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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狞

【卜岳】余生一瞬(六)

*罪案剧,警官凡x法医岳

*双向暗恋,含洋灵洋

*诈尸更新!


 “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卜凡跟着他俩把赵负责人押上了车,对着前座的岳明辉问,“老岳,你俩来干嘛的?”

  “技术科那边把老岳的录音操作了一下,音轨分离的效果不怎么样,只能听见金属切割和乱糟糟的人声,我和小张分析是工厂,所以一家一家排查的。”李振洋边开车边道,“刚好你也在这,就先排这家了。”

  卜凡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忽然反应过来:“录音?什么录音?”

  李振洋想给他解释,却被旁座的岳明辉拉住了胳膊。岳法医冲后座笑了笑,“没事,一...

*罪案剧,警官凡x法医岳

*双向暗恋,含洋灵洋

*诈尸更新!


 

 “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卜凡跟着他俩把赵负责人押上了车,对着前座的岳明辉问,“老岳,你俩来干嘛的?”

  “技术科那边把老岳的录音操作了一下,音轨分离的效果不怎么样,只能听见金属切割和乱糟糟的人声,我和小张分析是工厂,所以一家一家排查的。”李振洋边开车边道,“刚好你也在这,就先排这家了。”

  卜凡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忽然反应过来:“录音?什么录音?”

  李振洋想给他解释,却被旁座的岳明辉拉住了胳膊。岳法医冲后座笑了笑,“没事,一点别的线索——这人刚才怎么你了?”

  卜凡拧起眉,瞟了眼岳法医的脸色,不情愿地跟他转移了话题:“他给我下迷药,还把门锁了,应该是想跑,我觉得不对劲就追出来,刚好你们来了。”

  “下迷药?”岳明辉上下扫视他,脸色凝重起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一会儿去趟医务室、不,去趟二院吧。”

  “还好,就是头有点木。”卜凡沉着脸看向身边战战兢兢的“赵负责人”,“一会儿回去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警察同志,我这是冤枉的啊,这都是别人逼我的,我……”

 “你少说话,配合调查!”卜凡扭头凶他。嫌疑人被吓得一哆嗦,讪讪地收住了话头:“是,是。”

  岳明辉看了眼手机,这么几番折腾都快要下班了,今天看来又是个加班之夜。

  忽然的震动把岳法医惊了下,他点开一看,是卜凡发来的微信。

  [你录的什么音?]

  这人还过不去这茬了,什么野兽直觉。岳明辉叹了口气,抿着嘴给他回:[没事儿,就收了一份线人的消息,有点可疑就找人分析了,你不用担心。]

  手机安静了一会,正在输入的字样浮现出来,而后聊天见面又出现了一条消息。

  [有事你就找我,别憋在心里。]

  岳明辉呆了片刻,脸上浮现一个小小的笑弧。

  [成,你那边也加油。]

  [对了,]岳明辉想了想,又输入道,[你们俩一会儿去审讯室,能开个通话给我吗?]

  [你要干嘛?]卜凡问。

  [我总觉得有点蹊跷,]岳明辉道,[这是程建覃和许昌文为法人代表的公司,你在这抓到的人,凶手也在这儿给我打了电话,我想知道这个嫌疑人身上有没有什么和我有关的线索。]

  对面沉默了许久,忽然一长串发了出来。

  [凶手给你打电话了?]

  [你说的录音就是这个是不是 你还说没事?他怎么会知道你的电话号码]

  [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你和李振洋还瞒着我什么 我自己去查不用你俩了]

  [是不是和以前的案子有关系 洋哥之前为什么调职 你之前也调职过是不是]

  [岳明辉你怎么回事 你这都不告诉我!!!]

  [这事儿没完岳明辉 晚上我等你下班]

  [你说明白 别总不把自己的安全当回事]

  岳明辉把手机啪嗒一扣,别过头看窗外,惊慌之中还有点心虚。

“岳明辉!”李振洋叫他,几近撕心裂肺,“到了!你办公室钥匙!”

“行了行了,这么大声干嘛你。”岳法医撇了下嘴,掏出钥匙递给他,低声道,“‘雨鞋’的档案在我抽屉右下方的文件袋里,你看完了给你们队一份,尤其嫌疑人特征那儿。”

“知道了,和某人双宿双飞去吧您!”李振洋越想越气,抱怨得超大声,“还有,我不这么大声你能听见吗!喊了有三四遍了都!你个网瘾青年,就是得电一电!”

  岳明辉一下子回过头,恰巧同卜凡对上了视线。

“怎么了?”卜凡表情平静甚至还有点疑惑,抓着嫌疑人肩膀的手攥得更紧。

  岳法医摇了摇头,打开车门出去:“我去把超儿叫过来。”

  刚跨出车门时岳明辉扫了眼车内,卜凡冷酷的脸顿时僵住,场面十分尴尬。

  岳明辉继续往前走,拿出手机给李英超打电话,同时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卜凡,诶,别看了,”李振洋从后视镜里瞪人,“审讯室走起啊,愣着干嘛呢。”

  卜凡点了下头,抓着嫌疑人从车门出来。

  ……

“你还不姓赵啊,”李振洋大马金刀地往板凳上一坐,翻着林淑宁的口供,细长的眼睛寒光一闪,“陈家元?31岁?”

