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世界树】啾啾
🌏🌳世界树0908人生牌局联文
【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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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大家好是这样的我又来胡编乱造了
一些都市奇幻故事(本质还是无脑甜饼
树精 x 麻雀精
01.
佐藤大树是一只麻雀精。
自从化出人形以后,他已经在城市里生活了很长时间了。
夏末秋初,天气渐渐凉了起来,今天温度下降的尤其明显。
佐藤大树“唰”地一声,将玻璃窗与纱窗一同拉开,室外温度与室内温度形成鲜明对比,一阵小风吹过,冻的为了睡觉舒服而只穿着短袖短裤的佐藤大树直搓手臂。
他熟练地在窗台撒了把小米,不一会儿停在窗外树...
🌏🌳世界树0908人生牌局联文
【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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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大家好是这样的我又来胡编乱造了
一些都市奇幻故事(本质还是无脑甜饼
树精 x 麻雀精
01.
佐藤大树是一只麻雀精。
自从化出人形以后,他已经在城市里生活了很长时间了。
夏末秋初,天气渐渐凉了起来,今天温度下降的尤其明显。
佐藤大树“唰”地一声,将玻璃窗与纱窗一同拉开,室外温度与室内温度形成鲜明对比,一阵小风吹过,冻的为了睡觉舒服而只穿着短袖短裤的佐藤大树直搓手臂。
他熟练地在窗台撒了把小米,不一会儿停在窗外树上的几只麻雀便熟门熟路地飞了过来。
“早上好。”佐藤大树深吸一口清晨的空气,伸了个懒腰。
麻雀们叽叽喳喳地回应着。
佐藤大树习惯了早起,时间充裕,他慢悠悠地吃完了早饭,换好衣服准备去上班。
一只麻雀从开着的窗子飞进屋里,嘴里衔着一片鲜红的枫叶。
佐藤大树住的这片街道并没有种着枫树,远处那道十字路口处才有几棵。
是这只麻雀特意衔来送给他的,因为佐藤大树喜欢枫树。
“谢谢。”他用指腹轻抚小家伙的脑袋,麻雀在他温热的手心亲昵地蹭了蹭。
“枫叶开始变红了啊。”
02.
对门的住户搬走有一段时间了,这几天来了新邻居,一直在陆陆续续地搬东西。
秉承着和新邻居搞好关系的友好原则,佐藤大树下班后在公司楼下的甜品店买了一盒曲奇,这是他平时常吃并且爱吃的曲奇,想着装进盘子里显得的更有心意一点,在摆盘的过程中还没忍住捏起一块来尝了一口。
他端着盘子敲响了新邻居的房门,在门打开的一瞬间愣在了原地。
面前的人穿着印着夸张动漫人物的T恤,邋遢的踩着拖鞋和短裤,一头红黄相间的短发乱糟糟的,脸上架着一副笨重的黑框眼镜。
“世、世界桑!?”
——可不就是自己那刚调任来不久,每次见面都西装革履,一脸严肃地发布命令的据说是从米国留学回来的新任上司吗!
想不到在外看起来非常成功像精英人士一样上司,在家里竟然是这种画风……二次元宅男吗?
“哦,大树啊,你住在对门?”倒是山本世界一脸淡定,还指了指佐藤大树手里端的一盘曲奇道,“自己做的?”
“啊、嗯。”佐藤大树还在暗自惊讶,含含糊糊的应到。
山本世界侧身让开门,对面前的人道:“要进来坐坐吗?”
“哦,好。”佐藤大树应了一声,却迟迟没有动作。
杂物散落了一地,家具胡乱地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漫画肆意地丢在地上,桌子上。根本没有下脚的地方。
“啊,抱歉,”山本世界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刚搬过来还没来得及收拾。”
佐藤大树跟在山本世界身后艰难的进了屋,好容易坐在了沙发上,却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他动了动身子,从沙发的缝隙里摸出了一本少年jump,还是这周最新版的。
看来真的很喜欢漫画啊。
“想喝点什么?啊,好像只有可乐,不介意吧。”山本世界一边动作一边朝他说到。
肥宅快乐水。
佐藤大树点点头,对于山本世界家里只有可乐这件事感到毫不惊讶。
一想到在公司严厉到吓得新来的实习生见到都不敢大声说话的男人,在家里竟然是爱看漫画爱喝可乐的大男孩,佐藤大树就忍不住嘴角浮起一点笑意。
趁山本世界跋山涉水去厨房的间隙,他打量起这间和自己家布局相同的房子来。
整体可以说是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不难看出主人的生活技能基本为零。只有一个柜子被整理的十分整齐,那里井井有条的放着许多漂亮又精致的手办。
佐藤大树静静地观赏着,突然目光一顿。
那是一只非常朴素的木雕小鸟。
被妥帖的,像被主人视为珍宝一样的,放在柜子里最显眼的位置。
03.
郁郁葱葱的树林里生活着一只小麻雀,他生在这里,长在这里,还有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
朋友温和,稳重,为他遮风挡雨,从不嫌弃他叽叽喳喳的吵闹,总是耐心的倾听着。每到秋天,还会换上美丽的新衣服。
那是一棵枫树。
妈妈在很小的时候就不知道去了哪里,小麻雀只知道有一天妈妈出去觅食,就再也没有回来。
他第一次学习飞翔,就是在这棵树上。太高了,小麻雀站在树上想,他不想从这里飞下去,他可以一辈子都生活在这棵树上。
一阵风吹过,小麻雀只觉得背后有一片叶子推了自己一下,力度不大,他却从高高的树上跌了下去。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地上铺满了厚厚的,绵软的落叶,稳稳地接住了他。
小麻雀翻了个身,望向面前的大树,回想着妈妈来去自如的身影,他想,他也要飞到这高高的树上去。
小麻雀一天天的长大了,羽毛也越来越丰满,树陪了他一年又一年。
烈日当空时,他躲在树下乘凉,暴雨倾盆时,树为他撑起枝繁叶茂的大伞。
他们一起看过春日漫山遍野的鲜花,一起吹过盛夏的晚风,亦在冬夜相依而眠。
又是一年秋时,他衔了一片枫叶别在羽毛上,和树一同穿起鲜红的新衣。
身边的同伴一个个死去了,小麻雀却迟迟没有结束他本该短暂的生命。
在他修炼成人的那一天,树仍顶着满身的红叶。
他在树前转了一圈,为他展示自己刚学会怎么穿的人类服装。
“你看,我也有新衣服啦。”
他伸开双臂,终于能好好抱一抱树,脸颊轻贴在粗糙的树干上,与树依依惜别。
临走前,他拾了一片红叶,别在衣襟。
想要像人类一样在城市里生活,首先要有一个名字。
他想了想,给自己取了名,叫做大树。
04.
