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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草解郁

【宁羞|13:14】往北朝南

宁羞七夕24h联合创作 彩蛋之一

有18極人员,一点水蓝,不多所以不打tag。

有两人受伤预警!!!

虐,但he


極乐镖局接了王商贾的镖,王商贾是当地出了名的大户人家,当天就拉了辆马车到门口,还是笔不小的买卖。極乐镖局的宋老板宋义进甩手交给正在院里逗狗玩的总镖头——高振宁,然后自己抱得老板娘归。


刚从王掌柜房里出来的喻文波看着高振宁抓耳挠腮,暗自窃喜逃过一劫,他偷着乐的模样被高振宁撞了个正着,于是一个逃一个追,闹得整个镖局是鸡犬不宁。


宋老板坐在里屋,抿了一口自家夫人刚沏好的茶。他看屋外好不热闹,不由得叹了口气。幸好建镖局的地基足够坚固,不然迟早让他俩...

宁羞七夕24h联合创作 彩蛋之一

有18極人员,一点水蓝,不多所以不打tag。

有两人受伤预警!!!

虐,但he




極乐镖局接了王商贾的镖,王商贾是当地出了名的大户人家,当天就拉了辆马车到门口,还是笔不小的买卖。極乐镖局的宋老板宋义进甩手交给正在院里逗狗玩的总镖头——高振宁,然后自己抱得老板娘归。


刚从王掌柜房里出来的喻文波看着高振宁抓耳挠腮,暗自窃喜逃过一劫,他偷着乐的模样被高振宁撞了个正着,于是一个逃一个追,闹得整个镖局是鸡犬不宁。


宋老板坐在里屋,抿了一口自家夫人刚沏好的茶。他看屋外好不热闹,不由得叹了口气。幸好建镖局的地基足够坚固,不然迟早让他俩掀了。宋夫人诸氏在一旁安慰道:“没了他俩闹腾反而显得镖局冷清了不是?”宋老板连连称是。


高振宁带上自己的家伙什,叫上几个弟兄坐上那辆马车。他牵着自己的那匹爱马,轻轻跃坐上马背,手握缰绳,双腿夹紧马肚,黑马朝着街市方向小跑。


押镖路上,高振宁只觉右眼皮突突直跳,心想有句古话怎么说来着。


忽然前边的趟子手道:“前边恶虎拦路。”押镖途中所言皆是春点,就是江湖黑话。宽敞的大道间摆着荆棘条子,碰到拦路的了。


高振宁下了马,大喊一声:“合吾!”此为撂牌子,若对方也喊“合吾”,就接了牌子,是自己人。


话音未落,却见林子里走出一人,估计是领头的。高振宁见过一次,是这片的地头蛇。


来人说道:“原来是宁王!久仰大名。”


“知道了还不放兄弟过去。”


“车过压路,马过踩草。但看在咱们江湖一家份儿上,我们也不能不给你们留点面子,放你们过去。但你们必须要赢得了我手中的家伙,否则就对不住了。达官爷是见过世面的人,何不露两手叫我们也长长见识。”说话间,地头蛇的手下陆续出现。


高总镖头也不是个好脾气,他提起背后的红缨长枪,叫弟兄抄上家伙直接和对方火拼。高振宁举起长枪直刺地头蛇要害。地头蛇似乎早有察觉,抽出别在腰间的砍刀一挡。枪头同砍刀发生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有点意思,”他收回长枪,往后退了几步,“怪不得敢拦老子的镖!”说罢迎面又刺向地头蛇。对方从人数上更胜一筹,虽然弟兄们都是练过的,但时间一长必然会处于劣势。眼下首要的还是拿下这个领头羊。


正值炎夏,缠于枝干的蝉奋力叫嚣,兵器与兵器相交越加急促。


正当双方打得难舍难分之际,高振宁竟感受到一股不属于在场任何一人散发出的杀气。这人杀气浓烈,却隐藏了自身的气息,想必是一名高手。此人在一旁观战,怕不是要伺机而动?如若是这地头蛇搬来的救兵,战况怕是会更加棘手。


高振宁却未能想到这短短的失神让人家抓住了时机。高振宁被地头蛇砍到了大腿,所幸伤口不深。但他仍吃痛到半跪在地,地头蛇提刀挥向高振宁的脖颈,被他用长枪的枪杆挡住。


此时微风拂过,枝梢徐徐摆动,未到归根的时日竟能见到落叶纷飞。高振宁知道一直躲于暗处的那位绝世高手终于肯现身。那人一袭白衣,头戴一顶带纱的斗笠,让人看不清容貌,身形的瘦弱和他背后的大剑格格不入。


他提起背后的大剑,足尖轻点未落地的叶,剑锋直指那地头蛇的心窝子。地头蛇在刹那之间只觉自己胸口被什么穿过,接着向后倒去,瞬间没了气息。那群人看见当家的一死,顿时群龙无首,抱头鼠窜。


高振宁离得最近,他的脸和衣服上都沾上了温热的液体,他随手抹去了脸上的血。高振宁本意只想擒住他,威胁他们让道,是不想让人死的。万一让人死了他们再去报官也是件棘手的事。不过这位高手出招凶狠,一击毙命,这人的死恐怕也是天意难违。


高振宁见此抱拳谢道:“多谢大侠出手相助,现在贼人群龙无首,我们趁早离开。在下高振宁,敢问大侠是要去何处,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与我们结伴而行。”


隔着面纱,高振宁只看到大侠点了点头,并没有发声。高振宁心想果然大侠都是性情冷淡的。


高振宁和大侠坐在带蓬马车里,顺带在处理自己的伤口。一路上这群人一直在外头叽叽喳喳大侠长大侠短的,搞得大侠好像有点不好意思,于是他们被高振宁大声呵斥。


大侠似乎是觉得热,摘了斗笠。高振宁终于看清了他的脸。瘦削的下巴,微抿着唇,一双如深泉清澈的眼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这纯粹的眼神让手上还沾着血的高振宁莫名觉得心慌。


“谢谢……你。”他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中原话。


大侠说他叫姜东槿,他从高丽来到中原,游历到此已经花光了身上的盘缠。毕竟是恩人,高总镖头眼睛也不带眨地就想拉人入伙。


“那就是东槿兄。恩人如若不介意,可以来我们镖局。”


恩人是高丽人,我们老板也是高丽人,到时让你们见个面认识认识。”


“好。那我可以叫你宁吗?”姜承録选了一个最简单的字节称呼高振宁。


“成,都成,恩人开心就好。”他心头被羽毛轻挠,痒得很。




極乐镖局的主干们都见到了姜承録,喻总镖头见他第一眼就说:“这是高振宁哪里拐来的文弱书生?”王掌柜当即给了他一记刀子眼,喻文波看清来人背后的那把大剑,立马噤了声。


王柳羿叫姜承録别介意,随后介绍了自己:“我叫王柳羿,字宝蓝,叫我宝蓝就好。”姜承録飘摇在外遇到一个老乡十分不易,当他见到宋义进讲着家乡话迎接时,泪止不住掉了下来。


宋老板深知在异乡生活的不易,作为在异乡遇到的故识,非常阔绰地为姜东槿安置在一间离镖局不远的小院子。当天高振宁就帮忙打扫卧房,姜承録于是乎就这么住了下来。


长夜漫漫,姜承録熄灯就寝。高振宁敲了敲他的门:“东槿兄歇了吗?”


姜承録开门走出房道:“还没。”


“我买了一坛酒,咱分着喝光它。可别跟其他人说啊,要是让他们知道了肯定又逮着我说道。”高振宁提着酒坛,捏着两个酒蛊,跟献宝似的。


“那宁的轻功如何?”


“不太好,你问这个干嘛?”


“我们去屋顶上喝。”姜承録揽住他的腰,运用轻功上了屋顶。高振宁腰间一紧,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他似乎闻到了来自姜承録衣袖间若有若无的檀香。


立于屋顶微微站定后,高振宁席地而坐,姜承録也有样学样跟着坐下。酒坛上的红布被掀开,方才捏着的酒蛊被放在一旁。高振宁提着酒坛往酒蛊里倒上酒,递给了姜承録。姜承録一饮而尽,随后快速放下,猛烈地呛咳起来。


“东槿兄没事吧,这坛可是烈酒,要小口小口地尝。”


“无碍。”姜承録即便双手已捂住了脸,语调仍旧平淡。他的窘迫惹得高振宁哈哈大笑,见他酒蛊内空了,又立马续上。


“东槿兄以前可杀过人?我见你杀那人时没有一丝惧意,想来你这可能不是第一次。”高振宁把玩着手中的酒蛊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只是随口一问,答或不答全凭东槿兄心意。”


“行走江湖,哪会不沾血?你呢?”姜承録又握起酒蛊,他望向高振宁,眼底满是苦涩。这次小抿了一口,他终于体会到了喝酒的乐趣,一开始口中浓烈又辛辣,下喉后香醇而绵长。姜承録眼神大放光彩,连连称赞。


“东槿兄喜欢就多喝点。”高振宁笑道,“说出来怕东槿兄笑话,我以前是靠杀人吃饭的。后面混出了名堂,谁见我都尊称一声宁王。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如此说来,宁你的武功肯定很强。”姜承録站了起来,三两杯酒入肚,他颊带桃红,眼神却很坚定地对着高振宁说道:“我以后要和你天天切磋。”


“好啊。”高振宁举杯。姜承録也了然,两只酒蛊轻轻一碰,发出清脆空灵的声音。又是一杯下肚,姜承録已有些飘飘然,他忽然注意到高振宁的腿,想起高振宁被那贼人砍伤,关心道:“伤恢复得如何?”


“没事没事,你看我不还生龙活虎的嘛。”接了这个话,高振宁垂眼又饮下一蛊。


觥筹交错,谈笑风生间,天已泛白。




姜承録第一次接到了镖,是个小物件,姜承録将那小物件揣进怀里。这路上毫无疑问是高振宁陪着他走的。两人各自骑马,沿路走来风景旖旎,让人赏心悦目。姜承録不禁感叹山河远阔,高振宁在观察周围的风吹草动。 


“宁,这里好漂亮。”一路走来,姜承録都沉醉于美不胜收的景色。


“这附近村民说,不远有片湖泊,风景宜人。我们到时就去那驻扎休坐。”高振宁心情大好。 


如此氛围竟有几个提刀的无名小卒上前拦住他们。让他们交过路费,不然没有好果子吃。高振宁脸色顿时黑了下来,总有不识相的打扰到这份闲情逸致。姜承録也不喜欢有人打扰自己。更何况是不知孰轻孰重就自己来找死的。 


“东槿兄,准备下,我们好久没活动筋骨了。”高振宁面露凶色,姜承録也从背后抽出大剑,两人均是杀气腾腾,让人分不清到底谁才是那个横行霸道的恶棍。 


后来民间流传,凡是極乐镖局一个带大剑的押镖,那个在曾经在江湖上引起一阵腥风血雨的杀手高振宁必在他三步之内。 


为了让他更快适应镖局,不走镖的时候高振宁就手把手地教他春点。这初心是好的,即便让熟知他的人不是很能理解。没人想得通靠残暴著称的高振宁竟会教书育人。宋老板见高振宁很有这份决心,就让他放手做下去。 


高振宁和姜承録围坐一个四方木桌旁,一人在学,一人在旁边监督。一直在小声默读的姜承録放下了手中的书本:“宁。” 


“什么事啊?” 


“果食也是春点吗?”


“啊,啥果实?”


“为什么他们叫我是宁的果食?” 


“别听他们瞎讲!”高振宁咳了几声,幸好自己脸黑,非常好地掩盖了六七分的红,才没让心上人瞧见他的局促。


姜承録用半生不熟的腔调默读让高振宁忍俊不禁,姜承録一看高振宁在憋笑,就带着些许怨恨的眸子瞅着他。两人视线万一碰触,姜承録炙热的目光又会让他敛了笑容,旋转目光,佯装去看窗外的景。哎,窗外的景也不及姜东槿一丝好看。 


高振宁出于先前同姜承録约好的切磋武艺,时常会没了精神坐在姜承録一旁发呆,偶尔睡意袭来,被姜承録用笔端戳了戳额头而后惊醒。罪魁祸首用书本挡住了脸,宛如他第一次尝了高振宁带来的烈酒。 


姜承録磕磕绊绊地记了不少,虽然大多发音不到位。后来高振宁教他执笔写字,姜承録字写得歪歪扭扭,相当羡慕写得一手好字的高振宁,他的字力透纸背,潇洒纵横。偶尔写得不好,高振宁会握着姜承録的手,将其完全包裹在手心里。一边道:“你这个笔画不太顺。”一边拿捏着力道带着姜承録写下一笔一划。 


两幅身躯紧贴在一起,高振宁的面庞会擦过姜承録那头墨色的长发。似有意也似无心。他甚至能闻到来自姜承録身上的檀香。要是再胆大些,另一只空闲的手只需轻轻一勾,就能轻易将眼前人揽入怀中。只可惜他有贼心没贼胆。 


莫是长安行乐处,空令岁月易蹉跎。




高振宁曾是名隐匿于黑夜的杀手,他杀人于无形,踪迹难寻,回想当年结了不少的仇家。高振宁十分庆幸自己早早地金盆洗手,入了镖局,成为这里的总镖头。更庆幸他身边伴着一位翩翩君子。再者他和姜承録这相处下来也过了一两年光景,二人深知对方心意,只是不知为何没人去捅破这层窗户纸,或许他们觉得来日方长终会表露。


姜承録收到口信,说是高振宁在城外山林遇到危险,需要姜承録前往援助。他以前或多或少地听过高振宁讲他过去的事情,怕是仇人报复,他只身前往帮助,未曾想到正中下怀。


将姜承録踩在脚下,他恶狠狠地说道:“听闻你善用大剑,那我就挑开你的手筋,慢慢地折磨你到死,让那姓高的追悔莫及,你看如何?”


“呸!”姜承録朝他吐了一口血沫子。


他怒火中烧,用剑割了姜承録的右手,割了大口子,深可见骨。姜承録直冒冷汗,他想听到姜承録的哀嚎,可姜承録就是咬紧牙关,不顺他的意,更教他烦躁。


高振宁赶到时,姜承録躺在地上,那把象征他的大剑断成两截,随意插在一旁。白色的衣物已晕染上血,含苞待放,像极了长安城里人人甚爱的牡丹。与高振宁结仇的人正举剑,打算废了姜承録的手。


他一瞬间急红了眼,提着红缨长枪,就要上前就要将首级取下。如果形影单只,仇人必会去见阎王。忽听弓弦紧绷,必有埋伏。高振宁抽出他隐退后就搁置的剑,甩臂用此挡住箭矢袭来。高高跃起,取下伏兵的性命。只是后来高振宁体力不支,他的衣服变得破烂不堪,四肢躯干遍布伤口。


杀光了所有人,他踉踉跄跄地奔向姜承録。高振宁只手抱着姜承録,姜承録沾满血污的手附上高振宁的面庞。姜承録唯恐自己时日不多,他气如游丝,仍一字一句力竭声嘶道:“宁,其实……我有一事骗了你。我本名叫姜承録,名门世家出身。我母亲担心有人虎视眈眈,另取为姜东槿。瞒了你这么久……对不起。”


是雨,高振宁一手握住红缨长枪将其插入地中,强行支撑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一手托起姜承録,贴在他的耳廓,用尽全身力气说道:“我管你是姜承録还是姜东槿,只要老子还在你只能活着!如若你死,我不独活。”姜承録释然一笑,便昏了过去。


高振宁心一紧,伸出颤抖的手探向姜承録的鼻翼。还好有呼吸,他轻舒口气,将人扶在身侧,一瘸一拐地带人离开这片污秽之地。


他们回到了镖局,所幸最后伤势都及时得到了医治。高振宁受了些皮肉伤,修养几日便好。只是姜承録右手被划了个大口子,高振宁请了最好的大夫连夜给他缝合。


“缝是缝好了,但会留下一道又长又宽的疤。”大夫临走前留下了这句话。高振宁无法想象那只纤细手臂留疤的画面。


第二天姜承録醒了,不过他的那只手总在不自觉地颤抖,一时不能用力提物更别提大剑了。至于那把已断成两节的大剑,高振宁替他收了起来。姜承録成了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病患。高振宁每天早起熬粥,细心照料,甚至变着法子逗他开心。姜承録就算是个傻子也明白高振宁的心意,高振宁越待他好,他越发的担忧。


前几日收到家书,父母让他回高丽商讨婚姻大事,对方是哪个府中的千金,与姜家多年来往,如果成了就是亲上加亲。姜承録不认识也没见过这位千金小姐,比起深院闺秀,他还是喜爱直爽的江湖侠士。这门亲事不是姜承録说的算,虽然父命难为,他还是打算借此回家,同父母说清楚。


姜承録要回高丽,他告诉了所有人,唯独没有告诉高振宁。莫不是是喻文波透露,高振宁怕是连姜承録最后一面都见不上。


启程那天,高振宁不要命似的骑马追上前头的那辆行驶的马车。车夫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骑马挡住了去路,心里很是埋怨,但是马车上的那位主子没有说话,那他也不好发火。高振宁靠近马车的窗,像是质问又像是挽留道:“姜承録,为什么走了也不愿告诉我。”无人作答。


姜承録知道高振宁此刻的愤怒和不解,他不敢掀起车帘子对视那双炙热饱含着绵绵情意的眼,他恐会落入高振宁的一潭秋水,溺毙其中。


高振宁见姜承録不愿掀帘看他,拦车的手慢慢垂下。


姜承録的马车朝南疾驶,高振宁往北踱步。两人远离,不再打扰。




白驹过隙,姜承録终于踏上了回中原的路。他凭着记忆穿过那些街道。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極乐镖局。只是当时写着極乐镖局的牌匾早已不见,现在大门上挂着的是“厚禄镖局”。


他推开那扇大门,走进主厅。除了高振宁在那里擦拭他那把已断掉的大剑,高振宁仿佛陷入沉思,他听不到姜承録的声音。姜承録观察好一会也不见其他人的影子。 


这时有人上前询问道:“老爷您是要押镖吗?是物镖或是人镖。” 


“请问宋老板宋义进在何处?” 


“老爷你有所不知,这以前确实是宋老板的镖局,不过他转手卖给现在的老板了。” 


“这样,”姜承録掂了掂腰间的钱袋,然后抛给那人,指向高振宁问道:“这些钱够买他一天吗?” 此时高振宁才闻声抬头,望向姜承録。高振宁的脸上写满了太多的情绪,姜承録看着高振宁偏过头,轻咳几声,正色道:“可以。” 


一时间不知道姜承録这人是不是来闹事的,他接住了那个分量不轻的钱袋,打开里面全是白花花的银子。他验了一下,是真货。高振宁先看着新雇来的掌柜向自己投来错愕又肯定的目光,又看向姜承録:“那你定个时间。” 


“那明日申时,我会再来这里。”姜承録说完便转身离去。 


“老板,那位可是您的故人?”掌柜看姜承録离去,渐渐缩成一抹白影,再回想他的老板看到这人时复杂的神色,心中不禁开始揣测。 


高振宁本想着等自己打理好镖局,等生意日渐稳定后,一人前往高丽去寻姜家少爷当面问个清楚。高振宁对姜承録又爱又恨,恨的是他不告而别,爱的则是姜承録的全部。曾经的那些人都在往高处走,只有自己成了死守当年的看门狗。 


“是,是一位故人。”高振宁默念道。 


姜承録早早地来到镖局门口,掌柜已在这里等候多时。掌柜无奈搓手道:“真不好意思,我们老板还在休息,不如先进来坐坐。” 


“没事,我就在这等。”姜承録转念一想,又道,“我曾听过有镖师念过果食一词,但不解这是何意,请问掌柜知道吗?” 


