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宇直的树洞/张先生总是不开心
瓶邪/黑花簇坎白邪 好久没写树洞系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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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件事我搁在心里很久了,一直没往外说。主要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该和谁说,好久以来只能自己在心里瞎琢磨。
我觉得小哥他,从长白山那个门里出来之后,脾气变得有那么一点点,嗯,反复无常。
话就从他出来的那天说起好了。那天我和胖子在青铜巨门前接到他,不知道多开心。虽然我脸上强忍着没怎么表现出来,但其实心底里真想冲上去给他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抱当然是不会抱的,这辈子都不会抱的。小哥这个人性情一贯冷冷清清,用有的人的话来说甚至称得上淡漠、凉薄,很不爱跟人打交道,更别说和别人进行肢体接触了。我和胖子要不是和他有这么些年...
瓶邪/黑花簇坎白邪 好久没写树洞系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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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件事我搁在心里很久了,一直没往外说。主要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该和谁说,好久以来只能自己在心里瞎琢磨。
我觉得小哥他,从长白山那个门里出来之后,脾气变得有那么一点点,嗯,反复无常。
话就从他出来的那天说起好了。那天我和胖子在青铜巨门前接到他,不知道多开心。虽然我脸上强忍着没怎么表现出来,但其实心底里真想冲上去给他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抱当然是不会抱的,这辈子都不会抱的。小哥这个人性情一贯冷冷清清,用有的人的话来说甚至称得上淡漠、凉薄,很不爱跟人打交道,更别说和别人进行肢体接触了。我和胖子要不是和他有这么些年过命的交情,都别想进他的眼。所以不必要的麻烦就还是免了,省得我抱上去被他一脚踹开,不好看。就连胖子,激动之下也只是拍了拍小哥的肩膀而已。
当然我的意思并不是说小哥他就没有人类的普遍情绪。那天在门前他看着我,看着胖子,眼底深处还是流露着欢喜的。可能一般人看不出来,但我认识他这么久,这点眼力劲儿还是有。甚至,甚至我觉得,他看上去好像也有一点点想要拥抱我的冲动——然而,打住,这种错觉是万万不能有的。我赶紧避开他的目光,坚决制止了自己的脑补。
我们三个就这样各自高兴着,迅速地收拾了东西往外面走。这趟来长白我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人力物力,去到门前的是虽然只我和胖子两个人,但大部队可是在外头等着我。
最早汇合上的是坎肩白蛇他们这一批。他俩当时带着三十几号人在半山腰里窝着,一个个垂头丧气的,还是坎肩最先看见我们仨,顿时眼睛一亮就跳起来了,白蛇也跟着跳起来。我这边一边和小哥解释说:“这些是我的手下。” 一边朝小哥的方向一歪头。坎肩白蛇是我的得力伙计,关于张家老大的光辉事迹我给他们讲了不少,所以他们晓得轻重,见了我的示意顿时心领神会,领着其他人规规矩矩地站好,冲小哥鞠躬,恭恭敬敬叫“张爷”,又冲胖子叫“胖爷”。我心里正欣慰呢,就见坎肩视线转到我身上,呼啦一下冲过来就把我撞得后退几步。我踏马身上好几处伤呢,被这蛮牛一撞差点没散架,还没来得及骂,这货一把抱着我就开始哭,说什么“东家你终于出来了你没事吧没事就好”,“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白蛇这家伙居然没护着你我刚才和他打过了”云云。他一个大小伙子哭成这样,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我正嫌弃,没想到那边白蛇“扑通”一声跪了,爬过来两个手臂死死抱着我腿,也呜咽上了:“吴邪,对不起吴邪,之前才在水里我真的不是有意不护着你,我被暗流卷走了,我身不由己啊!我有折回头找你的,但怎么都找不见,是我学艺不精,我没能一直跟着你。你骂我吧,你打死我吧,呜呜呜!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啊吴邪呜呜呜!”
我被他俩一个死死搂着肩膀一个死死抱着腿,都没法挪腾,虽然略感尴尬,但终归还是有点感动。好歹我没看错人,养的伙计忠心耿耿。见他俩哭得真情实感,我只好勉为其难抬手摸摸他俩脑袋,笑骂了几句。胖子过来拽他俩,说“干啥呢干啥呢,大喜的日子,你俩死了爹啊”,我正要呸他,就见胖子悄悄冲我挤眉弄眼,示意我看小哥。我这一看坏了,小哥虽然是没出声,但脸上那表情,以我瓶语十余年的资历,一眼就看出来他是有几分不赞同的。我一想也是,小哥也是领导,族长,正儿八经带过队伍的,我以前见过的那几个张家人,什么张海客张话痨张小蛇,哪一个敢这样没大没小,遇事还哭唧唧的?
确实怪我平时立的规矩不够。我赶紧一声断喝把这俩货喝住,他俩抽抽搭搭松了手,这才整队跟上我们仨,一行人接着朝山下进发。
山路坎坷,直到傍晚时才走到山脚,又遇上一群人,这次领头的是哑姐。她正坐在营地一个篝火前头发呆,看到我来,明显地松了口气,朝我迎过来。哑姐跟着我这么些年,也是看着我撞南墙吃苦头的,如今看见我身边跟着的闷油瓶,都不用我解释,她便微笑起来,笑容里都是欣慰,眼圈却紧跟着红了。我心里也是感慨,我这辈子两个最大心愿,一个是接闷油瓶出来,今时今日总算达成了;还有一个就是找回我三叔,这个愿望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实现。哑姐现在的心情我再明白不过,当即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手背,低声说:“你放心。”
你放心,我会把三叔也带回来。
不说则已,我这句话一出口,哑姐憋了许多年的情绪终于是失控了,她捂着嘴摇摇头,终究压抑不住发出了一声哽咽,转身往离得最近的一辆吉普跑了。我没追,追上去也没用。能安慰她的只有三叔,而我那该死的三叔,你如今到底在哪?
想到这里我一时忍不住看了看闷油瓶,心想这种惦念一个人的滋味,真的,惆怅是清狂啊!我这正黯然感叹呢,却发现闷油瓶根本没看我,目光竟然是追随着哑姐去了。要说哑姐,年纪虽然比我大那么两三岁,身段相貌却一点不显,仍旧是清清秀秀的年轻貌美姑娘一样,混在我们这群糙汉当中走到哪里都是惹人注目的。然而……惹闷油瓶注目?这太匪夷所思了吧?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胖子在那里给小哥解释:“那什么,小哥,那是婶子,三婶,三叔的老相好。”闷油瓶没说话,抬眼看我,脸上那神情,不消说又是不赞同。得,小哥他认识我三叔,不光认识,还打过交道。他明知道陈文锦当年和三叔谈朋友的事,如今又冒出来个“三婶”,你让他这种作风正派的老一辈人怎么想?这还不如不解释呢!我连忙用胳膊肘一捅胖子的肥肚子,说道:“小哥你别理他,那个……不是什么三婶,哑姐她以前是三叔手下,现在是帮我管杂事的,管管吴山居,管管家里卫生啊之类的。”我这解释可能比较牵强,反正闷油瓶听了之后,眼里的情绪连我都看不懂了,不过他也没追问,只是又往消失了的哑姐那里又看了一眼。
我们在山脚扎营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扯着车队出山,到了山脚下的村子里。
村子里驻扎着第三批人,就是提前一天下山等我们的小花他们。至此大部队总算会师完毕,当天白天我甩了一笔钱给村里酒馆老板,让他给我们准备吃的喝的,夜里大家喝酒吃肉,纵情狂欢了一把。伙计们知道我高兴,都跑来给我这个老板敬酒,我卸下了多年来的心头重担,来者不拒,很快就喝高了。据胖子说我到后来疯得不行,先是和坎肩白蛇抱头痛哭,后来被别人撺掇几句,搂着小花就上桌子嚷嚷,让伙计们“替我谢谢解老板”,还放话说:“小花你帮我这么多,我没钱还给你,只有人,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云云。胖子给我说这些的时候已经是再过一天的早上了,我宿醉未消,头痛欲裂,万万没料到自己头天晚上能疯癫成那样,忙跟小花道歉说:“不好意思,你伤都没好,我还拉着你疯。我昨晚后来没折腾你了吧?”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我发现我和小花睡了一张床,大概是昨晚我俩都醉得厉害,迷迷糊糊就躺倒了。我睡相不好,也不知道他的伤口有没有被我碰到。小花笑起来,斜一眼小哥说:“能怎么折腾,这不有人通宵守着吗,半步舍不得离开。”
小哥这会儿坐在床边凳子上,不动声色,看不出情绪,只是淡淡扫我一眼。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昨晚守了我俩一宿,立刻又是愧疚又是感动,说:“小哥对不起,其实我没什么事,你没必要守着我……”
我话没说完,他站起来又扫我一眼,默默地出去了。我刚说了半截话,有点尬,只听耳边小花搂着我腰“哈哈哈哈”直笑,胖子莫名其妙丢下一句“啧啧,管不了管不了”,也出去了。
总之呢,从那时候起我就感觉到,小哥他似乎经常不怎么高兴的样子。而且吧,他的不高兴我也摸不清规律,搞不懂他不高兴的点在哪里。
比如后来又一次,黑眼镜心血来潮跑到雨村来看我们。他和小哥怎么说都算是老相识、旧友,我感觉他来的时候小哥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触动的,一大早就亲自去山里钓山坑鱼要给大家加菜。但是等他钓鱼回来,看见黑眼镜在后院教我练功夫的时候,他突然就不高兴了。默默地把鱼篓拿去厨房一放,也不说杀鱼了,自己搬了个凳子坐到堂屋门口淋着小雨看门外水沟里的小鸭子发呆,还是我把他拉回来的。
还有一次是我去镇上买鸡,居然碰上了千里迢迢跑来雨村玩儿的黎簇和苏万。这俩小屁孩这么有心,我还是很高兴的,当即多买了几样菜,领着他俩回了村屋。小哥一开始还和他们点头打招呼,但是后来到吃中午饭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又不高兴了。菜也不夹,人也不理,低着头默默吃白饭,要不是我注意到了赶紧给他夹菜,估计那顿饭他就吃白米饭了事了。
所以说这十年过去,人还是有变化的。我变老了,小哥他,变别扭了。难道青铜门后面有什么辐射会改变人的性格?要不就是十年苦牢让他的心理健康出现了问题?我有点苦恼,却不知该向谁说,只盼望我的瓶语水平继续进步,能解开这个谜题吧,唉。
后记:
胖爷视角
- 黑瞎子来的那天,把小吴叫到后院说要考较他最近有没有懈怠,功夫是精进了还是退步了。小吴和他对练过程中,腰被他摸了若干下,屁股被他拍了若干下,大腿被他捏了若干下,最后没打过,被瞎子按着后颈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小吴起来之后惭愧地说,自己的功夫确实还有很大进步空间,要请师傅继续指导。
- 苏万黎簇来的那天,饭桌上,黎簇紧紧挨着吴邪,给他汇报自己的学习情况。说到期中考试进步若干分,吴邪高兴地给他夹了鱼。说到一模进步了若干分,吴邪高兴地给他夹了茄子肉末。说到二模退步了若干分,吴邪给他夹了个鸡腿表示安慰。黎簇先后开心地给吴邪夹了鸡翅、蘑菇、虾作为回应,每次都用的黎簇自己的筷子,不是公筷。吴邪不让苏万黎簇喝酒,但是黎簇悄咪咪拿起吴邪的酒杯偷喝了好几口——还专门挑吴邪下口的地方下口。
- 小哥你都看见了。小哥你要加油。
------- 完 -------
决战北山之巅
瓶邪/蓝袍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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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袍藏人。
来自神秘的康巴落的最强武士蓝袍藏人,他是有名字的。但是为了叙述方便,我们还是叫他蓝袍藏人。
蓝袍藏人的人生理想有两个。第一个是打败张起灵。第二个还是打败张起灵。虽然听起来这两个人生理想是一模一样的,但事实上,两者并不相同。而且微妙的是,蓝袍藏人坚信,如果他在物理意义方面打败了张起灵,那么在另一个层面——姑且把那个叫做心灵追求方面吧——他也会打败张起灵,获得他最想要的那样东西。
所以这两个打败也算是一样的好了。
张起灵。
来自190X年的张起灵先生,他是有名字的。张起灵不是他的名字,然而他的真名并没有人知道。所以为了叙述方...
瓶邪/蓝袍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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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袍藏人。
来自神秘的康巴落的最强武士蓝袍藏人,他是有名字的。但是为了叙述方便,我们还是叫他蓝袍藏人。
蓝袍藏人的人生理想有两个。第一个是打败张起灵。第二个还是打败张起灵。虽然听起来这两个人生理想是一模一样的,但事实上,两者并不相同。而且微妙的是,蓝袍藏人坚信,如果他在物理意义方面打败了张起灵,那么在另一个层面——姑且把那个叫做心灵追求方面吧——他也会打败张起灵,获得他最想要的那样东西。
所以这两个打败也算是一样的好了。
张起灵。
来自190X年的张起灵先生,他是有名字的。张起灵不是他的名字,然而他的真名并没有人知道。所以为了叙述方便,我们还是叫他张起灵。
张起灵以前的人生理想只有一个。在不久前,他的这个理想,唔,姑且算是实现了。至少他现在不需要再去当守门大爷,而是摇身一变,变成了在福建乡村种地打鱼的大爷。
社会地位从此获得了质的飞跃(并没有)。
帮助他实现这个理想的人主要是他的朋友吴邪。
吴邪,杭州西湖边的古董店小老板,我们大家都认识,本来无需赘述。不过由于他和张起灵的第二个理想有关,所以我们还是要提一句。
前面说了,张起灵以前的人生理想只有一个。不过在他遇见他的这个叫“吴邪”的朋友之后没多久,他的人生理想就多了一个,而且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在这一点上,其实他和蓝袍藏人不谋而合。
在一个平平无奇的秋天的清晨,有理想有追求的蓝袍藏人,和有理想有追求的张起灵先生,约见在北山之巅。
北山其实也是有名字的,但是它的名字有点难记。它坐落在潘家园的北面儿,所以俗称北山,久而久之,真名就没人记得了。北山高逾二十米,种了许多大叶黄杨,还散落着好几处单双杠,是周围大爷大妈早锻炼爱去的场所。
两个有理想的男人约会的时间是在夜里三点,就是为了避开人潮。
毕竟高手过招,周围人越少越好。
寅时正,北山,疏枝黄叶,一弯新月如钩。
蓝袍藏人非常郑重地穿了他的蓝色藏袍,脖子上系着雪亮的狼牙,腰间挂着他的部落首领藏刀。他踏着霜一般的月色,正面迎向另一个男人。
对面的男人穿黑色裤子,黑色连帽卫衣,头发和眼睛都是漆黑的,连手里的刀鞘也是黑的。
“请。”蓝袍用藏语说了一句。
许多许多年前他们曾在雪山深处一战;当时蓝袍藏人并没有提前出声示警,而且是和部落其他勇士一起在隐秘处突然发动进攻。
那样的情景下,他们勉强算是打了个平手。
蓝袍承认,以当时自己的能力,面对面单打独斗,占不了上风。
这个叫张起灵的男人太强了。
但是那是从前。几十年过去了,他从来不曾放弃对力量的追求;每一分每一秒,他都不曾虚度。他想知道,如今的自己到底能不能正面打败张起灵。
从物理意义层面打败他,然后从心灵追求的层面也打败他,获得自己最想要的那样宝物。
张起灵抬起了眼睛。刀没有出鞘,他也只是平静地回了一句:“请。”
飒飒风响,刀光映冷月,黄叶随风起。
不愧是世间一流高手的对决。笔者完全没能看清他们对打的过程,也根本描述不出(其实是不想写)。
两道身影纠缠一刻钟不到,突然各自分开。蓝袍藏人的刀刷然入鞘,刀鞘上的绿松石灼灼发亮。张起灵回手也将武器收回,他身形渊停岳峙,立在大石上;一缕漆黑如墨的头发,从他腮边飘落,散在秋风中。
张起灵黝黑双瞳仍然平静无波,漠然注视不远处的年轻男人。
蓝袍藏人赢了。他气息微乱,轮廓分明的脸上也不见许多得色,待吐息平复之后,他却是微微仰头问了一句:“你刚才有两次动作迟滞,为什么?”
为什么?
张起灵略微垂下头,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这一刻,仿佛连最清冷透彻的月光都不能照亮他的眼底。高手之间的对决,输就是输,赢就是赢,哪有这么多为什么。
无论是什么原因,都不是失败的借口。
何况,他动作迟滞的原因是因为,扯着裆了。
扯着裆的原因,是因为他穿错了内裤。
穿错内裤的原因,是因为昨晚第一次和吴邪那什么,太激动,刚才出来之前他一不小心就拿错了吴邪的。
这能说吗?
不能。
实现了另一个人生理想的张起灵先生,高风亮节,没有解释自己输的原因。他只是略略颔首,转身一纵,在林间消失了影踪。
刚刚实现了自己毕生夙愿的蓝袍藏人沐浴在银白月色下,目送着张起灵的背影。心里本该万分激动的,此刻却不知为何有种莫名其妙的、淡淡的不祥之感。旋即,年轻藏人暗自失笑,摇摇头挥去这种荒谬的预感,转身走进树林,消失在山坡后。
他苦学了许久的那本叫《如何追求理想对象》里的技能,终于要开始派上用场啦!哈哈哈!
山脚下隐约开始有人声,早起的大爷大妈们开始活动了。
------- 完 -------
谢谢屁总的梗!
