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照亚】某刻
照井龙曾经对风都感到厌恶,这座城市的风不仅带来邪恶,甚至孕育邪恶,若不是为了解决weather他是不愿调来风都警署的。
彼时一切尚未解决,但生活还得继续。
能叫人笑出来的日子也不是一点都没有,四个人挤不算大的事务所一起享用下午茶,亚树子总会叽叽喳喳地说龙君教教我这个吧,我下次泡给你们喝。
少女的眼睛亮晶晶,嘴角噙着一抹笑,舒展的笑颜总是会令人不自觉忘记她夸张的容易令人发笑的语调。每每到这时候,照井龙会感到一丝难得的放松,叫他紧绷的嘴角都柔软。
后来weather被他亲手了结,奇怪的是他...
照井龙曾经对风都感到厌恶,这座城市的风不仅带来邪恶,甚至孕育邪恶,若不是为了解决weather他是不愿调来风都警署的。
彼时一切尚未解决,但生活还得继续。
能叫人笑出来的日子也不是一点都没有,四个人挤不算大的事务所一起享用下午茶,亚树子总会叽叽喳喳地说龙君教教我这个吧,我下次泡给你们喝。
少女的眼睛亮晶晶,嘴角噙着一抹笑,舒展的笑颜总是会令人不自觉忘记她夸张的容易令人发笑的语调。每每到这时候,照井龙会感到一丝难得的放松,叫他紧绷的嘴角都柔软。
后来weather被他亲手了结,奇怪的是他并不为此感到欣喜,也不畏惧之后充满战斗的未来,一种久违的平静充斥内心。他只是望着不远处伫立的同伴,然后将目光落在亚树子——那个见证他痛苦、不堪与蜕变的人身上,说回去吧。
恋爱对他而言是一个遥远的词汇,按翔太郎的话说明明是平成时期的男儿却是十足的昭和做派。亚树子在一旁学他沉思的样子:翔太郎是想说,硬——汉,吧?
照井龙慢慢抿着咖啡,嘴角勾出一点笑意,细小的幸福像庭院间不知不觉注满的水,他在这平和的午后忽然之间明白了曾经自我冰封的过去有多糟糕,直到他真正将亚树子的身影捕捉进眼底,始终笼罩着他的阴霾终于被风驱散,他立刻感觉胃里有什么鲜活的东西悄然生长。而如今,过去不再是脑海里伴随尖叫的噩梦,长久以来的第一次,照井龙真正展露出笑容。
一个难得休假的下午,照井龙应邀与亚树子前往影院观看新上映的爱情片。严肃认真的刑警先生不像细腻的所长对电影有什么深入研究,毕竟生活已足够惊险。散场时他瞧见亚树子眼下还泛着微红,想来是被Happyending结局感动的。
向公园走的路上有不少来往的的商贩,亚树子惊奇地喊着花跑了过去,照井龙想他不知道所长喜欢花。三分钟或是五分钟,亚树子抱着一束花向他走来,明媚的笑容像某种实质的光,总是不遗余力地散发热量。
花束不大但挤在一起显得生机勃勃,和少女的笑颜倒是相衬。照井龙原以为她是要拿去装点事务所,但是出乎意料的——亚树子递给了他。
“我很喜欢花,所以在想,龙君会不会也喜欢呢?”
照井龙不信神魔,虽不对信仰嗤之以鼻但个性使然总是持怀疑态度。可心脏确实被某种神秘力量结结实实击中,就在这个与往日无异的时刻照井龙深刻意识到自己对她的深切感觉,让他胃里的生物蠢蠢欲动。
曾被憎恨填满的内心如今柔软,朴实而满足。照井龙将自己放松又放松,去迎接呼之欲出的答案——他意识到他爱她。
于是他收下花,也牵起亚树子的手。爱可以排除万难,如今凛冬散去,更何况等待他的早已不是危险。
【申烨】湿热海洋
申揆彬&李泰烨
/
-渴望并眷恋置身湿热海洋。
李泰烨最近的爱好是探访海洋馆、隔着玻璃看各种鱼摆动漂亮的鱼尾。
泰烨把手掌贴上玻璃柜,似在感受鱼摆动鱼尾时所带动的颤栗的水流沿着掌心纹路潺潺而过。
泰烨有时也会抬头看看海洋馆的灯,它们总是鲜艳而暧昧的颜色,却又总是不太明亮的样子。
——有点像泰烨喜欢的这个展柜,里面的鱼有很暧昧的粉蓝色鱼尾。
——至少在灯光下是这样的。
“需要我为您介绍它们的品种嘛?”
泰烨偏头对上一双幽深澄澈的眼睛。泰烨在这短暂却又恒久的一秒钟内,不自主地联想到“湿热的海洋”。
泰烨没意识到自己喉结的轻微滚动,却在下一秒启...
申揆彬&李泰烨
/
-渴望并眷恋置身湿热海洋。
李泰烨最近的爱好是探访海洋馆、隔着玻璃看各种鱼摆动漂亮的鱼尾。
泰烨把手掌贴上玻璃柜,似在感受鱼摆动鱼尾时所带动的颤栗的水流沿着掌心纹路潺潺而过。
泰烨有时也会抬头看看海洋馆的灯,它们总是鲜艳而暧昧的颜色,却又总是不太明亮的样子。
——有点像泰烨喜欢的这个展柜,里面的鱼有很暧昧的粉蓝色鱼尾。
——至少在灯光下是这样的。
“需要我为您介绍它们的品种嘛?”
泰烨偏头对上一双幽深澄澈的眼睛。泰烨在这短暂却又恒久的一秒钟内,不自主地联想到“湿热的海洋”。
泰烨没意识到自己喉结的轻微滚动,却在下一秒启唇说“好”。
当泰烨离开海洋馆的时候,天色已晚,从房檐上砸落的雨水在几分钟内从淅沥凌乱变得凶猛激烈。
泰烨有片刻失神和无措,当好看的瞳孔由涣散再次聚焦,看到换上私服的申揆彬。
“和方才穿着工作制服的样子不一样呢”泰烨有些出神地想着。
“雨太大了,一时半会也停不下来。我知道一家店,我们可以暂时去那里避避雨。在这里站着也不是好的办法…”揆彬的说辞在听起来有些聒噪的雨声里显得有些荒谬和可笑。
泰烨的视线落到揆彬手里唯一的一把伞上,又落到揆彬显得格外真诚的脸上,神使鬼差地答应了。
两个人踏进温暖的室内,心里才安定下来。揆彬一边招呼泰烨随便坐,一边忙着打开店里的灯和暖风。
泰烨略有些好奇地四处打量着,墙上贴着本土小有名气的摇滚乐队的海报,墙角处静静安置着一把古老的吉他。
“要喝点什么嘛?”揆彬笑着扬一扬手里的酒杯,不等泰烨答,便自顾自调着一杯威士忌,“这是我叔叔的店,偶尔我也会帮着打点。”
“尝尝吧。”揆彬将威士忌递给泰烨,顺势坐到了泰烨对面。
泰烨好看的瞳孔不断收缩,他看着揆彬精致的眼睑和被头发隐约挡住的温柔眼尾,在脑海里不合时宜地想起玻璃展柜里鱼摆动的如同水流般柔软漂亮的鱼尾。
泰烨是不会喝酒的,果然,勉强喝下一口的结果就是咽喉处裹挟泛着甜腻的辛辣,强烈的不适感使得自己不得不大声咳嗽,直咳得眼尾猩红。
揆彬似是有些愣住了,随即嘴角含了一缕笑,起身去橱柜里拿来苏打水。
“喏,喝这个。”揆彬很顺手地将苏打水递给泰烨,同时也很顺手地拿过装有威士忌的杯子一饮而尽。
泰烨大约也不好意思,却又顾不得体面,咽喉处的异样感觉迫使他一口气干了半瓶苏打水。
整理好仪态再抬头的时候,直撞进揆彬蕴藏无限笑意的眸眼。泰烨后知后觉地看向空了的装威士忌的杯子,心里圈点出莫名的紧张和雀跃。
泰烨被揆彬盯得心下一紧。
室内的暖风还在呼呼地吹,大约因着这个原因,泰烨不自觉已红了脸,宛若天际新生的云霞。
“真可爱。”
“…什么”
“没什么。你喜欢摇滚吗?”揆彬起身走到墙边,指着乐队的海报问。
“是,很喜欢。”泰烨扭头,目光眷恋地盯着海报。
“你会弹吉他吗?”泰烨的视线略略扫过角落的吉他,似是不经意地问到。
“当然,你要听听看嘛?”揆彬的笑意更盛,取过吉他,轻轻调试着琴弦,指尖流淌出清扬热烈的曲调。
泰烨应该是很痴迷的样子,有难以平复的涟漪在他心底泛起。
揆彬是玩嗨了,随手打开店内的彩灯,按下音响的播放键,弹吉他的样子也是少有的激烈。
“会跳舞嘛?”揆彬大笑着将音响的声音调到更大,随即丢了吉他,握住泰烨白皙纤瘦的手腕,泰烨随他站起来,逐渐笑得开怀。
两个人胡乱地舞作一团,彼此笑得热烈。头顶不太明亮的彩灯,交叠着暧昧而鲜艳的颜色。
窗外还未休止的突如其来的大雨在天地间连接出厚重的雨幕,雨越发地大了。
在大雨停止前的最后一刻,揆彬很顺手地揽过泰烨的肩头,在看似不经意的偏头动作中互相对视,揆彬笑得顽劣,泰烨隐约觉察有什么情绪在恶劣的天气里面猛然疯长,妄图吸食仅剩的赖以生存的氧气。
雨很突然地停了,天幕辽远而幽深,在很落寞的天际随意点缀着几颗星子。
揆彬打开门,空气是潮湿而凛冽的,随着微风一缕一缕地卷进室内。泰烨隔着玻璃看向窗外,执着于把手掌贴上玻璃,似在感受雨后空气流动的曲线。
第二次了。揆彬第二次看到泰烨把手贴在玻璃上了,他走到店外,风包裹湿冷的空气侵袭他的身体,揆彬恍惚不觉,只是隔着玻璃把手掌贴上泰烨的。窗外的揆彬笑得很灿烂,泰烨不自觉地凑近、隔着玻璃用目光描摹揆彬深邃而英气的五官和棱角。
泰烨隐约感受到手掌心的湿热,他混乱地猜测着揆彬掌心的温度。真正回过神的时候,揆彬已经拉住他的手,两个人在连绵不断无人的街、在房檐下漫步。
泰烨很高兴得笑个不停,两个人聊起喜欢的乐队、童年的趣事,在后知后觉中发现对方和自己的投缘。泰烨没怎么细细感受揆彬掌心的纹路,只是后知后觉地想到应该像鱼摆尾时被扬起的细密的水流。
长街的尽头是揆彬的家。
大约是揆彬毫无顾忌地重复着“请随意”,泰烨也真的很随意地在沙发上坐下,揆彬拿来低浓度的酒水,紧挨着泰烨坐下、边喝边继续两个人的话题,说到激动处,两个人醉意上头,难免滚作一团。
室内只打开了沙发旁边的一盏小台灯,昏黄的灯光轻洒在侧。揆彬拉着泰烨坐到鱼缸前,两个人盯着里面游动的鱼,用目光追随鱼摆尾时带动起的缠绵的水波纹。
泰烨感觉肩上一重,随即侧头看到揆彬额前的碎发和精致的侧脸,心下猛然一凛,连呼吸都开始局促。
泰烨好容易将揆彬安置在床,自己则静静地坐在一旁有些愣神地看着,揆彬的睡颜很乖巧,全然没有笑起来时的顽劣。泰烨在某一个极其短暂的瞬间,产生了想要吻上去的冲动,行动比思想更提前了一步,泰烨轻吻在揆彬的唇角,却在下一秒被扣住手臂,带动着整个人扑进揆彬的怀里。
吻就铺天盖地地落下来,泰烨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地,逐渐也淹没在湿热的海洋。
泰烨感觉自己好像变成海洋馆玻璃展柜里的鱼,在游动时创造出好看的水波纹,却又随着水流的巨大波动而肆意漂浮。又好像变成海上漂萍,被什么力量抑制,找不到归路和远方,永远遗留在湿热的海洋。
次日清晨,泰烨醒来房间空无一人。泰烨裹着被子跪坐在鱼缸前看里面的鱼,他再次把手掌贴上玻璃缸,心里有异样的巨大满足后失落的空虚感,好像昨夜迎着风雨疯长的东西正在一点点枯萎死去。
下一秒,有钥匙打开门的声音,泰烨回头,眼神朦胧又涣散。
只是心底有什么东西又重新疯长开来,焕发出新的生机。
END
守りたいもの(刹那中心)
#私设老杀在森林大火后亲自带了刹那一段时间,杀生丸带娃日记,我很好奇杀生丸和女儿相处中会发生什么化学反应,同时借着刹那去思考杀铃间的羁绊;
#应该有后续……吧,想好了会放出来的;
#我真的好爱刹那;
#没有狗*制作组就没有这篇文。隅泽克之,你欠杀铃的,欠永远刹那的用什么还。...
