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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日铁受/盾铁/Tony中心】Stark悖论|HE一发完
假如猫从世界上消失AU，Tony中心向，意外面临死亡的Tony看见了“恶魔”，对方提出条件，让生活中的某样东西消失来换取一天的生命，但是当那些东西和自己朋友，爱人，又或者是所拯救的生命相关联的时候，他应该如何抉择呢？
热烈撒花百日铁受大完结。
原本是本子里的文，打算年后再发的，但是为了凑个热闹还是最后一天踩尾收官了！
Stark悖论
“你想做个交易吗？”
【如果你身边习以为常的事物都一个一个消失了，只剩你自己，你的人生会怎样？每消失一个东西，可以换来临死前的一天生命，那么你会让什么东西消失？在这个抉择的过程中，也许你会重新审视那些生活中对于你来说真正重...
假如猫从世界上消失AU，Tony中心向，意外面临死亡的Tony看见了“恶魔”，对方提出条件，让生活中的某样东西消失来换取一天的生命，但是当那些东西和自己朋友，爱人，又或者是所拯救的生命相关联的时候，他应该如何抉择呢？
热烈撒花百日铁受大完结。
原本是本子里的文，打算年后再发的，但是为了凑个热闹还是最后一天踩尾收官了！
Stark悖论
“你想做个交易吗？”
【如果你身边习以为常的事物都一个一个消失了，只剩你自己，你的人生会怎样？每消失一个东西，可以换来临死前的一天生命，那么你会让什么东西消失？在这个抉择的过程中，也许你会重新审视那些生活中对于你来说真正重要的东西。】①
我还记得儿时的时候看过的一部无聊至极的电影，男主角把生命出卖给了魔鬼，换来剩下的时间内可以自由做自己想做事情的权利，不受到任何限制。而他在列下了一大堆的清单之后就陷入了迷茫之中，思索着这些剩下的时间做那些事情究竟有什么意义。最后他选择了成为一个英雄，嗯，当然不是像我这样穿着盔甲到处飞，打击罪犯的那种英雄，他利用魔鬼给他的能力治愈了许多患上绝症的人，然后光荣死去。
说起来有些可笑，我曾经也幻想过能够有那么一段时间去自由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受到任何约束。而当那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我却像是第一次上舞台的三流演员一样怯场了。
大概是三天前发生的事情。
某场再寻常不过的战斗之后我感觉到心脏的位置一阵剧烈的疼痛，然后就晕倒过去，本来以为是过度劳累引发的心肌梗塞之类的副作用，但是在Bruce强烈要求下做过一系列的检查之后，发现是在战斗中反应堆受到了损坏，之前围绕在我心脏周围的一小块碎片顺理成章地溜了进去，巧妙地卡在了一个更换反应堆也没有办法吸出来的位置。
“不取出来的话会有生命危险。”
Bruce这么对我说，但是我从他的表情里可以看出来，动手术的成功率一定无限接近于0，否则他会直接让我动手术的。
我大喊大叫着命运不公平，扯着Thor的衣领问他那该死的仙宫有没有让人死而复生的办法，在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后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在Steve用最高权限打开房门之后强硬地提出了分手让他滚蛋……
当然，以上这些事不可能发生的。
我比自己想象得还要冷静，将那叠检查报告撕了个粉碎，扔进了垃圾桶里，头也没回地离开了实验室。
我听见Bruce在身后叫我的声音，但是我没有心情去理会，一路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我现在只想倒在自己熟悉的那张大床上，好好睡一觉，不管装备升级战斗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东西。也许一觉醒来之后，会发现这一切都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碎片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它应该待的位置。
说实在的我一点都不害怕死亡，毕竟当初拎着导弹往虫洞飞，抱着奥创往太阳撞，哪一次不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那么快，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飓风一样杀了我个措手不及，连反击的能力都没有。
Bruce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但是也没有放弃劝说我动手术的想法，而我却只是想窝在被窝里，什么都不做，也什么都不去想。
事情的转机是在某天我拒绝了Steve去锻炼身体的邀请回到房间之后，在阿富汗被导弹炸伤的疼痛感再度卷土重来，我捂着胸口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恍惚间看见了那个人。
或许不算是一个人，他长得和我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他有着一双没有眼白的纯黑色眼睛。
奇怪的是，我一点都不觉得恐惧，在和他对视了大概一分钟的时间后，胸口那种几乎快要把心脏撕裂开来的疼痛竟然奇迹一般地平复了下去。我拉长呼吸平复着情绪，问他，“你是什么东西？”
“我是伊甸园的那条蛇，通俗一点的称呼他们叫我魔鬼。”顶着我的脸的男人这么回答。
我调整了一下坐姿，使自己的背能够靠在墙壁上，双手环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所以你是来拿走我的灵魂把我带进地狱去的？”
“说实话，你得少看一点那些没意义的电影。”他歪了歪脑袋，“我对人类的灵魂一点都不感兴趣，我只是想报复一下我那个上帝老爹，你知道的，他把我从伊甸园扔了出来。”
“哇哦，所以你是想大发慈悲地拯救我？这听起来有点可笑。”
“我只是想来跟你做个交易，让一些没有意义的造物消失掉而已。我讨厌他所创造出来的一切东西。”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那么做？”
“因为我不能，我没有那个能力，但是灵魂可以做到，那是他所创造出来的最具有能量的东西，所以只有达成一些交易，我才能通过那种力量让东西消失。”
嗯，听上去有理有据。“但是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呢？”
“因为每让一样东西消失，我就能让你多活一天。”顶着我的皮囊的魔鬼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看上去就像是伊甸园的苹果一样，充满了诱惑力。
我不得不承认，我心动了。
“你想做个交易吗？”
看起来目前的局势已经再明显不过了，让一样东西消失，我就能够多获得一天的生命。世界上充斥着无数让人厌恶的存在，如果都能消失掉倒也不是那么令人抗拒。而我并不需要那么多天的时间，我只是想做完一些来不及完成的事情。
“我同意，只要消失的东西不会引起世界大乱。”
“哈，和平爱好者。”
黑眼睛的家伙大笑了一声同意了我的要求，开始四处打量起我的房间来。我暗暗思索着他会不会把床变不见，让所有人以后都只能睡在地上，又或者是让灯消失，这样让这个世界都陷入黑暗。
最后他的目光锁定在了我床头柜上的甜品盒上，“那么第一样消失的就是甜甜圈怎么样？”
“你还是把床变不见吧。”我举手投降。
“可是如果你死了，就再也吃不了甜甜圈了呀。”他拿起盒子晃了晃，扔到我的面前，“不如这样，我允许你吃最后一个甜甜圈，然后把这样东西彻底变不见如何？”
我想了想，觉得这个条件可以接受。顺理成章地打开盒子，拿起一个沾满糖霜的甜甜圈咬了一口。这是Steve破天荒地给我买的一盒甜甜圈，我最喜欢的那一家店，加了大量的鲜奶油，但是甜而不腻。
很快地就解决掉了一个，我犹豫着想要去拿起第二个来的时候，那个黑眼睛的家伙打了一个响指，眼前的盒子便消失不见了，连带着我手上沾着的糖霜，还有嘴里残留着的奶油香气也一并消失不见了。
“说好的一个，就是一个。”始作俑者学我的样子双手环在胸前，满脸的理所应当。
OK，我不能尝试着去和一个魔鬼讲道理，我也的确是尝到了最后一个。
“下一件消失的东西是什么？”我问。
魔鬼再度环视了一眼我的房间，拿起了桌子上的那叠报纸，“报纸怎么样？引发不了世界大战的。”
“嘿！那上面还有我救人的照片呢！”我不满地抗议。
他瘪了瘪嘴，将报纸扔到我的怀中，“那我多给你一天的时间，明天再来让它消失。”
我看了一眼报纸上的新闻，主页上的照片是前段时间复仇者们集体出任务的时候，我独自一人救下一个险些被坍塌的大楼压倒的小女孩的照片。抬起头想再问些什么，但是发现那家伙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Tony……”卧室的门打开了，我看见Steve端着一杯热牛奶走了进来。他在看见我坐在地上的一瞬间慌了神，急忙将手中的玻璃杯扔到一边，走上前将我从地上扶了起来。
“你没事吧？是不是心脏不舒服了？”
我眯了眯眼睛，Bruce还是把事情告诉这家伙了。
“我在实验室的垃圾篓里发现了你的检查报告。”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一样，Steve解释道，“有没有别的办法？比如动手术把它取出来。”
我想说动手术活的时间还不一定有什么都不做那么长，我可不希望像肥皂剧里那样在进手术室之前和他来个深情吻别，然后就再也不能睁开眼睛看他一眼了。但是这么做的结果只会让这个二战老兵更加伤心，于是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已经找到解决的办法了，只需要对我的反应堆做一个小小的改进，就能平安无事。”
Steve将信将疑地看着我，目光带着一丝的不安。我得承认我喜欢看见他这个样子，真实而感性，不是那个超级英雄美国队长，而是属于Tony Stark的伴侣，Steve Rogers。
于是我拉下他的脑袋，和他交换了一个漫长的热吻。
报纸消失会发生什么事情呢？看不了新闻？
怎么可能，现在时代那么发达，即使没有报纸，也会有别的方式来传播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互联网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甚至不需要走到门口那么麻烦。而且，想想那烦人的纽约时报能够从世界上消失，竟然隐约觉得有些快意。
说归说，但是报纸即将消失这件事情还是让我有些唏嘘，我和Steve窝在沙发上，一页一页地翻过那些被我积攒起来的报纸。大多数都是和复仇者们有关的，当然其中最多的还是和美国队长有关的新闻。
再往前翻的话，是我成为钢铁侠之前的报纸了，大多数都是因为报纸上有着某位性感女星的照片，对此，Steve表示了极大的不满。
事实上我现在对于那些泳装美人的兴趣也大大降低的，毕竟没有什么会比一个金发大胸的美国甜心来得更加有吸引力的了，哦，附加一点，这位甜心还是我的童年偶像，一位辣到了极点的二战老兵。
正翻过了最后一张报纸，打算重新收好的时候，一则再普通不过的招聘消息让我一瞬间感觉脊背发凉。
那是很多年前Stark企业的招聘消息，我将这张报纸收好的原因是当初和Pepper在一起的时候，她告诉我正是因为在报纸上看到了招聘消息，才会来到Stark企业的。
“Tony，你还好吗？”
如果报纸消失的话会发生什么？Pepper会消失吗？因为没有看到那则招聘启事，所以从来没有来到过Stark企业？从此和我成为一个陌生人？
“Tony……”
“Steve。”我在他开始惊慌失措之前开口，僵硬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将报纸撕烂了一个角落，“你还记得你昨天给我买的那盒甜甜圈吗？我不知道放哪去了。”
“甜甜圈？”Steve皱起眉头思索了片刻，像是在他的脑海中搜寻着那些本就少得可怜的词汇量，“那是什么东西？”
那种从尾椎骨蔓延起来的寒意变得越发明显起来，顺着血液和骨髓一路蔓延，渗入到每一个细胞之中，最后化成了无数锐利的钉刺，恶狠狠地扎进了心脏的位置。
Steve大概是说了些什么的，只是我的大脑已经无法思考任何事情了。
时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我才感觉到意识回归到了自己的身体里，对着满脸担忧的Steve强行扯出一个一定很不像笑容的微笑，说了声“我没事”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我拿着手机坐在床上，从通讯录中找到了Pepper的名字，但是没有拨出去。大脑像是一团煮过头的意大利面一样，所有的思绪被糊成了一团。
那家伙答应过我消失的东西不会引发混乱，所以不会有人因此死去，可是报纸消失了以后会发生什么？
Pepper会从我的生命中消失吗？那些有她陪伴着才能熬过去的日子，会变得怎么样？如果那些经历消失的话，我会消失吗？
我不敢想。
“为什么这种简单的问题你们人类总是要思考那么长的时间。”
声音是从身后响起来的，我回过头，那个有着黑眼睛的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的床上，手中拿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苹果，果皮上鲜艳的颜色让我情不自禁地晃了晃神，有一种想要咬上一口的冲动。
“要尝尝吗？”他晃了晃手中的苹果，“刚从伊甸园偷出来的。”
哈，万恶之源，亚当和夏娃当时就是因为这个才被放逐到人间的，不知道我再咬一口会发生什么事情。
不过我没有去尝试的兴趣。
“我还以为那棵树早就被做成上帝的家具了。”
“那棵树可不是上帝创造的，要不然也不会出现在伊甸园里了。”魔鬼耸了耸肩，“创造出两只心爱的宠物，再用毒药去引诱他们堕落，老头子还做不出那么无聊的事情。”
我很想和他争论一下关于“上帝有多无聊”这个话题，但是现在不是什么恰当的时机，我的手里还拿着那份被揉成一团的报纸。
“不能换一样东西消失吗？”我问他。
他皱了皱眉头，有些不高兴的样子，“你可以选择取消交易。”
“可是……”
“别可是了。”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上造型奇怪的手表，“你还剩下十秒钟的时间来决定，让这玩意儿消失，或者是死掉。”
“God damn！”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十，九，八，七……”
左胸口的疼痛感再次袭来，像是有一把尖刀抵在心脏上，不断地向下刺去。巨大的压迫感抽干了肺里的氧气，我只能像是一只脱水的鱼一样长大嘴巴挣扎着。
而最可笑的是我所产生的恐惧并不是因为自己马上就要死了，而是因为可能再也见不到Steve了，也许他用最高权限打开房间门的时候，会看见我的尸体，以一种丑陋的姿势死去。而就在昨天，我还对他说我不会有事。
“停下！让它消失！”我在他数出最后一个数字的时候给出了答复。
在生命和报纸之前我还是没骨气地选择了生命。
胸口的疼痛感很快地消失不见，黑眼睛的魔鬼咬了一口手中的苹果，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在他伸出手准备打个响指让报纸消失的时候，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嘿，老兄，鉴于我们可能是要长期交易下去的，所以先给我一个特权怎么样？”
“商人本性。”他瘪了瘪嘴，同意了我的请求。
我划开手机的屏幕锁，这一次没有犹豫就拨出了那个号码，电话响了三声被接了起来。
