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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纯

【博君一肖】片场日记2

  (一)


  第一次围读剧本后,众人说说笑笑着去食堂领工作餐。


  早到的王一博独自坐在靠墙的一张桌子上拨动餐盒里的饭菜,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高冷气息。


  制片人姐姐排在肖战后面胳臂肘拱了拱肖战,悄悄道:“待会儿你去王一博那个桌子上吃饭,两人熟悉一下培养培养感情。”


  肖战转身瞥了一眼只有过一次片面接触的王一博,为难道:“姐,他一般不怎么说话的,我之前和他也见过几次面都没见他说过几次话,你确定他会理我?”


  制片人姐姐道:“试试嘛以后一个组的你们对手戏多着呢。”


  肖战道:“行行行,我尽量。”


  


  


  


  ...

  (一)


  第一次围读剧本后,众人说说笑笑着去食堂领工作餐。


  早到的王一博独自坐在靠墙的一张桌子上拨动餐盒里的饭菜,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高冷气息。


  制片人姐姐排在肖战后面胳臂肘拱了拱肖战,悄悄道:“待会儿你去王一博那个桌子上吃饭,两人熟悉一下培养培养感情。”


  肖战转身瞥了一眼只有过一次片面接触的王一博,为难道:“姐,他一般不怎么说话的,我之前和他也见过几次面都没见他说过几次话,你确定他会理我?”


  制片人姐姐道:“试试嘛以后一个组的你们对手戏多着呢。”


  肖战道:“行行行,我尽量。”


  


  


  


  


  (二)


  肖战端着饭盒一路和剧组里其他人打完招呼后径直走向王一博的桌子旁坐下。


  王一博顿了顿,继续面不改色地夹了一筷子土豆丝。


  肖战笑眯眯:“王老师好啊,一个人在这儿吃多寂寞啊,我来陪王老师。”


  王一博嗯了一声,继续扒饭。


  肖战道:“王老师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之前见过的,当时因为环节原因也没跟你说得上话,王老师你跳舞真的超棒的,我团里有个兄弟当时可崇拜你了。”


  王一博说了声不敢不敢,继续夹菜。


  肖战不死心道:“王老师听说你喜欢骑摩托车,你说说你的摩托车呗,我挺想吃安利的。”


  王一博刷的放下了饭盒,眼睛发光地看向肖战。


  肖战莫名一哆嗦。


  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三)


  制片人姐姐看着那边两人聊的热火朝天对导演欣慰道:“你看看他们这么快就熟悉起来了,以后对戏的时候肯定会很有默契的,真好啊。”


  导演点点头,同意道:“不错不错。”


  一旁的于斌偷偷对朱赞锦道:“刚刚战哥发微信给我,问我能不能把不停叭叭摩托车的王老师拖走。”


  朱赞锦道:“怪不得我看战老师表情像是要哭出来。”


  于斌担忧道:“战哥会和王老师打起来吗,我看战哥拳头已经捏起来了。”


  朱赞锦道:“不会吧,战老师蛮随和的,王老师又那么冷,他两又不是小学生。”


  于斌道:“也是哦。”


  


  


  


  


  (四)


  姑苏船上,拍完枇杷那一段后肖战跟道具组又讨了个枇杷扔向对面船上拿着小风扇的王一博,中气十足地喊:“王一博吃屁——”


  枇杷在空中绕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再一次砸到了蓝曦臣。


  蓝曦臣:“……”为什么误伤的总是他。


  王一博捡起蓝曦臣脚边滚来滚去的枇杷扔了回去:“一屁崩你二里地!”


  肖战手作喇叭状不甘示弱地喊:“王老师放屁好厉害啊——”


  王一博喊:“没有肖老师厉害——”


  众人内心os:“小学鸡互啄又开始了……”


  


  


  


  


  (五)


  早晨众人刚刚聚在一起拍花絮照,肖战蹦蹦哒哒到王一博身边捶了一下王一博的肩:“王老师早啊。”


  冷不丁被捶一下,王一博礼尚往来地用两倍力气捶了回去,“哥哥早,昨天睡得好吗?”


  肖战心道你小子手劲儿还挺大,不甘示弱加了点力气拍拍王一博的膀子,“比之前上山拍夜戏跟你窝一块儿睡要舒服多了,王耶啵你还记得你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趴我身上了吗,你睡觉还蹬被子,唉唉唉我说的实话你又打我干嘛……”


  动手肖战肯定打不过王一博的,一个大跨步跳下台阶躲过一拳,王一博箭步追上去连揍了肖战两下,两人众目睽睽之下开始清晨互殴。


  “王一博请你善良!”


  “肖老师你说清楚谁睡觉蹬被子啊?”


  “王老师你可不止蹬被子还蹬我,暴力男王一博!”


  “肖战你有本事别跑。”


  于斌一脸白粉磕着瓜子点评:“家暴日常,床头打架床尾和,别劝了,大家散了吧。”


  


  


  


  


  (六)


  导演喊:“你们别打了快过来拍照,化妆老师呢,来给两个男主补个妆,什么,粉底被温宁用完了,那行行行你们先去买我们这儿先拍着大不了后面修图,摄影师注意就位。”


  王一博揉揉鼻子过去规矩站好了,看见肖战还在跟人勾肩搭背不知道嘀嘀咕咕些什么,喊他:“哥,过来拍照了。”


  “得嘞!”肖战回头兔子似的几步蹦过去了,在摄像机拍不到的地方悄悄挠了一下王一博的手心。


  王一博没有看肖战,也没有缩回手,对着摄像机脸上浮现出少见的淡淡笑意。


  咔哒,画面定格,阳光正好,少年明媚。


  


冷纯

【博君一肖】片场日记

  (一)

  众所周知,王一博是个高冷的人。

  肖战:“众你丫的周知。”

  在第n次被打到手背后,肖战捂着发青的手背指着狂笑的王一博喊:“以后谁再说你高冷我第一个跳出来反对,胜负欲这么强的吗王老师?你居然还笑得这么狂妄你扪心自问一下你是人吗王一博?”

  “肖老师你反应太慢了这不能怪我。”王一博拉过肖战的手看了一眼,“待会儿我跟场务找个冰袋给你敷敷,也没有青得很厉害,正常嘛。”

  肖战迅速抽回手揍了一下王一博的肩。

  

  

  

  (二)

  夜晚的屋顶上,两人并排而坐。

  肖战一时兴起问:“王一博,要是我和摩托车掉水里了你先救哪个?”

  王一博皱眉:...

  (一)

  众所周知,王一博是个高冷的人。

  肖战:“众你丫的周知。”

  在第n次被打到手背后,肖战捂着发青的手背指着狂笑的王一博喊:“以后谁再说你高冷我第一个跳出来反对,胜负欲这么强的吗王老师?你居然还笑得这么狂妄你扪心自问一下你是人吗王一博?”

  “肖老师你反应太慢了这不能怪我。”王一博拉过肖战的手看了一眼,“待会儿我跟场务找个冰袋给你敷敷,也没有青得很厉害,正常嘛。”

  肖战迅速抽回手揍了一下王一博的肩。

  

  

  

  (二)

  夜晚的屋顶上,两人并排而坐。

  肖战一时兴起问:“王一博,要是我和摩托车掉水里了你先救哪个?”

  王一博皱眉:“摩托车掉水里一些零件会进水坏掉的。”

  肖战:“不,假设捞上来还是好的。”

  王一博:“这个假设不合理,就算没坏掉下去肯定磕磕碰碰的也许会掉漆。”

  肖战:“别较真嘛,咱就假设捞上来还是原样。”

  王一博自信微笑:“我绝不会让摩托车有掉水里的机会,你休想。”

  肖战:“……所以我搁水里泡半天你压根没想起来我是吧???”

  

  

  

  (三)

  棚子里两人拿着台词本,王一博低头研读台本,肖战挂在王一博身上边捣乱边看棚子外的工作人员穿着雨衣架起人工降雨的莲蓬头。

  肖战凑在王一博耳边道:“王一博我跟你讲哦,那个莲蓬头超猛的,我上次被淋的眼睛都睁不开,这次也终于轮到你了哈哈哈,我们雅正的蓝二哥哥要被淋成落汤鸡了,哇塞塞,想想就很爽。”

  王一博翻了一页剧本,没答话,嘴角微勾。

  到了正式开演的时候。

  肖战骑在马上,被雨淋得无比悲伤,一看到王一博打着伞过来,更悲伤了。

  导演:“看到蓝忘机拦着魏无羡要更伤心,这种知己陌路的情绪要出来,对,就是这样,阿战表现的非常好,蓝湛别偷笑,镜头马上到你了。”

  

  

  

  (四)

  拍戏间隙,肖战和师姐跳完极乐净土后一块儿玩书里的梗。

  “天天就是天天,阿羡既然学了就要天天练习别偷懒哦。”

  “哎呀师姐你放心你教我的动作我都记住了,不过天天太累了,三天一次成不成?”

  王一博坐在棚子里的躺椅上看似闭目养神实则耳朵竖起听着。

  天天似乎是一个他不知道的梗,听起来蛮有趣的。

  思考了一会儿,王一博打电话给助理:“你帮我找个完整版的书给我,电子也行,嗯,一定要完整的,不是上次你给我的删减的,越快越好。”

  

  

  

  (五)

  又是一次斗嘴,王一博嘴炮不过肖战,突然举起手中的避尘转移话题问道:“肖老师考你一个问题,一般剑柄都是扁的,你知道为什么我这个避尘剑柄是圆柱的吗?”

  肖战被这车速震撼到了,嘴炮如他竟一时卡壳不知道怎么反击。

  王一博笑得高深莫测:“我潜水的时候看弹幕里有句,避尘洗洗还是把好剑。”

  肖战摸摸鼻子:“王老师你不对劲,你丫看的不是删减版的嘛?!”

  王一博一字一顿:“香,炉。”

  肖战:“……”

  王一博继续正经脸:“我还看了香炉的漫画版,肖老师您要资源吗,我们可以观摩切磋一下。”

  王一博把观摩切磋这四个字说的大义凛然,肖战差点扑上去咬死他。

  

  

  

  (六)

  打是打不过的,一番干架下来肖战被避尘啪唧拍到桌上。

  王一博委屈喊:“哥,你又打我。”

  肖战道:“??你先把按我腰上的避尘拿开?!”

  这个体位十分地不妙,肖战心里警铃大作。

  王一博意简言赅道:“不。”说着还把避尘剑柄往一个不可描述的地方移了移。

  肖战撕心裂肺喊:“你就嘴上喊哥哥,你行为上有把我当哥哥吗?江澄你死哪儿去了快来救我,导演!师姐!蓝曦臣!来个人啊!”

  王一博道:“你喊破了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肖战:“……”

  

  

  

  (七)

  肖战最终还是在路过的温宁小天使帮助下逃离了避尘的掌控。

  然后躲在温宁后面冲王一博做了个奇丑无比的鬼脸。

  肖战嚣张地比食指:“王老师,你看了未删减的脑子里只剩下这些了吗?啧啧啧,没想到啊没想到,给我抄六百遍家规思过一下!”

  王一博皮笑肉不笑地哼哼。

  肖战笑眯眯道:“我可比你正经多了,我印象最深的你猜是哪句?”

  王一博道:“哥你这可为难我了,那么多字儿的书我怎么记得清。”

  温宁:“那个没什么事了我先走一步。”

  跟着温宁嬉笑着打闹送他出棚以后,肖战回头伸出食指大拇指比出一个独特的肖氏大心。

  王一博看他笑得灿烂,耳里听得真切,

  

  “你特别好,我特别喜欢你。”

  

  

  

  

  

  

  

  

  

  

  

休憩「wb:此间休憩」

【博君一肖】百分百契合(abo)20

*先婚后爱/破镜重圆/日更

*嘴硬爱炸毛富二代博x高智商清冷工程师赞


「你这种毫不节制的行为……在生物学角度是要被淘汰的。」


*

第二天肖战醒来的时候,发现王一博正撑着手肘在看他,上午的阳光透过浅色的窗帘照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逆着光,莫名显得很温柔。

肖战动了动身体,才感觉到全身上下泛着难以言喻的疲乏和酸痛,就像骨头被人打散了又重组了起来,不过身体上却隐约散发着清爽的沐浴露香味,估计是王一博在他昏迷时帮他做了清洗。

他侧着头望了眼床头桌上的电子钟,却见指针已经走到了十点的位置,他不由扶了扶额头:“闹钟怎么没响?”

