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兔赤|旧表
赤苇京治有一枚戴了很多年的手表。
赤苇不喜欢束缚感,经常无意识解开衬衫袖扣,把衣袖挽上去两节,露出手腕。不过,不喜欢被束缚的赤苇京治却常戴一枚手表,浅香槟色表盘,深绿色小牛皮表带,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倒不是显旧,只有种沉淀过的厚重感,和赤苇匀称的手腕很搭调。
午休或下班时,电梯总是人满为患,都是同事,难免需要闲聊几句。如果天气实在乏善可陈,不知道为什么,许多人不约而同地从赤苇的手表找话题。
“赤苇这块手表戴了好多年了啊。”老同事说。
赤苇腹诽,这是你第一百八十次跟我说这句话了吧。他面不改色地答话:“家里人送的,所以常戴。”
...
赤苇京治有一枚戴了很多年的手表。
赤苇不喜欢束缚感,经常无意识解开衬衫袖扣,把衣袖挽上去两节,露出手腕。不过,不喜欢被束缚的赤苇京治却常戴一枚手表,浅香槟色表盘,深绿色小牛皮表带,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倒不是显旧,只有种沉淀过的厚重感,和赤苇匀称的手腕很搭调。
午休或下班时,电梯总是人满为患,都是同事,难免需要闲聊几句。如果天气实在乏善可陈,不知道为什么,许多人不约而同地从赤苇的手表找话题。
“赤苇这块手表戴了好多年了啊。”老同事说。
赤苇腹诽,这是你第一百八十次跟我说这句话了吧。他面不改色地答话:“家里人送的,所以常戴。”
电梯里会响起几声意味深长地“哦——”。
“难怪,保养得很用心啊!你用什么品牌的皮革保养剂?”懂行的人还会多问。
幸好通常说到这句话时电梯就会到一楼,聊天自动停止,否则赤苇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和同部门同事一起吃寿喜烧,吃饭时,赤苇会把手表取下来,放进口袋。
“是怕溅到油吗?”有同事好奇地问。
“皮表带比较怕高温,离明火远一点更好。”赤苇解释。
“赤苇真是太用心了,‘家里人‘很幸福吧!”熟悉的同事则会调侃。
*
手表是在某次饭后散步买的。
木兔有个坏毛病,喜欢咬赤苇的手腕。左手尺骨茎突的位置是重灾地,经常有淡红色齿痕。
彼时木兔已经在职业俱乐部打了一年球,赤苇刚拿到新offer,入职前一天手腕又被咬出痕迹。赤苇正在试新西装,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教训了木兔几句,又说还好,还好都是穿长袖,让木兔帮他系好袖扣。
结果试穿好走了几步,赤苇就下意识地解开了袖口,挽上袖口。动作太过自然,他自己都没发觉。露出来的手腕上几枚红痕晃来晃去,钻进木兔的眼睛。
木兔心道不妙,但感觉如果说出来要再挨骂,好在天才的他想到妙计,可以带赤苇去买个手表!
说干就干。饭后散步路过商城,木兔非要拖着赤苇去试手表,说是给他买入职礼物。拉起袖口赤苇就反应过来了,瞪木兔好几眼。
柜台销售拿手表给赤苇试戴,好奇地问他手上是什么痕迹。赤苇说是讨人厌的蚊子咬的,顺便悄悄踩木兔一脚。
他们一致看中了这枚手表,赤苇喜欢明亮的浅香槟色表盘,木兔喜欢沉静的深绿色表带。
销售很用心,不太赞同他们的那块手表,想推荐另一枚小小方形表,内敛低调,觉得跟赤苇气质更搭。
木兔拒绝了他的提议,拿起那枚表给赤苇戴上。原本十分硬朗的手表戴上赤苇的手腕,气质却十分协调。赤苇看似不显山露水,实际很能驾驭强硬的类型,只有不熟悉他性格的人才会被第一眼印象骗过去。
木兔得意地朝销售扬起眉毛,不让赤苇摘下,拉着他去付账,他拿出比赛时的速度,动作十分敏捷,以至于看到付款金额已经后悔的赤苇也没能拦下。
刚买手表的那一阵子,赤苇常常忘记佩戴。他不习惯手上有一圈重重的东西,如果手腕有痕迹时他倒是记得,没有痕迹的时候,习惯使然,真的不爱戴。有一阵子很忙,木兔也不曾造访,手表也就被遗忘在床头柜上。
木兔在周五深夜赶来赤苇公寓。许久没见面,木兔没控制好力度,赤苇累得要命。木兔的良心隐隐作痛,给人洗完澡就去煮面,他没穿衣服,就系了条围裙,赤苇趴在床上看着他背影,觉得好笑,又很安心,开始犯困。
木兔端着锅子回来,看着睡眼朦胧的赤苇,蹲下来叫他,又随手把锅子放在床头柜上——
滚烫的锅底压在了表带上。
刚睁眼的赤苇伸手去阻止,撞上了木兔正在往回收的锅子,手指又被烫到。木兔更被吓得手忙脚乱,连忙把锅放好,拉着赤苇的手去冲凉水。
好在不算严重,只是在指节处留下了淡淡的红痕。木兔拿着烫伤膏给赤苇细致地涂好。
处理完赤苇的手,又拿毛巾擦表带,深绿色的表带上,留下了更深的痕迹。赤苇开始反思自己不该这样随手放着手表,木兔也怪自己不应该没看清楚就放下锅子,一时间成了分锅现场。
其实是小事,倒也不至于因此影响很久没见面的两个人。木兔说要去换个新表带,赤苇想到价格与银行卡余额,坚持说没关系,在手腕内侧,并不会看到。说完还直接把手表戴上手腕,以示态度坚决。
木兔只好躺下。
但其实木兔对于这件小事有着莫名的执着,从那天起,他在赤苇睡着后,会偷偷帮赤苇清洁和维护这枚手表。拿排球的手也很擅长细节工作,清理缝隙处、擦上皮革保护剂、校准时间。
木兔觉得瞒着赤苇偷偷做这件事十分有趣,像是什么不为人知的手表守护神,其实取下手表的动作过于明显,赤苇从第一次就有发现。但赤苇也不说,悄悄看木兔的动作。只是,赤苇从此好像就习惯了手表的存在,再也没有忘记过戴手表,偶尔不方便戴,也会特地收好。
或许是维护太过用心,或许是木兔的手真的有魔法,表带上的痕迹居然真的越来越浅,直至某日彻底消失不见。
关于这块表,不止木兔有秘密。
在木兔出国比赛时,赤苇会把手表时间调为木兔所在时区。抬起左手腕,就能猜想木兔在干嘛,训练、吃饭、洗澡、休息。
赤苇倒不觉得这是因为想念或者其他,只是方便一点而已。
晚上偶尔睡不着,赤苇会自己护理手表,从木兔以为藏得很好的抽屉深处拿出刷子、绒布和皮革护理剂,学着木兔的动作慢慢处理。赤苇对这件事耐心有限,往往做到一半时就会开始很困倦,于是能睡得很好。
木兔也会戴手表,运动手表,赤苇买的,每过一阵子会给他换新款,木兔只需要负责戴上。更新迭代速度较快,俱乐部的人有时候会开玩笑:“木兔,这么快又换表啦?”