又一夏
花邪/瓶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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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福建这天气是真的热。
热到连吴邪这种提前步入老年生活的中年人都忘了要养生,从镇上买东西回来,他直接把上衣一扒,运动鞋一甩,穿着个老头背心和花里胡哨沙滩裤,趿拉着一对人字拖,冲到院子里井边“呱唧呱唧”摇出一桶水,拎起来就往头上淋。
真是超级舒服的。井水凉丝丝透心爽,冲在身上,穿堂风这么一吹,开心得每个毛孔都要叫嚣起来。
坐在院子丝瓜藤架子下面按手机的解雨臣抬头看看他,摇头:“啧。”
吴邪晓得他是嫌弃自己一副破落户模样,没点儿正行。看人家解总,大热的天儿还穿着合身暗纹长袖衬衣,正装长裤,黑袜子配铮亮黑皮鞋,就是不知道擦没擦发油,总之呢发型是一丝...
花邪/瓶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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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福建这天气是真的热。
热到连吴邪这种提前步入老年生活的中年人都忘了要养生,从镇上买东西回来,他直接把上衣一扒,运动鞋一甩,穿着个老头背心和花里胡哨沙滩裤,趿拉着一对人字拖,冲到院子里井边“呱唧呱唧”摇出一桶水,拎起来就往头上淋。
真是超级舒服的。井水凉丝丝透心爽,冲在身上,穿堂风这么一吹,开心得每个毛孔都要叫嚣起来。
坐在院子丝瓜藤架子下面按手机的解雨臣抬头看看他,摇头:“啧。”
吴邪晓得他是嫌弃自己一副破落户模样,没点儿正行。看人家解总,大热的天儿还穿着合身暗纹长袖衬衣,正装长裤,黑袜子配铮亮黑皮鞋,就是不知道擦没擦发油,总之呢发型是一丝不苟,又时尚又年轻,分分钟能上时尚杂志街拍栏目的那种,放在这村屋背景前面跟男明星似的晃眼得很。吴邪看着他那个样子都嫌热,偏偏人家连空调房都不要待,只拎着胖子的破蒲扇,偶然扑几下风就够了。
“这井水可凉快了,你不试试啊?我说花儿你来度假就有个度假的样子成不,天天搞这么一身商务装不嫌累得慌。”吴邪冲完第二桶,抓抓湿漉漉头发,拧干毛巾往自己头上呼噜。其实要不是顾忌解雨臣在这儿,他能把自己扒得只剩一条裤衩在院子里冲凉——反正胖子比他还豪放,绝对不会嫌弃他;闷油瓶那个人对这种生活琐事完全视而不见,更没什么所谓。他现在还穿着背心和沙滩裤,已经算是很克制了。
解雨臣摇摇头,把手机冲他一晃:“我过会儿还有个视频会。”
解总日理万机,说是休假,天天会议不断,电话密集。乡野农产品商贸小王子吴邪和人家不能比,“哦哦”两声,又说:“那我进去了。等会儿饭好了叫你。”
他回房间换了身干衣服,胖子刚好从外头回来,也是一身油汗,如法炮制地先去院子里冲了几桶水降温。解雨臣看得直笑,跟胖子一来二去拌两句嘴、拉扯几句闲话,电话就响了。
解总瞬间切换到偶像营业模式,变作一副认真嘴脸,也不避讳胖子吴邪在旁边,当即开着免提跟对面连接视频。吴邪瞅他几眼,听见对面几方代表对他说话时语气恭敬守礼得不行,就放心回身去了厨房。前些年解家里面乱得很,拉帮结派、互相倾轧,有几个老资格老辈分的,根本不把解雨臣这少主子放在眼里就罢了,还暗暗下了黑手想要阴他。解雨臣这人看着脸嫩心软,手腕却黑,又最是记仇的,借着吴邪那时候搅天搅地搅九门搅汪家的机会下狠手整治了不少人,好不容易把个烂摊子收拾得七七八八。之后又和霍秀秀联手筛了几遍漏网之鱼,才把解家霍家的钉子户拔得差不多了。
如今可算是平平安安、皆大欢喜。
吴邪和胖子把晚饭弄好,解雨臣的会也开完了。张起灵前两天去了山里没回来,晚上就他们仨吃饭。吴邪把饭桌摆到院子里,外面鸡鸣狗叫的,三个人就着晚霞西里呼噜埋头吃饭。
饭后解雨臣自觉去厨房,一边解开袖子纽扣,挽了几挽,准备洗碗。他这一身衣服价钱得上万,吴邪端着盘子跟在后面直抽气,忙阻止说:“算了算了,不能让你个客人干粗活儿,我来吧。”解雨臣笑笑没推拒,从厨房门背后熟门熟路摸出一条围裙来。吴邪低下头,让解雨臣帮他把围裙套过脖子,又自觉转身让他系带子。穿好围裙之后吴邪拧开水龙头洗碗,解雨臣自己拖了张凳子坐在门口接着玩儿手机。厨房不怎么通风,吴邪又讲究不肯多用洗洁精洗碗,直接开了热水器用热水洗的,洗完之后脖子额头上又出了一层汗。他拿香皂洗了手,扯着袖子擦把汗,回头看解雨臣低着头在手机上按按按,玩儿的不知道又是什么游戏。因为解了衬衣最上面几个扣子的缘故,一截后颈露出来,在灯光下白白腻腻的。吴邪鬼使神差伸出两个手指在他颈子上一抹,惊叹说:“我的娘诶你真的不出汗的?你是不是活人啊?”解雨臣被他弄得手一抖,一个技能瞬间放空,抬头瞪他,吴邪犹不自知,还在那里感叹:“神了。我见过的这种天气不出汗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你,一个是小哥,你们到底怎么做到的?你俩人种和我不一样吧?”胖子恰好经过,哼哼说:“小吴同学你这就不懂了吧,这就是所谓的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这就是美人哪美人~”
美人是美人,只是这原词未免太过香艳,吴邪薅一把胖子的肥肚子说:“哪里学来的,你要让小哥听见了试试,整不死你丫的。”
三天功夫,打打闹闹吃吃喝喝就过了。
解雨臣才下飞机,电话又响了。接起来那头是霍秀秀,两人聊几句正事,霍秀秀就问他:“最近这么忙,你的几个助理都连轴转呢,听说你居然抽空休假了?又去雨村看他了啊?”解雨臣笑笑说:“对。”
人不会休息是不行的。就算是机器,也得擦擦油,充充电,才能接着运转。解雨臣躺在按摩浴缸里,薰衣草精油的香气让人精神舒缓,只不过他总觉得鼻腔里萦绕着一股柠檬味儿。是那天吴邪洗手用的香皂。
浴室里放着投影,是自动连续播放的相片集;穿着白T恤的年轻清秀男人戴着草帽从外面回来,手里拎着两条鱼,在院子里走过来,又走过去,他换了背心沙滩裤,弯腰在井边打水。一截劲瘦细腰肤色健康,两条腿又长又直。抬手举高水桶,衣服上移,腰又露了出来。湿透的白背心贴在身上,胸口两个突起非常醒目。在光线明亮的厨房里,他专心洗碗,腰线被围裙的带子勾勒得十分清晰。夜里,他躺在院子里摇椅上睡着了,一只手遮着脸,一只手无意识地把T恤拉到胸口,在挠痒痒,自己把自己前胸抓出几道红印子来。又到了早上,他在门前摘菜,回头和人说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明亮又暖和。弯腰的时候臀线特别肉感,背后是一片蝉鸣,一片热得过分的阳光。
水波涟漪。解雨臣手里握着自己笔挺干净、颇有分量的那东西,微微失神地喘。
真是出息了啊,解总。
他在雨村最后那天张起灵回来了,低头按手机的时候,他发现张起灵好几次不动声色地朝自己看过来。
这都是暂时的。不需要再忍多久,等把族里最后一块顽疾连根拔起之后,一切尘埃落定,他会再去一次雨村。这次他会光明正大把人搞到手,省得姓张的继续疑神疑鬼。活像条护食的狗。
他摸到电话,拨出去,对那头说:“是我。明日收网。”
------- 完 -------
写完了觉得很不满意,不够色,失望。
春波绿
簇邪/客邪,超短打。
为什么感觉这个题目我用过了。疑惑。
————
今天是黎簇第二次来福建雨村。
来的时候村子里难得放晴,他在夕阳暖光里敲那扇门,清清嗓子喊:“吴邪。”
才敲两声门就开了。门后的男人看见他稍微有些错愕,却没说什么。黎簇在门前停了几秒钟,暗暗咽了一口唾沫,跟在他后面进了门。
院子里种了菜,养了鸡,还种了三五棵桃树,非常接地气。这时候桃子刚结了果,一个个指头大的毛果子累累藏在稀疏叶子后面,绿绒绒倒也可爱。黎簇记得上次来的时候桃树正开花呢,他和吴邪两个人站在桃树下头说话,风一吹,桃花瓣飘飘洒洒落在吴邪身上,很有几分郎君风流花枝俏的味道。
吴邪进门后就躺倒在树底下竹躺椅上...
簇邪/客邪,超短打。
为什么感觉这个题目我用过了。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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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黎簇第二次来福建雨村。
来的时候村子里难得放晴,他在夕阳暖光里敲那扇门,清清嗓子喊:“吴邪。”
才敲两声门就开了。门后的男人看见他稍微有些错愕,却没说什么。黎簇在门前停了几秒钟,暗暗咽了一口唾沫,跟在他后面进了门。
院子里种了菜,养了鸡,还种了三五棵桃树,非常接地气。这时候桃子刚结了果,一个个指头大的毛果子累累藏在稀疏叶子后面,绿绒绒倒也可爱。黎簇记得上次来的时候桃树正开花呢,他和吴邪两个人站在桃树下头说话,风一吹,桃花瓣飘飘洒洒落在吴邪身上,很有几分郎君风流花枝俏的味道。
吴邪进门后就躺倒在树底下竹躺椅上,黎簇没用他招呼,自己进客厅把背囊放了,顺手倒了杯水喝着,又回到院子里,一屁股坐到旁边板凳上,一边侧头看看吴邪。吴邪没理他,手里玩着一根没点的烟,两脚交叉一晃一晃,半眯着眼十分自在。身上穿的却是衬衣西裤,笔挺,贴身,尤其腰收得细细的。黎簇现在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没什么见识的高中生,看得出他身上这套衣服品质相当不俗,甚至很有可能是高定。他没见过吴邪这样打扮,感觉些许陌生,一瞬间产生了几分荒谬的距离感,但又忍不住看他的腰身好几眼,自觉喉咙有点紧,于是再度清了清嗓子,开场说:“怎么了,吴老板今天怎么穿得这么正式。”
果不其然吴邪掀眼皮子瞅他一眼,干脆利落道:“关你屁事。”
是熟悉的讨打风格没错了。黎簇浑然不觉自己的受虐体质有加重可疑,反而觉得之前片刻的陌生疏离感烟消云散,转念想起刚才客厅里水静鹅飞,电视柜旁边放着个新秀丽行李箱,便顺势问:“胖爷他们呢,出去了?”
其实他想问的是姓张的那位神仙。那位神仙其实对黎簇没做过什么也没说过什么,冷冷淡淡一个人;但每次他在场,总令黎簇感觉少许紧张。存在感过强了。
这种感觉,非要形容的话,大概就像修仙小说里说的,属于化神老祖对练气小子无意识无针对性的修为压迫吧。
吴邪头都没抬,鼻子里“嗯”一声,算是回答。
自始至终他连黎簇的来意都没问。
黎簇也不用他问。江湖上走了几年,他早就修炼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被人“小黎爷小黎爷”喊着,他早就不是当年直肠子通到底的小屁孩儿。不过他知道这一套对吴邪这个人没什么用,也没必要——对着这种光棍老男人,说话做事直截了当反而最好。
所以他把玻璃水杯往井沿上一放,手掩着嘴轻轻咳一声说:“你上次让我回去好好想想,还让我找几个漂亮姑娘试一试。我试过,也想好了。这就给你交答案。”
听了这句话,吴邪总算是抬了头,一双眼睛似笑非笑,饶有兴致地盯着黎簇看,过了好一阵子,嘴里才“哦?”了一声。
吴邪眼珠的颜色好像比以前稍微深了点。黎簇看着被霞光映照着的吴邪的脸,下意识地想。他俯身过去吻吴邪的速度算得上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然而吴邪的速度更快。
电光火石间只一抬脚,黎簇就被踹飞了。
是真的飞出去,后仰,空中滑翔三点六七米,最后平沙落雁式撞在桃树根上,尾椎骨都要裂了。
“你他娘的。”吴邪缓缓站起来,扯了扯领口,镶嵌蓝宝石的纽扣被阳光照得熠熠生辉,“好胆啊,小子。”
黎簇刹那间红了眼睛,强撑着坐起来,一对丹凤眼睁大瞪着吴邪,控诉说:“靠,吴邪你有病啊!你干什么?你上次都没打我!”说起来也是,上次他第一次告白之后也是强吻桥段,只是被吴邪一把推开外加口头狂骂罢了,为什么这回就被下死劲儿踹了!小黎爷的眼睛究竟是被气红的,还是应为屁股和肚子太痛才红的,或者是因为委屈而红的,姑且不去追究。反正吴邪看看他泛红的眼眶,狞笑一声说:“是吗?那这次爷给你补上?”
一段时间不见而已,吴邪的身手居然进步到不可思议的程度,拳头硬,手黑。在圈子里算是相当能打的小黎爷单方面被虐,还遭到张大神养的鸡们残忍围观喝彩,简直欲哭无泪。最后趴在菜地上,顶着满头包,抹一把被血糊了的眼睛,盯着吴邪衬衣领口下面露出来的浅麦色皮肤和上头一圈若隐若现的黑色纹理,嘶哑着声音说:“妈的......够了!吴邪,你什么时候去纹的身?”
晚上是吴邪给黎簇上的药。他穿着大肥裤衩长袖T,头顶是黄橙橙大灯泡,照得整个人光灿灿宛如慈祥老母亲,给黎簇肚子秃噜了半两药酒,再把最后一片创可贴往黎簇眉峰上顺手一糊,转头就训人:“张海客你有病啊!今天刚来就趁我不在家在我这无缘无故打人,啊,打人就算了,还把茼蒿菜都压坏了一片!你等着,看你们族长过两天回来收拾你!”
原来老子他娘的连茼蒿菜都比不上。黎簇悲哀地想。
有什么比告白认错人更可悲的呢。黎簇想。
其实是有的。
穿得人模狗样儿的张海客转头看一眼黎簇,又看一眼吴邪,半点没有傍晚打人时的嚣张神色,一张口就幽幽怨怨泫然欲泣:“吴邪你偏心,我以前第一次亲你的时候你打我了!凭什么这小子不被打!嘤嘤!”
我要跳楼。黎簇想。
---------- 完 -----------
冰山上的来客
蓝袍邪/瓶邪,直男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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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他们应邀去康巴洛做客那天,正好赶上部族里有户人家摆满月酒。
酒席设在主帐之外,参加者不下百人。盛装出席的藏族少男少女在营地空地里载歌载舞,热闹非凡。
作为曾对康巴洛部族有恩的张家族长,张起灵是酒席上最受欢迎的贵客,不过没人敢灌他酒。吴邪则是蓝袍藏人特别交代过不可以灌酒的对象,所以敬酒的汉子妹子都冲着胖子去了。
康巴洛人酿的青稞酒烈得很,酒碗也比别的地方大,酒没过三巡胖子就趴了,被蓝袍藏人派人送回了客帐里。
张起灵只喝了最开始蓝袍藏人敬的那一碗,此后被请到了另一个圈里,被他的众多崇拜者围着,求教拳脚功夫。
吴邪仍然留在主位,就坐在部落首领...
蓝袍邪/瓶邪,直男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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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他们应邀去康巴洛做客那天,正好赶上部族里有户人家摆满月酒。
酒席设在主帐之外,参加者不下百人。盛装出席的藏族少男少女在营地空地里载歌载舞,热闹非凡。
作为曾对康巴洛部族有恩的张家族长,张起灵是酒席上最受欢迎的贵客,不过没人敢灌他酒。吴邪则是蓝袍藏人特别交代过不可以灌酒的对象,所以敬酒的汉子妹子都冲着胖子去了。
康巴洛人酿的青稞酒烈得很,酒碗也比别的地方大,酒没过三巡胖子就趴了,被蓝袍藏人派人送回了客帐里。
张起灵只喝了最开始蓝袍藏人敬的那一碗,此后被请到了另一个圈里,被他的众多崇拜者围着,求教拳脚功夫。
吴邪仍然留在主位,就坐在部落首领蓝袍藏人阿丹边上。首领自然也是被敬酒的主要对象,吴邪见他一碗接一碗,把酒当水喝,还面不改色的,难免佩服惊讶。
这时候虽然是夏天,蓝袍藏人穿的还是两件长袖衫,手上密密实实缠着绷带。吴邪无意识多瞅了几眼他的手,蓝袍就发现了,主动问:“你想看?”
说起来这蓝袍藏人和吴邪胖子他们认识有好几年了,也算有过命的交情,不过平时他气质太锋锐,整个人仿佛活动的人形杀器,交往起来就不能特别随意。他手上那纹身事关康巴洛以及汪家双方的绝密,吴邪以前只大略见过两次,并没机会仔细研究过。
没想到他今天居然会主动提及。看来他回到自己部族之后,又逢部族添丁喜事,人放松了很多。吴邪瞅瞅蓝袍,迟疑说:“可以看?”
“你,可以看。”蓝袍藏人点点头,又问:“他的,你没看过?”他头一歪,遥遥示意张起灵的方向。吴邪了然,回想以前,其实只在巴乃那次和胖子两个认真观察过张起灵的纹身,其他时间大都是惊鸿一瞥。便实话说:“看过,不过不仔细。小哥的纹身平时出现得少。”蓝袍唇角一翘,“哼哼“笑了两声说:“那就好。”
那就好是什么意思?吴邪一头雾水,蓝袍已经把辫子撩到身后去,低头去解绷带。解开后撸起袖子把手一伸,递到吴邪眼皮子底下说:“你看。”
天上早就升起了大月亮,周围几堆篝火熊熊,照得四下里亮堂堂。吴邪看看他手背那个凤凰栩栩如生,尾羽潇洒飘散,画了凤凰的这块皮肤面积相当大,边界已经不太清晰了,和蓝袍自己的皮肤色差不明显;也不知道究竟当初是如何移植成功的,又是如何抗排斥的?那时候的康巴洛,理应还没有这么先进的西医手术技术。吴邪记得胖子说过,这是蓝袍藏人祖传的技能,那就是藏医外科了?