“响了。”王一博笑着看他:“不过刚响了一声...



*先婚后爱/破镜重圆/日更

*嘴硬爱炸毛富二代博x高智商清冷工程师赞



「你这种毫不节制的行为……在生物学角度是要被淘汰的。」



*

第二天肖战醒来的时候,发现王一博正撑着手肘在看他,上午的阳光透过浅色的窗帘照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逆着光,莫名显得很温柔。

肖战动了动身体,才感觉到全身上下泛着难以言喻的疲乏和酸痛,就像骨头被人打散了又重组了起来,不过身体上却隐约散发着清爽的沐浴露香味,估计是王一博在他昏迷时帮他做了清洗。

他侧着头望了眼床头桌上的电子钟,却见指针已经走到了十点的位置,他不由扶了扶额头:“闹钟怎么没响?”

“响了。”王一博笑着看他:“不过刚响了一声,就被我给按了。”

肖战叹了口气,作势要起来:“主任肯定给我电话了,我手机呢?”

“手机在充电,我已经跟你主任请好假了。”王一博又把他按了回去:“他说让你好好休息,今天不用上班了。”

昨晚肖战一连被王一博弄到意识短暂昏迷了三次,直到凌晨三点,王一博才彻底偃旗息鼓,那时肖战已经彻底没有了意识,就连王一博抱着他去浴室清洗这事,他都没有了印象。

“……”肖战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说话时还带着隔夜的沙哑:“你怎么跟主任说的?”

“我说你劳累过度,需要休息。”王一博挑了挑眉,“他可能也觉得平时压榨你太多了,也没多说什么就同意了。”

“……”肖战再度无语,耳朵也因为他那句“劳累过度”不自觉泛了红。

见他刚睡醒时羞赧可爱的模样,王一博心中的喜爱更多了几分,他突然翻了个身,覆在了肖战身上,亲昵地磨蹭着他的鼻尖说:“昨晚舒服吗?”

他此话一出,向来高冷淡定的肖教授顿时表情一僵,他微微侧过头,耳根上的红晕不知何时已蔓延到了脖颈,“你先下来吧,我去洗漱。”他低声道。

可王一博却不依不饶,他摸着肖战柔软的发梢,语气中带着甜蜜又揶揄的笑意:“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肖战拗不过他,只好囫囵回了三个字:“还可以。”

“只是还可以吗?”王一博显然对他这个回答不甚满意。

“别闹了,我去洗漱。”肖战推拒着他的肩膀说,“现在都几点了……”

王一博抓住他的手腕:“亲一下再去。”

“我没刷牙……”

“没事,我不嫌弃你。”

话刚说完,他便扳过肖战的脸,在他微张的嘴唇上印下了一枚温热的吻。

秋日的阳光映亮了这间小小的卧室,可眼前这男孩的笑容却比室外的阳光还要明媚和温柔。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肖战总会回想起那天早上王一博看他的眼神,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和偏爱——也许他这一生再也不会遇到了。


*

简单洗漱过之后,得知蓝雅昕在别墅准备好了午餐,两人便驱车向别墅赶去。

昨天听说王一博获得了冠军,蓝雅昕当晚就预订了宴席,不过车队的那群人年轻好玩,并不喜欢酒店奢华庄重的氛围,最后选在了常去的酒吧庆祝。所以今天上午蓝雅昕才打电话来让他们回家吃饭。

坐在副驾驶的座椅上,肖战下身那处还泛着隐约的胀痛,看来纵欲过度果然不是一件好事。

等红灯的时候见肖战神情恹恹,王一博握了握他的手:“怎么了,还不舒服吗?”

肖战无奈道:“你说呢?”

王一博哄道:“下次我注意点,尽量克制。”

“你这种毫不节制的行为……”肖教授皱起眉头:“从生物学角度来看,是要被淘汰的。”

“我已经很节制了。”王一博同学却毫无悔过之心:“谁让你长得那么好看,要不是看你身体弱,我可能会弄到今天早上。”

看来发情的Alpha比Omega还让人可怕,肖战看着衣冠楚楚在开车的王一博,脑海中不由浮现出“衣冠禽兽”四个字。


*

车子开进王家别墅,王一博发现父亲的车竟然也在,难道他是专门从公司回来来帮自己庆祝亚锦赛冠军的?

他们并肩走进正厅的大门,还没刚走两步,只听“砰”地一声,杨叔和张阿姨精心准备的彩带雨便从二楼顶层落了下来,王一博伸手挡在肖战头上,无语道:“用得着这么夸张吗?”

张阿姨“咚咚咚”从二楼跑下来,满脸欣慰道:“你第一次得冠军,我们不得好好庆祝庆祝!”

杨叔紧随其后,对王一博叮嘱道:“王总刚到,他也高兴着呢,你一会儿别惹他生气!”

王一博一脸心知肚明:“知道了,我爸他这人就是嘴硬心软,心里指不定怎么高兴呢。”

杨叔小声呢喃道:“还说他,你们父子俩还不都是一个样……”


两人走进餐厅,只见王盛远和蓝雅昕已经在长桌一侧落了座,长达数米的欧式大理石餐桌上摆好了鲜花和红酒,偌大的水晶吊灯散发着璀璨夺目的光辉。

“一博,战战,回来啦!”看到他们的身影,蓝雅昕眼角眉梢顿时堆满了笑意。

他们问了好,在长桌另一侧落座,蓝雅昕看着肖战略显苍白的脸庞说:“战战脸色怎么不大好,前两天也没回家里睡,是工作忙又加班了吗?”

“没有,妈,我只是……”他顿了顿:“没睡好,工作还行,不是特别忙。”

“我还想让你这两天去熟悉一下公司的业务呢,不过看你这么累,我又有点心疼了。”蓝雅昕叹气道。

王一博在一旁好像要说什么,谁知肖战却积极道:“没关系的,我今天有时间,可以和一博一块去公司看看。”

王一博有些疑惑地看了肖战一眼,他发现肖战似乎对公司管理还挺感兴趣,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也不给自己放天假,难道有人天生就是工作狂?

见肖战如此上进,王盛远不由对自己的儿子摇了摇头,“你说你什么时候能有战战十分之一的事业心,我就谢天谢地了。”

王一博道:“我学摩托车不是事业心吗,昨天不还得冠军了吗?”

“就得这一次冠军就如此沉不住气,再夸你两句尾巴还不得翘到天上去?”王盛远哼道。

“诶,我说您怎么就不会说句好话……”

王一博话还没说完,蓝雅昕就做了个休战的手势,“Stop!”她扶额道:“你们父子俩能不能不要一见面就吵,不看我的面子也得给战战个面子吧!”

“好吧。”听到母亲提到肖战,王一博顿时火气消了大半,摸着鼻子对肖战笑了笑:“今天高兴,今天不吵。”


知道肖战喜欢吃辣,蓝雅昕安排厨房准备的每道菜几乎都有辣椒的身影,谁知菜上桌之后,王一博却皱起了眉头:“怎么这么多辣菜?”

蓝雅昕瞪了他一眼:“你不喜欢吃不代表别人不喜欢吃,我专门安排川菜大师给战战做的。”

王一博心说:您儿媳妇昨天刚被儿子给翻来覆去折腾了一整夜,今天您又要用辣椒摧残他,您这不是疼他,是在害他啊!

然而这话自然不能在饭桌上说,他只好叫住厨师,嘱咐道:“肖战最近身体不好,给他煮碗清淡的粥,粥里多放些营养品,还有,做几碟软糯可口的点心拿过来。”

见王一博如此体贴,蓝雅昕在一旁喜笑颜开道:“你这孩子现在怎么这么会照顾人了,终于知道战战的好了吧?”

“是我以前太傻……”王一博笑了笑,温暖宽厚的手掌从桌下握住了肖战微凉的手:“现在想来,或许基因配对百分百契合,就是天意要让我们在一起吧。”








忍荒

【博君一肖】他住在我心中的无人区★第一章★现实背景 含延伸

● 清水 双向  现实向

●故事是我乱编的,博君一肖szd。

谨以此篇,感谢两个清澈如水的少年,和我爱上他们的夏天。

【引】

我把自己困在迷宫里不肯走。

我并非看不见出口处的光亮,

我只是在等那个站在入口处的男孩。

他住在我心中的无人区。

第一章   你啊,是天生的演技派。

--------

*2022年 冬

人群密密麻麻的扑上来,举着挂有各家logo的话筒,男声,女声,七七八八掺杂一起,实在很吵。

王一博微微皱眉。

多少年了,记者怎么还学不会聪明些。

“王一博,您这次凭借个人第一部...


● 清水 双向  现实向

●故事是我乱编的,博君一肖szd。

谨以此篇,感谢两个清澈如水的少年,和我爱上他们的夏天。






【引】

我把自己困在迷宫里不肯走。

我并非看不见出口处的光亮,

我只是在等那个站在入口处的男孩。

他住在我心中的无人区。







第一章   你啊,是天生的演技派。



--------

*2022年 冬


人群密密麻麻的扑上来,举着挂有各家logo的话筒,男声,女声,七七八八掺杂一起,实在很吵。

王一博微微皱眉。

多少年了,记者怎么还学不会聪明些。





“王一博,您这次凭借个人第一部荧幕男主,荣获华表奖优秀新人男演员的奖项,有什么感想吗?”

“近几年,您参演了很多荧幕作品,也与很多著名导演有合作,请问您最满意的作品是哪部呢?”

“请问,您想对一直支持你喜欢你的粉丝说些什么呢?”

“王一博,想问您对今后的发展有什么规划吗?”

“......”



你看,几百年,还是同一堆问题,同一种套路。



“能获得这个奖项的确是出乎意料,毕竟优秀的演员同事有很多。感谢一直支持我的家人和粉丝们,这个奖项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

  以后也会继续努力的,不会辜负喜欢我的人的期待,谢谢。”


倒也好,这题不难,容易答。

背的熟了,也懒得再考虑其他应对法。



王一博承认自己是个有点挑剔的人。

少有人入的了他的眼,更别谈欣赏和夸赞。

瞅瞅眼前这帮人,长得大同小异,远看都分不清谁是谁,实在是毫无观赏性可言。

礼貌却淡漠的点点头,就偏开了眼睛。

视线无意的瞟到侧面一个身影,而那人的目光似乎也是迎过来的。

的确是有区别啊。

还是他好看,特别好看。





“王一博,众所周知,此奖项一起提名的还有您的圈内好友肖战。对于这次对决您有什么话想跟他说吗?”

问题也在'考试大纲'之内,本来没什么好犹豫的。

“相互学习,希望有机会合作”这样的官方回复就很合适。

王一博有些玩味的笑了下,小脑袋开始乱转。

角落里的经纪人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不断的冲他使眼色,手舞足蹈的肢体警示:

我的小祖宗,您可别乱说话啊!!!。


王一博哪是听话的性子,自顾自的篡改了考试大纲,还格外的理直气壮。

“ 嗯...那就跟他说...

‘不好意思啊,承让了。’     ”




肖战无奈的摇摇头,笑怪小朋友总是爱胡闹。

“哎...王一博,不愧是你。”







肖战和王一博是朋友,这不是什么秘密。

距《陈情令》完美收官已经过去3年了,两人还保持着联系,博君一肖仍然在运营,虽不似起初火热,倒也还是能在一众“牛鬼蛇神”的CP中稳住一席之地。

粉丝不紧不慢的磕着糖,偶尔是两人的合照,有时是线上的互动,大部分时间纯是个人YY出的天马行空。

算是体面又好看的结果了。

路人说起,也感叹一句,“有一种友情叫王一博肖战。”





“恭喜啊,未来的影帝!”