“果食其意为妻,想不到老爷春点会略知一二。” 


“走吧。”姜承録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后,高振宁不知从何处冒出,将掌柜拉到一旁,吩咐了几句后,就让姜承録带路。 


“我们先去集市看看吧!”姜承録很高兴,像个去准备郊游的孩童。


 繁华的街市,货摊、车马、行人熙熙攘攘,远处传来一阵莺声燕语,一群裹着纱裙的女子嬉笑着来街市买针线,从她们的交谈中,高振宁才想起今天是七夕节。 


姜承録看到了前面有个摊贩卖簪子,兴冲冲地过去,第一眼就看上了一根簪子,姜承録拿起那根簪,细细观察。朴素的玉簪未经雕琢,整体呈深绿,通透无暇。就算不懂玉,姜承録也看出这玉簪为珍品。


摊贩一看到生意来了,夸他好眼光,这是岫玉制成的簪子,绝无仅有。不过姜承録听到价钱,便悻悻放下,继续向前逛着,毕竟他大部分的钱都到身后那人的口袋里了。 


“如果还要逛街市就别往前走,再往前就只有一座寺庙了。”高振宁出声提醒道。 


“那就去寺庙。” 


高振宁看着姜承録诚心诚意地双手合十,闭眼向那些供在祠堂里的神仙跪拜。他其实厌恶这些被供奉起来的石像。如果这世上真有神仙庇佑,那他一定听得到自己的所思所想,保佑姜承録岁岁平安。 


入夜,街市里张灯结彩,比白天更为热闹。七夕这天女子会聚在一起斗巧,看谁的手艺更胜一筹。此刻他们坐在了一家酒楼的包厢里,门外便是回廊,回廊的观赏角度极佳,将整座城的风光一览无余。不知道是谁打开了话匣子,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聊着过去,聊着如今。 


高振宁说他接手了宋义进的镖局,宋老板现如今办了一家宋夫人最喜爱的胭脂铺,王柳羿和喻文波相依游历这片大好江山。高振宁自讽道或许这辈子他就是个孤家寡人,好像人人都在朝前走,只有他在徘徊。 


酣畅淋漓之后,姜承録坐在高振宁的身侧,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件:“我今天去庙里求了一签,宁帮我看一下吗?”高振宁接过信件随即拆开,信纸上只写着四个字——死生契阔。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你啊。”高振宁无奈地笑笑,将人拉入怀中。未等姜承録有所反应,高振宁早已情不自禁地覆上他的唇。唇齿温热间,城里有人放起了烟花,光彩熠熠。 


试问几时痴心断,往北朝南终相逢。

啥都搞

【宁羞|11:11】陪ksl度过漫长时光

宁羞七夕24h联合创作 彩蛋之四

Tips:再婚家庭/伪骨科/部分电竞人设定/HE

避雷:OOC、绿茶ksl、前女友提及

一切内容皆为剧情需要,勿上升真人。

前文链接:【宁羞|03:12】陪gzn度过漫长岁月

【宁羞|11:11:00】陪ksl度过漫长时光

高振宁在一个黑网吧,做起了网管。网吧老板管吃不管住。高振宁晚上累了,就趁网吧没人的时候,把两张沙发拼到一起,窝在沙发里睡一觉。长腿长脚的睡得并不舒服,但他未成年,没有人会租房子给他。

偶尔,高振宁也会接一些代练的活儿。他游戏天赋高,魔兽、剑三、dota、LOL都玩得很好,但魔兽和剑三的时间太长,后来他就只接LOL,竟...

宁羞七夕24h联合创作 彩蛋之四

Tips:再婚家庭/伪骨科/部分电竞人设定/HE

避雷:OOC、绿茶ksl、前女友提及

一切内容皆为剧情需要,勿上升真人。

前文链接:【宁羞|03:12】陪gzn度过漫长岁月

【宁羞|11:11:00】陪ksl度过漫长时光

高振宁在一个黑网吧,做起了网管。网吧老板管吃不管住。高振宁晚上累了,就趁网吧没人的时候,把两张沙发拼到一起,窝在沙发里睡一觉。长腿长脚的睡得并不舒服,但他未成年,没有人会租房子给他。

偶尔,高振宁也会接一些代练的活儿。他游戏天赋高,魔兽、剑三、dota、LOL都玩得很好,但魔兽和剑三的时间太长,后来他就只接LOL,竟渐渐有了名气,甚至在国服登顶。

网吧老板有次找他去夜市吃烧烤,多喝了几杯,拍着他的肩膀说:“你小子,以后要是出名了,可别忘了老哥对你的照顾。”

谁也没想到,老板一句无心的玩笑竟然成真。2015年11月,高振宁17岁这年,收到了MGB战队的邀请,以ADC选手的身份,开始了自己的职业生涯。

去上海的头一天,高振宁看着手机黑名单里那个一年多没有联系的电话号码,最终还是把他拉了出来,并拨通了电话。

电话很快被人接起,但双方都没有说话。这一年多,高振宁成熟了许多,他再不会把姜承録当做自己的敌人,也不会毫无顾忌的跟他说一些没用的话。

虽然他再怎么不愿意承认,可姜承録还是他少年时期,陪伴他最久的那个人。他们都该成熟一些了。

最终还是姜承録先开口:“你在哪里?爸妈一直在找你。”

他说得很慢,一个字一个字的,咬得很认真。高振宁忍不住笑出声。一年多过去了,怎么姜承録的中文,一点儿也没有进步。

他不知道的是,自从他走了之后,姜承録在家里就更少说话了。家里的气氛并不好,尤其是老高,他烟抽得更厉害了。

“我很好。”高振宁用三个字概括了自己的生活,并说,“我是要告诉你,我要离开东北了。”

姜承録的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你去哪里?”

“去上海。”高振宁对未来充满了憧憬,语气里都难掩兴奋,“我要去当电竞职业选手了。我很快就会扬名立万了。”

姜承録没有说话。

一年多了,高振宁拉黑了他们所有人,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现如今他终于联系他,却是要告诉他,他要离开了。

好像他对这里的人,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甚至去上海这么大的决定,也只是“通知”他。

“我知道了。”姜承録说,“祝你成功。”

他的冷漠如同一盆冷水浇在高振宁头上。他去上海这件事唯独告诉了姜承録,可显然他并不在乎。

好像他们本来就不熟,一年多过去了,他们彻底沦为了陌生人。

“别告诉他们。”

高振宁只交代了他一句,便准备挂电话。此时,姜承録又开口说道:“你可以,不要拉黑我了吗?”

兴许是高振宁也有些愧疚,毕竟拉黑姜承録这件事做得有些绝,就应了下来。

 

高振宁的电竞之路并不是很顺利,MGB战队没多久就改名YM战队,却在LSPL的比赛中接连失利。高振宁在接连的失败中,度过了漫长的一年半。

在这段时间,韩服出现了一个神秘的ID,左手锐雯,右手豹女,在韩服大杀四方,对线又凶又狠,不少职业战队都在打听他,却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来历,只能通过他的上线时间推断他的身份应该是个学生。

2017年5月,YM战队把高振宁租借给了IG战队。

高振宁报道的那一天,战队经理指着战队的新上单,对他说:“宁,认识一下,这是跟你同一天官宣的新上单,TheShy.”

高振宁对这个在过去一年肆虐上路的ID和眼前的少年,充满了既陌生又复杂的熟悉感。

他还是跟以前一样,看起来白白净净,戴着眼镜很是斯文。他高了一些,但还是那么瘦,身板气质一如既往,像一棵笔直的小白杨。

高振宁向来能言善道,此时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反倒是新上单,主动对他伸出手:“你好,宁,我是TheShy.”

 

“杀伐果决”、“冲阵在先”,2017年5月20日,IG电子竞技俱乐部官宣了战队的新上单和打野。

 

趁没人注意的时候,高振宁把姜承録拽到一边,有些生气地质问他:“你什么时候决定打职业的?为什么没告诉我?你瞒得可真好啊!你打职业,他们知道吗?”

“我想告诉你的。”姜承録有些委屈,“你没有给我机会。”

“我啥时候不给你机会了?”

高振宁百思不得其解,他跟姜承録一直电话联系,虽然不多,却也从来没断。电话里姜承録丝毫没有透露出要打职业的意思。

“去年春节。我来找过你的。”

高振宁怔住了。

 

在上海的这一年半,高振宁除了日常训练和打比赛之外,还交往了一个女朋友,这次是真心的。

姜承録春节前给高振宁打了个电话,说他春节要过来。女朋友比高振宁大两岁,开着车去接。

姜承録站在车站显眼的位置等他,低着头摆弄手机。他的头发剪短了一些,露出突出的眉骨,整个人包裹在宽大的校服外套里,穿着牛仔裤的腿边放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

高振宁的大嗓门震耳欲聋,惹得周围人纷纷瞩目。姜承録抬头看他,露出了一丝笑意,却在看到他牵着的女人的时候,笑意收敛了起来。

高振宁过去拍了拍他,姜承録便冲他笑得露出了牙齿。但细细瞧过去,笑意并未达眼底。

高振宁提前帮他订了酒店,离YM的基地不远。三个人在海底捞吃火锅,姜承録还是不怎么说话,好在有高振宁在的地方永远喧嚣。女朋友是个识大体的,在餐桌上也很照顾姜承録。姜承録只跟她客套,并不熟络。

晚上,高振宁把他送回酒店,问他想去哪里玩。

姜承録盘着腿坐在床上,答非所问:“你喜欢她吗?”

高振宁正在帮他收拾行李,撅着屁股问:“谁?”

“你女朋友。”

“那我肯定喜欢她啊!”高振宁不假思索地回答,声音里还有些得意洋洋,“我不喜欢她我能跟她谈恋爱吗?”

“你以前,也谈恋爱。”姜承録说,“但是,你不喜欢她。”

被人揭穿了黑历史的高振宁有些不好意思,使劲找补:“那,那什么,那我不是年少轻狂,不懂事吗!”

姜承録没再说话。

高振宁什么都不知道,他依旧问:“你还没说想去哪儿玩呢!”

“都可以。”姜承録闷闷地答了一声,“可以,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高振宁终于察觉到了他的情绪,站起来,反坐在椅子上,问他:“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女朋友啊?”

姜承録沉默了两秒,然后笑了起来:“没有啊。我喜欢。”

 

高振宁绞尽脑汁,也没有想明白,当时他到底干了什么,让姜承録没机会跟他说想打职业这件事。

但事情都过去一年多了,现在再追究也没什么意义,高振宁只能问:“那你不上学了?你不是想学艺术吗?”

姜承録摇了摇头:“不想上学了,没意思。”

高振宁又问了一遍:“那他们能同意?”

姜承録抬头看他,眼神湿漉漉的:“我跟他们说,我来带你回去。”

 

IG的队员在场上默契十足,场下却不怎么干涉彼此的私事,除了下路组的两个小朋友偶尔双排之外,其他四个人几乎不双排。“队内不合”的传言总是不断。

高振宁和姜承録的关系,只有战队经理和领队知道,高振宁有时候会怀疑王柳羿是不是也知道,但王柳羿从来没有提过。

更换了新的上野之后,2017年夏季赛季后赛,IG击败了WE,拿到季军,却在选拔赛上又输了回去,错失世界赛的名额。

2018年春季赛,喻文波终于够年龄登上LPL的舞台。IG首战就输给RNG战队,之后便一路高歌猛进,豪取18连胜。

“宁王,来,上路可以越。”

尾音说得百转千回,令人不免心猿意马。

主持人和观众一副“磕到了”的表情,队友都在后台打趣,高振宁摸了摸脖子,笑着说:“嫉妒是不是?上路双人组!是不是嫉妒了?”

喻文波个崽种,做了个呕吐的动作,遭到高振宁的锁喉暴打。

 

姜承録的任性,在老高和姜女士看不见的地方,表现得淋漓尽致。

他在韩服跟人耍横,留下一句“我要去赢下一把了”,便潇洒退出,结果被韩国选手举报,惨遭联盟罚款。

陈爱宁跟高振宁提起这件事的时候,高振宁刚醒,当即就给笑精神了。

他早就说了,姜承録有两幅面孔,但大家都被他的真善美给欺骗了。

只有他,才能透过现象看本质,看清楚他乖巧外表下的离经叛道。

高振宁乐呵呵地夸他:“是吗?这么厉害呢!”

陈爱宁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智障,摇了摇头,说了句:“你俩,没救了。”随即便离开了。

高振宁觉得莫名其妙。

咋的了,又没让你们宠。

 

就在大家以为一切都好起来的时候——高振宁永远都会记得这一天——2018年4月1日,他和女朋友约会的时候,接到苏小落的电话。

苏小落告诉他,姜承録晚上聚餐的时候多喝了两杯,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摔断了手。

高振宁听到这个消息的一瞬间,觉得心跳停止了,全身的血液也停止了,整个人如坠冰窟,身体麻木,耳边什么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嗡嗡的耳鸣。

过了好几秒,他才哆哆嗦嗦地开始骂人:“你麻痹的苏小落,你跟我开什么愚人节玩笑!你爹出事他都不会有事!”

苏小落并没有生气,反而异常冷静:“我没跟你开玩笑。他在XX医院,现在还在手术,你赶紧过来吧。”

高振宁不等他多说就往医院的方向跑,女朋友一把拦住他,说你别着急,我送你过去。

高振宁赶到医院的时候,姜承録的手术还没有结束,战队的人都在手术室外面等着。王柳羿跟他说,姜承録并没有摔到头,没有生命危险。

高振宁一把拽住了苏小落,怒目圆睁:“你怎么跟我说的?你怎么跟我说的?你说你们会照顾好他的?你们是怎么照顾他的?”

喻文波和陈爱宁过来拉架:“宁王!冷静点儿宁王!”

王柳羿在一旁默默地问了一句:“那他出事的时候,你在哪儿呢?”

声音不大,杀伤力却极强。

高振宁整个人颤抖了起来,他松开抓着苏小落衣领的手,蹲在了地上。

“他好像心情不好。”王柳羿说,“我们都劝他少喝点儿,他不听。”

宋义进拽了拽王柳羿,让他别说了。

姜承録的手术很快就结束了,他做了局部麻醉,右胳膊上缠着一圈厚厚的绷带。他望向高振宁,左手微微抬了抬,立刻被高振宁抓住了。

他向高振宁笑了一下,说:“宁,别怕。”

 

姜承録的手伤很严重,最起码三个月不能打比赛。IG在随后的季后赛里,接连输给了RNG和WE战队,只拿到了第四名。一时间,“十八连胜总殿军”“狗儿子年年起飞,年年断腿”的嘲讽声甚嚣尘上。

输了比赛之后,IG战队也迎来了短暂的休赛期。高振宁输了太多回,有些失意。

“没事的,宁。”姜承録在基地里安慰他,“等我上场,帮你报仇。”

高振宁看着他,看着这个10岁那年闯入他的人生,如今已经成长为翩翩公子的青年,点了点头。

“那你要快点儿回到赛场上。”

高振宁摩挲着他戴有强力绷带的胳膊,像是透过绷带抚摸他的伤疤。

“所有人都在等你。”

他承认自己口不对心,但他人生中,少有的生了些许怯懦。

 

夏季常规赛后半程,姜承録终于可以重回赛场,但他伤势未愈,只能和李浩成轮替。IG在常规赛又是18胜场挺近季后赛,四强赛3:2战胜了JDG,却在决赛又一次输给了RNG。

彼时的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在2个月之后,“TheShy”这个ID在世界赛上大放异彩,他们会一起捧起那个代表着职业选手最高荣誉的冠军杯。

决赛第三场,对方基地爆炸的那一瞬间,宋义进高兴坏了。他紧紧地抱了一下高振宁,又去抱下路组的两个小朋友。

高振宁回头去找姜承録。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慢慢的收拾着设备,似乎其他队员的兴奋与他无关。

高振宁想过去拥抱他,但宋义进已经隔着千山万水向他跑来,一把将他抱住,而自己也被扑过来的喻文波抱住了。

姜承録站了起来,宋义进捂着脸开始哭,下路组在安慰他。

高振宁和姜承録对视着,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停止了。随即,姜承録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融化了时间的魔法。高振宁向他走过去,将他紧紧抱住。

两个人的脸完全贴在了一起,高振宁的手勾着他的脖子,他内心涌出了一股冲动,他想说些什么,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所有工作人员都涌了过来,将他们冲散了。姜承録走过去,向哭泣的宋义进伸出了胳膊。高振宁低下身子,用系鞋带的动作掩饰着自己澎湃的内心。他不敢看姜承録,他觉得自己无法掩饰自己的澎湃的情感。

他在想他怎么可能不喜欢姜承録呢?那个第一眼见到就心动的小王子,那个生活中不善言辞却异常好懂的傻白甜,那个赛场上杀伐果决的少年天神,那个叫姜承録的人,他怎么会不喜欢呢?

喻文波走过去,抱住了两个人,高振宁这才敢走过去,从背后把他喜欢的少年抱在怀里,在所有人都抱在一起的时候,在千万人的欢呼声中,摩挲着他的脸颊。

他们走向舞台中央,金色的雨从天而降,高振宁回头看姜承録,聚光灯下,两人的眼神交汇,又各自移开。

庆功宴结束之后已是深夜。像是体内多巴胺的过分活跃,又像是一种心照不宣,高振宁趁着没人留意,挤进了姜承録的房间。

两个人几乎立刻就啃在了一起,不需要什么语言,甚至不需要一个多余的眼神。双方拉扯纠缠,高振宁呼出的热气打在姜承録的脸上。

“穿队服做。”

姜承録伸手抓他,笑骂:“变态!”

高振宁一边扒他的裤子,一边给自己挽尊:“这叫有纪念意义。”

姜承録从滑落到脚踝的裤子里伸出脚踹他:“变态。还不承认。”

于是顺势被高振宁抓住了双腿,盘在了腰上。

姜承録不怕死地撩拨他:“我可是你弟弟啊,小宁哥哥。”

他从小到大也没管高振宁叫过一声“哥”,高振宁抓着他的手,龇着牙冲他笑:“那我带你见见我另一个‘弟弟’。”


全队几乎都知道他们搞到一起了。喻文波看着高振宁,眼神都带着调侃和鄙夷:“宁王,你做人的下限真是刷新了我的认知。”

高振宁酒足饭饱,才不管别人的死活:“下限是什么东西?”

 

年底的颁奖,两人双双入选年度最佳阵容,姜承録还获得了年度最受欢迎选手。

姜承録走上台,在听到高振宁的名字的时候,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高振宁抬头回望。

[他的名字是杀戮之于美,是悍战之于柔,是刀从里的诗。少年天神必将再振羽翼,还剑气如虹,仍心静如水。胜利的天平并不会朝他倾斜,但人心会。只因剑光一度照亮漫漫长夜,那些曾被照亮的人从此秉烛相待,等待他与新的黎明一同归来,以长歌相应。]

他想起王柳羿问他的话:“你们打算怎么跟家里说啊?”

他是S8的FMVP,他的少年天神,是年度最受欢迎选手。

轮不到别人说三道四。

高振宁望向只属于他的少年天神,目光坚定,布满星光。

——全文完——

墨安
【宁羞|11:00】少爷和他的...

