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藕饼】老婆偷偷生下孩子后(5)
敖丙犹豫许久,终是决定赴约,只是近来身子多有疲软,压抑本性旷了那么些年,又与哪吒有着与生俱来的吸引力......但他为此修炼得更久,清心静气,身子已然清冷如玄冰,应当不会失去理智。
入了夜,这片海域似坠了大块宝石,荧光丝丝缭绕不绝,海妖小仙常常于此地私会缠绵。
只是今日,方圆十里一妖也无,俱吓得瑟瑟发抖躲在海里,盖因礁石上躺着的黑眼圈魔童。
兜帽掩住面容的龙王太子上岸,心知哪吒即便成神,也难改霸道戾气的习惯。
敖丙不由轻叹,广袖轻拂,走了数步见一小童撑手坐在礁石上,火红的混天绫随风而舞。
那魔童眼下乌黑,瞧着戾气颇重,面无表情翘着二郎腿看他。...
敖丙犹豫许久,终是决定赴约,只是近来身子多有疲软,压抑本性旷了那么些年,又与哪吒有着与生俱来的吸引力......但他为此修炼得更久,清心静气,身子已然清冷如玄冰,应当不会失去理智。
入了夜,这片海域似坠了大块宝石,荧光丝丝缭绕不绝,海妖小仙常常于此地私会缠绵。
只是今日,方圆十里一妖也无,俱吓得瑟瑟发抖躲在海里,盖因礁石上躺着的黑眼圈魔童。
兜帽掩住面容的龙王太子上岸,心知哪吒即便成神,也难改霸道戾气的习惯。
敖丙不由轻叹,广袖轻拂,走了数步见一小童撑手坐在礁石上,火红的混天绫随风而舞。
那魔童眼下乌黑,瞧着戾气颇重,面无表情翘着二郎腿看他。
小童的神情又有些低落,混天绫垂在发间,倔强得很。
敖丙愕然,思忖稍半,竟有些愧疚。
他单膝蹲下身,仰着龙角:“哪吒,那日是我……”
哪吒忽咬着芦苇杆,翻身坐起:“你没有对不起小爷,我自作自受。”
魔童翻身对着另一面,翘着腿面无表情看海。
敖丙心地善软,微微睁大眼睛,手心蜷了蜷,终是伸出广袖,为哪吒轻拂去肩上的尘沙。
自打重逢,他们从未离得那么近。
哪吒背对着敖丙,眼睛慢慢眯起。
黑发小童倔强不肯转身,扎头发的混天绫一甩,耿耿于怀指责他:“小爷吹海螺,你不肯再与我相会,如何不是生分,你这是欺人太甚!”
如幼时初见的哪吒,孤僻敏感,需要人安抚。
还是一模一样的。
敖丙心中微动,垂眸温和道:“哪吒,我还当你是唯一的朋友,只换一种方式处罢了。”
幼崽总是要长大,敖丙不愿给女儿太多希望又失望,她本就是挚交兄弟荒唐的结果。
敖丙坐在小童身旁,警惕微收敛,伸手抚了抚小童发顶。
虽不愿承认,但哪吒身上有令他舒服的气息,靠近他,与他结合的时候,即便内心羞耻害臊,敖丙却是从未有过的舒泰。
似乎上趟发*期也是如此。
再努力抑制,碰到魔丸的气息,连灵魂也遏制不住颤栗,脑中激荡不已一团浆糊。
只有身子仍有本能的反应,缠绕在青年哪吒精实的身上似濒死的藤蔓。
或许是他们二人性本同源,灵珠与魔丸从来难以分割。
可他们来世上一遭俱有神魂,若是任由本性胡来,与曾经的混元珠有何区别?
——龙族如今处境依旧艰难,受天帝猜忌打压未消,假使他与哪吒过于亲密,始终是个隐患。
然他身为龙族太子,却不得不沿着那条大道走下去,争锋却不可鲁莽。
敖丙再次舒气。
不妨那魔童翘起二郎腿,眼睛眯起,露齿龇牙微笑道:“我们既是最好的朋友,你不妨向我证明。”
敖丙无奈道:“你待如何。”
刺金的混天绫从身后逶迤绕过,无声无息环住他的眼睛,再睁眼是一片浓郁的红。
敖丙抿住淡色的唇,有些仓皇后退两步,被绫缎安抚似的抚过后颈。
魔童的嗓音是带微哑的清脆:“摸一下,这是什么。”
敖丙被蒙着眼,手指感受粗粝的螺身,犹豫后终究道:“是我赠你的海螺,人间稀少。”
龙族只赠给最紧要的人。
魔童又漫不经心道:“嗯,这个呢。”
夜色幽静安宁,蝉鸣交织如歌。
敖丙顿了顿,不禁一笑:“是我们初次相见时顽的毽球。我们踢到了黄昏,我...很尽兴。”
他亦从没有这般单纯玩乐过,想起短暂的时光,心里竟懈怠下来。
指尖微软,似是一片被撕扯下的布料。
敖丙这次思考良久,开口道:“这是你生辰宴的请帖……”
他偏头蹙眉迷惑,这请帖是什么时候回到哪吒手里的?
忽而,耳畔青年清亮磁性的嗓音在轻笑。
敖丙被蒙住的双眸睁大,广袖拂起,脚下布满尖锐寒冰,果决后飘,却被一把牢牢桎梏手腕。
三昧真火遇上玄冰,消融出蒙蒙白雾,敖丙手掌贴着坚实的肌肉,哪吒也学他偏头,微笑道:“这个呢?”
敖丙蓦地收回手,却被单手捏住冰白脖颈,不容置疑。
他被混天绫蒙着眼,只觉有人正病态迷恋般吻他。
他淡色的唇很快变得鲜红欲滴。
眼前共过生死的兄弟似是要把他吞吃了。
敖丙一挣扎,哪吒血红着眼,黑锐指甲捏着他的下颌,咬牙发了狠:“这十年,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嗯?”
