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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学群像无限流】不要推开那扇门|47.蔷薇花事

   架空未来,无限流逃生文。

  院人群像,灵感来源于密神 名学 明侦。

  涉及cp有南北 纬钧 九明 弘叶题石,主南北

  HEHEHE!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ooc预警+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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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跪求各位小可爱们的收藏 心心和推荐

  

  厚重云层遮蔽天幕,遥远天际透出星点光亮,金黄镀着橙红交织,投落在远山的尖,山峦绵延起伏,稻田割裂开空间,山脚下升起袅袅炊烟,世界入目是灰调的颓。中世纪风格的建筑格格不入地矗立在这里,荒废的剧院在黄昏与夜幕的分割点下有些阴森,荒草丛生的花园里开着几株野蛮生...

   架空未来,无限流逃生文。

  院人群像,灵感来源于密神 名学 明侦。

  涉及cp有南北 纬钧 九明 弘叶题石,主南北

  HEHEHE!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ooc预警+致歉

  向各位大佬们求个订阅

  跪求各位小可爱们的收藏 心心和推荐

  

  厚重云层遮蔽天幕,遥远天际透出星点光亮,金黄镀着橙红交织,投落在远山的尖,山峦绵延起伏,稻田割裂开空间,山脚下升起袅袅炊烟,世界入目是灰调的颓。中世纪风格的建筑格格不入地矗立在这里,荒废的剧院在黄昏与夜幕的分割点下有些阴森,荒草丛生的花园里开着几株野蛮生长的玫瑰,绘成图案的彩色玻璃破了一块,露出剧院之中漆黑的魅影。

一个少年就坐在门口废弃的矮墙上,一身黑色的皮衣,有些长还有些乱的黑发遮住了神情,皮肤不是很白,耳骨上的那一枚小小的银色耳钉折射出浅浅光亮。他手中把玩着一把蝴蝶刀,修长白皙的手指在银黑色的刀柄之间灵巧的翻飞。

石凯看见眼前这个少年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人看起来就很不好相处,而且很不好惹,而且……这个造型,这个动作,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熟悉啊?

下一秒,像是听到了他的疑问一般,系统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明明是一样冰冷的男音,他却莫名听出了俏皮的意味。

【系统】检测到该新手玩家与您匹配度达70%,已自动为该玩家换上与您同款的服饰哦。

石凯:……谢谢你,智能系统。

【系统】不用谢,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哦,亲。

紧接着,系统的声音再度出现。

【系统】6号门认证成功,编号1 2 3 4 6 7 8 10 12 16号玩家成功登入游戏。

【系统】蔷薇花事 世界开启,祝各位玩家好运哦!

是的,没错,距离上一个副本过去二十多天之后,他们再一次进入游戏里。

石凯看着那个坐在矮墙上的人,酝酿了一下,正准备出声打招呼,少年忽然抬起头来,看向了他这个方向,那一瞬间,石凯还以为他要找自己打架,本能地摆出了战斗姿势。

只见少年长腿一跃,从墙上跳了下来,径直走向了他,他一步一步……径直从石凯旁边路过,走向了……他的身后。

“你好,我叫黄子弘凡。”石凯诧异地转过头,只见黄子弘凡抓着他蒲哥的手,热情地摇着。

“在现实中一个宴会上曾经与您有过一面之缘,久仰大名啊蒲神。”

石凯就站在旁边,默默地旁观,最后是蒲熠星受不了了,抽出手来,将石凯拽了过去,硬塞到黄子弘凡面前,“他是8号,叫石凯。”

“噢噢噢,听说过,在系统最近的新人榜单上,久仰大名啊。”

两双手再次交叠在一起,黄子弘凡热情地与他握着。

在长达三分钟的热情握手之后,终于切入了正题。

“这是哪?”石凯问。

黄子弘凡:“看样子像是个废弃剧院。”

蒲熠星:“咱们这次的身份是芭蕾舞学院的学生,来这看一个学姐跳舞。”

石凯:“那其他人呢?”

蒲熠星:“没见到啊,说不定在里面?”

简单的商讨过后,天色也晚了,外面比里面还不安全,所以三个人决定进去看看,说不定里面有他们的同伴。

花园的石板路满是裂痕与碎石,荒杂的野草让他们行走很是艰难,当天光彻底暗淡下来的时候,他们三个人终于进了剧院。

剧院内部散发出一种长久无人的霉潮味,灰尘满天飞,最要命的是灯好像坏了,灯泡只剩下一个昏星,光线很差。

进门就是一个长长的走廊过道,石凯没走几步,就被地上不知道什么东西给绊倒了,他啊了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摔去。

一只手眼疾手快地捞住了他,揽着他的腰将他扶起,由于光线昏暗,怕他再次摔跤,黄子弘凡的手也就没有挪走,就搭在石凯肩上。

石凯弯腰捡起那个绊倒他的东西,借着昏暗光线看清,是个对讲机。

蒲熠星调试了几下,对讲机那边却始终没有接通,好像是坏了。

“算了,先拿着一会再试吧,往里面走走看看有没有人。”

三个人往里走,剧院内部逐渐展露出来。

上个世纪的西式的装修风格,一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和寻常剧院没有区别的座椅,然后是拉着红色幕布的舞台。

这里很久没有人来过,木质的座椅都已经老化,蜘蛛网就结在上面,一些假人不规则地躺在座椅上,假人的衣服也都被风化,破破烂烂地,面部也已经破损的厉害。

“那,那有人!”黄子弘凡指着前排的一个座椅说道。

他们将散落在剧院中的周峻纬 唐九洲叫醒,找翻了整个剧院,却并没有发现剩下的人的踪迹。

蒲熠星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重,他下意识地调出了一把沙漠之鹰握在手里。

大家聚在最前排讨论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其余队友莫名失踪,局势变得被动起来,大家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我……”唐九洲刚说了一个字,头顶昏星似的灯光也灭了,彻底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快,确认好你旁边坐的是谁,拉好旁边人的手。”蒲熠星紧急指挥着。

石凯和黄子弘凡最后拉上手的时候,红色的帷幕动了。

刺眼的舞台灯光从拉开的幕布之中透出来,大家的注意力全放到了舞台上,只见那猩红的幕布在白色灯光下呈现出一种厚重黏腻而湿滑的颜色来,幕布缓缓拉开,一个女孩站在舞台中央。

角落的那架钢琴前没有人,琴键却在跳动,弹奏出动人乐曲,女孩像被激活了一般,四肢忽然剧烈地颤抖起来,向着观众席的方向,僵硬地鞠了一躬,再抬起头时,她已经画上了黑色浓重的眼线,嘴唇也成了大红色,皮肤苍白,优雅地咧开嘴微微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

底下的石凯无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伴随着音乐,女孩翩翩起舞,四肢优雅舒缓地舞蹈。

“《四小天鹅》”黄子弘凡低声道。

女孩在舞台上大跳旋转,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乐曲声却好像越来越快,也悄然变了调子,变得尖锐粗噶,女孩的动作也逐渐僵硬起来。

忽然,她停了下来,直直地面向观众席,明明乐曲还在奏,她却停了,弯身,谢幕。

她僵硬地四肢艰难地九十度鞠躬,身上洁白的纱裙却是从底部一点点被凭空染成了红色。

钢琴曲骤然快了起来,像在催促着什么。

女孩的脖子忽然猛烈地颤了颤。

下一秒,她的头僵直地抬了起来,成一个诡异的角度,头颅冲着他们所有人,缓缓露出一个笑容。

她眼角流下血泪来,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声音,嘴一张一张的,像是在说什么,发出的如同是变调尖锐的哭泣。

她双目瞪大,眼球几乎要爆出来,带着怒火不甘与愤恨看着他们,又仿佛是在看着别人。

她修长的手指抬起来,指甲直直地指着他们身后的方向。

唐九洲立马惊恐地回头去看,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可女孩的手仍指着他们的身后,不肯放下。

砰。

钢琴最后一个重音炸响,女孩的脚下凭空出现了一个大洞,她的舌头好像被剪掉了,于是只能喉咙里发出尖叫声,她直直向着脚下深渊坠去,直至消失不见。

女孩的尖叫声还回响在整个剧院之中,前后来回碰撞,撞出悠长刺耳的回音。

帷幕像是有人操控一般,再次缓缓拉上,掩盖住刚刚发生的一切。

光线一点点消失,周遭世界再次恢复了一片漆黑之中。

石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缩进了身边黄子弘凡怀里,唐九洲紧紧搂着周峻纬和蒲熠星,本来这个地方的气氛就很诡异,如此一出诡异的舞蹈之后就更渗瘆人了。

就连蒲熠星都觉得自己后颈凉嗖嗖的。

那女孩愤恨的眼神还停留在他脑海挥之不去,他试探性地回头看了一眼,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

黑暗裹挟着诡谲压迫而来。

正当众人惊恐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石凯手里的对讲机忽然响了。

“喂喂,我们是南波万小队,你们能听到吗?”

“是文韬!”

