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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离沪
年轻军官✖️风尘少年郎
全文5800+，HE。
[图片]
“你就是我的温柔乡。”
01
赴往南京的调令传达下来那天，王九龙坐在洋房花园里的长椅上，刚写完前几天张九龄罚他抄的《双摇会》，钢笔蘸上墨洇得深深浅浅，俯下身轻轻一吹，落在上头的梨花瓣儿全都轻飘飘被吹进茶盏里。
念完了电报的副官在一旁站得笔挺，小心翼翼不敢出声。
王九龙双手交叠，沉默了很久。
春光无限好，他站起身来将那叠信纸小心折好放进口袋，抱起放在手边的军帽。
“开车，去钓鱼巷。”
德国产的新式汽车...
年轻军官✖️风尘少年郎
全文5800+，HE。
“你就是我的温柔乡。”
01
赴往南京的调令传达下来那天，王九龙坐在洋房花园里的长椅上，刚写完前几天张九龄罚他抄的《双摇会》，钢笔蘸上墨洇得深深浅浅，俯下身轻轻一吹，落在上头的梨花瓣儿全都轻飘飘被吹进茶盏里。
念完了电报的副官在一旁站得笔挺，小心翼翼不敢出声。
王九龙双手交叠，沉默了很久。
春光无限好，他站起身来将那叠信纸小心折好放进口袋，抱起放在手边的军帽。
“开车，去钓鱼巷。”
德国产的新式汽车越过长桥，王九龙自半开的窗户间望出去，看见滚滚而来的半条黄浦江。
推门进去时张九龄正在打麻将，和同一幢楼左邻右舍的年轻姑娘，一个个都卷曲鬃发垂在脑后，敞着胸脯光着腿，蕾丝内衣边儿大咧咧露在外头。见了王九龙来也不避讳，抛个媚眼儿吐口烟，眼波流转目光又落回指尖的牌局上。
王九龙目不斜视，坐在张九龄身后，看他打出去一张三饼，气运不好一炮双响。
张九龄转过头看了他一眼，中指上套着烟托儿，长衫领口歪歪斜斜，只零散扣了几个纽襻，内衬都能隐约看见。他抖抖烟灰吸一口烟，望向王九龙满是不耐烦：“臭丘八，你一来我就晦气。”
王九龙抱着帽子，冲他扬了扬下巴：“再输算我的。”
这话说出去没多久，日头偏西，王师长给出去了身上所有现大洋。
“不打了不打了，”张九龄抓了抓头发，伸手把麻将牌挥乱，趴在桌上不肯起来：“各位姐姐，赢够了吧？这天儿都快黑了，收拾收拾回去开张吧！”
姑娘们嘻嘻哈哈笑成一团，倚着板凳点数儿，折起来塞进胸衣里识趣儿回家了。张九龄转身靠着麻将桌，大爷似的懒洋洋，脸上半点愧色没有，重新点起烟与王九龙四目相对，雾丝悠悠上涨。
“过瘾了吗？”王九龙问他。
“还没，”张九龄回答，“你钱带少了。”
“不知道你今天打麻将。”王九龙点点头，扯过他的手抽烟，齿尖咬着湿掉的烟嘴，慢慢把卷儿从银丝圈里拉出来，放到自己指节之间。
“明天再接着打吧。”他讲。
张九龄撇撇嘴：“答应我的云片糕呢？”
“忘买了。”王九龙抽着烟，答得诚恳。
“您贵人多忘事。”张九龄把脚踩到椅子上。
王九龙望见他大褂下没穿别的，光着脚丫子随手把玩麻将牌。
“这事儿也明天再讲。”他猛吸一口把烟摔在地上，起身攥住张九龄的脚踝往外拉开：“军营里罚我抄《双摇会》，你也够浪荡。”
02
晚饭是副官送来的，三菜一汤，有张九龄喜欢的上海熏鱼，王九龙中意的莲藕排骨汤。饭后他窝在椅子里看王九龙誊抄下来的戏本儿，王九龙从他衣柜里挑出身衣服换了，隔着张矮几坐在他对面，借着灯光读文章。
“侬抄dei了伐？是伐是蒙额，”张九龄拿腔拿调地说上海话：“册那，吾记得伐是搿样。”
（你抄对没有？是不是蒙我，我记得不是这样。）
王九龙伸手拍他的手背：“不许乱说话。”
张九龄抬头瞪着他，眼睛鼓起来浑圆，缩回手揉着手背骂：“哪能介大气性，烂脾气。”
王九龙不理他，合上书取下来钢笔，拿过来一页张九龄看完了的信笺，翻过来在背面写写画画。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过了会儿，他扯着嗓子叫进来副官，递过去三次对折后的笺纸：“拍封电报，就照这么回。”
副官躬身出去了。
张九龄在一堆戏文中折腾，拎出来半片染了墨的梨花花瓣：“死丘八，不正经的很嘞。”
“左不过也要给你抄《双摇会》。”
他开了窗，夜风轻轻荡进来，听见楼上有人弹琵琶，倚靠黄浦江，唱的却是秦淮。张九龄偏头听了听，认出来是刚才打牌的春姐。
“窑姐儿都那么闲的吗。”王九龙从大衣外套里掏出来雪茄盒，轻车熟路拉开张九龄的柜子，从中摸出来一盒火柴。
“你输给她的钱，够她三个月不用开张。”张九龄大言不惭，又翻过去新的一张。
王九龙夹着雪茄笑了：“还是你大方。”
后头两人又不说话了，张九龄看东西时候很安静，认真得像是坐在上海大学教室里的男学生。春姐唱够了关上窗，王九龙看完了手头的书，发了会儿呆百无聊赖，低头看张九龄被汽灯照亮的眉眼。
“还想吃吗？”他突然开口问。
“什么？”张九龄微拧着眉，没明白他在说什么。
“云片糕。”王九龙回答。
“不要了，”张九龄摇摇头，“这么晚哪里还买得到，你也就会马后炮。”
“我去找，能找到。”王九龙还是看着他。
张九龄不置可否，仰着脸看向王九龙的眼睛，后者没躲，看起来倒也没多坦坦荡荡。他撑着脸看了一阵儿，也拉开矮桌下的抽屉，自烟盒里倒出来根细长香烟。
“有事儿和我说。”他用的方才王九龙拆开那盒火柴，隔着烟雾抬眼，尾痕长而下落，这一眼是肯定：“但没想好要不要现在说。”
王九龙捏了捏眉心，没回避，讲得很干脆利落。
“我的调令下来了，”他说得很直：“去南京，最晚月底出发。”
张九龄挑了挑眉，含着的雾气扑成丝，面儿上不动声色，“要上前线吗？”
“还不清楚。”王九龙双手交叠：“只说了先去新政府。”
窗外夜色浓郁，张九龄歪着身子趴在窗柩上，往外掸了掸烟灰，旁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的情绪都面向江面来回荡漾的风：“去新政府，那看起来要祝贺你高升。”
王九龙姿势不变，望着他半张轮廓模糊在沪上黑夜中的侧脸。
张九龄微眯着眼转回来，像是惧怕风大：“说完了？”
“没有，”还是单刀直入的聊法：“我如果一走，可能不会再回来。”
张九龄点点头，“知道了。”
对话好像已经结束了，又好像根本没机会开始过。
王九龙把钢笔笔帽盖回去，捏着想了想，还是留在了桌面上，站起来开始穿风衣，军帽拿起来按在胸前。
“我去给你买云片糕。”
他转身朝外迈步，张九龄在他身后，突然开口叫住他，两个人背对背隔着仅两步的山海。
“我不会等你的。”
王九龙顿了一下，一言不发戴上帽子出去了，没有回头。
第二天早上王九龙要赶去军营，张九龄像是没睡醒，摇头晃脑套进他的衬衫，踮着脚站在镜子前帮他扣军装纽扣。王九龙侧着头从镜子里看两个人的样子，两厢身影重叠，他把张九龄搂在怀里。
