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04-05/ 逆世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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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孩借宿那幾天裡,松本潤自是沒有把黑盒打開,每天只是坐在窗邊,邊磨娑著閃耀出銀光的飛鷹,邊回想與櫻井翔的點滴。
他記得櫻井剛畢業那年,他們倆幾乎是完全斷絕了來往。沒有吵架、也不是鬧別扭,但隨著櫻井忙於訓練,他們的聯繫就漸漸變少,最後歸零。
他又記得,那年他為了緊隨櫻井的腳步,他拼死拼活每天拉著二宮補課求救,才終於拿到了飛鷹徽章,進入銀月。
他還記得,在他懷著莫大的興奮和期待,與一眾新兵到達銀月的那天,本以為會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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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孩借宿那幾天裡,松本潤自是沒有把黑盒打開,每天只是坐在窗邊,邊磨娑著閃耀出銀光的飛鷹,邊回想與櫻井翔的點滴。
他記得櫻井剛畢業那年,他們倆幾乎是完全斷絕了來往。沒有吵架、也不是鬧別扭,但隨著櫻井忙於訓練,他們的聯繫就漸漸變少,最後歸零。
他又記得,那年他為了緊隨櫻井的腳步,他拼死拼活每天拉著二宮補課求救,才終於拿到了飛鷹徽章,進入銀月。
他還記得,在他懷著莫大的興奮和期待,與一眾新兵到達銀月的那天,本以為會看到櫻井翔站在門口向他討飛鷹的身影。可是直到半夜,才等來櫻井翔匆忙的一見。
「松哥哥,你不睡覺嗎?」不知道是由於飛鷹折射出來的光、還是感知到松本沉重的心情,本已在另一側入睡的木頭突然醒來。
「嗯……哥哥睡不著。」被小孩問著,松本潤的思緒才終於回到現實。
來到0125已經一個多月了,可是,松本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緒,每日每夜不停地想著那個早已被黑洞吞噬的人。他也說不出是由於黑盒喚起回憶、是因著松櫻導致睹物思人,或是因為他的人生早已無法跟那人割捨,總之,只要保持清醒,他的腦海就會自動回放起昔日的片段,循環不絕。
不敢深眠、不敢放鬆,因為唯有保持清醒,他才能把那人的身影牢牢記在腦海。
半睡半醒的小木頭不知道松本為甚麼睡不著,但他知道松本看向窗邊的目光,流露著許多他看不懂的情緒。
隨著他的視線看望窗邊,木頭開口問:「松哥哥,你窗台那兩棵是甚麼?」
松本潤抿抿嘴沒有回答,反問起木頭:「好看嗎?」
木頭點點頭,等著松本繼續說下去,但他只是撫著葉尖,沒有說話。很快地,嗜睡的小孩就被睡神提著耳朵再帶到夢鄉裡去了。
「當然好看,那可是櫻。」良久,見木頭已沉沉睡去,松本才低聲說:「可是再好看,都不是原來的小松小櫻了…」
原本的阿拉伯松和富士櫻,怕是早就被軍團的人搬走了吧。
真是可惜了,如果沒有它們倆,他和櫻井在軍團的日子也少了很多樂趣。
從在軍校畢業到進入銀月前的短短數周裡,要數松本潤最期待的,肯定是終於可以和櫻井翔見面這件事情。
自櫻井畢業以來,一直被繁忙的軍務與訓練纏身。一開始,櫻井還會陪他聊聊天、發發簡訊,聽松本說些新學習的戰略。但當櫻井得到可以使用光環的資格,並且越發忙碌後,就越來越少摸出手機了。
松本潤知道他疲憊不堪,自然不想影響到他,也就少了主動發簡訊,更不用說在半夜為著細如星塵的少男心事而騷擾他。
在松本正式辦理入伍手續那天,他們已經將近兩個月沒聯絡。聽櫻井說,他這幾個月忙於密封訓練,不能分神。
「可是這是我進來的第一天啊……」花了一整天處理所有手續,終於躺在床上休息的松本吸了吸鼻子,小聲嚷著。
為了這天,松本滿心期待了整整一年,知道櫻井忙得不可開交,還發了則簡訊,交代入伍的時間地點。結果不但沒看到櫻井的身影,就連一星半句的字條也沒有,叫他即使被分派至A級分隊也高興不起來。不過,雖然如此,但幾天長途跋涉加上忙活了一整天的疲累,使他還是很快就睡著了。
"喀搭。"細小的開門聲微乎其微,但逃不過接受了數年專業訓練的人的耳朵。而他的室友今天上夜班,才剛出門,絕對不可能現在回來。這樣一想,松本就立時驚醒了,緊閉著眼睛飛快地想著該怎麼應對。
來人的行動極快,在門口不知道做了甚麼後不到三秒就從門口移至床邊,更準備伸手碰上松本。松本連忙壓住內心的慌張,立即把身上的被子推向不速之客,意圖用被子延遲他的動作。但下一秒,伸出的前臂就被熟悉的手掌握住。
松本瞇起眼睛,疑惑地看清來人後,大驚頓時變成狂喜。
「翔君!!!!」他興奮地坐起身撲向櫻井,緊緊摟住他的脖項不放。
櫻井似是剛從外面歸來,體溫冷得出奇,激出松本一身雞皮疙瘩。櫻井見狀想放開手,卻被松本摟得更緊。
「我還以為你不記得了…」松本故意用軟軟的語調悶在他肩膀說話想撒撒嬌,卻不想竟嗅到他身上些微的血腥味,便瞬間放手,掀開他的軍裝就要看清傷勢。
「沒事,不是我。」櫻井止住他想要檢查的手,見他還是瞇起眼睛一臉不相信的模樣,服軟地補充:「最近分隊出了點問題,不少兄弟都發生事故。其他的不方便和你說,總之我沒事就是了。」
「那你要上來嗎?」知道他安好,松本也就放下了心,往後退了幾步想讓櫻井也上床,誰知道櫻井想都沒想就搖頭拒絕了。
「今天不行,我在訓練場偷溜過來的,不能被發現。」雖然口裡說著拒絕,但櫻井還是湊近了松本抱了抱聞了聞才鬆手。臨放手前,他在松本耳邊低聲說了一組數字:「S棟0125。」
"???"甚麼鬼。
「我的宿舍,你用指紋或瞳孔識別都能進。」櫻井捏了捏松本柔軟的臉頰肉,又說:「我幾乎只有睡覺才會在,你可以半夜偷偷來暖床。」
反應過來他惡趣味的玩笑後,松本抓住他的肩膀想狠狠地咬上一口,但櫻井早已更快地躲開。
「說了不能被發現,要咬就咬這裡。」說罷,櫻井就把松本壓在牆上咬上他的唇瓣,交纏了好一陣子,又湊近他耳邊說:「門鎖別用那麼好猜的密碼,很容易被發現。」
「我又沒說是和你的初見日!!!就不許是紀念我入學嗎!」松本潤氣急敗壞地喊著。
櫻井聽罷,勾起嘴角笑道:「我也只是以為你要紀念自己進入軍校啊~」
他嘴邊惡劣的笑容長久不下,氣得松本推開他躺回了床上。
「你的室友是個醫療中尉,人不錯,可以交心。」
「我帶了小禮物給你,放在門口了,不看看嗎?」
「我真要走了,不跟我道別?」
「喂喂喂,請問松本准尉還清醒嗎?」
櫻井連著說了不少,但松本還是不給他反應。櫻井見狀輕嘆一聲,主動解開上衣的鈕扣,指著心窩說:「真的不能被發現啦,只能咬這裡。」
等他們又打鬧了幾番,終於捨得走的時候,時針早已走了大半個圈。感受到背後的目光,櫻井握住門把的手猶豫了幾秒,回頭說道:「我有沒有和你說過,我很想你。」
櫻井翔自然是從未跟松本說過思念的,連帶喜歡呀愛呀這些問題都被他放在肚子裡不曾吐出,儘量後來他們已經發展成一周要同床睡上三、四天的關係,那句喜歡仍然未飄進該知道的人耳邊。
「松潤,你男朋友最近是不是很麻煩?」走往食堂的路上,松本潤的室友─醫療中尉相葉雅紀忽然問道。
「?????」今天相葉上早班,才六點不到就拉著松本去吃早飯。松本的腦袋如同他的眼睛一樣睜都睜不開,完全搞不清相葉在說甚麼。
相葉見他一臉疑惑,便開始解釋:「聽說他的分隊、」才說了開頭,他突然反應過來場合不對,便壓下聲量附在松本耳邊小聲說。
「我也是前幾天在醫療總部聽回來的,聽說他所在的分隊有人把消炎藥換成次級的發給兄弟,搞得不少人的傷口炎症退不下去,傷勢遲遲不好,鬧得挺大的。」
「哦…但藥品不是一發下來就錄入分隊的醫療庫嗎?入庫時肯定要再檢核一次吧?誰那麼厲害能潛進去並且調包?」聽到有事故,松本也清醒了不少,低聲反問相葉。
相葉聽畢,神氣地笑道:「別人我不知道,但要潛入醫療庫對我來說可是家常便飯!」見松本瞪他,他又說:「不過你知道吧,他那個分隊本來就很多人虎視眈眈,所以一開始懷疑是外敵幹的。沒想到一查之下,居然有重大發現!!」說到最後,他的聲量習慣地加大,差點震破松本的耳膜。
松本趕緊推開他,揉著自己的耳朵抱怨:「說就說嘛,那麼大聲!說吧,有甚麼重大發現?」
「原來調包並不是最近才有的事,已經持續了快半年了!之前一直都是優劣混雜用著,也沒出甚麼大問題。但是最近不太平,任務多傷員多,才揭發了這件事。」他們已經到達食堂了,相葉趕緊看清周圍的人,才敢繼續說下去。
「所以…不是外鬼,是饕鬼。」松本提著餐盤,想了一想,說道。
「嗯,出事的是S級分隊,上面藏得很實怕被人知道,只敢委派中校少校去調查,正好就選上了你男朋友。」相葉見四下無人,就把聲音加大了點。
「嗯?誰是我男友?」松本吃著沙律,突然抬頭。
「櫻井中校啊,你們不是還……」相葉邊說邊用雙手大姆指快速碰撞,暗示著松本。
「說甚麼呢你,好好吃飯!」
雖然口上罵著相葉胡說八道,但實際上,松本潤其實也認為他跟櫻井早已是情侶關係,畢竟誰家的朋友會又親又抱天天睡在一起哦對吧。
只是他又想,未曾表白、沒有愛語,私事沒空談公事談不得,而且櫻井忙起來可以兩個禮拜不見人連則訊息都不留。這樣一想,他們又好像甚麼都不是。
「啊、山本上校!」來人拿著資料夾在松本面前晃了又晃,才終於把松本喚回來,向他敬禮。
「嗯拿著,這是今年建議更新的數據庫列表。你現在去分隊辦查查每個數據庫最後更新的時間。超過三年沒更新的應該都在列表上,你看看有沒有漏網之魚。」見松本起身就要走,山本連忙叫住他:「拿著我的權限,查完就直接把資料夾交上去。數據庫的更新時間是高度機密,資料轉交那刻就全部忘掉,知道嗎?」
等山本交代完其他工作離開後,坐在松本對面的中尉才小聲跟他搭話:「建議往年都是S隊做的,我們只負責檢核,今年居然連建議都讓給我們A隊做,真是出奇。不過,檢核是塊硬骨頭,辛苦你了。」
松本不可置否,向中尉敬禮後就拿著資料夾就走往分隊辦。到達分隊辦,他才明白中尉說的硬骨頭到底是甚麼意思。數據庫數量不多,也就S、A、B、C四個分隊各兩百個,但分隊辦每天要輸入的資料數量可是那裡的幾十倍,那裡的人一看到來查資料的中尉少尉,就塞給他們一堆資料幫忙輸入。
松本潤被塞了比他還高的新入伍軍人與家屬名單,足足敲了八個小時才查完。
走出分隊辦時,他已經餓得發昏路都看不清了,更別說看到拐彎處的人,一下就撞了上去,差點沒站穩。
「對不、啊,翔君。」松本原來還怕撞到甚麼不得了的人物,馬上就道歉敬禮。一見是櫻井立馬笑逐眼開,手自然地挽上他。
可是櫻井卻鬆開手,輕退一步,皺著眉說:「松本少尉,請您下次小心,先走了。」然後就大步向前,再也沒看松本一眼。
「你說,他到底是甚麼意思,是不是覺得跟我認識很丟臉?」松本潤咬著雞腿,坐在相葉的床上問。
「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兩隊司令的關係。在床上你怎麼喊他都可以,但在外面、尤其在分隊辦門外,你們最好就是裝不認識,不然你倆都很麻煩。」相葉不以為然地坐在他身旁吃著飯團。
「那你說,他從來沒說喜歡我,也沒跟我說要在一起,連見面都要偷偷摸摸地在深夜,光睡覺甚麼都不說。他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歡我?」松本還是非常不安。
「咦咦??你滿二十了嗎?你們上本壘了?」相葉吃驚得飯團都差點掉地上了,沒想到松本這小子那麼厲害啊。
松本丟掉雞腿骨一個反手把他推倒,臉紅脖子粗地大叫:「沒有!!說甚麼呢你!好好吃飯!」
軍階比他高的相葉也不生氣,悠悠坐起身繼續說:「你想知道他到底怎麼想,去問他啊,在這裡煩惱也沒有用。」反正你隔三岔五就跑去跟他睡覺,留下我一個單身拔在這兒。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櫻井翔最近有多忙碌,松本潤從他迅速清減的臉頰和下巴就能看得出來,自然也明白他不會想在這種時候談兒女私情。所以,為了不影響他的休息,也為了表示自己對他的行為非常不滿,松本這周也就沒去S隊宿舍留宿,留在自己的宿舍和相葉培養著感情。
「松本,喂喂,松本!」對面的中尉又叫了好幾聲,松本才反應過來,連忙探頭看他。
「不是我,看門口。」中尉見松本一臉呆滯,拿起包又說:「到點了,我先走了,你收拾收拾也快走吧。」
松本敬著半禮目送中尉離開時,才瞥見門口的身影。他還以為是櫻井翔,趕緊把桌上的隨身物品收起來。可走到門外,他沮喪地發現,這哪是櫻井,分明是準備上晚班的醫療中尉,肩膀一下子垮了下來。
「喂!即便是室友也要敬禮的!」相葉雙手扶起他的肩膀,佯裝生氣。
「對了,你跟櫻井有見面嗎?有些話我不能說,得靠你開口。」見松本軟軟地敬完禮,低落地走在前頭,相葉才想起他來找松本的目的。
「既然每次一手二手接觸藥的人都是不固定的,可是藥依然持續被換走,可見從根本上就可以排除他們的嫌疑。與其花時間去按個調查,倒不如直接找到根源。」相葉收起平日的大笑容,認真地說著。
「比如說?」松本察覺他話中有話,立即追問。
相葉把他拉到角落,壓在他身上附在耳邊說:「每顆膠囊內層都藏著一串數字,數字按軍事編碼的形式,列出生產時間和生產地,有些藥廠還會標明是軍用還是私用。所以說,其實完全不用花那麼多力氣,只要拿到被調包的藥,就能知道那批藥的來源。」
松本認真地思索著,並發出疑問:「連你都知道,S隊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吧?
「這些編碼是藥廠為了保護自己而設的,不到總長級不一定知道。」相葉一頓,才向松本坦白:「三軍團的藥,有一半都來自我家。」
還未等松本從室友是土豪大少爺的震驚中回過神,他面前的相葉突然就被拽開,令他重新呼吸到自由的空氣。
「你們在幹甚麼!」聽到那把聲音,松本不用想都知道是誰,下意識地站直了身。
「櫻井中校!」相葉推推松本,示意他要行軍禮。
松本不想用那樣疏離的儀式拉開他們的距離,但看著櫻井肩上展示的軍階,也唯有不情不願地敬了禮。
「報告中校,我們在聊天。」相葉熱情地向櫻井報告著,但櫻井只是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松本潤。
松本知道櫻井在看他,但他不想抬頭,不想被迫用敬語客套而疏離地和他的學長說話,只好低著頭,消極對抗著。
沉默沒有維持太久,櫻井很快就開口:「相葉中尉,請注意你的言行。」
話音剛落,櫻井準備提步離開,忽然他又轉身,湊在松本耳邊說:「晚上過來。」
直到松本站在櫻井的宿舍燉著湯的時候,才懊惱自己怎麼那麼聽話,明明想讓櫻井來哄,最後卻自己送上門了。
「啊、」松本正專心沉思著,忽然就被人從背後突襲了,嚇得他立刻轉過身來,偏偏正中櫻井下懷,馬上就被吻住了。
松本顧念著還在沸騰的熱湯,伸手就想推開他。但櫻井察覺到他的分神後,扣在他腰上的手勒得更緊,使松本只能靠在櫻井身上。
「生氣了?」櫻井看著被吻失神的人,又親了上去。
等到鍋裡的湯真的快灑了,松本才被放開。他盛起湯,半開玩笑半埋怨地說:「我哪敢生櫻井中校的氣。」
櫻井翔就著松本的手喝了一小碗湯才說:「在外面,規矩是規矩。」意下之意就是,在這裡,你怎麼逾矩都可以。
松本明白他的言外之音,可是他不滿足。他在意的不是要向櫻井敬禮,而是因身份懸殊帶來的距離與疏離;他想要的是站在櫻井翔身後,當他最堅實的後盾,而不是在人前必須向他行軍禮的小兵。
但他知道,現在的他根本沒有能力站在櫻井身旁,只好默默熄了火,把鍋具洗乾淨。
櫻井也許是看穿了他的想法,從後抱住他,半嚮又開口:「你會的。」我身旁的位置,永遠只留給MJ0830。
等他們喝完湯、洗過澡,終於雙雙躺在床上時,已經快到十二點了,每天一早要去參謀部工作的松本潤也早就呵欠連連。
「啊,藥品調包的事有甚麼眉目嗎?」松本裝作隨口一問,想乘機透露相葉的訊息。
「目前沒有,監控都看了幾周了。別說經手人和主謀,連甚麼時候被換的、怎麼被換的也毫無頭緒。」也許是睡意朦朧,櫻井居然也跟他談起公事。
「相葉說,或許你們可以、」松本提議到一半,被櫻井強硬地打斷。
在黑暗中,他看不見櫻井的視線,只聽見他冷冷地說:「別說了。」
松本潤其實也明白,分隊不同、職級不同,他們是不能互相談論工作內容的,但是櫻井連聽都不願意聽聽的態度,使他入伍以來下降了不少的自信心更是潰不成軍。
「松潤,我回來啦~」門甫被打開,相葉的嗓音就傳遍整個宿舍。
「歡迎回來…」似乎要與相葉元氣滿滿相對應,松本懶洋洋地回道。
相葉見他已在床前,有點驚訝:「剛下班你就睡覺?不去櫻井那裡嗎?」
松本聞言向他翻了個白眼,哪壺不開提哪壺。整整一周了,櫻井連同他的消息一概消失無蹤,不知道是真的那麼忙,還是不高興自己多管閒事。
「快一個月了,如果這兩天再找不到調包的主謀,就必須上報,到時候S隊和櫻井就麻煩了。」相葉繼續說著來自醫療總隊的八掛。
「這麼嚴重?」松本轉念一想,分隊的藥被調包,本來已經夠駭人了。而且一個月內S隊的人都找不到元兇,若是讓總司令知道,負責調查的櫻井翔就算不降職,也一定止步中校,更別說登上戰鬥艦。
看見相葉脫下軍服,換上寬鬆的上衣,松本忽然心生一計,坐起身朝他說:「要不,我們偽裝一番去醫療庫拿點藥,幫他查查?」
「潛去S隊偷藥?你瘋了,被人發現我們會被革除的!」相葉聽到他瘋狂的想法,吃驚地轉身。
「你不是說有藥你就可以知道產地嗎,他又不願意讓我幫忙……」松本也很委屈,他是很想直接告訴櫻井,但櫻井連聽都不願意聽,人又不見了,更別說讓他參與到調查當中。
「好嘛~你說的,潛進去是家常便飯嘛~」看見相葉有點軟化,松本趕緊繼續哀求他。
「我沒說S隊的醫療庫也是家常便飯啊!」相葉很無奈。「而且你怎麼知道被調包的藥還在醫療庫裡?」
「上次……有人向櫻井報告…被我不小心看見的……」自知自己理虧,松本吐吐舌頭說。
「你偷看他的光環!我要去告訴他!」相葉一說要舉報他,就被松本撲倒了。
「相葉醬~你幫幫我嘛~我要去救他~」松本見撒嬌無法令相葉心軟,又換成強硬的語氣:「你就忍心看著你的髮小被貶職咯!冷血!卑鄙!無恥!」
「你怎麼知道的?」相葉一愣。
「相葉藥廠跟櫻井家族關係密切全帝國都知道!」松本沒好氣地說。
拗不過松本潤,相葉只好答應參與行動。兩人先是出賣色相套出S隊醫療部值晚班的當值表,後又各自向上司推說室友發燒需要照顧而請了假。天一亮就爬起來窩在宿舍商議,足足討論了八小時,終於制定好文雀計劃。
時間只剩下一天多了,而他們必須在黑夜行動。換句話說,他們剛制定好計劃就馬上要實行了,連實地勘察和預演的時間都沒有。
機會只有一次,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醫療部與其他部門諸如參謀部、作戰部不同,這些軍事部門都設在分隊裡頭,只要走進分隊範圍就能到達。而為了保護醫護人員、並出於傷員至上的原則,四分隊的醫療部建在一起,分佈在四方形的院子中,並共同設立醫療總部與門診部。一個是為了管理行政和藥物分配事宜;另一個呢,則是設在鄰近的軍區大院,讓家屬都可以享有醫療福利。
而他們要去的S隊醫療庫,正正在S隊醫療部裡頭。也就是說,他們要在另外三隊的視線範圍中,穿過S隊醫療部,走進醫療庫拿到被調包的消炎藥,再走回S隊醫療部,在另外三隊的視線範圍中離開。
「相葉雅紀先生,我由衷的對在醫療庫去來自如的您感到欽敬。」松本戴上可視紅外線的眼鏡,看到無處不在的紅外線射線後,當場有退縮的念頭。
相葉見他有點膽怯,冷靜地分析監控的漏洞:「你看著紅外線很多,但其實從不同強度的射線可以看出它監控的能力。依我們現在的穿著,要完全不發黑的射線才會監察到我們。」
他伸手一指:「那種帶黑的射線,監控感光能力很弱,不可能監察到我們;而暗紅的射線,只要你不暴露在它的監控超過三秒,也不會偵查到任何異樣。」
「只有那三種監控,在黑夜中仍然能捕捉到入侵者。」相葉見松本已經進入狀態,又再補充:「這裡最大的漏洞,就是當兩款監控一起掃到你的時候,只要先掃到的監控偵測不出任何異樣,就算後面再有四個、五個監控發現你,也不會響起警報。」
松本重重點頭,示意自己已明白。但聽相葉又說:「雖然我更瞭解醫療庫的運作和擺位,但按照慣性,被調包的藥會被鎖在第四個保險櫃中,那是個經常會提存的保險櫃。」
見松本一臉佩服地望自己,相葉不好意思的摸摸頭道:「總部的姐姐聚在一起就會聊八掛,我都是無意間聽回來的。」
…………請問你平常值班就是在聽八掛嗎相葉中尉?
「不開玩笑了,那個保險櫃跟別的箱子都不一樣,不用密碼,用的是指紋或瞳孔驗證。」相葉見松本看向自己,連忙攤手說:「別看我,我可無法打開。」
「那你剛剛怎麼不說!!!!!!!」知道他們根本無法打開保險櫃的松本潤崩潰大叫,卻被相葉捂住嘴巴。
相葉見松本不再大吼了,才放開手說:「我打不開,你能。」
"?????"