肖战用肩头顶了一下王一博的肩,又把眼睛眯成一条缝。


“别笑了,肖老师,眼角都出褶了。”

王一博一脸冷漠的抿了一口红酒,略露嫌弃。

“啧,什么破酒啊,真难喝。”

转头就看到了肖战那两颗没什么威慑力的兔牙,佯装恶狠狠地冲自己发火。

“哈哈,我错了。肖老师年轻着呢,刚过30嘛。”


“王一博!”








---------

*2018年 夏


肖战到现在也没弄明白,自己是如何与王一博打成一片的。


从前听旁人口中,那个小孩高冷炫酷拽,不太愿意与人亲近的。

就因着这传闻,围读剧本那天,他憋着一个屁憋了两小时,导演喊‘收工’后才急急忙忙跑出800米,去偷偷放了。


若说两人第一次拉近关系,大概是.....


在805次鼓足勇气,1005次深呼吸后,肖战终于主动出击,跑到王一博面前。

“王老师,带我一个呗。”

王一博抬头,就看见这个大6岁的哥哥蠢兮兮的冲自己笑,眼睛眯成一条缝。

这也是他第一次理解了那些冲着肖战尖叫的女性粉丝们。

这男的,长得,真tmd好看啊!!!

很干净的好看,像个未染世故的小天使。

天使也应该算是神灵吧,亵渎大概是会有恶报的。

这,不好拒绝。

“行啊,一起。”



肖战笑呵呵的坐在旁边,又探过来脑袋,怯生生的说了一句:

“那个,我是坑啊。输了可不能骂我哦。”

王一博轻笑一下,点点头,算是应了。



直到半个小时后,



一位蓝衣上仙追着一只黑衣灵兔满剧组跑,


兔哀嚎:

“我都说了我是坑啊!!!”


仙怒斥:

“这是坑吗?这tmd是悬崖啊!!!”








*


“王老师,你等一下!”

“王一博!”

“博哥!”

“博弟!”

“狗崽崽,你给我停下!!!!”


肖战追着王一博,满棚乱跑,把各种称呼都叫了个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追债。


“我说了,我不喜欢那个味道。”

“我闻着难受。”

王一博往犄角旮旯躲,可惜已经躲到了死路,没处可逃了。


“不行,你手肘都肿了,不上药就要严重了。”

“这药特好使,真的,纯中药配方,还能驱蚊呢!”


在肖战万分执着的努力下,王一博终于不情不愿的递出了胳膊。

刚拍完的那场戏,小朋友英姿飒爽,打的太过投入,一不小心手臂撞到了石头,蹭破一大片。


“行了行了!差不多了吧!”

王一博嘴巴撅的老高,一脸委屈的看着肖战给自己涂药。

“战哥,你怎么这么双标啊。上次你拍乱葬岗那场,比我伤的还惨呢。不是你说的嘛,这点小伤,风吹几下,第二天就好了。”


“我和你能一样吗?”

肖战佯怒,拍了几下小朋友的屁股。

“我跳舞吗?我骑摩托吗?我像你这个多动症儿童一样满地乱窜吗?你还和我比!”


“哦。我都忘了,您年纪大了。”


“王一博!还是人吗你!有没有点良心啊!!!!”




许是这一次被“伺候”的舒服了,

后来,每每哪里受了伤,哪怕是个用显微镜才能看清的小口子,王一博也要举到肖战面前,熊人家帮自己上药。

看着肖战被自己烦得跳脚,转身又拿着药一脸无可奈何的帮他抹,王一博就开心的不得了。

说不出为什么,他就是喜欢看那人水灵灵的兔子眼,喜欢那人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


若偏要找个形容词来描述,

大概....就是....

很可爱。




听人说,男人天生对同性的外貌不敏感。

所以,男人,很难认同另一个男人的美貌。

作为一个20年没学过花言巧语的酷盖,他都惊叹于一个人的颜值逆天,那说明那人是真帅。

作为一个20年立志不近美色的当代唐僧,他若觉得一个人超级可爱,那......

那.......

那可真是...在劫难逃了。









*

“战哥,你看过原著吗?”

王一博悄悄地凑过来,与肖战咬耳朵。

“书里,我们两个有床戏的。”


“噗....”

嘴里含着的水喷了两米多远,呛到鼻腔里,憋得肖战满脸通红。


“我就知道你没看过。”

王一博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兴致勃勃的打算开始自己的安利大讲堂。

“这书里写啊,我们两个天天...”


“王一博!”


肖战的‘土拨鼠尖叫’引来了大片群众的关注。

【??????百脸疑惑,在线求解】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额....我们...我们...

  我们天天向上散发着光,天天向上乘风破浪......”


“这歌挺好听的啊,是吧。”

王一博贱兮兮的凑过来,一脸欠揍的嘚瑟样子。

“要不要我把舞蹈再教你一遍?”

还真适合演反派角色啊,明明心里比谁都清楚,却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单纯脸。



“哼哼,嘿嘿,哈哈。

  好听,好听......”







*

“好了啊,今天的正剧部分就拍到这里啊!其他人收工,王一博和肖战来录一下花絮!”

“来,没别的,就,显得关系好点就行了。”

“最好亲密点啊,模糊不清的那种。”

“明白吗?”


导演轻描淡写的略作解释,就准备开拍。

肖战有点尴尬的在旁边抓头发。

天气本来就热得厉害,厚重的假发棉被似的盖着,后颈全是汗。

想来肯定是要起痱子的。

他偷瞄了一眼王一博,看那人一副正义凛然,不卑不亢的模样,更丧气了。

-这人,会不会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和我拍什么啊。

-毕竟还是个孩子,不会真以为忘羡是兄弟情吧。



导演可不管那么多,喇叭一举,大手一挥。

“3.2.1,Action!”



“战哥,我敬佩的战哥,我学习的好榜样!”

“盛世美颜,我的天哪!”

“最可爱肖战,最迷人肖战,最可爱又迷人还是肖战!”


肖战错愕的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恐。

仿佛见了鬼一般的。

-???我是出现幻觉了吗???

  刚刚,是王一博主动配合的???

  这个冰山美男子居然在主动cue我???

  哎呀妈呀,不得了了!!!!!!!!!!!!!!

  等下,

  他脖子后面没有刀吧???



王一博一脸坏笑的耸耸肩,皮了吧唧的对着肖战挤眉弄眼,好像连毛孔都在深情表达着一句台词:

“嘿嘿,不愧是我。”


“肖战,干什么呢?接话啊!”


导演的河东狮吼终于换回了肖战的理智。

小鸡啄米式的连鞠三躬,

“哦哦,导演对不起,再来一次。”






“王一博,可以啊你,没看出来啊!你小子居然是个演技派!”

“你欺我眼盲,骗得我好苦!”

镜头刚收,肖战就用他的“炭烤兔爪”使劲拍了一下王一博的后背,再加上一脸贱萌的搞怪表情,惹得那人转过来回打他。


虽然王上仙气势汹汹,武功高强,且有理在身,但无奈肖灵兔身姿矫健,动作轻盈。

抡了好几拳,全都落了空。

“哪比得上肖老师,眼睛里有开关,说哭就哭,说笑就笑。”

  说不过又打不着,上仙表示很委屈。


“还是王老师更厉害,演技炉火纯青,毫无违和。主要是王老师的头真的好小,皮肤吹弹可破,打戏动作干净利索,有如武侠转世,小的实在佩服,往后还要跟王老师多多学习才是。”


这一通彩虹屁拍下来,饶是再大的火气都给捋顺了。

王一博收了手,甩了一下额角碎发。

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吃这一套。




“承让承让,不愧是我。”

“哈哈,不愧是你。”




从那天起,“花絮”就成了王一博的“大型表演现场”。一次次‘语出惊人’,吓得肖战不知道要怎么接。越是这样,王一博越是能品出乐趣来。


长此以往,这“花絮”倒是拍的比“正剧”还精彩了。


“你们两个就像平常一样,越自然越好。”

“多点肢体接触,说话稍微暧昧点”

“眼神,眼神,对,对,就这样,再靠近一点!”

“好,好, 很好,特别好!”

“得嘞,收工!”

导演满意的欣赏着拍摄成果,还指给两个当事人看。

“你们两看这块儿啊,你看看,简直太完美了。”

“不是我说,你们两个的默契度真的厉害。”

“尤其是一博啊,这个,太自然了!”

“好,好,真是好啊!”


王一博用肩膀轻撞了一下肖战,冲人得意的摇头晃脑,顶着一张“看我多厉害,还不夸夸我”的找打脸,还摆出加强加大版的“邪魅一笑”。

若不是周围人口径一致,说王一博是个‘不太懂得如何营业的钢铁直男’,肖战真要怀疑这孩子的高冷人设是被粉丝和媒体联合诬陷的。


“要不要这么拼啊,王老师。

  辛苦 ,辛苦!”

肖战握着陈情,双手合十作抱拳状。


“肖老师太优秀了,我不努力怕拖累您,影响您的发挥。”

王一博拿起避尘就是一击。


“前辈,不敢当不敢当,是我应该向您学习。”

“说起演戏还得是肖老师,那么专业,那么上镜,那么有少年感....”

“......”



大众吃瓜看戏。

os:又开始了,是吧?





其实有时候,王一博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那么听话的配合了这波“营业”,又为什么配合的自然而然,顺理成章。

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

“我是自愿的,不眨眼睛!”







--------

*2023年 夏


“欢迎王一博做客我们这期的访谈节目,你好,我是主持人。”

“嗯,您好。”

“ 去年年末,王老师刚刚拿到了华表奖优秀新人奖。我是不是应该先恭喜一下。真的,这么年轻,就用实力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太不容易了。”

“谢谢。”

“网友评论说,从您涉足影视方面以来,接过很多不同类型的角色,感觉您从前与现在演绎的方式挺不一样的。就比如陈情令吧,这应该算是您的成名之作。当时和现在,您对于角色的把握,有什么不同吗?”



王一博沉默了一会儿,好像当真是仔细想了想的。



“那时候,哪懂什么演戏啊。”






tbc.























冷纯

【博君一肖】今夜,没有极光

  你来人间一趟


  


  你要看看极光


  


  和心爱的人


  


  吻在雪山之上


  


  


  


  杨夏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肖战的时候。


  他穿着破洞牛仔衣,个子高高瘦瘦,肤色很白,一看就是还没经历过横店的酷夏。


  最吸引我注意力的是他腰间系着的一个腰带,腰带上垂下来一根布条,上面绣着四个白色的小字,猫系少年。


  这是我对他的初印象,一个猫儿一样的少年,温暖,灵巧,迷人。


  他见到我的时候还很拘谨,谦卑地弯腰鞠躬喊我杨总,即使我和他差不多的年纪,但...