张九龄给了他一个吻，出门前帮他把帽子上的军徽扶正。
“我今天不想打麻将了。”他说。
王九龙下意识哦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那我也不过来了，正好有事。”
张九龄点点头。
“那我走了。”他接着又说。
张九龄又点点头。
他蹬着军靴出门，下楼梯时披风衣摆在身后卷出滚滚浓云，天光从黄浦江江面上沸腾着亮起。张九龄目送着他上了车，汽车驶出钓鱼巷，在拐角处看不见了，昨夜剩下的云片糕浸了一夜蜂蜜，甜得让人生腻。
03
那天之后，王九龙再也没去过钓鱼巷。
父亲的家书从南京发来，白话文推行普及的当下，王司令依然执拗地用文言文手书，问他何日离沪来宁。王九龙自军营回府，捏着信纸沉吟半晌，汽车驶过外白渡桥，他转过头去，看见残阳如血，铺开在粼粼江水上染了大片。
他想起刚调来上海不久，深夜回府途中遭青帮伏击，对方欺他年少赴任尚无根基，枪枪都要他性命。王九龙左臂中枪，随行士兵死了大半，跌跌撞撞跑进钓鱼巷。
灯火通明一栋老楼房，开着的窗淌出来唱片声，女人纵欢的声音泼刺而浪荡。一滴汗顺着睫毛掉进眼睛里，某一扇虚掩房门中无声无响。
他闪身进去，看见有人长衫马褂，坐在窗边汽灯下念手里的文章，正正经经的衣裳偏生穿得不像样儿，贪凉长衫下光着腿脚，食指烟托里放一根薄荷味女士香烟。
“小赤佬，滚出去，”他头也不抬：“我伐是出来卖额。”
（我不是出来卖的）
王九龙抿了抿唇，一步步走近，握紧手中空了子弹的枪。
“侬搿是听伐懂人话啊？”张九龄终于仰着脸看他。
王九龙把枪顶在他脑袋上：“不准出声，不然我开枪……”
他话没说完，晕乎乎倒在张九龄腿上，嘴唇白的没半点颜色，热血浸透了袖子，哗啦啦顺着边缘流淌。
张九龄愣了愣，抖着手指，哆哆嗦嗦抽一口烟。
“要死了，”他讲：“个件衣裳下趟还哪能穿啊。”
（这衣服下次还怎么穿啊）
再醒过来是两天后的中午，王九龙迷迷糊糊在床上坐起来，辰光最是好虚晃，张九龄背对着他正在跟人搓麻将。他今天穿了件旗袍，性别特征模糊不清，金盏花齐放的纹样。
“醒了？”张九龄转过身看他，腕上镯子不小心磕到桌角，皱着眉骂要死了要死了，眼皮轻扬满是媚想：“侬上海言话听得来伐？”
王九龙不说话，只看着他。
“床边有菜饭，自己吃。”张九龄又转过去了，摸回来一张幺鸡，换了普通话同他讲：“手气不好，先借了你兜里的大洋。”
“小伙子长得蛮漂亮，”牌桌对面的春姐探出头来望了一眼，撑着下巴笑嘻嘻讲：“要不要同姐姐上楼玩儿哈？”
“侬给特白睡啊？伊可么撒子铜锑。”张九龄骂她一句，自摸胡三家，朝着春姐摊开手掌：“莫发浪，侬先把铜锑给我啊。”
（你给他白睡啊？他可没什么钱，你先把钱给我。）
早春海棠一样的嫣红底色，裹出来张九龄的圆润肩头和臀。王九龙低头看一眼包扎好的手臂，又抬起头来，望向他被怒放春花簇拥的窄窄细腰。
“每月三十块现大洋，从我名目下扣，你按时按量替我交给他，不准多也不准少。”汽车驶进大门时天已经黑了，王九龙大踏步跨出去，扭头对跟在身后的副官讲：“别说是我给的。”
“是，”副官认真记下，顿了顿：“师长，他总能猜出来。”
“我知道，随他去。”王九龙摘了手套，宅子内灯火幢幢，枝型水晶吊灯熠熠散光：“别直接给，他不会要，找机会塞进家里，你知道怎么做。”
“师座放心。“
厨房早已经摆好了饭菜，阿姨走过来接了他的大衣挂好。王九龙坐在圆桌一侧，扒拉着盘子里的牛排，突然觉得索然无味，想起张九龄在街边胡乱买来的冷透青菜汤。
“南山戏院的戏本，新出了也给他送过去一份。”他握着刀叉切割，肉汁横淌：“每本都要，他喜欢那个。”
“是。”副官依然站在他身后。
“龙须酥，赤豆蒸糕，条头糕，云片糕……什么时令什么东西，连着也一起放过去。”
“这……”副官搓了搓裤子边线，有些为难：“师座，塞那么些回东西，张先生要发脾气的。”
“他爱怎么发怎么发！”王九龙突然觉得不痛快，刀叉随手一摔：“什么张先生，我说是给他的了吗？！”
“那……不是张先生，我要交给谁？”
“爱给谁给谁！谁喜欢就给谁！”
王九龙干脆不吃了，站起来自己上楼，书房的门砸得震天响。
副官依旧站在原地，莫名其妙被骂了一通，憋着口气不再说话。
第二天要在和平饭店会见商会董事，王九龙边走边交代，从各季节要制的衣服到从大上海下班回来的接送，事无巨细，一直说到会议厅门口，站定想了很久，再想不起来别的东西了。
“就先这样安排吧。”对着两扇琉璃彩花门，王师长轻轻叹了口气。
“师座，”副官忍不住劝他：“真不去问了？说不定张先生愿意跟您走呢？”
王九龙面无表情，想起去年冬天在大上海后台，张九龄换回来衣服卸了妆，他捧着束玫瑰朝他走过去，问他今晚要不要跟他回家。张九龄把花接过去，没点头也没摇头。
“罢了，”他上前一步推开门：“不问了。”
04
二月二龙抬头，静安寺周围办庙会。张九龄皱着眉酣睡到三竿，春姐推门把他扯起来，咋咋唬唬要拉着他一起去庙里烧香。
“侬脑子瓦特啦？”张九龄睡得迷迷糊糊，抱着被子不肯起床，翘着头发鼻头微红：“搿好的辰光，去阿里的寺庙啊！”
（这么好的时间，去哪里的寺庙啊！）
“讨个彩头啊！你个不正经的，难怪手气不好，福气都要跑完掉的。”春姐拧着细眉骂他，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快点！磨磨蹭蹭的，等会儿赶不上！”
张九龄眯着眼睛摸起来穿衣服，嘴里嘟嘟囔囔：“真是的，一个两个，脾气都额大。”
静安寺里香火旺，来上香的人熙熙攘攘挤在一起，都要赚这一年的菩萨保佑。春姐买了两把香，塞给张九龄一把，跪在蒲团上念念有词，看起来倒是诚心诚意，磕头磕得有模有样。
张九龄站在她身后让烟熏着了眼睛，红着眼眶挤出来一滴泪，扯着袖口看落了香灰的指甲，春姐回过手扯得他一个踉跄。女人肩头新烫的卷发一抖一抖，要他也跪下来磕头。
“小娃娃家家的，一点规矩不晓得。”
张九龄耸耸肩，无动于衷，碍于人情还是在旁边的蒲团上跪下来，往香炉里插进去香，闭着眼睛合拢掌心，漫不经心东想西想。
他不知道能求什么，世道那么乱，能不能活下来都不晓得，还有什么好让菩萨保佑的。
金殿内嘈嘈，额头碰到地面的前一刻，张九龄阖上眼睛，脑子里突然窜出来三个字：“别死了。”
世道那么乱，奉命调任南京新政府，不知道要不要去前线，要不是亲自上战场。
他睁开眼望着金身佛像，想到王九龙，片刻后双手合拢举到额心，像是妥协了。
“王九龙，别死了。”
05
月底时候王九龙离开上海，准备了三辆新式汽车，夜里出发。