【宁羞|11:00】少爷和他的烈犬

宁羞七夕24h联合创作第12棒


“我爱你这件事,诚挚热烈,明目张胆,人尽皆知。”


希望你们能继续兴致盎然的与世界交手,一直走在充满鲜花和荣誉的道路。

注:(动作有素材参考)

上一棒:@封川含雾 


下一棒:@快乐依旧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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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川含雾

【宁羞 | 10:00】桑榆非晚

宁羞七夕24h联合创作第十一棒


有18極客串,不喜勿入,请勿上身真人

非传统意义上的ABO文,有点白切黑的感觉,剧情老套,写的不太贴的话,望不要见怪


姜家是omega贵族,而高家是alpha贵族,姜家独子和高家独子的联姻可谓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当然,如果忽略酒席上高振宁又黑又臭的脸的话。


高振宁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端着红酒杯,望着身边面带微笑身着一套白色西装的姜承録,不由得冷笑出声,“不愧是姜家大少爷,这样你也装的出来,真真是好涵养。”

姜承録闻言举杯的手顿了顿,偏过头,对上了高振宁的视线,定定地望着他,“我没有装。”

高振宁看着姜承録那双干净澄澈的眼睛,感觉...

宁羞七夕24h联合创作第十一棒


有18極客串,不喜勿入,请勿上身真人

非传统意义上的ABO文,有点白切黑的感觉,剧情老套,写的不太贴的话,望不要见怪


姜家是omega贵族,而高家是alpha贵族,姜家独子和高家独子的联姻可谓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当然,如果忽略酒席上高振宁又黑又臭的脸的话。


高振宁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端着红酒杯,望着身边面带微笑身着一套白色西装的姜承録,不由得冷笑出声,“不愧是姜家大少爷,这样你也装的出来,真真是好涵养。”

姜承録闻言举杯的手顿了顿,偏过头,对上了高振宁的视线,定定地望着他,“我没有装。”

高振宁看着姜承録那双干净澄澈的眼睛,感觉心跳漏了一拍,连忙转移了视线,姜承録的话也没听进去,“是、是吗?哈哈……那、那你总不见得是自愿……”姜承録看着突然紧张而结巴的高振宁,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转身去敬另一桌宾客,只留高振宁在原地和半句未说出口的话,高振宁使劲晃了晃脑袋,连忙跟上。


好不容易应付完了这婚宴,两人也驱车回到了自己的婚房,婚房的布置是姜承録一手操办的,窗帘是暖色系的帷幔,楼梯的设计大气简约,楼梯间挂了几幅名画,扶手上还扎着漂亮的铃铛,客厅桌上的花瓶里插着鲜花,暗示着主人的新婚。

高振宁进门先是被这带点艺术风格的房子惊了一下,不过很快回过神来。

“我的房间在哪里?”

姜承録换上拖鞋,指了指楼上的房间,“那个是我们的房间,那个是你的书房,旁边还有个客房,角落那个有落地窗的是我的画室。”

“我睡客房,主卧给你。”高振宁迅速做出了分配,Alpha似乎与生俱来让人不容置喙的气质,一句话就概括了一切。

他一边往楼上走,一边脱下了西装外套,“今天我先洗澡,下次我会让你先洗的,我会尽量晚点回来,保证不让你看到我…”像是想到了什么,高振宁停了下来,顿了顿,“我索性把话说清楚,咱们这不过是家族联姻,姜家需要靠山,高家需要底蕴,想必你也不是很愿意,我们只要演演戏,到时候好聚好散就行。”说完就头也不回的上楼了。

客厅里微黄的灯光还亮着,可是似乎起了风,凉意席卷了姜承録。姜承録静静地在客厅里站了一会,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迷茫,“你怎么知我不愿意……”

“啪”一声,姜承録关掉了灯,黑暗中摸索出了手机,“义进哥,他好像没认出我来。”

窗帘微动,好似飘过一声叹息。


第二天早上,姜承録起床的时候果真没看到高振宁,但是餐桌上却有丰盛的早餐摆着,姜承録正纳闷着,突然厨房间传来响声,着实让姜承録吓了一跳。

“夫人,您好,我是先生的佣人,我姓陈。”一个带着蓝色围裙的中年女人从厨房间里走出来,朝他行礼。

是个beta。

“啊…啊您好,您…”姜承録不知道说什么好,但还是礼貌地伸出了右手。

“夫人,我是来做饭和帮助您做家务的,先生怕你一个人在家没有饭吃,请您告诉我您的口味如何?”陈姨伸出双手虚虚地握了一下姜承録的手,眼神下垂,毕恭毕敬。

“高振宁?……唔,没什么,我不是很挑的。”

姜承録好看的眉毛微蹙了一下,轻轻地呢喃了一句“他是对人都这么关心吗?”

“少爷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做了好事也不愿伸张,绝不是外界所传的那样,还望夫人有机会多多了解一下他。”陈姨朝着姜承録深深鞠了一躬,转身又回厨房捣鼓去了。


姜承録结婚了和没结婚似乎没什么两样,仍然是该画画还是画画,偶尔心血来潮的时候就出门去喝喝咖啡,逛逛街找找灵感,也会在家同陈姨一起试着做甜点。

至于为什么是做甜点而不做饭,那是因为他好像没什么做饭的天赋,毕竟上次炒饭的时候,先放饭再放油的操作着实把陈姨给惊到了,说什么也不让他下厨房了,甚至还叨叨什么,“少爷真是英明神武,有远见呐……”


高振宁很守承诺一直是早出晚归,很少会和姜承録打上照面,但回家的时候客厅总有一盏小灯为他留着,不过有时候他也会碰到常年穿着灰色全棉长袖的omega,窝在沙发里,脚上盖着蓝色的小熊毛毯,纤细的脚踝像一节藕一样露在外面。

只是今天的omega好像不太一样,背影看上去很单薄,头发有些乱,呆毛竖着,身体似乎有些颤,像是在轻轻抽泣,桌子上摆了好几瓶酒,东倒西歪,电视里正放着某部韩剧。高振宁犹豫了一下,脚都要踏上楼梯了,出于礼貌他还是决定看看是什么情况:难道是韩剧看的太感人了?

姜承録听见声音,一抽一噎地转过了头,眼圈红红的,把高振宁直接看的傻站在原地。姜承録看高振宁没动,直接伸出了双手环住了高振宁,“小宁哥哥……”毛茸茸的脑袋轻轻地拱着高振宁的颈窝。

高振宁嗅到了姜承録身上丝丝缕缕的甜甜的香气,像是被钉子定在了原地,伸手也不是,不伸手也不是,从前也有个人这么叫他,只是他很久很久没见过那个人了。


omega大概是哭累了,趴在高振宁的肩头睡着了,高振宁抱起瘦弱的omega甚至轻轻掂量了一下,“这么轻啊?”怀里的姜承録紧闭双眼,眼尾和鼻头还带了点红,彰显着主人的低落情绪。

高振宁把姜承録送进了房间,盖上被子,关了灯便走出了房间,他的思绪有些混乱,所以没有注意到房间的角落里摆着一幅画,是向日葵。

第二天,高振宁比往常出去的更早,他没问姜承録,姜承録也没解释,两个人还是像从前一样,只是高振宁回家越来越晚,再也没在客厅里看见过姜承録。


家族聚会这天,姜承録早上通知了高振宁,高振宁回绝了和姜承録一起回姜家的提议,姜承録自己回了姜家。

餐桌上姜承録静静坐着吃饭,优雅地拿着汤勺喝罗宋汤,坐在餐桌对面的几个姜家族亲,却你一句我一句地开始冷嘲热讽,“我们大少爷怎么没带贵婿回来啊?不是已经结婚了?”

“就是,我呀就是和我老公一起来家里吃饭呢”说着其中的一个omega还挽上了老公的手臂,看上去恩爱无比。

“不会是……因为你是交际花……高家大少爷根本看不上吧?哈哈哈”

“说什么呢你!”姜承録神色淡淡的,没什么反应,旁边的宋义进忍不住了,啪的一下放下了筷子,不由得怒骂出声,眼看着就要站起来,姜承録轻轻地拍了拍宋义进的手背,“shyshy……”宋义进只好做罢,重新拿起了筷子,夹菜时还不忘恶狠狠地盯对面那几个人一眼。

姜承録放下碗筷,拿起纸巾轻轻地擦了擦嘴角,“不会吃饭就滚出去,没人逼你坐在这吃。”

姜二叔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摆出来十成十的长辈架子,“你!好啊!姜家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尊贵的omage就是这样的!你的涵养都到哪里去了?!”

“怎么对长辈说话呢?!”

“就是、就是”

姜承録看着这些人像小丑一样对自己指指点点,冷冷道:“值得尊敬的长辈才是长辈,你们算哪门子长辈。”

姜家二叔没想到现在的姜承録远没有以前乖巧听话,指着姜承録眼看就要破口大骂。

“高少爷来了。”

仆人走进来通报,不仅二叔愣住了,连姜承録都愣住了,他没想到高振宁会来他家。

高振宁穿着白色的衬衣,袖口外翻,就走了进来,径直走到了姜承録的旁边,宋义进很有眼色地挪出了位置,“来人,再加个座位。”

高振宁落座后,姜承録转过头定定地望着他,眼圈红红的,给高振宁看的心那叫一个疼,他一把握住了姜承録的手,姜承録反应过来想要挣扎,高振宁轻轻拍了拍示意他对面有人在看,姜承録只好做罢。

姜家二叔一脸谄媚,“怎么高少爷今天有空到府上来坐坐?”

高振宁早就把姜家的情况调查的一清二楚,自然知道这姜二叔是什么人。

“我媳妇儿今天回家来了,家里没人给我做饭,我也就跟过来了。”

姜二叔一听还要说点什么,脸上堆满了笑意,高振宁摆摆手,说道:“我不管你们从前怎么样,但是姜承録既然和我结了婚那就是我的人,我的人谁都不能欺负,不然的话,我送你去西北种土豆去,反正那里还缺点种土豆的。”

“是是是,您说哪里话,我们怎么敢……”

“行了,饭也吃的差不多了,我和我媳妇儿先走了”高振宁不等姜二叔说完,就示意姜承録站起来,牵着姜承録的手走了,身后姜承録看着两个人牵在一起的手,


两个人坐进车里面,高振宁笑的有点傻气,“饭没吃好吧?咱再去吃点儿?”

姜承録似乎心情很好,系上了安全带,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不过很快偏过了头,看向车窗外的风景,如果高振宁仔细看的话,会看到姜承録的盈盈笑意。

“你……不问点什么?”

“这有啥好问的?我俩怎么说也结婚了,虽然我不喜欢你,但是也不能让人欺负你不是?”高振宁一边开车一边嘴里还不忘了叨叨咕咕。

姜承録眼里的高兴像流星一般转瞬即逝,脸色也逐渐难看起来,可是高振宁毫无察觉,仍然大喇喇地自顾自说些什么,“要不我到时候跟他们说说,把这什么劳子聚会取消了吧?一月一次太多,我看你也不是很喜欢,不如……”

“回家。”姜承録冷冰冰地打断了高振宁的话。

“啊?不是说出去吃吗?”高振宁转头试图看一下姜承録脸色,但是姜承録已经连半个身体都转向了窗外,只好悻悻然地说:“也行,你做的饭也挺好吃。”

高振宁内心OS:哪句话说错了?……应该没有,估计累了,omgem多半娇弱,肯定累了,那回家吧,改天吃也不错

姜承録内心OS:大猪蹄子高振宁!


回到家,姜承録换了拖鞋就蹭蹭蹭地往楼上走,嘭一声把房门关的老响,高振宁摸了摸鼻子,难道真的生气了?

陈姨接过了高振宁的外套挂好,“少爷吃过饭了吗?要吃点什么吗?”

“不用麻烦了陈姨,给我煮碗面条吧”

高振宁只好往客厅沙发走,顺便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 :“明天吃个饭吧”

过了一会收到了一条讯息:“好”


房间内

姜承録两手抱胸,正气鼓鼓地坐着,突然手机收到了一条讯息,是宋义进。

“感觉他对你不错”

“他根本没认出我”

“……”

“他对我好只是尽了他应尽的责任”

“我觉得未必”

“义进哥,我该怎么办?”

姜承録慢慢躺了下来,叹了口气,望着天花板发呆。

过了一会,手机再次震动,姜承録拿起来查看:“不如办个画展吧?”

姜承録握着手机,歪着头思考了一会,突然笑起来,“好。”


第二天中午

高振宁在POLE'OMAKASE餐厅里坐着,像是在等人,漫无目的盯着精致的餐具发呆,直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天怎么想到请我吃饭?”原来是王柳羿。

“没说请你啊,你自己给钱。”高振宁朝着服务员微微颔首,示意可以用餐了。

主厨收到信号开始做菜,只是不知道今天的菜是什么,没有菜单,主厨做什么吃什么。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王柳羿一副看破一切的模样,一边夹了一口酸甜开胃的前菜尝尝。

“真没事,没事儿就不能找你吃顿饭啊?”高振宁低头细品起了刺身,没有和王柳羿对视。

“行啊,你请客”

“好好好,我请行了吧”

“本来你也有钱”

“老婆本都要被你吃光了”

“你已经有老婆了,没关系”

高振宁没再接话,只是端起水杯喝了口水。

既没反驳也没出声。

王柳羿认识高振宁很久了,他很了解高振宁,平时的高振宁阳光自信,这样的高振宁他还是头一次见,有点迷茫,倔强,不知所措。

“怎么了?”

王柳羿端起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口白葡萄酒,就着金枪鱼刺身送进了嘴里细细品味。

“…我好像有点……喜欢姜承録…”

“咳咳”,王柳羿差点被噎住,他又细细地看了高振宁一遍,发现高振宁确实没有说谎。

两个人都没在说话,沉默良久,王柳羿推了推眼镜,“那theshy怎么办?”



高振宁连着一个月都没有看到姜承録房里的灯了,他一开始以为是姜承録睡得早,可是连着一个月都这样,是不是身体不好?

“陈姨,怎么最近没见、夫人?”高振宁今天倒是早回家了点,状似无意的随口问了一句。

“少爷不知道吗?夫人最近在忙画展的事情,有时候回来的很晚,饭也没在家里吃几顿。”陈姨有些惊讶地接过了高振宁买的点心。

“是给夫人买的吗?”

“呃…是…不是,你们一起吃吧。”

高振宁尴尬地挠了挠头,避开了陈姨调侃的眼神,连忙上楼,还险些滑了一跤,陈姨还在后面喊,“慢点!夫人的画展在極馆,少爷你有空去看看呀!”



“怎么今天想起来叫我看画展?什么时候艺术素养这么高了?”

王柳羿坐在车里,还不忘打趣高振宁,高振宁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没,这不是…就随便看看嘛”,王柳羿看着高振宁逐渐黑红的脸,不由得笑出了声。

高振宁和王柳羿一下车,走进極馆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幅向日葵,那幅署名写着theshy的向日葵。

“theshy!是他!是他!”

高振宁激动地捧着那幅向日葵,一边嘴里不停地喃喃道:“我找到他了,我终于找到他了!蓝蓝,你看!是他!他的画!”

“看着我,高振宁,你知道这是谁的画展,你看看周围的画!”王柳羿扳过高振宁,让高振宁直视他,他指着其他的话,把高振宁带到了其他的画面前,指着那个落款,“姜承録就是你心心念念的theshy!”

高振宁眼睛湿漉漉的,半跪在地上,抱着那幅画不肯松手,像一只被主人抛弃而淋湿的大狗狗。

“宁,怎么了?”

姜承録听见声音从内里走出来,旁边站着宋义进,看上去二人正在商讨什么事情,王柳羿朝着二人微微颔首,以示打招呼。

“没!没什么,小姜儿,陈姨叫我来看看你…”高振宁连忙从地上起来,顺便擦了眼泪,朝着姜承録呲了个大牙傻笑起来。

“改口可真快啊高振宁”,王柳羿在旁边推了推眼镜,语气却有些咬牙切齿。

“小姜儿,你吃饭没,咱一起去吃饭吧?”高振宁放下了画,转头就牵上了姜承録的手,姜承録也没挣脱开,任由高振宁牵着走,宋义进悄悄地朝姜承録眨了眨眼睛,和王柳羿一起站在原地没动,目送他们离开。


上了车,高振宁手忙脚乱,额头上也有薄汗渗出来,刚刚胡乱说了要去吃饭,可是已经下午两点了,还吃什么饭呢?

“去雾造咖啡馆吧。”姜承録像是看透了高振宁的心事,掩唇轻笑。高振宁连连点头,还不忘了笑。


雾造咖啡馆

姜承録照旧选择了靠窗的位置,他自己点了一杯美式,给高振宁点了一杯卡布基诺,他知道高振宁不喜欢太苦的。

服务员把咖啡端上来时,托盘里还放了一份巧克力涂层蛋糕。

“这个……” 

服务员脸上挂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姜先生,这是我们老板送您的。” 

姜承録不好意思道:“帮我谢谢你们老板,可我不能总这么接受他的好意,他已经送过我很多次啦”

“姜先生,您品味很好,就帮我们尝尝吧,这是我们店的新品。”服务员把蛋糕放在桌子上,“老板等会就会过来,如果您真不想接受,就和他当面拒绝吧。” 

高振宁盯着那块蛋糕看了一会,抿了一口咖啡问:“怎么,你和这里的老板很熟?” 

“也不算太熟,也就见过几次面而已,老板是个甜点师,总爱尝试新的甜品,性格比较幽默风趣,人也好相处,我…” 

“好久不见,姜先生。”

他们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嗓音磁性的男声。 是一个穿着白色T恤浅蓝色牛仔裤的英俊男人,他就是这家咖啡店的老板——姚文洲。”

是个Alpha。

“姚先生?” 

男人微微一笑:“别见外嘛,小姜,我们都认识那么久了,叫我文洲就好。” 

高振宁本就不大的眼睛微微眯起来,目光落在了正对着姜承録笑的满面春风的Alpha身上:“小姜?”看来并不是那么不熟啊。 

姜承録站了起来背对着高振宁,没察觉出高振宁神情上的细微变化,朝着姚文洲回了个礼,“姚先生,感谢您一直送我甜点吃,您的甜点很好吃。”

姚文洲拉开姜承録身边的凳子,自然而然的坐到他身边,手也顺手搭在了姜承録的凳子上,微微凑近了距离“是吗?上次那个蓝莓慕斯你有什么建议吗?”

姜承録轻轻地摇了摇头,“姚先生,你的甜点我都很喜欢,甜而不腻。” 

高振宁的脸色很不好看,嘴角有点下撇,看上去又委屈又有点生气,他用汤匙剐了一下杯壁,发出一阵轻响,姜承録看着高振宁一下一下捣鼓咖啡,脸上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姚文洲是个聪明人,感受到不同的氛围,站起身来,拍了拍姜承録的肩膀,“你先生在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下次来我给你做芒果布丁~”

姜承録甜甜地应了声好,抬手把甜点推到了高振宁面前,“宁不吃吗?很好吃的。”

高振宁掀了掀眼皮,愤愤道,“哼!我不吃,你也不许吃!”

“啊?……”

“我们、我们走,换一家!”

高振宁越想越气,拉着姜承録就往车里走,没看见姜承録狡黠的笑容。

坐进了车里,两个人一路都没说话。高振宁三次欲言又止,有时候他真像个勇往直前开团的莽夫,有时候他又像个缩在壳中的胆小鬼,姜承録不一样,他外表清清冷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是他骨子里是个很有主见的人,他更擅长一击致命比如现在这样。

姜承録解开了安全带,起身飞速的亲了高振宁一口,脸甚至脖子都红了起来,高振宁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猛踩了一下刹车,连忙把车停到了路边。

“你你你……”高振宁像个被占便宜的小媳妇一样,捂着自己的半边脸,耳朵红的熟透了,说不出话来。姜承録别过同样通红的脸,“宁,笨!”

