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3更新重新梳理的Dior推广聊天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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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一个图中提及的2018年在LOF发的长篇澄清:http://allfortony221b.lofter.com/post/1f33e4f1_efdbe178
说真的,香水推广是在我接过的推广里相...
P3更新重新梳理的Dior推广聊天记录。
https://imglf6.lf127.net/img/M1EvcjBiRnc4MjdveFNXbXdJUnZmQmlaV0NkNlVDUHgxS2V2c2h0NWFRa0tVU1RQalZ6ZWp3PT0.jpg?imageView&thumbnail=1680x0&quality=96&stripmeta=0&type=jpg
补一个图中提及的2018年在LOF发的长篇澄清:http://allfortony221b.lofter.com/post/1f33e4f1_efdbe178
说真的,香水推广是在我接过的推广里相对轻松的,合作过程也都很顺利愉快,甲方给予的自由度高、我也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力求创作出可以达到最大推广效果的作品,几次下来都算成功。原本是非常开心的事,只是没想到会招惹这些头痛的后续,并且多次澄清仍不停息。
我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干这种自证的憋屈事了。也不是不清楚,有的人愿意随口胡诌并以此为乐。也知道有网络世界里造谣零成本、随意的口诛笔伐太常见,经历多习惯了,慢慢就不会在意了。
所以谢谢所有安慰我的人。有一天我可以不会再为了这样的事而输出负能量、可以更阳光更淡然一点。且得打磨呢,加油吧。
【昀疼】怦然心动
6k+
伪现实向/甜
推荐BGM:Nuvole Bianche——Ludovico Einaudi
董思成刚来韩国那年,一下飞机就赶上了难得一遇的大雪,本就陌生的城市因为漫天白絮的覆盖更是显得萧瑟又冷清。他拖着行李箱慢悠悠的在雪花中向机场的士站走去,周边的人们行色匆匆,显得他这个异乡人突兀无比。
坐上车,将之前那位联系人给的公司地址展给了司机大叔。好像看出他不会韩语,又是不怎么活泼的样子,司机大叔并未对他展现出多大的热情。去市区的路上,他看向窗外,开始真正意义上观察这个只在想象里出现过的地方。
大雪让交通有些堵塞,首尔比起仁川更加商业化...
6k+
伪现实向/甜
推荐BGM:Nuvole Bianche——Ludovico Einaudi
董思成刚来韩国那年,一下飞机就赶上了难得一遇的大雪,本就陌生的城市因为漫天白絮的覆盖更是显得萧瑟又冷清。他拖着行李箱慢悠悠的在雪花中向机场的士站走去,周边的人们行色匆匆,显得他这个异乡人突兀无比。
坐上车,将之前那位联系人给的公司地址展给了司机大叔。好像看出他不会韩语,又是不怎么活泼的样子,司机大叔并未对他展现出多大的热情。去市区的路上,他看向窗外,开始真正意义上观察这个只在想象里出现过的地方。
大雪让交通有些堵塞,首尔比起仁川更加商业化,也增添了些许活力。以往街边的小贩们因为天气终于能稍作休息,只有一两个炒年糕的摊子零零散散的偶尔出现,带着些微的热气在高层林立的钢筋建筑中增添了点点温暖。
他衣服好像带少了,温州的雪薄且稀,还没等飘到地面,就和着风刮散了。后来,为了上学,刚去了北京也没来得及赶上下雪就匆匆坐上了来首尔的飞机。这样大的雪,他已经很多年未见了。
拿下行李箱,向大叔道过谢。他将围巾裹紧了些,打通了那位先生的电话。
很快,下来了一位戴眼镜的中年男人。他像是司空见惯的样子上下打量的一下安静又稍显窘迫的董思成,用不是很标准的中文向他发出了异国的第一句问候。
“跟我来吧”
无暇观赏外侧宣传墙上被无数少女奉为梦想和希望的精美画报,他被直接带上了高层。男人让他在外面的休息区等候,自己走进了办公室。
又是一个人了。
粗略的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董思成将视线放在了面前墙上最醒目的SM logo上。
这次,真的过来了呀。
他从小就不是个活泼的人。自小学习中国舞让他养成了内敛隐忍的性格,情绪细腻又不愿展露,他不擅长表达,更喜欢把感情放在舞蹈中去抒发。舞蹈老师曾说过,他是个无欲无求的人,只有在跳舞的时候情绪才能让人察觉感受。同学也说,他太淡了,即使一起聚餐坐在最中间,也是温润的听着其他人喧闹,仿佛他的世界中有一层深深的屏障,隔绝了自己,也远离了别人。
来了北京后就更不用说。他的性格本就不招什么朋友,班里同学不多,都是有着自己骄傲的人,所以纵使开学两个月了,他也还是和他人有着不远不近的疏离感。
可能是清冷的气质,也可能是成长后日渐明朗的神采。刚上大一时的校门口,有人拦下了他,让他考虑一下成为练习生。最开始是下意识的拒绝,后来在那人锲而不舍的坚持下,那年寒假,他看着手机上发来的邀请函和机票信息,终于回复了一句。
“好,我试一试”
感觉到沙发一边突然出现的凹陷,他晃神间扭过头,对上了一道带着探究和笑意的视线。
“안녕하세요”
那人见董思成转过头,忙向他点头打了声招呼。由于发音并不是很标准,男孩的问好听起来黏糊糊的,笑起来眼睛眯在了一起,看上去热情又亲切。
董思成有些不习惯于这样陌生而亲昵的问候,即便如此也还是礼貌的点头示意了一下。
“Ten. Sorry I can't speak Korean yet. ”
“So...your name?”