“Tony？”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见pepper声音的那一瞬间，原本想好的一大堆要说的话却像是突然被卡在了喉咙里。我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但是张了张嘴，却连一个音节也吐不出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pepper又问了一句，声音中带着些许担忧。
眼眶有些酸痛，我眨了眨眼，发现有液体顺着眼角滑落下来。魔鬼依然是一副看戏的表情，甚至冲我吐了吐像蛇一样分叉的舌头，恰当地警告了我时间快到了。我抿了抿嘴唇，说了一声“抱歉”便挂掉了电话。
我是应该感到抱歉，如果不是我，pepper的人生就不会这样一团糟了。
耳边传来清脆的响指声音，我手中拿着的报纸迅速地燃烧起来。我在火焰烧到自己的手之前扔掉了报纸，却发现地上什么东西都没有，没有报纸也没有灰烬。
再看了一眼另一只手拿着的手机，通讯录上少了一个名字。
我翻遍了整个Stark企业的人事档案，都没有找到一个叫做Pepper Potts的人，除了我之外没有任何人记得有这么一个人，就像甜甜圈一样，我能记得它的味道，却再也没有办法尝到了。
有着黑色眼睛的家伙惬意地坐在我旁边，手中拿着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去伊甸园偷来的苹果，抛起，然后接住，“所以说人类为什么总是要为一些已经消失了的东西纠结那么久。”
我仔细思索了片刻，耸了耸肩，“这大概就是为什么我不是一个恶魔吧。”
“至少那些足以毁灭世界的武器不是我创造出来的。”他反驳。
“世界的和平需要战争来维护。”
“虽然听起来很扯淡，但的确是真理。”
这家伙的语气异常欠揍，如果我现在还有选择的机会的话，一定会穿上装甲给他来上一炮。但是撇开他现在是我的救命稻草这一点不谈，我似乎也打不过一个从创世初期就存在的恶魔，毕竟这家伙只需要一个响指就能弄死我。
桌上放着一杯热牛奶，是Steve在出门晨训之前给我端来的，似乎我可能会死这件事情，他比我还要害怕。
我曾经以为自己可以很坦然地面对死亡，但是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我却感到了恐惧。钢铁侠可以以任何方式死在战场上，而Tony Stark却要面对无数种意外，比如溜进我心脏里的那一块导弹碎片。
在我喝完那杯牛奶的时候我又听见了那家伙的声音。
“所以，你决定好了吗？”
我晃了晃神，想起来他提出的下一个交易内容，让酒吧从世界上消失。
如果酒吧从世界上消失会发生什么事情呢？我忍不住在脑海中思索了一切的可能性。作为一个前任花花公子，酒吧对我来说并不陌生，曾经有一段时间我去那里的次数比去公司还要准时。但是平心而论，那不是一个好地方，就像是伊甸园的苹果一样，充满着神秘而独特的诱惑力，却也滋生着罪恶。
如果酒吧消失的话，也许世界真的会和平很多，但是很多东西虽然一直都存在着，却并不是不可或缺的，也许酒吧消失了，但是酒还在，人类一定会发明出另外一些什么娱乐场所来代替酒吧的。
“那就让他消失吧。”我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为了酒吧而放弃生命的，不是傻瓜就是愤青。
魔鬼咬了一口手中的苹果，很爽快地离开了，同样是第二天再来收走自己需要的东西。
我看着窗外的阳光伸了个懒腰，决定再去一次酒吧做最后的纪念。
第一个想到的人自然是Rhodes，我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从初中时代开始就一起约着偷偷跑到一些非正规营业的酒吧找乐子，大言不惭地得罪一些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人，再痛快地打上一架。
Rhodes在听说我的要求后很爽快地就答应了，我们约好晚上九点钟在之前经常去的那间酒吧碰面。
去酒吧的路上我遇见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
准确地说是在一家珠宝店遇见了，她挽着一个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男人，低下头挑选戒指。一头金色的长发因为这个动作流泻下来，我曾经夸赞过它们看起来就像是阳光下的金色瀑布一样。
她抬起头来的时候，似乎看见了我正盯着她看，冲我笑了笑，然后和那个男人交换了一个亲吻。
很温馨美好的画面，但我却只觉得有些难受。如果Pepper从来没有遇见过我的话，那么她的人生就会正常很多，不需要面对那些奇奇怪怪的反派，也不需要时时刻刻都担心我会不会死在某场战斗中。
这么看来，这道算是一个不错的结局。
交通信号灯闪了闪，变成了绿色，我开着车子接着往熟悉的方向驶去。
开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其间堵车堵了十几分钟，来到了那家酒吧。
我看了眼手表，离约好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打算先进酒吧给自己找点喝的。但是一转身便对上了一双放大的黑色眼睛，魔鬼看着我咧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我后悔了，还是现在让它消失掉比较好。”
“可是……”
我没有来得及争辩些什么，那家伙打了一个响指，原本在他身后的酒吧像是突然间从地球上蒸发掉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Fuck you！说好的给我一天时间呢？”我扬起一拳往那张和我一样的脸上揍去，但是一拳挥在了空气里，压根没有碰到他。
“嘿，我是魔鬼，如果说话算话的话，多没面子呀。”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报复性地下手很重，“不过往好处想想，我最后还是给了你和你朋友通话的机会，作为一个魔鬼来说，我觉得我真的是太仁慈了。”
“什么意思？”
我愣了一下，但是他已经消失了，面前原本是酒吧的位置变成了一片停车场。
脑海中猛然窜过了一个场景，我颤抖着手翻开通讯录，一路下滑，没有找到Rhodes的名字，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中校”。
摁下拨号键后，电话和往常一样，响了两声之后就被接了起来。
“Mr.Stark？”
生疏而客套的语气，跟是上次他打电话给Hammer那家伙询问装备情况的时候一样，就好像我只是一个偶尔有过往来的生意伙伴。
大脑在一瞬间闪过了无数个念头，比如我和Rhodes原来是在酒吧打架才认识的，比如连我最好的朋友也成为了一个陌生人，那么在我父母离世的那几年，我是怎么挺过来的？我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变得有什么不同吗？
这些问题我无从考据，至少现在我还是我，没有因为酒吧的消失而变得有什么不同，只是仿佛那块导弹碎片恶狠狠地刺进了心脏里，剜去了一块什么东西。
人的一生，总是有很多转折点。
上哪所大学，学什么专业，跟什么样的对象交往，早餐吃意大利面还是三明治……
有一种说法是在做出了选择的同时会分出一个新的平行世界，截然不同的人生沿着时间线飞驰不能返回不能重来。
也许做出了选择，在这个时空里死了，在另一个时空里就能活下去。
也许在某一个时空里，我没有答应和魔鬼做这个交易，可以在Rhodes和Pepper的陪伴下毫无遗憾地离开人世，又或者谁都不知道我心脏里那块碎片的事情，在某天早上醒来后，Steve在房间里发现了死去多时的我。
无论那一个结局都很难接受，我不希望自己带着遗憾死去。
“既然这样，那你就没有理由再抗拒我了呀。”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不用回头，就能猜到那家伙此刻应该是一副怎样小人得志的表情。
一颗红色的苹果掉落在我面前的桌子上，翻滚了两圈，停在了我左手边。那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对面，手撑在下巴上百般无聊地看着我，“Come on，Tony，跟我说说话嘛，你这样让我很无聊。”
我的手指动了动，有一种想要拿起苹果咬上一口的欲望，但是竭力克制住了。“我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你可以尝尝这个苹果？新鲜的，亚当和夏娃就很喜欢。”
“如果我是亚当，我一定会把那条引诱他吃苹果的蛇抓来烤了吃，他肯定不知道蛇肉比苹果好吃多了。”
“那上帝就要少两个宠物了。”
他丝毫没有被冒犯的感觉，反倒是饶有兴致地从我手边拿起苹果，放到嘴边咬了一口，鲜艳的果皮和白色的果肉带着一种奇异的美感。
“如果你是因为我提前把酒吧变不见而生气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个小小的补偿。”
“什么补偿？”我挑了挑眉，毫不掩饰地表达了自己的怀疑。
“嗯……这个问题我还没有仔细想过，虽然我之前做过不少交易了，但你是最特殊的一个。”
我低下头继续专注于手头的工作，不想再搭理他。
耳边一直传来咀嚼苹果的声音，大概一个苹果快吃完的时候，他才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大叫起来，“啊，我想到了，不然这样吧，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你来选下一件消失的东西是什么。”
这个提议倒是有趣。
我抬起头，盯着那双黑色的眼睛，企图从里面找出一丝开玩笑的意思，但是失败了，那就只是一片空洞的黑色而已。
“真的吗？”
魔鬼没有回答我的这个问题，只是耸了耸肩，将苹果核扔进废纸篓中，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对我说，“你还有十分钟的时间来选择消失的东西是什么，因为十分钟之后酒吧消失换来的时间就已经到了。”
十分钟的时间倒也不是太紧迫，如果实在想不出什么，直接让墙壁上的污渍消失掉就好了。但是我还是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如果可以让一件东西彻底消失掉，就像它从来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一样，可以彻底地改变过去和未来，那么让什么东西消失掉比较好呢？换句话来说，如果能够改变过去的话，我会做些什么呢？
如果伊甸园的那棵苹果树消失掉的话，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疯疯癫癫的感情，但那棵树连上帝也没有权利砍掉，所以可以排除。如果武器从世界上消失的话，世界一定会和平很多，只是我不敢去冒险，因为它所关联到的东西实在太过庞大。
制造武器也算是一个家族事业，从Howard开始就已经……
等等，Howard？如果能让Howard和Mary复活的话，我的人生会不会变得不一样呢？但是要让什么东西消失才能避免那场悲剧呢？马路？不行，如果没有了马路世界会变得一团糟。树？也不行，没有了树的话整个地球肯定会变成一片沙漠。
我唯一还能想到的可能性只剩下汽车了，如果汽车消失的话会变成什么样？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东西都是介于可有可无之间，就像没有了意大利面，早餐还能吃面包或者三明治一样。所以如果汽车消失掉的话，人类也一定可以创造出其他的代步工具作为替代的。
“你还剩下十秒钟的时间，需要我开始倒计时吗？”
“不用了！汽车！让汽车消失！”
“你确定吗？”他双手环在胸前，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我想了想底下车库里那几十辆顶级的跑车，其中还有几辆一次都没有开过的，忍痛点了点头，“我确定，让汽车消失吧。”
如果我的决定能够让Howard和Mary回到我身边，那么区区几十辆跑车算的了什么呢？我一点都不在乎。
“但是你要明白，有些事情可以改变，而有些事情是不能改变的。”
“有着几十辆跑车放在车库里的那个人是我才对，所以这是我的决定，让汽车消失！”
我态度坚决，黑眼睛的魔鬼瘪了瘪嘴，做出一副无趣的表情，打了一个响指。
“如你所愿，Tony Stark，汽车已经从世界上消失了。”
心脏像是要涨裂一般疯狂地跳动着，汽车消失了，那么Howard和Mary出的那场车祸是不是也就跟着消失了？他们是不是就能活过来了？不，是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会一直在我身边陪伴着我长大。
“Jarvis，你在吗？”
“是的，Sir。”
“帮我查查Howard Stark的消息！”
Jarvis很快地就从系统中调出了一份报道显示在我的面前，图片上还是那一条熟悉的公路，连路边上那颗树的每一个纹路都没有变化过。地面上的那一滩血迹像是从地狱中伸出来的巨大手掌，一下子攫取住了我的心脏。
怎么回事？不是只要汽车消失，他们就不会出车祸了吗？
我迫不及待地去看下面的文字，大脑在一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连报道的编辑人名字都没有变过，Stark夫妇外出参加会议的途中遭遇劫匪，双双惨死。只是把车祸换成了劫匪，没有任何的变化。
我低下头，觉得自己应该要思考些什么，但是所有的思绪像是一团被搅烂的面团，被冰冻之后停留在那里没有任何的反应。
“为什么会这样？”
“我说过，有些事情可以改变，而有一些是不能的。”
我总是以为，每一次的转折都能够带来不一样的结果。
甜甜圈消失了，世界上就少了一种甜品，但是很快会有人研究出另一种或是好几种类似的替代品，来满足消费者日益刁钻的口味；报纸消失了，很多通过报纸找到工作的人，终究会通过其他的途径找到别的工作，并不会因此而失业无所作为；酒吧消失了，但是罪恶不会消失，总会在其他阴暗的角落里不断滋生。
所以唯一的改变就是我少了两个十分重要的朋友，一样爱吃的东西，和几十辆高级跑车。
听起来一点都不划算。
如果我消失掉的话，就像从来没有出现在过这个世界上那样，是不是就再也没有人记得我的存在了？也不会有人为了我而伤心。
“做最后一个交易怎么样？”
魔鬼的声音像是希腊传说中的塞壬海妖一样，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最后一个交易？意思是他开始觉得厌烦了？想要放弃我？我只剩下最后一天的时间了吗？听起来也不是那么让人抗拒，至少我觉得自己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去面对死亡，接下来要做的只是向Steve道个别。
“如果这个交易成功，那你就不会死了。”那个有着和我一模一样脸孔的家伙趴在我的床上，抬起头看着我，露出一个狂妄的笑容，“至少不会因为那块碎片死掉。”
我花了好几秒的时间才回过神来。最后一个交易？让我不会因为那块碎片而死？
我得承认，我有些心动了。“交易内容是什么？”
“让当初在阿富汗的时候那颗导弹消失。”
“你为什么不让所有武器都消失？”这样天下也能太平一点。
“要不然我干脆让上帝消失掉算了。”
“如果可以的话你去做啊！让Captain G消失掉的话，这一切都能彻底消失掉，什么人类啊战争啊魔鬼啊……”
他打了一个暂停的手势，皱起眉看着我，“你是赌气还是认真的？”
“赌气！”我回答，“也是认真的。”
“我是上帝创造出来的东西，怎么可能让上帝消失？”
“有很多案例是儿子杀了父亲的。”我解释道。
“但是你创造出来的盔甲会杀了你吗？”
“奥创就差点杀了我。”
“我真的讨厌和你聊天。”魔鬼挫败地拍了拍额头，一副不想再搭理我的样子，“总之，这个交易是这样的，我能够让全世界的武器消失，但是我不想。”
“为什么？”我问。
“所有武器消失的话，世界太平了，还有谁愿意和我做交易？”
好吧，他说的有道理，如果世界太平的话，Stark公司也不会有现在的成就，我也不会穿上这身钢铁战甲。人类都是好战的生物，就算没有了武器，也总会想去其他的办法来引起战争，到时候可能会比现在还要可怕。