“哈哈哈哈,我媳妇亲我啦!我笨我笨!”高振宁像是回过神来,不由得哈哈大笑,拉起姜承録的手,深情对视,“你知道吗?我等你等了好久……”

“不然宁以为为什么我会选宁?”姜承録伸出了另一个手,握住了高振宁宽大的手掌,像在婚宴上一样定定地望着高振宁,“宁知道向日葵的花语是什么吗?”

“是什么?”

“入目无他人,四下皆是你。”

“那年温暖明亮的阳光下,你连着头发丝都闪着耀眼的光芒,从花丛里踩着暖暖的鹅卵石跑来,我就是这种感受。”


“桑榆非晚,柠月如风。”

终于等到你,少年一瞬的心动就是永远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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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回头看,但别回头走,要一直大步向前啊我亲爱的上野,永远热恋。


上一棒:@栩岁岁无霜雪 

下一棒:@墨安 




栩岁岁无霜雪

【宁羞|09:00】愿岁并谢

宁羞七夕24h联合创作第十棒


美好的一天从起床开始,高振宁连眼睛都没睁开就搂住怀里的人蹭了蹭,下巴上新长出的青色胡茬和柔软的发丝纠缠不休,姜承録被人闹的皱起眉缩回被子里,高振宁看着漏出小半张脸的人可爱顺手拍了张照片发在朋友圈

高振宁:我家的傻白甜【图片】


“宁!”

睡到自然醒的姜承録翻个身没摸到身边该有的人后一嗓子就让高振宁放下手机冲出洗手间“唉来了媳妇儿!”。奶白色被子里的大兔子睡眼朦胧缩成一团,高振宁凑上去吧唧一口脸蛋给人整的满脸通红“阿一古,做饭去”胸口被一只手轻轻抵住,高振宁也见好就收屁颠屁颠去洗手做饭,等他回来看到99+的消息时傻了眼


【大头】卧槽哥们牛逼啊这就...

宁羞七夕24h联合创作第十棒


美好的一天从起床开始,高振宁连眼睛都没睁开就搂住怀里的人蹭了蹭,下巴上新长出的青色胡茬和柔软的发丝纠缠不休,姜承録被人闹的皱起眉缩回被子里,高振宁看着漏出小半张脸的人可爱顺手拍了张照片发在朋友圈

高振宁:我家的傻白甜【图片】


“宁!”

睡到自然醒的姜承録翻个身没摸到身边该有的人后一嗓子就让高振宁放下手机冲出洗手间“唉来了媳妇儿!”。奶白色被子里的大兔子睡眼朦胧缩成一团,高振宁凑上去吧唧一口脸蛋给人整的满脸通红“阿一古,做饭去”胸口被一只手轻轻抵住,高振宁也见好就收屁颠屁颠去洗手做饭,等他回来看到99+的消息时傻了眼


【大头】卧槽哥们牛逼啊这就和晒哥在一起了

【宝蓝】我就知道你们两个不对劲

【老宋】高振宁!你把程璐怎么了!高振宁你说句话啊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看

【小西】兄弟牛

【杜克】gong xi

……+99


“啥玩意啊?你们搁这说啥呢”被莫名其妙的祝福评论和私信问傻了对高振宁清清嗓子在ig小群里问了一声。不问还好,一看见自己露头说话宋义进质问十连一瞬间弹出

【老宋】高振宁你干了什么

【老宋】你把我程璐弟弟怎么了

【老宋】这我怎么给伯母交代,和他说程璐爱上了个黑娃吗

【大头】怎么说话呢老宋啊,我们宁王白着呢!

【老宋】高振宁你现在在哪我这就去找你


挂在高振宁身上的姜承録揉揉眼睛看清群聊的内容皱起眉“莫呀?他们在说什么?我和宁不是早就在一起咯吗?”高振宁也一脸懵逼点开宋义进发来的六十秒语音,第一句西八出来的时候手机就被按灭了,黑色的屏幕倒映出两个人疑惑的神情

“是不是咱俩在做梦,媳妇你掐我一嗷嗷嗷嗷疼疼疼疼”

坏,不是在做梦,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就在两个人面面相觑不知措施时电话响起了

“高振宁你今天中午再不回来彩排明天就穿着裤衩上去吧”

“啥彩……嘟嘟嘟嘟——”

苏小洛的电话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还没等俩人反应过来就被挂断。啥彩排?我上哪去,今天……今天十一月三十一号!?……卧槽!2018年!

打车回到基地的路上出租车内广播还在播放IG夺冠的新闻,姜承録看了一眼高振宁正好对上他投来的目光,两个人都躲避着对方的眼神手指却勾到一起。


回到基地门口转动门锁时高振宁做贼一样瞄了眼屋内:宋义进没在座位上rank,喻文波缠着王柳羿打闹。确定没有人会注意到自己后轻轻按下门把手,没想到和倒垃圾的李浩成撞个满面。倒霉熊揉了揉头用韩语问到:承録啊你们两个怎么一起回来了?啊!忘记你俩在一起了!意识到自己可能打扰了他们的二人世界李浩成连忙从墙边溜过。


高振宁坐在电脑前还在拄着下巴揣摩自己是怎么回到一八年的,手边的fmvp奖杯大咧咧放在桌子中央上,姜承録换了身衣服下楼趴在椅子后面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自己肩膀。宋义进接水回来就看到这两个人腻腻歪歪,目光如刀子般锁定在高振宁身上,另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下路组也凑过来拱火,于是高大叔就开始讲述他和姜承録的绝美爱情故事:“我给你们讲,我和晒哥…………然后我俩就在一起了鹅鹅鹅”故事讲完了,宋义进被气的回了房间,下路组也带着大哥去吃宵夜,姜承録还在座位上rank,高振宁上楼敲响不属于自己房间的门探进去个头“唉老宋,换个房间呗”。被私闯民宅的宋义进一脸震惊把枕头砸向了趴在门框上鬼鬼祟祟的黑娃“泥要不要点连?明天就是红毯了别太过分”。

“我又不干什么啊,枕头给你放我屋了快去吧,谢谢宋哥”

“莫名七喵”


窗外的月亮依旧皎洁明亮,姜承録闭着眼听着爱人咚咚的心跳,他知道高振宁没睡,高振宁也同样知道姜承録无眠

“晒哥,这咋整,我们要再经历一次吗”

“那,宁还会……”

“不会,睡吧睡吧明天还要忙活一天”

月亮被乌云挡住,黑暗中高振宁低头吻在姜承録额头。


尽管已经看过好多次穿西装的老婆但高振宁在看到姜承録从试衣间出来时还会看直眼吞口水

“宁?”

“啊?啊!啊?”

做完妆造的人坐在自己身边,借着衣摆的掩护抓住慢慢贴过来的手,一个温热的圆圈顺着伸过来的手顺利套进。高振宁伸手一看无名指上多了个姜承録同款戒指下意识打开唢呐开关,一个“啊”吸引了在场的所有目光,“啊没事没事,我刚才看见个虫子,不好意思啊”。

坏心思的小兔子乖巧地坐在一旁看着手足无措的大狗狗笑得腼腆,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嘲笑“宁笨哦”。等所有人都出去候场时走在靠后面的姜承録自然被高振宁拍了下屁股以示惩罚。


“年度最佳上单,IG.TheShy!”

“年度最佳打野,IG.Ning!”

听到自己名字高振宁毫不意外,当年上台领奖时天神回神一望让多少人心甘情愿跳进谷底。这次姜承録也在同样的位置转身等高振宁,与第一次不同,他向他唯一的誓约对象伸出右手,高振宁看了聚光灯下的爱人相视一笑紧紧握住了那只手。

合照时高振宁狗狗祟祟蹭到姜承録旁边,小手一牵岁岁年年。原本姜承録是想挣脱开的,但是看到身前对着镜头笑着打招呼的众人也不挣扎了,反正站在最后他们也看不见。


可这两个人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冠军上野忘记了身后也有人在拍照,不出十分钟宁羞牵手图就上了热搜,更有知情人士把俩人这几天的亲亲抱抱举高高都扒了出来。而当事人还一点不慌,洗完澡坐在床上浏览营销号的评论区“唉晒哥,他们说随一箱让咱俩快点结婚!”折腾一晚上又困又累的另一位主人公翻个身躺在爱人的臂弯里用小奶音哼哼唧唧刺激他,这高振宁能忍吗?当然不能!“要不再来一次?”潮湿的头发刚贴近小脸就被推开,被抵住的高振宁顺势躺下抱住姜承録轻轻给人按摩,脑袋里循环「我媳妇真可爱」迟迟不散,于是抓起手机登上微博放了今晚最大的烟花


此昵称已被注册Ning:你怎么知道我和姜承録在一起了?

【微博用户】评论:你怎么配得上天神?

【此昵称已被注册Ning】回复【微博用户】:你什么冠军?你什么皮肤?你什么fmvp?



end


上一棒:@茶斟茶斟茶小斟 

下一棒:@封川含雾 

溶川小茶

【宁羞|08:00】江湖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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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羞七夕24h联合创作第九棒

🌖

      高振宁又在夜里偷偷翻过姜家高高的院墙——数不清是第几次了。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是最后一次,因为高振宁此行是来向自己的小竹马姜承録道别的。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不等他跳下墙头摸到姜承録的房间敲他的窗棂,姜公子就已经在墙下恭候高振宁的大驾光临了。

  高振宁正欲张嘴,面前的人就先出了声“来了?”姜承録一向言简意赅,下巴朝着自家屋顶抬了两抬,高振宁立刻心领神会,这是在邀请他去屋顶小坐。

  两人借着月色一前一后爬上屋顶,姜家大院的屋顶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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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羞七夕24h联合创作第九棒

🌖

      高振宁又在夜里偷偷翻过姜家高高的院墙——数不清是第几次了。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是最后一次,因为高振宁此行是来向自己的小竹马姜承録道别的。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不等他跳下墙头摸到姜承録的房间敲他的窗棂,姜公子就已经在墙下恭候高振宁的大驾光临了。

  高振宁正欲张嘴,面前的人就先出了声“来了?”姜承録一向言简意赅,下巴朝着自家屋顶抬了两抬,高振宁立刻心领神会,这是在邀请他去屋顶小坐。

  两人借着月色一前一后爬上屋顶,姜家大院的屋顶正脊上多了一高一矮的剪影。高振宁垂头把玩着姜承録腰间的玉佩与香囊,笑得像个小贼。

  “怎么,又敢带我过来了,不怕你爹打你?”他又拿小时候的事取笑姜承録。

  高振宁是市井之徒,姜承録是富家子弟,姜父向来是不愿自己的儿子和高振宁厮混在一起的,姜承録自然因为这种事挨过不少打。

  姜承録听的耳朵一热,嗔他:“不想待就滚下去。”

  “就这么想让我在你面前消失?”高振宁捂着心口佯作受伤。

  “你呢,就这么想离开这里?”姜承録从来不吃他这一套,转而把问题抛给他,“你知道的,眼下时势,造不出英雄。”

  “小少爷,”高振宁双手后撑,仰头看月,清澈的眼神里闪着晶莹的月光“我不是去当英雄的,我要去造时势。”

  姜承録知道高振宁并非池中之物,也早就料定会有这一天,却不想这一天来得这么快,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就今晚?”“就今晚。”

  “那我来为你饯行。”说话间,高振宁感到一阵风凛凛袭来,是姜承録手作单刀,从偏门抢攻而来。说是践行,实为试探。若高振宁连自己从小到大的玩伴都招架不住,那姜承録定是不会放他出去闯的。

  高振宁一惊,多年习武的本能令他闪身躲过,他既担心踏碎姜府价值不菲的琉璃瓦;又害怕有什么闪失伤到了姜承録,看到不远处的林地心生一计,咬准时机便是纵身一跃。

  夜色茫茫中,二人如两颗飞星般自屋顶落入一旁的林中。

  姜承録是正经拜过师学的拳,练的是三大内家拳之一的八卦掌。八卦掌又名游身八卦,要诀全在拳脚的游走的方寸之间,极少与人在正面冲撞,灵活多变、声东击西。虽说出招称不上多,但一旦出招便是要取人性命。

  高振宁请不起师傅,街上杂耍的艺人、武行打拳的练家子,扒墙头偷看别家学的拳甚至不知道哪里来的读不懂的拳谱都成了高振宁的老师,幸得这孩子天资聪颖,硬是把这些东西囫囵地吞了内化成一套自己的东西。虽说耍的是杂家拳,但凭仗着一膀子力气,什么拳打的都像外家拳,大开大合,硬桥硬马。

  林中开阔,更让他们摆得开场子,姜承録的优势此时才得已显露。姜承録使的八卦掌讲究步走圆形,如同八卦,“游身”二字的精妙之处就在于此。高振宁拳风刚烈,出招迅猛,却在姜承録的一挡一化间卸了大半力气。高振宁再欲去捉,姜承録又哪里肯让他轻易得手,疾步带起腰间的玉佩摇晃,锵然作响,与衣衫摩擦带起的猎猎风声混作一团,杂着足音踏踏,一时间让高振宁难以听音辩位。在树影婆娑间,高振宁忽而觉得一袭白衣的姜承録化成了飘风,化成了迷烟,化成了暗流甚至鬼魅,总之是一切他看得到却触不着的东西,捏着他的呼吸。

  这一瞬的想法让高振宁有片刻失神。他本以为自己早已摸透了姜承録,却在今日才如大梦初觉般明白过来,想要看清姜承録,他还差的太多。高振宁突然被一种惴恐的情绪席卷,不是畏惧败北或是殒命,而是怕自己再没有机会解悟他。

   姜承録自然不知道高振宁这一刻心思如何,但他能捕捉到高振宁动作的几分滞缓,遂抽手砍去他的肋骨——不是为了伤他,只为让他吃痛回神罢了。高振宁左肋一痛,回过心思的瞬间恰见姜承録束起来的长发在他面前飘然而过,心头一跳:前踏抽匕,锋刃闪过。一缕青丝被其收入怀中。

  而他此番举动换来的是姜承録更甚的攻击性,脚步一扣回身便是凌厉的一掌袭去,沨沨作响,高振宁忙提拳去应。拳掌相碰,原应是以掌出招的一方更占上风,却不想高振宁生得气力实在大,竟能用气将姜承録振退。姜承録吃不住力忙后退几步,正巧借力在树上,八卦掌本就灵活讨巧,偏偏姜承録还是个爱出奇招的主儿,便就势踏上几步施力一蹬,在空中腾挪,落地反手又是一刺。

  电光火石之间,姜承録的单掌直刺高振宁的咽喉,高振宁的拳峰冲向姜承録的面门,却同时停在对方要害部位的一寸前。衣袖翻腾声、佩环叮当声、风吹木叶声倏忽间销声匿迹,万事休矣。

  比试点到即止,高振宁先收了拳去。姜承録冷哼一声:“按照江湖规矩,你用暗器的时候就已经输了。”

  “江湖规矩,”高振宁的声音带笑,在黑暗中玩味地挑眉“你见过江湖吗,小少爷?”

  姜承録听他戏谑自己,本想瞪一眼回击,却发现那人早已转身向林外走去。

  “走了。”

  一声尖锐的哨响,炸起林中无数鸟翅扑腾之声,混沌之中姜承録敏锐地捕捉到串串急如爆豆的蹄声由远及近席卷而来——一匹好马。是高振宁不惜千金才将其收为己有的。

  姜承録仍抱臂靠在粗壮的树干上,佩剑不知何时也被他抱于怀中。少顷才对着整饬鞍马的高振宁开口:

  “刀剑无情,你要小心。”还是姜承録一贯的语气。

  话音刚落,高振宁便从怀中掏出刚刚用匕首割掉的那缕长发,“怕甚么刀剑无情,只要是你有情就好了。”边说着便抬手侧头将其与自己的头发紧紧缚在一起。

  在姜承録有些发痴的注视下,高振宁利落地翻身上马,却又勒了勒缰绳调转马头,身居马上居高临下地发问。

  “要不要一起走?”

  高振宁心中几乎是控制不住的在叫,“同我走吧,同我走吧;策马风尘中,再不回头。”话到舌尖却被高振宁咽下——他不想让姜承録为难——只抛出一句压抑着心跳的问话,尾音在空中微微颤抖。

  可靠在树上的人儿依旧默然不应,风穿梭在林间,让月光投下的阴影在他刀刻般的侧颜上影影绰绰斑斑驳驳。

  姜承録分不清楚究竟是风在动还是叶在动。

  见姜承録没有反应,高振宁微不可闻的叹了口,眼见天将破晓,不可再拖,手中缰绳一抖,马蹄声又如潮水一般在林中散开去。

  仁者心动。

  姜承録猛地起身,急追两步,将手中佩剑向着马上那人离去的背影着力一掷,那物什在空中翻了几周,稳稳地落在高振宁的手中,高振宁骑术了得,另一只手向身侧一捞,与姜承録一同发力,小少爷便如宝刀归鞘一般妥妥贴贴地跨坐在马上,贴在高振宁的心窝前。

  “去哪?”

  “江湖。”

  “姜公子,”高振宁存心贴近,与姜承録耳鬓厮磨。

  “我告诉你啊,江湖上最大的规矩,就是情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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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棒:@栩岁岁无霜雪 

燃年
【宁羞|04:00】 一款朝中...

【宁羞|04:00】


一款朝中派来消除隐患的锦衣卫x家族密谋上位的郡王————————————————————

宁羞七夕24h联合创作第五棒

  

        姜亲王家的大少爷终日沉迷书画收藏品鉴,偏爱弄琴敷词。看起来远离权利漩涡,甚至被评价为游手好闲的他,其实野心勃勃,其谋略手段和武力指数都拉满。蛰伏多年,只因他和他的父亲一直都在等一个时机。

        年纪轻轻就利落狠绝的高镇抚使,上任一来连破大案,如今他距离...

【宁羞|04:00】


一款朝中派来消除隐患的锦衣卫x家族密谋上位的郡王————————————————————

宁羞七夕24h联合创作第五棒

  

        姜亲王家的大少爷终日沉迷书画收藏品鉴,偏爱弄琴敷词。看起来远离权利漩涡,甚至被评价为游手好闲的他,其实野心勃勃,其谋略手段和武力指数都拉满。蛰伏多年,只因他和他的父亲一直都在等一个时机。

        年纪轻轻就利落狠绝的高镇抚使,上任一来连破大案,如今他距离在厂卫之中彻底安定立足,建立自己的利益集团,只差姜亲王家这一件差事。

       但是他们各自的计划,各自构建多年的未来版图,在两个人相遇后,越来越崩坏破碎。

        直到,两个人想抽离时,发现一切都再无法回到原轨……


        应该是一些黑切白x白切黑切白

      (或许以后会写个文


上一棒:@温柔一刀白电 

下一棒:@素衣莫 

啥都搞

【宁羞|03:12】陪gzn度过漫长岁月

宁羞七夕24h联合创作 彩蛋之一

Tips:再婚家庭/伪骨科/部分电竞人设定/HE

避雷:OOC、绿茶ksl、前女友提及

一切内容皆为剧情需要,勿上升真人。


【宁羞|03:12:00】陪gzn度过漫长岁月

高振宁十岁那年,老高再婚了。

再婚对象是个韩国女人,姓姜。

老高跟高振宁说这件事的时候,嘴里吧嗒着烟,眼神飘忽,不知道是想起了这个女人,还是不敢面对高振宁。

老高说,她挺不容易的。年轻的时候被人骗了,一个人带着孩子在中韩之间做贸易生意,还要独自拉扯大一个儿子。

高振宁揣着手,像个大人一样对老高说,其实你也不用跟我解释这么多,我也没那么在乎。

高振宁的生母是难...