敖丙狼狈别过头,温声道:“哪吒,我们不可……”
哪吒灼热呼吸在他耳边:“夜里梦见你陪我踢毽子,就硬得发疼,但我想起你的绝情话,就憋着一口气。”
龙族太子挣扎几下,背上被磨得发疼,广袖皱巴巴,浑身都被烧融,腰肢被混天绫勒着尤其遭罪,那人微粝的指缘还刮I搔着他的龙角。
强烈的挫败感涌上心头,他没想到自己的身体这么不顶用,隐隐竟水漫金山。
火红混天绫似有生命般褪下,露出底下湿润的眼睛。
敖丙冰白的面容有些怪异,痛苦中透着薄红。
哪吒也不由顿住,若有所思眯眼,奇异道:“你……”
话未说完,敖丙的龙尾掉了出来。
他烧红着面颊回头,茫然盯着自己的尾巴。
敖丙回首看哪吒,眼里俱是温纯无辜的水汽。
相视沉默。
顿了顿,哪吒漆黑的锐甲抚过他的脖颈,偏头在敖丙耳边微笑,介于少年与青年间的磁性又清亮的音质道:“乖一些,会让你很舒服,相信我。”
那滑软的尾巴犹犹豫豫,终是缠住哪吒的腹肌。
……
敖丙回到龙宫已是人间隔日,浑身似要散架一般,闭眼任由海水拂散银蓝的长发。
他在海底深潭擦身,原本是灵体,身上没有藏污的地方,可哪吒在他身子里的感觉犹在,只觉羞愧难当。
到了后头,被哪吒弄得沉溺起来......敖丙甚至分不清谁更主动。
敖丙呼出一口气,佯作无事,回到龙宫,却见龙崽便甩着胖尾巴游上来,委委屈屈粘着阿爸。
幼崽没有吃奶,夜里饿得醒来几次,阿爸都没有像平时那样惊觉。
没有给她掖被被、没有喂鹿奶,没有教她玩尾巴打结,更没有温柔哄她睡觉。
龙崽抖抖胡须,嗷呜咕噜噜与他说了许多这一月间发生的趣闻。
敖丙身体疲惫不堪,且静静听着,满脑子都是哪吒。
挚友留在里头的灼热感未消,一时脑中又是女儿所言中的阿父。
哪吒在敖丙心中本是个孩子,长得再是成熟,气质如何冷冽桀骜,一杆火尖枪玩得熟稔,于床笫间如何把他弄得死去活来,都脱不开陈塘关边孤独敏感小童的影子。
可女儿口中的阿父,却像是深沉浩瀚的大海,保留了戾气和少年感,忽尔变得深沉迷人。
敖丙面容沉静,却温声细语道:“睡了,过些日子再许你见阿父。”
龙女有些失望,团着胖手撒娇,嘴里吃着深海南珠,嘎吱嘎吱含糊道:“阿爸不与阿父一道生活?我瞧旁人家俱是如此。”
敖丙不忍,却认真道:“我们虽生下你,却并非夫妻。”
龙女咽下南珠碎,眨巴着眼睛,嘟嘴道:“那是什么关系?”
敖丙只觉身上被灼吻,被触碰的地方烧得厉害,他蹙眉冷清道:“我们是挚友。”
龙女眼里含泪,赌气缩进池子里,烧焦的尾巴在水里甩了甩,咕噜噜吐出一串泡泡。
......
却说自从敖丙复生,魂归封神台,重生为仙后,龙族也得以洗脱陈年旧疴,百废待兴。
天庭对龙族对态度十分耐人寻味,一面看了上古灵珠的面子,不再一味镇压无视。
敖丙曾以万龙甲替挚友抵挡天劫,如今愿以毕生神力相抵,代替龙族长居深海,镇压妖兽,还同族自由清净。
可另一面,天帝却一力弹压,龙族少年欲参与封神,考验却比神族还难,迫使他们望梅止渴,实则希望渺茫。
旧时偏见依旧存续,妖族出了神仙,却不代表一龙得道鸡犬升天,于是龙族待幼崽们极是严格,力求培育出更多能龙智龙。
即便如此,近况依旧堪忧。
寻常神族欲要建功立业,不过立军令状上战场,或是靠祖荫得一封号。
龙族需至少为八名金仙修为的上神考验认可,若否,则一辈子做司海小仙,连天庭大门都不得入。
如今蟠桃盛宴,不乏将龙族小辈挑战上神当乐子的,跟人界过年搭个戏台瞧黄梅戏差不离,谁也没指望龙族能唱出甚千古绝响。
再是斗志昂扬,多年来龙族不免士气低落,有几波龙族分支甚至自甘堕落,谢去仙身,情愿作回妖怪也不受挫磨。
可结果却极其可怖。
当了妖怪,天庭甚至不必出手,自有神仙将他们绞杀。
敖丙现今还记得那几条同族凄惨扭曲的死状。
今年适封盛宴,龙族子弟一年譬如一年低落,钝刀子割肉,如此折辱,且不若来痛快的。
敖丙闭上眼,于海底深渊抬头,看着海面传来的微弱光晕。
哪吒的飞鱼穿信一跃入海底,窜出弧线柔和的白汽,上头的传音低沉微哑,俱是在哄他。
什么孟浪话皆说得出口,这几日已是好几封,龙宫小妖们见怪不怪。
哪吒太子再神威冷漠,也不过是个青年人,一旦得到饱餐餍足,什么哄人的话也能说。
也不想敖丙要他的命作甚?
龙宫太子清冷冰白的面容定神,面颊羞耻微红褪去,指尖的冰晶凝结,将纸张崩裂成碎片,随海波化为乌有。
他倏地一拂广袖,海波汹涌,转眼手中多了一对冰蓝双锤,略定决心,额间印记熠熠生光。
不久,龙王自他身后出现,背手叹息,多有些疲态:“比起囚禁在海底,龙族如今的日子好了许多,天各有命,实不必逆天而行。”
从前他抗争良多,不过是为了敖丙能挣脱桎梏,如今他的孩子已经日渐稳重,龙族也不再是如陷泥沼般的处境,已是比他曾经畅想过的要更好了。
比起整个族群被如此对待,龙王只怕越挣扎,坐在帝位上的男人便愈容不得龙族。
更遑论现下龙族至少不必被囚禁,于是得益于千年驯化压迫,也不敢再往前寸步。
敖丙却抬起蓝色双眸,沉静温驯道:“父王可知,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妥协或不,天庭都容不下我们。”
若命运不公,便与它斗到底。
这是哪吒教会他的道理。
龙王看着儿子,竟只是笑。
他笑罢摆手,叹息道:“去罢。”
他微一顿,沉下嗓音:“龙儿...你这身子。”
敖丙近来几月处于发*期,不遇上魔丸便罢,一旦离得近些,再肢体纠缠上,像冰遇上火化作一滩温水,恐怕身份与颜面俱是丢尽。
更遑论正经对上,玄冰对真火,哪吒枪下亡魂枯骨不知凡几。
他遥坐尸骨堆上,血海中开辟大道,是何等年少气魄。
他的龙儿却养在深海多年,施法加固铁锁镇压妖兽可,然无甚斩杀敌人的经验,未必斗得过哪吒。
敖丙眼神微动,垂下龙角温顺道:“若非万不得已,孩儿不与他对上。”
龙王道:“龙族举步维艰,再与天庭战神关系紧密,怕是惹那人猜忌,吾儿须顾全大局。”
敖丙抿唇,掌心不自觉掠过腹部,道:“喏。”
可龙王不知那日夜里再陈塘关海边发生的事。
若是知晓自己最宠爱的儿子,被同一个人这么压着弄了两趟,恐怕是要发怒。
敖丙自己羞于说出口,只当是忘了。
......
蟠桃盛宴,仙乐缭绕白雾中,仙姝袅袅捧着宝盘掠过,香风阵阵嬉笑脆如珠玉。
有一霓裳神女腾云而来,吃吃笑道:“龙族尚不曾来?蟠桃盛宴缺了桃儿都可,就是不得缺龙族。”
绛云仙子这话说到点子上,谁不爱看龙族出丑?