一连串的发问听的董思成有些发蒙,还没做好丝毫的准备来迎接这个充满活力的陌生人,他就下意识地用中文讲出了名字。
“思成?董…思…成”男孩认真的将名字慢慢重复了两遍,在董思成确认的目光下知道没发音错误后,才用甜甜软软的声音稍稍带着小小的口音又叫了他两遍。
“思成…思...成”
“It doesn't sound like the name of Korea... ”
好像看出了董思成不擅长英文,男孩特地用很慢的语速加上双手比划和他攀谈了起来。
一言一语间,董思成慢慢了解了这个异国的同伴。一个也是初到韩国孤身一人的泰国男孩,他真的很好,长得很可爱但其实还比自己大一岁。这是董思成第一次和他聊天的印象。
男人终于从办公室出来了,他对董思成招了下手,示意他走进来。跟刚认识的热情男孩告别后起身,董思成向那边走去。
“OH,wait,思成”
听到呼唤,他扭头看见了Ten将一只手摊开伸到了他的面前,脸上带着点炫耀骄傲的小表情。可能是恍惚,董思成仿佛看见了藏在娇小身躯后的猫尾巴。
“Candy,for you”
男孩掌中静静摊着两颗水果糖,看上面的商标好像是泰国产的。见他久久不接,Ten抓起董思成垂在身侧的手,将糖塞给了他,最后张开双臂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后把他推到办公室门前。董思成还未来得及做太多回应,就听见室内人的催促,他最后回头看了Ten一眼,走进了房间。
接下来和他预料的差不多,里面坐了几个工作人员给他讲在这边的安排细则。好在公司比较细心,旁边有个中文翻译,他才没落得全程听不懂的窘况。出了办公室发现那个男孩好像已经走了,董思成下意识抓了下放在兜里的糖。
原来刚才,不是梦啊。
男人带他走了遍公司,测身体指标,安排练习课程,规划饮食,到最后送他回宿舍的时候已经算深夜了。男人并没有给他过多亲热的寒暄,将他送到宿舍门前就扭头离开。
董思成呆在门口低头盯着自己的行李箱发呆,雪并没有停,行李箱上甚至还有些融化了的水渍。今天的他接受了太多陌生,现在猛地一闲下来倒有些无所适从。看着面前那扇门,他有些累了。紧绷的神经终于找到了空档稍作歇息,以后的常态都可能像今天一样频繁接触新的人、新的环境,对他来讲并不算易事。他不喜欢后悔,也不是容易退缩的人,但高压之下的一天,他还是要先缓一缓。
看着楼道外昏黄路灯下映出的雪花,他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温州放学骑车回家时温暖的风,想到了北舞附中路边拥挤的小卖部,也想到了今天意外收获就像他的主人那样甜的两颗水果糖。想的久了就容易想得多,董思成很享受这种一天中宝贵的闲暇,不用管其他复杂多变的未知,只需要舒服的放空自己。等一下进了门,他又会成为初来乍到的新人练习生“董思成”。
想着想着,他掏出了那两块水果糖,之前太匆忙都没有好好看过,葡萄味,青柠味,就像他一样。
“Ten”他盯着手中的水果糖,轻轻低喃。
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将糖收回去,他拿出钥匙,打开了宿舍的门。
“思成!”
还没来得及看屋内的情况,他就被大大的拥入了一个小小的怀抱。男孩比他矮一些,穿着厚厚的居家服,好像刚洗完澡,发尾还有些湿气。抱住董思成后就不撒手,借着搂着的姿势抬起头冲他笑眯了眼。
“欢迎回来”,男孩说。
董思成这才发现他的室友就是这个泰国男孩。不知为何,他第一次无法抑制住微笑,抬起右手轻抚了Ten细软的发丝,左手带到怀中人的后背,紧紧加深了这个拥抱。
“是我,Ten”
他终于当着男孩的面,念出了这个名字。
一夜过后,雪几乎停了。公司给他放了一天的假来在这边置办生活用品。
“思成——”
一大早,他就接受了来自泰国人的热情问候。昨天晚上他们几乎聊到了夜里两点。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Ten在神采飞扬、活力四射,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精力,但董思成很喜欢听他讲,讲泰国的天、讲曼谷的花、讲对舞蹈的热爱、讲不吃水果的怪癖、讲第一次来韩国的冬、讲小时候外婆家的夏。遥远幻想中那个神秘美丽的陌生国度一步一步在男孩的描述中变为了现实,又慢慢呈现在了眼前人的身上。
也是昨晚,董思成知道了这个像泰国一样似火般热情男孩的中文名——李永钦。
早上李永钦几乎把自己裹成了个粽子,董思成发出疑问。泰国人捧着热咖啡认真的回答
“思成韩国的冬天怎么这么冷,我已经穿上所有带来的衣服了,现在还是冷。我们等一下出去买厚衣服吧!你喜欢黑色还是白色...”