  所谓的“赵负责人”低下头,十指交叉,嗫嚅着出声:“是,我是陈家元。”

“你为什么给警察下药,还想跑?迷药是哪儿来的?你要干嘛?说!”

“我,我没想干嘛……”陈家元手指发抖,头埋得更深了,“那笔款子不是我拿的……是别人贪的,他们想着老板死了,就没人管手头这个订单了,就以次充好,拿成本低的垃圾下脚料换那些优质肉,然后赚了一大笔,反正没人发现,食品安全局那边也都打点好了……但是我没有啊!他们说只要我不说出来就给我钱,其他的我什么也不知道!偷漏税的事也是他们干的!不关我的事!”

  李振洋愣了一下,和卜凡面面相觑。

  找错了?李振洋做口型给他,卜凡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两人只好继续问下去。

“你还知道你们厂子里都出了什么事吗?”

  陈家元也是一愣,随即考虑起来。

“出事……除了老板死了就没有别的了吧,我不太清楚,都是别人说的,我本分的很,怎么会知道这些,不知道不知道,我跟你聊聊别的吧,警官……”

  陈家元支支吾吾,卜凡却忽然想起了林淑宁的话,他皱眉想了一会,上前去掀开陈家元的衣袖。

“警官你这是干嘛!”陈家元惊讶地叫了一声,卜凡盯着他两只手的手臂,上面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不是他,那是谁?

  李振洋也看了一眼,确实毫无踪迹。于是他试探性地问:“你家里几口人?”

“啊?四口。”陈家元乖乖答道,“我爸妈,还有我妹。”

“交了不少罚款吧?”李振洋随意地同他搭话,看向手里的资料。

  陈家乐,31岁,性别男。

“可不是吗,没办法,我妈就想要个女孩儿。”陈家元同他闲聊几句。放松下来,却不料李振洋话锋一转——

“你弟和你在同一个厂子工作?”

  陈家元住了嘴,脸色难看起来。

“让我再猜猜,你弟和你是双胞胎兄弟?”李振洋说出结论,却拧起了眉,“骗我这个干嘛?你不知道警局可以调个人信息?”

  ……拖延时间?

“凡子!你再去一趟食品厂!”李振洋一下子站起来,话音未落卜凡就打开门冲了出去。李振洋一拍桌子,怒吼道:“陈家乐跑了?!他到底干了什么!”

  陈家元笑笑,声音很小。

“谁知道呢。”

  就在场面陷入僵局之前,砰地一声岳明辉推门进来,他浑身是汗,看来是跑了很长一段距离。他上气不接下气,却极其愤怒地质问陈家元:“你说的垃圾下脚料、换优质肉的那些,到底是什么东西!”

  陈家元呼出一口气,像是放弃抵抗般摆了下手,一直低下的头慢慢地抬了起来,他紧紧盯着岳明辉,像是毒蛇盯上了猎物,白皙富态的一张脸被阴毒的眼神衬得恐怖至极。

“人不就是些垃圾吗?岳法医。”

  他说。


一张感情丰富的面膜
*水仙注意 画画时间赶不上老师...

*水仙注意

画画时间赶不上老师带来的各种冲击,水仙好刺激,我爱了

有空再完善

其实我站右搞左

*水仙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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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强子

【洋岳】【单性转】乐园

岳单方性转!!!岳是美丽大波姐姐!!!OOC!!!超级OOC!!!!很垃圾!!!!也没什么肉!!!!!!不接受不要随便点开!!谢谢了!!

点我代表您明示放弃做人的权利

岳单方性转!!!岳是美丽大波姐姐!!!OOC!!!超级OOC!!!!很垃圾!!!!也没什么肉!!!!!!不接受不要随便点开!!谢谢了!!

点我代表您明示放弃做人的权利

只狞

【卜岳】风和蛋糕刀和山樱

  *可能的现实向,年龄后推,刀。
  *来看看吧很爽的
  *别杀我
  ……

  “最近怎么样?”岳明辉问。
  “还行,”卜凡回答,矜持而近乎冷淡,“你要结婚了?女孩儿好吗?”
  “嗯,挺好的。”
  重重叠叠的帷幕下岳明辉低下头,眼睫掠过舞台边盛开的山花。他脖颈上伤疤未褪,又遮上了新文身,刚染的金发还残留着药水味道,一股淡淡的、古怪的化学芬芳,让卜凡想到大学校园里的观赏樱。
  岳明辉已经在世上走了将近四十个年头,而这些日子里的麻烦想来不少,他样子是波澜不惊的好,嗅起来却近似疲惫或腐败。而卜凡,他不是第一次...