木兔有两套答案,对待知情人士是炫耀:“是啊,赤苇给我买的。”
通常能收获一个白眼。
对待不知情人士则和赤苇统一口径,是“家里人”买的,模糊、笼统又亲昵。
偶尔他们也会交换戴手表,比如木兔要参加其他数码产品品牌活动时。
赤苇对于这种交换通常会差评,因为会嫌弃木兔的手腕太粗,会把他的表带弧度撑得过大,需要佩戴几天才能回到适合自己的形状。以及,戴着运动手表时,电梯上的话题会变为讨论赤苇为什么换了运动手表,让他不得不想一些借口应对。
木兔倒是很喜欢,主要是赤苇戴着他的运动手表,高潮时会跳出提醒,提醒他心率过快。赤苇看到提醒,想脱下手表,又被木兔牢牢攥住,不许他摘下,还要让心跳攀上更高峰。
即便保养再得当,也有需要维修的时候。之前是金属扣坏了,他们送修时还要求换了刻字版本,在金属扣内侧刻了两个人的名字。
这次则是因为表面磨损,需要换一块新水晶,工作人员告知赤苇,维修要几天时间。
赤苇只好空着手腕去机场接机。站在出口处,他总觉得手腕空荡荡,很难受。可见习惯确实是很可怕的事情,明明刚戴上手表时总觉得手腕被吊住,现在却感觉那一小块皮肤似乎对空气过敏。
赤苇时不时用右手圈住左手手腕,无意识地摩挲一圈。
木兔拉着行李箱走出来,总是能第一眼就看到赤苇。今天是周末,赤苇穿着一件宽松的卫衣,手腕露出来一点点,有一圈明显更白的肌肤,十分隐蔽,但木兔就是能一眼看见那一点不适应。
木兔快步走过去,牵住赤苇的手腕,填上那处空白。粗糙的、带着茧的虎口包裹住肌肤,熟悉的体温填补了习惯。
晚上时,或许还会多出一些其他的痕迹。
【兔赤】戒指
木兔光太郎左手无名指上银色的戒指让赤苇京治十分在意。
面前的人却一直谈论着方才的比赛,时不时将烤盘上的牛舌翻个面,没有要对这枚戒指做出任何解释的意思。
上个月他们在一起吃饭的时候,赤苇并没有看到这枚戒指,难道这个月木兔与某位女子飞速地坠入了爱河并私定终身?
换作木兔这种事很有可能发生,但为什么他不知道?
“赤苇,这块可以吃了吗?”木兔的声音打断了赤苇的思考。
“可以。”
木兔夹起烤得恰到好处的牛舌,手一伸一松,肉便落在赤苇面前的......
木兔光太郎左手无名指上银色的戒指让赤苇京治十分在意。
面前的人却一直谈论着方才的比赛,时不时将烤盘上的牛舌翻个面,没有要对这枚戒指做出任何解释的意思。
上个月他们在一起吃饭的时候,赤苇并没有看到这枚戒指,难道这个月木兔与某位女子飞速地坠入了爱河并私定终身?
换作木兔这种事很有可能发生,但为什么他不知道?
“赤苇,这块可以吃了吗?”木兔的声音打断了赤苇的思考。
“可以。”
木兔夹起烤得恰到好处的牛舌,手一伸一松,肉便落在赤苇面前的盘子里。
“赤苇几分钟前就在发呆,想什么呢?”
“抱歉,木兔前辈,我现在会认真听你讲话。”赤苇抬了抬眼镜,坐直身子看着木兔。坐姿松散的人挥挥手,有些无奈道:“也不用这么认真,我会感到压力的。”
“赤苇,这个也熟了吧?”
