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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urmur

【利落】。杏花春馆

絮叨啰嗦圆明园一家人日常又一发

【雨中明庆】,制作过程若有误请告诉我哟~

中间一段纯粹是我自己想写哈哈哈

每次发完一篇都觉得 : " 啊,这就是最后一篇,没有东西了。"

且码且珍惜。

这个夏天因为利落遇见你们真好呀。


寅时初刻。乐安和。


皇贵妃睡得迷迷糊糊,让窸窸窣窣的声响吵醒,半睁着眼,只看见身边皇帝背对她坐着,皇帝这是刚让李玉叫醒,脑子还懵懵的发呆,都要这样坐一下才能清醒。皇贵妃只见月影纱帐外李玉微弯等候差遣的身影掩掩约约,分不清白天黑夜。


皇帝坐了一会儿,脑中飞快转过军机处大臣昨日递来的条...

絮叨啰嗦圆明园一家人日常又一发

【雨中明庆】,制作过程若有误请告诉我哟~

中间一段纯粹是我自己想写哈哈哈

每次发完一篇都觉得 : " 啊,这就是最后一篇,没有东西了。"

且码且珍惜。

这个夏天因为利落遇见你们真好呀。






寅时初刻。乐安和。



皇贵妃睡得迷迷糊糊,让窸窸窣窣的声响吵醒,半睁着眼,只看见身边皇帝背对她坐着,皇帝这是刚让李玉叫醒,脑子还懵懵的发呆,都要这样坐一下才能清醒。皇贵妃只见月影纱帐外李玉微弯等候差遣的身影掩掩约约,分不清白天黑夜。


皇帝坐了一会儿,脑中飞快转过军机处大臣昨日递来的条子,陕甘总督苗泓齐前几日递的请安折子,求恩典面圣......


脑中想着事,低头就瞄见自己垂在胸前的辫子微微散开,伸手抚了抚上头松乱的发丝,打了个哈欠,回头看着半梦半醒的皇贵妃,随手替她拉好被子,嘴里嘟囔着。


" 妳睡觉睡好,别老手攒着朕的辫子睡,都让妳弄散了...... "


皇贵妃还未清醒,耳里就听见皇帝啰啰嗦嗦,下意识地翻了个身,被子一拉盖住了脑袋。


皇帝已经醒了,见状笑出声,轻推了那鼓起的被窝一下。


" 妳别闷死在朕的龙床上啊,触霉头。"


皇帝掀开帐幔,坐在榻边。奴才依序呈上洗漱规矩。皇帝漱了口,吐了口水在金盆里,边擦嘴边让李玉赶紧替自己把辫子重梳整齐。







此时天色昏暗,旭日未升。


贤良门内东南值房早有人候着了,几位大人互相寒暄,抱团低声交谈,忽地见着鄂宁大人匆匆入内,大人们都起身一揖,


" 哎,鄂宁大人 ! "


鄂宁勉强陪笑回了礼,便径自走到窗边,也不与人交谈。


鄂宁大人好几夜寝食难安,脸色疲惫蜡黄,衬得胸前的仙鹤补子也灰蒙蒙的。众人见他如此,早听说他是因为皇帝怒火中烧的一道旨意下来,便星夜兼程自滇地回京。




" 鄂宁大人,军机处之后,您是头一位。"


衙门奏事处太监恭敬呈上茶水道,让鄂宁大人稍后片刻。约莫半个时辰过后,太监请鄂宁大人入殿面圣,脸色更是惴惴不安。


众人見狀纷纷附耳密语。


苗泓齐大人刚升了陕甘总督,一身新制的石青朝服,胸口狮纹补子威风凛凛。几日前递了请安折子,求入京向皇帝谢恩的恩典。


他看着鄂宁离去的背影,一张方正的脸似笑非笑,手指摩娑着胸前的琥珀朝珠,低声说,


" 这鄂宁大人的云贵总督怕是到头了。"




几月前,明瑞将军征缅被围,率五千残部逃至小猛育,割发自尽。皇帝自是痛惜万分。对于缅甸更是深恶痛绝。但鄂宁与参赞大臣舒赫德分析这些年来大清一向轻敌,缅军虽胜较多,但自知国力比不得大清,早已厌战数度求和。


鄂宁与舒赫德便联合上奏多次主张秘密招降,言征缅有五大难,且滇地缅甸交界山路险峭难行,兵丁水土不服,军需粮草难继,其实也有几分道理。但皇帝与大多朝臣一向不把缅国放在眼里,认为缅国小胜不过侥幸,尤其皇帝对于先前几次挫败耿耿于怀,不愿撤兵议和。



果不其然,鄂宁入了殿,话都没说几句,皇帝狠狠把折子摔到鄂宁跟前,皇帝坐在龙椅上,手扶在龙腾入云扶手上,指尖敲着,一声一声回荡在肃穆的勤政殿。皇帝神色冷峻,让鄂宁自个儿把话再说一次。


鄂宁也是老臣了,看着靴前那散开的折子,他虽知晓皇帝脾性,但不得不劝,还是硬着头皮,捡起那折子高举过头,跪地垂首。


" 皇上,缅国俱愿投诚,是以苟延至今,若能蒙恩招降......亦犹未可。"



皇帝大怒,


" 假使滇地真是地险进难,如何圣祖能平吴三桂 ? "


" 我大清与之秘密招降 ,简直荒唐 ! 简直可笑 ! "



皇帝起身,殿内众人立刻跪伏一片," 皇上息怒 ! "



皇帝指着那折子上头,锥心刺骨朱批出来的红艳艳大字。



" 你和舒赫德枉为人臣,说出如此昏话简直乖谬无耻 ! "



鄂宁大人冷汗涔涔。皇帝又是一通训斥,字字句句都从齿缝里迸出来的,鄂宁让骂得狗血淋头。额抵在冰冷的地砖,动也不敢,冷汗浸湿了身上三叠蟒袍。皇帝怒不可遏,最后把鄂宁降为福建巡抚。舒赫德削去云骑尉世职,命之出驻乌什。







皇帝下朝回九州清晏已近午时,对着朝臣发怒也颇伤元气,接见完大臣,大事小事一通折子批下来两个多时辰,此时他的太阳穴正突突直疼。李玉端上燕窝粥来,问是否遣太医来瞧。皇帝喝了几勺便放下了,摇了摇头也没说话。


皇帝坐在椅上眼睛闭着,脑袋还是嗡嗡直转,思绪半刻也停不得。没办法,这也是习惯了。



李玉御前伺候久了,见皇帝神色,想着应该有吩咐,便让传话侍卫在门口等着,果然没多久,皇帝便下旨让阿桂接云贵总督,如今阿桂身在伊犁,总督事务便交由阿里衮代行。



传了旨意,皇帝才略略静下心来,反正睡是睡不着了。他便去让人传皇贵妃前来伴驾,谁知德胜去了承恩堂却扑了空。德胜回禀说娘娘跟两位公主去了杏花春馆。









皇帝过了碧澜桥,到了九州清晏西北的杏花春馆。


皇帝远远就瞧见母女三人在水塘边的亭子里,随着脚步接近,嘻笑声越发清晰。



皇帝散步一会儿,听母女几个欢声笑语,嘴角微勾,心里也放松不少。



水塘边的杏树已过了花期,枝头一朵花也没有。想起以往皇考居于圆明园,闲暇时最喜欢带他跟弘昼来这里莳弄花草,遍种瓜果,享受农家乐趣。那时的皇考看来自在闲适,性子也随和,笑的时候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儿。




但后来,弘历要满十二岁那年,这杏花春馆雍亲王再也没有来过了,只精心照顾镂月开云那片牡丹。待谷雨尽,牡丹绽放到最秾丽的那日。雍亲王双手扶在弘历肩头,双眼骨碌碌盯着弘历。眼神是前所未见的凌厉,嗓音却依然温和,只让他在牡丹丛中等待。



巳时将尽,弘历迟迟等不到阿玛的传召,将近午时,日光强烈起来,弘历口渴腿酸,不经意瞄见一朵洁白的牡丹大展的花瓣上爬着一只瓢虫,鲜红黑点。弘历微微一笑,又怕日光晒着小虫,便伸出两手为他遮荫。



" 你是谁啊 ? 还为牡丹遮荫呢 ! "


突地一声,弘历手一抖,瓢虫便飞走了。


弘历抬头,只见一名男子戴着湖草绫罗红璎顶凉帽,留着微星斑白的胡子,颧骨微耸,双颊略略瘦削。虽上了年纪,声音倒是十分宏亮。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嘴角笑意淡淡的却有威势。他身上那套明黄江绸暗花常服的龙纹在日光照耀下一片银光十分刺眼。


弘历看见雍亲王便站在男子身后盯着他,神情似笑非笑。





弘历眯起眼,鬼使神差一般,乖觉地跪下磕头。


" 孙儿弘历恭请皇玛法圣安,皇玛法万福。"





后来皇玛法十分喜爱弘历,便将他带回宫中在身边教养。雍亲王也跟着回王府居住。


那一日的阿玛眼神那么陌生,如今想来,当时的他好像从未了解过自己的父亲 。


弘历就想,


仿佛从他们离开圆明园那日,直到后来皇考龙御殡天,这些日子那么长,



皇考却似乎再也没有笑过了。









" 皇上 ! "


一只手在皇帝眼前挥动,皇帝这才回神,发现皇贵妃一脸狐疑看着他。


" 皇上你干嘛盯着杏树发呆 ? "



" 朕、朕哪有发呆,朕是在想事情。"


皇帝没好气地说,忽然伸手抓住皇贵妃的手,语气担忧。


" 妳怎么了 ? 受伤了 ? "


只见皇贵妃十指指尖上都缠了布,上头还有殷红的痕迹。



皇贵妃噗哧一笑,抬起手来在皇帝眼前挥舞。


" 臣妾没有受伤,是跟昭华昭瑜染指甲呢。"


皇帝呿了一声,牵起她的手就往亭子里走。


昭瑜正拿着小钵专注细细磨着,昭瑜在一旁适时地加入花瓣。


皇帝一坐下就说,


" 昭华昭瑜,妳们俩染指甲别带上额娘,她都是老太婆了,整这些有啥用 ? "



皇贵妃正调整指尖的布,听见老太婆,脚下的花盆底就往皇帝腿上一踢。


皇帝嘶了一声,缩回腿就骂。


" 放肆 ! "


皇贵妃哼了一声,姊妹俩见了皇阿玛又气又无奈的样子,低头偷笑。



" 你们怎么想着来这儿 ? " 皇帝抚抚吃痛的腿问道。


说到这个,皇贵妃就笑出声来,


" 皇上,您不知道,早上她俩在承恩堂陪臣妾用点心,珍珠切了西瓜来,昭瑜问了一句西瓜是怎么种的,昭华就说还能怎么种,西瓜树长出来的呗...... "


" 额娘 ! "


