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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顶漏雨

【威格】负死亡

翻出了以前写的一篇威格文,这里似乎没发过,这对是我在黑执事里的大爱,可惜粮少的像饼干渣……求同好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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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阳光正好,照在米黄色的格子桌布上时带着微薄的暖意,可以看到空气中几粒浮尘在漫无目的的游荡,然后在走出光照范围后无影无踪。

  红发男人把头发挽了起来,如同一位恬静的妇人,然而鲜红色的瞳孔还是暴露了他的肆虐,宣誓着他并非普通之人。

  房间里的楼梯传来脚步声,他回头,有些享受的微笑着。

  那个黑发男人故意把头发用发胶固定住是因为不希望自己显得太过年轻浮躁,也正因如此,他的另一面只有与他同住的格雷尔知道。

  “亲爱的威廉,大清早...

翻出了以前写的一篇威格文,这里似乎没发过,这对是我在黑执事里的大爱,可惜粮少的像饼干渣……求同好啊啊啊啊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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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阳光正好,照在米黄色的格子桌布上时带着微薄的暖意,可以看到空气中几粒浮尘在漫无目的的游荡,然后在走出光照范围后无影无踪。

  红发男人把头发挽了起来,如同一位恬静的妇人,然而鲜红色的瞳孔还是暴露了他的肆虐,宣誓着他并非普通之人。

  房间里的楼梯传来脚步声,他回头,有些享受的微笑着。

  那个黑发男人故意把头发用发胶固定住是因为不希望自己显得太过年轻浮躁,也正因如此,他的另一面只有与他同住的格雷尔知道。

  “亲爱的威廉,大清早就皱着眉头,有什么意义呢?”他用指尖点了一下男人的眉心:“笑一个,还有我的早安吻。”

  男人黑色的瞳孔看不出特别明显的情感变化,虽然没有微笑,但他还是吻了格雷尔的额头。

  “早安。”

  不冷不热的问候,却是真正的生活。

  桌上除了温热的早餐,还有一个插了红玫瑰和黑玫瑰的花瓶。

  这是他们还是人类时的故事,因为死神,是自杀人类的灵魂。

——

  “威廉,你今天还是一样犀利啊。”同事看着办公如同机器人一样一丝不苟的他,不禁感慨到:“你这样真的会有女人吗?”

  “……”

  “我是说真的,你长得也不错。”

  “关于这一点,与工作无关不是么?”

  “呃?”

  “现在是工作时间,请不要用其他话题打乱我的思维。”威廉虽然这么说,可手上完全没有迟疑,继续写着报告:“我是不加班主义的。”

  写完最后一个字母,威廉看了一眼怀表。

  “好,午餐时间到了。”

  “威廉!”同事虽然习惯了他这幅模样,可还是不太甘心:“和我一起吃总行吧?我想和你聊聊。”

  “可以。”威廉披上外套,看了他一眼:“不过,如果是关于女人就算了。因为现在我已经有一个麻烦在身边了。”

  “麻烦?你养了宠物?是猫还是狗。”

  “是不好好看管就会咬到主人的饿狼。”

  威廉说这话是嘴脸微微上扬,不过那个弧度不仔细观察是一定看不出来的。

——

  “红色,真棒。”格雷尔在裁缝铺里试穿新的大衣,虽然他对大礼帽和晚礼服这种女性服饰很感兴趣,但威廉就是不准他穿。相比之下大衣似乎是威廉能够接受他在外面折腾的最大限度。

  付完钱,穿着鲜艳的颜色走在外面的石板路上。

  【咔哒咔哒】

  他就这样招摇过市,因为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找到更多的好男人。

  威廉当然很棒,可好男人这东西总是不嫌多的对吧?

  “看看我的皮肤和身材。”他在心中自我陶醉:“为什么你们都要拘泥于女人呢?真是愚蠢啊!”

  美丽的玫瑰带刺,下一秒他就验证了这一点。

  一个搂着女人却频繁用欲望眼神往他这边看的男人突然倒地了,胸前满是鲜血。

  “啊啊啊啊啊————”

  女人的尖叫几乎充斥了整个街道。

  “不行哦,看着我时怎么可以抱着女人呢?”尖刀藏在他大衣的袖子里,他笑着,哼着小调,毫不在意溅在身上的血。

——

  威廉刚回到家,就看到格雷尔穿着宽松的浴袍,头发湿哒哒的,一旁的椅子上搭着新的红色大衣,旁边放着那把刀。

  他再次皱了皱眉头。

  “放心,我没杀他。”格雷尔慵懒的环住他的脖子:“只是小小的教训一下。果然啊,比威廉好的男人根本不存在,我还是最喜欢威廉了~”

  说着,他轻咬了一下他的锁骨。

  “不要挑逗我,格雷尔。”威廉象征性的卡住他的脖子说道:“你这次想几天动弹不得?”