“要摸吗?”蓝袍大概是见他看得仔细,大方提议。
吴邪还想客套几句,蓝袍藏人早一把抓着他手腕,让他触摸自己的手背。
指尖感触之下,纹身所在处温度湿度都和正常皮肤无异。拼接的边界那里也很平滑,没有丝毫凹凸不平感。甚至连毛孔毛发的分布都没有差别。
“啧啧,很了不起的技术。你的祖先很厉害。”吴邪真心实意夸赞说。
大概是因酒气上涌,或者是为这衷心夸赞而自豪,蓝袍藏人俊脸微微泛红,正要答言,忽然又有人猛地伸手抓住了吴邪的手腕。
张起灵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立在吴邪面前攥着他的手,语气平淡:“回去吧。”
估计是待烦了。吴邪看看跟在张起灵身后的他的一票粉丝——妹子汉子们这时候正一脸期待地看着他,大概是希望他能劝偶像留下继续玩——不得不顶着压力说:“好。”
走可以走,礼节还是要做足。吴邪先回头和蓝袍告了扰,又去寻主人家当面告别,张起灵便站在原地等他,待他再折回来,才并肩一起往客帐走。
蓝袍藏人慢慢把绷带缠回去,远远听见张起灵对吴邪说:“你很想看纹身?今晚我给你看。”
音量不高不低,恰恰让坐在酒席间被欢歌笑语包围着的康巴洛首领听见。
吴邪:“???”
蓝袍藏人:“……”
过来敬酒的汉子:“首领,酒碗被你捏碎了!”
———— 完 ————
美人赠我杀猪刀
瓶邪/蓝袍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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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从古潼京回来的第一个晚上,胖子就喝醉了。
胖子有多能喝酒,吴邪是见识过的。不夸张地说,他的酒量堪比西游记里白毛老鼠精住的地方——无底洞。所以见到他这次居然拼酒拼输了,吴邪的惊讶非比寻常。
不过想想,胖子的对手来自于神秘古老的藏区,酒文化源远流长,出个把酒中高手,也不足为奇。
大排档根本没沙发,吴邪招手让服务员拿来几张塑料矮凳子,拼在一起成了一张简易的床,让胖子躺在上面,自己则继续在油腻腻的桌边坐着。
酒是青稞酒,茶是酥油茶。桌子中央一只四五十斤的烤全羊,胖子倒下去之前吃了三分之一多点,吴邪吃了两口,身边坐着的那人干掉了另三分之一,...
瓶邪/蓝袍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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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从古潼京回来的第一个晚上,胖子就喝醉了。
胖子有多能喝酒,吴邪是见识过的。不夸张地说,他的酒量堪比西游记里白毛老鼠精住的地方——无底洞。所以见到他这次居然拼酒拼输了,吴邪的惊讶非比寻常。
不过想想,胖子的对手来自于神秘古老的藏区,酒文化源远流长,出个把酒中高手,也不足为奇。
大排档根本没沙发,吴邪招手让服务员拿来几张塑料矮凳子,拼在一起成了一张简易的床,让胖子躺在上面,自己则继续在油腻腻的桌边坐着。
酒是青稞酒,茶是酥油茶。桌子中央一只四五十斤的烤全羊,胖子倒下去之前吃了三分之一多点,吴邪吃了两口,身边坐着的那人干掉了另三分之一,目前还没有停口的意思。
“怎么样,”吴邪拿了块馕,没怎么吃,说,“这家羊肉还不错吧?”
“很好。”名叫“丹”的男人盘了一头小辫,高鼻深目,穿普通的夹克衫和牛仔裤,端坐席间,正一手拿刀割羊肉。他一口酒一口肉吃得欢实,在胖子的呼噜声中,吴邪摸摸鼻子,端起茶碗喝茶。
其实目前来说喝茶喝酒对他没太大差别,人的嗅觉和味觉息息相关,没了嗅觉之后,他吃什么都尝不出味道。不过胖子一上桌就不让他喝酒,只许他用茶凑趣。虽然把对手喝趴了,丹看上去倒是不觉得无趣,自己一个人喝得不亦乐乎,并不要吴邪陪酒。吴邪观察了他几眼,没能看出来他有没有喝高。有的人喝酒并不上脸,何况丹肤色深,就算脸红也轻易看不出来。看眼神的话,越喝,他眼睛反而越亮,看着半点没有醉意。只是过了两分钟,丹皱着眉把手里的刀往盘子里一抛,说:“这刀不行,太钝。”
不等吴邪出声喊人换一把,这男人一撂外套下摆,从腰间刀鞘里抽了把刀出来。刀的银色刀柄上刻着古朴纹饰,镶着绿松石和珊瑚。绿松石按天罡星方位排列,珊瑚则作为周边星辰点缀。刀身长30厘米上下,刀锋雪亮如水照影,刀身上开了血槽。一刀下去,仿佛切豆腐一般割下来一块羊腿肉。丹直接用刀扎着肉送到嘴里,就一口青稞酒。
吴邪看了半晌,心情有点复杂,忍不住开口说:“这和你用来砍人手指的是同一把?”丹毫不在意地点点头,吴邪又盯着那刀看了几眼。倒不是嫌弃刀脏,他不是没做过把刚砍过粽子的刀洗洗转头就来削苹果的事。真要讲究这么多,下地是没法下的。只不过他认出来这把刀是康巴落部族首领的佩刀。
首领的佩刀也不是不能用来砍瓜切菜。只是康巴落这一支的首领佩刀比较特别,不见血不准归鞘。这个传说,来源于吴邪在藏地看到的某一本日记。不过年深月久,康巴部落的风俗大概已经变了,族人开始入世,规则也发生变化。然而也有变化得比较慢的东西,比如丹的面容,按那本本子的记载着他当时是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如今的丹,看上去也就是二十五六。
吴邪盯着刀看的时间长了点,丹若有所觉,转眼看他说:“怎么了?”吴邪摇头说:“没什么,还以为你的刀出鞘必须喂血。”丹不置可否,只接着吃肉。
吃完已经到了夜里十一点多。胖子站都站不稳,吴邪用了全身力气才把他扶起来,两人三腿一样摇摇晃晃往外头走。刚走出店门,就感觉丹往他裤腰上怼了个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刚才那把刀——当然是插在刀鞘里的。
吴邪愕然说:“干什么?”丹一只手拎着一个酒囊,一边喝一边说:“给你了。”
其实吴邪的第一反应是这刀油淋淋的别把自己裤腰带搞脏了。反应过来之后才又说:“给我?首领的佩刀都随便给人的吗,你们部落的规矩是不是太不讲究了。”丹瞥他一眼道:“刚忘了,没见血就归鞘了,我不能再用。给你。宝刀赠英雄,并没有辱没它。”
合着这个人还是醉了的,刚才只是没反应过来,现在才晓得破了规矩。吴邪一脑门省略号,只好说:“行,谢谢。”
丹走在他后头,回答道:“不用和我说客气话。你帮了张家族长,我们康巴落欠你人情。”
康巴落的这一支和张家的关系错综复杂,往上追溯能跨两个朝代。吴邪最困难时请他们出手相助,丹作为首领一口应承下来,后来更是亲自出马来北京,陪胖子霍秀秀走了吴邪计划中最险的一步棋。吴邪想,他们之所以一直愿意帮张家起灵,除了旧交使然,大约还有康巴落绝对尚武的习俗加成。要知道,提及董灿的身手,以及闷油瓶廿余年前和康巴落数勇士交手的那件旧事,部落长者至今犹念念不忘。
吴邪把胖子塞进车后座,拉开驾驶室门坐进去。藏族男人坐在副驾驶位,吴邪开车前没忍住问他:“你那次和张家族长那一架,打了多久?”丹没有立刻回答,想了一阵才说:“不久。他能躲过我的冷枪,很厉害。用刀,我那时候更不是他的对手。”吴邪听了本来有心问一句“放在今时今日你估计会如何”,但丹却接着自己说下去:“我们族里不少姑娘看中他。”
这是自然的,自古美人爱英雄嘛。吴邪一面“啧啧”赞叹一面发动切诺基,丹又说:“你知道,康部落一向重武。不过我不一样,我更敬佩善谋略的聪明人,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比如你这类。”
智商无端受到吹捧,吴邪脸有点热,毕竟这可是来自世上唯一曾和闷油瓶堪堪打平的大佬的赞誉——虽然这位大佬眼下喝醉了,赞誉想必掺过许多水。他笑眯眯说:“不敢当。唉,我这是被逼的。”
吴邪到后来才知道康巴落的首领有两把专属配刀。一把由上一任首领传下,一把则是新首领就职之前自己亲手锻造。以两刀对砍,新首领打造的刀不可以被旧的那把伤到,才算合格。所以丹虽然给他一把刀,自己手里还有一把可用。等到要传位给下一任,只要让继任者再铸一把利刃即可,根本无需担心。
“这样啊,他们这个规矩好奇怪。一般来说,信物都是独一无二的,小哥你说,为何康巴落首领非要有两把刀?难道就为了防止像丹上次这样,刀意外出了鞘却没见血,不能再用?这么未雨绸缪的吗?”张起灵只告诉了吴邪康巴落首领双刀传家,却没说原因。吴邪听过之后倍感惊奇,自言自语地把手里那把刀看了好几个来回,也没研究出什么来。
张起灵没说话。
原因他是知道的。康巴落的规矩,他了解得很。两把刀,其中一把可赠予心上人。
但,他是不会说的。
------- 完 -------
之前有姑娘说想看蓝袍邪
【all邪】【雨村日常】失忆和心机是会传染的
雨村的清晨通常是火药味开场,今天早上静悄悄,吴邪左边的张起灵安静如鸡,右边的黑瞎子乖得像猫,吴邪低头看闹钟,都6点了,这两尊佛还没醒。
于是吴邪慢慢从床上起身,不做任何多余动作,肌肉紧绷成直线,让床垫缓缓抬起。
自从雷城之后,吴邪就想让黑瞎子好好养老,但是黑瞎子每天都和张起灵上蹿下跳,不是追鸟就是撵鸡,整天精力旺盛,还在正午跑出去巡山玩儿,也不怕太阳把眼睛晃瞎,把吴邪吓得打电话给小花,要订个最好的滤光镜片给黑瞎子。
正当他屁股刚刚好离开床垫,听到后面一声“小三爷?”,正好踩中他的雷点,想起最近三叔和解连环又神神叨叨不知道搞什么鬼,吴邪气头就上来了,扭头就骂:“干嘛呢,连徒弟名...
雨村的清晨通常是火药味开场,今天早上静悄悄,吴邪左边的张起灵安静如鸡,右边的黑瞎子乖得像猫,吴邪低头看闹钟,都6点了,这两尊佛还没醒。
于是吴邪慢慢从床上起身,不做任何多余动作,肌肉紧绷成直线,让床垫缓缓抬起。
自从雷城之后,吴邪就想让黑瞎子好好养老,但是黑瞎子每天都和张起灵上蹿下跳,不是追鸟就是撵鸡,整天精力旺盛,还在正午跑出去巡山玩儿,也不怕太阳把眼睛晃瞎,把吴邪吓得打电话给小花,要订个最好的滤光镜片给黑瞎子。
正当他屁股刚刚好离开床垫,听到后面一声“小三爷?”,正好踩中他的雷点,想起最近三叔和解连环又神神叨叨不知道搞什么鬼,吴邪气头就上来了,扭头就骂:“干嘛呢,连徒弟名字都不会喊了吗!”
“嘿哟,今儿个早晨,先是在你床上醒来,现在你又说是我徒弟,旁边还有个哑巴张,咱们仨不会来了个三人行吧?”瞎子靠在床头,摸起旁边的实木床头柜上的墨镜,看了一眼,不是他记忆中的,而是一副新墨镜,看来他得好好问一下现状了。
吴邪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然后点头。张起灵也醒了,一言不发自己穿衣服。
没有拿到早安吻,吴邪脾气更差了:“小哥,你不会也睡懵了吧?”他裤子都没穿,去拽张起灵回来。
瞎子平时也不玩这种,既然哑巴张已经允许他上床,也没必要这样逗吴邪,而张起灵本人就更奇怪了,平时起床,都会把吴邪拉过去用力亲一遍盖一通章再放走,今早起来跟个没事人一样穿衣服走人。
吴小佛爷是什么人,见过大场面的人,他拿起自己的裤子先穿上,再坐到床中间:“说说,你俩是不是失忆了?最后的记忆点是什么?”
黑瞎子靠在窗口看了一眼窗外,发现空气干净湿润,应该是南方,但没有云南广西特有的瘴雾,但是楼下有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这里,看见他也不转头,估计是认识。
“蛇沼古城。”张起灵的眼睛盯着吴邪脖子上的疤。
“巧了,我也是,我还记得哑巴把你带上车的场景呢。”
吴邪表情酝酿了一下,决定装逼就装个大的:“你们知道汪家人吧。”
张起灵和黑瞎子的脸有一瞬间微微僵硬。
“我干掉了他们,然后带你俩过来养老。”吴邪说着就去摸自己藏在床底下的烟,心里乐开了花,哎呀这张起灵和黑瞎子都失忆了,肺的事情就没人知道啦,也就没人管他抽烟了,放飞一下自我。
正点起烟,黑瞎子开口了:“哑巴,去把他的烟掐了,他刚才说话的声音不对劲,估计肺不行了。”下一秒,张起灵已经用两个指头把吴邪的烟熄灭了。
呵呵,厉害,不愧是师父,您可真是热水瓶上飞机,高水平。
吴邪从善如流把烟藏了回去,开始下一步分析:“你俩昨天去了哪儿?晚上还好好的,醒来就失忆了?”
黑瞎子饿得肚子咕咕叫,他没好气地说:“小三爷,你这水平越活越过去了,我和哑巴都是蛇沼的记忆了,哪有这村里的记忆?”
“也是哦,小哥,走,我给你做早饭去。”
“那我呢!我呢!我可是你亲师父!”
吴邪心想,之前可都是黑瞎子做饭,打下手的也是闷油瓶,自己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现在可好,要给两尊佛做饭。到了灶台边,吴邪只好拿出上学时期做化学实验的严谨态度,控制每一种材料的剂量,算是把筒骨瘦肉粥熬上了。
他去门口准备割一把葱,等下撒粥上,一出门就看见黎簇在门口等他,二十岁的年轻人带着一夜奔波的疲惫,像一只归家的大金毛扑上来抱住吴邪,脸上是幸福又满足的笑意。
但是当黎簇和张起灵眼神接触时,一闪而过的寒光没逃过张起灵和黑眼镜两位的眼睛。
吴邪把黎簇拉扯到正常距离:“你去鸡窝拿几个蛋,去另个炉灶升火,回头再去村口看看卖油条的出来了没,买几根油条,我去割把葱,等下你一起吃早饭。”
黎簇问:“拿几个啊?”
随即他就被吴邪拍了脑袋:“几个人就拿几个蛋!”吴邪觉得这孩子考不上大学还真是有原因的。
黑瞎子和张起灵一人坐在门的一边,像两尊门神晒着太阳,他俩看着吴邪忙进忙出。黑瞎子心里升腾起一种奇异的感觉,他从没想过他要怎么样来过普通人的生活,毕竟他从出生就不普通,现在看着吴邪,有一种自己已经娶妻隐居的错觉。
只是早上这大床上,不仅有媳妇,还有哑巴张,现在吴邪家的大黑背还趴在哑巴张那里!什么鬼普通生活,都是做梦,做梦啊!生活不易,瞎子叹气。
另一边张起灵也在盯着吴邪看,他思索着吴邪的伤疤,脖子那道被人割的,前胸、后背应该搏斗留下的,还有手臂上十七道不知道是什么伤,整整齐齐但不是同时割的,以及瞎子提到的肺声,沉闷病变,怕是活不久了。
折腾到了8点半,四人终于能吃上热腾腾的粥和茶叶蛋,吴邪尝了一口粥,淡而有肉味,那这味道估计就对了,撒了把葱在上面,别提多香了,哦对,自己已经闻不到了,只能靠记忆中的香气补上。
“哎哟!天真!今天怎么舍得喝粥啊?平时小哥不都给你做什么炒粉小馄饨之类的吗?还有瞎子,你不是说汤和粥的嘌呤高,不让天真喝吗?只给他喝点养生小米粥。”胖子一边下楼,嘴巴就跟开了机关枪一样突突突。
黎簇把话马上接过去了:“我以后给吴邪做。”
黑瞎子不爽:“得了吧,你连鸡蛋鸭蛋都分不清,做饭再过100年。”张起灵难得同意黑瞎子的话,点了点头。
黎簇是什么人,北京的黎爷,五棵松一霸,他早上就看出来这三人不对劲,他去搂搂抱抱吴邪,居然没有被黑瞎子拎走。
“我不会但是我可以学,吴邪你教我做饭呗。”青年清亮的嗓子带上几分撒娇,让吴邪很受用。
“教完你拿枪,还得教做饭,你怎么不让我教你娶媳妇啊?真是师父如爹。”
“因为想娶的是你。”黎簇就差学西藏獚摇尾巴了。
“哦。”吴邪早已习惯小青年的突然告白,回答得很冷漠。
旁边的张起灵抬头就给黎簇眼神警告一发,黑眼镜呵呵冷笑。
要是平时的黑瞎子,早就开始占吴邪口头便宜顺便怼黎簇,吴邪喝一口温热的粥暖胃,不由得感叹:“还是失忆了的黑瞎子可爱。”
他偏头碰了一下张起灵的肩膀:“小哥也可爱。”今天装逼的感觉真好!