他看着男孩认真的比划着小手,脸颊因为主人的激动晕上粉红,连带着吸鼻子的小动作,看起来可爱又稚气,语调含糊不清又些许夸张,看上去活像在向自己撒娇。
“好——”
他听见自己说。
两个月的时光飞逝而过。虽然还是冬天,韩国已经不怎么下雪了。和煦的阳光、路旁的积雪,街上热闹的人群终于让首尔恢复了往日的生机。董思成渐渐习惯了练习生的生活,强烈的竞争忙碌的生活让他变得更加寡言少语。他开始习惯韩国的温度、习惯和李永钦一起留在练习室练习到深夜,习惯每天的早晚安,习惯听坐在一旁的李永钦讲故事。也是在这里,这个离家只需三个小时机程的异国,他将度过第一个属于练习生的新年。
韩国的新年与中国有些异曲同工,每个走在街上的人都带着笑脸忙碌的走在回家的路上。街上装饰的满眼都是红色,有时候听见街边传来的中文宣传广告,董思成还会恍然自己还在那片熟悉的土地上。但街边的小吃是炒年糕鱼饼不是糖葫芦烤红薯,就像自己在这里只一个在外打拼的异国年轻人,表面的氛围是对的,内里永远不是一个味道。
不过韩国的春节同样,不管人在哪里,家最重要。
公司给每个练习生都放了两天假回家。董思成刚来没几天,所以这次过年自然就不回家了。
除夕这天,李永钦起了个大早非要拉着董思成出去溜达溜达。他说没吃过中餐,所以董思成那天本想带他去唐人街的中国餐厅好好吃一顿地道的火锅。没想到餐馆都休了假,他们只好转战去了几条街外的大超市好好采购了一下。幸好火锅做起来不难,他们在宿舍也可以自己试一试。李永钦好像格外兴奋,他买了一大堆可能根本吃不完的零食,买了材料说要给董思成做烤肉,最后还带上了一小瓶中国白酒要和他一醉方休。
最后他们两个大包小包的提着买来的东西一步一步走回了宿舍。今天他们俩不约而同地穿了那天一起买的同款羽绒服,重物提着费劲的样子活像离家出走的可怜兄弟俩。李永钦嫌购物袋勒手,非要抱着走,兴冲冲的根本不像由于视线阻碍看不见地的样子,也是刚才绊脚差点摔了两跤董思成才发现。想要替他分担一点对方也根本不肯,不知道他的购物袋里装了什么东西自己这么宝贵。怕他摔倒,董思成腾出一只手搂住李永钦的肩膀好让他有些支撑。
天还是很冷,风也很大,吹的李永钦白皙的小脸硬是染上了粉嫩的颜色,再加上老是吸鼻子让漂亮的鼻头也有些发红,若非瘦了点,不然整个人看上去就像董思成小时候在奶奶家门上看到的年画娃娃一样可爱。
总算到了门口,李永钦将包裹丢到地上后瘫倒在沙发看向开始在厨房里忙活的董思成。
“思成————”
“怎么啦”他听到厨房传来的应答。
“没事,就是想叫你,思成,思成,思成——————”
“好”
其实董思成并不会做饭,唯一会做的一道菜也只是离开家前向母亲现学的西红柿炒鸡蛋。
烧上水,董思成打算收拾一下今天的采购。刚拿起袋子,就见还瘫在一旁的李永钦一下蹦了起来,一边小跑喊着“思成不要看不要看”一边飞快地捞起其中一个购物袋神神秘秘地躲进了屋,活像一只跳了脚的猫。
董思成看着虚掩的房门,刚走到门口,就见李永钦又笑眯眯地溜了出来,一副心虚的样子。
“走啦走啦思成我们去做饭,我好饿哦”
被推着走向厨房的的董思成也没有多想什么,回笑着捋了捋李永钦的碎发,和他一起提着大包小包进了厨房。
东西都准备好了一看才六点,李永钦说什么都要看春晚的直播,说他早就耳闻已久。董思成跟他解释要等韩国时间晚上九点才能看见后了李永钦也不失落,硬是要让火锅等到晚上九点再吃。董思成不怎么饿,就随了李永钦了。
这两天李永钦胃不太好,董思成把他的果汁换成了热茶,盖上了小毛毯,关了灯,他们窝在沙发上看电影。董思成也不知道李永钦是怎么把播放界面调换成英文的,自称电器小天才的他小手在遥控器上戳戳点点就调出了电影界面,反正也是为了打发时间,索性就选了最高播放量的那部——《怦然心动》。
董思成在以前只是听说过这部片子,情绪投入到一半感觉肩膀突然一沉。
李永钦睡着了,就着蜷在沙发靠着他肩膀的姿势。他好像睡的不是很舒服,不时地还有哼唧声发出。董思成将他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让他倚在自己的腿上后把毯子往上拉了拉。也对,今天都已经累了一天了。抚慰着男孩轻柔的发丝等他已经睡得安稳后,董思成才放下心继续看电影。
很快九点到了,李永钦看起来已经睡熟了,想起还没吃晚饭,董思成还是把他轻轻叫醒。
“嗯?已经九点啦”揉了揉睡眼惺忪的李永钦,董思成把火锅从厨房端到了客厅。在李永钦的欢呼声中,他们终于开始了除夕夜晚上的这顿“团圆饭”。