「所有翔醬可以用指紋和瞳孔打開的鎖,你都能打開。」相葉對於捅破了好友的秘密有點抱歉,但還是繼續說了下去。「你能打開他的光環吧?也能自由進出他的宿舍是吧?那麼他應該向你設置了與他同等的權限。」
「別犯傻了,去拯救你的艦長吧!」相葉敲敲反應不過來的松本的腦袋,就把他推了出去。
一踏入監控陣,無數數不清的紅外線就在他的周圍掃來掃去,松本狼狽地又撲又趴了好一陣子,才堪堪走C隊醫療部的範圍。
「別停下來!C隊的人偵訊匿藏能力很強,就算是醫療部也是追蹤的專家。十點方向!三點半!四點三十五分!」相葉的聲音從耳機傳來,一下子說了好幾個方向的監控。
松本即時向左一個飛躍,乾淨俐落的動作瞬間就避開了數個監控。可馬上眼前又掃過一條鮮紅的紅外線,松本迅速地找到一條黑紅色射線,躲在射線下逃過被發現的下場。
相葉見狀也不猶豫,抓緊時間指引他安全的路線。
「十二點有血紅的監控!」松本靈活地退向右邊,找尋著可走的路時,聽見一聲「十一點可以躲兩秒。」便往後助跑一跳,準確地潛伏在安全監控之下。
耳邊傳出「八點鐘有空隙。」松本潤連忙跑向那處,但還未到達安全坐標,又傳來相葉慌張的警告「小心六點!」
就這樣,在相葉一點都不專業的指示下,松本終於喘著粗氣抵達S隊的門口。他看著眼前紅得發黑的建築,莫名有種征服的快感。
「相葉醬,你的軍事方向學的好差!不會用緯度就算了,連么拐洞勾都不會!」對於相葉的指示,松本表示十分無語。
「跳上去,踏左邊五行第二塊石頭。」相葉忽略他的抱怨,故作鎮定地說出松本可以踩的地方,左手撫上額頭抹出一大把汗。
「走去後面,右邊四行第二塊磚。不、不是那塊,右邊數過去第二塊。對對對就是它,保險櫃就在正下方。」相葉一頓「依我看來,只有這塊瓦磚有被拆過的痕跡,你試試看附近的能不能、」
「附近的都拆不掉!」松本無助地回道。
「那你搬開能動那塊,從那裡進出,加油。」
聽到相葉輕易地說出讓他用不到五十公分的空間走下去,彷彿那裡很寬敞一樣,松本實在有點無奈。但沒辦法了,為了櫻井,地獄業火他也去。
「不能踩!你要用上肢支撐整個身體,最後甩到檔案櫃那裡站好。」相葉見松本差點就踩上了保險箱,嚇得連忙叫住他。
相葉說出的方法很簡單,他自己也輕易就能完成,可是他沒想到一點,那就是松本潤的臂力是有了名的弱。用吊環懸浮的姿勢支撐著整個身體他還可以,但最後只能用手掌抓緊開口,並看好檔案櫃的位置跳過去的一連串動作,幾乎使松本脫力。
「別、別喘了…趕快拿了藥就要走,四點了。」從松本戴著的眼鏡傳回來的影像中,相葉看到他幾乎掉到地上的驚險現場。萬一發出聲響,他們倆肯定吃不完兜著走。但時間不多了,容不得松本慢慢冷靜下來,他也只能邊喘邊提醒。
聽到已經四點了,松本潤心中咯蹬一下,也顧不得吐槽相葉為甚麼跟著自己一起喘氣,趕緊走到保險櫃面前。
「最大的很像冰箱那個!只有那個不用鑰匙密碼,趕緊拿趕緊走!」時間越來越緊迫了,相葉不斷催促著。
看著前面碩大的保險櫃,松本潤也很猶豫,他不知道櫻井翔到底是不是將自己設成跟他同一級別的權限,萬一他們猜錯了,防盜即時會響起。到時不但是他自己,連帶外頭的相葉雅紀也會被連累。
「別站著!把手放上去!快點!」眼看松本潤還愣在原地不動,相葉唯有搬出櫻井。
「你不是想知道翔醬到底把你當暖床小弟還是愛人嗎,依他那個悶騷的性格,如果喜歡你,肯定偷偷把你設成最高的權限。別猶豫了,快點!巡查的人快到了!」雖然他肯定沒想到,你會用來打開機密的保險櫃就是了。
聽到相葉的話,松本也不再磨蹭,顫抖著把右手姆指放上去。看到保險櫃亮出綠燈,他既感動又著急地拿出位於第四層的消炎丸,拿走一排又放回去。
人在面前絕境時,會釋放出大量腎上腺素。看著頭上兩米多高的入口,松本硬著頭皮跑回檔案櫃上,準備飛躍上去。經過快一小時閃躲監控的過程,他已經沒有力氣再跳上去了,可是他別無二法,只能一試。
"三、二、一!"在心中默數的同時,松本潤腦海中也浮現了櫻井的臉。
「啊!!!好樣的!!!快把瓦磚放回來!」相葉看見他的身手,真是佩服得想不顧場合為他喝彩。松本一躍上去後剛好抓到開口,沒有半點遲疑,一個撐起就坐在屋頂,待雙腿也放上來後,就把瓦磚放回原處。整個動作流暢而完美,宛如健美的獵豹。
「相葉雅紀你好吵!十分鐘,我有可能按原路折回嗎?」面對危急,一向容易緊張的松本潤反而異樣淡定,向相葉提問著可行的路線。
「有,我最快的速度是七分半。」相葉說完自己的佳績後,問松本:「聽我的指示,不猶豫、不思索,你相信我嗎?」
「嗯。」
「就是現在,跳!」一個小躍,松本正落在監控盲點。
看見松本潤從遠處的一點黑影慢慢放大成平常的大小,相葉真是感動得熱淚盈眶,連忙把體力透支的人扶回宿舍。
兩個汗腺發達的傢伙流得汗幾乎可以浸濕整張床,為了冷靜下來,他們也就一同走入浴室沐浴。
「相葉醬,我對於你能在醫療庫來去自如再次表達欽佩。」松本潤伸出充滿泡泡的右手,相葉也興奮地回握,毫不掩飾地表達對他身手的欣賞,然後補上一槍:「但是,松潤,下次還是我來吧。」
雖然經歷危急後他倆已經快將虛脫(相葉是被嚇的),但為了儘快找到調包的主謀,他們還是坐在一塊兒看看膠囊的內部。
「CM155…CM155…」相葉看著不太熟悉的編碼,只得作出大概的猜測。「這個CM155,應該就是產地的代號。」
「但你不是說,編碼是用數字的嗎?為甚麼這是字母?」松本想起相葉之前說的話,不解地問。
相葉摸摸左手,又開口:「藥廠直產直銷的藥品,一定是全數字,並且帶上生產日期的。但如果是用作外銷的膠囊,就只印上銷售的地點代號或者購買人的名字代號,生產日期會由加入藥粉的蘗廠在完成膠囊後自己刻上。」
「但是這批膠囊沒有生產日期,只有一個地點。那可能表明,製作的並不是我們所認識的藥廠,不知道要加上編碼。」松本潤大膽地推測後,又提出疑問:「CM155,我莫名有種熟悉的感覺,你知道在哪兒嗎?」
見相葉搖頭,松本又煩惱起來:「那,我該直接把這個代號交給翔君嗎?」可是他都還沒找出主謀…
「該,他已經在門口了。」看見瞪大雙眼滿臉不敢相信的松本,相葉有點心虛。
從松本潤用了指紋打開保險櫃的一刻,櫻井翔已經知道了。這是他為了第一時間得知松本來了自己宿舍而設的小工具,每當松本用了櫻井的權限進出,他都可以即時接到通知。不是為了監視,而是想抓緊時候回宿舍見他。
久久不聯繫,不過是因為自己為了調查這件事而忙得腳不沾地,加上毫無進展,使他有點不敢面對松本而已。他在意的是自己的無能,他在意的,是無法在一向崇拜自己的戀人面前展現出自己的能力,害怕看到他眼前的鄙夷和輕視。對於松本私下問他公事的逾權行為,他根本毫不在意。
一周沒有看見小孩,也沒有美食供應,使他因找不到線索而煩躁的心情更加惡劣。終於在工作中等來光環的通知時,他用令人咋舌的速度收拾好隨身物品,從作戰部跑回宿舍。
可是踏入宿舍,哪有松本和他的投餵,連有人來過的痕跡都沒有。櫻井皺著眉頭查看光環,才驚愕地發現松本竟然用他的權限拿了藏在S隊的藥。
用腳尖想一想都知道,能自由進入醫療部的只能是他那髮小了,便馬上用光環連繫相葉,才得知他們倆危險又膽大的行徑。
「翔君…」看到門前明顯勞累不堪的櫻井翔,松本又心疼又害怕,擔心他會怪責自己越隊又越權,說自己多管閒事,看著看著眼眶就有點發紅。
見松本一臉緊張不安,櫻井也大概猜出他害怕甚麼,便主動走向前攬住他,和他一起坐在桌前。
「你們找到甚麼線索嗎?」櫻井看到眼前被打開過的膠囊,主動問道。
「來源是CM155,可能是產地,你可以沿這個方向查。」相葉見他倆黏在一塊兒,不想多做半秒電燈泡,趕快說出自己的想法後就爬上床了。
「CM155、我好像看過這串編碼…」松本很確定最近幾天他是看過這串編碼的,但再怎麼想都硬是想不起來…
櫻井想了一番,問著身旁的人:「這些戰略數據你比我更清楚,帝國是用這種編碼形式當地區代號的嗎?」
「我也覺得很奇怪。據我記憶,帝國地區編號分成兩種,平民區全是數字,軍事要防全是字母,並沒有一半字母一半數字的編法。」聽見櫻井問自己意見,松本潤興奮又自信地說出自己所知。
「軍人代號是全數字,平民身份證也是全數字,也沒有這種半字母半數字的編法啊…」松本潤努力想出一切腦海中與數字或字母有關的編碼,卻仍是想不出。
「好了別想了,我們現在也縮小了範圍,只剩下兩個嫌疑人。我待會把這組編碼帶回去,再努力找出答案吧。你才去了一趟醫療庫(櫻井中校是不會用偷藥這個字眼的),明天一早又要回參謀部,快睡吧。」櫻井看著連帶了好幾個呵欠的松本潤,有點不忍讓他繼續撐著。
「參謀部的工作好……」松本潤正想抱怨工作苦悶又無聊,眼見櫻井又露出責怪的眼神,只好把怨言吞進肚子裡。「我知道了,工作再無聊也是有用的。軍隊是一個團隊,每個崗位都必不可少對吧,我都會背了…」
「每天就看看檔案、跑去分隊辦查資料、幫那裡的姐姐輸入軍人名單,路上遇到冷酷無情的櫻井中校還要敬禮……」松本正埋怨著,忽然想到了甚麼。
「CM155!!!我知道是甚麼了!!!」
調包事件已經查明好幾天了,可是松本潤每天只能躺在床上百無聊賴的想東想西。
在公,他們作為同一個軍團的人,互相幫忙也是很應該;在私,櫻井翔跟他甚麼關係,拼盡心力幫他也是理所當然,他怎麼想都想不明白自己為甚麼就被停職了。
「我說過了吧,我們兩隊司令的關係是有了名的差。我們半夜去醫療庫偷藥已經夠驚險了,你還趁工作的時候去查家屬名單,把肇事者的名字直接交給櫻井,山本上校不把你趕跑已經很善良了。」同樣被停職的相葉中尉也躺在床上,無奈地說。
「對不起啦相葉醬…我也不知道他們會連膠囊的秘密是你說的都能發現,看來軍隊的能力真是不容小覷。」松本大嘆一聲。
……銀月唯一一個藥廠少東,還跟你是室友,上面的人猜不出來才有鬼。
這樣的話相葉不敢直說,只好默默地用光環向櫻井發出訊息,叫他趕快來拯救兩個即將發霉的人。
不到一分鐘,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嚇得相葉以為櫻井又潛伏在松本周圍。結果一開門,居然是不認識的S隊上尉。
相葉中尉才想敬禮,就被對方制止,好奇的松本也正好走到門前,上尉便開口說話。
「我是櫻井上校派來通知你們的。對於洩露軍隊機秘密一事,A隊準備革除你們。」見兩人大驚,上尉連忙補充:「但上校認為你們在查明藥品調包一事有大功,就向司令力薦,保下了你們。」
「我是來帶你們去S隊宿舍的,行李暫時不用收,先去辦好入住手續吧。相葉上尉、松本中尉,這邊請。」上尉說完也不等他們,大步走向遠方。
相葉、松本很快就被甩得遠遠的,只好加緊速度跟著上尉,走到一半才反應過來,他們三人都升階了!
「我還有公務,先走了。」到達宿舍,上尉客氣地道別後,又對松本說:「松本中尉,上校說晚上想約你用餐,請你八點去找他。」
晚上八點,松本潤準時地到達櫻井的宿舍,卻因一室黑暗而有點摸不著頭腦。
「不是說叫我八點來嗎?人呢?」他正自言自語著想打開電燈,忽然又被熟悉的體溫從後抱上。
「這次全靠你,我才不用被革職。」在黑暗中,櫻井才敢說出難以開口的道謝。
松本想轉過身看他,又被有力的手臂環得更緊。
「相葉後來才跟我說了你的不安。真想知道你的腦袋到底藏了些甚麼,我怎麼可能會瞧不起你?」櫻井一頓,又說:「都交換信物了,你怎麼會以為我們不是在交往?」
「哪有交換過!」松本帶著點鼻音地發出抱怨。
櫻井也十分無奈,說:「我的飛鷹不是給你了嗎,哪裡沒有!」
「可你沒有向我要信物!」松本用力掙開櫻井,轉身瞪他。
櫻井這才知道松本一直以來不安與彆扭的原因,失笑地指著窗邊。
那裡正有一棵茁壯的阿拉伯松,無辜地被晚風吹著;旁邊還多了一盆同樣嬌小的櫻花,正醞釀著粉嫩的小花苞。
松本小臉一紅,他的小松才不是定情信物!明明只是見面禮好嗎!
「好吧,既然這樣,我正式地給你一件定情信物吧。」櫻井放開他,從裡袋取出一隻微微泛啞光的光環,專注而誠懇地為松本戴上。
「升上中尉能用光環,以後就可以直接找到我,不用擔心我不理你了。」櫻井調笑著,卻被松本狠狠地咬了一口,他也不著急把手收回,繼續說:「內層有暗紋,代表我的派系。」
松本抬手一看,發現內層確實有幾株小櫻花。
「我不會永遠當分隊的人。要站上去,就必須建立自己的派系。」櫻井見他又一臉崇拜地看著自己,滿意地捏捏他的臉頰:「收下光環,以後你就是我的參謀,在公在私都是我的人了。」
感受到櫻井在他臀上不規矩的手,松本才明白他的性暗示,一臉鄙夷地說:「我還沒滿二十!!」
「對了,我的權限不該設置成跟你同一個級別的吧?畢竟會有我不該接觸的軍隊機密…」松本潤忽然想起,一向公事公辦的櫻井翔居然也為了私心感情而違規。
櫻井這才想起這件事,只想著可以讓他自由進出,卻沒想到這些機密是不該被他知道的,但好面子的櫻井上校並不想承認自己犯了傻。
「早晚都是我的人了,只要你不背叛我,被你看到也無所謂。你又收下一件信物了,回禮呢?」櫻井湊近他的頸項,邊吻出痕跡邊問。
松本被挑撥得幾乎站不住,櫻井已經準備把他抱到床上去,不能做也要好好享用一番時,忽然被用力推開。
「我餓了!」被吻得一身紅暈的松本咬著下唇,沒底氣地說。
說完也不理會櫻井身下的反應,大步走出去。
櫻井正為小櫻井感到可憐的時候,忽然眼前閃出一道銀光,出於軍人的靈敏性,他立即就接住了那件東西。等打開一看,才發現是刻著小中尉的名字的飛鷹。
拿著飛鷹,看著盆栽,回憶著與櫻井的往事,很快天又亮了。看見旁邊的小木頭有快醒來的跡象,松本再看了兩眼,就把飛鷹放回去。
"十年前的櫻井翔因為我不顧軍規,十年後的他還是那樣任性。"松本潤看著被日光照射著的小櫻花,感慨地想。
「松哥哥,早安…」木頭揉著眼睛,看著整夜沒睡松本,想爬起來梳洗。
「怎麼這麼早?你不多睡一會兒?」松本見他睡眼惺忪的,一副沒睡醒的模樣,疑惑地問。
木頭從廁所出來後,似乎精神了不少,才想起松本的問題,便回道:「哥哥已經回來了,八點就會來接我…」
松本恍然大悟,幾天不見,小孩肯定是很想念唯一的家人,便走到廚房煮點粥,跟木頭一起吃了。
果然,時針剛好走到八,石頭的敲門聲就響起了。在看見哥哥的一剎那,木頭終於展露出幾天以來最開心的笑容。
「這幾天麻煩你了,這是照顧他的報酬。」石頭給松本遞了一個不多的錢袋後,再說道:「店長說了,他不能,你可以。」
?
「在兩鷹相交的時候澆水,可以種出小花;看見牠們落水時施肥,就可以得大櫻花。」石頭拿出光環,投映出二宮和他的話語。
松本記下二宮的話後,才發現石頭所拿出來的居然是光環,但想了想,還是甚麼都沒問就把人送走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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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大Bug:松本潤的權限問題
松本潤為甚麼又能開宿舍門又能開保險櫃,是類似於學生證,同時可以開宿舍,也可以開學校裡某些地方的意思
另外,在軍紀嚴明的軍隊裡,其實櫻井翔這樣公私不分明是有點問題的
譬如把松本潤設置跟自己同樣的權限,就肯定違軍紀;而跟aiba跟潤一起商議他們不能知道的公事,也是不可能的……
不過,為了圓下去,請把他當成為了松本潤毫無原則的櫻井中校吧!(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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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3/ 逆世成局
星際AU
私設多,所有軍階靠掙功績升上去,沒有停年、沒有最低年齡
為你成長,為你付出,為你獻上全宇宙
簡體版: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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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本中將,你是否認罪?」
聽到問句,沉默了許久的松本潤抬起頭,環視四周一張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孔,才緩緩開口。
「櫻井上將沒有叛國。」
回答的音量微不可聞,但堅定和自豪的語氣一如以往。
「松本中將,櫻井翔叛國已是鐵錚錚的事實,你無需、也不該念及舊情而維護他。我再問你一次,你是否承認知曉櫻井翔與敵星勾結,導致銀月第一軍團在守護帝國母艦一役中傷亡慘重,前線軍士全...
星際AU
私設多,所有軍階靠掙功績升上去,沒有停年、沒有最低年齡
為你成長,為你付出,為你獻上全宇宙
簡體版: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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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本中將,你是否認罪?」
聽到問句,沉默了許久的松本潤抬起頭,環視四周一張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孔,才緩緩開口。
「櫻井上將沒有叛國。」
回答的音量微不可聞,但堅定和自豪的語氣一如以往。
「松本中將,櫻井翔叛國已是鐵錚錚的事實,你無需、也不該念及舊情而維護他。我再問你一次,你是否承認知曉櫻井翔與敵星勾結,導致銀月第一軍團在守護帝國母艦一役中傷亡慘重,前線軍士全數被殲滅?」
想到國家對櫻井無稽而可笑的指控,松本潤笑了。
「櫻井上將沒有叛國。若然他被判有罪,請予我以相同的罪名。」
旁聽席上,有人全程緊盯被困於被告席上的松本潤,不時壓低自己的帽沿,生怕被旁人發現似的。
他看著松本高傲地回應,心底裏滿是自豪。即使已在軍事監獄中待了數周,他仍然不肯解下自己的軍服;即使往日整齊的軍服早已凌亂不堪,但他的雙眼仍然充滿明亮的光芒,那蔑視一切的神情,彷彿庭上所有人都不值他正視。
席上那人輕輕一笑,再次拉下帽沿,在宣判前靜悄悄地離開法庭。
「果然是J呢。」離開的路上,他回想起松本潤方才一身髒亂,卻依舊帶著傲氣的模樣,與記憶中那個剛進入第一軍事學校的潤包如出一轍。
「本席宣判,櫻井翔叛國罪成,禠奪上將名銜與一切功績,財產沒收;中將松本潤雖沒有直接參與叛國活動,但疏忽職守,間接導致銀月第一軍團超過五千軍士犧牲,陪審團一致通過,撒銷其軍人身份,即時流放至邊沿星球0125,終生不得返回主星。」
聽到判決,松本潤第一時間看向手上的光環。失去軍人身份,意味他不能再擁有任何具智能系統的通訊工具,那麼他與櫻井在光環上以往通訊所留下的痕跡,也將全數被抹去。
握緊拳頭的力度不斷加大,即使掌心在這幾週已添上了許多被指甲攥得出血的傷痕,仍然無法壓下他心裡的痛楚。
剛才站在證人席上作證的、全是他們熟悉而信賴的伙伴。對他們委以重任的軍團長、與他們並肩作戰的駕駛員,以至照顧他們日常起居的生活輔助員,用著與往日截然不同的語調與臉孔,捏造出各種罪名,把櫻井翔塑造成專權霸道十惡不赧的獨裁者。
櫻井曾為帝國立下的一切功績就這麼輕易地被抹去,那些他們收復的星球、攻打的基地;那些在聯邦立下的戰績,好像未曾存在。
允許在歷史上留下的事跡,只有一條 ──「櫻井上將叛國」。
還未待松本潤把有嫌疑陷害他們的人通通在腦海裡掃描一次,他已被押送至邊沿星球0125。
0125雖名為邊沿星球,實際上只是因為地理位置偏遠,而被聯邦統一劃分為停戰區。這裏的居民都是因各種原因而不能返回主星的人,所以不能持有包括槍械在內的一切軍事武器,同樣地,任何人在此處攜帶或使用武器亦被視為違法,所以數百年來邊沿星球都相當和平。
一路上看守松本的士兵終於乘上飛船離開了,也意味著松本潤無了期的流放生涯正式開始。
目送小兵離去後,松本開始計劃起日後的生活。為了減少他與外界接觸的機會,帝國已為他提供一切生活所需,不僅是居住的房子,食物、衣物,乃至內衣褲都一應俱全,所以松本完全不需要考慮如何維生。
可是他不想閒著,也不敢閒著。他怕自己按捺不住就開始策反,要回帝國復仇;他更怕每當自己無所事事就開始思念櫻井翔。
但他最怕的,是「櫻井翔」這三個字隨著時間流逝而在他的記憶一點一點消失。
當一個人的名字被刪去,過去被抹黑,功績被纂改,所有人口中的他都與你的記憶大相逕庭,會不會終有一天,連你都忘記他真正的模樣?
