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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mi

【Fleabag×Priest】Sometimes God, Always You(Episode1

这可真是太有趣了。


他指的当然不是右手边这对即将成为夫妻的夕阳红情侣,尽管——好吧,他不得不赞叹女人不动声色地挥舞着自己用名声和才华编织的鞭子的技术,她剥夺了男人的话语权(这对他来说也许是件好事)让他蜷缩着瑟瑟发抖,但却乐在其中。可这不新鲜,尤其在如今这个时代。这并非性别倒错而是权力更迭,他的母亲早给他上了这一课,亲密关系中总有一个人握有更大的权力,而这无关性别。


更不可能是斜对面那对夫妻,他几乎能感觉到从那段关系的裂缝里一阵阵吹来的风,它夹杂着酒精的味道,这味道让两个人看上去愚昧且疲惫。他是信命的,也是相信奇迹的,他的身份也要求他尊重人的努力。可是他仿佛看到这两个人行至红海,...


这可真是太有趣了。


他指的当然不是右手边这对即将成为夫妻的夕阳红情侣,尽管——好吧,他不得不赞叹女人不动声色地挥舞着自己用名声和才华编织的鞭子的技术,她剥夺了男人的话语权(这对他来说也许是件好事)让他蜷缩着瑟瑟发抖,但却乐在其中。可这不新鲜,尤其在如今这个时代。这并非性别倒错而是权力更迭,他的母亲早给他上了这一课,亲密关系中总有一个人握有更大的权力,而这无关性别。


更不可能是斜对面那对夫妻,他几乎能感觉到从那段关系的裂缝里一阵阵吹来的风,它夹杂着酒精的味道,这味道让两个人看上去愚昧且疲惫。他是信命的,也是相信奇迹的,他的身份也要求他尊重人的努力。可是他仿佛看到这两个人行至红海,没等到它分开,却决定依靠自己的游泳技术感天动地。不会在你们身上,他想,奇迹为了维持自己的身价,是不会施展在随便谁身上的——这还得是,奇迹确实能拯救他们的话。


而是——神父咽下那口白葡萄酒,看向桌子对面,假装很在意自己问出的问题。在某种程度上他确实很在意,他不仅好奇为什么他们会拒绝耶稣都不会拒绝的佳酿,更好奇为什么他们要撒谎。但是这在意比不过他对坐在他左手边这个女人的在意,他用余光打量着她。这可太奇怪了。


如果这发生在他的年少时期,也许他会早点遁入空门。要是发生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许会跪下祈祷。发生在周日的礼拜上的话,他会带领教众唱响圣歌……但是,现在他不得不调动着他拥有的所有科学神学的知识,劝告自己别太失态,这一定不是神迹。


但它几乎有点儿神圣了。


其他人难道看不到吗?他们感觉不到吗?


她消失了。


倒也不是永久的消失,像他在听完人在死前的忏悔之后,瞥到身旁躯体同时的沉重和轻盈。它更像电子游戏里的一次闪动,就像人物掉了一条命,下一条命刚刚补上的瞬间。电子信号波动着,游戏人物闪烁着,它活着,又没有。它存在,这存在在这瞬间不会受到任何伤害,它所向无敌。她在这里,可她望向虚浮,好像那要重要得多。


她在看什么?她看到了什么呢?


好奇要将他淹没了,为了活下来,他必须用嘴呼吸。


“你是做什么的?”他先听到自己的声音,然后意识到终于,他可以转过头去,光明正大地看她。他近乎贪婪地看着她,空气在等待她回答的间隙似乎太稀薄了,他张开嘴吸气,却忘了接下来的程序,只能把那口气狠狠地咽下去。


不够,远远不够。知道她拥有一家生意不错的咖啡馆对解答他的疑惑没有任何帮助,他需要知道更多,他需要知道一切。


9秒,他数着,10秒。够了吧,现在跟出去,他应该看着不太像个变态跟踪狂了?自己神父的身份在此刻没有任何帮助,他在往出走的路上被自己的自嘲逗笑,这个职业的变态人数,估计要高出其他行业不知道有多少。


她把烟吐成一口叹息,接着因为看到他拉扯出一个微笑。他对于自己的扰人清静有点抱歉,但是抱歉给他的那点儿心虚全被好奇抵消,他的得体失去对自己的掌控,让他向她讨一支烟。


然后她变出火光点亮他眼前。


妈的,他急促地吸一口烟,对自己的大惊小怪感到羞耻。这他妈的只是个打火机,又不是她说了 “ Let there be light”。他不敢相信自己怎么能突然间忘记现代科技的存在,你不是个先知,冷静点,操,别晚上就跑去后院挖金树叶。


他试着假装自己是个正常人,或者说,假装他们之间这种奇怪的联系没有已经让他神经失常。


“你们家经常——”