“嗯,熟了。”
话音落下,肉又放在他的盘子里。
“木兔前辈,不用这么照顾我。”倒不如说,放在平常,这是赤苇会给木兔做的事情。
“那可不行,身为前辈就是要好好照顾后辈。更何况现在赤苇完全没有心思吃饭。“
原来自己情绪已经明显到木兔都能察觉到,赤苇垂眸,准备平复心绪,一只手忽地闯入视野。这只宽厚修长的手他再熟悉不过,只是陌生的戒指泛着的银光有些刺目。
他正疑惑木兔伸手的原因,对方先开口道:“好奇就摘下来看看吧。”
被戳破了心思,赤苇也不再隐瞒,小声说了句失礼了,一手托着木兔的手,一手将他无名指上的戒指摘下来。
“赤苇,我们这样好像在求婚。”
尽管习惯了木兔光太郎的语不惊人死不休,但这次赤苇没忍住皱起眉,语气带着些无奈和严肃道:“……木兔前辈,这个玩笑不好笑。”
“我是在实话实说,喏,我给你戴一次你就明白了。”
没等赤苇想明白这句话的含义,木兔已经拿过戒指,套在了赤苇无名指上。得意的脸上写着“很像求婚吧”五个大字,然而赤苇已经没有心情和他争辩,只觉得套在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格外的重。
金属上残留的温度灼烧着他的皮肤,仿佛要烙上一圈红痕。
“赤苇的手指比我的要细一点。”赤苇回过神,发现两个人手贴在一起,任由木兔比大小。木兔的手指弯曲穿过他的指缝,微微用力,十指便严丝合缝扣住,相触的掌心之下能感受到对方脉搏有力的跳动。
两人之间的烤盘发出滋滋的声响,是烤焦的牛舌在埋怨。
“木兔前辈,牛舌再不吃就浪费了。”
“啊……”木兔丧气地看了赤苇一眼,似乎有话要说。可能是想要抱怨自己不早点提醒吧,赤苇收回手这般想着。
银色的戒指比他的手指大了一圈,他转了转,准备摘下来,却感受到戒指内部有凹凸不平的触感。
没有比这里更适合雕刻恋人名字的地方,赤苇继续旋转着戒指,任由那有些粗糙的部分摩擦着自己的皮肤。他仿佛是要把那个名字磨平,又好像是不愿意承认,坐在对面的木兔光太郎挂念着另一个自己所不知道的名字。
可最后,他还是摘下了戒指,视线装作不经意地落在内圈刻得歪歪扭扭的文字上。
A、k、a、a、s……
“赤苇——”赤苇应声抬头,看见木兔撑着下巴,咧着嘴笑,像是为了让他听清楚,将他的名字拖长念道:“あ、か、あ、し——”
从听到的第一声开始,心脏像是被风吹鼓的火苗,不断地舞动燃烧,填满了他空荡的胸腔。
是他的名字,缠绕着木兔光太郎左手的无名指。
“帮我戴上吧。”
“……好。”赤苇摸了摸自己的名字,似乎有些不舍,木兔抬抬眉没有说什么,只是伸着手静静等待。
终于,赤苇抬起手,将戒指缓缓套在木兔的无名指上。
“赤苇,我们这样好像在求婚。”
“木兔前辈……”赤苇抬眼看向对面的人,但他不再是叹气,而是弯了弯唇,露出笑意,“确实如此呢。”
【兔赤】ABO 信息素迟钝 (续)
*《信息素迟钝》 的续篇,ao,东京合宿背景,大量其他人视角
*本卷名为《返祖现象》
“赤苇前辈,身上的味道和木兔前辈是一样的呢。”
影山坐在赤苇身边咬着吸管说。
“喂影山!这样问也……!”日向赶紧跑过来,前一天在睡觉之前讨论了一下,月岛说他们这么好奇干脆去问好了,没想到影山真的问出来了!
赤苇愣了一下:“信息素吗?”
他能勉强闻到一点木兔的气味,也许是因为标记过太多次,但对于自己身上的味道仍然不是很敏感,尤其是他其实一直和木兔待在一起,除了回家的时候好像似有似无都能闻到那股味道。
“可能是因为做了临时标记吧。...
*《信息素迟钝》 的续篇,ao,东京合宿背景,大量其他人视角
*本卷名为《返祖现象》
“赤苇前辈,身上的味道和木兔前辈是一样的呢。”
影山坐在赤苇身边咬着吸管说。
“喂影山!这样问也……!”日向赶紧跑过来,前一天在睡觉之前讨论了一下,月岛说他们这么好奇干脆去问好了,没想到影山真的问出来了!
赤苇愣了一下:“信息素吗?”
他能勉强闻到一点木兔的气味,也许是因为标记过太多次,但对于自己身上的味道仍然不是很敏感,尤其是他其实一直和木兔待在一起,除了回家的时候好像似有似无都能闻到那股味道。
“可能是因为做了临时标记吧。”赤苇说。
身边的两个一年级噼里啪啦地顿住,日向晕眩地说:“临……临时标记……”
影山倒是了然地点头,完全接受了这一设定:“原来如此。”
“赤苇————”
没多说两句,木兔光太郎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从背后圈住赤苇:“在说什么?我听听我听听。”
“在说我身上都是木兔前辈的味道。”赤苇淡淡说。
“哈哈!这是肯定的啊!”木兔笑着回答。
影山握着牛奶盒,和日向对视了一眼,都能清晰地感受到木兔在用信息素再次将赤苇包裹住,填充了原本已经有些淡掉的味道。
赤苇看上去淡然接受的样子。
两个人的关系昭然若揭,影山满脑子跳着这样对打排球有影响吗,会不会更加默契组合更加顺利之类的想法。
木兔埋在赤苇脖颈里深吸一口气再抬起来:“赤苇!跟我去练习啦!”
赤苇轻轻瞥了他一眼,站起来:“好。”
晚上日向加训完兴高采烈地回去,先到音驹的房间找研磨聊天,告诉他自己和枭谷的王牌和二传一起打了3v3,对手是黑尾列夫和月岛,因为自己和木兔前辈要练扣球,对面要练拦网,他们真的都好高,赤苇前辈还说过有些不均衡,不过……
研磨“啊”了声。
在日向说完以后,他说:“你发现没有,木兔不会让赤苇和其他的alpha之间有太多的接触。”
日向:“哎?”
“你可以看一看。”研磨的目光没有从游戏机上挪下来,“如果赤苇跟其他的alpha说太多的话,木兔就会突然出现把他们隔开。”
赤苇洗完澡以后木兔已经把被子铺好了,每天的被褥都会被木兔交换一次,他躺进去,隐隐约约闻到一股大甜葡萄的味道,满足地笑了下。
木兔还在旁边跟其他几个三年级说着话,赤苇躺在被子里缓慢地感受着特别的味道,今天的葡萄也很甜……唔,稍微有一点酸味儿。
不过今天木兔状态都很好。
正想着,木兔突然把他从被子里拉出来:“赤苇你说对吧!!明明就应该是我是对的!”
啊。
赤苇回忆了一下他们刚刚在说什么,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木叶的面色变得有些古怪,他看了鹫尾一眼,有些抓狂地说:“木兔光太郎你有必要吗!就那么一点信息素!!”