#私设老杀在森林大火后亲自带了刹那一段时间,杀生丸带娃日记,我很好奇杀生丸和女儿相处中会发生什么化学反应,同时借着刹那去思考杀铃间的羁绊;
#应该有后续……吧,想好了会放出来的;
#我真的好爱刹那;
#没有狗*制作组就没有这篇文。隅泽克之,你欠杀铃的,欠永远刹那的用什么还。
(一)
今天是火灾过去的第三天,我独自一人在被火侵蚀后的焦土中寻找永远姐姐。环顾四周,被火舌舔舐过的森林失去了生气,高大的被烧焦的树干直直深入天际,我的鼻腔充斥着焦土的气息,我只能漫无目地找寻在火中失散的永远姐姐。我的脚早已被火灾后未燃尽的枝条刺得鲜血淋漓,我的喉咙早已因为大声疾呼和没有水份的补充而嘶哑。我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枯树旁。
我挣扎着想站起来,却怎么也没有重新站起来的力气。看着远处我踩出来的血脚印的边际越来越模糊,我眼前的世界越来越模糊,我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胃,这就是人死之前的感觉吗?死亡,原来是那么容易的事。我在火灾后的灰烬中慢慢闭上了眼睛。
没能找到你……对不起……来生再见了永远姐姐……
不知过了多久,我似乎被什么人抱起来。这双手,为我拂去了脸上的尘土,还给我喂了干净的水。迷糊中的我喝干了所有的水。我想睁开眼看看面前的人,眼皮却似乎有千钧重。这个人似乎察觉到了,把我紧紧的抱在怀里。这个人身上的气味让我安心了不少,抓着他的皮毛,我在他的怀里进入了梦乡。
这个人……是谁?为什么和永远姐姐的气味……如此相似……我的意识不逐渐下坠,下坠,在这个人的怀里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过来。此时已是深夜,我的面前生了一堆篝火,为我驱散了深夜的寒意。我挣扎着想起身,却惊醒了把我抱紧在怀中的男人。他感受到我的挣扎,迅速睁开了眼睛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我。奇怪的是,我并不害怕他的视线,我大着胆子和这个男人对视,在他的注视下我反而产生了奇妙的安心感。借着篝火,我看清了眼前把我从火灾后的森林救出的男人:
篝火微弱的光线不足以完全照亮他的脸庞,他大部分的脸被阴影藏得严严实实;一抹金色的眼眸和妖纹即使在光线昏暗的夜晚也清晰可见;他银白色的长发如瀑,本该拢在他耳后的长发还是有几缕突破了禁锢,丝丝缕缕地垂在我们之间。
他就这样一直抱着我直到我醒来吗?
这时,我的身旁响起了一阵惊叹的声音:
“啊杀生丸大人,刹那醒了!呜呜真是太好了还好你没事……”一个身形矮小的绿色小妖怪呜呜哭着正低头抹着眼角的泪花。
我彻底被当下的状况搞懵了。我疑惑地看了看正在拭泪的小妖怪,再抬起头看向此时抱着我的男人,发出了我的疑问:“你是谁?”
他张了张嘴想回答我的问题,却被一旁侍立的小妖怪抢了先。“刹那!杀生丸大人是你的父亲,以后不可以直呼杀生丸大人的名讳,要叫父亲大人!”
“邪见。”父亲大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悦。“是,杀生丸大人。”被唤作邪见的绿色小妖怪立刻僵直了身体闭上了嘴。
“父亲……大人?”我尝试着用这个称呼呼唤他。被我呼为父亲大人的这个男人,似乎悄悄收紧了正环抱着我的手臂,从喉咙深出挤出了一句“嗯”,正式肯定了我的称呼。我从他的怀里起身活动着有些僵硬的身体,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咕咕叫着。父亲大人察觉到了我正在饿着肚子,“刹那,饿了吗?”
“嗯,我一天没有吃东西了……”我有些不好意思。
“邪见。”父亲大人瞟了一眼侍立在一旁的邪见。
“是,杀生丸大人!我现在就去给刹那找食物,很快就回来!”邪见立刻转身走向了密林深处为我寻找食物。
这几日,我随着父亲大人和邪见爷爷回到了我和永远姐姐生活过的那片森林找寻永远姐姐。无论我和邪见爷爷怎么呼喊,也没有任何回应,她的气息也消失得一干二净。父亲大人飞在森林上空注视着被火舔舐后的森林。即便是如此,我们还是没有发现永远姐姐的踪迹。从相遇后就一直面无表情地父亲大人,在确定了永远姐姐不在这片森林后,他皱起了眉头,宽大的袖管内双拳捏紧,看起来似乎十分……悲伤。
我走向父亲大人,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我的声音有些颤抖。“父亲大人,永远姐姐去哪里了,我还能见到她吗……”我强迫自己抬起头直视着面前高大的父亲大人,不知为何,我不想在他面前流泪。
父亲大人沉默片刻,慢慢蹲下身与我平视。“我答应你,我会把永远带回你身边。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们。”
那个无所不能的父亲大人的表情,竟然是如此的落寞,与自责……我感受到了他的痛苦,他的无助,可是我却不能分担他一丝一毫的痛苦。我只能低下头,任凭泪水滑落脸颊,洇湿了我的衣袖。
*待续
守りたいもの(刹那中心,微杀铃)
又名杀生丸带娃日记,本章有些难产到现在才写完;
#久等了,这章写得不太好哈哈;
#下一章是重点;
#欢迎和我讨论情节;
(二)
和父亲大人及邪见爷爷一起生活后,通过邪见爷爷的口述,我慢慢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和父亲的事。父亲大人是来自西国的犬妖,作为完全的妖怪父亲大人拥有强悍的妖力和优于人类的身体素质。我和永远姐姐是父亲大人的孩子,我们的祖父是西国的大妖犬大将,拥有妖怪血统的我们身体素质比人类强,还拥有和随意控制体内的妖力。但我们的妖力之血并不稳定,如果不能正确施放和使用妖力,我们会走在失控的边缘。
因为,我们的母亲是人类,俄承了人类和妖怪各一半血统的孩子,既不是妖怪,也...
又名杀生丸带娃日记,本章有些难产到现在才写完;
#久等了,这章写得不太好哈哈;
#下一章是重点;
#欢迎和我讨论情节;
(二)
和父亲大人及邪见爷爷一起生活后,通过邪见爷爷的口述,我慢慢了解了自己的身世和父亲的事。父亲大人是来自西国的犬妖,作为完全的妖怪父亲大人拥有强悍的妖力和优于人类的身体素质。我和永远姐姐是父亲大人的孩子,我们的祖父是西国的大妖犬大将,拥有妖怪血统的我们身体素质比人类强,还拥有和随意控制体内的妖力。但我们的妖力之血并不稳定,如果不能正确施放和使用妖力,我们会走在失控的边缘。
因为,我们的母亲是人类,俄承了人类和妖怪各一半血统的孩子,既不是妖怪,也不是人类,世人起把我们这样的孩子称之为“半妖”。
邪见爷爷很关心我,他常常为我去寻找食物和水,晚上会细心地帮我生起篝火以抵御深夜的寒冷。在过去我和永远姐姐因为身材矮小和力量弱小的缘故,饥一顿饱一顿是我们姐妹俩在森林中生活的常态。现在,在父亲大人和邪见爷爷的身边,我再也不会因为食物而烦恼。父亲大人并不常常陪在我的身边,父亲大人不在的日子,我和邪见爷爷会留守在原地等父亲大人回来。在等待的日子里,是邪见爷爷陪着我聊天解闷,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我的生活,还和我讲述他跟随父亲大人时发生的故事,等待的日子也不至于太乏味。父亲大人回来时必定会给我带礼物,比如衣服、食物和一些小玩意。这让我更期待父亲大人下一次外出时给我带的礼物。
有一次,父亲大人离开了三天,回来后送给我一把做工精巧的小刀。比起父亲大人腰上别着的天生牙和爆碎牙,父亲给我的刀并不大,我也能轻松拿起。拆开层层包裹的丝绸后我握紧了刀柄,刀柄的握把处缠着一圈白布条,尾部还点缀着精心编制的流苏;保护刀身的刀鞘通体淡紫色,在阳光下能看到精美的浮雕与暗纹装点在刀鞘上,朴素中带着些许低调的华贵;我小心翼翼地拔出藏在刀鞘中的本体,寒光闪闪的刀身映照着我因为得到了礼物而兴奋的脸,显得美丽而危险。
“刹那,这是你的防身武器,从明天开始,你需要开始你的修行。我亲自教导你,你必须在你的修行中有所成长。而且——”父亲大人的语气比平时更加严肃,“作为我杀生丸的女儿,我需要你做到最好。”
我不自觉地握紧了刀柄,仰视着面前高大的父亲大人,我直视着他金色的眼眸,一字一句地回答道:
“是,父亲大人,刹那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待,我会努力达成您的期望。”
我并不知道,明天,会有什么样的试炼在等着我。只要达成父亲大人的期望就好了吧……
黄昏,夕阳的余晖洒在茂密的竹林间,光线穿越了竹林间的缝隙,在我和父亲的身上投射出深浅不一的光斑;凉爽的微风吹拂着竹林间发出属于自然的沙沙声,微风的凉意稍稍平复了我焦躁的心,此时的我却没有余裕去欣赏落日的美景。父亲大人依旧是气定神闲地握着天生牙等待着我出招,我却被父亲大人的妖力击倒,毫无形象可言地倒在地上剧烈地喘息,原本手中紧握的刀也松开了,被我随意地丢弃在一边。现在狼狈不堪的我,和面前一身白衣似雪,出招优雅而从容不迫的的父亲大人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无论我如何出招,父亲大人总有办法化解我的招式,我的每一次攻击,都没办法伤了父亲大人一分一毫,胜负欲不允许我接受自己的失败,我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站起来,刹那。”父亲大人用不带任何感情的语气命令我继续。在这几日的训练中,面对父亲大人的攻势我需要提起万分的专注,如果我的反应稍微迟疑了,父亲大人会利用我的漏洞立刻发起攻势,躲避不及时就会被父亲大人所释放的妖气所伤,几天的修行下来我的身体遍布了深浅不一的伤口。虽然作为半妖,身体上的伤口对我来说不足为据,大部分受伤的伤口很快就愈合了,但一些比较深的伤口没来得及愈合,并且在我的活动下开裂得更大了,不断地往外渗出鲜红的血液。
真是的……父亲大人为什么不会体谅我,明明已经看到了我受伤了还让我继续战斗,我讨厌这样的父亲……我和父亲赌气,我没有听从父亲的指令起身继续战斗,而是仰面躺在地上喘息,用手背盖住了双眼,我不想被父亲发现我的眼泪和我的……软弱。
果然,下一刻来自父亲大人的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我的身上,疼痛自四面八方向我袭来,我咬紧了下唇,不让自己的声音从口中泄露出半分。
我顶着疼痛站起来,映入眼帘的是手握天生牙的父亲,父亲大人依旧面无表情使我心中无故升起了一股无名火,我现在站不起来的样子拜谁所赐?我心底一直紧绷的一根弦断了,委屈和无助感瞬间占据了我的大脑。
“够了,这样的修行我根本通不过啊!我不要继续了,我不想见到父亲大人!”我直视着父亲大人金色的瞳孔,我其实并不喜欢直视这双眼睛,其中冰冷和压迫感让我有几分害怕。我对父亲几乎是吼着说出了这句话,转身跑向了和父亲相反方向的竹林中去。在跑出父亲大人视线范围的前一刻,我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停下脚步回望着父亲的方向。父亲大人只是沉默地看着我离开的身影,并没有打算追上来阻止我的举动和安慰我的话语。我彻底不对父亲大人抱有任何期望,心一横便拨开了竹枝往竹林深处跑。
我哭着在这片陌生的竹林里奔跑。没有目的,没有方向,只要能远离那个魔鬼般的父亲大人就好……
随着时间的流逝,天完全暗了下来。没有了光源,我只能像无头苍蝇般在密林中乱撞。身体上还有些新的伤口没有愈合,每一次的运动都会让这种疼痛更深一分。筋疲力尽的我终于停下了脚步,随意找了一块平坦的地面坐下休息。密集的枝条往天空生长,树木的枝叶遮蔽了绝大部分的月光,黑暗覆盖了整片树林。夜深了,是习惯于夜间出没的动物的时间,我抱紧了膝盖,夜行动物们在树林中行动的声音令我感到了恐惧——平时,在夕阳的余晖还未完全消散时,邪见爷爷早已点燃了篝火,睡觉时父亲大人总会把我裹在他的绒尾里,我在父亲大人的气息和保护中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漫长的夜晚。今天,和父亲大人赌气的我完全失去了这些庇护。我无力地靠在树桩旁,摸了摸因长久没有进食发出声响的胃,叹了一口气。
环顾四周,黑洞洞的树林令我感到恐惧,我有些后悔今天和父亲大人的赌气出走了。
父亲大人他不来找我吗?