可是如果那颗导弹消失了会发生什么？仅仅只是我不会死了而已嘛？但是，如果没有那颗导弹的碎片扎进我的心脏里，我就不会被抓到那个山洞里，也不会遇到伊森。而这样发展下去的话……
一个恐怖的念头在我脑海中成型：如果没有那颗导弹的话，我会成为钢铁侠吗？
“这种问题要问你自己才知道了。”魔鬼神秘地眨了眨那双没有眼白的黑色眼睛，嘴角的笑容像是绽开的罂粟花一样，“明天我再来问问你的答复，苹果吃完了，我得回一趟伊甸园再偷几个。”
“等等……”
我伸出手想要抓住他，但是落了个空，床上空空荡荡的，被子上甚至连个折痕也没有。
如果世界上没有钢铁侠会怎么样呢？
我忍不住想象了起来，如果我没有成为钢铁侠，那么就不会加入复仇者联盟，从此对于Steve和其他的复仇者们来说，就只是一个不务正业的花花公子，仗着自己的小聪明在纽约市横行霸道，也许还经常会得罪一些坏人，要劳烦他们来解救。
这是第一个结论。
如果我没有加入到复仇者联盟，和Steve的恋爱关系也就只有我一个人能记住了。这似乎就像是一道俗套的选择题，爱情还是生命，二者只能选一。如果选择爱情的话，那块碎片就会刺入到我的心脏里；而如果选择生命，那我就会失去Steve。
目前为止我不仅失去了最爱吃的食物，还有两个最重要的朋友。
爱情和生命哪个更重要一些，这是个亘古不变的谜团。我愿意为了Steve付出一切，甚至是自己的生命，但那是基于他有危险的前提下。我甚至可以向上帝发誓，如果面临生死抉择的人是Steve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他的。
但是，如果结局只是他不再记得有过我这么个人呢？他能够好好地活着，我也可以，他也不需要因为我的死去而感到伤心。
这是第二个结论，一切的结果突然变得那么显而易见。
过于认真的思考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错过了吃饭的时间，Steve端着餐盘进来的时候我正盯着墙壁上的一块污渍发呆，等餐盘在眼前放下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
“嘿，抱歉，Cap，我又走神了？”
Steve皱了皱眉，漂亮的蓝色眼睛里写满了藏不住的担忧，“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去医院检查一下，毕竟……”
“得了吧，老冰棍，没有任何一个医生比我更加懂得如何对付那些导弹碎片。”我拿起叉子，翻了翻餐盘里的意大利面，没有用餐的欲望，“而且，我已经没事了，现在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
Steve轻轻地叹了口气，似乎不是那么相信的样子。
于是我吃了一口意大利面，一大口，加了大量番茄熬出来的肉酱味道十分诡异，酸到我险些没忍住吐了出来。
“今天的晚餐是Vision做的吗？”
“什么？”Steve愣了愣，一时间没有理解我说的话。
“还是大厦囤积了太多番茄要过期了？”我咽下嘴里的面条，做了一个干呕的动作，“老天保佑，这东西尝起来就像是……一整个番茄，再注入了一瓶子柠檬汁。”
Steve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抱歉，我还以为你会喜欢番茄味浓一点的酱汁。”
哦我当然喜欢，尤其是薯条沾着番茄酱的味道，但这并不代表着我也喜欢那种酸过头的食物。
Steve的行为很反常，但也可以理解，他在努力地想要对我好一些。
如果把这碗意大利面换成甜甜圈就好了。
不过世界上已经没有那个玩意儿了。
“听着，Steve。”我放下叉子，拍了拍一旁的凳子，示意他坐下，“我知道你在担心写什么，但是，我已经没事了，好吗？没有人比我更擅长对付那些金属碎片，我能够应付好，我总是能应付好一切。”
Steve在我身边坐下，手掌放在膝盖上，眉头轻轻地皱了起来，让我怀疑是不是我又偷吃什么东西被他发现了。
“你最近有些反常。”他说。
我没有指望这些事情能够瞒得过Steve的眼睛，也不想去刻意隐瞒他这件事情，毕竟如果我真的答应这个协议的话，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会变成只存在于我记忆中的另一个平行世界。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种惊心动魄的蓝色总是能轻易地让我忘记如何呼吸。
如果有一天，这一切也成为了泡影的话，一切会怎么样呢？钢铁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Tony Stark能够好好地活着。Steve会像是一个梦境一样从我的生命中消失，变成像Pepper和Rhodes那样的陌生人。那么，如果只是以Tony Stark的身份再见到Steve的话呢？一切会不会变得似曾相识？
这像是一个无解的悖论。
我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Steve的想法。
“嘿，Steve，如果钢铁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话，你会怎么样呢？”
“活下去。”他看着我，蓝色的眼睛中神情柔软而坚定，“作为美国队长，我有自己的职责和义务，我会连带着你的那份义务一直走下去。”
“谢谢你，Steve。”
我答应了和魔鬼的最后一个交易。
在一声熟悉的响指声后，那家伙像是突然出现在我房间里的时候一样，彻底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原本是反应堆的位置变得空空荡荡的，手指毫无障碍地触摸到了那一块的皮肤。这种感觉像是已经隔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没有了冰冷而坚硬的金属触感，也没有了那些一直潜伏在心脏周围伺机待发的碎片。
然而我开始莫名地感觉到了恐惧，仿佛除了那个讨厌的反应堆之外，还有什么东西也随着一并消失掉了。
我冲出自己的房间，在大厦内四处转悠着。
没有听见Thor和Hulk打斗的声音，冰箱里也没有被Clint塞满一大堆的食物，除去我自己住的房间外，原本是其他人的房间都被堆满了杂物。
我在Steve的房间站了很久，那间房间现在空置了下来，没有放置任何家具，就只是空空荡荡的一个房间。角落里那张很多年前被我偷偷刻上了名字的桌子不知道去了哪里，桌子上原本摆着的那些Steve亲手画的素描也消失不见了。
就像从来都没有人来过一样，从来都只有我一个人。
第二天我就见到了所有人。
那只是一次在平常不过的反派入侵，纽约市中心的几家公司都被折腾得够呛，Stark大厦自然也没有幸免于难。在从楼顶上坠落下去的时候，我在脑海中计划了无数的求生方案，甚至已经想好了应该召唤那套战甲。
结果自然是失败的，我花了很长的时间，都没能接受自己已经不是钢铁侠了的这个事实。
就在我以为自己好不容易从心脏被刺穿的鬼门关逃出来了，结果又要被摔死的时候，Steve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是的，作为曾经复仇者重要成员的我，这一次很没骨气地以一个花花公子的身份被复仇者们救了下来。
最后自然和每一次战斗的结局一样，复仇者们狠狠地踢了入侵者的屁股，民众平安无事，皆大欢喜。
我在旁边站了很久，不知道自己在等些什么。我能记得Clint每一次战斗后都爱说的话，记得Hulk每一个被激怒了的反应，也能记得每次Steve出来圆场时候的样子。而这一次，我站在旁边看着，就像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一样。
仿佛胸口少了的不仅仅是一个反应堆，还有别的什么东西。
“嘿，我记得你。”
心跳在一瞬间漏了一拍，我停下正打算离开的脚步，回过头，对上一双熟悉的蓝色眼睛。
他还记得我？难道那些俗套的爱情故事都是真的？爱情真的能够战胜那些所谓的遗忘和隔阂？即使钢铁侠消失了，他还是能记得有Tony Stark这个人？
事实证明我想得大概是有些多了，Steve摘下面罩，理了理被汗水浸湿的发丝，冲我笑了笑，“你是Howard的孩子，对吗？你好，我叫Steve Rogers，是Howard的好朋友。”
如果是以往，我想我一定会忍不住打趣说那我是不是应该叫你叔叔，但是现在我只觉得大脑一片混乱，迅速地闪过了无数种想法。
比如，虽然我在阿富汗得救了，并没有变成钢铁侠，但那些记忆还存在于我的脑海中，是不是也意味着从今天开始我能够再制造出一台战甲，重新成为钢铁侠呢？那些战甲的每一个零件构造我都能记得清清楚楚，如果可行的话，不出一个月的时间，我就能重新穿上战甲。
Steve曾经说过，钢铁侠从来就不仅仅是穿着钢铁战甲的人，值得骄傲的从来都是我的创造力。没有了钢铁侠，那我再创造一个就好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迅速地跑回了尚未自动修缮完成的大厦里，无视了身后Steve的呼喊声。
“Jarvis，把所有Stark科技的生产资料都调出来。”
我以最快的速度迅速浏览着每一条资料，从记忆中搜寻着所有能派上用场的零件。
或许其实那个黑眼睛的家伙不像想象中那么坏，所有事情的后路其实都一直摆在这里，只要我能发现，所有的矛盾都能解决。
但是事情真的会有那么简单吗？
目光在随意一瞥看见电视机画面的同时凝滞住了，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的地方蔓延开来。电视上的画面是一栋倒塌的大楼，还有搜救人员花了大量时间从废墟下挖出来的一具小女孩的尸体，身上布满了伤口，但依然能分辨出她的脸来。
这张脸在几天前还出现在纽约时报上，所有的复仇者们被排遣到外地的同时，只有我留在纽约，恰巧地救下了她。
“Jarvis……能帮我找一些人吗？”
“一直为您服务，Sir。”
我机械化地报出了一连串的名字，说来可笑，在我答应让那颗导弹消失的时候，我从来没有想到那些名字，而现在，我却记得比我自己的名字还要熟。
Jarvis很快地完成了筛选，结果让我的心脏再度往下沉了沉。
那些所有被我救过的人，在“钢铁侠”消失之后，绝大部分都死在了之前发生的战乱当中。
一个人的生命和一群人的生命，哪个比较重要？这是一个至今为止困扰了无数正义之士的悖论。我总是信誓旦旦地说愿意为了任何一个普通人牺牲自己的生命，而当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我却抛弃了所有我本该救的人。
或许这才是一个真正的悖论。
我以最快的速度冲回了自己的房间，一脚踹开门，原本总是躺在床上咬着苹果的黑眼睛家伙这一次没有出现。
我大喊大叫着让他出来想要取消掉这一次交易，最后换来的只是满室的寂静，还有一点一点从黑暗中滋生出来的绝望。
“人生近看是一场悲剧，远看就成了喜剧。”
发生的一切没有办法倒转，所以造成的损失也没有办法挽回，而我所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会变成无法弥补的伤害。像是一个巨浪，将努力游向岸边的我，重新拍回到那片绝望的海洋中去。
“你决定好了吗？”
我喘着粗气从床上坐起身来，大量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阳光从窗户外面倾洒进来，墙壁上的时钟显示现在是早上六点钟。我来不及细想发生了什么，伸手摸了摸胸口，直到感觉到金属的冰冷触感，才轻轻地松了口气。
“我刚才做梦了吗？”我问他。
“我不太了解做梦这个词的含义。”
一双大大的黑色眼睛凑在我跟前，好奇地眨了眨。
“算了，忘记这些吧。”
我不能指望一个从来不用睡觉的恶魔去了解做梦到底是什么意思。
之前所发生的那些事情都只是一场梦而已吗？我没有答应他的交易，那颗导弹没有消失，钢铁侠也没有消失，不会有人因为这个而死去了？
“所以你决定好了吗？最后的交易。”他再次问了一遍。
“我决定好了。”我闭了闭眼睛，感受着心脏的跳动在一点一点地平息下来，“取消掉吧，如果可以的话，把之前所有的交易一并取消掉好了。”
“可是这样你就会死的。”
“那就死了算了。”
或许这听起来像是一句玩笑话，但是老天作证，这一句话我说得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一个人和一群人的生命哪个比较重要，这个问题如果是放在和我没有任何关系的人身上，也许会成为一个无解的悖论，可是如果放在我的身上，那么答案突然间就变得如此简洁明了。
“让一切都恢复到原来的轨迹吧。”
我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重述了一遍。
魔鬼笑了笑，那双眼睛中吓人的黑色在一瞬间褪去，眼白也随之显现出来，还有一双类似于蜜糖一般的棕褐色眼睛。
“恭喜你，终于能够接受这一切了。”
“什么意思？”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真的有恶魔这种东西呢，一听就是骗人的。”
“那你是什么东西？”
“我啊，大概只是你内心深处恐惧的投影吧，你害怕死亡，所以我就出来了，现在你不怕了，我差不多也应该消失了。”
“那那些交易是怎么回事？”
“啊，这就要问你自己了，Tony Stark，你愿意为了自己的生命付出到什么程度？最爱吃的食品？曾经最爱的女人？从小到大最好的玩伴？好不容易能够并肩作战的恋人？又或者是那些曾经被你所拯救的人的生命？”
我因为“他”的话陷入了沉思，怕死是人的天性，那些不怕死的不是疯子就是傻子。我愿意为了别人而献出自己的生命，但那并不意味着我不害怕死亡，我害怕没有任何价值地死去，然后被所有人遗忘。
但是我想，作为钢铁侠，我存在的价值已经足够了，无论是那个被我从废墟下救起来的小女孩，又或者是之前所拯救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能够代替我一直活下去。
我从床上坐起身来，房间里空空荡荡的，除了我自己之外没有任何人在。桌上放着一盒我最爱吃的甜甜圈，旁边是一张老旧的报纸，上面标注着我和Rhodes约好去酒吧的时间，日期和墙上时钟显示的一致。
还好，他们都还在。
我在三天后接受了碎片移除的手术，Bruce说手术成功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与零，但无论再这样接近这个数值，只要不是零，任何的希望在绝望中都会被无限地扩大。
我能感觉到我的灵魂在发出一种悲怆的鸣叫声，像是在抗议着什么东西一样，不断地挣扎着想要醒来。但就像是置身于深海之中一样，整个人都被淹没在寒冷的水中，无法呼吸，无从表达。
于是我开始挣扎着尝试去触碰眼前那一片突然出现的光源，然后就突然感觉到一种剧烈的疼痛，那种疼痛顺着血液钻入骨髓和内脏，最后汇集在大脑的部分。哦，天啊，这个感觉简直就像是无数只蚂蚁或是什么其他的虫子，钻进了我那天才的大脑里，不断啃噬，无法挣扎也无法逃离。
触碰到光源的那一刻，整个世界开始变得清晰起来，雪白色的天花板，还有一颗金色的毛茸茸的脑袋。Steve的脑袋。他替我擦掉了额头上的汗水，轻轻地松了口气，抓住我左手的样子就像是害怕我随时都会消失。
大概这也算是一种幸运吧？至少他还能在这里。
“嘿，Tony。”
右手被人轻轻地握住，我转过头，Pepper像是很长时间都没有睡过觉的样子，原本总是妆容精致的脸蛋此刻有些憔悴。
她的身后站着Rhodes，这位黑人上校在看见我醒来的那一刻咧开一口白牙，露出一个看起来有些恐怖的笑容。
“欢迎回来，大英雄。”
【百日铁受/all铁】秘密情人
梗概
所有人都知道Tony有一个秘密情人，但是没有人见过他。
1、
“他肯定是一个美人。”Clint信誓旦旦地说，“你能想想Tony跟一个丑八怪在一起吗？你再看看联盟，有人长得不怎么样的吗？就算是那个看上去几年没睡觉一脸肾亏的铁胳膊收拾一下也不会比那些明星差。而且我一直怀疑铁罐会赞助联盟是因为我们长得好看。”他突然一脸愤怒：“如果不是那个神秘兮兮的情人他肯定会忍不住对我们下手！记得吗？金发！那可是他的最爱，而我们有两位金发！可怜的队长肯定知道那家伙早就觊觎……”Peter想了想，掏出小本本记下鹰眼提供的线索，对他后面的脑补不置一词。
“我想我已经知道我需要知道的那些了，”...
