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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派星

准备惊喜是一件很麻烦又要花费很多心力的事情。对普通人来说都不算简单的一件事,放在肖战和王一博身上,更是难上加难。

天时地利人和,面对繁忙紧凑的行程和无处不在的镜头,肖战一次一次地看着日历和行程单暗自叹息。

礼物送过,随便哪件拿出来价码都不算低。都在家的时候也不是没有,甚至会在有空时去探班,大大方方在后台等着对方一起回家。

但那都不算惊喜。

也许和艺术专业的出/身有关,肖战向来是个格外重视仪式感的人。

所谓惊喜,就该隆重热烈,是为了一个人挖空心思、为了匆匆一面而牺牲无数睡眠、为了万无一失偷偷打探无数次,一点一点制造出来的惊喜。

肖战提前很久在日历上圈出了五百天/纪/念/日。圈的时候还...

准备惊喜是一件很麻烦又要花费很多心力的事情。对普通人来说都不算简单的一件事,放在肖战和王一博身上,更是难上加难。

天时地利人和,面对繁忙紧凑的行程和无处不在的镜头,肖战一次一次地看着日历和行程单暗自叹息。

礼物送过,随便哪件拿出来价码都不算低。都在家的时候也不是没有,甚至会在有空时去探班,大大方方在后台等着对方一起回家。

但那都不算惊喜。

也许和艺术专业的出/身有关,肖战向来是个格外重视仪式感的人。

所谓惊喜,就该隆重热烈,是为了一个人挖空心思、为了匆匆一面而牺牲无数睡眠、为了万无一失偷偷打探无数次,一点一点制造出来的惊喜。

肖战提前很久在日历上圈出了五百天/纪/念/日。圈的时候还颇有些得意洋洋,觉得王一博那样粗线条的/狗/崽/子绝对不会记得这样细枝末节的日子。

可惜时间赶得不算太好。剧播完了,演唱会也开过了,肖战和王一博总算从两个小糊豆勉强跻身一线行列,满满当当的行程接踵而来。

剧组进入收尾阶段,进度成为悬在全组头上的达摩克利斯剑,导演每天祈/祷天气状况良好,恨不得从早上六点拍到凌晨两点。

收工了也不得闲,电影宣传、商务拍摄、杂志试装,肖战忙到连犯困打盹儿的时间都没有,满打满算一天里能睡上五个小时就算不错。

即便如此,肖战还是在这少得可怜的五个小时里硬/挤/出来一个小时,专门用来准备要送给王一博的五百天礼物。

没选乐高玩具,也没选任何一个奢侈品大牌。肖战准备亲力亲为,亲手为王一博准备一件真正有纪念意义的礼物。

是一幅设计图。

一间小房子的室内设计图,面积不算太大的两室一厅,一间做主卧,一间做书房。书房里有三面墙那么大的架子,一面放书,两面放乐高和头盔。卫生间/干/湿分离,画浴/缸上去时肖战还不自然地红了脸。厨房是开放式的,方便王一博在他做饭时溜进来捣乱。肖战最喜欢阳台,大大的落地窗,在加光影效果时阳光的气息扑面而来。

虽然是老本行,但没有电脑和数位板,肖战难免觉得掣肘,进度也因此一拖再拖。

将将完成初稿那天肖战在北京的家里,左右活动着伸展下筋骨,肖战取下耳机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快三点了。

窗外夜色漆黑如墨,肖战愣了会儿神,反而觉得熬过了头,感觉不到困意。

电脑上的图乍一看还算可以,肖战放大细节囫囵看了一遍,追求完美的设计师/强/迫/症悄悄开始发作。动了下卧室的布局就惦记再调一调客厅,改了下厨房的面积又觉得阳台还能再完善,肖战索性连击许多下保存,站起身准备去厨房倒杯水喝。

房门传来的异响在深夜显得格外清晰可怖,肖战端着杯子/警/惕/性/十足地呆立在厨房门口,眼睁睁看着王一博进门时差点没/忍/住给他一巴掌,你怎么,怎么大半夜跑回来,吓唬谁呢你!

风尘仆仆的风雪夜归人跟他大眼瞪大眼,三秒钟之后迅速耷拉下眉毛,含糊着嗓音泛委屈,肖战,你凶我!

肖战又惊又吓地好容易缓过神,放下杯子过去/抱/他,搂/着王一博收进/怀/里/揉/揉/后脑勺,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啊小博,我没想到你回来,有点被吓到了。

王一博得寸进尺,黏在肖战/身/上可劲儿撒娇,我赶好几天戏,还坐大晚上的飞机,跑回家找你,结果你还凶我!哪有你这样欺负人的!

连/哄/带/亲/带/揉/带/抱/带/蹭,终于把人送进浴室洗澡,肖战松了一口气,整好被扯得歪七扭八的睡衣,摊开王一博的行李箱开始收拾。

王一博很快擦着一脑袋蓬蓬乱的头发踢踢踏踏走出来,趴在收拾衣服的肖战背后黏糊了两分钟,被人嫌弃地/怼/了把肚子。

不敢再捣乱,王一博溜达着转悠一圈,看见了还亮着的电脑屏幕,你在画画啊,画的啥?

肖战/抱/着/一堆从行李箱掏出来的衣服,空出一只手按亮了手机,现在算是……算是25号了是吧。那王一博,500天纪念日快乐,礼物你已经看到了。

没人在意被重新丢回行李箱的一团杂乱衣物,王一博圈着肖战一起挤在电脑前,听他详细描绘他们家的模样。

肖战指指点点说了一大通,碰碰王一博胳膊问他意见,你觉得怎么样?

王一博点了下头,/吻/住/他/侧脸,我不是早就说了吗?都看肖老师喜好,都听你的。

肖战耳朵红红地哦了一声,蜷在王一博身边静悄悄散了会儿害羞到要/爆/炸/的热气,才敢回身跟王一博正式接/吻。

刚刚理好的睡衣逐渐又有了散架趋势,王一博戛然而止地啄了啄肖战鼻尖,起身去行李箱夹层翻了样东西出来。

是个手掌大的小羊,用羊毛毡戳的。

王一博把小羊放到肖战手上,还有点不好意思,就节目里老师教的,我正好给你做了一个。

肖战/摸/摸/小羊头顶上可爱的小卷毛,问王一博,所以你也记得?

王一博更不好意思地挠挠鼻子,我在手机里下了个app,每天都数,一天一天数着过的。

肖战拉着王一博跟小羊合照,指着电脑上的设计图问,以后把它摆在客厅吧,每天一进门就能看到。

躺进被窝准备睡觉,肖战打了个哈欠眯着一只眼睛定闹钟,你明天几点走?

王一博跟着他打哈欠,十点吧,差不多。

肖战没说什么,定好闹钟就关了灯。圈着王一博摩挲了一会儿后背,肖战没头没脑问,你做了好几天吧,收工以后熬夜做的吗?

王一博迷迷糊糊有点犯困,眨眨眼睛点了下头,嗯。

肖战微不可闻地叹了声气,要不我们以后……别特意过/纪/念/日了吧。

王一博皱起眉心看向他,肖战安抚地捏捏他紧绷的后颈,我很喜欢很喜欢那只小羊,真的,很可爱,小博特别棒特别厉害。但是——

肖战心疼地用指腹轻抚着王一博的眼眶,但是你得睡觉啊,小博。

王一博闷着头/抱/紧了肖战,光说我,你也没睡,你也熬夜了。

肖战额头贴在他下巴上/蹭/了蹭,嗯,我也没睡。在剧组的时候我就开始画了,但事情太多了,我只能在夜里画,偶尔也在车上画。最近更赶,我每天都好困。你呢,你困吗?

王一博不说话,捧着肖战侧脸珍重又小心地吻他鼻尖/唇/角。

肖战很乖很乖地被他/吻/着,拉起王一博一只手,勾住了他的小拇指,日子长着呢,我们慢慢过,不用这么着急。

王一博的/亲/吻/渐渐变得用力,那等老了以后,你都得补给我。

肖战/揽住他肩膀,好。

于是就成了这样,节日和/纪/念/日好像都与他们不相干,只有重逢才是真正属于他们的庆典时刻。

很久之后的一次七夕,阴差阳错的还真赶上都在家。

肖战连休,对日期和周几的概念早就模糊。不过在他的认知里今天同样浪漫,因为今天是王一博出差回家的日子。

门口响起动静时肖战还在厨房忙碌,一边伸脚踢了下门提醒王一博他在这儿,一边暗暗自夸计算路况和时间的本事越发娴熟。

王一博循声而来,躲着菜板碗碟,在升腾着热气的炉灶前和肖战短暂地接了个/吻/。

嗡嗡作响的油烟机和炒锅滋啦滋啦的油声混在一起有些响亮,乱七八糟的东西摊开一大片,再加上两个人实在转悠不开。肖战胳膊肘抵着王一博后背往外推他,叫他先去洗澡。

王一博吹干头发出来的时候肖战正好端凉菜上桌,王一博小跑着过来接他手上的盘子,宝宝,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肖战放好盘子又回厨房盯着汤,什么日子,周末吗?

王一博跟着他过来,什么周末,今天是七夕。

肖战恍然大悟,哦,七夕啊。我真不知道哎,最近两天过迷糊了有点儿。

王一博嘟嘟嘴,从背后圈着他,那现在知道也不晚,咱庆祝庆祝吗?

肖战掀开锅盖搅了搅排骨汤,庆祝什么啊,我饭都做好了又不能出去吃,还不如节省点时间/哄/你多睡会儿觉呢。你助理跟我说你昨晚又没睡多少,早跟你说了不用急着回来,非不听话。

王一博有点儿委屈地贴着他,那我不是想你/吗。

排骨汤火候正好,肖战先挑了块肉出来/喂/给王一博,好吃吗?

王一博咂咂嘴,冲肖战竖起大拇指,好吃!

肖战开心地眯起眼睛,关火装盘的动作都带着雀跃,我今天一大早就去超市,就为了买这个排骨。这个位置的肋排最好了,肉多骨头还少,最适合/喂/吃饭着急的小/狗。

肖战盛好了汤端去餐桌,满意地看着四菜一汤两碗饭,呼噜呼噜/趴/在他/身/上/寸步不离的王一博,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在家多吃饭多/睡/觉,让我好好养你两天,比什么庆祝都强。

王一博吃了一碗饭喝了两碗汤,肖战吃的还是不多,等王一博的功夫顺便用他吃剩的/骨/头/摆出个王字放在他跟前。摆完了还要拍张/骨/头/王字跟王一博鼓着脸咕咚咕咚喝汤的合影,宝贝得不行,最后干/脆/设成了聊天壁纸。

吃了饭王一博去刷碗,肖战准备把他刚拿进门的行李箱拖出来收拾收拾东西。

拖箱子的功夫看见了王一博扔在玄关鞋柜上的背包,跟着他东跑西跑一大趟,算了算也有几个月没洗,看着灰扑扑的。

行李箱还是放在玄关没动,肖战带着背包坐在沙发上,冲厨房里的王一博说,你这包太脏了,我把东西都拿出来给你洗了啊。

肖战说着就打开了背包拉链,最上层竟然躺着一支玫瑰花。

肖战正愣愣看着这支包/裹/着玻璃纸的红色玫瑰花,王一博急吼吼从厨房冲到他面前,沾着满手的泡沫跟他解释,宝宝宝宝你别误会!这花不是我要送给谁的!不是,也不是,是,是送给谁的!但我是想送给你的!