  

  

  题外话:

  这章没怪,有鬼。

坐等超度

【醒远】爱意极昼

灵魂伴侣梗

俗套爱情故事,我的cp必花好月圆


爱意极昼

张远左边肋骨那儿有一个烙印,细细长长的一条,平时贴个膏药条就是不给人看。

陆虎对此摇摇头,说,“你灵魂伴侣是有多爱说话,说这么一长串?遭罪。”

“是遭罪,”张远点头,“长出来的时候要命了。”

这是张远刚参加快男那会儿长出来的,明明身边堆积了过多碎嘴子,每一个人每一天的语言量都大大的超标,但十几年过去了,就是没人说出对的那一句来。

陆虎没有烙印,但以他和王栎鑫为首对此有种由衷的信仰。

“爱情,爱情你懂吗?你要去寻找你这上天注定的独一无二的爱情。”罗曼蒂克派忠诚的信徒陆虎尊尊教诲。

“是,是,等我到六十岁找到了,来段旷世...

灵魂伴侣梗

俗套爱情故事,我的cp必花好月圆


爱意极昼

张远左边肋骨那儿有一个烙印,细细长长的一条,平时贴个膏药条就是不给人看。

陆虎对此摇摇头,说,“你灵魂伴侣是有多爱说话,说这么一长串?遭罪。”

“是遭罪,”张远点头,“长出来的时候要命了。”

这是张远刚参加快男那会儿长出来的,明明身边堆积了过多碎嘴子,每一个人每一天的语言量都大大的超标,但十几年过去了,就是没人说出对的那一句来。

陆虎没有烙印,但以他和王栎鑫为首对此有种由衷的信仰。

“爱情,爱情你懂吗?你要去寻找你这上天注定的独一无二的爱情。”罗曼蒂克派忠诚的信徒陆虎尊尊教诲。

“是,是,等我到六十岁找到了,来段旷世黄昏恋。”张远剥着花生应付他。

“不要因为你对于婚姻的恐惧阻碍了你前进的步伐。”信徒二号王栎鑫循循诱导。

“可不,就不该看失败案例产生恐惧。”张远两连击,短暂胜出,然后被一个砸在脸上的抱枕无情终结。

张远站在镜子前脱了衣服把胶布撕了下来,边缘在皮肤上留下了一些褐色的粘腻的痕迹。那句话像是刺青一样稳稳当当地长在从下往上数第四根肋骨附近,如今再摸已经没有任何的感觉。

但张远还记得那句话刚刚长出来的时候,像是有人拿着火焰一笔一划地在他皮肤上烫出那几个字的轮廓。

你现在还说这种话就是平时根本没有听我在说什么。

好长,长的像是绕口令,长的等到一句话完整的显现出来张远已经痛出了一整身的冷汗。又长又拽,完全不为身上要出现这句话的人考虑,怎么会有这种人,真的要命。

张远在这依旧有一点点闷热的空气里摸了摸这个烙印,和别的地方的皮肤摸起来没有一点点的区别,但张远知道它就在那里,长久而沉默地伴随他。有那么一会儿他觉得还好这句话长在了这里,一个在平常不容易被人看到的位置上。

他几乎能够完美猜到他那一帮子好兄弟看到这一句话的反应,十个里面九个都会当场扒了苏醒的衣服看一看。

这太像苏醒会说的话了,就连他自己有一段时间都这么觉得,他甚至能从脑子里过于庞大的苏醒语录库里精准的挑出这些发音组成这句话。

但苏醒从来没有说过,苏醒也没有烙印。

没有任何人和张远说过这句话。

“你为什么没有烙印啊?”张远问过苏醒一次。

“这哪有什么为什么?”苏醒像是有些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本来就不是人人有,我没有不是很正常。”

“那你就不想有一个?”

“有的时候没有这种容易落空的期待也不错吧,”苏醒这种过于有哲理的话一般都来的很突兀,“反正我觉得这个东西我还是可以接受看天意的,也不能纹一个是吧。”

一句话给张远堵的严严又实实,原本一些旖旎的小心思直接封箱盖盖,一点缝没留。

苏醒好像从来没有问过张远灵魂伴侣的事情,就好像他完全不在乎张远是不是在身上哪儿有那么一句其实很重要的话一样。

陆虎与张远有过一次历史性的会面,在ktv的洗手间门口。张远在洗手,陆虎靠着一边的门框说,“你是不是没有在找?”

“什么?”

“灵魂伴侣,”陆虎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哈欠,“你是不是为了Allen根本没在找?”

张远一时间僵直了后背,手离开了感应区后水流却没有立刻停止。隔壁包间传来的歌声跑调的厉害,搭配着流水声听着有点儿荒唐。陆虎抽了两张纸塞到他手里,张远也不擦,攥在手里透过不那么干净的镜子对上陆虎的眼神。

后者看起来一副胜券在握的嘴脸。

“这玩意儿本来也没有找这么一说吧?”张远低头开始专心擦手。

“哦,所以是为了Allen。”

“这是他妈这么理解的?”张远用擦过手的纸丢他。

“那如果真的出现了怎么办?”陆虎突然摆出一副严肃的嘴脸。

张远没回答。

苏醒说的话其实没有错,有时候就好像只要有了烙印便失去了自由选择爱人的权利。

天赐良缘,偏偏不是他眼下想要的那一段。

推开门的时候苏醒坐在角落里冲他招了招手,张远挤过几个膝盖坐到了苏醒身边。正在合唱的朋友不知道是不是喝的有点大,唱的乱七八糟,苏醒凑在他旁边扯着嗓子喊,“都是搞音乐的为什么他妈唱的这么难听?”

张远用胳膊肘怼了怼他,但很不厚道地跟着笑了。

“太难听了,我俩溜吧?”

用着溜这个字的人走的却是很光明正大,甚至站在门口抢了一个话筒和一屋子的人告别,张远配合着挥手。陆虎冲他挑了挑眉,歌正切到富士山下,于是陆虎的微笑变得更有一种明确的指向性,张远转身推门。

这个点的路上几乎没有人,苏醒跟在张远后边半步的地方晃荡。本就没有什么非要去的地方,而北京的路又太直了,直的就好像只要往前一直走,就会看到太阳升起的那一个瞬间。

张远很突兀地转身,他说,“你明天要干嘛?”

“不干嘛,怎么?”

苏醒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于是张远开始有些幼稚地倒着走。苏醒明显被这个突如其来的行为逗乐了,张远走的像是赌气又像是竞赛,明明苏醒走的并不快他却偏要加快步子,又因为看不见路而有些跌跌撞撞。

苏醒也不喊他转回去,只分了一只手抓着他的胳膊,任由张远在凌晨的街道上不知道在搞什么花头,然后在他将会撞到什么的东西的时候将他往自己身边拽一拽。

“所以你要干嘛?”苏醒像是有点好笑地重新问了一遍。

“一起吃个饭吧。”张远在凌晨的街上突然站定,苏醒的手在抓在他的手臂上,头顶上的路灯照亮他脚下的那一圈地方,拉出一个短短的阴影。

“可以啊,”苏醒答应的没有任何迟疑,“家里吃?”

张远点点头。

但等张远敲开苏醒家门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什么惨遭食材淹没的流理台,而是一个正在戴帽子的苏醒往他怀里塞了两个过大的塑料袋子。

“干嘛?”张远看了看苏醒头上的帽子,和他自己头上的那顶只有细微的差别。

“去超市啊,不然拿什么做饭。”苏醒踩进了鞋子后看了一眼张远笑起来,“帽子不错。”

周末傍晚的超市总是超出人心理准备的拥挤,张远在人群中幸运抽中了一辆有一个轮子怎么都不听使唤的购物车,在连着倒车了两次才顺利拐过一个弯后被苏醒接了过去。张远本人对于做饭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太大的执念,大多是苏醒报菜名一样地说出需要什么,他从货架上找了丢进来。

人多到几乎填满货架中间的缝隙,苏醒在有点费劲地转了一个弯后指了指前边,说,“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拿一点。”

活像哄孩子的家长。

大型超市的半成品菜区连着烘培区几乎有一切人在当下能想起来的菜品,张远侧着身子拿起一盒蛋糕卷的时候坏心眼的冲越过家长肩头看向他的孩子挤了挤眼睛。就好像成年人的微弱优势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小小的占到上风。

用丧失不管不顾喊“我想要”的权利后换取的有条件的选择权。

等他再回头的时候却没看到苏醒的身影。形形色色的路人在他身边驻足又离开,他顺着人流往前走,好多人的背影在恍惚间出奇的像苏醒,但他知道那都不是苏醒。却又有那么一个瞬间,张远觉得那都是苏醒,平行世界的,过着不同人生的,有千万种可能的苏醒。

张远站在人群中想,如果真有千万种可能,是否在千万分之一中,会有一种是他一直想要的可能。

下一秒,手机隔着布料在他的口袋里振动起来。苏醒的声音隔着细密的电流和嘈杂的人声传到他的耳朵里,“你在哪里?是要买多少还不过来?”

“我没找到你,人太多了。”

“葡萄酒那里,回头,我看到你了。”

张远一只手抓着手机,一只手勉强地托着几个摞在一起的盒子,转过身的时候看到这个宇宙里带着唯一可能性的苏醒正抓着手机,眼角带着笑意挤过人群冲他走过来。

于是所有人的背影都不再像苏醒。

回去的路上张远抱着一小袋带着汤水的东西坐在前头,天已经完全黑了,在晚上更严重一些的散光让路灯变成一个个小小的模糊的带着绒边的球。张远微微眯起眼睛,在数到第三十五个灯球的时候没头没尾地说,“我不想找了。”

“什么?”