【百日铁受/all铁】秘密情人
梗概
所有人都知道Tony有一个秘密情人，但是没有人见过他。
1、
“他肯定是一个美人。”Clint信誓旦旦地说，“你能想想Tony跟一个丑八怪在一起吗？你再看看联盟，有人长得不怎么样的吗？就算是那个看上去几年没睡觉一脸肾亏的铁胳膊收拾一下也不会比那些明星差。而且我一直怀疑铁罐会赞助联盟是因为我们长得好看。”他突然一脸愤怒：“如果不是那个神秘兮兮的情人他肯定会忍不住对我们下手！记得吗？金发！那可是他的最爱，而我们有两位金发！可怜的队长肯定知道那家伙早就觊觎……”Peter想了想，掏出小本本记下鹰眼提供的线索，对他后面的脑补不置一词。
“我想我已经知道我需要知道的那些了，”他礼貌地说，“明天见，Mr.Barton。”
“等等！我用我所有的小甜饼发誓，那绝对是个美人！嘿，你听到了吗？”
2、
“他具有高尚的品格，”Thor高声道，“他是一位强大的战士，是一位睿智的贤者，他不惧牺牲，怜悯弱小，英勇无畏。”
Peter一脸懵逼。
“他定能配上吾友钢铁之子，他有不屈的灵魂和强壮的身体，他亦出身高贵身负荣誉，公正而强大，他手握雷电惩戒罪恶之人……”
Peter眼皮一跳：“等等，你说的是人类吗？”
“是神灵！”Thor气势惊人，“唯有神灵才能配上吾友！”
“我想我们没啥可说的了。”Peter合上本子。
3、
“我不知道，”性格温和但据说‘总是’在生气的博士好脾气地说，“他只跟我说过一点，比如性格之类的。”
“能告诉我Mr.stark说了什么吗？”Peter捻着笔，用着比做实验还要严谨的态度问。
“如果可以的话请告诉我些明显的特征，事实上我想过直接问Friday，但是这方面被列为机密，我的权限不够。”
“我不知道，”总是被当成‘那种医生’倒苦水的博士有些苦恼，“有时候他告诉我‘他’的人缘很好，所有人都喜欢他，有时候又说‘他’的性格很不讨喜，‘他’的同伴甚至不敢接近他，有时候说‘他’是除了自己之外最聪明的人，有时候又说所有人都把‘他’当傻子戏弄令他很愤怒。我觉得他说的根本是两个……或者几个人。”
Peter认认真真的记录着，听到最后一句话时不由地手上一抖：“Mr.stark不是这种人。”他说。
Bruce熟悉这种语气，很多时候他都是这样和别人说话。
“他当然不是这种人，”Bruce说，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将自己的猜测说出口：“我怀疑根本没有这个人。”
Peter惊讶地瞪大眼：“所有人都知道有这个人！所有人！即使我只加入了联盟两个月我也知道Mr.stark有个恋人。”
“当然，但是你看，”Bruce说，“没有人见过这个人，如果只有一个两个还可以说是意外，但是没人见过，Natasha，队长，冬日战士，Thor，甚至波茨女士和罗迪斯上校，我们几乎是他所有亲近的人了，连我们都没见过的人真的存在吗？”
Peter迟疑了下：“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有这个人。”
“是的，所有人都知道，”Bruce说，“在你问我这个人的特点时我才发现，所有这个人存在的证据都是Tony的口述，是Tony在和大家聊天时不经意间提到过有一个和他很亲密的人，但是连‘很亲密’这一点也是我们自己认定的。”
“你是说……”Peter有些不安。
“我怀疑这个人是Tony自己的幻想，”Bruce终于把自己的结论说了出来，感觉身上的重担突然少了一部分，“你知道，他曾经身患PTSD，幻想出一个恋人以保护自己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他停了片刻，没有等到蜘蛛侠的回复，才发现年轻的英雄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曾经患过PTSD吗？”Peter完全忽略了Bruce的结论，有些急切地问。
“是的，但是我想已经痊愈了。”Bruce安抚道，“你大可放……”
“我要去看看Mr.stark！”年轻人倏地站起，风风火火地从窗户跳了出去。
“……心。”Bruce站起来，默默关上窗户，实际上他还有一点证据没有说，也是令他第一次觉得那位情人是Tony的幻想的原因，但是现在年轻的英雄显然没有兴趣知道了。
4、
Peter的好心情突然间就消失了，比刚刚得知Tony已有恋人时还要糟糕，他只想见见那个看上去一切都很好的人，如果Mr.stark心情不错，或许可以给他一个抱抱。
他远远看见人群中的那个人，如往常一样的谈笑风生，潇洒自若。
他停下来，摸出自己的小本本，看着上面已经记下的几点
好看的人
性格怪异
太少了。他想，对这个人的了解太少了，他需要了解更多。
然后他躲开Tony的视线，再一次风风火火地寻找下一个线索。
5、
其实他早该想到在鹰眼和雷神身上不会得到太多线索，他们除了满脑子的奇思妙想再没有别的了，至于真正的线索？不存在的。像博士这种稳重的人才是应该询问地对象，显而易见，也只有博士为他提供了有价值的信息。
“他藏得很好，”黑寡妇说，“但我确定他也是一位天才，至少不会比Tony差。”
“当然，”Peter十分认同的点头，“实在想象不出来Mr.stark要怎样和一个跟不上他的思维的人相处。”
“他从不在我面前提到这个人，”Natasha说，“当然，也是因为我没有试图探究过这一点，偶尔我也想给队友留点隐私。”
“‘这次是我赢了，B……’，”Natasha模仿着Tony带点得意的语气，“这是我一次意外听到的，可以确定那个人名字开头字母是‘B’。”
“好吧。”Peter眨了眨眼睛，从女特工的眼神已经确定了她不会再说出更多了，于是他放弃了从Natasha口中得到更多的消息。“这令我有点意外，我以为您肯定会知道很多，Mr.stark告诉我没有您不知道的事，除非您不想知道。”他最后试着问了句。
“他的评价不错。”Natasha挑了下眉，为战友的高评价感到高兴。“但是是的，我想我需要给他一点信任了。”
我还要问问其他人，有什么新消息一定要告诉我。”Peter为他们感到高兴，复仇者本该是这样的队伍。
“当然可以，”Natasha微微额首，“祝你好运，KID。”
6、
黑豹、冬兵显然没有拜访的必要，他们知道的还没有Peter自己多。
他想了想，在Wanda的名字上打了个勾——或许能够窥探心灵的女巫知道些什么。
“他很爱他。”Wanda说，手指在Peter心口点了点，“那个人住在他心里很长时间了，根深蒂固。他们一定认识了很长时间，彼此在对方的生命中无处不在，无须多提，因为他们早已经融为一体了。”
“这么说确实有这么一个人。”Wanda的话虽然浅显却犹如水面上的薄冰不甚清晰，但可以确定的是她确实知道这么个人，只要知道这一点，就可以确定那个人是真实存在的了——没有人能够骗过女巫的心灵魔法。
“当然有，”Wanda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问，却可以将自己的感受告诉他，“我有时候会感觉到他的到来，说实话，他很……可怕。”
“很可怕？”Peter直觉认识到这一点就是关键了，“能说细一点吗？比如他的年龄，如果能知道名字就更好了，还有背景，对了最重要的还有长相，你见过他的样子吗？其实我的画画技术很不错……”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他像一个影子，一个幽灵，前一秒明明什么都没有，下一秒却突然出现在我的感知里了。”Wanda想了想，试着用语言描述那种感觉，“我从没遇到过这种人，他在见到……Tony之前几乎没有任何气息，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说不定他不是个人类呢。”她猜测着。
“听起来很酷，”Peter说，“但是假如你能说的更加……现实、有质感一点……”
“抱歉，”Wanda摇了摇头，“我只能告诉你我感觉到的。”
她看着Peter为难的样子建议道：“或许你可以问问vision。”
7、
Peter听从了Wanda的意见，然而vision什么都不知道，JARVIS的资料库里关于这方面的信息被摧毁的一干二净。
8、
接下来他要去见见钢铁侠的挚友，战争机器James Rhodes。
军队并不好进，Peter也不打算在明天的头条加上“蜘蛛侠夜探军营”这样惊悚的标题，他在Rhodes家门口守了一整天，直到夜里十点多才看见黑人上校驾车回家。
该怎么和May姨解释？Peter一遍紧张的考虑着如何回复may关于晚归的疑问一边拦住了军官。
“我认识你，”Rhodes说，“上次Tony说要开个发布会公布你加入联盟的事，但是你临时毁约了。”
“什么？不……我没有！”黑人军官的第一句话令Peter将自己准备问的问题忘得一干二净，“等等，Mr.stark说那是他在考验我，门后面根本没有很多记者……”
“他是这么说的？”Rhodey摸了摸下巴，看着面前男孩一脸忐忑地样子，“好吧，既然他这么说了，那就这样吧。”
“等等……”
“所以你来找我是？”然而Rhodey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直接进入正题。
Peter拿出自己的本子，依然想着Rhodey的话，如果上次Mr.stark真的是要公布蜘蛛侠加入复仇者的事……那么他的自作聪明究竟错过了什么。
“他们认识很久了。”Rhodey说。
Peter点点头，女巫也这么说过，看来是不会有错了。
“至少比我和Tony认识的时间更久。”Rhodey补充。
所有人都知道Rhodey是Tony认识时间最长的朋友，除了他没有人能够忍受Tony的坏脾气长达20年，在这之前Peter也是这么想的。
“我记得很久以前他给那个人写过信，那个人似乎喜欢旅行，总是在世界各地流浪，Tony经常会收到他从世界各地寄来的特产。”
Peter一边惊讶于钢铁侠也会写信这个事实，一边将‘喜欢旅行’这一点记在本子上。
“他们大概是所谓的世交，Tony参加过那个人父母的葬礼，那个人同样……”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突然闭口不谈了，转而说起另外一点，“对了，我还知道他们经常会互相交流自己的发明，他总是说学校里的‘天才’都是蠢蛋，只有那个人才是他的心灵之友……他们那时候大概还只是朋友。”
Rhodey知道的信息只有这些，但是他显然比其他人知道的要多得多，这令Peter为之振奋，只觉得自己离成功不远了。
没有人知道只是因为没有人去刻意调查过，而他显然会成为第一个了解这一切的人。
9、
“他们的关系比所有人想象中更亲密。”pepper说。
“你是指？”Peter面具下没有露出的部分可疑的泛起红晕，语气却无比平静。
“我听说你还未成年。”pepper看向他。
“我已经成年了，”Peter真诚地看着她，“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同意我加入联盟。”
Pepper有些迟疑：“或许？”她考虑了下，想到Tony平时对蜘蛛侠不加掩饰的赞赏，“这么多年来，那个人是唯一一个会从Tony床上起来的男性。”
“原来如此，”Peter点了点头。
他将pepper的话记在本本上，看着本子上自己的字迹突然反应过来。
“您说‘男性’？他是个男的？”
“当然，别告诉我你歧视同性恋。”pepper为他的反应感到惊讶。
“当然不！”Peter提高了声音，“抱歉，我有些惊讶……没有人告诉我那是个‘he’，他们一直说的是‘that’。”
“你为什么会知道他是男人，难道说……”他的心跳不由变快了些。
“不，不是因为那个”，pepper说，“他很谨慎，连一根毛发都没有留下过，但是每次他来了之后Tony身边的气氛都会很不一样。”
“以前他来的次数很少，我第一次确定他的存在是在Stan背叛Tony之后，”pepper说，露出一个非常温柔地笑容，“他能令Tony安心，能令他变得更好。”
那个笑容太过柔软了，以至于Peter突然间沮丧起来，完全丧失了继续询问下去的心情。他收起本子，低声向pepper告辞。
Pepper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匆忙离开的背影，最终无奈的摇了摇头。
10、
睡醒一觉之后Peter重新打起精神，决定有始有终地将这项调查做完。
还差最后一个人，那个人不管是战场上还是生活中都和Tony接触极多，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当美国队长沿着每天的固定路线跑过时Peter追了上去。
“你问Tony有没有提过那个人？”Steve一边进行匀速运动一边回复，“当然有的……嗯……虽然次数很少……”
他欲言又止了半天，直到Peter等不及地追问下去。
“有一次我们在练习室对练，我不小心用力过猛将他击倒在地，把他从地上拉起来的时候他说……”
“他说什么？”Peter忍不住追问。
“‘我该让他和你比比谁的胸更大’，”Steve说，脸上的表情分不清是尴尬还是愤怒。
“wow……”Peter说，听起来非常是Mr.stark会说的话了。
“这是一个特征，”Peter说，“感谢您提供的线索，我知道皇后区有一家超好吃的汉堡，便宜又实惠，我每天都会去买一个，蜘蛛侠强烈推荐。”
“谢谢。”Steve说。
两个人对视一眼，十分默契地略过了刚刚的话题。
“还有别的什么吗？”Peter问。
“他的管家会做很好吃的小甜饼。”Steve回忆道，“有一次我烤了几盘小甜饼，试验作品，他尝了尝之后说‘比他的管家做的差远了’。虽然他最后又吃了几块，这句话却令我印象深刻。”
“这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Peter严肃地说，“能够做出好吃的小甜饼的管家……首先有一个管家说明他家境优越，小甜饼好吃说明他爱吃甜食……”他憋了半天，发现自己只能推论到这里。
“他肯定勤于锻炼，否则无法保持身材，同时他是个有计划的人。”Steve补充。
Peter点了点头，他的本子上记下的特征已经不少了，但是依然无法拼凑出一个完整的人。
“他不是普通人，”Steve继续分析，“他能避开我们所有人出现在Tony面前，说明他擅长潜行，至少不会比Natasha和bucky逊色。Wanda无法定位他，说明他对于应付超出常规的能力有丰富的经验。”
“这么说他也是一位超级英雄？”Peter眼神亮晶晶地问，“我早该想到的，Mr.stark的爱人一定会是一位超级英雄，他本人就是最好的英雄，只有另一位英雄才能配得上他。”
“是的，但是也有可能……”Steve想了想，又摇了摇头，“应该不是他，时间对不上。”
Peter在本子上记下Steve的推测，现在他拥有的特征已经不少了，只要耐心找下去一定可以找到那个人，他几乎可以预见自己站在Mr.stark面前拆穿那个人反复无常的本性的那一天了。
不不不，Peter摇了摇头，他们是恋人，你应该祝福他们。
11、
然而事情并不像Peter想象中进行的那样顺利，他早该想到的，大部分超级英雄都有一个秘密身份，Tony显然知道那所有，而他所能筛选到的却只有很小的一部分。
他躺将被子蒙在头上，平生第二次感到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仔细想想，他做的一切有什么意义呢？即使知道了那个人是谁也于事无补，他们的感情在所有人口中已经体现的淋漓尽致，不容任何人插足。
大概其他人也是明白这一点，所以才没有任何行动。
明明每个人知道的只有很少，却已经察觉了他们之间牢不可破的感情，既然无法撼动，选择放弃似乎成了最明知的选择。
可他还年轻着，浓烈的感情在心口燃烧，迫不及待地想表达自己，如果像其他人一样将一切埋葬在心底，连爱都无法说出口，又怎么能成长为像Tony一样的人。
腕表投影的蜘蛛侠标志在房顶旋转着，他知道Tony对他是不同的，像是对晚辈，又像是对另一个更加年轻的、有着无限成长空间的自己，他知道即使现在冲过去表白Tony对他的态度也不会有任何改变，钢铁侠有足够的耐心包容一个冲动的、还不明白自己真正想要什么的年轻人。
但是那些都不是他想要的，Tony眼中的Peter也不是Peter真正的样子，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也知道自己并非一时冲动。
不去行动永远不会得到答案。Peter将腕表合上，微微闭上眼睛，明天他会去Tony的实验室帮忙，那将是最好的机会。
————————————————end——————————————
我做到了！一发完！！
以及我本来想写蝙蝠铁不知道为什么蝙蝠和铁都没有出现？？
【百日铁受】【当你遇到只有5岁的Tony·Stark】【未完待续】
大家好呀！我是豆豆
今天是12.31，2017年的最后一天啦
今年三月份和满满 @叮当孔雀鱼 一起看了狼三之后她深深地沉迷上狼叔
让我想起漫威里我的人生信仰托尼老师
在她的搓窜下开始涂涂托尼
我两是同桌嘛，就天天一起画画
画着画着发现我一直都好喜欢他呀
小时候看钢一
他帅气的在天上飞翔大笑的样子
原来我都记得呀
想起来那种心动开心的感觉都还在呀
心里暖暖的，他真是个超好的人
我是甜饼画手嘛，总是把他画的超软超可爱的
心里知道我这种简直ooc到天际
但是我就想他这样软软甜甜的呀
真正的他已经那么累了
在我的笔下就闪闪亮亮的做个大家疼...