昭华难为情的要死,扯着皇贵妃衣袖脸都红了。


皇帝一笑," 这也不能怪她们,从小养在宫里,奴才们都精心伺候着。"


这时李玉见皇帝心情转好,倒茶就倒茶吧,还嘴欠凑热闹说一句。


" 嗨,可不是嘛,从前奴才刚被拨到潜邸伺候万岁爷,有一回下人没挑干净,让万岁爷吃到西瓜籽,他还问奴才这是什么,万岁爷这是以为西瓜都没有籽呢...... "


母女仨噗哧一笑,皇帝正拿着瓜子要吃,闻言停在嘴边,给李玉一个眼神自己体会。


李玉正说得高兴死了,双下巴一抖一抖。



突然感受到死亡逼近,李玉赶忙闭嘴,只听见皇帝一声。


" 转过去。"


李玉扁着嘴,可怜兮兮地转过身去,昭华连忙说,


" 哎皇阿玛,李总管年纪也大了,您就饶了他吧。"


皇帝瞪了李玉一眼,这才让李玉去拿他惯坐的那张乌漆描金紫檀摇椅来,说他坐这没有靠背的石椅久了腰疼。李玉如获大赦,连忙谢恩去了,走的时候还下意识地摸摸侥幸的屁股蛋。


皇贵妃笑说,


" 这不听说杏花春馆田园景致优美,瓜果繁茂,臣妾才带着两个孩子来体验一下。"


皇帝闻言拉起昭华的手,慈爱地说,


" 这下知道西瓜长在哪儿了吧 ? "


昭华笑靥灿烂,指着不远处的小瓜田,


" 儿臣知道啦 ! "



昭瑜刚让珍珠染好指甲,缠上了布,兴冲冲地说。


" 皇阿玛,额娘好厉害,知道好多东西,她见园子种了凤仙说可以染指甲,上次在承恩堂还说可以用月季花来做胭脂呢。"


皇贵妃听了洋洋得意,用手肘撞了皇帝一下。表情很嚣张。


皇帝不以为然。


" 哼,妳额娘那是从小野惯了,哪有个姑娘家的样子,以前还带着妳们几个爬树,追猫打狗......"


皇帝啧了一声。


" 啧啧,这还是女人吗 ? "


皇贵妃右腿一抬又要踢过去,皇帝反应快,按住了她的腿。


" 嘿嘿,抓住了吧。" 皇帝非常得意。


皇贵妃也对着皇帝嘿嘿一笑。左腿就过去了,一踢。


皇帝吃痛啊了一声,指着她。 " 妳 ! "


皇贵妃慢条斯理地说。 " 臣妾有两条腿。"



皇帝抚着小腿,越想越气,狠狠一把就往皇贵妃脸上捏。


" 让妳放肆 ! "


" 啊啊皇上,你小力些,臣妾的脸皮都要松了...... "


" 妳脸早就松了,老太婆 ! "


" ...... 你才臭老头 ! "


" 放肆 ! 老太婆 ! "


" ............ "



昭华昭瑜冷静地喝着茶,李玉珍珠也见怪不怪,对于这俩幼稚的父母主子表示早已习惯了。







染了指甲,皇贵妃见月季开得好,便让珍珠采了两小篮花瓣来,说要做胭脂。一家子就坐在亭子里挑拣花瓣。


皇帝对这种琐碎的事一向没耐性,凑热闹挑了几片就不耐烦了。他随手把花瓣一扔,躺回摇椅上,懒懒地前后摇着说。


" 真麻烦,妳们要这些还不容易,上贡的那些胭脂香粉库房里有的是。"


" 这是乐趣。" 皇贵妃拿着花瓣说。



皇帝撇撇嘴,不以为然。



皇贵妃又说," 唉,深宫妇人长夜漫漫,日复一日,也就只能做这些东西打发时光啦。"


皇帝瞥她一眼," 当着孩子的面说什么呢。"


" 何况合宫的嫔妃这些话都说得,就妳說不得。" 皇帝推了她脑袋一记。




自那拉氏薨逝,皇帝不只一次说过自此不再立后。皇帝尽力做到雨露均沾,但合宫都心知肚明,皇贵妃摄六宫事,又有皇帝宠爱,除了皇后的虚名,实实在在是六宫之主。





皇贵妃挑眉只说," 皇上想去哪个娘娘那儿都可以啊,臣妾可没拦着。"



矫情。



皇帝白她一眼。



皇帝坐在摇椅上,往后一靠,凉风吹来。舒服地直哼哼。



皇帝便与母女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喝茶。



等花瓣拣好,皇贵妃让珍珠把花瓣拿回去晒干。



皇贵妃将干紫草、干洛神花放在玉钵里交给昭瑜细细磨着。待磨成了细致的花粉后,皇贵妃再拿珍珠粉、珊瑚粉、月季花粉依照颜色浓淡加入。皇贵妃一向喜爱浓色,月季花粉便掺的多些。昭瑜喜爱紫藤花,也拿个小碗自己配色起来。调好粉后,再徐徐分次加入栀子花油,与融好的蜂蜡搅拌均匀使之成膏状,再倒入白玉盒子里就好了。



" 哇,真好看。"


昭瑜看着盒子里红艳的月季红,再看看自己的紫色胭脂,兴冲冲地沾了一些便往唇上抹。皇贵妃的花油里头还添了苏合香、白芷、黄耆、甘草、蜂蜜。一抹开,馥郁的花香混着淡淡药香飘散在空气中。



母女仨开心地互相试色,珍珠也让皇贵妃替她抹上了,笑容有些羞涩。宫女一向不许涂脂抹粉,难得唇上一点红,更显得娇美几分。



李玉带着慈爱的笑容,心里高兴,天仙似的娘娘跟娇美的公主在这满园花香鸟语,彼此谈笑匀妆,



多美啊。皇上一定也是这么觉得,



" 真好看...... 对吧,万岁爷 ? "



一阵鼾声传来,李玉一看,皇帝坐在摇椅上偏着头,早睡着了。



难怪都没有出声吐槽捣乱呢。



皇贵妃放下胭脂,盯着皇帝熟睡的脸,见他眼下乌青。



" 额娘,皇阿玛是累坏了。" 昭瑜担忧地说。



皇贵妃点点头,这几年来皇帝浅眠,又为了缅国侵乱,有时连在半夜,军机处叫起儿,匆匆披衣点灯,商讨紧急军务也属常事。连着月来都没睡好。皇贵妃心里心疼,也只能经常亲手做些补品,尽力侍奉,别无他法。



" 皇...... "


李玉正要开口,皇贵妃比了嘘在嘴边,低声说。



" 让皇上睡吧,拿件凉被来。"











几日后。



皇帝昨夜宿在承恩堂,寅时让李玉叫醒,皇帝好不容易回神,一回头榻上居然不见皇贵妃。皇帝一撩开帐幔只见皇贵妃早醒了,正坐在镜前梳妆。


" 怎么回事儿,比朕还早起呢,难得啊。"


皇帝用帕子擦着脸,故意喊了声。


" 哎李玉,记得带伞,天要下红雨了。"



李玉抿嘴偷笑,只见皇贵妃白皇帝一眼,起身接过奴才手上的龙袍替皇帝更衣。



皇贵妃替皇帝挂上朝珠,戴好顶戴。两人面对面,皇帝见她穿戴整齐,唇上一点红,纤指替他整好衮服。



其他宫里的嫔妃晨起侍驾无不是千娇百媚,穿戴整齐,唯有这丫头次次睡得比他还熟还晚。今日如此倒是少见啊。



皇帝见她低敛眉眼专注的样子,心里软的不像话,心口一动便低头轻啄那抹月季春色。



老夫老妻了,还这样肉麻。



皇贵妃难得红了脸。还没开口如同往常酸皇帝几句,只见皇帝皱眉。


" 怎么啦 ? "


皇帝看着她说," 这妳上回做的胭脂 ? "


" 是啊,怎么了 ? 皇上不喜欢 ? " 皇贵妃狐疑,手轻轻碰着嘴唇。


皇帝摇摇头," ......嗯,没事儿。"



" 朕去上朝了。 "



才说着便龙靴一迈,便径自往外走了出去。



皇贵妃哦了一声,正福身恭送。


" 臣妾恭送皇上。"



忽地皇帝调转回头撩开翡翠珠帘,探出头来说,


" 不是不喜欢......妳以后都用这个吧。 "



" 哦。" 皇贵妃应了一声, " 这颜色臣妾也觉着不错。 "




皇贵妃心想这老头干嘛呀,不去上朝,一大早神经兮兮的。



只见皇帝神情有些不自在。



皇帝放下珠帘转头就走,翠綠珠子相击发出清脆声响,



只闻听皇帝匆匆丢下一句,在空气中飘荡。




" 这个...... 尝起来甜。"














是月,缅酋差我兵之被俘者许尔功等八人具蒲叶缅文求和,并赍杨重英禀一封,称:「缅王不杀,屡有投诚之意,且缅国各头目俱愿投诚。是以苟延至今,同客长李万全、尹士玢等宣谕我国德威,极力招抚,仍照旧例办理。」【缅甸归诚本末】《啸亭杂录》

        
奶绿五分少冰

【著相思】如圭如璋令闻令望❤

【第六章】

六月上旬,宫里早早的便开始准备去圆明园避暑的东西。承乾宫里进进出出的,颇有些繁忙。璎珞怀着孩子,也不管这些个事儿,倒落个清净日子。

一日晌午,明玉坐在璎珞身边的脚踏子上给她捏腿时说道:“娘娘,您前些日子和皇上置气,皇上想必真是生气了,都快半个月没来咱们延禧宫了”

“呸”璎珞放下手中的瓜子儿对明玉说道:“他和别人在一起可高兴了呢,哪还有心思在我这儿,哼,爱来不来,不来拉到”说完又拿了块儿酸枣糕放嘴里

“哎呦,你快别吃了,这马上就要去圆明园了,你再这么和皇上犟着,到时候把你留在宫里,几个月见不到皇上,你哭都来不及”明玉有些着急,把璎珞咬了一口的酸枣糕拿走了

“嘿,你这小妮子,...

【第六章】

六月上旬,宫里早早的便开始准备去圆明园避暑的东西。承乾宫里进进出出的,颇有些繁忙。璎珞怀着孩子,也不管这些个事儿,倒落个清净日子。

一日晌午,明玉坐在璎珞身边的脚踏子上给她捏腿时说道:“娘娘,您前些日子和皇上置气,皇上想必真是生气了,都快半个月没来咱们延禧宫了”

“呸”璎珞放下手中的瓜子儿对明玉说道:“他和别人在一起可高兴了呢,哪还有心思在我这儿,哼,爱来不来,不来拉到”说完又拿了块儿酸枣糕放嘴里

“哎呦,你快别吃了,这马上就要去圆明园了,你再这么和皇上犟着,到时候把你留在宫里,几个月见不到皇上,你哭都来不及”明玉有些着急,把璎珞咬了一口的酸枣糕拿走了

“嘿,你这小妮子,倒比我还心急些,哦~,我知道了,海兰察要随驾去圆明园,这要是几个月见不着有的你想呢”说完,璎珞笑着往身后的软垫上靠去,看着明玉羞的红了脸

“璎珞!我好心为你想着,你怎么突然打趣起我来了,珍珠,你评评理我说的话儿难道不对嘛!”