东西大多都已经寄过去了，只留一些随身行李和机密文件，军队也早已命人率众出发。副官送他到关卡，之后留任于沪，同行八人皆为心腹，自家军队带出来的人。
云遮雾绕，今夜有暗色流云，半弯月亮透不出多少光亮。王九龙坐在汽车后座，双手交叠阖着眼睛。最后一次经过外白沪桥，他打开窗，冷风霎时倒灌，鼻尖嗅到皆是黄浦江。
他眸光透亮，远远地望朝钓鱼巷。
汽车上了城外路，眼看着整个浮城繁华即将留在身后，王九龙突然下了命令，所有车辆掉头，全速回沪，刻不容缓。
他说，“去钓鱼巷。”
汽车一辆接一辆，稳稳停在老楼房门口，王九龙弯着腰摇下窗，看见张九龄正正坐在楼梯上，手里拿着本话本，纸页上跳动是路灯泼下的光。他又抬头，看见张九龄的房间也透出来光亮。
前后两辆车的卫兵全都下了车在他面前列队站好，每人身后都背着枪。王九龙一挥手，下了命令：“上楼给他收拾东西，只给十分钟时间。”
四个卫兵迅速上了楼，剩下的绕到车辆前后守卫，他和张九龄之间没了遮挡。张九龄合上书，抬起头迎着他的目光，依旧是没动。
“你没问过我同不同意。”他讲，“土匪都没你不讲道理。”
“这是命令，”王九龙回答：“不得违抗。”
张九龄撇撇嘴，通过车窗把书扔进去砸在他胸膛。
王九龙还是看着他。
“你得跟我走，跟我去南京。”王九龙说：“我会给你找个好地方，你可以跟我住在一起，也可以挑你喜欢的院子，都一样。南京的戏班子也很好，还有好吃的桂花糕，南山戏院的本子我派人寄给你看。”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张九龄问他。
“这是命令，我的命令。”王九龙理直气壮：“不得违抗。”
张九龄盯着他。王九龙抬起头，看向他房间透出来的光，扯着嗓子下命令：“小心点儿！不准碰坏了！”
“是，师座！”
起风了，楼上又传来女人叫喊，是春姐儿还是容姐儿，张九龄没空去想。他今天穿了身旗袍，墨绿底色，勾了蕾丝，盘扣是淡水珍珠，裙摆随着夜风轻轻荡漾。
他说：“我从没离开过上海。”
“我知道。“王九龙看着他，目光灼灼。
“师长就能随便下命令吗？”张九龄歪着头，王九龙觉得他像是在笑。
“第一次，以前没试过。”他说得诚恳，半句不假：“想试试行不行。”
这次张九龄直接笑出了声，把脸埋进臂弯里。
“我听说南京流行的衣服款式和上海不一样。”他从台阶上站起来，居高临下，王九龙只能看见他脚腕上方的蕾丝裙边。
他打开车门走出来，站在阶下，一身戎装身姿挺拔，手里托着帽子，披风在身后鼓涨。
“让他们别收拾了，我不喜欢过时衣裳。”张九龄从台阶上走下来，带着万种风情，一步步走向王九龙，抬腿一脚踢在汽车车门上。
“到了南京，每种流行的款式，所有花样儿，你都要给我做上。”
三辆汽车重新启程，王九龙抱着他驶过外白沪桥，手掌伸进旗袍里，捏着他的腰彼此交缠着吻。方才张九龄扔进来的戏本子丢在一旁用军帽压着，封皮上书三字《玉镜台》。
张九龄遇见王九龙的第一天，看的就是《玉镜台》。
【完】
* 钓鱼巷原为《金陵十三钗》里的烟花巷，此处借了地名。
* 外白沪桥就是依萍“我要去找我的刺”那个桥。
* 不会上海话，凑合看吧。
* 祝阅读愉快。
今生是第一次（中）
— 写好的稿，今晚爬上来看三三顺便发一下。
— 想要评论
深秋夜的你填密我梦想
在入冬前补全所有心伤
-------------------------------------------------------
“没有爱情，人也可以好好活一辈子。”
王九龙看着失意的张九龄趴在吧台上，醉眼朦胧地想伸手去勾剩的半杯威士忌。他手长，截下张九龄的酒一饮而尽，“你不觉得你这话配合你现在的样子，说出来很没有说服力吗？”
“九龙，我不结婚了好不好，以后都不了。”张九龄左耳上的碎钻跟着身体的抖动洒出亮眼的几...
— 写好的稿，今晚爬上来看三三顺便发一下。
— 想要评论
深秋夜的你填密我梦想
在入冬前补全所有心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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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爱情，人也可以好好活一辈子。”
王九龙看着失意的张九龄趴在吧台上，醉眼朦胧地想伸手去勾剩的半杯威士忌。他手长，截下张九龄的酒一饮而尽，“你不觉得你这话配合你现在的样子，说出来很没有说服力吗？”
“九龙，我不结婚了好不好，以后都不了。”张九龄左耳上的碎钻跟着身体的抖动洒出亮眼的几缕折线。他抬起眼，靡红色从眼尾一直向着眼里漫延，呈着一湾涓涓细流，玫红色浮上脸颊，嘴唇因缺水而干裂，一张一合艰难地呼吸着。
“九龄，你醉了。”王九龙伸手轻抚他抓乱的发顶，妄图介入那人停不下的失控情绪。
“楠楠，你说，你结婚那天我给你当伴郎，我还有没有机会能接到捧花。”张九龄没抖开王九龙的手，手臂半撑桌子勉勉强强爬起来同他对视，说的话也有些不成句。眼神迷离涣散，却能清楚地意识到眼前是同自己朝夕相处的人。
“不会的九龄，在你结婚前，我是不会比你先一步去寻找幸福。”
“你是不是个傻子啊。”张九龄揪着他卫衣旁的两条衣带绕着手指玩，被人用一只手擒住。
“咱俩说了这么多场的打灯谜，傻不傻你心里难道没数吗？别闹，我送你回家。”
张九龄被人揽在怀里，一个脚步一个软绵，带着大吉岭茶的男性气味让他全身心放松，头一枕上车内靠垫便睡了个天昏地暗。
后续他不知道，张九龄此时躺在床上死活想不起后来的情景，翻了个身依然没能萌生睡意。脑子里摇一摇，除了水只剩王九龙。
“我是不是有病，契约恋爱，不就是同外界宣告出柜。”他想起母亲在电话里的咄咄逼人，觉得两边都头大。
如果是关系很好的朋友提出这样的损人建议，他可能会为了省去麻烦而不假思索地答应，但问题偏偏就出在，那个人是王九龙。
他有些看不懂王九龙的想法，暧昧不清的态度向他日复一日地施加压力，可是他也确实说过，是不喜欢的。
所以这个坑他到底跳不跳。
他拿起手机，三点半这个点那人就是再能熬，也应该是睡着了。
他点开与王九龙的对话框，在表情包里找到系统自带的骰子。老师说过，不知道选择题怎么做的时候就靠猜，他的手指在屏幕上起起落落，最后还是下了狠心将那颗带着命运的骰子扔了出去。
正方体在页面上滚动了几圈正正方方地停了下来。
“是单数啊。”
第二天王九龙起床时难得见张九龄起了个早倒是没多惊讶，“三点多给我发骰子是又赌什么了？”
张九龄面不改色，“半夜饿的睡不着，这不决定早上要在家里吃早餐，还是去西大望路吃翻滚油条配豆腐脑。”
“那有答案了吗？”