宁羞七夕24h联合创作 彩蛋之一

Tips:再婚家庭/伪骨科/部分电竞人设定/HE

避雷:OOC、绿茶ksl、前女友提及

一切内容皆为剧情需要,勿上升真人。


【宁羞|03:12:00】陪gzn度过漫长岁月

高振宁十岁那年,老高再婚了。

再婚对象是个韩国女人,姓姜。

老高跟高振宁说这件事的时候,嘴里吧嗒着烟,眼神飘忽,不知道是想起了这个女人,还是不敢面对高振宁。

老高说,她挺不容易的。年轻的时候被人骗了,一个人带着孩子在中韩之间做贸易生意,还要独自拉扯大一个儿子。

高振宁揣着手,像个大人一样对老高说,其实你也不用跟我解释这么多,我也没那么在乎。

高振宁的生母是难产死的,他对她的印象,只停留在照片里。

 

老高这边的进程顺利异常,没多久,老高就卖了家里的旧房子,换了一套更大的新房和姜女士一起住。

高振宁对姜女士的印象不错。她温温柔柔的,望向高振宁的时候,总是带着一抹慈爱的光,好像在看自己的亲生儿子。高振宁平日里像个混世魔王,但面对姜女士却油嘴滑舌,哄得姜女士格外开心。

每次这个时候,高振宁都忍不住想,要是他的生母还活着,是不是也像她这样。

但高振宁没见到姜承録——姜女士的儿子,比他小一岁多。很多年以后,高振宁才学会写姜承録这三个字。

姜女士有些客套又抱歉地表示,姜承録在韩国上学,只有假期才能回来。

老高心大,乐呵呵地表示他并不在意。

高振宁却隐约有个感觉,他这个便宜弟弟,恐怕并不喜欢这样的家庭改变。

但无论如何,目前看来他们“一家三口”算得上其乐融融,高振宁再怎么有预感,终究是个小孩儿,很快就忘记了姜承録这个人。

 

7月初的一天,高振宁和同学在外面爬墙摸鸟,疯闹了一天,顶着暮霭沉沉回到家。家门口停了一辆车,司机从后备箱里取出了行李,高振宁离老远跟他打招呼,声音洪亮,惊起了路边树上的鸟儿。鸟儿扑棱着翅膀,四散而去。

一双穿着小皮鞋白袜子的脚从汽车门伸出来,然后是赤裸的小腿,黑色的西装背带裤,白衬衫,红领结,苍白带着点儿婴儿肥的脸上却长了一双略带冷漠和犀利的眉眼,黑亮的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

年少的高振宁没有这么多这些美好的词汇,他贫瘠的脑容量里只有一个词,那便是他真好看。

他瞥了高振宁一眼,却没有说话,自顾自进了屋。

高振宁多少猜到了他的身份,他自觉自己是“哥哥”,便不与他一般见识,在他进门之后,自己也跟着走了进去。

家里安静的那个,永远比不了疯癫的那个更能吸引全家人的注意力,姜女士看到他,惊呼了一声,说:“你怎么玩得这么脏?快去洗个澡吧。”

反倒是老高,看向两个孩子的样子有些手足无措,他努力挤出一个笑,张了张嘴,笨嘴拙舌地说:“你就是承録吧?”

姜承録站在风暴圈的中心,并没有讲话,只是望向老高的眼神透着疏离和冷淡。

姜女士微笑着从中调和:“承録在韩国长大,听不懂中文,你别介意。”

说完,又用韩语和姜承録说了些什么,但姜承録却无动于衷。姜女士有些尴尬,脸色也有些差。老高赶紧摆了摆手,表示没什么,他不介意。

高振宁从鼻孔里“嘁”了一声,用高亢的嗓门说了一句:“装什么呐!”

不出意外地,得到老高一通呵斥,和姜女士在一旁劝解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高振宁却全然不顾,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姜承録身上。对方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又或者从他的语气里感受到了他的不满,直视他的眼神像一把锐利的剑。

高振宁对他第一眼的惊艳已经消弭殆尽,在他幼小的认知里面,姜承録的出现,破坏了家里的气氛。姜承録就像是这个家庭格格不入的闯入者,他必须要替天行道,将闯入者驱逐。

这就是高振宁第一次见到姜承録的所有印象。

其实很多年之后,高振宁已经不太记得当年的事,他唯独记得的,是和他疯子一样的形象形成了鲜明对比的,眼前的男孩,站在风暴圈中,宛若一个矜贵孤傲的小王子。

 

那一年的夏天,和高振宁之前的夏天并没有太大的不同,只是换了场景,家里多了一个几乎不说话的同龄人。

高振宁的童年是和男生一起打闹的沙土堆、黑网吧里总是卡顿的魔兽世界、路边外焦里嫩的烤肠和冷饮店5毛钱的老冰柜。

姜承録和他完全不同,他学钢琴,学画画,学中文,安安静静,很少说话。如果不是每天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高振宁甚至要忘了家里还有这么一号人。

老高为了拉近和这个继子的关系,可谓拼尽了毕生所学,但姜承録总是冷冷淡淡,一副听不懂也看不见的样子。

高振宁替老高觉得憋屈。他和姜承録,一个没见过亲妈,一个不知道亲爹是人是狗,怎么姜承録就能这么冷淡。难不成还做梦希望他那个倒霉爹能良心发现吗?

可语言隔阂限制了高振宁的输出。他觉得他就算火力再猛,也无异于对牛弹琴。

日子就这么不冷不淡的一天天过去,高振宁在开学前三天终于想起了还有暑假作业这件事,只能老老实实待在家里抄作业。

头一天晚上,老高把他单独叫过去,苦口婆心地跟他说,他和姜女士托了好几层关系,才把姜承録弄到高振宁的学校,比他低一届。姜承録语言不通,高振宁这个做哥哥的,要多照顾他点儿。

高振宁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管点头,保证脱口而出,说老高你放心,我肯定好好照顾他。

姜承録对此事一无所知,依旧在这个家里装哑巴,只是弹琴的声音搅得高振宁心烦意乱。老高和姜女士都忙事业去了,高振宁想起了老高的叮嘱,忍不住有些叛逆,扔了笔就跑去咣咣拍门。

屋里的琴声戛然而止,随后门被人打开了,姜承録站在门口,盯着他一言不发。

“你能不能消停点儿!”高振宁像个大人一样,掐着腰冲他喊,“我在补作业你不知道啊!你闹出这么大动静我还怎么写作业啊!你是不是故意的……”

高振宁话音未落,姜承録“砰”一声就把门关上了。

高振宁撒火撒了一半,憋在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

屋里的琴声总算是停了。

照理说高振宁应该满意了,可他总觉得姜承録的行为,不像是示弱,反倒像是不跟他一般见识。

这让高振宁更生气了。他还宁愿姜承録跟他打一架,总不至于衬得自己像个小丑。

高振宁的脾气像一阵风,来得突然,去得也快。到了晚上,高振宁刁了根冰糕棍子躺在床上,又开始自我说服。

算了算了,他大人不记小人过,只要姜承録不主动惹他,他就原谅他了。谁让他是哥哥呢。

高振宁想着想着便敞着肚皮睡着了。

梦里他真的有一个弟弟,开学第一天,他看着班主任把弟弟领进教室,看着他用蹩脚的中文做自我介绍。

然后高振宁在窗户外喊了一句:“谁要是欺负我弟弟,别怪哥们儿揍你们!”

班主任追着他跑出来,边跑边喊:“欸那你这个同学!你哪个班的!把你家长叫过来!”

梦里的高振宁跑得满头大汗,睡着的高振宁,雪糕棍顺着口水掉了下来。

梦里的姜承録,在他们没有看到的角落里,竟然笑了。

 

时光如梭,岁月荏苒。转眼间,一家四口已经在一起生活了五年。这五年,老高跟姜女士算得上相敬如宾,高振宁和姜承録也算得上相敬如“冰”。

姜承録还是不怎么说话,放学之后就自顾自写作业,然后练琴跟画画。高振宁的混不吝气质收敛了很多,老高只当是他长大了,懂事了。但姜承録却知道他的乖巧是装的,是暂时的。

原因无他,跟许多青春期的男生一样,高振宁早恋了,对象还是学校的校花。高振宁跟他兄弟打赌,要在三个月之内追到校花。

姜承録对此嗤之以鼻。高振宁根本不喜欢校花,只不过让他追到了,脸上有光罢了。

高振宁在学校里行为乖张,校服从来都不好好穿,外套不拉拉锁,裤子也是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而且自从上了初中,高振宁的身高就开始疯长,校服裤子断了半截,露出大半个脚踝。

教导主任每次见到他都要血压飙升,偏偏高振宁嬉皮笑脸的,也不正面跟他顶撞,重点是他成绩竟然还不错,让教导主任束手无策。倒是也请了几次家长,但每次去的人都是姜女士。姜女士打从心眼里护着高振宁,竟一次也没让老高知道。

姜承録是不屑于告状的,跟老高也只是维持表面的客气,于是高振宁在放飞自我的通天大道上一路狂奔。

偶尔,只是偶尔,刮风下雨什么的,高振宁会骑着他的小电驴载着姜承録上下学。每次姜承録都要跟他拉扯很久,最后还是被他强制按在了后座上,并给他扣上安全帽。

高振宁能把小电驴骑出重机车的气势,还不戴安全帽,他觉得戴安全帽一点儿也不酷,还会破坏发型。姜承録一开始还会倔强地拉着车后座的把手,但最后都会变成拉他的衣角。

高振宁每次感觉到被他拉衣角,都会笑着把速度降下来一些,并趁机在口头上占便宜:“你怎么跟个小女生似的,这么胆小啊?”

姜承録把安全帽扔到他身上,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高振宁乐呵呵地追上去犯贱:“不就开个玩笑吗?这就生气啦?还说不是小女生。”

姜承録认真地回答:“不好笑。”

他已经可以完全听懂中文,除了一些生僻词之外。只是他不喜欢说,所以口语一直磕磕绊绊,也说不了太复杂的句子。

但高振宁却能从他简短的词句中,完全明白他想说什么。

高振宁把这归结为天赋。

姜承録并不想把他们的关系到处宣扬,他不想别人谈论他复杂的家庭构成,可架不住高振宁是个漏斗,没多久就在学校里面传开了。

这天下课,一个同学突然凑到姜承録身边,问他:“我听说你哥哥跟校花好上了,真的假的啊?告诉我呗!”

他的话引起了班里不少同学的注意,他们也许并不是真的感兴趣,但每个人都有一颗八卦之心,一时间不少目光都聚集在了姜承録的身上。

姜承録完全愣住了,他没想到高振宁竟然真的追到了校花,下意识开口:“我不知道。”

“他是你哥哥,你怎么会不知道。”打听的同学不依不饶,“你哥哥真厉害,听说校花还挺多人追的。”

姜承録摇了摇头:“我真的,不知道。”

说完,他就站起来走了出去,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

他的性格一直很冷淡,同班同学早已见怪不怪,只是没能听到八卦,让人有些失望。

姜承録走到走廊里,却看到操场上,高振宁正和校花嬉闹,不知道又在说什么没品的笑话。

他盯着操场的方向看了很久,直到上课铃响了起来。操场上的人群一窝蜂往教学楼里面跑,高振宁却慢悠悠的。像是有什么预感一样,他回头看了一眼,正对上扶着栏杆的姜承録。高振宁冲他龇牙笑了笑,摆了摆手,这才头也不回地钻进了教学楼里。

在那之后,他就几乎不和姜承録一起上下学了,他起早贪黑,每天接送校花,就连骑车都慢了很多。

姜承録又回到了一个人独来独往的时候,不需要再因为坐不坐车的事跟人拉扯到几乎要迟到,也不用再听那些没营养的笑话。

只是他偶尔还会在餐桌上说几句话,现在一句也不想说了。

 

校花长得是真的好看,却不是什么品学兼优的人。学校里传闻她有很多追求者,倒也所传非虚。

很快高振宁就被人堵在了小胡同里。对方穿着职专的衣服,但是看起来却和高振宁差不多高。

高振宁是个不服输的,尤其是嘴硬,说没两句就惹恼了对方。别看高振宁人高马大,但从小到大真没跟谁打过架,只拼蛮力的结果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被人按在地上摩擦。

警笛声从远处传了过来,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警察来了”,这群人才立刻停手,如鸟兽般四散。

姜承録背着书包跑了过来,把高振宁扶了起来,问:“你没事吧?”

高振宁一把甩开他的手,拿校服袖子擦了擦脸,反问:“你报的警?”

姜承録摇了摇头,掏出手机:“手机铃声。”

高振宁松了口气,靠在墙上,眼神凶狠,警告他:“别告诉我爸跟你妈。”

姜承録从没见过他这种眼神,暗流涌动,像是藏着风暴。

姜承録不自觉地伸手去拉他的外套衣角:“你想,干什么?”

“跟你没关系。”高振宁又一次拒绝了他的触碰,“你回家去吧。”

姜承録固执地说:“你的伤,要去医院。”

“我会去的。”高振宁又重复了一遍,“你回家去吧。”

姜承録摇了摇头,这次更加坚决了:“走,去医院。”

“去医院就得通知家长。”高振宁觉得可笑,却又无可奈何,“你想怎么跟爸妈解释啊?”

最终还是在药店买了些药,两个人找了一间黑网吧,姜承録给家里撒了个谎,说同学生日,住同学家。高振宁在电话里磕磕巴巴地说,啊,我,我不放心,我陪他一起。

说完自己都觉得扯淡,但老高和姜女士显然对此事大喜,甚至完全不去思考这件事到底有多少可能性。

姜承録拿着棉签和药水给高振宁上药,高振宁这会儿才觉得疼,龇牙咧嘴的。姜承録小心翼翼地问他:“疼吗?”

高振宁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但还是嘴硬:“这算啥,老子轻伤不下火线……嗷!”

姜承録一脸无辜:“啊,骚瑞。”

高振宁看着他,妈的,没想到这小子还有两幅面孔。

可真会装啊姜承録。

上完了药,高振宁顺手打开了“英雄联盟”,而姜承録则掏出了作业本,趴在狭小的桌面上写作业的情景,引来周围不少人注视的目光。

高振宁觉得有些丢脸,拿手肘捅了捅他,小声说:“到网吧里写作业,你可真行。”

姜承録看了一眼他的游戏页面,问他:“游戏,好玩吗?”

“好玩啊!”高振宁不假思索地说,“玩游戏的时候可以什么都不想,当然好玩。”

姜承録没再说话,低头写作业。

高振宁戴着耳机,专心打游戏。姜承録写完了作业,盯着他的屏幕看了一会儿,没多久就睡着了。

高振宁只觉得肩膀一沉,敲键盘的手便失去了灵活,游戏里的英雄血条瞬间消失。

他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睡着了的姜承録,还是退了游戏。

那天,两个少年挤在网吧满是油渍的沙发上,一个看了一夜无聊的电影,一个沉沉睡去。

 

早恋的事终究还是没瞒住。

高振宁找人把职专的那几个人打了一顿,这事儿闹到了学校里。高振宁才初三,就已经早恋、打架,学校给他一个警告处分、留校察看,但处分撤销需要一学年的观察,高振宁根本没有那么多时间,相当于变相开除了。

这件事连姜女士都瞒不住了,老高听说了之后,当着全家人的面,直接给了高振宁一巴掌,骂他“孽子”。

高振宁觉得自己里子面子都伤透了,看着老高冷笑:“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反正我也受够了在这个家里演戏了。你们想要继续演父慈子孝,我没兴趣了,不奉陪了!以后我是死是活,也跟你们没关系了!”

说完走得头也不回,姜承録追着他跑了出去,拽他的衣角。高振宁看着他,他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盯着他,眼角有些红。

“行了,我又不是快要死了。”高振宁说,“我就是不想陪你们玩了,Game over了,我烦了,懂吗?我要找别人玩了。”

姜承録问他:“你去,哪里?”

“我朋友多得是,哪儿不能去啊?”高振宁天真地说,“反正比待在这儿强。”

姜承録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角,随后又松开了手。

“那,你给我打电话,发信息也可以。”

高振宁朝他挥了挥手,就像他习惯做的那样。

“老子走了。”

姜承録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黑夜里,那时的他,只觉得高振宁需要冷静。

他毕竟才15岁,在外面过不下去了,终究是要回来的。

只是他没想到,高振宁会这么绝决,当真一去不回。

——TBC——

下文链接:【宁羞|11:11】陪ksl度过漫长时光

温柔一刀白电

【宁羞|3:00】清醒在黎明之后

宁羞七夕24h联合创作第四棒


*末日丧尸,高振宁第一视角,一方死亡


今天是我变成丧尸的第三天,我现在躺在我家客厅的地板上,被原来锁车库的大铁链子捆得严严实实,嘴里还塞了个什么布,真不愧是我老婆,想的就是周到。

这事儿还得从一年前说起,世界上突然爆发了丧尸潮,就和大多数科幻片一样,大家开始带着政府发的武器逃命,总有源源不断的人在变成丧尸,三天前我去物资点领东西,发现不知道啥时候我们住的这个小安置点已经被游荡的丧尸包围。我抱着拿回来的物资一路狂奔,刚到院子外就看到两三只丧尸正在爬我家的窗户,吓得我抽出匕首就和他们纠缠在一起,最后双拳难敌六手,虽然把他们打跑了,但后背还是被啃了一口。...

宁羞七夕24h联合创作第四棒


*末日丧尸,高振宁第一视角,一方死亡


今天是我变成丧尸的第三天,我现在躺在我家客厅的地板上,被原来锁车库的大铁链子捆得严严实实,嘴里还塞了个什么布,真不愧是我老婆,想的就是周到。

这事儿还得从一年前说起,世界上突然爆发了丧尸潮,就和大多数科幻片一样,大家开始带着政府发的武器逃命,总有源源不断的人在变成丧尸,三天前我去物资点领东西,发现不知道啥时候我们住的这个小安置点已经被游荡的丧尸包围。我抱着拿回来的物资一路狂奔,刚到院子外就看到两三只丧尸正在爬我家的窗户,吓得我抽出匕首就和他们纠缠在一起,最后双拳难敌六手,虽然把他们打跑了,但后背还是被啃了一口。

完犊子了,我心想,这下回不去家了,我得死的远一点,失去理智以后别再害了我老婆,于是我朝着西边狂奔,一直跑到没了力气才停下来,几乎跑了一个下午,离家已经足够远了,我趴在地上等死,也不知道老婆能不能看到家门口的物资。

我老婆叫姜承録,以前是和我一起拿过冠军的队友,后来改行去做了音乐,s8的天神下凡虽然已经过去很多年,但我老婆还是又帅又强,和普通人完全不一样,天上的仙女也比不了。他右手受过伤,所以每次都是我去领物资,不过也还好只有我一个人,我死了没关系,我老婆不能死,他那么注意形象,可不能变成丧尸,多丑啊。

本以为我的人生就这么结束了,谁知道第二天中午我被大太阳晒醒,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我确实已经变成了丧尸,但是我怎么还有意识?按照常理来说,变成丧尸以后就会失去人类的记忆和理性,满脑子只想着吃人,可我现在不仅不想吃人,甚至还能想起来昨天早晨吃的是粥和咸菜。这是什么情况?我爬起来走了几步,没什么问题,又跳了几下,也没什么问题,给了自己两拳,痛觉倒是失灵了,挺好的。

既然我没疯,那我应该回家保护老婆,于是我拔腿往家跑,变成丧尸就是不一样,体力好得出奇,不仅速度和弹跳力都有增加,力气更是变得巨大无比,感觉我现在一个能打十个。我好不容易跑回家,刚掏出钥匙进门,就看到老婆正蜷缩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梦里都皱着眉毛,想来是在这里等了我一整夜,我心里难过,拿已经冰冷的手摸了摸他的脸,没想到他突然清醒,看到我的一瞬间就抄起沙发旁的台灯干净利落地砸在了我的头上。

于是等我醒来,已经被捆成了粽子,躺在客厅的地板上,老婆应该还在楼上睡觉,我等了很久他才下来,手里拿着一把手枪,站在离我很远的地方戒备地看着我,感觉随时会一枪崩了我的脑袋。我急忙扭动几下把嘴里的布吐掉,大着嗓门喊:“小姜儿!小姜儿!是我!高振宁!别开枪啊!”