黑瞎子回忆起早上的那声师父,反应过来自己错过了什么:“哎,我可是有好好教吴邪如何与媳♂妇相处哦。不过这失忆也是跨度有点大,一觉醒来有了媳妇徒弟,还生了个徒孙。”
“瞎说,谁是你生的!”黎簇呸了回去。
吴邪连白眼都懒得翻,指挥黎簇去洗碗,几个人就这早饭桌子商量失忆的事情。
“胖子你先来,昨天瞎子和小哥去哪儿了?”
黑瞎子就喊上了:“哎哎哎刚刚还一口一个师父,现在就瞎子了?”
“初一十五喊师父,其他时候没事不用喊,是你自己说的。”
“欺负失忆的可怜人,徒弟你这小树苗要长歪了。”
“不好意思我已经是枯藤老树昏鸦了,回归正题,昨天他俩去哪儿了?”
胖子笑呵呵看着师徒斗嘴,他先告诉黎簇怎么喂鸡,再回来继续开会。
四个人讨论了半天,胖子说他们昨天正常带狗巡山,没什么异常。
吴邪想起蛇的费洛蒙:“你们现在只记得蛇沼的事情,可能是蛇沼出问题了,你们有被蛇咬过或者吸入什么气体吗?”
黑瞎子难得沉默了,张起灵说:“吃了蛇肉。”
吴邪:“哦……回头我也来试试。吃什么蛇肉!你就知道乱煮东西!”他突然暴起戳黑瞎子的额头,黑瞎子虽然一直在防备状态、但是被现在这个吴邪早就看穿他的防备套路,黑瞎子被戳了个懵圈。
张起灵继续说:“是我烤的蛇肉。”
吴邪讪讪地哦了一声。
黑瞎子捂着额头:“徒弟你偏心!”
吴邪毫无愧疚之心:“本来心脏就是靠左边,谁不偏心!”
胖子坐沙发上打开了电视,表示单身狗看不下去了,不和你们玩,留三人在饭桌上大眼瞪小眼。
折腾了大半个上午,好歹问出了问题估计出在十几年前的蛇肉身上,吴邪摆了摆手,表示他要去遛狗了,让两位百岁老人自己在村子里逛。
却被张起灵抓住了手臂:“手臂上的伤是你自己割的么?”整齐,深度差不多,从下刀和收尾位置来看,只能是自己割的。
“是啊……”吴邪有些躲闪,但是他知道无法从闷油瓶手里挣脱,干脆任他看个够。
此时黎簇刚好从外面回来,也听到张起灵问伤疤的事情,他嘚瑟地上前去:“要是我死了,就有第十八道了,但是我没死,还完成了任务。”说完就转身去沙发上和胖子抢遥控器。
“脖子呢?”张起灵继续问。
“汪家人割的。”吴邪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10岁,在外面打架一身伤,回家被长辈拉着问东问西。
他不敢作声,根据他的回忆,蛇沼时期他和小哥才算刚刚交心,还没彼此深入理解,此时这样被拉着手臂嘘寒问暖让他受宠若惊甚至有一丝慌张。
“把烟戒了,养肺。”
果然本能里的慌张是有道理的,吴邪知道自己藏的半包烟保不住了。
认命去招呼小满哥,准备出去散步,小满哥感受到吴邪的失落情绪,用湿漉漉的鼻子拱了一下他的手,吴邪趁机抱住了小满哥撸一把厚实的背毛,在这个依然没抽到烟的冰冷早晨,只有狗叔柔软的皮毛才有一丝温暖。
做午饭的时候,吴邪用不惯瞎子那把据说是名家出品的菜刀,天知道瞎子是怎么带上飞机的。他抄起腿上绑着的大白狗腿,比划了半天,终究是老老实实拿起菜刀继续切肉,一刀一刀,回忆着黑瞎子和小哥切肉的厚度,努力向他们的技术程度靠近。
黎簇在厨房门口探头探脑,他吸溜着鼻子,饭锅里的米饭已经烧开了水,大米的香气慢慢溢出,各种蔬菜瓜果的气味混合在一起,加上火炭的气味,没人能拒绝的人间烟火气。
可惜,眼前这个人,就是闻不到。
“吴邪,你要帮忙么?”
“拿那边的锅,烧水。”
“好咧!”黎簇欢天喜地跑去把锅架起来,弄完之后,他又去找吴邪加派新任务,背影快都高兴出粉红泡泡。
黑瞎子看在眼里,开始跟王胖子八卦这小子的来历,张起灵面上平静无波,也坐近了一点准备听王胖子扯淡。
王胖子清清嗓子:“当时吴邪有个计划,但是关键人物一直没找到合适了,试了17个,都不行。”他斟酌了一下用词,还是说得委婉一点。“于是黎簇就是第18个,被吴邪从京城的学校绑架去到了沙漠,等他从沙漠出来的时候,已经是这种人前缠着吴邪撒娇,人后逮谁咬谁耍泼的样子了,真不知道吴邪怎么教的。”
“嚯!”黑眼镜一惊一乍地发出感叹:“人质爱上绑架!这剧本我熟,叫斯德哥尔摩。”
“你知道你还有个徒弟么?”
“别瞎说,我又不是人贩子,整这么多徒弟干嘛。”
王胖子扯开嗓子就开始吆喝:“天真!你师父承认他是人贩子啦!”
厨房里传来一句:“哎!这局咱们赌赢了!中午吃顿好的!”
张起灵没理他俩,起身去了厨房。
“还是小哥懂事!知道疼咱们小天真!”胖子用力夸赞张起灵,黑眼镜觉得这胖子和小三爷一唱一和埋汰自己也太熟练吧,百岁老人不高兴了,百岁老人要闹了。
“赌注是什么?我觉得你们趁着我失忆,要我兑现,不太合适。”
王胖子招呼门外探头探脑的苏万:“你可以问问这个小朋友。”
苏万刚刚进门,就听到厨房传来吴邪的惊天动地的呐喊:“小哥!!!你放开黎簇!!!他还是个孩子!!!”
“完了完了,鸭梨一定是当着张爷的面调戏师兄了。”苏万嘴上是哀悼好友,满脸写着看热闹的高兴。
小满哥抬头,慈爱地看了一眼厨房方向,继续看电视,黑眼镜觉得这只黑背比自己还沧桑。
“唉,小子,你叫什么?”黑眼镜招呼着这二徒弟。
“师父,我是你徒弟,我叫苏万,厨房里面的是你徒弟媳妇。”
黑眼镜抬手就给了他脑门来了一记爆栗。
“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做自我介绍。”
“师父,我是你徒弟苏万,厨房里面是我师兄,是你媳妇。”
“我大概有点理解为什么我要收你徒弟了。”
苏万凑上去端详黑瞎子,还是一样的墨镜一样的脸:“你真失忆了?我以为你只是想引起师娘的注意。”
“哦?小子,懂挺多嘛。”也不是不可能,黑眼镜准备自己去找找失忆的原因。“唉,怀念我醒来之前的小三爷,多好玩呐。”
晚上吃饱了饭,雨村又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吴邪泡上洗脚水,老僧入定一样闭上眼睛,安享这从脚到头顶的热意。自从长白山下来后,他一直手脚冰凉,哪怕是跟着黑眼镜训练的一年多,加大了运动量,冬天里脚也是没有暖过,人作为恒温动物,本来就寻求温暖,吴邪自从来了雨村后,每天不管多晚睡,泡脚是不能拉下的,毕竟有了泡脚,晚上才能勉强一夜到天明,如果能无梦无魇,已算是老天爷厚待他。
胖子和小哥也端个脚盆在旁边坐着,正对着电视机,旁边是西藏獚和小土狗在打闹,另一边是安静趴着一起看电视的小满哥,可以说是岁月静好。
忽略掉旁边为了打个游戏,差点打起来的黎簇和苏万,黎簇一心想干掉对面,偏偏苏万跑去救妹子,两人现在打了3局都没吃到鸡。
看张起灵熟练玩触屏手机的样子,黑眼镜以为哑巴张恢复记忆了呢,结果一看,老张玩的是吴邪的手机。
有些人看上去没有心机,其实全身都是心眼。
第二天,吴邪扶着腰要起床,被张起灵一把摁在床上揉腰,旁边黑眼镜端来早餐。
吴邪早起低血糖的脑袋,在喝了一口玉米汁后恢复了一点清醒:“卧槽你俩终于他娘的恢复记忆了?”
他暗自在心里记下一笔,以后这俩再借着失忆要体验初夜,直接收拾铺盖去和小满哥睡好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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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不开心的事情,沙雕作者飞不起了,就当写完了吧。
杀死一只知更鸟
CP:南北+纬钧+明月照九州+冬去春来
双北微提及
ATTENTION:伪杀手paro
MG算是个以暴制暴的组织(?)
总计2w+
有原耽梗
如有不妥请麻烦私信我。
OOC预警...
CP:南北+纬钧+明月照九州+冬去春来
双北微提及
ATTENTION:伪杀手paro
MG算是个以暴制暴的组织(?)
总计2w+
有原耽梗
如有不妥请麻烦私信我。
OOC预警
1、
郭文韬第一次见到蒲熠星,是在他进组后首次出任务的一个晚会上。
准确来说,他当时见到的是女装版的蒲艺馨。
彼时的郭文韬正混在觥筹交错的礼宴中等待着微型耳麦里唐九洲传来目标人物的定位。他漫无目的打量着周围,上流晚会中大多都是些所谓的成功人士,所有人都打扮的光鲜亮丽,用最美好的话语不动声色地吐露出自己内心深处的欲望。
即使郭文韬没有像同组成员周峻纬那样深厚心理学的基础,也能从他们虚情假意的表现和推杯换盏间的虚伪中将其内心的不怀好意瞥见一二。
蒲熠星就是在这个时候撞进他的视线中的。
郭文韬象征性端了杯酒正打算躲到哪里角落里,余光瞥见了一位气场和这里格格不入的少女。
在这场宴会里大部分人手里只端着杯红酒,少部分人就算拿了个餐盘上面也只是零星放了几块用来哄女士开心的甜品。而那人却是真切的实实在在地在吃,她手里托了个自助餐盘一路从东头吃到西头,从主菜区吃到甜品区,最后转到郭文韬目前所在的酒水区。
郭文韬盯着她,摸不透这人是真的天真还是被饿了多少天没吃饭———但是她真的好能吃啊,郭文韬驴头不对马嘴的想,脑子本该紧绷的弦一时间有点放松,以至于那人转头看向他时没能及时收回视线。
她狐疑地看向郭文韬,眼神中满是无辜与不知所云,继而又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似的,隔着一个餐桌尴尬的朝他笑了笑。郭文韬表情还没调整到位,就听到有人喊了一句“蒲艺馨”,那个女孩着急忙慌的转过身去,临走前还不忘顺手把那一盘堆的满满当当的盘子端走。
郭文韬:.........
这谁家姑娘,养着肯定烧钱吧
“喂喂喂,你还在吗”唐九洲扯着嗓子喊,声音透过耳麦清清楚楚传到郭文韬耳朵里,“在”他回道。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刚刚叫你几声怎么没反应呢”小孩一惊一乍的声音彻底把他从刚才的那个小插曲里拉出来。
“怎么了?”他尴尬的咧了咧嘴——虽然远在基地的唐九洲并不能看见。“目标上楼,我已经把二楼的监控黑掉了。还有我刚刚把门口的报警器开了,现在保安应该都朝门口聚集去,最多帮你拉开十分钟时间。”唐九洲飞快的说。
“我尽力了,剩下只能靠你自己了。”唐九洲顿了顿,声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边郭文韬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耳麦里就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
另一边邵明明疯狂安慰着唐九洲“没事,你已经很厉害了,文韬一定可以的”
说起来唐九洲也是进组以来第一次正式出任务,小孩平时打打闹闹嘻嘻哈哈看起来没心没肺,其实内心胜负欲还挺强,第一次正式任务比谁都怕任务失败。
郭文韬摞倒两个与他正面对上的保安,然后压低声音安慰这个算起来还比他小几年的弟弟。
“没问题”他说。
其实这句话不仅仅是为了安慰唐九洲,同时还安慰了他自己———说到底他也是第一次出任务,心里的压力比作后勤支援的唐九洲还要大,只不过惯有的沉稳语气让他听上去没有那么紧张罢了。
他打开房间门,结果目标人物正对着他,胸口血淋淋地插着一把刀。
一刀毙命,而且地上的血迹还没干,有人不久前抢在他前面下手了。郭文韬一手握着木仓,在屋里巡查一圈确定没有人之后。沉声对那头的唐九洲说“有人在我之前把他杀了”
唐九洲默了默,他也想不到第一次出任务竟然还能出现个这么情况,“那你赶紧走吧,就...感谢这位不知名的兄弟替我们省事了”
郭文韬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与几个上楼来不知道想干嘛的名媛擦肩而过,装作若无其事的回到了一楼宴会上。
一声尖叫从二楼传来,紧接着有人气喘吁吁地跑下来尖叫到“死人了!”,霎时间一楼大厅里的人都骚动了起来,所有人都急慌慌的朝门外涌去,生怕走慢点就被和这事件扯上关系。
郭文韬自然而然地顺着人流往外走,到门口时突然想起刚刚见到的那位大概可以凭一己之力吃穷全家的少女。他回头看了一眼,并没见到那抹显眼的紫粉色头发。
怕不是吃饱了就走了吧,郭文韬虽然和那人素不相识,却莫名觉得她做得出这种事来。
进队来的首次任务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结束了。
负责接应的齐思钧听完事情始末,充分发挥自己高度概括的本领:开头平淡无奇,过程惊险刺激,结尾草率敷衍
郭文韬想了想,发出了唐九洲的声音:
哎妈呀齐老师现在走文化人路线啊!
远处的唐九洲:我觉得我受到了侵犯
2、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有缘千里来相会。
郭文韬死也想不到那位凭一吃之力震惊他的人居然是他的组长,
而且还是个女装大佬!
韬韬震惊脸jpg.
来让我们到放一下看看发生了什么。
齐思钧和郭文韬回到总部,正巧碰上准备进电梯的周峻纬。
周峻纬见到他两,眼前一亮然后轻车熟路搂上齐思钧,“太好了,我正想找你俩呢。撒老师让我们去会议室集合,说是我们组来新人了,而且他那个徒弟也就是我们的组长听说好像也回来了”
然后他又拍了拍齐思钧的肩,补充说:“老齐辛苦了,要不先去吃点东西吧,明明他们还没下来”
齐思钧笑笑,“我就是个负责接应的司机,能有什么辛苦的,文韬是主力都还没嫌累,对吧文韬?”
突然被cue的郭文韬:......啊?我一个电灯泡有这种戏份的吗?
会议室里撒贝宁何炅两位前MG组织队长现MG负责人已经到场了。邵明明和唐九洲两人不知在哪磨蹭了半天才姗姗来迟,最后进来的是两个以前没见过的新人,一个叫王春彧一个叫郎东哲。
撒贝宁环顾一圈,“诶小蒲呢,他怎么又迟到了,不服从组织纪律,何老师快罚他”
何炅哭笑不得,“行啦别罚了,人小蒲也不容易,出那么长时间的任务这才刚回来呢,还有他那个妆也不好卸,你又不是不知道当时鬼鬼她们逮着小蒲打扮时有多兴奋”
什么玩意儿出任务还要化妆?郭文韬离得最近听得最清楚,他刚试图凑过来和周峻纬讨论这个事情,会议室的门又开了。
进来的是个剑眉星目的男生。
郭文韬的第一印象是这人真白,差不多也就比唐九洲白了十个度不止的那种冷白皮,第二反应是这人看着冷冰冰的不苟言笑,一看就不要好交流。
最后他想,为什么这人看着这么眼熟呢
“行吧人来齐了,你们先自我介绍一下”撒老师拍拍手,像个大爷似的往椅子上一靠,彻底不管事了。
剩下的几个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邵明明率先打破了这个僵局。
“我叫邵明明,是个情报员,大家以后的目标情报可以来找我要”
紧接着齐思钧继续接话,
“我是小齐齐思钧,主要负责后勤这一块,你们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我会尽力替你们解决的”
然后唐九洲像个小学生一样,先乖乖举手然后才开始讲话,
“我叫唐九洲,负责网络方面”,他停顿了一下,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急忙补充道:“但是我真的不会修电脑,其他的电器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别来找我啊”
周峻纬强行忍住笑意,轻咳一声把注意力都拉拢到自己身上,
“我是周峻纬,主修心理学专业,套情报这方面我比较擅长,另外队里的心理医生也是我,希望大家可以相信我”
郭文韬还在绞尽脑汁的这种熟悉感从何而来,就感受到有人偷偷摸摸戳了下自己。他迅速反应过来,简明扼要道:
“郭文韬,外勤组的”
接着是个瘦瘦高高的男生,说话慢条斯理有条不紊,
“我叫王春彧,对建筑学这方面有点研究,以后大家出任务时如果需要平面结构构造图可以来找我”
倒数第二个发言的是和王春彧一起进来的男生,
“我叫郎东哲,以后就是队里的医生了,对于中医比较精通”
压轴的是最后姗姗来迟的蒲熠星,他嘴角还有一点点口红没擦完,因此刚刚趁别人自我介绍的时候在试图不动声色的舔掉,然后维持着刚进门时的那张面瘫脸,说:
“蒲熠星,以后就是你们的队长了”
会议室里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蒲熠星顶着他师父师娘“和蔼可亲”的目光,迫于压力干巴巴地接着说,“以后都是一个队的了,希望大家彼此之间能够相互信任,相互合作......”
蒲熠星觉得自己现在急需一篇动员大会的演讲稿,
还有他用发际线起誓他看到师父和师娘在偷笑了,
... 心好累,今天也是想断绝师徒关系的一天呢。
最后还是何炅看不下去出来打了圆场,“好了可以散了,今天也没什么事,大家刚出完任务去休息一下吧”
偌大的会议室变得再次空荡起来,何炅翻着手头的资料,神情担忧“撒撒,你说我们这么安排真的合适吗?”