  *可能的现实向,年龄后推,刀。
  *来看看吧很爽的
  *别杀我
  ……

  “最近怎么样?”岳明辉问。
  “还行,”卜凡回答,矜持而近乎冷淡,“你要结婚了?女孩儿好吗?”
  “嗯,挺好的。”
  重重叠叠的帷幕下岳明辉低下头,眼睫掠过舞台边盛开的山花。他脖颈上伤疤未褪,又遮上了新文身,刚染的金发还残留着药水味道,一股淡淡的、古怪的化学芬芳,让卜凡想到大学校园里的观赏樱。
  岳明辉已经在世上走了将近四十个年头,而这些日子里的麻烦想来不少,他样子是波澜不惊的好,嗅起来却近似疲惫或腐败。而卜凡,他不是第一次和岳明辉站在一起,但却是第一次如此有耐心地注意到这些东西,他回想起许多,又整理不出头绪。
  可亲密无间相依的那段光阴确确实实已经是久远以前的记忆,已经同校园的生活一起埋葬在健忘的时间洪流中,时代不断发展,娱乐圈也不断更新换代,没有人再清楚八九年以前的事情,谈起任何一个也不再加以联系。时至今日他再次站到岳明辉身后却是以综艺节目主持人之一的身份,屏息凝神,默不作声,甚至算不得一位关系平淡的旧友。
  毕竟谁都没想到最后会闹成那个样子。
说起来像电影院里无人问津的荒谬戏剧,可实实在在发生到现实里却显出其可笑的残忍。微小事故引发的     一场出不了圈的口诛笔伐,却像迎着风的森林火灾,轰轰烈烈地将热恋中人的情与爱湮灭于钝痛和寂静无声。一场无声息的被爱者与爱人者的、以多胜少的较量,将一份光鲜的工作从近水楼台拧成了咫尺天涯。像故技重施,也类似旧幕重演,很快“岳明辉”与“卜凡”陷入“不和”,之后的形同陌路与单飞也都似乎是顺理成章。
   他看向身前这个人,岳明辉一星期前还身在英国,卜凡不知道他千里迢迢赶来这节目宣传的意图,就如同不知道他为什么染回了金头发。那头发更近于白色,在灯光下耀眼极了,在数年之前首尔的阳光下也惊心动魄的俊秀。他是适合呆在光下的,卜凡想,他像是曾经爱着岳明辉那样爱着光。
  岳明辉像爱着光那样喜欢着卜凡,可惜后来他不再做  太阳的月亮。
  开场背景音乐响了,岳明辉迈步向前,仿佛从未注意到、又仿佛习惯了有个高个子在身后,影子漆黑高大,在灯光下微微颤抖。
  卜凡的搭档女主持跟过来交代事情,细心地帮他扶好耳麦,说:“今天日子很好。”
  卜凡愣了一下,目光放向远处,迎合地笑:“确实很好。”
  上综艺的依旧上综艺,做音乐的也继续纠结在字与词之间,有时候卜凡想起自己糊里糊涂的rap梦想,旋即想到岳明辉宣传火热的新专,于是笑起来,如同放下了千里之外的寄托。
  远处灯火辉煌,舞台特效动了起来,一树山樱在屏幕上绽开,岳明辉站在树下唱新作的情歌,灯光打得太好太微妙,他低垂的眉眼让人心慌。
于是卜凡又笑,他不论怎么笑都像是真心,只是今天尤其难看。
  开场结束以后卜凡熟练地接过话题,与女主持配合多年早已形成的良好素养令他带着笑容麻木不仁。一一介绍了嘉宾,到了岳明辉的时候他顿了顿,眼神扫过站得很直的人。
  岳明辉同他对上视线,眼神不会骗人,平静释然,往事随风而去。
  卜凡犹豫片刻还是说出口——
  “这是我之前的朋友。”
岳明辉笑起来,露出一点虎牙,他永远笑得不那么标准的好看,卜凡却很喜欢他笑,他的金发和笑容像一个魔咒,见到几次都会轻易爱上。
  “凡子我哥们儿,以前可好了。”
  然而苦痛之事莫过于爱,长久之事莫过于苦痛。
  今天来上节目的嘉宾不在少数,齐齐上来时甚至有些拥挤,人潮隔开各怀心事的旧友,卜凡若有若无地偏头看去,只看见岳明辉扎在头顶的金色小辫子。
  综艺节目的套路总共那么几种,游戏环节从未如此尴尬,女主持着急,但卜凡毫不在乎甚至神游天外。嘉宾抽签轮到了真心话大冒险,卜凡主动弃了权,向来能称作是特长的幽默细胞尽数丧失,僵硬得如同第一回上节目。女主持一边笑一边偷偷给他打手势:节目效果,节目效果!
  于是卜凡扯出一抹笑,他翻着手里的问题册子,随便抽出一张。
  “下一题,我们的人气歌手岳明辉,”卜凡问:“有没有什么难忘的回忆?”
