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生垚】关于路垚的一次过敏
“乔探长,你去哪儿啊?”路垚正看着报纸,听到乔楚生的脚步声,随口问道。
“青浦,去看看我以前的兄弟。”乔楚生皱着眉头。
“以前的兄弟?谁?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路垚放下报纸。
“之前和我一起在码头扛包的兄弟。...
“乔探长,你去哪儿啊?”路垚正看着报纸,听到乔楚生的脚步声,随口问道。
“青浦,去看看我以前的兄弟。”乔楚生皱着眉头。
“以前的兄弟?谁?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路垚放下报纸。
“之前和我一起在码头扛包的兄弟。”一路走来,朋友兄弟一茬换一茬,但感情最深的总是共患难的那些。
“我同你一道去吧。”路垚拿起外套,跟在乔楚生后头。
“瞎凑什么热闹,你又不认识他。”乔楚生随意挥了挥手,“晚上自己吃饭吧,我顺道还有事要办。”
“我帮你看着路呢,你看看你这眉头,能专心开车吗?别去了回不来。”乔楚生未及回话,路垚就“呸呸呸”三声,“清明将近,不能胡说,不能胡说的。”
“你还真是被幼宁给带坏了,越来越讲究这些。”乔楚生扯了扯嘴角,算是默认了,“还不快点,跟上。”
青浦的路难开,一晃一晃的,路垚早在车中睡睡醒醒好几回了。
又一次醒来时,路垚问道:“到了吗?”
他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懒散,随后扭了扭脖子,“我这脖子,哎呦,还有这腰,再在车上多憋一会就要不行了。”
“到?”乔楚生嗤笑着,“现在都在回去的路上了。”
路垚一下清醒过来了:“什么?!”
“我这兄弟,断了条腿,就不爱见外人。”乔楚生握了握路垚的手,“再说,你也睡得这么熟,我……”
“外人?”路垚心里来气,一下把手抽出来,“乔楚生,你给我好好开车,这乡下的路这么泥泞崎岖,当心着点!”
“行行行!”乔楚生心里腹诽,这祖宗肯定盘算着要赔偿精神损失费呢。
路垚打开车窗,往外看了好一会,突然吟道:“吹苑野风桃叶碧,压畦春露菜花黄。”
“念什么酸诗呢?”乔楚生手指敲着方向盘,慢慢放缓速度。
“乔楚生,你已经被诗歌的大门拒之门外了。”路垚不屑得看他,艺术的魅力少有人懂,少有人懂。
乔楚生踩下刹车,转头对路垚说道:“下车。”
“干、干嘛?一言不合就这样,现在可是在青浦唉。”路垚缩在位置上,不肯动。
“你不就是看着这满地的油菜花好看吗?”乔楚生朝远处抬抬下巴,“给你个机会好好欣赏啊,酸诗我不懂,‘菜花’两字却还是听得。”
路垚不由惊喜:“从善如流,可以啊,乔探长,孺子可教。”
“废什么话,赶紧下去!”
路垚打开车门,站到田边,伸了个懒腰舒缓身体:“真是憋坏了。”
一眼望去,大团大团的黄色,浓墨重彩,仿若油画一般,路垚不禁感慨道:“我的画兴又上来了,今天回去我就画一幅《油菜花》,绝不比梵高的《向日葵》差!说不准也能流芳百世呢。”
乔楚生略微有些无语,抬手摸了摸眉毛:“画我是不懂的,但这《油菜花》听上去就比《向日葵》差了就不止一点两点。”
路垚闻言,生气地往乔楚生的方向拍了几下油菜花,有些花瓣沾到裤子上了,留下了淡黄的印记。
“我说路三土,我这裤子可是……”乔楚生指着这些印记说道。
“我知道,法国定制的,这还是我帮你定的。”
“知道你还弄,你赔……”
路垚收回手:“咱俩的关系,说钱不钱的,俗气了!”他指着太阳道,“太阳都要落山了,我可饿死了,我们快回去吧,走走走!”