“有了。外面的东西不卫生，你看看一锅油一天不知道炸多少根油条，谁知道第二天还是不是用这锅油......”张九龄越说越觉得现在把脸放在油锅里炸的是他。
“所以？”王九龙挑了挑眉，含带笑意歪头去看他。
“我想吃你下的面，葱花记得多点。”
张九龄说完蹬着拖鞋跑去沙发上乖乖坐着看晨间新闻。藏在顺发下的耳朵红了一截，天气预报带着北京闪过，只看见了小太阳的图标，再回过神一看已经在播报天津的天气。
“怎么天津离北京那么近却在下雨呢？”
王九龙切着东西，眼睛抬了抬看似漫不经心地回答他无厘头的问题，“因为太阳跑北京去了。”
张九龄扁扁嘴，觉得这个人好像在暗示什么，但是又说不出来，抓起桌子上的软中盒子犹豫再三还是拿一根点上。
“大早上的就抽什么烟。”王九龙系着家用围裙过来塞给他一杯热乎乎的玉米汁，从他手里抽走那根只唆了两口的中华，随手摁灭在荒废的盆栽里。
“太败家了。”张九龄看着那支折半的长条中华一脸肉痛，想着一会趁王九龙不注意再偷偷捡起来还能不能抽。
“以后东西不需要问我，你喜欢什么了就拿去用，只是烟要少抽。寄人篱下，当然要有所表示。更何况我和师哥现在关系还特殊，别人看见了也好有个交代是吧。”
“楠楠，这倒没必要。”
“但九龄，你要知道我永远没办法对你说不。”
后台的人员眼看着两大团香水集合体同步频率步入幕后，张九龄一身的黑色工装，眼戴墨镜，看起来飒气逼人，假装没听到姑娘在一旁小声嘀咕，“前两天大楠是不是也穿过绿色的来着？”
整个后台都在传谣他们两个人的恋情，据可靠人士反应，据说两位最近已经开始同居，如胶似漆。
都怪四哥那张破嘴，虽然后半段好像也并没有什么错。
他穿着墨绿色的大褂坐在椅子上掩面，好好的一个大师兄人设在今天倒下了，谣传里他居然还是在下面的那一个。一股子热气喷在他的手背上，拿开一看，在上面的那一位蹲在他面前，常年无辜的狗狗眼紧紧盯着他，过长的墨绿褂子在地上拖着长长的尾，那人却并不在意。
他伸手摸了摸张九龄发烫的脸颊问他，“不舒服吗？”
这就有人路过起哄，樊筱堂把脸贴在门框边喊着：“九龙哥你们是真的在一起了吗？”
王九龙回给他一个明媚的笑容，“啊，你说是那就是。”
嗐，真相是真，真相是假。
张九龄刚想摸着跳的有些快的心感叹世事无常，被师弟们架起来就往台上送，王九龙在后边背着手笑得像个开朗的大爷，在粉丝看来活脱脱一幕寨子小弟强抢民女的戏码。
“老爷，不带您这样玩的。”
王九龙用扇子挑了一把张九龄的下巴，“夫人不必多言，你迟早也是要入我窦公家的门的。”
说相声的都是骗人的嘴，张九龄过滤掉王九龙台上含情脉脉的眼神，想着何时能给他安排上一场口吐莲花。
“你会生气吗？”张九龄手脚麻利换下一整身的大褂叠好，听王九龙在他身后小心翼翼一问，猜他指的可能是樊筱堂那事，他说不上来那种感觉，觉得心里头有电流，又觉得自己要是女孩子肯定要被王九龙迷得神魂颠倒。
可他终究还是那个严谨的大师哥，就算傻到在t3能迷路，就算傻到能答应王九龙的私心，却也是不敢轻易会错意。
“楠楠我没有生气，只是我想尽量在工作人事层面，尽量避开关于我们的话题。”他纠结于褂面上缠绕的一节线绳，没敢抬起头来，“毕竟我们多多少少实质上是契约关系，你看你对我的感情也不是出自内心，是不是呢。”
王九龙无言，伸手拿过他手里的大褂，手一勾将那一节恼人的线头扯断了出来，“那是自然，抱歉让你不开心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张九龄眼睁睁看着两件大褂叠在一起，一同锁入阴暗的衣橱。
回家的路上他默默无言，王九龙也久违地没有同他插科打诨。
“你先回家，我去买包烟。”
“我还剩半盒软中，你没必要。”
“算了吧，今晚不想抽大老爷们的东西。”张九龄对着北京这难得一见的墨蓝天空放空，“过了减速带你就靠边停，我看今晚天气不错，走一走也还挺好。”
“九龄。”王九龙的手掌可以刚刚好扣住他的手腕，宽厚的手掌不知道第几次攀上他的肌肤，好像和以往也没什么不同，好像和以往有什么不一样。
“我还有话的，你要不要选择听一听。”
“会听的，至少不是现在。”后面的车灯打着远光闪着他们的后视镜，以此来表达他们堵塞通道的不满。他挣脱没有用力的手指，在深秋的夜里一头扎进清醒。
汽车从身边呼啸而过，他目送熟悉的车牌号远去，叹了一口气，竟生生在空气里生成一缕白色的烟气。真他娘的冷，他这才意识到王九龙应该是开了点暖气的。
薄薄的卫衣套在身上难以抵挡冷到刺骨的凉气，九分裤与匡威鞋子中间赤裸的脚踝冻的刺骨，他巴不得刮自己几个耳光来反省自己的冲动决定。
抽什么呢，他站在烟架子前发呆，花花绿绿的爆珠堆了一排又一排，两个女孩子正蹲在前面对着520和爱喜爆挑挑拣拣。
果然还是女孩子爱抽的玩意。他轻车熟路拣过黄鹤楼去收银台结账，前台小妹偷偷瞄了他几眼，细声细语问他还需不需要其它东西。
他的视线穿过眼前人直看她身后放着的那几条软中，舌头不自觉地扫过自己的上庭。
“不好意思这包不要了，换一包软中。”
贵的烟是真他妈的好抽。
张九龄急切地吸着烟香，觉得火光烧去一节烟草都是浪费，喉咙里很快泛起一阵苦涩。夜空吐出的白色烟雾也不知道夹带着多少来自他的热量。
市中心的星星总是少得可怜，满满一片的天孤零零的一颗，却是衬得一片天方圆十里只看得见它。
他没有体验过这种心情，像难得的失意，他不甘心落寞却又无可奈何。
难道要他开口向十几年的兄弟承认他被他养出感情了吗？他害臊于去直面这个问题。
其实回家的这几步路并不远，只是寒秋夜将人冻成了僵硬的瘸子和一个难以思考的傻逼，漫步到住宅房的门口，他踌躇不已却又渴望有人能亮着一盏灯等着他回家。
他抬头望了望，却发现家中一片黑暗，心落了下去，沉甸甸的难以自拔。
这包中华怎么和王九龙的不一样，他随手将大半包烟塞进卫衣袋，忖度自己大概是买到了假烟。
站在庭门前让人警惕的高大身影让他愣了愣，王九龙歪着头靠着石柱百般无聊，手里卷着一件青灰色的大衣一眼就看得出来来自于他。
“怎么买包烟这么久？”他向他走来，为他披上用体温捂热的衣裳。
“骰子。知道是什么意思吗？”他捏紧大衣的领子好不让它从自己身体滑下去，眼睛不自主地盯王九龙额后的孤单星星。
他见过比珠宝更靠近星星的，是王九龙的眼睛。
“我赌我愿不愿意用这一场契约来寄存我的感情，单数，我方了这么多年，头一次赌上。你呢？”
“我啊。”王九龙笑了，一眼里有千万个世界。
“你知道的，我运气一向很好。凌晨三点半莫名扔来的骰子，我也就顺便压上我的赌注。赌你不会拒绝我，单数。”他笑得一脸饕足。
“你看，我们双赢。”
亲吻不顾一切提上日程，在入冬以前卷席所有不甘和心酸，只知道今后无论走多久都有人陪伴。
TBC.