  你来人间一趟


  

 

  你要看看极光


  


  和心爱的人


  


  吻在雪山之上


  


  


  


  杨夏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肖战的时候。


  他穿着破洞牛仔衣,个子高高瘦瘦,肤色很白,一看就是还没经历过横店的酷夏。


  最吸引我注意力的是他腰间系着的一个腰带,腰带上垂下来一根布条,上面绣着四个白色的小字,猫系少年。


  这是我对他的初印象,一个猫儿一样的少年,温暖,灵巧,迷人。


  他见到我的时候还很拘谨,谦卑地弯腰鞠躬喊我杨总,即使我和他差不多的年纪,但是并不像其他一些人刻意到令人作呕的讨好,他会认真地注视着我的眼睛听我说话,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酒窝浅浅。


  我对陈导说,你这个选角很棒,他就是我心目中的那个魏无羡了。


  陈导大笑,将烟头灭在玻璃烟灰缸里,拍拍我的肩朗声道,而且不红,有一定的粉丝基础,性价比高,另一个叫王一博的也是,咱们制作成本省了不少。


  商人重利,我亦是商人,对此不可置否。


  两年后,陈情令大火,肖战和王一博一夜成名,身价暴涨。


  一夜成名是个极微妙的词汇,像不讨巧的夸赞,像含着刀片的贬低,所有的卑微努力和伟大牺牲就被这四个字轻描淡写地抹去,人们诧异于沉静已久的夜空忽然绽放的几束炫目烟花,驻足观赏,又匆匆离去。


  杀青后再一次见到肖战是在一次小型的交际晚宴上,那个曾经拘谨地朝我鞠躬的男孩一手插着西装裤兜一手端着高脚杯和周围人从容攀谈,在虚情假意和求欢奉承中仍挂着近乎完美的笑意,只是视线不再注视着说话的人,时而看向虚空中的一点,时而落在高脚杯中摇晃的红色液体上。


  仿佛是注意到了我毫不掩饰的视线,他脱开人群走向我,与我碰杯道,好久不见,杨总。


  他仍旧注视着我的眼睛。


  晚宴结束后,我和他一起走在上海静安区的一条窄小的铺满鹅卵石的酒吧街上,夜已经深了,震耳欲聋的打击乐混杂着街头艺术家弹着吉他的民谣哼唱,衣着暴露的小姐妖娆地倚靠在掉漆的木门上抽着劣质洋烟,店铺门口随意摆放的五彩射灯肆意地伸向夜空,一对男女在幽深的巷子里拥抱着接吻。


  肖战已经在房车里换上便服,鸭舌帽的帽檐压得很低,亦步亦趋地走在我身后。


  我们进了街末的一家二十四小时咖啡馆,惊醒了柜台后面摸着英短猫打瞌睡的女服务员,点了单后,她满脸困色地端上一杯美式和一杯卡布奇诺,热腾腾的白雾隔开了我们,我看不清楚肖战隐藏在帽檐下的神情,美式特有的张狂苦涩在空气中压倒了卡布奇诺的奶甜,我不喜欢苦味,于是挖了满满一勺白糖撒进卡布奇诺里,期冀将弥漫的呛人苦味压下去。


  我的印象里,肖战很嗜甜,在剧组里为了控制身材克制了不少,有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向剧组工作的小姑娘撒娇讨一小包巧克力棒。


  喜欢喝美式的是王一博,而且丧心病狂,从不加糖块。


  肖战没有动白瓷碟子上的糖块,就着呛人的苦味喝下一口美式,对我说,夏姐,我家里人在逼婚了。


  开口便是惊雷,我下意识看向柜台,发现女服务员抱着猫撑住下巴打盹儿,显然没有发现这时候还会来喝咖啡的古怪客人是如今炙手可热的一线明星。


  没有等我有所反应,他忽然笑了,捏着勺子一下下捣着杯底,说了一句和上句话毫不相干的。


  他说,老王的女朋友你见过吗,听说是素人,漂亮,笑起来很甜。


  我的确见过王一博的女朋友,事实上杀青后我见王一博的次数远多于见肖战,那个素人女朋友是个飒爽的姑娘,眉目英挺,笑起来却糖化了似的甜。


  而且他们要结婚了。


  但此情此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似乎对眼前这个男人说哪个答案都不太恰当。


  曾经的夏天早就过去了,下一个夏天遥遥无期。


  这是我们都明白的浅显道理。


  深夜的咖啡馆里漂浮着弗雷德里克的降b调小调鸣曲,咖啡在手中渐渐冷却,没有了白雾的遮挡,肖战也不知何时摘下了帽子。


  我终于看清楚了他的眉眼。


  有疲色,有倦色,唯独没有悲色。


  他问我,夏姐,你说在北京会看到极光吗?


  


  


  


  


  


  


  肖战


  


  


  我是肖战。


  我依然是肖战。


  有个前辈曾对我说,小子,你要明白,戏是戏,现实是现实,娱乐圈就是个名利场,深情最廉价,最不值得。


  他是老前辈,我不敢顶嘴,唯唯诺诺地称是,一副受教的样子。


  结束了一天的繁忙拍摄出了剧组,和同事们打完招呼后独自从拍戏大宅子的角门出去,果然一眼就看见了等在角门门口的王一博。


  他懒散地斜靠在摩托车旁,单脚撑地,另一只脚脚尖碾着地面不知在碾什么东西。


  我大声喊他,老王。


  他闻声抬头,唇角有隐约笑意,转身拎起后座上的头盔利落地扔给我,意简言赅道,上车,去吃小龙坎。


  我接过头盔跨上摩托,手环住他的腰,道,开吧开吧,到那儿肯定还要排队。


  不用排队,他忽然显得很得意的样子,我早就让我助理去拿号排了,估摸着现在已经快到我们了。


  我从后面捶他,狗崽崽,瞧把你厉害的。


  王一博的笑声闷在头盔里,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他是专业的赛车手,但是我坐在他后座时他开得并不快,我甚至敢在中途松开他的腰,张开双臂感受高速公路上呼啸的风。


  蓝天白云,晴空万里。


  风驰电掣中,好像天地之间只剩下我们两个,他有力的心跳顺着头盔传入我的耳中,扑通扑通,和狂风拍打头盔的沉闷声音交织成了我此生难忘的奏鸣曲。


  也是我后来的余生再也听不见的鲜活声音。


  时间过得太快了,二十岁出头的男孩已经长成比我高的男人,我们见面的机会也愈发稀少。


  我们都是靠着同一部戏爆红,我依旧走演员这条路子,勤勤恳恳地演戏,不断地尝试颠覆形象的角色。


  不断地入戏,出戏。


  被吹捧过,被诋毁过,也曾在万千灯海中迷失,也曾被铺天盖地的绯闻缠身,人设与光环在岁月中不断加诸于身,我是名利场上当之无愧的佼佼者。


  但在捧起女演员精致的小巧脸庞吻下去时,我不合时宜地恍惚想起另一部剧。


  剧里的魏无羡欠蓝忘机一个吻。


  他们眼里都只有彼此,却连光明正大的牵手都做不到。


  当小说里的爱情跨入世俗,就免不了经受世俗眼光的检验,将爱情心安理得地说成友谊,是杨夏向所有人开的巨大玩笑。


  开播后的庆功宴上,杨夏微醺地指着我笑道,肖战,你变了。


  我揶揄地问,我哪里变了,变帅了?


  杨夏摇头,又意识到不对疯狂点头,是是是,你变帅了。


  王一博给杨夏斟上果汁,夏姐,你醉了,喝点果汁吧。


  转头凶巴巴地对我讲,战哥你也别喝酒了,别喝醉了睡着被抱着出酒店。


  我说,我没醉,今天开心嘛。


  杨夏摇头晃脑地歪头看了看王一博,又看了看我,嘿嘿的笑,我真的明显感觉到了,你们俩都变了。


  我笑呵呵道,都变帅了呗。


  然后站起来给杨夏夹菜,用食物堵住她那张醉后不把关的嘴。


  我不敢去深想。


  我怕想得稍微深一点,就会义无反顾地陷进去,赔上万众仰慕和锦绣前程,对上父母霜染的头发和痛心疾首的责问。


  说到底,我不过是俗世里的一个普通人。


  庆功宴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再也没有见过王一博。


  


  


  


  


  


  


  王一博


  


  


  


  我的择偶标准中有一条是永恒不变的。


  她笑起来一定要好看。


  最好有两个浅浅的不大看得出来的酒窝,弯起的嘴角要恰到好处,不能咧到后脑勺,也不能像樱桃小嘴笑不开,眼睛平时又大又水灵,笑起来的时候会像漫画里眯成月牙似的小缝,晶莹发亮。


  车队里的兄弟曾看了陈情令的片段后勾着我的肩摸下巴道,我寻思着,这个叫肖战的明星除了性别都挺符合你的择偶标准。


  我冷漠地拍开他勾肩搭背的手道,你不懂,无语。


  也有人用开玩笑的语气问我,王一博,你眼神不对啊,有些事儿双标得也太明显了,你不会真的入了戏看上演魏无羡的那个了吧?


  对此,我一般不接茬,也懒得回应。


  懂的人自然会懂,不懂的人永远不懂,何必和愚蠢的凡人们多费口舌。


  我是天天向上的常驻主持人,很多资源已经定型了,生活像普通上班族一样按部就班地进行,偶尔会接些戏,红了以后接到的都是男主剧本,霸道总裁也演过,但对女主角始终来不起电,于是又是被一阵王一博演技下滑的黑通稿铺天盖地地黑。


  我从不屑于澄清这些,生活中唯一的爱好就是大摩托,钱几乎都花在上面,其他的开支寥寥无几,更没有女朋友需要去养。


  坦白说,我现在看见娱乐圈里那些娇滴滴的女人,一点感觉都没有,也有过不少人愿意投怀送抱,都被我毫不客气地怼走。


  汪老师劝过我,一博啊,在圈子里脾气太直,容易得罪人,不是什么好事。


  我说,我就这种性格,但我有分寸,您放心。


  这话不假,可遇上了一个人,我就容易失了分寸。


  失到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我想肖战了。


  就在生活中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时刻,我坐在店铺的吧台旁挖了一勺DQ送进嘴里,舌尖绽放出甜丝丝的冰凉,我透过掀起蓝色布帘的窗台看见阳光在门口的木纹台阶上镀上一层暖黄的光,窗台上的一盆多肉被晒得发亮。


  无可抑制的思念在这个平凡的时刻涌上心头,我心跳的厉害,把这一刻拍下在微信上发给肖战。


  没有发出去的文字是我想你。


  这三个字打出来又在方框里删掉,我握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痛恨自己怎么像个小女生似的矫情。


  这两年正是肖战事业的关键上升期,我知道他忙,只能把所有无法宣之于口的思念化作各种节日快乐发出去。


  我特意包装成群发的样子。


  肖战也不会知道,我一个字一个字打出来发给他的,比群发的永远多一个小黑点。


  在句子的末尾,我调成英文模式加了一个小黑点,正好在句子的右下角,不易察觉。


  和肖战嘴唇右下角的痣一模一样。


  这是我能做到的最深情也最懦弱的告白。


  还是那句话,我只会为肖战失了方寸。


  所以在发完那张图片后,我没等他回消息就点开通讯录中的特别关注,拨了那个在我手机里沉寂已久的号码。


  电话通了。


  我听到了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刚从梦中惊醒。


  他说,王一博,你丫的怎么到现在才给我打电话。


  


  


  


  


  


  肖战


  


  


  王一博那个深夜骚扰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我正躺在温哥华酒店的大床上睡得正香。


  大洋彼岸的他在电话里问我,战哥,两年了,你想我没?