张远又不开口了,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灯球,张远放弃一般地闭上眼睛。

“别睡觉,一会儿就到了。”苏醒说。

张远沉默地在苏醒旁边干着些打下手的活儿,买的大多都是净菜,但张远依旧固执地重新过了一遍水。

“你今天干嘛?”苏醒在切菜的中途偏过头看他,

“洗菜啊。”

“是,谢谢你告诉我。”苏醒很快地翻了个白眼,“但这会儿你不该丢我一个人辛辛苦苦任劳任怨,然后你在客厅里当大爷么?”

“我良心发现。”张远嘴上说的飞快,手上却抖了一下,半盒子豆苗顺着水流滚的水池里哪哪都是。

张远下意识地去捡,手里剩下的半盒却又重新争先恐后地往外跑。下一秒有手伸过来关停了水龙头,豆苗停止了翻滚,苏醒站在他身边帮他收拾起水池里过于零散的豆苗。

“你为什么今天想来吃饭?”苏醒换了个问题。

张远攥着手里小半把的豆苗,低着头不去看他,重复了一遍,“我不想找了,灵魂伴侣。”

这次张远倒是把话说完了。

“嗯。”苏醒像是在听今天有几度一般的平常,手里捡豆苗的动作也没有一丝停顿。

“你好像一直不太关心这个。”

“怎么,”苏醒甚至笑了出来,“都要40的人了,这不是你自己能做的决定吗?”

“你都关心我早上有没有喝水,你为什么不关心我的灵魂伴侣?”

苏醒伸手去掰张远攥着的手,试图拯救他手心里已经快被他折断了的豆苗,“你想我关心这个?”

张远却猛地把手收得更紧,紧到指甲几乎陷入苏醒的指腹,苏醒闷哼了一声,张远又下意识地要撒手,苏醒却用空闲的那一只手扣住了他的手腕。

“那你为什么不找了?”苏醒听起来莫名地有些咬牙切齿。

“我不想要会落空的期待,我有想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

“你,虽然你多半觉得这是错的,这和天意差的太远了。”

张远短暂地闭了闭眼,睁开眼睛的时候重新看向苏醒,苏醒皱着眉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在额头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明明最热的夏日已经过去。抓着张远的手有些过度地用力,张远想问他是怎么了,却依旧被苏醒抢了先。

苏醒的语速比往常更快,甚至语调都被挤压的有些变了音,他说,“你现在还说这种话就是平时根本没有听我在说什么。”

手里的那半盒残存的豆苗也滑进了水池。

张远像是被定在了那里,连手都还维持着抓着早已不存在的盒子的姿势,而苏醒卷起了衣服的下摆,看了眼自己身上刚刚出现的,还泛着红的烙印。

你为什么不关心我的灵魂伴侣。

“你他妈现在最好给我反悔。”苏醒终于找回了平时的语调,“你必须给我反悔。”

end

姜嫩的也辣
补一张狂浪蟒的袜子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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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正直的退圈小号

失忆蝴蝶。

@你诺 的生贺

cp是无尚荣光。

bgm–失忆蝴蝶

希望没有ooc……

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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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是无尚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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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没有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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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嫩的也辣
一期一问节目里的兜帽二人组,这...

一期一问节目里的兜帽二人组,这个节目太逗了😂

一期一问节目里的兜帽二人组,这个节目太逗了😂

纪翌

「刘孔」乒乓小将 - 搞笑甜饼向/1-8章/已完结

完结了搬过来!

——————

1.

刘国梁正从窗户外面往里面爬,他个子矮,腿短,屁股卡在窗台上,腿在空中踅摸窗台。


身后传来“咳咳”两声,刘国梁心里一紧,一脚踩空,从窗台上跌了下来。


“呵。”身后又传来一声,刘国梁捂着摔得生疼的屁股,抬头一看,蔡指导背着手在他身后站着,旁边跟着小辉儿,冲他使眼色。


“蔡指导,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刘国梁说,心想识时务者为俊杰,男人的尊严完全不足以与一万米罚跑相提并论。


“呵,你错哪儿了。”蔡指导挑了挑眉毛。


“蔡指导,我要是说,我就想看看窗外的风景一不小心翻了过去您……”刘国梁垂死挣扎。


“呵,我不信。”


15岁...

完结了搬过来!

——————

1.

刘国梁正从窗户外面往里面爬,他个子矮,腿短,屁股卡在窗台上,腿在空中踅摸窗台。


身后传来“咳咳”两声,刘国梁心里一紧,一脚踩空,从窗台上跌了下来。


“呵。”身后又传来一声,刘国梁捂着摔得生疼的屁股,抬头一看,蔡指导背着手在他身后站着,旁边跟着小辉儿,冲他使眼色。


“蔡指导,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刘国梁说,心想识时务者为俊杰,男人的尊严完全不足以与一万米罚跑相提并论。


“呵,你错哪儿了。”蔡指导挑了挑眉毛。


“蔡指导,我要是说,我就想看看窗外的风景一不小心翻了过去您……”刘国梁垂死挣扎。


“呵,我不信。”


15岁的小刘同学正在肚子里搜刮着一肚子歪主意,见小辉儿一副要张嘴的样子,吓的他一个激灵从地上跳了起来,心说就你那撒谎的本事,上次带着你翻墙撸串被尹指导抓住你说不赖你隔壁烤串摊太吵你对他们再教育去了,上上次跟你一起在宿舍里用橘子皮打架被蔡指导抓住你说不赖你橘子是伸进屋子里那棵松树结的果子,这次再问你,那就是猪撞树上了,我撞猪上了。


刘国梁赶紧说,“我拉肚子蹲厕所去了。”


小辉儿一闻此言露出一副惨不忍睹的神色,蔡指导呵呵笑了两声,说,你这有厕所不蹲跑窗户底下,小伙儿我带着队伍出去打两天比赛,回来你挺开放啊。


刘国梁“啊”了一声赶紧弥补道,这不是南方气候太潮,最近屁股上长痱子了,我晒晒。


蔡指导点了点头,你说的是啊,这样,我给你批上一天的假,小辉儿你把他裤子给他脱了,让他坐窗边,他不是喜欢晒吗,让他好好晒晒。


这不好吧。刘国梁赶紧说,女队每天从那个窗户底下走来走去的,看见我光着屁股多不好。


孔令辉在旁边赶紧附和,是的,蔡指导,刘国梁屁股上长了个火疖子,可不能吓着女队的好战友,不利于我们队内的团结友爱和精神文明建设。


蔡指导面不改色,他屁股上长个火疖子你都知道,看来你看的不少啊。


孔令辉一时无言以对。


平日里蔡指导对小辉儿最耐心,狠话都没说过一句。刘国梁这一看,完蛋草,上小辉儿都不好使了,坐在地上往前挪了两步,抱着蔡指导的腿就嚎,不下雨只能干打雷,嚎的嗓子都哑了,“蔡指导,我知道我错了,我对不起你平日里对我的栽培,对不起人民对我的期望,对不起祖国对我的教诲。我不该翻墙,我真的已经从灵魂深处对自己进行了深刻的剖析和检讨——”


蔡指导甩了甩腿,把刘国梁从腿上甩下来,行了,别嚎了,房顶刚装修完,再让你嚎下来。既然你已经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我也不多罚你了,你明天自觉跑个一万米吧。


刘国梁本来眼眶都是干的,这一听明天要罚个一万米忍不住悲从中来,一时眼泪都下来了,“蔡指导——”


再嚎,再嚎明天两万米。蔡指导冷笑着说。


刘国梁的声音“嘎”的一声停在了半空中,装着用手抹泪。


眨巴了眨巴眼睛的功夫,小辉儿拽了拽他,行了,行了,蔡指导走了。


刘国梁一听也顾不得用手擦眼睛了,赶紧从兜里往外掏出几个罐来,“小辉儿,快点,快点,你饿不饿。我这儿有罐头。”


孔令辉一听急眼了,痛心疾首地戳着刘国梁的胸口,刘国梁,你太过分了。你大半夜翻墙出去就是为了去买罐头?你去买罐头为什么不叫上我?你对得起我吗?说好的饭同食,衣同穿,有罐头同享呢?刘国梁,把你放抗日日期你就是个背叛组织的叛徒。你对得起组织吗,组织对你的嘱托呢?


发完一通脾气,刘国梁刚好拧开罐头,从兜里掏出个勺子来,孔令辉拿过来,挖了一勺,“还挺香的,什么味儿?”


金枪鱼的。刘国梁赶紧说,我这儿还有两袋泡面,都是从马琳那儿赢的。


孔令辉勺子在罐头里,气消了一半,问他,从马琳那儿赢的?


刘国梁赶紧补充道,马琳打斗地主哐哐炸,结果我最后手里还剩个双王,给他憋手里了。


那泡面怎么赢的。孔令辉皱了皱眉头。


“马琳找了个女朋友,人家来看他。结果他今天被罚一万米,又不敢跟蔡指导说,我就……”


“你就找人家女朋友了去了是吧。”孔令辉差点把手里的勺子插刘国梁鼻孔里。


“小辉儿,你内心怎么这么邪恶呢,还能不能有些对战友基本的信任了。”刘国梁义正言辞地说,“我那是看小姑娘大太阳底下等的可怜,帮他说一声,让人家别等他了。帮他这个忙我损失真是太大了,我得把他窝藏的手指饼干也得跟他要过来。”


孔令辉翻了个白眼,那你为啥不跟我说实话?