李永钦好像格外的喜欢中国,以前对于中国所有的印象都只存在于外婆的描述中,所以对于春晚和火锅他都抱有极大的热情。看着董思成调好自己的电脑,电视上出现春晚直播的画面后,他甚至欢呼的叫出了声。看着李永钦兴奋的跟着电视嘎嘎笑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听不听得懂,董思成一边给他夹菜一边翻译现在电视上的那些主持人在说些什么,还要注意蘸料的汤汁不要溅到“哥哥”衣服上。
沸水咕嘟咕嘟的配着电视中略显吵闹的背景音有些好听,气雾热腾腾的打在了他们两人之间,董思成看着面前的种种,猛然间有了一种归属感和满足感。这种感觉甚至以前在家过年时都不曾有过。他不怎么喜欢看春晚,可能是代沟也可能是性格所致,一大家子人围在一起看电视时,他都会匆匆聊几句后就跑回屋子看书。想来,他已经很多年没看过春晚了。
屋里的微妙氛围让董思成格外舒服。怎么说,就像夏天暴雨中躲在屋子里关上灯吹空调看书,跑完长跑后小卖部里冰镇汽水一饮而尽,忙完一天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后看见热气腾腾的夜宵和永远有一盏灯和一个人为你而留。他看着李永钦,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中多了一些烟火气,那种温暖顺着他的指尖传递到了每一处,直到自己最后那愈发跳动的心脏。
他喜欢这种感觉。
看了看时间,北京将近11点左右,家里人也知道韩国这边的时差,韩国这边快跨年了。视频与家人通了话,他自作主张的把李永钦拉入镜头内让他和自己的家人们打招呼。往日热情大方的小猫咪这时候反倒害羞了起来。毕竟是自己亲生的儿子,董思成的眼神温柔的妇人一下子就懂了,她在电话的最后悄悄和董思成单独留了几句言。
不知不觉间他的儿子已经长的这么大了,尽管掩饰着,但血脉的亲情怎么能瞒得过她呢,董思成不是一个任性的人,她一直知道,一起呆了将近二十年,那样的眼神,她还是第一次见呢。
“下次过年,把他带回家吧”
挂了电话,董思成开始收拾桌子,李永钦抬头看了看表,说着就要拉董思成出门,问他去哪也不说,只是表情认真执拗的要带他出去。董思成拗不过,把李永钦的围脖紧了紧,任他牵着手出了门。
被带上了天台,董思成才知道原来他们住的这里视线这么好。李永钦让他背过身去,自己最后看了眼手机。
11:57
董思成感觉自己被捂住眼睛又转了回来,视线恢复清明后他看着眼前挨了他小半个头的男孩,好像天又冷回去了,他把男孩的羽绒服拉链又往上拉了些。男孩神神秘秘的露出了初见时那样的笑容,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上面看上去由于签签画画已经变得有些皱了。
他看着男孩向他走进了些,清了清嗓子,认真的看着他,用着带些奇怪口音的中文,对他讲
“思成,这是我第一次尝试写这么长得中文。可能会非常不标准,你不要嘲笑我。我小时候听外婆讲新年的时候要收红包,还要许一个愿望,代表新的一年万事顺遂、吉祥安康。我不知道这样的红包可不可以,但是希望今年、明年、后年的董思成都能够开心、健康。”
“我喜欢的思成啊————”
“新年快乐”
四方的烟花砰的一下如同约好一般在城市各处绽放升空,烟火带着过去一年的不顺、烦恼、过往,也带着新的一年所有人对未来美好的企盼、畅想、希望。天空烟花炸裂的爆破声此起彼伏,他却好像只能看见眼前人温暖的脸庞,和耳边响起熟悉的那片土地上带着美好祝愿的乡音。
他突然想起了刚才看的电影里面的那段话。
我们中有的人暗淡无光,有的人色泽艳丽,有的则光彩照人。
但是偶尔,你也会遇到色彩斑斓的人,当你真遇到时,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现在,董思成想
我好像遇到了。
他感觉自己的手被托起,那人以往常常冰凉的小手可能是因为紧张而有些滚烫潮湿。掌心中被放入了折叠精美的一个红色小信封,上面扭扭歪歪的用彩笔字写着董思成的中文名,旁边还有手绘的花纹作为点缀。
在李永钦的示意下他打开了信封,里面有两个水果糖,一颗葡萄味、一颗青柠味。
“我说的对吗”他好像还带着些不肯定。
“对、你说的对”
“思成喜欢钦钦,董思成喜欢李永钦,对吗?”