“宁?”他仍旧盯着我,子弹已经上了膛,“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死了,不对,我没死,我被丧尸咬了,但我没疯,不知道为啥。”我解释道,努力想要抬头看他,“你看我还能说话,我还有理智。”

他似乎是放下了些警戒心,把枪口向下低了低,走过来几步,开始问我:“姓名?”

“高振宁。”

“身份证号?”

“xxxxxxxxxxxxxxxxxx”

“职业?”

“nxg战队教练。”

“我的名字?”

“姜承録。”我咧开嘴笑,“我把自己忘了都不会忘了老婆的。”

他终于走近我,试探性地用手摸了摸我,确认我真的不想咬他以后丢掉枪,扑过来一把抱住我,他那么用力地收紧胳膊,颤抖着把头抵在我肩膀上,我听到他带着哭腔的声音,一遍一遍叫着我的名字。

我偏过头去贴近他,我的触觉也几乎消失,但我还能感受到他的眼泪落在我身上,比我身体高出许多度,应该是灼热的。我还是被绑着,像一条大毛毛虫,但我努力地安抚他,任由他流泪,自己却一滴眼泪都没有,大概不管怎么难过和后怕,丧尸都不会哭吧。

“我在呢,我会一直在的。”我说道。


今天是我变成丧尸的……我也不知道多少天,记不住了。我每天都要守在家门口赶走想要来吃我老婆的狗屁丧尸,虽然他们看到同类挥着刀冲上去时好像有点疑惑,但那不重要,我老婆是你们这种变态玩意能肖想的吗?

我和你说过我的老婆吗?我老婆是姜承録,以前是职业选手,是上单的神,又帅又强,和普通人一点都不一样,是全天下第一好的老婆。

我变成了丧尸,但我老婆还活着,这已经很好了,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记得,要一直保护我老婆,这是上天没让我失去理智的全部意义。

我老婆好像睡醒了,不说了,我得做饭去了。

END


哥们一个七夕参加一堆活动,赶稿赶麻了

高振宁要好好喜欢姜承録哦,在所有世界里都乐乐呵呵地过一个温暖的七夕吧!虽然因为身体原因搞不出更长的产出,但是我会激情献唱23:00的难忘今宵的


上一棒:@欲年年赏花月 

下一棒:@燃年 


后文是离开在日落之前 


欲年年赏花月

【宁羞|02:00】橱柜

宁羞七夕24h联合创作第三棒


解说完wbg比赛高振宁一扫困意精神抖擞回味着天神下凡的姜承録,下播后坐在电脑前刷着微博上各种夸theshy的帖子,评论里夸上单的同时也有不少人说自己太激动羞杂头子什么的。高振宁对于这些全都当一乐划过去,随意往下划拉着一目十行

【theshy好棒,今天c麻了……】

【晒宝妈妈的宝!!!】

【家人们抽个奖……】

【高振宁直播间有一个……】

【都给我往下跳,家人们宁羞cp群私联我拉你……】

【shyshy太帅了,老公……】

不对劲,啥玩意?宁羞cp?划回去再看一眼。好怪,划走,嘶,咱说心里话正主下去微服私访很正常吧!肯定正常!保存图片,换小号,扫码,...

宁羞七夕24h联合创作第三棒


解说完wbg比赛高振宁一扫困意精神抖擞回味着天神下凡的姜承録,下播后坐在电脑前刷着微博上各种夸theshy的帖子,评论里夸上单的同时也有不少人说自己太激动羞杂头子什么的。高振宁对于这些全都当一乐划过去,随意往下划拉着一目十行

【theshy好棒,今天c麻了……】

【晒宝妈妈的宝!!!】

【家人们抽个奖……】

【高振宁直播间有一个……】

【都给我往下跳,家人们宁羞cp群私联我拉你……】

【shyshy太帅了,老公……】

不对劲,啥玩意?宁羞cp?划回去再看一眼。好怪,划走,嘶,咱说心里话正主下去微服私访很正常吧!肯定正常!保存图片,换小号,扫码,进群,“大家好!”


【欢迎姐妹!】

【姐妹们看到新一期饭堂了吗,救命他俩不会真的是真的吧】

【坏,我磕到真男同了】

【有一个nxp没看过饭堂高振宁都会伤心的ok?什么叫致命节奏什么叫精准礼仪什么叫冠军打野找机会能力啊!什么叫妻宝男啊!】

【尊重爱情】

【他好爱他】


高振宁捧着手机看不停滚动的群聊消息乐的捂住嘴也笑出声,什么叫冠军打野啊!我好爱他!但是说妻宝男就算了吧谁是娇夫啊反正不是我!这咋还有羞夫证啊笑闷了。


【高振宁我知道你在看别躲在里面不出声】

【高振宁!别啥都往外说!上完厕所记得洗手!】

【我好怕他直播给大伙看小帅】

【我老公什么时候出生啊,高振宁你是不是不行?】


坏,刚才还乐得合不上的嘴尬住了,高振宁退回微信主页,自己头像就是姜承録的可爱照片,ID也是简单的一个句号,剩下的啥也妹有啊这咋看出来的???不对啊这几个b肯定是在诈自己。咱就说心里话,咱和姜承録处这么久对象也没在外面整出啥离谱东西吧,真没有吧,就昨天的饭堂我也妹怎么开吧,我夺收敛啊!再说了平时直播,我直播那不是对老队友都这样吗,啊?是不是。这小帅又是谁啊?怎么还有人质疑自己不行呢亚雷嘛。怀着不懂就问的心,高振宁在对话框打下了“姐妹们高小帅是谁呀”

【「链接」姐妹可以去看看这个总结】

【是刚被高振宁踹下来的山谷人吗,他真的我哭死】

【小帅是我老公😍,宁羞儿子,高振宁你别藏了快把我老公联系方式给我】

热情的山谷人左一个视频右一个同人文灌给了高振宁,看完链接后他颤抖着手拨通姜承録的电话

“歪……晒哥……”

“宁怎么咯”

“……媳妇儿你怀了吗”

“?傻逼”


再次上班时高振宁又是一身熟悉的粉色笑脸配灰色大裤衩坐在椅子上打麻将

“兄弟们好兄弟们好,今天解说比赛我先拿点吃的去”

“回来了回来了,啥放假了,微博吗,微博放假了”

“我咋知道?还我咋知道我……谢谢程璐老婆亲亲(的虎牙一号)”

主播故意超大声地念完“程璐老婆亲亲”忽略掉后面的礼物坐在镜头前憋笑,在弹幕一片问号和你好爱他中不知道从哪捞了个小孩抱在怀里“来,小帅儿给大家打个招呼!”

【???】

【救命啊我是不是在做梦】

【?卧槽高振宁你在干什么啊】

【为什么孩子不像姜承録】

【现在大家都默认高振宁孩子他妈是ts了吗……】


“哥哥姐姐好~”刚会说话的小朋友坐在高振宁腿上乖巧地对电脑屏幕打招呼差点引发直播平台崩溃,“孩子他爸”笑的眼睛都没了摸着小帅的头看弹幕

【啊啊啊啊啊小帅给姨姨亲亲!】

【不懂就问他俩真出柜了吗】

【我焯兄弟们直播卡闷了,咋来这么多人】

【微博热搜都第一了还说这些】

“晒晒~呜呜晒晒抱~亲亲~”刚刚还安静坐在高振宁腿上啃手指的小朋友听到开门的声音便扭过头张开双臂嘤嘤嘤。镜头外伸出一双细长的手抱走孩子,高振宁还不放心地拖在下面生怕累到姜承録。肉嘟嘟的小团子趴在姜承録肩上凑近他的脸学着高振宁撒娇“晒晒~亲~”,姜承録抚摸着小孩的背弯腰把人放回高振宁怀里“不行~宁坏,不阔以学的知道吗?窝要去洗澡的哦,哎呦!宁在直播?宁在直播?!”小帅没亲到的晒晒高振宁替他亲了,趁着姜承録低头冠军打野抓住机会吧唧一口亲在他脸颊,亲完也不管红透脸软软一拳锤在自己身上就逃跑的姜承録和人满为患的直播间傻乐“鹅鹅鹅扣啥问号啊!亲一下都不行了?!来小帅儿也亲一个!”高振宁大手揉捏着小孩嘟起的脸颊肉引发惨案,“呜呜呜要……要晒晒呜呜呜”小珍珠掉在高振宁腿上晕湿了裤子“得得得兄弟萌,上个厕所嗷”

【高振宁!快哄好小帅不然我把你举报了!】

【???ts不是在洗澡吗】

【高振宁酱紫出柜……】

【冷知识,他们小区这个户型就一个卫生间】

【随一箱!!我坐地上就行】

【是我刚通网吗这俩b儿子都这么大了?】


大狗大摆拿着一连AD钙奶回来的主播坐在电脑前念起弹幕

“洗手了吗洗了,看没看见还有水没擦干呢,憋说劳资不洗手了嗷”

“宁王你和晒哥儿子都这么大了……啥我儿子啊,我表哥家孩子,他有点事儿把这小嘎达豆放我家了,这不刚接走吗。惹晒?啊?鹅鹅鹅惹晒确实……唉就你们看到那样呗呃…”或许是做贼心虚,高振宁探出头向屋里看了一眼确认姜承録听不到后和凑近麦克风直播间的家人们摊牌“惹晒!我老婆!”。高振宁得意洋洋地坐回椅子满脸写着我老婆天下第一,TheShyC(比划)(微笑).JPG。

但是不得不说高振宁直播的麦真好,隔着吱哇乱叫的主播都能听到小姜软软的一声“宁~”,当然主播也听见了,这一声直接把他魂勾走“不说了,主播上个厕所去”

【你不是刚去完吗?】

【他今天好文明,用的都是“上厕所”】

【妈呀一天去这么多次玩不玩,主播是不是不行!】

“主播不行?给我整笑了兄弟鹅鹅鹅,咱就说心里话,那惹晒叫我去我还能不去吗,下播了下播了兄弟们我媳妇还等着我呢。”



end


上一棒:@ゴーラル 

下一棒:@温柔一刀白电 

ゴーラル

【宁羞|01:00】爱很坦荡

宁羞七夕24h联合创作第二棒


ABO孕期24h日常/烟草x迷迭香


00:00

进入孕中期的姜承録变得格外懒散嗜睡,晚上12点一过就困倦不已。当然,有肚子里已成人型的高小帅不声不响地吸收了太多精力与营养的缘故。Omega除了微有弧度的小腹外,四肢还是细瘦纤长如竹枝,丝毫不见长肉的趋势。高振宁一边把打着呵欠的姜承録推进卧室,一边为此愁得头更秃了一点。

“宁,现在不睡吗?”

“宝儿你先睡呗,我还忙一会,晚点来啊。”

“……”

被长期过保护的Omega戴上遮噪睡眠耳塞,终于逐渐习惯不在熟悉的怀抱里安然入睡。好在狭小但温馨的卧室里充盈着自家Alpha浓郁的烟草味信息素,安抚着姜承録...

宁羞七夕24h联合创作第二棒


ABO孕期24h日常/烟草x迷迭香


00:00

进入孕中期的姜承録变得格外懒散嗜睡,晚上12点一过就困倦不已。当然,有肚子里已成人型的高小帅不声不响地吸收了太多精力与营养的缘故。Omega除了微有弧度的小腹外,四肢还是细瘦纤长如竹枝,丝毫不见长肉的趋势。高振宁一边把打着呵欠的姜承録推进卧室,一边为此愁得头更秃了一点。

“宁,现在不睡吗?”

“宝儿你先睡呗,我还忙一会,晚点来啊。”

“……”

被长期过保护的Omega戴上遮噪睡眠耳塞,终于逐渐习惯不在熟悉的怀抱里安然入睡。好在狭小但温馨的卧室里充盈着自家Alpha浓郁的烟草味信息素,安抚着姜承録因为怀孕而饱受折磨的神经。

01:00

家里的布偶锐雯是姜承録从领养中心抱养的,在家好吃好喝一年多,俨然有成为这个家山大王的趋势。很有精神的小母猫继承了主人们的夜猫子属性,到半夜也神气十足地跑来跑去。高振宁迈开两条大长腿在客厅里收拾今天刚到的新鞋,差点把小猫踩到,收获鄙夷的眼刀一枚。

“一边去一边去,别耽误你爸干活儿,知道不?”

高振宁像拎小鸡一样提着小猫的后颈将它“送”回角落的窝里,看着脚边荧光色篮球鞋上新鲜的猫爪印,眼前一黑。最后还是认命地重新擦了一遍,再一只只摆回鞋柜里。完美。

02:00

秋天的上海深夜带着浓重的凉意。高振宁蹑手蹑脚钻进卧室,在衣柜角落摸到自己的厚外套穿好,然后打开大门,打了个重重的喷嚏。

高振宁一时半会很难改变习惯跟孕夫一起早睡。但为了平时最大化陪着姜承録,他会选择在这个时间出门,开车去虹泉路的24h韩国超市采购。以每周两次的频率为自家Omega精挑细选符合他口味的进口食品,然后每天变着花样地想办法让姜承録吃下去。

——总而言之能喂胖一点是一点。虽然姜承録吃不胖的神奇体质平时不知道被多少人艳羡,到孕期也完全不长肉却有些反常过头。然后他还要时不时捏捏高振宁侧腰的肉吐槽:“宁,又胖了。”

想到这里,在超市里扫货的高振宁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好嘞!今天也要加把劲投喂筛哥。

03:00

回到家的高振宁把手里的两大袋吃的分门别类塞进冰箱,又把新买的猫罐头收到橱柜最上层,匆忙洗漱过后,才拖着疲累的身子进了卧室。半梦半醒的姜承録听到动静掀开被子,本能地朝着他的方向迷迷糊糊地伸出手,立刻落入了熟悉的怀抱。

“宁,刚才出去了?”

“啊,买点你爱吃的。”

“낮에는 나 혼자 가도 돼.”(白天我自己去也可以的。)

“哎呀你老公我就喜欢这个点出门。乖嗷,咱快睡。”

“ 닝 바보.”(宁,傻瓜。)

04:00

抬手关掉小夜灯,忙碌了一天的Alpha将自家Omega圈进怀中。姜承録身子变沉后睡眠时间变长但质量欠佳,喜欢乱动。虽然已经是没什么反应的陈年旧伤,高振宁也习惯性向右侧躺,把他的右手臂整个儿包进自己臂弯里,听着彼此的心跳声相拥而眠。

醇厚的烟草与清凉的迷迭香交织成浓郁辛辣的味道,姜承録开始迷迷糊糊地做梦。梦见自己变成了长腿北极兔,在冰天雪地里原地弹跳起飞,结果落在了一头大黑熊背上。黑熊有着油光水滑的柔软皮毛,温顺地趴在原地,任由北极兔在上面快乐地滚来滚去。

05:00

手长脚长的大高个Alpha开始不规律地打鼾。

06:00

被阵阵鼾声首先惊醒的是小猫锐雯。雪白的布偶大睁着蓝色的圆眼瞥了一眼“噪音”传来的房间,优雅地跳出小窝,穿过客厅跳上靠窗放置的钢琴的盖板。钢琴正对的方向是两扇巨大的落地窗,此处风光最好,能依次看到小区里幽微闪烁的街灯、远处连绵的群山与天空高挂的弯月。

银白的月光温柔洒落,锐雯像一尊聛睨一切的白瓷猫雕塑。在静谧的世界中央,小猫咪成为此刻的主宰。

07:00

天边逐渐泛起鱼肚白,窗外响起隐约的人声。

姜承録的梦还在继续。大黑熊驮着北极兔,朝着冰原深处的森林狂奔。北极兔觉得自己好像坐上了速度十八迈的云霄飞车。不知是喝醉了还是受伤了,大黑熊跑起来一瘸一拐,似乎不太看路地横冲直撞,淌过结冰的湖面,翻过一座又一座高山。北极兔觉得自己的兔毛都要冻僵了。

08:00

大黑熊载着北极兔,爬上了最高的山头。北极兔朝下俯瞰到整片冰原的全貌,原本狭小的兔子世界变得开阔。

09:00

“嘟嘟嘟——”

门铃声突然响起。浅眠的姜承録率先醒来,熟稔地挣开高振宁八爪鱼般盘在自己身上的四肢,趿拉著拖鞋去开门,打着呵欠签收了来自韩国的快递。拆开鼓鼓囊囊的包裹,果不其然是家人给自己邮来的各种补品——红参、营养剂、各种维生素制品等。嗯,都是高振宁不熟悉的玩意,可以吃很久很久。姜承録想了想,把补品连盒子堆到厨房里空闲的橱柜一角,又按下桌上咖啡机的预约定时键,随后美滋滋地回房间补觉。

——醒来就有热腾腾的咖啡喝了。孕期被医生下了冰美式禁止令,作为替代让高振宁下单了咖啡机和咖啡豆。从隐隐飘出的咖啡香气中,姜承録对家的氛围有了更深的感受。

10:00

(本章见红白 关键词“宁羞 孕期10:00”)

11:00

不比十几岁的小年轻,彻底清理洗漱过后,姜承録和高振宁累得双双躺回床上。平心而论,姜承録觉得妊娠期难以高质量地纾解欲望,但高振宁总会想办法以他的感受为优先,迂回地满足他。好像也无可指摘。

想到这里,与自家大个子Alpha耳鬓厮磨着,Omega内心也生出些微的小得意,忍不住开口问那个已经问过无数次、也得到过无数次最满意答案的问题。

“얼마나 나를 사랑하니?”(有多爱我?)

“宝儿又问……很爱,非常爱,特别爱。命给你都行。懂不?”

于是姜承録抿着嘴看着一向厚脸皮的自家Alpha难得黑里透红的认真脸色,吃吃地笑起来,仿佛一场玩不腻的游戏。

12:00

真正起床后的第一件事是高振宁给姜承録按摩,从手臂按到全身。Omega的小身板看着抗冻抗造很结实,但其实隐忧不断。作为职业选手,常年久坐给姜承録的腰背带来不可逆损伤所引发的阵痛在孕期的敏感时刻总是间歇性发作。虽然他本人觉得不是什么大事,自己又擅长忍耐,高振宁却看不得这些。Alpha的手掌宽大厚实,带着热度给他涂精油,从指尖有规律地按摩到上臂、肩颈与后腰。

“疼不疼?”