肖战压根没有不相信他的想法,只是觉得奇怪,那你怎么没给我?

王一博抬起袖子/抹/了/抹/鼻尖上的汗,你不是说不庆祝嘛,所以我想着,要不这花先别拿出来了,吃完饭再说。然后你又说,说你要养我,我一高兴,就真给忘了。

肖战拿着那支花仔细地看了一会儿,去柜子里找了个小玻璃瓶接了点水,把花放了进去。

王一博还举着两只手傻傻地站在原地,肖战把插好的花放在卧室窗台,走过去/摸/摸/他的脸,笨/死/了你。

词儿虽然不是什么好词儿,但肖战的语气却很动听,轻轻缓缓地透着股甜丝丝的爱意。

王一博听懂了,所以他挨着肖战的手掌心/蹭/了蹭,故意跟他撒娇,又/骂/我!我还从路边老婆婆那儿给你买花了呢,用的零花钱!

肖战捏捏他脸颊,/亲/在/他嘴角,礼物我很喜欢。七夕快乐,小博。

晚间活动结束一半,中场休息时王一博/趴/在肖战/身/上/搂/着/他,摇着隐形的小狗尾巴晃来晃去表达喜欢,左一下右一下胡乱/亲/来/亲/去。

肖战纵着他东/摸/一把/西/嘬/一口,看着王一博心满意足的傻样忽然就有些动容。

其实早就知道王一博很喜欢他很爱他,但每次看见王一博有他万事足的样子还是会心头泛酸,被人深深眷恋着的幸福感总是让他/忍/不住想要流泪。

/揉/揉/王一博汗湿的头发,肖战圈着人脖子拽他上来,小博,我问你个事儿。

王一博/俯/下/身/继续/亲/他,嗯?

肖战推着王一博的脸躲开他,在王一博疑惑的目光中撇过脸,不自然地眨了眨眼睛,会觉得我很俗吗?只知道买排骨,不记得要买花。

王一博停下动作看着他,肖战有些难过地垂下眼睛,现在是第四年,我不知道别人家过日子是不是这样,时间越久,好像就越俗气。

王一博/搂/住/他换了个位置,把肖战/抱/到自己/身/上,俗什么俗?你买花是送给我,买排骨也是给我吃,这不是都一样吗。

肖战闷闷/窝/在他/怀/里嗯了一声,王一博/勾勾肖战下巴/哄/他,还说我/笨呢,我看你才/傻。管他俗不俗的,好好过日子呗,咱俩都高兴就行,怎么舒服就怎么过。我今天就特别高兴,你呢,你高兴吗?

肖战张开胳膊/拥/住他,嗯。

王一博/亲/他头发,那不就得了。买排骨买花都一样,我知道你爱我惦记我就行了。我在乎的是你,又不是那朵花。

肖战慢吞吞爬起来,撑着胳膊盯住王一博看。

王一博仰起头,怎么了宝?不舒服吗?

肖战深吸一口气,还没说话脸先红了,看着比刚才还要难以启齿似的,你……你回家就好。我只要看到你,我就很开心。

话音还没落,肖战飞速捂着脸/缩/回了王一博/怀/里埋着,怎么叫都不肯出来。

王一博嘴角咧到后脑勺,抱/着/害羞到冒烟的小鸵鸟嘿嘿嘿一个劲儿傻笑。

肖战心尖软软,放下手小声嘟囔,笑那么傻,真的/笨/死/了王一博。

王一博欣然接受,按住肖战用力/亲/吻,笨就笨,能跟你/干/开心的事儿就行……宝你腰/疼吗?垫个枕头吗?

肖战眼神迷/离/抱/紧/王一博,恰好看见窗台上摆着的那支玫瑰花。

肖战想,他也没有白收王一博的花。他都把自己送给王一博了。他眼下这幅红彤彤/湿/漉/漉/的样子,不知道像不像沾了水珠的花瓣?

肖战努力弓起/身/子,贴/在/王一博耳边问他,小博……我好看吗?我是不是……比花好看?

王一博/咬/牙切齿,靠!肖战,你今晚别想睡了。

肖战同样欣然接受,只哦了一声躺回枕头,看着那支花想,随便你开吧,随便你怎么开都行。反正王一博觉得我最好看,我才是王一博最大的惊喜。

寒暑假

两意相欢81

羞耻普雷预警,大家小心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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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出来。”秦昭明一字一顿道。

   

  发刷塞在小腹下,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叶慕觉得那块儿刷子都发烫。他深呼吸了一口,声音都在发颤,“哥,不要用这个……”

   

  他求饶的话还没说完,后腰就一沉,而后密集的疼铺天盖地的砸了过来,这陡然的剧烈的疼把他整个人都弄懵了,仿佛无数锐物在皮下肉里翻搅,密密匝匝的痛感几乎要把人淹没。



中间在@北斗。 





  秦昭明把他从腿上抱了下来,叶慕还红着眼眶,怔愣着看着他,眼睛瞬间就亮了,“……是不是不打了?” 

 

    

 

  秦昭明站了起来,他从一旁的一架上拿下来一条皮带,放在手里抻了抻。而后用皮带扣敲了敲床,“躺下。” 

 

    

 

  叶慕傻了,“什么?” 

 

    

 

  秦昭明微微颔首,指示,“躺下,双手抱膝。” 

 

    

 

  “我不要!”叶慕的脸上表情变化的可谓精彩,红的要熟了,他咬了一口嘴唇,开口求道:“哥,我不想这么挨!别这么打我!” 

 

   

 

   

 

  “别让我再说第三遍。”秦昭明一字一顿道,他不笑的时候屋内瞬间气压低了不少,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不听话的小孩儿只能被这么打,你就该眼睁睁看着镜子,看着自己的口口是怎么被一下一下抽丨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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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大家的点赞和评论!!爱你们




与山

【予夺】试工具,买工具

【每一件工具上了他的身,所留下的痕迹都过分漂亮。】


—————————全文往下—————————


5k+一发完,可独立阅读。


     靳予:“宝贝儿,你看起来很馋这个拍子。”

     白夺:“我不馋拍子,靳总。”


     白夺:“我馋你。”


     时间线是戒伤之后。

     予夺就是单纯试...


【每一件工具上了他的身,所留下的痕迹都过分漂亮。】


—————————全文往下—————————


5k+一发完,可独立阅读。


     靳予:“宝贝儿,你看起来很馋这个拍子。”

     白夺:“我不馋拍子,靳总。”


     白夺:“我馋你。”



     时间线是戒伤之后。

     予夺就是单纯试买工具,没玩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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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是靳予给小白做模特的连环翻车、所以最后干脆将其换成连环拍拍、结果又疯狂翻车的小剧场w


最后之所以是“三小时后”,是因为予夺歇了一会又继续试了(诚实)


感谢大家的支持与喜爱,鞠躬O(≧▽≦)O


与山

【风云某】论言韶的闯祸能力有多惊人

【这次我要是不揍他,我就不姓舒!】


—————————全文往下—————————


5k+一发完,可独立阅读。


      言韶自觉跑到床边取来那柄沉甸甸的红木板,伸平双手递至舒璟面前:

      “请父亲责罚。”


      言韶是八岁的言韶,舒是舒璟的舒。

      咱就是说言韶真的从小就很能闯祸。...



【这次我要是不揍他,我就不姓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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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k+一发完,可独立阅读。


      言韶自觉跑到床边取来那柄沉甸甸的红木板,伸平双手递至舒璟面前:

      “请父亲责罚。”



      言韶是八岁的言韶,舒是舒璟的舒。

      咱就是说言韶真的从小就很能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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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是问亭罚言韶之前的小剧场。


别人闯祸:摔摔瓷器偷偷铜板逃逃课。

言韶闯祸:烧山(。)


言韶没有种满小半座山哈x,大部分还是舒璟安排人种的,孩子毕竟还小,凭一己之力种满半座山也不是很现实……


感谢大家的支持与喜爱,鞠躬O(≧▽≦)O 


与山

【番外】失言难赦(舒问亭×嘉年)

【“我的人,我自己来管。”】


—————————全文往下—————————


6k+一发完,可独立阅读。

是18岁的问亭和嘉年。


      “嘉年!放肆!!”

      长鞭狠厉,甩出后扬起一阵劲风,舒问亭挟满身寒意踏雪而来,一双乌沉眼眸难辨喜怒,冷声命令:

      “跪下。”


      舒问亭居高临...


【“我的人,我自己来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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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k+一发完,可独立阅读。

是18岁的问亭和嘉年。



      “嘉年!放肆!!”

      长鞭狠厉,甩出后扬起一阵劲风,舒问亭挟满身寒意踏雪而来,一双乌沉眼眸难辨喜怒,冷声命令:

      “跪下。”


      舒问亭居高临下,扬起下颌轻垂眼帘,睫毛前端被无意经过的风挂上细雪一点,整个人看上去有种冷到骨子里的漠然:

      “嘉年,我是该好好管教管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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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是问亭小时候替闯了祸的嘉年顶包、最后俩人一起挨罚的小趣事,字数1000+


李衡是大乾的第二任皇帝,位置坐稳后才开始慢慢削弱收缴兵权,本章番外发生在景泽二年,即李衡刚上任的第二年,那时暄王还是比较无法无天的。

正文进行时暄王已经被安排明白了,闻野办的w


暄王未必就是单纯利用庶妃,也许他本身就想让这个妃子死也说不定,这里留白,大家怎么理解都可。


整件事是大概是这样(对前因后果没疑问的可以不看):

闻野需要帮助,本应找离他最近的暄王,但暄王和小部落沆瀣一气还给他下绊子,所以闻野才抓了路过的问亭。

而暄王本想让闻野受挫,问亭的突然插手却让闻野赢了,相当于坏了暄王的计划。

暄王很生气,但是表面上他还必须夸问亭“帮了大忙”,毕竟他的明面立场肯定向着闻野而不是外族部落,所以他以“舒将军支援有功”为由留下了问亭好生招待,实际目的是为了恶心他。


暄王不会置问亭于死地——问亭没有把柄在他手上,相反还立了功,平白让一个近些年屡建功勋的大将军折在自己的地盘并不明智,消息传回长安皇上也不可能不查,暄王黑心但是行事也有分寸,不会因为这么点事吸引天子的目光,更何况问亭自己身边也有兵,处理起来很难悄无声息,一锅端不掉就会有闹出大动静的风险,没必要。


剑格:亦称护手,是指剑身与剑柄之间的部分。

问亭没有把剑一整个拔出来,就是抵住剑格让剑出鞘了一点点而已,再怎么说也不能在王爷面前直接拔剑,那也太不像话了(捂脸)


一个知识点:

嘉年的温柔贤惠是给自家人看的,出了舒家大门他就是“年少有为的天才弓箭手”和“舒问亭身边最得力的干将”,温柔和血性并不冲突,嘉年主意也正的很。


既然出现了就再认真介绍一下叭:

嘉年,字承安,请多指教。


感谢大家的支持与喜爱,鞠躬O(≧▽≦)O 


寒暑假

两意相欢79

羞耻普雷,脸皮薄的大家小心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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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慕打了个寒战,他不知道是因为早上刚起感到寒冷,还是对于前些日子那痛苦的记忆心有余悸,他突然想缩到被窝里装一会儿鸵鸟。

   

  但是他不敢。

   

  他知道错了,但不代丨表他对于将要挨的打就情愿了。除此之外,他还害怕在头脑不清丨醒的昨天,他有没有冲秦昭明乱说什么话。

   

  这他丨妈喝了点儿酒就不中用的脑子要了有什么用。叶慕烦躁的挠了挠头发,沉默的起床洗漱了。

   

  为了照顾他脆弱的肠胃,今天早上秦昭明煮了点养胃的小米粥,几个清淡的小菜。叶慕心不在焉的坐在桌边,他闷头喝着小米粥,心里乱的杂草丛生。

   

  

  他的目光时不时会瞟向秦昭明,但是又很快移开。想到几十分钟后就有一顿打要挨,他都已经开始幻痛了,心理作用太强大,他甚至感觉这个木椅子坐着都不舒服了。

   

  

  吃完饭,他胆战心惊的回了屋子,秦昭明在厨房收拾碗筷。叶慕在屋子里来回转,“等待挨打”这个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他密切注意着外面的动向,身上都出了一层薄汗。

   

  等秦昭明收拾完进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叶慕就立在床边,看到他进来浑身都僵硬了,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放。

   

  秦昭明看了他一眼,而后侧了一下丨身丨子,手握着门把,轻轻一转把门合上了。

   

  随着“啪”的落锁声,叶慕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在这一刻他体会到了深深的恐惧,这是面对肿丨胀丨疼痛自心底的惧怕。

   

  “哥,”叶慕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恨不得溜之大吉,可唯一的通道已经被堵在了秦昭明身后。

  




中间的部分在@北斗。 






  “告诉我,你现在这个样子趴在我膝盖上,是要准备干什么?”

   

  叶慕脸红透了,他的耳尖都红彤彤的,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又不能不回话,挣扎许久才说,“挨打。”

  

  “说详细了,”秦昭明当然不会满意这样的回答,“谁挨打,被怎么打?”

   

  “哥!”叶慕臊的哭腔都要出来了,他真的太羞了,“别这么问……”

   

  “现在说,还是我给你提个醒之后说?”秦昭明开口。

   

  任谁都知道,秦昭明的“提醒”可不会只是言语上的“提醒”,叶慕被丨逼的眼泪都滚下来几滴,觉得这么大了没被这么没皮没脸的打过。他嗫嚅着小声说了一句,说完感到节操掉了一地,觉得自己不是二十岁,而是十二。

   

  “声音那么小,你是给我听的?”秦昭明轻启薄唇,他语气中并无生气的意味,但仍然让叶慕怕的瑟缩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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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是一个梗,镜子的用途

寒暑假

两意相欢80

是羞耻普雷,大家注意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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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慕想撞死的心都有,他羞耻的直抖...

是羞耻普雷,大家注意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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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慕想撞死的心都有,他羞耻的直抖,他嘴皮子碰了碰,视死如归道,“我……我做错事,被,被哥打……打……”

  ……

  他说完简直想钻地里再也不出来,但是当然是不能的,他甚至连脸都扭不过去。秦昭明钳他的力道小了一点,但仍然让他动弹不得。

  “哦?”秦昭明低头看了看从脸红到脖子的叶慕,“你也觉得你该打?”

  谁能懂叶慕现在心里多百转千回,他既怕挨打,又实在承受不了秦昭明一个又一个露骨的问题。他的面皮儿薄,只能含糊不清的嗯嗯两声。

  秦昭明把刷子搁在叶慕腰上,一个很随意的动作,他开口问道,“那你说说,你这次挨到什么样儿才能长长记性?”

  “……”

  叶慕的眼神里都满是祈求,他羞红的耳尖像要滴血,“哥……别逗我了,求你了,都,都听你的……”




中间在@北斗。 




      “松开。”秦昭明没动手拦,只是吐出来两个字的命令。

   

  “这个太疼了!”叶慕哭的一颤一颤的,“哥,你轻点吧呜呜!”

   

  秦昭明的手搭在他腰上,前者并没有说什么话,但叶慕还是感到了危险的逼近。他紧张的大脑空白了,但是一个念头格外强烈——太疼了!真的不能再挨了!不要再挨了!

   

  于是他把上半身强撑了起来,往后扭了扭,趁秦昭明没反应过来,飞快的夺过了发刷,然后抱着紧紧塞在了自己小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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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大家的点赞和评论,迟来的新年快乐~


彩蛋有一个小小的番外ovo祝大家新的一年万事顺遂!!


与山

【予夺】意料之外一场拍

【靳总,你已经两个月零十一天没打过我了。】


—————————全文往下—————————


一发完小甜饼,可独立阅读。


      “靳予,过来吻我,闭上眼睛。”


      所以说情动不愧是世间最为美妙的事,

      是能够让人甘愿死心塌地的神奇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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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彩蛋♡

是这次实践过后有事没事总要拍一拍小白的靳予,和有事没事...


【靳总,你已经两个月零十一天没打过我了。】


—————————全文往下—————————


一发完小甜饼,可独立阅读。


      “靳予,过来吻我,闭上眼睛。”


      所以说情动不愧是世间最为美妙的事,

      是能够让人甘愿死心塌地的神奇瞬间。




—————————分割线—————————

有彩蛋♡

是这次实践过后有事没事总要拍一拍小白的靳予,和有事没事总要被靳予拍一拍的小白,以及一个靳予和棉花糖的等量代换(?)


感谢大家的支持与喜爱,鞠躬O(≧▽≦)O 


青团

心意

捡了一只小小忠犬灵兽,不小心打重了。

大概率又是无后续的一发完。

一切设定都是为了方便打


----


“怎么回事?”


被强行召回的黑衣灵兽涨红了脸立在江淮面前,气息未平大声道:“他们忘恩负义,贪得无厌!”


这话说得不清不楚,江淮一听却心下了然。作为护卫人间的神主,即便他殚精竭虑断怪除妖,人们还是争斗不断,自相厮杀,酿成灾卝祸,却反过来怨天卝道不公、神主不仁。


自家灵兽听了几句怨天尤人的话,就运起区明剑冲向人群,若不是自己及时发现强行召回,一城人恐怕无一幸存。


江淮本就带了怒意,看着自家灵兽尤仍一副气鼓鼓的模样,语调不觉也高了几分:“就因为几句话惹你不快,你...

捡了一只小小忠犬灵兽,不小心打重了。

大概率又是无后续的一发完。

一切设定都是为了方便打


----


“怎么回事?”


被强行召回的黑衣灵兽涨红了脸立在江淮面前,气息未平大声道:“他们忘恩负义,贪得无厌!”


这话说得不清不楚,江淮一听却心下了然。作为护卫人间的神主,即便他殚精竭虑断怪除妖,人们还是争斗不断,自相厮杀,酿成灾卝祸,却反过来怨天卝道不公、神主不仁。


自家灵兽听了几句怨天尤人的话,就运起区明剑冲向人群,若不是自己及时发现强行召回,一城人恐怕无一幸存。


江淮本就带了怒意,看着自家灵兽尤仍一副气鼓鼓的模样,语调不觉也高了几分:“就因为几句话惹你不快,你就要杀卝人屠卝城?”


“他们贪婪、愚蠢、自私又无知,怎么就值得您护佑了?您什么时候亏待过他们?您殚精竭虑,守卫的就是这群忘恩负义的东西,您——”


“跪下。”


子夕愣在原地,停了骂声,怔怔看着江淮。江淮极少对他摆主人的架子,总抱着他看云,守着他练卝功,揽着他入睡,平日里他要什么江淮就给他变什么,要摘花有花林,要秋千有树藤,上蹿下跳翻跟斗江淮也不管他。忽然却叫他跪下?


见子夕不跪,江淮开口又严厉了几分:“跪下!”


在江淮走向书桌的背影下,子夕赌气似的两卝腿一弯,把膝盖“咚”地砸在地上:“他们骂您,我教训一下怎么了?”


江淮回身反问:“杀卝人屠卝城就是你的教训?”


跪着的小少年仍挺卝直腰气势不输地回嘴:“他们不也自相残杀,怎么我就杀不得了?”


见江淮目光含厉,子夕气势又弱了几分,嘟哝道:“反正他们就活几十年,早死晚死有什么区别?”


江淮深吸了一口气,闭眼握拳,“怪我平日太过宽纵你。”说着从柜子里翻出一柄沉甸甸的檀木戒尺,扔在子夕眼前的地上:“举着,好好想想。”


子夕瞪大了眼看着自家主人,眼里渐渐蓄了雾。他像是要发卝泄什么,又止了回去,喉卝咙细看去还在微颤。

良久他红着眼睛问:“就为了几个畜卝生,您要罚我?”


听了畜卝生二字江淮扬起眉,忽然上前几步拽着孩子胳肢窝把人拎了起来,大步往外走。


子夕被提得双脚离地,愣了半晌,眼看主人已经跨过了两道卝门,正在往最外层走去。


这是要扔掉他?子夕惊叫了一声,一边圈紧了江淮腰间,一边又双脚踢蹬胡乱挣扎,江淮却仍是钳紧了他往外走。


子夕霎时吓得大哭,也不顾周围人或是惊诧或是退避的目光,四肢粘紧在江淮身上,语无伦次喊着:“主人别不要小夕......主人......主人......小夕听话......主人不要扔掉小夕......”


嘶喊间江淮已拎着他一路到了外院,没几步又出了院门,把他扔坐在地上。


八岁的灵兽分不清暂时和永远,辨不明暂离与诀别。他只觉得主人永远不要他了,永远也见不到了。


子夕赶忙扑起身去抱江淮尚未跨回门中的一条腿,鼻涕眼泪掉在江淮碧色的衣料上。他重复喊道:“主人别不要小夕......”


那条腿却大力从自己臂中抽卝了开去,跨回门内。子夕手脚并用爬上前扒着门槛要跟着进门,却被江淮掀开了手,关上了门。


“主人!......主人!”子夕隔着门混着哭腔大喊着,拍得木门砰砰砰响,却不见回应。


“主人......小夕听话......”