突然我感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和若隐若现的脚步声。这几日和父亲的学习我学会了分辨不同物种之间的气息,我立刻警觉的站起身。我的力量还很弱小,只能大约分析出敌人不止一个正在接近着我。我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刀死盯着眼前茂密的灌木丛。
我会死在这里吗?我不敢否认这种可能性。
随着敌人的靠近,我终于看清了我需要面对的敌人——一大群饥饿的狼群。杂乱的棕灰色毛发,它们眼中折射的幽幽的绿光,和来自喉咙深处低沉的吼声反而使刚才慌乱的我镇定了下来,我不再恐惧和不安。敌人,只要战胜了就可以了吧。
狼群猛扑了过来我,握起手中的刀应战,短短几日的特训成果,在今天得到了及时的实战检验。
我释放妖气攻击面前的敌人,飞舞的绿色光芒刺向了我面前的一匹匹狼。看着狼群们受伤倒地后夹着尾巴逃跑的样子,我松了一口气。心中得到了巨大的满足感。本以为自己已经脱离了危险,没想到狼群中的头狼并没有放弃。头狼的体型比一般的狼大了不少,他的口中发出了低沉的吼声,集结了剩下的几只还没有被我打倒的狼向我扑来。我下了狠手对付剩下的狼群,不一会儿狼群的尸体堆满了我的脚边,再没有站立起的狼尸,死里逃生的我喘着粗气跪在地上。我抹了一把脸,温热的血液浸润着我的面孔,不知是狼群的血液还是我自己的血液。
头狼不敌,也倒下了。我本以为它死了。没想到头狼在我背后悄悄重新站了起来,猛的扑向了毫无防备的我。当我听到有异常的响动时已经晚了,回过头只看到头狼的血盆大口。因为本能我害怕的闭上了双眼。
突然,我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眼前的光鞭在黑夜中闪烁着绿色的光芒,只出现了一瞬就肢,解了正在攻击我的头狼。
我非常清楚,是父亲大人来了。是他,保护了我。
我惊魂未定的抓着父亲的绒尾,直到自己亲眼目睹面前血,肉,模,糊的尸,块,血的气味和进入眼前的尸体不断刺激着我的神经。战斗中的我没有余裕去思考,此时此刻恐惧已经完全占据了我的大脑。我开始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父亲大人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情绪变化。他抱紧了我颤抖中的身体。用一只手覆上了我的双眼说:“别怕,已经没事了,你做的很好。”父亲低沉的嗓音在我的耳畔边响起,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放任自己扑在父亲的怀中放声大哭。我从未知道,自己也会拥有像现在这样软弱的一面。我的哭声回荡在深夜的丛林中。
因为今晚偶遇狼群的意外,我才了解为什么父亲大人会用严苛到不近人情的方式让我修行,逼着我成长,和他赌气赌气的我,才是世界上最不理解他的人……
“对……对不起,父亲……大人,刹那以后,一定……呜呜呜……会加倍努力……去修行……,不会……再让您失望,对不起……对不起……我好害怕,我好害怕啊呜呜呜……我以为您不会来接我了……”我像是要把恐惧全部释放出来,乱七八糟地自说自话,也不管父亲有没有听清楚。
父亲大人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抱着我,听着我抽抽噎噎地哭,时不时拍着我的后背给哭到打嗝的我顺气。我的哭声回荡在树林中,我知道深夜的树林并不安全,但现在靠在父亲的胸膛前的我,抓着父亲的绒尾,我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或许我现在只需要哭就够了,用尽所有力气哭干眼泪,然后重新出发。
不知不觉中我在父亲大人的怀中睡着了。早上,我在父亲的绒尾里睁开了眼。我揉了揉哭肿的双眼,仔细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回来的。我低头看了看自己受伤的地方,发现那些严重的伤口被精心包扎了起来,不会再往外渗血了。我身边的父亲大人靠着树干,双手环抱在胸前,头微微垂着,闭着眼睛似乎在熟睡中。
真少见呢,父亲大人睡觉的样子……
我鼓起勇气走到父亲跟前,即使打扰到正在休息的他。因为,我有话对他说,必须现在立刻传达给他。
“那个,父亲大人,昨天是您带我回来的吗?”我轻声地问。父亲没有动,也没有睁眼。预想中的反应。
“我身上的伤口是您帮我包扎的吗?”
“对不起,昨天不应该和您耍脾气,以后我不会再这样了,请父亲大人原谅刹那的任性……”
“刹那以后会更努力达到父亲的要求,约好了。”
父亲大人还是如同雕塑般坐着,没有任何反应。我并不知道我想说的话,有没有传达给他呢。
“谢谢,父亲大人,最喜欢你了。”
突然,我发现父亲的眼皮,似乎微微颤动了一下,平静的水面上投出石子激起波澜,但很快趋于平静。
啊啊,我有好好把我的心意传达给父亲大人了。
在那之后的事(刹那中心,微杀铃)
# 灵感来源于OP的铃妈妈接住了下坠的刹那;
#设定是消灭了幻梦蝴蝶后刹那还是无法入眠;
“呐,刹那,幻梦蝴蝶已经被消灭了,你还是睡不着吗?”清晨,永远打着哈欠从房间走出来,看到刹那和往常一样抱着兼光之耙坐在庭院的樱树下,看样子又是独自坐了一夜。
刹那,还是没有睡着吗?
“嗯,但我的记忆已经取回来了,睡眠迟早会回来吧。”刹那的语气听起来并不在意这件事,她站起身收拾除妖的工具正准备出门。
“现在父亲和母亲还没有起来,先吃了早饭再去吧。”永远挽留将出门的刹那。...
# 灵感来源于OP的铃妈妈接住了下坠的刹那;
#设定是消灭了幻梦蝴蝶后刹那还是无法入眠;
“呐,刹那,幻梦蝴蝶已经被消灭了,你还是睡不着吗?”清晨,永远打着哈欠从房间走出来,看到刹那和往常一样抱着兼光之耙坐在庭院的樱树下,看样子又是独自坐了一夜。
刹那,还是没有睡着吗?
“嗯,但我的记忆已经取回来了,睡眠迟早会回来吧。”刹那的语气听起来并不在意这件事,她站起身收拾除妖的工具正准备出门。
“现在父亲和母亲还没有起来,先吃了早饭再去吧。”永远挽留将出门的刹那。
“不用了,母亲问起来你就说我去工作了。”刹那起身背起行囊就要走。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和一脸担忧的永远嘱咐道。“对了,我无法入睡的事,不要和父亲母亲说。”转身大步流星离开了庭院。
“真是的……偶尔也要依靠一下家人嘛……”望着刹那在晨曦中渐渐消失的背影,永远嘟囔着回到卧室洗漱。
今天除妖的过程不太顺利。已经被法师封印多年的骨精被一群好事的少年揭开了封印,封印被解开的骨精复活了,在村子中大开杀戒,所到之处死伤无数,更棘手的是骨精会吸食亡者骨血给自己增强妖力,吸食了几人的骨血后更难对付。村里的人立刻通知了刹那所在的妖怪退治屋,收到了委托的除妖师们立刻前往村子收复骨精,刹那作为退治屋的骨干成员,自然是参与了退治的工作。
“不得不说这次的委托真的很麻烦,如果今天没有你来帮忙我们可能没办法收复骨精。”在众除妖师的努力下,骨精被成功收复,翡翠坐近正在处理善后的刹那的身边。此时已是傍晚,落日的余晖撒在正在为村里受伤的孩子包扎伤口的刹那脸上,她认真的表情使翡翠的心悸动了一下。
“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时间也不早了你赶快回家吧,今天辛苦你了。”翡翠让刹那离开。
“我还是和大家一起留在这里,还没有处理完我怎么可能一个人走了。”刹那没有停下手中的活,她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继续给孩子们包扎着伤口。
“可是你才和父母团聚不久,应该多陪陪他们……”
“不用了,这样就好。”刹那拒绝了翡翠的好意,背过身不再和翡翠交谈。远处,村头绿意盎然的树木挤满了傍晚归巢的鸟儿,和友人、家人团聚的鸟儿们欢快的叫声传遍了小小的村落,翡翠望着刹那的背影,剩下的话语却说不出口。
谁,才是那个不愿意归巢的雏鸟呢?
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消失了,漫长的夜晚又占据了大地。今天是新月,一弯明月被夜幕中闪耀的群星的光芒掩盖了光辉,退治屋的除妖师们完成了委托,和村民们告别后各自回家去了。刹那独自踏上了回家的道路。
借着群星的光芒,刹那发现远处路边有一身形高大的男子的身影,正牵着一头巨兽。走进看是父亲杀生丸牵着阿牟。星光下,杀生丸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女儿逐渐靠近的身影,刹那思考着父亲亲自接自己回家的理由,看着和自己拥有同款表情的父亲,刹那不得不承认自己猜不出父亲的心思。
“您特地来等我的吗?”
“走吧。”杀生丸递上了阿牟的缰绳。待刹那坐定,阿牟起飞,杀生丸也跟在刹那的身侧,父女俩第一次相伴回家。
“刹那,七天前已经解决了幻梦蝴蝶的事,你现在还是无法入睡吗?”杀生丸突然询问起刹那不想让父母知道的事。
“诶?您是怎么知道的?”刹那有些惊奇父亲发现了自己的小秘密。
“你每次和我们道晚安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不久后又悄悄开门,一个人坐在庭院直到破晓,我都知道的。”杀生丸依旧是面无表情复述着刹那的行动。
“真是什么也瞒不过父亲大人啊……我自己会尽快找到让自己睡着的方法,让您担心了。”
“不用,我会帮你找到入睡的方法,说到底这件事我需要负起责任。”在旁人眼中那个冰冷、沉默的杀生丸,在妻女面前则承担起作为父亲、丈夫的责任与担当。
“没关系,都是为了母亲大人。”善解人意的刹那没有怪罪父亲杀生丸的意思。一路无话,各怀心事的父女俩向着家的方向飞去。
今天的委托极其顺利。委托人的家中受到了妖怪的骚扰,不得已请了除妖师帮忙。刹那和翡翠上门后发现这家人储藏了大量妖怪喜欢的食物,把这些食物处理后翡翠为这家人设置了结界,工作也就完成了。这次没有迟迟不回家的理由了,刹那在午后回到了家。
回到家,父亲和母亲在回廊坐着。父亲双手环抱在胸前,闭着双眼微微垂着头,似乎在假寐。母亲看起来很开心,一边唱着歌一边编着花环,近看父亲的头上也戴着一个漂亮的花环。母亲和父亲挨着坐在一起,他们的关系是那样的紧密,这幅美好和谐的画面刹那不希望去打破它。
神明啊,让时间在这一刻停止吧,把夫妇俩失去的时光,全部还给他们。
铃发现了站在门口的刹那,立刻招呼刹那到自己身边。刹那看着父亲和母亲,犹豫了一会也学着父亲的样子挨着母亲在回廊坐下。
“你今天回来得很早呢。”铃望向身边正襟危坐的女儿。自从生产后就进入了时代树并在时代树中沉睡了了14年的铃,被女儿和丈夫联手解救后一家人顺理成章住在了一起。
刚从时代树中苏醒的铃,外表和从前无异,甚至和自己的女儿对比起来如亲姐妹;杀生丸对铃无微不至的体贴也和14年前并无区别——但是洗澡就没必要一起了吧?成年女性是不会淹死在浴池的噢杀生丸大人。
14年间,一双女儿已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悄悄长大。永远和铃迅速熟络,睡前的夜谈会两人能谈到杀生丸把妻子抱回房间,铃还记着刚才和永远谈论的话题;铃会拿出过去杀生丸送的和服给永远穿上,看着永远惊喜的表情并连连夸赞和服的精美,顺便抱怨自己在现代穿不上这样做工精细的和服的怨念;白天,永远会和铃一起给啊牟编花环,双头龙一个脑袋一个花环……
刹那和永远的性格完全不同,她淡然的处事状态更像是杀生丸。在相处中,铃也非常喜欢小女儿淡然的表情下温柔的心,和自己以及杀生丸相处中挑不出毛病的礼节。只是,铃觉得这样的刹那疏离得让自己不安,每当自己亲昵地摸着刹那的发顶,刹那虽然没有拒绝母亲的亲昵,但眼神中转瞬即逝的一抹躲闪的神色还是逃不过铃的双眼。
已经错过了孩子们的成长,铃不想再错过孩子们的将来了。
“嗯,今天的工作比较轻松,我和翡翠已经处理好了。”
“我听珊瑚大人说了,刹那酱在除妖师中也是佼佼者,很辛苦吧完成那些除妖委托。”铃握着刹那有些冰凉的双手,从母亲手心传来的温度让刹那产生了从未有过的心安。
“这多亏了父亲大人的悉心教导。”谦虚的刹那把功劳都给了父亲。铃身边的杀生丸听到了并没有反应,低着头,垂下的长发遮盖住了他大部分的脸,看不清他的表情。