佐藤大树直到现在还保持着同样的习惯,每到秋天,就喜欢带一片枫叶在身上。
有时别在衣襟,有时塞在西装胸前的口袋里,露出鲜红的一角。
山本世界熟练地拉开佐藤大树的车门,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早啊,大树,今天有早餐便当吗?”
佐藤大树关于手作曲奇毫不走心的谎言早就被拆穿,因为他根本不具备可以做出曲奇的厨艺。独自生活这么多年,也只是勉强会做饭不让自己饿死罢了。至于味道,实在是不能算作好吃。
可山本世界总是吃的津津有味。
“世界桑早,有的。”
佐藤大树拿出自己简单做的饭团,还是温热的。
上司搭自己的车上班已经有一个星期了,对方说开车路上出了点意外,车送去修了,想要麻烦一下搭自己员工兼邻居的车上班的时候,谁会知道看起来严肃的上司其实是个爱睡懒觉的赖床鬼呢。
所以佐藤大树不仅充当了上司的司机,还包揽了上司的早饭。
山本世界一直有意无意地看向佐藤大树胸前,佐藤大树感受到他的目光,不自在地挺了挺胸,开口问到:
“世界桑,怎么了吗?”
“你好像很喜欢枫叶。”山本世界意味深长地说,他指了指佐藤大树胸前的口袋,那里夹着一片枫叶,“每天都会在你口袋里看到呢。”
“啊,不觉得很漂亮吗,”一提到枫叶,佐藤大树嘴角眼底就忍不住带上一点笑意,“嗯……我很喜欢。”
他顿了顿,又道:“说起来,和世界桑的发色很像呢。”
山本世界深深地看他一眼,点头附和:“是啊,很美。”
佐藤大树看着他的眼神,心脏突然怦怦跳起来,他又想起了那只被珍藏在柜子里的木雕小鸟,似乎有什么他期待已久的答案要呼之欲出了。
那天他问起,对方的回答是一位很重要的朋友送的。
其实随便在哪个礼品店都能买到不是吗,也许那位朋友只是碰巧喜欢罢了,佐藤大树这样劝说自己,才把马上要脱口而出的话极力堵在了嗓子里。
毕竟如果对着人类问出你是树精吗,我就是你那位朋友麻雀精的话,一定会被当做神经病的吧。
可他现在又有点忍不住了,昨天工作时临时被委托了外出任务,开车回来时发现他常用的停车位已经被占用了,兜兜转转开到角落里,终于找到一个空位,却看到旁边停着上司那辆据说被送去修理的车。
可它看起来毫发无损,不像是需要修理的样子。
是昨天刚修好吗,那今天为什么还要搭我的车?
佐藤大树一整天都在为这件事魂不守舍,可他不觉得山本世界是喜欢把自己的下属当做免费司机的那种人。
第二天早上,山本世界照例卡点起床,出门时却发现对面的门开着。
以往都是大树先下楼去开车等他,今天是怎么回事,难道大树还没有下楼?
他走过去敲了敲门,无人回应。
“大树?你在吗?”
客厅里没有人,只有一扇窗子开着,那里聚集着几只麻雀,在啄窗台上的小米吃。
“啾啾。”近处的叫声吸引了山本世界的注意,他视线向下,发现沙发旁的茶几上还有一只。
山本世界眼神一颤,这只麻雀明显比窗台上那几体型只更大一些,羽毛颜色更鲜亮,也……更让他感到熟悉。
他走到沙发旁坐下,那只麻雀便自己跳到了他的手上。
他用手轻抚他的羽毛,麻雀眨着黑亮的小眼睛,突然歪头在他指尖蹭了蹭。
山本世界嘴角微扬,轻声呢喃道:“你和我的……一位朋友很像。他也总喜欢这样蹭我。”
话音未落,眼前一道白光闪过,麻雀变成了人。
佐藤大树跨坐在山本世界腿上,双手捧住他的脸,仔细端详着,眼眶通红,呼吸急促。
过了半晌才颤抖着声音道:“是你,真的是你,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山本世界好像对于麻雀变成人这件事感到非常惊奇,他虽然没有被吓到原地跳起来,却还是过了一会才惊讶道:“大树?你怎么……你,你说什么?我是谁?”
见他这种反应,佐藤大树像被兜头泼了一盆凉水,呆在了原地。
不是吗,自己认错人了?还是他不记得自己了?
他此刻微张着嘴,眼眶和鼻头因为刚刚的激动红着,耳朵和脸颊也因为自己可能认错人了的羞耻和尴尬迅速爬上红霞。
“你……不是?我、我……不是……”
山本世界看他一副被煮熟了的鸡蛋一样羞窘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哼笑了一声。
双手抚上佐藤大树捧着自己脸颊的手,轻轻捏了捏他的指尖。
“好了,不逗你了,是我。”
05.
一只鸟爱上了一棵树。
很荒唐的一件事吧。佐藤大树这样觉得。
可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感情什么时候变了质。
要伪装成一个人类不容易,想在人类社会安稳的生活只会更艰难。
佐藤大树不止一次在工作上碰壁,被同事欺负,他不得不强迫自己变的八面玲珑,能言善辩。
每当他累了,就会回到这里,坐在树下。他喜欢用脸贴着粗糙的树干,再轻轻地蹭几下,像在撒娇。
在这里他不需要伪装,不需要坚强,有人会为他遮风挡雨,毫无怨言的听他没完没了的诉苦。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离不开树了。
他几乎每个周末都来,有时义愤填膺和他抱怨自己又丑又古板的上司,有时愉快的说起今天发完工资奖励自己吃了最喜欢的曲奇,有时又什么话都不说,静静地坐在树下,只单纯和树贴着。
路过礼品店时,他偶然发现一只木雕小鸟,是麻雀的样式,做的活灵活现。
他捧在手里看了许久,买了下来。把它放在树上的时候,佐藤大树自己都忍不住被逗笑了。
实在是太幼稚了。
但他依然这么做了,在这里,他有任性的权利。
“以后我不在的时候,就让他来陪你啦,可不能忘了我哦。”
没想到的是,那是他最后一次和树见面。
这块地被一位开发商看中,仅仅半个月,佐藤大树再来的时候,郁郁葱葱的树林就变成了一片工地。
“您看到那棵树了吗?是一棵枫树,”佐藤大树眼眶通红,指着已经打好地基的那处空地,语无伦次道,“现在是秋天呢,他一定满身红叶,多漂亮啊,您真的看不见吗?”
干活的工人看着这名穿着工整西装的上班族一阵莫名其妙,迷茫地挠了挠头,小声嘟囔一句:“什么枫树,我们来的时候,这里明明没有树啊。”
06.
佐藤大树觉得自己很没出息,听到山本世界轻声哄人的那一刻,眼泪唰的就流了下来。
他不想被看到这狼狈的样子,用力的擦着眼泪,可是越擦越多,越擦越多。
山本世界看他一下子哭的这么凶,眼底顿时慌乱了起来,他急忙一手摸上佐藤大树的头发,一手抚上他的脸,边帮人擦眼泪边哄到:
“好了好了,是我不对,不该吓唬你的,不哭了好不好?”