「咚咚。」突如其來的聲響正好打斷了松本潤的胡思亂想,他站起身打開門。
「你、你好…」門外的大個子似乎沒有被松本目無表情的臉色嚇到,熱情地說:「你新搬進來,我來看看有沒有能幫得上忙的地方。」
松本潤眼眸一暗,踏前一步並關上屋門,才伸出右手:「你好,松本潤。」
大個子被松本正式的自我介紹弄得有點不好意思,生硬地回握:「我是0125唯一的郵差,大家都叫我石頭…」
松本潤笑笑,然後回到一開始的話題,認真地回答:「有的,你可以帶我走一圈嗎?」
0125星球不大,在大街上走一圈只消半小時,街上也有各式各樣的店鋪,與普通星球無異。而令松本潤吃驚的是,所有人看到石頭都親切地跟他打招呼,站在他身旁的松本潤也連帶著在短短半小時內被整個星球的居民認識。
「那邊是郊區,我就不帶你過去了。這裏的人都不能離開0125,只有我能在收發郵件時買到其他星球的物品,所以你有甚麼想要的需要的都可以跟我說,不太難搞的我都能辦到。」石頭指指遠方的樹林後,有點自豪地說。
松本點點頭,認真思索了一番後叫石頭在門前等他。
「你知道這兩種植物嗎?」松本拿著照片,抱著微弱的希望地問。
「嗯。」石頭用力地點頭「地球上很常見的,我經常看到。」
「那…你能幫我弄回來嗎…各要一盆,我自己種的。」得悉石頭知道他想要甚麼,松本似乎有點興奮,一直蹦緊的嘴角有所鬆懈,並用雙手比劃著心儀的大小。
「嗯!放心交給我吧!」看到本來冷冰冰的松本突然興奮起來,石頭也高興地摸摸後腦。
松本本來想著石頭能把盆栽帶回來就好,就算時間長點、品種差點也無所謂。誰知道才過了兩天他就完成任務,不僅帶來比他想像中要大很多的盆栽,還帶來幾包泥土與少許肥料。
「店主說地球上的植物很嬌貴,而邊沿星球的泥土太酸了,它們是無法生存的,所以我給你多帶了點泥土,你就用這些泥土來種吧。」石頭把東西放下後說道。
松本潤看著眼前的大盆栽,眼睛一下子變得閃閃發亮,連自己不自覺地露出笑容也不知道。他爽快地把買東西的錢給石頭後,石頭卻忽然拍頭大喊了一聲。
「對了,花店老闆見我買了那麼多東西,送了一份小禮物,給你。上面還有剛好有棵松樹,跟你的名字一樣誒,真巧。」說著他就從郵袋中拿出一件包裹,松本順手就拆了起來。
只是,石頭看著前一秒還帶著輕笑的松本在拆開包裹後突然歛起笑容,把包裹藏在身後,如同第一次見面時冷漠的模樣。
松本驀地抬起頭,質問石頭:「除了你以外,還有誰知道這個包裹的存在?」
被松本銳利又極具氣場的眼神審視著,大線條的石頭也明白這肯定是些機密的東西,因此他也嚴肅地回答:「放心,邊沿星球的郵件都是些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所以收發中心都偷偷採用原始運輸方法。不但電腦不具人工智能,中心裡的人也不會檢查郵差的郵袋。所以這個包裹除了你跟我,只有店主知道。」
「我知道了,你給我帶了盆栽還有那麼多東西,真是辛苦了。我先進去了,再見。」松本潤用力抑壓著內心的狂喜,強裝冷漠地向石頭道別。
直到關上屋門,松本才敢露出狂喜的眼神。他的眼睛瞬間變得明亮,緊盯著手中的至寶捨不得眨眼。
雖然他沒見過這黑盒,但那個躲在角落的暗紋,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那可是專屬於櫻井翔的櫻花標記,誰也無法彷製。
而郵件內除了黑盒,還附上一張字條。
「物歸原主。 ノ」
松本潤把黑盒緊緊地按在胸口,透過冰冷的溫度感受真實的觸感,好一會兒才放開手,把不住顫抖的指尖放上驗證區。
黑盒周身瞬間現出低調的啞黑光芒,並顯示出一行文字:「指紋驗證成功,請輸入密碼。」
果然是櫻井翔的!
松本潤毫不猶疑地輸入四位數字的密碼,並飛快地翻閱黑盒的內容,更從中找到櫻井翔的航行紀錄。
航行紀錄最後的一行寫在三個月前,正是那時候。
掌心的痛楚再次提醒著松本當時的悲痛,站在基地裡看著戀人連同他的戰艦被卷入蟲洞而無法挽回的無力感,那是肉體再多的傷痛都遠遠無法比擬的。
不願再回憶當時的情景,松本便點開了櫻井的軍事日記。日記數量雖然不少,但明顯是臨時放進去的,只有兩個資料夾。
第一個叫「松」的資料夾松本不用想也知道跟自己有關,他反而更好奇另一個未命名的資料夾。未命名的資料夾被三重密碼鎖著,他連試了三次都無法打開,還使黑盒被重新鎖定,令他心中升起狐疑與不解。
打從松本潤也取得使用智能系統的資格後,櫻井翔的所有智能系統都對他開放。而他的使用權限甚至與櫻井翔一致,可以打開、修改,甚或刪除他的任何文件,從未出現松本無法進入的情況。
他一邊再次進行放上手指進行認證,一邊敏銳地想到,這可能與櫻井被誣告叛國的事情有關。
正當他的腦海閃過這念頭,黑盒也同時顯示驗證成功,並響起櫻井翔的聲音。
「一別慌;二萬事可解。」
02.
被突如其來的聲響嚇到,松本只來得及聽清語音的後半段。回過神後,他才驚覺錄音中的聲音屬於早已被蟲洞吞噬的櫻井上將。他立時手忙腳亂地再次打開被鎖上的資料夾,試圖重覆剛才的動作以回放錄音,再聽聽戀人的聲音。
可是無論他再怎麼嘗試都是徒勞,黑盒沒有再次鎖上,也沒有再施予他一星半點聲音。
"對不起,你的權限不足,無法查看目標資料夾。"當同樣的告示出現了第五次後,松本潤終於氣餒,他帶點不忿地轉而打開那個叫「松」的資料夾。
打開「松」後,松本才發現它與櫻井平素混亂缺乏系統的文件夾完全不一樣,不但分成一個個子資料夾,並按照著某種規律整齊排列,與櫻井以往混亂的工作桌對比顯得異常整齊。
要知道,櫻井翔往常的軍事日記可是隨手堆在光環中,只用日期命名,直到松本潤看不過眼時他才會隨意地按年份收入資料夾。由於只是隨手一拉,加上不會翻看,偶爾還會出現放錯資料夾的情況。不管是珍重到要放在黑盒的軍事日記,或是這般花心思的分類與命名方式,松本潤都未曾見過。
而這份唯一是給自己的。這個認知讓松本潤突然有點安心,亦些許撫平了他這段時間的煩燥不安。
儘管前路難行,我亦必為你洗脫污名。
看著成堆的子資料夾,松本潤猜想應該是按照植物的生長次序來排列的,於是他決定雙撃第一個名為「根」的子資料夾。如果他沒猜錯,第一篇日記應該是…
"櫻井です。今天幫班導搬新辦公室,他賞了我一盆他不要的竹子,雖然不是太想要,但是放在宿舍裏也沒甚麼壞處嘛!不過還沒回到宿舍,在路上就被一個新入學的小學弟撞倒了…"
順著櫻井翔青澀的聲音,松本潤也回想起初見的情形。
松本潤在很小的時候就決定要成為一名軍人,一名可以保家衛國的軍人。
其實也不算是甚麼特別的志向,畢竟在這個時代,年青人十有八九都像松本潤一樣,渴望為國效力、守護自己的家園。
但是想歸想,為了確保國家軍人的質素,帝國只開辦了一家軍校,每年統一進行體能及智力考核。並且不看家世,只著重成績,每年在兩萬考生中錄取五百名新生,要成功通過,可不是易事。
所以當年滿十六歲就馬上報名參加考核的松本潤收到第一軍校的錄取通知書時,高漲的情緒不用言表,全寫在他的包子臉上了。
他們的初見,就在松本潤正式踏入第一軍校的第一天。
完成報到後,終於正式成為軍校生的松本潤興奮得無可復加。見到各式各樣的器材展示、軍人表彰狀等,這裡也想看看那裡也想摸摸,卻忘了自己手上提著大包小包。
果不其然,在一個拐彎處,他就撞上迎面而來的學長了。自己的行李散落一地不說,學長手上的盆栽還摔破了,泥土與瓦片碎得滿地都是。
「你沒事吧?」學長拍拍身上的灰後,馬上來詢問松本的狀況。
「沒、沒有……」害怕被學長責罵,松本潤連忙站起來向對方道歉。「對不起!撞破你的盆栽了,真的非常對不起!!」
盆栽本來就是老師不要的,櫻井翔自然沒有生氣。加上眼見松本怯生生又誠懇地睜著大眼睛的模樣,他更是沒有責怪對方的意思了。
「沒事沒事,你是新生吧?」見松本潤點點頭,他又說:「來,先幫我把這盆東西收拾好丟掉,不然待會有人走過就不好了。」
聽到學長的指示,松本馬上動手幫忙一起撿著瓦片。
雖然泥瓦遍地都是,可幸兩個人的行動力都很強,很快竹子的殘骸就被收拾得一乾二淨,松本潤也開始撿起自己的行李來。
櫻井翔望著瘦弱的松本潤提著比他自己還要高的行李,皺了皺眉頭問:「你自己搬著這麼多的東西?這裏該不會是你全部家當吧?」然後走近松本,自個兒提起幾件較大的行李,示意他起行。
「啊啊,麻煩學長了…嗯,我是住在孤兒院的,因為被軍校錄取了,我跟院長商量了一下,想把床位留給更有需要的小朋友,就……」
聽到松本潤的背景,櫻井翔自然是有點可憐他的。但出於良好的家教禮貌,他知道自己此時更不該說甚麼同情他的話語,於是他想了一下,開始介紹起軍校的設施起來。
這個話題顯然轉得非常不錯,松本潤不但對軍校的一切都很感興趣,還不時流露出諸如「學長你好厲害」、「學長甚麼都知道」的崇拜眼神,令櫻井翔膨脹得不得了。
他們聊著笑著,很快就到了新生宿舍了。櫻井翔本來把東西放下了就想走,但松本潤卻制止了他,讓他坐在旁邊等一會兒。
只見松本在行李堆中左翻右找,終於找出了一盆小東西。他小心地整理了一下葉子,然後拿到櫻井面前。
「剛剛把學長的竹子打破了,就把小松送給你賠罪吧。」松本潤捧著一盆小巧的阿拉伯松,雙手伸直遞到櫻井面前。
「不用了、其實…」「小松是我從小看到大的孩子哦,學長要好好照顧他啊!」
聽到是那麼重要的盆栽,櫻井翔知道自己更應拒絕,以免一個不小心傷害到小植物的身和小學弟的心。可是面前的小學弟正用著無辜又可愛的眼神,一臉期待地看著自己,櫻井翔也不知道為甚麼他就伸出了手,把小松接了過來。
手上的小樹茁壯得很,被修剪得工整的枝椏上全都是嫩綠的葉子,可見主人對它的重視與喜愛。櫻井翔有點害怕自己會破壞了這樣的景色,唯有摸摸後腦向學弟坦白。
「其實剛剛那盆竹子只是班導不要而給我的,我根本不會養植物。那麼重要的盆栽,萬一被我養死就不好了,你還是收回去吧。」櫻井翔想把小松還給松本潤,但被松本拒絕了。
「學長願意好好照顧小松的吧?」得到肯定的回答後,松本潤又說:「那就拿著吧,學長剛剛幫我搬行李,又講解了那麼多軍校的事情給我聽,就當作是謝禮吧~」
櫻井正想解釋自己真的不會種植時,松本又說:「我以後會多多來看他照料他的,不用擔心呢~」句末還附上一個調皮的眨眼。
"在他揚起笑容的那瞬間,我以為在我眼前出現了一個未被發現的漩渦星系。龐大的星系暈宛如薄紗,與星系盤一同擁緊神秘的球核。當你靠近漩渦,又被不經意展露出光亮的螺旋臂所驚艷。
我想靠近他。
我想更深入探勘漩渦的奧妙,我想知道球核是不是擁有灼人的黑洞。
這個朦朧的小星系,彷彿在吸引我靠緊他的軌跡。"
「對了,你叫甚麼名字?」櫻井抱著小松準備踏出門口時,終於想起他們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
「松本潤,一年級新生。」
「櫻井翔,二年級,主修戰艦駕駛。」
漩渦星系是具有強大的引力的,越深入了解越令人著迷。打從那天開始,他們倆就好像被引力牽引在一起的星系,一起吃飯、同出同入,大部份時間都膩在一塊兒,所有人都知道學霸櫻井翔有個形影不離的小學弟。
松本潤坐在床邊,把軍事日記聽了一遍又一遍。在櫻井還完全未褪去稚氣的少年音中,除了聽到他對自己的第一印象,發現他早就對自己心懷不軌外,更瞭解到他很多從未說出口的心底話。
松本翻過身俯在床上,想到許多在那一年中發生的往事。比如松本曾經在酒後鬆口坦承自己送小松是因為初次見面就覺得阿拉伯松的花語跟櫻井很配,卻沒想到櫻井翔早在收到小松的第二日就把這些查得一清二楚;比如櫻井特別喜歡松本潤用崇拜與敬佩的眼神看著他,於是強迫自己每天早起溫習兩小時,硬是把一年級的基礎知識背得滾瓜爛熟;又比如,他為了哄自己開心,花了不少心思去買通自己的好友二宮和也,兩人合謀想了很多小驚喜。
一件一件小事數來或許不算浪漫,但已經是十八歲的櫻井翔所能做到的全部,也是他們之間最無憂的回憶。
想及二宮,松本忽然就想到他送來的黑盒,以及櫻井留下的訊息。
"萬事可解。"
如果有人萬事可解,哪人會是誰?
翻來覆去都想不通櫻井的密語,松本潤決定坐起身,點開第二個資料夾「芽」。
"櫻井です。今天是出年終成績的日子,不出意外又是艦駕的年級前三,明年也要好好加油保持水準呢!但是小潤那個小笨蛋,基礎醫療與戰艦醫療居然都不及格,說他兩句還向我發脾氣。真是的,這兩門不及格怎麼主修戰艦駕駛啊!"
松本潤記得,兩科醫療不及格,那是一年級期末的事。那年夏天,說全都是櫻井翔也不為過,他們一起過了有史以來最炎熱的盛夏,也是那個夏天,改變了松本一生。
當時十七歲的他正值青春期,本來看到自己因為兩科不及格而排名中游已經很不爽了,誰知道櫻井翔隨手就拿起他的成績單來看,還加以批評,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讓他當場就跟櫻井頂了兩嘴,然後拉著二宮跑到後山的河邊打水漂發洩。
「翔君就是個笨蛋!白痴!我又不是沒有努力過!我只是、只是…」松本邊說邊扔出石頭,反彈了三次才掉到水裏。
「只是怎麼學都學不會是吧。」二宮看著像炸毛小貓的松本潤,很自然就想逗逗他。
「唔…那些醫療射線,又藍又綠又橘的,還有那──麼多針劑和藥片,我真的分不清嘛。」又扔出一塊石頭。
「你讓櫻井翔教你啊,你不是說他甚麼都會嗎?」只要你開口,他肯定會把整本醫療大全都背下來教你好嗎。
「啊…」松本一時鬆手,把石頭直接扔進河裏。他轉身瞪了瞪躺在坡上的人,撇撇嘴:「他才不會教我呢。」
見二宮不相信,他又委屈地說:「他一看到我的成績就一臉嫌棄的樣子,我就是笨就是甚麼都不會嘛,不像你們那麼聰明總是考前三。」
「一周補兩天課,開學考保證你考進前十,要不要?」櫻井翔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後山,也不知道剛才的對話聽到了多少。
「開學考的名次直接決定主修科目,考不進前十就沒法當我直系學弟;前五十都沒有,別說上戰艦,連戰艦維修都不用想。你自己想清楚要不要我教你。」發現松本潤似乎想拒絕,櫻井翔立刻陳述利害,哄騙松本潤答應。
直到松本點頭同意,櫻井才走到他身旁揉亂他的頭毛。
「是你要教我的喔,我可沒求你幫我。」松本甩開他的手,嘴硬地把頭轉頭另一邊,試圖掩飾自己通紅的耳根。
「是的是的是我求你讓我教的,好啦不說了去吃飯吧,剛剛去了機甲場訓練,餓死我了。」櫻井翔習慣地摟住松本的肩就要走回學校。
「Nino要一起去嗎、咦?Nino呢?」怎麼才幾分鐘就不見了?
被塞一嘴狗糧的二宮表示你們小情侶去吃吧,我吃狗糧吃飽了。
在那天過後,櫻井就開始成為松本的家教,主攻他最弱的醫療輔助科。
不論從哪個角度看,櫻井翔都是一個很好的老師。對理論與知識的理解透徹使他能夠用簡易的例證進行講解,令人一聽就懂,加上自帶的幽默感與各種肯定的眼神,輕易令松本投入學習的懷抱當中,也令他只是因不感興趣才學得不好的醫療知識慢慢補回來了。
不過,炎熱的夏天總是令人混身黏糊糊的,只想喝瓶冰爽的可樂、看場令人熱血沸騰電影,而非在咖啡廳與學習作伴。
趴在桌上的松本潤看著已經見底的空杯,又戳戳沉迷學習的櫻井翔,讓他理理自己。櫻井眺起眉,把視線從手中的軍事要略挪到松本身上。
「翔君,我們出去玩好不好~」充滿期待的上目線加上不住搖晃的手臂,顯而易見的松本式撒嬌。
「你過幾天就考試了,這些都會了嗎?」櫻井不為所動地指著桌上的資料。
松本見他滿腦子都是學習,噘起嘴抱怨道:「醫療相關的東西都好無聊,我不想學嘛~反正我是要當艦長的,又不需要醫療傷患哦。」
「哦?照你這麼說,駕駛系的人都不用學急救與輔助了?」櫻井問。
「我覺得是啊,我們又不是神,當然不可能甚麼都會,不然為甚麼要分工呢?醫療輔助的相關知識只要軍醫懂就好了啊!」松本潤似是看不見櫻井突然歛起的笑容,繼續說:「我只想當前鋒,想帶領著軍隊在前方衝鋒陷陣。既然是這樣,那麼我只需要會操控戰艦和機甲、戰略調配以及近身搏擊就好了啊,不是嗎?」
語畢松本望看櫻井,想得到他的肯定,沒想到卻只看見他明顯的怒意。
「你真的是這麼想的,覺得艦長只需擅長攻擊?」櫻井忍著怒火再問。
松本再遲鈍也知道此刻的櫻井非常生氣,他連話都不敢說,只輕輕點頭。
見松本點頭,櫻井翔忽地站起身,拿起自己的東西就要走。
被嚇著的松本潤也跟著起身,拉住他的前臂,卻被他粗暴掙開。相識以來櫻井翔都是溫柔且易於親近的,從來不會推開自己,更不會對自己生氣。第一次被這樣對待,使松本潤立時慌亂起來,不明白自己說錯了甚麼。
「我告訴你,如果你繼續保持這樣的想法,成績再好都沒有用,你沒有資格當軍人。」櫻井翔冷冷地吐出殘忍的語句後,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留下松本一個人在咖啡廳呆站。
直到慢慢走回宿舍,看到窗台上的阿拉伯松,櫻井才有些許懊惱自己把話說得太重。就算他的觀念不對,自己大可像往常一般慢慢教導他,而不是直接兇他,更不該甩門走人的。
畢竟那孩子不是從小接受軍事教育,對於軍隊有所誤解也很正常。自己那些涼薄的話會不會像艦前炮一樣粉碎了他的自信心?他會不會已經難過得窩在被窩裡哭了?
沉思了一會兒,又憶起臨走時強行掙開松本的手時,那個錯愕驚訝的眼神。想到那人驕傲又傲嬌的性格,如果現在不好好的去哄他,只怕小脾氣很快就轉化成隕石撞擊,甚至釀成星體相撞。
低嘆一聲,櫻井決定動身去找松本潤。
才推開門,他就敏銳地察覺到樓梯間傳來隱隱約約的抽泣聲。
雖然已經預想到松本潤肯定會哭,但當親眼看見他坐在樓梯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時,櫻井翔才深刻地意識到自己的不捨。
走向前蹲在松本面前,櫻井把哭得睫毛掛著淚珠、幾乎黏成一撮撮的身影抱緊,想讓他靠在自己的胸口哭。但松本潤卻先他一步,用雙手圍住櫻井的頸項,幾乎是臉貼臉地看著對方。
「翔、翔君…」松本吃力地睜開紅腫的雙眼,想看清眼前的人到底消氣了沒。「翔君…對不…」
「對不起,是我錯了。」櫻井一見松本哭成這樣,連深邃的雙眼皮都幾乎不見了,原本的火氣早就消失殆盡,現在滿心所想都是怎樣拭去他的淚水,讓他重新展露笑容。
「你別說話了,先聽我說。」櫻井撫著他柔軟的髮旋,眠眠唇,又緩緩開口:「是我不好,我不該那麼兇的。我只是、只是一時太生氣……」
「你知道嗎,一個優秀的艦長在戰艦上需要做些甚麼?他要知曉萬事,掌握敵人的訊息;又要善於攻防,能就敵人的部署瞬間作出反應;而且他要運籌帷幄,有效管理全艘戰艦所有人。除了身心都要足夠強大,更重要的是,他必須勝任每一個工作崗位,確保當有需要時他能補上任何位置。」頓了一頓,見松本已經不再哭泣,櫻井又說:
「在後援工作中,醫療是尤為重要的一部份。試想想,他日在戰場,倘若戰艦上只剩你跟一名將士,而他身受重傷,他能不能活著回家責任就全落在你身上了。難道你希望到時候眼睜睜看著他流血不止,但你連基本的止血和包紮都不會?」
知道松本已經把自己的話聽進去,櫻井再摸摸他的髮端:「潤,你說得對,我們不是神,當然不可能所有項目都精通。但是要當一個優秀的艦長、不、應該說當一名出色的軍人,基本項目都必須會,尤其是醫療知識,你懂嗎?」
「好了好了,不哭了,看你把眼睛都哭腫了。」見他乖乖點頭,櫻井翔忍不住就想逗他。
松本聞言瞪向櫻井,也不看是誰害的。
「對不起嘛,是我不好。」櫻井輕輕擦去松本臉頰上的淚水,問道:「還生氣嗎?」搖頭。
「不生氣的話就來親我一口。」
"誒???!!!"松本不解地望向櫻井。
「不親我就走啦。」櫻井作勢抽身要走,松本怕他又扔下自己,趕緊扯著他的衣領,把雙唇貼上對方的額頭。
少年的吻縱使青澀,但也熾熱滾燙,燙得人心亂如麻。
松本潤很快就退開了,但他剛哭完異常高溫的身軀整個靠在櫻井身上,過於靠近的距離使櫻井幾乎能數清他所有睫毛,更不用說剛才曾輕輕接觸的柔軟的雙唇。
初次體會的悸動,加上懷中溫熱而又不斷貼緊的身軀刺激,櫻井某部位瞬間出現了不可言喻的變化,貼在他身上的松本潤自然也感受到了。
「你!!變態!!!!」怒喊一句後,松本氣沖沖地走進櫻井的寑室。
待櫻井翔慢慢整理好衣領,又等某處平復下來後,才做賊般輕手輕腳地走進自己的房間,剛剛生氣的人正坐在窗台前與他的小松說話。
「小松,其實翔君說得很對,要當一名軍人,怎麼可以連包紮都不會呢。」松本潤伸出右手,用指尖掃著松葉。「我不要眼睜睜看著翔君流血不止而幫不上忙……」
想到了甚麼,松本又對小松說:「他那個變態,還是流血不止死掉吧!」
「甚麼嘛…原來全都聽到了…」聽著櫻井的日記,松本紅著耳朵嘀咕起來。「知道他肯定會記下這件事,倒是沒想到翔君連之後那個胡裡胡塗的吻都記得一清二楚…」
雖然關係變得曖昧不明,但松本潤的志向卻異常清晰。在那以前,松本潤之所以想唸戰艦駕駛,其實也不過是為了跟隨櫻井的步伐,想與他並肩。但是那天過後,松本除了發現自己對艦長還有很多的不了解外,他亦驚覺,作為艦長,只要足夠強大,櫻井翔不一定需要副艦長或輔助艦長;但無論如何,他一定需要為他調動人手、出謀獻策的副手。
而主力提供副手培訓的,也正是松本潤更感興趣的軍事戰略系。
櫻井的密集式補習最終使他考到年級前三十,順利進入軍事戰略系。而正是進入戰略系,松本的才能才被大大發掘出來。不管是戰略調配、陣式設計,還是敵營分析,松本潤都展現出過人的天賦。為之而高興的除了松本本人,還有他的艦長。
"櫻井です。在長蛇的實習比以往都要困難,偽裝、匿藏與反追蹤的技巧學習得很吃力,但這些技巧都相當有用,相信日後在戰事中大有用處。又熬過了一周,明天終於可以跟小潤見面了,他的星系暈已經逐漸散開,露出內裡閃耀的星核來。實習以來不止一個人跟我說他有多厲害,連杉山老師和服部指導員都說他將來一定會是全宇宙最好的參謀長。既然如此,櫻井翔也要加把勁呢,絕對要成為他最厲害的艦長。"
「還我的艦長…這個人臉皮有多厚啊…」來自不願承認自己對這個充滿獨佔慾的稱呼十分滿意的松本潤,只見他躺在床上左右亂滾,唇邊勾起的嘴角怎麼都下不去。
他的艦長當時作為三年級畢業班的學生,已經開始在前線進行實戰訓練了,二人黏在一起的頻率從往日一周五次大大縮小至一周一次。不過,正是有限的時間才使他們更珍惜相聚的時刻,亦使他們有足夠空間變得更強大。
尤其是櫻井,一般三年級生只需要上下學期各去一次,共兩次實習,偏偏他得到三次實習的機會,叫松本羨慕又崇拜。
"櫻井翔です,最終拿到飛鷹,並與銀月軍團簽訂了契約。雖然父親不是太同意,但銀月的攻守最為均衡,講求戰略調動與團隊配合,的確是我最喜歡的團隊,相信也會是最適合潤的軍團。即將分別一年,希望他會乖乖的,好好學習,不要再招惹小學弟了(怒)。"
日記罕有地配上照片,配圖是兩人拿著飛鷹的合照,也是他們第一張合照。看到照片後,松本的瞳孔即時放大,他伸手探去床頭櫃,在隨身小包中拿出已帶點歲月的痕跡、但仍然耀眼如昔的飛鷹徽章,用指尖輕輕拭著。
飛鷹徽章乃軍校最優秀的一級榮譽畢業生才會有的嘉許,每年只有三個,由陞下親手別上,喻意學生如同鷹一樣展翔翱翔,也期許學生要如同鷹那樣勇猛不朽,為國效力。
當時櫻井取得飛鷹徽章後,馬上在會場找尋松本潤的身影,想與他一同分享喜悅。但任憑他怎麼找都找不到人,因為松本根本不在禮堂。
直到典禮結束,櫻井翔從禮堂一路沿路找到松本宿舍,還是找不到他的蹤跡。櫻井有點狐疑又帶點生氣,這麼重要的日子,人跑去哪裡呢。
想了一想,他不太抱期望地走回自己宿舍的樓梯口,居然還真被他發現了松本潤。
松本沒有哭,但滿滿的難過與落寞縈繞著他,叫櫻井看著也跟著難受。
他蹲在松本面前,試圖看清他的表情,卻被松本潤躲開。
見櫻井就蹲在這裡不說話又不肯走,松本猶豫了好久才抬頭看著櫻井,問:「你怎麼還沒走?」
「本來要走了,突然看到這裡有個漩渦星系好像在慢慢變暗,好奇之下就上來看看了。」櫻井笑著回答。
「甚麼漩渦星系?」松本不懂。
「你啊,漩渦星系MJ830。」櫻井小心翼翼地從軍服上解下飛鷹徽章,把徽章背後的針扣好後拉起松本的手,放在他掌心。「第一次見面就覺得你是個未被發現的漩渦星系,充滿未知,卻又隱隱透出自身的光芒。」
「現在的你,已經是個足夠閃亮的漩渦星系了」
「……才是…吧。」松本小聲說。
「你說甚麼?」見松本搖頭,櫻井又捉住他的手,與他一起交握著飛鷹徽章,目光灼灼地看著他:「你不說,那我有話想跟你說。」
「這個寶貝,我盼了三年了。現在交給我最寶貝的漩渦星系,明年這個時候,我在銀月等你。」
用了整整三天,松本終於把「芽」裡頭所有日記看完。他眨眨乾澀的眼睛,把黑盒重新放回抱枕的暗袋,才動身做起晚餐來。
「咚咚。」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
「晚上好…」松本禮貌地打聲招呼後,才發現石頭正抱著一個大概五、六歲的小男孩,神情帶著焦急與緊張,便問道:「怎麼了?有事需要幫忙?」
「是的。」石頭又不好意思地摸摸頭,說:「我現在要出發去收發中心,但保姆臨時生病了,沒人看著我弟。請問你可以照顧他兩三天嗎?工資按保姆平常的價格算,我回來送完郵件就來接他。」
松本潤看了小孩一會兒,才輕輕點頭。他接過石頭手上不哭也不鬧的小男孩後,忽然想起了甚麼。
「對了,你可以幫忙向花店店主帶句話嗎?我想問他,懂不懂怎樣令黑櫻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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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潤】松本醫生教你怎麼追松本潤(上)
(又名松本醫生,我不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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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結束了本日最後一個病患的預約,松本潤抬頭看看時鐘,已經距離原定的下班時間兩個小時了。大腦在忙碌過後迅速發出饑餓的訊號,讓他不得不思索今天晚上要不要到附近便利店隨便買個便當解決就算了。可是想到冰箱裡即將變壞的食材,他嘆了一口氣默默加快收拾的速度。
"明天不能再加班了,絕對。"
作為龜毛的處女座,在收拾好後再重新檢查一遍,確保沒有漏遺任何物品後,松本終於滿意的走出診療室,關燈離開。
「松本醫生!松本醫生!!!」右方遠處傳來高聲呼喚自己的聲音,讓松...