这不是小辉儿你不会撒谎嘛?刘国梁说,小辉儿,我不是让你跟蔡指导请假说我拉肚子去了吗,他怎么还是找过来了?你是不是说漏嘴了?


孔令辉急眼了,你怎么这样,我是这样的人嘛?


刘国梁立刻进行了深入的批评自我与自我批评,说,我错了我错了。


拉肚子这理由一听就是假的好嘛。孔令辉面不改色地说,我给你编了一个特别好的理由,就是不知道哪儿出了纰漏,蔡指导竟然一听说就立刻杀了过来。


刘国梁含情脉脉地看着孔令辉,小辉儿,我跟你说,他们谁的女朋友都不如你长的好看。


孔令辉翻了个白眼,你赶紧吃罐头吧。算了算了,你还是别吃了,你看你最近胖的,迟早胖成个猪,还是我替你吃了吧。


刘国梁感动地涕泪横流,小辉儿,你真是太为我着想了。我要向你学习,不能发胖。


孔令辉说,对,争取五十年不走样。


————————


蔡指导走进办公室,尹指导还在办公室里整理训练日志,“你不是回家去了吗?”


刘国梁那个小兔崽子又翻墙,我去抓人去了。


你怎么发现的?


孔令辉跟我说的。


呦,小辉儿都学会告密了?


没,他来跟我请假,说国梁突然燃烧起了高昂的斗志,自己去操场跑圈去了。


半夜十一点?尹指导大惊。


是啊,呵呵。蔡指导说,那个小兔崽子要是能半夜十一点自己跑圈去,我都能带领中国足球世界杯出线。


2.

孔令辉拿着脸盆和牙缸正准备去厕所洗漱,刘国梁哐当一声从床上坐起来,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眼眶上两个黑眼圈,宛若僵尸起夜。 


孔令辉说,你这是想起来今天要罚跑一万米吓的吗? 


刘国梁一脑门汗,不是,我做噩梦了,我梦见一个姑娘追在我屁股后面非要嫁给我。 


孔令辉翻了个白眼,心想你这哪儿是做噩梦,你这是做白日梦。 


刘国梁看孔令辉一脸不屑,惊的宛若突然摘掉了僵尸额头上的黄纸符,蹭的一声从床上蹦了起来,“哎,小辉儿,你怎么不相信我呢!可惜我不记得她是谁,要不我带你看去。那姑娘长得可好看,尖下巴,粗眉毛,单眼皮......” 


孔令辉看了他一眼,“你这梦中情人长得不咋的啊。” 


刘国梁正色道,小辉儿,我觉得你的审美最近越来不实用了。那那些追你的女同志们是长得好看,就那个给你写了一车皮情书的xxx,双眼皮,俩酒窝,有用么?双眼皮是能用来夹蚊子还是俩酒窝能拿来煮粥? 


孔令辉气定神闲,我没觉得她们好看啊。 


刘国梁心想xxx好歹是他10岁时的暗恋对象,我刘国梁行走一世(至今15岁),时至今日审美观竟然受到小辉儿的极大挑战,是可忍孰不可忍,孰可忍刘国梁不能忍,撸起袖子就问他,那你说谁长得好看,你都梦见谁了。 


孔令辉看了他一眼,我觉得你就挺好看的。 


孔令辉又补充了一句,我梦见她们还不如梦见你呢。 


刘国梁正在心里一张张过女队的脸,打算不管小辉儿说什么都给他堵回去,结果被小辉儿堵的说不出来话,哆哆嗦嗦地指着他,“你你你你……” 


孔令辉一脸镇定,我怎么了。 


“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喊别人肥猪的小辉儿么?你把小辉儿藏哪儿了,你快把我小辉儿还给我。”刘国梁伸手要扯孔令辉的面皮。 


孔令辉一脸黑线,你周五的科幻电影看多了。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你激动什么,要不你当我没说吧。 


刘国梁还没来的及说话,尹指导从门口探出个头来,看了一眼破口大骂,刘国梁你个犊子,都几点了你还不起床,还训练不训练了?一会蔡指导又给你加一万米。 


刘国梁看向尹指导,胳膊哆哆嗦嗦地指着孔令辉,“他说我长得好看……尹指导,这个是外星人披了小辉儿的皮,你快把小辉儿找回来” 


尹指导看向孔令辉。 


孔令辉:…… 


尹指导:刘国梁你个犊子,你不光不起床,现在还随口编瞎话,编的瞎话也越来越没边了。小辉儿天天照完镜子说你长得好看,小辉儿是不是瞎了。 


刘国梁:……尹指导你这个属于人身攻击。 


尹指导:你这还属于对小辉儿审美的人身攻击呢。你看看训练馆外面天天送橘子的那帮小姑娘,小辉儿从来不撒谎。 


孔令辉:就是,我从来不撒谎。 


刘国梁一脸苦闷,我要跟蔡指导说。 


尹指导:…… 


孔令辉:…… 


尹指导捡起一个盆扔了过来:刘国梁,你到底起不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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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量练习,刘国梁在握退器上练的虎虎生风,平时练10组就怨声载道,这会儿已经练了40组了,蔡指导站在一边惊恐地看着。 


蔡指导:你今天是吃错药了吗? 


刘国梁嘿嘿一乐,蔡指导,您上次说有什么心事都可以告诉您。我有个秘密想告诉您。 


蔡指导一脸惊恐,你昨晚又翻墙了?还是把食堂的鸡腿都给吃了……你该不会把总局局长的玻璃窗给敲破了吧? 


刘国梁:…… 


蔡指导:…… 


刘国梁:不是,有人说我长得好看。 


蔡指导迅速回答,队里规定,男队和女队不准谈恋爱。 


刘国梁:…… 


刘国梁: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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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令辉正坐床上看小说,刘国梁冲了进来。小辉儿扯了他一把,你跑这么快干嘛?一会儿再磕了腿。 


刘国梁一脸亢奋,小辉儿,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小辉儿:啥? 


刘国梁:咱俩能谈恋爱了。蔡指导说男队和男队能谈恋爱。你不用变成女孩子了。 


小辉儿:…………谁说我要变成女孩子了? 


刘国梁:你不是要跟我谈恋爱吗? 


小辉儿:…………我什么时候要跟你谈恋爱了? 


刘国梁:你不是说我长得好看吗? 


小辉儿:说你长得好看就是想跟你谈恋爱吗?那你还说我长得好看呢! 


刘国梁:对呀,我就是想跟你谈恋爱啊。 


小辉儿:…………


3.

春风拂面,万物复苏,又到了生机勃勃欣欣向荣的季节。刘国梁在跑道上跑的状如死狗。


一个活狗从他身边跑过去,伸着舌头喘气,差点拌他一脚。


刘国梁想,羡慕,伸出舌头真的能散热吗?小辉儿怎么半天没声儿,晒晕了?


他还没来得及回头看,小辉儿的声音从遥远的背后传来,“国梁,你说想跟我谈恋爱是什么意思?”


刘国梁一个踉跄差点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偷摸看了一眼远处的蔡指导,蔡指导扬起了胳膊正作势要削他。刘国梁心说,小辉儿啊,小辉儿啊,你问这问题,你也挑个时候啊,我这正经受着身体的剧烈煎熬,你再给我来一个精神的深刻拷问,我这烤完里面烤外面,我是烤面筋啊?


然而刘国梁之所以被叫做智多星,就是深刻地理解,男人啊,心里怎么想,嘴上就绝对不能怎么说,这个深刻的道理。他深吸了一口气,“还能有什么意思?就是喜欢你呗。”


孔令辉一脸困惑,那怎么叫喜欢我?


……心疼上周带他去看《倩女幽魂》那两张票,那还是用俩罐头换的呢。


刘国梁定了定神,说,喜欢你,就是想跟你在一块儿,想天天跟你在一块儿。


小辉儿一副了然的表情,长出了一口气,那我们不是天天在一块儿训练嘛。那我是想天天跟你在一块儿啊,我也想天天跟蔡指导在一块儿,跟尹指导在一块……


你还想天天跟蔡指导、尹指导在一块?刘国梁大惊,小辉儿你这口味有点重啊。


你不想跟蔡指导、尹指导在一块儿?你想被退回二队?孔令辉一脸莫名其妙。


刘国梁看着刚才从他身边跑过去的那条狗。


刘国梁:你说的在一块儿和我说的在一块儿不是一个意思?


孔令辉:那你说的在一块儿是什么意思?


刘国梁:我说的在一块儿是因为喜欢你才跟你在一块儿,不是为了乒乓球。


孔令辉:那什么是喜欢你?


刘国梁一脸沉痛地看着那条狗,现在那条狗身边跟了一条小母狗。


刘国梁:你最喜欢什么?


孔令辉想了想:乒乓球。


刘国梁:那要是乒乓球和我同时掉水里了你救哪个?


孔令辉:当然救你啊。


刘国梁一脸惊喜地看着孔令辉,脚踩在跑道上都虎虎生风。孔令辉又说,乒乓球掉水里能浮起来,哪像你这头猪掉水里了连浮都浮不起来。再说乒乓球就算沉了,我换一个就是了。我救乒乓球干嘛,我当然救你啊。


有理。无言以对。


刘国梁生无可恋地看着那条狗,那条狗正在对他身下的小母狗做一些不可言喻之事。


他很生气,到底为什么训练基地的操场上会有一条狗???