“我、我也不想……我呜、控制不住……”
佐藤大树哭的都快打嗝了,太丢人了,他想,他被同事和上司同时欺负的时候都没哭过。
山本世界见人哭的实在可怜,一把把人桉进怀里,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安抚着。
佐藤大树脸贴上山本世界的肩膀,终于感受到了熟悉的安全感,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他抬手锤了下山本世界搂着他的手臂,带着鼻音小声道:“怎么这么久才来找我。”
抱怨的话说的像撒娇,山本世界心里软做一汪温水,轻声解释道:“我那时候化形还不稳定,每天只有几个小时可以化成人形,那里马上要变成工地了,我只好先找了另一处地方继续修炼。”
等他修炼好了,第一步就是踹了佐藤大树那个又丑又老的上司,顺便开除了几个欺负过他的同事。
植物化形本就比动物化形艰难的多,佐藤大树听到他这么辛苦,心里那一点点气早就烟消云散了,他又把头埋回山本世界颈窝里,安安静静地不说话,就这样贴着,像以往每一次一样。
山本世界一看人乖乖窝在自己怀里,顿时又忘了刚才把人逗哭了自己心疼的一抽一抽的,想逗一逗他。
“再说,谁说我是来找你的。没化形的时候说不了话,早就觉得你叽叽喳喳的太吵了……我就是来……”
佐藤大树猛地把头抬起来,眼眶又红了,睫毛跟着一颤一颤的。
山本世界的心也跟着一颤一颤的,到了嘴边的话立马拐了弯,恨不得抽刚才的自己两个嘴巴子,你说你好好的犯这个贱干嘛。
“我就是来……我来亲你一下。堵住你的嘴。”
佐藤大树被他这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创的愣在原地,全身僵硬着不知该作何反应。
山本世界说完自己也愣了,不知道怎么就脱口而出了,只知道从刚才开始自己的视线就一直被粘在对面那人水润润的嘴唇上,心里叫嚣着亲上去,吻上去。
他低头,身子往前一探。
“啾。”
07.
小麻雀在树上蹦蹦跳跳的,他从小就是个小话唠,不管有没有人能听懂,也不管有没有人会回应,总是“啾啾”“啾啾”地叫着。
一阵风吹过,火红的枫叶“沙沙”响着,小麻雀觉得这就是回应,“啾啾”叫的更起劲了。
一片叶子被风吹落了,它蹭过小麻雀的脸颊,像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End.
世界树|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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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0
下一棒:@剁剁
1.
“小朋友们好,这是今天新来的世界老师。”
“你的名字就叫世界吗?”“为什么不叫宇宙?”“老师上班可以带墨镜嘛?”
……
世界叹了一口气,把早早就准备好的棒棒糖从裤兜里掏出来,
“一人一个,先到先得”
教室里瞬间静悄悄,如同地震横波到来之前的寂静,片刻后忽然掀起了狂潮。
棒棒糖上帝透过墨镜暗中观察着这场景,对他接下来几个月要面对的处境感到焦虑。
高中毕业的山本世界,新幼稚园老师上岗的第一天,也是他马上就要进入舞蹈学院,然后辞掉幼师工作的倒数第六十天。「爱岗敬业,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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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0
下一棒:@剁剁
1.
“小朋友们好,这是今天新来的世界老师。”
“你的名字就叫世界吗?”“为什么不叫宇宙?”“老师上班可以带墨镜嘛?”
……
世界叹了一口气,把早早就准备好的棒棒糖从裤兜里掏出来,
“一人一个,先到先得”
教室里瞬间静悄悄,如同地震横波到来之前的寂静,片刻后忽然掀起了狂潮。
棒棒糖上帝透过墨镜暗中观察着这场景,对他接下来几个月要面对的处境感到焦虑。
高中毕业的山本世界,新幼稚园老师上岗的第一天,也是他马上就要进入舞蹈学院,然后辞掉幼师工作的倒数第六十天。「爱岗敬业,努力上进」他在第一天的教案里这般写着对自己的评价。
比如……
“世界老师!能教我背乘法表吗?”
“幼儿园就背这个也太早了……小孩就去做小孩该做的事。”
回忆完他若有所思地写到「以人为本」。
还比如……
中午食堂打饭的时候,同期搭班的老师呼吁到:“大家要把西红柿好好地吃下去哦,看世界老师就乖乖的……”
几十双双目光齐刷刷得看向世界老师,看向那个正在把西红柿呕出来的世界老师。
「实事求是」他又填了四个大字。
然后终于在下午三点的时候,在音乐课上小朋友们动听的歌声里。此世界老师卧倒墙角,用鼾声和音。
「存在上升空间。」收笔,今天的班就上到这里,明天会更好。
锁门的时候山本世界感觉到背后忽然有个人影钻了出来,他猛一回头,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在歪头看他。
这不是班里的佐藤大树吗。
“你怎么还不回家,小树?”
山本世界用脚踹了踹锁好的大门,从裤兜里掏出根烟,没点燃,叼在了嘴里。
“世界老师,我想让你帮我保管一个东西。”
“什么?”
“这个。”小孩把手抬到了头顶,然后缓缓张开,是今天发的棒棒糖。
“我爸爸不让我吃糖,我没法带回家。”
“这样吗,”世界叼着烟蹲下,平视他,“那我就暂时替你保管咯。”边说边把棒棒糖放进了兜里。
“你明天会把它带回来的,对吧?”小孩半信半疑地问到,目光炯炯。
世界点了点头,把嘴里的烟掐在手上,递到大树面前,“那我们互相保管好不好。明天你会把它带回来的,对吧?”
大树点了点头,刚才因为不信任锁住的眉舒展开,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蹦蹦跳跳地走远了。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还没进教室门就被一个小小的身影堵在了门外,小孩双手捧着昨天那只沾了口水渍的香烟举过头顶。
“给你。”
世界望进他清澈的眼神里竟有些出不来,回过神后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从裤兜里掏出昨天的糖果,两人做了交换。看着他蹦蹦跳跳地跑进教室,如属家珍般地把糖揣进了铅笔盒里,世界把手里的烟丢进了垃圾桶里。
后来山本世界没事望天的时候经常不经意地瞟到大树,别的小孩闹腾跑跳的时候佐藤大树总是很有礼貌地坐在课桌前看着他们。
别的小男孩把赛车玩具带到教室里玩,每天都在午休期间开车展,世界注意到大树紧紧攥着书包上的蝾螈挂件,本来是粉色的挂件因为时间太久已经有点发灰发旧了。
世界不喜欢成群的吵闹的小孩,总是等其他老师组织好纪律后再来上班,自然下班要比别人晚。因为父母工作的关系,佐藤大树总是最后一个被接走。
正赶上第二天要准备点灯节的愿望树,世界看了看后面一个人玩着蜡笔的大树,说:“你有什么愿望吗?我可以先给你挂上愿望哦。”
“谢谢你,世界老师。”
“那么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我想要在20岁的时候和世界老师成为朋友。”
“诶?为什么?”世界以为他会要新款的小汽车,甚至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偷偷买好藏进了储物柜的最里面。
“因为感觉世界老师是很有趣的大人。”
世界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只觉得这小子神神秘秘地在说胡话,他最后还是偷偷把柜子最里面的玩具车拿了出来,撕掉包装,递给小树说,“吃饭抽奖送的,你不嫌弃就拿去玩吧。”
后来世界上班望天的时候不会再瞟到孤独的一个身影,中午男生的车展发布,终于能听到大树的声音。
2.