【百日铁受】【当你遇到只有5岁的Tony·Stark】【未完待续】
大家好呀！我是豆豆
今天是12.31，2017年的最后一天啦
今年三月份和满满 @叮当孔雀鱼 一起看了狼三之后她深深地沉迷上狼叔
让我想起漫威里我的人生信仰托尼老师
在她的搓窜下开始涂涂托尼
我两是同桌嘛，就天天一起画画
画着画着发现我一直都好喜欢他呀
小时候看钢一
他帅气的在天上飞翔大笑的样子
原来我都记得呀
想起来那种心动开心的感觉都还在呀
心里暖暖的，他真是个超好的人
我是甜饼画手嘛，总是把他画的超软超可爱的
心里知道我这种简直ooc到天际
但是我就想他这样软软甜甜的呀
真正的他已经那么累了
在我的笔下就闪闪亮亮的做个大家疼爱的小可爱吧
看到好多好多太太专研漫画
知道好多好多关于他的各种事情
还有好多好多妹子买了好多好多他的周边
觉得真好呀，大家都这么喜欢他
我是个追（韩）星女孩嘛，也是两个崽崽（沙龙娃和bjd）的妈妈，还有各种兴趣爱好
说起来关注他时间最多的时候还是画他的时候
虽然我不是最喜欢Tony·Stark的人，但我也在用我小小的心在喜欢他呢
还有！希望大家明年都暴富！
咳咳，看到这里的大家，因为我最近联考校考扎堆堆，所以这个 当你遇到5岁的托尼老师 可能会更新的很慢，因为要忙着考试嘛
而且如此俗套的剧情我也在思考让它怎样不俗套
然后，因为小虫话太多，不得不把笔刷调小。。。大家看不看得懂全靠识图能力辣
实在看不懂就，，，就问我吧
（感觉大家都看不到，因为我废话太多。。。）
【虫铁】眼中的苹果
※私设有，ooc有点严重
其实就是段子们
是超级小学生文笔
本来是想连成文的，但我不是个好裁缝
Ⅰ.All my stars
蜘蛛男孩瘫倒在废墟上，他衣衫破烂，他全身的力气都被耗光了，他感觉自己这两天像无头蜘蛛一样——往每个让他敏感的地方撞。谁让那群混蛋招惹蜘蛛侠之外还敢招惹Tony Stark呢？
夜风浸湿了制服切口，贴在新鲜伤口上凉凉的，像是喷了消炎药。
...
【虫铁】眼中的苹果
※私设有，ooc有点严重
其实就是段子们
是超级小学生文笔
本来是想连成文的，但我不是个好裁缝
Ⅰ.All my stars
蜘蛛男孩瘫倒在废墟上，他衣衫破烂，他全身的力气都被耗光了，他感觉自己这两天像无头蜘蛛一样——往每个让他敏感的地方撞。谁让那群混蛋招惹蜘蛛侠之外还敢招惹Tony Stark呢？
夜风浸湿了制服切口，贴在新鲜伤口上凉凉的，像是喷了消炎药。
现在他还能做些什么呢，他望着星空，祈祷tony还没来得及看到那封告白信一样的汇报，邮件就被Happy当垃圾处理掉了。今晚的星星这么多，这个愿望应该是可以达成的吧？毕竟……没有准备充分的表白虽可以重来，但那太浪费时间了，这次事件真切的让他感受到了时间的可能性。
他想要更早的与tony一起快活。
tony装在他衣服里的通讯器好像有声音了。那不是tony迷人的嗓音，是直升机搅动气流的声音。他忍不住笑了。tony是多么完美的一个人，不仅是他本人，只要在他身边，连风都是可以听到的，他是一个连声音都有有形象的暗恋对象！年轻的spider man觉得此刻自己的心正被幸福灌满，溢出的部分全部都汇聚在他嘴角，将他的嘴角压弯了。
幸福的人时时刻刻都在笑——就像好邻居蜘蛛侠。
他有点累。不是因为伤的太重，真的，他可是超过24小时没睡觉了，而且还追着一群混蛋绕纽约跑了那么多圈……嗯，这么一想今天还是努力做了好事，就先睡一觉等tony的直升机好了。
Ⅱ.I can hear u
“Happy，把宝贝男孩带走吧”tony潇洒走到边上，一如往常的帅气……又可爱？可爱的happy边噘嘴抱怨自家老板边把小男孩塞进飞机，这让peter觉得自己备受宠爱。他骄傲的看向happy……得到了一记暴栗。
负责收拾残局的Mr.Stark站在楼顶，俯视地上的车辆，能说会道的嘴巴蠕动着念起了几个模糊的短词。
“Sir，需要更改给Mr.Parker的备注吗？”Friday可能是唯二能听懂tony呓语的人之一，虽然这会使她工作量倍增。
“……我刚刚说什么了？”
“超过十次的my boy,sir.”而且附加了6次
spidy。
“Seriously？”钢铁侠从楼顶的边缘退了回来，仿佛那是某个巨型吐真剂的一部分。
“恐怕是真的，如果我的数据库没有出错。”
“啊——玩笑而已Friday，就让它……嗯”他本打算跟Friday开个玩笑逗自己一下的，可惜没选好主题……卡词了。
“好吧，我敢告诉您，您念叨那几个词的次数像Mr.Parker看您的眼神一样真实。”
“Damn……Friday，你是想提醒我什么？”钢铁侠的人工智能，完美的Friday，不但不给主人圆场，反而强调起她的主题了？
“事实上……sir，您给Parker先生装的通讯器功能损伤为0，而且为了加强蜘蛛战衣的定位信号您一直开着它。”
……
Ⅲ.Who am I
Tony Stark很生气。spidy似乎瞒着他搞了一件大事，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那种。而他为了找到这个混小子做了半个晚上的追踪装置改进——不得不说spidy给战甲搞破坏的专业知识还是很扎实的。他还查看了所有的“战绩”汇报，和每个买三明治救狗狗的日常。
现在，他在直升机上远远的就看到了那个躺在地上满身是血的混小子。尽管peter还有仰头看直升机的力气，钢铁侠的心还是被猛的揪了一下。
“Foolish.”总裁stark跳下飞机后迅速给peter的杰作做了点评。
“嗨，tony，你来了”听起来有点弱。tony打量着正被抱起来的peter，直直的看向那双没什么精神的眼睛。tony好像觉察出有什么变得不一样，那眼神像一只手游走在他身上。但再仔细看，那双盛着星光的眼睛还是如此明朗动人，时刻都冲他笑。
“有人跟你说过吗？”peter努力抬起眼皮与tony对视，“Mr.stark，你担心的样子很好看。”似乎是察觉到不太友好的氛围，peter不自然的把头歪了过去。“呃……不过我觉得你担心的表情还是少出现比较好，嗯”
“是么？”钢铁侠嘴角含笑，“我还以为超级英雄蜘蛛侠是个不会让人担心的大人呢。”
“……好吧，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的话，还要爸爸做什么。”
对不起……我本来是想至少再来一个的！
但是怎么来都老水了删删减减最后还是这三个小学生段子
感谢阅读(如果有x)
〖all铁〗没有你的世界
·受邀更文很开心，不过还是有些事情，请大家注意，下面列出。
·高二学生期末复习党，一发肯定更不完，所以以后还会再更。
·涉及cp有虫铁、盾铁、冬铁、科学组、五铁、贾尼、杜铁（排序按出场顺序）。如果有不吃的cp请自行避雷。
·大概背景：Tony消失；HE&BE双结局，最后自行选择；无内战；冬兵、小虫复仇者；无老贾有幻视。
·文笔不佳，请多包涵。
——————以下正文——————
警报声响起的时候复仇者们就已经准备好面临又一次大战了。只是天空中那个巨大的传送门告诉了众人，这绝不会是...
〖all铁〗没有你的世界
·受邀更文很开心，不过还是有些事情，请大家注意，下面列出。
·高二学生期末复习党，一发肯定更不完，所以以后还会再更。
·涉及cp有虫铁、盾铁、冬铁、科学组、五铁、贾尼、杜铁（排序按出场顺序）。如果有不吃的cp请自行避雷。
·大概背景：Tony消失；HE&BE双结局，最后自行选择；无内战；冬兵、小虫复仇者；无老贾有幻视。
·文笔不佳，请多包涵。
——————以下正文——————
警报声响起的时候复仇者们就已经准备好面临又一次大战了。只是天空中那个巨大的传送门告诉了众人，这绝不会是“大战”那么简单。
征服者康的机械士兵源源不断的涌向地球，浩克的猛砸并没起到什么清除作用。
必须关闭传送门。
机械士兵的数量在缓慢增加，同时征服者康也已经准备放出最后一击了。
那是一艘巨大的飞船，所有人都清楚的知道，一旦它进入地球上空这场战争就注定失败。
“Friday，扫描这个大家伙，要速度。”
“Yes,Boss.”
“Boss,扫描显示传送门开启装置就在那艘飞船上，如果想要关闭只能进行直接破坏。”
“目前的最优选项是，在飞船进入地球上空后…”
“No,Friday.”
“Boss？”
Cap即使有四倍能力也开始变得疲惫，Bucky银灰色的机械臂几乎要被整个拉扯下来，Peter的蛛丝在倒塌的大楼之间难以施展，浩克的行动也正在变得缓慢。
没有时间了。
“Friday，取消对除推进系统以外的一切功能，启动全力加速模式。”
“Boss，你不能…”
“Friday，我们别无他法。”
Friday还是照做了，她终究没办法违抗Tony的命令。Tony切断了与地面众人的一切通讯。
“这也是对能量的损耗。”Tony说。
而Friday看见了Tony通红的眼眶。
本以为那会是一段很长的距离，但在全力驱动下，飞船已经近在眼前了。
Friday进行了最后一次通讯请求，她不希望她的Boss就这样奋不顾身的冲进去。
但Tony还是拒绝了。
他怕自己会动摇，但在危难时刻，进行自我牺牲，在钢铁侠看来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不应有任何迟疑。
当地面上的机械士兵开始减少时，疲惫的众人有感应似的同时抬起了头。
入目的是炸裂的飞船，凶猛的火舌，却没有熟悉的金红相间的身影。
Ⅰ
Peter仍旧是皇后区的“正义卫士”，他游荡在楼房之间，抓住盗贼，扶老奶奶过马路。在人们看来一切都与平时一样。
太阳落山之时，少年捧着玉米饼坐在了皇后区的最高处。平时活泼的青年似乎没了生气。
天边的火烧云依旧那么美丽，就像身上的蜘蛛服，不过Peter更觉得这种张扬的红色应该是Mr.Stark战甲的颜色。
“Karen.”
“I'm here.”