“娘娘,明玉说的也不无道理,奴婢前几日听承乾宫的宫女说,有人和皇后建议让您在宫里安心养胎,随驾去圆明园的妃嫔名单里没您呢”

“那还得了,这些个狐媚子乘你有孕个个想着法儿讨皇上欢心,尤其是那个颖嫔,天天打扮成什么样子,哼”

璎珞见明玉气的又嘟起嘴来着实可爱,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儿,笑着说道:“你放心,我自有法子”

璎珞摸了摸身旁为弘历做的里衣,细眉一皱

“珍珠,去把本宫为七公主绣的里衣拿来”

“娘娘,您这是?”

“明玉,你不是一直想看七公主吗,我最近身子重,你代我把这里衣给和静送去”

“是”

明玉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突然说到七公主了但也不好细问,拿了衣服就往公主所住的宫里去了

“珍珠,我有些累了,睡会儿,别让人来打搅我”

“是,奴婢就在门外守着,娘娘放心”

“嗯~”

珍珠替璎珞散下发髻,安置好后便坐在了殿外门坎上,不久也打起了瞌睡来。

“嬷嬷,我替令妃娘娘给七公主送里衣来了”说着明玉打开了门帘子

“明玉姑娘,小着点儿声,公主还在睡觉呢”嬷嬷陪笑着道

“哦哦,好的”明玉走到床前爱惜的摸着和静的头说道:“哎呦,七公主最近是越长越漂亮了,也不知道这次令妃娘娘肚子里是个阿哥还是个公主,也好给公主作个伴儿”

“那肯定是个阿哥”

“哦?是吗”一个深沉的男声从门口传来

“奴婢参见皇上,皇上来怎么没见人通报”

“起来吧,朕怕吵着公主,没让他们说”弘历坐在床边上拍了拍熟睡中的女儿,瞧见枕边精致的里衣,晃了晃眼神,问道:“怎么,这是令妃给公主做的?”

“回皇上,正是娘娘亲手做的”明玉一想立刻明白了璎珞的心又道:“最近宫里热了起来,娘娘怕公主衣服穿着不适会热了她,所以选了轻薄的料子做了里衣”

“哼,也没见她对朕这么上心过”弘历有点吃味了,怎么他连自己女儿的醋也吃了起来。

“皇上,娘娘心里也一直记挂着您呢”

“她?行了行了,她不气着朕,朕就谢天谢地了”说完,弘历摸了摸那里衣,心下也难耐起来,好长时间没去延禧宫了,最近故意冷着她想磨磨她的傲气,也好让她来求求自己,结果却一点儿动静也没有,真是冷心啊

“算了算了,摆驾延禧宫,去瞧瞧你那主子”

走到延禧宫外,弘历发现这次又是自己服软了,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真是栽在她手里了

“皇上,娘娘在~”弘历透过青色窗纱见璎珞睡在榻上,便示意珍珠,众人见此都退了下去。

弘历轻轻坐在榻边儿,宠溺的摸着熟睡中璎珞的头发,眼睛一撇见小桌子上有一件没做好的里衣,拿起一看,袖口绣了璎珞二字。

“皇上,你怎么来了”璎珞醒来见弘历把自己做的里衣拿在手中摩挲着那袖口,急着要抢来。

“这是你给朕做的?”

“是啊,皇上不来臣妾这儿,那臣妾也只好做些这个来讨皇上恩宠了”璎珞一把夺过那件里衣,嘴上说着讨恩宠语气却还是那么傲

弘历也不恼,甚至惊喜万分,激动的搂住璎珞说道:“谢谢你,璎珞”

“哼,皇上要是真心谢我?那你还把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留在宫里,这么热的天,你也好意思~”说着璎珞别开皇帝的手,从榻上来到梳妆台前

“怎么,谁不让你去圆明园了吗,往年不都是一起的?”

“皇上,今年不一样了,有人希望我在宫里安心养胎呢,让颖嫔陪您去好了,您啊最近连翻她好几天牌子了呢”

“你这话说的”弘历心知她在吃醋,暗自高兴自己这招没办错,表面上镇定自若的给璎珞戴上钗子“璎珞,你放心,谁不让朕带你去圆明园朕跟谁急,再说了,我还在园子里给你准备了好玩的东西”

“什么好玩的东西”璎珞开心的转过头来,抓着弘历的衣袖问道

“这个嘛,要看你把朕伺候的好不好了”

随着璎珞一声惊呼,弘历双手抱起她走向床去,双手撑在璎珞身侧,困在身下,笑着说道“璎珞,朕在园子里给你准备了礼物,你要不要给朕点好处”

“怎么,皇上不喜欢那件里衣?”

“不,朕喜欢,不过,朕更喜欢你”说着便要俯身吻她
璎珞别开头,小声说:“还有孩子呢”

“放心,朕小心些就是了”

德钰

晚来天欲雪6

猫儿是十公主的爱宠,小太监们怕伤了它,也怕动静太大惹皇上发怒,只能围成人墙好慢慢逼退它。谁知那只猫儿无比高傲,只撇了他们一眼就优雅地踱步出去了,太监们都松了口气,弘历其实也松了口气,因为他是真的有些怕猫……


猫儿走后,他却再也睡不着,那个狠心的女人,五年都没有回来看他,他连她的一个背影都没有梦见过,今天却做了这样一个梦。他不知道从这天开始,他还要继续做许多许多奇幻瑰丽的梦,有些是真实发生过的,有些纯粹是幻境。弘历老了,已区分不了真实与虚幻,也不想区分,毕竟,真也好,假也罢,梦里有她。这五年他怀里空空荡荡,心里也空空荡荡。


他梦见初雪那天他在养心殿围房要了她,她竟没有反抗,甚至柔婉地...

猫儿是十公主的爱宠,小太监们怕伤了它,也怕动静太大惹皇上发怒,只能围成人墙好慢慢逼退它。谁知那只猫儿无比高傲,只撇了他们一眼就优雅地踱步出去了,太监们都松了口气,弘历其实也松了口气,因为他是真的有些怕猫……


猫儿走后,他却再也睡不着,那个狠心的女人,五年都没有回来看他,他连她的一个背影都没有梦见过,今天却做了这样一个梦。他不知道从这天开始,他还要继续做许多许多奇幻瑰丽的梦,有些是真实发生过的,有些纯粹是幻境。弘历老了,已区分不了真实与虚幻,也不想区分,毕竟,真也好,假也罢,梦里有她。这五年他怀里空空荡荡,心里也空空荡荡。


他梦见初雪那天他在养心殿围房要了她,她竟没有反抗,甚至柔婉地配合他,那些媚吟听得他骨头都酥了;他梦见她当初为了给皇后报仇花了许多心思在他身上,他明知道其中有异,却沉迷其中难以自拔,一心想叫她给他生个孩子;他梦见她怀昭华时孕期反应严重,总是因为各种小事发脾气,他每每被气地转身就走,又每每过不了两天就放下面子回去哄她;他梦见在延禧宫的夏夜,栀子花旁,她赤足踩在他的龙靴上,勾着他的脖子,啄他的下巴……


梦有多暖多甜,现实就有多冷多苦,弘历越来越期待夜晚,期待梦境。这梦境却时有时无,终有一日叫它发现了规律:那只猫来的那天才会做梦!


弘历想到璎珞留下的书信,想到额尔德尼那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不禁有了一个奇妙的构想,又觉得自己疯了!


不知为何,猫儿已有半个月未来过了,弘历也有半个月没梦见过璎珞。第二天一早,他眼下青黑一片,昭示着帝王一夜未成眠,放佛一个人分裂成了两个,一个冷静理智的处理政事,另一个一遍遍地说“承认吧,你早就疯魔了!”那么,谁能为他做成这件事呢?


“都退下吧,和珅留下来议事。”

水光木心

(八)君生我未生,我生君未老{养成}

写在前面:她是他养大,她所有的一切都来源于他,希腊神话中伊拉克特拉情节,她爱上他顺其自然,她与他本无关系.他对她是亲情到爱情最后归与亲情,他成就了她,所以她懂他.他和她博弈是最高段位的爱情,是最割舍不了的亲情.套在弘历和璎珞的身份,堪称完美,这是我写文的源.


国语不好,语序错字有些问题,瞎写,开心就好,欢迎沟通讨论.


正文:


第二日,容音在服侍弘历更衣上朝后赶回长春宫,她需要给璎珞一个解释,在她心里璎珞、不疑以及永琏并没有太大的差别,都是她的孩子,但祖宗礼法不能破,她能给予璎珞的只有爱和保护而已.


偏殿,容音坐在床边,看着还在睡梦中的璎珞,这孩子生的俊俏骨子里透着股机灵...

写在前面:她是他养大,她所有的一切都来源于他,希腊神话中伊拉克特拉情节,她爱上他顺其自然,她与他本无关系.他对她是亲情到爱情最后归与亲情,他成就了她,所以她懂他.他和她博弈是最高段位的爱情,是最割舍不了的亲情.套在弘历和璎珞的身份,堪称完美,这是我写文的源.


国语不好,语序错字有些问题,瞎写,开心就好,欢迎沟通讨论.


正文:


第二日,容音在服侍弘历更衣上朝后赶回长春宫,她需要给璎珞一个解释,在她心里璎珞、不疑以及永琏并没有太大的差别,都是她的孩子,但祖宗礼法不能破,她能给予璎珞的只有爱和保护而已.


偏殿,容音坐在床边,看着还在睡梦中的璎珞,这孩子生的俊俏骨子里透着股机灵劲,白日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总透着一股狡黠的光,她猜不透这丫头脑袋里在琢磨着什么,睡着的时候才显的乖巧起来,容音用手轻轻的摩挲着璎珞滑嫩的小脸,眉头紧皱眼神飘忽,脑子里杂乱不知该怎样告诉璎珞,脑袋里闪过这些年小丫头带给她的一幕幕.


“额娘”奶奶的女娃音把容音拉回现实.

容音嘴角扯出一个浅笑“额娘把璎珞吵醒了”

璎珞从被窝里窜出来撞入容音的怀里“一睁眼就能看到额娘,璎珞最开心了”边说边用她的小脑袋蹭着容音的下巴,带着淡淡的起床气.