即便是下等小仙,也比那妖族出身的强些。
自然,敖丙是个例外。
上古灵珠投胎,比谁都仙气横溢,只是他看守深海,几乎不露面人前。
传闻东海三太子生得美貌,身子病弱些,却无人晓他振袖间冰寒四起,能使万里冰封雪飘。
所有关于他的八卦,可以说皆是小道消息,比起灵珠转世的遥远传闻,及甚少展现的实力与温雅外貌,那点和挚交友人的风流韵事更令人感兴趣。
红发怒目的老仙捋须直言:“龙性本淫,上古时期为害各族皆因欲而起,如今出了此事倒不意外,在下不需掐算便得因果。”
女仙偷觑云层上首吃酒的哪吒太子。
他不笑时瞧着总是邪气不羁,压根没点神仙样,眼眉天生上挑,冷漠着冒坏水。
他像一束风,谁也拘不住,难使他甘愿当不二之臣。
女人却最是欢喜这般大丈夫。
她忍不住面颊绯红,细语道:“他们又不曾定亲拜堂,龙族本是妖呢,自然不作数。”
话音未落,眼瞪浑圆见面前的酒器腾的生起三昧真火,伴随着抱头惊恐尖叫,面前一桌仙肴眨眼灰飞。
只余灼热酒香漫散。
哪吒从云霄之上垂眸看着他们,神仙也论地位高低,仙座离得太远,无人看清他神色。
四周无人敢落座,只怕他心里不爽快,随手一把真火焚了。
哪吒似乎打算静静听他们说下去,抿一口仙酒,清亮的嗓音自九天坠下,反松懒笑道:“怎都不说了?”
众人对着满地被烧焦的齑粉面面相觑,想起说法不一的传闻,惊疑不定,安静如鸡。
敢惹哪吒之人不多,不仅仅因其神力强大,是天庭将帅之才,烽火淬铁血,更因他疯起来不要命。
再怎么惧怕他,瞧不惯,如今也不敢多言。
......
不过须臾,龙宫来客随编钟奏鸣,踏云而至。
往年龙族能来十多个挑战者,如今一年比一年龙少。
只今年不同,连那位传闻中与哪吒太子有一腿,纠缠不清的龙宫美人都来了。
敖丙身着密实斗篷,眼眉间是冰蓝印记,叫人瞧得云山雾罩,不辨真容。
零散几个本无成见的女仙,瞧得眼睛都直了。
盖因这东海太子实在比神仙还仙,自远处腾云而来,气质清冷,腰肢纤韧,行止俱是温雅威仪。
可几个有旧仇的,都已经兴致勃勃等着瞧龙族丢人。
今日来了六七位少年龙族,长相打扮各异,听仙侍念竹罄,俱是四海龙宫贵族之后。
敖丙立于云端,怀里小心托着只自家的胖娃娃。
幼崽包子脸肉乎白嫩,额间是红蓝相间的莲印,屁屁扭来扭去,抱着阿爸的脖颈哼哼唧唧。
龙崽巴巴扭头对着哪吒,眼里亮晶晶,露出乳牙嗷呜,就差没对阿父摆胖尾。
反观哪吒却没什么表情,冷漠得很,似乎崽子不是他的种,龙族与他毫无干系。
众人皆是窃窃私语。
小奶娃委屈得很,肉嘟嘟的尾巴掉了半截,眼里含了一包泪,蹬蹬跑到李天王座上吃桃。
李靖捋须摇头,不认同哪吒的坏脾气,但也知道儿子已经成熟许多,今日这般戾气,定有更深因由。
蟠桃盛宴至中,龙族首先提起挑战上神之事。
以敖丙为首,拔下龙鳞作誓,金色的血汩汩而下,露出的肌肤苍白无血色。
仙擂之上,怒海翻涌。
雷震子乃哪吒封神战场上的挚交,知晓哪吒心中有片白月光,几度生死,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偏执念着那人。
今日见着敖丙,才知他冷清绝俗,对待拦路者虽则不忍,却下手果决。
如此不识人间烟火,都肯给哪吒生崽。
雷震子面露古怪,那岂不恰是说明他们二人间的暧昧绝非哪吒一人执念?
他定了心,双翅一拍,神情凝肃,在空中翻跟斗迅猛俯冲。
雷震子自以为龙宫美人待哪吒的友人会温柔些,况且敖丙瞧着纤瘦苍白,倒不像是能打的。
——不成想这夫妻俩一个比一个暴力。
敖丙眼眸清凌,广袖翻飞间冰蓝双锤掷出,将雷震子从云层高空砸下,冻成僵硬冰人。口中一声嫂子,欲啸未能啸。
龙族只出东海三太子,如今却碾压了数位有头脸的封神大能,一时皆昂首挺胸,俱有些扬眉吐气的意思。
敖丙将双锤仔细打理,环视四周,却唯独避开哪吒的眼睛,低头对龙崽和李靖的方向温柔一笑。
尽管遮住大半的面容,但眼睛却微微下扬,清澈而认真。
不多久,木咤太子前来挑战,利落飞身上仙擂,遥遥拱手,叉腰道:“我虽未见你,但却知你已为哪吒怀有子嗣,如今这么僵持不成体统!”
“不若你搬来天庭,李家掌管天兵天将,自有神仙替你镇压妖兽,只当是赠龙族的彩礼...”
众神纷纷吃惊:“......”
哪吒身旁的太白金星却捋了白须,把着青铜酒樽仰头饮罢,私语呵呵笑道:“不失为好法子!如此你们二人倒也自在。再多生几个孩子,过个万年千载,他能陪你含饴弄孙,三太子看如何?”
哪吒却没什么语气,平静反问:“他不会。这是在折辱谁?”
太白哈哈大笑。
这厢敖丙立于云头之上,斗篷被吹得簌簌发颤,果真温和作揖拒绝:“二太子的好意小神心领,然龙族从不缺能人。”
他们缺的,只有自己能挣。
木吒对上敖丙的眼睛,没有从中看见戾气愤懑,只有宁静与执着。
木吒手持浑铁棍,高台上方悬立,大声喝道:“既如此,木吒便只能对弟媳无礼了!”
忽视底下众仙纷纷再次哗然。
更有白胡老仙消息滞后,才得知八卦,拄着拐杖大骂李家人金玉其外,伤风败俗,喜欢男人,还喜欢妖族男人,甚至坦坦荡荡和妖族下崽子!