“或许你知道Mr.Stark现在在哪里吗？”
“……”
智能AI沉默了，她不知道怎样回答，她无法对这个孩子说出“死”这个沉重的字眼。作为Tony的造物，她也无法接受这个结局。
Peter因为这阵沉默有些情绪失控，他猛然丢掉了手中的玉米卷朝复仇者大厦荡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着，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Peter在幻想，可能当自己冲进大厦的时候Mr.Stark会微笑着对自己说：
“Kid，别这么毛躁。”
大厦的轮廓逐渐清晰，Mr.Stark的微笑似乎也越来越近了。当他狠狠地摔在大厦内部的地面上时他甚至有些遗憾。
如果我撞碎了一年玻璃，Mr.Stark就会一面说着取消我的最高权限，却一边仔细地检查我有没有受伤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想哭还是想笑。
“Mr.Parker，或许您需要一些帮助吗？”
“不…不需要…谢谢你，Friday…”
又是一阵沉默。
Friday已经通过Karen了解到了Peter的情况，她对此同样无法做出回应。爆炸的冲击导致她瞬间掉线，她并没有看见Boss最后的结果，所以她不肯相信Boss已经死亡。
可是，一个人类飘荡在宇宙中…有除了死亡之外的其他可能吗…
Friday的分析系统无法将推理继续进行下去，系统混乱不堪。
Peter仍然坐在那里，他已经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了。
他在失去了一个至亲之人的同时也失去了一个挚爱之人。
Peter早就认识到这一点了，他喜欢Tony。他曾经以为这是对一个伟大的年长者的尊敬和爱戴，到后来他明白了。
他喜欢Tony用那双焦糖色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样子。他喜欢Tony得知自己遇到麻烦的时候露出的担忧的表情。他希望自己的喋喋不休换来的不是一句无奈又宠溺的“Mute”，而是一个焦糖咖啡味的吻。
但这一切都没了，随着传送门的关闭，不见了。
青年心里的苦闷终于沸腾了，他猛拽下头套，用手捂住面庞，哭声在偌大的房间里回荡。
我还没能向Mr.Stark证明我不再是一个孩子了，我还没能向Mr.Stark说一句喜欢……为什么……
Peter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知道当Cap将自己从地上扶起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藏起来了。
Cap用大人的口吻说了些安慰的话，但老实讲看着他红肿的眼眶，Peter觉得Cap只会比自己更悲伤。
他拒绝了让Friday送他回去的提议，转身从窗户荡了出去。
他回到了熟悉的皇后区，坐在了每天黄昏自己常坐的那个阳台上。
“Karen，发消息给Mr.Stark。”
“I miss you,Tony.And I love you. ”
————————————
·非常抱歉，由于明天要上学，作业还有没写完的，所以只码出来了这些。
·一月份的三四五三天要进行期末考试，所以这篇文再更新可能就要放假以后了。
·也感谢大家支持。
【霜铁】误时
娱乐社长基×明星铁
1.
Pepper用了十成十的力把手里的报道甩在本来慵懒的靠在沙发上而迫于女人瞪视的淫威不得不正襟危坐的Tony Stark手里。
“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大明星。如果可以我只想用鞋跟狠狠砸爆你的头。”下一刻她大声的朝他吼着，几分歇斯底里的意味。
“别这样，亲爱的，那对所有人都是大损失。”Tony有点心虚的看着他气急败坏的经纪人，试图能挽回一点彼此的冷静。
“况且我能解释，我们根本没进行到像这上面写的最后那步……”
Tony Stark，作为炙手可热的大明星，在成功约到十一个封面女郎后，在即将约到第十二个的决胜时刻却被突然冒出来不加掩盖的闪光灯...
【霜铁】误时
娱乐社长基×明星铁
1.
Pepper用了十成十的力把手里的报道甩在本来慵懒的靠在沙发上而迫于女人瞪视的淫威不得不正襟危坐的Tony Stark手里。
“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大明星。如果可以我只想用鞋跟狠狠砸爆你的头。”下一刻她大声的朝他吼着，几分歇斯底里的意味。
“别这样，亲爱的，那对所有人都是大损失。”Tony有点心虚的看着他气急败坏的经纪人，试图能挽回一点彼此的冷静。
“况且我能解释，我们根本没进行到像这上面写的最后那步……”
Tony Stark，作为炙手可热的大明星，在成功约到十一个封面女郎后，在即将约到第十二个的决胜时刻却被突然冒出来不加掩盖的闪光灯甩了个正着。
第二天，也就是今天，那个查不到出处的娱乐公司就把拟好的曝光稿寄到了他们手里，目的自然是为了索要高额封口费。
“的确，之前进行到最后一步的那些女士们都能顺利过关，但这次却连你的脸都拍的一清二楚，看起来你只能和舆论以及无数负面反应一起庆祝圣诞了。”Pepper怒极反笑，挎起一旁的包接起几乎未停歇的又一个公关电话。
她懊恼的拽着头发，在圣诞节前夜处在崩溃边缘。
“我不想再去解决这个混蛋的任何事，除非你能拿出完整的方案……什么？”Pepper的神情突然变得古怪起来，诧异的眨着眼挂了电话看着同样正为此一脸莫名的Tony。
“……我猜是Fury。”不知道对视了多久Tony才干巴巴的打断由他的经纪人开始的无声尴尬。
“……他说对方并不打算索要封口费，只想和你个人面谈。”Pepper有点意外的扫视听了这句话也有点诧异的Tony一眼。
“算了，总之听起来比强行公关好的多。我们会做好保密措施，按照对方的地址。”
“嘿你这算是为了封口费让我卖身？！”Tony不满的站起来眨着那双带着愠怒的蜜糖色眼睛和她对视。
“我希望你搞清楚了，对方不要封口费，而你不去他们就会曝光。”
“你可以自己掂量扭着你的翘屁股顶风作案和暂避风头哪个更值得。”Pepper眯着眼睛嘴角勾起一个“和善”的弧度，把手搭在Tony肩上拍了拍。
“……现在就走吧，女士。”
2.
Tony很不理解，十分极其的。
他坐在头等舱的靠椅上空洞的看着窗外一望无际的云层。
“他们提出的地方谁他妈去过，你们怎么能确定他们不是想谋杀我劫财劫色！！”
“我们确定过，那里只是人数的密度不如纽约，是个城市，社会设施齐全，通讯不太发达，而且好在没什么人认识你。对方约定的坐标是一个咖啡馆，没有不良记录，完全合法经营，并且我们会暗地保护你。”Nick Fury面无表情的指挥程序人员分析着地址来源，一边毫无诚意的瞥了他一眼。
“Stark先生，你积累的名气和资源能否继续维持就看这一时。”Fury语气嘲讽且不怀好意的再度向已经黑脸的Tony补充了一句。
不管那个娱乐记者是什么人都不能消减Tony想造出个掌心炮轰死来人的冲动。
此仇不报非君子，只分来早与来迟。
他戴着墨镜站在写着“Asgard”的咖啡厅门口不自在的定了定神，握着手里Pepper交给他以防言语威胁的录音笔走了进去。
……坐落的人大都成双成对，他没看到一个拿着摄像机或者像是想获得点更多猛料而迫切等他的人。
取而代之的，他在惊鸿一瞥到靠近吧台的角落时让之前的阴霾暂时性的一扫而光。
没错，因为他看到了一个极品。
没错，极品。
3.
那个人墨色的发微卷着散在肩上，比碧色的湖面更深邃的绿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电脑屏幕，修长的指节正一字一顿的敲击着键盘。
Tony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人已经诧异的抬起头看着离他不到五十公分的自己。
Tony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和他对视的心情，他感觉他那颗长年在娱乐圈久经风霜已经波澜不惊的心久违的强烈跳动。
上帝，他就像路西法升上天堂进化而成的天使。
下一刻他就笑着开口了:“有什么事吗，先生？”带着点莎翁气质的标准英伦腔让Tony毫无防备的陷入蔚蓝深海。
“呃，你好，我是说……”
“我忘记带钱了，你介意帮我点杯咖啡吗？”Tony无畏的摘下墨镜，用自己最大限度的能力对他眨巴着那双无法让人拒绝的大眼睛。
虽然这听起来根本荒谬至极，这个男人可能会觉得他只是单纯想泡他。
嗯？男人有什么不对吗，他之前说过是“他”了，Tony Stark又没说过自己只对女性感兴趣。
男人定定的看着他，末了眉头有趣的挑起来，他单手合上了电脑屏幕，嘴角的弧度甚至更加弯起。
“这就像在异国他乡来了一场惊奇的艳遇，先生，为什么不呢。”
4.
Tony显然忘记了自己坐了那么久的飞机来到一个远离纽约的城市是为了什么目的。
他喝着口感顺滑的咖啡和男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攀谈。
自然也看不到远远站在马路对面的两人黑了脸。
“他这是什么毛病？我之前还不知道他对男人也感兴趣。”
“天哪他快要吸到人家身上了。”Clint瞪着眼朝倚靠在墙上试图打个盹的Natasha大声说着。
“一向如此，谁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是……”Natasha有点疑惑的皱了皱眉，确实没看到可疑的人找上Tony。
再看看馆内拉着圈圈椅离得越来越近的两个人。
“……我觉得我们应该给热衷于恋爱的男孩个人空间。”Natasha拽着Clint头也不回的离开原地，当然好心的给Tony发了酒店地址。
Tony Stark，一个在无法抵挡的美色前果决放弃自身事业安危的男人。
当然，也没人质疑这些巧合都是怎么发生的。
5.
“他敬仰莎士比亚，天哪幸亏我因为新戏读了几本书，你不知道我和他聊的顺利无比。”
“他还约了我明天和他一起去这里的海边。”
“他辣爆了，比我之前约过的那些女人都，就，性感至极。”Tony挑衅的朝麻木不仁的他的特聘保镖Clint吹了个口哨。
“这还真是太好了，我可不想泼你冷水，但你怎么向你的经纪人女士交代？你和他见面后就完全忘了你本来要干的事……”
“嘿，他有名字，他叫Tom！”像是没听到后半句，他坚持不懈的纠正他。
“至于Pepper……我今天根本没看到什么该死的娱乐记者。”
“嘿，你是想告诉我你对一个素未相识的，尤其是男人一见钟情，我可不是第一天认识你Stark，你对感情的三分钟热度所有人都清楚明白。”Clint急急忙忙的打住在理智边缘试探的男人，他毫不怀疑Pepper听到这番言论会做出多恐怖的暴力攻击。
“更何况你们不过是口头约定，他可能是为了敷衍你，你怎么能确定他也对你有那方面想法？他甚至有可能今晚就离开这城市，你……”Clint停下来看着Tony得意的冲他扬起手机。
“我存了他的电话号码，他发给了我他酒店的地址。”
“你能相信吗，老兄，就在我们楼下。”
“我看着他的时候和那些只想着我的钱的女人们可不一样，你不知道速效救心丸都拯救不了我下午的心跳。”
“对我有点信心，就和攻略女孩们一样，我会得手的。”
不久后Clint才明白，也许，Tony Stark就是在等这个人呢。
6.
Pepper进来的时候表情平静，让Clint有点讶异的战战兢兢站在一边。
“对方发了邮件，言辞相当恳切，需要一个星期观察你的机会，他甚至没露面。”
“原话——你们已经知道我不在乎你们付给我多少钱，我只是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我们遇到怪咖了，而他又是个网路高手，我们追踪不到他的地址，追踪不到他的公司，总之，这一个星期，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Pepper无奈的看着已经游离的Tony。
这意味着对于情场高手Stark来说，他有一个星期的时间来搞定Tom。
隔天下午他就兴高采烈的穿着花衬衫敲开了楼下的房门。
7.
“你的着装真像要去海边，Robert。”Tom看着他有点意外的眨了眨眼，Tony有点愧疚自己告诉对方的是个假名。
“我以为我们要在海边骑双人脚踏车，找寄居蟹或者掰椰子喝？这么穿正好。”Tony不服气的撇撇嘴。
“除了最后一个，我们可以买现成的。”Tom顿了顿打量着他，眼皮里的戏弄超过了他开门一瞬间的喜悦:“我没说你这么穿不好，至少很接地气。”
于是他眼睁睁的看着Tony微笑着拿出来一件印着棕榈叶的花衬衫递给他。
“那我们可以一起接地气。”
“收回我说的话，这蠢透了。”Tom的声音失去了第一次见面的游刃有余，失去了刚刚见面的从容不迫，他听起来懊恼又后悔，不安的坐在沙滩椅上。
的确，在男人们穿着沙滩裤女人们穿着波西米亚长裙的时候，两个人穿着花衬衫就显得很滑稽又格格不入了。
“来，没关系的，我们应该保持低调，大隐隐于市，没人会注意两个有点过时的人。”Tony不深在意的拿着一个插好吸管的椰子递给他。
他享受这种感觉，在纽约别说心血来潮去海边，他就连在大街上买杯咖啡都会被簇拥起来。
尤其还能有个人陪着他，恰巧是他现在心仪的对象，没什么更圆满了。
他看着Tom的神情变得微妙，拿起椰子敷衍的抿了一口，语气里有点失态的问法:“你不想被关注？我以为你是那种乐意得到更多关注的人。”
“如果一直被关注就会自然而然产生逆反心理，谁都不例外。”Tony的声音变得闷闷的，他耸耸肩低头不语的开始喝椰子汁。
“那没什么不好的，如果你能坚持自己的想法。”
“别被这个社会那些浮华低迷的东西影响，按照你最初的想法去做，向它认输一切就毫无意义。”
Tony有点不可置信的侧过头，逐渐下落的太阳给Tom棱角分明的侧脸度上柔和的余晖，他的声音坚定的像不能拒绝的言灵，恍惚间，他恍若隔世。
他好像听过一样的话，不知道是在过去还是梦中。
“……我之前见过你吗？”
回答他的是海平线和太阳切角，天逐渐黯淡，那双沉淀着星辰的眼睛向他凑近。
他吻了他。
8.