“嗯嗯,我们的刹那酱果然是可靠的孩子啊~”铃握紧了双手,慈爱地看着面前的小女儿。“一直以来刹那酱做得很好,但是呢,有些事情可以依靠一下作为父母的我和杀生丸大人,我们会一直在你的身边守护你。”铃笑着,用温和的语气诉说着她对刹那的承诺。
刹那有些明白了为何之前厌恶人类的父亲会爱上身为人类的母亲了。
铃抽出手,轻柔地抱着刹那的肩头,让刹那躺在自己的腿上。刹那有些不好意思,想起身却沉浸在母亲温柔的双手。那双手,轻柔地盖在了刹那的双眼上。刹那蜷缩在母亲的腿上,感受着来自母亲身上温和的气息。庭院的那颗樱树的枝头,粉嫩的樱花正随着春日午后和煦的风轻轻晃动,不时有一两片樱花从枝头坠落在母亲和父亲的身上。午后的阳光照着在刹那的身上,安抚着刹那紧绷的神经。
在森林大火和永远分开后,刹那再也没有了安稳的睡眠。独自一人在森林里等待着救援的夜晚,刹那根本不敢让自己处于深度睡眠,即使睡着了总会被可怖的梦境惊醒,醒来后面对满目疮痍的森林,无时无刻提醒着刹那和相依为命的姐姐分开的事实;在半妖村,即使有了紫织小姐的结界,也常会有想要破坏结界吃掉半妖孩子们的妖怪。因为无法入眠,刹那主动承担了为大家警戒的责任,在为大家守卫的深夜里,刹那时不时会思考自己的父母是谁,他们在哪,但这个答案在当时是不会有结果的;离开半妖村在妖怪退治屋当了除妖师,在野外的无数个深夜,刹那听着身边熟睡的人均匀的呼吸声,抱着兼光之耙,看着黑夜渐渐褪去,阳光重新洒在万物上,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周而复始,刹那已经记不住睡着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了。
在退治屋也常常接到营救孩子被妖怪抓住的委托。每次完成了这样的委托,把孩子平安送到了父母的手里,父母抱着孩子大哭的样子刹那见得不少。孩子的母亲常常一边抚摸着孩子的后背一遍遍和各位除妖师鞠躬感谢,每当这个时候,刹那总会好奇:来自母亲的拥抱,来自母亲的手,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刹那很清楚自己是没有父母的孩子,这样脆弱且无用的撒娇不能保证她在战国混乱的世道中生存下来,在战斗中逐渐变强才是她的追求;或许她生下来的宿命,就是在黑暗中不断战胜自己的脆弱,变成最强大的自己。
但今天,被母亲温柔地抱着肩头,被母亲轻抚的额头和发顶,母亲身上温和的气息都是刹那在过去的时光中从未体会到的。在过去的日子里,她从未被这样的,来自母亲的安全感包拢住。感受到母亲的手正轻轻拍打着自己的的身体,仿佛哄睡婴儿的手法。刹那眼眶一热,流下了泪水。铃察觉到了刹那情绪的变化,轻柔地为怀中的刹那拭去泪水。
“母亲……您早就知道了么……”蜷缩在母亲怀里,刹那闷闷地问着铃。在铃看来,这样的刹那就是在对着自己撒娇。这样的刹那,真是可爱啊。
“没关系,睡吧,我就在这里。”铃没有直接回答小女儿的问题,只是伸出手,把刹那护在了怀里,盖着刹那的双眼。
刹那在母亲的怀里,卸下了过去所有的重担。今天,她只是个需要撒娇的小女孩。
“啊……诸叶真是的,说好了今天去拜访祖父她居然忘了这件事,母亲大人我饿了今天晚餐吃什……”永远一遍大声抱怨诸叶一遍踏进了家门,今天难得的父亲、母亲和刹那都在家。刹那躺在母亲的腿上,父亲靠着母亲坐着,永远发现了刹那的身上还盖着来自父亲的毛毛。铃听到了永远的声音,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永远立刻停止了抱怨的声音,轻手轻脚走进了正在母亲怀中的刹那。
刹那面带着微笑,在母亲的怀中沉睡。和煦的风吹拂着一家四口,春日午后温和的阳光让永远也产生了靠在母亲怀中睡去的念头。
对着睡着的刹那,永远悄悄做了一个口型:
“做个好梦。”
【琼楼昱宇】十四行玫瑰(ⅩⅣ)
第十四行:美的玫瑰永不消亡
生活还要继续,人要吃,要走,要活。
一夜没睡,第二天刘宇宁倒是并没有自己想像中的萎靡。刘昱晗说出那句“丢不起人”的时候,他恍惚了一下,刹那间喉咙发紧。自己突然落入泥潭,自己突然生于泥潭。不知道是漫长还是短暂的片刻后,刘宇宁发现自己的后背被汗水打湿了,眼泪流在衣领上,湿了一片。路灯下,夜风洞穿他的伤口。
他以为自己会去驳斥刘昱晗,用他胸中热了多年的傲气,慷慨激昂,最后痛快挂断电话。从此不过是他的“前女友大军”中又多一位,成为他直播中笑骂讥讽的素材,一哂而过。
但他没有,他求了他。他问起承诺,像每个被抛弃的爱人一样,卑微祈求再...
第十四行:美的玫瑰永不消亡
生活还要继续,人要吃,要走,要活。
一夜没睡,第二天刘宇宁倒是并没有自己想像中的萎靡。刘昱晗说出那句“丢不起人”的时候,他恍惚了一下,刹那间喉咙发紧。自己突然落入泥潭,自己突然生于泥潭。不知道是漫长还是短暂的片刻后,刘宇宁发现自己的后背被汗水打湿了,眼泪流在衣领上,湿了一片。路灯下,夜风洞穿他的伤口。
他以为自己会去驳斥刘昱晗,用他胸中热了多年的傲气,慷慨激昂,最后痛快挂断电话。从此不过是他的“前女友大军”中又多一位,成为他直播中笑骂讥讽的素材,一哂而过。
但他没有,他求了他。他问起承诺,像每个被抛弃的爱人一样,卑微祈求再相拥一秒。
我是真的爱他。刘宇宁在那一刻想,爱得比自己以为的深、早、久。到底有多早?他不敢想这个问题。如果想起这个,他就要面对失去,面对错过,面对自己曾在一无所觉的时候,遗失了刘昱晗。
一个会教他说台词、为他打圆场、给他小饼干的刘昱晗;一个见了他会笑、见了他会哭的刘昱晗;一个……
陪他从山林的绿一路走到大漠的沙,从万物的丛生走到寂灭,走过一万年的刘昱晗。
如果,他能再梦见刘昱晗,那个站在日月西垂间的刘昱晗,他想告诉他:我们一定是早就相爱了,在我还不知道的时候。但他又想问他,我没让风停下,你怎么还不回来?
你快回来,那风要吹要走,我抓不住。
拍了一上午戏,中午刘宇宁也不饿,勉强吃了几口,竟然想吐。下午刚拍了两条,他有点儿站不直,说休息一下吧。导演吓一跳,说别啊,宇宁,你可千万别倒下,你明天还得大婚呢。
曾舜晞搂着刘宇宁的脖子笑:
“愁飞成婚未半而中道崩殂。”
刘宇宁没劲儿,就不挣开他:
“搁我面前之乎者也,是要被大飞脚踹的。”
对方“嘿嘿”了两声,对面摄影师在跟拍他们俩,大概率以后要变成花絮放送。王小石和白愁飞的CP在原著里就前景一片大好,这个剧也大有借此东风之意。所以刘宇宁和曾舜晞都没动,敬业地保持着比较亲昵的姿势,说着悄悄话。待到来日播出,大概率能收获一片“尊重爱情”。
然而悄悄话的内容一点儿也不尊重爱情,曾舜晞的大眼睛里带着营业“甜蜜”,在刘宇宁的耳边恶魔低语:
“小花是不是把你甩啦?”
“……没有啊。”
“昨天晚上他接你电话没有?”
“当然接了。”
“说什么了?”
“说……啧,和你有啥关系?咋那么欠儿呢。”
曾舜晞余光看摄像头还在,就撒娇似的摇了他两下,很笃定:
“他肯定把你甩了。”
刘宇宁似笑非笑地想,老师快拍,拍完我掐死他。
对方和他闹了一阵,摄影师拍了些便不拍了。曾舜晞整理了下妆发和衣服,坐到樊楼二楼的栏杆上,他想了想,说:
“我不是爱管闲事的人。”
刘宇宁从酒桌前转过来,正色看着他。刘宇宁知道,曾舜晞和刘昱晗的关系挺好的,不仅是他,肖宇梁、何巍然他们和刘昱晗的关系都比自己要近一些。以前他没在意,他总是很忙,忙得不再有时间想自己心之所向,等他发觉时,去搜刘昱晗的微博和抖音,发现他全部都没什么动态,安安静静地像没来过。那时候他犹豫了半天,想到自己一举一动都被看着,而小花看起来并不想在网络上被太多的打扰,点“关注”的手指终究是没有落下。而现在,他似乎更没有资格在关注人家,他也不在乎了,毕竟只是虚拟的网络……
“但我昨天看小花微博小号发的那个意思,你……”
“啊?!”
刘宇宁“腾”地站起来:
“他有小号?!我咋不知道呢?!你咋知道呢?!凭啥啊?!”
老子在乎了,一百个一千个在乎!他掏出手机,打开微博搜索:
“他叫什么?你告诉我。”
曾舜晞从栏杆上站起来,绕开他去桌子上拿剧本翻:
“你确定问我,不问他?我可以告诉你,他叫——”
“别别别,停,我不想知道了,算了。”
这是刘昱晗的私人账号,他让曾舜晞知道,却没给自己说过,那肯定是刘昱晗不想让自己看见他小号上的内容,那是他的自由。
你不想让我知道,我便不去知道。
刘宇宁收起手机,他又想到对方说了一半的话,便接着问下去:
“你刚刚说什么?他小号什么意思?”
小曾用记号笔给自己的台词标段落和情绪,他没抬头,只是说:
“具体内容不说了。但是,宁哥,小花虽然是把你忘了,可他没把自己忘了。他不了解你了,你也不了解他了吗?”
“我当然了解他,”
刘宇宁下意识地就去反驳他:
“小花他这个人就是……”
曾舜晞抬起头来,他的眼睛真地很大,眸子深黑,安静地望着刘宇宁点了点头,仿佛已经从刘宇宁的眼睛里得到了答案。
小花他这个人,就是温柔。
在那些刘宇宁还没发觉爱的时刻,他就知道这一点。他们拍蛇沼的几夜,都是在深山里拍。云南的山林湿热,滋生着数不尽的蚊蝇和毒虫,逮着人就大有噬肉吮血的架势。偏偏那几场戏,刘宇宁是脱了外套穿着背心拍的,两条光胳膊一亮,就差没在胸前挂个牌子——任君畅饮。本来刘宇宁平时不招蚊子,在老家的时候,只要是有蚊子,都只叮大飞,但架不住当时就他一个人脱衣服。
他就是喷再多驱蚊液都没用,权当给人家增添风味了。叮他的还不是蚊子,不知道是什么小虫,只痒,却不起包,小红点儿在剧组大灯下一晃,几乎不留痕迹。
导演竖起大拇指,这蚊子仁义啊!刘宇宁咬牙切齿,这帮孙子阴啊!
那天是拍黑瞎子替解雨臣的一场戏,半路灯丝坏了,一群人蹲在篝火前围观剧组修大灯,时不时出谋划策。刘宇宁已经是习惯了叮咬,那晚又出奇闷热,他便没穿皮夹克,权当请客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感觉没那么痒了,大概是灯坏了灯光不强,那些虫子终于不围着这里飞了。有过一会儿,那边拖把说话,刘宇宁顺着声音去看人,一转头,看到身边的刘昱晗。
刘昱晗把白色外套卷在怀里抱着,穿着白T,胳膊和领口一片密密麻麻的红点。
他见刘宇宁看自己,也发着愣看回去。刘宇宁盯了他一会儿,他的眼睛就越过刘宇宁,看灯,看人,看天上的月亮。
天上没月亮,让树挡住了。他的目光绕了一圈,又回到刘宇宁脸上,因为刘宇宁还盯着他:
“大哥,你干啥呢?”
刘昱晗瞪着眼睛:
“我咋了?”
“你咋了?你也是够牛逼的,你不刺挠吗?你是怕它们吃不饱是咋的?”
这话好像刚让他想起痒来,刘昱晗把衣服又往怀里怼了一通,挠了两下胳膊,笑了笑:
“今天晚上太热了。”
当时,刘宇宁说什么了吗?他忘了,只记得一阵欢呼,灯“刷”地一下亮起,恍若白昼。刘昱晗在光中低下头去,只是微笑。刘宇宁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不是天气太热,只是一个人的爱太傻、太笨拙。
太温柔。
后面的戏是自己把衣服给解雨臣,刘宇宁来回拍了几次,后来他从刘昱晗那儿拿回夹克,穿在身上时发现一股药香。他一摸兜,两个口袋各放了一个小药包,是那种当地人卖的驱虫药包,在花露水驱蚊液大行其道的现下,已经是很难买到了。
当时他掏出来,说,诶?谁给我放的?
剧组人来人往,没人应声。他也问过刘昱晗,但对方依旧是摇摇头,看了一眼,便接着去做自己的事情。
刘宇宁是在几周后才发现了那药包的主人。他和刘昱晗转场去拍沼泽的戏,在那条浅水河沟中,他给解雨臣绑绳子,那么往刘昱晗颈间一凑,他便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药香。他看了对方一眼,隔着墨镜,没人发觉。
刘宇宁就坐在初春的横店,清明上河图的樊楼之上,望着阳光下闪着光的汴河,想起那天自己鼻间曾嗅过的一缕香。他没读过什么诗,更没有什么深情迤逦的句子,他只是想着那一点点味道,像是偷偷识破一个关于自己的秘密,揣进心底捂着,在四百天后甘之如饴。
那么温柔的一个刘昱晗,他为什么会说出那么伤人的话呢?不应该,是这十二天太短吗?但是在刘宇宁心里,这十二天,比他曾经活过的所有日子都鲜活,都快乐。他从不是一个喜欢肉麻情话的人,但那些天里,他甚至去了一趟书店。在明清宫苑旁边,他路过无数次,从来没进去过。
但等他察觉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了二楼的书架旁,从北岛到海子再到余秀华,诗人们歌颂爱的诗句,他都想借来瞧一瞧,哪一句能放在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做箴言。
他对这十二天的每一秒感恩戴德,他很想问刘昱晗,我真的有想过一生,你有没有呢?