脚步声早已远去,声音也已嘶哑,嚎啕大哭慢慢变成了小声啜泣。


子夕两手扒在门上,门用灵力锁紧着,再怎么使力推也分毫不动,连一丝震颤的木声都没有发出。


子夕把额头抵在门上,啜泣声也停了,只剩眼泪嗒嗒地坠到地上。


神界云水苍茫,天风浩浩。间有云雾在四周飘飘荡荡,嬉游来去。以往子夕嫌屋里窄小无趣,羡慕着外头辽远阔大,总缠着江淮带他出门,背他在身上御风飞行。


现在辽远阔大就在身边,他却只想回家。


神界没有日夜,天光不分时刻地照彻着。子夕心里的希冀却像人间的夕阳一样渐渐暗淡熄灭下去。


主人从来都用不上自己。他把迷路的自己带回家悉心照拂,教授武功,赐予灵器,自己却用他教的武功赐的灵剑给他添麻烦,惹他生气。


这是自己第一次护他,可是他不要。他连自己也不要了。……他本来就用不上啊。


如果自己再长大些,他会用得上吗?可来不及了。


四处寂寂,只剩如涛的风声。




门开了一条缝时,子夕立马将门彻底撞开,看清来人后一把跳起来扑进他怀里,手环着江淮的脖子,脚盘子勾着他腰间,再次嚎啕大哭。


这孩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煞是可怜。可越是可怜,对照起他挥剑杀卝人的狠辣,越是令人心凉。

江淮思及此便觉得受不了这声声啜泣,扳下他的手把他拎到地上站好,转身大步往里走。


子夕回头望了望门,确认主人暂时还没有不要他,顾不得擦泪,小跑着跟在后面。江淮回到屋里立定,开口:“区明。”


子夕已自觉跪了下去,听了这含了冷意的语调,颤了一下,两手将这柄江淮赐的灵剑托举到头顶。


江淮接了过去,伸出两指在剑鞘上抚过,剑身瞬间柔了下去,化作一柄韧性极佳的......刑卝具。


这孩子出手凶戾,毫无悲悯之心,这次不重罚下回岂非酿成大祸?可又不能真伤了他。想来想去,区明剑正好。


区明剑已认子夕为主,听从他的心意。故而江淮理所当然地觉得,自己即便施力再重,也不过是一时难捱而已——剑会自行减力,不会伤到他。


江淮看了看孩子白白小小、揪着两侧衣料的手,心下一颤,仍是不舍。不打卝手心的话......他想了想,敲敲桌沿,言简意赅道:“撑好。”


这话仍是不带温度。子夕不敢拖延,起身过去利落地将前臂撑在桌上,待受责的地方在这动作下自然抬高起来,才后知后觉地觉得羞臊,垂下头盯着桌面木质的纹理。


立马就是挟着劲风的一记。


子夕只觉得意识一空,随后烈痛争先恐后细密地钻进血肉里,手脚被一阵寒意窜过,张口却喊不出声。身后被抽塌下去,余痛像尚未烧尽的火舌一般,持续地蜇着。


一记却又补了上来,紧挨着上一道痕迹,火舌窜成一片,烧得身后一瞬失去知觉。背后是江淮愈加恼怒的声音:“再躲!”


江淮觉得这孩子到现在还在示弱撒娇,只不过挨了一记就作势要跌,实在拱火。


子夕不敢再惹主人不悦,撑着胳膊把自己往前挪了挪,受责的地方再次抬在趁手的位置。


想到这剑本就会自行减力,江淮怒火之下又加了三分力。听着尖锐的风声,子夕绷紧了身,第三记落下时却还是疼得出乎意料,险些撑不住。


同样力度的烈痛仍在不断咬上来,子夕疼得眼前发蒙,却不敢大幅躲闪,怕再惹主人觉得他任性不愿扛打。


换是平日里他早已委屈得大哭大闹,或者推开主人跑出去,坐上屋顶等主人抱自己下来,这时却动也不敢哭也不敢,指甲掐在拳头里使足气力,把自己牢牢粘在原地。


江溟在门外听着屋内骇人的风声和砸在身上的炸响,不自觉地便在三五米之内反复走来走去,觉得自己身上也跟着一跳一跳地疼。自家师卝弟就是这么个脾气,平日里君子端方温文尔雅,对捡来的灵兽宠得没边,等真生气了却下手比谁都狠,毫不留情。


双卝腿不受控地要抖,子夕一边死扛着疼,一边撑紧了腿,一记下来险些又将身后抽塌下去,他不由攥紧了手往桌上砸了一拳。


拳头砸在木桌上,咚的一声,把自己从模糊的意识里拽了出来,清卝醒过来后冷汗不觉又起了一层。


不出他所料,江淮又以为自己不驯,伴着一声“再犟”的怒喝,连着三记叠在同一处,像要揭开一层油皮。


眼里新的水雾涌上来,子夕不想让他误解,连忙解释道:“没有......主人......疼......”


不想又一记力道不减地抽上来。


江淮听出了他话里凄惨的哭腔,却感到尤为憋闷,这灵剑乃自己亲手炼化又令它认子夕为主,分明不会疼到这种情形。


他斥道:“不许哭!才挨了二十来记就喊疼,那你持剑所伤的那些人就不疼?”


训斥间又落了两记,眼泪还是掉了下去,在木桌的纹理中渗开。子夕咬紧了牙,不让哭声漏出来,却还是不由细细碎碎地颤着。他疼得只有掐紧掌心咬紧牙才能保持清卝醒不跌下去,总觉再挨一记就站不住了,可主人却觉得还不够。


接下来七八记挟着风落着,越往后越是难捱。身后被抽得要往前冲,子夕只好死咬着牙,在往前稍冲的时候抬高回去,下一记又近乎抽碎了他的坚持。


挨打的地方就那么大,隔着裤子也看不见伤痕,江淮即便想避开先前的痕迹也没有法子,新伤碾过旧痕,刚刚缓了几分的余痛又被燃起,子夕浑身狠狠一颤,膝盖弯了一下又挺卝直撑好。


这孩子没怎么受过打,想是真疼了。江淮这样想着,便避开了反复受责的臀卝部,扬手落了几记在大卝腿上。


腿上皮薄,比先前都要剧痛难忍,像要被生生抽断一样。子夕抖着身忍了前三记,在第四记落下时忍不住哀叫了一声弓起背,险些跌了下去又猛地扶上桌沿。


听见哀叫,守了许久的江溟破卝门卝而卝入,挡在子夕和刑卝具中间,扶着孩子胳膊给他抚背,摸卝到湿答答浸了衣衫的汗更觉惊心。

江溟柔声对子夕道:“来,给主人服个软,认个错啊,江伯伯让他饶你好不好?”


子夕被搀扶着跪了下去,膝行两步抱着江淮的腿道:“主人,小夕知错了......”


江溟在一旁皱眉看着,果然听见师卝弟冷冷问:“错哪了?”


“小夕......没用......惹主人生气......”


饶是耐心极足的江溟也不由呼出一口气,这孩子怎么不知道拣重点说?还是这就是他认为的重点?


江淮就着孩子身后又抽一记,打得小孩浑身蜷起,抬起剑时剑尾还在嗡嗡震颤。“除了我之外,其他性命都是蝼蚁草芥,不足挂齿,是不是?”


子夕忍不住又抽噎起来,混着哭音喊道:“小夕只想护着主人......小夕不要他们伤害主人......”


怕江淮又要扬手揍孩子,江溟上前两步想把区明剑顺过来,江淮却抬眼看了他一下,把剑别进腰间。


“小夕,”江淮缓了几分语气道,“你有没有想过,那些人也是别人的至亲之人?如果主人像他们一样,被从天而降的刀剑杀死了,你该有多难过,是不是?他们的亲人也像你一样难过......”


子夕的啜泣低了一些,仍扯着江淮的衣料一颤一颤的。


江淮又加了几分冷意道:“区明剑,我暂时没收了。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什么时候还给你。不许哭了,跪在这里好好想想,听到没有?”


子夕含含糊糊地应了声是,却还把衣料扯得紧紧的。


“放手。”江淮提醒道。

子夕抖了一下,而后像是明白主人不会不要自己似的,缓缓松了手。




江淮和江溟出了屋,沿着回廊并肩走。回廊外飘着云,偶有蝴蝶在云中飞过。江溟摇头笑道:“给变蝴蝶变小鸟的也是你,把人打个半死的也是你,真是......”


江淮却似在认真想着什么,江溟以为他不满这番调侃,正要再调侃一番逗逗他,江淮却开口道:“怪我平日只变蝴蝶哄他开心,从未带他去人间游历生活过。万物有灵,生命可贵,他不懂。”


江溟也跟着认真起来,叹了一声道:“你眼中自有山河万物、苍卝生黎民,可他只有你啊。”


见江淮驻了足,江溟倒退回去揽了他的肩道:“这就心疼了?用不用回去哄哄?”


江淮垂眸:“......让他再跪一会吧。”


果然。江溟笑道:“诶,小心他生气咬你啊。”


“生气才不会咬。”




江淮蓦地想起刚捡回子夕不久的时候。子夕总爱整个人挂在身上,挂着挂着就咬他脖子。江淮摁着他鼻子把他推了开去:“别咬。”


话音没落多久,子夕在他胸前蹭来蹭去蹭得欢,头上的黑色小角就扎了他下巴,正要躲开,他又一口咬了上来。


江淮脖子上手指上胳膊上,只要是能咬的地方,都时不时被咬出红印子。


江淮起初也不恼,觉得养他养久了,自然就敌意少些。忍一阵就好了。


没想到子夕却变本加厉,一回搂着江淮的脖子咬出了血,江淮“嘶”了一声,子夕才松开来,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冲他眨了眨。


这无辜至极的眨眼撩卝起了火气,江淮一把将小孩摁翻在腿上扇。小孩扑腾得起劲,挣扎不动又哭得震天动地,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江淮照着肉鼓鼓的圆团加力扇了几掌,每落下一掌,一双短腿就扬起来又落下去,再被下一掌拍得扬起来。哭声小了下去,但鼻涕声还在继续,像是更委屈了。


被放过后的小孩坐到桌上挂着鼻涕扭头“哼”了一声:“再也不喜欢你了!”见江淮不理他又气鼓鼓出了屋。


江淮本想追过去,听到他只是在屋外和小鸟吵架,就笑笑不管了。


一刻钟后小孩又自己进来,跑到他身边蹦起来用手掌在他眼前挥了挥,江淮觉得好笑,忍着笑试着不理他。


小孩蹦了半天见他没反应,撑着他的腿爬上去,跨卝坐好叉着腰又强调一遍:“再也不喜欢你了!”眼里却渐渐蓄满水雾,嘴巴渐渐朝下瘪,气哼哼的样子泄卝了下去,又开始抽抽嗒嗒哭起来。


几个月后,江淮在屋子周围变出了梅花。小孩喜欢极了,围着花树蹦蹦跳跳转了好几圈。江淮把他抱到花枝前让他看花,他白白小小的手触在粉色花瓣上,忽然探身一口咬下去。


江淮惊呼一声,以为他要吃花,他却在咬下一片花瓣之后无措地把花瓣捧在手心里,又探到花前要接回去,发现接不回去了,沮丧了好半天。


江淮逗了他许久也没见他笑,这才明白过来,灵兽与人不同,他咬一样东西,说明他喜欢。




江淮往回望了望屋子。刚刚和江溟缓缓踱步,自己又在这廊下站了许久,想来三刻钟已经有了。他一甩袍袖,沿着廊迈步走了回去。


开了门却不见子夕跪着的背影,江淮心里一提,目光一落,见小孩竟倒在地上。


“小夕!”江淮撩袍跃入门槛,两步过去半跪着把小孩扶进怀里。小孩双目紧闭,眉头微蹙,额角还留着磕在地上的红印。


江淮吸了一口气,把孩子打横抱起,绕过书柜踹开书房后门,往蜿蜒的回廊看了一眼,左手把孩子脸朝怀里扶了扶,腾空跃过两处楼屋,落到寝间门前,踹门进去把孩子轻轻侧放在床,再扶着他肩膀给他翻了个身,让他趴卧下去。


盖住孩子上身,揭下孩子裤腰时,中途右半边竟黏住了一小块。江淮提着心将玄黑外裤剪开,见里层白色中裤里竟洇着大上半寸的一团红褐色。


江淮握着剪子僵在原地,心脏像被什么狠狠攥紧一样。


江淮把没有粘着的地方先剪开,看见皮肉时又倒吸了一口气。皮肉上青紫斑驳,一道道楞子交叠着肿上半指高,稠密的血点在交叠处格外醒目。最上层的皮肤薄得透卝明,让人觉得一碰就破。腿上几道伤透着深紫,像陷在骨血里一样。


在原地杵了杵,江淮起身搬了另一床被子过来,从脚开始把孩子盖住,又取了药剂坐在床侧,把黏了血的地方化开。


听得孩子“嗯”了一声,江淮俯身查看,见孩子仍拧着眉,眉头的褶皱一颤一颤的。


他抚上那褶皱,褶皱却忽然又拧得更深更多。江淮的手僵了一僵,小声道:“小夕?”