  “呼呼……”

  格雷尔的笑声莫名的带有嘲弄性。

  “真是的,”他说道:“威廉知道我的一切,所以我可以把全部交给你处置哦。”

  “喂……”

  “我爱你,威廉。”

  显而易见的谎言,威廉清楚的不得了。

  然而……

  “我真是自甘堕落。”他在他耳边低语:“你该不会是将我拉入地狱的恶魔吧?”

  “才不是呢。”格雷尔的手抚摸过他的脸颊:“不过如果地狱有好男人,我去走一走也行。”

——

——

  玫瑰怒放的最后一天,往往分外娇艳。

  黑色和红色放在一起时很搭调,理由如果让格雷尔来说大概会变成【红色的血干涸后就会变成黑色】这种有点冷的话。

  其实如果仔细算下来,威廉是基督徒,格雷尔可能也是。之所以用可能,是因为他已经忘了上次去礼拜是何年何月。不过肯定是很小的时候,那时他还不能自己决定前进的方向。等到可以自己决定了,他就不曾祷告,也再没听过家人的劝谏。他由着自己的性子向素不相识的人谄媚,并因此认识了威廉。即使是后来住在一起,威廉也从未说过与爱相关的言语,只会在他索求亲吻或是其他东西时给予满足。外人看来就像是养了一只不太省心的宠物,同理,格雷尔也不愿以威廉的伴侣自居,其中的理由或简单或复杂都无所谓,毕竟只是个噱头罢了。

  他想凭依在好男人身边,就是这么简单。

——

  威廉是个好员工,如果刨除他不愿意和其他人沟通这一点,他真的是个好员工。

上司因为这事也有点头疼。但工作效率硬生生的摆在眼前,那么一点小小的缺憾也不算什么。

不过上司最近不太愉快,就是关于上次带着情人出去时被一个红发男人刺伤了胸口的事。那男人长的挺漂亮,如果是个女人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花钱买下来,那副模样一看就是可以用钱摆平的东西。

  可是,他却被刺了一刀。

  伤口不深,却足够疼。看来他也算是行家,不然怎么掌握尺度?

  说起来,威廉也是个美人啊。

  “威廉,今天晚上和我去参加一个晚宴。”上司走了过去,心想他一定不会拒绝这样的邀请。也如他所料,周围的人都用羡艳的目光看着低头工作的威廉。

  “抱歉。”威廉头都没抬:“我不想加班。”

  加班?!

  上司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他说参加晚宴是加班?没听错吧?

  “不,我想你误会了,威廉。”他努力的平复了一下心态:“这次宴会会有很多贵族,我想你如果出席对于你的未来会有好处。”

  “多谢好意。”

  威廉抬起头,用黑色的眼睛仅仅盯着上司:

  “但我还是不想加班。”

  上司真的不明白,这些漂亮的男人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下班时间到了,威廉利索的收拾东西,然后离开。上司悄悄的跟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出了门,就看到一个长发男人撑着红色阳伞,而那之下是同样炙热的红衣红发。

  “格雷尔,你怎么来了?”

  “我来等威廉。”

  笑眯眯的红色眼睛。

  他自然的挎着威廉,完全没在意此时不远处那个面露恶意的男人。

  “威廉.T.史皮尔斯……”

——

  威廉发觉了最近上司对他不太客气。

  难道是因为之前没有参加宴会?呵呵,笑话。

  “那,那个……史皮尔斯先生。”一位女性同事突然满脸通红的走了过来,小声对他说:“可以耽误你一些时间吗?”

  “请问有什么事?”

  威廉对女士和小孩都有足够的绅士风度和礼貌。

  “那……那个……”

——

  “真是太谢谢您了!!”从店铺里出来后,女孩不停的道谢:“因为你和家兄的身材差不多,所以才想请您帮忙试一下尺寸。”

  “没关系,反正已经下班了。”

  “我可以请您去咖啡店喝一杯作为答谢吗?”

  “你太客气了。”威廉说道:“不过我今天已经有约了。”

  “那真是不好意思。”女孩笑笑,没再说什么。

  回到家里,格雷尔先是闻了闻,然后说:

  “女人?”

  “同事。”

  “威廉喜欢她吗?”

  “不要像这样假装自己是个小女人。”

  “好吧。”格雷尔耸耸肩:“我只是觉得,最近的威廉你冷淡过头了。”

  “……”

  “要我说,是不是厌倦了?”