“嗯,对,你说的都对”
“快许愿快许愿”
在李永钦的催促声中,他闭眼对着被烟花几乎映成五彩的天空轻道了声愿。在眼前人好奇询问什么愿望的撒娇声中,他将葡萄味糖果撕开包装分给了他,看着李永钦含着糖笑眯着眼看他的样子,就像第一次见面一样。只不过这次,他终于吃到了那个青柠味的糖果。
在漫天的烟花下,他将李永钦搂入怀中,交换了一个酸酸甜甜的吻。
那是董思成这辈子尝过的最好吃的一颗糖。
李永钦后来问过很多次董思成那个愿望是什么,都没得到过回应,这是董思成的秘密。
就像李永钦其实并不是个主动的人,SM办公室那次是他这辈子第一次主动搭话,当时他攥着那两颗糖的手都已经出汗到不行,就像他最爱的电影是《怦然心动》,那晚他并没睡着。不过这些也是秘密,李永钦的秘密。
【winten】拥有秘密的我们的世界
三月从首尔天空扑簌簌落下来的日光是薄片,水汽,玻璃糖纸,掺够了薄荷,从鼻尖凉到舌尖,我们是被豢养在这座鱼缸里的平凡人类。
汉江上的风吹到我目涩,心里默念着刚才学会的两个韩文单词,波浪,风,一个性感的相似,相互依存,互为照应,gemini。
有点冷。
其实我没想过来到首尔之后第一份工作是这样。在国外的摄影专业毕业了之后,不过是因为母语中文,所以恰好被导师推荐到了首尔的这个工作室,这个拍摄项目,需要一个会说中文的摄影助理。后来上司才和我介绍,工作不忙,协助两位艺术家拍一个舞蹈短片,就这么简单。没有更多的信息,只是一直强调,「就用陌生的视角,你是如实的记录者」。...
三月从首尔天空扑簌簌落下来的日光是薄片,水汽,玻璃糖纸,掺够了薄荷,从鼻尖凉到舌尖,我们是被豢养在这座鱼缸里的平凡人类。
汉江上的风吹到我目涩,心里默念着刚才学会的两个韩文单词,波浪,风,一个性感的相似,相互依存,互为照应,gemini。
有点冷。
其实我没想过来到首尔之后第一份工作是这样。在国外的摄影专业毕业了之后,不过是因为母语中文,所以恰好被导师推荐到了首尔的这个工作室,这个拍摄项目,需要一个会说中文的摄影助理。后来上司才和我介绍,工作不忙,协助两位艺术家拍一个舞蹈短片,就这么简单。没有更多的信息,只是一直强调,「就用陌生的视角,你是如实的记录者」。
所以等我站在拍摄场地内帮忙摆设机器的时候,我才第一次真正见到两位主人公。他们不是一起来的,我到的时候,只有一个白衣服的男孩。他光着脚站在这个被日光倒灌满的仓库里,柔软的舒展着身体,像一尾热带鱼。
我掏出我的素描本,我总是有随时悄悄记录拍摄者的习惯。
「这个白衣服的男孩很爱笑。」我写完一行,想了想,又加上,「笑起来好像没有什么烦恼。」
「你是,Echo吗?我们的,嗯,怎么说,拍摄的assistant?」
就在我低头写的时候,我没有注意到,白衣服的男孩为了让道具组摆放镜子和树,已经悄悄的走到我夹着机器的这头。中文有点生疏,但是句法很可爱,让人想往他手里塞糖。
我点点头,「你一定是winwin。」
白衣服的男孩又没有一丝阴郁的笑着,摇了摇手。「不是噢。」他把手放在嘴里咬了一下,神色轻轻的飘摇,眼睛好看的弯起弧度,「winwin是,等下那一个,比我高,比我更sweet。」
他踮起脚,手臂在自己的头上晃了晃,空气被他带出风,波浪。他又可爱的做起嘴形,「有这——么高。」
我于是又这么写,「这个名字叫ten的,比蓝莓冰沙还要甜美的男孩子,说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比他更sweet。」
其实我还有好多问题想问,在我昨天看完他们这个舞蹈的demo视频之后。但导演已经在叫我,让我去隔壁房间的监控室帮忙查一下收音的情况。我只好匆匆的合上笔记本,只来得及再问ten一个问题。
「所以,这个舞蹈,你们想要表达的东西是什么呢,噢不是不是,你们,我是说在这段舞蹈里代表了什么关系?」
在我进入被吸音海绵制造的真空黑洞之前,Ten站在已经摆好的道具树下,被阳光浇铸的像一个永远不凋谢的蝴蝶标本是我视网膜里最后的有色烙印。他冲着要匆匆离开的我,用手指压在自己的嘴唇上,狡黠的微笑。
「这是秘密呀。」
监控室里的工作很无聊,我隔着耳机和玻璃看着外面,缺失了感官就像剥落的色彩。我看见这个仓库不动声色的搅拌进春日的碎片,枯树枝是巧克力棒,茂密的另一半是在胃和大脑皮层酥酥麻麻的猫薄荷。白衣服Ten的笑声是无法缺少的sour lime,那么黑色衣服的男孩就是温温暖暖的肉桂粉。这一切被日光的蜜糖腌渍,如果可以的话请保存到20年以后。
我在玻璃后面看着winwin跳舞,笔直的后背,裹挟着冬天的气息。他穿着厚实外套拉住ten的手,没有ten那么爱说话,含蓄的眼睛却只盯着他。他们有的时候用同一个舞步在节奏里舒展,有的时候打闹,有的时候坐在椅子上休息,膝盖轻轻的抵靠。说话的时候挨的很近,ten剪到毛绒绒的头顶蹭着winwin的下巴,winwin就好温柔的摸摸他的头,有的时候说说话,挠挠ten的下巴。我在想这样的距离可以直接从耳朵溜进心里吧,ten说比自己还要甜蜜的男孩说的甜蜜的话。