子夕又是痛楚地“嗯”了一下,迷迷糊糊细声说些什么。


江淮把耳朵探到他嘴边,终于听清:


“主人......危险......快跑......”


这孩子竟把这痛楚梦成了危险吗?


接下来的声音弱了些,还是重复道:“主人快跑......”


不是救我,是快跑。


江淮一手握紧了膝上衣料,一手轻轻搭在孩子乌黑的后脑勺上。他注视了眉头的褶皱许久,俯身吻了一下。“小夕,没事了,不怕。”


孩子好像听见了,褶皱慢慢化开,平了下去。




处理完伤,江淮搬了凳子坐在孩子面前看着他。怎么在书房罚他时就没注意到,他的脸色这么白呢?


区明剑又是怎么回事?怎么也不曾护主呢?


灵剑听从剑主心意。听从剑主心意。江淮心里一咯噔,站开来拔卝出剑,试探着往小孩脖子上靠近。剑身笔直。


再往前一步。剑身笔直。


剑尖距孩子脖颈已不足一寸。剑身尤仍笔直。


半寸。依然如是。


孩子喉间忽然吞咽了一下。


江淮手一颤,猛地把剑撤开。在原地呆立了一息,将剑往自己小卝腿上抽去。


——剑身一抖,弯了开来。


江淮复又坐下来,剑身恢复了笔直,明明如镜,映出自己的面庞。


灵剑听从剑主心意,却在自己手中不惜伤主。那么只有一个解释。


——子夕的心意是,以主人的心意为先,护主人周全。


所以当他使了多大气劲打他,剑就依从他传了多大气劲。当他企图杀他,剑就依从他杀他。


心甘情愿。


区明剑是融了灵力的武卝器,本用于斩妖除邪,如今近四十记却抽在八岁的孩子身上,他在自己呵斥之下咬牙忍疼一动不动时,该是何种心情。


恍惚间好像又听见子夕叉腰说的那句:“再也不喜欢你了!”




子夕许久没醒。偶尔带着鼻音含糊道:“主人......小夕疼......”


江淮在他头上一下一下抚着。子夕安静了下去,呼吸得越发平缓。


过了许久他又小声道:“主人......抱......”


江淮把他抱起来往里移了移,轻手轻脚把自己挪进被子,搂着他后肩一拍一拍。“小夕,主人在。”



子夕醒来的时候,睁眼就看到江淮闭着眼睛侧躺在他面前。光洒在主人脸上,像铺了一层薄雪。自己的呼吸拂在上面,雪好像就化了。


子夕往前探身,在化了雪的脸上咬了一下。


眼睛就睁开来。那眼里先是怔愣,而后一点一点浮起了光。


“再咬一下好不好?”


“嗯!”


灭世小混球

【荒唐无度】一百六十九上

“这,这样吗?我……那……”云欢突然低下头,紧闭上眼鞠躬大声说道,“大哥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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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欢正弯着腰,听见前方传来拔剑出鞘的声响,他慌忙抬眼用余光扫去,一把明晃晃的宝剑摔落在桌面,哐当几声,云欢惊得双眼微张,右脚下意识后挪半步,然后他就听见唐景云怒气十足的训斥声,“认错,事到如今还要你认个什么错!”


云欢龇牙咧着嘴,稍稍直起腰,就看见唐景云手里握着黑檀木剑鞘,吓得一激灵,他慌忙举起双手挡在他和唐景云之间,微微摇着头后退,“不是……”


“你做出这些混账事前可知是错?每每明知故犯,一错再错,从...


“这,这样吗?我……那……”云欢突然低下头,紧闭上眼鞠躬大声说道,“大哥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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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欢正弯着腰,听见前方传来拔剑出鞘的声响,他慌忙抬眼用余光扫去,一把明晃晃的宝剑摔落在桌面,哐当几声,云欢惊得双眼微张,右脚下意识后挪半步,然后他就听见唐景云怒气十足的训斥声,“认错,事到如今还要你认个什么错!”



云欢龇牙咧着嘴,稍稍直起腰,就看见唐景云手里握着黑檀木剑鞘,吓得一激灵,他慌忙举起双手挡在他和唐景云之间,微微摇着头后退,“不是……”



“你做出这些混账事前可知是错?每每明知故犯,一错再错,从不改过!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这些烂套的借口,在这趴好。”云欢看着唐景云握着剑鞘指着他,一声比一声骂得厉害,直骂得他心怵,云欢脸色苦涩,害怕二字已经写在了他的脸上,他一边无意地慢慢后退,一边试图辩解,“别别,大哥你……”



“你还想退到哪去?”



云欢随即停下脚步,准确来说是脚僵住了,他紧张得开始胡言乱语,“我,我没退……”



“过来趴好!”



云欢脸色微变,一抬眼就看见唐景云面色黑沉沉地盯着他,剑鞘抵在桌面,他焦灼地干站在原地杵了一小会儿,抿了下又开始有些干燥的嘴唇。



“还愣着干什么。”



眼见唐景云就好像要过来揪他,云欢急上眉头,皱着眉一拍大腿,“哎!大哥你别急嘛,这事,这事也不都是你想的那样。我……我也是临危受命,才迫不得已涉此险境。”云欢的一只手在胸前比划着,手还微微哆嗦,“你,你知道的吧,我现在也是身份的,我是奉命,奉公!才跑到这来的,我做的一切,那,那都是上头的指示,我也违抗不得……”云欢越说越有底气,只是说话时从不敢看唐景云,临末瞄了唐景云一眼,就看见唐景云迈步向他走来。



“哎,哎~”云欢慌忙往旁边跑去,双脚还被铁链铐着跑得也不利索,绕着房间跑了半圈,态度骤改,一边跑一边犯怂地朝唐景云点头认错,“大哥,大哥我错了……”



唐景云怒喝一声,“唐景川!你再跑半步试试。”



云欢心一紧,顿时就停下了脚步,连呼吸也屏住了,他感觉房间里还回响着唐景云的怒喝声,他一停下唐景云就朝他走了过来,一晃神的功夫唐景云就来到他面前。



云欢从心地跪到了地上,跪在唐景云面前,低着头,突然哭喊了起来,“啊~大哥啊~小弟年幼无知,小弟生性顽劣,不该如此惹你生气啊,还请你看在我诚心悔改份上,且饶我一……”



回字还未说出口,他的肩膀被唐景云紧紧握住,“啊~”云欢被捏得一声怪叫,仰着头双手抬起,随即唐景云扬起剑鞘一下抽在了云欢身后,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啊!”怪叫变成了嚎叫声,云欢上身随即后仰,他抬起还被铁链铐着的双手,抓住唐景云捏着他肩膀的胳膊,脸上拧成了一团,身后疼得好像炸开了花,他疼嚷道,“大哥,亲哥,饶了我吧,可不兴这么下狠手啊。”



他刚说完,后仰的上身又被拉起,身后又被剑鞘抽了一下,“嗷哟!”云欢立刻从地上弹了起来,肩膀还被唐景云抓着,竭力往前逃窜但却再三被拉回来,身后接连吃了好几下打。



“嗷!啊!”云欢疼得原地直蹦哒,“大哥,嗷!大哥我错了……”他一边挣扎一边求饶,剑鞘接连落在他身后,避闪不得,云欢只能侧歪着身子,双手傍住唐景云的一只胳膊,试图阻断唐景云下手,手忙脚乱一番挣扎,可却没有起到丝毫的效果。



“大哥,大哥!嗷!轻点,啊!我错了,错了!哎哟喂!”云欢就这么被揪着硬生生挨剑鞘火急火燎地抽了十几下,他死死缠住唐景云的一只胳膊后,一急之下抬起双腿缠在了唐景云腰上,脚上的铁链在唐景云腰上缠了半圈,然后云欢整个人就吊在了唐景云的那只胳膊下。



剑鞘本已扬起,唐景云垂眸看着如此挂在他身上的云欢,沉吸了一口气。



云欢听见那声沉沉的呼吸声,心莫名有些虚,一晃神,不知怎地自己竟然已经以这番姿态缠在了唐景云身上,不过好歹没挨上打了,他也不想下去,斜眼看着一旁。



“下去。”唐景云冷着脸说了句。



云欢抬眼瞄了唐景云一眼,小声又发愁地说道:“唉,太疼了,太他娘疼了,我这是屁股冒了烟,把我给疼飞了。”



唐景云放下那只被云欢缠着的胳膊,握着剑鞘的手揪住云欢的后领,要把云欢弄下去。



在唐景云动手的同时,云欢随即又往上窜了点,双手牢牢抱住唐景云的胳膊,脸也贴在上面,整个人死死缠在唐景云身上。



唐景云的眉头紧锁,沉声道:“唐景川。”



云欢感受到后领那只手在把他往外拽,突然开始哭嚷起来,“哇呜~大哥我们多久没见了,我好想你,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再让我抱一会儿吧,大哥啊~你有多久没抱过我了。”一边哭,脑袋一边在唐景云胳膊上蹭,“没有你在的日子,我一个人在百草山,一个人养病,你们都不来看我,我真的好孤单,每天喝药,在山里晃荡,这样的日子怎么过得下去……我根本没办法一直待在那,我就想见你们,和你们待在一起……”



唐景云轻斥道:“这都不是你胡来的借口。你若是想见我,委托你温大哥带你回京都一趟便是。说得这么苦情,我看你是为了逃脱责罚,无所不为,快下去。”



云欢自己都快被自己说伤感了,眼角也溢出了泪水,然而没想到唐景云丝毫不为所动,他知道唐景云说的没错,可他想见的并非唐景云一人,云欢死赖在唐景云身上,摇头道:“不要,不要……”



“我数三声,你若是还不下去,等下有你好受的。”



“啊~大哥~”云欢哭嚎,抱着唐景云的胳膊晃。



“三,二,一……”



云欢连忙叫停,“哎!别,等等,下去了,我下去。”他随即放下了双腿,脚一落地,他就被唐景云揪着后领往桌子边走去,“哎,大哥,大哥等会儿,这铁链绊住我了。”云欢跌跌撞撞地被揪到了桌子前,然后就被摁趴下了,“呜!”他的脸贴在桌面上,随即开始扑腾双腿挣扎。



“趴好。”



云欢心急如焚,偏过头看向唐景云,小声又着急地说道,“大哥,你听我说,这都是御冥司交给我的差事,我是奉命潜伏在这,真不是来胡闹的。”



“你是什么时候和御冥司这帮人搅在一起的?”