两个月的工资到手,两个月的幼师经历结束,世界出去学舞蹈,去参加比赛。期间回到过老家的小学里去见那孩子,总是带着很多很多的礼物,他不知道他喜欢什么,便总是买一大堆。
而立之年刚过的世界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十几年间奔波于很多城市很少再见到家乡的老友,大树上初中也搬了家,断了联系。
世界戴着墨镜,叼起一根烟从超市回到了家,刚一进门就被保安室告知有位自称是朋友的年轻人在等候。
进门见到他,第一眼是错愕,第二眼是惊喜,第三眼无法移开视线。
十年不见世界仍然知道他是谁,那个小孩,现在长得竟然和自己一样高了。世界想着寒暄,却迟迟无法开口,这时对面的人先开了口。
“世界老师。我直接开门见山地说,好久不见,我很想您。”
世界听见他在说什么,也在瞬间的触电过程中听懂了他话的内容。那个曾经被他保护的小孩出现在自己面前,说着自己一直无法说出口的话。世界此时只想着逃避,磕磕绊绊得编不出来一句话,只能寒暄般地开口,说:“啊啊啊原来是大树啊。还好吗?最近?”
“很好啊,您呢?结婚了吗?”
“没…喂,你小子也不要上来就这样吧,走,我带你去吃饭。”
“我回去帮您煮吧。我已经吃过了,你还没吃吗?”好久没有被这种炯炯又清澈的目光直视,世界后退一步,大树就紧逼一步。
可恶的臭小子,之前安静又惹人怜的那个小孩去哪了。
但是,那个小孩,是自己的学生,不是吗。是被当成弟弟的人,不是吗。
“我想你是搞错了。大树。你是我的学生,我十八岁的时候第一次见你,你只有这么高,那时的你还不太会写字,我把你当弟弟看……”
“我明白了,”大树打断了他的话,“是我太自以为是了。”他叹了一口气,失去了支点一般向后坐倒在身后黑色皮革沙发上,撇过头望向窗外,
世界记忆里那个孤单男孩的身影和此时的画面交叠在一起,莽撞地闯进来告白,最后又是一副让人心生怜爱的样子。
层叠的身影是层层叠叠的梦,想到他时却又无法靠近。
“我想在20岁的时候和世界老师做朋友。”大树的声音很小,“可以吗?”仿佛最后的妥协一般,仿佛十几年前就预料到今天的结局一样。
“大树,你知道那只是小时候的玩笑。”
大树点了点头,被刘海遮住的视线也挡不住失落的表情,“我知道了。”
走廊里回荡着他走时的脚步声,世界回想到之前给他带玩具的时候他高兴地笑着的样子,而现在让他失望的也是自己。
推开门,世界追了出去。他不知道他所直视的,究竟是小时候的大树,还是20岁的大树,但是他唯一知道的是大树对于自己,是最特别的人,是无论何时都不想让他失望的人。
3.
“给你煮了汤,以后不要再抽烟了。”早上世界醒来的时候看到大树在厨房里忙着,他觉得难以置信,不禁觉得活这么久真好啊,还能看见大树现在的样子。
“可以用你的糖换我的烟。”
“我已经不吃糖了,世界老师。”
“好。”
靠近,在他的唇上轻啄了一下。
“这是我的糖。”
Oceano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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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0】
我是海的孽子,死生随海浮沉。
指路→https://card.weibo.com/article/v3/editor#/draft/3310451
作者: @蜜茶.
上一棒: @薏米
下一棒: @june89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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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过最难受的一顿饭是什么?
旅行者:
谢邀,不是我,是我一个兄弟。
兄弟原来是个孤儿,被人拐去打算当那种小乞丐还是小贼,他不服,被打得满身是伤,现在胸口还那么长一道疤。后来被安全部门某位大佬捞回来,兄弟觉得救命之恩无以为报,长大了直接选择进部门干一线,生死边缘来回蹦的那种,好几次子弹擦脑壳过去的,多亏他长得矮,人没事。
他工作能力,一个字,牛逼。但小时候的经历伤害不小,需要定期心理疏导。有一次去晚了,他正在办公室加班,突然感觉思维停止,慢慢走到窗口。
已经跨出去一条腿了,他的心理疏导老师套着登山绳从天而降,一脚把他踹了回去。
后来知道了,心理老师也是从一线退下来的,杀的人比他还多。
这俩人对他来说那就是生命中...