乔楚生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等吃好饭回到家中,路垚突然开始不停地喷嚏。
乔楚生赶紧帮他倒热水:“我就说让你穿厚一点的睡衣,你非不听,这下好了,感冒了吧。”
“乔楚生,你……阿嚏……你说什么呢,明明就是昨天你在浴室……”路垚的脸都扭曲了,但还在反驳。
“哇塞,我一回家就听到这么劲爆的东西。”白幼宁小跑进来,一脸好奇,“在浴室怎么了?”
看着白幼宁“我要听八卦”的脸,他把手上的纸扔了出去:“我说白幼宁,你脑子里装的都是水吗,想些什么呢?我昨天洗澡的时候……阿嚏……他直接冲进浴室抱着马桶吐……阿嚏……我是受凉了好吧!”
白幼宁快速地后退几步,眨眨眼:“好好好,是我龌龊,是我龌龊,你最干净,你就好好休养吧,别传染给我!”
“白幼宁,你这个没有心的女人!阿嚏……一辈子独守空闺!阿嚏……”路垚连话都讲不完整了,脑仁也开始疼起来。
乔楚生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两个人吵架,默默转身去煮了锅生姜汤。
隔了一会,白幼宁又跑到路垚的房间,扔给他一个瓶子:“看你鼻子擦得怪红的,本小姐赏你的。”
路垚拿起瓶子:“哟!法国进口的……阿嚏……谢谢白大小姐!”
第二天,路垚醒来,感觉鼻子还是塞得厉害,拿起纸准备擤鼻涕的时候,突然摸到了满手疙瘩,他眼睛瞬时睁大,跑到了镜子前面,整张脸竟隐隐长满了小红疙瘩。
“啊——”他惨叫一声。
乔楚生赶忙从沙发上爬起来:“三土,怎么了?”
白幼宁也穿着拖鞋从房间奔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路垚指着自己的脸,一脸痛不欲生,两人也都慌了,上前查看他的脸。
“还看什么呀?!”乔楚生拉着路垚就往外走,“赶紧去医院去啊!”
“对对对!”白幼宁慌忙附和,“你们先去,我换个衣服马上来!”
路垚在被拖拽的途中抓住了沙发,不肯走了。
“怎么了啊,这是?”乔楚生问道。
“我都成这样了,哪还有脸出去啊。”路垚不肯松手。
“我说路三土,面子重要还是命重要啊。”白幼宁不可置信,现在居然还有心思考虑这个。
乔楚生显然也没见过这种情况,扛起路垚:“边走边想法子!”
半个小时后,巡捕房探长乔楚生,压着一个带头套的人走进了医院,众人以为是什么凶徒,纷纷靠边避让,心里不由嘀咕:这乔探长怎么也不给人上手铐,万一又凶性大发呢!
进了医生办公室,乔楚生把黑色头套摘了下来,路垚晃晃脑袋,抱拳朝着乔楚生行礼:“乔探长,多谢,如此大恩,路某必不能忘。”
“别贫嘴了。”乔楚生看着医生,“快让医生给瞧瞧怎么回事?”
巡捕房探长亲自压上门的人,医生心中惶惑,然而左瞧右瞧,瞧了又瞧,才为难地说道:“这位……”他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最后选定了“先生”一词,“这位先生,应当是过敏。”
“现在这个季节,多是花粉过敏,很是正常,今日这位先生已经是我接诊的第四个有相同症状的了。”
“那昨天他不停打喷嚏,头疼也是?”
医生点头:“都是,昨天想必是一下子接触了大量的花才会这样。”
“不可能,我这玫瑰、百合,各种花天天摆屋里也没事。”
“那……”医生为难起来。
“可有对单种花过敏的?昨日我们去看了油菜花。”乔楚生突然想到。
“极有可能、极有可能!”医生连声说道,“我先开些药给这位先生,用个两天看看效果如何。”
拿着药回到家的路垚遭到了白幼宁的无情嘲笑:“我说路三土,你这医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啦?过敏你都分辨不出来。”
路垚无精打采地低着头,不答话。
“行了,幼宁,等他好了你再好好笑话他,先让他休息着吧。”难得看到路垚这幅模样,乔楚生不忍心,赶紧制止白幼宁进行更要命的语言攻击。
白幼宁摇摇头,作势抱臂抖了抖:“咦——楚生哥你就惯着他吧。”
“上午因为你的事,我稿子还没写呢,先走啦!”