“呃……”云欢偏回头,“这……”



“这什么,支支吾吾,连回话也回不清楚吗?”唐景云说完,就握着剑鞘往云欢身后呼地一抽。



“嗷~清楚!能回清楚!”云欢紧皱着眉头连忙回复,“你先别动手,听我说。这不上次我进了趟御冥司,那里面有个当官的看我身手不错,就想招揽我。我看他们待遇挺不错的,正好我也想从他们那牢房里捞个人出来,就答应了。”



云欢瞅了眼唐景云,似乎脸色微沉,他想到唐景云会说什么,连忙补充道,“哎!我之前不是故意隐瞒的啊,是他们要求的,我这是编外职位,是机密,不能随便和别人说的。”



听完后,唐景云的火气倒是又添了几分,“如此重大之事,不与我们商量就擅作决定。当初你从御冥司出来,我可是再三问过你他们都让你做了些什么,你倒好……”


“不是,大哥,真是他们逼着不让说的,我是怕会有麻烦,当时……我有画押的,我答应他们也是为了救人嘛,唉,反正,反正这不都发生了,过去的事,我们就别…….”云欢越说越语无伦次。



“好了!”唐景云沉声一喝,“你不必说了,这顿罚好好受着,你做的那些混账事之后再慢慢交代。”



“不是大哥,大哥别!”云欢急了,慌忙喊道,然而下一瞬身后就被剑鞘猛地抽了一下,“嗷哟!我的亲哥……”紧接着又一下落在身后,“啊呀!别打了我错,啊!别,我错了,啊!轻点,啊~”







房外,陆洵微蹙着眉头在走廊来回踱步,房内接连不断传来云欢的哭喊声,他寻思着进去劝说几句,但是他说的话唐景云不一定会听,到时劝说不得,也难免让云欢觉得失了脸面,他思来想去,思来想去,这时,那伤势颇重的三护法捂着胸口从楼梯口走了上来。



“护法大人,你这是……怎么了?”陆洵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三护法摘下面具的模样。



玉人引缓步蹒跚走来,“和那教主比试了一番,你在这做什么?”



“我……”陆洵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往房门处看了眼。



“唐大人这是在审讯犯人呢,下手可不轻呐。”



“犯人?”



“这些事与你倒也不相干,你兄长呢,他还没回来?”



陆洵知道玉人引是在问陆渝,自从陆渝与血罡宗宗主血狂刀离开后,就再也没有音讯,不知二人到何处对打去了,“嗯,还没有他的消息。”陆洵回道。



玉人引轻笑一声,“看来,比起你二哥的死活,你倒是更关心房里这二位。陆小公子呐, 虽然你的身份有些特殊,但现在,你必须摆清你的立场。皇权之下,所有的势力都得相互制衡,他们被放在一杆天秤上,而唐陆两大家族势力分居在秤的两端,若有一方向另一方倾斜,平衡就会被打破。这是陛下不愿看见的,如果发生了,免不了要掀起些腥风血雨来重新摆平,维护这种平衡也是我御冥司职责的一部分。陛下还是很看好你的,所以陆小公子,往后该怎么做,不用我多说了吧。”



陆洵听完这番话,脸色不由冷了下去,左拳微握,“这些话不必护法大人你亲自提醒,我既然回了陆家,凡事自然是先为陆家考虑,至于为何不去寻我二哥,我对我们陆家人的功夫向来信心十足,我二哥就算不胜,也自然不会让那血宗主好过。”



玉人引笑了笑,“如此便好。”说着,他便回房了。



陆洵望着玉人引的背影,不知在想着些什么,又过了片刻,他最后往唐景云与云欢所在的房间看了眼,左右警惕地环视了一圈,然后就转身走下了楼梯,从客栈的后门离开了。







近半个时辰后,房内,云欢趴在桌上哭抽了,满面泪水,本来之前就被齐岩收拾了一顿,现在又被剑鞘这么一顿狠抽,新伤叠旧伤,身后疼出了新高度。



“呜,哼呜……”



直到云欢从大声哭嚎转成了低声呜咽,唐景云才暂时放下了剑鞘,他拨开云欢的下裳,将裤子褪下看了看伤势,一时不由蹙下眉头,那浮着一层深红的两瓣团子上,竟是留有几道青紫的掌印……



“你这身后的掌印从哪来的?”唐景云轻捏着那软乎乎的半边团子审视少顷,这伤势像是不久前才留下的。



“嗷唷~”云欢呻吟一声,被唐景云捏着有些疼,哭嚷道,“还不是那混蛋教主,他打我,他对我用刑。”



“这算哪门子用刑,别在这胡扯,到底是什么回事?”



“就是他打的我,虽然是用手,但他带上了内力,还使上了一种功法。我差点就被他打死了,我今晚跑了一路,疼了一路,回来大哥你还打我,你都不知道我刚才有多疼…..”



“好了,别在这埋怨。”唐景云说完,看着那掌印沉思片刻,又问道,“你是犯了什么事,被他这般教训?”



云欢张着嘴正准备一番控诉,突然哑口了,只抽泣了两声,他也不可能和唐景云说是因为他练了些来路不明的功法才被打的。



“回话。”



“这是重点吗?大哥。”云欢敲了敲桌子,哭嚷道,“重点是,这混蛋教主打了我,他羞辱我,你明天就该帮我报仇,帮我打回来。”



唐景云松开了云欢没再摁着他,“起来,先去床边站着。”



“我……”云欢闭眼皱着眉,咬着牙撑起身,却又一下子软趴了回去,“哎哟~我这,我这疼得腿软。”



唐景云看了眼趴在桌上腻歪的云欢,“我有说这顿罚结束了吗?你要是再不起来,就继续趴在这挨揍。”



云欢一听,立刻就从桌上撑起来了,他幽怨地看了唐景云几眼,一边浮夸地一瘸一卦往床边走去,一边小声嘀咕。



唐景云打开房门,这时陆洵已经不在走廊上了,他传唤来一名小厮,询问陆洵的去向,小厮只说刚才见陆洵出去了,唐景云又吩咐小厮去买些药来,临末叮嘱他,等陆洵回来过来告知一声,关上房门后,回过头,就看见云欢整个人已经严严实实地裹在了被窝里。



唐景云走到床边,轻斥道:“我有让你躺下吗?出来。不把外衣脱了,就往被褥里钻。”



云欢知晓唐景云素来讲究整洁,他在外折腾了一晚上,身上确实有些脏兮兮的,“哎呀,这又不是家里的床,睡脏了你就让他们换一床新的嘛。我这腿疼得厉害,根本站不住了,我现在疼得双脚直哆嗦。”



唐景云暂时不想和云欢在此事上厮磨,也没再多说什么,在床边坐下,问道:“这几天他都对你做了什么。”



“他?”



“那教主。”


“噢。”云欢用被子擦了把眼泪,吸了吸鼻子,“说实话吧,这教主对我其实也还不错。大哥你可能不信,我几乎要什么,他就给我什么,我在这的伙食,顿顿都是山珍海味,就是吧,这鳖犊子教主有些阴晴不定,有时候怪唬人的。”云欢瞅了眼唐景云,转而小声道,“大哥啊,我说句话你可别生气,我就觉着,这教主吧,有点像二哥。”



说完后,云欢小心地盯着唐景云,观察唐景云的神色,可唐景云听到这句话,神色却并没有什么改变。



“这就是你偷跑来这的真正原因吧。”唐景云说道。



“……这,这也不,全是吧。”



“还跟我扯什么御冥司指派的差事,骗人的功夫倒是愈来愈上道了。”



“哎,没,我没骗你,这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嘛……好了,我是没说完,这不也得循序渐进吗?我一上来就和你说,我觉得那教主像我二哥,所以我才跑来这,我不怕你气得抽死我啊。”云欢说道。



唐景云闻言似笑非笑,“今天这笔账可没跟你算清。”



“啊?”


“你以为你擅自偷跑来这,劫持王爷,这笔账这么轻易就能了结吗?如今是还在这城内,不宜让你受重伤,等我处理好这里的事,再慢慢和你算账。”



云欢一听,苦了脸,又开始哭吟起来,“哎哟喂,我现在疼得头晕,好像要犯温病了。我身子骨这么弱,怎么经得起大哥你这般捶楚,哎哟……”云欢在床上左右翻滚。



“好了,别嚷嚷了。”唐景云说道,“要睡就睡好,别在这乱动。”



云欢侧躺着,突然意识到什么,“诶?大哥,我这手铐脚铐还没解开呢。”



“嗯。”唐景云应了声就没回复了,似乎在想着些什么事。



“那……怎么办?”



“好好戴着,你现在是身份不明的囚犯,往后出去,也得是我用铁链牵着你走。”


“啊?不是,我这怎么还真成犯人了?”



“你就得像犯人一样看着,不拿根链子拴着你,谁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上哪胡闹去了。”



“哎呀,你怎么能怎么说呢。”云欢嗔怪道,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他刚才以为回头唐景云是真想给他押送到牢里去了,“这铁链套着我一点也不自在,睡也睡不好,你在房里的时候就先给我解开嘛,出去了我再戴上。”



唐景云没理会他,片刻后,云欢不放心地又问了句,“大哥,出了城,你打算送我去哪啊?”



唐景云看出云欢的心思,“现在知道害怕了。幸亏你还有御冥司的一道旨令在身,尚有挽回的余地,如若没有,也就只能送你去牢房刑讯逼供,就地正法了。”



云欢皱下眉头,虽然明白唐景云可能是在吓唬他,但还是不高兴地说道:“干嘛啊,难不成没有那道旨令,你这当大哥的就真的要把年幼无助的亲弟弟往牢里送啊,铁面无私地送我上西天,都不带求情的吗,你肯定还是有办法救我的吧。”



“没有。”



得到唐景云平淡的一声回应,云欢气得不行,坚持道,“有,肯定有。”



“没有。”



云欢想争又不敢争,气得一翻身转了过去,“哼。”小声轻骂,“木头。真是块朽木,不可雕也。等我哪天遇见爹爹,我要告诉他,他的好大儿竟是如此无情无义之人……”










城主府,一间密室内。



齐岩正坐在卧榻上品茶,墙上一道暗门打开,陆洵走了进来,在密室内环视一圈,他站在了齐岩面前。



“景山哥。”



“嗯。”齐岩轻应,将茶杯放下,“小旬,好久不见了。”


























灭世小混球

【荒唐无度】一百六十九下

陆洵看着坐在卧榻上的齐岩,问道:“今夜这里发生了什么。唐大人一回客栈,就把景川关进了房里,到现在还没出来。”


“就只是关起来了?”齐岩反问。


陆洵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齐岩应该会先询问云欢的状况,表达关心之意,毕竟他知道齐岩很是疼爱云欢,陆洵诧异了一瞬后回道:“没有,唐大人还打他了,下手挺重的,景川哭了很久。”


齐岩轻应了声,“这小子今天惹了大祸,吃点苦头也是应该的。”他拿起茶杯,抿了口茶。


“他惹什么祸了。”


“他在我城主府大闹了一通,劫持了王爷,今夜若不是有我在,他小命不保。”齐岩平淡地说着。


陆洵光是听着也觉得有些心惊,不...