撒贝宁头也不抬道:“我们两联手教出来的徒弟怎么说好歹也有两把刷子”然后他起身,示意何炅跟上,剩下几句话飘荡在空气中,语意不详
“路已经铺好,就看他们怎么走了”
3、
“我说郭文韬,蒲熠星这三个字你都念叨一路了,这名字是跟你有仇吗?”周峻纬倒完咖啡路过他的办公桌,发现郭文韬还没有放弃研究他们这个新组长。
他叹了口气,拉来一张椅子坐到郭文韬对面,“来,跟爸爸说说,遇到什么疑惑了”
郭文韬瞪他一眼,难得没有在称呼问题上和他翻脸。他犹豫半天,说“也没什么,就总感觉在哪见过这个人...而且这个名字听起来好耳熟。”
周峻纬刚准备从心理学角度给他分析这个事情,就听到齐思钧哼着“在梦里,在梦里见过你”的小曲儿站到桌旁。
好不容易建立正经起来的气氛霎那间散的一干二净。齐思钧顶着两道一言难尽的目光,笑嘻嘻的摆摆手,“周老师您继续,我过来旁听一下”
周峻纬一时间满脑子都是齐思钧那魔性的调调,愣是想不起来自己刚刚想说什么来着。
“老齐,你都给我带偏了”周峻纬撇撇嘴,故作悲伤道。
郭文韬第一百零一次感叹自己不应该在这里,然后又第一百零二次难以置信的想:这蜜里调油的两个人为什么居然还没在一起?!
齐思钧自然而然地搭上周峻纬的肩,“我就随便唱唱玩,不在梦里那难不成在任务里啊”
一句无心的话却给了郭文韬相当大的启发,他激动的一拍桌子“我想起来了!”
“所以说你确定他就是你刚才在宴会上看到的那个女生?那万一你记错了呢”齐思钧撑着桌面,八卦劲儿控制不住就上来了。
“真的,不仅长相一样,连名字都差不多,我真听到那人叫蒲艺馨”郭文韬拍着桌子又强调一遍“蒲艺馨!”
“啊?”这边蒲熠星背靠着椅子迷迷糊糊已经困的快要睡过去,半梦半醒间突然听见好像有人叫自己。他半睁着眼将目光投向一旁,“你们有人喊我吗?”
齐思钧觉得这是和新组长交流的大好机会,于是眼疾手快把话题接了下来,突然间又福至心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话头抛给了郭文韬,“文韬有事想问你”
措不及防被委以重任的郭文韬只能挑起外交大梁,“你今天是不是也在那个礼宴上?”
“什么礼宴?”蒲熠星将目光投向一个走道外的郭文韬。
“今天甄氏集团举行的宴会”
“对啊,你怎么知......”蒲熠星话说一半,突然想起来什么是的,吃惊的瞪大了眼睛“是你啊?你怎么在那儿?”
郭文韬心下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他打算验证一下。
“前几天接到一个任务,说是要杀甄氏的一个分公司执行董事,结果等我上去的时候发现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他停顿一下,紧接着反问道“那你呢?”
蒲熠星的表情显得有些怪异,“我前段时间不是一直都不在吗,就是潜伏进甄氏集团窃取材料去了。”他揉揉自己的头发,颇有些尴尬的说“至于你刚刚讲的那个什么公司经理,可能是我拷u盘时候顺手干掉的”
郭文韬心想果然被他猜对了,但眼下有个更重要的问题等着他提出来,
“那个女装......”
“唉”蒲熠星叹了口气,满脸的无可奈何。
“甄经理不知道什么毛病,周围只留女人,撒老师还非得派我去,那我要想从他那偷资料只能穿女装混进公司。”
闻言三个人了然地点点头,郭文韬打量着蒲熠星,心想这也怪不得撒老师派他。
蒲熠星天生皮肤白,不用打底只需稍稍柔和下轮廓就显得天生丽质,而且他大概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看人时眼神有多温柔缱绻而又专注,一双眸子里满满当当的只剩下你一人,所有星河在他眼底都成了一道背景色,好像你就是他世界里的唯一。
蒲熠星可能真是困到一定程度了,这一会儿工夫又打了四五个哈欠,眼角闪烁着细碎的泪花,整个人看起来柔和又可爱。
“要不你先去睡会吧,隔壁就是休息室”周峻纬比其他人都要清楚要想从甄经理那拿到情报是有多难,还没进组之前,他姐王鸥就曾经因为这事伤透了头脑,当时的MG把所有女生都派遣了一遍也没能从那取回半点儿有用的情报。因此他也就比别人更迅速地接受了这个从天而降的新组长。
“谢谢”蒲熠星也没客气,耷拉着脚步慢悠悠晃出办公室,径直拐进隔壁。
“嘿,回神了文韬”齐思钧伸出手在他眼前晃晃,“人都走了还看什么呢”
郭文韬收回目光,咽了口口水,神情严肃
“你们听到没?”
“听到什么?”周峻纬和齐思钧异口同声,两人对视一眼觉得接下来可能有大事发生。
“我心动的声音”
4、
二十几岁的少年们混熟起来大概也就几天的事。
要问谁的人设崩塌的最厉害,蒲熠星毫无疑问的拔得头筹。
郭文韬唐九洲对他的第一印象是不苟言笑,王春彧觉得这人走的高冷路线一看就不好聊天,就连周峻纬这么个把心理学硬生生给妖魔化的人初次见面也感觉蒲熠星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至于现在,据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好心人士称:“蒲熠星人设崩裂的速度和他掉头发的速度一样快”
放飞自我的蒲熠星在沙雕化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每天操着一口川普致力于把所有人的口音带偏。其结果真的是卓有成效,除了自带东北口音的唐九洲和周峻纬外加上普通话十级的齐思钧,其他人无一幸免。
就连看起来最成熟稳重的王春彧和郎东哲两人也没能逃脱掉不由自主从嘴里冒出来“瓜皮”这种极具蒲熠星特色的语录的下场。
蒲熠星的师父撒贝宁可能是受到荼毒最深的人,他不仅模仿的到位传神,还成功的把何炅也拉下水。
所以在开会的时候你可以有幸看到来自五湖四海的朋友们毫无例外都操着一口塑料普通话欢聚一堂的局面。
对此全村仅剩的唯一一根独苗苗齐思钧表示:“我太难了!”
5、
在遇到唐九洲之前,所有人都相信科学,但在认识唐九洲之后,他们开始逐渐相信有玄学这一说。
要不然怎么解释唐九洲这氪不改非玄不救命的非酋体质呢!
从大富翁玩到飞行棋,唐九洲完美的贯彻了什么叫“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的倔强精神,把把是一、局局最后,从始至终始终坚持自我。
总是开局一个六的王春彧对此感到十分不理解。
比如像郭文韬这种运气不太好的情况大家都可以理解。但对于唐九洲这种万里挑一骨骼惊奇的非酋真的是完全超出接受范围。
对此想扔几就扔几的掷骰狂魔蒲熠星夸赞道: “可以啊,唐一洲!”
唐九洲:我脑子不好!
6、
郭文韬是个口嗨王者,具体体现在他表白的话在脑子里翻来覆去想了一大堆,但一遇着蒲熠星却又小心翼翼什么也不敢说,藏着掖着生怕蒲熠星看出什么不对,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作为粉头的齐思钧恨铁不成钢,蒲熠星喜欢郭文韬是铁板钉钉的事,旁观者一眼就能看出来,可偏偏当事人当局者迷,愣是把一个既定事实考虑成未知谜题。
凭心而论,蒲熠星对待郭文韬的确是特殊的。队内发言的时候永远是“wuli 韬韬,你怎么看?”,点菜时永远能替郭文韬准确点到他想吃的菜,就连吃火锅都能选择鸳鸯锅底———除了不能吃辣的郭文韬,还有谁能让一个四川人放弃红锅呢?
齐思钧觉得是时候找个合适的机会替他家大女儿解决终身大事了。
“所以你的办法就是所有人聚在一起喝酒?”周峻纬难以置信,他觉得是时候让齐思钧离邵明明唐九洲他们远一点了,毕竟他那么大一个老齐都快被带的脑子不好了。
酒局还是开起来了,可惜第一个喝醉的不是郭蒲两人中的任意一个,反倒是唐九洲第一个神智不清。
他一拍桌子,气势汹汹地说:“来玩国王游戏,我唐九洲今天要逆天改命!”
第一个拿到国王的是邵明明,“七号趴在三号身上做十个俯卧撑”
“哇塞第一局就玩那么狠的吗?”王春彧拿着一张七号牌不知所措。
“不行他腰最近不太好不能做俯卧撑”郎东哲竖起了手中的三号牌,“位置能不能换一下?”
“行.......”邵明明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紧急刹车,“我的妈,你怎么知道王老师最近腰不太好”
郎东哲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无视拼命给他使眼色的王春彧,把车门焊死然后一脚油门把车开上了高速公路,
“我做的我还能不知道吗?”
蒲熠星一口酒闷在嗓子里不上不下卡的不行,郭文韬着急忙慌放下手里的杯子给他顺气。
即使喝醉了也拦不住唐九洲磕cp外加开车的热情,“哦哦哦哦哦哦哦哦,看不出来啊郎老师,那么猛的吗!”
郎东哲环视周围一圈,“我们两就是出个柜,怎么没人说话了,不玩了吗?”
玩是接着要玩的,在经历了周峻纬伴舞齐思钧唱山路十八弯、郭文韬现场表演嘤嘤嘤拿一拳五百的小拳拳锤邵明明胸口等一系列惨案后,唐九洲终于时来运转,逆天改命成功拿到今晚的第一张国王牌。
“咳咳咳”唐九洲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子,一脚踩在茶几沿边一手叉着腰,满脸得瑟,“现在,请五号与四号对视一分钟,同时五号要向四号告白,四号不能拒绝”
“四号”蒲熠星把牌甩到桌面上,“五号在哪?”
“五号是我”郭文韬站了起来,满心的紧张不安与激动。
“干得漂亮唐九洲!”齐思钧在背后悄咪咪给他竖起大拇指。
这也太犯规了,郭文韬想。托自己5.0视力的福,他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蒲熠星眼底漫天的星辰和璀璨的星光。
他下意识握紧了拳头,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自己控制不住出汗的掌心。
“我喜欢你,蒲熠星”
此情此景只可惜旁边有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亲队友,“答应他!答应他!”以齐思钧等人为首的粉头激动的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可以”
蒲熠星状似无所谓的笑笑,然后低下头看表,
“到一分钟了啊,行了吧”
郭文韬心已经凉了半截,澎湃汹涌的感情被他牢牢锁在心底一隅。他想,蒲熠星果然没当真。
邵明明还在一旁煽风点火“蒲哥一看就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临危不乱呐”
闻言郭文韬心里更烦躁了,“下一局”他简单粗暴地打断了邵明明的话。
风水轮流转,这一轮又转回到了唐九洲身上。
唐九洲被迫穿女装下楼跑圈。
房间里瞬间变得空荡荡,其他人都下楼围观去了,就剩下郭文韬和蒲熠星两人没动。
“你怎么没去?”蒲熠星问。
“你不也没去吗?”郭文韬心说要不是看你没动,自己怎么会鬼使神差地放弃嘲笑唐九洲的机会呢。
话题到这好像就聊死了,空气中弥漫开一股尴尬而沉默的气息。
“我当真了,韬韬”蒲熠星的声音微不可闻,好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又好像在宣告着什么。
郭文韬觉得自己确实喝多了,要不然怎么会痴心妄想听到蒲熠星的回答呢?
他宁愿这是一场梦,自己沉浸在梦中永远不醒。
“你...刚刚说什么?”他小心翼翼地问,生怕自己把这场真实的梦境打碎。
“郭文韬,我喜欢你,可以做我的男朋友吗?”
蒲熠星破罐子破摔,自暴自弃般提高了音量。
郭文韬听出了他声音里的所有不安、紧张与期待。他深吸一口气上前牢牢抱住这颗属于自己的星星,满心欣喜。
“非常乐意,荣幸至极”
7、
王春彧觉得蒲熠星和郭文韬两人就像两颗双子星,两颗星星相互吸引相互围绕,天生相似。
但周峻纬不那么看,他说。熟起来之后你会发现郭文韬这个人其实很好懂,他所有的情绪都可以通过肢体动作和神态变化推测出来。可蒲熠星不一样,他更多的像是一个表演者,有观众在场的时候才会显现出恰到好处的鲜活情绪,工作的时候逻辑清晰,分析问题一针见血,理智的让人害怕。但大多时候他更擅长懒散的呆在人群之后,表情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所以在休息时能看见他一脸愁苦的表情实属罕见。
“要聊聊吗?”周峻纬主动提出邀请。
“行吧”出乎他意料,蒲熠星居然答应了。
这可太稀奇了,周峻纬想,能让蒲熠星发愁的事...“是关于文韬吗?”他问。
“对”蒲熠星大大方方承认了,顺势坐到他对面的旋转椅中,指节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
“这个人从来不信我”他说。
“集体出任务的时候不听我指挥擅自改变计划,单独行动从来不告诉我行动方案,总结的时候又老是抢着背锅,然后自己独自一个人偷偷摸摸的复盘到大半夜。”
“阿蒲”周峻纬打断他,“你有没有想过自身原因,你真的没有什么事没和他说清楚吗?”
蒲熠星沉默半响,然后干笑了一声,“不愧是你”他说。然后他起身向门外走,头也不回道:“没事,你就当小情侣之间有点小矛盾吧”
到门口,他又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回头看着周峻纬,“哦,我忘了,你这种和小齐八字没一撇的单身狗可能体会不到这种情绪。”
好心没好报的周峻纬:...我周峻纬就是死,从这跳下去,从此以后也绝不再管他俩之间的事了!
8、
郭文韬那天正要去找蒲熠星来着,走到门口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声音,“这个人从来不信我”他家星星说。
剩下的话郭文韬听的不太真切,他本想冲进去解释清楚,可事到临头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法讲清楚这件事。
他总觉得蒲熠星像阵风,来的悄无声息,无牵无挂。自己的世界里好像在哪里都充斥着他,但静下心来细细找却又发现这个人好像了无踪迹,就像一滴水融入海洋,一片树叶飘入森林,他找不到蒲熠星在他世界里留下的真切痕迹。
爱情中的人总是患得患失,因此他更怕哪天蒲熠星就又如同来时那样孑然一身潇潇洒洒地走了,徒留自己一人困在原地,不知道到哪里找他。
所以他执行计划的时候会故意出些小插曲来引起蒲熠星的注意力,出任务的时候会有心挂点彩来换取蒲熠星的关心与照顾。
他就像一个在黑暗中穷途末路的流浪者,而蒲熠星就是那颗黑暗中独一无二的启明星、是他流浪尽头的归宿。
而他只不过是想让这颗星星在他身上停留的时间长一点罢了。
但同时他又怕自己的负担太重牵累到蒲熠星。风是不能在同一个地方逗留太久的,被关起来的风更是会走向死亡。无论如何郭文韬是不能接受这一点的,他不能接受蒲熠星对他的感情消磨殆尽然后两人行同陌路最终分道扬镳的结局。
所以他努力替蒲熠星分担作为组长的重任,尽量不要让蒲熠星在他的任务上费太多心思。
他在努力证明自己才是最适合站在蒲熠星身边的人。
可他没想到蒲熠星竟然会这么想。
但他要怎么解释,就因为自己心底那点无依无据到听起来让人匪夷所思的念头吗?
这是个无解的难题。
9、
邵明明出任务的时候受伤了。
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时已经为时以晚。他被扔在离组织不远的一条小巷里,浑身是血,身旁是一行血淋淋的大字:
“放弃你们现在调查的东西!”
“没什么大事,基本上都是皮外伤,恢复几天就好了”郎东哲从手术室里出来,看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唐九洲,安慰道。
“所以说明明是怎么暴露的?”会议室里其他几个人一脸严肃,谁也想不到平常挂彩率最低的邵明明这次会成被伤成这样。
唐九洲神情凝重,“我刚刚解开了明明定时发送过来的一份文件,甄家背地里有一个实验基地,会不会与这个有关?”
“那我们得搞清基地里是什么”王春彧说。
谁都没有注意到齐思钧在听到甄家实验基地时猛然发白的脸色。
第二天邵明明醒的时候唐九洲正坐在窗沿目不转睛盯着他看。
“糖九猪你干嘛呢?”邵明明一句话还没说完,他突然起身一把抱住他,呜咽道:“你吓死我了,明明”
“你说你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办啊!”唐九洲说。一米八几的个子缩成一团,眼睛红彤彤的看起来可怜兮兮。
“我不是没事吗”,邵明明抬起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瞎说什么呢”
“咳”蒲熠星尴尬的站在门口,“这儿还有人啊,注意点注意点”
“阿蒲”邵明明看向他,欲言又止。
“嗯?”蒲熠星会意,让唐九洲先退出病房,自己拉了把椅子坐到病床旁边。
“我觉得...我潜伏时行踪被透露出去了”他说。
“你确定吗?”蒲熠星瞬间严肃起来。
“我潜伏在甄氏集团的时候有几次感觉身边有人在若隐若无的观察我...当时没太注意,现在想来可能很早以前我的一举一动就暴露在他们的视线中了”邵明明尽力回忆起自己在甄氏集团察觉到的异常。
“我的行踪都有谁知道?”他问。
“队内的人或多或少都了解些.......”蒲熠星立刻明白了邵明明的意思,
“你怀疑我们队里有卧底?”
邵明明艰难而沉重的点点头,他也不想怀疑自己平时掏心掏肺在一起玩的兄弟,可事已至此,这是最大可能性了。
“那万一是我你不就完了吗?”蒲熠星挑挑眉,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着邵明明,“你怎么知道不是我呢?”