路垚“嗯”了一声,就扑到床上,将脸埋在枕头里,乔楚生见不惯他这个样子:“起来!”
“不要。”
“叫人给你买了吃的呢。”
“没胃口。”
“是去贝当路七十二号买的。”
路垚扭头看向他。
“香草和草莓味的都有。”
路垚一下蹦起来,往冰箱跑去,乔楚生手插在兜里,笑着跟在他后头。
——————————————————————————————
有话要说:紧紧跟随剧集加入新的设定哈哈哈哈哈,但18集我还来得及没看orz
补充一条,关于擤鼻涕用纸,用手帕我觉得不太靠谱,想到红楼梦里晴雯感冒就是用纸的【一搭子细纸,so。。。这边就用纸了
为什么糖糖的点赞越来越少,是写得不好吗?大噶可以说,糖糖努力改进嘤嘤嘤
-哟 这是你女儿吧张婶?都长这么大了呀……
-是呀,今年就八十了,我还在愁今年送她什么礼物呢。去年让她一整天过马路都是绿灯,前年是漂亮的日出,上前年让她五年没开花的茶花开了一整树哈哈~她可高兴了!但今年要更特别一点才行~
-诶 你看你看她还记得你喜欢小菊花呢
-那可不是 我头上这朵也是她今年寄给我的!
-汪!
(图片可以转载,但需注明原作者和出处,不可二次创作,感恩)
-哟 这是你女儿吧张婶?都长这么大了呀……
-是呀,今年就八十了,我还在愁今年送她什么礼物呢。去年让她一整天过马路都是绿灯,前年是漂亮的日出,上前年让她五年没开花的茶花开了一整树哈哈~她可高兴了!但今年要更特别一点才行~
-诶 你看你看她还记得你喜欢小菊花呢
-那可不是 我头上这朵也是她今年寄给我的!
-汪!
(图片可以转载,但需注明原作者和出处,不可二次创作,感恩)
【生垚】如何哄回离家出走的孕期omega
ABO设定
OOC预警
路垚裹紧身上的风衣,这还是乔楚生专门给他从意大利订的秋冬新款。
路垚以前常穿的牌子,第一次去定做时,三个人围着他拿皮尺量了好大一会儿,害得他哈欠连连,躺在作坊里的待客沙发上强撑着眼皮子随便选了几款样式。拿回来后有几件根本不喜欢,白花了不少钱。也正是因为量体裁衣的过程太麻烦,这些年路垚的西装和风衣都是这个牌子,一样的尺码。只不过因为现在肚子里揣了个东西,乔楚生自作主张将尺码都改大了一些,现在正巧遮住了肚子,路人一眼看不出什么异常。
路垚拿到衣服试穿,照镜子的时候就发现了。他心想:这个人虽然办案不顶用,但有时候还挺细心的。
上海的秋天不算干...