“……”(摇头)

“真的?要不再多按会?昨天下床的时候不还抽筋了么。”

“可以了,真的。”姜承録感受到突如其来的胎动,差点失去平衡栽倒,“이 아이를 깨웠어.”(孩子被吵醒了。)

“害,这小兔崽子真不老实。”

高振宁把人捞回怀里穿好卫衣,这才念叨着起身,拍拍脑袋去客厅里给喵了半天的锐雯添粮食,看着锐雯湿漉漉的无辜大眼睛,忍不住从罐子里多抓了一把——为了给快变成肥美的一坨的小猫咪做好健康管理,姜承録早早把猫粮按餐分成小份分装好,严格控制摄入量。一般这时候锐雯就会跑去向家里的Alpha主人撒娇,因为这个看起来憨头憨脑的大家伙最后一定会心软而偷偷给自己“加餐”。

13:00

下午高振宁要去自己担任教练的战队工作,磨磨蹭蹭喝完咖啡的两人照例抓紧时间出门觅食。高振宁把自己裹得严实,又不厌其烦地边唠叨边给姜承録拉好外套拉链,随后黏黏糊糊地揽着手出门,快速在小区对面的汉堡店解决掉午餐。

作息不太规律的高振宁中午吃不多,往往吃掉自己的一份套餐,然后乐颠颠地看着自家Omega解决掉剩下的一大堆。但高振宁吃饱了嘴也不会闲着,在人声鼎沸的汉堡店里大声从战队的rank分与队员近况一路BB到自己从代购手里重金购入的限量款哪里哪里有点小瑕疵。此时姜承録就会心不在焉地边听边风卷残云解决四个汉堡,偶尔略敷衍地发出“嗯嗯”的回应,直到喝掉最后一滴番茄酱。然后高教练再一路BB着把姜承録送到家门口。

14:00

“宁,时间到了,你要走咯。”

“在家好好休息啊宝儿,想吃啥冰箱里有现成的哈。要不舒服就给我发消息或者电话,要我没回就是在后台忙,那就联系医生……”

“战队,今天有比赛吧?”

“对。常规赛最后一场。对手挺强的,希望能收个好尾。”

“那么,加油。”

“……来嘴一个。”

于是两人毫不顾忌他人眼光地在家门口快速接吻,然后姜承録回去休息,高振宁开车去俱乐部。今天是战队小孩主场比赛的日子。

难得户外阳光灿烂,高振宁哼着小曲打开车内音响,传出的却不是华语流行,而是韩语听力——准爸爸正在为爱努力狂学外语中,为此甚至还骚扰了一圈认识的韩国选手们,在宋义进的无情嘲笑中努力纠正自己的大碴子味发音。

15:00

送别了忙碌的自家Alpha,姜承録并没有闲下来,而是再接了杯咖啡坐到了钢琴前,伸了个懒腰然后开始弹奏,全神贯注投入工作。

——世界终于变清静了。

其实真正在一起前,姜承録没发现高振宁如此能说会道——那会儿还只是单纯嗓门大而已。打比赛时两人口头交流其实不多,还不如脑电波交流来得轻松。但随着关系变得亲近,外语水平磕磕绊绊地提升,高振宁那份“想要在喜欢的人面前疯狂输出”的特性就很快被激活,一路狂飙仿佛没有上限。从捅破关系到恋爱到同居的进展飞快,姜承録每天听着自己家Alpha从生活琐事念叨到比赛大事,偶尔也会好奇到底是因为对象是自己,还是说对谁都可以?

然后行动力超强的天神就真的去问了,预料之中地得到了更直率的回答。

“那当然因为是晒哥你啊。要是不喜欢的人,谁稀罕讲啊。”

“宁,很喜欢我?”

“……那……岂止是喜欢……”

然后平时在外不可一世的大猛A就在姜承録面前声音迅速小下来,因为突然接直球变得措手不及,小声哼哼唧唧。

姜承録于是在心中默念,好吧如果是宁的话那吵一点也没关系。然后面对周围友人吐槽“你家Alpha真的好聒噪”,又为自己的耳膜这些年居然习惯了宁的叨逼叨而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但此时此刻,虽然理所当然有高振宁陪着就事事满足的念头,独处的时刻也久违地值得享受。忘了说,退役后姜承録远离了公众视线,如愿去自己向往的大学艺术系进修,成为了音乐制作人,目前正通过友人的渠道为一款RPG游戏的制作方供曲。制作人职业提供了充分的便利性,不影响姜承録在家远程办公。

16:00

“滴滴滴……”

四点整的闹钟响起,是高振宁带的战队快开始比赛了。姜承録关掉作曲软件,滑着电竞椅进厨房接了杯咖啡,又滑着回到电脑前打开直播间,久违地在沙发上盘着腿OB起来。

前世界冠军担任战队教练的比赛总是流量不断,群魔乱舞的弹幕把主持人挡得严严实实。在中国呆了多年的姜承録已经能看懂其中95%的内容与梗,但还是眼不见心不烦地关上了弹幕——战队与教练有着一脉相承的腥风血雨体质,而姜承録一贯是不太在意这些的。

仿佛是太早浸淫于游戏中的缘故,在小打野冲进对方野区gank结果送出一血时,姜承録很明显感觉到肚子里的高小帅动了一下。天神忍不住捂着脸哑然失笑,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打野菜笑的。仿佛都能想到后台高振宁会如何垮起一张黑脸。

——什么啊,难道是某种奇怪的心灵感应嘛。

17:00

被官方用来收官的夏季赛常规赛,姜承録本意是想看着放松放松,却看得血压连续升高。bp还算阳间,战队的孩子们都是年轻的操作怪,第一局大优势轻松拿下,第二局顺风顺水却因为上头由上单带着送了波大的,结果9k经济被对面奇迹团翻盘。决胜局不知选手是否心态崩了以至于操作变形,一向很稳的下路被线杀,后续打了几波极其丑陋站位抽象的团,寄。

己方水晶被摧毁的那一刻,姜承録打开了弹幕,果不其然各种辱骂疯狂刷屏,又皱着眉关掉了直播间,心烦意乱地在房间走来走去,塑料拖鞋踢踢踏踏地在地板上敲击。不明真相的锐雯也跑过来围观,被姜承録抬抬脚赶回窝里。

——啧。真是的,我刚刚都看了些什么?

姜承録感到侧腰一阵突然袭来的剧痛——他撑着墙站定,兜里手机此时开始振动。

“喂。”

“喂,宝儿,是我啊。比赛你看了吧?……那什么,一会跟他们复盘一下,要晚点回来。”

“看了,但是太菜了。不如宁自己上,哦?”

“是是是。给我看笑了,都是些老毛病。晚上给他们加了场训练赛。宝儿等我回来一起吃饭啊。”

“언제 돌아와?”(什么时候回来?)

“아마 두 시간 안에. 사랑해~”(大概两小时之内。爱你哟~)

“진짜 빨리 가서 되짚어 보자.”(真是的,快去复盘反思吧。)

神奇的是,挂掉电话之后疼痛消失了。

18:00

高振宁焦头烂额在战队里激情一喷五、被摄像机记录下来即将被做成新一代圣经流传时,姜承録在家从容地按下黑键,给钢琴曲的最后一个音符划上了圆满句号。然后他戴上耳机,调试着初步写好的demo,寄给了远在首尔的朋友。然而很快收到的消息却不是关于工作的。八卦永远传得最快。

“아이는 괜찮아?”(你孩子怎么样了?)

姜承録笑笑,动动手指回消息:

“아직 모르겠는데 지금 아주 활발하다.”(还不好说,总之挺活泼的。)

是大实话。高小帅大概率继承了高振宁的风格,属于爱动的那一挂,有点动静就要彰显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一开始姜承録感到很不安,担忧早孕期就过分活泼的孩子是不是哪方面有问题。好在多次产检过后从医生那里得到了否定的答复,才在高振宁“洗脑”下逐渐安心。

19:00

另一边,结束复盘的高振宁给令人头痛的成员们布置了额外加练的作业,下班离开基地后开车却没回家,而是先去了两条街外的一家火锅店——很早就约了这天晚上和YM的老伙计们一起吃饭,史森明、高天亮等人都在。

但高振宁打定主意只坐一坐聊会天,向他们解释自己要和姜承録在家一起吃,又说战队输比赛了自己没心情以找补。大家纷纷表示理解,小天揶揄道:“晒哥的孩子那就是二代天神,你确实得伺候好了。”高振宁一反常态地没有嘴回去,而是乐呵呵地点点头才走,假装没听到身后他们大声议论“那他伺候天神也乐在其中的”。

回家前的第二站是自己常去的东北馆子,和店主相熟的高振宁特意定了少油少盐版的豆角炖肉和土豆烧排骨。最后一站是小区门口街对角的甜品店。高振宁搜着大众点评的推荐榜,选了一份抹茶味的毛巾卷。昨晚小姜说想吃点不太甜的甜食,于是他便记挂着今天去买。

与此同时,家里的姜承録看着明显打开且凹陷下去的储备猫粮罐子皱起了眉头——上一顿高振宁又给锐雯喂多了,美丽小布偶会变成大胖猫的。结果喵喵叫着迎接晚餐的锐雯等来了食盆里平时二分之一量的猫粮,还加了一点自己最不爱吃的蛋黄!

“편식하다 안 돼요.”(不可以挑食哦。)

然而小个子的Omega主人没有大只的Alpha主人那么好糊弄,不想吃的话他就会摘下眼镜用很可怕的眼神训话。小布偶最终乖乖屈服了。

20:00

“我回来了宝儿——”

“宁,今天有点晚?”

高振宁风风火火开门,就见姜承録踩着拖鞋戴着耳机,滑着电竞椅以一个有些别扭的姿势向他打招呼,眨了眨眼。

“出去忙了点别的事儿。一会就开餐嗷!”

“我需要做点,什么?”

衣来张口饭来伸手的日子实在是过够了,姜承録跟着进厨房,望着眼前的锅碗瓢盆蠢蠢欲动,却看得高振宁眼皮狂跳。上一次由于姜承録心血来潮想做甜品他就把人放进厨房,后果是面粉和奶油搞得厨房墙面和地板到处都是,以及两人收获了一块硬得像板砖完全啃不动的神秘饼状物。之后高振宁就发挥东北大男人优势强势包揽了所有厨房的活计,他的亲亲晒哥吃现成就好,十指还是别沾阳春水了。

“你别动。基本都是烧好的,其他我热热就行。喝不喝汤?海带汤,可不可以?”

“可以。”

于是高振宁进家门后迅速换衣服,先煎之前在韩国超市买的泡菜饼,然后煮上饭,烧了个海带汤。八点半过一分,两人坐在桌前吃上了中韩混搭晚餐。高振宁没什么胃口,愤而数落自家战队惨淡的表现,而早有心理准备的姜承録仍然是在吃东西的间隙安抚两句,想办法让忙碌整天的高教练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

21:00

饭后照例是高振宁收拾碗筷。姜承録听着厨房里哗啦啦的水声,美滋滋地端着绿油油仿佛没什么食欲的抹茶蛋糕卷坐到沙发上,用叉子插了一小块放进嘴里。

他想起自家Alpha之前的锐评“不甜是对甜品的最高评价”,不知不觉吃完半块蛋糕,此刻感觉深有道理。浓郁苦涩的抹茶蛋糕里夹着大颗粉粉的红豆,让口感层次变得丰富,中和了奶油夹层的甜腻。重点是,也很适合配美式来喝。

22:00

吃好蛋糕的姜承録又从厨房里拿了个苹果,回客厅后大喇喇地坐在高振宁身边咔嚓咔嚓地啃,默不作声地看他一边独自复盘下午的比赛一边记笔记,眉头快拧成了一股绳。高振宁一发愁就想揪头发,眼尖的姜承録注意到Alpha日渐稀疏的头顶,忍不住戳了一下:“别扯了。宁要秃了。”

“害,已经秃了。没救了,真的。”

“在生气?”

“没有。我就是愁,下星期季后赛了,这帮小屁孩也有几次bo5经验了,但老毛病都不改的,一到劣势就急,急了就上头,上头了就开送,大招全空。你看你看,我就没见过比今天更异味的瞎子和妖姬!不会打逆风局。”

“……慢慢来。这是,心态问题,操作变形。”

作为最亲近的人,姜承録亲眼看着高振宁把一帮第一年提上LPL的小屁孩带进季后赛,个中艰辛可想而知。队员都是rank高分的年轻好苗子,不乏天赋秉异、补刀稳压对手的操作怪,偏偏团队磨合了近两个赛季仍不见起色。在充满戾气的大环境下,网上骂声不断。

姜承録最后做的也只是象征性地安慰。在长久的伤病与新兴趣的叠加下,抽身离开赛场的天神做回被爱的隐士,投入到自己喜欢的新事物中。峡谷的回响与莹白的刀光剑影逐渐离他远去。这一切都得还在原地挣扎的高振宁想办法解决——做选手时有选手的困境,做教练时有教练的难处,好像不管哪种都比做主播麻烦。但姜承録决定陪高振宁一起。

23:00

“아직도 바빠?산책하고 싶어요. ”(还忙吗?我想去散步。)

“嗯?又是这个点啊?等我一会儿呗。不是,怎么总觉得晒哥今天有点兴奋啊。”

“有吗?没有吧。只是,吃的有点多……哈哈。”

“没事儿。宝儿一个人本来就该吃至少俩人份,少着呢。”

“已经,够两人份了,真的。”

结束了复盘的疲惫教练切换回某人的专属Alpha身份,陪着孕期的爱人在今天第三次走出家门。姜承録在衣柜里挑挑拣拣,最后拿了高振宁一件过分宽大的棉外套穿,这样拉上拉链不仅不显得身形臃肿,还会让西装裤腿更细瘦。虽然高振宁一再强调“晒哥啥时候都特别帅特别好看”,本质还是臭屁小姜的Omega依然想坚持自己的固定审美。

于是依然斯斯文文的韩系姜承録和一身潮牌的运动系高振宁又双叒叕在一个平凡的夜晚,走在早已留下无数印记的上海街头。高振宁无所不能的嘴依然不闲着,从今天自己开车差点压到一只流浪狗,一路扯到家里空出来的小房间将来要给高小帅布置成什么样的儿童房。姜承録一边把黑口罩往鼻梁上拉以防被口水喷到,一边偶尔轻轻用胳膊撞一下自家Alpha以示同意他的话——总之是没有条理也没有营养的对话,但用这些琐碎的小片段填充起生活,好像就不知不觉将一天的24小时消磨过去了。

如果有同样喜欢这个时段出门的夜猫子路人,就有概率会在外滩或虹泉路或潍坊西路或者其他什么地方看到这对平凡又不太平凡的孕期夫夫。他们迎着隐藏在云层中的月光,融入川流不息的人群中,与江边湿润的风一起,步履不停前行。

或许随时间流逝,认出昔日留下传说的天神与骑士的人会越来越少——但是没关系。印记会风化,记忆会褪色,但他们依然在彼此身边,将爱说得坦坦荡荡,也用心度过每时每刻的平淡日常。


END


Ning&The shy选手,继续前行吧。你们一直是我心中最好的上野。

高振宁&姜承録,无论在赛场内外都要健康开心!

以及,如同七夕一般幸福度过平凡的每一天。


上一棒: @言清April 

下一棒: @欲年年赏花月 



言不清道不明

【宁羞|00:00】甜品

宁羞七夕24h联合创作第一棒


        台风才过去没几天,上海便直接进入盛夏蒸笼模式,连日以来的高温让小区里的绿化都垂下了枝条变得没精打采。


        高振宁身为土生土长并且体弱多病十分怕冷的东北打野,尽管已经在上海生活了十来年,却从来没有一秒钟真正适应上海的夏天。他坚信只要离开空调超过三十分钟,大街上就会出现一具被太阳炙烤成熟的人干。...


宁羞七夕24h联合创作第一棒


        台风才过去没几天,上海便直接进入盛夏蒸笼模式,连日以来的高温让小区里的绿化都垂下了枝条变得没精打采。


        高振宁身为土生土长并且体弱多病十分怕冷的东北打野,尽管已经在上海生活了十来年,却从来没有一秒钟真正适应上海的夏天。他坚信只要离开空调超过三十分钟,大街上就会出现一具被太阳炙烤成熟的人干。


        首尔上单也差不多,虽然家乡并不靠海,可韩国整体气候并不会像上海这样热得让人发蔫,他不怕热,却也讨厌那种晒了几分钟太阳整个人就变得火烧火燎过一样。


        基于双方都极度讨厌在夏天外出,所以二人一拍即合告知所有亲朋好友,婉拒参加任何在阳光明媚的天气里的活动。一黑一白拿出最高标准的职业态度,秉承不出门就不难受的职业精神,快快乐乐地用他人无法挑剔的理由居家做了宅男。


       姜承録人美心善,打算叫个钟点工去楼下给绿化浇浇水,让那群绿化也清凉一下,在高振宁告知他大热天浇水可能把植物浇死以后万念俱灰了三秒钟,转头去国服郊区照顾了十位大树玩家。


        众人得知对面上单是姜承録以后本想到他的直播间一问究竟,问问他不在韩服整活也可以去峡谷之巅虐菜,究竟为何要到郊区搞屠杀。然而姜承録并没有开播,再一看上次直播时间,还是劳动节当天。


        一众老哥纷纷沉默,出门左转到了高振宁直播间,弹幕一条跟着一条飞快刷过。主播虽然眼睛小,但视力还是强,在错把红中当幺鸡扔出以后念出了那条包含愤怒的弹幕。


        “请问惹晒为什么到郊区搞屠杀?”


        这把牌已经没有赢的可能性,高振宁索性直接托管麻将跟弹幕唠了起来。


        “为什么到郊区屠杀,这主播真不知道吧,你们去问他啊,别问我。”高振宁一条腿伸上来踩在椅子上,沉默了宝贵的三秒中以后继续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不叫屠杀,叫教他们如何跟顶级上单对线啊?在教他们什么叫做压制力和统治力啊?”


        弹幕呆滞,弹幕傻了,弹幕无语。


        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这也要维护一下吗?你当我们是傻的吗?当然,无论弹幕如何质疑,高振宁都看不见了,因为他已经光速下播。


        对此高振宁表示,没办法啦,有老婆在你电脑对面看着你,怎么还直播的下去啊。到时候如果被万千观众看见他视线时不时往上瞟,肯定会认为他的眼睛出了什么毛病的。为了防止这种误会,他只能忍痛下播,然后快快乐乐搂着老婆离开了书房。


        最近天气太热,姜承録又懒得直播,因此开发出了在家做甜品的爱好,为此还特意买了烤箱和一大堆材料。这厢进来眼巴巴地看着高振宁,就是为了让他出来品尝他的最新作品——蓝莓蛋挞。


        蛋挞刚刚出炉还冒着热气,离得老远就能闻到一股香甜的味道。高振宁捧着姜承録的脸亲了一口,“哎哟我老婆太棒了吧,这一看就好吃!”


        姜承録腼腆一笑,拿起一只蛋挞送到高振宁嘴边,“宁,快尝尝,怎么样?”


        高振宁也不客气,吹散了热气就咬了一口,蓝莓果酱的酸中和了蛋挞的甜,形成了一种酸而不涩,甜而不腻的清爽口感,外边的蛋挞皮也烤的恰到好处酥脆可口。


        星星点点的脆皮渣渣粘在了高振宁的唇角,他也不在意,反而指着剩下的蛋挞说,“小姜儿,你也尝尝,我操我老婆神仙手艺,真的老好吃了。”


        “是吗?我尝尝。”说着,姜承録扶着高振宁的肩膀,仰起头吻在高振宁的嘴唇上,他伸出舌尖来仔细将蛋挞酥皮的碎渣舔去,而后后退一步煞有介事地点着头,似乎在品尝什么绝世美味。


        “哎哟,是不错,是好吃。”


        高振宁没忍住低低笑了出来,“小姜儿,我跟你说,这个蛋挞,还有另一种吃法,你知道吗?”