  也许是他说这句话的语气太随便,也许是困昏了头,我在沉默了几秒后神使鬼差道,想。


  怎么会不想。


  我在加拿大拍了无数张异国他乡的美景,每一帧的喜悦都想同他分享。


  我在广场上喂那些肥肥胖胖的灰鸽子时,想到如果他在身边,一定会和我探讨鸽子的多种料理方法。


  我看见情侣在街上旁若无人地拥吻,会无端地想起我们之间幼稚的对打。


  加拿大的时光流淌得缓慢,缓慢到那些被快节奏的工作与生活压倒的思念莫名其妙地钻出来,叫嚣着,让我想跟他再轰轰烈烈地干一架。


  所以第二天他胡子拉碴出现拎着行李箱出现在酒店门口时,我第一反应就是上去揍他。


  揍的理由冠冕堂皇——确认一下是不是幻觉。


  不是幻觉。


  他破天荒地没有还手,任我无关痛痒地按头揍了一顿,大笑着拥抱住了我。


  他抱得太用力,像是抱住了什么失而复得的珍贵东西,脸上未刮的短胡须扎得我刺痛刺痛的,眼泪被痛的一下子流了出来。


  我边哭边说,王一博你怎么连胡子都不刮,刺得我疼死了。


  今天的太阳也晃眼,要不然怎么泪越流越多,抹也抹不干。


  我一个大男人,在温哥华的街头哭得不能自持,真是丢脸丢到国外了。


  他被我突如其来的大哭弄得惊慌失措,粗糙的指腹抹红了我的脸颊,急切道,你,你怎么哭了,被打的不是我吗,要哭也是我哭,别抢我哭戏啊。


  他继续道,别哭了,我在飞机上查过,加拿大的黄刀镇有极光,战哥,我们去看极光吧。


  他那样认真地凝视着我的眼睛,我在他黝黑清澈的瞳孔中看到了我自己。


  我说好。


  几乎不需要收拾什么行李,站在北极圈的皑皑白雪上时,我还没有从温哥华的高楼大厦中回过神来。


  王一博在酒店前台报好极光旅行团,回头牵住我的手。


  他的手大得出奇,把我唯一裸露在寒风中手裹在他温热的掌心里,说话的时候像蒸气壶往外喷着热气。


  战哥,听他们说今夜有极光的概率是百分之九十五。


  我说,我刚刚接到一个跨洋电话,明天就必须回北京了。


  他愣了愣,随即很快笑开了,那你太幸运了,今天夜里有极光的概率据他们说是全年里最高的一次,你看我们多幸运,一来就能看见极光。


  可他握着我的手更紧了,把我的手勒出一圈淡淡红印。


  我看见他眼中迸发的满怀期待的光芒,比万里晴空上挂着的一枚苍白太阳还耀眼。


  我们在当地导游的引领下驱车去了极光观测点,在那边租了一个帐篷慢慢等待黑夜的降临。


  帐篷里温暖如春,被褥用具一应俱全,尖尖的顶上吊着一只形状奇特的蓝色小灯,帐篷外印第安土著居民举办篝火晚宴载歌载舞的热闹声音隐隐传来,夜色愈来愈近,上帝从俯视的角度可以看见苍茫的雪原上亮起的一盏盏幽蓝或幽黄的灯,在没有光污染的北极圈上,纯净的黑色海洋仿佛要从上方倾泻而下,以最决绝的姿态冲垮这些微如烛火的灯。


  帐篷里光线昏暗,我咬着他的肩眼泪汪汪地骂他,王一博,你混-蛋。


  他一言不发地耕-耘着,我-在-他-背上-抓-出-深深的印记,耳畔边有彼此绵长的气-息,也听到了帐篷外宏大空灵的印第安古老的民歌。


  据说印第安人用烧空的树干制鼓,用各异的果壳做马拉卡斯。


  这儿住的是最土著的印第安居民,他们的音乐还没有在流血中受拉丁美洲混合乐的侵蚀,单一的节奏一下下被敲响,在他们的宗教中,至简即宏大。


  当地时间七点,角落的最后一抹灰色也被黑色海洋吞噬,北极圈的夜晚如期而至。


  我们已经出了帐篷,脸上涂满了油腻的防冻膏,因为没有提前准备,羽绒服穿的帐篷租借店提供的,不怎么合身,裹得整个人像个臃肿的球。


  没有相机,没有特制的防冻手机,在其他人忙着找合适的支点放三脚架和调试单反时,两手空空的我们显得极不协调。


  他捏着我的手心道,没关系,我们带了眼睛过来。


  我们并肩席地而坐,仰望着雪原上一望无际的繁星,极远极远的大片松林成为锯齿状的剪影,林间隐约可见橘黄的小木屋,那儿也是来追光的旅客。


  总会有那么一个时刻,人们带着不同的故事从四海异国不约而同地聚集到一处,在星河浩渺下期待着同一个事物。


  极光,百分之九十五会出现的极光。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安静地坐着等待,直到他突然出声喊了我的全名。


  肖战,他说,你还记得两年前有次采访,我说的真情实感那四个字吗?


  当然记得。


  我甚至还记得当时的仓惶无措,用大笑和拔高的音量来掩饰内心的惶惧不安。


  但此时的我什么话都没说,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夜空,不敢稍微偏离一下视线。


  他像是毫不在意我的缄默,用故作轻松的语气坦荡笑着说,不记得算了,毕竟那么长时间了,忘了也正常。


  极光迟迟不肯出现,等待的人们开始躁动,各种语言的窃窃私语打破了雪原的寂静。


  我曾想过,要是那个夜晚星空中出现了万丈绿色的极光,我会不会被那样的景象感动,鼓起全部的勇气去主动吻他。


  而不是望着眼前沉闷压抑的黑色海洋说,对不起。


       他听到这话,猛地攥紧了我的手,摇摇头,你别说这三个字,求你了。


       这是我记忆中这个骄傲自矜的男孩第一次说求这个字,这种认知让我的心脏抽痛,爱应当是令人幸福的,而不是让人变得患得患失,变得不像自己。


       我低头,把他骨节泛白的温热手指一根一根地缓缓掰开,像掰开我们之间最后一点所剩无几的温暖与牵绊。


       他没有阻止我,只是用眼神恶狠狠地盯着我,身子却颤抖得像被丢在雪地上濒死的鱼。


       我说,对不起,我只是逢场作戏。


       我的声音平静到可怕。


  那是我一生中演技最好的一次,只有一句台词的表演,就几乎耗尽了余生的气力。


  等待的人们越发焦灼,雪地上的广播喇叭发出的刺耳通知贯穿了整个雪原。


  今夜,没有极光。


  百分之九十五的天选终于还是被百分之五的残酷现实打败。


  而我错过了加拿大的极光,也错过了那个人——


  一个只因为一句想念,带着满腔孤勇,用十八个小时的舟车劳顿跨越整个太平洋来拥抱我的人。


  


  


  


  


  


  王一博


  


  


  我是在一次摩托车大赛后见到那个女孩的。


  她穿着露脐的橙色背心,长长的马尾扎得很高,身材堪称火辣,眉目英挺得像个少年。


  她是我车队一个朋友的妹妹,在我结束比赛后兔子似的蹦蹦跳跳跑过来,递过来一瓶农夫山泉,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眼睛里好像有星星在闪烁。


  像极了一个人。


  我的心脏猛地被攥紧了,生疼生疼,以至于瓶盖扭错了方向都没有察觉。


  她噗嗤一声笑出来,夺过我手上的矿泉水瓶把瓶盖按正确方向轻松地扭开,重新递给我。


  我觉得不好意思,接过来的时候说了谢谢,手指擦过她柔软的指尖。


  她触电似的缩回手,脸颊飞红,一句话也没说就跑回观众席找她哥了,她哥一边朝她低头不知说些什么,一边朝我眼角抽搐了一样眨眼。


  意思很明白,兄弟啊,这是我妹,我妹喜欢你。


  我无奈地摇摇头,仰头咕嘟咕嘟喝下半瓶矿泉水。


  我的心被一个人偷走砸碎了。


  我再也不需要在摩托车后座放一个备用头盔。


  我仍然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尤其不怕得罪人的王一博,我年年去蹦极,骑雪地摩托把车速飙到最快,一个人去潜水,带着降落伞从飞机上一跃而下。


  从加拿大回国后,我疯了一样去尝试各种极限运动。


  我什么都敢,唯独不敢再去爱。


  她是一个很好的姑娘,按照我以前的择偶标准,我想我一定会爱上她。


  我们发展神速,几乎当天晚上就确认了关系,她主动且热情,对我的好恶了如指掌,当然,很多肯定是她哥胳膊肘往内拐透露的。


  她会适度地撒娇来满足我的大男子主义,偶然的冷战她会主动来找我,虽然厨艺不精,但我本来在家吃的机会也寥寥无几,并不是很在意这个。


  日子平淡地一天天过去,曾经波澜壮阔的爱意在柴米油盐中渐渐被忘却,那个人的名字落在心上烫成了一块永远好不了的伤疤。


  我没再提过他,也无法忘了他。


  我向那个姑娘求婚了,有一天她在床上搂着我的腰告诉我,她怀孕了,找认识的医生查过,是个男孩。


  她受宠若惊迫不及待地将手指伸进我举起的钻戒里,卑微得一如我往昔。


  结婚是件大事,我把精美的电子请柬群发给了所有我想邀请的亲朋好友,她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和她的闺蜜满心欢喜地探讨选册子上的哪件婚纱。


  我点开了躺在我微信列表里始终没有删除过的对话框,对话框里显示的最新一条消息是六年前我发过去的一张图片,这么多年里,我们在活动里避嫌,在媒体眼中是关系破裂,在微信里连节日快乐都没有说过。


  时隔六年,我发了一条消息给他。


  我说,我结婚了,你要来当伴郎吗?


  这句话像是孩童裹挟着恶意的报复。


  几乎在发出去的那一刻我就后悔了,撤回又实在显得欲盖弥彰,正后悔间,他回了消息过来。


  快得我猝不及防,险些没抓稳手机。


  他说,那可对我太残忍了。


  看到这句话,我突然很想笑。


  我想,你那逢场作戏四个字,难道对我不残忍吗?


  他说,我就不去了,拍戏忙走不开,到时候发个红包给你,权当是赔礼。


  我抓着手机回了房间关上门,把她们探讨婚纱的琐碎声音阻隔在外面,拨了个语音通话过去。


  接通了,手机那端却只是沉默。


  我说,肖战,你爱过我吗,我不是问的现在,从我们认识开始,你有没有那么一个瞬间爱过我?只要你说是,我现在就抛下我拥有的一切去找你,只要你说一个是。


  说完这么长的一段,我倚靠着墙壁蹲下,胡乱抹掉脸上的泪。


  他好半天才慢慢道,不可能的。


  我死命咬住大拇指,小丑似的竭力控制住自己荒唐的哽咽。


  他说,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就像你站在北京最高的地方,你也看不到极光,这是自然规律,我们都没有办法跟这个世界对抗。


  我问,要是北京出现了极光呢?


  他愣了会儿,笑了,那换我去找你。


  我说,一言为定。


  嗯,他轻轻道,一言为定。


  


  


  


  


  


  


  杨夏


  


  


  


  王一博儿子的满月宴定在北京最高的一家酒楼里。


  那个直马尾的姑娘在嫁为人-妻后烫了成熟的卷发,此刻将卷发盘起,在王一博的搀扶下向各个来宾微笑致意。


  王一博看见了我,连忙招呼自己的妈妈去照顾一下妻子,自己则特地挤开人群过来,甜甜地喊了声夏姐好。


  我把红包递过去,笑道,害,这么长时间没见了,你孩子都满月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他没推辞,也知道不需要跟我客气这些,大大方方接过红包,笑得还是跟个孩子似的,说实话,我真没准备好当爸爸,这个太突然了,当时在医院里抱着那个皱巴巴的小子的时候,我感觉跟做梦一样。


  我假意皱起眉指他,你呀你,赶紧去报个奶爸补习班,别什么都让你媳妇干。


  这哪能儿啊,他边引领我坐下边道,我现在什么事都顺着她,生怕累着她了,今天原本想让她歇歇的,是她非要出来,拦不住。


  我坐定后发现这一桌都是当年陈情令剧组的,和其他人挨个打完招呼,随口问道,肖战呢?