旅行者:
谢邀,不是我,是我一个兄弟。
兄弟原来是个孤儿,被人拐去打算当那种小乞丐还是小贼,他不服,被打得满身是伤,现在胸口还那么长一道疤。后来被安全部门某位大佬捞回来,兄弟觉得救命之恩无以为报,长大了直接选择进部门干一线,生死边缘来回蹦的那种,好几次子弹擦脑壳过去的,多亏他长得矮,人没事。
他工作能力,一个字,牛逼。但小时候的经历伤害不小,需要定期心理疏导。有一次去晚了,他正在办公室加班,突然感觉思维停止,慢慢走到窗口。
已经跨出去一条腿了,他的心理疏导老师套着登山绳从天而降,一脚把他踹了回去。
后来知道了,心理老师也是从一线退下来的,杀的人比他还多。
这俩人对他来说那就是生命中的太阳和月亮,再造之恩啊,尤其是把他救出来那一位,提起来恨不得向南磕两个头那种。
因为这些经历,他很少跟我们相处,都是独来独往,你让他加班,他无所谓,你让他跟大家一起休息休息,跟要了他的命似的。
我认识他的时候正赶上当初救他的大佬退休,兄弟显而易见地抑郁了两天,然后就继续加班干活了。
这是背景,然后就说到这顿饭了。
这次过年,我们心想着绝不能让他再落单,我就死乞白赖地把人拖来了,大年夜,一起吃个饭多好。
结果一进屋,我看见主位了。
不是大佬,大佬坐副陪呢,主位上是大佬退役之后的新老板。老板手里的是家族企业,到她这儿已经富不知道多少代了,一直以为大佬就是个学历史的无业游民,靠瞎报账活着那种,大佬也一直要求我们瞒着。
旁边一排,坐了小姑娘带来的俩同学。
这下坏了。
小姑娘不知道大佬啥身份,但她认识我兄弟啊!当即端茶倒水又送菜,问想吃什么。兄弟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小姑娘说:那谁,你别愣着,陪领导说说话。
大佬一怔,然后笑了,说这位领导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我敬您一杯。
我当时坐我兄弟旁边,他那个腿哆嗦的,我不按着他,他能出溜到桌子底下去。
好消息是,我兄弟和大佬之间有一个空位,我感觉他俩要是挨着坐,我兄弟直接就心脏病发抽到下辈子去了。
我兄弟嘴皮子都麻了,哪能说话,我就在旁边拦着,我说您两位都好好吃饭吧,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可客气的。
我兄弟看了我一眼,我觉得他都快泪眼朦胧了,我这辈子第一次看到有人用眼睛喊救命喊的那么大声。
我拍一下他的肩,他就哽一声。
拍一下,哽一声。
大佬还想说点啥,幸好这会儿有人敲门,送炖盅的,大佬就起身过去了,我兄弟松了口气。
下一秒,大佬亲手捧着一个炖盅搁他面前了,还非常周到地摆了个碗,说领导慢用。
我兄弟哆哆嗦嗦地说:“我也不是什么领导,您……您叫我名字就行。”
可悲的是,他确实是领导,还是个大领导。
大佬点了点头,很自然地说,那好,××(我兄弟的名字)多吃点饭,这两天给自己放个假,就别加班了。
然后就听到大佬的老板“啧”了一声。
大佬改口说:“您得多保重身体。”
我兄弟四肢都快抽搐了,我知道他的本能想跪下谢恩,但理智尚存一线,勉强坐着,大佬也没再逗他,微微一笑,回座位了。
过了一会儿,大佬的老板突然说,诶,你那大学同学呢?
问的是大佬。
大佬看了一眼手机,说,哦,他乘飞机来的,中途遇到异常天气晚点了,正找地方停……不是,正打车过来,马上就到。
老板点了点头,吩咐后厨给那个空位置留了菜。
这时候我突然发现我兄弟脸色不对。
我说你怎么了,你要是实在不敢跟大佬待一起,咱俩就换换。
我兄弟咬着牙摇头,满桌人看着,他不太敢动。
这会儿就有人敲门了,敲一下,我兄弟的脸就抽抽一下,大佬就走过去开门。我明显感觉到我兄弟很想过去开那个门,他为了不跳起来去开门,把这辈子的忍耐力都快用上了。
门开了,进来一个娃娃脸,看着挺年轻的,一身名牌,还扎了个小辫,手里玩着车钥匙冲大佬吹了声口哨,然后转过去,非常夸张地对老板说:“哎呀,年轻有为啊,真是年轻有为啊,不行,一会儿我高低得给您写首诗。”
老板挺高兴的,李白谁不喜欢啊,就问了,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那人说,我啊,职业诗人。
我兄弟都快把凳子挠碎了,诗人溜溜达达走过来,坐在他旁边了。
然后说,看我这眼神,刚才就顾着跟大老板说话了,这位也气质不俗啊,得是挺大一个领导。
大佬说,确实。
诗人就满满倒了一杯酒,站起来说,我敬大家一杯,我干了,你们随便,那边几个未成年人不要喝。
喝完这一杯,他就开始要跟我兄弟走一个。
我兄弟把杯子举的低低的,他就放的更低,然后我兄弟就放得更加低,然后他再低,俩人差点把手塞菜里。
最终这哥们实在是太馋了,主动把杯一碰,酒喝了,我兄弟才松了口气。
忘了说了,我兄弟那个心理老师,退居二线之前的代号就是“诗人”。
这一顿饭吃的,我都不忍心回忆了。
肴核既尽、杯盘狼藉的时候,老板突然说领大家出去看表演,满桌人都站起来了,我兄弟也跟着站起来,然后说这个娱乐项目我就不参与了,单位有规定。
我送他出门,他拔腿就走。
我说你干嘛去啊。
我哥们头也不回。
“上厕所!”
每一个动作与眼神 都在互相试探中博弈
二编:发现画布开小了有点糊,遂用你我当年修复一下(3、4P)
(爱死智性恋了!!拽哥吃瘪也好香!!高冷学弟x温柔学姐馫!b站偶然刷到这对的视频惊讶之余略加思索,而后一秒入坑Σ(`艸´;)!!但是好冷!怒而抄起锅铲生火做饭
(不吃这对的可以屏蔽隼蔷tag自行划走不要ky,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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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吧”
* 世界树
* 情人节快乐!是甜饼❤️
-
“分手吧。”
“哈?”佐藤大树低下头看看手机里的正在和他打字聊天的对象的名字,又抬起头看看坐在自己身边的山本世界的侧脸。不由得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可连司机都因此恍了神,过了两秒突然一个紧急打方向盘把车拉回车道里。后座的两人都不是好好系着安全带的人,在司机小声的“对不起”中各自摆直了身子。山本世界没继续说话,佐藤大树疑惑地面对着他问道,“你是对我说的?”
“嗯。”山本世界没抬头,手指倒是灵活地继续在屏幕上来回移动着。
“……是回复?”佐藤大树看着对话框上的聊天记录。
“当然是啦,确实没错吧?”
这下轮到佐藤大树彻底无语......
* 世界树
* 情人节快乐!是甜饼❤️
-
“分手吧。”
“哈?”佐藤大树低下头看看手机里的正在和他打字聊天的对象的名字,又抬起头看看坐在自己身边的山本世界的侧脸。不由得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可连司机都因此恍了神,过了两秒突然一个紧急打方向盘把车拉回车道里。后座的两人都不是好好系着安全带的人,在司机小声的“对不起”中各自摆直了身子。山本世界没继续说话,佐藤大树疑惑地面对着他问道,“你是对我说的?”
“嗯。”山本世界没抬头,手指倒是灵活地继续在屏幕上来回移动着。
“……是回复?”佐藤大树看着对话框上的聊天记录。
“当然是啦,确实没错吧?”
这下轮到佐藤大树彻底无语了。今天是2月14日,是个现代人都知道今天是情人节,就算不知道,街上随处可见的粉色装饰和四处都在售卖的巧克力和玫瑰花也足够叫人记起。所以在排练结束了之后,佐藤大树问山本世界山本世界要不要一起回家,山本世界一口答应了也不算是什么意外的事情。佐藤大树心里盘算得挺好的,虽然没准备太多特别的东西,但要在家里营造氛围需要的不过两个香薰蜡烛,再说了,以他和山本世界这么多年以来的关系,也不需要什么特别的东西了。等回了家先洗个澡,然后一块儿点上外卖后窝在一起看会儿电视,吃饭的时候好好点上蜡烛,被山本世界嫌弃说味道太大过不了多久就会要熄灭掉——总之,是个普通而温馨的夜晚就再好不过了。
但是,现在这是在搞什么?