ABO设定
OOC预警
路垚裹紧身上的风衣,这还是乔楚生专门给他从意大利订的秋冬新款。
路垚以前常穿的牌子,第一次去定做时,三个人围着他拿皮尺量了好大一会儿,害得他哈欠连连,躺在作坊里的待客沙发上强撑着眼皮子随便选了几款样式。拿回来后有几件根本不喜欢,白花了不少钱。也正是因为量体裁衣的过程太麻烦,这些年路垚的西装和风衣都是这个牌子,一样的尺码。只不过因为现在肚子里揣了个东西,乔楚生自作主张将尺码都改大了一些,现在正巧遮住了肚子,路人一眼看不出什么异常。
路垚拿到衣服试穿,照镜子的时候就发现了。他心想:这个人虽然办案不顶用,但有时候还挺细心的。
上海的秋天不算干爽,落叶卷地攀上他的裤边,风吹过来时仿佛带着潮湿的水汽,拖鞋和裤脚没裹住的脚踝又阴又冷。路垚是上海人,原本早该习惯这种天气,甚至比起来上海,他呆过的英国和法国的鬼天气更惹人烦。可能现在他从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每天揣着肚子做事,平白添了很多娇贵。
他离家出走了,不是从他爹那里,是从现在的家。走着走着看到卖蛋筒冰淇淋的店,平日乔楚生不给他买,怕肚子里的孩子受凉,也不让别人给他买。
可是现在好不容易没人管了,他一摸兜,两袖清风。路垚撇撇嘴,把脑袋扭到另一边当作没看见。
路垚身上一直都不带什么钱,他已经习惯了乔探长跟在他屁股后面为他买单。即使有时候乔楚生不在,被指派跟着他当保镖的乔四爷的小弟也会帮他付。
白幼宁说,“三土啊,你现在可算是当上官太太了。”
路垚恼羞成怒,左手捞起一个抱枕就往白大小姐身上砸,“管好你自己吧,二十三四了身为一个omega居然没人要。”
果不其然两个人将沙发上的抱枕扔的到处都是,因为他怀孕后体质更弱的原因,前段时间乔楚生新换了一批丝绸面的鹅毛枕,贴肤又绵软,让他垫着靠着抱着都舒服。只不过这枕头比黄瓜还脆,一拽一扯鹅毛满天飞,撒的到处都是。
乔楚生回到家一推门,两个祖宗,哦不对,应该是三个了,三个祖宗正满客厅的乱窜互殴。他乔四爷行走江湖刀尖上过的什么场面没见过,现在偏偏连警服都来不及脱就得一手扯开一个当鸡妈妈去拉架。
路垚撅嘴,捏着乔楚生的袖子装可怜先告状,“你看她!你看她!我这儿这儿还有这儿都被她抓红了,你昨天就不该给她钱去做指甲,就应该一刀都给她砍了!”
“呵呵!路三土,你可以啊!”白幼宁甩开乔楚生的手,叉腰指着路垚说,“哥,你就这么惯着他吧,他刚刚说我嫁不出去没人要!”
乔楚生头疼,但白幼宁怎么说也是个姑娘家,路垚嘴巴贱,讲话一直没轻没重,他假意教训教训,连声音都没敢放重,“怎么说话呢,幼宁这个条件,放眼上海滩也都是她挑别人,不会说话别乱说!”
他说完还捏了捏路垚气鼓鼓的脸,“乖啊,别打架。”然后就去厨房给路垚冲牛奶了。
谁知道两个人的问题根本没解决,白幼宁在路垚跟前耀武扬威,把祖宗气着了,路垚第二天趁他俩都去上班之后,出门熟门熟路的甩开保镖离家出走了。
路垚没买到冰淇淋,又一想到白幼宁,更生气了。他委屈,白白被人说成了官太太,结果出门兜里连一分钱都没有,凭什么!
还有那个乔楚生,自己明明肚子里都有了他的孩子,跟白幼宁拌嘴的时候,乔楚生没有一次不是在帮白幼宁。
不过,有孩子算什么啊,反正也只是个意外。
都是花雕酒的错,路垚咂咂嘴,还真别说,那天晚上的花雕确实好喝。
路垚的人生好像一直都这么稀里糊涂的,他小时候衣食无忧,做什么事都漫无目的。那些公子哥儿们用来消耗时间和金钱的玩意儿他全都沾,还有需要花大价钱但没什么用的事儿他全都会。路垚是omega这件事让他爹一直很失望,因为路垚人聪明,从小便能过目不忘,观察能力极强,对于商场官场那些事儿天生就敏锐。可因为他是omega,家族就不可能交给他,路垚能为家里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把自己嫁去对他爹有帮助的别的家族。
路垚不嫁。
他扛了一整个皮箱的抑制剂坐船留洋去了,在康桥大学自由的氛围里积极参加abo平权社团的活动,愈发的开放和勇敢。
回国后就跟家里断了联系,他得罪了他那个说一不二的老爹,只能过起了捉襟见肘的窘迫日子。路垚开始每天跟金钱打起了交道,他做什么都很容易上手,在银行凭借操纵股票时的直觉接连高升。因为业务上的一些原因,那天他去一个私人宴会催债,前脚刚走后脚与他发生口角的人就死了。
路垚作为嫌疑人被押去了警局,就这样,碰到了刚接任租界探长的乔楚生。
乔楚生在路垚眼里就是个长得帅了那么一点的傻大个,空有力气没有脑子。路垚受过开明的教育,跟那些待字闺中的大家闺o想的都不一样,他没什么ao观念,为了那点儿破案费每天跟乔楚生形影不离,走遍上海的各个角落。
乔楚生之于他,说难听了是客户,往好听了说就是兄弟。你如果因为自己蠢的忘了发情期酒喝多了跟兄弟睡了七天七夜,完了意外怀孕,你可能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并不。
路垚起初确实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他甚至对于自己肚子里多了个小孩是什么概念都不知道。
原本如果没有最终标记,omega的怀孕几率是很小的,但路垚体质特殊,谁也没想到会一发命中。两个人共同度过一个发情期之后,路垚还能指着地上那一堆卷巴的像酸菜一样的衣服跟乔楚生算账:“我说乔探长,我那个衬衫,法国手工剪裁的,诶我衬衫怎么少了个袖扣啊,单个的可就不好看了,你一赔得赔我一对。”
乔楚生皱眉,光着身体从衣柜里给他捡了套自己的衣服丢到床上,“你少说两句,刚上完床就谈钱你把自己当什么了?”