【龙龄】满城尽带黄金甲（吃菜炒肉）
*太子龙x皇帝龄，HE，双杏龄，1w5字一发完
*老叽拉破车，满城尽带黄金甲AU
*题目除了说明本文使用同名电影设定，和文章一毛钱关系也没有（比如菊花台黄金甲啥的
*真父子，含小那个妈，各种乱那个伦，天雷滚滚，所有你想得到想不到的脏乱差都有，慎入
*采用古代14岁就可以成亲的设定
*再预警就剧透了，总之很脏
*正文评论见，喜欢请三连鼓励（撒泼打滚
看完欢迎评论感想🚬谈谈人参谈谈甘草
觉得我写的不好那都是我的锅，觉得我写的好请感谢《雷雨》（？？？
*太子龙x皇帝龄，HE，双杏龄，1w5字一发完
*老叽拉破车，满城尽带黄金甲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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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君一肖】囚心 贰
强.制R*先做后爱*古风甜虐
质子赞x权贵啵
章二·委曲求全
那以后肖战万分小心，像防贼一样防着王一博，生怕王一博再次借机轻薄于他。
可是要他中招实在是太容易了，饭菜，茶水，糕点，夜里点的安神香。头几日肖战草木.皆兵，甚至连饭食也不敢用，茶也不肯喝。
“怎么不吃东西？”
肖战生生饿了自己两日，有些虚弱地靠在塌上，满身戒备地看着王一博。
“谁知道你又会使什么下作的手段，我可不会再让你称了心意！”
王一博正为肖战吹温一勺热粥，闻言一顿，倒是没生出一丝火儿来，只是觉得有趣得紧。
“就凭你现在这样，我就算对你用...
强.制R*先做后爱*古风甜虐
质子赞x权贵啵
章二·委曲求全
那以后肖战万分小心，像防贼一样防着王一博，生怕王一博再次借机轻薄于他。
可是要他中招实在是太容易了，饭菜，茶水，糕点，夜里点的安神香。头几日肖战草木.皆兵，甚至连饭食也不敢用，茶也不肯喝。
“怎么不吃东西？”
肖战生生饿了自己两日，有些虚弱地靠在塌上，满身戒备地看着王一博。
“谁知道你又会使什么下作的手段，我可不会再让你称了心意！”
王一博正为肖战吹温一勺热粥，闻言一顿，倒是没生出一丝火儿来，只是觉得有趣得紧。
“就凭你现在这样，我就算对你用强，你也反.抗不了。倒真犯不上这样饿着自己，本王会心疼的。来，乖一些，喝口粥。”
看着递到跟前的一勺碧粳粥，肖战厌恶地把头偏到一边。
“你目的都达到了，还跟我在这里做什么戏？我如今被你设计得身边一个得用之人都没有，一点音讯都不能往外送，跟囚犯也没什么两样，你现在又作出这副关心我的样子给谁看呢？”
王一博点了点肖战抿起的唇角。
“小战觉得本王这是在做戏？好生让人伤心呐。”
眼见着再逗下去，肖战就真的要和他撕.破脸，王一博这才住手，从腰间取下一封信，在肖战眼前晃了晃。
“你的家书，看是不看？”
看着信封上苍劲豪迈的“吾儿亲启”，以及大庆国印，肖战下意识就想将信抢过来，却被王一博躲过去，故意让肖战堪堪扑到他怀里。
“把信给我！”
王一博好整以暇地把信收好，又端起了粥。
“想要信，就得乖乖吃东西。你心里也清楚，我要是再想碰你，多得是手段。”
看着肖战心有不甘地喝完了粥，用完了茶，王一博这才放下心，任由肖战从他腰间扯去了那封家书。
倒也无甚特别的，就是家里出了桩喜事，长姐已与礼部侍郎嫡长子定亲，三.书六礼已成，择了七月初七良辰吉日。王一博在旁不咸不淡地开口。
“本王已让人备了一份厚礼，权当是你这个做兄弟送的添妆，也正好让你父亲知晓，你在咱们北齐过得很好。”
肖战一下收了信，满脸的戒备。
“你，你怎么能偷看我家书？！”
“非也，非也。”
王一博端起了权臣的架子。
“这封信上既然盖了大庆的国印，就算是国书。即是国书，本王自然是看得的。”
他这话说得在情在理，肖战一时涨红了脸，却也无.言.以.对。王一博又拿出一个小竹筒，倒出一张纸条。
“从大庆国截下来的飞鸽传书，看是不看？”
“王！一！博！”
真是只不经逗的小兔子。王一博趁着肖战细看信件的时候，一把将他搂进怀里。
“你们大庆的国库空了，连赈灾的银两都出不起。上回我心情不好，一句话不对付，就将大庆的使臣轰出了大殿，如今他们就指望你还能派上点儿用场了。”
肖战也不顾上厌恶，着急地抓着王一博的衣袖。
“那…你能否向皇上进言，助我大庆渡过这场天灾？百.姓无辜啊。”
王一博叼.住了肖战的耳朵。
“我上回就说了，皇帝听我的。不就是些钱粮么？只要你能把我哄高兴了，本王什么都依你。”
肖战攥紧了衣角，强忍着将他推开的念头。
“敢问王爷，你要怎样才能高兴？”
王一博将手顺着他的亵衣慢慢往里探去。
“这个也不难，只要以后床榻之上，你肯乖乖听话，本王就高兴。”
他说得对，他要想再碰肖战，只需要搬出大庆国，肖战就得乖乖躺下认命，任由王一博对他上下.其手。
“王爷，你是北齐摄政王，一言九鼎，说话要算话的。”（上车，点我）
王一博如愿以偿地搂着几乎快累晕过去的肖战，靠在塌上跟他咬耳朵。
“你知道吗？从你第一天入府，我就想这么做了。你还装恭顺，其实眼底的傲气压都压不住，本王那时候就想看看，你在床榻上是不是也这么看人。”
他又紧了紧胳膊，像抱婴孩似的拍着肖战的背，语气也像哄小孩儿似的。
“我后来将你身边的人一个一个都清走，就是想看看那你什么时候沉不住气。倒是有不少高手，先后算起来，折损了本王一整队内卫才算是将人清干净，看来大庆很是看重你。”
肖战越听，心里就越气，他来北齐一惯是收敛锋芒，能牵制他的东西太多了，让他做什么都束手束脚，甚至于被王一博这样轻薄，他也只能为了大庆，忍辱求全。
“王爷高看我了，家父不过是怕我有个万一，派些高手护我周全，免得遭‘卑鄙小人’的暗算罢了！”
“你生气了。”
“不敢。我怎么敢生王爷的气？”
肖战一时没忍住气，说话都带了刺儿，乍一听上去却像是委屈的娇嗔似的，让王一博受用得很。
“好好好，都是本王不好，让你受委屈了，本王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
肖战被他这样哄，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只能恼怒地闭上了眼，再不理他。
王一博尝了甜头，早朝时不仅上奏，开了国库，甚至自己也从私库里出了不少，和大庆使臣拟了凭据，打发他复命去了。
“本王说到的，做到了。”
看着下了御印的奏折，肖战才终于安下心来，如此，也算是没有辜负父亲临行前的嘱托。可是...他又抬头看向直勾勾盯着他的王一博，他可是答应过，今夜继续的。
“王爷一言九鼎，我也...说话算话。”