刘国梁:那要是我跟王楠同时掉进了水里……


孔令辉白了刘国梁一眼:胖楠会游泳。


刘国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要是我跟……


孔令辉:你是不是有毛病,你不会游泳还天天往水里跳?你不会离水边远点儿?


刘国梁深吸了一口气——委屈,蔡指导还在终点线那儿挥手,蔡指导这胳膊,怎么这么长呢。

他想倒地,他想咆哮,他想撕了衣服在地上打滚,这跟爱情电影里演的不一样啊,爱情电影里男主角告白完两个小时,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他呢?他呢?他连手都没有牵上!不仅手都没有牵上,他还得跑圈!不仅得跑圈,他还得看着远处的那条狗泡妞,而他的心上人仿佛长了个榆木脑袋?!!


委屈。活着没有意思。


刘国梁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努力对小辉儿挤出了一个微笑:这样吧,小辉儿,我们先从约会开始吧。今天晚上,熄了灯以后,咱俩去吃串串去。


孔令辉表情有点为难:这不好吧,这阵子尹指导老查房。你这才刚刚因为翻墙被抓住,要是再被抓住......


刘国梁噗通一声磕在了跑道上,凄厉地喊道,小辉儿,我头疼,我想吃串。


小辉儿瞟了一眼,蔡指导正一面叫着他俩名字,一面气冲冲地往这边走,赶紧伸胳膊拽他,行行行,吃串,想吃几个吃几个。


那几点?


熄灯以后,十点吧。


刘国梁从地上蹦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对孔令辉笑了一下,然后向蔡指导跑去,“蔡指导,您还亲自到终点线接我们来啦。我这不是还有五十米就到了么,您还跑过来一趟,多不好意思——”


孔令辉想,蔡指导可能不吃这套。


孔令辉还想,蔡指导手里那个棍打在屁股上原来这么响啊。


4.

孔令辉梦见好大一只冰糖葫芦在眼前飞,握在手里像旗杆子那么长的一根杆子,晶莹透亮的一层糖汁,红通通圆溜溜的一颗山楂,塑料皮上贴着一张签子“梁记”。孔令辉在梦里想,这冰糖葫芦一准儿是蔡指导从北京呆回来的,瞧这粒大饱满的山楂球,孔令辉嗅着味道伸嘴想咬下一颗——


“哎呦,小辉儿,你怎么咬人呢!”


孔令辉一睁眼,刘国梁的圆脸盘子就在他眼前五厘米的地方,正捂着自己的鼻子瞪着他。孔令辉吓了一跳,“噌”地一声从被窝里跳起来向后挪,“你,你怎么在这儿?”


“我不在这儿我在哪儿。”刘国梁说,又眉开眼笑地望着他,“你刚才叫我名字了。”


“没,没有。”


“有!我都听见了,你叫什么梁啊,什么梁。”


“不,不可能!”


“你还咬我鼻子。你是不是在梦里偷亲我?”刘国梁十分笃定。


是,是吗?孔令辉怀疑地想,但让刘国梁这么一吓,怎么也想不起刚才梦见什么来。孔令辉说,“那我肯定是梦见你输给我了。”


自信。他善良谦逊的小辉儿这是跟谁学的?刘国梁翻了个白眼。


孔令辉问,你大半夜的要干嘛?


刘国梁一脸痛心疾首。小辉儿啊小辉儿,你都忘啦?你就这么对待战友们对你的殷切嘱托吗?咱们不是说好去吃串的吗?你怎么睡一觉就全忘了呢?还是你需要你的战友给你一个友爱之吻,才能唤起你这颗沉睡的少男之心?


刘国梁撅着嘴巴冲了过来,孔令辉把枕头塞在了他的脸上。刘国梁扑了个空,只好百无聊赖地对着空气啾啾了一下以解心头之落寞。


孔令辉从床上慢慢悠悠地爬起来,开始往身上套衣服,哎,你说我们穿什么去啊?


穿队服。刘国梁说。不穿队服一会儿门卫不让我们进来。


穿队服?孔令辉从套了一半的衣服里露出个头来,不用翻墙吗?


翻什么翻。刘国梁义正言辞地说,人间正道是沧桑。


————————————


风,吹过来了。


我,有点冷。


好诗,好诗。刘国梁赶紧拍手。小辉儿,没看出你还有这种文采。写诗好啊,希望未来乒乓球队能涌现越来越多的写诗人才,小孔令辉们,把我们乒乓球队的文化底蕴和精神气质传承下去。


好诗个屁。我都快要冻死了,你说我们现在怎么办?孔令辉说。


刘国梁和孔令辉趴在假山顶上的草丛里头,远远张望着训练基地巨大的大铁门,大铁门上挂着两条横幅,上面写着“欢迎体育总局领导莅临参观”,下面写着“晚十点后乒乓球队队员不准外出,违者罚款50”。


刘国梁看着大铁门那盏黄橙橙的小灯,对孔令辉说:孔令辉同志,你看现在的情况,多么像歌乐山渣滓洞啊。哨港里坐着的就是那特务头子徐鹏飞,而我就是埋伏在敌人中的彭咏梧,而你就是惨遭敌人逮捕的江竹筠,我要救你逃离黑暗,走向关明。(江竹筠是《红岩》中江姐的原型。)


孔令辉实在憋不住翻了个巨大的白眼,那彭咏梧同志,请问我们现在怎么走向光明。


他忍不住又问道,50块是多少钱?


刘国梁想了想回答道,能买一百多根糖葫芦吧。


一百多根?孔令辉凄厉地叫了起来。


刘国梁赶紧用手捂住孔令辉的嘴巴,小辉儿同志,你怎么这么没有斗争经验?你让蔡指导逮着,那50块钱就是蔡指导的。你不让蔡指导逮着,这50块钱不就还是你自己的吗?


那你说,我们现在穿着队服不是更容易被蔡指导逮着吗?


孔令辉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刘国梁:而且你穿的还是我的队服,那我是不是要罚双份?二百多根糖葫芦?!算了你自己去吃串吧,我不去了。


刘国梁赶紧拉住他:你还能不能对我有些基本的信任了。再说是我愿意穿你的队服吗?那还不是因为我的队服坏了。


说到这个话题,刘国梁忍不住在黑暗中流下两行热泪:而且蔡指导明天又要罚我跑圈。


孔令辉:蔡指导罚你跑圈能怪谁?是,你是赢了他,你还让了他八个球赢了他。那你赢了他就乐的嘴都合不上了,满场飞奔撕队服,他不罚你跑圈罚谁?


刘国梁正色道:小辉儿,我觉得你这个思想很危险。年轻人乐一乐怎么啦,年轻人撕个衣服怎么啦,年轻人怎么就不能每天开开心心高高兴兴地当世界冠军啦?这是年轻人的个性。我觉得蔡指导的思想要改一改,要是有一天我当教练了,我的队员撕衣服,我一定对待他们像春天一样温暖,绝不让他们在全队批评大会上念自己的检查。


孔令辉:……


刘国梁:再说,你不觉得咱们的队服很难看吗?蔡指导这么抠,我不把队服撕了,我们什么时候能穿新款队服?


孔令辉若有所思:是挺难看的。尤其是女队的。


刘国梁:就是的。


孔令辉:要是有一天我当了女队教练,我就给她们换成连衣裙,女孩子们穿连衣裙多漂亮。要粉色的,加上小亮片。


刘国梁:……


刘国梁一脸为难状:小辉儿,我觉得小亮片可能不行,容易晃着对面球员的脸。


孔令辉:有道理。那就粉色连衣裙,不要小亮片。


刘国梁:……


孔令辉:那我们现在怎么出去?


刘国梁看了看四周,站了起来:小辉儿,走,我想到一个好办法。


——————————


孔令辉站在两米高的栏杆外面,注视着栏杆上方。


孔令辉:国梁,这就是你想出来的好办法吗?


刘国梁:嗯。


孔令辉:这不就是翻墙吗?


刘国梁:嗯。


孔令辉:你不是说人间正道是沧桑吗?


刘国梁:这墙不是挺正的吗?


孔令辉:我不翻墙。要是被抓着翻墙,那二百多根糖葫芦肯定没了。


刘国梁:你要是翻过去,我用我下场比赛的奖金给你买四百根糖葫芦。


孔令辉“唰”地一声消失在栏杆对面。


————————————


五分钟后。


刘国梁:小辉儿,小辉儿!


孔令辉:干嘛?


刘国梁:你再翻过来一下呗?


孔令辉:干嘛?


刘国梁:你过来嘛。


孔令辉:我翻过去干嘛呀!你怎么还不翻过来?


刘国梁:……你翻回来帮我托一下屁股。


————————————


深夜十一点,两个年轻人站在柏油马路上。


孔令辉:吃串的地方是不是离基地很远?


刘国梁:不远,五公里吧。


孔令辉:走过去吗?


刘国梁:搭车吧。


孔令辉:哪儿有汽车?


刘国梁:自行车。


孔令辉:你有钱给人家吗?