“别开玩笑,蒲哥。要是连队长都是内鬼那我们这个组织还个算什么”邵明明皱着眉头,满脸认真。
“行啦不逗你了,好好休息吧”蒲熠星视线聚焦在虚空的某一处,没有正面回答邵明明。
“会水落石出的”他说。
10、
“韬韬,我能信你吗?”蒲熠星站在白板面前,上面密密麻麻全是他们整理出来的关于甄家的资料。
郭文韬的第一反应是那天他和周峻纬那场无疾而终的谈话。可蒲熠星在工作的时候很少会提及到私人问题,因此他留了个心眼,将问题反抛回去,
“你为什么不信我?”他问。
蒲熠星沉默了一会儿,道:“明明说他任务行踪被暴露了”
“所以你怀疑...”蒲熠星点点头同意了他的说法。一段看起来没头没尾的话两人却都心知肚明。
“你根本就没怀疑我”郭文韬笃定的说,“那你为什么不能信我呢?”
蒲熠星转过头,一眼撞进他明亮的眼眸中。“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他感叹道。
“得了吧,你要是怀疑我就不会跟我聊那么多了”郭文韬笑笑,自家恋人什么样的性格他还能不知道吗?
“那你现在怀疑谁?”郭文韬问。
蒲熠星摇摇头,驴头不对马嘴的提出了另一个问题,“你还记得电车难题吗?”
“现在有一辆失控的电车,前方有两条铁轨,一条上绑着一个你熟悉的人,另一条上绑着十个无辜的孩子,你会怎么选?”
郭文韬被他跳跃的思维折服了,“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这个”
“你先回答我再说”蒲熠星执拗地盯着他。
“我会救第二条铁轨上的十个孩子”
蒲熠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转过头去,背对着他,看不清表情。
“没什么,随便问问,我就猜你会选第二个”
11、
唐九洲从甄老板的电脑上截获一份资料,
“效应T细胞检测到非原有细胞.......”唐九洲读的磕磕绊绊,最后迫不得已、可怜巴巴的看向郎东哲。
“简单来说就是免疫学上的移植排斥反应”郎东哲皱着眉头,“他做过器官移植手术吗?”
唐九洲摇摇头,“查不到他的医疗记录”,他说。
“器官移植......”周峻纬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你们说会不会那个实验基地和这个有关?老齐,你怎么看”
“啊?”齐思钧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发现全队的人都在盯着他看。
“不好意思啊刚刚走神了”他抱歉的笑笑,然后低头翻翻手中的资料,道:“但我觉得可以从私人器官移植这方面入手”
齐思钧猜对了。
唐九洲入侵了所有黑市现有的私人诊所电脑,最终发现一份非法器官贩卖名单。
“他哪里来的这么多人体器官?”唐九洲鼠标往下滑着,长长的名单一眼望不到头。
“诶等等”王春彧突然伸出手指向电脑屏幕,“这是哪?”他问。
唐九洲把图片放大,那是一张模糊不清的建筑结构图。
“你看这个构造”王春彧点点屏幕,“过道太狭窄且两边全封,房间排列的毫无规律根本不透风”
唐九洲挠挠头,“关键这也找不出来是哪啊,王老师你觉得这结构像是什么建筑?”
王春彧神色复杂,“监狱”他说。
12、
组织的军火库被炸了。
郭文韬站在满地狼藉的废墟中,表情降到了冰点。
“这算又一次警告吗?”他说。
蒲熠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他了他身边。一字一顿地读到:“适可而止”,他手里捏着一封信,“喏,刚刚在那边找到的”
剩下的几人都围了上来,王春彧紧紧抿着嘴唇,神情严峻,“这地方外人不可能找进来,谁透露出来的?”
谁透露出来的?
始终悬在他们头顶上的那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最终还是落下来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却又不约而同同时回避的问题最终还是以一种血淋淋的方式呈现出来。
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
邵明明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到底是谁,连自己的家人都背叛啊?”
是啊,家人。多么温馨的一个词,用在昔日的MG组织再合适不过了。
满目疮痍,空气仿佛都粘滞在这里,静悄悄的成一滩死水。
唐九洲最先打破僵局,“那个...我联系不上撒老师何老师他们了”
蒲熠星用力捏了捏眉心,他环视四周,说:“现在我们分两拨,一队去找m城找撒老师他们,一队留守这里。现在有谁自告奋勇吗?”
齐思钧率先表率,“我去联系撒老师他们”
邵明明不顾一旁唐九洲的拉扯,自顾自的举起手,“我,我跟齐妈一起去”
齐思钧看着蒲熠星,两人视线交汇时他微不可闻的点了下头。
“王老师和郎医生也和他两一起去,剩下的人留守”蒲熠星下令道。
13、
“你觉得卧底到底是谁?”唐九洲坐在电脑前,目不转睛地盯着桌面上的下载进程。
蒲熠星站在窗前,窗外漆黑一片,零星有几点路灯在闪烁。他毫无波澜吐出三个字来,
“齐思钧”他说。
周峻纬坐不住了,他站起来冲到蒲熠星面前,“你有什么理由.......”
“峻纬”蒲熠星神色如常地打断他,顺带拉住蠢蠢欲动随时准备动手防止周峻纬失控的郭文韬。“你还能没发现小齐最近一直都不对劲吗?”
周峻纬一言不发地退回到沙发旁,齐思钧一直以来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要说他没发现最近有什么异常,那可就太侮辱他这个心理学家的名头了。
他只不过是一直在强迫自己忽略这种异样的感受,始终不愿意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罢了。
氛围顿时又冷了下来。
唐九洲急了眼:“那你还让明明他们跟着一起去!”
“你觉得距甄家派杀手来还有多长时间?王老师和郎医生两个没有战斗力的在这里只会给我们造成负担。我不过是赌一把小齐不会对他们下杀手而已”蒲熠星条理清晰地说。“至于明明”他顿了顿,“我更倾向于他知道了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郭文韬的手机铃突然响了,他掏出手机,“是个座机号码”他说。
“接”蒲熠星点点头,出乎意料地,电话那头竟然是郎东哲的声音。
“卧底是小齐”他喘了口气,接着道:“他把我和春彧打晕了,明明应该是被他带走了”
“你们现在在哪?”郭文韬迅速反应过来。
“我现在在医院,春彧在反抗的时候被打断了几根肋骨”郎东哲四平八稳的声音透过电话传了过来,“他现在正躺在病床上休息”
“那现在怎么办啊?”挂断电话,唐九洲着急慌忙看向蒲熠星。“哥”,他语气满是无助与不知所措,“明明还在他手里”
“别着急”蒲熠星安慰他,明明肯定是知道了些什么,你想想明明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
“说过什么说过什么...”唐九洲近乎神经质的碎碎念道。
“啊,我想起来了!”他眼睛一亮。
“colour7”他说。
“玫瑰酒店的那个事件是吗?”周峻纬揉着太阳穴,“我好像听我姐讲过”
唐九洲已经把资料全都调了出来,“这个是个组织啊,有七个成员...”
他把鼠标往下一滑,“这甄红不是小齐哥吗?”他惊道。所有人都围了上来,屏幕上赫然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
“可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唐九洲指着屏幕上“已亡”二字,难以置信。
“查老齐身份资料”周峻纬沉声说。
唐九洲立马调出齐思钧的身份信息,“怎么可能,小齐哥前二十年的资料一片空白!”
“你查甄红试试”周峻纬掐着眉心,试图让自己尽量保持冷静。
屏幕上很快跳出甄红的资料。
“甄红,原名齐岱泽,父母在甄家混战时双双误亡,被救助在X寄宿学校生活,于十四岁被一位名叫甄是大的中年男子收养,一七年在玫瑰酒店意外身亡。”
“正好和小齐身份资料出现的时间对上了”郭文韬表情严峻,下意识看向了周峻纬。
蒲熠星的手机响了。
“小齐的电话”他晃晃手机,接通了电话然后按开免提。
“喂,阿蒲,你们还好吗?”
电话这头一时间没人讲话。
“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吧”齐思钧好像在电话那头笑了笑,“我的身份”
“明明呢?”蒲熠星开口,一边对唐九洲无声地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开始定位。
“明明在我这,现在好得很”
“九洲应该也在你旁边吧”通过手机处理的声音微微有点失真,往日里向来温柔的嗓音这会听起来冰冷无情。
“把你们所有搜集到的资料都删了”他意味深长地说:“不要想着耍小花招,要不然我可保不准明明过一会儿还有没有事了”
唐九洲握鼠标的手僵住了,他抬头无助地望着蒲熠星,蒲熠星对他点了点头,说:
“好,我答应你,但你一定要保证明明完好无损”
齐思钧这会声音又奇异的柔和了下来,
“行,那挂了啊”
“定位到没?”蒲熠星看向唐九洲。
他点点头,“玫瑰酒店”
“我要去找他”周峻纬近乎失控地插了话,语气里是掩盖不住的焦急与声嘶力竭。
蒲熠星沉默下来,“峻纬,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谈判”
周峻纬深吸一口气,凭借着强大的心理素养强行把所有情绪都压了下去。
“阿蒲,你要知道”他神色认真,
“如果有一个人有可能把他带回来,那这个人一定是我”
蒲熠星点点头,“那峻纬去玫瑰酒店,我去医院找王老师他们,韬韬和九洲留守,负责保护好u盘里的资料”
“我先去了啊”周峻纬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
“等等”,蒲熠星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一个防弹背心,说:
“关羽单刀赴会的时候还是多加点buff吧”
周峻纬翻了个白眼,还是老老实实接过来把背心套在大衣里面,“这下行了吧”
这下办公室里只剩下三个人了。
蒲熠星上前狠狠地抱住郭文韬,力道大的不可思议,像是要把硬生生他融进自己的骨肉里。
“怎么了,阿蒲”郭文韬轻轻拍拍他的背,安抚着。
“没什么”蒲熠星松开他,走到门口又回头,僵硬地露出一个笑容,
“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14、
周峻纬到玫瑰酒店的时候,齐思钧正坐在一楼大厅里吸烟。
“你来干什么?!”齐思钧看到他,简直难以言喻。
他抱着震惊、愤怒和夹杂着一丝微不可闻的紧张又重复了一遍;“谁让你来的!”
他说到最后几乎破了音,“出去!”他声嘶力竭地喊。
“明明在哪?”周峻纬没有理会他,自顾自坐到他的对面。
“他很现在安全,等到我老板确认你们的资料清理干净了,我自然会放他回去”齐思钧手死死捏住椅子把手,竭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老板?”周峻纬饶有兴致的重复一遍,“是甄家的主人甄老板吗?”
齐思钧没有说话。
“那我们来聊聊别的吧”,周峻纬神态自若,“聊聊我们俩”
“我们俩.......我们俩有什么好聊的?”
周峻纬近乎以乞求的眼神望着他,
“老齐,别闹了,跟我回去好吗?”
齐思钧艰难地咽下下意识就要脱口而出的一个“好”,撇过身去,他最受不住周峻纬这种楚楚可怜哀求的神态了。
“你觉得事情走到这个地步,我还有回头路可以走吗?”
话音未落周峻纬就接了上去:“老齐,我不在乎你到底是谁,不管你是齐岱泽还是甄红,在我眼里你就是你,是那个我从一见面就确定将来要和我共度一生的人”
他看着齐思钧,温柔的重复道:“跟我回去好吗?”
齐思钧狠狠抿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他颤抖着声音问:“你喜欢我?”
周峻纬双手交叉拢在膝前,身体前倾,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不”他摇摇头,语气轻柔缱绻,
“我爱你”
“为什么?”齐思钧直勾勾地回望他,手指神经质的敲打着桌面,“为什么啊?”
周峻纬无奈地笑笑,刚准备解释,余光瞥见他手指在桌子上看似无规律的移动着。
这是他俩以前在一起独创的密码。
周峻纬调整了下坐姿,不动声色地向桌沿瞥去,齐思钧说的是:
“快跑,峻纬,快跑!”
他还没来得及问,就听到背后传来极其轻微的一声“嘀”
这声音周峻纬在熟悉不过,那是定时炸/弹十秒倒计时开始的时间!
他想也不想就扑向齐思钧,一把把他抱在怀里,背后爆炸声响起,冲击力加上铺天盖地的石块木屑朝他们砸来。
他不顾齐思钧的挣扎紧紧护住他,替他抵挡住所有来自爆炸的冲击,漫天的石块狠狠砸到身上他身上他却连哼都没哼一声。
“峻纬你没事吧?峻纬!”齐思钧慌忙从他怀里爬出来,半跪着搂住他。
周峻纬本来想回他一个拥抱,可他实在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于是只能退而求其次用还搭在他肩上的手拍拍他。
“没事”他冲齐思钧笑笑,“你刚刚不是问我为什么吗?”
“生命本身就是一件概率很小的事情”周峻纬凑在他耳边,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
“当你站在我面前的时候,就已经是一个超越科学解释或人类理性能认识的小概率事件。可你就在这里,可我就是爱你。这种荒谬就如同瀑布的水逆流而上,如同鱼罐头亲吻猫咪,如同八月有八十天,就像玫瑰偏偏代表爱情,而我偏偏爱你。”
齐思钧趴在他肩头,无声中红了眼眶。他哽咽道:
“我也爱你,周峻纬,我远比你想象中的要更爱你”
周峻纬可能永远也不知道自己在他心中占据了什么样的地位。
齐思钧的前二十年来一直生活在仇恨、血腥与暴力之中。他带着深藏血骨的仇恨与酝酿多年的阴谋,在甄家这块深不见底的沼泽中埋下种子,长出见血封喉的荆棘。
而周峻纬就像是一束光照进了他原本黑暗疾苦的一生。
这枝腐烂的荆棘愿意为他放弃和甄老板同归于尽,愿意为了他沉入深渊与狼共舞,愿意为了他努力成为更好的自己。
周峻纬晃了晃,狼狈地一手撑在地上,嘴角溢出一抹血丝。
“峻纬!”齐思钧慌忙将他朝自己身上靠,撕心裂肺地喊,“你别吓我啊峻纬!”
周峻纬虚弱地靠在他身上,脸色惨白却依然游刃有余的安慰齐思钧。
“你肯定没有我爱你”他艰难地咽下喉咙里翻涌上来的血腥味,微微扯动嘴角:
“因为我不是来救你的,我是来竭尽所能爱你的”
齐思钧忍不住了,他趴在周峻纬肩头哭的稀里哗啦却又无声无息。
“好啦老齐,别哭了”周峻纬伸出手轻柔的抹去他眼角的泪珠,语气温和的一塌糊涂:
“我来带你回家了”
15、
办公室里只剩下郭文韬和唐九洲两个人。
唐九洲坐回电脑前,他电脑里隐藏着一个恢复软件,这会正缓慢恢复着刚刚删光的资料。
郭文韬靠在窗前,看着外面漆黑一团的夜色,心里莫名不安。
“九洲”他转过身去,眉头紧锁,“你不觉得不太对劲吗?”
“有什么不对劲的”唐九洲翻着齐思钧的个人资料,头也不抬道。
“我总感觉太过于顺理成章了,就好像...有人在无形之中引诱我们这么做一样”
郭文韬揉揉眉心,脑子里不由自主浮现出他家星星临走之前那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到底是哪不对呢?”他想。
唐九洲半天没有回话。郭文韬差异的看向他,发现他僵在电脑前。
“怎么了?”他问。
“你过来看看”唐九洲颤抖着声音,指向电脑屏幕。
电脑上是一张照片,几个孩子站在一间狭小而又密不透风的屋子里,三米多高的房间只有一扇长宽不到十厘米的窗子,他们双眼无神地看向镜头,透露出一种将行不行的麻木不仁来。
“这是哪啊?”郭文韬皱着眉头,“监狱都没那么密实吧”
“不是,你看这上面的孩子,小齐哥旁边的.......你不觉得像阿蒲吗?”
电光石火间有一条线在郭文韬脑子里串了起来,“小齐是迷惑我们的明狼”他说,紧接着咽了口口水,在唐九洲快要崩溃的表情中艰难的继续道:
“阿蒲是那只暗狼,他才是传递情报的人”
“怎么可能.......”唐九洲几乎语无伦次,“我哥...我哥他怎么可能是卧底”,他崩溃的抱住头,“他是队长啊!”
“这张照片是在哪里拍的?”郭文韬表面上波澜无惊,内心里早以掀起惊涛骇浪。他现在只不过在凭借本能在说话而已。
他的星星怎么可能是卧底呢?他迷茫的想,那个笑起来眼底有万千星辰的如同风一样干净清爽的男孩子怎么可能出卖队友呢?那个口口声声说心里全是你的爱人怎么舍得背叛自己呢?
他不明白,他也想不明白。
“像监狱.......”唐九洲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回情报上面,“这不是不久前王春彧指出给他看的设计图吗?”
“X寄宿学校”他说,“阿蒲是在那里上学的”
“这学校不对劲”郭文韬自言自语道。
“你过来看”唐九洲招呼他,“这学校很奇怪,好像只有学生进,很少有学生出,而且学生一般都还是那种无依无靠的孤儿”
他翻到历任校长上面,“前一任校长是收养小齐哥的甄是大诶”他加载出甄是大的照片,“怎么和感觉阿蒲有点像啊!”
郭文韬一只手死死握成拳头,指甲欠进肉里却丝毫不自知。
“查阿蒲的亲人关系网”他说。
“他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被人杀死了”唐九洲一目十行,“凶手是其叔叔甄是大,但因证据不足被无罪释放”
“上面有没有说后来有谁监管他?”郭文韬迫切打断他,掌心被掐出血,一滴一滴顺着指缝往下流。
唐九洲翻到最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由其叔叔甄是大抚养!”