因为车上还有司机的存在,总不能当着外人的面调情。方才上车之后佐藤大树就拿出手机给山本世界发消息,嘴上还说着彩排和明天演出的事情,什么编舞编曲团队的未来满嘴跑火车,手机里在说的却是完全不同的话题。
「今天是情人节哦?」佐藤大树在消息之后加了个兴奋的蝾螈的表情。
「是呢。」山本世界的语气倒是和往日没什么不同。
「你没有什么表示吗?」
「嗯?」
「不能和我说一句恋人之间才说的话吗?」
手机的聊天框还停留在这个地方,山本世界的输入中提示出现了又消失,而佐藤大树等来的就是那一句“分手吧”。
所以……他真的是认真的?
哈?
恋人之间才说的话,是“分手吧”?
不对不对,虽然逻辑上确实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没有人会在情人节说这个吧?
佐藤大树惊得瞪大了眼睛,从后视镜的角度看十足地像是海洋生物,可近在身边的人却没看这边一眼,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手机看,冷漠到好像刚刚说的话和平时的早上好中午好晚上好是一样的。
但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吧?
车缓缓地停靠在路边,佐藤大树习惯性地拉开车门下了车,转身去拎自己的包,却发现山本世界稳如泰山地继续坐在后座玩他的手机。更一头雾水了,佐藤大树呆滞地看着他抬起了手,终于目光和自己对视了一瞬间,说了句“明天见”。佐藤大树的脑子像是死机了一样,下意识地回了一句“明天见”,关上车门才意识到这件事本身有多离谱。可那车却已经在眨眼之间扬长而去了,只留下自己站在公寓楼下拎着包发呆。
二月的空气还冷着,风打在脸上会觉得疼。傻站了一会儿才觉得自己站在这儿也毫无意义,车也不会再开回来,甚至连站在门口吹着风也没人能看见。佐藤大树这才拎着包上了楼,用钥匙打开了门,进了房间才觉得逐渐暖了起来。
还是觉得不真实。
心里盘算好的一切断掉了一节,怎么都没法把剩下的部分拼接回去。想要点外卖却实在不觉得饿,想去洗澡又提不起劲,最后放下包脱下了外套就窝进了沙发里,盖上了自己的小毯子打开电视。只是电视机里吵吵闹闹的谈话仿佛是外星语言,明明是平时喜欢看的节目,自己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没错,刚刚是说了要“明天见”,但那绝对是没有经过思考的言语,佐藤大树对明天要怎么见没有任何的打算。演出要继续,队长的职责也要继续,何况自己选择了站在舞台上的道路,不能影响演出是最基本的职业操守吧?可是……眼下这个情况是没有办法维持平常心的吧?日日夜夜工作生活都混在一起的人,突然一副说走就要走的样子,自己却连质问都来得及,想到这里佐藤大树只觉得更头疼了。
这么说起来,当初在一起的时候也根本就没有好好告白过。年轻气盛时候选择了对方作为室友,明明工作时间已经全部都在一起了,回到家还是在一起,竟然倒也没有看腻对方的脸。不知道是谁先开始曲解“同居人”的含义,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吵起架来,下一秒又接起吻来糊弄过关,发展到身体也熟悉彼此也没花太多时间。“在一起吗?”的询问和汗水的酸臭味还有“倒垃圾去!”的命令在记忆里全部糊成一团,回想起来那已经是很多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佐藤大树觉得大脑有点过载,开始有些困了起来。可在眼睛差点就要闭上的时候,门铃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谁啊”,佐藤大树小声嘀咕了一句,身体还是诚实地爬起来去开了门。没高兴看猫眼,也没有时间调整自己的体态和表情,低着头就随手拉开了门,打算随便应付一下就回到自己温暖的小窝中。
“你不会是把刚才的话当真了吧?”和汉堡的香气一起飘进来的是山本世界欠揍的语调。
佐藤大树沉默了几秒钟,在心里重新咀嚼了一遍山本世界刚刚说出的这句话之后,开始无声地大骂刚才在那自顾自伤心的自己是个傻子,果然眼前这个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没有一句话是可以相信的。“当真了!”佐藤大树几乎是吼出了这句话。
山本世界往前逼了一步,佐藤大树自然而然地往后让开了,房门在山本世界身后关上。“那怎么办?”山本世界隔着自己的棒球帽摸了摸头。
“我怎么知道啊?!”佐藤大树更来气了。
“那……吃不吃汉堡?”
“哈?”佐藤大树看着山本世界举到自己面前的、没有半点情人节气氛的食物,在心里继续狠狠吐槽了对方没有一点浪漫细胞,“会发胖的!不吃!”
“你都这么瘦了”,山本世界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佐藤大树凹陷下去的脸颊,“陪我吃啦。”
总之在情人节的这个夜晚,没有点蜡烛也没有看电视,两个人把一袋快餐吃得一干二净,嘴巴也吃得油腻腻的。快餐的味道在房间里一时间散不掉,开着暖空调反而吹得整个屋子都是。佐藤大树在山本世界想凑过来吻他的时候别扭地转过了头,嘟着嘴说“我们还在分手中哦”。
“那要不要复合?”
“不要”,佐藤大树对着山本世界伸出手摊开手掌,“情人节礼物呢?”
山本世界可没有准备什么特别的情人节礼物。
不过,把佐藤大树的肚子喂得饱饱的让他长一斤肉不就是最好的情人节礼物了吗?
反正即便嘴上说着不愿意,把人的头转过来亲一通就是了。这样看来,不管是当初答应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后来答应复合的时候,佐藤大树都不能完全算是被迫的,毕竟他自己也是挺乐在其中的嘛。
【世界树】Taste
新鲜制作的情人节贺
甜
山本世界在游戏技能读条的空隙里抬头,余光一瞥,旁边的佐藤大树手里有一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小纸盒,花色柔和的包装纸被一层层轻轻剥落下来,正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他神色专注,盯着那个小玩意儿的眼神还亮闪闪的充满期待,整个过程过分认真,堪比拆解炸弹,山本世界也就没移开目光,等到佐藤大树终于从盒子里取出精致的小小点心,山本世界一低头,手机上的大大miss已经宣告这局游戏结束。
反正现在有更有趣的事情了。
“前辈特意送来的慰劳品,”佐藤大树把点心像宝藏一样捧在手里转过来给他看,藏不住的是语气里的惊喜和雀跃,“你看,超~~级可爱的是不是!”
山本世界没太懂做成......