说罢放下了奏折，摈退了左右，咬着唇开始解下衣带。那样不甘不愿的样子，活像是要去赴刑场似的，王一博无奈拦下他。
“如此显得好像本王是多么急色似的，用过晚膳再说也不迟。你担子卸下来了，给家里修书一封，报个平安罢。”
这就算是难得的体贴了。肖战松了口气，铺开宣纸，既是家书，就不谈国事，只是问候了家里近况，恭贺长姐大婚。至于王一博...肖战皱起眉，自然是一个字都不愿多提的，只是在末尾续了一句。
在北齐一切安好，勿念。
【五百四十六】巨甜花絮
龄龄戴隐形哭了，泪花儿都出来啦，楠楠可心疼了
楠楠说:“天天早上这么哭一包你看看这谁受得了啊”
（后期:你啊～）
楠楠的声音也太苏了，宠溺地说自家师哥是小哭包！
这高大的充满安全感的男友力的背影，龄龄居然攥小拳拳呜呜呜他咋这么可爱
【五百四十六】巨甜花絮
龄龄戴隐形哭了，泪花儿都出来啦，楠楠可心疼了
楠楠说:“天天早上这么哭一包你看看这谁受得了啊”
（后期:你啊～）
楠楠的声音也太苏了，宠溺地说自家师哥是小哭包！
这高大的充满安全感的男友力的背影，龄龄居然攥小拳拳呜呜呜他咋这么可爱
【何尚】我没认错人6
【请不要：抄袭/换头/撞梗/续写/改编/模仿/套用/外传我的文，谢谢。】
认错人6
私设校园
ooc形象代言人
———————
18
接下来刘筱亭又给张九泰打了什么字尚九熙根本不知道，他只听见张九泰对着电话出声：“你是认真的吗？一直在一起那种？”
张九泰看了一眼刘筱亭，又补上一句：“像我和二哥一样？”
刘筱亭听到他自己瞎加话，瞪着眼掐了他一下，张九泰只顾着傻笑也没反应。
何九华那边想了想，声音里带着沉思：“一直在一起是当然的了，但是和你跟小黑球不太一样吧…”...
【请不要：抄袭/换头/撞梗/续写/改编/模仿/套用/外传我的文，谢谢。】
认错人6
私设校园
ooc形象代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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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接下来刘筱亭又给张九泰打了什么字尚九熙根本不知道，他只听见张九泰对着电话出声：“你是认真的吗？一直在一起那种？”
张九泰看了一眼刘筱亭，又补上一句：“像我和二哥一样？”
刘筱亭听到他自己瞎加话，瞪着眼掐了他一下，张九泰只顾着傻笑也没反应。
何九华那边想了想，声音里带着沉思：“一直在一起是当然的了，但是和你跟小黑球不太一样吧…”
何九华贴着话筒低低的笑声传来，尚九熙本就变得十分缓慢的思绪直接卡住了，然后他听见何九华继续开口：“我家小孩可爱的很，我们俩很搭，不像你和小黑球，一眼看上去十分的不般配。”
刘筱亭挑挑眉，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把手机重新递给张九泰，张九泰继续做一个传声筒：“那个…那个，华儿啊，我好像听说，呃，尚九熙一会要约秦霄贤去咱那个小广场表白。”
19
何九华正靠在墙上抽烟，他本来就穿好外套出了门打算去找秦霄贤，想着要先发制人表白，结果突然听到这个消息，顿时烟就抽不下去了。
“什么？”何九华几乎是吼出来的，路过的学生被一向自持美貌（？）总是淡定的装深沉的会长吓了个半死，就听见会长声嘶力竭的对着电话喊：“你马上给我控制住那个小兔崽子！我这就到！！”
电话被挂断，张九泰懵逼的看向刘筱亭：“佳佳？为什么这么说？”
刘筱亭哼笑一声，拉着尚九熙秦霄贤穿上外套出门，一边往外走一边解释：“这傻叉很明显认错人了，他大概以为九熙叫秦霄贤，老秦叫尚九熙，才搞出来了这么大的乌龙。”
张九泰屏住呼吸点头：“是的呢。”
刘筱亭继续说：“他刚才让你问老秦和九熙的关系肯定是以为他俩有什么事，我一说老秦要表白，他肯定坐不住了。”
张九泰把头点的像小鸡啄米：“是的呢是的呢。”
秦霄贤有些懵：“直接告诉他我才是秦霄贤不就完事了吗？”
何九华到时候拉着尚九熙的手，推开自己，大喊：“你别理尚九熙那个小白脸！”
还是在学生很多的小广场。
这也……太刺激了。
刘筱亭笑得温温柔柔，慢慢牵起张九泰的手：“小黑球当然是面黑心也黑啦，对吗？会长大人的情报机张九泰？”
张九泰点头到一半突然卡壳：“是的呢是……佳佳，我可以解释…”
旁边的尚九熙拉着秦霄贤默默的快走了几步，我是想快点看看何九华那个傻瓜到底能有多笨。
尚九熙这样告诉自己。
才不是害怕被溅一身血呢。
20
何九华风风火火跑到了小广场，随手拉住一个眼熟的人就问：“看见尚九熙和秦霄贤没有？”
被拉住的人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回答他们难得失态的学生会会长：“呃，就…就在喷泉那里。”
何九华一拍那人肩膀：“谢了兄弟。”就往喷泉那边跑，一边跑一边给郭霄汉打电话：“就在喷泉那，我刚才让你给我找的人你找齐了没有？”
郭霄汉那边也是气喘吁吁的回答他：“差不多了差不多了，谁大晚上要找九十九个人啊，我这就通知他们，直接去喷泉那吗？”
何九华停住脚步四处张望了一下：“不不不，别，你让他们在花坛那等我，别一块来，容易被人看出来，分头过来，知道吧？”
郭霄汉那头还有孙九芳的声音，含混不清地不知道说些什么，郭霄汉低声的回了他几句，又重新在电话里回何九华：“霄颐有事，我给你弹吉他吧行不行？”
“行行行，你快点来，找几首浪漫一点的歌啊！”何九华蹲到花坛的牙子上，又忍不住站起来往喷泉那边看，嘴里忍不住想要骂娘，“这傻面贼心的小竹竿，居然敢和我抢人，老子排面分分钟碾压你，等着！”
郭霄汉那边电话还没挂，听着他在这边嘟嘟囔囔忍不住出声：“哎，你到底要干嘛啊？”
“来了我再和你交代，”何九华不耐烦的咬着嘴里的烟头，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一拍脑袋，“哎那个什么，你你你你让你家大头给我往校园论坛上面发个帖子，就说何九华喜欢秦霄贤，最好给我搞成置顶！”
“何九华你大爷的！你才大头！你全家都大头！”孙九芳的声音忽然就从郭霄汉那边传过来，何九华猛地把手机移开自己的耳朵，等声音小了才重新放回去，语气里带点讨好：“不是，头头，你别那么凶啊，哥这有事，大事，你帮哥一个忙，啊？”
孙九芳依旧扯着嗓子喊：“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加进我们群里原来是为了老秦！”
何九华好说歹说，又加上一个星期的晚饭，孙九芳才答应动用自己管理员的身份给他弄个置顶的帖子高调表白秦霄贤。