刘国梁:我打算给他签个名,就说是马文革的。


孔令辉:……


一辆桑塔纳停在他们面前,刘国梁扑了过去,您能带我们去城里吗?不让您白跑。你知道中国乒乓球队吗?马文革的签名您要吗?


桑塔纳的车窗摇了下来,驾驶座上的人摘了墨镜,看着他们。


孔令辉:蔡,蔡指导。


副驾驶座上的马文革刚刚睡醒,坐了起来:谁,谁叫我?


5.

交出来吧。蔡指导说。 


什么?孔令辉一脸懵逼。 


蔡指导不说话,微笑着看着刘国梁。 


孔令辉目瞪口呆地看着,刘国梁磨磨唧唧地从裤兜里掏出一张马□□的签名照。 


还有呢? 


刘国梁又从书包里掏出一沓马文革的签名照。 


还有呢?蔡指导一脸慈祥地说。 


没了,全在这儿来。 


都拿出来!蔡指导怒吼道。 


刘国梁叹了口气,磨磨唧唧、扣扣索索、慢慢腾腾地把鞋脱下来,从鞋垫底下拿出三张小卡片上。这三张小卡片和其他的不太一样,上面除了签名还有刘国梁模仿马□□的字迹签的,“我爱你!”刘国梁挪过去,把散发着浓郁的训练后的鞋垫味道的小卡片放在蔡指导手上,蔡指导啧了一声,把小纸片抖到桌子上。 


孔令辉一脸崇敬地看着桌子上的小卡片,国梁,原来这段时间我们吃饭都没花过钱吗? 


刘国梁:嘘嘘…… 


蔡指导:呵呵…… 


马文革凑过来看了看桌上的小卡片,若有所思:签的还挺好的。 


蔡指导:我就跟马文革去趟外地出个差,你们俩这是要上天? 


刘国梁拽了拽孔令辉,努力在脸上挤出反省的表情。 


蔡指导抱住了手臂,看着他们俩:说说吧,你们俩这么晚干嘛去了? 


刘国梁苦思冥想中。 


孔令辉犹豫了半天,决定要为自己和国梁的革命组织轻易做些贡献,他灵机一动:我们买月饼去了! 


刘国梁一脸痛苦:小辉儿,你就别说话了。 


蔡指导:还买月饼,我看你俩长得就跟月饼似的……呵呵,现在才7月,你就去买月饼,你这意识很超前啊! 


孔令辉:都是蔡指导平时教导的好,蔡指导平常教育我们打球要走一步想三步,买月饼也要买一个月提前想三个月。 


刘国梁捂住了脸。 


蔡指导指着孔令辉,一脸惊喜地看着马文革和刘国梁:他还以为我夸他呢,是不是很好笑。 


刘国梁尴尬地附和:哈哈。 


蔡指导:哈哈,等于自杀。 


刘国梁一脸愁苦,但是还是决心出来救场:不是,蔡指导。主要是我和小辉儿深夜思索蔡指导白天对我们的教导,进行了深入的自我批评与自我批评,一想到蔡指导平时把所有心血都花了我们身上,而我们的努力还不够,忍不住痛定思痛,深夜垂泪。此刻我们抬头一看,天上一轮圆圆的明月,我们突然想到今年集训的赞助月饼还没有着落,于是秉着为蔡指导分担担子的心情,我们...... 


蔡指导:继续编。 


刘国梁“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蔡指导,我指导我错了,我对不起你平日里对我的栽培...... 


蔡指导:没有用了,这段话你第一章就讲过了。 


刘国梁:那您说怎么罚我? 


蔡指导:你明天跑一万米,小辉儿不用跑了。 


孔令辉:我和国梁一起跑。 


蔡指导:你们俩还挺情比金坚啊。好啊,那我成全你们。你跑不跑我不管,国梁把你那份儿跑了,跑两万米。 


刘国梁腿一软,这次是真的跪下了,眼里流泪,心里流血。想,我这儿败家媳妇儿啊。 


蔡指导:你哭什么? 


刘国梁:蔡指导,我觉得咱们操场的跑道赞助商一定是您亲戚。 


蔡指导:再加—— 


刘国梁:我亲戚,我亲戚。全世界操场跑道赞助商都是我亲戚。 


蔡指导发完脾气,心情稍微有些缓解:你知道你的问题出在哪儿吗? 


刘国梁:您说错在哪儿就出在哪儿。 


蔡指导:上次你吃冰棍非要送外卖送屋里我就没说你,你在外面吃是能化了?你赢我球就撕衣服,让你拿了世界冠军你是不是要裸奔? 


刘国梁小声说:我已经拿了世界冠军。 


蔡指导:哈哈?在乒乓球队敢说自己拿了世界冠军的你是第一人你可以的。 


刘国梁一脸痛定思痛,又拽了拽孔令辉:蔡指导,我真的知道错了。 


孔令辉跟着附和道:蔡指导,我也知道错了。 


蔡指导:错哪儿了? 


刘国梁:我半夜翻墙。 


孔令辉:我也半夜翻墙。 


刘国梁:我骄傲自满,对自己不严格要求。 


孔令辉神游天外中:我也骄傲自满,对自己不严格要求。 


刘国梁:我喜欢小辉儿的技术,我和小辉儿经常在一起切磋技术,让小辉儿沾染了我身上的不良习惯,我已经—— 


孔令辉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也喜欢小辉儿……啊,不是,我也喜欢国梁。 


刘国梁:@[]@!! 


蔡指导:⊙_⊙ 


马文革突然从若有所思中醒过神来,他扭头看了看安静如鸡的蔡振华、刘国梁和孔令辉,打破了尴尬的气氛:国梁,我觉得你这签名挺好的,你明天有没有空,再帮我签个一百个。 


蔡指导看着马文革。蔡指导想撕衣服。蔡指导气到爆炸。


6.

蔡指导“啪”地一声把一摞报纸撂在桌子上,报纸的标题分别如下:


《刘国梁罚跑一万米孔令辉幸免》——体育报


《国乒集训仅刘国梁罚跑一万米孔令辉幸免》——新华晚报


《国乒封闭集训全队放假仅刘国梁罚跑一万米双子星另一人孔令辉幸免》——人民日报


刘国梁刚刚跑完一万米,站在中央,一脸绝望。孔令辉站在旁边,一脸严肃。马琳蹲在旁边,一脸懵逼。王涛坐在旁边,一脸无所谓。马文革坐在理疗床上,一脸这到底跟我有什么关系,我那还有二百张签名没签,什么时候把刘国梁借给我我俩回去签签名。


蔡指导:小辉呀,你对这些报纸有什么看法?


孔令辉:作为新闻媒体,他们的及时性很好。


蔡指导谆谆善诱:还有呢?


孔令辉:他们其实是一个记者写的,这个记者很擅长扩写练习好一稿多发赚点稿费。现在的媒体真是太坏了。


蔡指导:……你的想象力很丰富呀。


孔令辉:向蔡指导学习。


蔡指导:……


刘国梁:……


蔡指导:我们现在的形式很危险,情况很紧急,有些队员很不像话。


刘国梁站在中央,一脸绝望,汗流浃背。


蔡指导:我们有些队员没事就喜欢整个景,弄个飘,耍个帅,装个酷。脖子这么歪,小背挺那么直,有什么用,难道还能去走歪脖秀,不打球了?


刘国梁站在中央,一脸绝望,汗流浃背,生无可恋。


蔡指导:有些队员,你自己说你最近翻墙被抓几次了?


刘国梁:两次……


蔡指导愤怒地挥舞着手里的报纸:你们瞧瞧,你们瞧瞧,两次!两次!同志们,两次啊!四舍五入就是一个亿啊!


刘国梁:……


孔令辉:……


马琳、王涛、马文革:……


蔡指导:你们两个说说,你们俩大晚上翻墙出去到底干嘛去了?


孔令辉:我们两个去谈——


刘国梁赶紧打断孔令辉,一脸恳切地看着蔡指导,我们两个去谈谈吃哪种款式哪种规格的烤串能够更好的保持体力。虽然我们十分不想违反队伍的规定,但是我们觉得一定要有科学的对比试验,才能做到在赛场上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胜之不武武艺超群群盲摸象......


蔡指导:打住打住。你看看你的肚子,别人都是四块,就你是一块。


刘国梁:蔡指导,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呵呵。蔡指导冷笑了一声,拉开抽屉,拿出一打装订成册的观众来信,扔在桌子上。王涛和马文革拿了两本过来看,一边看一边交头接耳。刘国梁不敢动,大眼瞪小眼地看着。


蔡指导翻开其中一页大声念了出来:刘国梁,你现在比蔡振华都胖!刘国梁,你现在比蔡振华都胖!刘国梁,你现在比蔡振华都胖!


刘国梁:……


孔令辉一脸不解:蔡指导,我觉得这位观众肯定是瞎了,我觉得您挺瘦的。


蔡指导脸上的怒色消解了不少。


孔令辉朗声说:再说,如果说胖,国梁也不是最胖的,我们队里最胖的明明是王涛。


王涛震惊地看着孔令辉:胖怎么了?胖有什么错?在赛场上最重要的难道是瘦吗?


蔡指导斜眼看着王涛:那你说是什么?