  岳明辉已经是人气歌手了,但他想去掉话里的“人气歌手”,也想去掉那个“们”。
  岳明辉看他,眼神温柔一如往昔:“有啊。”
  他大大方方地宣布:“去年媒体说我要结婚了。”
  “今年我真地准备结婚。”
  这消息很早以前卜凡就有所耳闻,当初他们不算火,分离时却又有太多人意难平,打开微博界面时有人仍会偷偷私信。说那些旧事,说现状,说岳明辉。
  怎么就逃不了岳明辉呢。
  他眼睛里的温柔如今成了一把错位的刮骨钢刀,从喉咙卡到琵琶骨,血液涌动。卜凡罕有如此冷静的时候,拍拍他哥们儿的肩,和所有人一起祝福:“恭喜!”
  与此同时一股强烈的涩意压上舌苔,使他甚至快要顾不上表情管理。
  “可这不是回忆啊,”他说,佯装出被破坏规则的生气,“还有什么别的吗,别整这些五五六六七七八八的。”
  现场的观众都笑,喜爱他常见的俏皮话。
  “……其实我还有另一个难忘的回忆。”
  在夸张的现场反应中岳明辉举起了手,他笑得很含蓄,别有些意味。摄像头集中在他身上,而他也不像从前那样不适应镜头。
  直到停电将这万籁俱寂击碎。
  现场在那一瞬间惊慌并喧哗起来,卜凡在导演和制作人的呼喊声中想起岳明辉脖颈未好的伤——那是在英国被激进粉丝攻击的痕迹,车祸导致的碎玻璃片差点划到动脉。于是他在黑暗中拨开人潮,匆匆站到岳明辉身边,开口说出的话一直没变。
  “你没事吧?”
  “凡子,”岳明辉似乎摇了摇头,但黑夜中看不真切,“算了吧。”
  卜凡知道他说什么,但装聋作哑地抓住他的手腕:“什么?”
  他不懂岳明辉,他们不再心有灵犀。有时卜凡会想,或许他从来不懂岳明辉是何许人也。
  身边的旧友似乎还要说些什么,卜凡没有再听,乱糟糟的背景音中他咀嚼记忆,忽然发觉青春已逝。
  “生日快乐。”
  最后他听见岳明辉说。
  “happy birthday!”
  下一秒灯光骤亮!道具组洒下大片大片金粉和花瓣,他的搭档在生日歌中推出插上蜡烛的蛋糕,蓝莓果酱和巧克力的精致装饰看上去甜腻得过分,舞台上每个人都拉响拉炮,彩带蒙上卜凡头发。搭档笑着把蛋糕刀递给他,不动声色地又帮他调了下耳麦的位置。
  他们问他:惊不惊喜?
  卜凡张了张嘴,眼圈的红没能避开镜头,他在万人观看的网络直播节目中哽咽失语,
  然后他说:“太惊喜了。”
  后来看回放时他才知道他哭得多难看,也才知道岳明辉在他的左手边如何默不作声地发抖。
  “对不住,”卜凡勉力勾起一个微笑,难以压抑的哭腔中带着早已纠正的家乡气,一路走来他丢了太多箱子,封存着他积攒过的每一分钱、蛋糕上插着的蜡烛、阻挡人偷吃的手、亲自关上的灯、还有年少轻狂时毫无保留的每一分爱和欣悦,他那时呆坐星河,光芒无匹,星星点点的爱与欲使他意气风发,坚信这世界从未辜负人心。
  “以前都是我给别人过生日。”
  坚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那句话,卜凡记了起来,岳明辉在黑暗人群中嗫嚅出的话语。
  “凡子,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参与的嘉宾每一个都在拍手祝贺,节目的第二个小高峰按计划到来,岳明辉的金发与手指在讲话时微微颤动。
  “我觉得节目组这样真的很好,”他笑着说,却险些一不小心摔了话筒,仓皇地补全了话,“很有仪式感。”
  “不过礼物我真没准备了,”岳明辉看他,“就算了吧,饶了我行吗?”
  卜凡于是记起自己曾经向岳明辉撒过的娇,夜色很好,风也轻柔,少年人放肆地将想要他的人做生日礼物。
  最终到了今天,时隔多年,他回答道:“那就算了吧。”
  你说算了,那就算了吧,岳明辉。
  那么多个年头的记忆都逐渐模糊且趋于融合了,卜凡站在窗前看保姆车离开,他没关窗,因而被风吹得眼睛痛。他忽然想起他的学校里根本没有樱花树,偌大的园区里种的全是玉兰,芳香浓烈馥郁。
  那股苦涩怪异的芬芳他只在岳明辉身上嗅到过,不知什么时候混淆了,又错记了十几年。
  他没看过樱花,就像他不会再拥有岳明辉。