(又名松本醫生,我不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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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結束了本日最後一個病患的預約,松本潤抬頭看看時鐘,已經距離原定的下班時間兩個小時了。大腦在忙碌過後迅速發出饑餓的訊號,讓他不得不思索今天晚上要不要到附近便利店隨便買個便當解決就算了。可是想到冰箱裡即將變壞的食材,他嘆了一口氣默默加快收拾的速度。
"明天不能再加班了,絕對。"
作為龜毛的處女座,在收拾好後再重新檢查一遍,確保沒有漏遺任何物品後,松本終於滿意的走出診療室,關燈離開。
「松本醫生!松本醫生!!!」右方遠處傳來高聲呼喚自己的聲音,讓松本自然地望向右側,只見長走廊上一個同樣身穿白大袍的人影匆匆向松本的方向逼近,伴隨著呼叫和急促的腳步聲。
人影漸近,松本才發現是隔壁外科的櫻井醫生。櫻井醫生與松本同樣被喻為這家醫院裡含金量最高的鑽石黃老五,而櫻井醫生除了外表英俊、醫術精湛,聽說家底豐厚,加上對所有人都十分友善,總是笑瞇瞇的,與松本不苟言笑的克己形象是完全相反的類型。
除了這個鑽石黃老五排行榜外,松本實在找不到他與自己任何交集點,正腹誹著他找自己的原因,櫻井醫生終於在他面前停住了腳步,正扶著腰喘著大氣。
「松、松本醫生,松本醫生,還好、還好趕上了。」櫻井翔一邊努力調整呼吸,一邊看著松本氣吁吁地說。
松本在走廊上的飲水機倒了一杯水放到櫻井手上,讓他先緩口氣。接收到對方傳來感激的眼神,松本問:「櫻井醫生,那麼急找我有事?」
櫻井的表情頃刻變得十分不自在,讓松本大感奇怪,正想再開口提問,卻被櫻井翔一手拉回診療室內,並迅速鎖上門。
看到松本皺起眉頭,櫻井不好意思地摸著自己的鼻子,緩緩開口,說:「松本醫生,我有一個醫學上的問題,非常緊急的,想要請教你。」
「著急到現在是晚上九點多而且我還沒吃晚飯也不要緊?」松本把手交叉在胸前,語氣帶點責怪。但看到對方那個緊張又不好意思的表情,松本又有點心軟了。
「櫻井醫生,我今天下午連著接見了五個病人,還沒有吃飯。我現在很餓又好累,沒辦法好好的給你意見,你介意明天再來找我嗎?」
櫻井翔一聽見對方還沒有吃飯,馬上露出了抱歉的神情,不過下一秒就轉換成常見的開朗表情,說:「打擾到你不好意思呢松本醫生,正好我也下班了,作為賠禮我請你吃飯?」
說完不等松本的回覆就把手搭到松本的肩上,一直把他拉到停車場去。松本潤途中無數次想開口說其實你只是拉著我說了兩句沒甚麼大不了的不用請我吃飯啊我家裡的食材要變壞了你不要這樣啊我跟你又不熟你請我吃飯幹嘛呀,但是走在前方心情愉快的櫻井醫生並沒有回頭給他開口與拒絕的權利。
一直到被塞進對方的車子上,松本醫生終於得到發言的機會,他說:「我們吃甚麼?」不是這樣的我是想下車想回家想自己吃飯為甚麼開口卻變成這樣啊啊啊啊啊啊不該是這樣的為甚麼櫻井醫生的表情變得更愉快了啊啊啊啊
「醫生宿舍附近有一家做饅魚飯非常好吃的,吃這家好嗎?」櫻井笑瞇瞇的回道。
「哦哦我知道,是在便利店右拐的小巷嗎?」雖然覺得對方的邀約非常唐突和奇怪,但是此時此刻松本已經餓到能吞下一個櫻井翔了,除了吃的他甚麼都不想知道。
「對哦,松本醫生居然也知道這家,我還以為你不會吃這些小店呢。」櫻井看來有點訝異。
「畢竟是住在附近,知道也很正常吧。耶不對為甚麼你覺得我不會吃小店,難道我只能吃高級餐廳嗎?」櫻井翔看著松本的臉,只笑笑沒有回話。
櫻井熟稔的走著小道,很快他們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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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光臨,啊是翔醬,咦還有松潤啊,來來來,來坐最裡邊的位子。」老闆娘一見是熟客,馬上熱情地款待他們。「都是老樣子嗎?要加點小吃或啤酒嗎?」
「再加一客小食吧,啤酒來兩罐就好,他明天還要值班。」櫻井瞬速點好單,速度快得讓松本潤以為他是這裡的老闆。
「你為甚麼知道我明天要值…」「原來松本醫生也是常客啊。」兩人一同開口,但見櫻井並沒有回話的意思,松本便主動回應:「嗯,我喜歡美食。對了,都下班了你就不要再叫我松本醫生了,怪彆扭的,在醫院外叫我松潤就好。」
「嗯,那松潤也叫我翔君吧。」還附帶一個帥氣的wink。
食物很快就來了,他們默契地沒有聊天,低頭一陣猛吃。
終於吃飽了,松本露出了本日下班以來第一個笑容。
櫻井看到對方無意中展露的笑容,不禁失笑,惹來松本的詢問,他才說:「剛剛無論我說甚麼你都一副愛理不理的,還以為你不會笑呢。」
松本瞇起眼睛,有些不滿,孩子氣的戳著碗裡吃剩的東西,邊戳邊說:「甚麼嘛,剛剛就說了好餓又好累嘛,你還硬把我拉走,能笑得出來才怪吧。」
忽然想起了甚麼,松本抬頭,又看到對方注視著自己的眼神,心想連看我都露出那麼溫柔的眼神,難怪那麼多小護士喜歡他。回過神來,開口問道:「對了,你有甚麼醫學上的問題要問我?」
櫻井的表情頓時僵住了,喃喃地說:「我……了」
松本聽不清,皺了皺眉頭:「甚麼?你不甚麼?」
深呼吸一口氣,櫻井堅定而清晰地說:「松本醫生,我不舉了。」
松本的眼睛都睜大了,他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看著櫻井的雙眼,要看清對方是不是在說笑,但櫻井露出退縮和不安的眼神,似乎這件事對他很大打擊。
松本回想一下自己辦公室門外掛著的名牌,非常肯定自己的專業是精神科而不是泌尿科,向櫻井確認:「所以,翔桑你是心理上有問題導致……那個部份失去應有功能了?」難怪那麼著急找我,這確實是挺急的。
櫻井又摸摸鼻子,看來是緊張時出現的小動作,他吶吶地說:「應該是這樣沒錯。」
松本醫生瞬間回到專業模式,他嚴肅地開始盤問病人資料:「請問櫻井先生受過甚麼刺激?事隔多久?情況持續多久了?確定生理上沒有問題嗎?」忽然意識到好像問得太快了,他也有點不好意思地說:「不好意思喔翔桑,我習慣了工作時這麼認真。請你把所有資料都告訴我吧,我才能制定治療方案。」
櫻井揮揮手示意自己並不在意,喝了一口啤酒說道:「就是知道松本醫生專業和認真我才來找你的。嘛,是最近的事情。之前一直都很正常的,甚至比正常的男人慾望要強一點,隔一天就要解決。可是自從上個月以來,它就不行了QAQ。刺激嘛,大概是沒有的,就是喜歡上一個人了。自從喜歡上那個人後,無論怎麼刺激都沒有反應了,也找了很多愛情動作片或是水著女優來看,但是都無法起來。醫生,我是不舉了嗎QAQ?」
眼看櫻井越說越激動,松本連忙擺手讓他小聲一點,這裡是公眾場合請不要這麼大聲地講述自己不舉的事情好嗎櫻井醫生。松本拿出了自己的筆記本,把櫻井的症狀都寫了上去,想了一下,再問:「你有幻想過喜歡的人嗎?我的意思是,想對方當成性幻想對象,這樣能勃起嗎?」見櫻井呆滯地看著自己,松本補充:「就是想像跟她做愛啊甚麼的,喜歡甚麼姿態甚麼方式就把對象想像成她。你現在的狀態可能不是不舉,只是喜歡上對方有了精神潔癖而已。如果想像成喜歡的對象也無法勃起,你可以找個人來試試看,都是軟趴趴的再來找我治療吧。」推了推眼鏡。
櫻井想了一想,決定今晚回去試試。他非常感激的把帳給付了,然後拒絕了松本要自己回家的要求,堅持把松本送回其實距離小店不過數百米的醫生宿舍。
回到家後,松本才想起,他剛剛、好像、沒有說自己是住在哪一棟宿舍,櫻井就把他送到樓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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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正準備打開便當盒的松本醫生忽然接到了來自櫻井醫生的內線電話。
「潤,我可以來找你嗎?討論有關昨天的問題。」
…為甚麼老是妨礙我吃飯呢櫻井先生?
「我今天一整天都要診症,現在才有一點空可以來找你,會打擾到你嗎?」像是感應到松本的抱怨,櫻井解釋。
…唉,你都這麼說了我能說不嗎。
「嗯你來吧,不過我在吃飯,你不介意吧?」松本問,得到對方否定的回答後,不到一分鐘他就看到來氣喘如牛的櫻井醫生。
"還真是急啊,櫻井醫生。"體貼的松本醫生趕快讓他坐在自己面前,又遞給了他一杯水讓他緩緩。
「昨天晚上嘗試了我提供的方法,請問患者有甚麼感受?」
「果然是專業的松本醫生,我一想到那個人,下面就硬得不得了,還擼了三次才能冷靜下來,你真厲害。」櫻井雙手合十作少女狀。
「那就好了,所以你根本不是不舉,不用太擔心。」
「可是……」櫻井看著松本,吞了吞口水。
「可是甚麼?」松本放下對食物的專注,抬頭看著櫻井,只見他又下意識地摸了鼻子。
「我以後都要這樣才能勃起嗎QAQ,要是能跟對方做我當然願意從此不打手槍,可我跟那個人連朋友都說不上呢。」哭喪臉。
………………所以去追就好了啊!
「我不會追人。」/_
此時的松本O_O,啊是不小心把心底話說出來了嗎?
「潤的臉很好懂,表情都寫在臉上了。」櫻井笑,這個人怎麼這麼可愛呀。
「我啊,可是第一次那麼喜歡一個人呢。以前談戀愛都是對方主動的,可是這個人不一樣,我真的很喜歡。雖然看起來冷冰冰的不好接近,可是內裡是個溫柔又純粹的人呢。我想追求那個人,可是不知道對方喜歡甚麼,你說我該怎麼做呢?」櫻井說完才敢瞥松本一眼,卻發現他只專注在面前的便當上,不知道聽進去多少,敢情剛剛是自說自話了吧。
「那對方喜歡甚麼啊哦你說不知道是吧,她是甚麼類型的平常有甚麼喜好嗎?」終於吃完的松本合上便當盒,終於正眼看了櫻井第二眼,開啟了專業的松本醫生模式。
「是冰山美人系的,外表是冰山內心是火山那種吧。好像挺喜歡小動物和植物的,貌似也喜歡料理。」櫻井想了一下。
「啊最近市區動植物公園在辦一個展覽,展示了樹齡超過250年的松樹呢!!我也打算明天休假去的。不過只辦到這周末,你要趕快約她去啦。」提到植物,冷冰冰的松本醫生也熱情了起來。
「那就太可惜了,我只有明天休假,然後連續幾天都要值早班呢。」櫻井臉上難掩失望。「如果我能約到那個人去喜歡的地方,肯定可以增加好感度吧。」一臉失落。
「那你也可以去啊,去看一下她喜歡的東西,回來後也可以跟她聊一下,讓她知道你也懂植物,說不定她會對你另眼相看。」松本軍師覺得露出可憐表情的櫻井就像一隻垂下耳朵的小狗。
「那潤願意跟我去嗎?正好我倆明天放假,潤還可以做我的導遊給我惡補一下植物的知識。」看著櫻井閃亮的大眼睛,松本不由自主的就點頭了。
——————————————————
直到隔天一早,松本才懊惱起自己衝動之下答應了跟櫻井翔去動植物公園這件事。
不是櫻井的問題,他既熱心又帥氣,在醫院上下都是出了名的受歡迎。但是,他是松本潤喜歡的類型,無論是顏還是身材性格,都與松本的理想型100%match,可是松本從來沒有打算跟他發展成任何關係,一來不知道對方能否接受同性戀,二來他們間根本完全沒有交集,除了一個月前櫻井剛完成了一宗大手術,因精神過於緊張而差點昏倒的時候正是路過的自己扶住了他以外,他們不過是路過時會點頭打聲招呼的關係。
可是突然卻因對方「不舉」而連續見面三天,甚至有變成朋友的趨勢,這著實讓松本有點慌。
正在松本想東想西的時候,電話響了,是櫻井打過來的。
「潤,趕快起來嘍,不然要遲到啦。」溫柔
「嗯,知道啦。」迷糊
「喂喂不要再睡下啊,我們約好了今天出去呢。」著急
「知道了啦,我會起床啦你好煩!」起床氣
「乖,趕快起床。對了,我待會會過來接你,好了不說了,你趕快梳洗吧。」
在掛掉電話後,松本才看到原來櫻井有給他發過郵件如下:
「潤,早安。」
「潤,起床了嗎?」
「潤,醒來了嗎,再不回覆我就打來叫醒你啦~~」
「真是的,這麼體貼可是犯規啊。」走下床的松本一邊走到洗手間,一邊低聲叨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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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從遠方看到車上的櫻井,松本緊張的心情瞬間消失,他那私服是甚麼鬼啊哈哈哈哈哈迷彩配迷彩虧他想得出來哈哈哈哈哈。可是即使他迷彩襯衣搭迷彩漁夫帽傻子似的向自己揮著手還是好帥氣,連這樣都覺得好看松本潤你真的沒救了。
上了副駕駛座,櫻井給他遞了一個飯團,獲得疑惑的目光後若無其事地說:「你肯定沒吃午飯吧。今天起得早我就試著自己做了,快嚐嚐看。」
松本接過後咬了一口,誠實地道出對食物的感受:「味道就是很普通的飯團,不過親手做的話女生一定會喜歡的,你準備做給那個女生吃嗎?」櫻井又笑了笑沒有回答。
雖然是櫻井邀的約,但到達公園後松本的tension顯然比他高出很多,拉著櫻井到處跑,左邊看看攀緣植物,右邊看看還未開放的繡球花。比起植物本身,櫻井對植物的知識使他更感訝異,無論是植物的特性還是生存條件,櫻井都能娓娓道來,簡直是本移動的植物百科。松本對植物的疑問他都能一一解答,這讓松本的興致更高了,拉著他跑到本次展覽的老松樹展區。
「wow,250年的松樹,看起來挺拔強壯,我也好想要。」松本看到眼前的偉觀,情不自禁地發出了慨嘆。
「你也想要養松樹?」櫻井看著看得入迷的松本,發出提問。
「我也種了一棵小的松樹,可才一年,我是不可能看到它長成這個樣子了。不過你不覺得不能看到它長得最美的時刻,卻能為它提供成長的養份這種感覺很浪漫嗎!?」談到自家小松樹,松本的眼神閃閃發光,清激又明亮。
「不過我怕小松樹會無聊,最近在找尋小小的櫻花樹,希望可以一直陪伴著它。如果你知道哪裡有最好的櫻花,請一定要告訴我哦。」松本看著櫻井,又道:「呵呵一直在講盆栽,你肯定很無聊吧。」
「才不會呢,不過我有點餓了,去吃飯?」逛了一整天,櫻井翔是真的餓了。
松本看看手錶,才發現已經六點多了,他拉著櫻井看了半天的展區,二人卻沒有停下來休息過,不禁有些內疚。於是他開口詢問櫻井:「要來我家嗎?我下廚。」
他們在超級市場買材料時,才發現二人的口味是如此接近。櫻井一邊推著手推車,一邊看著松本挑選著食材專注的樣子,他覺得這個帶著居家感與生活氣息的人才是松本真正的模樣。像甜點心太軟,外表看起來冷冰冰的,要深入了解才能發現它柔軟熱忱的內在。
吃過松本親手做的日式料理,櫻井自告奮勇地去廚房洗碗,二人再窩在沙發上吃了水果看了一會兒電視,櫻井翔才依依不捨的回到了隔壁棟的醫生宿舍。
躺在床上,松本潤卻睡不著,滿腦子都是櫻井翔,今天的約會今天的打扮今天的晚餐今天的松樹,感覺自己要完了。
"如果,如果以後也可以一起做飯,一起生活,那就好了。"松本嘆息。
忽然手機震動了一下,松本立刻打開了看,是櫻井的郵件。
「潤
我跟那個人說了展覽的事情了,對方很興奮也很積極的跟我聊了很多,感覺關係拉近了不少呢!感謝你的推薦與今天的款待,晚餐實在是太好吃了,希望還有下次來打擾的機會。
Ps. 松潤的私服很好看,你也很漂亮。
翔君」
"松本潤你想那麼多幹嘛,人家有喜歡的人了。"再聯想到早前櫻井因為對方而疑似不舉的事情,松本的心情瞬間降至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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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幾天,櫻井沒有聯絡松本,傲嬌的松本醫生當然也不會主動找他,只當是普通同事出去了一次罷了,又沒有必須每天聯絡不是嗎。
"趁著自己還沒有泥足深陷,減少接觸也是好的。"松本安慰自己。
可是當他下班準備收拾時,他又聽見了遠處傳來的呼喊。
「松本醫生!松本醫生!!!!!」熟悉的嗓音帶著熟悉的腳步聲,穿著白大袍的櫻井又向著松本的診療室狂奔。
"我還沒走出去呢那麼急幹嘛啊"
「怎麼又那麼急,難道你又……」松本瞄向櫻井的下身。
「我特意來餵食的,你卻壞心的咀咒我。」櫻井沒好氣地說。「給,是我自己做的改良版飯團。上次我喜歡的人說味道不怎麼樣,我花了幾天去練習,你回家吃看看。」然後遞給松本一個便當盒。
…………雖然得到喜歡的人投餵很開心,可是後一句可以省略嗎櫻井醫生。
忙碌的櫻井醫生把飯盒交到下班的松本醫生手上後便急匆匆地離去了,畢竟外科的個案不比精神科少,松本慢悠悠的走到停車場,卻發現自己被櫻井鬧一鬧忘了檢查抽屜,結果忘了帶車匙回家。想著醫院與宿舍的距離不遠,松本便決定走路回去。
可是想像與實際永遠有一段距離,當松本走到宿舍樓下時,發現已經快一個小時了。工作了一整天再運動一小時,對於常期座標醫院和公寓缺少運動的松本醫生來說可是非常大的運動量,於是他累得洗澡時就昏昏欲睡,洗完澡就馬上跑到床上去睡覺了。
結果睡到半夜,他是被響個不停的門鈴叫聲的,頂著一身起床氣打開門正想大罵對方一頓,卻被門外的人抱住了。
他感受到對方帶著冰冷的體溫,正想開口提問,卻被拉開了距離。來人正是櫻井醫生,他開口就是一頓嘮叨:「你怎麼不聽電話又不回郵件,車沒駛走人又不見了我以為你出甚麼事了,你沒甚麼吧?」
松本迷糊的眨了眨眼睛,好像還不知道現在是甚麼狀況。櫻井又繼續念他:「怎麼下班後沒有發郵件給我呢打給你又不接我還真以為你發生甚麼了,喂你這個令人擔心的傢伙怎麼不回話啊!」
「翔桑,你好冷。」沒睡飽的人完全無法接收耳邊傳來的消息,只能感覺到來人很冷。
「你還說,我一下班就跑去找你了!」
「你先去洗澡啦你好冷不要抱著我了!(#`Д´)ノ」被念了這麼久,起床氣max的松本醫生終於忍不住要爆了。推開櫻井翔,回到臥室拿出新的浴巾與居家服,邊塞給櫻井邊把人推到浴室去。
等到櫻井洗完澡踏出浴室,卻發現他剛剛念的人已經回到臥室睡覺了,還貼心的拿出枕頭被鋪放到沙發上去。可是找了一整晚心又累人又累的櫻井醫生,決定大膽地拿起枕頭跑到主臥室,睡在了松本身旁。感受到熱源的接近,畏寒的小醫生瞬速貼近熱源,還伸手觸碰了櫻井的身體來回移動,結果被蹭得燥熱的櫻井醫生伸手把人塞到自己懷裡,終於暖和起來的松本醫生和溫香軟玉在懷的櫻井醫生都滿足地睡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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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潤】《Le Penseur》
小畫家潤與人體模特翔,又名《雕上我的床》
標題異常的文藝但實際上只是兩個情商低的狗血故事。
標題是法語,即雕塑沉思者。
16/4修了告白一章。
———————————————————
一覺醒來,松本潤摸摸身旁的位置,枕邊的溫度使他皺起了眉頭。使勁睜開眼,眼前除了空空如也的床鋪,別說人了連半絲頭髮都沒有留下。伸手去撈手機,意外地在手機旁摸到了幾張冷冰冰的薄片。
「櫻井翔,你這是甚麼意思?」松本潤吃力壓下自己聲線中的顫抖,裝作平靜地問道。
「你看到了?就、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我那邊還有工作,先去忙了,早餐在桌上你要記得吃,拜拜。」...