容音把璎珞抱在怀里,眼神对上小丫头朦胧的睡眼“璎珞,额娘爱你,今天额娘要和璎珞说件事,这件事不会改变额娘对你的爱和任何东西,额娘也希望璎珞知道这件事后也不要有任何的改变和负担,还和以前一样快乐生活,好嘛”


璎珞第一次感觉容音如此严肃,她也郑重的点了点头“璎珞会永远爱额娘的”

容音紧了紧抱璎珞的胳膊,生怕自己说完一切璎珞就会离她远去,顿了顿“璎珞,我不是你的亲生额娘,你阿玛也不是你的亲生阿玛,你是你阿玛在一场围猎中抱回来的,我们查了许久都没有查到你的身世,如今你阿玛登基为帝,皇室血统不容混淆,虽不能给你封号,但你还是和不疑与永琏一样,都是我们的孩子”容音感觉到怀里的小丫头在发抖,她抱着她,想把那份爱通过力量传给她.


璎珞闭上眼睛,始终没有说话,她震惊,她心痛,她不是阿玛额娘亲生的女儿.


许久,璎珞睁开眼睛,她看到容音脸颊的泪珠,她伸手小心的把容音脸上的眼泪抹掉,努力控制自己颤抖的声音,“额娘,要开心”


容音笑了,“璎珞开心,额娘就开心”

璎珞冲着容音努力的笑了笑,“璎珞会永远爱额娘的,额娘,让璎珞自己待会好吗?”

容音点点头,把璎珞放回被窝里,她知道璎珞需要时间去接受事实,嘱咐奴才几句,缓缓离开偏殿.


傍晚,长春宫偏殿门口,一个身影立在那几个时辰,里面没有声音,外面也没有,弘历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璎珞,他身为帝王反而不能像以前一样随意护着他的小丫头.


璎珞一天没有出寝殿,她蹲坐在屋子的角落,小脑袋里闪过一幕幕温馨的画面,她不想让额娘伤心,可是她自己的心却很痛.她的额娘不是她的额娘,她的阿玛不是她的阿玛.这个讯息她消化不了.


门外的弘历终是败下阵来,虽不知该怎样面对璎珞,但他却不能看着小丫头一天什么也不吃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他端着御膳房做的海鲜粥推开了那扇他驻足很久的殿门.


弘历找了一圈终于找到了蹲在墙角穿着寝衣赤足的璎珞,急忙伸手拽着小丫头纤细的胳膊,把人抱入怀中.


璎珞还在回忆过去的画面,一瞬落入一个宽厚的怀抱,许是冻僵了,她努力往那个怀抱里钻了钻,想要获取更多的温度.


弘历感受到了璎珞的小动作,嘴角才露出一丝笑意“朕好不容易才把你身上养出点肉,你就这样作践自己?”


璎珞听到声音,突然从弘历的怀里挣脱出来,他不是她的阿玛,他是皇上.


怀里的小人突然挣脱,弘历感觉到一阵虚空,看着小家伙低着头赤脚站在地上,脑袋青筋暴起,把人迅速又抱回怀里并把手扣在璎珞的屁股下面,不给她再逃脱的机会,“你是打算永远不理朕了吗?”


璎珞把头深深的埋在弘历的肩窝里,双臂紧紧环着弘历的脖子.


弘历抱着璎珞坐到了床榻上,他感受到璎珞的力道,他不说话,他在等小家伙卸力.


果然,过了一会,璎珞慢慢的抬起头,偷偷打量弘历,弘历顺势揽着璎珞的肩膀把她斜抱在怀中,伸手去端放在一旁的海鲜粥,舀了勺粥吹了吹靠近璎珞的嘴巴.


光想事情,饿了一天,璎珞张开嘴巴将送到嘴边的粥吞入腹中,弘历一勺接一勺的喂,璎珞一口一口的吞,一会儿一大碗海鲜粥就见了底.弘历放下粥碗,用手抹了抹璎珞嘴边的粥渍,“吃饱了,该和朕说话了吧”


璎珞窝在弘历的怀里,眼睛盯着弘历,一眨一眨一眨,弘历被她盯得不耐烦了,顾自解释到“朕不能给你封号,但朕发誓什么都和过去一样,你还是朕的小璎珞”


“为什么”璎珞冷不丁冒出一句话,弘历还有点不适应.


“终于愿意理朕了,什么为什么”


“我不是你亲生女儿,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璎珞盯着弘历的眼睛,渴求着答案.


弘历捏捏璎珞的脸,“璎珞是朕第一个女儿,是朕看着长大的,不是亲生的又怎样?”


“我不听话,还总是捉弄你,你不总说我是天生和你来作对的,我以为你纵着我,是因为你是我阿玛”璎珞拍掉了弘历捏她脸的手.


弘历将璎珞放在自己大腿上面对他坐着,一脸认真询问“璎珞知道了真相,还愿意认朕做阿玛吗?”


“是你不认我,不是我不认你,璎珞现在叫魏璎珞.”璎珞撇开头,不看弘历.


“朕查不到你的身世,总要给你个身份,只要璎珞愿意,朕永远是你的皇阿玛”弘历掰正璎珞的头,让她看着自己.


“皇 阿 玛”璎珞小声嘀咕,然后摇摇头“不要,我不要这样叫你,你是皇上,我只是个小奴才.”


弘历无奈,“你是朕的女儿,谁敢把你当奴才?”


“没人的时候我就叫你阿玛,有人的时候我就叫你皇上,这样挺好”璎珞对上弘历的眼睛,一脸笃定.


弘历终于听到小家伙松了口,内心澎湃,激动到“好好好,都随你,也只有你敢对我你呀我的”


璎珞缩入弘历怀中,紧紧抱着弘历,身体最诚实,她怕失去他.


弘历轻轻安抚璎珞,朝堂上他是皇权在握的皇帝,这一刻他只愿求得怀中小家伙的一份依靠.


片刻,一天都在思考人生的璎珞在弘历怀抱中沉沉睡去,双手还死死抱着弘历的脖子,弘历小心退去外衣抱着璎珞躺在榻上,轻轻将被子盖在小家伙的身上.


弘历躺在榻上,璎珞趴在弘历的胸膛上熟睡,他亲了亲璎珞柔软的头发,不多久也沉沉睡去.








暴力爆栗

帝王的软肋 18 (行宫梦醒)


在雪地里背着她去折梅的,是弘历,那端坐紫禁之巅拥万里江山的,是皇帝。她一定要分清楚,在往后紫禁城的的日子里,可千万不能搞错了,不能有一丝错觉

————————————————

“弘历,我们完了。”

这是魏璎珞第一次喊他的名字

她扯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背对着弘历蜷成一团,落满了印子的肩膀轻轻颤动着

弘历整理好自己的衣着,看着满屋的狼藉,没有任何情绪地吐出三个字:

“朕知道。”

李玉没想到皇上半夜还会出寝殿,连忙迎上去,小心地瞅瞅里面

“回宫!”

皇上面如寒冰,冷冷地命令

李玉欲言又止,看了看寝殿:“那璎珞姑娘?”

弘历冷眸微动,命人将她之前的宫女服送来,小宫女诚惶诚恐地捧着...


在雪地里背着她去折梅的,是弘历,那端坐紫禁之巅拥万里江山的,是皇帝。她一定要分清楚,在往后紫禁城的的日子里,可千万不能搞错了,不能有一丝错觉

————————————————

“弘历,我们完了。”

这是魏璎珞第一次喊他的名字

她扯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背对着弘历蜷成一团,落满了印子的肩膀轻轻颤动着

弘历整理好自己的衣着,看着满屋的狼藉,没有任何情绪地吐出三个字:

“朕知道。”

李玉没想到皇上半夜还会出寝殿,连忙迎上去,小心地瞅瞅里面

“回宫!”

皇上面如寒冰,冷冷地命令

李玉欲言又止,看了看寝殿:“那璎珞姑娘?”

弘历冷眸微动,命人将她之前的宫女服送来,小宫女诚惶诚恐地捧着,准备进入殿内

弘历突然转身,一言不发地从她手中拽过衣服,踢开门走了进去

魏璎珞还躺在床上,被扯碎的汉女服随意地扔在地毯上

他踩着走过去,将宫女服狠狠扔在她床边,红着眼圈怒道:

“滚回你的长春宫去!继续做你的奴才!往后在长春宫你给朕好好夹起尾巴做人,朕不想再看见你!”

魏璎珞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不顾一身的狼狈,叩拜谢恩:“奴才谢皇上。”

弘历闭上眼睛,攥紧拳头,拂袖而去

当夜就备好了马,连夜顶着风雪向紫禁城去了

魏璎珞在殿内,听着行宫内的声响渐渐归为沉寂,听着马蹄声彻底消隐在暗夜中,感觉自己的心也渐渐寂静下去

她披着衣服下了床,缓缓蹲下身子,抚摸着被扯碎的汉服

是上好的绸缎,江南当下最时兴的花色,弘历让人从内务府送来,请了三个绣女嬷嬷几日内赶制了三套

她捡起衣服,走了几步,从一片破碎的瓷片中,拾了几枝被踩得不成样子的腊梅

那是她从野外摘来的,弘历不让摘,说行宫的院里都有,可那时不知怎么了,她闹着非要摘,摘下来她就高兴

弘历看她一蹦一蹦够不到,嘴里一边嫌弃地骂着“笨死了“,一边将她拽到背上,让她伸手去折

几滴泪落在花枝上,魏璎珞攥在手里,又捡起了书桌下被撕碎的画

她跪在地毯上找了半天才拼凑好,弘历来了兴致画她,她也有模有样地画他

画纸上一个圆圆的脑袋,一双眼睛两个鼻孔,嘴巴一笔带过,笔法出奇幼稚

她还认认真真地落了款 : 魏璎珞亲笔

看着这些破碎的物事,她忽然捂住心口,痛得喘不过气,蹲在地上大半天,才渐渐缓过来

一切都结束了,这场行宫的梦该醒了

魏璎珞擦擦脸上的泪,对着镜子换上了宫女服,认认真真地将殿内收拾一番,然后在床边坐到天明

天色微亮,她就挎着包袱出了门,提早等着来接她回紫禁城的骡车

上车前她最后一次回头看了行宫,破落又衰败,因为圣驾到此的缘故才认认真真清了杂草

等这场冬雪彻底过去了,行宫又将是一片凄清

这种地方,弘历和她,注定都不可能待一辈子的

弘历……

在雪地里背着她去折梅的,是弘历

那个端坐紫禁之巅拥万里江山的,是皇帝

她一定要分清楚,在往后紫禁城的的日子里,可千万不能搞错了,不能有一丝错觉

天色越来越亮,车外的人声渐渐沸腾

穿过集市和街道,热闹的声响复又渐渐散去

她掀开帘子,看着巍峨的紫禁城近在咫尺,有着些许恍如隔世的唏嘘

弘历回到紫禁城,一切如常,那位传说中在行宫被宠幸的宫女半个影子都不见

皇上对南苑之行,半个字也不曾提起,就好像从来没去过

回宫后处理了政务,就去长春宫探望皇后了

容音坐在榻上,由明玉给她揉着腿,一段日子后再见到皇帝,不知为什么,感觉他整个人苍白了不少

她也是今早醒来才听说皇上从团河行宫回来,可没听说他带着那个“被宠幸的宫女”回来

容音挂着璎珞,想知道最近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看皇帝一脸淡淡的,也不好的主动开口

“你好好养病,太医全力医治,你会好的。”

弘历拉过她的手,安慰似的拍了拍,容音微笑,但这笑容也太过牵强

一是她深知自己的病不是一时半会能恢复的,二是皇帝绝口不提魏璎珞,且神色不善,她心中不安

思量许久,容音还是主动开口:“听说皇上在行宫宠幸了一个宫女,既然皇上已经回宫了,就给宫女封赏吧……”

弘历放下手中的茶盏,嘴角扯起一丝笑,眼神疏离地望向容音:

“朕一段日子没在宫中,流言蜚语就传到皇后宫中来了,皇后竟也信以为真?”