刘昱晗有没有,他想不出来。于是兜兜转转,刘宇宁又想回那个问题,刘昱晗为什么要突然分手,为什么要说那么狠的话?就算他说的那些都成立,温柔如刘昱晗,他会找个非常合适的契机,小心翼翼地委婉表达出来。
如果把话中的机锋比作刀,那刘昱晗从来都是用掌心握着刃的人,又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
这个问题刘宇宁想了一下午。导演说明天是重头戏,见他不舒服又心事重重,就没给安排几场大夜戏,让他早早回去休息。刘宇宁揉着胀痛的胃回到酒店时,天还没黑透。他喝了点儿粥,就躺下了。明明两天一夜没睡,他却还是毫无睡意。
开玩笑,这可是他刻骨铭心的失恋时刻。
他想要给刘昱晗打电话,却也知道对方不会再接了。但他坚持和刘昱晗说着早安、晚安,然后一天看八百次手机,对方没回过。他躺在床上,盯着对方的微信头像,头像已经不是蜡笔小新了,是猫和老鼠里那只小老鼠,闭着眼睛,乖乖地交握着手,冒出一堆小红心。
其实头像是个表情包截的,没显示的是下面的两个字——【爱宁】。
刘昱晗没换这个头像,他一天不换,刘宇宁就能在绝望里再活一天。
他想了想,给刘昱晗发了一张截图,是这两天演艺圈里一位老师写给他妻子的情诗。算下来,这位老师还是刘昱晗的同门前辈。刘宇宁不是个创作型的歌手,但不懂写歌,不是不懂写爱。
“麦子做成面包
葡萄酿成酒
人们若不相爱
就会变成石头
在语言被发明以前
我就会说我爱你
在时间被发明以前
我就知道是一万年”①
他盯着这首诗,终于还是睡着了。
刘宇宁被闹钟叫醒,第一件事是看微信。那首诗的图片孤零零地放在那儿,没人来和。他又点开那个小老鼠,朋友圈也没更新什么。
然而,肖宇梁那边给他发了条微信消息。这家伙深夜冲浪,凌晨给自己发来一张截图。那是刘昱晗发的朋友圈,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半,在刘宇宁给他发消息的一个小时后。对方不是没有更新,而是给他屏蔽了。
什么话也没说,刘昱晗只是发了两个烟花的表情,分享了一首歌——陈坤的《月半弯》。刘宇宁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不明白对方发这首歌是什么意思?那夜真的好浪漫,合着大晚上刘昱晗已经开始缅怀他们当初的爱情了。
刘宇宁苦笑一声,把手机丢在床上,去洗漱了。
今天的戏是大婚,明清宫苑的戏,从天亮拍到天黑。同时,今天时刘昱晗在横店的最后一场戏,早在几天前刘昱晗就说过了。那个时候他们还甜蜜。
白愁飞的婚事是大场面,剧组特地把场地选在了明清宫苑,就在乾清宫,汉白玉的栏杆八百八十八,他穿着大红喜袍,站在底下听鞭炮没完没了地响。鞭炮完了是礼炮,好不热闹,硫磺的味道围绕着他,烟气随风而来,把他朱红衣角扬起来,确实是无边喜气。
可惜,无论是对戏里的白愁飞、还是戏外的刘宇宁来说,今天都无喜可言。
刘昱晗就在距离刘宇宁不远的西南面拍戏,今天拍司马繁的下水戏,就在护城河那里。本来,他们还约好休息的时候偷溜出来见面,就在这偌大皇宫里。
那必须得约在御花园。刘宇宁当时打趣。
没想到这爱朝生夕灭,来去匆匆。
女演员拉了他一下,示意他对词儿了。刘宇宁醒过神来,女演员的脸在他眼前,他欲言又止。他的“恋爱顾问”今天没戏份,气死了,他总不能对着人家女演员来一句:
“哎?你说《月半弯》这首歌儿代表什么?”
大晚上的,月色正好,听起来就像要跟人家有点儿啥似的,明天可能就会有通稿——刘宇宁和XXX甜蜜大婚,现场借《月半弯》浪漫表白。
就离谱。
等等,表白?刘宇宁忽然从模糊的记忆深处,抓住那么一点点细枝末节的闪光。月半弯,表白,月半弯……
……
“不行不行,太绕嘴了,我说不了。”
“哎呀,你得练呀,这词儿就靠练。你把‘月半弯’这仨字说利索了,你那‘区区飞去来器’也就利索了。”
小花拍了拍刘宇宁的肩膀:
“来,‘月半弯’连说十遍,不嘴瓢奖励一块小饼干。”
“我不要小饼干,我也不要月半弯。”
“skrskr?”
正是说唱综艺火的时候,俩个人异口同声地说出这个梗,然后聚在一起笑个没完。棚里拍机关下墓的戏,极其闷热,但是有刘昱晗这个同乡陪他,刘宇宁每天还算能熬得住。刘昱晗是一个善于给别人找台阶下的,无论他什么时候说错台词,刘昱晗总能给他打圆场,或者只是笑。
从没有撂下过脸色,再苦再热,从来没有。
“你怎么就对‘月半弯’情有独钟,你初恋是用这歌儿告白的啊?”
当时,刘昱晗怎么说的呢?
“才不是,这个歌我高中的时候可喜欢了,不过也行,我下回要是找人告白,我就用这个歌儿。”
“不是,你就不能直接说啊?这岁数了还害臊呢?说个‘我爱你’还暗搓搓的。”
刘昱晗当时看着他,看了很久,他的眼睛很亮,没躲闪。棚里有回音,这句话平静而清晰,他说:
“万一碰上的是没办法直接说的人呢。”
刘宇宁凑过去揶揄地问:
“比如啥样的?”
那时候,他没看懂刘昱晗那深深一眼。
他只是掏出手机,找了下歌词,说:
“这歌儿太老了,是你哥的时代,来,哥给你唱。”
当时,刘昱晗没让他唱,只让他和自己对台词。后面,有时候他哼两声这歌,刘昱晗也说,你别唱了。最后,刘昱晗是怎么说的?
“大宁,你这一点儿都没感情,你要不就给我录一个邮来。”
只是一句玩笑话,他们两个人哈哈过去,谁都没在意。
真的是谁都没在意吗?
这段记忆被刘宇宁从记忆深处一点一点拽出来,细细地勾勒清楚。刘昱晗的每一次垂下眼帘和每一个微笑,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处停顿,还有……
月半弯。
“万一碰上的是没办法直接说的人呢。”
“大宁,你退一万步还能回老家干个直播,也不损失什么,我可不行,我们中戏丢不起这个人。”
“大宁,你退一万步还……”
大宁,大宁,大宁。
刘昱晗自从失忆之后,再也没有这样叫过自己。他仿佛是觉得“刘老师”是什么可爱的情趣,在各种亲昵的时刻,都只喜欢叫自己“刘老师”。
前天夜里,刘宇宁一定是太伤心了,才忽略了这一声“大宁”。
剧组的灯蓦然灿烂,照亮刘宇宁的眼睛。他猛地转身,对导演那边喊了一声:
“对不起!我请半个小时假!对不起对不起!有急事!”
他的声音还在,人已经开始奔跑,红衣翻飞,夜色中像是一路红绡。乾清宫的侧门出去是龙光门,他撩起袍角,大步路过各个剧组:
“借过!借过!”
有人认出了他,喊他的名字,他没有回头。
风吹动他的鬓发,不是天上的风,是他跑起来的风。他跑过龙光门,跑过日精门,宫墙高筑,灰色石街上只剩他一个人,像一团流火,带着他今生最大的英勇,在这空旷的明皇宫奔向一弯月亮。
刘昱晗恢复记忆了,他什么都记得,那个日月西垂间的人回来了,那个站在冰上血上荆棘上的人回来了。他在痛苦中给了自己更多痛苦,他温柔的刺痛刘宇宁,用贯穿自己的长刃上的一点儿刀尖。
不行,因为这次我来了,我是跑着来的。
恭亲王府,云龙石雕,太和殿,太和门,到了,他看到吊威亚的摇臂近在眼前,他重新听到人声嘈杂,是夜燕白的剧组在拍戏。刘昱晗穿了一袭深绿色的长袍,站在夜色的河里,天上一轮月亮,河里两轮。
刘宇宁远远地扶着树喘气,不行了,老胳膊老腿儿,跑起来要命。
他的月亮在水里挨揍,揍得水花四溅,灯打过来,刘宇宁往树后面闪了闪,躲到屋子的阴影里。那边还在拍,刘宇宁在心里倒数——三、二、一,他深吸一口气:
刘昱晗挨了一掌,在水中滑出去两米远,正要咬破嘴里的血包——
“那夜真的好浪漫
我带你去看月半弯
有点害羞却很幸福
这种感觉我很喜欢
……”
有个人在清唱一首歌,老歌,声音离得不近不远,很熟悉,熟悉到刘昱晗在听清的一瞬间就知道是谁。这个人的声音很抖,那边导演开始骂人,剧务和工作人员开始循声找这个捣乱的人是谁。
但是歌声没停止。
“……
月半弯,好浪漫
月光下的你显得特别的好看
月半弯,我喜欢
有情有义有你
……”
夜燕白的剧组有人在找,有人在骂,也有人在笑。
只有一个人,笑着笑着,弯下腰哭了。
那歌声打着游击战,一会儿在这边,一会儿在那边。反反复复把副歌唱了两遍,终于消停了。施磊对着歌声的来处,笑骂:
“臭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一会儿我就告状去!”
刘昱晗忽然听到离他最近的岸边阴影里,那个人的声音在叫他。刘昱晗站在水中,水上几盏剧组的大灯照着,满河星辰。
他在耀眼的星河中回首,那人在灯火阑珊处。
刘宇宁穿着大婚的红袍,他做了个口型,将头上的红发带解下来,系在了树枝上。刘昱晗心说你怎么还把作案证据留在案发现场呢。但是对方只是笑着,指了指发带,做个个拜托的手势,转身跑了。
几分钟的时间,刘宇宁今天的大婚,在他心里杀青了。
刘昱晗看着那夜色中的一抹红,正看着,施导的喇叭声过来了:
“司马繁,赶快拍戏,耽误这十分钟算你的。”
刘昱晗心里一“咯噔”,嘴角流下鲜血来。刘宇宁,你跑来发哪门子疯。
我真生气,也真高兴。
所幸,刘宇宁并不是没有分寸的人,只是来小小地打扰了一下,并没真的耽误什么进度。刘昱晗拍完这一场,披着毯子,坐在那儿回暖。眼睛一个劲儿的瞟那红巾,最后张耀过去把它解下,给他送过来:
“别看了,心都跟着挂上面了。”
刘昱晗把那红发带搓成一小团,捧在手心里,像是捧着谁的一颗真心。
别怕,他在心里说,别怕,就再走一段路。
“叮”的一声,微信语音过来了,是刘宇宁,听声音正走在回去的路上:
“刚刚吓着了吗?别怕。我其实只是想和你说,你看,我就是一个在大家面前唱歌的人。但是我走这么些年,我走上来了,刘昱晗,我走上来时,多少人说我做梦,说不可能。这个梦我做了,也成真了。不是所有人都能成真,但是我能,因为我是刘宇宁,我不怕吃苦,我不怕多少东西挡在我的路上,只要我想做,我就敢做,我就能做成。刘昱晗,你别担心,我能走过一个梦,走过一个不可能,我就能走过第二个、第三个,因为我敢,我能,因为我不是别人,我是刘宇宁。”
“你敢和我走,我知道,那你就和我走。”
刘宇宁发完这些,感到自己的手都是冰凉的。他小跑起来,越跑越快,一直跑回到自己的剧组,“叮”的一声,微信来了:
【一万年太久,我们争一个朝夕。】
……
“小花儿,争朝夕之前,你帮我把发带送回来呗,我被导演好一顿骂啊。”
刘昱晗无语地放下手机,然后笑了。
行啊,就这样吧,还能离咋的。
让我们先期待这一万年里的第一个春朝,会有无数的玫瑰在荆棘上盛开。
而爱,永不消亡。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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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节选自陈建斌老师写给妻子的诗。
【琼楼昱宇】十四行玫瑰(Ⅺ)
第十一行:为何寻找玫瑰的影子?既然他就是玫瑰本身
屋子里没有开灯,窗外灯火的余光漫上来,山都亮着。这样就显得屋中更加黑暗了。手机放在窗台上,信息提示灯闪闪灭灭,像是落了只萤火虫。
但刘昱晗没有去捉住它。
信息可能是导演发来的,可能是经纪人发来的,也有可能是朋友发来的,但这些他都不期待。他不去看它,就在心里假设这是刘宇宁发来的。他下戏的时候,刘宇宁的直播还没结束,微博首页上面那个小圆圈里,刘宇宁那个柠檬黄色的小头像一直高高悬挂。
他便搬来个椅子,盘坐在窗台前等着。
刘昱晗在剧组打完那个电话就后悔了,他和刘宇宁什么关系?可以对人家的直播指手画脚。刘宇宁...