小畫家潤與人體模特翔,又名《雕上我的床》
標題異常的文藝但實際上只是兩個情商低的狗血故事。
標題是法語,即雕塑沉思者。
16/4修了告白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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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松本潤摸摸身旁的位置,枕邊的溫度使他皺起了眉頭。使勁睜開眼,眼前除了空空如也的床鋪,別說人了連半絲頭髮都沒有留下。伸手去撈手機,意外地在手機旁摸到了幾張冷冰冰的薄片。
「櫻井翔,你這是甚麼意思?」松本潤吃力壓下自己聲線中的顫抖,裝作平靜地問道。
「你看到了?就、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我那邊還有工作,先去忙了,早餐在桌上你要記得吃,拜拜。」
錯愕地掛上電話,「我想的那個意思」?所以把人吃抹乾淨後一句話都沒說丟下人就走還在床頭留下巨額信用卡和銀行卡到底是幾個意思?????
松本不想試圖去猜度或者主觀地分析櫻井翔這個行為的用意。他以為昨天美妙的晚上是二人兩情相悅要上升成戀人的節奏,可手中的卡卻打得他臉疼。
費力爬下床,看到了櫻井所說的早餐,松本有點愕然,居然是他自己做的。
咬著麵包,松本潤坐在飯桌上回想起他與櫻井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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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本潤是個美術系學生,嚴格來說,松本潤是個即將畢業的美術系學生。
等到畢展順利完成,他就要離開這個留下無數莘莘學子青春回憶的校園了。
可是距離畢展只有一個月,松本最重要的一件展品卻遲遲未動手。
「你不要再盯著我了就算我再疼你我也不可能把笨蛋借給你的!」二宮‧一生懸命大吼‧和也。
「那、那…」
「你想都別想我也不可能脫光光讓你雕的好嗎!!!!」雖然是個弟控但他是個有原則的人,出賣肉體和男朋友的事情他不會做的!
松本看著從未狠心拒絕自己的二宮,著急得不停來回踱步,嘴邊不停的唸著和也怎麼辦嗚嗚我不能畢業了我要死了快來救我。
那邊的末子正急得要命,這邊的弟控看著弟弟也不好受,那可是他願意把天上的星星與財布都義無反顧地奉上的弟弟啊。
可是誰讓你畢展要做人體雕塑呢隨便畫一張畫不就好了嗎!!!!!←來自IT系不懂藝術的宅男。
「可是那是我想做好久的題材……難得教授都鬆口讓我做了,我真的好想雕一個一比一的人體,和也~~~和也最疼我了會讓相葉桑來幫我的對不對~~」松本拉著二宮的手臂搖啊搖,快把他尚餘不多的理智都搖跑了。
神啊,救救你教我怎麼拒絕撒嬌的末子。BY今天也是稱職的弟控和也。
「好了好了,他待會會過來,到時候你自己問他吧。」說好的有原則呢?
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相葉獨有的大嗓門,松本潤想都沒想就極速飛奔至門口把他哥夫迎接進來,把他按在椅子上。來來來,松本老師教你如何誘導作答。
「相葉桑,這世界上你最愛的是誰?」嚴肅。
「小和!!!!!」爽快。
「那和也最愛的是誰?」微笑。
「當然是我!!!!」耳朵微紅的二宮狠狠地瞪了一眼。
「唔,那和也最疼的是誰?」笑得更開。
「啊,是小潤~」敗給了弟弟殘念。
「所以如果和也最疼的我有事要拜託你,而他最愛的你拒絕的話,你最愛的和也會難過的對嗎?」頭頭是道。
「啊好像是呢。」被繞昏的相葉。
「相葉桑~所以我畢展的作品需要一個模特,你願意來幫忙嗎?」省去重點字眼。
「哦就這樣?可、啊小和你又打我!」相葉正爽快地答應,卻被二宮再次打頭。
「你不問清楚細節就答應了你是笨蛋嗎!!!!!!!!!」二宮‧生氣‧和也。「J,不準再裝了趕快說清楚!!!」
眼見計劃敗露,松本唯有吞吞吐吐地說出要當人體模特的要求,還沒說完就被相葉拒絕了。
「不!!!我的肉體是和也的!!!」←跟著二宮大叫的相葉雅紀。
「對不起哦小潤,這個絕對絕對不能答應你呢,不然小和要生氣的。」相葉撲到二宮身上以示他的貞潔。
可是看到孤獨、無助、難過的(演技派)弟弟,二宮和也連忙拽了一下相葉的衣角,示意他幫幫忙。
相葉低頭想了一想,突然真的讓他想到一個可以幫忙的人來。他立即看向松本:「不然我叫我室友來當模特?他身材很好,以前也客串過離誌的模特兒的!」
二宮仍然維持被相葉壓住的奇怪姿勢,扭曲地說:「你是說那個連續四年登上最想跟他交往第一名的經濟系系草?」
「嗯嗯就是他!翔醬長得帥而且人很好的,他肯定會答應!我這就叫他來!」想到室友裸上半身拍的雜誌,相葉覺得自己的提議真棒。
等到櫻井翔接到相葉的電話來到學校附近的學生公寓後,相葉夫夫已經雙雙遠去約會了,客廳裡頭只剩下還為著模特而煩惱的松本潤。
在很久很久,久到他們已經老去之後,櫻井翔仍然記得這次初見。
略短的瀏海隨意散落去額前,額下有清澄的雙目,身穿襯衫牛仔褲,光著腳,全身因光線折射而隱隱發光。在對上眼的時候,松本看著他展示了一個親切又可愛的微笑。
在那一刻,他的心臟無法自控地急促跳動著,全身的血液像是因為眼前人出現而靜止。縱使屋外的噪音雜亂,櫻井翔卻只聽到身體因躁動而發出的分貝。
「啊是櫻井桑吧,你好你好,請進。」松本的話打斷了櫻井的恍神,他連忙跟著松本的腳步走進公寓。
整齊潔淨的客廳讓櫻井翔發出了讚歎:「你們的公寓好乾淨!相比之下我跟相葉醬的就像是狗窩一樣。」
直白地貶低自己的櫻井使松本笑開了,兩人間生疏的距離也悄悄地拉近了一點。
松本向他說出自己需要一個人體模特作雕塑的事情,櫻井亦非常爽快地答應了。
「啊你不用多考慮一下嗎?要當一個月喔,裸體的呢!」櫻井爽快得令松本吃驚。
「噗哈哈哈哈哈你到底是想讓我答應還是拒絕你啊?我真的無所謂啊,以前也有當過模特兒拍雜誌甚麼的。放心啦,只要你不拍我裸照威脅我就可以了。」櫻井特色大笑。
「那就太好了!謝謝你櫻井君!」松本揚起燦爛的笑容,伸出手。
「叫我翔君就好了,這一個月就多多指教了。」伸手回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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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了模特工作後,櫻井翔才發現自己不該貪圖美色輕易答應的。
雖然休閒狀態的松本很可愛,工作模式的松本也很帥氣,但作為要坐在那兒動也不能動的模特兒,櫻井翔只能暗暗叫苦。
動也不能動是次要,最主要的是被人近距離細微地觀察自己的肉體,而且一盯就是大半天,原來是件這麼難熬的事。
"幸好暫時只是上半身……"櫻井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不過工作中的松本確實賞心悅目,才使櫻井鬱悶的心情有所好轉。
軟軟的瀏海、輕別到耳後的碎髮,一雙修長好看的手,以及比雕塑用的材料更白的膚色。雖然看著他身體的眼神絕對說不上親切友善,但在工作中認真專注的模樣還是很卡闊以呢。
好不容易完成了第一天的塑形,松本才像回過神來般看著他的模特兒。
「啊,已經六點多了?」
還不等櫻井回話,松本已經手忙腳亂地收拾起工作室來,邊動手邊說:「對不起哦翔君,我一工作就甚麼都忘了。你肯定很餓了,我請你吃飯吧!」
被猜中了心思的餓鬼櫻井想吃拉麵,想吃天婦羅,也想吃刺身。可想著想著,松本就把他帶回了自己的公寓,親自下廚做飯給自己吃。櫻井有點擔心,正值飢餓極限的他也不求是美食,反正不是方便麵就好了。
可沒想到菜一上來,居然都是家常小菜而且看起來就好好吃嗷我不客氣了。
晚飯期間,櫻井邊把自己塞得滿嘴都是食物邊觀察起身旁的松本來。
"長得好看,啊好吃~會畫畫會做家事,哦這也好吃~啊連廚藝也好好~好き~"櫻井對他的好感度咻咻上升。
等到松本刷完碗櫻井也準備動身離去時,松本卻突然把他拉到房間裡推到床上。
喂喂太快了啊我不是那麼隨便的人來的!櫻井雙手交叉於胸前,一臉驚恐地看著他。
意會到櫻井想到甚麼,松本的臉一下變成小蕃茄,他猛地站起身,嘴裡還嚷嚷道:「才不是你想的那樣呢!」
「啊?」
「剛剛看你一直在揉肩膀和腰側,肯定是今天的姿勢太難受讓你不舒服了吧。所以、所以我想說幫你按摩一下啦!想到哪裡去了,真是的!!」松本頭低著,也不看櫻井,就定點盯著某塊地磚說話。
櫻井看著害羞的人,忍不住笑了起來:「那就拜託你了松本師父!」
然後脫下衣服,轉過身趴在床上。←先生你這麼隨便的脫衣服真的好嗎?
松本按摩的手法不算很熟稔,可是卻很仔細地從肩膀到指尖、頸部至腰椎都一一按揉過,溫熱的手掌帶著合適的力度,使櫻井舒服得不禁低吟了幾聲。
等到按摩完畢,櫻井整個身軀都微微發著熱,肌肉因按摩而變得軟軟的,心情也舒暢起來。他坐起身穿著衣服,卻發現松本的臉紅得像發燒一樣。
「怎麼了你不舒服嗎?」櫻井伸出手探探松本的額頭,手卻被松本打掉。
「別、別碰我。」意識到自己把手拍掉的動作太不禮貌,松本拽著衣角補充:「你剛剛叫的太、太那個了。」
櫻井也尷尬起來了,不知道該回甚麼話,就隨便說了兩句:「因為潤按得太舒服了。改天也教教我吧,我也幫你按…」忽然意識到自己說了甚麼不得了的說話,櫻井急停住,趕快轉移話題:「啊反正今天感謝你的招待了,後天再見。」
接著頭也不回的急忙跑走了,並沒有發現松本變得更紅的臉與若有所思的眼神。
———————————————————
隨著幾次雕塑吃飯按摩後,二人的距離慢慢拉近,有人也悄悄地動心了。
因著雕塑的雛型漸現,松本需要更近距離地觀察櫻井,以更具體地雕刻出肌肉的形狀和線條,有時候動手撫摸和輕戳也是必要的。可每次戳著戳著,松本的心思就跑到別的地方去了,甚至會盯著盯著就臉紅了起來,完全無法專注於雕塑之中。
「和也,我的雕塑快要趕不上進度了怎麼辦QAQ」
松本把郵件發給出去後,一分鐘就看到門被二宮開了。
「我們房間只隔一道牆你能別發郵件給我嗎,省點電行不行。」二宮翻了個白眼「怎麼了?笨蛋的室友不是來給你當模特兒了嗎?」
嗚嗚就是因為他才趕不上的「我說了你不準生氣哦。」松本小心翼翼地說。
「好的。」先答應著吧待會生氣你也管不著。
「我好像,好像喜歡上他了。」語速一秒。
弟控只聽到關鍵詞,立時炸毛了:「甚麼???他是哪裡人家裡是做甚麼的資產有多少打算畢業後做甚麼工作!」深吸了一口氣「你們交往了多久到哪個程度了上本壘了嗎你通通給我說清楚!!!」←滿級弟控。
O_O「和也…那個…我只是好像喜歡他而已…」眼看二宮深呼吸準備再發動小尖嗓攻勢,松本趕在他說話之前趕緊安撫哥哥:「也不是很確定啦,畢竟才見了幾次。」
「那你怎麼會覺得自己喜歡他?」我很冷靜我很冷靜我很冷靜。
「第一眼就覺得臉好看和身材不錯而已,後來覺得他懂很多很男前很會照顧人吧。然後,口味相近愛好也差不多,就覺得可以試試看啦。當然,要再了解一點啦……」松本偷偷瞄了一眼,發現二宮似乎沒那麼生氣了,決定一鼓作氣說下去:「而且…我一靠近他就開始臉紅心跳加速站太近對上眼都覺得好害羞,雕塑時看著他的裸體完全無法集中精神所以進度才跟不上的嗚嗚。」按摩時按著按著就捨不得鬆手好想靠上去這種事當然不能告訴嫉妒宮。
「那你打算怎麼辦?」弟弟要嫁出去了,弟弟不要我了,我好難過。
「我不知道才來問你嘛~和也,你說我要主動追他嗎?」沉思。
「不!不準!!!我們傲嬌星球的王子是做主動的嗎?倒貼要不得!」貫徹傲嬌主義到底的大王子。
「那你當初是怎麼追相葉桑的?」好奇心旺盛的小王子。
「我沒追他!!!!!」感受到松本質疑的目光,連忙扯開話題「雅紀跟櫻井君又不一樣你問了也沒用啊……好啦好啦你別這樣看著我,我幫你想想辦法啦。啊弟弟要嫁出去了丟下我一人隻身在這片大海漂流~~~~~~」
…………如果不是看在你答應幫我的份上我絕對會把你丟出去的……
——————————————————
次日來到工作室的櫻井,覺得非常奇怪。
先不說曾經說過在畫畫時衣服很容易弄髒如無必要絕對不會穿白色的松本今天竟然穿了白襯衫,而且松本一看到他就開始臉紅不敢正眼看著他。摸一摸嘴角並沒有食物殘渣的櫻井感到非常疑惑,他決定選一個聽起來比較正常的問題來打開話匣。
「潤今天怎麼穿白色了?晚上有約嗎?」
「沒甚麼特別的,就是…突然想穿了嘛。晚上?不是約了你嗎?」松本裝傻潤。
「嗯嗯,今晚會做甚麼好吃的?」櫻井吃貨翔。
松本在心中翻了一個白眼,這人就只想到吃。
「到時候就知道了。對了翔君,那個,今天開始,要雕下半身了。」眼神瞄向櫻井的下身。
聽到這話後,櫻井很爽快地脫了長褲,坐在模特專用座,問道:「裡面要脫嗎?」
松本點頭,低頭打開工具箱拿出工具。
等到櫻井脫光後,看向松本,卻看見坐在地上的小畫家難得在發呆。真的非常奇怪耶,櫻井默默打量著。白襯衫被挽到手肘;寬鬆的領口也大張著,把頸部白嫩的皮膚表露無遺。整個人在正午的陽光照射下看起來柔和又溫順。
櫻井翔無法否認,自己已經動心了呢。
櫻井翔又回憶起他們的初見,那時候只覺得對方是個長得好看的人,誰知道經過這半個月以來隔天見面後,對他的印象除了好看之外還增加了做飯好吃家務上手會按摩性格溫柔又可愛等等標籤。雖然是男生,可如果是他的話,也許可以過一輩子的吧。
「啊翔君,我要開始了,請坐好。」已經回過神來的松本又瞬間進入工作模式。
可松本進入了工作模式,作為模特兒的櫻井翔卻沒有。雖然今天上半身活動不受限,但為了讓松本能更好的完成雕塑,網癮少年還是沒有拿出手機,如同往常一樣看著雕刻中的雕塑。
"潤真是很細心的人呢。"他會仔細地摸過櫻井每一寸皮膚,來確認尺寸、線條與形狀大小。雖然有點害羞,不過神情嚴肅認真的松本並不令人感到難受,反而覺得自己是個寶物被珍貴對待。
「翔君……」被嚇了一跳。
「嗯?」
「我要摸你的腿了。」工作模式潤一臉嚴肅。
「好的!請便。」
松本拿過尺,跪在地上慢慢從腳趾開始量度,抬起鮮少被陌生人觸碰的腳掌,記錄著每一個位置的大小和觸感。陌生的感覺使櫻井感到新鮮與差微緊張,卻因看見松本跪在地上像是臣服於自己而感到興奮。
從腳掌,一直到小腿、膝蓋,大腿,隨著部位越來越敏感,櫻井翔也越發緊張起來,總感覺松本下一秒就要為他服務一樣。←喂
「翔君……」
被叫喚的人低頭對上松本的上目線,我的媽啊你跪在地上靠在我大腿附近還睜著大眼睛用可愛的上目線看著我,這樣會起反應的!!!!
「我的指導老師說,那裡如果是甦醒的狀態會比較好。」
「????你的意思是…」
「就是要讓你那裡勃起,看起來會更長形狀會更好看,雕起來形態比軟軟的好看多了。需要我回避一下讓你準備嗎?」
別用今天天氣真好的語氣說這種色色的話好嗎……
「不用了。」
「嗯?那請你動手吧放心我不會看你的。」松本以為櫻井說的是不用自己離開房間,可出於禮貌他還是決定轉過身。但當他把手放在櫻井的大腿上準備借力站立轉過身,卻被櫻井緊緊的捉住了手腕。
「你不用走,靠過來一點。嗯頭再靠近一點,好了,我硬了。」
松本愣了一下後瞬間害羞得要爆炸了,立刻抽出手不讓櫻井觸碰。他感覺自己像輛蒸氣火車不停地冒煙。這是被性騷擾了嗎可是我有點開心是怎麼一回事。
下面被和諧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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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勢而上的櫻井翔就這樣把人睡了,松本潤滿心歡喜以為修成正果。誰知道一覺醒來後,櫻井翔留下的不是本人也不是愛語卻是一堆卡!!!!
還說甚麼「就是你想的那樣」,所以是在付昨晚的渡夜資嗎,所以是約/炮嗎還是當成是嫖/妓了?反正無論是哪種,都把松本敏感又脆弱的心靈傷害了。
本來昨晚還想著要向二宮報喜的松本潤,在二宮下晚班回來後卻沒忍住撲進哥哥的懷裡討安慰。
「怎麼了?誰欺負我家小潤了?我去幫你教訓他!」一頭冒水的二宮依然是個好哥哥。
感動的弟弟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把昨天的來龍去脈都說給哥哥聽了,哥哥也不出意外地氣得七竅生煙要跑到相葉的宿舍把櫻井砍成幾塊。
「他這是甚麼意思?包養你嗎?他那小錢我還不看在眼裡呢!我跟你說,他肯定會再找你的,你可不準心軟再被他睡了知道嗎!不行我要告訴那笨蛋,好好問清楚他在搞甚麼。」
隔不多久,相葉來了,看著抱成一團的兩個人,忍不住伸手把二人分開。
「你為甚麼要分開我和小潤!!!!你跟櫻井翔是一伙的嗎!!!!」
………盛怒中的弟控完全失去理智。
「小和你先聽我說,翔醬絕對不是那樣的人。」兩雙濕漉漉的眼睛定定地看著自己,相葉有點緊張。
「翔醬是個很有擔當很有責任感的人,絕對絕對不是在玩弄小潤的感情,也絕對絕對不可能是把你當炮友的。你們要相信我!」看我誠懇的小眼神。
「那他為甚麼要把卡丟到小潤床上還甚麼都不說就跑掉了!!!!」你們兩個都是騙子,哼!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今天好像是他最後一次答辯了,也許他真的在忙呢。」
現場一片寂靜。相葉等著二人回話,弟控氣得不想說話,松本若有所思不願回應。
「不然你晚上打給他問清楚啊,在這裡瞎想也沒用不是嗎?」果然是擅打直球的天然。
好不容易熬到夜晚,松本終於等到了櫻井的電話。
「潤?你在公寓嗎?」
「嗯。」低落。
「怎麼了?你不舒服嗎?」
「沒有。」冷淡。
「那要陪我吃晚飯嗎,我在樓下。」
松本急忙穿上外套,撿起手機錢包鑰匙就要出門。
看他那勢頭也猜得八九不離十的二宮指指茶几上的銀行卡們,示意松本把它們帶上。
一看到這堆卡,心情又回落到谷底。慢悠悠地走下樓的松本看到櫻井後,猶豫了好久才邁步前行。
櫻井正想來個愛的擁抱,卻被扔了甚麼東西過來,連忙接住。欵?是自己的信用卡和銀行卡??
櫻井皺著眉頭,不解松本的用意。
「卡都還你。」松本低著頭。
「怎麼了?」難道是我誤會了?潤不喜歡我?
「我說,卡都還你,你以後不要再來了。」松本仍然低著頭說。
忙碌了一整天肚子還餓著就來找人卻被這樣對待,櫻井也有點動氣了,他伸手扳過松本的臉,卻在對上松本委屈的眼神和略腫的眼睛後心都軟了。
「你是不是不舒服?哪裡痛嗎?」櫻井伸手把人摟住,卻被松本強硬地推開了。
「不關你事!」
櫻井終於感覺到不對勁了,他使勁把人再撈到自己懷裡,疑惑地問:「你是不是生氣了我昨晚做的事情?可你不喜歡我嗎?」
聽到關鍵字詞,松本既生氣又難過。「我是喜歡你,可是我不想要跟你變成那種關係。」
櫻井正一頭冒水著到底是哪種關係,松本又開口了:「昨天幫你是因為我喜歡你;晚上跟你…那個也是因為我喜歡你。就是因為喜歡你,我才願意伏在你身下。可、可是,我並不想跟你的關係變成這種用錢交易的關係。如果,如果你不喜歡我的話,請你不要這樣我不會再跟你發生關係的。」
終於搞清楚誤會在哪的櫻井翔非常生氣,他冷下臉說:「在你眼中我是這種人?櫻井翔是這種用錢去踐踏別人感情的人?你看著我,我不喜歡你會對你起反應?我不喜歡你也不會一看到你就硬了!」
被兇急的松本也生氣了,跟著櫻井喊:「不是你先把銀行卡塞到我床頭又一句話都不說就跑掉的嗎!我打電話問你甚麼意思你還說就是我想的那個意思!不是包養或者當成是去嫖了誰會在事後塞錢給人你自己說!!」
大吼過後沒聽到櫻井的回應,松本感覺自己委屈得要哭了。「還說喜歡我!明明就甚麼都沒說過!一直以來都是我主動對你好!我都被和也罵了好多次倒貼貨了!一來就上床上了床又跑還說我誤會你!」夾雜著哭音的小奶音顯得格外軟糯,聽似抱怨又像撒嬌的話使櫻井心都要化了。
看到急得雙眼通紅眼淚也快要落下的松本,櫻井既心疼又著急地把人抱緊了,連忙解釋:「你別哭你別哭,都是我不好是我錯了,你別哭啊又不是女孩子。」啊說錯話被瞪了。「我當然是喜歡你的啊!比喜歡蕎麥麵還要喜歡那種!早上趕著去答辯才會走的,我還做了早餐給你耶!至於放下那些卡是、是表白啦,代表我把自己的財產都給你啊不是很浪漫嗎?」又被瞪了,可是瞪人的力度明顯小了許多。
「我就是告白苦手嘛。雖然我不會表白不會說甜言蜜語哄你缺乏浪漫元素而且脾氣又不好。但是,我愛你哦。所以,要跟我在一起嗎?」
抬頭看看櫻井,又把頭埋到對方的肩膀上。
「你甚麼意思說出來啊我看不懂啦。」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唄!」讓你說錯話,讓你令我傷心了一整天。
「那就是答應了要跟我結婚是嗎?」
「誰要跟你結婚啦不是交往嗎!?」震驚。
「好的好的先交往,過幾年再結婚~~」
「走啦去吃飯啦,你的肚子一直在淒厲地叫。」生硬地扯開話題。
「好的好的先吃飯,吃完飯就結婚。」智商呢櫻井先生??