他们两个在一起,笑的时间真多。一笑的时候整个屋子里蜜糖就被他们呼吸进去,又从眼睛耳朵和不存在的第六个感官里倾泻,到我也羡慕的程度。
他们在说什么呢?我还是不知道这段舞到底想要表达什么,那些激烈的舞蹈动作,相互缠绕却又对立,好像把我撕开了,却又看见你在里面。
「也许是他们两个之间不可说的秘密。」我这么写的,在我的素描本上。
最后我从监控室的黑洞里被释放的时候,身体感觉已经坐僵了。眼睛还没适应外面的阳光,我就任由视网膜模模糊糊的。那边工作人员已经在帮两个男孩子拍照了。他们就那样并肩站着,不用怎么笑也足够温暖。
我很满足的在仓库的这头收拾着器材,看着他们一帧一帧,是罗曼蒂克的二十二和二十一。winwin和ten像是春天里伸出来的柔软枝条,twig,照片里留下的是永远限量版的今天。
在等视网膜慢慢变清楚的时候,我好像看见他们在一个窗帘的角落。ten就站在那里,winwin把头埋进他的颈窝。那么好的高度差,让他弯下脑袋,把来自顶上方十公分的稀薄风都分享。就在那一瞬间眼前的模糊都散去,我看见winwin抬起脸,一只手扣住ten的手腕,另一边十指紧扣。
他们微笑着,在轻轻的接吻。
我一瞬间愣住了,转头看着刚才拍完照,此刻也过来收拾器材的工作人员。他笑着看我,也把手指放在嘴唇上,点点头。
「这是秘密哦。」
如果同样是被豢养在鱼缸里的人类,我是平凡,而他们是给我们所有人带来幸福感的那种艺术家,相互环绕又依存的善与恶。
我这么写着,「是拥有美丽秘密而因此不平凡的春日奇迹」。
-end-
倾城 / 砂糖MOP 4
分手的第十天,李永钦和董思成同时出现在了一个彩排现场,此时他们已经进行了三天的彩排了。
两人要合作校庆舞台的事是两边的负责人早早拍板决定的,想在卧虎藏龙的各大专业中脱颖而出,必须祭出这两张王牌才压得住场子,这是底线问题,没得商量。
没有经过本人同意就被按头上阵,李永钦当然是一百万个不情愿,更何况那是董思成——他分手已经一周的前男友。但是这不是他一个人的事,他就算再淡漠也知道整个系的荣誉不能随便糊弄,这次说什么也没办法躲过了。
李永钦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偷偷去瞄董思成,其实他一直知道董思成,从入校之前就是,他入校的原因不仅仅是对舞蹈的兴趣,董思成也占一半。
“TENTEN!你看!这个人跳舞好...
分手的第十天,李永钦和董思成同时出现在了一个彩排现场,此时他们已经进行了三天的彩排了。
两人要合作校庆舞台的事是两边的负责人早早拍板决定的,想在卧虎藏龙的各大专业中脱颖而出,必须祭出这两张王牌才压得住场子,这是底线问题,没得商量。
没有经过本人同意就被按头上阵,李永钦当然是一百万个不情愿,更何况那是董思成——他分手已经一周的前男友。但是这不是他一个人的事,他就算再淡漠也知道整个系的荣誉不能随便糊弄,这次说什么也没办法躲过了。
李永钦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偷偷去瞄董思成,其实他一直知道董思成,从入校之前就是,他入校的原因不仅仅是对舞蹈的兴趣,董思成也占一半。
“TENTEN!你看!这个人跳舞好厉害啊!”一起学舞的同学拍了拍刚刚睡醒的李永钦,手上的平板不由分说就往他脸上怼,李永钦半梦半醒刚想发作,却被平板里正在播放的视频完全吸引了过去。
直到李永钦到了学校报道那天才从舍友口中得知,那个视频不是思成学长自愿拍的,是他跟朋友开玩笑打赌的时候输了的代价,因为思成一直不太喜欢上传视频到网上,朋友故意设了这个赌约。
那时的李永钦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单纯地被视频里那个灵巧跃动的身影吸引了。
视频里那个漂亮的男孩把唇抿成一条线,轻薄的袖子拉得很长,像他曾经看过的中国京剧里的水袖,男孩一起势袖子便跟着摆动,在手臂向上抬起时那道袖口像水线一样层叠而上,李永钦觉得那只袖子也不仅仅是袖子,那是亚马孙的蝴蝶,轻轻的扇动便给远在泰国的他刮来一场龙卷风。他看见男孩的背脊挺得很直,肩胛骨透过布料勾勒成一双蝶翼,锋利尖削的锁骨在衣领处不时隐现,李永钦觉得他像钢笔,但又很柔软;像水雾,却有实感;像清泉,但又有温度。充满想象力,随手能画出一幅作品的李永钦此时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个人,但他可以肯定,他的心脏在看见那个男孩的时候跳动得很剧烈,他想要触碰那个人。