就在刚刚,就在刚刚,赤苇仅仅从被子里漏出来了一点点轻微的信息素,如果不是木兔突然大反应把自己的信息素猛地盖过去根本就不会有人发现。
况且都什么年代了,根本就不会有人因为闻到信息素就会有什么反应啊!
“木兔。”鹫尾则说,“我觉得你的行为的返祖现象。”
对自己的omega过分的占有欲,因为赤苇闻不到所以愈发肆无忌惮的占有欲。
“哦。”木兔说,“返祖现象是什么?总觉得有点酷呢。”
赤苇则反应了过来,说了声抱歉,从自己的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喷雾对着后颈喷了喷。
不,赤苇,根本就不是这个问题。
木叶踌躇了片刻,最后只是说:“赤苇你还是多注意点吧!尤其是对木兔!”
“我知道了。”赤苇说,躺回了被子里。
“晚安哦。”木兔凑过来说。
“晚安。”赤苇说。
熄灯以后木兔才躺了下来,在赤苇的身边,他停顿片刻以后轻轻揭开赤苇被子的一角,把手伸过去,把赤苇揽过来。
赤苇在黑暗中睁开眼,眼里有两分笑意。
木兔也笑,半起身凑到赤苇脖颈后闻了闻,用唇齿轻轻在上面剐蹭,片刻以后才离开,重新躺回去,把赤苇按到自己怀里,缓缓用自己的信息素裹着赤苇。
这下赤苇闻得很清楚了,很香很甜的大葡萄,他牵着木兔的手,在安心的味道中睡着。
日向有意无意地注意到了很多细节。
比如影山要是和赤苇说话说了比较久,木兔就会过来自然地插进他们中间问他们在聊什么,比如月岛在跟赤苇说话的时候木兔会一直留意,比如黑尾有在注意不跟赤苇产生身体接触。
但是赤苇跟研磨一起蹲很久木兔都不会过来,自己跟赤苇有肢体接触木兔也好像并不在意。
木兔前辈好像真的对alpha接触赤苇很在意啊!
打饭的时候影山在跟赤苇聊天,聊着聊着坐到了一起,研磨从旁边经过笑了一下,很快木兔坐到了赤苇的另一边。
就救你这一次吧!日向坐到了影山对面,打算出了任何状况都要帮他缓解。
“啊我的大弟子!”木兔用拿筷子的手跟他打招呼,日向看到他的另一只手不动如山地放在赤苇的肩上。
月岛从影山背后经过的时候很明显地笑了一声,影山皱着眉头看过去,木兔在一旁笑。
赤苇瞥了一眼就没看了,研磨转了一圈坐在了他的对面,黑尾坐到了木兔对面。
日向觉得面前的情况很诡异,虽然一切如常,影山在奋力吃饭,研磨吃得很少被黑尾训,木兔越过桌子跟自己聊天,赤苇也在低头吃饭,不时和影山说两句。
……等到终于到了某个临界值,黑尾说自己好像在就着葡萄拌饭的时候,木兔才把手从赤苇的肩膀上拿下去。
“我觉得木兔的行为好像返祖。”和音驹对决完以后,研磨注意到他在看另一场的木兔和赤苇,如是说。
体育场里各种乱七八糟的味道混合在一起,alpha比较多,幸好没有特别难闻的,日向问:“返祖是什么?”
“就是……”研磨解释,“像很久以前的alpha一样,对和自己标记过的omega有很强的占有欲,还会有易感期之类的特征。”
“那他们打球会更加默契吗?配合度更高,能打那种嗖的一下的那种球?”日向问。
“……可能吧。”研磨说。
洗完澡以后木兔的头发耷拉下来了,他和同样耷拉下来头发的黑尾互相嘲笑,然后把头发捏成对方的样子。
赤苇洗完澡以后他们还在乐此不疲地去找其他学校的人展示,赤苇只能过去提醒:“木兔前辈,还有黑尾前辈,头发一直湿着会感冒的。”
“赤苇真是靠谱呢。”黑尾笑着说,吹了声口哨问二年级的洗完了吗,就去找研磨了。
木兔把头发甩下来,手圈着赤苇让他在自己身前贴着往回走:“已经快要干了!我有擦过哦,赤苇才是刚洗完吧!我来给赤苇擦头发。”
“非常感谢,我自己可以。”赤苇捏着毛巾,知道木兔又凑到自己的后颈上去了。
神使鬼差的,他问:“好闻吗?”
“嗯?”木兔抬头,“是说赤苇的味道吗?超级——好闻哦!!只要一天不闻到就会超级难受,对了赤苇。”
他的声音小了下去,凑到赤苇的耳边:“标记有点淡了,我们什么时候重新再标记一次?”
赤苇顿时面红耳赤,木兔笑着把他抱得更紧,两个人同手同脚回了房间,木兔把被子铺好,两个人坐在上面,赤苇给木兔擦了一遍头发。
他压了压木兔的刘海,木兔抬眼睛看他,真的很帅。
赤苇默默想。
“换我给赤苇擦了!”木兔又坐起来,顺手把自己的头发撩了一把,头发很顺心地随着他的意思被拨弄到后面去了。
赤苇的头发很蓬松,有一点自来卷,木兔忍不住在手里抓了又抓,赤苇闭着眼睛任由他动作。小见被三年级推举过来找赤苇借平板。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小见僧侣状竖起手,赤苇找到平板递给他,木兔说待会儿自己也要看。
“味道真的很重吗。”小见回到三年级群体里问。
“很重。”木叶说,“现在是甜的,有人靠近就要变酸了。”
“说起来我没有闻到过赤苇的味道呢。”猿杙说,“只在木兔身上闻到过一点,青苹果味儿。”
“赤苇很注意喷抑制素。”鹫尾说。
“而且只要有一点信息素溢出来了木兔就会马上盖过去。”木叶忍不住吐槽,“只是!一点!味道而已!”