  他突然不说话了。


  眼看着冷场了,我有些想打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嘴,生硬地转移话题道,一博,你快去帮帮你媳妇吧,我们这儿自己吃,你肯定还有其他好多宾客要招待呢,快去吧。


  他又恢复了笑容,好像刚刚那一刹那的失神只是错觉。


  看着他走了,我叹了口气,一旁的陈导直摇头,道,孽缘,真是孽缘啊,圈子里哪有什么真情,都是利益至上,这一点肖战看得比他通彻多了,你看人家肖战都还没结婚,连公开承认的女朋友都没有,明显是还想往上爬,哪像他啊,黄金年龄,连孩子都有了……


  我虽是点点头,但从不觉得肖战看得比王一博通彻。


  我想起了不久前度假时和肖战在海滩上偶遇,他正在那儿拍旅游宣传片,拍完以后和我走在潮湿的沙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海水已经退潮,碎贝壳与形状各异的礁石撒在金黄的沙滩上,远处的夕阳被海平面吞没了一半,溅起的余晖将天边染得赤红绚丽。


  我说,你看,多美啊,过了这个村还会有下一个店,总会有适合你的。


  肖战没立即接茬,抬目眯起眼睛望向远处的晚霞。


  没有了。


  肖战忽然轻轻道。


  我啊了一声,没听得清楚,凑近想再听一遍,却发现他眸子里含着泪。


  海边带着猩咸味的微风扶起他额前的碎发,肖战又低低说了一遍。


  不会有了。


  这两个人时常让我疑惑,我也搞不清楚他们到底爱不爱彼此,或者谁爱的更多一点,熟悉他们的人大多觉得肖战无情,执着于前程和利益,但他此刻在沙滩上望着远方的落日余晖,我比任何人都清晰地看到,他眼中过去常有的一束光,在此刻彻底湮灭。


  他从未说过爱他,可他对他的爱,一分也没有减少。


  浓烈的情意藏于胸腔之中,无法宣之于口,不能宣之于口。


  最终只好和着孤独和血泪咽下去,假装做第一个硬起心肠的人,我不爱你,你不必犹豫。


  满月宴结束后,王一博悄悄发短消息留下了我,神秘兮兮地说要让我看一样东西。


  待他送走了所有宾客,我站在酒店巨大的落地窗前笑着问他,你要给我看什么?


  他插兜站在我身边指向空中的一角,说,极光。


  我惊讶地顺着他的指向看过去。


  那一瞬间我几乎失声尖叫起来。


  金碧辉煌的北京城上,一道曼妙多姿的瑰丽绿色划破寂寂长空,转瞬即逝。


  


  


  


  



                                                                                  【全文完】

派派星

时至今日,肖战还会时不时地觉得王一博可能是个直男。

跟和不和他在一起没关系,就是感觉王一博骨子里心坎里那份儿直男本性委实太过扎实。

王一博手机备忘录里密密麻麻,写满了他跟肖战大大小小的纪念日,初见啦再见啦表白啦杀青啦上床啦同居啦,一刷一大片。然后每到一个纪念日,王一博就会给肖战转一千三百一十四块五毛二,再顺便找肖战要下个月零花钱。

肖战认识王一博以前的机场穿搭堪比教科书,刚在一起的时候大冬天偷偷摸摸跑出去约会,肖战穿着薄绒大衣在雪地里跺脚,王一博拉开冲锋衣的前襟把他的手往自个儿怀里揣,穿这么少!我送你件外套不?这个可暖和了。

赶上两个人都休息的日子,肖战兴致勃勃选了部法国文艺片用投影仪...

时至今日,肖战还会时不时地觉得王一博可能是个直男。

跟和不和他在一起没关系,就是感觉王一博骨子里心坎里那份儿直男本性委实太过扎实。

王一博手机备忘录里密密麻麻,写满了他跟肖战大大小小的纪念日,初见啦再见啦表白啦杀青啦上床啦同居啦,一刷一大片。然后每到一个纪念日,王一博就会给肖战转一千三百一十四块五毛二,再顺便找肖战要下个月零花钱。

肖战认识王一博以前的机场穿搭堪比教科书,刚在一起的时候大冬天偷偷摸摸跑出去约会,肖战穿着薄绒大衣在雪地里跺脚,王一博拉开冲锋衣的前襟把他的手往自个儿怀里揣,穿这么少!我送你件外套不?这个可暖和了。

赶上两个人都休息的日子,肖战兴致勃勃选了部法国文艺片用投影仪看,三分之一还没看完就觉得肩膀一沉,扭头一看,王一博歪着脖子张着嘴,倚在他胳膊上睡着了。

肖战其实并不意外,这几乎算是王一博挑战哲理文艺片的最佳记录,更何况这人凌晨才刚从片场飞回来,也不知道几天没睡过囫囵觉了。

肖战僵着身子一点儿不敢动,慢吞吞伸两根手指出去捏王一博脸蛋儿上挤出来的肉。王一博皱皱眉毛咂咂嘴,动了动绕在肖战手腕上的手指,抱着肖战的胳膊睡熟了。

肖战像个巨大的人形抱枕,在王一博轻柔绵长的呼吸声中继续看那部电影。故事情节蛮俗套的,养尊处优不谙世事伯爵女儿,挣扎在穷苦园丁和门当户对的贵族公子之间的爱情悲剧。

结局不好,肖战看完了心里挺堵,轻声叹了口气。王一博猛地睁眼,抓着肖战胳膊嘟囔,咋……咋了?肖战揉揉他睡飞的刘海,没怎么,还困吗?进去睡?

王一博仰着脸被肖战揉得挺舒服,晃晃脑袋伸了个懒腰,不睡了,醒了。好看吗,这电影?

肖战耸耸肩膀摸过手机,一般吧。你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王一博想了想,把手机抽出来扔沙发上,搂着肖战给他揉肩膀,点外卖吧,胳膊疼吗?是不是给你压麻了?你咋没推开我呢,怪沉的。

肖战捏他盖在自己肚子上的手背,推不动,你睡得像头猪!王一博懊恼地用鼻子拱开肖战衣领亲他侧颈,对不起对不起,我……你下回,下回抽我,踢我也行。

肖战偷偷地笑,绷着脸用脑门儿撞王一博下巴,嗯,下回踢死你丫的。

王一博订的外卖,肖战常吃的那家店出了新菜,肖战在牛肉和鸡中间犹豫不决,王一博干脆利索地把两个都加进购物车,又趁肖战说话之前把他自己要吃的那份拌面给删了,今儿突然想吃米饭!所以肯定能吃完,你放心。

王一博去小区门口取外卖,回来的时候怀里还抱了盆绿萝。肖战诧异地给他开门,王一博把外卖袋子放在桌上,单手抱着绿萝往阳台走,楼下有个奶奶卖花,天都快黑了还没走。关键是——

王一博骄傲地回头看肖战,把绿萝摆在阳台正中央,关键是她说,绿色植物对眼睛好!你不是最近老看剧本吗?看会儿就歇会儿,看看这个,省得眼睛总难受。

新菜还不错,王一博捧着碗大口吃饭,吃两口就放下碗等会儿肖战,等肖战跟他进度差不多就端起碗又吃两大口,边嚼边给肖战夹菜。

肖战看着王一博鼓鼓囊囊的腮帮子,又想起来他下午睡着时傻乖傻乖搂着自己不撒手的样子。

肖战蓦然觉得下午那部电影无趣起来,现实中哪有那样诗情画意的?真过起日子来,不过是柴米油盐鸡零狗碎,洗衣服拖地买菜做饭,踏踏实实舒舒服服比什么都重要。再说——

肖战从王一博碗里夹块肉塞嘴里,再说这只傻狗别的不会,疼人倒是挺厉害。

王一博以为肖战没吃饱,连着给他夹了好几块肉。肖战抱着碗躲他,行了行了,傻不傻啊你,我是缺那块肉吃吗?笨狗崽子,说你直男还就是直男。

王一博瞪着眼睛看他,极其严肃地说,没有,我只想睡你。

肖战一口饭差点没呛死,咳咳咳……啊?

王一博拍着肖战的背给他顺气,不是想睡女的就是直男,想睡男的就是弯的吗?我都不是,我只想睡你。

肖战脸快埋进饭碗,你丫的!胡说八道!

王一博撩起短袖背心,拽着肖战的手就往里放,不信你摸!

肖战触电一样把手收回来,你大爷的!耍流氓啊你丫的!天还没黑透!

王一博点点头,那晚上试也行。

半夜洗完澡,王一博搂着水汪汪红扑扑的肖战亲他脑门儿,我是直男吗?

肖战软绵绵啐他一口,搂着王一博蹭蹭耳朵,你不是,你是我的狗崽崽。

-失灵-

一次失败的包养背后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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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王一博并没有把这个插曲放在心上。

对他而言,他只是挑在了一个天气还算不错的下午出去逛了逛,顺便和一个路人说了几句话而已。

虽然那个路人长得还不赖。

演唱会那天,北京刚好下大雪,像是给所有前来赴会的粉丝送了一个算得上是浪漫的惊喜。

王一博彩排结束回化妆间做造型前偷偷出去溜了一圈,他无论机场还是上班私服,几乎都会习惯性的把自己藏起来,明星机场秀,他是机场捉迷藏,若不是那一身气质突出,恐怕接机粉丝都要跟丢许多次。

肖战刚从国外出差回来,秘书一早发了王一博的行程和演唱会流程表,肖战回家换身衣服收拾一下再过来,刚好能赶上他的彩排结束。

演唱会场地旁边连接的几栋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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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王一博并没有把这个插曲放在心上。

对他而言,他只是挑在了一个天气还算不错的下午出去逛了逛,顺便和一个路人说了几句话而已。

虽然那个路人长得还不赖。





演唱会那天,北京刚好下大雪,像是给所有前来赴会的粉丝送了一个算得上是浪漫的惊喜。

王一博彩排结束回化妆间做造型前偷偷出去溜了一圈,他无论机场还是上班私服,几乎都会习惯性的把自己藏起来,明星机场秀,他是机场捉迷藏,若不是那一身气质突出,恐怕接机粉丝都要跟丢许多次。

肖战刚从国外出差回来,秘书一早发了王一博的行程和演唱会流程表,肖战回家换身衣服收拾一下再过来,刚好能赶上他的彩排结束。

演唱会场地旁边连接的几栋已经废弃的商业楼下,人来人往的,粉丝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说话,肖战站在靠近中心小花园的柱子旁向上看,王一博下颌骨的线条明显,精心雕刻过一般连接着修长流畅的脖颈。

他就这么趴在栏杆边,明目张胆而又悠闲的看着自己的粉丝来来去去,小声攀谈,时而发出低低的尖叫与笑声。

雪片堆积在帽沿。

王一博站了个十来分钟,似乎终于在自己的小星球里冥想结束,摘下帽子抖落了一下上面的雪,准备进屋。

肖战看到一片雪花慢悠悠的落到了他的睫毛上。

王一博有点茫然的揉了揉眼睛。

肖战笑了下。







王一博的舞台从来没让粉丝失望过。

肖战没做的太明显,挑了个三排中心的位置,长手长脚的,在一排女孩子中间尤为突出。

他面色坦然的坐在位置上看王一博穿宽松白衬衫,黑布条蒙眼跳舞,手指修长,在空气中划动。

或者西装革履,歌曲高潮时刻解领带扔到台下,一举一动撩拨起欲海无边。

可偏偏他眼神清明,面孔雪白,衬得形状优美的嘴唇是这片禁欲之林中唯一引人沉沦的危险物。

肖战微笑着看附近的姑娘们疯狂按快门,移了目光到大屏幕上,王一博的鬓角边薄薄一层汗,染成墨蓝色的发微湿,像是森林清晨蒙上的晶亮雾水。

他不太喜欢通过相机的取景框,或者是屏幕看人。

因为眼睛是最好的镜头。

但是有的时候,又不得不感谢那一桢一秒记录下弥足珍贵的画面。

肖战在一片尖叫声中轻轻咳了两声,像是在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虽然这种时候没有人会注意他就是了。


 他掏出手机,解锁点开相机,飞快的对着舞台上的王一博连拍了几十张照片,又飞快地收拾手机揣回口袋,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演唱会结束,在尖叫声与漫天飞扬的金色礼花中冲粉丝挥手,直到升降台将他全部送至台下,看不见毛茸茸的头顶和努力竖起的指尖。

离开镜头,王一博又是那个不苟言笑的,日常面若冰霜的少年。

助理等在外面一点的位置接他,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身边站了个男人,穿着一件绒面的黑色大衣,灰色的高领,显得窄腰长腿,身姿卓越。

她心里暗暗转了几个念头,什么艺人朋友,沾亲带故有点血缘关系的哥哥之类,脑子刚转了没几秒,却见身边的男人偏过头礼貌的冲她笑了笑,在这种糟糕的灯光下眼睛明亮,唇角笑容柔软。

助理被这一笑给击中了。

还没反应过来,却见到从升降台下来的自家艺人看到身边的男人,皱眉盯着他看了几秒,一个箭步上来,攥住肖战的衣领转身把他压在了墙上。

助理:……我走还是不走。

肖战虽然后背撞到墙有点痛,但感觉到王一博的手掌垫在自己后脑勺,心中又涌起了点莫名其妙的感觉。

王一博的手指从他的衣领摸到了上去,不轻不重的掐住了脖颈,脸也逼上来,眉锋利,眼神也冷,“我想我上次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肖总不愧是肖总,哪怕被人掐住了脖子,甚至一根手指还抵在了喉结处,也能面不改色的冲王一博笑一笑,说,“别想太多,只是来庆祝你演唱会圆满结束而已。”

他说话间,王一博能感觉到他手指碰到的喉结隔着一层布料微微震动,震的指尖麻了一下。

王一博触电般收回了手。

肖战被松开,抬手理了下衣领,抬眼看面无表情盯着自己的王一博说,“上次是我表达有误,所以我想来澄清下。”他顿了顿,说,“或者说是,想对那天的话做一点修正。”

王一博皱起眉,眉心一点淡淡的痕纹,看的让人很想用手指抹平。

他说,“你想说什么?”