“这有什么啊,亲兄弟明算帐。”路垚从床上坐起来,把乔楚生的衬衣披上,“对了…乔探长,我饿了,想吃静安寺路边摊上的小馄饨。”
“等着,我给你买去,事儿多。”
总之,他们并没有因为上过床了就变得尴尬或者变得更亲密,一切都像是原来的样子。两个人还是每天凑在一块办案,身后还跟着那个甩不掉的惹人烦的白幼宁。
白幼宁也是个omega,他的室友。说来也巧,两个人差不多,都是青年叛逆独自打拼,但白幼宁有乔楚生罩着可比他有钱多了。
路垚呢,只能每天变着法儿的从这两个有钱人手里坑蒙拐骗才勉强交得起房租。
直到有一天,还是白幼宁先发觉了不对。女孩子总是更细心一些,当时他们正坐在沙发上讨论案情,乔探长也在。
那个案子是关于一个omega参与倒卖非法抑制剂被杀人灭口的事。冷不丁的白幼宁说:“三土,你抑制剂先匀给我两支呗,我工资还没发下来,没钱买了。”
路垚头也没抬,“我的早就就用完了。”
“你别骗我,你上上个月就这么说的,你没买你用什么?”
路垚翻着卷宗,嘴里敷衍的附和,“嗯嗯,没骗你。”
乔楚生想起上个月的发情期,暗自算了算日子,他开口:“三土,明天跟我去医院一趟。”
“有什么线索啊!”白幼宁兴奋的问。
“没有,别打岔,我跟路垚有点儿事,小孩子别问。”
两个人从医院回来,在车上的时候,才感觉到有些不自然。
乔楚生咳了咳,问:“你想怎么办?”
路垚往嘴里塞着乔楚生给他打包的生煎包,含糊不清的说,“唔不造啊。”
乔楚生用手指点了点方向盘,啧,三土自己还是个小孩呢。
路垚咽下了最后一口早点,跟旁边的人说:“你说…你如果是白老大的亲儿子就好了,我给你们家传宗接代,他怎么也得给我一千块大洋吧。”
乔楚生扭头,很严肃的说:“路垚,不要拿这件事开玩笑。”
“哦。”
后来,本来已经决定好等胚胎成型一些就喝药流掉,不过临了等汤药真的端到了路垚嘴边,他喝了一小口就吐了,“呸呸呸,太苦了!”
乔楚生连忙给他拿了一方红糖塞嘴里,“等会捏着鼻子一口气喝完。”
谁知道祖宗呛的眼睛红红的,拉着他的胳膊问:“乔探长,我能不能不喝了,它太苦了。”
乔楚生伸出大拇指给他抹掉嘴角的药渍,“那孩子怎么办,你想生下来吗?”