“好的，你是说你一见钟情了？对那个你昨天才认识的男人？”Pepper见鬼一样的表情看着默不作声看着他的Tony。
“拜托你别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你是忘了有人在跟着你吗，这可比他们的上一个筹码有威胁多了。”
Pepper气呼呼的瞪着他，不同以往的那个长不大的Stark却没有反驳她，只是垂着眼坐着，良久Pepper终于皱了眉，坐下来手搭在他肩上。
“……Tony，也许你这次是认真的，但你知道，每个公众人物都不能随心所欲的做出选择，有时候普通人随便就能办到的事情，我们要考虑无数种后果。”
“我以前还真没想到会是这样……”高中的时候Tony很想成为明星，他憧憬那些接受着无数掌声和奖杯的人，他也想成为其中一员，但他们家却是搞科技的，在他父亲的压力下让他一度放弃。
后来的当时他被朋友拉着去了一个有名学生作家的签售会，而提问的麦克风也幸运的被交到了他手上，他抬起头看着坐在台上的作家，看不清他的面容，就像想给自己最后的说服让他放弃，他还是鼓起勇气问了那个问题:“您觉得，我想当明星……而我在就读科学院，是不是太天方夜谭。”
台上在几声戏谑的嬉笑后有片刻的安静，然后他听到那位作家平静的回答他:“那没什么不好的，如果你能坚持自己的想法。”
当时的他愣了很久。
那个人的平静就像说出的话只是回答他是否共赴一场下午茶，声音低沉，带着点还青涩的莎翁腔。
从此种下影，覆盖情感的屏障。
后来啊，他成了一个明星。知道那些娱乐圈的隐藏规则后，他才知道没有一个梦想是不用付出代价的。而他要给出的是真实的自己，从此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就像最初他在知道那个作家的名字叫Loki Laufyson后，后来也销声匿迹。
9.
Tony心事重重，他自然不知道Tom是什么心情。
他也不知道对方还打算在这待多久。
在他们一起在“Asgard”吃了六天的甜甜圈和布丁，
一起在海边看了六天的日落，
Pepper提醒过后他们会在酒店的楼梯间交换一个吻，
可谁都没有再进一步的意思。
Tony有，但他不知道怎么说。
“Robert。”第七天早晨Tony去找他的时候他睁大眼看着那个人拖着行李箱站在房间门口。
“我得走了。”
“呃……你说的是去哪，Asgard或者……”
“回我来的地方。”Tom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打断他。
“……你这是始乱终弃。”Tony觉得自己的声音委屈的像得不到圣诞糖果的小孩。
没等到Tom的回答，Tony看着他复杂的眼睛，转身用平时效果甚微的锻炼基础跑回楼上。
“我们回纽约！现在就！！”Tony红着眼大声朝屋里坐着的几个人喊。
没人奚落这个看起来挫败至极的Stark。
10.
“……你看起来真犀利，Stark。”Clint抽动着嘴角看着头发乱成鸟窝，正百无聊赖一下一下努力把布丁沫变得更像布丁沫的Tony。
“我现在相信你是个感情动物了，Stark，一直以来不过是没遇对人。”Natasha朝他挑挑眉，在他瞪过来的时候又自然的偏过了头。
“但你今天不能继续胡搅蛮缠，你必须和Pepper去见那个记者了，在咖啡厅。”
“该死的没地方可挑了吗？你们这些冷血家伙对失恋的人没半点包容和同情？我现在不想见到咖啡，甜甜圈，布丁——一切和那个破城市的咖啡厅相同的东西！”Tony大声的吼着，同时小心翼翼的把已经看不出形状的那盒布丁放在桌上。
“所以，至少为了对得起你自己问心无愧的真情实感，你必须把你和那位模特小姐的事澄清了。”聪明缜密的女人一向善于抓重点，同时眯起眼向Clint使了个眼色。
“对，Stark，你得让那个人知道负心汉只有他一个，而你才是最好的那个。”
显然现在任何有关Tom的激将对Tony都屡试不爽。
后者当即气势汹汹的站起来换上西装走出门。
“Nat，除去工作关系不谈，作为为数不多还能忍受他的朋友，我们是不是该帮帮他？”
“……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只有今天过去才知道，如果他还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就算把这个世界翻个遍你也得把那个男人找回来。”
……咦为啥又是我呢，Clint不明所以的抿起嘴眨眨眼。
11.
“您可以再说一遍吗？”Vision睁着无辜又带着最纯净善意的眼睛，和旁边的Wanda一样。
“……我知道离Vision的生日，你们正式接管这个咖啡厅不到三个月。”Tony头痛的捏着太阳穴。
“但「我要一杯水」这到底有什么语法问题需要重复十遍？”
“Stark先生，昨天听Pepper小姐说您要来Vision准备了所有品类的咖啡豆。”Wanda好意的出声提醒。
……Tony不能说什么，他不能把自己的无理取闹施加在一个热情的小伙子和一个善良的小姑娘身上。
“好的，那很好，但就今天，给他来杯水就好。”还是Pepper微笑着解了围，两人应声走后Tony就恹恹的趴在桌子上。
“我可不能保证会不会对那个记者大打出手。”
那个不知名的混蛋几乎打乱了他的所有。
“我不会拦着你，如果他今天还提出那样无理的条件。”Pepper的忍耐力显然还在他之下。
他们一起不做声的看着墙壁上悠久的挂钟，直到对方约定的时间。
推门声准时落在耳畔。
12.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倒和Tom有点像，Tony愤愤的想着。
他的半个身子晃进来，好吧，就连那墨色的散肩发都一模一样。
他朝他们走过来，Tony蜜糖色的眼眸直直的望进那双仍旧璀璨不可方物的绿眼睛，不详的预感来的慢了点，还是让他手上的玻璃杯随之倒下，透明的冰水浸湿了整块暖黄色桌布。
“你们能准时赴约让我惊喜。”该死，就连那说话腔调也还性感到极致。
然Tony还没能拍案而起大声质问，前者就优雅的拿出名片递给了Pepper。
“我是Loki Laufyson。”
一样的从容不迫，无非平添了几分骄傲和尖锐。
天哪，听听他说了什么。
那个名字Tony有六七年没念过了，他觉得自己经历了一场荒谬至极的事。
12.
被支去车上审核泄露合同的Pepper因为迫切没察觉到空气里的不对劲。
Tony不解的悄悄瞥着Loki无畏看着他的目光，明明他觉得后者才应该是感到心虚的那个。
一分钟以前他都一直以为他们此生不可能再得以相逢。
“Stark，你是要盯穿桌布，还是你自己的鞋？抬头。”在那个城市他当真是收敛，现在的他简直像个桀骜不驯的强势混蛋。
尤其是叫他名字的时候，重音咬的简直像是在报复那个Robert。
“你在命令我吗？玩弄别人感情当作自己的报道素材？你是经历了什么才放弃前途无限好的写作去干这种遭人恨的勾当？”Tony心一横咄咄逼人的抬头和他争论，他的用词已经足够刻薄了，至少他自己这么认为。
而Loki只是拄着下巴看他，良久才挑出个笑，和Asgard的差不多，又比那个伪善不少。
“先玩弄别人感情的是谁？”
“……啊？”Tony听不懂他的喧宾夺主。
“当时说实现梦想第一个就会来找我的，说我的每场签售会都会去，那次会面后就杳无音信直到几年前突然爆红就装作有个光鲜过去的是谁？”
“我写再多东西也找不到你，我的焦灼都让我忘了谁才是拯救谁的那个，如果现在这种方式能让你想起来，我何乐不为？”
“你总该搞清楚，一见钟情这种低概率的事如果高频率发生，总不会是什么该死的巧合。”
“……在我成功前我没自信见你，成功后……我的确忘了这事，事实上我的确越来越纸醉金迷。”Tony才意识到他根本无言辩驳，他是实实在在理亏的一方。
“所以你是在报复我，在我爱上你后让我以为我痛失所爱，要知道你对我一见钟情的时候我连你的脸都没看清。”看着Loki的脸色有所缓和Tony的眼睛转了转故意说了个双关句。
“但我认为你也没看清我，所以后来你肯定打听了我并且被Stark的帅气迷的神魂颠倒。”两分钟前的咄咄逼人已经开始消散，Tony现在只想迫切的进行下一步，毕竟如果彩票中了奖，比起考虑是如何中奖的更应该考虑奖金怎么花。
“……这只是半对。”Loki在衡量半天后也终于释然的咧开嘴角。
“我猜还有我高尚善良的内在？”
“那些封面模特怎么算？不做成报道不代表我不计较。”
“如果从今天起每天早上我都亲你一下能把这事翻篇吗？”Tony大着胆子靠过去坐在他腿上。
“看你之后的表现，蜜糖。”Loki笑着仰起头，终于以他最轻的动作抬头吻住Tony。
“你尽可以期待着。”
来日终究方长。
End
彩蛋1
“这又是什么！”Pepper以十成十的力道把报道摔在两人身前。
“嘿，冷静点亲爱的，你不能在我们准备婚期的时候还不向大众公布。”
“而且看看，绝大多数人都在祝福。”Tony满意的坐在Loki腿上刷着评论。
“是啊，甚至有人希望我们举行公开婚礼呢。”Loki也故作礼貌的笑着对视再度拽着头发头痛的女人。
彩蛋2
Loki的娱乐公司被Nick Fury的经纪公司收入麾下。
Loki Laufyson再度成为了才华横溢的有名作家。
彩蛋3
Tony得意的笑着拿着从抽屉翻出来他早年在高中大学的照片看着促狭的Loki。
“需要明星签名吗，大作家，明天我们就能转卖靠这个大赚一笔。”
取而代之的是Loki皱眉后狡黠的笑，直到Tony的衣服被扯的干干净净大叫后Loki才欺身压上。
“你比我更清楚这是非卖品，蜜糖。”
真End.
【百日铁受/霜铁】偷心计（2）
前文 ： 1
故事提要：
所有人都知道，奥丁森小少爷和斯塔克小公子自小就是一对冤家，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只要他们碰面就会掀起一轮风波。他们比事业、比朋友、比宠物，还会不遗余力地抢对方的女朋友。
但只有洛基知道，一直以来自己爱着的人只有托尼。当他惊恐地发现托尼和小辣椒越走越近，并以为自己完全失去得到托尼的心的机会时，巨大的转机竟突然出现在眼前……
偷心计（2）
“站住，斯塔克——”托尼刚溜溜达达地从实验室出来，就被人从身后叫住，哦，这实在是太常见了，小斯塔克公子是个惹祸精，还很毒舌，这个学校里有可多人想要把他的脑袋塞进马桶了。...
前文 ： 1
故事提要：
所有人都知道，奥丁森小少爷和斯塔克小公子自小就是一对冤家，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只要他们碰面就会掀起一轮风波。他们比事业、比朋友、比宠物，还会不遗余力地抢对方的女朋友。
但只有洛基知道，一直以来自己爱着的人只有托尼。当他惊恐地发现托尼和小辣椒越走越近，并以为自己完全失去得到托尼的心的机会时，巨大的转机竟突然出现在眼前……
偷心计（2）
“站住，斯塔克——”托尼刚溜溜达达地从实验室出来，就被人从身后叫住，哦，这实在是太常见了，小斯塔克公子是个惹祸精，还很毒舌，这个学校里有可多人想要把他的脑袋塞进马桶了。
好在这回他的人身安全应该不会受到什么太大威胁，因为他认识声音的主人。
“什么事，大块头？”他转身，将书包扔到背后歪着脑袋问，毫不例外地看到洛基那位金光闪闪的哥哥正双手抱胸站在对面，身后杵着三男一女四个跟班。
“以后不许你再打我弟弟的主意。”索尔气势汹汹地说，据托尼所知，从中学起这家伙一直都是校橄榄球队的队长，绰号“雷神”，绝对是那种轻轻松松就能把人从中场撞到达阵区的野蛮人，不得不说他板起脸来说话时还是挺能唬人的。
而托尼可不是能被谁唬住的。
“弟弟？”他歪着棕毛脑袋重复，语气充斥着真诚的迷惑，“抱歉，但你指的到底是哪个弟弟？”说着眼神意有所指地瞄向对方的下半身。
索尔身后，大胡子沃斯塔格很不讲义气地直接“哈哈”大笑出声，一向刻板的亚裔霍根也勾起嘴角，就连身为女士的西芙也有那么点儿忍俊不禁，同为花花公子的范达尔则俏皮地朝托尼眨眨眼，甚至还在索尔看不见的地方朝他比划了一下大拇指。
很可惜的是，对于除了洛基以外的所有人，奥丁森家大公子的幽默感简直少得可怜，他阴沉着脸注视托尼，就差和斗牛一样从鼻孔里喷出热气了：“别在我面前抖搂你的那些小聪明，斯塔克，我指的当然是洛基。”
“如果你认为一个四岁做出电路板，六岁做出发动机，十五岁做出人工智能的人，仅仅是有那么点儿小聪明的话，那么我真要怀疑你到底长没长脑子了。”托尼针锋相对，即使在索尔面前只有小小一只，却也丝毫不落下风，“而且，没人能教一个斯塔克怎么做，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他们总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干谁就干谁。”
而这话还少了一句——斯塔克们想激怒谁就一定能激怒谁。
于是，托尼不出所料地被暴怒中的雷神一把揪住衣领提溜到半空，那壮硕身躯投下的阴影几乎把小小科学家整个包裹了进去。
“我说，‘不许打我弟弟的主意’。”大块头恶狠狠地咆哮，“滚回你的麻省理工，不然就让你尝尝哈佛马桶水的滋味。”
托尼拼命踮起脚尖试图让自己的喉咙好过些。
“不行啊，你弟弟实在太是我的菜了。”他勉强开口，嗓子火辣辣地疼，但脸上还是那副拽拽的死样子，“而且喝马桶水真的是你能够想到的最可怕的威胁？拜托，开拓一下思维好吗？自从来到这儿我都被这么吓唬过十七八回了，还是说你们这种肌肉男的脑回路一个两个都没什么区别？”
索尔额头上的青筋猛地抽动了一下，虽然这无损于他的英俊，但还是蛮吓人的，而当他举起他那锤子般的大拳头，托尼才真心开始后悔自己的一时嘴快。
就在这时——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传来，而托尼曾经不止一次幻想过它在床上听起来会是什么样。当两人齐齐看向侧方时，果然发现洛基站在那儿，怀里搂着个棕发棕眼的小美女，那姑娘身形娇小，依偎在身材修长的奥丁森二公子身边颇为可爱。