                                                END

彻夜不熄

【卜洋岳】加州旅馆

美国背景AU

芝加哥是待过的城市里比较喜欢的,确实只适合艺术家生活。

⚠️闭合大三角警告


01

艺术家在想什么,谁能知道艺术家在想什么。

想流云,想诗歌,想自由,自我沉入海面搅散风光霁月,灵魂跃上山巅蒸腾日月星河。岳明辉叼着烟给歌词谱曲的时候,他的大艺术家端来一杯酒敬他,祝他这首歌能找到一个好买家,祝他今天快乐一点,再顺便祝他百岁无忧。

岳明辉无奈地接过来,知道这是李振洋又闹脾气了。

这是他们搬到芝加哥的第四年。以他们的积蓄,本可以在明尼苏达或是威斯康辛全额付清一栋三层的房子。然而李振洋死活不干,说那里太冷,说那里没有艺术氛围。两个疯子天生一对,够胆在芝加哥南区租了一间一室一...

美国背景AU

芝加哥是待过的城市里比较喜欢的,确实只适合艺术家生活。

⚠️闭合大三角警告


01

艺术家在想什么,谁能知道艺术家在想什么。

想流云,想诗歌,想自由,自我沉入海面搅散风光霁月,灵魂跃上山巅蒸腾日月星河。岳明辉叼着烟给歌词谱曲的时候,他的大艺术家端来一杯酒敬他,祝他这首歌能找到一个好买家,祝他今天快乐一点,再顺便祝他百岁无忧。

岳明辉无奈地接过来,知道这是李振洋又闹脾气了。

这是他们搬到芝加哥的第四年。以他们的积蓄,本可以在明尼苏达或是威斯康辛全额付清一栋三层的房子。然而李振洋死活不干,说那里太冷,说那里没有艺术氛围。两个疯子天生一对,够胆在芝加哥南区租了一间一室一厅的小公寓,一签就是十年。

搬进来到现在房租都打给了一个来自德州的账户,房主死活都不肯露面,很难不让人怀疑他的照片正挂在FBI官网。先不提楼道里每天更新的黄色涂鸦,也不提半夜下楼买个烟都有高岳明辉两个头的黑人跟在他屁股后面喊Asian chick,单单是邻居门缝里终年不散渗透出的大麻味儿,就足以让岳明辉写出的歌直接被打上FBI Warning和神秘房东捆在一起扔到墨西哥花好月圆。李振洋倒是觉得不亏,他本来就常年节食,闻上一口仙气又能吊半天的命还不用花钱。

他刚被拐到西海岸拍了一周的片,攥了厚厚一叠钞票回来正打算和岳明辉出去灯红酒绿。不料一开门发现岳明辉被生活蹉跎成一个憔悴的大汉,凄惨地蹲窗户口抱着一片空白的曲谱仰望蓝天——其实也并没有蓝天,他们楼顶横架一条空中铁轨,火车经过的时候连岳明辉的叫床他都听不见。

岳明辉以为自己理解了李振洋的小脾气,其实只理解了一半。李振洋一半在气他扫兴,一半在气他那颗依旧执迷不悟的追梦少年心。只要岳明辉愿意,他一个月就能找到一份在密歇根大道上班的工作,年薪撇开分红至少二十万美金。可岳明辉喝完酒温顺地把杯子还给他,李振洋瞬间又心软了,说服自己去收拾一片狼藉的客厅,说服自己去放岳明辉连滚带爬抹黑前进。

于是今晚没有狂欢,只有性爱。不得志的恋人缠着自己胜过一万种毒品,两人最终大汗淋漓倒在地毯上,岳明辉隔着铁轨教他在夜空里找到一颗北极星。

 

02

“岳明辉!”

岳明辉刚接通电话就心灵感应一般把手机移开一丈远,而李振洋的怒吼依旧如一声炸雷从天而降,吓得他一脚刹车熄了火,甲壳虫摇摇晃晃地靠路边停了下来。

“你干什么去了!你想干嘛!”

“我没想干嘛呀…”他用颈窝夹着手机,试图再次把车发动,“你吃了吗,洋洋,冰箱里还有剩的…”

“你别他妈废话!”李振洋简直快气得咳血,一觉醒来男朋友人没了,行李也没了,若不是两个人都穷得叮当响,他甚至要以为这是一场布局四年的仙人跳,“你他妈在哪儿!”

车打着了,岳明辉扶了扶墨镜,这台20刀一天租来的小破车终于在最后一刻重拾了他的信任。他打开车窗,热气如海浪拍打在身上,让人忍不住有恶作剧的欲望。

“加利福尼亚!”

岳明辉快乐地大喊一声,挂断电话把关机的手机扔到了车后座。

 

03

艺术家在想什么,谁能知道艺术家在想什么。

 

04

一个过分骄傲的人,又是一个容易被骄傲折弯了腰的人。

这不是李振洋。李振洋是骨子里的矜贵,无论是搜遍口袋才凑了八张一美元和岳明辉合吃一块披萨,还是在after party上顺手接过用钻石当冰块的香槟,他的贫穷不出意外,他的夺目理所当然。他从不争夺美,他就是美本身。

可有些人的梦想注定是航船尽头雾气朦胧的绿光。整个美利坚有成千上百家声名赫赫的厂牌,有上万有天赋的音乐人和上万没有天赋的作曲家。追逐的太阳只有自己能看见,滚了一身泥却有无数人评点。笔在手上,吉他在怀里,他就是提线木偶之上的创世神;新邮件的提示音,关合的大门,又堕落为深陷红尘的平凡人。