第十一行:为何寻找玫瑰的影子?既然他就是玫瑰本身
屋子里没有开灯,窗外灯火的余光漫上来,山都亮着。这样就显得屋中更加黑暗了。手机放在窗台上,信息提示灯闪闪灭灭,像是落了只萤火虫。
但刘昱晗没有去捉住它。
信息可能是导演发来的,可能是经纪人发来的,也有可能是朋友发来的,但这些他都不期待。他不去看它,就在心里假设这是刘宇宁发来的。他下戏的时候,刘宇宁的直播还没结束,微博首页上面那个小圆圈里,刘宇宁那个柠檬黄色的小头像一直高高悬挂。
他便搬来个椅子,盘坐在窗台前等着。
刘昱晗在剧组打完那个电话就后悔了,他和刘宇宁什么关系?可以对人家的直播指手画脚。刘宇宁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是人家自己的自由,他搞得这么煞有介事,好像真怎么着了似的。
可今天自己的微博广场也真是惨不忍睹,他瞟了一眼,就想立刻焚香抄经,以防被俗世纷扰给气死。刘宇宁在直播里肯定是不会说什么的,刘昱晗不知道自己为何有这种莫名的信任,就像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想起那个横店的雨夜,刘宇宁在明亮的雨丝中看下来的眸光。
今天升温,横店不怎么冷,刘昱晗光着脚窝在椅子里,手上揪着自己脚腕红绳上的绳结,窗台上的“萤火”闪一下,他就揪一下。
时间差不多到了凌晨一点钟,窗外的光也开始下落,他才伸手拿过手机,开始查看消息。刘宇宁的消息在第一个,是他给对方设置的置顶,在他已经不记得的从前。
从前的自己甚至给他标了个星标朋友,一点进去,他的名字旁边就陪着一颗小小的星星。
什么意思?他虽然也看到了那些所谓的CP视频,但还没傻到相信那就是真的。他唯一疑惑的只有一个问题,就是那场剧终后的主演聚会直播,那时候的自己到底在想什么,能把连线搞砸到那个地步。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自己了,尽管当时自己在宇梁和小曾的插科打诨下拒不承认,但他还是看得明白,自己是哭了。
你为什么哭呢?
刘昱晗看着屏幕中低头躲闪镜头的自己,在心里问。
他打开刘宇宁的信息,刘宇宁上来就发了个表情包,是《猫和老鼠》里的汤姆——慌得一P。刘昱晗就在黑暗中笑起来,突然不那么信任对方的口风了,但也不在乎对方是不是真的说出了什么,什么都好,对方这张亲近又带着些怂的表情包,让他心情一扬。
刘昱晗把灯打开,满室通明。他往后一仰倒在床上,开始发消息:
【咋了?任务失败了?】
不和对方用声音交谈时,他反而敢于开玩笑。
结果对方发来一条语音,直播了太久,声音稍稍有些低沉,像是有了毛边的布料,在刘昱晗耳边一拂而过:
“可不嘛,我这脾气没搂住。”
【敌人攻势太猛烈了?】
“那家伙,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我实在压不住火儿了我,就说了两句,哎,但我没提你的名字昂,我就说我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刘昱晗翻了个身,把酒店的枕头抱住,又把语音点开听了一遍。他把脸在枕头上蹭了蹭,剃了鬓角的硬发茬儿发出“刷刷”响声。他短促地叹了口气:
【别人是指我吗?】
微信上方出现了“对方正在讲话”,但语音并没有发出来。有过了会儿,那个“对方正在讲话”又出现了,刘宇宁的语音才来:
“哎,挑哥是不是?那咋说啊,不想给我对象添麻烦?”
这语音立刻就被撤回了,但刘昱晗还是先一步听完了。他没有戳破,假装自己没听见:
【刚才有事,你撤回了啥?】
“没啥,按错了。你别挑你哥啊,当时急火攻心了都。”
【开玩笑的,哈哈,谢谢哥照顾,改日必有重谢。】
刘宇宁看到“必有重谢”四个字,下意识就想说那改天咱俩好好约一顿饭吧,这次不带小曾。但话到嘴边没说,他被刷了一宿“约饭”,都约出心理阴影了。他刚刚已经说错了一次话,最好少说这种话吧。虽然刘昱晗已经不记得了,但知道了以前人家喜欢自己这种事,他每次说出这种玩笑话,都要在心里愧疚一下。
把从前的刘昱晗藏得那么深的东西拿出来开玩笑,他问心有愧。
刘宇宁不再发语音,而是打了几个【哈哈哈】,刘昱晗便心领神会,识趣地沉默下来,没有再回复。隔壁房间也住着一位小演员,刚刚下戏,传来开门的声音。刘昱晗也不知心虚什么,赶忙把灯关掉了。
房间重新黑暗下来,只有窗外透进来一点亮,刘昱晗这才发现他的窗帘没拉,窗户边的椅子也没有搬回原位。他不想动了,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用被子蒙住了头。
几分钟后,他把被子拽下来一些,睁开眼睛,偏过头去看向床头柜。
那里模糊黯淡,萤火虫不再来了。
刘宇宁本以为那天的“必有重谢”只是说说而已。
腊月二十九,下戏早,他回酒店录了好几个贺岁短视频,又在英雄微信群里聊了一会儿明天表演什么节目。超越妹妹准备跳舞,正在嚎哭“公开处刑”,刘宇宁趁机偷了她的哭泣猫咪动图;曾舜晞忙着春晚的彩排,匆匆忙忙在群里发了两张照片;陈楚河极力说服他和自己来一个台湾话和东北话的碰撞性小品,被他以死相拒。其他人也是各种出主意,一片公司团建的大好景象。
刘昱晗的电话就是在这时候打进来的,说他已经在刘宇宁的酒店门口了。刘宇宁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一跃而起,往外跑了几步,拖鞋飞出去三米远,他才想起回去换鞋。
酒店大堂没什么人,刘昱晗隔着玻璃门站在角落,带着一顶黄色的帽子,手里攥着一瓶气泡水,还提了一个挺精美高端的袋子。
这是送礼来了啊。
刘宇宁没露面,隔着老远招呼了刘昱晗一声,他便走进酒店来,一路小跑到他身边。不知道是不是鞋的问题,今天的刘昱晗显得很小,站到刘宇宁身边,就仰着头看他:
“刘老师。”
刘宇宁一低头就望进对方的眼睛里,他想,大下午的,这酒店的水晶吊灯也太亮了。
酒店大堂的拐角是电梯口,刘宇宁刚刚就没从这里面出来,这地方不正对大门,也不怕有什么狗仔。刘昱晗站在这儿就不动地儿了,把手上的袋子往刘宇宁手上递了递:
“哥,这段时间你挺照顾我的,这不过年了嘛,一点心意。”
袋子里面还有包装,刘宇宁瞟了一眼没看出是什么,但看刘昱晗拿着的分量,大概是布料,不是首饰手表一类特贵重的东西。
“诶呦,你这还真有重谢是吧?”
他这么说着,就把礼物接下来。送礼时的谦让最尴尬,他不想自己和刘昱晗还这么不尴不尬的,于是也不多搞虚的。他按了电梯:
“走啊,上去坐会儿。”
对方眼看就要摇头摆手,但他没有给这个机会:
“你要送了就走,那我不要了。”
刘昱晗的脖子就僵住了,手赶紧放下。刘宇宁被他逗得笑起来,倏忽间时光倒流,从荒漠到丛林,从绝壁到幽湖,那些一起拍戏时的日子跨山跨海而来。
他心头一热,旋即想到刘昱晗都忘了,又是一冷。
眼前的人陌生起来,刘宇宁和他一起上了电梯,他仔细看着刘昱晗的侧脸,后知后觉地想到,如果对方把所有他们之间的记忆忘了,他还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
那个拍戏时也总站在刘宇宁身边若即若离的人,终于真的把自己变成了一道影子,永远留在昔日。
刘昱晗坐在刘宇宁的酒店房间里,他的房间很大,窗明几净,让刘昱晗心里发慌。但他总不能说,哥,拉上窗帘吧。
那听起来就更有点问题。
但这个气氛还是很尴尬,刘宇宁也感觉到了。刘昱晗乖巧拘谨地坐在沙发的一个边儿上,仿佛随时都能出溜下去,刘宇宁站在屋里晃了两圈,他总觉得现在应该说的台词是——咱俩谁先洗澡?
什么玩意儿!乱七八糟的!
他挠了挠头,然后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终于想到了,转身去柜子里翻找。前两天工作室把新年礼盒送了过来,正好派上用场。
刘昱晗对于从天而降的鲜红大礼盒非常惊讶,这回礼也太快了,总有点儿不想相欠的意思。但他没说什么,人家给了,他就连连道谢地收下了。
刘宇宁却看出来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特别慌张,怕对方误会了这其中的含义,鬼使神差地解释道:
“这可不是一下还一下啊,早就预备你这一份儿了,今早刚送过来。你来了正好拿回去,省得我再去送。”
我应该昨天来。刘昱晗第一时间在心里想到这个。如果昨天来,今天刘宇宁也要去给自己送,一来一回,自己能见他两次。
为什么要见他两次?
刘昱晗的心蓦地被狠狠一剜,疼得他瑟缩了一下,刘宇宁为他沏的热茶撒了些在他袖子上。刘宇宁眼尖,他正说着礼盒中的东西,对方突然一皱眉,他便把话音一落,扶住刘昱晗肩膀:
“哎?”
“没事儿没事儿,”刘昱晗把茶杯放到茶几上,甩了甩手:
“岔气儿了。”
你搁沙发上都能坐岔气儿,你不扯呢么?刘宇宁扯了点纸抽的纸巾递给他,刘昱晗认认真真地擦袖子,他在旁边用当妈的口吻说:
“啧,你们剧组的大夜也忒多,这不让孩子睡觉可还行?”
刘昱晗低着头擦,“噗嗤”一声乐了。
“你笑啥,我跟你说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尤其干咱们这行儿,你可得注意。”
对方看起来不太当回事儿,点着头笑。刘宇宁就急了:
“嘶,我说真的,这最容易对心脏不好,对了我看看你耳朵,他们说耳朵那里有沟儿……”
他说着就倾身过去看,刘昱晗和他本来坐着有一段距离,他过去,对方一扭身子躲,就从沙发边沿上歪斜下去,刘宇宁伸手去抓他,自己没了重心,也趔趄了一下。
他的嘴唇就碰了碰对方的耳朵尖儿。
……
礼盒掉在地上,装袜子的铁罐掉出来,咕噜噜滚远了。
楼下过了辆车,按了两声车笛;门外电梯门“叮——”地一声,有人用电梯……
刘昱晗的脸在刘宇宁的眼前“腾”地红了,比花儿开得快。
“我刚才就想说你坐得不踏实,你看。”
刘宇宁一边说着,一边坐起来。他面色如常,甚至一伸手把刘昱晗也从地上扽到了沙发上。刘昱晗能感到自己脸上火烧一样,被刘宇宁碰到的耳朵此时快要能单独出道了。
他就低头在地上找掉了的袋子,然后追出去捡那只铁罐子。
他蹲在地上,背对着刘宇宁,他看得出对方游刃有余,很体面地缓解了尴尬。而他不行,他现在想夺门而出,想大喊,想飞,想跳。
想哭。
我爱他,天啊,刘昱晗抱着那个罐子颤抖,我竟然爱他。
“没事儿,那里面装的是袜子,摔不坏。”
对方蹲在地上,一小团,仿佛在查看礼盒的东西,并没有回头。刘宇宁没过去,他甚至翘起了二郎腿,说着话,好整以暇地等着对方过来。
他的目光从刘昱晗身上收回来,落在自己脚上。
他的脚尖在发抖。
紧接着他感到有些喘不过气,这才发觉从刚刚开始,自己忘记了呼吸。刘宇宁不是一个很排斥接触的人,虽然从前节目里面对一些有意无意的接触他很敏感,但那只是因为他非常紧张别人对他的看法。从职高到社会,他经常会和别人住在逼仄的空间里,这点儿摩擦算不上什么。
但他慌什么呢?
我要爱他,刘宇宁感到脑子里一声爆响,不好,我要爱上男人。
刘昱晗已经走了回来,他把礼盒放在茶几上,把那个罐子拿在手里端详:
“这个袜子干嘛装罐子里啊?我还以为是茶叶。”
“嗯……嗯?哦,别致啊。”
刘宇宁笑了笑:
“是不是很别致?”