王涛真诚地说:是灵活。


刘国梁一脸终于见到了亲人状,感激涕零:涛哥,你说的很有道理啊。


王涛也仿佛终于找到了知心小伙伴,停不下来地分享自己的人生感悟:现在的媒体和观众真是太不像话了,天天嫌我们运动员胖!胖瘦那么重要吗,对乒乓球来说,我认为一点都不重要!我在国梁这个年龄的时候,大概120斤,但是现在,我144斤。我坚信一条,只要自己灵活就可以了。国梁现在也就130斤左右,1米6的个头,对比起来......


刘国梁:哥,哥,我现在1米68!


王涛:你不要着急,1米68四舍五入就是1米6嘛。总而言之,我的核心观点就是,我也胖啊,但我灵活啊,不耽误打球。前一段时间蔡指导让我减肥,冬天这么冷,一天就让我吃几个橘子。我减了7天,瘦了几斤,一吃又回来了。有什么用?根本就没有用……


刘国梁:哥,哥,你别哭啊!


王涛趴在马文革的胸前,泪如雨下。


蔡指导一看此情此景不好收场,赶紧说:好好好,我看国梁已经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今天就先这样吧。刘国梁,孔令辉,你们写个检讨,明天交过来。就按照这个格式写,第一,训练制度能遵守,作息制度为什么不能遵守?第二,作息制度重不重要?第三,我为什么遵守作息制度。就这三条。


孔令辉:多少字?


蔡指导:怎么也得凑够一次更新的量吧。


刘国梁:.......


孔令辉:.......


马文革站起来,扶着泣不成声的王涛准备往外走。


蔡指导:孔令辉你留一下,我有事找你。


马文革:刘国梁你来一下,我也有事找你。


刘国梁仰着脑袋跟着马文革出去了。孔令辉:蔡指导,我枕头底下藏的山楂条不是我藏的,一定是山楂条成精了自己跑进去的。


蔡指导:……我要问的不是这个。


孔令辉一脸狐疑地望着蔡指导。


蔡指导:我问你,刘国梁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


7.

蔡指导一脸严肃,如冬天一般寒冷:我问你,刘国梁是不是谈恋爱了。


孔令辉一脸惊恐,如临大敌,一夫当关,万嘴莫开。


蔡指导看这个策略不行,于是换了一套面孔,如春天一般温暖:我们乒乓球队现在正在危机关头,特别是一个你一个刘国梁,再这样下去你们很危险......


孔令辉:蔡指导,我说,我说还不行么。是有……


蔡指导双眼放出了锐利的光芒,如同北京严重雾霾中无良司机近车交汇时射出的远光灯。


孔令辉:还是没有呢......


蔡指导:你可是我们球队最不会撒谎的孩子。你如果说谎,我诅咒你的山楂糕全部烂掉。


孔令辉拼命地摇头:没有,真的没有。


他和国梁还没有牵过手,不能算谈恋爱。孔令辉心里想,机智。山楂糕逃过一劫。


蔡指导:那一定是有。是跟谁?王楠?


孔令辉:……


蔡指导自我否定:不可能,上次刘国梁还跟你一起叫王楠胖楠,不可能是王楠。李菊?


孔令辉:……


蔡指导再次自我否定:不可能,李菊比刘国梁都高。邓亚萍?


孔令辉想起上次队内友谊赛他和邓姐搭档时,他丢了一个球,邓大姐从低海拔处扫射上来的犀利眼光——如果国梁真的跟邓大姐在一起,国梁不起床,“嗖”,国梁不叠被子,“嗖”,国梁翻墙不练球,“嗖”,孔令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画面太美不能看,跟别的姑娘结婚要钱,跟邓大姐结婚要命。


蔡指导哆嗦了一下,脑海里兴许跟孔令辉出现了同样的画面,摇了摇头。


蔡指导:刘国梁真没跟女队的哪个队员谈恋爱?


孔令辉拼命地摇头,仿佛他的脑袋是个拨浪鼓。


蔡指导:刘国梁一定有我不知道的小秘密,你先回去吧。


孔令辉赶紧埋头往外走,仿佛逃过一劫。


蔡指导:等一下。


孔令辉腋下一湿,裆下一紧。


蔡指导:别忘了写检讨。


——————————


孔令辉回到宿舍,他关心他一兜子山楂糕的命运,着急问问刘国梁,他们已经一起约会过一次了,到底算不算谈恋爱。结果一推开门,一屋子方便面的味道,马琳正蹲在他们宿舍中央煮方便面。


孔令辉:你在这儿干嘛?


刘国梁插嘴:他说以他对自己厨艺的自信,他觉得做厨子比打入奥运会简单。他要加紧练习厨艺,争取跟着去亚特兰大做饭。


孔令辉:煮方便面的厨艺?


刘国梁:方便面好带,还可以带12包量贩装。


马琳:国梁哥还建议我锻炼一下烹饪老干妈的厨艺,我觉得很有见地。


孔令辉:……这个理想很远大,祝你早日实现。


刘国梁趴在床上,伸出一只手来,给孔令辉看:小辉,你看我的手,肿的跟猪蹄子一样。


孔令辉:你签了多少名字?


刘国梁:四百个。


孔令辉大惊:马哥不是说只签二百张?


刘国梁一脸绝望:正反面……


刘国梁抖了抖手里的纸:我都没法儿写检查了。


孔令辉高兴地拿过他手里的纸:我都已经写好了,那我帮你写吧。


刘国梁一脸惊讶:你写好了?给我看看?


孔令辉:是啊。


刘国梁陷入了深深的怀疑和担忧:你先给我看看。


孔令辉递给他一张纸。


第一,训练制度能遵守,作息制度为什么不能遵守?


因为急着出去约会。


第二,作息制度重不重要?


重要。


第三,我为什么不遵守作息制度。


因为真的急着出去约会。


刘国梁:……


刘国梁:这个不行。


孔令辉:为什么不行?我觉得很写实。


刘国梁:……这个不能体现兄弟情深。


孔令辉冥思苦想,眼前突然一亮。


——————————


蔡指导把两张信纸扔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你看看,你看看,你看看。


尹指导从外面推门走进来: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蔡指导“当当”地用手指敲着桌子:你先不要说,你先看看这个。


尹指导从桌子上把信纸拿起来,是孔令辉的检讨书:


第一,训练制度能遵守,作息制度为什么不能遵守?


因为国梁饿。


第二,作息制度重不重要?


重要。


第三,我为什么不遵守作息制度。


因为国梁真的很饿。


蔡指导拿起另一张信纸,在空中挥舞:你再看看刘国梁的。


第一,训练制度能遵守,作息制度为什么不能遵守?


因为小辉儿想吃。


第二,作息制度重不重要?


重要。


第三,我为什么不遵守作息制度。


因为小辉儿真的想吃。


尹指导:……


尹指导:你先不要管这个检查,我有事跟你说——


蔡指导又开始敲桌子:说什么?说什么?现在有什么比这个事情更重要?


尹指导:李指导来了。


蔡指导:哪个李指导?


尹指导:李——


尹指导还没说完,一个人从门外推门进来了。


蔡指导傻眼:富荣指导,你怎么来了?


李指导背着手在屋里走了两圈:怎么?你现在出成绩了?我还不能来了?


蔡指导:不不不,我是说,您来提前跟我打个找个招呼啊,我去接您啊。


你不要跟我油嘴滑舌。李指导拿起了桌子上的两张信纸,看了半天。


蔡指导:李指导,现在的小兔崽子,太不好带了,您等我好好收——


李指导抬起头感叹道:收拾什么?我觉得很真诚,很恳切,很感同身受。完全写出了两个孩子关心彼此的良苦用心。比你当年写的检讨好多了!


尹指导闭上了眼睛,蔡指导瞪大了眼睛。


李指导挥舞着手中的信纸:你最近是不是又体罚孩子了?我这次下来就是来解决体罚问题的!我们有些明星教练,年纪轻,长得帅,媒体夸了两句就飘飘然。特别是一个蔡振华一个尹宵,再这样下去你们很危险。蔡振华,我告诉你,不行你就滚蛋。抢着犯错误等于自杀,耍大牌等于自杀——


蔡指导掏出一个工作记录本:李指导还有什么等于自杀,您一块告诉我我记下来,好教育孩子们。


李指导:你不要跟我油嘴滑舌,你再这样下去,我看你迟早等于自杀。


最后李指导声泪俱下地说:孩子们有什么错?孩子们只是饿了。


李指导摔门而去。


蔡指导看着尹指导:李指导来了你怎么不告诉我?


尹指导:我刚才想告诉你,你不让我说。


蔡指导:……


蔡指导:李指导今天怎么了?


尹指导:刚才李指导在运动场碰见小辉,让他给他儿子签个名。


蔡指导瞪大了眼睛:然后呢?


尹指导:小辉说他在被蔡指导罚站,不能签名。


蔡指导:……


尹指导:你没事儿吧?


蔡指导:哈哈,哈哈。


8.

马文革路过办公楼时突然发现蔡指导办公室的窗外出现一个异物,一个留着妹妹头、穿着粉色训练服的半拉身子从树丛上飘出来,正在向蔡指导的办公室里张望。


马文革想,蔡指导的窗户足有两米高,乒乓球队目前的阵容超过一米六就算达标,还不排除刘国梁这种可能是走后门进来的,谁能和蔡指导的窗户平齐?莫非是训练基地这么多年来受蔡指导的迫害,被打烂的乒乓球和乒乓球拍的冤魂变成了办公楼的妖魔鬼怪?