大洋彼岸的吸引,其实只源于岳明辉在地铁站看见的一张海报。那是一轮洛杉矶的落日,映着他拥挤在北京人群中苍白的脸。转眼第四年,父母起初还能给他发自肺腑的鼓励,最近只剩下柴米油盐的忧虑。他们知道李振洋的存在,甚至以为岳明辉出国只是为了躲避国内大环境,隐晦地表达了对二人关系的接纳。岳明辉哭笑不得,心说他们来这儿这么久连证都没有领,千言万语只浓缩成一句:“我再想想吧。”

再想想还有什么理由能让我放弃。

 

05

Welcome to the Hotel California

Such a lovely place

Such a lovely face

 

06

甲壳虫并不理会他心中的苦闷,在机场到市中心半个小时的路程中抛锚了五次,最终颇有尊严地彻底咽气。岳明辉开着车窗发呆,路上空无一人,只有一排棕榈树倔强地摇晃枝叶,表达它们廉价的欢迎。

突然巨大的引擎声盖过了叶片的摩擦,一架重机车仿佛天降般停在了车窗外,扬起一片黄色的尘土。岳明辉伸出头看过去,机车手看上去个头不小,敲了敲他的车门,从头盔里传来一句闷闷的问询:“Get trouble?”

岳明辉乐了,他听出来是个同胞。

卜凡看见司机的墨镜缓缓沿着鼻梁滑下来,岳明辉穿了件小背心,大大咧咧地把手臂撑在窗框上自下而上地看他,然后露出一颗虎牙笑了:“抛锚了,哥们儿。”

这句国语让机车手松了一口气,他脱下头盔立好摩托,绕到车前打开引擎盖弯腰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示意没救了:“我帮你发个邮件给这家租车公司吧,他们会来拖车的。”

“那谢谢您,”岳明辉也下了车,单手支车顶上吹风,“我手机没电了。”

卜凡嗯了一声,打开邮件小心翼翼地措辞,还用字典查了几个单词。查着查着他点错了后台,就顺手刷新了下朋友圈。结果刷新这一下便傻了,直愣愣地盯着岳明辉,仿佛不敢置信似的。岳明辉自然不会把这种目光错认为欣赏,心里咯噔了一下走过来:“怎么了?”

卜凡看看他又看看手机,来回逡巡几次才下了决心,把屏幕翻转过去给他看。岳明辉接过来,看见一个“李振洋学长”的备注就是惊天动地一顿咳嗽,结果一看内容更是惊天动地,吓得他差点把手机扔引擎盖里去。

李振洋放了一张不知什么时候偷拍他的照片——艺术家就是艺术家,这张照片光线合适构图一流,优美而不失辨识度,主要是岳明辉光着膀子,两处纹身都很分明,加个赏金就能当通缉令——配文:加州的兄弟们注意,此人欠我两百万跑路了,帮我抓到就分你一半!要活的!

两个陌生人面面相觑,显然暂时不太能接受突然被建立起如此现实又残忍的联系。最终卜凡打破了沉默,犹豫道:“要不,要不我先带你回我那儿吧?”

他看岳明辉见鬼一般地后退一步,连忙补充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帮学长照看一下你,你们回头自己联系…”

岳明辉扭头看了看路两端,依旧连鬼影子都没有。照他对美国大部分租车公司的了解,要是不跟这傻小子走,没准得和小甲壳虫相依为命共度良宵。于是他咬咬牙接过了卜凡递来的备用头盔,长腿一扫坐上后座搂住了他的腰。

甲壳虫被抛在他们身后渐渐远去,他在高速疾行中大吼了一句什么,卜凡没听清,疑惑地打开面罩。结果岳明辉贴上来嚷嚷,声音全灌进了头盔里,把他震得不轻。

“我没欠他钱!”

 

07

卜凡的房子坐落在尔湾,停车的时候岳明辉还很没见识地对这三层独栋嚯了一声,进门才知道他和两个年轻人合租在一起,不过他一个人独占第三层也算清净。岳明辉插着兜随他上楼,放下背包给手机充电。

刚一开机就是李振洋排山倒海的微信短信未接电话,而所有信息都在某一个时间点戛然而止。他知道这是卜凡和李振洋暗通沟渠了,调笑似的抬头看卜凡:“小特务。”

“洋哥让我照顾你,”卜凡歪着脑袋露出一个笑容,一双眼睛亮得像太阳,“你真的没欠他钱啊?”

“得了吧,你洋哥还欠着我的账呢。”岳明辉舒展了一下身体,突然看到壁橱上一个相框。也不怪他眼睛太贼,而是那内容十分熟悉,甚至被强迫做过一段时间的手机壁纸——那是李振洋一张搔首弄姿的广告片。

卜凡追着他的目光也看到了,被针扎了似的,匆忙站起身啪得一下把相框朝下扣上。岳明辉莫名有些烦躁,又有点尴尬,找补着问:“你也是模特吗?”