新鲜制作的情人节贺
甜
山本世界在游戏技能读条的空隙里抬头,余光一瞥,旁边的佐藤大树手里有一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小纸盒,花色柔和的包装纸被一层层轻轻剥落下来,正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他神色专注,盯着那个小玩意儿的眼神还亮闪闪的充满期待,整个过程过分认真,堪比拆解炸弹,山本世界也就没移开目光,等到佐藤大树终于从盒子里取出精致的小小点心,山本世界一低头,手机上的大大miss已经宣告这局游戏结束。
反正现在有更有趣的事情了。
“前辈特意送来的慰劳品,”佐藤大树把点心像宝藏一样捧在手里转过来给他看,藏不住的是语气里的惊喜和雀跃,“你看,超~~级可爱的是不是!”
山本世界没太懂做成动物形状的面团烤完再挤上奶油怎么就超~~级可爱了,但是看着佐藤大树他不由自主点点头附和一句,“嗯,挺可爱的。”
等到看着那堆像云朵一样的白色奶油靠近佐藤大树张开的嘴巴,山本世界忍不住想,啊,看起来很甜。
“好甜啊,”被填满嘴巴的佐藤大树果不其然这么说,口齿不清,嘴唇上还有一点蹭到的奶油,但是脸上浮出满足的笑,“好美味。”
那个笑容在山本世界看起来有点傻乎乎的,吃甜食就会笑,好像小孩子,山本世界想。
“你也尝一下。”佐藤大树把点心直接递到他嘴边。
怎么回事,给人吃自己咬过的食物,不用敬语,还直接用手拿,山本世界总结出三条失误,然后低头,吃了。
奶油实在是太多,又咬了一口之后溢出来的部分蹭到了佐藤大树的手指上。
啊搞得乱糟糟的,山本世界想,把那一点儿奶油舔干净了。
“好吃吗?”佐藤大树歪着头问他。
山本世界坐直身体,重新打开一局游戏,“嗯,很甜。”
果然砂糖树啊,他想。
酸
“投票结果现在公布,”mc拖长了声音,“重拍liar海报的成员是———”
后面的事情山本世界也记不清楚,总之和大家一起好好工作努力把气氛维持到了最后一秒。
但是进了乐屋后总感觉怪怪的,心很累,身体也很疲倦,靠在椅子上逐渐掉进不存在的洞,整个人垂头丧气的好像干瘪松垮的气球,但就是找不到漏气点在哪里。
佐藤大树在后面换衣服,问他等会去做什么。
“可能直接回家吧。”他想了想,说出口才意识到说话的声音都低低的往下坠着。
明明只是一些不重要的东西,还是会像空气里看不见的水汽一样,泡的人身心沉重,骨头的缝隙里都酸痛难耐。
后面的人只是说了一声是吗。
好平淡好冷漠,山本世界收拾完包准备起身离开,一只手按住他肩膀。
“不要说谎哦。”山本世界抬头,乐屋的镜子里映出身后的人,佐藤大树脱了衣服还弄了弄刘海,一眼看上去跟角色造型有几分像。
除了笑嘻嘻的表情之外。
手臂绕过脖颈,皮肤紧贴着身体的触感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样,但他好像慢慢从水里浮出来一样,重新开始呼吸两个人重叠在一起的空气。
跟市川那个家伙完全不一样啊。
“一起去吃饭?吃烤肉好不好?”佐藤大树用两只手摇着他的脑袋,好像要晃出番茄汁一样,“我想吃烤肉了。”
“你先穿件衣服吧,”山本世界说,“还是冬天呢。”
他又觉得轻快起来。
苦
山本世界年轻的时候不知天高地厚,觉得什么事情都做得到,他实实在在努力过拼搏过奋斗过,那么取得想要的结果也是理所应得。
但是每次站在八月的爱知县名古屋,他都会再一次意识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失去的永远失去,只能无能为力地定格在过去。
幸好还有人和他并肩站立。
“走吧。”佐藤大树说,“我们还要实现九个人的梦想呢。”
阳光一直洒在他们身上。
辣
辣是通过舌头表面的味觉细胞作用于痛觉神经的一种感觉,作为一项常识山本世界当然了解这个,但他不知道辣还能从视觉上传递。
只戴着项圈的佐藤大树在对着镜子左一张又一张地拍照,不知道等下又要发给多少人看,山本世界觉得今天演出场地的后台好热,就算只是坐着也热,好像被不知名的野火烧了一身。
“好了没。”他忍不住,拿着外套站起来走过去往佐藤大树怀里一塞,“快点回家。”
可能是舞台上的兴奋劲儿还没过去,佐藤大树反而一把将他拉得更近,“你急什么。”
这不是第一次,他们吻过许多次,更适当的环境,适当的时间,而且他们以后也会有更多的吻。
但现在山本世界在背后的镜子里看到他们模糊的影子,好像被点燃融化了的蜡像一样彼此交缠,再也分不开。
对于辣是痛觉的理论山本世界有了更切身的体验,因为不能发出太多声音,佐藤大树最后咬了他的肩膀。
山本世界觉得自己超级喜欢吃辣。
咸
盐为百味先,山本世界知道汗水有盐分,眼泪也有盐分,和佐藤大树一起的生活也算有滋有味的。
只有佐藤大树的健身餐里一点味道都没有。
不知道这个人怎么过下去的。
可能靠在门口放盐吧。
END
殊途
片哥新婚快乐!
乐子人缺德魂,多利麻子代言人()
永远多远
殊途的终究也是殊途
聚聚散散 算有福或劫数
写下了我共谁不遇到
或有一抹尘知道我们怎么碰到
后来的日子回忆起来,片寄凉太每次的登场都会伴随着大剂量的刺眼光芒。
就像第一次那样。
工地地盘的这单进程已经耽搁了一段时间了,上面各方的角逐不停发力,小人物的他们闲的发慌也觉得无所谓,反正工资并不会少一分。
百无聊奈的午后时分,他们枯坐在原地,有人不停刷着吵闹的小视频,有人三两作堆开始吆喝打牌,数原龙友和工头还在低声讨论着接下去的局面到底会怎么样。
高筒靴子一脚踏进来的瞬间尘土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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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聚散散 算有福或劫数
写下了我共谁不遇到
或有一抹尘知道我们怎么碰到
后来的日子回忆起来,片寄凉太每次的登场都会伴随着大剂量的刺眼光芒。
就像第一次那样。
工地地盘的这单进程已经耽搁了一段时间了,上面各方的角逐不停发力,小人物的他们闲的发慌也觉得无所谓,反正工资并不会少一分。
百无聊奈的午后时分,他们枯坐在原地,有人不停刷着吵闹的小视频,有人三两作堆开始吆喝打牌,数原龙友和工头还在低声讨论着接下去的局面到底会怎么样。
高筒靴子一脚踏进来的瞬间尘土飞扬,看不清来人的样貌。他背后的阳光夺目的让人睁不开眼,数原龙友下意识的举起手掌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一尘不染的浅色衬衫融化在了阳光下,他的轮廓镶上了金边,数原觉得有一点恍惚。
片寄凉太,新上任的建筑师,从国外名校毕业还不足两个月,接手了这份工作。
众人的神情透露着不屑,这样明显背锅的过场人物无法让人提起劲来。
工头把上司拉到一边。
“上头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没做出决定吗?”