如若真是流言蜚语,依照他往日的性子,早就摔了茶盏,命人下去严厉彻查了

皇上似笑非笑地同她说这话,是在侧面敲打她

这事不准再提

Murmur

【利落】。灵骨太白

到底哪来的敏感词,我猜不透老福特的居点,连结如下

时间段是璎珞坠马,皇帝奋勇模糊救妻,两个还处在彼此试探掩藏真心的时候。

小可爱说我高产,但其实我码文随兴,哪天说停就停也是会的(冷艳)

瞎闹絮叨日常。有BUG是我。照例求评论。


到底哪来的敏感词,我猜不透老福特的居点,连结如下

时间段是璎珞坠马,皇帝奋勇模糊救妻,两个还处在彼此试探掩藏真心的时候。

小可爱说我高产,但其实我码文随兴,哪天说停就停也是会的(冷艳)

瞎闹絮叨日常。有BUG是我。照例求评论。




水光木心

(六)君生我未生,我生君未老(养成)

写在前面:


文笔渣 ,中英切换不顺畅,不耽误我造糖.

欢迎同好交流,杠精勿扰.


养成向,关于小四想阿玛这件事,没谈过恋爱面对小丫头可不就想当她爸嘛,最高级别的宠爱叫爹系老公.不过大家放心,只要不正式册封,他就是个假爹.


爬墙头,捉弄人,哄弟弟妹妹开心,璎珞的生活热热闹闹,容音也不明白这个小丫头怎么每天都有那么多新的花样.


这天璎珞趴在桌子旁,目不转睛的盯着容音的笔尖,她觉得太神奇了,“额娘是怎么让软软的毛笔这么听话的啊,您写的字最好看了”


容音看到璎珞忽闪着的大眼睛里满是渴求“光是纵着你每天玩耍,都忘记璎珞已经7岁了,到了该认字的年纪,想不想学写字啊,额娘教...

写在前面:


文笔渣 ,中英切换不顺畅,不耽误我造糖.

欢迎同好交流,杠精勿扰.


养成向,关于小四想阿玛这件事,没谈过恋爱面对小丫头可不就想当她爸嘛,最高级别的宠爱叫爹系老公.不过大家放心,只要不正式册封,他就是个假爹.



爬墙头,捉弄人,哄弟弟妹妹开心,璎珞的生活热热闹闹,容音也不明白这个小丫头怎么每天都有那么多新的花样.


这天璎珞趴在桌子旁,目不转睛的盯着容音的笔尖,她觉得太神奇了,“额娘是怎么让软软的毛笔这么听话的啊,您写的字最好看了”


容音看到璎珞忽闪着的大眼睛里满是渴求“光是纵着你每天玩耍,都忘记璎珞已经7岁了,到了该认字的年纪,想不想学写字啊,额娘教你” 璎珞正了正身子站直对容音郑重的点了点头,她暗自决心一定要像额娘那样写一手好字.


连续好几天,西二所安静极了,原来那个招猫逗狗的小丫头最近都猫在小书房练字,璎珞看着自己写的字像鬼画符一样,懊恼得敲了敲自己脑袋,她觉得一定是手里的毛笔不对.


她偷偷潜入西二所最大的书房,用她那大眼睛瞅着书桌上各种上等的文房用具,一屁股坐在正中的椅子上,一时间竟不知顺走哪个是好了.哪个都想要,可又不能都顺走,璎珞觉得在这直接练字是最好不过的了.不过这书房是西二所的禁地,连额娘都很少来,她决定每天趁着弘历外出的时候偷偷的来.


是夜,弘历帮皇阿玛处理了一天的公务后拖着一身的疲惫回到西二所,他坐在椅子上,感觉今天的书房有些不对劲.微怒“李玉,有谁进过我的书房?”


“回四爷,璎珞姑娘趁您不在的时候偷偷进来过”李玉觉得自己该派人拦着的,书房可是他家爷的禁地,可是那位小的也拦不住啊,今天屁股又得被踹


“这丫头,第一次来我书房怎么没见她顺走什么物件”弘历翻了翻书桌上的东西,发现什么都没少.(少了宣纸,堂堂四爷怎么可能会注意到)


李玉不知到这四爷打什么主意,是要让顺走还是不让啊,试探到“那下次奴才派人拦着璎珞姑娘,别弄乱了四爷的书房”


“让守书房的奴才都调到暗处吧,她想来就由着她吧”



第二天一大早,璎珞看着弘历出了西二所,偷偷跑到书房旁侧门,她突然发现昨天守在书房的太监都不见了,璎珞觉得没有从窗户翻进去的必要了,干脆直接从正门溜了进去.一连半月,她每天都等弘历出门溜进他书房练字.


听李玉说小丫头每天都来他的书房,一待就是好几个时辰,弘历好奇极了,这日政务不多,他没有在皇阿玛处多待,早早的回了西二所,想去看看璎珞每天在他的书房做什么.


一进西二所,他散了身旁的太监宫女,一个人猫在书房门外向里面看去,他看到璎珞半跪在椅子上用着他的毛笔在写字.因为椅子太大,小小的身子得用半跪的姿势才可以杵在桌子上写.童稚的小脸无比认真的专注在宣纸上.


弘历从侧门进入书房,轻轻走到璎珞身后,看着她写的字,虽然很是稚嫩,但看得出还是有容音字的一丝感觉.第一次看到如此认真的璎珞,弘历突然想捏一下她的小脸,他从璎珞的背后伸出两只大手捏在璎珞的脸上“小丫头就是胆子大,敢跑到我书房里来”


璎珞挣脱弘历的手,起身站在椅子上,目光正好与弘历持平,“只有这里有最好的笔墨纸砚,我才能练出和额娘一样棒的书法” 

弘历拿起璎珞刚写的字,椅在书桌上,故意打趣“就你写的这玩意也能叫做书法?你额娘得花费多少心力才能让你这小狗爬的字有她万分之一的风骨啊”

璎珞将放在一旁的一摞宣纸抱起来给弘历,不服输道“璎珞没有额娘的天赋和才气,但每天练,一月不行一年,一年不行十年,总有能练出个一二”

弘历没想到小丫头和他认真起来,他抱起她坐在她刚用脚踩过的椅子上,用大手包着她的小手在宣纸上带她写起字来,璎珞转头看他,弘历抬起左手正了正她的头“不说要练好字吗,我带你写,省的为了教你写字把你额娘累坏了”






樗櫟八千

揉破黄金(后记)

其实不应该占用tag,因为是纯唠嗑。穿插交代下梗和出典。八成会很裹脚布很话痨,真的不用看我就是想皮一下orz

 

1.1平达瓦齐,阿睦尔撒纳反叛,胡中藻案,午门受俘,为皇太后上徽号诸事

皆起于乾隆二十年(1755年乙亥)。

这个基本就是交代下背景,表示皇上一直有上班干活没旷工。但是时间顺给打乱了。

准噶尔相关的两件事里,达瓦齐是个胖子,被抓了以后一路送到京城。皇上午门观礼以后也没杀他,最后还在北京安度晚年了也是挺遛的。

阿睦尔撒纳这人是个棒槌,脑袋里面有坑。以前和达瓦齐是盟友,然后就各种无间道,又联通清军驱逐了达胖。随后就开始和皇上要价,皇上不鸟他,他就起兵了。实际上皇上...

其实不应该占用tag,因为是纯唠嗑。穿插交代下梗和出典。八成会很裹脚布很话痨,真的不用看我就是想皮一下orz

 

1.1平达瓦齐,阿睦尔撒纳反叛,胡中藻案,午门受俘,为皇太后上徽号诸事

皆起于乾隆二十年(1755年乙亥)。

这个基本就是交代下背景,表示皇上一直有上班干活没旷工。但是时间顺给打乱了。

准噶尔相关的两件事里,达瓦齐是个胖子,被抓了以后一路送到京城。皇上午门观礼以后也没杀他,最后还在北京安度晚年了也是挺遛的。

阿睦尔撒纳这人是个棒槌,脑袋里面有坑。以前和达瓦齐是盟友,然后就各种无间道,又联通清军驱逐了达胖。随后就开始和皇上要价,皇上不鸟他,他就起兵了。实际上皇上一早就觉得这人不地道,他一动作立刻就分封了一堆当地贵族,分化力量稳定人心,随后就安排出兵了。

胡中藻案导火索是文字狱,但实际上里面内容涉及满汉结党营私,往上捋直接能牵出鄂尔泰和张廷玉这俩老臣。皇上在文里说的那一大段其实都是指桑骂槐,意思就是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下头玩的那点小九九,想瞒着我私结朋党做梦吧你!借文字狱之名行打击朋党之实。顺便说皇上那段发言都出自上谕,我copy+ctrlV而已。

午门受俘是国礼之一,并非清代独有。皇上在位期间也举行过N多次。简单说就是当天上午门城楼,有司把战俘带上来走过场。要杀就交给刑部,不杀就交理藩院或其他有司处置了。顺便说一句,这个受俘礼皇上并不需要斋戒,只有每年祭天地才要沐浴静斋。

给太后上徽号历史上是正月的事,行文需要挪到秋天提了一嘴,自我挽尊可以理解为是秋天开始筹备第二年正月实施啥的……


(《平定两金川战图》之午门受俘)

1.2地藏王节和冰碗子

农历七月三十日是地藏王的生辰。写这个一是为了提示季节,以及稍微暗示了下魏姐在圆明园给明玉做了法事才回宫的。地藏王本身也有孝道这层含义,不过文里没取。要替换的话同月的盂兰盆节其实也可以用。

冰碗子这东西就是京里夏季小吃,感觉挺像水果版减量刨冰的。当然皇上让李玉准备的这版估计已经只剩冰渣了。

 

2.1三希堂

文中提到皇上从东暖阁穿到西暖阁的三希堂。其实真的是一直线。

(养心殿内部结构全图。PS这个blog对故宫各处殿宇都有详细介绍,参考起来很方便)