“嗯,”卜凡点点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我没什么名气。”

岳明辉干脆利落地又把手机关机了,起身有点费力地勾住他的脖子:“行啦,有名的都留不住钱,走吧,带哥哥吃点好吃的去。”

他们那天喝了一点酒,天气也很好,就扔下摩托一起步行回来。这里和芝加哥一点也不一样,它没有涂鸦和铁轨,只有体面而洁净的草坪。这令岳明辉产生一种茫然的快乐,说不好是因为摆脱了什么还是抓住了什么。

卜凡已经不那么拘谨,和他开一些模特圈里的小玩笑。上楼的时候岳明辉发起延迟半小时的酒疯,放声高歌一段没人听过的旋律。卜凡吓了一跳,怕吵醒舍友,捂住岳明辉的嘴把他拖进房里。关门的那一刹那岳明辉的眼神突然变了,他不再挣扎,握住卜凡的手腕轻轻吻了一下他的手心。

“你喜欢人家有什么用呢,李振洋告诉你我是他男朋友了吗?”

卜凡松了手,把岳明辉朝墙上狠狠一推,不自觉地在黑暗里将他拘禁到自己怀里。

“想知道李振洋睡过的人是什么样吗?”

 

08

We are all just prisoners here, of our owndevice

And in the master's chambers, they gathered for the feast

 

09

星星被打翻了,银河是颠倒的,昼夜是离散的。他们都是尘埃,都是欲望和清醒。他们是无限大的宇宙里一个无限大的自我,又在风暴中坍塌成一条笔直的横线。空间在爆炸中扭曲又舒展,直到分崩离析成漫天的光和碎屑。

神从来不发一言,覆手淹死了太阳。

卜凡比岳明辉先醒,他看见岳明辉蜷缩在被子里像一个初生的婴儿,伸手过去把他搂到了怀里。

“哥哥,”他轻轻叫了一声,“你起来吗?”

岳明辉模糊地睁开眼睛等待自己恢复清明。他扭头看卜凡近在咫尺的脸,在心里对自己叹了一口气。

卜凡看见了他眼里的失落,却误解成了别的意思:“我不会告诉洋哥的。”

岳明辉哂笑 “我看你也不敢。”

这一点轻视让卜凡皱眉,却又不想反驳,示威似的将他搂得更紧。岳明辉觉得这真是一摊糊涂账,可又觉得总不会比自己的人生更加糊涂,心安理得地留在这个温暖厚实的怀抱里。

他突然想到,昨天在卜凡的摩托车后座上,自己终于看到了那轮印在北京地铁站的洛杉矶落日。

 

10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呢。

是沉沦吗,是陷落吗,是求而不得的执念吗,是命悬一线的绳索吗。

不,喜欢一个人是战争,敌我都是挣扎不脱的自己。

岳明辉从枕头底下偷走了本属于卜凡的烟,爬上了屋顶开始思考这个问题。这里视野不错,他能看到很远的沙滩和海岸线。每一颗星星都像是世界最后一刻泄露的光,每一盏灯里都摇曳着不属于他的故乡。迎面的风也是暖的,他沉默许久,发现自己居然在寂静中等待铁轨轰鸣的声音。

然而这里没有铁轨,只有卜凡循着动静找了上来。他噘着嘴很不满意的样子,问哥哥你怎么拿我烟呢。岳明辉露出一个灿烂的假笑:“Smoking kills.”

卜凡叹了一口气,从他兜里摸出了烟盒,抵着脑袋偷了个火。他刚剃了板寸,岳明辉摸摸他浑圆的头觉得可爱,发出了逗弄小狗的呼噜声。卜凡佯装生气打掉了他的手,又拉过来凑到脸边吻了一下。

“洋哥问你什么时候回去,”他望着岳明辉的眼睛,“我跟他说你不回去了。”

“胆子真大,”岳明辉失笑了,“他明天就飞来揍你信吗。”

卜凡低头露出一个复杂的表情,摇了摇头:“他才不敢。”

岳明辉没说话,继续凝视着远方橘色的海岸线。直到最后一撮烟灰掉落在手边才开口:“我可能真的不回去了。”

卜凡飞快地扭头看了看他,又掩饰着什么似的移开了目光。

“我也不会留在这儿了,”他突然产生一股强烈的倾诉欲,“是这样,凡子,你可能过几年才会明白,不是我放弃了什么东西,是这样东西在放弃我,可能就,就和年纪也有点关系吧,但更重要的是它带来的能量已经没了,也没谁碰,它自己就散了…我现在回国确实挺丢脸的,但还有一线生机,你知道吗,要是继续在这儿耗下去,我不知道,你可能也不懂吧。”

出乎他意料的,卜凡斩钉截铁地说:“我懂。”

岳明辉看了看他,没说什么,伸手从他手心又掏出来一根烟。

“我不知道你具体在说什么,”年轻的男孩在夜晚的风里做出舒展的姿态,望着他的眼睛映着漫天的星河,“对我来说,是洋哥。”

岳明辉摊了摊手,示意他说下去。

“他好像挺喜欢你的,老岳,可他对我不是这样,我刚来的时候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吗,他说卜凡凡,我最烦什么人你知道吗,我最烦心里没数的人。”

“李振洋那张嘴说不出什么漂亮话。”

“对,可我知道他就是这个意思,”卜凡掐灭烟头闷着笑了,“我没有办法,我对他我没有办法。”