刘昱晗也笑起来,他给对方竖起一个拇指,那样子像极了解雨臣:
“可以。”
他的手机忽然响了,是一条导演发的消息。他看了看时间,站起来,刘宇宁连忙也跟着站起来,甚至比对方都快一步。刘昱晗说:
“刘老师,我得回去了,一会儿我要去搞下头发,拍视频。”
他脸上的红消散了,都聚在脸颊上,看着整个人都发着粉莹莹的光。刘宇宁点着头说那不耽误你,帮对方拎着东西,送到了他房间门口。
刘昱晗以为对方要送自己下楼的,可是对方靠在门框上,把东西递给了他。他便把袋子接过来,和刘宇宁道别。
他心情很不错,尤其是刚刚导演说明天剧组新年联欢的酒店就是在这里。
明天又能见面。没有什么比能见到自己喜欢的人,更开心的了,尤其是他刚刚发现自己的这份喜欢。刘昱晗从刚刚的震惊和酸涩了走出来,他觉得刘宇宁对自己是有那么一些不一样的,从前自己和他的记忆没有了,不代表他不可以和他创造新的记忆。
我可以默默地多爱他一会儿。刘昱晗倒退着往电梯口走,他一边向刘宇宁挥手一边想。
刘宇宁看着对方的脸,他很少看对方笑得这么开心,非常少。所以他忍不住多看了一会儿。但是不能爱他,刘宇宁知道,自己没有那么多本钱,敢于向刘昱晗迈出那一步。
他走到今天,真的是拼尽全力了。他能听见脑海里有另一个自己在不满,在抗议,在鄙弃,那个自己叫情感。但刘宇宁把他压到最深的角落去。
谁也没有权利指责他,他吃尽了苦楚才站到这里,他不会让步,谁也不能因此看不起他,他自己也不行。
我不会爱他。刘宇宁看着刘昱晗放下手,转回身去,他一边向刘昱晗挥手一边想。
有那么一个形容千分万分之一秒的词,叫须臾,叫转瞬。
那么,在刘昱晗转身的须臾间,在他的目光从刘宇宁身上收回,落下,即将转过去往前看时,在那么一个比蝴蝶扇动翅膀还要快的转瞬,刘宇宁捕捉到一丝异样。
那眼睛里熟悉的光正要熄灭。
刘宇宁忽然有一种直觉,一种战栗,他觉得就在这一刻,如果他不叫住刘昱晗,如果对方的眼睛不再注视他,那么他就再次再再次地失去了他,眼前的这个人又将成为一道影子,成为风,成为他心头的一热,一冷。
“刘老师”这称呼也将成为他的怀念。
刘宇宁的身体比他的头脑先反应过来,这一瞬间理智和情感统统废弃,他遵循人类的本能,迈出了第一步。
第二步,第三步……他跑起来,一直引以为傲的长腿忽然不够长,不够快,不够挽留消逝的风。
别让那风也停了。
他伸出了手,他握住了风。
刘昱晗被他一把拽了回来,他扶住刘昱晗的双肩,那双深耀的黑眼睛在他脸上来回扫视,是茫然:
“您……”
“我是谁?说我是谁?说啊。”
“不是,您有……”
“刘昱晗!”
刘昱晗怔了一下,刘宇宁降下了声音,他轻轻地说:
“刘昱晗,你看,我记住你的名字了。”
求你也不要忘了我的。
刘昱晗皱起眉,他伸出手攥住了刘宇宁的手臂,攥得非常紧,他仿佛是在努力挣脱什么力量,那力量即将带他到日月西垂之间去。
“你是……你是刘……”
“对,再想,是我,把我记住。”
刘昱晗点点头,拼命地回忆着,从所有纷杂的记忆里用力抓住每一个眼前的面容,这个人,这个人不行,这个人是……
他用力揪扯着这个人的衣服,尽管这个人看起来是陌生的,他不知道是想留住对方,还是拉着对方让自己不被冥冥中的什么冲走。他正在忘却,那是哪一天的夜,闪光的雨,谁?谁说,别忘了,别忘了。
刘昱晗茫然的脸上,有一双流泪的眼睛。他说:
“别……别……”
神啊,别让我忘了他。
“没事儿,别着急,别哭,慢慢想。你和我一起想。”
刘宇宁胡乱抹了抹对方的眼泪:
“你和我一起吃了铁锅炖。”
“我和你一起吃了铁锅炖……”
“我给你买了咖啡。”
“你给我买了咖啡……”
闪光的雨夜,灯光在你的眸子里烧,你给我买了一杯美式。
“我还借给你衣服。”
“你还借给我衣服……”
你把字条留在衣服里,字条在我床边柜子的书里夹着,夹在18页,我百度了你的生日,我也百度了你的名字,你是……
“你今天来给我送礼物,你来找我,因为我帮了你的忙,不是因为你求我,是因为我想帮你,因为……”
“因为你是我的朋友。”
“对,所以我是刘?”
“你是刘……刘宇……”
对,就差一点,就差……
“今天我们不小心亲上了,对吗?挺尴尬的,但……没关系,小花,这没关系。”
“你是刘宇宁。”
你是我决定要爱的人。
刘宇宁没有动,他沉默了非常久,和对方对视着。半晌,他直起腰,扬天长叹:
“我的天王老爷啊——”
他狠狠地摇晃着刘昱晗的肩膀:
“你吓死我算了!!!”
刘昱晗甩了甩头,刚刚的不清醒褪去了,他差点儿失忆。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失忆真的是太亏了,幸好,他悬崖勒马,勒住了。
刘宇宁心有余悸地在刘昱晗面前溜达,他需要排解一下,不然精神就快要崩溃了。刘昱
晗的眼睛跟着他转,小心翼翼地说:
“刘老师,我也就还是记得失忆后这一小段儿。”
他用手比划了那么一眯眯。
突然,眼前黑暗一笼,是刘宇宁拥抱住了他,声音响在他耳边:
“够了,这些就够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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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你怀抱的天空
你不知道我挂出的星辰
我一定暗恋过一个人,但是不知道他就是你
我一定把一个名字捂热过,但是不知道它就是你
——余秀华
【终极/黑花】穆王何事不重来——令人惊艳的黑花线改编
※观影碎碎念,聊聊终极黑花
====
【八骏日行三万里,穆王何事不重来】
西王母宫的壁画上,述说着西王母与周穆王千年前的邂逅,小花不明白西王母对周穆王的器重从何而来,而黑瞎子则淡淡回答了两个字:感情。
“八骏日行三万里,穆王何事不重来。可惜……他再也没有回来。”
作为剧中黑瞎子极少几次表露真情的地方,犹似叹息的一番话背后,是无数阅尽千帆的苍凉。有人猜测,黑瞎子就是那位不曾归的“穆王”,自幼时别离故土,再回头已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又或许他才是驻客,岁岁年年等待着一位永不再来的归人。
而壁画前两人的一问一答,小花的好奇与黑瞎子的失神,犹如孩子的纯然与老者的叹息,使冰冷的神...
※观影碎碎念,聊聊终极黑花
====
【八骏日行三万里,穆王何事不重来】
西王母宫的壁画上,述说着西王母与周穆王千年前的邂逅,小花不明白西王母对周穆王的器重从何而来,而黑瞎子则淡淡回答了两个字:感情。
“八骏日行三万里,穆王何事不重来。可惜……他再也没有回来。”
作为剧中黑瞎子极少几次表露真情的地方,犹似叹息的一番话背后,是无数阅尽千帆的苍凉。有人猜测,黑瞎子就是那位不曾归的“穆王”,自幼时别离故土,再回头已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又或许他才是驻客,岁岁年年等待着一位永不再来的归人。
而壁画前两人的一问一答,小花的好奇与黑瞎子的失神,犹如孩子的纯然与老者的叹息,使冰冷的神话错位于时空,倒映于眼前。
黑瞎子的年龄身份,在剧中始终没有明提,而是通过他和小花的互动,以各种隐线的方式来呈现。譬如他轻而易举的道出云顶天宫与西王母的长生真相,譬如他漫不经心的躲开未知玉俑的背后偷袭,譬如他在敌人面前不经意露出的阴鸷邪气。
长生之人与普通人究竟有何不同?
自然不仅仅是口头上“老人家”自称和“小孩、小朋友、年轻人”的打趣,西王母宫里,编剧用一段教科书式的感情处理应对,展现出黑瞎子对人心的通透和黑花两人阅历的差距:
西王母宫里,吴三省解连环的身份真相大白,吴邪和小花都备受打击,而解连环对小花的回避隐瞒,更是把小花的情绪绷到了临界点。
这时黑瞎子过来,解决问题。
先两次以食物分散小花精力,在被接连拒绝后,黑瞎子以感兴趣的事情为诱,得到小花第一次让步。话匣开启,回到问题本身,黑瞎子提出同仇敌忾,并以对解连环动手相挟,让小花的情绪急流勇退。当小花怨气稍减后,再解释解连环的用意,认可小花的努力,完成情绪的最终收束。
一场劝慰,层层递进,环环相扣,云淡风轻背后的每一句话都正中人心薄弱,亦将黑瞎子玩世不恭之下的积年阅历与超然情商展露无遗。
很多事,并不是他不懂,只是他不说。
黑花的相处,起初如同长辈与小辈,老师与孩子。不叫小花玩火,给小花腰上系绳索,打赌比输赢,种种让步与哄劝,一脉相承。
【他怕你回不来】
有人说黑瞎子运气太差,踩中机关的永远是他,但事实是,他只是习惯走在前面。
尤其在小花失足掉进排水渠后,黑瞎子就再没有让小花去探路/趟雷/走在自己前面过,所以踩到机关的必须是他,也只能是他。
其实无论路人的谋害还是瘴气的失明,都不可能真正伤到小花,所以小花才不理解的问,为何黑瞎子要代替自己以身犯险。
旁观者清,于是就有了吴三省这句意味深长的慨叹——他怕你回不来。
一路冒险,黑瞎子都在有意无意的影响着小花,而小花对黑瞎子的态度也从最初的嫌弃到认可,从认可再到依赖。当发现小花望向自己的眼神中的信任与依赖时,黑瞎子才意识到这场故事越界了。
【究竟是谁不舍】
塔木陀外的离别,黑瞎子拒绝了小花同行的邀约,而小花看出黑瞎子的拒绝,亦不再挽留。作为补偿,黑瞎子拿出提前刻好的木刀,留以纪念。
故事在此强行落幕。
离别的两杯酒,小花一滴不剩的喝下,黑瞎子却因为喝的太急太快,洒出一大半。
配合最后那个近乎自嘲的哂笑,这场离别,不舍的究竟是谁。
长生者,或者冷眼旁观世事变迁,或者深谙人心游戏人间,黑瞎子明显属于后者。
【你只是普通人】
在了解西王母的长生之术后,小花愤慨于九门世辈所追逐的虚幻,以及长生不老的荒谬。而这也是唯一一次,黑瞎子用罕见的严肃语调近乎训诫的回复于他:
“别太喜欢给未知的东西下定论,就算你真的见到,你也未必知道他就是长生之人。毕竟你只是普通人。”
当时的小花并不知道眼前之人即是长生者,他不明白,但也不反驳,而是继续坚持自己的探寻。小花的傲气与清醒,得到的是黑瞎子的欣赏与赞叹。
黑瞎子对小花的关注,或许一开始源自长者对后辈的喜爱,但是随着相处越加深入,这份情感也就变得双向加固,最终势均力敌。
黑瞎子总喜欢对小花说:放心,我会保护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并在大结局,用一种近乎同归于尽的方式完成了自己的承诺。
但小花并不是吴邪,小花的眼神曾无数次表达:我不需要你的保护,我可以与你同行。
自幼豺狼虎豹的环伺,腥风血雨的成长,小花从来不是一个柔弱的“被保护者”。在外人面前,他冷静而清醒,谨慎而成熟,掌家族大权翻云覆雨,与亡命徒对垒分毫不让,从酒桌上气质高雅的解家公子到刑逼火拼样样在行的解家当家,他活的漂亮且骄傲。
这样的小花,是旗鼓相当的对手,也是一场势均力敌的爱。
他依赖着他,但也与他并肩同行。
【绝对信任】
——放心,我一定不会死。
——他说活着,就一定能回来。
吴邪无法理解,为何小花会对身陷机关的黑瞎子不闻不问,吴邪也无法做到,像小花那样亲手把最爱的人封死在墓中。
四姑娘山的生死抉择,可以说是黑花两人感情的具象,当失去彼此,唯一可以维系的只有信任,从未宣之于口却深藏于心的信任。
——我能活下来,他必然也能活下来。
——他不要我找,那便不需要我找。
我了解他,我信任他——我爱他。
《终极笔记》里,黑花的结局堪称完美,如果没有番外的补充,让他俩的故事就停留在雨中小花的执伞一笑,不可谓不经典。
【八骏日行三万里,穆王何事不重来】
这一次,那个男人如约归来。
END
写在最后:
作为原著党,如果让我推荐一部盗笔相关影视作品,那就只有这一部《终极笔记》。
作为一切故事的缘起,《终极笔记》剥离了原著错综复杂的人心恩怨与阴沉压抑的背景,给观众演绎了【各个角色们最初、最年轻鲜活的模样】,放大人设,浅化深度,让没有看过原著的路人观众也能轻松领略。加之最尊重原著的改编,优秀的还原,或许在一切阴谋揭露之前,他们就该是这种生机勃勃的模样。
在剧情上,虽然有大刀阔斧的改编,但仍旧很好延续了原著的故事脉络,解释(填补)了原著的诸多谜团,并理出清晰的逻辑线。期间多线并行的叙述方式巧妙穿插,多元的人物及氛围都使观众的观感大大提升,相较之前系列作品一线到底的场景情绪,《终极笔记》极少出现疲劳腻烦感,观看时一气呵成,流畅且连贯。
好的故事成就角色,好的角色反为故事焕发光彩,感谢小笔记,力荐。
终极黑花纯糖指路+自截 06-09
接上
自我感觉第八集假西王母宫往后是黑花感情真真发生变化的一大转折点,确实也是因为西王母宫楼梯那段俩人也算过命的交情了。总之就是转变好大,逗你嫌弃到秀恩爱
第七集
2.10传统智慧,点亮你的人生照亮你的美(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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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5 黑 活都是我干 眼 任劳任怨背大包 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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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5 俩人进房间走路实在太齐整了(高空视角这段走路转身都完全一致hhh)[图片]
11.09+11.54你故意的吧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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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时刻也不忘推销[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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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0 谁输谁就脱裤...