路垚点点头。
乔楚生说好。他知道并不是因为药苦,是路垚心软舍不得了。
据路垚后来说,他是听白幼宁讲把孩子流掉的过程很受罪,谁知道生孩子更受罪,早知道就长痛不如短痛了。
就这样,路垚心安理得的揣着孩子搬进了乔楚生的家里,白幼宁也跟着,乔楚生家里房子多,一人两间都不成问题。
可是怀孕哪有那么简单,因为身体里多了个小东西,他体内的信息素紊乱,内分泌也严重失调,身体逐渐肿胀,很多喜欢的衣服都穿不下了。路垚不高兴,连饭都很少吃了。
他早期没把怀孕当回事儿,胎位有点不正,现在只能整日在家,案发现场是不能跑了,拿破案当消遣的时候,只能白幼宁用相机事无巨细的给他拍下来。
乔楚生也看不得路垚这个样子,一口气给他买了很多衣服,腰围处特意加大了尺码,让路三土即使是怀孕也能穿得好看一些。
当初路垚说想把孩子留下来时,他其实是很惊讶的。在乔楚生的眼里,路垚自由的像一只飞鸟,他仿佛在哪里都是短暂的休憩,笼子关不住他,谁也留不下他。路垚自己都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孩,怎么会想要被另一个意外的小生命绊住呢。
乔楚生当然不会自恋的以为是因为自己,他逢场作戏惯了,见过很多风月,可是风月都不在路垚的眼里。
上海有位刻瓷师傅说路垚:他眼里干净。
不论如何,路垚点头说要,他便没道理拒绝。路垚仿佛从来都不知道alpha的领地意识到底有多么强,当属于乔楚生的淬炼冷兵器时的烧铁味与路垚后颈散发出的馥郁微醺的红酒味混在一起的那一刻,乔楚生这只上海滩的豹子,就用尾巴将偶然闯入的那只神气的松鼠化为己有了。
这只松鼠正一眼都不眨的盯着烤红薯的炉子流口水,这时有人给那个老头扔了两枚大洋,“给他挑个软一点的,别太烫。”
是乔楚生。
路垚扭头看到还没脱警服的乔楚生,赌气的问:“你出来办案啊?”
乔楚生笑了一下,“出来找你,行了吧。”
路垚接过用纸包起来的红薯,差点没扔出去,太他妈烫了,还好皮糙肉厚的乔探长接过来熟练的掰成两半,从口袋里掏出金贵的牛皮手套垫了一圈再递给祖宗。
“饿了吧,快吃。不好好在家呆着,瞎跑什么。”
路垚没顶嘴,一口一口的咬着红薯,乖乖跟乔楚生上车。车上没手下,肯定是他走丢之后保镖去警局找乔楚生,这个人就丢了工作开车出来找人了。
路垚问:“如果我给你生了小孩,耽不耽误你以后去白老大家上门提亲?”
“嗯?我上门提亲干什么?”
路垚吹了吹手上沾到的烤红薯的碳灰,“你不是喜欢白幼宁么?”
乔楚生莫名其妙,“你从哪里看出来我喜欢她了?没搞错吧大侦探?”
“我俩打架你总是帮她说话啊!”
这时乔楚生才知道路垚为什么闹别扭了,小孩儿是知道争宠了。
他只好耐着性子解释这个滑稽的误会:“她是客人,你跟一个外人较什么劲。”
“我也是客人,再说了,你们俩从小一块长起来的,她怎么就外人了。”
乔楚生点头,“是,她是像亲妹妹一样,不过”
“嗯?”
“我现在已经有家了,所以她就变成外人了。懂了吗?”
乔探长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语气也没有一丝波澜,仿佛说的只是一句“吃饭了吗”这么平常的话。
因为路垚多聪明,他一定知道这是一句并不算隐晦的告白。
于是路垚打开窗,恶作剧的将红薯皮和手套一起扔了出去,拍拍手,嘴边挂起了淘气鬼的微笑。
哼哼,他消了那么一点点气了。
因为扔掉了乔探长一只昂贵的牛皮手套。
也不仅仅是这样。
感情这回事,没有必要理得太清楚。很多时候,不知不觉的,就什么都有了。就像你遇见一条河里,它汇聚了无数的暗流,也携带了卵石和水草,才被你掬起一捧月亮。
路垚就是那一捧月亮。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