(完)
—————————————————
小劇場一
(.゚ー゚) :到底智商得多低才會把財布給對方當作表白?
(‘◇‘) :(不敢說話因為當初他就是這樣表白的)
小劇場二 — 深夜時段
ノノ`∀´ル :你不要一直讓我摸你啦這樣很變態耶!!
(`・3・´):趁你現在清醒趕緊摸清楚不然明天在工作室你摸著摸著又想要了。(被打)
ノノ`∀´ル :起反應的是你撲上來的也是你!!!!!!
小劇場三
ノノ`∀´ル:和也和也,你覺得整個畢展哪個展品最好看?
(.゚ー゚) :櫻井翔的雕塑吧,確實雕得不錯各方面都很像真。
(`・3・´):當然啦那可是小潤花了好多心思雕出來的。NINO你看這裡連我的鵰兄優美的線條都被完美展示出來了,證明了小潤對我的愛有多…喂你別跑啊!!
弟控再次被擊沉,請期待下集弟控的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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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梗完成 完結撒櫻花~~~
【翔潤】甜點時光
主播S x 甜品店老闆J
各種意義上的萬字小甜餅 (我原本只想寫個兩三千字騙更的。。)
七個生活小片段,高甜注意,請小心保護牙齒
梗源自昨天蘇打綠青峰微博對甜品的比喻
bgm:天下無雙
(29/7大修)
若問世界誰無雙,會令昨天明天也閃亮
定是答「你從無雙」,多麼感激竟然有一雙我倆
一、月曜日的可可大理石
時隔一周,結束直播後櫻井翔終於回到久違的家,意外地沒有看見戀人在廚房忙碌的身影,只見茶几上被擱下一小...
主播S x 甜品店老闆J
各種意義上的萬字小甜餅 (我原本只想寫個兩三千字騙更的。。)
七個生活小片段,高甜注意,請小心保護牙齒
梗源自昨天蘇打綠青峰微博對甜品的比喻
bgm:天下無雙
(29/7大修)
若問世界誰無雙,會令昨天明天也閃亮
定是答「你從無雙」,多麼感激竟然有一雙我倆
一、月曜日的可可大理石
時隔一周,結束直播後櫻井翔終於回到久違的家,意外地沒有看見戀人在廚房忙碌的身影,只見茶几上被擱下一小盒曲奇。
趁沒有人在,櫻井伸出手光明正大地偷吃起來。
不自然地扭曲的花紋如同被水染開的墨水,令淺褐色的餅乾增加了可可的香醇,亦為曲奇增添許多趣味。咬下一口,先是帶著可可的微甘,接著蔓延口腔的全是牛油的香氣,如同外表冷艷的戀人,表面甘苦,吃下嘴裡卻是盡是甜美。
忍不住吃完一塊又一塊,終於把曲奇吃得乾乾淨淨後,瞇起眼睛滿足地揉著肚子的主播才忽然驚覺:"該不會,還在生氣?"
上周大病未癒的主播接到出差通知,只得趕忙中止休假收拾行李。
靠在門邊的戀人雙手交叉在胸前,雖未發一言,但櫻井知道他肯定是生氣了。
自知理虧的他只得把人摟進懷裡,柔聲細語地保證了一頓才能享受到送別吻,拚勁滿滿的出門。
才怪。
出門前確實在玄關又親又抱了一會兒,但戀人還是冷著臉一副你要出門就快出別跟我說話的樣子好嗎。
也不怪松本反應那麼大,櫻井已經快十年沒病得那麼嚴重過了。持續發冷發燒快半個月,人也一直昏昏沉沉的,甚至連最愛的刺身都不想吃了,嚇得松本勒令櫻井要停工一周,幾乎連店都不想開了只想留在家中照顧他。
但說到底,像櫻井那樣的工作狂,即便是病得天昏地暗下不了床,你讓他休息一周他還是會死的。所以當收到出差的通知,他眼也不眨就興奮地同意了,待掛線後才想起一直在旁邊看著他的松本。
據櫻井主播電腦般的大腦回憶,在看到松本的表情後他的想法是這樣的:
怖い
怖い
怖い
誰來告訴我這個冷著臉渾身散發著一股低氣壓與怒氣的人不是天天睡在我身旁的松本潤!!
於是自出差以來,櫻井主播在空餘時間一直給松本發郵件發訊息發趣聞發各種動態,期盼戀人可以趕快消氣。
但直到他從菲律賓回來,松本潤還是一句話都沒回。如果不是看他店裡的Twitter還持續更新著,櫻井幾乎要以為他失蹤了。
所以說,真的還在生氣?
想了一想,櫻井決定動身去逮人。這個點他不在小栗家就是在生田家,就算冒著被取笑的風險,自己的小男友還是得自己哄回來的。
才站起來,門外就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櫻井立即走向玄關,準備給他一個溫暖可靠的懷抱以及熱情如火的激吻,可是迎面抱住的、卻是滿身酒氣的松本潤。
櫻井不著痕跡地蹙了蹙眉頭,便把人放在沙發上,轉身去廁所弄條濕巾幫他抹臉。
結果在他從廁所回來後,松本已經呈現一副衣服要脫不脫、臉頰還帶著緋紅的誘人模樣。
強行壓下心中的怒火,櫻井還是好好的幫他抹了身,才把人抱到床上去。
酒醉後的松本總是特別坦率可愛,櫻井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潤君,翔君又發訊息來了,你怎麼不回他啊?」強行裝成生田的聲音。
「不想理他了。」哼。
「怎麼啦?你們吵架了?」
「我跟你說!他明明病得半死還硬要去災區採訪!難道不知道很容易受感染嗎!到埗之後也不跟我說到底病好了沒!硬撐著身體到處跟採訪!整天給我發動物發食物發風景,偏偏一字不提自己的身體!分明就是作賊心虛!」松本惡狠狠地說了一大堆後,又秒切成低落的語氣:「你說,他會不會病得很嚴重?會不會很累?或者深夜病到睡不著?但是我一句都沒回他,我是不是太過份了?」
「他不是說今晚回家的嗎,怎麼還沒回來……」
"難怪桌上有做好的曲奇…"櫻井恍然大悟。
這個人,明明在關心他,卻又拉不下臉主動問他病好了沒,只在茶几放上做好的餅乾表達關心與思念。語句兇狠,卻又用著這種軟軟的糯糯的小貓似的語氣,跟剛才所吃的可可大理石曲奇一模一樣,初嘗帶甘,細嘗後全是濃郁的香甜。
松本的小心思蘊含的暖意和甜蜜,使櫻井眼眶有點發熱,他閉上雙眼虔誠地吻上愛人光潔的額頭,低聲道:「我回來了。」
二、火曜日的翡翠優格塔
隔天一醒來,盡是宿醉後的頭痛不適。松本無力的低吟一聲,正想輕揉疼痛欲裂的額頭,一隻溫暖厚實的大掌先他一步按壓他的太陽穴,溫柔的力道撫平了難耐的痛楚。
「嗯?翔君?」反應過來,才發現自己已經被他抱住睡了一整晚。
「頭還痛嗎?」伸出另一隻手,同時按壓著兩邊的太陽穴。
疼痛漸漸散去與按摩帶來的舒適使松本的起床氣掃得一乾二淨,他轉過身定睛看著櫻井翔,立刻被吻住了。
久違的吻不具情慾,尤如羽毛一般輕輕觸碰著,連空氣都昇起甜蜜的味道。
連番親吻過後,櫻井又把人摟住,緊盯著他不發一言。
被盯得臉紅發熱的松本伸手就想推開,但雙手僅僅抵住他的胸腔,櫻井就開口了。
「我回來了。」溫柔的視線落在松本身上,從未停止。
「歡迎回家。」松本垂下眼,露出細長的睫毛,半嚮才緩緩吐出話語。
聽到想聽的話,櫻井愉快地放開懷裡的人,再輕吻一下便去洗漱。
「潤,我今晚來接你下班?」櫻井邊穿襯衫邊說。
松本仍然躺在被窩中,在被子遮蓋下只露出一雙漂亮的眼眸,眨巴著眼睛看著他。
「太久沒見面,我想早點看見你嘛。」看穿了戀人的不解,櫻井主動解釋道。
「哎呀櫻井主播嘴這麼甜,我要記下來發到推上去。」看到櫻井穿好襯衫了,松本也坐起身,讓他轉過來替他繫領帶。
櫻井凝視著溫順地為他繫領帶的戀人,心中的愛意幾近滿溢。
「發吧,你還可以每則都標明糖度,再來個排行榜。」櫻井說。「順帶一提,你的糖度大概有17。」
想到電視台早前的問卷調查中,櫻井在「哪位主播最會說情話」排行最末,松本真想讓觀眾看看他的真面目。
領帶繫好後,櫻井又伸出手要松本幫他扣袖扣。
「話說,你出差的時候都是誰幫你繫那麼標準的溫莎結的?」順口一問。
「額、就是助手啊,我不會繫嘛,你知道的。」松本低下頭專注地為他扣袖口,看不見櫻井眼中的慌亂。
「對了,我想吃翡翠優格塔。」為了趕忙轉移話題,櫻井翔決定大擔地提出要求。
「怎麼突然想吃了?」松本又眨著眼睛問道。
「畢竟是你第一次做給我吃的甜點啊,懷念一下不可以?」櫻井挑起眉輕佻地反問。
松本也跟著挑眉回視櫻井,沒回話也沒答應就把人推出家門了。
以櫻井對他的瞭解,那個嘴硬心軟的人一定會給他做的。
但既然你不開口答應,那我也不告訴你,在你睜大眼睛專注地看著我的時候,你的眼睛清透明亮得宛如剛剝落外皮的青葡萄,美得令人挪不開視線。
從眼睛聯想到青葡萄,再由此聯想到翡翠優格塔,我只能說吃貨的思維你不懂。
——————————————————
「歡迎光臨。」標誌性的奶音說了歡迎後,才發現來人正是自家主播。
櫻井毫不客氣地坐在正對著廚房的座位,光明正大地欣賞小廚師工作的模樣。
實在被他盯得發毛,松本便從蛋糕櫃裡拿出刻意藏好的蛋糕放到櫻井面前。
自然,是他指名要吃的翡翠優格塔。
新鮮的青葡萄晶瑩剔透,彷如琉璃一般,散發著成熟而清甜的香氣,加上酸而不澀的乳酪以及鬆脆的批皮,在味蕾結合成一股獨特的清甜夾雜奶香的味道,最後在口腔殘留葡萄的微甜,齒頰留香。
櫻井翔第一次吃到這蛋糕的時候,正是他們相遇那一天。
剛出道的櫻井沒有人脈、沒有後台,幾乎無法接到一份通告,只能堪堪在深夜新聞中苦苦掙扎。
某夜在上班前,他無意間摸進了這家甜品店,被琳瑯滿目的蛋糕吸引得目不轉睛,半發洩半嘴饞地叫了近十款蛋糕。
然而被送上桌的,只有這件翡翠優格塔。
櫻井不解地順著放下蛋糕的手向上望,那瞬間撞入了一雙被葡萄更乾淨純潔的眼睛,眼睛的主人擔憂地看著自己,把自己的下唇咬了好久才別扭地開口說:「你那樣吃太浪費我的蛋糕了。」
櫻井覺得好笑,怎麼會有人連錢都不掙?再看了一眼似乎是店長的年輕小哥,櫻井有意想逗他兩句。
他裝作不服氣反駁:「你怎麼知道我會浪費呢,我會吃光的。」
「不開心的時候吃甚麼都不好吃的,那你不就是糟塌了我辛苦做出來的蛋糕嗎!」那人氣鼓鼓地說完便轉身走開了。
櫻井沒有問他是怎麼看出自己的情緒,但他的心情似乎因為這個傻得可愛的人而變好了。
他一邊吃著美味的蛋糕,一邊贊歎著他的技藝,但更令他心動的,是那個人專注地在料理台前製作甜品的模樣。
櫻井翔想,為了這塊蛋糕,為了這個人,他沒有理由不奮鬥下去。
之後的每一天,在播新聞前他都會來吃蛋糕。店裡所有的蛋糕他都嘗過。雖然對他來說每一款都好吃,但唯有翡翠優格塔,永遠是他的最愛。
也許是蛋糕影響,或許是小廚師影響,或者兩者都有影響,櫻井對於主播工作亦變得越發嚴肅與認真,無論大小採訪都認真搜集資料,做好預備工作。他期望自己早日可以站進晚間的攝影棚,那個象徵實力與名氣的時段,好讓自己配得上那如同天使般美好的人。
「喂喂,趕快吃完,我準備關門了。」松本皺起眉頭催促著面對美食居然在發呆的櫻井翔。
「唔唔,好吃!」櫻井乖乖地把剩下的蛋糕吃完,又繼續觀察起來。
看著松本忙碌地收拾的背影,櫻井翔想起當日表白時慌亂又羞赧的對方,他當時的反應居然是轉身跑走,直到自己幾乎以為失敗了才等到他低著頭紅著臉的回應。
"或許前世的自己拯救了整個銀河系吧。"櫻井翔想。
牽著松本走路回家時,櫻井翔突然憶起母親的囑咐。
「對了,我爸下周生日,媽媽要我們一起回家。」
松本聽到後驚慌地甩開了櫻井的手,停下了腳步。
"眼睛瞪大了還是很可愛。"櫻井翔可不敢在這時候說出這種話來,他只得認真嚴肅地重覆:「是的,你、跟我,一起回實家。」
看著突然緊張又不安的戀人,櫻井再次牽起了他的手,低嘆一聲:「對不起,我該先問你的。你願意跟我回家見我的家人嗎?」頓了一頓,補充:「如果你沒準備好,我自己回去也是…」
話未說完便被松本打斷了:「我去,我去的!那,你爸媽喜歡甚麼?我該帶甚麼去?」
櫻井笑著想:"他們喜歡我,我喜歡你,所以你帶著自己去就可以了。"
三、水曜日的鮮果繽紛樂園
事實上,為了準備回櫻井家的事,松本已經煩惱了整整一周。
因為是爸爸的生日,身為甜品師的松本師匠自然是要負責做蛋糕的,但到底要做甚麼蛋糕呢?選擇困難症偏偏決定不了。
不是沒有問過櫻井,但對於只要是食物都說好吃的吃貨來說,要知道他爸爸喜歡甚麼口味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晚上就要回櫻井家了,但他還沒有想好要做甚麼蛋糕,松本師匠十分擔憂。
「做黑森林蛋糕吧,香醇又好吃。」左邊的蕃茄說。
「可是萬一他爸媽不喜歡吃巧克力,或者不喜歡酒呢?」松本心裡苦。
「那做芒果蛋糕?也是居家必備款。」右邊的栗子說。
「萬一他們覺得太上火不喜歡呢?而且芒果最近也不當季啊……」松本哭唧唧。
「不就是見家長嗎,你那擔心那麼多幹甚麼,做你店裡最暢銷的就好了嘛!」正前方的二宮表哥也加入對話。
「可是我店裡所有蛋糕都很暢銷啊!」群組成員松本潤退出對話,他決定去視察一下五十代的購買狀況。
正好一位婦人進來,松本連忙上前招呼她。
「你好,請問要點甚麼?今天的水果很新鮮喔,水果塔跟鮮果蛋糕都很不錯!」
婦人在櫃前考慮了很久,最終選擇了鮮果蛋糕。
「嗯?我覺得你更想吃水果塔吧?」松本好奇地問。
「我買給我婆婆的,她以前很喜歡吃水果塔。但她年紀大了,塔皮的牛油那麼多,她肯定受不了。」婦人禮貌地解釋。
松本突然靈機一動。
「你急嗎?如果不急的話,過兩個小時再來可以嗎?我給你做一個減油版的水果塔!」
「那真的太感謝你了!」婦人付過錢後愉快地離開了。
婦人離去後,松本馬上跑入廚房開始製作起特製水果塔來。
會做甜品的人都知道,水果塔的心臟是水果,而批皮是更重要的靈魂,沒有酥脆香口批皮的水果塔是失敗的。
要如何省去牛油的用量,做出較健康的版本,真是一個難題。
一小時後,松本如同他所說般端出了兩個減油版水果塔出來,圍觀群眾們都很想嚐嚐剩下那個水果塔,卻被松本嚴厲地禁止了。
"看來是想到了要送上甚麼蛋糕吧。"二宮表哥心明如鏡。
————————————————
晚上回櫻井家的晚飯很順利,櫻井爸媽熱情又好客,不但夾了好多菜進他的碗裡,而且看起來對他很滿意,整個晚上笑容不絕,令一開始還戰戰競競不敢說話的松本害羞之餘又非常高興。
來到飯後甜點環節,松本的自信心與戰鬥力便完全回復了。他滔滔不絕地介紹著水果塔的精華與推薦吃法,並附上水果小知識與食用小百科,自然流露出自信的一面,用帥氣的姿態與美味的蛋糕一併擄獲了櫻井全家上下的心。
鮮甜味美的新鮮水果配上大量的忌廉,原本略甜膩的口感卻因微酸的檸檬汁與草莓而變得清新不膩,配上鬆脆而意外地不油膩的塔皮,連自稱不嗜甜的櫻井爸爸也多吃了一塊。
回家路上,松本雀躍的模樣逗得在他身旁的櫻井都自然地跟著他笑了起來。
「我就說了吧,他們肯定喜歡你的。」
在見面前,計劃達人當然已經打點過一切。不但不斷向爸媽稱讚松本,更向弟妹下手要他們多在爸媽面前表揚松本,用力過猛反而被媽媽責備了。
「你那麼緊張幹嘛,我們又不會吃了他。能從你低潮陪伴你左右,至今也不離不棄的,肯定是個好孩子,我們很放心。」媽媽狀似不經意地說。
櫻井自以為把戀情藏得很好,相戀了五年都沒有被父母發現。
那時才恍然,其實父母一直都看得很清楚,只是貼心地守秘而已。
「現在父母都見了,我們也是時候領證了吧。」
趁著紅綠燈的間隙,櫻井握住了松本的手,語氣輕佻地說。
松本耳朵瞬間變得滾燙,掙不開櫻井的手,只好望向車窗外裝作沒聽見。
車子發動前,櫻井伏身吻了一口耳廓,疑惑地問道:「為甚麼水果塔吃起來比平常清爽那麼多?好像沒那麼油的感覺。」
松本說到自己的專業,瞬間切換成專業的師匠模式,為客人講解起來:「那是因為我換成植物牛油,並且把牛油冰得比平常更低溫,才能減了三成的量,做到這個效果的!因為塔皮對父母來說負擔有點大,所以我才想到要做這個特製的水果塔!是不是很棒!」
櫻井一愣,他沒想到松本竟如此細心,想著他都沒想過的小細節,為他關心著他的家人。
「嗯,你最棒了,比你做的水果塔還棒。」說罷又側過頭偷了一個香。
四、木曜日的寶石薈萃
櫻井是個比常人更愛進食的人。
說白了,就是個吃貨。
但在味蕾不發達的他眼中,食物其實只有好吃與很好吃的區別。
便利商店的便當好吃,潤做的蛋糕maximum好吃,就是這麼簡單。
但是對食物基本沒有要求的他,最近意外地迷上了一種甜點,迷戀到幾乎三餐外加宵夜都要心心念念想吃上一點,那便是小甜餅馬卡龍。
迷上的原因也沒甚麼特別,不過是因為隔壁女主播帶來了傳說中要排隊三小時才能買到的酒店級馬卡龍,看到吃貨好奇的目光便跟他分享了一塊,結果櫻井就一發不可收拾地愛上了。
據吃貨回報,馬卡龍的口感鬆化,帶著淡淡的杏仁香,淡甜的味道配上酸酸甜甜的果醬,混合起來簡直如同它的別名—少女的酥/胸一樣。不過要更正一點,像的是MJ的酥/胸。
松本一到年末的便會加強健身量,目的是為了避免體弱而發燒。所以臨近聖誕時,他的胸肌會特別發達,形狀線條也非常好看,讓櫻井在床上也忍不住吸了又吸舔完又舔。
開始回暖後,訓練量便會慢慢回復正常,曾經發達的胸肌與二頭肌也會慢慢軟下來。雖然看上去依然結實而好看,但戳上去是軟軟的綿綿的,如同馬卡龍一樣。
嗯,你可能會想迷上了馬卡龍也沒甚麼吧,畢竟松本是做蛋糕的啊。
但是、再完美的人也總有不器用的一面的,所以松本潤做不了馬卡龍就跟他做不了蛋包飯一樣正常。
在親友面前,他還可以故作嫌棄逞強地說:「喜歡馬卡龍的人十之八九都是喜歡它的外表而已,我才不要做給不懂欣賞甜點的人吃。」
但回家看見櫻井那雙亮晶晶圓滾滾的眼睛配上一副期待又興奮的樣子,松本再狠心也說不出一個不字。
於是「J’s Choice」的廚房裡連著幾天都飄著杏仁的香氣。
為甚麼會凹陷呢?
為甚麼成不了型呢?
為甚麼沒有裙邊呢?
為甚麼會裂開呢?
為甚麼就是做不了成功的馬卡龍呢!!!!!
他很氣餒,他很難過,也對自己很失望,但他不想放棄。
正如挑戰帥氣炒飯、帥氣切蘋果與不怎麼帥氣的蛋包飯一樣,松本潤是一個遇到困難不願放棄,必須不斷嘗試不斷努力堅持直到成功的人。
他記得曾經看過一個關於櫻井的採訪,裡面櫻井說到:「請你用拚死的力氣去完成,因為是不會死的。」
當時櫻井已經是個黃金主播了,有人問他面對低潮的時候是怎樣激勵自己的,他便這樣回答。
記得剛出道的櫻井翔,為了爭取曝光率與知名度,多艱苦的採訪都願意接。被指派到地震災區、山川荒野或落後地區,沒有資源也沒有援助,甚或連攝影機都要自己抬,有時候一天只能睡到一個小時,但他在松本面前,從沒說過一聲累。
不是刻意逞強、也不是硬守著自尊,而是他真的不覺得累。
「只要一想到今日所收獲的知識,有可能應用在日後的工作上,更有可能帶來更多的機會,我就一點也不累了。」櫻井坐在松本面前狼吞虎嚥地吃著蛋糕喝著咖啡時說。
把東西吞下去後他又補充了一句:「如果現在艱難,是為了他朝能與你活得更休閒,那麼現在的奔波又算得上甚麼呢。」
所以去你的馬卡龍,我就不信我MJ搞不定你!
於是當櫻井翔難得有空去蛋糕店探望老闆,看到他身後一座色彩繽紛的馬卡龍山時,他的心情是震驚的。
他揉一揉眼睛,發現馬卡龍山還在,各種顏色各種口味都有,精緻小巧的外表看起來就特別好吃!
回想起馬卡龍那酥軟香甜的味道,櫻井翔忍不住伸手就想吃。
「別、別吃!」在櫻井翔與馬卡龍的距離只剩0.01厘米時,松本開口制止了他。
「??????」難道是客人的大型訂單所以一塊也不能吃?
「嗯…全都是…失敗品…」松本低下頭,不敢直視櫻井。
所以說所有不提前通知臨時給驚喜的都是耍流氓!