“他们两个标记了吧。”小见说。
“不不不,普通的标记不会是这样的。”木叶摇头。
“但也不像永久标记。”猿杙说,“现在也没有人会在没有进入婚姻的情况下进行永久标记吧。”
周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你们说,”小见换了一个话题,“赤苇知道吗?木兔这样。”
“赤苇闻不到。”木叶说。
“我也闻不到。”小见说,“但是很明显。”
周围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赤苇好甜。”木兔叼着一根烤肉串走了过来,手里的镊子顺势把自己盘子里的烤肉夹到赤苇盘子里,“你也吃太少了。”
“……非常感谢,我的胃口没有这么大。”赤苇看了眼自己的盘子,叹了口气,“我的味道很大吗,我出来的时候已经喷过抑制素了。”
“不,没有。”木兔想了想,“这种感觉不一样……应该是只有我能闻到的甜味儿,可能是因为我们标记过。人体好复杂啊,看了资料但完全看不懂呢。”
赤苇不自觉抿了抿唇。
“赤苇。”木兔把手肘放在他的肩膀上,“合宿都没有地方可以标记——标记真的已经很淡了,你今晚到我家去吧。”
木兔前辈,标记不是吃饭。
赤苇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
————————————
莫名其妙又写了一篇……但是这个设定还挺好吃的感觉以后有机会会再写一篇(目移)
后续见合集。
【兔赤】赤色太阳
*一发完,7k+
*原著向,有私设
1.
“赤苇啊。”木兔在拉伸的时候说,“我觉得你最近笑得好多哦。”
赤苇京治一愣。
“就是。你平时都是这个表情的。”木兔把眼皮耷拉下来,嘴巴抿起来臭着脸,“但是现在!你总是这样!”
他咧开嘴角笑。
有吗。
赤苇下意识摸了摸嘴角,没有。
“木兔你怎么整天都到体育馆来啊。”木叶从他身边路过,“已经引退了吧,大学都联系好了吗?”
木兔马上回头叫:“当然都联系好了!木叶你不也来排球部了吗!”
木叶做了个鬼脸:“我回来指导大家啊!”
“我也是...
*一发完,7k+
*原著向,有私设
1.
“赤苇啊。”木兔在拉伸的时候说,“我觉得你最近笑得好多哦。”
赤苇京治一愣。
“就是。你平时都是这个表情的。”木兔把眼皮耷拉下来,嘴巴抿起来臭着脸,“但是现在!你总是这样!”
他咧开嘴角笑。
有吗。
赤苇下意识摸了摸嘴角,没有。
“木兔你怎么整天都到体育馆来啊。”木叶从他身边路过,“已经引退了吧,大学都联系好了吗?”
木兔马上回头叫:“当然都联系好了!木叶你不也来排球部了吗!”
木叶做了个鬼脸:“我回来指导大家啊!”
“我也是啊!”木兔赶紧道,又说,“马上就要毕业了,我要抓紧时间打赤苇传过来的球啊!”
“哈?”木叶皱着脸看了他一样,“也只有赤苇能忍得了你了。”
木兔站起来蹦了两下,又说:“赤苇啊。”
他的口气很正式,赤苇京治不自觉也严肃了起来:“我在。”
“我马上就要毕业了,毕业了以后,就不是你的前辈了。”木兔望着天花板。
赤苇的心不自觉提起:“是。”
“我觉得啊,你就可以不用叫我木兔さん了。”木兔光太郎回过头来看他,表情严肃认真,“你可以叫我木兔,木,或者光太郎。”
赤苇:“……”
木叶:“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当然,如果你想叫别的也可以,不过大家比较多叫我这几个,你想要特别一点点话呢……”木兔摸着下巴认真思考起来,“兔?不行,这显得我像个动物。ひかり?虽然也有点奇怪……不过我们多关系不同于其他的队友,你如果想要用酱来称呼我也不是不可以……君的话呢……”
赤苇京治闭眼:“木兔前辈,暂时先这样吧,等你毕业了再思考也不迟。”
“唔。”木兔光太郎仰头,“也是,赤苇,给我托球吧。”
“はいはい。”赤苇京治跟在他身后,拿起了排球。
“我觉得啊。”木叶叉腰看着正在打球的两个人,对白福说,“赤苇之前有这么爱笑吗?”
“我觉得啊,春高过后,赤苇笑得多了。”白福笑盈盈地站在一旁。
“要不是木兔提起来,我还不觉得。”木叶说,“白福,都引退了你怎么还在啊。”
“木叶,都引退了你怎么还在啊。”白福说。
“我只是随便过来看看。”木叶看着打得热火朝天的木兔光太郎,“我可不像木兔那样,一天不打排球就活不下去了。”
两个人笑笑,一起往体育馆外面走,白福幽幽地说:“木兔可不止不打排球活不下去吧。”
“什么?”木叶一愣,“当然,他不吃饭或者不睡觉都——”
“他听说赤苇以后不打算打排球的时候,也一副天塌了的样子呢。”白福回头看了一眼体育场。
“哎??赤苇以后不打算打排球了????”木叶秋纪大叫了起来。
白福无言看了他两秒。
赤苇京治不打算走职业。
他的面板数值平平无奇,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也没有什么特别落后的,只有力量不是很强,可是这个大概受限于天赋。
排球只是一项课外运动罢了,得益于木兔光太郎才让他进入枭谷,以后大概也只会作为一个平日里没事玩一玩的运动,不会像木兔一样要在排球上奋战到130岁。
但是。
“木兔前辈,我只是说不打算打职业,没有说以后都不打排球了。”赤苇终于说。
“但是我和赤苇以后都不能成为队友了。”木兔眼巴巴地说。
赤苇京治没有说话。
“真想读一辈子高中啊。”木兔光太郎看着天叹气,和赤苇一起走在回去的路上,“赤苇明年又要升学,很忙的吧,不过没关系的,我会回来看赤苇的。”
“如果前辈自己的事情没有问题的话。”赤苇说。
“赤苇。”木兔光太郎认真地看着他,仿佛要说一个什么惊天大事。
赤苇京治谨慎地开口:“什么事?”