他的问话被她骤然扔下的烟头打断,她甚至还没抽完那根烟。


他不知道自己更怨恨她的无理还是他的自作多情。他还是有点骄傲的,已经有一阵没有人敢打断他,更别说忽略他了。人们为了听他讲经聚集在一起,他们征询他的意见,把他的话当作上帝的旨意。他当然不能这么要求她,毕竟她才是能在存在和消失之间游离的那个人。但他总能生下她的气,气她没感觉到他们之间特殊的联系,气她以为他就是一个絮絮叨叨关心家长里短的寻常牧师,气她以为他和其他人一样。


那么“去你妈的吧 ”。


她回过头。他刚开始有点紧张,生怕自己已经亵神,但又从她的惊诧中有了得意。你不是全知全能的,他的眉毛和嘴角争相挑起,现在你不得不对我另眼相看了。


他非常努力地想让自己看上去不像常人,不像寻常牧师。他在一句话的所有词语间寻找着可以插入粗口的地方,拼命地让自己看起来有趣,同时表现着自己有多善解人意。


也许他有点太用力了?因为她开始怀疑他是个假牧师。


不然呢?他想,难道我是被找来给你继母跳舞的脱衣舞男吗?他想象着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撕扯掉衣服摆臀弄胯,有点后悔今天没穿黑衬衫。


她的家人似乎终于注意到她的存在,但更像是在一片虚假祥和的正能量氛围里她实在是太突出了,让她的家庭终于无法持续地忽略。


哦,心理咨询。他是说真的,他怀疑自己已经疯了,才会对旁边这个女人有着追随邪教首领的教众一样的狂热和偏执,他可能需要心理咨询,十万火急。


但是对她来说,他给她满上酒,盘算着让她撑过今晚这些酒精可远远不够。


她从厕所回来的时候显得非常急躁不安,但除了他以外好像没人注意到。他们怎么能没注意到?他觉得不可思议,她的不安在他身旁那么嘈杂,他几乎都听不到其他声音了。


Claire很明显沉浸在自己突如其来的情绪之中,她不再坚持之前的说辞,即刻破了酒戒。这个女人执着地抓着稻草求生,这稻草断掉是迟早的事。可是,怎么能这么快?她跟她说了什么?


他看着她,试图破译这个家庭的秘密。她的急躁随着她家人高涨的情绪攀升,但他们忽略她就好像她真的消失了。


也许这就是没人发现她经常不见的原因,他想,因为他们不在乎。


Claire的破戒也带来了好处,他可以再要一瓶酒了,她在此刻看上去无比需要酒精。他突然有点理解为什么她时常消失,他甚至理解了她在抽烟时的骤然离去,她需要那样保护自己,他只是希望她那样做时能真的像在游戏里复活一样短暂地不受任何伤害。


他不敢眨眼睛,等着她的自我保护机制启动。如果她没有,至少他有酒精可以保护她。


……除了在这种情况下。


他的关切和自责争相冒出,他怎么能没发现?他看着她抽烟,给她倒酒,那可是一杯接着一杯的酒。她是因此流产的吗?可是他怎么能发现?


对烟酒这样不加节制可不像想要安全生产的样子,他想象着上帝要把圣子放进她肚子里,她说妈的谁他妈要怀你的孩子。


她怀了谁的孩子?


他能不能管住自己把所有圣经故事往这家人身上套的欲望?


大概是因为这家人实在太荒谬了,他总觉得这个晚上不太真实。就像圣经故事——他当然知道《圣经》严格来说并不是一本文献,哪怕他是个神父,哪怕他相信上帝存在,他也得承认《圣经》在很大程度上都是对当时人们不能理解的事物的肆意想象。也许那对于曾经的人来说就是真实,就像她短暂的消失一样,他坚信不疑,可谁知道别人,几百年后的人怎么解释?


但今晚他更像在一出闹剧里。这个闹剧荒谬得有些残忍,她的继母在关心谁来付账单,她的姐夫把一切怪罪于她。然后所有人都在流鼻血。


上帝,请你怜悯她。


他出了两个人的餐费,在厕所外等着她。他觉得自己留下理所应当,只是诧异她的家人居然真的放心把刚刚流产还被打得流鼻血的她独自留下。但她可是因为她的家人才流血的,他这样想,觉得他们走了未尝不是好事。


她出来的时候显得有点如释重负,好像只要能让这个夜晚早点结束,她就算把自己的处境搞得再惨一点也在所不惜,所以他很难责怪她对自己的心不在焉。


然后她眉头轻皱,似乎对他的提议非常意外。是他太过激进了吗?但是今天的家庭聚会变成这样,让他无法寄希望于短时间内的另一次。况且,他以为她会想找个人说话的。


而且如果她不来找他,他还可以跟Claire甚至是她的继母问到她的电话,对吧?再不济,她在她父亲的婚礼上也得现身。


但是拜托,让她出现在我的教堂里。


晚祷的时候,他跪下祈求着。


因为我实在是,太他妈的孤独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