“没干什么，”索尔连忙把人放下，在顺手为托尼整理好衣领的时候给了对方一个威胁的眼神，随即转向自家弟弟露出了甜甜的微笑，“刚刚小斯塔克说他这个星期整整胖了三公斤，我只是用这种方式确定一下。”
洛基挑起一边眉。
“结果呢？”他问，声音中带着一丝好笑。
“绝对不止三公斤。”索尔回答，并转头向托尼郑重其事建议：“不要吃太多披萨和汉堡，斯塔克，不然你以后想被塞进马桶里都难了。”
但托尼却没准备接这茬儿，他甚至没有再看索尔哪怕一眼，而是挺胸叠肚上前两步，轻轻执起洛基身边那位姑娘的手，在上面烙下一吻。
“你真是我平生所见最美的女孩，”他信誓旦旦地赞美说，自带柔光效果的棕眼睛里满是爱意，“我能有幸知晓你的芳名吗？”
小美人拧起精心修剪的眉头。
“不能。”她回答，毫不迟疑，这令托尼无比惊讶：“为什么？”即使没有斯塔克这个姓氏，他也对女性具有绝对吸引力才对啊。
“因为我是拉夏的朋友。”
饶是托尼自诩聪明也没能弄清当中的逻辑：“抱歉，但请问‘拉夏’是——”
“啪”，一记耳光结结实实揍在小斯塔克公子脸上，肇事者一甩头气冲冲地扬长而去，走时还不忘用高跟鞋狠狠跺了一下托尼的脚面。
“哦，好吧，我现在知道‘拉夏’究竟是谁了。”托尼揉着脚呻吟。
“就知道你会这么干，”洛基笑得露出一口白牙，绿眼睛因恶作剧得逞而闪动得意光芒，“真可惜拉夏的朋友里面没有跆拳道高手——把一个捂着蛋蛋哀嚎的斯塔克抬进医务室一定是非常有趣的体验。”
托尼从鼻腔里“哼”出一声，这个虚伪的坏东西，明明换女朋友的频率跟换甜品店一样高，可风评却一直好得出奇，不少姑娘跟别人谈起他们短得可怜的恋情时，甚至还会主动将错误揽到自己身上，什么“洛基太好了，我配不上他”啦，什么“洛基温柔体贴，是硕果仅存的绅士，应该属于全体女性，而不是被某一个霸占”啦，什么“全是那个混蛋斯塔克的错，勾引我离开洛基，哦，这真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瞎眼的选择”啦。
他究竟是怎么做到既甩了她们，又让她们继续爱他的？
“不去追你的女孩？”托尼没好气地说，而洛基只是耸耸肩。
“在那之前我们得先谈谈，斯塔克，”他说，并摆出一副严肃认真的模样，这可真不常见，“我已经知道你在暗恋我了，所以诸如抢女朋友的那种不入流的小手段就省省吧，不如你直接向我告白，没准我还会好心地答应你的哀告。”
“什么？弟弟，你要答应他？”一旁，索尔的声调陡然拔高，可没人听得见他在说什么，因为托尼的声调比他还要高上好几度。
“我才没有暗恋你！”他朝洛基大吼，后者则眯起了眼睛。
“真是不诚实的坏孩子——”他说着，突然伸手按在了托尼的左胸上，那微凉的触感让小斯塔克公子的呼吸不由得一滞。
“每次和我接触，你的心都跳得很快，我感觉得到。而且要不是因为爱我，你干嘛非要从麻省理工跑到哈佛来做交换生？”那个狡猾的家伙勾起一边嘴角坏笑，得意洋洋，“怎么样？现在能承认你爱我了吧。”
托尼深吸一口气。
“抱歉，但你猜错了，”他高昂着脖子宣称，“我心跳得快是因为你压着我的乳头了——要知道它们一向敏感。”
“所以你打算顽抗到底？这可对你没有一点儿好处。”洛基不悦地哼哼，却没料到托尼反手抓住他的手腕。
“你的脉搏跳得也很快，”棕发的机灵鬼反戈一击，“或许你逼着我承认爱你，是因为你，洛基·奥丁森，一直在爱着我。”
“这不可能！”两个声音异口同声地喊道，然后是片刻安静，奥丁森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弟弟绝不可能喜欢你。”最后还是索尔捏紧拳头斩钉截铁地表了态。
“没错，”这大概是有生以来洛基第一回这么赞同哥哥的话，“瞧瞧那可怜巴巴的个头以及软绵绵的小肚腩吧，你全身上下也就只有那双眼睛还值得一看。”说这话时，他的目光刚好落在那头微卷着的焦糖棕的头发上，不由得开始犹豫着要不要把它们也加上去，或许还有那漂亮的嘴唇，又或许还有两只可爱的小短手。
“所以，你不肯承认爱我喽？”
“绝不！”
“既然如此，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请说。”
“谁先承认爱上对方，谁就要做对方一辈子的小奴隶，端茶、倒水、揉肩，以及暖床，怎么样？”
“一言为定。”洛基自信满满。
“一言为定。”托尼胜券在握。
“一言为定，”索尔挥舞拳头大喊，“我弟弟是绝对不会输的，要知道他魅力无边，我直到七岁半那会子还一直缠着妈妈，发誓长大后一定要娶他为妻。”
气氛有片刻凝滞，洛基和托尼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而范达尔则趁机转头悄悄跟西芙耳语：“只有我一个人觉得那两个家伙老早就是一对吗？”
【百日铁受】【（伪）冬铁】荒原以北
名字瞎起的。
没有逻辑。
词不达意。
意识流，跳跃性叙事。
零分作文。
设定：列王传小王子x普通人托尼
冬铁，crossover。
荒原以北。
***
偶尔他还是会再想起那个冬天，托尼·斯塔克跪伏在雪地上，指甲缝里嵌进了不少的雪，凝固的血痂被撕裂开，留下刀割一样的裂口。他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高速地运作着要处理眼下的处境，而托尼唯一能确定的是，他的后脑勺正完完全全暴露在其中一位“冬日战士”的枪口下，子弹已经上膛，他猜测，也许是某种突击步枪。他深切地明白自己已然毫无回旋之地，寒风把他深重的喘息又撕碎在空气中，紧接着是一声枪响。
托尼本能地大叫一声，意料之中的巨痛却没有出现，他被大力地钳住一边的...
名字瞎起的。
没有逻辑。
词不达意。
意识流，跳跃性叙事。
零分作文。
设定：列王传小王子x普通人托尼
冬铁，crossover。
荒原以北。
***
偶尔他还是会再想起那个冬天，托尼·斯塔克跪伏在雪地上，指甲缝里嵌进了不少的雪，凝固的血痂被撕裂开，留下刀割一样的裂口。他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高速地运作着要处理眼下的处境，而托尼唯一能确定的是，他的后脑勺正完完全全暴露在其中一位“冬日战士”的枪口下，子弹已经上膛，他猜测，也许是某种突击步枪。他深切地明白自己已然毫无回旋之地，寒风把他深重的喘息又撕碎在空气中，紧接着是一声枪响。
托尼本能地大叫一声，意料之中的巨痛却没有出现，他被大力地钳住一边的肩膀拖了起来，膝盖骨磕着一路的雪与碎石，最后是爆炸的巨响。
他回头看，冬日战士深邃的眼窝里猛地转过一点明亮的光，托尼只感到数千根紧绷着的弦全部断裂，他匍匐在地上大叫着。他不明白，托尼想，究竟为什么，才会走到这一步。
***
托尼不太爱过问政治上的事。
和大众的普遍认知无二，金钱、美女和镁光灯通常能解释大部分富豪的生活状态，以及他们用财富堆砌起来的、适用于各大政治或非政治场合的谈论。他们善用各种满怀憧憬的词汇，“世界的希望”，“国家前路的守望者”，或者“远大前程”。托尼向来疏远这些地方，他觉得危险，一个称职的富豪需要时刻保持对政治的灵敏嗅觉，但不应该参与。
“你说的对，”杰克·本杰明拿着刚从国库捎来的金制徽章放在胸前比划了半天，“我也很讨厌这些，自从那次边境战役失败以后。”
“而你的愿望就是成为一个风云战役的军官。”
“可这没错。”杰克抗议道，“他想让我呆在书房里解决所有军情处的文件——这才是赤裸裸的政治，托尼，承认吧，我比你更靠近它，每时每刻我都不得不与它打交道。”
“塞拉斯？”托尼兴意阑珊地啜了一小口波旁，“你有一个当国王的老爸，我深表同情。”
杰克没再接话。他静静地看着托尼举起酒杯晃动起冰块。托尼被他盯得很不自在，他一撇脑袋开口，“别这么看着我，有点奇怪。”
“我想说，”杰克回答，“我刚刚犯了一个错。”
托尼看了看他。
“战争就要到了。……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冬日战士’，对吧，不要以为现在是和平年间，从来都不是。我刚刚说我比你更接近这些，我发现，那个最靠近的人恰恰是你。”
托尼一怔，很快他反应回来杰克在说什么。他并不意外，而他也并不希望这被提起，他会想起霍华德——“够了，够了，”他愠怒地回击，“我知道你是个玩世不恭的王子陛下，这些消息对你来说太沉重了，小王子，我现在彻底明白了你老爸的建议，处理军情处文件，哈，没有比这个更好的选择了。”
“他们就在这个国家，就在夏伊洛，托尼，你想逃吗？逃出去，然后牵引起所有的舆论，最后打开这场战争的开关，就像萨拉热窝一样，最后将整个世界推入万丈深渊。……你跑不掉的，万一我就是其中之一呢？”
“去他妈的……你不可能在名册里，”托尼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嘶喊着，“就算你跪下来，求着他们把你金贵的名字添进去，杰克，这他妈的永远不会，我——”
托尼住了嘴，他的舌尖还抵着上颚，他看见杰克垂下眼睛一言不发，良久，他抬起头，冲他勾了勾唇角。
“我相信你，托尼。”
***
作家往往喜欢将战争比作瘟疫，日后托尼再回想起那一天时仍旧觉得历久弥新。
他总认为这一切都是有预兆的，蠢蠢欲动的人群，或是悄悄攀升的蔬菜价格。他想，如果他能早有察觉，一定能找出些端倪，譬如行迹匆匆的路人，捂着脸，也许在挡着什么记号；戴着口罩的新闻记者，闷闷的声音透过话筒将战争的爆发点偷偷传递开来。
托尼也不会想到，他的王子陛下也裹挟其中。
斯塔克产业的财产亏空早已不是最近的事情。事实上，任何内部人员都清清楚楚地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每一个企业家都是一个赌博者，托尼也是，当他下定决心架起杠杆的时候，似乎一切就已尘埃落定。财团的亏空迫使他不得不张开他价值千金的嘴去求助一些更有势力和财力的对象，显然杰克是一个相当好的人选，托尼自信地想，他在国库非常吃得开。
“斯塔克先生。”当他兜兜转转才找到那扇大门，国库的管理员颔首道，“本杰明殿下被派去边地作战了。”
***
杰克再睁开眼的时候，他被困在一间铁壁的屋子里。他的手脚被牢牢地固定，他试着挣扎了一下，立刻有一只手按在他的胸膛上，力道极大，他用力咳了一记，接着嘴里被塞进了口嚼，他支支吾吾着，手指疯狂地敲点扶手，很快他见到了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科学家，或者是医生，他的脑袋被夹在两块电板之间。杰克听得出他们在说俄语，却也只是词汇间的交换。他看见其中一个人点了点头，这时巨大的电流倏忽间流穿了他的大脑，就像所有的细胞顷刻间皱缩在一道，搓揉挤压，再以非常态的形状来到不同的位置。杰克突然觉得也许自己就要死了，他的脑海里闪回过无数张画面，他被从前线拉扯回家的路上，他在酒吧邂逅的年轻人，他拥有姣好的面庞与腻味的蜜语甜言，可这都不是他的菜；还有托尼，托尼·斯塔克，永远被人们称为经济命脉的人，他焦糖色的瞳孔和蜜色的软发，他的舌尖抵着上颚，他说，
“我爱你。”
杰克终于承受不住，哑着喉咙嘶吼出声。
他逡巡在无尽的虚空里。
他不记得自己是谁，有什么目的来到这里，事实上，他觉得自己正待在自己的脑子里，满目荒芜，像一个悖论命题，每一个地方都是起点，或者终点，也许这是一大块混沌，又可能只是一小片雾霭。
“……望、生锈、十七，”
他开始奔跑。
“……黎明、火炉，”
他跪下，手指痛苦地蜷曲起来。
“……货车、一。”
他从凳子上惊醒，又迅速弹跳起立正，他歪歪斜斜地站好军姿，酸痛的双腿极不自然地并拢。脑袋很疼，不断地有稀碎的片段牵拉旋转，而他立刻将它们甩了出去——处于本能，他也并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本能，也许只是自我保护。
他也并不是什么都不记得。
托尼紧贴着铁门，门外是呼啸的风，夹杂着冰雪磅礴而至。他很早就到了，他甚至听得见杰克的嘶吼是多么的惨烈——可他又能做什么呢，托尼意识到，此时任何言语或者思维上的反应都显得渺小并且苍白，如果可以，他发誓，他会迅速造出一件钢铁战衣然后气势汹汹地冲进去……很好，大幻想家。
杰克动了动脑袋，他能看到那个男人，悄无声息地掩在门后，他还记得，焦糖色的眼睛和蜜色的乱发。
“我爱你。”
杰克一愣。
***
他没有再遇见过托尼。
他见过许多人死前的模样，大同小异，而他应当学着去忽视那些徒劳无用的求生欲。他并不害怕鲜血汩汩流出的模样，或者扭曲的、狰狞的面目，也并不理会那些抛却了尊严来渴求生存的字眼。他的记忆从这时候开始，一个接着一个生命的消亡，对世界的漠然，和对自己的无谓。
杀手并非毫无波澜。
他在都柏林的酒馆喝过一次酒，尽管他曾被告诫过要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他一向自信自己的控制力，包括在迷乱的酒馆惹来不少火辣的姑娘近身，用紧抿的嘴唇回应接连不断的搭讪。而当他喝下最后一口酒，他起身，他看到托尼嬉笑着拥上吧台，打了个响指，他听不清托尼点了杯什么，不过他知道气味很烈。
托尼灌下一大口酒。
他其实不太喜欢喝酒，但在一次宿醉的麻痹后彻底爱上了那一瞬间的放空。他勾过哈皮的脖子，来不及说什么便打了一个酒香馥郁的嗝。哈皮皱着眉意欲扛起他的老板，托尼迷迷糊糊地念叨着什么，他听不太清。哈皮在托尼身边坐下，他似乎在犹豫，最后他试探地问道：
“杰克……杰克，你还见到他过吗？”
托尼难得止住了话茬，他抬起头，像是在认认真真地思考和回忆着，哈皮以为他马上就该絮叨起他与那位王子殿下的初识，再到相知，而托尼只是又灌下一口酒，直到杯子见了底，他眯起眼睛，憋了一大口气又慢慢地叹出。
“我忘了。”
他说。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