肖战翘起唇角,脸颊边一个酒窝陷下去,眼尾习惯性的扬起来,与王一博同龄人一般的少年感随着绽开的笑容弥漫开,嗓音里也有一点点愉悦,“我想和你做朋友。”

酷男孩王一博差点就要扭头就走。

这个年代了,他没想到还会有人这么土的说想要交朋友。

更何况他之前在包厢里财大气粗甩合同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可没看出半点他只想单纯和自己交朋友的样子。

助理:……我是真的不应该在这里对吧。

但是看着他盯着自己的眼睛,王一博也不好赤裸裸的让他滚蛋,更何况也的确不太礼貌,还有小姑娘站在旁边看着。

王一博瞪了他一眼,说,“我不想!”

说完,蹬着他那双最近新买的爱鞋头也不回的走了。

肖战抬手摸了摸鼻子,笑出了声。

他就是喜欢看王一博在自己面前打破冰冷外壳,展现出另一面的样子。生气也好,愤怒也罢,只要是旁人看不见,没机会看见的表情,他都想看。


每一天都想看。






王导重新出山电影的男主角,终究还是落在了王一博头上。

王一博懒得去看网上那些争论,他在被通知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去问经纪人要了肖战的联系方式。

就是去找经纪人的时候,她看着王一博的眼神让他头皮发麻就是了。

就好像特别硬气的腆着脸回来说真香一样。

在微信上,王一博对肖战说,不想欠他人情,所以只要在他承受范围之内的条件,自己可以答应他一个。

肖战看着对话框里王一博发的自己的表情包乐了半天,乐的秘书都觉得他有点不正常的时候,他才回复了王一博的消息。





王一博在剧本会上收到消息,面不改色的,偷偷摸摸的把手机拿到桌子底下,用余光去瞄屏幕上的内容。

远在一边助理堆里时刻关注着自己家艺人的某助理:……

肖战一个正正经经的霸道总裁,头像居然是个海绵宝宝。

王一博眼睛抽了下,看到肖战回复的消息是。

一起去一趟图书馆吧。








去图书馆,王一博在楼底下星巴克等了肖战一会儿,才看到门口一个白影子开门进来。

普普通通的白T,米白色外套,浅色牛仔裤加帆布鞋。

不衣冠楚楚,也无正装革履。

手腕上只简单的戴了块手表,是个很低调小众的牌子,王一博前两年很喜欢,收藏了一个抽屉不同系列的。


肖战像个刚入学没多久的大学生似的,清清爽爽一身,刘海发丝柔软垂在额前,看起来像是和王一博同年。


王一博说,“什么造型,装嫩?”

肖战啧了声,说,“本来年纪也不大,别乱说话。”

他靠在玻璃柜旁,手指指尖轻轻敲了下,说,“一杯冰摇红莓黑加仑。”说完转过头问王一博,“你呢?”

肖战抬眼看见王一博皱起的一张脸,才想起网传的这个人只喝白水,从来不喝饮料。

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这样。

他刚想说什么,就看到王一博皱着脸动了动嘴唇,说,“……跟你一样好了。”


肖战略惊奇的挑了下眉。





一人拿着一杯饮料,隔着纸套也能感受到沁凉的气息传递到指尖。在这大冬天的喝这个,也的确是有点过分了。王一博低头跟着肖战在一排排书架中穿梭,突然有些后悔。

……哪怕刚刚要杯美式也是好的。

他正胡思乱想中,走在他前面的肖战已经停了下来。

王一博抬头一看,这一片都是幼儿读物。

王一博:……干什么?让我送你儿子生日礼物?

肖战从书架上抽下一本蔚蓝色封面的书,轻声说,“你看过小王子吗?”

王一博又开始后悔答应肖战出来。

他接过肖战递过来的书,把它放回书架上,同样气声低低说了句,语气又倔又生硬,“谁没看过这个。”

肖战没骨头似的又靠在了书架边,半开玩笑半认真似的说,“王一博,我又要改一下昨天的愿望了。”

说实话,肖战很多时候不太像一个精英人士,商场上游刃有余,待人面面俱到,亦或是精明狡猾,利益为先,千人面前千面,他都没有。

他更像是放学后操场上微风中与同学一起打闹嬉笑的少年。

这也是为什么,王一博还愿意给一点好脸色的原因。

他干净爽朗的不能与那些龌龊的代名词联系在一起。

王一博抬了点帽檐,平静与他对视,说,“你想改成什么?”

肖战俯下身,往前靠了点,双眼因为笑意弯弯。

“我想做那朵玫瑰花。”

“对于小王子而言,独一无二的,唯一的那朵玫瑰花。”

王一博:……

肖战只看到向来天塌下来也面不改色的王一博又一次崩了脸,“你肉麻不肉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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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怀安

【博君一肖】壁上观(短篇一发完)

·短篇点梗,感谢@哥哥是个大可爱 的点梗~

·隐形狱霸博×冤狱柔弱战

·非现实,18R


今天的老百,在潜伏已久的姐妹群里,掉马了......


01.

“我以为对于校长主张去留的人,俱不免各有其复杂的背景,所以我是袖手作壁上观的。”


这句话真的是鲁迅说的。

王一博视其为警世箴言。

这倒不是因为这句话有什么特别中肯的道理,只是因为他是个被判了七年有期徒刑的罪犯。

在鱼龙混杂的混凝土牢房里,各人有各人的背景,他时时刻刻都在提醒自己,忍住脾气,安安静静做人,平平淡淡生活。想要刀尖上舔血...

·短篇点梗,感谢@哥哥是个大可爱 的点梗~

·隐形狱霸博×冤狱柔弱战

·非现实,18R


今天的老百,在潜伏已久的姐妹群里,掉马了......

 

01.

“我以为对于校长主张去留的人,俱不免各有其复杂的背景,所以我是袖手作壁上观的。”

 

这句话真的是鲁迅说的。

王一博视其为警世箴言。

这倒不是因为这句话有什么特别中肯的道理,只是因为他是个被判了七年有期徒刑的罪犯。

在鱼龙混杂的混凝土牢房里,各人有各人的背景,他时时刻刻都在提醒自己,忍住脾气,安安静静做人,平平淡淡生活。想要刀尖上舔血风雨飘摇的日子,出了狱有的是机会。

不要多管闲事。王一博每每如此告诫自己。他还有一年就可以出狱了。

 

但有的时候,告诫再多,也会被意外打败。

 

比如说,集体放风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个新人。

 

王一博手里拿着一本书,坐在矮墙上面,一条腿晃来晃去。不远处那个空有一身蛮力的大块头狱霸正推搡着一个战战兢兢的新人,王一博眯起眼睛静静地旁观,完美诠释着“作壁上观”的含义。

那个新人长得很不错,但体格单薄,看上去也不是不要命的性格,又没有什么强大的背景,会被狱霸盯上也不奇怪。

监狱里面都是男人,关的时间长了,总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王一博淡定的打开手里的书,两耳不闻嘈杂声,一心只读鲁迅言。

 

可读了没两句,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就在今天早上,他原本的室友刑满释放了,所以这个新人,很大概率会被安排到和他一间。

如果真是那样,事情倒有些麻烦了。他被欺负,王一博这个室友也会被连带着轻视,这是这里的规矩。

王一博“啧”了一声,懒懒的跳下矮墙,双手撑着衣角,趿拉着步子走过去。

 

狱霸欺负人的地方是一个监控死角,也是围墙的夹角,外面车来车往的声音可以穿透墙壁,闹得很,犯人不喜欢那里,狱警一般也不愿意往那里去。

王一博假装路过,从不远处瞄了一眼新人胸前衣襟上的编号。

“活他妈见鬼。”他在心里轻骂了一句。

看编号,这人还真是要和自己住在一个房间。

 

新来的是个有骨气的面上怂,此刻正被狱霸和他的两个小跟班骂骂咧咧的往墙角赶,他弓着背用手臂遮挡着自己的脸和头,看上去恐惧极了,可却没有一点要妥协的意思。

王一博有点看不惯这种窝窝囊囊的样子,也有点欣赏这小子身上潜藏的硬气。于是,他站在狱霸身后大概一米的地方,双脚稍微分开,扬了一下下巴:“哎。”

狱霸回过头,脸上还带着凶狠的表情,但在看清面前的人是谁之后,瞬间就陷入了恐惧当中,腿肚子抑制不住的颤抖,结结巴巴的说:“博、博哥......”

 

他身边的两个小跟班,本来还在吆五喝六的欺负人,听到这两个字,一下寒毛倒竖,腿肚子前翻,趁着王一博没有注意他们,仓皇逃窜,毫无义气可言的把狱霸一个人留在了原地——这也是狱霸的命令,他曾经说过,只要他们见到王一博和他说话,无论正在做什么都要马上回避,绝对不可以耽误,就算是在拉屎也要提上裤子快跑。

 

“啊,”王一博微微扬起下巴,脸上仍是冰冷的表情,居高睥睨着眼前的人,“你还记得我啊?”

“博哥您说的这是玩笑话!我哪能不记得您啊!”狱霸被点醒,立刻点头哈腰的讨好了起来。

可不是吗,他哪能忘了王一博?他哪敢忘了这个在六年前把他一顿胖揍的年轻人?

 

六年前,也是在这个角落,他看到了这个纤瘦白净的少年独自坐在墙角看书,于是一时鬼迷心窍,上前调戏。

一时冲动的后果就是他被人用书脊开了瓢,还敲断了一根手指。

最恐怖的是,这个年轻人还把他钳制的跪在地上,用两根修长的手指伸进他的口腔,生生掰断了他一颗槽牙。

那时候的王一博也是这样冷冰冰的看着他,居高临下的命令着,威胁着他不许将被自己打败的事情说出去:“该做狱霸做你的狱霸,敢动报复的脑筋,就废了你。”说到这句话时,他甚至还带了一丝玩味的笑意,“到时候没人会替你强出头,这里都是被你欺负过的人,知道你败了,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从那天之后,与其说他是狱霸,不如说他只是一个傀儡,而用气压操控着他的,就是王一博。

现在,这个年轻人又一次这样的告诫着他:“这个人,你别动。”

“如果日后动他,或者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你知道会怎么样。”

狱霸忙不迭的点头,在极度惊惧之下赔着笑连声的答应着:“是是是,博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王一博稳重的点了下头,用眼神示意他滚蛋。狱霸如获大赦,脚下生风加速离去,因为跑得太急还趔趄了一下,途中连头都不敢回。

 

王一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坏了壁上观的规矩,他看着一脸惊恐未消的新人,在心里总结了一下——

大概是这小子太怂了,又有一双微微下垂的眼睛,他看了,像在救一只小狗吧。

 

02.