“你不要再对我说敬语了!”木兔光太郎非常严肃地开口。
赤苇京治:“…………”
“我马上就毕业了,赤苇,我在枭谷的年级是三年级,马上你也是三年级了,我们就是同级生了,赤苇,你不要再和我说敬语了。”木兔光太郎认真地开口,“唔,我喊你京治怎么样?小京?赤苇更习惯哪个?你叫我什么都行的。”
“这个等……前辈毕业后再说吧。”赤苇张了张嘴,最后说。
“赤苇得现在开始适应了,还有一个月不到我就毕业了!”木兔认真回复。
“分かりました(知道了)。”赤苇说完以后对上了木兔的视线,对方目光灼灼,他只能重说了一遍,“わっかた。”
“这才对嘛。”木兔伸手在他肩膀上重重拍了几下,引退后的这些天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他还是每天跑到低一年级去找赤苇,每天跑到排球部打排球,每天和赤苇一起回家。
快分开的时候,他又叫了声:“赤苇——京治?你觉得哪个更好听?”
“……无所谓吧。”赤苇说。
“平时啊,我叫赤苇还是更顺口一些,”木兔托着下巴思考,完全像是无意识地说,“赤苇,你说的以为自己可以‘支配’我,是什么意思?”
赤苇的呼吸停了一瞬。
木兔回过头来看他:“雀田告诉我的,你光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春高的时候。”
“啊……”赤苇迅速思索应该怎么解释这件事,大概不难解释,没什么不能宣之于口的……吧。
“因为是二传,所以觉得是我在调动攻手吧。”他简单道,“是我想太多了,他们想让我焦虑,不小心中计了。”
“噢!这样吗?”木兔光太郎认真地看着他,“‘支配’这个词真的是很厉害呢,赤苇是怎么想到的,我都完全想象不出来这样的词汇哎!”
赤苇:“……”
赤苇:“哈哈。”
“不过,赤苇,你完全可以支配我啊。”木兔望着天空说。
赤苇微愣,还没来得及回答,木兔又指着天空说:“毕竟我是一指的王牌啊!”
赤苇京治试图将他的这两句话联系起来,木兔光太郎却又忽然起跳,说着明天见然后突兀地跑远。
赤苇京治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木兔在拐角前偷偷回头看了一眼。
2.
三年级毕业的那天,赤苇作为二年级的优秀学生进行发言,鼓掌的时候看到台下的木兔眼睛闪亮亮地就要冲上来,赶紧垂下视线。
幸好幸好,木兔还是在原地好好坐着,没有冲上来。
第二颗纽扣是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木兔在冲进体育馆的时候衣服上的纽扣就不见了,他扔掉外套穿着衬衫抱着球:“赤苇——”
赤苇看着他冲进来,如自己所料。
体育馆没有其他的人,在这种日子里可能只有木兔会跑到体育馆来想要打排球,他浑身散发的光芒一如既往:“给我托球吧!赤苇!”
最后一次了。
赤苇托起球,排球在室内灯下旋转,一切在眼前都放慢,球被精准无比地送到木兔手下,再被他扣出去。
重击。
木兔叉腰狂笑,赤苇拿起球在指尖旋转。
“哎,赤苇。”木兔说,“你不要哭了啊。”
哭了吗?好像鼻头确实有点酸,赤苇放下球蹲了下去,放任自己的眼泪往下掉。
很酸很涩很难过,整个毕业季里一直蔓延在他身上的悲伤终于化作眼泪掉了下来。
“我还会回来找你的啊,赤苇,我可以一周回枭谷一次——不,一周回两次,三次,四次,五次——”木兔的承诺随着赤苇的眼泪一并增加,他蹲在了赤苇旁边,“我把木叶他们也绑回来就好了,那我们一周团建一次吧!”
“木兔前辈,请不要说这么孩子气的话了。”赤苇的声音还在哽咽,他擦着自己的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好吧。”木兔并不在意,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东西,“我本来想走的时候再给你的,不过现在给也可以噢。”
是一枚纽扣。
“据说这枚纽扣要留给最重要的人,”木兔光太郎舔了舔唇,声音不自觉大了起来,“我觉得!我应该把他留给赤苇!”
赤苇只是看着这枚纽扣,他便把纽扣往赤苇手上塞:“我——赤苇之前都是跟我一起的!现在我不在了!就让纽扣陪着赤苇吧!!”
赤苇的视线定在纽扣上,吸了吸鼻子:“请不要说这种好像要去世了的话……”
“啊!赤苇你怎么这样!”木兔大叫起来,和赤苇一起起身,“我是真的这样想的啊!有好多人想要我都没有给哎!”
赤苇把扣子放进口袋,声音里还带着鼻音:“谢谢前辈。”
“我毕业咯,赤苇,你答应过我的,不要再说敬语了。”木兔跑去把自己刚刚扔得满地都是的球捡起来,扔给赤苇,再由赤苇放进推车里。
赤苇京治不记得自己有答应过,但还是道:“わっかた。”
排球都被放了回去,赤苇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纽扣。
两年时间,过得飞快,自己一共和木兔光太郎度过了无数个加练的日月,只有两个人到活动室换衣服然后一起回家。
两次春高,一次IH,没有得过冠军,就这么结束了。
枭谷是强校,但能走到决赛和木兔光太郎这个排名前五的主攻手密不可分,三年级引退,参加过正式比赛首发的只剩下自己和尾长。
木兔光太郎的第二枚纽扣。
“走吧!”木兔冲过来扑到他身后,把他推出了体育馆,“我们去吃烤肉吧!烤肉烤肉烤肉烤肉烤肉——”
赤苇微愣:“前辈不跟三年级的前辈们一起——”
“我跟他们说啦!我今天和赤苇一起!赤苇今天没有事吧?”木兔一哼一跳,“赤苇能不能报考我们大学啊?”