一股复杂的情绪从岳明辉胸口产生了,然而卜凡比他小太多,无法被视作一个平等的对手或队友。于是他斟酌着选择一个较为轻松的态度,开玩笑似的:“怎么,你这下算占了上风吧,你用我气你洋哥呢。”

“我喜欢你岳明辉,”他并没有否认,认真地盯着身边人的眼睛,“喜欢是没有错的,以前没有,现在也不会。”

 

11

李振洋这几天给岳明辉打了不少电话,一半被他直接按了,一半被他扔给了卜凡。他也想不通到底为什么要做这些不成熟的举动,但洛杉矶太美,每一丝每一毫都像是在他心里雕琢了整整四年的永无岛。

他连吉他都扔在了芝加哥,结果来的第二天就问卜凡:“你知道在哪里能买到空白曲谱吗?”

岳明辉从未像现在这样绝望,也从未像现在这样充满希望。卜凡带他去沙滩玩儿,故意吓他要把他丢进水里,又在浪来的时候搂住岳明辉在水下给他一个吻。他无时无刻不在写歌,好像每一分钟都是最后一分钟一样,甚至逼停卜凡的摩托以便赶快记下一段和风一样快的旋律。

他们放肆地笑,放肆地飞驰,放肆地亲吻。每次岳明辉扭头都能看见卜凡太阳一般的眸子。他的情绪永远和水晶一样透明,又像火焰一样灼烧着每一颗他试图靠近的心。洛杉矶的夏季白昼很长,足够他们从一个黎明走到下一个黎明。

第六天,岳明辉终于接了李振洋的电话。那头比他想的冷静,只问岳明辉你到底想怎样。岳明辉舍不得对他说狠话:“你还不明白吗?”

“你是不是疯了岳明辉!你从我这儿跑了和卜凡搞在一起!”

他对这个话题已经够疲惫了:“不是这样,洋洋,我可能真的撑不下去了。”

“放屁!”李振洋成功被他击溃了最后一丝理智,“你他妈都怂了四年了你这会儿撑不下去!我呢?我一点儿都比不上你狗屁的音乐梦想吗?岳明辉你到底有没有心!”

岳明辉又一次把手机拿开一丈远:“你别逼我发火儿,要不你还是和卜凡说去吧。”

“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他隔着电话都能看见李振洋双眼冒火的样子,“在我这儿扮了四年痴情不改的,转眼就勾上我的人,高啊,你手把手教他的吧!”

“……”他沉默了至少一分钟才开口,“我后天就走,我回国了,洋洋。”

李振洋没有说话,岳明辉心想他是不是又要哭了。

“对不起。”

 

12

他找到卜凡的时候卜凡正在后院里修一辆自行车,它的小主人长着一头漂亮的金黄色鬈发,湛蓝的眼睛盯着卜凡,就像在看一个英雄。他没太费劲就把链条安了回去,笑眯眯的拍了拍小姑娘让她骑两圈试试,一边回头问岳明辉:“怎么了哥哥?”

岳明辉看着小姑娘欢呼着骑向远处:“你看见我曲谱了吗?我收拾东西呢,找不着了。”

卜凡啊了一声,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他问岳明辉:“你明天的机票吗?”

岳明辉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糊里糊涂地应了一声。

“那你可能不用走了,哥哥,”卜凡腼腆地笑了一下,“我前天瞒着你把它们寄给了几个公司,刚刚有两家给我回复了。”

他在脖子上的毛巾蹭了蹭手上的机油,从兜里掏出手机宝贝一样地给他看,一如他们第一次见面的紧张和坦然。

“哥哥,你再试一次吧,哪怕一次呢。”

 

13

李振洋一贯精明,见岳明辉不吃自己那一套,转身去找卜凡诉苦。卜凡对这人向来招架不住,被轰炸了几天终于不情不愿地求岳明辉回去。于是岳明辉默许了他帮自己订下回芝加哥的机票,在机场留下了他们之间最后一个吻。

他进安检时还是没忍住回了头。卜凡笑得灿烂,就像洛杉矶不落的太阳。他对岳明辉大力挥了挥胳膊说了句什么,岳明辉没看明白,慌慌张张地露出一个笑又扭过了脸。

回去的飞机上他眯着眼睛回忆这半个月,仿佛是一个色彩斑斓的梦境。而他沉睡时,李振洋还在等他,芝加哥还在等他,未来还在等他,美利坚还在等他。于是他知道现在是醒来的时候了,他要昂着头去追新的太阳了。

岳明辉敲响公寓门的时候,手里正拿着一份从楼下信箱里抠出来的合同。李振洋头发乱糟糟的,红着眼睛喋喋不休地骂了他很久,岳明辉不堪其扰,给了他一个长达半分钟的拥抱。于是这人终于安静了,许久说了一句含糊不清的谢谢你。

头顶的铁轨传来一阵他们都无比熟悉的轰鸣。这座城市依旧由钢铁铸就,依旧碾压着每一个走向梦的灵魂。

 

14

You can check out any time you like

But you can never lea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