这个时候郭霄汉给他找的九十九个人也终于陆陆续续的来了，何九华站在花坛牙子上，颇有一些指点江山的气概：“你们，一会就挨个走到喷泉那，对，就是那，和秦霄贤说，秦霄贤，何九华喜欢你，你愿意和他在一起吗？”
他仗着高度优势，拍拍离他最近的那个人的脑袋，像是黑社会老大在教训小弟：“语气温柔一点，给你们会长夫人留个好印象，听见没？”
一群人起着哄开始欢呼，旁边的人纷纷看过来，何九华急忙挥手让他们把声音压下来：“哎呦，一群笨蛋，别让他注意到了！”
偏偏有人不认识，举着手问他：“会长，实在不好意思，哪个是秦霄贤？”
何九华瞪他一眼，指着那边长椅上坐着的人，语气与有荣焉：“你们村刚连网啊？校草都不认识？就那个，坐长椅上，穿灰色外套，长的最好看最有气质那个！看见没！”
“哦哦哦，看见了看见了！”那个人急忙点头，他旁边的人跟着看了半天，弱弱的举起了手：“会长…”
“你也不认识？”何九华一眼瞪过去，我家这小孩这么好看，你们不应该一眼就注意到？
“不是，会长…”那人吞吞口水，犹豫着开口，“您刚才说的那个人，好像是叫尚九熙。”
“什么尚九熙？”何九华懵逼了一下。
“就是您说的那个，坐长椅上，灰色外套，长的最好看最有气质的那个，我们宣传部的，尚九熙，我们部的，我认识。”那个人冲他笑笑，说的斩钉截铁。
哦豁，完蛋。
何九华看着站在人群最后笑的直不起腰来的孙九芳和郭霄汉，心里缓缓的升起这么个念头。
薄荷清酒巧克力 08
这天下雨。
张九龄早早起来洗了个澡，打算去小区门口买肯德基的早餐，王九龙念叨他们家的生滚牛肉粥念叨了好几天，无奈每天早上都起不来，一直没喝到。
他拿着伞一出单元门就被冻了个透，雨倒不算特别大，但风刮得很急，卷着雨水劈里啪啦往人身上打，雨伞除了能护住脸，基本不起什么作用。
张九龄改了主意，跑到最近的小超市买了面包牛奶，折了回去。
本来昨天是要去超市采购的，家里的存货早就被独居的小松鼠啃的所剩无几，结果休息日突然变成见家长日，打乱了两人的计划，导致家里弹尽粮绝的。
气温比想象中的要低，张九龄回到家把东西放好，...
这天下雨。
张九龄早早起来洗了个澡，打算去小区门口买肯德基的早餐，王九龙念叨他们家的生滚牛肉粥念叨了好几天，无奈每天早上都起不来，一直没喝到。
他拿着伞一出单元门就被冻了个透，雨倒不算特别大，但风刮得很急，卷着雨水劈里啪啦往人身上打，雨伞除了能护住脸，基本不起什么作用。
张九龄改了主意，跑到最近的小超市买了面包牛奶，折了回去。
本来昨天是要去超市采购的，家里的存货早就被独居的小松鼠啃的所剩无几，结果休息日突然变成见家长日，打乱了两人的计划，导致家里弹尽粮绝的。
气温比想象中的要低，张九龄回到家把东西放好，搓着手看了一眼表，得叫王九龙起床了。
他上楼推开卧室门，王九龙在完全漆黑的房间里睡得昏天黑地，一动不动。
张九龄走到窗边毫不留情地哗啦一声拉开窗帘。灰白的光线立刻铺满房间。
王九龙眉头皱起来，翻了个身，上半身光着露在外面，雪白一片。
“楠楠，”张九龄走到床边戳了戳他的脸，“起床了楠楠。再不起就来不及洗澡了。”
王九龙从喉咙里“嗯”了一声，没动，一副不愿意起的样子。
张九龄想拍他，又怕自己的手凉到他，只能拽拽被子，拖着音调喊
“快起床啦——王九龙——你是猪吗——”
王九龙费了很大力气把自己从困意中拔出来，努力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去牵张九龄的手。
“怎么这么凉？”他瞬间被张九龄手上的凉意激醒，拖着刚睡醒的鼻音问。
张九龄下意识地想甩开他的手，结果下一秒整个人都被拉倒在床上。
“哎，”张九龄喊了一声，“嘛啊。”
王九龙在拉他的同时手很快地扯了一把被子，等他倒在床上再把被子盖上，在被窝里抱紧了他。
“你身上好凉，你去哪儿了。”王九龙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宽阔的胸膛贴近了他，张九龄甚至能感受到他说话时喉咙的震动，体温被他的拥抱一点点回暖。
“下去买早饭……外面下雨了。”张九龄被他这么一遭弄得心里有点软，“你有毛病没有啊，我身上凉你还抱我。”
王九龙幼稚地收紧了手臂
“就抱。”
张九龄笑了一下，“你快起吧一会儿来不及了。”
“再躺一会儿……”王九龙低头亲他的侧脸，吻从眼角蹭到耳尖，在张九龄耳边故意放低声音，“陪我。”
张九龄被他有点性感的低音震得缩了一下腰，在他结实的胳膊上拍了一下。
“躺归躺，你别顶我。”
王九龙往身下瞄了一眼，有些尴尬。
“……我尽量。”
吃过饭两人匆匆去上班，王九龙今天要去客人下榻的酒店送最后一批客人走。张九龄想吃火锅，就约好了下班先跟师弟们去吃饭，拖拖时间。等王九龙忙完了他去找他，去西单逛个街买两条围巾，再吃个火锅看个电影。
王九龙走的时候太急，没时间偷偷摸摸，就当着众人拽过张九龄亲了一下，亲完就跑。
剩下张九龄一个人站在后台，发火也不知道找谁发，淹没在众人噫吁嗬嘿的起哄声里，脸红一阵儿 青一阵儿。
吃过午饭雨差不多停了，但还是阴着。张九龄早上出门被王九龙强行裹了一件厚外套，结果落在了吃饭的地方。他站在街角等车的时候才想起来，冻得想发抖又不好意思抖，又懒得折回去拿，就给刘九思发了个微信让他帮自己收起来。
车程大概二十多分钟，张九龄窝在后排打盹。马上要睡着的时候又被司机压着缝的车窗吹进来的风激醒，他打了个冷战，拍了拍前座。
“师傅，关下窗呗，太冷了。”
打车到了地方，张九龄站在门口给王九龙拨了个电话，同时摸出根烟来，眯着眼睛点着。
电话响到自动挂断，没人接。
张九龄皱了下眉，又拨了一遍。
灰蒙蒙的天色又暗了几度，裹着着充足雨汽的风从街道另一头刮过来，沉沉地打在他身上，凉气直往身体里钻。
张九龄扯紧了钻风的卫衣领口，吐出一口烟，抖了抖烟灰。
就在他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电话终于被接了。
他张嘴准备说话，却听到电话那头不寻常的嘈杂声。乱糟糟一片，很多人的样子。
张九龄眉头锁的更紧，叫了一声
"楠楠？"
他依稀听到王九龙的声音，不太真切
“……我接个电话，您让我接个电话，我这儿有事儿。”然后是一阵悉悉索索的摩擦，嘈杂声远了，像是王九龙走远了几步。
“你到了？”王九龙问。
“出什么事儿了？”张九龄说。
"出了点儿状况……你先找个暖和的地儿待着等我吧，我——"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挂了电话。
张九龄在垃圾桶上捻灭了烟，丢进垃圾桶，大步走进酒店。
王九龙想再打回去，身后有人扯他的胳膊。