“没有保送的话,早稻田可不算好考。”赤苇则答。
“哎——”木兔拖长声音,“那,法政大?应庆?话说赤苇。”
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你会在东京上大学吧。”
“会的。”赤苇说。
“我就知道。”木兔大笑了两声,“烤肉烤肉烤肉烤肉烤肉——”
他好像并不忧虑,赤苇除了是一个非常好的二传以外,在学习上也非常优异,甚至能给更高一个年级的自己补习某些题目。
赤苇在自己想做的领域一定可以做到最好。
只是——
木兔光太郎在烤肉店里,第N次愁眉苦脸地问:“赤苇,你真的不再打排球了吗?”
“打啊。”赤苇的回答一如既往,“只是不会作为职业选手罢了。”
好吧。
木兔长长叹了一口气。
排球=木兔光太郎。
木兔在心里默默地画等号。
赤苇对排球的喜欢只是一般的喜欢,对木兔光太郎的喜欢呢?有没有超越所有所有,成为最特别的那一个?
3.
“接得好!!!”赤苇在观众席和其他观众一起大喊,“再来——一球!!”
木兔光太郎在赛场上势如破竹,状态出奇的好,很快他所在的队伍两局连胜,打赢了比赛。
下场之后他第一个冲出去和赤苇隔着围栏拥抱:“我刚刚那个超级内角球看到了没有!是不是特别厉害!”
“看到了,很厉害。”赤苇说,“辛苦了。”
“晚上吃什么?”木兔便亮晶晶地问,“嘿嘿!得和我庆功吧!”
“拉面。”赤苇京治说。
“哎?”木兔一愣,把心里面的大餐默默咽回去,“好吧。赤苇你晚上要不要去我租的公寓住,这边离我们家都不近哎。”
“好啊。”赤苇放开他,“要集合了。”
“好吧。”木兔松手,离开的同时目光一直在他身上,“晚上吃拉面哦!!”
很普通的拉面店,味道说不上出奇的好吃,但也还算不错。
木兔光太郎边吃边回忆自己公寓现在的状况,今天出门之前就想要赤苇来住,就简单收拾了下,不过在赤苇看来肯定还是乱糟糟的吧,待会儿肯定会迎来犀利的吐槽。
“木兔前辈。”赤苇默默吃着叉烧,叫了一声。
“赤苇又说敬语了哦。”木兔马上转过头看他,“说起来,该决定考什么大学了吧,赤苇选好了吗?”
“……”赤苇京治沉默了片刻,实话实说,“庆应,早稻田,立命馆。”
“哎!!!”木兔马上放下筷子凑了上来,“有我们学校哎!”
他马上开始畅想:“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住一块!!文学部在哪边来着……总之都是在一起吧!你可以去我们那里一起打球噢,我们——”
“所以。”赤苇垂眼,没有跟他对视,“今年参加完IH后,我就不参加春高了。”
木兔光太郎兴致勃勃的话语一顿。
参加完IH之后,就放弃参加春高的三年级有不少,三年级要准备升学,要准备找工作,麻烦的事情不少,赤苇要准备正儿八经的考大学,还是这种很不错的大学,压力不小。
“啊。”木兔干巴巴的说,“所以你,以后还会打球吗?”
“会。”赤苇京治再次重复。
只是孰轻孰重,优先缓急,排球不再是第一位。
社团运动而已,起先对排球算不上喜欢也算不上讨厌,只是因为看到了木兔在球场上的样子才决定到的枭谷,从高一的春高开始作为首发上场,到高三的IH结束,正好两年。
和木兔光太郎一起打球,也不过两年。
才两年啊。
木兔又在旁边说:“赤苇,你以后可还要给我托球啊,你答应过我的,你要给我托一辈子的球!”
有点开心。
赤苇不自觉抿唇:“我不记得我答应过,木兔学长。”
“你说过噢!你说只要我说要你托球,你就会答应的!你说过的!”木兔抱头,“可恶啊,当时就应该录下来的!”
虽然不记得,但这种话确实是自己能够说出来的。
赤苇抿唇。
只要木兔想要自己托球,自己一定会这么做的。
只是现在木兔已经有别的队友了。
“话说赤苇。”木兔又把头转向他,“待会儿陪我练一下球吧。”
4.
“可恶啊啊啊啊啊啊啊!”木兔趴在桌子上大叫,“我好像真的——真的有点喜欢上赤苇了。”
黑尾铁朗:“才发现吗。”
孤爪研磨:“才发现呢。”
此时这两个人都没有看他,一个专心盯着游戏机,一个懒洋洋地看着另一个人的游戏机。
木兔悲从中来,忍不住又要大叫一番引起他们的注意,被黑尾制止:“这里是咖啡店,不是排球馆。”
“可恶啊啊啊啊啊!”木兔满脸纠结,双手捶桌。
“你叫我们出来,只是为了宣泄一下你的情绪吗?”黑尾问。
木兔也不知道。
他抓着自己的心脏,这里从见到赤苇就开始痒痒进化到现在一想起赤苇就发痒,抓心挠肺,浑身酥麻。
又好像在火烧。
“我真的真的真的真的——”他的声音变小了一些,“好喜欢赤苇啊……”
“或许这话你可以跟赤苇说。”黑尾摊了摊手,“而不是在这里和我们干嚎。”
“啊,死了。”研磨的视线从游戏机上滑开,终于看了木兔光太郎一眼,“赤苇也喜欢你啊。”
“我决定了!”木兔猛地站起来,“我要跟赤苇告白!”