他没有当场表现出什么,只是在练习完舞蹈后匆匆赶回家,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画了一个晚上,以至第二天早上非本意地翘了课还被老师拉着苦口婆心说了一顿。
他已经从那支仅仅播放了一遍的视频里剥离出了那个男孩的轮廓,他想记录下一个独一无二的男孩,一个只属于他的作品,于是他花了一整晚的时间画了一整组画,他要把它们做成一个短动画,上传到SNS仅自己可见的那种。
“专心一点。”冷冽的声音像寒潮过境,一下子把李永钦从回忆拉回了现实。董思成低头看自己身前人的发梢,这竟然是他们分手以来离得最近的一次,他极其自然地将手放在李永钦的头上轻轻拍了拍,直到李永钦猛地一抬头,向他投来复杂的目光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耳根一下子烧得通红。
恋人们总是很可笑的,即便分手也一下子改不过来那些形成已久的习惯,董思成有些泄气地把手垂下,一瞬间的尴尬后只剩下更深的沉默。
“不是让我专心点吗?”李永钦莫名觉得董思成垂下的手分外扎眼,他看不得董思成对什么事情很无力的样子,董思成就应该永远像一只中国画里的仙鹤,昂着纤长的脖颈,即便低头也只是为了梳理自己的羽毛。
李永钦是个行动派,他自认比董思成更勇敢,也从来不顾虑那么多,这在他看来完全没有必要,所以他敢于表达自己热烈的爱,他敢当面对着董思成说那些在外人看来很幼稚的情话,他敢在此刻主动伸手去抓那个人的手,认真看着他的眼睛说:“那你自己倒是专心点啊。”
董思成的呼吸随着面前人的话一滞,他在这支舞里跳的是男步,本来第一部分是男步更强势,但现在李永钦扯住他的手领着他跳,瞬间步伐一转,直接切入了女步更有压迫性的第二部分。
李永钦似是挑衅般地朝他掀起眼睑,黑樱桃般的眼珠里透出一点兴味,同样身为舞者的董思成绝对不会错过这一呼吸间的灵魂沟通,那个眼神像一串电流从李永钦具有实感的指间传来,带动着他的身体也开始恢复初时的状态。
他们旁若无人地练习着,这是一支结合中西纵贯古今的舞,配乐是筝曲《渔舟唱晚》,动作里又糅合了现代舞和中国舞的动作。
董思成抓着手中的水袖,朝头顶甩出的时候余光看见李永钦眼角弯弯的,这是他心情很好时才会有的表情。刚开始彩排的时候,这个动作是李永钦执意要求的,他觉得很奇怪,明明从认识他起李永钦就没见过他舞水袖,为什么对这个这么执着呢?现在看来也是真心喜欢,可是这份喜欢到底从何而来?
他有些疑惑地看着李永钦,在一个转身擦肩而过的瞬间终于没忍住问了出来:“你为什么这么喜欢这个动作?”
李永钦愣了愣,眼神扫过董思成手上改短过的水袖,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抿住嘴唇压下一丝笑意,没有立刻回答,只等到下一个动作董思成将他虚虚环抱着时才猛地一转头,用只有他们俩能听到的声音说:
"我就是因为这个动作,爱上你的。"
董思成不解的神色中陡然满是震惊,他在近距离交错的呼吸间试图找寻自我意识的存在,他恍惚地仿佛回到了李永钦告白的那个夜晚,逼仄的通道里,他也曾经这样心跳如鼓。
TBC.
【天盛长歌·弈微】人间朝暮 Chap.02 凤后生死
凤知微先是将她手中的两张生辰八字用火烧着,待到将要成为灰烬时,再将它放入滴落了宁弈腕上血的水碗内。又点燃了小香炉内的熏香,整个枫昀轩不多时就变得香气弥漫。她取出准备好的银针,朝自己的中指扎去。
血珠很快就冒了出来,凤知微熟稔地将血滴入碗中,望着那红丝如缠绕的蛇信,再渐渐消弭在清水中。她念着思柔教给她的咒术,蛊虫从盒子里爬出来,开始吸食碗内带血的灰水。
此时宁弈已经赶走了大多数在宫中的宫人,只剩下几个信得过的仆役,他们望着知微从容地操纵着这一切,眼中不禁已经有了惧色。倒是宁弈好整以暇地坐在龙椅上,只静静看着知微。
那蛊虫像是通灵性似的,待知微的咒念完,它便钻到了香炉深处,知微再将剩余的灰水...
凤知微先是将她手中的两张生辰八字用火烧着,待到将要成为灰烬时,再将它放入滴落了宁弈腕上血的水碗内。又点燃了小香炉内的熏香,整个枫昀轩不多时就变得香气弥漫。她取出准备好的银针,朝自己的中指扎去。
血珠很快就冒了出来,凤知微熟稔地将血滴入碗中,望着那红丝如缠绕的蛇信,再渐渐消弭在清水中。她念着思柔教给她的咒术,蛊虫从盒子里爬出来,开始吸食碗内带血的灰水。
此时宁弈已经赶走了大多数在宫中的宫人,只剩下几个信得过的仆役,他们望着知微从容地操纵着这一切,眼中不禁已经有了惧色。倒是宁弈好整以暇地坐在龙椅上,只静静看着知微。
那蛊虫像是通灵性似的,待知微的咒念完,它便钻到了香炉深处,知微再将剩余的灰水倒进香炉里,她的周身便立刻被烟雾缠绕起来,只是出乎意料的是,不像从前那样,那烟雾没有幻化成任何人的模样,只变成了一团雾蒙蒙的白烟,在枫昀轩的穹顶里渐渐散开。
怎么会……这样呢?