老头翻眼便醉昏了过去,引起小片骚动。
木吒立于云头,粗眉紧皱,亦是果决。
敖丙此番来意单刀直入,便是大振龙族士气。
东海太子作为龙族青年一代领袖,理应替那些被刁难的族人狠狠掌嘴回去,不令天庭众神瞧轻东海半分。
木吒心底却多有蔑意。
打天庭的脸,这不过是蚍蜉撼树,弟媳撑不了多久,不若自己出手了结此事,省得在旁人手下吃亏。
两人皆不言他,冰蓝墨绿的神力在空中交汇,劲风飒飒,兵器碰撞出巨大连贯的清脆响声。
敖丙手腕瘦而冷白,却抡动巨大沉重的双锤,旁人瞧着都替他苦,可挥舞力道竟分毫不逊木吒,甚至隐隐将木吒抵得手肘颤抖。
然木吒也非无能之辈,二神胶着一起只余残影。
木吒到底不比哪吒强悍,乃是肉体凡胎修炼成仙。
不过须臾,被冰美人弟媳反手从云头锤落,似流星摆尾极速划过天堑,落入远处群山发出轰然一声巨响。
大片翠绿树木都冒出寒霜样的雾气。
带着拂尘的小仙踏云查看,不由抱头扭腿发出尖锐惨叫:“木吒太子昏过去了,他他浑身都是冰碴子——”
敖丙的玄冰非同一般,沾上比烈火灼烧还疼万倍,这是没留手,至少落个重伤。
敖丙垂眸,听着台下数以千万计的指指点点,毫不动容,眼里却染上犹豫和温和愁绪,慢慢握紧广袖下的手。
他慢慢抬头,心中毫不惊讶。
哪吒从高耸的仙台慢慢站起,身周是金色烈焰,血红混天绫随风腾飞,风火轮灼得火星四处飞溅。
他须臾转瞬便到了敖丙面前,却一字没有多言。
多数俱知晓他们之间关系,崽子都生养那么大,会吃奶会说话了,父母还当众动手斗法打架。真是千古奇闻。
如是众神俱是屏息凝神。
龙崽被阿父阿爸吓得嗷嗷直抽噎,尾巴蜷成一团,呆呆被李靖围上兜兜,抱出瑶池看仙鸽雀雀。
他们离得很近,隔着稀薄怪异的空气对视。
哪吒注视敖丙,金红的混天绫肆意翻飞,拱手淡漠道:“哪吒前来讨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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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来晚辽,这边正在奥地利旅游orz所以最近几天行程好满,各种玩耍吃吃吃(顺便氪闪暖算不算?),现在已经是半夜快两点辣,要是被pb了我看见会来删段落再发一遍=o=
私信我会回哒,但好久没开发现好多小天使,我明早起来回辣!
ps:因为大半章手机码的,没捉虫小修,等我回家或者有空再修,带来不好的阅读体验抱歉TvT
pps:这必须是擂台调情!
好多爬墙隔壁cql了啊
看了《剧版镇魂》之后再没有完整看过一部剧的我也跑去看了看。
首先入眼全是讨论加戏问题。《陈情令》最为人诟病的一点大概就是某女演员加戏的事了,带资进组这个事,其实在哪个剧组都有的,去年不是有部剧的女二也被骂惨了么,我不讨论这个事的对错问题,只一句,任何剧组在不影响大的原则和理念问题上,制片人和导演都会或多或少对拍摄的内容上进行改动的。想一想《陈情令》的投资,再看一看这服化道,场景的搭建,实景的拍摄,很不容易的。如果说某人真的带资进组了,这些资金用到了刀刃上,我觉得给她加点戏也无可厚非,不过,加戏有个度,过了,这部戏就崩了。目前看来,不拆忘羡,这个剧应该就还好。
从配角的台词来说,...
看了《剧版镇魂》之后再没有完整看过一部剧的我也跑去看了看。
首先入眼全是讨论加戏问题。《陈情令》最为人诟病的一点大概就是某女演员加戏的事了,带资进组这个事,其实在哪个剧组都有的,去年不是有部剧的女二也被骂惨了么,我不讨论这个事的对错问题,只一句,任何剧组在不影响大的原则和理念问题上,制片人和导演都会或多或少对拍摄的内容上进行改动的。想一想《陈情令》的投资,再看一看这服化道,场景的搭建,实景的拍摄,很不容易的。如果说某人真的带资进组了,这些资金用到了刀刃上,我觉得给她加点戏也无可厚非,不过,加戏有个度,过了,这部戏就崩了。目前看来,不拆忘羡,这个剧应该就还好。
从配角的台词来说,《陈情令》是边大的工作室全程“陪护”,高度表现了角色,基本圆满诠释了角色的语气语态与情绪,哪怕是配角都不会出戏;《镇魂》则基本是演员原声,偶有不符合角色声线的,倒不是太大问题,其关键问题是很多词句是后期补录,甚至是换人来配,出现声音不一致,口型对不上的问题才是让人出戏的地方。可是这也不能全怪《镇魂》剧组,为了审核,把地界人改成地星人什么的,都是为了能上映啊。
营销方式。没想到我们的小破剧营销方式被他们家抄了个彻底。快本这次有人不带脑子去骂,即使不是这个人,也会有下一个,所以,知道是《陈情令》搞营销,早晚都得比对的,别忘了,光之前的3亿投资就摆在那里了,后面他们花多少钱我都不稀奇。《镇魂》才花了多少钱……
最后说一句,剧我会看,但是上赶着去给那俩人眼色是不可能的。朱白二人,无可取代。
[朱白]狗血爱情故事(48)
*带球跑/破镜重圆
——————
白宇跟朱一龙对视一眼,彼此心下了然,大概知道是什么事了。白宇沉下了声音,语气淡淡地对着电话那头说,“我知道,没事。”
琪仔还想说话,他说了句,“不用担心。”就不由分说地挂了电话。
朱一龙从他身上坐起来,把他也拉了起来。白宇靠着他的肩头,打开了微博。
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他被提名了白雨澜最佳男主角奖,而此时营销号又爆出,这届白雨澜奖最佳男主角的颁奖嘉宾,恰好是两年前因饰演单身父亲斩获了金虎奖影帝的朱一龙。
其实朱一龙在收到邀请的第一时间就问过了白宇,愿不愿意他去参加这次颁奖。
白宇最开始还有点懵,毕竟他们极少干预彼此的工作。而他也想不出朱一龙...