《延禧攻略》剧里其实出现过中正仁和殿(养心殿的正殿),不过皇上日常办公都在一个更小一点的厅里(就是放了一堆章的那个办公桌)。这个地点我到现在也没琢磨明白,索性就给搁在东暖阁了。清末慈禧太后时期就是在这里垂帘听政来着。我主要是觉得地方大能站下一堆人……另外剧里办公厅隔扇门外侧有一处明窗,东暖阁也有,那就凑合用吧。

三希堂在西侧,内外两小间加起来总共不到八平米。简直死宅天堂orz图片左侧那三排半身瓶就是壁瓶,也能依稀看到外间的那把黑漆描金椅。其实觉得更像个迷你版的宝座,但是没有脚踏……只好模糊处理。这东西不给背靠绝对硌死人==

从另一个角度看三希堂内部,能看出来空间小东西其实也不多,起码绝对不会让人产生密集恐惧症。这一面墙上的壁瓶里能看到插了贵石花卉。细节图片我找了个自己拍的摆件。也是养心殿的物件。


炸金子这个工艺《红楼梦》里薛大傻子惹宝姐姐生气后为赔罪提到过,无非就是把用过一阵的金器拿去做处理,脱去氧化后的黑斑,恢复金子本色。不过宫里这种东西用不用这技术我真心不知道,总觉得要是旧了大概率会直接扔了换新的……

 

2.2西耳房

刚才那张养心殿示意图上根本没它的位置,换一张图标一下。

这地方别看偏,倒是很有意思。标记的这张图上被叫做“燕喜堂”。里面明间两侧都是黑漆碧纱橱。空间不算小。现在这个名称是光绪时改的,咸丰时叫平安室。皇上年间干脆没名字Orz《故宫退食录》似乎提到妃子聚在一起等叫散是在“燕喜堂”,剧里也出现过类似场面。但皇上那时候到底是否已做此用就不知道了。把魏姐塞这里一是因为近,而且有小院子!二是因为不想让魏姐住围房,三是“燕喜”=“延禧”,大家自己感受一下2333333


关于太医院到延禧宫以及养心殿的距离,虽然不清楚当时的具体路线,但是从太医院所在的南三所到延禧宫真的挺近的,走直线差不多就OK了。到养心殿要过好几道门还得七拐八拐相当麻烦。

 

2.3光州金桂

这地方现属河南省潢川县。金桂是当地特产,还是挺有名的。


桂花是我个人非常喜欢的花。又是生日季的当季花卉,又真的非常好闻。而且作为一个京里人,在家是享受不到桂花香的(除非去植物园)。家在南面的朋友真是有福呀TT幸而现在呆的地方每年秋天都开,所以为了等这一季一到8月末就开始焦虑……

 

2.4酡颜、秋香、博古纹

都是暖色调,时至深秋在视觉上弥补一下日渐寒冷的天气。

博古纹可以理解为古董器物与花卉的配合纹样。剧中皇后娘娘穿过一件缃色地博古纹的袍服。很雅致。

《延禧攻略》里的服装纹样总觉得团纹比较多?然后就是大量植物花卉纹。虽然也有零星飞鹤纹,但总觉得还可以再增加一些动物纹饰。

 

2.5 元宝底女鞋

这个文中没直接写到,剧里后妃全员都穿的基本款,鞋帮全素白。其实有很精致漂亮的纹绘呀。想象皇上单膝跪地,一手举着绘花草鞋帮的绣鞋,一手捧着魏姐的脚,啧啧啧啧啧。

 

2.6皇上御诗

我自首,最开始是真想用那首“远看城墙齿锯锯”来着orz

后来查资料发现这尼玛根本不是皇上的诗好伐!为什么要这么埋汰他!

……估计这人黑历史实在太多也不在乎这一项。

文里提到的御诗是皇上早期的作品,评价还是挺高的。全文如下:

《新荷》

晴暾照兰沼,荡漾波光浅。

贴贴小绿钱,水面八九点。

已足泛杯盘,尚未擎青繖。

芳心不肯舒,半为蘋蒲掩。

虽然这么说,我还是觉得额那个小绿钱好傻呀……当然这比喻也不是他原创,可是这人把小绿钱和芳心塞在一首诗里就emmmmmmm。实际上用到的就是最后一句,用半开未开的荷花比女子芳心,迟迟不肯交付,欲拒还迎地躲在莲叶之间。

……读了一遍觉得还真挺符合这货自恋狂的人设的orz

此外,后面皇上怼魏姐的“主客相通,诗思谐和”是唐代司空图《二十四诗品》中的见解。

 

2.7俗人和帕子

曹大大《红楼梦》的梗。魏姐好几次说自己俗,红楼里最俗的大概要数宝二爷hhhhhh于是就让魏姐用了。原著里这个俗中又俗出现在湘云劝宝玉去会会来客,袭人给她科普上次宝姐姐说了二爷直接甩脸子的黑历史。宝玉自比俗人表示打死我也不现充,然后引出林妹妹绝对不会这么说的一番话。后面紧接着一段就是宝玉著名告白“你放心”233333333333

抛帕子这段也很搞。87版电视剧《红楼梦》演绎得极其灵动。宝黛拌嘴后二爷去赔罪,结果俩人坐一块一起哭,林妹妹看宝玉没帕子擦泪就把自己正用的丢给他,回身取了另一块继续擦。宝玉拿过来擦完泪就把帕子塞自己袖管里了hhhhhhhhhhh文里化用了,比较平实。(滚!)

 

3.1《花草粹编》和《诗词杂俎》

《花草粹编》是明代陈耀文编的词集,主要选录唐宋词,也有些元词。在《四库全书》中有收录。

《诗词杂俎》,指晚明毛晋所编的《汲古阁诗词杂俎》。是丛刊,收录了洪武三年李清照词的抄本。但是《摊破浣溪沙》一词据说只见于《花草粹编》中,因此也有学者认为这并不是李清照的作品。文里模糊处理了,算个BUG?

 

3.2花笺

宋代是笺纸工艺的一个顶峰。不过这里没选用什么有名制品,就提了句颜色。

因为金桂很打眼,所以选了鸭卵青去配。清代很多笺纸都是话本故事名场面,想了想觉得配个西厢记纹样太过沙雕,还是老老实实花卉纹吧orz

 

4.1岁时、时辰和制香

季秋指十月,霜降在10月23至24日之间。所以李公公的意思是说,皇上要在圆明园待上半个来月再回宫。

蓬饵这东西只是我想装X,不太想用相对普及的重阳糕。宋代《西京杂记》里就有有关蓬饵的记载。简单说就是两块糕中间夹着蓬草。我觉得这东西多半好吃不到哪去,所以这玩意象征意义大于实际口感,非要吃还是吃现代的重阳糕吧。

前文提到的白露大概在9月7至9日,秋分则在9月23日左右。

时辰不多解释啦,一个时辰分八刻。把皇上当天日程表简单换算一下就是,上午9点登午门城楼,约在11点15分出发去圆明园。走陆路的话需要至少三小时,所以抵达园子大概在下午2点45分。结果下午皇上抽风忽然要回宫,出发大概在下午4点,由水路回京,到紫禁城约在晚上7点45分左右。(这么算下来他在圆明园就呆了1个来小时也是牛批)

魏姐制香一段,纯属胡掰。蘼芜豆蔻都是古代诗文中用来表达相思的植物。这个搭配只是玩文字游戏,实际上估计没法闻。水飞调香大约不会像文里那么快,头天做第二天就能用。要用水筛数次,滤去杂质提纯,还要晾晒烘干等等,挺繁琐的。只是因为我以前做香丸玩的时候调过水,所以相对其他工艺还能有个想象图罢了。不过现实里制作香丸时,还要加蜂蜜什么的,文中魏姐的香料全是草木本,暗应了她自称俗人的说法,就不想加蜂蜜进去了。因此魏姐做出来的香是粉末状的。

 建窑黑釉最有名的当属宋代建盏。那是用来喝茶的。乳钵内侧为了研磨方便,一般不施釉,有的还带沟壑。图片是普通的建盏,大家领会精神即可。本来捣香这里还想蹭一下李太白的"万户捣衣声"热度,后来想想太傻缺了,遂作罢orz

 

4.2从紫禁城到圆明园

基本上一车舆,二骑马,三乘船。

车舆出紫禁城西华门向西出西直门,过白石桥、海淀镇到圆明园。清代时候从西直门到圆明园有石板路面相连。

骑马出紫禁城,由西直门出城,经海淀镇到圆明园或颐和园。

乘船出西直门,到倚虹堂码头坐船到万寿寺,再到颐和园。由陆路到圆明园。

总结就是都要路过动物园。(……喂)剧中皇上追太后时走的那条小道是神马我反正想象不出来orz

另外清代皇帝自小学骑术,骑马技能点应该还是全满的。像皇上这种哐哐骑上三小时估计也没啥事儿。但是一般人一路跑过来八成下马就散架了……

文中提到的“警跸”一词,是皇室外出及回宫时的警戒准备,通俗说就是要清道,即所谓的“出警入跸”。除了宋朝比较奇葩号称“与民同乐”以外,历代大约都比较注意这个事情。皇上上午前往圆明园是既定计划,这个肯定提前安排了没问题。但是他下午忽然提出要回宫就比较缺德了。因为别人得现给他开道orz所以他说自己“昏君”其实还真没冤枉自个儿……

皇上到圆明园后去慈云普护见太后,这组建筑临湖而建,还有座三层小楼。看起来蛮漂亮的。不过查资料时发现皇上似乎把老太太也安排在长春仙馆住……emmmmmm。这就是传说中“自己喜欢的东西就要凑成一堆”的直男思维吗?

 

4.3怀表

剧里皇上和魏姐一起吃饭的时候提到过前阵子魏姐顺走怀表。

自由联想了下本来想找个漂漂亮亮的西洋表。结果发现马车表忒沉,魏姐万一一失手,估计鼻血都被砸出来了太不唯美orz

只好去找珐琅表。噫,真特么难看……充满了洛可可恶趣味的配色和空间布局真让人抓狂orz

但是回忆了下皇上对陶瓷的爱好方向我觉得……好像人设不崩==(一脸血)

然后我想说一句,上图这对怀表(没错是对)真的是皇上年间宫里采买的英国制品,画面是当时流行的法国风格……但是关键是,表面图样它……四舍五入是张小黄图orz!!!!!还情侣怀表吧这!瞬间脑补一万字有没有!