马文革一边想,一边揣起一块板砖向妖魔鬼怪走去,还没扣在妖魔鬼怪头上,只听妖魔鬼怪自言自语,“你说,蔡指导是不是消气了?”


另一个声音说,“哥,你好了没有,我脖子要断了。”


马文革心道不好,这高个鬼旁边没有别人不知在跟谁对话,难道还有一只吊死的隐形鬼不成?手上的砖还没有拍下来,高个鬼突然回过头来,吓了他一跳。


马文革向后退了一步:国,国梁,你什么时候长个了?


刘国梁还没说话,从裆下传来一声叹息。马文革向下一看,刘国梁正骑在马琳的脖子上。马琳苦着个脸,抓着刘国梁的两条腿,累的在原地东歪西倒。


马文革说:你们在这里干嘛呢,国梁我找你还有事。


刘国梁说:马哥,我的胳膊得了抬起来就会断的病实在不能再签名了。


马文革一脸关心:那我得赶紧去跟蔡指导说一声,把巴塞罗那奥运会的名额让给别人。


刘国梁:……诶,哥,你看,它突然好了!它不仅能签名,它还能大跳了!


马琳:哥,你能先下来么,我脖子都憋粗了一圈。


刘国梁从马琳身上跳下来:憋粗了怕什么,又不是以后都回不去了。


马文革:国梁,你不要唠了,你赶紧来,还有400个就把我手里的艺术照签完了。


刘国梁一脸沉痛:马哥,我一直有一个问题。


马文革:你问。


刘国梁犹豫了两句,磨磨唧唧地说:你真的有这么多粉吗?


马文革:……你看啊,国梁,这你就不懂了。你马哥我还没有娶媳妇儿,万一有一天我认识了一个姑娘,我丈母娘想要我的签名怎么办,我丈母娘的丈母娘想要我的签名怎么办?这叫走一步想三步,把工作做在前面,防患于未然,以备不时之需。


刘国梁大惊,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马哥,你的成语用的真好。另外你丈母娘的丈母娘还活着?你能帮我问问她,能不能给我要个乾隆皇帝的签名?


马文革:……不要东拉西扯,你到底签不签?


刘国梁又想了想,觉得马文革说的很有道理。好在小辉儿是独生子女,没有什么兄弟姐妹。他改日也要备一点签名。他一边想着一边掏他的背包,对马文革说:马哥,既然如此,我也只好给你分享一下我的终极武器了。


马文革狐疑地看着他。


刘国梁从背包里掏出一只梳子,梳子上绑了十只圆珠笔,又掏出了一打复写纸。


刘国梁郑重地把梳子给马文革看:梳子是我从肖战的宿舍偷的,我看他的发量可能很快就用不到这个东西了。你看这个东西叫做签名器,一只梳子上十只圆珠笔,底下再垫十张复写纸,十乘以十就是一百,四舍五入就是四百,刚好够你用。


马文革:你的数学学的真好。


刘国梁感慨道:……感谢我的数学老师蔡指导一直没有放弃对我文化课的教育。


马文革:你在包里揣着这个干什么?


刘国梁:……走一步想三步,把工作做在前面,防患于未然,以备不时之需。


刘国梁和马文革正说着,听见蔡指导在办公室里对尹指导说,“把孔令辉给我叫过来。”


刘国梁心想,完了,蔡指导果然气还没有消,一把把梳子塞进马文革怀里:这个给你了,我要先走了。


马文革在后面喊他:你干嘛去?


刘国梁回头看了马文革一眼,大声喊道: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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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国梁衡量了一下到宿舍的距离和自己的腿长,去电话亭给宿舍打了个电话:小辉儿,你快点收拾收拾,来不及了。


孔令辉在电话那头一脸纳闷:怎么了?


刘国梁说:蔡指导要来抓你。


孔令辉:抓我干什么?


刘国梁严肃地说:一拆两散,棒打鸳鸯。蔡指导这个大屁眼子,他之前明明说男队可以和男队在一起的。


孔令辉有点犹豫:真的要私奔吗?


刘国梁愤慨地说:难道你想跟涛哥配对吗?你想想涛哥的饭量!


孔令辉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那我去哪儿等你?


刘国梁:哪里隐蔽哪里人少你去哪里。


孔令辉灵机一动说:那我去咱们基地门口那家39块一个的沧州烤饼店吧。


刘国梁:……你是说那个排队排到基地门口的沧州烤饼店吗?


孔令辉:今天开业五折到期了,估计不会有那么多人了。


刘国梁:……好吧,那你去那里等我吧。


孔令辉:我能先上个厕所吗?我有点想尿尿。


刘国梁:……你忘记上次我们把山楂糕藏在厕所被蔡指导发现的惨剧了吗?


孔令辉:……那我还是先去了。


嗯。刘国梁想了想,又嘱咐了一句:如果烤饼店的员工不让你呆在那里,你就说你在那里等你男朋友,你男朋友到了就暴揍他们。


孔令辉在电话那端犹豫了一下,说:好,那你快一点,我快要尿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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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国梁挂上电话就往沧州烤饼店跑,为了躲避基地的各路眼线一路逃窜,好在他的身高和基地两边的矮树丛帮助他一路完成了这一庄严使命。


跑到沧州烤饼店门口,一个举着个白布招牌的长胡子老头伸手拦住了他:少侠,老衲有一事相告。


刘国梁:今天怎么净是这种事?建国以后不许成精。


长胡子老头捻了捻胡子,伸手把一张传单塞进他的怀里:祖传治歪脖,不正不要钱。


刘国梁心想你懂什么,我这脖子和小辉儿圆润的下巴壳子刚好配成一个心形,等于月老装月饼的盒子,象征着我俩坚贞不移的爱情。刘国梁闪过长胡子老头,跑进了沧州烤饼店里。


沧州烤饼店里确实人少。


确切来说,一个人都没有。


孔令辉坐在中间,桌子上还摆了三个烤饼,看上去十分显眼。


服务员看了一眼刘国梁,对孔令辉说:这是你女朋友?啧啧啧,长得很有特点。


孔令辉见刘国梁跑进来了,忍不住埋怨他:你怎么才来,我都快憋死了。


刘国梁说:这店里也没有别人,你不会让服务员帮你看一下桌子,你先去上个厕所。


孔令辉一脸真挚:这不行。我一个人来吃烤饼已经够惨了,我再一个人去厕所,服务员一定会怀疑我其实根本没有女朋友。


刘国梁腹诽说:你确实没有女朋友,你有的是男朋友。


等孔令辉从厕所回来,很自得地把自己的背包翻给刘国梁看,对他说,我收拾了离家出走的行李才出来的。刘国梁大喜,心想我家小辉真是贤惠持家玲珑剔透,顺手翻了翻,孔令辉的背包里分别有乒乓球拍两只,海绵三块,洗发水一瓶,老婆饼一盒和山楂糕三袋。


……


算了。刘国梁把孔令辉的背包放在一边,郑重地问他:小辉儿,上次你说的事情还作数吗?


孔令辉一脸莫名其妙:我说什么了?


刘国梁:你说你喜欢我。


孔令辉:什么是喜欢?


刘国梁想了想说:喜欢就是永远不想跟我分开。


孔令辉一脸如释重负:那我是永远不想跟你分开。


刘国梁:永远都不分开吗?


孔令辉:嗯。


刘国梁:用一车山楂糕换也不分开?


孔令辉大惊:这么多?


刘国梁:……


孔令辉试图讨价还价:能不能半车?


刘国梁:……


孔令辉一脸为难:最多半车小鱼干,不能再多了。


刘国梁:……


孔令辉见刘国梁盯着他:那好吧。


他又想了想:不过你能不能把你那半边的卫生搞搞好?


刘国梁说:你不要拘泥于这些凡尘俗物。


孔令辉眨了眨眼睛:那你那条夜光的印着“孔令辉”三个字的内裤我建议不要再穿了,我半夜起来上厕所觉得很晃眼。


刘国梁:……那怎么办,我还买了一箱上面写着“刘国梁”的。


他们正说着,看见蔡指导和尹指导一起焦急地在门外找来找去,眼见着就要进了烤饼店。刘国梁赶忙,拽着孔令辉躲在了桌子底下。


尹指导:会不会已经走了?


蔡指导:不可能,绝对在烤饼店。


尹指导:你怎么这么肯定?


蔡指导:上次我带着小辉在这里吃了十八个。


刘国梁看向孔令辉。


孔令辉:……


蔡指导伸出手来比划了比划:服务员,看见两个这么高的运动员了吗?


服务员:多大年纪?


蔡指导:乒乓小将,乒乓小将。


服务员:没看见。


蔡指导:下个月训练基地的特供点心可以改成沧州大饼。


服务员很是犹豫。


刘国梁见情况不好,小声对孔令辉说:这么躲着也不是个办法。


孔令辉:嗯,那我们出去吗?


刘国梁握了握刘国梁的手:但是我们绝不分开。


孔令辉也回握住了刘国梁:嗯,我绝不向涛哥的饭盒屈服。


刘国梁对小辉允诺的内容不太满意,但是事态紧急也不容他多想,刘国梁和孔令辉手拉着手站了起来:蔡指导,我们——


诶!蔡指导跑了过来,掏出个本来塞到孔令辉的面前:快!给李指导签个名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