陆洵看着坐在卧榻上的齐岩,问道:“今夜这里发生了什么。唐大人一回客栈,就把景川关进了房里,到现在还没出来。”



“就只是关起来了?”齐岩反问。



陆洵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齐岩应该会先询问云欢的状况,表达关心之意,毕竟他知道齐岩很是疼爱云欢,陆洵诧异了一瞬后回道:“没有,唐大人还打他了,下手挺重的,景川哭了很久。”



齐岩轻应了声,“这小子今天惹了大祸,吃点苦头也是应该的。”他拿起茶杯,抿了口茶。



“他惹什么祸了。”



“他在我城主府大闹了一通,劫持了王爷,今夜若不是有我在,他小命不保。”齐岩平淡地说着。



陆洵光是听着也觉得有些心惊,不过想想这确实是云欢做得出来的事,也只有云欢能干得出这种胆大包天的事了。



齐岩能看出陆洵似乎还挺关心云欢的境况,说道:“你也不必担心他,唐景云下手有分寸,不会让他受伤的。”



陆洵看了齐岩一眼,他暗觉齐岩肯定也被云欢闹得有些恼火了,“你今天叫我过来,是为了……”



“说说你们那边的谋划。”



陆洵垂眸沉默了一会儿,随后严肃地看着齐岩,说道:“他们打算让我大哥陆洹来围城,应该后天就会到了。”



齐岩嘴角微扬,轻轻笑了笑,“果然,谈判只是为了拖延时间,我还在想,这宫老狗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你不担心吗?”陆洵微蹙眉头,“这次我大哥至少带了十万铁骑来围攻你们,那些都是修炼了炼气之术的士卒,在战场上能以一当十。据我这几天的观察,你们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你现在应该赶快想好退路,现在撤退还来得及。”



齐岩微微颔首,“你说的没错,我在想了。”他提起茶壶将茶杯蓄满。



陆洵看他悠哉的架势,一点也不像着急的样子,他察觉到了什么,“你还有别的应对之策?”



“没了。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陆洵紧皱着眉头,齐岩似乎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他私心还是希望齐岩能好好活着,“如果你出事了,景川会难过的。”



齐岩提着茶壶的手一顿,他看了眼陆洵,将茶壶放下,说道:“我不会出事的。对了,你今天可见到了那个三护法,他做了什么。”



“在客栈里遇见了,他受了很重的伤,说是与你比试了一场,然后就回房养伤了,剩下的我也不清楚了。”



“你是在他回房之后离开的。”


“嗯。”



“他还和你说了什么。”



“……他还问了陆渝的去向,还说,让我以后把心放在陆家上,不能太靠近唐家的人。”



齐岩思量少顷,“他说的也有些道理,你现在回了陆家,如果心还向着唐家,宫应衡绝不放心把陆家交给你,你往后尽量少与唐景云接触。”



“嗯。”



“过来,有几样东西给你。”



陆洵闻言走了过去。



齐岩先是拿出了一个白色的药瓶放在卧榻前的矮桌上,“这是今晚给景川的药,你这么晚出来一趟,回去唐景云必会询问你的去向,你就说出去买药了,去的是东街的一间药铺,名叫灵药堂,他若是要查,那里的掌柜会证明你去买过药。”



陆洵点头,齐岩又拿出了盒子交给陆洵,陆洵接过打开后,发现里面盛放这一个剔透的白玉哨,“这是……”



“这是你父亲当年送给南阳王的礼物,南阳王把它交给了我,现在我送给你了。”



陆洵有些惊愣住了,他看着玉哨的目光有了明显的变化,那目光中逐渐掺入了些许思念与哀伤,不觉眼中有些泪光闪烁,他并没有沉浸多久,很快就移开视线,将盒子合上,对齐岩说道:“谢谢。”



齐岩一直观察着陆洵的神色变化,这个向来坚忍乖顺的少年,很少在人前露出了自己脆弱的一面。他了解过陆洵的过往,也称得上是奇幻多舛。陆洵原本是陆家备受瞩目的神童,深受陆老爷子的宠爱,可后来他父亲陆段衍因为南阳王的事受到波及,带着妻儿被流放出了京都,一家人在乡野生活了几年。又后来陆段衍被刺杀,妻子不久后染上重病离世,年仅八岁的陆洵孤身一人来到京都,漂泊了一段时间后被唐景云收养……



齐岩说道:“不介意我问问,你父亲当年是怎么死的?”



陆洵皱着眉头,垂眸看着桌面,他低声说道:“那天……我和爹在家里说着话,突然爹让我躲到地板下的暗层去,不要出声……后来家里来了很多人,他们和爹打了起来,我爹就……”



齐岩看着陆洵克制着悲伤的模样,他眼眶微微泛红,紧攥着拳头,齐岩拿了块手帕给他,陆洵微微侧头,用手指擦了一下眼泪,说道:“不用。”



等陆洵缓了一会儿,齐岩接着说道:“你就没想过替你爹报仇?”



“想过,可当时房子被他们烧了,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我差点也被烧死了。我不知道该怎么查。”



齐岩拿起茶杯,“其实,当年你父亲的事,我有派人调查过,有一个人尤为可疑。”



“谁?”陆洵立即问道。



“现在陆家的家主,你的伯父,陆段溟。”齐岩抿了口茶。



陆洵沉默了片刻,“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吗?”



“还没有直接的证据,时间过了这么久了,他当时处理得十分谨慎,几乎没留下什么痕迹,不过我能笃定十有八九就是他。当年陆老爷子看好的下任家主是你父亲,你伯父陆段溟有所忌惮,在你父亲还在京都任职时就经常暗中使绊子,你父亲被流放的事与他少不了干系。后来陆老爷子在朝中打理好了关系,本来用不了几年,你父亲就能去地方任职而后转回京都,继承家主之位,可陆段溟得知消息后自然不会让你父亲轻易回来。你父亲生前素来与人友善,并无仇人,除了陆段溟,我已经想不到会有别的人对他下手。”



陆洵皱着眉头,在他听来,齐岩的分析有些道理,不过幼时在陆家他伯父待他甚好,而且在他看来,陆段溟与他父亲的兄弟关系十分融洽。他八岁时回到京都,虽然母亲临终叮嘱他投靠唐家,可他第一时间还是先回了陆家,当时在门口被陆涛带人赶了出来,那时候陆段溟不在府上,在他被唐景云带回去后,陆段溟还来过几趟说要接他回去。



幼时的他私以为他的伯父还是关心他的,可长大后他隐隐察觉到他的这个伯父没有那么简单。在听了齐岩的说辞后,他回想起自己当时被陆涛赶走后,两天后就被卷入了一场追杀之中,险些丧命,幸而唐景云救下了他,现在想来,只觉后脊有些发凉。



齐岩拿出了一个黑色的药瓶放在桌上,“这是我给你的第三样东西,一瓶毒药。”



“你想让我杀了他?”



“是,我想,我想让你做陆家的家主,想助你报杀父之仇,难道你不想吗?”



“……”陆洵陷入了沉默,而后说道:“我想,可是……仅凭猜测就毒杀一人,未免有些……”



齐岩轻叹一声,他知晓陆洵被唐景云“荼毒”甚深,断不可能轻易杀人的,“那你还想如何证明?”他猜测陆洵当时也许看到了些什么。



“我当时从火海里逃出来是,看见了地板上的一个飞镖,那上面似乎刻了一个篆字,不过我不记得具体是什么字了。”



“陆段溟私下养了一帮暗卫,我可以派人替你收集他们使用的暗器,不过武器这种东西时常更换,十多年过去了,他们未免就还用着同一种暗器,而且凭你这么模糊的记忆,见到了,也未必就能认出来。”



“……”



“说句实话,即使你不忍心除掉陆段溟,日后,他也会对你下手。留你在陆家,对他来说祸患无穷,他必然不会将家主之位传给你,而现在的你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你只能提前放防范,先发制人,陆段溟不会给你太多成长、犹豫的时间。权利的争斗向来杀人不见血,别天真地以为那一丝微不足道的血缘会让他对你心怀仁慈。小旬啊,妇人之仁,毫无益处,它只会害了你。”



“我知道了。”陆洵应完后,将桌上的一黑一白两瓶药都收了起来。



齐岩说道:“这毒药只有内服有效,外敷无毒,无色无味,你只需事前半个时辰将它抹在手指上,然后用手接触到杯口,找机会给陆段溟送杯茶酒,毒会在四个时辰后发作。”



“他戒备心很重,我送的东西,断是不会轻易喝的。”



“如果你真有心动手,到时我会让人绑走陆涛,陆段溟对他这个幼子也算是有些宠爱,到时必会心急如焚,你趁此找机会接触他,替他出出主意,这时候你给他倒杯茶,他未必不会喝。”



陆洵看着平淡地说出这样一番话的齐岩,不觉有些心悸,是怎样的一个人才会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想出这样一个主意,这与他认识的唐景山截然不同。



“嗯,我知道了。”陆洵轻声应道。



“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把东西收好,就赶快回去吧。”



陆洵微微侧身,沉默了一小会儿,“……我想问问,你为什么认为陆段溟死后,会是我做陆家的家主,不是还有……陆洹吗?”



齐岩盯着陆洵,暗觉他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没错。可是他争不过你,也不会与你争,因为宫应衡一定会选你,而不是他。”



回去的路上,陆洵一直回想着齐岩最后说的那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产生了一种十分不详的预感。回到客栈后,他把药交给了唐景云,犹豫了一小会儿,最终没有和唐景云说他去见了齐岩的事,而是按照齐岩交代的话和唐景云说去买药,唐景云似乎并未起疑,他在房门外看了眼云欢,也就回房休息了。









次日清晨,同一间暗室,齐岩侧卧在卧榻上,似乎是在这过了夜。暗室的两侧新添了两列太师椅,每两个椅子间还放了张桌子,上面放着茶水点心。他当然不可能让唐景云站着和他说话。



不久后,唐景云就在他属下的引领下进入了暗室,一眼就看向了侧躺在卧榻上休憩的齐岩,这次齐岩没带面具,面具就放在枕头边。



齐岩缓缓睁开半只眼看向正凝视着他的唐景云,“来了啊。”随后慵懒地坐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坐吧,唐大人。”齐岩微微偏头示意他找张椅子坐下。



唐景云在齐岩左手边最近的一个位置坐下,齐岩闭目抬手撑着额头,似乎还没休息好,“没想到你这么早就来了,桌子上刚上了些朝食,不妨先吃些。”



“不必了。”唐景云冷冷道,用一种死亡凝视的目光盯着齐岩。



齐岩放下撑着额头的手,看了唐景云一眼,轻轻笑了笑,“唐大人怎么用这种目光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不对劲吗?”



唐景云的脸色有些冷沉,“还在这和我演戏。你以为你换了张脸我就认不出你了?”



齐岩微微抬眉,“有趣。看来唐大人是看本座还没睡醒,想来诈本座一下。可惜我好像根本听不懂你再说什么。”



“唐景山。”唐景云语气骤然凌厉,“你当真是想翻脸不认人,连我这个兄长也不认了是吗!”



齐岩似乎有些头疼地微微晃了晃头,“噢~你先别激动。让本座想想,唐景山,”齐岩慢条斯理地念出这三个字,“原来你是把本座当成他了,他不是早就死了吗?”