接上
自我感觉第八集假西王母宫往后是黑花感情真真发生变化的一大转折点,确实也是因为西王母宫楼梯那段俩人也算过命的交情了。总之就是转变好大,逗你嫌弃到秀恩爱
第七集
2.10传统智慧,点亮你的人生照亮你的美(不是)
9.35 黑 活都是我干 眼 任劳任怨背大包 镜
10.35 俩人进房间走路实在太齐整了(高空视角这段走路转身都完全一致hhh)
11.09+11.54你故意的吧你
关键时刻也不忘推销
26.00 谁输谁就脱裤子(黑爷这波赢了血赚输了不亏啊)
31.25 1比1+趁机
33.30 2比1我就要脱(吹口哨这个地方真的是调戏的明目张胆啊aaa)
36.45 我蹭 一朵气花
第八集
3.30 我可以百无禁忌但你不能乱说
7.20 拉你一把,要双赢
10.07劫后余生
17.38 不回头也知道你醒了,我看你睡得太熟了没忍心打扰你(这段是真真真感动到我了)
28.30 千里迢迢跑来砸脚
39.45 是我的错觉么这个地方黑爷好温柔(最后还看着小花背影笑了一下)
41.26正式开始勾肩搭背的道路(小花第一次没脏手拿开最后还拍了一下)
第九集
10.35 名场面(这个距离不是故意的很难解释)
13.17 在线解毒
13.54 在线拔瞎子
这张真是温柔小花的表情包,但是太可爱了hhhh
28.43没烧伤吧
30.10 扔踩拖把(拖把开始成为黑花秀恩爱的背景板)
40.20 咬牙切齿他急了他急了
事后。
仔细想想,他们在媳妇面前真的没什么地位。
(小啵抱刷哥腿详情参见p2)
澈汉篇
“崔胜澈我告诉你这一周我再让你进我房间我就不姓尹!!!!!!!现在立刻马上给爷抱着你的枕头被子滚蛋!!!!”
“……老婆我错了不出去行不行”
“滚蛋!!!!”
“我滚我滚我滚我滚滚滚……”
率知篇
如果不是腰还在疼,洪知秀可能会忘记这个坐在地上抱着自己腿的小混血昨晚到底做了什么。
“Vernon啊……”
“哥对不起我下次会轻点的昨晚是哥太好看我没忍住。”
老脸一红,行吧,自己男朋友还小,得宠。
佑灰
“呜呜呜圆圆你欺负我……”
“我哪有。”
“我现在腰还疼呜呜呜呜...
事后。
仔细想想,他们在媳妇面前真的没什么地位。
(小啵抱刷哥腿详情参见p2)
澈汉篇
“崔胜澈我告诉你这一周我再让你进我房间我就不姓尹!!!!!!!现在立刻马上给爷抱着你的枕头被子滚蛋!!!!”
“……老婆我错了不出去行不行”
“滚蛋!!!!”
“我滚我滚我滚我滚滚滚……”
率知篇
如果不是腰还在疼,洪知秀可能会忘记这个坐在地上抱着自己腿的小混血昨晚到底做了什么。
“Vernon啊……”
“哥对不起我下次会轻点的昨晚是哥太好看我没忍住。”
老脸一红,行吧,自己男朋友还小,得宠。
佑灰
“呜呜呜圆圆你欺负我……”
“我哪有。”
“我现在腰还疼呜呜呜呜……”
“……宝贝我们去吃火锅好不好”
“好!!!”
jww:没有什么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事儿。如果有,那就加一顿烧烤,如果还不行,那就……舍命陪他吃一顿螺蛳粉吧。
hozi
?你还想看到前一天晚上没控制住自己的权顺荣?
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吉他才是他的宿命。
奎八
?金珉奎呢
哦他藏双截棍呢。
五分钟后——
“胜澈哥顺荣哥,你们也被赶出来了吗?”
“……”
“浩浩……外面睡不下了啊已经有两个哥在那里了……我错了嘛……原谅我好不好……不要这么冷酷无情嘛……”
门开了。
硕宽
“李硕珉……”
“甜甜你醒了啊?”
“嗯……你过分了啊……”
“你不能把我赶出去啊甜甜!客厅已经有两个哥了你忍心看你可爱的男朋友被他们摧残吗?”
“我没说要赶你啊……把我维生素拿来,不想动……”
“好嘞!”
什么?你问李灿?
他现在在练习室呢。
和权顺荣一起。
单独的。
浩浩真的很温柔呜呜呜。大俊也是真的好哄kkk。甜甜根本就不生气。
论惨还是大哥和呼吸哥惨。
“李灿不惨吗!”
csc&ksy:“单身狗有什么资格和我们比惨呢?”
守恒定律(一)
没啥意义的标题。
哨向AU,群像,姚弛主视角。
每章CP见tag。
01
姚弛自塔里毕业后,就过上了非常平淡——在他看来其实还算有趣的生活。
他是难得的S级向导,按理说早该分配了最优秀的哨兵,早早结合,但他有些特殊——在塔里的时候,他的导师发现了他远胜于自身实力本身的精神力,加之他向导素的排他性异于常人的低,于是在征求了他本人的意见之后,他被分配到了塔最顶层的医疗所。
他负责替有资格送到这里治疗的哨兵进行精神力修复,成了塔里所有A级及以上的哨兵的向导。
换句话说,他是一个没有与任何哨兵结合的向导。...
没啥意义的标题。
哨向AU,群像,姚弛主视角。
每章CP见tag。
01
姚弛自塔里毕业后,就过上了非常平淡——在他看来其实还算有趣的生活。
他是难得的S级向导,按理说早该分配了最优秀的哨兵,早早结合,但他有些特殊——在塔里的时候,他的导师发现了他远胜于自身实力本身的精神力,加之他向导素的排他性异于常人的低,于是在征求了他本人的意见之后,他被分配到了塔最顶层的医疗所。
他负责替有资格送到这里治疗的哨兵进行精神力修复,成了塔里所有A级及以上的哨兵的向导。
换句话说,他是一个没有与任何哨兵结合的向导。
姚弛对于匹配哨兵方面的意愿淡得超乎人想象,他是天生的乐天派,即使是每天待在塔顶层的日子,他也不觉得无趣,甚至喜欢与来这里“治疗”的人交谈——他热爱交朋友,就像他热爱这无趣的生活一样。
02
胡文煊第10086次被送来医疗所。
精神力刚修复好的男生有些疲惫,斜倚在病床上闭着眼不说话,苍白的脸上一派生无可恋的模样。
姚弛坐在电脑前敲下今天的记录,从屏幕后探出头去和他搭话:“煊煊,我觉得你好厉害,其实每次我都只需要出一点点力来帮你修复精神屏障,在此之前你总是能自己治愈一大部分。”
不等胡文煊说话,又感慨道:“很少有哨兵能做到自我修复,如果不是什么大的危机,你几乎不需要向导了。”
“谁说的?”胡文煊有些不高兴,“哪个哨兵不要向导的?我要真能自己修复,现在怎么还躺在你这儿。”
“你不要和林陌生气啊。”姚弛真诚地建议,“你的这点小问题林陌完全可以解决——其实你要是不和他赌气,根本就不会出现问题。”
胡文煊没说话。
姚弛知道他这次是在前线受了伤,男生年纪小,还没有正式匹配向导,偏偏他又是最有冲劲的那一类哨兵,最喜欢冲锋陷阵。这次去前线前他身上留了临时结合,但与他临时结合的向导没有跟着去,两人之间微弱的精神连接在战斗中断了,导致胡文煊的精神力受到了冲击。
“说真的。”姚弛看着胡文煊,语气认真而好奇,“你既然觉得自己很需要向导,那为什么不和林陌结合呢?”
林陌年纪比姚弛还要大好几岁,却也没有哨兵,某种方面来说他和姚弛差不多,是很多哨兵的向导,不同的是,林陌是战斗型向导,经常要上前线。
胡文煊低着头,棕色的头发长得有些长了,随着动作遮住了眼睛,姚弛只听见他有点低落的声音:“……那也要他愿意啊。”
姚弛有些意外。
他每次帮胡文煊治疗时,多少都能感应到一些林陌的存在,这说明那两人的精神是经常且紧密地连接的,而且林陌平时对胡文煊也非常好,塔里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是一对,是迟早要结合的。
胡文煊却不说话了,他已经是个俊朗帅气的哨兵,性格上却还有点稚嫩,此刻低着头出神,像个受了委屈又要自己强忍的小孩儿。
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敲响。
胡文煊迅速地抬起了头,眼里有光亮起来。
姚弛笑着去开门,门外的人却让他意外:“栎栎?”
门外身形娇小的青年冲姚弛笑笑,很快又变了脸色冲病房内的胡文煊喊:“快点下去,林陌和嘉羿打起来了。”
胡文煊脸色巨变,猛地从病床上跃起来,飞快地跑了出去。
管栎正要跟去,却被姚弛一把拉住了手臂。
“等等。”姚弛认真地看看他的脸,“栎栎你留下,你精神力不稳定,我帮你看看。”
管栎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挺好的啊。”
姚弛却摇摇头:“你骗不了我的。”
03
管栎是塔里最有名的向导。
一两年前的时候,不知道谁无聊,也不知道以什么为标准,将哨兵和向导不分类做了一个全员拉通的排名榜,管栎名列第二,仅次于S级哨兵李汶翰。
也就是说,他把所有S级及以下的哨兵都甩在了身后,而他是个向导。
神奇的是,这个排名第二的名人平时并没有什么存在感,没有任何咄咄逼人的气势。相反他个性非常温柔,能与所有人打成一片,连猴子似的胡文煊都把他当知心哥哥。
管栎几乎是完美的——除了一点。
他和他的哨兵关系不太好。
不好到什么样的程度呢?全塔人都知道他俩结合了,但在管栎在的地方,几乎见不到他的哨兵,在哨兵在的地方,也几乎见不到管栎。
管栎极少与他的哨兵一起上前线,一个原因是他精神力极强,即使是在后方也能给予他的哨兵最大的帮助,但姚弛总觉得,这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他的哨兵总是独自上战场,受了伤之后撑着回来找自己的向导,而管栎能给他最好的治疗。
日子久了,塔里都在传管栎和他的哨兵是“包办婚姻”,因此管栎在用这种方式抵抗。
但姚弛却见过很多次,管栎从他的哨兵离开那一刻开始就守在塔的入口,面色紧绷,再没了平日里温柔的笑意。而又在哨兵回来之前,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为什么会这样呢?
姚弛想不明白,管栎不说,他也从来不问。这座塔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04
管栎没有在病床上躺下,他缩进了姚弛自己买的小沙发里,有些心不在焉:“我就是昨晚没睡好。”
“不是哦。”姚弛拉了张凳子在他面前坐下,握住他的手,两人同时闭上眼,“你的精神屏障有裂缝了。”
他全神贯注地在管栎的精神世界里游走了一会儿,旋即发现对方的警惕性非常强,便退了出来。
姚弛睁开眼,向来甜甜地笑着的脸上严肃起来,对管栎道:“栎栎,你是不是和群丰吵架了?”
“没有啊。”管栎声音很轻,回答地却很快。
精神屏障出现裂缝的原因很多,极度的愤怒、伤心,或者是疲惫。
姚弛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也不再追问,只叮嘱道:“你要记得好好休息。”
“知道啦。”管栎笑笑,像摸小狗的头一般,温柔地揉了揉姚弛浓密的黑发。
就在他收回手的一瞬间,病房里铃声大作。
姚弛跳起来去接电话,那边招呼也来不及打,焦急的声音从听筒里冲出来:“姚弛快点下来!胡文煊暴走了!”
姚弛一愣,下意识与管栎对视。管栎离得近也听见了,连忙站起来:“快走。”
姚弛扔了听筒便跑,两人冲出去,连门也忘了关。
刚拐过转角要去电梯处,姚弛却猛地与人撞了个满怀。
“啊!”
“抱歉,你没事吧?”那人扶了姚弛一把,有力的手稳稳握住姚弛的手肘。
姚弛没时间停留:“没事没事,不好意思我们赶时间。”
那边管栎已经按开了电梯,抵着门焦急地朝这边看过来。
“怎么了?”被撞到的男人见他们着急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你是姚弛医生吗?”
姚弛向来是有礼貌的:“我是,你要来治疗吗?抱歉现在不行。”
说着要往电梯里走,又想起来什么,从外套兜里摸出一张卡:“病房钥匙,你去里面等我吧,我尽快回来。”
“出什么事了吗?”男人犹豫了一下接过他手里的卡,好心地问。
“小弛。”管栎催促起来。
“有哨兵暴走了。”姚弛急忙跑过去,也不再理他。
两人进了电梯,管栎正要按下关闭按钮,一双修长的腿却迈了进来。
两个人皆是一愣,一抬头,面色温润的男人已经反手按了按钮,电梯开始缓缓下落。
“我也去吧。”男人脸上浮出很淡的一点微笑,“或许能帮上忙。”
他的声音真好听。
姚弛心想。
就像……
初雪融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