       “啥呀?什么法?吃法?啥呀?”


        高振宁一手将姜承録扛在肩上,另一手端着装满蛋挞的盘子,进卧室时还不忘用脚把门带上。


        外面气温将近40°,室内开着21°的冷风空调,饶是如此姜承録还是出了一身的汗。他带着一身的绯色暧昧痕迹,浑身散发着蓝莓蛋挞的香气躺在床上闭眼喘息。


        高振宁坐在姜承録身边,正用湿巾一点一点擦去他身上黏糊糊打液体,他模仿着姜承録的语气,“哎哟,是不错,是好吃。”


        姜承録耳尖通红,就是再让他活三十年他也想不到一个蛋挞也能玩这种花样,听见高振宁的话,他抬起腿来要就要踹过去。


        不料他的脚踝却被高振宁一手掌握,高振宁在他的小腿上落下细密缠绵的亲吻,直吻到姜承録才恢复清明的眼神又变得迷离起来,那里面盛满了氤氲的水汽,如蝴蝶翅膀一般的睫毛一开一合间又勾起了旖旎。


      姜承録的手挡在高振宁胸前,他带着哭腔说道:“宁,热,太热咯。”


        高振宁如一只大型犬似的舔着姜承録的脸颊,闻言立即起身出了卧室,正当姜承録疑惑他去做什么的时候,高振宁手里拿着支冰棍儿又回来了。


        “热吗?那我们来做点凉快的事。”


        湿润温热之处陡然被放入冰凉的物体,姜承録的身子剧烈颤抖起来,难耐的声音不断从口中溢出,附和着奇异悦耳的水声奏起爱意缠绵的交响曲。


        第二天,许久不见弟弟甚是想念的宋义进携老婆小钰以及水蓝二人,带着两大袋火锅食材登门拜访。


        饭桌上,小钰从包装精美的礼盒里拿出从杭州买来的特级糕点,对众人说道:“一会儿我们可以尝尝这个,上次我在那谁他们家吃了一回,真的特别好吃。”


        姜承録看了看那包装上面繁复的花纹和复杂的繁体字,问小钰:“这啥呀?”


       高振宁给姜承録夹了一筷子牛肉,说:“甜品,好吃的,一会儿尝尝。”


        姜承録面色凝重地看了他一眼,小声说道:“是真的吃吧?”


        就坐在姜承録另一边听到了一切的宋义进满脑袋问号。


        不是,你们在说什么啊?莫名其喵……


        我操……我的弟弟……你?????


祝高振宁和姜承録天天吃甜品,甜甜蜜蜜幸福美满


下一棒:@ゴーラル 

欲年年赏花月
【骑士宣言·2022宁羞七夕2...

【骑士宣言·2022宁羞七夕24h】活动预告

千百年后,当世人追寻漫长时光留下的痕迹,逆溯不败神话的起源,走过漫长的登神长阶,在光影交错之间,依然能听见骑士对他的天神,许下响彻云霄的誓约—— “我发誓,将对所爱至死不渝。”  


策划&宣传: @欲年年赏花月  @ゴーラル 

制图:@ゴーラル 


 阵容与时间安排如下:

正篇

00:00  @言清April 

01:00  @ゴーラル 

02:00 ...

【骑士宣言·2022宁羞七夕24h】活动预告

千百年后,当世人追寻漫长时光留下的痕迹,逆溯不败神话的起源,走过漫长的登神长阶,在光影交错之间,依然能听见骑士对他的天神,许下响彻云霄的誓约—— “我发誓,将对所爱至死不渝。”  


策划&宣传: @欲年年赏花月  @ゴーラル 

制图:@ゴーラル 


 阵容与时间安排如下:

正篇

00:00  @言清April 

01:00  @ゴーラル 

02:00  @欲年年赏花月 

03:00  @温柔一刀白电 

04:00  @燃年 

05:00  @素衣莫 

06:00  @四野 

07:00  @FlandreLi 

08:00  @茶斟茶斟茶小斟 

09:00  @栩岁岁无霜雪 

10:00  @封川含雾 

11:00  @墨安 

12:00  @快乐依旧快乐 

13:00  @画只笛子。 

14:00  @幕幕 

15:00  @希日 

16:00  @夏弦冬读 

17:00  @惊鸿 

18:00  @海桃双皮奶🎏 

19:00  @虎皮芝士Cheese 

20:00  @Veloma丶 

21:00  @你们的院长 

22:00  @浮生皆如梦 

23:00  难忘今宵 


彩蛋掉落 

03:12  @啥都搞 

05:20  @欲年年赏花月 

06:17  @ゴーラル 

11:11  @啥都搞 

13:14  @清默春庭月 


谨以此次七夕24h联合创作企划,纪念我们心中的传奇上野。 

感谢以上老师对2022宁羞七夕24h的全情投入与支持!山谷因你们而熠熠生辉。 


有谷可归,有山可栖。 

与君同游,共赴佳期。  

于无声处

自损三千

*九号房间


一.


GenG2:0拿下比赛。韩旺乎一如既往和队友们击掌,收拾外设准备离开。走之前落后队友一步,向现场的粉丝鞠了个躬,转头走进了门。


面前却并不是本应等着他的队友。李相赫穿着T1的红黑队服,抬眼看见他的瞬间有些惊讶。韩旺乎“啊”了一声,想起来接下来是T1的比赛,但李相赫现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他回头,想去看看是不是走错了房间,但还没等完全转身,身后就传来关门落锁的声音。


“啊,相赫哥。”韩旺乎一头雾水,第一反应是这是一场恶作剧,握住门把手反复尝试试图打开,“这个门是……刚刚关上的吗?”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李相赫看起来淡定很多,“……没用的,被...

*九号房间



一.



GenG2:0拿下比赛。韩旺乎一如既往和队友们击掌,收拾外设准备离开。走之前落后队友一步,向现场的粉丝鞠了个躬,转头走进了门。


面前却并不是本应等着他的队友。李相赫穿着T1的红黑队服,抬眼看见他的瞬间有些惊讶。韩旺乎“啊”了一声,想起来接下来是T1的比赛,但李相赫现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他回头,想去看看是不是走错了房间,但还没等完全转身,身后就传来关门落锁的声音。


“啊,相赫哥。”韩旺乎一头雾水,第一反应是这是一场恶作剧,握住门把手反复尝试试图打开,“这个门是……刚刚关上的吗?”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李相赫看起来淡定很多,“……没用的,被上锁了。”


“哥是之前就进来这里了吗?”韩旺乎松开手,放弃了折腾这扇门。

他们所在的这间屋子看起来和普通公寓并没有什么不同。韩旺乎的视线透过李相赫打量这个陌生的空间,甚至发现了空调冰箱等一系列家用电器。客厅墙壁正中央挂了一块超大液晶屏,如果不是和李相赫家的构造完全不同,韩旺乎甚至会怀疑自己无意识间闯进了他的私宅。


“刚刚在休息室,想出去透个气,没想到走着走着就来到了这里。你呢,怎么进来的?”

“比赛完,落在队友后面了。”


韩旺乎话音未落,两个人都明白了各自来到这个房间的契机——落单。


李相赫在韩旺乎来之前就已经观察过这个房子。家具陈设一应俱全,没有监控,没有异常,只是所有通向外界的出口都上了锁。

韩旺乎不信邪,觉得这么大一间屋子总应该有通风口,于是又拉着李相赫排查了一圈。不出意料,一无所获。两个人穷途末路,甚至搬起椅子试图把客厅整面的落地窗砸开。


前后折腾了一个小时,最终两个人累得暂时放弃逃脱。韩旺乎歪倒在沙发上望着挂在电视旁边的时钟,有气无力:“我们是下午五点的比赛,现在应该是至少六点半。”

然而分针与秒针滴滴答答地走着,时针指在三和四之间。


“厨房里有水,但没有找到食物。我们最好快点出去。”李相赫从冰箱里取出一瓶矿泉水抛给韩旺乎,“我来的时候是下午六点左右,本来想可能有人故意调过时钟,但直到现在都没有看见黄昏。”

巨大的落地窗映着斑驳的树影,缝隙里可以窥见湛蓝的天色和强烈的日光。确实不是傍晚的景色。


韩旺乎水包在嘴里若有所思,点头对李相赫的话表示同意。

看起来有点像松鼠。李相赫在想到这点的同事不动声色地把视线从他脸上挪开,不再说话。两个人在静默里一坐一立,幕后主使似乎并不是做的绑架勒索的打算,房间布置得简约温馨,甚至有种居家的氛围。如果两个人没有穿着各自的队服的话。


然而这点微末的好感被迅速打脸。

客厅正中央的屏幕上突然显示出几行字:



韩旺乎和李相赫接吻60s or 韩旺乎用针管抽取李相赫200ml血液

奖励:一天的食物

限时:22:30前



“这是什么,任务?”

韩旺乎目瞪口呆,眨了眨眼,似乎不认识上面的字,等反应过来之后立刻感觉到强烈的恶心,不由冷笑:“这算什么?无聊的人性实验?还是说这个出题者的独特癖好?”


李相赫看着屏幕皱了皱眉,显然对出题人的恶趣味也十分不满:“再找一下吧,总有出去的办法。”

韩旺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骨子里藏着叛逆,尤其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直觉告诉他应该是哪位狂热粉丝的恶作剧,还是喜欢看他和李相赫在一起的那种。


李相赫可能没有听见过这些外界的声音,但韩旺乎心里一直清楚,甚至在17年就听见过,只是一直没有理会。那时候他被困在赛场与自我之间的泥潭里,拼尽全力才能探出头呼吸,日复一日的生活是熔炉也是锁链,把荣耀和煎熬全都熔炼成他的一部分。

在这漫长的几年中,他所面对的,他所在意的,都是这些,只是这些。


在各种视频网站的剪辑里,韩旺乎是开朗的、重情重义的、善于交际的,甚至有很多粉丝喜欢用“cute”、“甜”这种词汇来形容他,宣传他,用爱来描述他和共事过的队友之间的关系与羁绊。可是藏在笑和宽容背后的韩旺乎,其实并不喜欢这种强制的解读,也并不喜欢把感情往爱上联系。

他并不多情。


“……啊真的,好恶心。”韩旺乎在离开前低声念了一句,没有注意到李相赫回头看他的一眼。




“这个,是刚刚就在这里的吗?”


韩旺乎在卧室找了一圈,刚从洗漱间走出来。

李相赫望去,一支医用针管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上。


“没有。”李相赫道,“我没有见过。”



两百毫升用量杯的形式具象化在两个人面前。很多,多得让人无法接受。韩旺乎看了李相赫一眼,不管他对这个题目再怎么厌恶,要求要做出牺牲的并不是他,是李相赫。

但李相赫面上却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就像无数次在赛场上作出关键指挥的那样,仍然相信着他们不会走到走投无路,必须作出抉择的那一步。



“我们继续分头找。”李相赫拿过针管和量杯,放在茶几上,玻璃与玻璃碰出脆响,“如果到晚上十点还没有找到出去的方法,就到客厅来吧。”


韩旺乎听出了话外之音。

如果晚上十点还没有找到出口的话,李相赫选择抽血。


韩旺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默许。



这一次的搜索更加仔细,好像到现在才真正理解了任务的严重性。两个人甚至沿着每个房间的每块砖、每一寸墙都细细地摸索敲打过,试图像小说电影里常有的那样寻找到某条密道。到接近八点的时候,两个人甚至把床、沙发等大型家具搬动了个遍,然而没有。


这间房间就好像一个精致的密不透风的牢笼,而他们是困兽,被迫上演一出滑稽残忍的戏剧。



变故发生在十点。韩旺乎再次搜查了一边洗漱间,在一无所获之后准备出去与李相赫会和。就在这个时候,整个房间突然断了电。

韩旺乎吓了一跳,摸黑拽上门把手使劲拉动,门却再一次被上了锁。



“哥?相赫哥?听得见吗?”


李相赫刚从厨房出来就断了电,眼睛还没适应黑暗就听见韩旺乎的呼喊。他跑进卧室,一边拉着门把手一边用手掌拍打着门:“旺乎?里面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门被锁了……”韩旺乎那边拉动门的动静很大,好像故意弄出声音一样,“哈哈……相赫哥,我有点……”


李相赫知道他没说出口的那半句话是什么。

……他在害怕。


韩旺乎不怕黑,但在超自然现象面前恐惧是正常的心理,他的脆弱和他的坚韧一样,一起被刻在他的棱角里。他在被吓到或者害怕的时候会故意笑得很大声,在SKT的时候就这样。李相赫曾经在他们一起看恐怖游戏的时候短暂地思考过,他到底是想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惧,还是对他来说这就是一种表达恐惧的方式。

总之此刻对他来说这就是求救的信号。李相赫朝里面大喊:“等我一下,我去找工具……”


“不不……不要!”


韩旺乎刚紧抓着门把手喊完前半句话,下一秒电子女音就传入他们的耳朵。


“请尽快完成任务。”

“如果玩家太晚完成任务,将会受到一定惩罚。”


黑暗的房间里,电子女音毫无感情的甜美音色让一切都变得更加惊悚。李相赫在听见声音的瞬间也被吓得脱口而出一句“这是什么”,就听见韩旺乎在里面惨叫了一声,紧接着就像当时他们四个人一起玩逃生2一样被吓得颤抖着狂笑:“哈哈!哈哈!还挺吓人的?把我关在这里,竟然还说太晚完成任务会受到惩罚?”


李相赫贴着门站在外面束手无策,他没办法自己去完成任务。

“旺乎,你希望我怎么做?”


门那头陷入沉默,李相赫只能听见他的喘息。



就没有哪种办法,能够不做选择吗?


韩旺乎想象了一下他和李相赫接吻的样子,立刻感觉到半天没进食的胃在纠结。他不是讨厌李相赫,不是排斥他,甚至很喜欢和李相赫待在一起。他只是讨厌这种感觉。

被按着头和李相赫接吻,还是抽李相赫的血。韩旺乎能够预想到,不管他做了哪一件,将来他离开这个房间,都不可能再心无旁骛地站在李相赫对面。

这一夜会成为他的附骨之疽,会成为他和李相赫微妙的平衡之间破镜难圆的裂痕。


就没有哪种办法不用为难他,也不用为难自己吗?



“……待在这里,拜托了,不要留我一个人……”


韩旺乎声音很低,像在哀求。尽管他们并不知道这样会不会让两个人都错过完成任务的时间。


李相赫那边陷入沉默。


韩旺乎听着自己的呼吸声,甚至有些后悔。随后,他透过磨砂玻璃,看见对方靠着门坐下的背影。


“我在这里,不用害怕。”



“……哥。”


韩旺乎的声音听起来像快要哭了,战栗里带着剧烈的喘息,“哥,真的谢谢你……”


“如果是我在里面的话,旺乎也会做同样的选择吧。”


“不只是……不只是这个。”韩旺乎深呼吸,试图调节自己的情绪,“还有很多事情,都很谢谢你……”


李相赫觉得自己该回答一些什么,毕竟这是他在这里的唯一作用,但唯独此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很多人都对他说过谢谢,在他carry比赛的时候,在他不负众望夺冠的时候,或者更平凡一些,在他生活里帮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忙的时候。只是韩旺乎的谢谢说得太郑重,让他不由自主地思考自己究竟帮过韩旺乎什么。

他确实在无数个场合都想过,某天的某场比赛如果没有他就不会赢,但他并不,从未,觉得谁需要来感谢他所做的事情。17年的peanut在离开的时候像一颗黯淡了的星星,李相赫作为人的那一部分或许曾经有过希望他留下的微末的骐骥,或许曾经犹豫过要不要在他低谷的时候安慰他,或者,在告别的时候给他一个拥抱,最终都淹没在现实的洪流。


如果不是那样的收场,或许会有很多不同。即使在输给SSG那天,退场时他听见身后山呼他的名字,像生生不息的浪潮,但他日后回想起来,所想的依然只有那年那天或许可以做得更好。正如他后来在漫长的动荡里无数次所想的那样。


“……如果我能帮到你就好了。”韩旺乎用额头抵着门低语,或许是刚刚才展示过自己的脆弱,不自觉就会流露出更多心声,“不是在这种时候帮你抽血。”



门锁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的。小半天没有进食,韩旺乎打开门的时候整个人都虚了,被李相赫扶住才勉强站住。


两个人来到客厅,时间是十点二十,还有十分钟的时间让他们完成任务。


“哥,接吻吧。”韩旺乎主动迈出这一步,“抽血肯定来不及了,我不会用针管,这么黑也肯定找不到血管在哪。”


李相赫也知道时间不多,必须尽快做出选择:“你可以吗?”


“我可以。”韩旺乎没有犹豫,给出了肯定的回答,“哥有经验吗?”


答案当然是否,不光李相赫,连韩旺乎自己都没有。


两个人面对面沉默了片刻,直到韩旺乎拿出破罐子破摔的勇气:

“总之,两个人嘴贴在一起糊弄一下就行了。六十秒而已,不用抽血,还可以换一顿晚饭,很划算的交易。”


韩旺乎嘴里这么说,其实手心里已经热得冒汗,心脏也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客厅里只有月光,而李相赫背着光,神情都影藏在阴影后,让韩旺乎摸不清他的情绪。


他只能感觉到李相赫在沉默里握住了他的双肩,于是他仰头配合。



两个人嘴唇触碰的时候好像触电。

李相赫不知道该怎样控制力度,让自己既可以碰到他,又不至于压迫他。韩旺乎就像所有初次接吻的人那样忘了呼吸。唇上的触觉非常鲜明,他感觉得到李相赫在寻找那个刚刚接触的临界。


但他快被这种温柔折磨得发疯。

他觉得自己的心跳随着李相赫轻微的动作一起一落,他想避开,想大喊,但不能。这是他们最能理解相对论的时候,时间被无限拉长。



两个人在不知道这样多久之后同时往回避开了一下,紧接着屏幕上突然浮现出红光和警告:

任务失败,请重新来过。


屏幕下方竟然有计时,定格在35s。

两个人同时心里一沉。



“刚刚脖子有点酸。”


李相赫解释的时候视线避开了韩旺乎的脸,他是不会说但会在意这种事的人。韩旺乎心跳还没平复,心思却不减敏锐,笑着问:

“相赫哥,你是在嫌弃我矮吗?”



好像没有任何暧昧,就像以前拍摄的时候完成导演要求的动作一样。韩旺乎这次让李相赫坐在沙发上,自己一条腿跪上去,捧着李相赫的脸吻了下去。



那一刻韩旺乎想的是,他这次一定要得到主动权。


韩旺乎的吻和李相赫并不相同,好像受够了刚刚的酷刑,眼睛闭得死紧,破釜沉舟一般把自己和他完全贴合。

于是接受的那方成了李相赫。两个人的体温感染着彼此,在空调房里竟然也有些燥热。李相赫不习惯闭眼,视线在韩旺乎的鼻梁和眉心游离了一会儿,随即转开去看屏幕上的计时。



快到五十秒的时候,李相赫感觉到韩旺乎往回退了退,似乎是有些坚持不住。他在韩旺乎即将离开的时候伸手,扣住韩旺乎的头,第一次主动把这个吻加深。

韩旺乎猝然睁开眼睛,和他双目相对。



十秒好像一生。李相赫的手在计时结束时松开,两个人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相对着喘息。



“……抱歉,刚刚没到时间。”李相赫解释道。


“……是我忘了呼吸。”


韩旺乎这次终于没有回应他的视线,垂下头去,任由刘海挡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