  “……如果厌倦,我绝对不会与你同行。”

  “也对。”

  格雷尔歪头,倚在他的肩膀上。

   今天的英国还是一样的疯狂且奢靡,在带有微醺的氛围下,哪怕是两个男人并肩而行也没有太多的违和。即使不是爱,也不会有人计较这之中所带有的罪恶感,因为这里是活人的世界——所以不存在绝对的纯净和美丽。

——

——

  “威廉,”上司的脸色很不好看:“这单生意你去做。”

  麻烦的生意,奇怪的客人。

  “我知道了。”

  不得不去,或说去也没有任何的得失,因为是为了工作。

  冷静的,淡漠的。

  威廉在与对方见面时,并没有注意到他身上的衣着。如果他仔细的观察一下,哪怕花上一点点脑筋在其中,应该就能知道,那件衣服是前几天约他出去的女士为自己“兄长”挑选的。又或者他察觉一下上司的意图,想到他让自己接下这单生意绝非好意。

可是,正因为是威廉,所以他绝对不会想那么多。

  上司想借某人的手做掉威廉。

  威廉后来成为了死神。

  上司达到了目的,但方法从他杀变成了自杀。这里的原因略带阴晦,带着绝对的,属于格雷尔的风格。

——

  “史皮尔斯先生,我认识你。”

  对方在理所应当的客套过后这样说道。

  “我建议你离开现在的岗位。”那人笑笑:“因为我觉得我的公司更适合你。”

  “你是在挖角?”

  “对。”

  男人的语气过于坦荡,让威廉一怔。

  “抱歉,恕我拒绝。”

  “是吗?或许你会后悔。”

  男人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带有惋惜和遗憾。

  或许那时他就预见到了威廉的死亡也说不定,即使自己不取他性命,他也会自己走向灭亡。

  有些人称之为命运。

“格雷尔,你在干什么?”

过于安静的房间让威廉也觉得不舒服起来,明明习惯了平时的聒噪,事到如今反倒矫情起来。

“我在想啊,好男人什么的。”

一把大剪刀在他手里,刃上闪烁着凛冽的银色反光。

“果然,没有。”

红色的长发一缕一缕的被剪下来,落在地上像黄泉旁被人践踏到凋零的彼岸花。

“格雷尔!”

威廉起身想夺下剪刀,可格雷尔一转手,剪刀的尖端在他伸过来的手上划出了一道伤口,鲜血立刻涌了出来。

“我虽然会附庸别人,可……”他的眼睛里满是不屑:“会被女人保护的威廉,太难看了。”

威廉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以为和平时一样是无聊的玩笑,可这次是不是太认真了一些?

“你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告诉我。”他用没受伤的手握住那把剪刀:“如果单只是这样抱怨,我会不懂。”

“你会听我说?”

“当然。”

格雷尔的手放开了剪刀。

“那就没关系了,我只是无聊而已。”

无聊?

他的红眸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懒散的坐在椅子上,本来漂亮的红色长发被剪的参差不齐,让威廉觉得……很难受。

“我帮你修一下吧。”

“诶?威廉还会剪头发?!”

“做不到专业就是了,不过应该比你自己乱剪一通好些。”

【咔嚓,咔嚓】

这次落在地上的头发变得有规矩起来。

威廉太明白格雷尔的作风虽然轻浮,但绝不是无理取闹之人。他刚才大抵是一时心烦,才说出了心声,可这到底是他有了在意的事,应该找个时机说清楚才妥当。

“威廉……”格雷尔摆弄着手中的镜子:“别丢下我一个人。”

“嗯。”

“没有威廉的话,我会疯的。”

透过镜子,能看到那人的黑色眼睛,冷静而又沉稳。

“威廉?”

“知道了,我答应你。”

威廉拉起他的左手,在无名指的指尖轻吻了一下:

“即使是地狱,我也会走上和你一样的路。”

格雷尔的手抖了一下,镜子就那么滑了下去。

他没想过威廉会说出那样的话,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温柔不敢抬头去看身后的人,不然他就会看到,身后的人虽然保持着稳定的呼吸,脸却和他一样红。

“真是的,威……呐,你这样……我……”

说不出。

真是蠢啊,明明平时什么都做过,都是那样的平静,如今却因为小孩子一样的情话抬不起头。

威廉小心翼翼的修剪着他的头发,一直到短的能将就他最开始那狠狠的一剪子。

“好了。”

“觉得头变轻了?”

“因为之前你的头发很长。”

“你不喜欢?”

“还好。”

“那现在的发型呢?”