*带球跑/破镜重圆
——————
白宇跟朱一龙对视一眼,彼此心下了然,大概知道是什么事了。白宇沉下了声音,语气淡淡地对着电话那头说,“我知道,没事。”
琪仔还想说话,他说了句,“不用担心。”就不由分说地挂了电话。
朱一龙从他身上坐起来,把他也拉了起来。白宇靠着他的肩头,打开了微博。
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他被提名了白雨澜最佳男主角奖,而此时营销号又爆出,这届白雨澜奖最佳男主角的颁奖嘉宾,恰好是两年前因饰演单身父亲斩获了金虎奖影帝的朱一龙。
其实朱一龙在收到邀请的第一时间就问过了白宇,愿不愿意他去参加这次颁奖。
白宇最开始还有点懵,毕竟他们极少干预彼此的工作。而他也想不出朱一龙不去的理由——镇魂圈风波已过,两人也都过了如履薄冰艰难立足的阶段了。
更何况,这难道不是好事?当初镇魂女孩们一句“并肩成王“的美好祝愿,没想到现在居然真的能以这么戏剧化的方式如此接近。
朱一龙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他,眼里是隐忍难言的心疼与温柔。
白宇慢慢回过味来了。
眼前的雨过天晴,并非真的源于真相的水落石出。时间给当初的一切加上了美好的滤镜。尘埃落定和岁月静好,是以他们多年来刻意地不提及、不同台、不同框为代价换来的。
没有话题,便没有热度;没有热度,自然不会有利益和纷争。
纷扰的源头,从来不在于真相如何,真心几两。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心向背,世事变迁,大抵逃不过如此规律。
白宇看着朱一龙。他那双让他无数次沉溺其中的眼睛,此时好像在代替他说,“我可以接受你的一切决定。”
他们可以永远停在这个点,这个“没有意难平”的,“最终也最好的结局“。从今往后小心地维持着这个脆弱的平衡,假装它真的成为了一个已经结尾的故事,被藏于箱底,束之高阁,不再去碰,不再去提。
白宇咬住唇转过脸。
如果有得选,他再也不想将内心最柔软最脆弱的部分置于风口浪尖,供万人品评。最后成为众人酒足饭饱之后的消遣,或是逐利搏出位的工具。
如果有得选。
“你去吧。”
朱一龙并不意外,眼里的心疼在听到这一句后满得几乎要溢出来。他蜷起食指去触碰白宇的脸,白宇抓着他的手覆着自己的脸。他低下头,“我们逃不掉的。”
那是悬在他们头上的一把刀,回避不了,躲闪不得。他们都清楚总有一天它会落下,却又一直侥幸地贪欢一晌。
白宇半躺在朱一龙身上,手指飞快地刷着微博。各种言论在他指尖一闪而过,好像没看清,却又仿佛句句都已经明了。
他们说,幸好我活得够久。他们说,有生之年系列。他们说,没想到“原点”并非结局,而是另一个开始。
与此同时,近一年里高频率的互动早引起了各种猜测和分析,此次消息一出,五花八门的阴谋论又一次卷土重来。
狂欢、感动、解读、抹黑、造谣。粉丝与粉丝的互掐,CP和CP的battle,营销号的煽动,媒体的解读,路人的吃瓜。一时间真相是真真假是假地争论不休,好不热闹。
白宇看了一会儿,扔了手机,搂过朱一龙的脖子,深深地吻他。
吻得很用力,两个人的眼睛却都是睁着的,都想从对方的眼睛里寻找到某种坚定和勇气。朱一龙重新将白宇压在沙发上。慢慢闭上眼睛,同时伸出一只手,覆上白宇的眼睛。
喧嚣之中,颁奖典礼的日子到了。
朱一龙刚一下车就被此起彼伏的闪光灯和快门声包围了,他在保安的护卫下艰难地往前走。粉丝和记者的摄像头几乎伸到了他的脸上。有人隐晦地问及近几天沸沸扬扬的他和白宇的新闻,又被其他人用更大的声音岔了过去。朱一龙一言不发,直到走进大楼,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拿出手机,看到白宇10分钟前给他发的信息:我也快到了,大概一刻钟。
朱一龙转过身,尽管已经离得挺远了,玻璃大门外的人群仍固执地将镜头对准了他。
助理见他脚步慢了下来,疑惑地喊他,”龙哥?”
朱一龙停下脚步,他说,“等一等。”
助理更疑惑了,“等什么?”
朱一龙没再说话,安静地盯着门外。
随着他站立的时间渐长,门外的人越来越不解,按快门的手也越来越快。朱一龙没什么反应。助理在旁边急的上火,想开口问,看看老板的表情,又闭上了嘴。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白宇来了。”声音非常激动,尽管隔了很远,仍传入了朱一龙的耳朵里。
一片哗然中,朱一龙仍静静地站着,看白宇在人群中艰难地挪步。似乎有人对他说了什么,他愣了一下,朝前面看了看,又笑着对身旁的人回了一句。
他终于走进了门内。身后保安组成的人墙快要承受不住人们汹涌的好奇心,大声呵斥着人群后退。而门内同样有许多双眼睛,不动声色地向他们投来打量的目光。
白宇并不知道朱一龙会在这里等他。刚才记者告诉他的时候,他吓了一跳。表面作出轻松的样子,心里却在盘算着他该以怎样的态度在公众的注视下面对龙哥。
他“阔别重逢”的老友。
然而,在看到他的一刻,疑虑全都豁然开朗。
身体自发的记忆和反应带着他向前。他笑着向朱一龙走过去,“龙哥。”
朱一龙点点头,“走吧。”
两人还没换衣服,都是一身休闲服。白宇抬手压了压他的标志性半永久渔夫帽,手搭上朱一龙的肩膀,“走。”
他们一起转身,谁也没有再去看一眼身后和周围的各色眼神。
搭在他肩膀的手不曾发抖。眼眶也没有发热。
仿佛这还是那个夏天,他在机场等他,黑色口罩上方的眼睛笑成了一道弯弯的弧线,眼角眉梢都漾着温柔。而他穿越人群向他走来。他们挥挥手转身,一起飞向更远的远方。
一路的坚持和奋斗,都是为了这一刻,在坦荡聚首时,能再有勇气和底气,等他的手搭上他的肩膀。
“我们一路奋战,不是为了改变世界,而是为了不让世界改变我们。”
tbc
[朱白]狗血爱情故事(42)
*带球跑/破镜重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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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促的脚步声在寂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它越来越响,越来越近,最后在白宇面前停住了。
朱一龙站在他面前。
白宇收了收情绪,平静地问他,“还有事?”
朱一龙没有被他的冷淡影响,点了点头,“有。”
“什么?”
“我还是不信。”
白宇愣愣地看着他,却在对方坚定的眼神中败下阵来。
那一股莫名的气恼在心底又开始升腾。
“你凭什么……”
“如果不能相信我们,至少我相信你。”朱一龙直视着他,“我相信你,白宇。”
白宇不敢对上他的视线,过了一会儿,他盯着地面,有点凄凉地笑了笑。“你相信我什么?”
“我们分手之前,我妈妈劝我,人是不能跟际遇对抗的,到最后,我...
*带球跑/破镜重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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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促的脚步声在寂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它越来越响,越来越近,最后在白宇面前停住了。
朱一龙站在他面前。
白宇收了收情绪,平静地问他,“还有事?”
朱一龙没有被他的冷淡影响,点了点头,“有。”
“什么?”
“我还是不信。”
白宇愣愣地看着他,却在对方坚定的眼神中败下阵来。
那一股莫名的气恼在心底又开始升腾。
“你凭什么……”
“如果不能相信我们,至少我相信你。”朱一龙直视着他,“我相信你,白宇。”
白宇不敢对上他的视线,过了一会儿,他盯着地面,有点凄凉地笑了笑。“你相信我什么?”