另外魏姐自娱自乐时说的那个“狠心短(命)”是林妹妹骂宝玉的台词2333333

 

4.4床帐、矮柜和酒器

这个场景因为基本没有灯光,全靠室外月光调亮度,就想着多用亮一点的颜色。

床帐是雪青底色,葡萄纹也是那种烂大街的吉祥纹。一般瓜瓞绵延啊百子戏之类的纹样也常见,反正就是多生多生这个方向的呗。其实葡萄一般都和松鼠纹搭配,但是文里塞不进去了,叹气。

矮柜选了倭漆,舶来货图个新鲜嘛。宫里其实还真不少日本漆器藏品,胭脂盒啊围棋罐什么的。随便找了张描金秋草纹的示意图,要放床里的话估计要从国内给样订货了。

酒器选了银器和瓷器。现在回头看才发现竟然一件清代瓷器都没写……

注子和温碗是宋代酒器,凤首以外还有象尊首、莲花首等等。霁红釉始见于明初,皇上时期有仿造,后来就失传了。


黑漆虽然是暗色,但是描金可以提亮。搭配银瓶和红釉盏,颜色就鲜活多了。

 

4.5行服

皇上一路跑回宫时穿的衣服。

一般定义为满族男子外出着装。最上面是件半臂褂,里面是行服,再下面还有底袍。

配色上选了最稳妥的宝蓝和赤金。话说接近赤金色的衣服皇上好像有一件来着?不过这个袍子应该不是行服就是了。


 

4.6肚兜

emmmmmmm。樱草色仍然是亮色,咱们主要来说说“双兔望月”。

这个纹样主要用在秋季,配图上双兔在下方,抬头仰望空中圆月。留白处或间饰桂花秋草。基本上中秋前后都可使用。图片是元代的玉雕件。

兔子这种动物除了驱魔辟邪外,最主要的寓意之一就是多产。一生生一窝神马的,四季发情神马的……皇上那几句话里零星言辞出自宋代的《太平广记》。

 

5.1又日新

文里选了故宫原物的颜色搭配。《延禧攻略》剧中也出现了皇上寝室,色调是一水的正黄。(在皇上得疥疮那段里)

这地方位于养心殿后殿,翻回去看养心殿布局图会发现和西耳房离得不是很远,就在它的东侧。但是我不确定它们之间有没有门能直接穿,要是没有皇上就得抱着魏姐先出院子一直走到穿堂那边才能找门进去orz

所谓霁蓝,其实和宝蓝颜色相差不大,都是皇家用色。虽说剧里那个正黄版本看起来也挺气派,但是从使用者本人角度来看,正黄估计就很奇葩了。晚上快睡觉了一进屋DUANG一片黄灿灿的好扎眼,早上刚睡醒一睁眼DUANG又是一片黄灿灿的不想活了……其实寝室还是用安静点的色调对使用者比较亲切,反正被子都是明黄色了总要找别的颜色搭一下才好看呀。也就是剧里调色在线,不然估计一秒钟变暴发户。

顺便提一句,廉纤指细雨,单纯写的时候想换个说法玩一玩。荼白是浅灰白,这里指龙涎香的烟色。

皇上穿的衣服应当接近剧里这件练色袍,底色选了霜色,是因为名称暗合了季节。


此外,皇上喂魏姐吃的茶就是三清茶。不过这茶实际喝起来……甜的要死简直反人类。

 

5.2李清照的《摊破浣溪沙》

易安居士是李清照的号。咏桂花的这首《摊破浣溪沙》其实真的蛮好玩的。

设定文中魏姐和皇上脑电波共享十级,所以没怎么详细解释。现在按普通逻辑来从头捋一下。

上阙起句“揉破黄金万点轻,剪成碧玉叶层层”。纯粹在陈述桂花的外形。说它颜色鲜明,如同将黄金揉破一般明黄灿灿,星星点点。叶片层层叠叠,好似碧玉裁成。

魏姐脑洞:金玉之身,万人之上。那必须是皇上没跑了呀!

其实挺耿直的……

接着次句“风度精神如彦辅,大鲜明。”。

这句话在文中也拿出来着重提了一下,但是涉及到乐广其人,不是很好解释。

乐广这个人史料中称“神姿朗彻”、“性冲约”、“寡嗜欲”。又说他“清己中立,任诚保素”。文中最主要是取“中立”这个评价。养心殿里的中正仁和匾就是要求帝王要中庸而立,不可偏袒,这样才能制衡天下。“大鲜明”这三个字是应对乐广如水镜的评价。魏姐说这是表达牧万民的意思,其实也不算说错……?

下阙这两句我都喜欢~先看“梅蕊重重何俗甚,丁香千结苦麄生。”

就因为这两个例子,这首词都被研究者怀疑到底是不是李清照的作品。因为李清照本人非常推崇梅花,但这首词里却直接用金桂把梅花比下去了。

词作者认为梅花重重叠叠何其之俗,丁香狗苟蝇营挤作一团也忒粗野。(拍案叫绝的一句呀!)魏姐觉得这是在说皇上卓尔不群233333(对应文首那个胡中藻案,起码讨厌结党营私这一点倒也对上了。)

于是对比桂花,最后结句“熏透愁人千里梦,却无情。”

这句细想起来也很妙。普通花香常会醉人,但这里作者用的是“熏透”两字,指桂花香气会惊醒千里梦境。因此才点出桂花“无情”。

曾读过对李清照各种花卉有关词作的分析论文,里面说梅花是李清照代入个人感情的花,而桂花则是她向往的花。换言之,桂花虽然高贵,但过于空灵,无法触及,因此李清照内心更加喜欢的仍是梅花。

关于这个说法作为一个门外汉我完全不知对错,但认为桂花太过高高在上,不似人间所有这一点,我觉得词里确实表达出来了。梅花作为花中四君子之首,那是古代文人墨客追求的最高境界。这词里直接说梅花那都不够看,那桂花地位到底多高简直无法想象。加上末后一句的“熏透”和“无情”,完全将桂花从凡人性情中抽空出去,把它和凡俗大众隔绝开来了。所以魏姐觉得皇上暗示自己是金桂,其实完全能够理解orz(鬼哦)

PS补充说明一下:皇上生日就和我隔了一天哎XDDDDD简直120%的金桂哪艾玛这就是命啊~~~(捶地!)

 

最后稍微说一下文里提到的“情”字。

盖凡世间男女之事,大抵都和禅宗参公案差不多。这里推荐一下蒋勋的红楼系列,里面说得非常细腻。(不过这位的其他作品我就不推荐了,据说有的也挺emmmmmm的。)

文里隔三差五跳出红楼相关桥段梗,其实真不是我故意的。只是有时候写完了回头再看发现哎?怎么这么眼熟orz

甚至最后一段俩人躺床上盖棉被纯聊天的场景写了一半忽然觉得,我擦,为何会想起耗子精那段,要了老命了||||

这篇文的节奏其实是有问题的。开始用“揉破黄金”为题纯粹就是随便找了个应季的名儿而已。所以倒回去再读大家会发现,真正开始把题目和文章内容挂钩是从第三回才开始。前两回很多莫名其妙的插叙倒叙其实都是作者也在懵逼中。我真的只是想开个车而已orz更完第二回以后又读了两遍词,忽然就灵光一闪了。哎呀我去这完全就是皇上本皇呀!……也是没sei了。

不过利落两人的感情写起来真的很爽快,有好多事可以说得很透。作为同人文作者就觉得这俩角色用起来超级给力的!作为相隔七年的动笔以及第一次写BG同人的废柴,在此给帝妃二人疯狂点赞XDDDDD

 

(如果有群众看到这里那您真是……太闲了。感谢所有阅读喜爱这篇文的同好^^下周我就要回国过生日过中秋吃螃蟹去啦~再回学校大概要10月下旬了……不知道中间有没有空更新。总之有缘再见~~~我脑子里还有好多黄色废料没倒出来呢~真的谢谢大家啦~

樗櫟八千

揉破黄金(五)

完结。

总结章,顺便把词的事说明白了。

明天应该还有个后记,把梗和出典交代一下。不过和内容没啥关系,可以不看。

最后……我家魏姐果然是铁打的大男主,皇上您倾国名花的帽子怕是摘不下来了(草民给您掬一把同情泪~~


璎珞醒时,恰巧廉纤遮了秋晴,一室内外寂静无声。只余微尘毫粒,随一柱荼白龙涎徐徐攀向天棚。

她缓了好一会,才试着微微用力,想要坐起。然而腰肢酸软,竟连起身都不能够。无奈之下只好转动头颈,茫然四顾。却见周围俱是霁蓝底的团龙床帐,环墙三面皆挂着各色绦络玉坠,自己盖的是正黄底五色龙纹织锦缎裹的软被,心中便也明白,现下八成是躺在皇帝的寝宫“又日新”了。

璎珞将手挪到...

完结。

总结章,顺便把词的事说明白了。

明天应该还有个后记,把梗和出典交代一下。不过和内容没啥关系,可以不看。

最后……我家魏姐果然是铁打的大男主,皇上您倾国名花的帽子怕是摘不下来了(草民给您掬一把同情泪~~


璎珞醒时,恰巧廉纤遮了秋晴,一室内外寂静无声。只余微尘毫粒,随一柱荼白龙涎徐徐攀向天棚。

她缓了好一会,才试着微微用力,想要坐起。然而腰肢酸软,竟连起身都不能够。无奈之下只好转动头颈,茫然四顾。却见周围俱是霁蓝底的团龙床帐,环墙三面皆挂着各色绦络玉坠,自己盖的是正黄底五色龙纹织锦缎裹的软被,心中便也明白,现下八成是躺在皇帝的寝宫“又日新”了。

璎珞将手挪到肚腹上,自觉似无大碍。想起昨夜之事,虽记得不甚真切,但仍免不了又是羞赧,又是后怕。此时想要开口唤人,张嘴却发现根本道不出声音,真正是情迷处几多婉转,混不觉梦里相思。

她恍惚忆起数月前自己又是担惊,又是受怕,只凭一腔孤勇,便这么硬挺过来。明明仍是一身硬骨头,却不知怎地便在这由夏转秋的短短两月之内,被弘历用心焐得渐生五内,隐隐更恍惚生出一股忧思来。躲又躲不开,逃又逃不掉,端的令人意气摧折。

对着自己生了一会闷气,璎珞思索总不能这么一直干躺下去。正打算勉强撑坐起来,忽见门帘挑开,弘历着一袭霜色底金银团龙纹常服走了进来。

两人四目相对,璎珞愣住,随即便自以为不着痕迹地将脸往被褥里面藏。弘历也有些赧然,却仍举步上前,坐在床边,伸手抚上她垂在枕边的长发,轻声说道:

“昨日累到你了,是朕失了分寸。现在觉得怎么样?”

璎珞眼睫上下翻飞了好几次,才勉强点点头。随后却又朝里偏过身去,想要避开皇帝的目光,腰腿猛然扭动,酸痛传来,不禁轻轻痛呼出声。

弘历赶忙将她扶正,拇指擦过璎珞嘴角,只觉一片干涩。便忙去取了茶盏过来,将她揽到肩头,慢慢喂她吃。

璎珞好容易匀过一口气,缓缓开口道:“并不觉得哪里疼痛。大约不要紧的……”

弘历闻言略放下心,也宽慰她道:“你放心吧。朕已叫叶天士来看过了。说你胎象平稳,并无大碍——”

话音未落,却见璎珞瞳眸募地凝结,直直瞪向自己,一只手颤巍巍抬起来,缓缓指向男人面容。

“……你、你说……叶大夫……?”