凤知微望着眼前的一切,心下一沉。
“怎么回事?”凤翔帝的声音沉沉传来,还未等知微想好说辞,枫昀轩所剩无几的几个奴仆便已经跪了一地。
她忙朝陛下行了个礼,急急道:“民女也不知是何故,请容民女稍事查明。”
说罢,凤知微连忙将蛊虫召唤出来,让它回到盒子里,再细细检查了今日仪式所用的器具,也是无一疏漏。
凤知微虽向来反应机敏,但此时也免不了额角渗出薄薄的一层细汗。
“如何?”见凤知微越来越慢的检查动作,宁弈声音愈发沉了。
“回禀陛下,民女认为今日之事,或是因为……此人尚在人世,因此无法召唤其魂魄!”
凤知微此时已经管不得什么欺君不欺君的了,保住自己小命要紧。
只是那莫名的熟悉感又出现了,好像自己曾几何时,也在这龙椅前跪着,祈求着圣上的原谅。
“你说什么?”宁弈的四个字重似千钧,压得大胆如凤知微,也有些喘不过气来。
“陛下赎罪,民女以招魂为营生已将近五年,从未遇到过此等怪事,唯一的解释,便是陛下所欲见之人尚在人世。”
“休得信口胡沁。”吴英忙道,“陛下,这女子口无遮拦藐视君威,容奴才将她带下去好好教训。”
宁弈用手揉了揉太阳穴,眼中却并没有盛怒,只紧皱着眉,似是失落,又似是悲伤。
枫昀轩再次陷入了死寂,跪着的人都屏息凝神,战战兢兢地等待着宁弈的决断。
凤知微认命地闭上了双眼。
他沉吟许久,才吐出了淡淡的一句话:“罢了,给她赏点东西,打发出宫吧。”
“民女遵旨,”凤知微吊着的一口气这才松了下来,冷汗已经浸湿了小衫,“谢陛下宽宥之恩!”
凤知微知道,陛下没有责罚便已经是天大的幸运,更遑论说赏赐东西了。
宁弈再没有多余的力气回应凤知微,对她微微点点头,便起身朝内间去了。凤知微抬眼悄悄看着宁弈的背影,却觉得他好似一瞬间老了十岁,后背佝偻着,连那厚重威严的龙袍都无法掩藏他的沧桑。
内间里,正在饮茶的辛子砚见到宁弈并没有起身,只仍旧坐在矮几旁给宁弈行了个拱手礼,便像是无事发生一般拉着宁弈在他身边坐下:“快尝尝今年新进贡的碧螺春,比往年的都清润。”
“子砚兄,你说,她是不是连魂魄都不想见到我啊?”褪去在外人面前的盔甲,此刻的宁弈眼中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汽,如同一个被夺去了糖果的孩童。
辛子砚沉思了一会,无言地把茶递到宁弈面前,才开口道:“这江湖术士本就不可靠,陛下此举,也不过是给自己的执念一个安放的所在罢了。”
“她说,知微或许还在人世……”
辛子砚皱了皱眉,呷了一口自己的茶:“陛下,五年前,可是锁蛟崖边的山民亲眼看见凤知微坠落山崖的,那悬崖有百丈高,遑论生还,就是留个全尸都困难。”
辛子砚看着宁弈,虽然他也为凤知微的离世心痛,但是他知道,为帝君者,向来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握住了这帝位,便也注定了所爱之人只能从手中如流沙飞逝。所以每次宁弈与他思念凤知微时,他从来不像宁澄吴英他们一样好言相劝或者沉默不语,而是每每都单刀直入,并不曾避讳半分。
宁弈捧起辛子砚斟的茶,用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边沿,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是了,她向来对朕狠心如斯,又怎可能愿意来见朕。”
回到京郊小宅中,顾南衣见到凤知微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下一沉,脸上却不敢显露半分:“怎么了?”
听到南衣问话,凤知微才大梦初醒般转过身看向他:“南衣,你说奇怪不奇怪了,我今日入宫给那凤皇后招魂,她竟然没有出现,还害得我差点项上人头都不保了。”
顾南衣低头思索了一下:“许是那生辰八字,或者别的什么其他出了错也是有可能的。思柔已经等了你许久,快进去吧。”
凤知微卸下背上的包袱递给顾南衣,心中的疑云却是愈发重了。
先是见到宁弈时耳边莫名其妙的声音,再是如今招魂却无法出现的凤皇后。
好像她和这个皇宫之间,真的存在着什么她未知的羁绊。
“静儿,回来了么?快过来吧,我今日做了桂花酒酿圆子,就等着你来吃呢。”厅堂里的思柔朝门外喊道。
“来了。”
凤知微褪下外袍,换上一件水青色的对襟半臂常服,在矮几前坐下来。刚端上来的桂花酒酿还带着醉人香气,白烟袅绕在矮几上,让凤知微心下一暖。
“思柔姐姐,你说皇宫里会不会怪事特别多啊,我总觉得,我在哪里见过当今圣上。”
“你这孩子,胡思乱想什么呢。我们这种平民百姓,从小就离皇城都十万八千里的,又怎么可能会有纠葛。”
凤知微放下面纱,勺起两颗丸子抿进嘴里,说话都变得嘟嘟囔囔的:“也就这么随便一说。”
可是她胡诌得轻松,她身后向来身手极好的顾南衣,却差点打翻了自己的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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