“我们分手之前,我妈妈劝我,人是不能跟际遇对抗的,到最后,我们会只剩互相消磨。当时我信了。”他又上前一步,而白宇背靠着车子,退无可退,只能看着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小,直至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可是现在我不信。”
白宇说,求而不得,就不想要了,他不信。
十岁时得不到的玩具,二十岁时不想要了,那叫成长。
被打碎的零钱罐,扫掉碎片之后还能笑看着别人拥有,那叫释然。
可是,得不到的东西,便连橱窗都不敢再望上一眼,匆匆走过,说着自己不想要了,却不属于以上任何一种。
如果不是认输,那至少也是妥协,是逃避。
是算了。
当然,算了并非错误。无数的人在面对自己的拿不到、拿不起、不敢拿起的东西时,做了这种选择。然后被视为成熟、理智、冷静。
再然后,那些求而不得就变成了情歌里的一条评论、午夜梦回的泪光、吐不尽的烟圈。
这很正常,可朱一龙就是不信而已。
他不信白宇会算了。
白宇沉默几秒,“我真的……”
“白宇。”朱一龙再一次打断他,今夜的他突然无比强势,他不想再听白宇所有的伪装了。
那些异样的平静,那个颤抖的拥抱,都在告诉他另一个答案。
四年前,白宇看穿了他的虚张声势,所以白宇走了。现在,他同样看穿了白宇云淡风轻背后的气恼和不甘,所以他绝不会走。
他抓住白宇的手腕,白宇颤抖了一下。他没有给他挣脱的机会,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胸腔里面,一颗心跳动得坚定而有力。
“真心”不再仅仅是一个虚幻的名词,而有了真实的触感,顺着白宇的手指,传回了他的心脏。
朱一龙说,“Stop me if you really want.”
白宇还没反应过来,朱一龙就已经倾身向前,吻上了他的唇。
收起了所有的试探和纠结,只剩一往无前的坚定和深情。
朱一龙闭上眼睛,而白宇瞪大了眼睛。
其实这只是一个纯情无比的亲吻,朱一龙的唇在他的唇上摩挲、触碰,久久逡巡。不像接吻,倒像是在索求温暖。可他仍全身心投入在这个简单的吻里,无限徜徉。
白宇的手心感受到他的心脏跳动得愈加急促,扑通扑通,似乎触手可及。他想推开他,可最后却慢慢合拢手掌,企图抓住那一份跳动的鲜活。
他可以推开他。他也应该推开他。可是——
朱一龙说得没错。他根本不想算了,也没办法算了。
从前自己以为他爱他,是因为安全感、因为幸福、因为他们默契而和谐。
可后来安全感变成了最深重的不安,幸福无处可追,他们之间更是一地狼藉。
他们已经用尽了所有相爱的理由。白宇却又想起,那个冬日清晨,朱一龙听着歌,手指敲打方向盘等红灯的样子。
他自己都觉得好笑而无奈。这是什么道理?一个听歌的侧影,便能向前抵过数年孤苦,向后支撑漫长岁月吗?
可是,本来就没有道理——邓林之阴,初见昆仑君,惊鸿一瞥,乱我心曲;然后便是万年守候,何曾又有过什么道理?
无论如何都想要而已。
他当然知道还有另一条路,他和他同样可以过得很好。不会伤筋动骨,没有撕心裂肺。
他们明明可以作出成熟理智的模样,却偏偏要做最莽撞的少年。
仿佛从来不曾受过伤,也从来不知疼痛为何物。
白宇慢慢闭上了眼睛。与此同时放弃了向世界妥协的,最后一次机会。
他早有觉悟,不是吗?
朱一龙的舌头温柔却坚定地撬开他虚掩的牙关,与他的舌纠缠在一起。
岂止是没法推开,连站立都失了力气。
朱一龙伸出手,扶住他的腰。
他带着他跳入无边的深海,那里面有无比美丽也无比危险的,另一个世界。
海水漫过他们的头顶。
他们越沉越深。
晚风吹过,头顶的树叶沙沙作响,仿佛每一片都与他们感同身受。
他们和它们,都好脆弱,又好快乐。
一吻毕了,朱一龙后退一步,而白宇仰着头,让涌上眼眶的泪水倒流回身体里。
白宇盯着头顶上的树叶看了好一会儿,才低下头,看着朱一龙。
“我已经知道了,走掉的人是什么感受。”他说,“所以你也要知道,被放弃的人是什么滋味。”
声音是哽咽的。原本想更冷静一点,听来却像是委屈的撒娇。
他可以释然四年里的空白,因为那里面有朱一龙的脆弱,也有他的脆弱;有朱一龙的倔强,也有他的倔强。他也可以原谅所有的磨难和代价,因为那是他自己心甘情愿的选择,和避无可避的考验。
只除了一样,只有一样。
四年来,无数次记忆闪回,无数次午夜梦回,伤他最深的,从来不是苦难和折磨。
是那一刻他转身离开的背影。
朱一龙深深地凝望着他,白宇看着那双笃定的眼眸,他想,他实在应该再拒绝他一次,让他再担心久一点。至少,让他相信自己也是会走的。
可是,他又听到头顶风吹树叶的声音。哗——
夏天来了,又一个夏天。他们已经错过了好多个夏天。那么,总有一个夏天,是该终于真正属于他们了的吧?
他们已经离得很近,近到呼吸相缠,心跳可闻。所以白宇只伸出手臂,就把朱一龙拥在了怀里。
他再一次把他拉回来。
不要掉下去。好好活,好好过。好好地……爱我。
你是我一蔬一饭的人间烟火,也是我疲惫灵魂的英雄梦想。
是永恒的归途,也是无畏的冒险。
他们拥抱得非常紧,好像只要留下了一丝空隙,就给了遗憾和错过可乘之机。对方一点一滴的情绪,都能被捕捉。
你怎么能走?你还会离开吗?
不再需要承诺。痛苦回应了痛苦,不安安抚了不安。怀疑所询问的,又被怀疑所回答。
白宇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你要对我好一点。”——他从来不曾丧失爱的力量,此刻也终于获得被爱的勇气。
他感受到朱一龙身体的颤抖,听到他稳着声音发出一个音节。“嗯。”
汹涌的泪意倏然而至,直到此刻,心甘情愿才全数散去,白宇终于觉得好委屈。
他颤着声音小声补充,“要……再好一点。”
tbc
[朱白]狗血爱情故事(36)
*带球跑/破镜重圆
——————
白宇回到自己的休息室,助理正守在门口。
助理凑近他耳边小声说,朱老师在里面。白宇有点惊讶,转念想想,朱一龙今天好像是有个在这里的采访。
推门而入,朱一龙在沙发上睡着了。白宇走过去,发现他手里的手机还在播放着视频,仔细一看,居然是前几天他跟周然的双人采访。
白宇觉得好笑,又莫名地有点心疼,
只有这种时候,他才有机会好好打量他。
回国之后,朱一龙一直尽力在他面前表现出神采奕奕、温柔平和的一面。这时才终于露出了一丝疲倦的端倪,他眉峰微皱,眼底有一片淡淡的青色。
他的头小鸡啄米似的点着。看着可爱又挺可怜。白宇轻手轻脚地在他身边坐下,想把他的头扣在自己肩...