“也还好。”

“……你啊,还真是喜欢这种暧昧飘忽的词语呢。”

“……”

“我喜欢威廉。”

“……”

“你不打算用‘我也是’来回应吗?”

“……”

“算了,我就不抱希望了。”格雷尔茫然若失的摸了摸后颈,然后转过去面对威廉:“吻我。”

就像往常一样,没有犹豫,也没有温度。

可就是这份【冷淡】,让格雷尔有一种被威廉爱着的真实感。

或许这份感情,从一开始就是畸形的吧。

——

“史皮尔斯先生,从未真正注视过我。”

咖啡馆里,她作为女性的直觉在引导着她的言行。眼前坐着一位虽然是短发男性但怎么看都比普通女性还要妩媚动人的红发存在,给她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和威胁感。不过在听出了他的意图后,这种魄力就马上减弱了一半。

“不过,实不相瞒,我确实没见过比史皮尔斯先生更优秀的男性。他太完美了,甚至有令人窒息的力量。纵然我尊敬他,这种情感与爱意并不能相提并论。”

格雷尔紧盯着她的眼睛,没有说谎的症状。

“是么?那我就先相信你好了。”

他本想习惯性的撩头发,却被自己的短发晃了一次。

“不过,如果您是他的伴侣,我希望您能叮嘱他注意安全。”女人说:“细节虽然不能透露,但……这是我能做到最大限度的好意了。”

“用不到你操心,我会看好他的。”格雷尔笑笑:“因为,他是我预定的好男人啊。”

他走到前台,结账。

“对了,女人。”他等到她走到门口时轻声对她说:“我想用这杯咖啡和你换点东西。”

“换什么?”

“————”

听完格雷尔的话,她沉默了许久:

“我希望……我永远还不上这债。”

“你记得就行。”

他穿上深红色的外套,推开门,门铃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你要去哪?!”女人看他冲着一个阴暗的胡同走了进去。

“我还有点私事,”格雷尔显然心情变得不错了:“不许打我威廉的主意哦~”

——

因为那一层面的关系,这次的生意并没有给威廉带来多大的困扰,反倒是上司,明明把威廉扔到了据说是中国黑帮的地盘,结果却是全须全尾的回来了,而且还继续我行我素。

很不愉快。

他和那个红衣男人似乎走的很近,经过一些调查之后可以说是亲密过甚。红发男人捅他一刀在这混乱的国度可能不算什么,但自己的部下太没自觉,两点加在一起就太过份了。

他想毁掉这种联系。

其实如果认真一些,他满可以花钱找人做掉威廉,可他还是用不完全的思想制定了计划。他找到了当地的混混,让他们去给格雷尔一点“教训”。

当然,是足够让他去转世投胎的力度。

缺少了得力部下是多么大的损失,他大概也撺掇了一下罢?

——

红发的男人,即使是在英国也很罕见。

“居然是红头发?”

“呵呵,比女人还纤细啊?”

六七个男人将他团团围住,格雷尔怎么都能看出他们不怀好意。

“抱歉,你们和我心中的好男人,想差太多了。退散退散~”

好似漫不经心,匕首却已经滑到手心,扬手对着那个看上去就是管事的胸口给一刀。结果被一把夺住手腕,咣啷一声,匕首掉在了地上。

“你心中的好男人?是和你住在一起的那个黑头发?”男人凑近了笑笑:“有意思,如果上不了你,就拿他开刀如何?”

“无聊。”

格雷尔用力的一跳,高高的鞋跟直接踢在那人脸上,借机挣脱开后顺便拣起匕首,拔腿就向一座未完工的建筑跑去。那几个人拼命的追,可格雷尔就是在不远的前面,怎么也追不上。

直到跑到了顶层的钟楼,齿轮密布。

“很快就要敲钟了,零点的钟声,多美妙。”格雷尔笑着,用红色的眼睛紧盯着那几个追上来的家伙:“你们放心,我不会杀你们。我和他约定过,除非我死了,否则绝不杀人。”

月光透过细碎零件间的空隙,隐隐约约显出了他的轮廓和那显得有点细碎的红发。

“所以,我会去死。”

格雷尔的发言令其余在场的人一怔。

“这样,不管我变成什么模样,什么怪物,都可以把你们杀掉了。谁让你们打威廉的主意呢?”

他笑着,打开了钟楼的门。

“拜拜~~”

他伸开手臂,就像是当初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直挺挺的,从那小小的窗口坠落下去。那时钟楼恰好开始敲钟了。

啊呀……

他突然想起来了。

今天是威廉的生日吧?真是的,还没来得及庆祝和说生日快乐呢。

不过没关系,礼物已经准备好了。

如果,他能看到就好了呢……

“嘭!”