瞧松本那欲言又止不敢正眼看自己的模樣,櫻井幾乎可以肯定做那麼多馬卡龍是跟自己有關,聯想到前幾天自己說過想吃的事情,他很快就搞懂了來龍去脈。
「是因為我想吃,所以你就做了?」櫻井走近明顯心情不好的松本,拉住他修長的雙手問。
「……嗯。」
「做不了也不要緊啊,我也不是一定要吃。」櫻井把下巴放在對方稍微有點溜的肩膀上,繼續說:「你做你喜歡的就好,不用特意滿足我的。乖,不要生自己悶氣了。」
「還不是你說甚麼想吃寶石一般璀璨又美味的馬卡龍,不然我在這兒做那麼多失敗品幹甚麼。」身後一個熟悉的懷抱,使松本全日因失敗而籠罩的負能量一掃而光,但小傲嬌還是嘴硬地反駁兩句。
櫻井側頭吻過他的後腦,便鬆開手去吃松本所謂的失敗品。
「啊~果然是潤~比五星級酒店做的還要好吃!」櫻井‧今天也是實力潤吹‧翔。
雖然論口感其實不夠鬆脆,味道也偏甜,確實是不能放到J’s Choice發售的次品。但你滿載愛意所做的產物,無疑是我所吃過的馬卡龍中最好吃的。
無須攀比無須列項比較,你便是我一生見過最美的寶石。
五、金曜日白天使的搖籃
每天早晨看見松本的睡臉時,櫻井總會覺得自家戀人其實是個天使。
大概是來人間遊玩時不小心遺失了翅膀以致要留在自己身邊那種。
尤其是當工作煩躁時、生病難受時、勞累不堪時、愉悅快樂時…嗯,應該說在任何時候,看見松本的臉都能使心情變得更好。
……額,除了他剛睡醒時。
特別是臨近節日,店裡訂單特別多的時侯,櫻井翔恨不得自己可以變身成小雙俠,來幫他分輕負擔,從而避免每天早晨都會出現的黑天使。
雖然早餐同樣完美。
雖然襯衫依然被熨得服貼。
雖然送別吻也仍舊甜美。
但一臉不爽全身散發著不要靠近我的氣息的松本真的很可怕啊!
所以講道理,難得在臨近聖誕時有個罕見的雙重假日,櫻井翔實在有一點受寵若驚。
畢竟睡到自然醒並且發現你心愛的另一半也躺在你身邊睡得安穩的畫面,可不是每個月都會出現的。
說到假日,櫻井牌假日行程表的緊湊是全國人民都清楚的,他原本也打算計劃兩個人一起去郊區泡溫泉踩單車郊遊一番,去緩解接近年末接踵而來的工作壓力。
但是這次松本早早就讓他放棄計劃,說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既然他都開口了,櫻井·對松本潤有求必應·翔自然不會拒絕,他也樂得期待假日的驚喜。
只是等到松本醒來被拉著做了一次晨間活動、清潔完畢再享用完早午餐後,假日已經過去一半了。
「潤,你說的要做很重要的事情是甚麼?」飯後櫻井邊洗碗邊問。
「嗯?你要不要先看看書房再問我?」嗚,瞇起眼睛一臉冷漠的潤好恐怖。
「知道了!清楚了!明白了!打掃小天使會把書房回復原狀的!」嗯…我盡量…
櫻井前陣子病得不輕,加上連著出差又工作,其實使用書房的機率並不高。
但即便如此,書房還是呈現左一份資料右一本參考書角落還有一大堆報紙的狀態。
「自己弄亂的書房跪著也要收拾好。」負責收拾衣櫃整理衣服的松本如是說。
當櫻井終於鼓起勇氣,準備著手把資料分類放入文件夾時,松本突然跑來了。
「問你,這件襯衣跟這件襯衣的分別在哪兒?」松本提著兩件非常相似的襯衫問道。
「你左手拿的那件迷彩偏深色;右手那件的迷彩圖案小一點。」迷彩師匠答。
聽到解答後松本便跑走了。
當櫻井放好文件,正在按類別排列資料書時,松本又跑來了。
「翔君!這兩件毛衣如果要留一件,該留哪件?」選擇困難症又出現了。
「你穿藍色這件的機率比白色那件高,但是我喜歡你穿白色的。」雖然你穿甚麼都好看。
「那……那我該…」左看右看不知道該怎麼辦。
「都留著吧。」注意到松本一臉怨念想說衣櫃快滿的臉,櫻井想了一下又說:「放不下就先收到床底,我們新年去買個大一點的櫃子。」
不用扔衣服的松本開心地跑走了。
當櫻井吃力地把報紙捆好時,松本果不其然又跑過來了。
「翔君!」
「嗯?又怎麼啦?」
然後松本拿出了他們去夏威夷時買的夏威夷恤,笑得快站不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看你那件無袖又露臍怎麼那麼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到眼淚都流出來了。
櫻井一臉寵溺的看著大笑不止的戀人,還是沒忍住打斷他。
「潤。」
松本終於停下來,疑惑地看著他。
「你過來,讓我抱抱。」櫻井攤開手掌,示意自己滿手油墨。
松本潤一邊叨咕著髒死了,還是乖乖的走過來,自己抱住櫻井。
沒有說話,他們只是靜靜地在對方身上吸取養分與能量。
"雖然是難得的假日,但是兩個人一起窩在家中打掃,其實感覺也不賴嘛。"櫻井想。
可是他一開口,卻是大剎風景。
「我說,你那麼頻繁的過來,其實只是想見我吧。」勾起嘴角壞笑。
松本立馬就掙開櫻井,連話都不回就跑走了,氣沖沖的腳步聲卻藏不住通紅的耳根。
直到把書房收拾好,垃圾都扔出去了,櫻井才敢去看看松本,以免被傲嬌餘怒掃到。
臥室不見人,浴室沒有聲音,那不用說肯定又在聖地了。
櫻井從背後一把環住他纖幼的腰身,並沒有預想中的發抖與炸毛。
"明明背後是弱點,但如果是我的話,好像一直都沒有問題?"櫻井翔自我膨脹中。
「怎麼連放假都做蛋糕?」
「你先放手好嗎,你這樣子我怎麼打發麵團啦!」松本選手發動肘撃,被對手輕易化解,只得開口把可疑人物驅逐離場。
「你先說你為甚麼做蛋糕嘛。」櫻井選手採取正面攻擊,故意抱得更緊。
「後天是Aiba的生日嘛,我不做難道你來做?」松本不想理身後那隻八爪魚,沒好氣地回答。
「對耶,快到聖誕了,那我呢我的蛋糕我的禮物呢?」面對松本,櫻井的長處從來都是死皮賴臉。
「你現在就給我出去不然晚上吃香菜鍋!!」已經克服香菜的松本理直氣壯地說。
然而經過溫馨的晚飯與熱辣的鴛鴦浴後,兩人都已經把蛋糕忘得乾乾淨淨了。
直到隔天一早,櫻井又要上班時,才被一臉迷糊又呆萌的松本拉住衣角。
「冰箱、小塊的、還有焦糖脆脆、小盒的。」零碎的資訊,櫻井還是聽懂了。
內心的小人已經小跳步大叫著有蛋糕吃有蛋糕吃,成熟又穩重的主播也露出了謎之笑容,走到廚房拿出屬於自己的蛋糕。
雖然很著急想吃,但專業的櫻井主播還是等到播報完畢後,才把飯後甜點拿出來。
「啊是天使蛋糕~看起來好好吃!你女朋友可真賢慧!」同是吃貨的女主播一臉羨慕。
「不是嘛,人長得好看,有自己的工作還那麼體貼,可真是天使啊。」知情的導演也默默丟下一句。
蛋糕表面的忌廉打得軟滑細膩,戚風蛋糕做得鬆軟又綿密,內裡還有一層薄薄的芒果肉作餡,相比普通的天使蛋糕更是清新輕怡。灑上一點焦糖脆脆,時間掌控的恰好,香脆而不發苦。兩者同吃時滑順與香脆的口感同時在口腔中綻放,果然是天堂的美味啊…
「我回來了。」受戀人影響,回家時習慣地叫上一聲。
「歡迎回來!」廚房裡探出一顆頭,笑著歡迎櫻井回家。
松本難得比櫻井早回家,大概是把店面交給了新招的工讀生吧。
廚房夾雜著刀與砧板碰撞的聲音。
「翔君!你幫我給小松小櫻澆點水可以嗎?」隔了幾秒後,松本又從廚房喊道:「啊還是算了,我想自己看看他們,你去洗澡吧。」
下班時有人在家中等你回來,並沒有甚麼比這更幸福了。
不過還是早上自然醒後看到熟睡的松本睡在身邊的排位勉強更高一點吧。
洗完澡後櫻井揉著頭髮步出浴室時,看見陽台上一個人兩棵植物在聊天。
準確來說,只是一個人在笑著自說自話。
黃昏下,燦黃的陽光灑在松本身上,為他硬朗的五官鍍上一層金邊,使他整個人變得更柔和,又像天使散發著光芒一般。
或許真的是不小心趺落人間,遺失了翅膀的天使吧。
雖然很自私,不過對不起呢,你的翅膀要被我藏一輩子了。
六、土曜日的冬日芝香
「翔ちゃん,你最近是不是胖了?」家庭聚會中,櫻井媽媽突然問道。
"有嗎????"櫻井‧黑人小哥.jpg‧翔。
「有!最近看新聞,大哥的臉已經胖得不能看了!」小舞附和母親。
「你再這樣,小心潤哥的追求者把你擠走!」小修也落井下石。
「沒辦法嘛,潤做的飯那麼好吃,甜點又好吃,很自然就吃多了嘛……」櫻井打著哈哈胡混過去,並在心中認真地思索起這個問題來。
「潤,我是不是胖了?」播完新聞後,主播便跑到J’s Choice問自家小廚師。
松本剛在廚房跑出來,累得要命,想都沒想推開櫻井就回答:「胖死了!」
正好有客人進來,松本便上前招呼客人,完全沒有理會散發著難過訊息的人。
晚飯過後,松本好奇地靠近趴在床上翻相冊的櫻井。
「怎麼突然翻起相冊來了?」松本也拿起相冊看起來。
「歲月不饒人啊,你看我以前的下巴多尖。」櫻井指著他們三年前去秘魯的照片說。
「別說以前,你看你年初登富士山時的下巴已經是圓的了。」松本毫不留情地指出。
櫻井一個翻身躺在床上讓松本壓住自己,蹭住他的頸窩撒嬌。
「你快點摸摸看我的腹肌是不是不見了。」說罷抓住松本的手放在自己形狀分明結實有力的腹部與大腿上。
顯而易見的炫耀氣得松本一掌打在他的肚子上,聽見他吃痛求饒便笑得開懷。
下一秒來不及收回來的手卻被放在櫻井腹部下方敏感又神秘的部位。
「你打得它好痛,要你親親才能好。」然後又包覆住松本的手摸了幾下,身下那部位已經勃發起來了。
今天也是絕好調超哦小櫻井。
看見松本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下變得滿臉通紅,視線也開始四處亂瞟後,櫻井愉快地翻過身,在他耳邊低聲說:「不親它也不是不可以啦,那你要好好安撫它哦。」
正當松本以為變胖帶來的小風波已經過去時,櫻井翔竟搞起了絕食抗議。
說絕食也太誇張了,但櫻井從那天開始就沒再吃過一件蛋糕了;去健身的頻率也從一周兩次增加至一周三次。
杯子蛋糕,不吃。
黑森林蛋糕,不吃。
魔鬼蛋糕,不吃。
連平日看見就流口水的布朗尼,也只是多看了兩眼就拒絕了。
「親愛的主播大人,請問你可以告訴我你到底在搞甚麼嗎?」連著一週特意拿回來的蛋糕最後都進了自己肚子,松本捏著自己其實並沒有發胖的腰不滿地問。
櫻井放下手中的主持稿,字正腔圓地回答:「我在減肥呀。」
松本當然知道他在減肥,但他不解的是減肥的原因。
難道是想再拍一次anan?或是想重奪台內最帥新聞主播第一位?
櫻井看著他皺著眉想這想那的樣子,笑著把人摟進懷裡。
「別瞎想了,我想瘦一點只是因為你。」
???????
「別甩鍋給我,我又不覺得你胖。」松本動手去戳比以往更明顯的腹肌,邊戳邊說:「六塊腹肌都有了,你胖個毛啊!」
「但我沒法滿大街的脫衣服給人看啊!別人只看我的臉肯定會說我很胖!說我配不上你!」
「那我知道你身材好不就夠了嗎,你還想給誰看哦! 」奇怪欸。
「但你那些不知道哪裡跑來的追求者不知道!」櫻井咬牙切齒地說。
哦,搞那麼多原來是吃醋了。
「每次看到你店裡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男人就來氣。」氣憤的櫻井低下頭咬住他的肩膀。
隔天下午,不知道哪裡跑來的追求者又出現在J’s Choice。
「潤くん,今天還是一樣的精神元氣哦!」追求者說。
「是呢,雖然偶爾也會看見勞累的模樣,但好像從來沒看過老闆憔悴難過的時候?」新招的打工仔道。
「你們見識少罷了,他也有過一段低沉失落的時間的。」二宮‧J的一切事情我都知道‧和也在電腦前抬起頭說。
「「啊?真的??」」打工仔與追求者異口同聲。
「嗯,幸好翔君一直在我身邊。」說罷松本就把碗碟收好,走入廚房製作蛋糕了。
先加牛油與奧利奧餅碎,壓成餅底
說到低沉,大概是在三年前吧。
當時松本的爸爸病危,母親也大受打擊身體虛弱,可是松本跟姐姐手上的流動資金只堪堪足夠支付二人的醫療費,根本無法再聘請看護照顧兩老,他們唯有每天輪流去醫院給父母送飯抹身。
可是隨著爸爸越發虛弱,所需的醫療費用也大大增加,無措的松本姊弟根本拿不出更多的資金去支付治療費,身邊的親戚也只剩剛找到工作並且準備去國外培訓的二宮,松本潤怎麼好意思找他幫忙。
打滑忌廉芝士、牛奶、砂糖與蛋黃等材料
其實松本也知道櫻井出身不俗,如果開口向他求助,他一定能夠幫助自己。但松本不想、也不希望自己跟櫻井有不清不楚的金錢瓜葛。
他太了解櫻井翔了,就算將來情況好轉,櫻井也絕對也不會收下自己的還款。
那萬一、萬一他們哪天鬧翻,甚至分手了呢?
總而言之,萬萬不能向櫻井借錢。
加入打發的蛋白,預熱焗爐
一段時間的疲於奔命,加上鬱悶的心情,使松本潤整個人憔悴到極點。
當時他己經計劃把J’s Choice 賣掉,以儘快套出現金了。
要把自己經營數年的心血賣掉,他實在捨不得,但要眼睜睜看著父母身體變差而坐視不理嗎,這他更加做不到。
終於透過代理,找到了一個願意一次付清的買家,並且約好買家在J’s Choice 見面。
結果一進來,那人不是櫻井翔又是誰。
把麵糊放進焗爐後,打起甜忌廉,加入牛奶再打勻
他永遠記得,那天櫻井穿著一套合身的灰色西裝,咖啡色的英倫皮鞋,深藍斜紋領帶結成的浪漫結還是松本早上親手繫的。
當時的櫻井翔帥氣、英偉,挺拔,帶著傲視一切的自信,眼裡卻流露著溫柔與愛意,毫不猶豫地向著他走來。
他一靠近就吻向自己的臉龐,松本甚至不知道自己甚麼時候哭了起來。
但松本記得,當自己緊緊擁住他靠在他的肩膀上啜泣時,櫻井輕輕吻住自己的髮旋,低聲說:「別怕,有我在。」
待蛋糕放涼,抆上忌廉作裝飾
櫻井不但只買了40%的股份,使松本仍然是J’s Choice的大老闆;他更一次請了自己多年來攢著的的年假,替松本去醫院照顧爸爸。
最終爸爸還是熬不住離開了,但離開時他很安祥,不單笑著拍松本手背要他好好生活下來,又看向櫻井,示意他要把自己的兒子照顧好。
處理好後續後,為了讓松本散心,櫻井還跟他去了秘魯旅行,從北方的神廟玩到南方玻利維亞的天空之鏡,看了一個又一個奇景。
待旅行回來,松本低落的心情也開始平復後,他才驚覺櫻井瘦得下巴都尖了,既心疼又難受。
在這之前,松本對這段關係多少是有點不安與危機感的。
櫻井出身高、學歷好,品行端正,沒鬧過任何緋聞,成為當紅主播走上晚間新聞是早晚的事。他們倆的關係能走到多遠,沒有人知道。
但當自己歷經低潮、面對家庭與經濟雙重壓力時,只有這個人一直守候在側,毫不猶豫地拿出自己的存款,並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守護著他。
這個人對自己的感情,根本不需要懷疑。
"這個人啊,就算他哪天放手了,我也一定會使盡全力把他搶回來的。"抆完忌廉,小惡魔笑著想。
下班回家,櫻井一進門便聞到火鍋的香氣。
「嘩哦!嘩哦!是火鍋!是肉!是內臟!」吃貨興奮得抱住大廚不放手。
「給你十秒,十秒後不放手我就下香菜。」完全不需要回頭,松本便能猜到櫻井臉上的的糾結與遲疑。
想抱著戀人充充電,又想吃到美食,為甚麼不能兩樣並存呢?
想了一想又蹭了兩蹭,櫻井才捨得放手去客廳等待晚餐。
"啊!這樣吃一吃,明天肯定要多跑十公里了…"櫻井突然憶起自己的瘦身大計。
「翔君!我今天做了北海道芝士蛋糕,你想現在吃嗎?還是吃完火鍋再吃?」廚房裡又傳出惡魔的誘惑。
白巧克力的幼滑、加上忌廉芝士濃稠的口感,下方的奧利奧餅乾又中和了過於濃膩的糕體,配上一杯香而不苦的熱咖啡,絕對是人間美味啊~~
「現在就吃!!!!」去你的減肥大計,晚上多做兩次運動就好了嘛( •̀∀•́ )✧。
七、日曜日的奶滑炸彈
松本最近接了一宗婚禮訂單,但並不是做結婚蛋糕,畢竟那種只講究花哨不求美味的蛋糕他也做不來。不過出奇地,訂單要求是兩座拔絲泡芙塔,說是在婚禮後段當作甜點分發給來賓吃的。
據新娘所說,他們是因為攀山而相識相戀的,所以想在婚禮上做點能代表戀情的物件,而剛好泡芙塔外形像座山啊,於是就愉快地定了拔絲泡芙塔。
「Nino,你覺得能代表你跟Aiba戀情的東西是甚麼啊?」松本擠著鮮奶餡問起面前的二宮。
過了一會兒,碼完代碼的二宮才緩緩抬頭回道:「炸雞?遊戲機?棒球?大概有很多吧?」
試著往泡芙放點鮮果的松本立即回應:「不是啦!那些都只是你們喜歡的東西嘛。嗯…就是那些…你們之間的暗號之類的吧,有嗎?」
伸手偷吃了一顆泡芙,香脆有嚼勁的外皮,牛油外皮香得連門外都聞到,打發得軟滑的鮮奶餡比平常吃到的吉士餡來得更香濃,而且甜度也更低,加上內裡各種鮮果清爽的汁肉中和,絕對能滿足婚禮上各個年齡層的口味。
好吃得瞇起眼睛一臉滿足的二宮頓了一頓,才慢慢說:「有啊,但那是情侶間的小秘密,就算你是我表弟也不能跟你說的~」
「除非你先說,你跟翔ちゃん的代表物或暗號?」又吃了一顆泡芙,奸狡的小惡魔反問。
「嗯……我就是想不出來,好像沒有的樣子。」松本歪歪頭說。
到底他們之間有甚麼代表的東西呢,直到回家後松本也還在思考。
「潤?怎麼了,在想甚麼?」加班回來的主播沐浴後直撲床上明顯很煩惱的團子。
松本艱難地轉過身,在櫻井正想吻下去之際推開他,認真地詢問。
「翔君,你覺得能代表我們戀情的東西是甚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櫻井看著為了這個問題似乎煩惱了一整天的小廚師,按捺不住發動了櫻井bgm。
「喂,能不能嚴肅點,我很認真的在問你!」感覺自己被取笑的松本忍不住扯住櫻井翔的臉不讓他繼續笑。
被扯住臉的櫻井低頭又吻住了松本,由輕柔的碎吻演化成熱熾的激吻。
在呼吸的間隙,松本終於有機會推開櫻井,雖然一臉潮紅雙眼迷濛的樣子令櫻井很想繼續下去,但他也清楚如果貿然做到底,未來一周的三餐肯定是便利店便當了。
他只好忍住身體的燥熱,伏在松本耳邊用格外低沉的聲音回答他的問題。
他靠近松本的耳窩,輕輕吻了兩口才開口說。
翡翠優格塔引領我們相識
提拉米蘇見證了我們的戀愛
經歷低潮時,天使蛋糕拯救了你我
每次吵架冷戰,可可大理磚又挽救了我們的愛情
水果塔推動了你與我家的關係
而你的芝士蛋糕,則令我吃每一口都更愛你了。
所以,代表我們愛情的象徵物,不就是你的一雙手所做出的甜點嗎?
一世慶祝 整個地球上,億個背影但和你碰上
想說你知 整個地球上,無人可使我更想奔向。
(完)
【翔润】念念不忘
猶豫了好久還是想放上來
不是我寫的,是朋友寫給我的生賀,所以不接受批評。
聽說小彩蛋👻
生日過了好久了,老土地希望自己能夠做到認真做事,誠實做人
共勉之。
縱使相見已是路人茫茫,此生恐怕會念念你不放。
1
拍摄的空档,松本润像往常一样靠到门边乘凉,拿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漫无目的的游走。临时搭建的影棚温度偏高,staff正拼命挥着扇子帮助被厚重衣服覆盖的模特驱赶热量。新来实习的几个女孩子悄悄聚在一起,小声谈论着最近的新消息。
「最新那期《mini》买了么?」
「忘记了,昨天光顾着抢这一本了。」
「你...