*带球跑/破镜重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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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宇回到自己的休息室,助理正守在门口。
助理凑近他耳边小声说,朱老师在里面。白宇有点惊讶,转念想想,朱一龙今天好像是有个在这里的采访。
推门而入,朱一龙在沙发上睡着了。白宇走过去,发现他手里的手机还在播放着视频,仔细一看,居然是前几天他跟周然的双人采访。
白宇觉得好笑,又莫名地有点心疼,
只有这种时候,他才有机会好好打量他。
回国之后,朱一龙一直尽力在他面前表现出神采奕奕、温柔平和的一面。这时才终于露出了一丝疲倦的端倪,他眉峰微皱,眼底有一片淡淡的青色。
他的头小鸡啄米似的点着。看着可爱又挺可怜。白宇轻手轻脚地在他身边坐下,想把他的头扣在自己肩膀上。还在犹豫要不要伸手,浅眠的朱一龙就已经转醒了。互相都有点懵地对视两秒,手机的视频还在播放。传出白宇和周然哈哈哈的笑声。
白宇有点尴尬。朱一龙倒比他自然,拿起来又多看了几眼,才收起来。
他还迷迷糊糊地,收好了手机,头又自然而然地倒向了白宇的肩膀。
白宇不怎么认真地推了推他,没推动。只一会儿,肩上就传来的均匀的呼吸声,像是睡着了。
白宇对着朱一龙的发璇儿瞪了几秒,随他去了。肩上架着他,艰难地伸长了手去够吉他,练习等会儿庆功会上要弹的歌曲。
好不容易摸到了吉他,却发现被他这么靠着没法拿吉他。白宇扭头轻声对他说,“往那边一点。”
这倒是听到了,朱一龙闭着眼睛挪了挪位置,让白宇能找到一个更舒服的抱吉他的姿势。
白宇笑了笑,低头随意地拨弄着琴弦,吉他随之倾泻出一串音符。
把上场要弹的曲子练了一遍,又随便从脑子里找了几首歌来弹。
《小半》弹到一半,外面敲了两下门,琴声止住了,周然推门进来。
白宇不知怎的竟有点慌乱,动了动肩膀示意朱一龙起来。肩上均匀的呼吸声一点不乱,朱一龙毫无反应。白宇伸手轻轻地推他,“龙哥?”
朱一龙居然闭着眼睛抓住了他的手腕。白宇一愣,挣脱了好几秒才抽出手。
行吧,他龙哥这,薛定谔的入睡。
白宇尴尬地看向周然,对方倒是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视线不慌不忙地从白宇的手腕慢慢移到他脸上。
白宇更无奈了。脸上的表情也不知是更接近“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还是“傻媳妇让人见笑了”。
周然看够了,玩味地对着白宇做了个“enjoy”的口型,转身走出了休息室。
门一关上,白宇收起笑容,冷漠地又动了动肩膀。“行了啊。”
这是在跟人家周然示哪门子的威?
没想到朱一龙居然比他还有脾气。闭着眼睛哼了一声,继续调整了下头的位置在他肩膀上靠得更舒服了,丝毫没有要起来的打算。
唉,就,龙哥有时候也挺幼稚的。
周然轻轻地合上门。
他有点想抽支烟,但稍稍往窗外看了看,显然不是时候。手指有点烦躁地覆盖在嘴唇上,抑制抽烟的冲动。
关于白宇和朱一龙的关系,白宇不说,他也就不问。但不管是外界的捕风捉影,还是和白宇相处时的蛛丝马迹;基本也能让他猜个八九不离十。
不是没有失落的,甚至,还有一丝不带恶意的嫉妒。
网上的传言没有完全冤枉他。他确实家境优越,从小养尊处优,至少从物质来说,应有尽有。很多东西在他形成“想要”的念头之前,就已经被递到手上了。
而在演艺圈,尽管在面上做足了新人的谦逊,骨子里,他是有几分轻狂和自我的。微博上的非议会让他烦恼,但也仅限于“工作不顺”的范畴。而对于不相干人的各种议论,在心理上并不如何能影响他。
想要而不可得是什么滋味,他很少能体会。
然而在刚才白宇向他投来尴尬的眼神的时候,在片场听到白宇那句轻描淡写却不容置喙的“不可能”的时候,或者更早,在巴塞罗那的小酒吧外面看到朱一龙和白宇一起等他的时候,他忽然就明白了一个很简单的道理。
这不是谁的错,也不是他不够好。当然他也可以分析说是时机、际遇之类的问题。可那答案也许更浅显也更残酷,就仅仅是……
不是所有世界上美好的东西,都是他能得到的。
庆功会就快开始,白宇和周然一起在后台候场。主持人叫到他们的名字,如雷的欢呼响起来,周然有点紧张,下意识地看向白宇,但白宇已经在他前面,放松地走上了台。
他稳了稳心神,跟在白宇后面。随着他们的出场,欢呼声达到了最高点。灯光在他们身上汇集,舞台正前方是非常显眼的横幅。主持人打趣着他们,将现场的气氛推向另一波高潮。
周然持话筒的手在轻微地颤抖。饶是自我如他,这一刻,竟也想再做一回杜诚,躲进角色的外衣,接受眼前盛大的欢呼和祝福。
然而,他转头向白宇看去,只一眼,便清醒了。
白宇四两拨千斤地回应着主持人的玩笑;既有梗,又不至于被握住话柄。他活泼而不失分寸,甚至注意到了周然少许的失态,不动声色地替他遮掩过去。
他营业状态绝佳,连一秒的失神也没有过。
他是完完整整的白宇,林舒在他身上消失得干干净净。
如果说周然能在他身上发现一丁点不属于这个舞台的痕迹的话,却反而是,过去的白宇。
不是在怀念或者在比较,那种感觉,像是悬而未决的疑问终于等到了尘埃落定的和解,像是割裂的自我终于迎来了奇妙的融合,像是漫长的拉锯之后终于能松下一口气。
他的眼神包容,笑容温暖,得体地回应着粉丝们的热情,不断地说着谢谢。
周然静静地看着他,看着白宇在这个为他和他举办的盛宴里,用他永远无法触及到的过去,将他隔绝开来。
tbc
[朱白]狗血爱情故事(34)
*带球跑/破镜重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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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一龙问,“我吵到你了?”
其实没有,是他自己睡不着,走到客厅看到了地下室传来的灯光。白宇先发制人地问他,“你睡不着吗?在想什么?”
在想你。
朱一龙没有把这个直白的答案说出口。他说,“在想……我们有一个孩子了。”
虽然从知道甜甜的存在开始,他就一直在努力学着当好一个爸爸。但直到现在,猛然想起,他仍然会觉得幸福得不真实。
他的目光凝结在远方某个点上,浅笑着喟叹,“像一场梦。”
她因他们而来,她那么弱小、那么娇嫩,完完全全地依靠着他们,给予他们毫无保留的爱与依恋。
她结合了他和他的血缘,她在他的爱人身体里孕育而生。她的眼睛像自己,而嘴唇像白宇。...