一个老太太抓着他说"昊楠，你就送我们去吧。你看你孙爷爷这倔脾气，再气出个好歹来怎么办啊。"
袖子被老太太抓成了一团，王九龙打心底排斥她的接触，胳膊往里收了收，想让她松开。
"奶奶您别这样，您先放开我。"王九龙忍不住皱眉，"该说的我都说了，我今天不能送你们去。有什么事儿找磊子吧，我得走了，我男朋友来找我了。"
几步之外的屋子里突然传出很洪亮的喊叫
"让他走！他敢走我就打断他的腿！老子倒是要看看今天谁敢带他走！"
王九龙握了握拳头，正要回到屋子里去找人理论，门口突然响起熟悉冷然的声音。
"您找我？"
张九龄从敞开的房门后的楼道走过来，看了一眼前面的王九龙，又看了一眼屋里。
屋里有三个人，一个老头气宇轩昂地坐在椅子上，头发稀疏，胡子花白，穿了一身中山装，手里杵了一根拐杖。隔了张小茶几的另一张椅子上是个姑娘，气温很低的天气里穿着件连衣裙，露着小腿。长头发，脸挺小，皮肤挺白。小家碧玉的那种类型。另外一个人张九龄认识，磊子，王九龙表弟，姑姑家的。
磊子看到张九龄，有点惊讶。
"九龄哥？"他朝张九龄走过来，手搭上他的胳膊，"你怎么来了？"
在这个氛围明显僵持的环境里，磊子这个动作无疑是在宣布：我们是一伙的。
老头眯了眯眼，上下打量了一下张九龄。
“这谁啊？”
张九龄抬了抬下巴，“来带王九龙走的人。”
张九龄在酒店门口找了个要进门的男生，说明了情况拜托他刷卡带自己上来。没想到上来电梯门刚一打开就听到走廊里有人在大喊大叫，他顺着接了句话，走过来看了两眼就把局势判断了个差不多。王九龙很显然被缠住了，那个老太太，和那个老头。因为些什么原因不肯放王九龙走。
他对这三个陌生人充满了敌意，气压吓人的低。
王九龙走上来，很自然地揽上张九龄的腰，贴他很近地说话。
“你外套呢？”
“扔花坊了。”
“……找揍呢？”
“我又不是故意的。要不是你非让我穿那件我也不至于热到脱，也不至于落在那儿了。”
老头显然对这两个小孩儿对自己的视若无睹很不满意，咳嗽了两声找了一下存在感。
张九龄这才把视线从王九龙脸上移开，瞟了一眼老头，小声问磊子
“什么情况？”
磊子压低了声音给他解释：“孙爷爷本来说好今天要走的，结果突然变了卦，要去海底世界，非要我哥陪着逛。我哥叫我来送他们去，他们不肯。”
张九龄抬眼看了一眼那个姑娘，发现姑娘也在看着他。表情不太友善，很警惕。
“多大事儿啊。”张九龄突然笑了，“爷爷您别介意。大楠年纪小，不会办事儿。不就海底世界吗，走吧？咱一起去。”
姓孙的老头用拐杖在地上重重砸了两下，呵斥道
“有你个小鳖崽儿什么事儿啊？我要王昊楠带我们去！就要他！你算个什么东西！”
这老头看着正派凛然的，就是不会说人话。
“我算个什么东西？”张九龄冷笑一声，往前走了一步。
“我是王昊楠老大，也是他的Omega,”他转头看向女生，“有什么问题吗？”
那女生被他吓到了，睁大了眼睛往后仰，抬头去找王九龙。
王九龙没理她，上前把张九龄护在身后。
“孙爷爷，我念您是我爷爷的战友，一直不敢慢待您。我爷爷的生日宴您带齐了家属来我没意见，您说要升房型我也没意见，您突然变卦说不走了，要我陪着玩儿。”他牵起张九龄的手，摆给他们看，“您也看到了，我家这位不放心。要么我俩陪着您，要么让磊子送你们去。您自己选吧。”
孙老头被气的不行，扶着扶手站起来大骂
“你们两个小东西在我面前耍什么威风！我把我家思思介绍给你是看得起你！个不识好歹的东西。信不信我一直在这儿住下去，住到你答应为止！”
一直在一旁听的老太太看着着急，走过去扶他，嘴里念叨着别动气，别动气。
张九龄气的笑出声
“行啊。您住着吧。”他松开王九龙的手，用委屈的神情看着他，“外面可冷了，我刚刚冻的够呛。”
王九龙二话没说，脱了自己的外套给他穿上。
“下次别再忘了，你冻感冒了我不得心疼死。”王九龙很配合地说。
“嗯。”张九龄又回头看磊子，“吃火锅吗磊子？我定位子了。带你一个啊？”
磊子有点懵，点了点头
“啊，吃。”
张九龄拽着一左一右转身就走，叫思思的女生突然站起来喊道
“王昊楠！我也是omega……他一个男o有什么好？你为什么不能考虑考虑我呢？”
王九龙停住脚，右手抓着左手腕，左右转着活动了一下，终于回头看了她一眼。
“你真该庆幸你是个女的。”
张九龄走在最后，很体贴地帮他们关了门，关门前说了句
“海底世界你们自己去吧，房钱我们不续了。还有，”他看着那个女孩子，“拿男o女o说事儿的人，真的很恶心。”
然后关上了门。
三人一起进了电梯，谁都没有说话。
电梯一层一层往下降，磊子偷偷瞄着这两表情不太好的人，想说点儿什么为他表哥解释一下。
“那个……九龄哥。这事儿跟我哥没关系，是那个女的，死乞白咧说看上我哥了，我哥都没正眼儿瞧过她，我发誓！”
张九龄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
“你这么紧张干嘛？”
说完又去拽王九龙的袖子，
“别生气啦。吃火锅去。”
王九龙一时转变不过来，脸色冷得像块冰。眼角眉梢全凝固住，深吸了一口气又吐出来。
“不是。”他看着张九龄，“他怎么作怎么折腾我都忍了，我想把这个宴席办的顺顺利利的，我一直没跟他计较。可是内女的，”他指着电梯门，“还有内老头，他们说你。”
电梯门打开，门口站着几个人准备上电梯，猛地被一副“老子很不爽”样子的大高个吓到，往后退了一步。
张九龄赶紧拉着他往外走
“走了走了，你吓到别人了。”
磊子没留下来做电灯泡，打了个车回家了。张九龄领着炸了毛的萨摩又是吃饭又是打电动的，哄了一晚上。
张九龄站在电玩城门口的垃圾桶旁边，用湿巾仔仔细细地给男朋友擦被投篮游戏弄脏的手。
“这球怎么这么脏，啧啧啧。”张九龄嫌弃地把用过的湿巾扔进垃圾桶，又抽出来一张，说
“内只。”
王九龙乖乖伸出另一只，嘿嘿傻笑。
张九龄笑着斜了他一眼，“消气啦？”
王九龙脸冷了一晚上，越想越气气的不行，要开车回去找他们，要给爷爷打电话，被张九龄拦住了。在电玩城玩了一个遍，投篮游戏通了关，才算露出个笑脸。
“你呀，平时看着脾气好，一生起气来是真难哄。”
张九龄又扔了一张湿巾，准备用最后一张擦擦自己的手。开袋子的时候王九龙冲他伸手，手心朝上。
“干嘛？”张九龄问。
“我给你擦。”王九龙笑的见牙不见眼，歪了下头，活脱脱一只被哄好了萨摩耶。
张九龄把纸抽出来胡乱擦了两下，拒绝他
“不用了我稍微擦擦就行。”
王九龙瞬间收了笑，撅嘴装可怜
“给给给，擦擦擦。”张九龄把那张已经揉皱了的湿巾塞到他手里，被那双骨节分明白白净净的手翻来覆去擦（摸）了个遍。
张九龄叹了口气，养巨型犬真麻烦啊。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