猶豫了好久還是想放上來
不是我寫的,是朋友寫給我的生賀,所以不接受批評。
聽說小彩蛋👻
生日過了好久了,老土地希望自己能夠做到認真做事,誠實做人
共勉之。
縱使相見已是路人茫茫,此生恐怕會念念你不放。
1
拍摄的空档,松本润像往常一样靠到门边乘凉,拿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漫无目的的游走。临时搭建的影棚温度偏高,staff正拼命挥着扇子帮助被厚重衣服覆盖的模特驱赶热量。新来实习的几个女孩子悄悄聚在一起,小声谈论着最近的新消息。
「最新那期《mini》买了么?」
「忘记了,昨天光顾着抢这一本了。」
「你居然还买了财经类的杂志,怎么,最近对成功男士有兴趣?」
「欸?你不知道么,这期封面是新晋的国民男朋友。」
话音刚落,紧接着是一阵此起彼伏的吸气声,松本被挑起了好奇心,抬眼向那群女孩子手里的杂志望去。
而这一眼,就再也没能收回视线。
那个人的脐环大概和耳钉一样摘掉收起,冲天的黄发乖巧地褪回黑色,服帖在耳旁,剪裁合体的西装巧妙地遮掩住肩膀的弧度,曾经的不良少年摇身一变,登上了最高杂志的封面。
现在的他,长成了所有人期待的样子。
松本死死地盯着封面上的人,直到负责人喊着重新开工,杂志被收起,他才垂下眼慢慢踱回了原来的位置。
手机的提示音不合时宜地响起,发光的屏幕将消息一个字一个字地打入他的眼底。
「小翔回来了,要不要聚聚?」
2
周五的夜幕按时来临,六本木再次被喧闹的气息覆盖,忙碌了一周的人们互相搭着肩仿佛决堤的洪水涌入居酒屋,释放着自己的压力。
松本像个异类一样站在门口很久,明明是闷热的天气,却有一种从心里传来不安的寒意让他不自觉地抱紧手臂。
轻轻地拉开包间的拉门,他来得不算早,房间里堆满了人,主角被相叶按在沙发里一顿揉搓,仓鼠一般手足无措。松本松了一口气,打算慢慢地蹭到二宫旁边,努力消灭自己的存在感,等人少时再和樱井打声招呼。
「小润。」
一句叫喊将他的计划全盘打翻,迅速成为全场的焦点,松本只好讪讪地转过身,对上樱井的一双笑眼,动了动嘴角,「樱井桑,好久不见。」
樱井的眼底迅速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等松本看清时,他已经满脸委屈,嘟着嘴抱怨道,「我还以为你会给我一个拥抱。」
他是很想冲过去拽住樱井的领口质问他,为什么当年说完一堆莫名其妙的话讲他的心都搅乱后却一声不吭地就走了,为什么发给他的消息全部像石沉大海一样没有回复,为什么他想要个解释都没有。
时间是个一板一眼的碎纸机,一年不见就足让熟悉的人不再热络,而八年,2922天,足以让一个人变得面目全非。
最终,松本花了很大力气克制住他的想法。优秀的人往往朋友都很多,而他,不过是其中一个。质问樱井,他又有什么资格。
松本笑了笑,试图将这个话题岔开,而樱井下一个动作让他高速运转的大脑钉在原地,他看着樱井起身,一步步蚕食他们相隔的距离,走到他面前,缓缓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你长高了。」
3
朋友间的聚会并不在乎什么场面,在消失了八年的樱井自罚了一杯后所有人便喝开了,松本趁机摸到角落。
说到底,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或许只是想多看那个人一眼。
不过,他从来都不知道相叶喝多了会转变奇怪的画风,会回忆过去比大野还要可怕。
「小翔那时候不是喜欢踢足球么,小润场场必到,拿着拉花比拉拉队扭得还起劲。」
为什么将黑历史会扯到我身上。松本额角发疼,捏紧了酒杯。
「你走之后,小润伤心了好久,每天都去敲你家的门,nino和我哄了整整两个月才算好。」
松本的手抽搐一下,液体差点从杯口呛出来。
「还有啊......」
松本忍无可忍,急忙上前用手里的酒杯堵住相叶喋喋不休的嘴,边拖着相叶边提议,「我们来玩游戏。」
作为游戏的发起人,松本自然要拉着相叶参加,樱井和二宫也来了兴致,周围的人也聚了上来,一个叠垒乐居然吸引了大多数人参与。
规则很简单,在已经叠好的木塔上抽出木条,每个人轮流进行,直到有人使木塔倒塌,这个人游戏失败。
「失败的人要接受惩罚。」二宫意有所指地看了樱井一眼。
所有人屏气凝神开始抽木条,随着时间的推移,木塔越来越空,终于在樱井抽完一根木条后,木塔轰然倒塌。
真是的,出国了那么久,游戏技能一点长进都没有,松本在心中默默摇摇头。
相叶向樱井抬了抬下巴,「接受惩罚吧,小翔。」
樱井无可奈何地摊开手,将木条刻字的一面翻给大家看:选择一个人共同吃一根面包。
几道视线“嗖”地一下射到松本脸上,松本有些不安,向后挪了几步,尽可能地把自己藏在人群之中。
樱井的目光缓缓地扫过每一个人,然后穿过人群,停在松本有些僵硬的脸上,嘴角微翘。
「松润。」
那一瞬间,空气像龙卷风一般碾压过松本的胸腔,耳边除了咚咚地心跳声什么都听不到。
松本只好认命地被一群人到樱井面前,等待相叶把道具拿过来。
「啊,这里好像没有面包。」相叶懊恼地挠挠头。
一阵不知欣喜还是失落的情绪油然而生,松本偷偷瞄了樱井一眼,灯光的逆影下,看不清他的表情。
「那我们——」
「那我们就用pocky代替吧」二宫突然从身后变出一盒pocky,在樱井面前晃了晃,「别想逃。」
周围的人很有默契地拍手打着节拍起哄,齐声喊着,「pocky game!!pocky game!!」
樱井挑了挑眉,淡定地接过一根pocky,咬住一端,转头看向松本,松本背对着人群将脖子与肩膀偏成30度角,迅速咬上另一端。他努力将自己和樱井调成不同的平面,还是没有躲避打在彼此脸上温热的呼吸。
太近了。松本一顿,下意识地想要逃离这个熟悉的距离,他们还会搂搂抱抱,头靠头贴在一起的距离。
樱井往前咬了一截,又一截,他呆原地不动,仿佛溺死在樱井眼神里蕴含的深情中,任凭樱井到达他们八年前都没有达到的深度。
3cm,2cm,1cm,0.5cm,含住的饼干被咬断,嘴唇被覆上柔软的温度,酒精随着缝隙传递,游走在身体的每一处,连心脏都忘了呼吸。
麻醉过后是清醒般的疼痛,松本推开樱井,「抱歉,我去洗个脸。」
拉门声打破了全场的寂静,樱井意味深长地看了二宫一眼,二宫无辜地摆摆手,「我只是想帮忙嘛,谁知道,太快了。」
要不是身旁的相叶笑弯了腰,简直真诚的无可挑剔。樱井敛下视线,将松本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八年的空隙,他们有太多的东西需要填满。
4
松本润和樱井翔从小就认识,再说煽情一点,他们从小一起长大。
松本记得那一天天气很好,他被妈妈牵在手里,好奇地打量停在家对面的搬家车。后来,他知道里面住了一个叫做樱井翔的男孩,他柔嫩的手指被樱井紧紧地攥在掌心里,布满树荫的小路上,一牵就是好多年。再后来,松本晃着大大的书包,跟在樱井的身后,有时候会悄悄地踩他的影子,被发现后笑嘻嘻地做一个鬼脸。
在樱井离开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松本都不敢走那条路,那条他们走过无数次的路,承载着太多记忆,稍不留神就会侵入他的大脑,血淋淋地提醒他企图忘掉的事实。
在一个夏天的尾巴,樱井换上了新的校服,松本却在为接下来的升学测验发愁。
第二天放学后,他从窗户看到樱井一本正经地夹着一摞书站在他家门口,手指不停地摆弄着刘海,努力摆出一副立派的样子。
「装模作样。」松本为他倒了一杯橙汁然后毫不留情地拆穿。
樱井气急,伸手拍了一下松本的脑袋,「笨蛋,我当家教可是很拿手的。」
第一次辅导以手忙脚乱告终,但樱井并没有错过松本眼神里透露的憧憬和崇拜。
当然,也有跑偏的时候。
「翔君今天帮我写作业嘛~」松本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樱井。
「不行,自己写。」
「可是,妈妈说,如果写不完的话,明天就不让我出去……」
不能出去就没办法看翔君的比赛。
樱井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接过厚厚的作业本,奋笔疾书地写起来。
第二天,球场主力和应援主力都顶着大大的黑眼圈。
那时候松本最爱看樱井在球场上奔跑的样子,候场时按住膝盖甩甩头,进球后转向观众席得意地挥挥手,结束后穿过无数涌向他的人流,从自己手中接过水杯,一仰而尽。滚动的喉结上流淌的不知是汗水还是矿泉水,在阳光下闪着光芒。
二宫不止一次调侃他,「小翔就是你的光吧,只要他在,你就无所不能。」
其实二宫说的一点没错,他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可以和樱井相处久一点,哪怕只多1秒钟。他拼命考上了樱井所在的高中,开学的那天,他穿着同一色的校服,在新的操场上,看着熟悉的身影不断奔跑,幸福的甜蜜在心底发酵。
「所以,今天谁去买水?」
「老规矩,猜拳决定吧。」
话音刚落,樱井看了松本一眼,将四指卷到手心里用拇指按住,在衣角处悄悄晃了晃。松本会意,等大野说完一二三后,立刻伸出拳头。
「耶,是小润和小翔输了,快去买水,快去。」
松本没好气地瞪了笑得一脸无辜的樱井,头也不回冲向两个街口外的便利店。
「嘛,别生气了。」
「你明知道我最讨厌去买水了。」
最近的便利店也要走10多分钟,还要双手承担10多瓶水的重量,在太阳下煎熬。
「其实,我也不喜欢。」
「我知道,每次买水你都会假装偷偷溜走。」松本扬起下巴,一脸得意,「我可是你的头号fan。」
所以,你的一切我都知道。
「但是我很喜欢和小润一起买水。」
「欸?」
「我不想要小润当我的fan,也不想让小润做我的朋友。」
松本的脚步一空,手上的重量变得虚无缥缈,他侧过头看向樱井,黄昏的余光刚好打在樱井的脸上,明亮的瞳孔将他不解的表情倒映得一清二楚。
「为什么?」
「为什么啊——」樱井故意拖了长长的音,直到松本焦急的目光灼热了他的脸庞,才吐出下句,「因为我对你并不是朋友的感情。」
樱井定定地看着松本,目光从嘴唇滑到锁骨,那眼神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吞食入腹。
松本一头雾水,眨着眼睛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将樱井逗笑了。
「算啦,现在不知道也没关系。」
樱井突然靠近松本,嘴唇贴近他的耳朵,声音很轻很轻,「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耳膜像是被羽毛拂过,松本的脖子一阵轻痒,偏过头拉开彼此的距离。
「等你长大就会知道我想对你做的事。」
一阵沉默过后,松本抬起头,满脸的坚定,「那翔君一定要等我,等我长大。」
樱井温柔地望着他,回答道,「好。我们一起长大。」
然而现实是个一流的欺诈师,他会不停地跟你说着甜言蜜语,让你沉浸在美丽的谎言中,在你最没有防备的时候,狠狠抽你一巴掌。
樱井翔走了,在樱花开进校园的第二年,带着所有的信息消失不见,只留给松本紧锁的大门和空荡的桌椅。在旁人的只言片语中,松本隐隐约约地知道他跑去了另一个半球。
不知道距离,不知道方向。
后来,无论松本有没有找到了答案,一起长大的诺言都随着飞机在天空中划过的痕迹一样消散。
5
周一的闹钟声打破了回忆的梦境,松本起床洗了一把脸,对着镜子里的人,自嘲地笑了笑。
明明最不想拿起的就是回忆,而最信手拈来的也是回忆。
晨曦拉开新的一周的序幕,松本叼着面包经过前台时,被告知立刻上楼参加重要的会议。松本点点头,钻进电梯三下五除二吃完面包,擦了擦手,长腿一迈,跨进boss的办公室。
「早上好,社——」
办公室坐着的另一个人硬生生止住了他礼貌性的问好。
他以为与樱井的重逢不过是个小小的插曲,就算结尾弄得落荒而逃也没关系,哪知道人生如戏,那天的聚会仅仅是个序章。
「这位是我们下次的合作方,樱井先生。」
从他上司的脸上的表情就能看出,这次的收益不是小数。
「又见面了,小润。」
上司不可思议地看了松本一眼,「你们认识?」
「我们不——」
「我们很熟。」
松本瞟了一眼樱井。
「太好了,祝我们合作愉快」上司洋溢着满脸笑容,伸手一拽,让他和樱井的手叠在一起,这个诡异的姿势让松本的嘴角不停的抽搐。
他没发现他的上司还有当红娘的潜质。
接下来的谈话内容,松本没有仔细听,他静静地盯着樱井的侧脸,恍惚间又回到了那个夏天,熟悉的眉眼,相似的角度,一道一道讲着数学题。
送走了樱井,松本转头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将厚厚的一叠资料堆在一旁。办公室的实习生给每个人到了杯咖啡,松本低着头说谢谢。好像除了他,大家的兴致都很高,话题一直围绕着刚离开不久的财富新贵打转。
「刚刚给他泡的卡布奇诺没有喝欸。」
——专访不是说了么,他早上喜欢喝热拿铁配Colombin的芝士蛋糕。
「他站在办公室门口戴手表的样子超级苏!!」
——他当年摘手表弹钢琴的样子更苏。
笔尖一抖,线条脱离控制滑出边界,松本烦躁地将线稿团成一团,半眯着眼睛,对准邻桌的垃圾桶,“嗖”的一声划出一道抛物线。纸团在垃圾桶周围转了一圈,蹦蹦哒哒地掉在地上。
松本撇撇嘴,离开座位将掉在地上的纸团捡起,起身时不小心将邻座的东西打翻。
「抱歉。」松本慌忙将东西捡起来,杂志被翻回之前的那页,一蓝一白同款不同色的手链图透。
「松润觉得哪款好看?」
「他一定选白色的啦,每次都是。」旁边的人笑着插话。
「我——」
——我选白色,是因为翔君是白色的。
脑中突然间蹿出的一句话打断松本无力的反驳,看似牢不可破的防线在不知不觉中逐渐涣散,他以为早已忘掉的东西在角落里不断盘旋,一次一次试图浮出水面。
他将头埋在自己的臂弯里,很久。
「toma,今晚有空么?陪我喝酒。」
6
生田找到松本时,桌上的酒瓶已经空了一大半。
「够了,别喝了。」
松本伏在桌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酒杯,「为什么。」
「我以为他不会回来了......」
生田斜眼看了一下松本,拍开他不断伸长的手,将所剩无几的酒瓶移到很远。
那个人明明最不愿意讲课却毫不犹豫答应给你当家教你说是为什么?放弃假期每天陪你去学校补习你说是为什么?不分时间看到你的信息就立刻回话你说是为什么?脾气不好却绝对不向你发火你说是为什么?
得知樱井回来的消息,生田第一反应是冲上去揍他一拳,等他赶到看见的是樱井喝多了吐得一塌糊涂,嘴里念念不忘的是他最宝贝的名字。
生田默默地收回了胳膊,这两个人的劫,就让他们自己渡吧。
松本彻底喝醉后,生田给樱井挂个电话,没过多久樱井就赶到,抬起手臂将人架到自己身上,和生田道谢。
「成年那天,他拎了一堆酒找我说是要庆祝,结果我喝了一杯又一杯的柠檬汁听他说了一宿关于你的事。」
他说,为什么他长大了你还没有回来。为什么只欠你了一次,却要赔上一辈子。
生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樱井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他搂紧了肩上的人慢慢地说出一句话,伴着酒吧里的嘈杂声飘到生田耳边。
「一辈子,怎么能够。」
喝醉的松本乖巧异常,直到樱井将他抱到床上都没有醒来,只是在樱井要离开的时候,不安地拽着樱井的衣袖,嘴里嘟囔着听不清的话。
樱井蹲下身,仔仔细细凝视着松本,小时候圆润的包子脸已经彻底消失,年少时初露端倪的轮廓如今变得棱角分明。樱井靠近那双眼睛,长长的睫毛受到外界打扰后不停发颤。
樱井的喉结上下滚动,他不断地告诫自己,别着急。
头疼到炸裂。
松本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碎碎念着宿醉的代价,抬头看到靠在门口的人时瞬间清醒。
「你怎么会在我家里?」
樱井没有答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嘴角保持着微妙的弧度。
松本打量着周围不熟悉的布局,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掀开被子慌忙跳到地上。
「餐桌上有早餐,吃一点再走。再说,你把这里当成你家,我一点都不介意。」
松本垂下眼,太多的问题和情绪心里盘旋。
「樱井翔,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折手段介入我的生活,自损利益插入我的工作。
「我以为我八年前说的很清楚了」樱井停下退出房间的动作,转过头,抛下一颗原子弹,「我喜欢你,我在追你。」
7
松本润再一次落荒而逃。
回到公司才知道樱井连迟到的借口都帮他找好了——他作为广告的主创和合作方探讨细节。
女孩子们纷纷表示羡慕,拼命向他打听有关樱井的一言一行。好不容易打发完所有人,松本喘了口气,望着厚厚一摞资料,「樱井」两个字烧得他眼角发疼。
这算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松本有意避开樱井,他们之间产生了微妙的平衡,他来他绝对不在。手下的案子却做得愈发认真,连一点点的细节都要亲自动手,舍不得交给别人。
他只是很想,在樱井的世界悄悄刻下仅属于自己的痕迹,如同记忆中的少年,永远都不会跟别人分享。
中午松本收到了二宫的信息,约他在附近的餐厅吃个饭,当然,买单的相叶也在。
「听toma说,那天是樱井把你接走的?」
松本在心中暗搓搓地戳了生田八十遍,为什么他每一个好友都比他这个当事人关心他的感情进展。
「一起过的夜?」
松本立刻摇摇头,二宫眯起眼睛,眸子里闪着捉摸不定的光。
「领口都有印子了,他亲的?」
松本一惊,低下头寻找二宫口中的印子,直到听到二宫低低的笑声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所以你们那一晚真的在一起?小翔居然没有出手。」
松本拨弄着杯中的吸管,一脸说不出的别扭,「一个人小时候喜欢打棒球,后来腻了不想打了,偶尔在公园里看到别人打,突然间也会很想上手试试。」
并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好奇。
这种好奇,我已经没有勇气去期待。
「那个人不打了不是因为腻了,而是没有地方打了。」
松本猛然抬起头。
「但如果那个人无论曲线球还是直线球都投不中」二宫将目光收回来,落在松本的脸上,「他就真的不会再打了。」
「这次他再被抓回去,就没有第二次了。」
相叶结完账回到座位上,发现只剩二宫一个人慢条斯理地切着汉堡肉。
「小润人呢?」
二宫没有抬头,继续手上的动作,「J说有事,先回去了。」
至于回到哪里,就不知道了。
「说起来小翔真是狠心啊,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回来过。」
「他回来过。」
二宫记得那是四年前的暴雨天,樱井从头到脚被浇透站在松本公寓的附近,任凭他怎么解释就是不走,无奈二宫只好撑起没什么用的伞,陪着樱井一起淋雨。
事情的起因是他和相叶的恶作剧,坑输了的松本向校园里一个学姐表白。大概是男女主角都是高颜值而且高人气,本来可以不了了之的幼稚游戏被写成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等到松本回来,确定是他一个人的走进去后,樱井才行尸走肉般被二宫拖走。
直到这时二宫才发现,樱井一直用他自己的方式关注松本的动态,那场大雨过后,他也知道了樱井当时突然离开的狗血理由。
在那之后,樱井慢慢恢复了以前所有联系,除了松本,他说他害怕,害怕听到松本的声音就忍不住回来,放弃他努力的一切。
樱井和松本的感情二宫一直都看得很清楚,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更何况是二宫这个一眼能洞察人心的妖精。
四年前二宫处心积虑带着松本参加各种联谊,想带他走出樱井所带来的阴影;四年后二宫提心吊胆,生怕哪一天松本突然想不开,出现一段新的感情经历。
还好松本一直安安稳稳,让二宫守到樱井回来。
结果这个人一回来就带着一脸不怀好意的仓鼠笑容,扔给他们一个关于「重新攻略松本润」的剧本,每个人还恰到好处地被安排剧情,对最后王子跟王子在一起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相叶拍着胸脯接下来任务。捕捉到了樱井伪装在眼神深处的不安,二宫心中一点点的抗议也随之倒戈,认命地点点头。
毕竟,先离开的是他,回来的是他,要重新被接受的也是他。
「你真的不打算告诉J?」
樱井笑着摇摇头,「这些事,他没必要知道。」
他只要知道我还爱他就够了。
喜欢松本润是樱井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在他为他们的未来构想蓝图的时候,这个秘密被家人硬生生地挖出。他跪在冰冷的地板上一整晚,哀求和僵持换来的却是妥协。
没有能力,所有的感情都是一纸空谈。
他答应了家里的要求,即刻出国,条件是不要打扰松本的生活。
「我喜欢他是一厢情愿。」
这是那时手无寸铁的樱井对松本最大的守护。
很快他在国内存在过的痕迹被抹的干干净净。
时间是最公正的裁判,他要向所有人证明,思念是会断点,还是会像底格里斯河般蔓延。
「我知道小润很优秀,但我还是想给他一片天空。」
我要在他长大之后回来,兑现我们的诺言。
为此,樱井用了整整八年。
「相叶氏,小翔不想告诉J的事,我好像说漏嘴了,怎么办呀。」
相叶轻轻揽过二宫的腰,眼神里充满了宠溺,「那我们寄给小翔的账单,可以少写一点。」
8
半个小时后,松本气喘吁吁地跑到樱井的公司。报了名字,径直走到樱井的办公室的外面。搭在门把上颤抖的指尖暴露了他的焦急。
怕,怎么不怕,他怕再一次握住飞机的残影,他怕再一次丢了他。
得到同意后松本转动把手推开门,站在桌子旁边的并不是樱井,而是陌生的人。他自我介绍说他是樱井的助理,对着松本微微点头打了招呼,「松本桑。」
松本有些讶异,「您认识我。」
「当然」助理目光柔和,「在少爷那里,见过很多次。」
手机里,电脑里,相册里,满满的,都是您。
「他.....还会走么?」
助理摇摇头,松本突然很想让时间停留在这一秒,听他一遍遍地重复。
「少爷啊,他回来寻找他世界第一的初恋。」
他说那个人啊,明明长着一张可爱的包子脸却总想着怎么变瘦;那个人啊,明明霸气十足,看纯爱电影却忍不住红眼眶;那个人啊,总是劝说他人注意身体自己却时常熬夜工作不好好休息;那个人啊,在外总是摆出抖s面孔,私下里却温柔的一塌糊涂。
那个人起床气超大,那个人很怕寂寞,那个人其实很素直。
那个人,最喜欢了。
少爷说,今晚8点,在Sky Circus等你。
松本屏住呼吸,舍不得让樱井存在过的空气逃出一丝一毫。原来,他在他不知道的世界里,记下了他所有的轨迹。
原来岁月的洗礼后留下的不是空白,而是几经浮沉积淀下的爱。
9
樱井到达Sky Circus时,松本正靠在门口发呆,孤零零的身影戳得樱井胸口直疼。他快步走上去,将人拥在怀里。
「你干什么?」
樱井定定地看着松本没有答话,仿佛要把八年的时光都弥补回来,直到松本扯了他的衣角才回过神,强行搂着松本往里面走。
松本拍了他的手臂,毫无效果只好作罢,环顾四周才发现整个游乐园只有他们的身影。
「怎么没有人呢??」
「我包了场,今天只有我们两个。」
不顾松本的挣脱,樱井把他拽到不远处的玻璃窗面前,两旁凸起的按钮十分可爱。
「チュンラインドラ,情侣两个人牵着手触摸墙壁的话,就能够显示两个人缘分的娱乐项目,我们来试试。」
樱井说完,就将左手叠到松本的右手上,十指相扣,另一只手搭在按钮上,轻轻按下。
玻璃上出现了五颜六色的烟花,汇集到一处慢慢散开,晕出一整片耀眼的星空。
「怎么回事?出问题了吗?」
「没有,是我特意拜托工作人员弄的」樱井手指着一片雾团,透着点点光亮,「看得出来么,这个是巨蟹座。」
松本望着松散的星团一头雾水,满脸问号瞥向樱井。
「赫剌克勒斯与许德拉交战之际,这只弱小的螃蟹爬了出来,为了保护自己的朋友狠狠咬了大力神一口,被他用巨棒一击击碎,这就是巨蟹座的故事。」
「很感人啊。」
刚说完就感觉到手上的力度被骤然加深,仿佛要承载全部的重量。
「我也会保护你,永远。」
无论对手多么强大,无论我多么渺小。
就算相隔几十亿个光年,我也会漫步银河,张开双臂,来到你面前。
玻璃上的星座一点点变换,错落有致地排成“Y”型,一大一小的两颗星闪烁着青白色的光芒。
「知道这个是什么星座么?」
松本茫然地摇摇头。
「我要你记住这个星座,这是乙女座,中间的两颗星会有四天一次的重合。」
松本的眼神滑进了樱井的目光,被发现后立即逃离,星座中倒映着有些模糊侧影。
「连星星都知道重合......」
「以后它们会天天重合」樱井从外套的口袋里拿出紧握的手掌,「我把它们摘下了作为东京塔的回礼。」
手掌被摊开,两颗水晶钻套在圆环上折射出耀眼的光彩。
「什么?」
松本回想起两年仗着自己喝醉了,往早已无人使用的邮箱发送了一段在顶层不停打响指的视频,只为捕捉灯光熄灭的一瞬间。
「也就是说——」
「收得到哦,每年的生日祝福」樱井的视线定格在松本抿起的唇上,「我很开心。」
我知道你也想念着我。
「所以,小润,收下它,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松本拿起戒指在指尖把玩,近乎完美的比例映衬在星空下和谐无比。
「你说这是摘下来送给我的流星,那么我可以许愿吧。」
樱井的眼眸宠溺地扫着松本的轮廓,笑着点头,「只要我做得到。」
不要生病。
不要受伤。
「不要离开我。」
耳边传来坚定的喘息。
「好。」
10
什么时候喜欢上樱井翔,松本润也不知道,他只记得在梦里总会梦见一个满天星空的夜晚,自己跟姐姐玩着捉迷藏。松本跑到家门外,躲进灌木丛里藏起来,暗自得意时忽然间抬起头,隔壁阳台上黄头发的少年正看着自己,耳钉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少年笑了笑,拿起身边的玩具手枪,对着松本的心脏,扣动了扳机。
太喜欢你了怎么办?
那就在你心上,开上一枪又一枪。
「砰」
—你在这里说要给五万五千人幸福。
—那么我就在这里在上万人面前给你幸福。
献给巨蟹座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