王一博吓唬完狱霸,就要功成身退远离是非深藏功与名,可刚转身走了没几步,就又回过头。这个回马枪杀了背后的人一个措手不及,新来的年轻人步子都来不及收回去,就吓得当场稍息。

王一博看着这人如履薄冰的样子,轻叹了口气,问:“跟着我干嘛?”他以为这句话能换来对方一阵手足无措,却没想到这人不按常理出牌,怯生生的样子没变,步子倒是一点点挪蹭过来。

得,这是黏上他了。

 

看着王一博脸上除了一瞬间的无奈没有其他表情,新来的也就稍微放下心,大着胆子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皱皱巴巴的烟,双手递给王一博。

他想说话,但声音只在喉头打了个滚,唔嘤两声,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王一博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推辞,单手接过了烟,拿在手上看了看,好奇的问:“你这么畏畏缩缩的,怎么带进来的烟?”

新来的见他接了烟,就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终于开了口:“这是我兄弟怕我受欺负,专门给我准备的,拜托厨房师傅给带进来,让我给最强的人求个庇佑。”

王一博不说话,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石子,随手在墙上划了一下,用摩擦出的火星子点燃了烟,凑到唇边吸了一口,才问:“名字?”

新来的眼睛放光,用很积极的语调汇报:“肖战!”

王一博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抽着烟问他:“怎么进来的?”

肖战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羞赧,他有点难为情地说:“我就是一个收保护费的小角色,被我们老大踢出来顶包了,就蹲一年,回去就可以升级做文职。”

王一博手指夹着烟笑了:“一年,那你回去会被踹了。如果是十年你会被灭口,二十年才真的会升职。”

肖战听傻了,懵懵的问:“为什么呀?”

王一博优雅的弹了弹烟灰:“一年是小罪,不用人顶,你们头儿只是不想坐牢,为了省点摆平事情的钱,所以踢个没有利用价值的臭虫出来;十年是大罪,让人顶罪就是落了把柄,得杀了扛包的人灭口;二十年是重罪,出去就是元老,正主多半有点年纪了,没那么多精力打打杀杀,也就戾气化祥和,卖个人情换个仁义名声。”

肖战“啊”了一声,这才露出了真实害怕的表情:“那我该怎么办啊?!”怎么办?

王一博猛吸了最后一口,烟屁股有些烫手了才扔到脚下,用鞋尖捻的粉碎,又把地上的烟灰碾碎,然后露出了一个平淡的表情:“不关我的事。”

然后留下目瞪口呆的肖战,潇洒走人。

 

03.

如猜测的一样,肖战成了王一博的新室友。

王一博看着肖战像个弱鸡一样的收拾床铺,不禁连连摇头,果不其然,肖战住进来当晚,就被隔壁房间在墙壁上挖洞的变态给调戏了。

“啊!!!”肖战被那根手指头戳醒的时候,整个人从床上窜了出去,本能的就往王一博床上跑,就差抱着王一博当杆子了。

王一博被肖战筛糠般的抖法震醒,看了他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翻了个身悠悠的说:“那是个强奸犯,猥亵男人强奸女人,被判了十年。”

肖战脸色惨白,抱着王一博的被子不住的哆嗦,大着舌头问:“他他他他,一直这样吗?”

“你说半夜戳人?是啊。”王一博闭着眼睛,不以为然,“以前住这里的哥们把他的手指头掰折过,也没用。”

肖战心有余悸的看向墙壁上正对他脸的那个洞,隐约能听到对面传来的淫笑声。

王一博翻了个身,平躺着枕着胳膊,皱眉看着他:“是不是如果他不消停,你就要一直坐我床上?”

肖战看了看那个洞,又看了看王一博,觉得还是变态更吓人,坚定的猛点头。

王一博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从床上坐起来。监狱的寝室里不允许留笔,王一博趿拉着步子走到对面肖战的床边,爬到床上,伸出一根手指猛地往洞里一戳,只听那边瞬间爆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吓得正屏息凝视的肖战一个激灵,从床上栽歪到地上。

王一博收回带着血的手指,一脸淡然的在肖战的枕套上抹了两下。肖战揉着脑袋爬起身,这才明白过来他是用手指戳瞎了隔壁的变态。

那声惨叫引来了狱警,肖战听着门外嘈杂的声音有些担惊:“这样真的不会有事吗?”

王一博淡定的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下睡觉,语调平平的说:“不会有事的,他不敢说。”

“为什么?”肖战睁大了眼睛。

王一博背对他躺着:“因为他能在墙上打洞,被狱警发现会认定他有逃狱几率,到时候他就会被加强监禁。”

肖战听完,恍然大悟,瞬间对王一博十分佩服,肃然起敬:“大哥!敢问尊姓大名啊!”

“在下王一博。”王一博头都不回的晃了晃手,让他闭嘴。

 

04.

 

监狱里的生活是单调的,但时间依旧过的飞快,一转眼,肖战已经进来三个多月了。王一博和他朝夕相处,渐渐也被这个盲目乐观又易受惊吓的赤诚人儿影响,变得比以前更不爱和别人说话了。

因为他的话都被肖战代为传达了。

 

王一博进来六年,早就已经熟知这里的生存法则,其实他也私藏了烟,只不过平时从不抽,只有在月亮特别好的时候,才拿出来抽半根。

于是有一天半夜,肖战在异常明亮的月光下朦朦胧胧醒来,一睁眼就看见了坐在窗边抽烟的王一博。

在月光柔和的映照下,淡定抽烟的王一博显得冷漠疏离又孤寂,肖战看着那刀削斧凿般深刻又精致的侧面轮廓,小声喃喃:“这么久都没问过你是犯什么事进来的。”

王一博这才发现他醒了,眨了眨眼睛灭了烟,把剩下的半棵收到一个铝制小盒子里。肖战摆了摆手表示没关系,他才又把烟取出来,就着袅袅未散的烟重新点着,叼在口中淡淡道:“我是那些人口中‘黑恶势力’的头子,六年前被对家搞了。他们诬陷我手下砍人致人重伤,我就替他顶了包去自首,判了七年。”说完,他掰着手指算了一下,“还有九个月就可以出去了。”

肖战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眼睛,想想自己,又郑重的看向王一博:“老王,你真是个好老大。”

王一博斜睨他一眼,果然就听到了后半句:“你那里还缺人手不?我可以去!”

 

王一博忍俊不禁,轻轻笑了。他从容的弹了弹烟灰,又放到唇边浅吸了一口,说:“好,让你做文职,记账吧。”

肖战兴奋的一口答应:“好嘞!”

王一博看着他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深吸一口烟,把滤嘴都烧了才把烟蒂扔到地上捻灭。

他开始不自制的贪这一口辛辣的烟草香了。

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05.

 

在王一博还剩半年就可以出狱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大事。

 

这天中午,王一博和肖战在食堂吃饭的时候,紧挨着肖战的一个戴眼镜的犯人,突然拍碎了自己的镜片要自杀。他举着那个半月形的玻璃碎片要割喉,肖战仗着自己离的近,就顺手把人救了,结果要自杀的人毫发未损,要救人的反被玻璃割破了手。

 

那道口子贯过了四根手指,开口很深,深红色的鲜血不断的往外涌。情急之下,王一博不顾狱警正在围拢,拉着肖战就直奔医务室。

医生给肖战包扎好了伤口,王一博道了谢,随后,两个人被赶来的狱警直接送回了寝室。

 

回去以后,王一博就一直坐在床边,不发脾气也不说话,肖战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低着头站在房间中央。

良久,王一博闷声问:“你为什么那么傻,不知道不要多管闲事吗?”

 

肖战听出来了王一博的不悦,连忙抬起头解释道:“我不作壁上观,是因为那是条人命。”他看到王一博瞬间严厉的眼神,又怯懦了些,缩起脖子小声争辩,“而且...我知道那很危险,我当时也害怕,但又想起来你第一次救我......那样子从容又狠厉,我就也不想那么多了,那时候只是想成为像你一样厉害的人......”

“你一直想做文职,现在右手肌腱不完全断裂,”王一博打断他的话,有点着急,语气也就比较严厉,“万一以后好不了怎么办?”

“不怕,其实我数学特别好,”肖战驴头不对马嘴的回了一句,看王一博脸色一暗,又立刻补充,“而且左手也会写字,我去给你当账房先生,绝对绰绰有余。”

王一博看着他一脸信誓旦旦的样子,无奈之余又有点想笑,憋了几次也没憋住,嘴角最终还是翘了起来。

肖战一拍大腿:“这就对了嘛,笑起来多好看!你要多笑!”

王一博看着肖战耍宝的样子,干脆摇头放弃忍耐,一味的笑起来,可过了不多时,那笑容便一点点凝固,身体也渐渐僵硬。

 

肖战寻着王一博闪烁的目光望去,发现他的裤子不知何时已经支起了小帐篷,不禁惊喜万分,哈哈大笑:“老王!我以为你勃起障碍呢!这都六个月了,我就没见你勃过!这可是头一遭啊!”

王一博大窘,侧过脸不理他。

肖战不自知,大方表示:“你可以把我当女孩看一下,也算帮帮你,方便解放!”说完,他做了一个嘟嘟嘴的表情。

王一博看向肖战那双永远含媚的眼睛,顿了一下,喉间滚动,就站起了身,直接吻上了肖战的嘴唇。

 

肖战被这突如其来的举措吓了一跳,当场愣住。

那是一个并不激烈的吻,如果肖战不愿意,可以轻易地把人推开。

可他没有。他就站在那里,等到王一博结束了那个轻柔绵长的吻。

 

王一博在吻完以后,向后退了一步,表情一如既往的坦然:“我喜欢男人,如果你不喜欢我就和我保持距离。”

肖战愣了两秒,眨了眨眼,呆呆的说:“巧了,我也是。”

 

“而且,其实我喜欢的人,就是你啊,只是你一直很性冷淡的样子,我怕你知道了会讨厌我。”

说到这里,肖战笑了起来,一双眼睛里盛满了水,王一博在里面看见了满天星河。

他毫不犹豫的拥抱住对面笑呵呵的傻子,落力的亲吻着他的嘴唇,同时还顾及着他的伤手。

肖战却不顾那么多,给了王一博猛烈的一抱。




2020.2.29,据说AO3被墙,不补了。

想看进群。



“再说一个字,就再来一次。”

肖战乖乖的闭上了嘴。

 

07.

 

肖战奋不顾身救人,属于表现良好;王一博则是一直表现良好,还及时帮助处理肖战的伤口,避免其落下残疾,监狱长提交的申请批下来,二人都获得了减刑奖励,由于两人所剩的刑期本就不到半年,于是,此次减刑就代表着他们可以提前出狱。

 

王一博那边很拉风的来了二十几个彪形大汉,整整齐齐站在门口等着接人,王一博出了那扇铁门后便搂着肖战的肩膀,一步步走过去说:“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以后就是我们的账房了。”

二十几个大汉面面相觑。

肖战一时间紧张兮兮,以为他们要不是认出了自己曾经是警察,要不就是不乐意让自己加入,结果,站在第一排最中间的那个大汉,突然双脚一并,带头大喊:“嫂子好!”

其他的人立刻跟上:“嫂子好!!!”

肖战被这平地一声雷吓了一跳,求助似的看向王一博。

王一博淡然的表情未变,转头向他解释:“我立得规矩,帮会唯一一个不需要出去打架的就是会计;我家的家规是,管家婆管钱。”

 

肖战明白了,他现在是王一博的压寨夫人,瞬间脸连脖子通红。他恼羞成怒气急败坏,难得一见的追着王一博喊打喊杀,而王一博早就见势不妙,带着一抹宠溺的笑容步步后退。

 

二十几个大汉再次面面相觑,不知道帮谁,还是刚刚带头叫嫂子的眼力见种子选手颇有见地的说:

 

“大家一起,作壁上观即可吧。”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