鲜血从脑袋里流了出来,就好像他长了一头红红的长发……

——

三天后,那位女同事发现威廉很难得的翘班了三天,于是决定去看望他。在敲门五分钟无果,却能听到里面有响动的情况下,她开始使用自己的开锁技能。

门轻松的开了。

试着喊了几声名字,完全没有回应。餐桌上摆着已经枯萎的玫瑰花,有黑的也有红的。再往里走,看到了穿着家居服装的威廉,坐在房间的角落,重重的黑眼圈,笔直的注视着前方。

“史皮尔斯先生?”

她在他面前摆摆手,才终于得到了他的注意。他的头发都散了下来,显得十分颓废。

“格雷尔,你看到他了吗?”

女人心里一酸,三天前她就得到了相关消息,从自己的义兄那里。

“是的,看到了。”

“他居然一直没回来,看来是在外面找到了好男人吧?”

“史皮尔斯先生,请你别……”

“呵呵,真的……是个‘薄情’的男人啊。”

“史皮尔斯先生,请你振作起来!”女人拉着他的衣领想要让他起来,自己反倒绊了个趔趄:“萨特克利夫先生……从始至终都在挂记着你,请不要说这种绝情的话。”

听到他的姓氏,威廉慢慢的抬起了头。

“来,坐到椅子上。”女人轻声说道:“我帮你整理一下。另外午饭想吃什么?虽然我的手艺有限,但起码的餐点还是没问题的。”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威廉的声音有一点沙哑:“劳烦你了。”

“没关系,我是受人之托。”她说道:“萨特克利夫先生让我在他不回来时照顾你,报酬已经一次性付清了。”

“格雷尔?什么时候。”

“大概在你生日前四天。”

威廉摇摇头,良久,说了一句:

“可以麻烦你做一份草莓派吗?”

“当然。”

“那么,我先去收拾一下。”他喃喃道:“这幅模样太失礼了。”

过了一会儿,草莓派还在烤,威廉从里屋走了出来,穿着一身她从未见过的西服。不过头发却是散下来的,更显得他颓废起来。

“抱歉,草莓派还没完成呢。”

“没关系。”威廉的笑容看上去很疲倦:“这个给你。”

他拿着一串钥匙。

“这是这间房子所有的钥匙,仅此一份。我把它们都送给你。”

“……诶?”

“请你把那份草莓派送到格雷尔的墓前吧,我知道,替他收尸的是你的义兄。有人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了。”

“你在说什么啊?萨特克利夫先生没有死啊,他只是去了别的城市而已!”

“别骗我了,”威廉摸了摸她的头:“我得去陪他,没有我,他会疯的。”

他的声音从未这么温柔,带有常人的温度。

“我……我……”女人觉得眼睛很酸:“我一直很尊敬史皮尔斯先生!能够和您在一起工作,是我的荣幸!!”

“我也很高兴能和你一起工作。”威廉轻缓地说:“不过如果可以的话,还是离开那个公司吧,去你义兄的身边,要比在那个老板身边好太多了。”

他说完,就离开了。

离开了他们曾经生活在一起的家。

很快,威廉的尸体就在海上被发现了,有渔夫说看到那人从海岸渐渐的走向深水区,还穿着异常漂亮的西服。不过,这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了。

他的尸体被一个女人认领,周围有人传言,说那女人是某中国黑帮的干部。

——

威廉再次醒过来时,觉得大脑一片空白,隐隐约约只是知道自己死了。而且视力似乎不太灵光,比如说,他只能看到身边站着一个人。

那人给他戴上了一副眼镜。

那人也带着一副眼镜,用黄绿色的眼睛盯着他。

“你终于醒了,畏罪之人。”

“畏罪?这里是地狱吗?”

“自杀的人是不能进入天堂和地狱的。”他说:“你只能成为死神,在无尽的生命中反复体会生老病死,然后在痛苦和悲伤里无限循环。”

“好吧。”他站了起来,掸掸身上的浮尘:“如果这是我应得的报应。”

“啊,能像你这么坦率的接受真不错。”死神长出了一口气:“前几天来了一个红头发的,又抓又咬。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了,为什么还会对人界有所留恋呢?”

威廉不语,推了推眼镜。

是啊,为什么呢?

结束的人生,会有什么留恋?

——

女人在收拾房间时,打开了一个紧锁的抽屉。里面孤零零的只有一个小盒子,黑色的底上印着红色的玫瑰花纹。打开后,里面放着一只领带夹。

附着的卡片上写着:

【威廉,我爱你——从生至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