郭文韬直勾勾地盯着那张合照,照片上的蒲熠星死气沉沉,一股老行将就的暮气。
他心疼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心口有一团火焰在汹汹燃烧却又不知该何去何从。
他多想穿越时间,回到过去,一把抱住那个孩子然后跟他说:
“对不起,我来晚了”
16、
基地的警报器响了。两人对视一眼,郭文韬拉开保险栓准备出门迎战。
唐九洲一把拉住他,“文韬你在这里守着”他坚定道,“电脑里的文件还没拷好,这是我们的最后一道防线”
郭文韬缓慢而又沉默的点点头,唐九洲又打开楼下的监控录像,一脸决绝的转身离开,他说:
“靠你了,文韬”
在楼下看到蒲熠星实属在情理之中。
唐九洲以为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可事到临头却发现自己的手控制不住发抖。
他颤抖着嘴唇,怀揣着一丝隐秘的希望问:
“哥,你要杀了我吗?”
蒲熠星无言的点点头,他半个人都隐没在黑夜之中,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唐九洲张开嘴的嘴又闭上了,他最后的一点希望也被蒲熠星亲手打的粉碎。
怎么会这样呢?他绝望的想,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呢?
凭心而论,MG中唐九洲最亲近的除了邵明明就是蒲熠星。在他心里蒲熠星就是他亲哥,是那个明明不善于安慰人却能够每次最先发现他的紧张不安与窘迫,然后费尽心思用拙劣的话语安慰他的哥哥,是那个在他立功时首先带头夸赞的行走的夸夸机———即使永远只有一句发音不标准的“可以啊,唐九洲!”
要是说齐思钧的叛变给他带来的更多是惊诧与难以理解,那蒲熠星的叛变则直接导致了他内心的完全崩溃。
在MG这个组织中,齐思钧更像一个安全有力的后盾,蒲熠星则是队里的隐形支柱。后盾没了只能说明这个新生队伍被迫一夜间成为成年人,而支柱没了他们这整支队伍只不过是一盘散沙,在霎那间分崩离析、支离破碎。
他试图举起手中的木仓,却如同握了个千斤重物怎么也提不起。
蒲熠星扣动了扳机,在子弹出膛的那一刻唐九洲奇迹般看懂了他的嘴型,他说:
“对不起”
17、
郭文韬透过监控录像清清楚楚看到了唐九洲倒下的那一瞬间,他站起身来差点控制不住自己下去和蒲熠星对峙。
“你怎么忍心呢?阿蒲”他死死盯着录像里的那个人,迷茫无措到无以加复。
一声木仓响,他面前的电脑屏幕碎了。他迅速反应过来,低头、掏木仓、上膛、开枪一气呵成。
是几个甄家派来的杀手。
他站在满地的血泊中,神情冰冷,小臂上的血顺着指尖向下低落——刚刚不小心被子弹擦伤了。
背后传来脚步声,郭文韬机械地转过头来,果不其然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容。
“伤口先处理一下吧”蒲熠星指指他的手臂,语气轻松的让他恍惚以为回到了以往,而不是处在现在这个紧张对峙的局面。
郭文韬没理他。
“阿蒲”他死死盯着蒲熠星,声音沙哑的简直不像是人能发出的声调,“你到底有没有对我动过感情?”
蒲熠星恍住了神,他没想到郭文韬最先提出来的是这个问题。
他神情悲哀的回望过去,强装出来的淡定冷静的脸上浮现出苦涩,他颤抖着声线:
“我爱你,韬韬,可我不得不杀了你”
他举起木仓,准星对准了郭文韬。
这就够了,郭文韬想。
郭文韬也举起木仓,他本以为自己沉重的连枪都拿不稳,到头来却发现自己连手都不抖一下。
所有的爱恨情仇被他牢牢锁在这一副薄薄的皮囊之中,他仓惶而决绝的想:
一起同归于尽吧,下辈子我还缠在你身边,哪都不去。
黎明的曙光穿透黑夜。
木仓响了。
18、
郭文韬诧异的睁开眼,发现自己居然还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
蒲熠星的那把木仓里根本没上子弹!
他无助地看向倒在血泊里的蒲熠星,整个人犹如被下了定身术,仓皇失措。
“文韬!”唐九洲从楼梯口飞奔而来,撕心裂肺地喊。
“不....你不是被阿蒲击中了吗…怎么...在这?”郭文韬语无伦次,大脑成了一团浆糊彻底罢工。
唐九洲哭泣着看向地面上的蒲熠星。
他原本也以为自己死定了,可被子弹击中的那一刻他才发现那是个空弹包,里面是一剂麻醉针和自动破裂的血包。
他扛过麻醉剂的药效好不容易从地上爬了起来,手机响了。
那是一封蒲熠星定时发送过来的邮件。
“九洲:
对不起啊,欺骗了你。
这是一个局,我和小齐连手给甄家设下的骗局。
资料我相信你们该查的也都查到了。X寄宿学校就是一个大型屠宰场,大部分的孩子在那里最终都被杀掉取出器官,进行非法贩卖。
我和小齐充其量只不过是被甄家收养的一枚在他们眼里可以随时抛弃的棋子,我们是一条沉入深渊潜伏起来的毒蛇。
小齐是开环,我是闭环。只有闭环彻底死亡整场骗局才算成功。
王老师和郎医生在医院里很安全。玫瑰酒店那边甄家安了炸/弹,但峻纬穿了防弹衣,反正他肯定会誓死护住小齐,所以他俩应该并无大碍。明明被藏着玫瑰酒店后面的一家旅店里,房间号是七零一,门卡我放在了你办公桌的第二个抽屉柜里。资料被销毁了不要紧,我送给韬韬的那串项链里有个微型u盘,里面有甄家所有的信息。
最后,替我向韬韬转达一句:我爱你
蒲熠星”
可他还是来晚了。唐九洲瘫倒在地,将手机递给郭文韬,泣不成声。
郭文韬沉默不语看完整封邮件,双膝跪地徒劳的用大衣堵住蒲熠星的伤口,慌的手足无措。
他想起来那天蒲熠星站在白板前那个突兀的问题,
“你还记得电车难题吗?”
原来蒲熠星在那时后就已经算准了结局。
还有他临走前那句沉重却又不明意义的告别:
“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他真的把什么都算计好了。
他用沾满鲜血的双手捂住脸,一滴泪珠从他眼角滑落。
“你太狠了,蒲熠星”他喃喃自语道,“太狠了…”
19、
“废物!”一间昏暗的屋子里,甄老板愤怒的关掉视频监控。
他拿起对讲机,朝门口走去,“启用B计划...”
还没说完,一把木仓抵住他的后脑勺。
撒贝宁神情冷酷的看着他,
“结束了”他说。
又一声木仓响了。
20、
“这里是芒果播报。昨日甄氏集团总裁甄老板被发现死于家中,与此同时网上大量暴露出甄氏集团非法交易的消息,现警方已介入调查此事……”
彩蛋:
①蒲熠星最终还是活了下来,这要多亏郭文韬开枪时手下留情,枪管向上抬了两寸没打中心脏。
他睡了三个月之后睁眼的第一瞬间就看见他趴在床头休息的郭文韬,另一只手还紧紧握住他的指尖。
他本想轻轻把手抽回来,可刚一动郭文韬就醒了过来。
他眼里满是血丝,胡子拉碴神色疲惫。他愣愣的看着睁眼的蒲熠星,像是没睡醒一样神情恍惚。
“韬韬”蒲熠星说。
郭文韬如梦初醒,当即站起来朝房间外冲去,
“郎医生!”他扯着嗓子喊,“阿蒲醒了!”
②队内的生活好像恢复了以前的模式,如果硬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话......很显然郭文韬对蒲熠星的占有欲加强了很多。
就比如出任务的时候,蒲熠星不小心被对方划伤了,郭文韬当即红了眼冲上去,一个人轻轻松松摞倒对面一片。
对此周峻纬解释道:“这是正常的PTSD现象,你要理解。”
当时蒲熠星是怎么回答来着的?
理解个鬼啊?莫法!
可当他躺在沙发上,郭文韬洗干切净水果拿叉子喂到他嘴里,蒲熠星表示:
这样好像也还行
③周峻纬齐思钧两人死里逃生后感情迅速升温,两个人天天黏黏糊糊的腻在一起像个连体婴儿,曾经一度让爱人还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郭文韬气的想杀人。
对此郭文韬表示:你们两个现在、立刻、马上离开我视线范围,他这双眼睛已经看过了太多大型撒狗粮现场。
④王春彧伤好了以后,有段时间一度见到齐思钧就拉着郎东哲朝一旁躲。
他说:“小齐一拳四百九的实力让他害怕,每次见到他都感觉肋骨在隐隐作痛。”
郎东哲表示没有意见,自己和春彧始终保持一条战线。
⑤邵明明在蒲熠星醒来后一度想找他算帐,
“我那么相信你结果你才是隐藏最深的那个?!”
邵明明觉得自己的脸被打的啪啪直响。
唐九洲急忙拦住他,“诶明明别冲动,哥又不是故意的”
然后他又小声念叨一句,“再说了你又打不过他身边的文韬,不是去自取其辱吗?”
邵明明听闻立马转移了集火目标。
“糖九猪你说什么!”
“信不信我杀了你!”
【all正】我的朋友(番外)
1.鬼廷
小鬼和朱正廷是在除夕夜蹦迪那会儿熟起来的。
说起来小鬼一开始录制的时候,还真的不知道乐华是什么,乐华七子进来的时候,他看到的就是七个穿得很正式像来颁奖晚会的男生,真正对朱正廷有印象是在个人solo的时候,小鬼自认为自己的舞技不差,但在朱正廷跳中国舞时,还是被他的柔软吓到,就像仙子下凡一样。
在大厂的时候,小鬼和Justin还有范丞丞卜凡因为rap熟了起来,那时候,Justin和范丞丞在大厂里大肆宣扬朱正廷是大魔王,把大家哄得一愣一愣的,连卜凡见了都喊朱正廷为朱哥。
但小鬼知道那是两个xxj为了不让哥哥被其他人抢走使出的小把戏,因为小鬼看到过很多次朱正廷从自己寝室把装睡的Justin温...
1.鬼廷
小鬼和朱正廷是在除夕夜蹦迪那会儿熟起来的。
说起来小鬼一开始录制的时候,还真的不知道乐华是什么,乐华七子进来的时候,他看到的就是七个穿得很正式像来颁奖晚会的男生,真正对朱正廷有印象是在个人solo的时候,小鬼自认为自己的舞技不差,但在朱正廷跳中国舞时,还是被他的柔软吓到,就像仙子下凡一样。
在大厂的时候,小鬼和Justin还有范丞丞卜凡因为rap熟了起来,那时候,Justin和范丞丞在大厂里大肆宣扬朱正廷是大魔王,把大家哄得一愣一愣的,连卜凡见了都喊朱正廷为朱哥。
但小鬼知道那是两个xxj为了不让哥哥被其他人抢走使出的小把戏,因为小鬼看到过很多次朱正廷从自己寝室把装睡的Justin温柔的哄回去的样子,Justin赖在朱正廷身上,朱正廷又搂又抱还时不时说几句宝宝乖,小鬼怂了怂肩,心里嘲笑Justin还是个小孩子,不像自己是真正的酷盖。
小鬼也不知道那天朱正廷为什么要来找自己去看电影,只知道朱正廷穿得很严实,拉着自己的袖子,在自己耳朵说:“小鬼小鬼,我们俩偷偷溜出去吧,我知道有一部电影很好看的。”小鬼本来想问为什么不是去找Justin,但是朱正廷眼睛一眨一眨的,小鬼就呆呆的答应了。
他们偷偷地出去了,买了两张电影票一份爆米花和两杯可乐,看的是一部喜剧,讲的是什么小鬼记不清了,他只记得朱正廷笑倒在他身上好多次,他有时候用头蹭着小鬼的肩膀,那一刻,小鬼觉得自己的春天要到了。
等他们偷偷回到大厂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走在大厂的道上有个人似乎还在等着他们,走近一看,是Justin,朱正廷一看到他就松开了小鬼的手抱住了他,Justin挺别扭的说:“怎么还偷偷出去了,也不带上我!”朱正廷不好意思的笑了,讲话语气像是在撒娇:“明明是你们一个个都不陪我,还是小鬼好呢!”说着,Justin看了小鬼一眼,挺复杂的眼神,小鬼只是挥挥手说:“好了,我先回去了。”
大厂的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小鬼和朱正廷的联系也不太多,加上最近卜凡徐圣恩的加入,小鬼越发沉迷于自己的嘻哈帮,想以此消除心中产生的一点萌动,但随着节目的发展,朱正廷那似乎不太好,他越来越不爱笑了,大厂的男孩都有偷偷带过手机,对外面的议论大部分都是清楚的,小鬼看到过朱正廷在《Dream》结束后,偷偷的在后台哭了,他有些不知所措,他很想用自己的快乐去安慰朱正廷,其实可以不要那么在乎很多事情的,但是小鬼看到了同样是酷盖的Justin也不知所措的坐在朱正廷身边,他一句话也没讲,默默地给朱正廷递纸巾,小鬼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但是Justin毕竟陪了朱正廷三年的人,自己不过是一个“不太熟”的竞争者。
出道那天真的是朱正廷最开心的时候了吧,小鬼看着朱正廷和自己坐在一排,时不时向粉丝招手比心,很久没看他笑的那么开心了,虽然他因为Justin出道开心的抱着子异转了一大圈,因为蔡徐坤哭了而哄了很久,小鬼想,最开心的还是一起出道了呢,以后有的是机会。
因为名次的关系,两人是站在一起的,小鬼第一次觉得这个名次也挺好,在LA的时候,小鬼和朱正廷更亲近了,他作为一个酷盖,被朱正廷戳脸,拉相机带子时竟然脸红了,在朱正廷跳上他背时,毫不犹豫的背起他,其实朱正廷挺轻的,想一直背着,在看到朱正廷对rapper之间的谈话不懂时,他也第一个去帮朱正廷解围。
粉丝见面会一场一场的开,大家就会发现小鬼和朱正廷突然间就很熟很熟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小鬼知道,他希望自己真的能变成“快乐病毒”一直跟着朱正廷,他现在都快变成“乐华第八人”了,他能在乐华的百万垃圾堆里拿衣服穿了,他也变成朱正廷经常会打的xxj了,不知道Justin怎么了,总是避着朱正廷,却总是在小鬼和朱正廷打闹时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们,小鬼不想知道Justin在想什么,反朱正廷快乐就好,他想一直陪伴在他身旁。
“警察来抓你了,你赶紧跑!”
“抓我干嘛!我那么善良的人。”
2.农廷
陈立农其实最喜欢朱正廷了,这是个秘密。
陈立农那次得A时,乐华的几个弟弟都要跟他握手,说希望得到好运,那时朱正廷紧张的一直喝水,口红也没了,还在地上一直扭,陈立农对朱正廷的第一印象是性感。
陈立农以为乐华是一群高冷的人,毕竟第一天西装革履的,但没想到没过多久就破功了,其中最早的是朱正廷,陈立农以为他应该是个严格的队长,没想到实际上软软的,队员们虽然每个都“怕”,但每个都想去惹惹他,逗他然后“讨打”。
陈立农也想“讨打”,但一直没有机会,直到第一场公演后,朱正廷和卜凡他们在讨论绕口令时,朱正廷那么可爱的妆容然后说出“石狮纸”,实在是太萌了,陈立农实在是忍不住了,他一定要去逗逗朱正廷,在他的不懈努力之下,朱正廷总算要去“打”他了,“农农~~”独特的南方口音被朱正廷说出来额外的甜,他双手捏着陈立农肩膀,然后轻轻地捶了一下,然后走了,这时陈立农感觉自己心中好像绽开了一朵花,这个哥哥一定要好好认识一下。
不过没过多久,陈立农就迎来了铺天盖地的骂声,他不懂自己做错了什么,也不知道之后在节目里怎么样,他非常迷茫,当他看到朱正廷安慰其他弟弟时,他其实非常想得到朱正廷的安慰,可是乐华毕竟是一个团,而他只有一个人,后来陈立农听说朱正廷很喜欢钱正昊时,还怪自己人高马大的,不是朱正廷喜欢的弟弟。
陈立农没有想到既自己以后第二个被全网黑的竟然是朱正廷,可是他觉得朱正廷什么也没有做错,被子虚乌有的事情黑的一塌糊涂,而且朱正廷比自己敏感,没过多久,慢慢地,他都不笑了。
选《戒烟》这首歌时,朱正廷瘦了好多,陈立农看到和朱正廷一组时,兴奋的在地方滚了一圈,还紧紧的握着他的手不放,那一场,朱正廷真的很仙。
出道后,在LA时,陈立农曾和朱正廷一起泡温泉对唱《空白格》,那是少年心里的秘密,后来和朱正廷熟了起来,陈立农一直叫朱正廷“正正”,这两个字被台湾人农农念出来额外的可爱,逗笑了朱正廷很多次。
陈立农会为朱正廷腰伤担心,会在舞台上不顾名次神走位,只想和朱正廷近一点,会在摸恐怖箱时明明知道是什么,还故意逗朱正廷,会在朱正廷说出是“刺猬”时,明知道不是,还是温柔地附和道:“好哦!”会在吃饼干时,因为朱正廷的靠近而偷偷脸红。
这些都是这位台湾少年的秘密,朱正廷你懂吗?
3.异正
王子异觉得朱正廷该被宠着。
朱正廷刚来的时候想保持的就是高冷,而很快就破功了,王子异却是个一直都维持着高冷的一个人。
大家都说王子异很佛,其实他性格就这样了,他喜欢养生,平时对什么事都不争不抢的。
其实王子异是通过蔡徐坤认识朱正廷的,那时是《PPAP》的时候,整个组除了朱正廷都不知道什么是可爱,只能由朱正廷教,王子异也是第一次知道男生也可以那么可爱,虽然朱正廷教大家的时候一直在强调自己是逼出来的。
在大厂拍不到的镜头里,王子异和朱正廷其实有很多互动,王子异是那种见谁都brobro的叫,不怎么和人身体接触,却对朱正廷是个意外,朱正廷第一次和王子异接触时就说:“子异,你长得好高,跟我们雯珺似的,嘻嘻,还那么高冷,像个木头杆子!”