黑尾鼓掌:“哦~”
“在以后!”木兔光太郎说。
研磨缓缓皱起眉,觉得自己脑门上飘过了一个问号。
“所以说,你不打春高的吗?”研磨系着鞋带。
“啊,是啊。”赤苇坐在他旁边擦汗。
“三年级引退,这种事情也很常见呢。”研磨拍死了胳膊上的一只虫子,“小黑当时兼顾学业和社团也很累啊。”
“我不像黑尾学长那样能兼顾,想要考出好成绩,大概需要放弃春高吧。”赤苇说,“IH我还是会好好打……之后也会多回排球部看看。”
“唔。”研磨看着前面精力充沛活力四射打架的日向翔阳和影山飞雄,“我,春高也会在吧。我和翔阳约定过了。”
“嗯。”赤苇应了声,“年初的垃圾场决战,很精彩。”
“我们啊,对排球的热爱没有他们深吧。”研磨垂下头来盘弄着自己的手指,“比起小黑,木兔学长,翔阳他们。”
“我是因为木兔学长才来枭谷的。”赤苇却说,“不过到枭谷了以后,也有很多次觉得到了这里真是太好了。”
“即便木兔学长不在吗?”研磨问。
“……”赤苇拿起身边的水,“是啊。”
“但是,我们会赢的。”研磨盯着自己的手指。
赤苇看了他一眼,勾起唇:“那就来试试看吧。”
枭谷学园,IH,止步全国16强。
最后一球在赤苇京治的视野里放慢,他拼命向前手腕向上,然而球落在了他的眼前。
最后一球。
他看向网对面的对手,缓缓站了起来。
后辈对着他,都一副要哭的样子。
他抬头望着体育馆的穹顶,片刻后,才说:“春高,要加油啊。”
“赤苇前辈!!!!!”后辈“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然后一跃而起抱住他,很快全队的人都涌了上来,叠罗汉把他压到在地上。
赤苇终于笑了出来:“……喂,太重了啊。”
离场的时候看到了站在出口等待的木兔光太郎。
木兔抿着唇看他,他垂下眼。
等其余部员都打过招呼离开,木兔才喊:“赤苇。”
他掰开赤苇攥紧的手指,把对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上,感受着指缝中穿插的汗水,和肩膀上的湿润。
“木兔……前辈!”赤苇的声音有些哽咽。
“赤苇。”木兔向前看,眼前的球场是自己将永远追逐的地方,“今天的传球非常棒哦。”
他手向下滑,紧紧抱住赤苇:“接下来,就是你一个人的冲刺了。赤苇,我在学校等你。”
5.
“住在这里吧!”木兔光太郎双手张开展示自己的公寓,“很方便哦!!十分钟就到考场了!!”
赤苇京治走进去,这里自己来过不知道多少次,这一次其中是没想过的干净和整洁。
以及沙发已经被改装好了,上面放好了被褥。
“我今天!睡沙发!”木兔指着被布置得非常精致的床,“赤苇你一定要好好休息哦!”
赤苇放下包:“多谢,木兔前辈。”
“怎么都这么久了赤苇还是时不时会说敬语啊。”木兔在他身边抱怨,“晚上吃什么?”
“芥末油菜花。”赤苇京治看他。
“不可以!”木兔光太郎比了一个大大的叉,“吃坏肚子了怎么办!”
赤苇京治默默移开视线。
洗漱完以后赤苇还在桌边看着笔记,木兔坐到他身边,但是忍不住动来动去,只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说话。
“木兔。”赤苇放下笔记,静默地看着他。
“赤苇。”木兔也认真地看他,“虽然我完全不懂,但是赤苇没有问题的!不要紧张哦!”
“我知道了。”赤苇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木兔看着他,凑近看他,又迅速退远。
赤苇的耳朵红了。
木兔咽了口口水,掩耳盗铃般站起来:“那我就,就,就不打扰赤苇复习了!考试加油哦!!”
考试状态很好。
但也说不定。
赤苇京治在木兔光太郎的公寓里多住了两天,木兔说赤苇已经全部考完了,可以给他托球了吧!
可以是……可以。
进入大学的木兔光太郎无论是球技还是体力都有所进步,而这半年赤苇的运动量仅仅是偶尔回排球部指导和给木兔托球。在此之前木兔小心翼翼,像让赤苇托球只是解馋过瘾,坚决不让他多消耗什么体力。
于是还不及从前训练量的一半,赤苇已经告饶,喘息之后坐在了地上。
身上是久违的黏湿的汗,木兔给他递来了毛巾。
赤苇擦拭着面上的汗,听着木兔在和旁边的人说话,是他如今的队友:“……是吧是吧!我就说赤苇打得超——好的!不过他不打算走职业哦……很久没打了!!”
赤苇听着他们说话,点头同木兔的队友打了招呼:“前辈好。”
队友笑着跟他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木兔背着手站在他面前:“赤苇。”
“今天真的不能再继续了。”赤苇说。
“我知道啦!”木兔蹲到他面前,“赤苇,你喜欢排球吗?”
木兔光太郎的思维总是很跳跃,赤苇京治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但也认真回答:“虽然不比木兔前辈,但也是喜欢的。”
“那么赤苇,你有感受到过‘那个瞬间’吗?”木兔又问。
这个说法很抽象,但赤苇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感受到过的哦。”
“啊。”木兔洋溢起一个笑容,“那真是太好了!”
出成绩的时候木兔一定要和赤苇在一起,他比赤苇还紧张,在原地走来走去跳来跳去,不停的问赤苇好了吗中了吗可以和自己住在一起了吗。
赤苇被他弄得反而不紧张了,点击查看自己的分数。
木兔“嗖”的一下窜到他面前。
“赤苇!!!!!!”他大叫着,“我们可以一起上学了!!!!”
“啊。”赤苇京治听见自己的心跳疯狂地跳动,“是啊。”
木兔一把把他抱了起来,兴奋地和他一起转了好多圈,最后把他丢到床上扑倒在他身上。
他们的视线相撞在一起,木兔的眼睛出奇的明亮:“赤苇。”
赤苇应了一声,觉得自己的鼻音透过骨传导震得自己发麻。
“我——”木兔按着他,把自己的手按在他的心脏的位置,“赤苇的第二枚纽扣,应该也要给我的 吧。”
赤苇张唇:“是啊。”
“所以赤苇啊。”木兔终于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口水,“你喜欢我吗?”
他的尾音带了一点点不易察觉的颤抖,马上又补了一句:“因为我最喜欢赤苇了!”
赤苇笑了。
“喜欢。”他说。
“是那种喜欢吗?”木兔不放开他。
“是那种喜欢。”赤苇说。
“那赤苇——”木兔的这一句话终于说得底气十足,“和我在一起吧!!!”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