*带球跑/破镜重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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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一龙问,“我吵到你了?”
其实没有,是他自己睡不着,走到客厅看到了地下室传来的灯光。白宇先发制人地问他,“你睡不着吗?在想什么?”
在想你。
朱一龙没有把这个直白的答案说出口。他说,“在想……我们有一个孩子了。”
虽然从知道甜甜的存在开始,他就一直在努力学着当好一个爸爸。但直到现在,猛然想起,他仍然会觉得幸福得不真实。
他的目光凝结在远方某个点上,浅笑着喟叹,“像一场梦。”
她因他们而来,她那么弱小、那么娇嫩,完完全全地依靠着他们,给予他们毫无保留的爱与依恋。
她结合了他和他的血缘,她在他的爱人身体里孕育而生。她的眼睛像自己,而嘴唇像白宇。
爱情之中虚幻的甜蜜、拉锯、纠结与期盼,从此都有了具象的实体。她的存在将他们的名字无可辩驳地联系在一起,再也不会分开。就算有一天,他和他都不在了,世界上仍会有人相信、感念、铭记,他们曾热烈地爱过、活过。
甜甜,是他和他的孩子啊。
白宇伸出食指在钢琴上按下一个音,手指停在琴键上,直到尾音完全消失了,才把手抬起来。“是啊,”他凝视着朱一龙。”那天我就是想告诉你……”他说到这里顿了顿,愈发放轻了语调。
“哥哥,我们就要有一个孩子了。”
迟了四年的话终于说出口,轻得像一片羽毛,在他们中间久久盘旋,最后悄然落地。
朱一龙眼眶微红,可唇角竟绽出一个微笑,“我是不是,错过了好多?”
白宇歪了歪头,“你说呢?”
他缓缓地说,“甜甜生下来我就说,不愧是你的孩子,跟你也太像了。”他话锋一转,作出嫌弃的表情,“皱得真就跟个猴儿似的……”
朱一龙噗嗤笑出声来,手拍了白宇一下,“别闹。”
“后来慢慢长开了,就变成天使宝宝了,可爱极了。不是我对自家小孩自卖自夸啊,保姆说抱到哪儿都有人逗她。”
“我要保姆不让他们逗。想想还挺吃醋的,我忙起来都没多少机会逗她呢。”
白宇的嘴角挂着浅淡的微笑,陷入了回忆。
“她喜欢水,洗澡的时候最皮了。经常在浴缸里玩好久都不肯出来。”
“学走路最艰难,一放进学步车就哭,出个门抓紧一切机会要抱抱。”
“她乐感很好,在肚子里的时候对钢琴曲就有反应,话还不会说呢就开始在钢琴上面瞎弹。”
…………
…………
他事无巨细地娓娓道来。像是故意要让朱一龙听着难受,可他的语气分明又太过温柔。
朱一龙一直微笑地听着,泪意涌上来,又被他压下去。
“后来呢?”
“然后呢?”
“还有吗?”
白宇已经说了好多,可朱一龙觉得还是不够,远远不够。他想知道每一件事、每一个细节。她学说话、她长牙、她生病、她哭、她笑。他试图用语言稍稍弥补所有缺席的时刻。
不仅如此,他还想问白宇,那你呢。
那些时候,你在想些什么呢?你快乐吗,还是心酸?你思念吗,还是痛恨?什么时候你会觉得幸福;又是什么时候,你宁愿从来没有认识过我?
白宇说够了,停下来,静静地看着朱一龙。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纠缠,仿佛要看透彼此空白的四年。
朱一龙问出了口,“那……你呢?”
亲爱的,到底是哪个瞬间,让你成长到足以成为别人的依靠,而又是在哪个角落,我心中的小孩突然坚毅得令人万分心疼?
白宇笑了笑,低下头。食指和中指交错着在琴键上行走。钢琴由低到高发出几个音。“其实也没有那么辛苦。父母气归气,最终还是理解我的。有几个老粉丝无意间撞见过,但是都替我瞒下来了。还有合作伙伴、朋友……”
当时父母惊怒之下,免不了说几句重话。白宇也不顶嘴,默默地听着却不改决定。只在母亲感叹可怜天下父母心的时候,才红了眼眶,慢慢说出一句,可是妈妈,我现在也是父母了。母亲愣了两秒,长叹一声,由他去了。
而粉丝们撞见之后,回去在微博里给他发了好长的私信,大意是哥哥幸福就好,要好好保护自己。她们会一直支持他,但绝不会让这份爱变成一种打扰。
至于为数不多知情的合作伙伴和朋友们,更从来没有用多余的问题来为难他。递过来的关心周到体贴,却又润物细无声般地不动声色。
在他最艰难、最无助的时候,世界向他展露了温柔的一面。如若不然,它也可以完全变个模样,轻易把他推入更举步维艰的境地。
“……他们都挺好的。”白宇抬起头,看着朱一龙,仿若赌气地加上三个字,“除了你。”
只有你欺负我。
就算曾饱受非议,也一直被舆论裹挟。但白宇深知,自己已是何等幸运。
他太清楚这个圈子有多少人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苦苦等待,又有更多人在等待无果后黯然离场。
不管是风生水起的事业还是甜蜜可爱的小天使,他要的,命运都给了他,
而那些代价,他也能渐渐视作命运恰如其分地收取的少许代价。
真正能伤害到他的,只有他而已。
朱一龙说,“再也不会了。”
他抬起一只手,绕过白宇的肩膀,用食指的指腹摩挲着他的后颈。
那是植入阻断芯片的地方。
白宇一个激灵,下意识地缩着肩膀躲避了一下。
朱一龙凝视着他,“不会让你再痛了。”
沉默良久之后,白宇才轻轻地说,“龙哥,你真的走了好久。”
朱一龙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对不起三个字太轻,他说不出口。他说,“我不会再走了。”
会给你幸福,会让你快乐。你,还有甜甜,我们会有一个家,谁也不会再离开。
如果过去已经不可挽回,如果未来从来无法预知。
如果这世间巍巍高山绵亘不绝,犹如人生负重前行。
“你相信我。”
明明是密闭的地下室,可白宇却觉得像是被风迷了眼,眼里水汽弥漫。
朱一龙停在他脖颈的手上逐渐往上,扶住他的后脑勺,把他慢慢压向自己。
快要唇齿相碰的瞬间,白宇别开了头。
他咽下一口唾沫,呢喃着说,“晚安。”
朱一龙愣了一下,又很快恢复过来。他的手顺着他的头发轻抚下来,形成一个安抚的动作。手抽离的时候大拇指在他唇边摩挲了一下,像在代替唇舌亲吻他。
“晚安。”朱一龙的声音低沉和缓,听不出一点失望的情绪。
白宇望向他,他的眼神温柔而深邃,似乎可以接纳一切、融化一切。
直到朱一龙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上,白宇才低下头,摸了摸后颈被他抚摸过的皮肤。
不是不动心的,那个有家、也不会再痛的未来。
只是……
你走掉了,我还有一点点生你的气。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