“是。朕传了叶天士来。”

“你让他…看……我……?”

“想什么呢?自然是隔着床帐子的。”

“……那时候……你在……哪里?”

“朕自然抱着你呀。”

“………………………………你在……床上?”

弘历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璎珞恨不能一头撞到墙上,却又被他拢了回来。皇帝看怀中女子一脸羞愤欲死的神情,虽觉好笑,但顾及她身体,并未再行调侃。只将茶盏放到一旁,又将璎珞朝龙床里侧略挪了挪。

璎珞满面红晕,一直勾连到颈项耳后。这羞恼既因皇帝请来叶太医,更深一层却在震惊自己竟会因此而感困窘之上。她自知心门已开,却料想不到自己思绪竟失控至此。这桩桩件件,委实令素来冷静的魏璎珞猝不及防,手足无措。

待到回过神来,璎珞才发现弘历已脱了靴履,也躺上床来。她有些局促地扯了扯软被,闷声问道:

“皇上你干嘛?”

“陪你躺一会。”

“议政……都已经结束了吗?”

弘历面朝她侧躺,只手撑在长枕上。闻听此言不禁低声嗤笑道:

“说什么糊涂话,早就过了午时。”

随后又柔声续道,“来不及用早膳啦。你且再忍一会,咱们一起用晚膳。”

璎珞想了想,却只道:“我动不了呀。”

“让李玉给你端到床上来。”

璎珞一听此言,猛地转过头来,一面疼得呲牙咧嘴,一面哀哀叫道:

“可别!让珍珠端进来!”

弘历忍笑帮她翻过身来,两人面朝着面,倒渐渐生出些耳鬓厮磨的意趣来。

璎珞咬着牙根,心下暗暗思索如何方能讨回场子。半晌,忽然挑起一抹笑,朝弘历问道:

“皇上不是说要待到霜降才回宫的吗?怎么当天就赶回来了?”

弘历一愣,嘴唇开合数次,却不知如何作答。待要像往常般顾左右而言他,却又忆起昨日园中太后之语,思索片刻,终是单刀直入地将一腔心剖了出来。

“朕放心不下你。”

璎珞万没料到能得此言,一时间整个人都怔住了。过了好半晌,才缓缓启开朱唇,似要说些什么。然而踟蹰片刻,却只低下头去,闷闷将头朝弘历胸前一拱,又在软被里窸窸窣窣了好半晌,才将手搭上皇帝腰侧。

“唔…你……你……哎呀你这人好生啰嗦!不是都叫你放心了吗!”

这边厢弘历亦没料到璎珞会是此种反应。一时间只觉好气又好笑,伸手捏住她侧脸,逼她看向自己。

“你这没良心的东西。照你说,朕该如何放心?”

璎珞嘴角被他拉扯,却毫不示弱,瓮声瓮气地直顶回去:

“那皇上到底为什么不放心?”

弘历一愣,松开了手。他扪心自问,胸内的那颗心到底悬于何处。究竟是挂在璎珞的过去,还是系在她那颗飘忽的心上。思来想去,总是不得解脱。

璎珞看他神色,兀自叹了口气。复又拉起弘历的手,盖在自己脸上,边揉边抱怨道:

“我只是个俗人,没有皇上那么弯弯绕。你既然把……”

顿了顿,声音低了一段,又再续下去,

“……给了我,我自然是明白的。”

弘历听她吞吞吐吐,只觉更加迷惘。不由得伸手抱住璎珞肩膀,郑重问道:

“你说什么明白?朕又给你什么了?”

璎珞眉间蹙起,一副颇不耐烦的样子。她咬了咬唇,赌气般地抬手覆住弘历双颊。

“你是故意的吧?明明给了我还不承认!更不知羞的事都做了,难道还没个担当不成?”

“什……”

弘历绝句,也不知她说的是昨夜之事,还是其它什么。然而心下总觉得似有某物呼之欲出,必要问个明白,方能大彻大悟。于是他拉下璎珞双手,伸臂将人揽到胸前,凝视着那双黑黝黝的大眼,正色问道:

“璎珞,朕不明白。你实话告诉朕,朕到底给了你什么?”

璎珞沉默不语,但一张小脸慢慢又自染上枫红。她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终是开口说道:

“皇上……不是把自己给我了吗?”

弘历闻言险些跳将起来,一句“朕没有!”猛地压上喉头舌尖。璎珞却不许他临阵脱逃,反伸手勾住皇帝脖颈,直直看入他的双眸。

“……你、你……等等,你等等。”

强自镇定下来,弘历慌乱地抹了把脸,惊觉面上一片燥热。他自忖确实没说过这样的话,但又无法出言否认。只得开口再问:

“咳,你……你把话说清楚。”

“皇上把金桂给了我呀。这还有什么可说的?”

“金……桂?”

弘历只觉头脑里一团热气。绞尽脑汁也想不出金桂和自己有什么相干。混乱之中,倒依稀记起确有相送桂花一事。

璎珞咬着唇看向弘历,似也没料到皇帝反应竟会如此剧烈。想了想,又出声解释道:

“皇上不还给我看了词集吗?”

“………………《花草粹编》?”

这一回,弘历倒没费太多周折便忆起其中细节。说起来也正是从那时开始,璎珞待他总携着份莫名其妙的笃定。皇帝思来想去,终是不可置信地将猜测宣之于口:

“你……该不会以为…………朕送你金桂……是暗示把自己送给你……吧?”

“对呀!”

螓首纵点,毫不迟疑。弘历却是哭笑不得,只觉荒唐无稽。一时间又想狠狠训斥怀中的小女子,却又顾惜她的身体。终是咬牙说道:

“古往今来,还没有哪个胆大包天之人敢以金桂比拟帝王。魏璎珞……你,你给朕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这番话言辞冷硬,若在平时倒也足以慑人。只是现下两人皆盖着软被躺在床上,发辫压着青丝,柔荑箍着铁臂,彼此尚且纠缠不清,那冷言厉语的分量自然也就去了八成。

璎珞一脸坦然,毫无惧色。只朗声说道:“那首词分明就是在说皇上你嘛。连我这个门外汉都看出来了,你还假装不知,也太没意思了吧!”

“你!……好,好。那你讲给朕听!”

璎珞与弘历额头相抵,鼻尖相对,近在咫尺。两人眼神却是剑拔弩张,针锋相对。

“‘揉破黄金万点轻,剪成碧玉叶层层’。金身玉砌,万众独一,是不是在说皇上你?

‘风度精神如彦辅,大鲜明’。中正仁和,垂牧万民,是不是在说皇上你?

‘梅蕊重重何俗甚,丁香千结苦麄生’。不重虚节,不与庸随,是不是在说皇上你?

‘熏透愁人千里梦,却无情’。天地不老,帝王无情,难道不是在说皇上你?”

这番话一股脑说出来,直问得弘历哑口无言。他怎么也没想到,璎珞对这首咏桂词竟会如此读解。虽然去题千里,但个中包含的那颗心却委实令他惊喜交加,不胜欣慰。

璎珞边说边看弘历神色,见他一副惊讶表情,自己声音也越来越小。讲完最后一句,顿了好半晌,才又弱弱反问了一声:

“……难道……不是在说……?”

话未说完,整张脸已红成一团。没等她缩头躲入锦被,就被弘历捞出来拢到胸前。

两人四目交缠,面上俱是一片绯红。弘历实在按捺不住,咬着璎珞的唇便啃吻上去。璎珞也搂紧弘历颈项,勉力回应。好半晌,才缓缓退开。弘历以拇指拭去璎珞唇间水渍,哑声道:

“‘中正仁和,帝王无情’……你说得好。一国之君,理当如此。”

璎珞大口喘着气,将手轻轻抵在弘历胸口,低声道:

“后宫嫔妃都说,皇上是‘似多情却无情’。皇上你自己也曾说过,君王只能有宠,不能有爱。皇上给了我金桂,我便以为……”

她阖上眼帘,睫羽微颤,似乎在下什么决心。片刻之后复睁开眼,双眸间一片清澄剔透。璎珞正视弘历,嘴角牵起一抹笑,郑重说道:

“三年前我出宫,一季前又回来。昔时我只争宠,不想你却欲与我爱。到如今,我想问你,若你有情……可愿意给我?”

弘历久久无言,竟不知璎珞已明了至此。自己以帝王之身将心系在一介女子身上,已是不成体统。但她话中分明不涉恩宠,不提独爱。只单索一个“情”字,怎不叫他心旌摇动。抱紧璎珞,弘历用力点点头,以脸蹭着她的面容,强作笑颜道:

“给你,都给你。”

璎珞环住他的肩膀,安慰似地拍了拍。静默了半晌,复又扬声道:

“既然如此,那你现在总该放心了吧。”

弘历看着她,忽然松了口气。却又抓起璎珞双手抵在胸前,认真问道:

“你说朕该如何放心?”

璎珞歪了歪头,半真半假地说:

“皇上给我讲乐彦辅时,不是曾说他乃‘人之水镜’吗?既然这词意指皇上,那皇上自然也是面镜子喽。”

弘历哑然,短短一炷香的时间,自己又是金桂又是镜子,若要由着这丫头再胡说下去,还不定要将天子比作什么。他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佯装不快地催促道:

“就会胡诌!要说就正经说。”

“我正经着呢!”璎珞鼓起两腮,皱着鼻子顶了一句,复又掰着手指细细数给他看:

“所谓‘王其盍亦鉴于人,无鉴于水’。皇上旷世明君,肯定明白这个道理。”

弘历刮了下她的鼻尖,假意斥道:

“少给朕带高帽。继续说!”

璎珞揉着鼻子,瞪了他一眼,续道,

“只是皇上,君王以民为镜,可知世情。但君王自己也是人,也是面镜子呀。”

弘历搂着她,在她眸中寻着自己的身影,只觉得一阵恍惚。顿了顿,他低喃道:

“那朕这面镜子,又该去照谁呢?”

“照我好不好?”

璎珞笑着看他,眼睛弯成两泓月牙:

“皇上照我,便知在我心中自己是何模样。就如我见皇上,也能知晓自己在皇上心中是什么样子呀!”

这句话好似红炉点雪,正印在弘历心头。他这才明白,璎珞自将金桂当做自己后,为何屡次要他“放心”。却原来自己放在心上的这个人,早已明明白白地向他袒露过心迹了。茫茫天地间,他终究不再茕然独立;却也从此多了牵绊,终此一世,永无安宁。想到此处,弘历只觉得又是欣喜,又是忧心。

璎珞由着弘历攥紧自己双手,只笑着挨近他。两人自头顶至双足,密密贴于一处。冲似喜还忧的男人吐吐舌头,璎珞乖巧一笑,捏起嗓子做说书状道:

“既如此,这世间独立的清贵秋葩,却也叫这小女子揉破黄金,终给摘到怀里啦。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