可朱正廷似乎特别喜欢和木头杆子互动,抱抱坐大腿背背这种事时常发生,为什么呢?也许是木头杆子不会拒绝吧。
木头杆子也会有开窍的那一天,王子异发现自己是喜欢朱正廷,不然也不会让朱正廷摸胸也不介意,在朱正廷要看他肌肉时心里有些小骄傲,在朱正廷要背背时,毫不犹豫地背起来。
朱正廷的小孩子脾气他要宠着,“子异,陪我玩瑜伽球好不好?”“好!”
【鬼廷】关于朱正廷大厂顶端的恐怖传说
梦回大厂 有bug
两个搞笑的小可爱www
我终于对他俩下手了嘿嘿嘿
-
某天果然的孩子们准备开个茶话会
把周锐也叫了过来
订了许多炸鸡鸭货啤酒之类的
正聊着聊着
周锐突然神神秘秘的压低嗓子:
“hey,杰哥,你知道最近流传的恐怖传说吗?”
朱星杰也挡住嘴压低嗓子:
“这我能不知道吗……”
小鬼看着大厂最八卦的两个人这样,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什么什么?什么恐怖传说啊?”
周锐和朱星杰异口同声地说道:
“朱正廷是大厂一霸”
小鬼立刻捂住肚子躺在地上笑的打滚:
“你俩可别逗我了,虽然我跟他不熟,但就他那身板,还大厂一霸,他那张脸谁会怕他啊!”
周锐吐瓜子皮:
“你可别不信,小心你哪天犯他手上了,咋死的都不知道”
小鬼不屑一顾:
“你们这...
梦回大厂 有bug
两个搞笑的小可爱www
我终于对他俩下手了嘿嘿嘿
-
某天果然的孩子们准备开个茶话会
把周锐也叫了过来
订了许多炸鸡鸭货啤酒之类的
正聊着聊着
周锐突然神神秘秘的压低嗓子:
“hey,杰哥,你知道最近流传的恐怖传说吗?”
朱星杰也挡住嘴压低嗓子:
“这我能不知道吗……”
小鬼看着大厂最八卦的两个人这样,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什么什么?什么恐怖传说啊?”
周锐和朱星杰异口同声地说道:
“朱正廷是大厂一霸”
小鬼立刻捂住肚子躺在地上笑的打滚:
“你俩可别逗我了,虽然我跟他不熟,但就他那身板,还大厂一霸,他那张脸谁会怕他啊!”
周锐吐瓜子皮:
“你可别不信,小心你哪天犯他手上了,咋死的都不知道”
小鬼不屑一顾:
“你们这都从哪听来的啊,可信度为零!”
周锐又拿起一个鸭脖:
“嘿,你可别说,这可是我亲眼看到的!之前有一次,好像是第一次公演的前一天晚上吧,我看到他们乐华的几个站在走廊,排着队挨着朱正廷的打,诶我天,我都不敢看,听声音那piajipiaji的我都害怕,也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可能是什么特殊的仪式吧,之后我就看他们笑得可开心了,然后就嘻嘻哈哈的跟在朱正廷后面去食堂吃饭了。期间范丞丞皮了一下,被朱正廷瞪一眼就消停了”
朱星杰喝着啤酒:
“诶,你别说,还真是,我之前路过乐华他们寝室,听见里面传来噼里啪啦不知道在干什么,估计是在打人,然后我看见卜凡一惊一乍的走过去,做了好几次深呼吸,然后轻手轻脚的苟苟嗖嗖敲门,天哪,那一瞬间我以为他只有一米五,然后我就听见他小心翼翼的叫着「朱哥,我能进去吗」待里面人嗯了一声才敢动,然后卜凡那货只敢开一个小门缝,在门口跟朱正廷说话,完事了之后还说了句「朱哥再见」——我的妈呀”
小鬼惊得手里的鸭脖都掉了:
“天哪,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一言不合就动手打我的卜凡吗???不行,这我得会会朱正廷去,向他学两招”
-
话虽然这么说的,但之后小鬼去找朱正廷的时候还是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
这时候的朱正廷正在练习,小鬼在心里准备了无数打招呼的方式,但最后还是乖巧的叫了声:“正廷哥哥”
正在喝维他命水的朱正廷一口全喷在了小鬼脸上
朱正廷连忙反应过来,并从兜里找出湿巾给他擦脸:“不好意思啊,小鬼,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叫我”然后又擦了擦他的头发,“你头上也沾了,需要洗吗?会不会很麻烦?真是太抱歉了!”
小鬼摆摆手,解释起来这个他说了无数遍的答案:“没事儿,挺好洗的,你们咋洗我就咋洗”
这时一旁的范丞丞叫朱正廷:“正廷,吃饭去了!”
朱正廷扭头回应他:“啊,你们先走吧,我一会儿去!”然后又看向小鬼说,“要不去食堂说?”
小鬼点点头:“OK”
打完饭俩人就坐下了
小鬼直接开门见山:
“正廷哥,我没啥意思,就是想知道为啥他们都怕你”
一听这个朱正廷就来气,止不住的跺脚:
“这我还纳闷儿呢!我平常对他们也挺好的啊,怎么一个个到处都传我的大魔王人设???”
小鬼看着眼前的人寻思,还挺可爱的:
“不是,哥,你想想,我听说你总打他们,是不是因为你打人疼啊?”
朱正廷疑惑:
“我打人都没用劲儿啊?”
小鬼又说:
“来,你打我试试”
朱正廷照做拍了他的背一下,bang的一声小鬼脸都扭曲了:
“哥,哥,我懂了,就是你——手劲儿大!”
朱正廷连忙给他揉揉:
“宝宝,真有那么疼吗?”
小鬼暗暗寻思:得,还有个喜欢管所有人叫宝宝的坏毛病
-
之后的日子也就那么不咸不淡的过着
俩人不在一组,自然也没什么交集,关系也不冷不热的,不过就是走廊遇到点个头的熟人
之后小鬼又和卜凡一组了
卜凡笑呵呵的跟他打招呼:
“哎哟,鬼,真巧呀!”
小鬼皮笑肉不笑:
“呦呵,我咋又和你一组???我这是中了什么诅咒???”
卜凡作势就要打人:
“你皮又痒了是吧?”
小鬼连忙抱头鼠窜:
“你再打我,我就找正廷哥去了啊!”
卜凡一听就怂了:
“哪儿呢,哪儿呢?”
小鬼在一旁嘿嘿直乐:
“瞧你那怂样儿!”
最后小鬼还是免不了一顿卜凡的黑社会毒打
之后过了一段日子
经过小鬼无数次的观察终于发现了原因
——什么大厂顶端,不过是大家都乐意宠着他罢了
-
因为乐华和果然无数次的合作后
孩子们都熟了起来,并在某天晚上决定搞个party
一帮rapper噗呲噗呲个没完,朱正廷就看着他们傻乐
后来不知道谁cue了他:“正廷,我们给你伴奏,你跳个舞!”
然后朱正廷也乐呵呵的上去了
但这帮rapper搞怪,一直是动次打次的伴奏
朱正廷没跳他最擅长的中国舞,而是舞了一套醉拳,有模有样的,一帮人都看傻了
不知谁先起哄道:“仙子!仙子!仙子!”
小鬼也愣住了,他一直知道朱正廷跳舞好看,但没想到这么好看,只能说人间仙子这个称号还——真不是盖的!
彼时少年人还不知道什么是心动,只是想每天都赖在这人身边
心随他动,喜怒哀乐也随他动
后来因为节目的播出,网上的评价也褒贬不一,整个大厂的练习生们情绪都很低落
平日里的欢声笑语没了,只剩下沉闷的练习练习练习
这其中也包括朱正廷
小鬼是看着他肉肉的脸颊消瘦下去的
总是叮嘱别人好好吃饭的他却没有好好吃饭
总是叮嘱别人好好休息的他却没有好好休息
小鬼觉得这样不行
于是他半夜偷偷叫他出去看电影
具体看了什么他不记得了,只记得是个喜剧片
朱正廷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还不忘抓着爆米花吃
小鬼寻思,不笑就不笑吧,哭出来也挺好的
回去的路上
朱正廷突然抱住小鬼:
“我会和你一起出道吧”
小鬼拍拍他的背:
“我们会一起出道的”
-
这天香蕉的孩子们聚在一起吃吃喝喝
突然林彦俊发话了:
“诶,你们造吗,朱正廷是大厂一霸欸,我要不要跟他一决胜负,不然我制霸的称号就掉价了厚!”
正啃苹果的尤长靖一个眼刀过去:
“你可别瞎说,正廷人超好的”
贝汯璘也附和道:
“对啊,他是大厂一霸?不可能的!鬼故事都听不了!”
陆定昊却突然瑟瑟发抖道:
“与其说这个,你们不觉得小鬼才是最可怕的吗?”
林彦俊却突然起了坏心思:
“我们玩个游戏,输了的拍小鬼的头怎么样?”
其他人都附和,只有陆定昊一个劲儿的摇头:“我拒绝!我拒绝啊啊啊——”
最后结果,当然是陆定昊输了,一脸生无可恋的出了门
出门一打眼就看到了朱正廷在踹小鬼屁股,而小鬼却在不停道歉
陆定昊受到了冲击,立刻冲回宿舍,说什么也不肯再出去了,哭诉道:
“妈妈,朱正廷太可怕了!!!”
-
现在他俩的幼儿园友谊已经变质了【捂脸
小鬼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鬼了
那一直作乱的手哦!
没眼看没眼看
【瓶邪】吻藏
今天上课摸的鱼
非常甜,今天是甜文写手(并沙雕
接南部档案迪士尼之后,但是跟迪士尼没什么关系
论老吴趁醉强吻闷油瓶后会发生什么♪(´ε` )
-----
我从酒店走廊里探出头瞧了瞧,电梯间里空无一人,于是我悄无声息地走过去,使劲按了几下电梯键。
我盯着电子屏上跳动的数字看,电梯悠哉地从十楼往上走,丝毫不顾我的心急如焚,现在是清晨六点,按理说不会有人在这个点来电梯间抓我——但是谁知道呢,我的生命里“天有不测风云”这几个大字可谓浓墨重彩。
这不是逃命,但比逃命还要紧急一些。昨晚我带着张家人在这里住下,花费巨款请他们吃了团餐,...
今天上课摸的鱼
非常甜,今天是甜文写手(并沙雕
接南部档案迪士尼之后,但是跟迪士尼没什么关系
论老吴趁醉强吻闷油瓶后会发生什么♪(´ε` )
-----
我从酒店走廊里探出头瞧了瞧,电梯间里空无一人,于是我悄无声息地走过去,使劲按了几下电梯键。
我盯着电子屏上跳动的数字看,电梯悠哉地从十楼往上走,丝毫不顾我的心急如焚,现在是清晨六点,按理说不会有人在这个点来电梯间抓我——但是谁知道呢,我的生命里“天有不测风云”这几个大字可谓浓墨重彩。
这不是逃命,但比逃命还要紧急一些。昨晚我带着张家人在这里住下,花费巨款请他们吃了团餐,气氛还算可以,本来是皆大欢喜的事情。
——如果我没在走廊里和闷油瓶接吻并被酒足饭饱的张家老妖怪们抓个正着的话。
胖子一贯缺德,连给张家人办年会这种如履薄冰的场面也要灌我的酒,我之所以精虫上脑去亲闷油瓶,我看他有一半的责任,结果发现我们的时候,他还叫的最大声,真是岂有此理。
这样顺着想下去,闷油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醉了难道他也能醉?舌头翻搅地比我还厉害,我现在都能模糊记得他烙铁一般扣在我后腰上的手是什么触感。妈的,老不修。
电梯终于上来,叮地一声打开了门,我一步跨了进去,一边按下一楼的按钮一边掏出手机准备订票。
反正我得跑,我回忆起千军万马当时的眼神只觉得牙根都发酸,何况还要面对闷油瓶。要是他摆出扑克脸问我亲他的原因,我还不如从二十六楼一跃而下落个清静。
我寻思了一下觉得雨村是不能回,北京也不能去,胖子肯定把我干的好事在群里大肆宣扬过了,免不了受瞎子和小花一顿嘲笑。能去的也就只有杭州,我选好目的地,最近的一班机票是今早九点半,我盘算之后觉得时间刚刚好,边往出走边下单时却听到身后沉沉一声,“吴邪。”
“……”
妈的,他是飞下来的吗!
我握着手机,僵硬地回过头去,看到闷油瓶站在那里,正面色不善地看着我,我抑制住那种拔腿就跑的冲动,勉强冲他笑了笑,“哈哈,小哥。”
“你去哪。”他问我,声线拉的很平,我敏锐地感受到一种不悦,下意识撒谎,“饿了,买早餐。”
闷油瓶看上去并没有信我的鬼话,他朝我走过来,我若无其事地按灭了手机屏幕,被他一把捏住了手腕。
“酒店的早餐开始供应了。”他说。
我实在不知道还能怎么回答他,除了戴着三叔面具被哑姐挽住胳膊那一回,我此生再没有这样词穷过。我跟着闷油瓶返回酒店二楼,果然饭香四溢,他没有骗我。
我们住的是个很不错的五星级酒店,比从前在全国各地犄角旮旯住的招待所要好上许多,衣冠楚楚的男人女人端着盘子来来回回取一些食物,一次只取一小部分,当然也有围着各色丝巾的大妈,盘子里堆满了肉类,很有旅游团的气息。我和闷油瓶就在这样的嘈杂热闹中拿着盘子到处乱走,他皮相好,吸引了不少女人的目光。
“想吃什么?”我问他。
闷油瓶不答话,只是跟在我后面,随便拿一些吃的,我看了看,荤素搭配得很不错。我在心里再一次提醒自己闷油瓶不是小孩,不需要我时刻为他的生活操心。
可他昨天还在迪士尼走丢了呢。
我随便挑了些能入口的东西,又接了一杯咖啡,环顾四周才发现姑娘们刚刚若有若无地落在闷油瓶身上的眼神已经变得如有实质起来,并且隐隐带着鄙夷的意思了——我对此也不是很费解,毕竟闷油瓶的食量不同常人,他又是个老实人,不懂什么是装逼,盘子里摞起来的食物比旅游团大妈们还要高上一些。
这点尴尬比起我现在真正面临的困境并不算什么,我面不改色地和闷油瓶找地方坐下来,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张家人的作息规律的可怕,在七点二十的时候准时出现在了餐厅里,并火速包围了我和闷油瓶,我只得埋头吃我的土豆,假装不认识这群人。
千军万马的眼神几乎是黏在我脸上了,我猜小张哥这会儿肯定也有一肚子话要讲。我在心里无数次后悔,被闷油瓶逮住的那会儿为什么不立即跪地求饶,请他放我一马。吃到第三个土豆的时候我已经噎得不行,胖子才姗姗来迟地坐在了闷油瓶的旁边。
显然他不是来救驾的,他一来就杀我,肚子都没顾上填,就面色严肃的看着我们俩道,“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闷油瓶也放下筷子看着我了。
“喝醉了,”我说,看到闷油瓶的眉心拧得很紧,又补充一句,“那什么…我们私底下再详细说。”
闷油瓶又拿起筷子吃了起来,胖子琢磨了一番,大概也觉得光天化日的不适合讨论这个,站起来觅食去了。
我悄悄松了一口气。
虽然说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但是至少不用当着张家人的面交代错误,已经是闷油瓶法外开恩了。在机场分别的时候千军万马一直瞪着我跟闷油瓶,小张哥更是跃跃欲试地要来跟我们讲话,他一张嘴就是滔滔不绝,我哪里敢让他开口,一人发了一张登机牌把这群老家伙赶去了安检口。他们碍于闷油瓶的面子到底什么也没说——私下里要怎么骂我就不知道了。
我们仨回福建的飞机是下午的,在飞机上我打了个盹,醒来的时候发现脑袋枕在闷油瓶的肩窝里,能闻到他衣服上我们家的洗衣液味道。闷油瓶也没比我高,为了迁就我的姿势他坐的很直。
……而且他的左手环在我的肩膀上。
我保持着靠在他身上的姿势没有动,心说闷油瓶知道我对他那些见不得光的心思之后,还能这么心无芥蒂地对我好吗?
回雨村的一路上我都在思考该怎么解释昨晚的出格行为,我们三个之间的气氛非常僵硬,胖子给我们俩开了院门就往自己房间里溜,嘴里还说着“你们聊你们聊”。害得我也没有什么推脱的余地,跟闷油瓶两个人杵在院子里相对无言。
我是真的说不出话来,我不想对他道歉,也不想骗他说我是酒精上脑把他当成了女人,更不想对他实话实说然后看他漠然又费解的眼神。
他又怎么会懂这些,这十年,这一生。
我的目光很虚无地落在闷油瓶的脸上,又透过他的脸看到更远的地方,长白山的皑皑雪峰,古潼京的滚滚黄沙,梦中飘扬着的彩色经幡。在我以为自己要化归天地间的那一瞬间,我听到闷油瓶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是你自己来招惹我的。”他冷冷道。
我一愣,回过神来,看进他眼底又冷又沉的一片,我从未见过闷油瓶这样不悦的表情,心里却有一种侥幸的想法慢慢冒出了头。
“我推开你一次,你还要上来,”他说着,上前一步,突然一把攫住了我的后腰,我被他按在胸前,他滚烫的气息喷洒在我耳侧,笃定又不容置疑地告诉我,“已经发生了。”
我们俩又一次亲在一起,这回没人喝醉,也没人推拒,我在震耳欲聋的心跳声里尝到他舌尖的甘洌味道,心底的喜悦与酸涩胀得我整个人都飘飘欲仙起来。
“我没想否认,我只是怕你不认。”唇齿纠缠间我这样告诉他,感觉到他更紧地抱住了我。
此刻天地恒远,星河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