“混账!”唐景云怒而拍桌起身,“你当初在我酒中下药,费尽心思将我谴离,使得一手金蝉脱壳的诡计!你以为你摆脱了唐景山的身份,就能与唐家撇清关系,就能心安理得地造反,我就管不了你是吗!”



齐岩见唐景云突然有些怒不可遏,好像下一步就会冲上前来揪住他的衣领,他尽量平和地说道:“冷静,唐大人,您先冷静。”他提起茶壶,倒了杯茶,“来,喝杯茶,清清火。”他单手将茶杯递向唐景云,与唐景云对视少顷,随后见唐景云走近,正要将茶杯交过去,手中的茶杯被一掌拍开了。



唐景云大步流星地走到卧榻前,一把把齐岩拽了起来,拽着本来有些松散前襟,猛地一下将齐岩撞在了墙上。



齐岩闭着眼睛,后背被撞得生疼,后脑勺还往墙上磕了一下。他抬眉轻声叹了口气,暗室的门随即被打开了,那些暗卫守在门外,齐岩听见声响,说道:“都出去,退到房外守着,没本座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进来。”



随即,暗室的门就关上了,暗卫从暗道撤离,守在了房子外。



齐岩睁开眼,看见了唐景云那双如鹰鹗般凶狠的眼眸,带着少许血丝,近在咫尺,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唐景云这番模样,就好像一头快被野性完全吞噬神智的野兽,活要将他生吞活剥,在这般注视下,他竟然也有一丝心悸。



齐岩无奈地侧头看向一旁,他并无意与唐景云争斗,胸前少许袒露的肌肤也被那紧握的拳头压得有些泛红,而这时他却听见唐景云说道,“你给我听好了,唐景山虽然死了,但我的弟弟还活着。只要他还是我弟弟,还认我这个兄长,我就绝不可能任由他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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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预告,哦嘞嘞嘞~

_谁不曾谁不想_

【予夺同人】关于白夺发给靳予那四张图片

🌟@与山 老师的《予取予求》同人

🌟一切可可爱爱和香香都归砚砚所有,一切OOC归我

🌟没有刻意模仿砚砚的写作方式,在我力所能及地尊重予夺的范围内按照我自己的习惯表达方式写的,如果难吃记得别骂我

🍰文章所涉及场景为《予取予求》番外:总裁非典型正名实录【彩蛋】

——这次的图片只有四张,显然是昨天白夺“行贿”的具体内容。

🍰大概就是四个场景小片段


——以下正文——


①糖纸小爱心

靳予看着屏幕上画中栩栩如生的糖纸小爱心,不动声色地从口袋里摸出来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靳予现在还记得昨日白夺是如何将他塞到自己睡衣胸口处的。


他也可以想象到小巧的浅粉色糖纸是如...

🌟@与山 老师的《予取予求》同人

🌟一切可可爱爱和香香都归砚砚所有,一切OOC归我

🌟没有刻意模仿砚砚的写作方式,在我力所能及地尊重予夺的范围内按照我自己的习惯表达方式写的,如果难吃记得别骂我

🍰文章所涉及场景为《予取予求》番外:总裁非典型正名实录【彩蛋】

——这次的图片只有四张,显然是昨天白夺“行贿”的具体内容。

🍰大概就是四个场景小片段


——以下正文——


①糖纸小爱心

靳予看着屏幕上画中栩栩如生的糖纸小爱心,不动声色地从口袋里摸出来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靳予现在还记得昨日白夺是如何将他塞到自己睡衣胸口处的。


他也可以想象到小巧的浅粉色糖纸是如何在白夺灵巧的手指中上下翻动,最后化作这么一枚精致而真诚的心的。


想到这儿,靳予下意识把爱心捧起放在鼻尖闻了闻,伴着残余的淡淡果香露出了一个不由自主地微笑。


②Q版主贝

白夺窝在靳予怀中,将脑袋紧紧埋在对方脖颈处,一滴眼泪吧嗒一下顺着睫毛滴下,落在了靳予的后背上,在靳予身后晕开了一片湿痕。


“唔……靳予……”


“嗯,我在。”靳予闻声回应,胸口的振动起伏隔着睡衣精准地传给了钻在他怀里的白夺,手下却精准地压上伤痕最终的地方,坏心眼似的轻戳了几下。


“唔……记得……手下留情。”


③心形气泡

收拾完床上的残局、安顿好某个乖巧异常的小白后,靳予转去浴室洗了个澡。


等他带着一身水汽重新走回床边后,床上的某个小孩儿却眼里含笑地掀开被子的一角朝他拍了拍床:“欢迎靳总,床已经暖好了。”


④相拥而眠

白夺是靠在靳予怀里睡着的,身后的胀痛使他难以躺下入眠,但趴着的姿势也不妨碍他将脑袋挪到靳予身侧,睡得安稳而平和。


靳予半夜醒来时,映入眼帘地就是白夺窝在他身侧,睡得香甜的模样。


靳予忍不住低头轻轻在白夺头上落下一吻,又伸手把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晚安。”


此后二人再次相拥入眠,一夜无梦。


——END——

🌟予夺形象归与山老师所有

❤️同人就不设彩蛋啦,设个感谢大家随缘投

与山

【予夺】总裁离家出走怎么办

【把他捡回家,给他工具包。】


—————————全文往下—————————


7k+ 一发完,可独立阅读。


     “领导,跟我回家吧。”


—————————分割线—————————

彩蛋是小白某次去酒吧捡靳予、却不巧碰上靳予正在被人搭讪的翻车(?)小剧场,字数700+,以及一张龙舌兰日出鸡尾酒的图~


靳予是甲方,所以他才可以随时说“今天就到这里”,乙方千万不要学他。


靳予刚上车时的小白:又急又气又担心,但还是要先把车从靳予公司门口开走再吵架。


最后小白床头柜上的空碟子是吃完布...


【把他捡回家,给他工具包。】


—————————全文往下—————————


7k+ 一发完,可独立阅读。


     “领导,跟我回家吧。”



—————————分割线—————————

彩蛋是小白某次去酒吧捡靳予、却不巧碰上靳予正在被人搭讪的翻车(?)小剧场,字数700+,以及一张龙舌兰日出鸡尾酒的图~


靳予是甲方,所以他才可以随时说“今天就到这里”,乙方千万不要学他。


靳予刚上车时的小白:又急又气又担心,但还是要先把车从靳予公司门口开走再吵架。


最后小白床头柜上的空碟子是吃完布丁留下的w


小白的生日采访里有提到过他们吵架吵崩之后靳予经常跑出去冷静,这是两个人都习惯并且默认的事,所以请不要出现“靳予丢下小白留他一个人”这么严重的解读哈x


感谢大家的支持与喜爱,鞠躬O(≧▽≦)O 


与山

【风云某】18

【请罚。】


—————————全文往下—————————


       言韶欣然垂首,一掀衣袍在舒问亭面前屈膝跪下,双手捧起红木板沉声说道:

       “言韶剑指上级,公然对前辈出言不逊,乃大不敬,请兄长责罚。”


—————————分割线—————————

彩蛋是当晚坐在硬凳子上和家人吃饭的言韶,家庭小剧场,字数500+


年底了,皇上也忙得很(铭亲王来了,太后要过生日,闻野也回都述职等等),因此按照优先级来...


【请罚。】


—————————全文往下—————————


       言韶欣然垂首,一掀衣袍在舒问亭面前屈膝跪下,双手捧起红木板沉声说道:

       “言韶剑指上级,公然对前辈出言不逊,乃大不敬,请兄长责罚。”




—————————分割线—————————

彩蛋是当晚坐在硬凳子上和家人吃饭的言韶,家庭小剧场,字数500+


年底了,皇上也忙得很(铭亲王来了,太后要过生日,闻野也回都述职等等),因此按照优先级来说他不会先处理密训的事。

翻译过来就是言韶会有一段可以好好挨打好好养伤的时间(不是)


问亭在长安的时候是需要上朝的,他职级到位了。

言韶暂时还不用,他在长安时只要不闯祸就是快快乐乐小公子。


一些时间点:

冬月是每年的农历十一月,冬月初二最接近的节气是“大雪”。

言韶密训开始时是农历九月三十(立冬前后)

也就是说本章的事发生在密训结束差不多一个月后。


一些没什么用(?)的知识点:

小叶紫檀属于红木。


言韶:一个挨打多到拥有专属板子的神奇少年。


舒问亭没追究言韶不提闻野的过错是因为他从一开始就准备按闻野所说多揍孩子两下完事,但是言韶不知道,所以最后主动罚了个跪。

孩子万万没想到跪完还有这么欺负人的两巴掌在等他x

言韶和闻野这梁子算是彻底解不开了2333


说多打两下就两下,舒问亭,严谨!


感谢大家的支持与喜爱,鞠躬O(≧▽≦)O 


与山

【予夺】醉酒之后

【靳予也没想到白夺醉后会是这番模样。】


—————————全文往下—————————


5k字一发完,可独立阅读。


    靳予:“你昨天闹了我一整晚,今天还不还?”

    白夺:“还。”


—————————分割线—————————

彩蛋依然是参加了同学聚会后回家被拍的小白,字数1000+


至于这次被拍的理由,个人感觉应该会出乎大家的意料w


友情提示:

无论开心还是伤心,都不建议在外面喝酒喝到断片,请大家不要向本章的小白学习。


感谢大家的支持与喜爱,鞠躬...


【靳予也没想到白夺醉后会是这番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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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k字一发完,可独立阅读。


    靳予:“你昨天闹了我一整晚,今天还不还?”

    白夺:“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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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依然是参加了同学聚会后回家被拍的小白,字数1000+


至于这次被拍的理由,个人感觉应该会出乎大家的意料w


友情提示:

无论开心还是伤心,都不建议在外面喝酒喝到断片,请大家不要向本章的小白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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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山

【予夺】记一次青涩的讨罚

【如题,一发完,可独立阅读。】


—————————全文往下—————————


      靳予:“给你交个底,至少趴着睡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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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是不小心傻了一下所以被回锅的委(幸)屈(福)小白。


文中的时间差不多是小白搬到靳予家超过半年但还不到一年这样子。


小白口中的新机会就是吴笙的公司。


靳予并不是说不能通过实践来排解压力,而是想说他认为在某些重要的节点,“直面问题并尝试将其解决”会比“一味地用实践逃避问题”更有意义。


小白最后谢的是什么...


【如题,一发完,可独立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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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予:“给你交个底,至少趴着睡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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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是不小心傻了一下所以被回锅的委(幸)屈(福)小白。


文中的时间差不多是小白搬到靳予家超过半年但还不到一年这样子。


小白口中的新机会就是吴笙的公司。


靳予并不是说不能通过实践来排解压力,而是想说他认为在某些重要的节点,“直面问题并尝试将其解决”会比“一味地用实践逃避问题”更有意义。


小白最后谢的是什么大家见仁见智,可以是谢靳予给了他一顿如愿以偿的戒尺,也可以是谢靳予并没有单纯给他一顿如愿以偿的戒尺w

反正那时候俩人要熟不熟,任何一点出乎意料的关怀都足以让小白感到温暖。


靳予这人其实不怎么在意面子,所有地方提到的都是开玩笑的。


感谢大家的支持与喜爱,鞠躬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