上司压低声线:“高层决定的,这是个有背景的。”
“有背景有个屁用,他一个小少爷能干什么?”工头激动的声音被上司拼命嘘住。
“走一步算一步吧,先观望一下。”
不是不好奇的,细皮嫩肉的少爷仔一点都不在乎别人的视线,不紧不慢地在工地上晃荡,这里测测距,那里量量地,然后大摇大摆地开始打量起众人。
大家纷纷避开他的眼光,低下头开始装忙地东摸西摸,咳嗽声此起彼伏。
数原心中叹了口气,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这个工程的情况介绍都是些陈词滥调,上上下下的人不知道对内对外敷衍了多少遍,数原毫无表情的流利道出。
片寄听完并没有回应什么,反而饶有趣味和深意地盯着数原看,那双大眼睛看的他发慌。
“干……干什么……?”数原败下阵来。
对方露出了灿烂的完美的笑容。
“喝酒去吗?”
工地旁的小酒馆当然简陋,喝的东西粗暴直白,除了烧酒就是入口粗糙的白兰地。
小少爷豪迈的大手一挥,都算我账上,大家随便喝。
众人乐了,看来不完全是个不懂人情世故的纨绔啊,数原松了口气。
第三次请客的时候,片寄偷偷从包里拿出了品质上乘的威士忌。
他悄悄地替换掉了自己面前和坐在对面的数原杯子里的酒。
“这里的酒我实在喝不惯,喝的我喉咙发酸。”
“实在受不了了,陪我一起喝这个嘛。”
数原目瞪口呆,好家伙,原来是个酒鬼。
三盏下肚,狭小吵嘈的空间都变得可爱起来。
“你酒量不错啊。”数原瞥了眼面前神色自若的人。
片寄放下酒杯,手指缓慢地摩挲着边缘。
“国外读书的时候迷上的。”
“那个鬼地方纬度高,太冷了,不喝个两口根本活不下去。”
数原笑了笑:“那么夸张的吗?”
“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酒精中毒了“,片寄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后来就稍微戒掉了一点。”
数原停顿了一会儿:“当时读书很辛苦吗?”
片寄有些吃惊,微微点了点头。
“学业很重,跟的导师特别有名,非常严厉;天气很恶劣,当地一半以上的时间黑夜长于白天。”
“有时候抬起头望向外面,大片大片白茫茫的积雪,简直像瞎掉的一样。”
片寄收回了惘然若失的眼神,随即马上调整成了欢快的语调,“不过你们应该比我辛苦的多,我这种是无病呻吟啦。”
数原看了他一眼。
“每个人的生命路途上都会有十分辛苦的事情。”
“这和出身职业贫富贵贱都没有关系。”
“炊金馔玉的人的痛苦就不算痛苦,这也是种歧视吧。”
片寄怔怔地看着他。
过了半晌,他才恢复过来。
“你真的很成熟,你今年几岁了?”
“什么,你只比我大两岁。”
他欲言又止道:“你应该开始保养皮肤了。”
“日晒雨淋的,你还不护肤。”
“啧啧啧啧,过不了几年我们俩站一起就是父与子了。”
数原龙友重重翻了个白眼,心想我怎么眼瞎没早看出来,他就是个顺着杆子向上爬的人,还爬的无比欢乐。
他们的客气关系开始松动,甚至可以互相争执。
数原指着片寄更改的图纸的一角,责备道:“你这样不行的,简直是不切实际,异想天开。”
片寄据理力争道:“但是这样设计,客户可以获得更好的体验感受,还能造福于社会……”
数原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你这种摊薄利润的设计,只会拖延整个工程的时间。”
“承包商 、投资方、施工方、开发商,每一环都想在其中获得好处。”
“你要做的是必须给他们甜头,懂吗?”
“预留建筑材料的回扣,用更低的成本,懂吗?
片寄咬着下唇,不服气地看着他。
数原叹了口气,把片寄拉到近处。
“所有事情不是非黑即白的。”
“你看看东京奥运会场馆的烂摊子,如果你不平衡好各方的利益。”
“你知道受苦的是谁吗?”
”是拿不到这块地拆迁款的平民。”
“是上面为了摆脱责任,随便制造事故,最后被推脱到幕前的工人。”
“你最多只是被换掉而已!”
场面失了控,一下子安静的可怕。
片寄低下头沉默了很久,数原一度以为看到了他的眼泪。
好在只是错觉,片寄抬起头诚恳的说出了那句谢谢。
数原惊觉自己讲得过多了,讪讪地,干巴巴地挽尊:“我只是个没什么学历的大老粗而已,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
工头吃饭的时候敲了敲数原的碗:“他们啊,一开始都这样,文质彬彬斯文有礼,但和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他历练一下就会拍拍屁股走人的,和他真心实意讲那么多干吗?”
数原张了张嘴,他想说他没想那么多。
他只是觉得片寄凉太是真的非常喜欢这份工作。
他蹲在地上修改图纸的认真样子,毫不在乎名贵的大衣被灰尘沾满。
他通宵熬红双眼的样子,只是想多出一点绿化的空间。
是在数原的世界里不曾存在过的理想主义者,那么稀少珍贵。
数原最终只是辩白道:“卖一个面子给他,毕竟以后他可能会升到高位。”
工头满意地点了点头。
片寄凉太之后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进程开始顺利。片寄更为信任数原,他们开始形影不离,同进同出。
数原蹲着检视地平,顺手就指出了一处异常,片寄感叹道:“你真的很聪明。”
“数原君,我觉得你真的应该去深造。”
数原摊开手苦笑:“我要养家,根本没有多余的能力支付。”
隔了一周,片寄拿着文件夹过来。
“公司一直有这方面的助力基金,只是没人和你说。”
“我已经帮你申请了,这个资质牌照你最适合。”
“只要入学考试合格,就能免学费就读了。”
片寄拿出日程表,用红笔圈出日期。
“虽然时间很紧迫,但是实际操作你绝对没有问题。”
“理论这块我已经帮你整理好了。”
昏黄的灯光下,片寄打开公文包,取出了齐备的工具和教材。
厚厚的一叠被细心的分门别类,贴上标签,从易到难的排列整齐。
数原吃惊地张大嘴巴。
他惊讶的不单单是片寄擅自作主替他决定了那么一件大事。
这是第一次有别人为了他的未来计划考虑,而一直以来他都是为着别人辛苦勤力着。
揭榜的那日,共事已久的同事们涌上来询问。
数原有些害羞的双手插袋,微微点了点头,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他只看得见那双大眼里溅出的笑意。
那天所有人都喝多了,只剩下最应该庆祝的当事人收拾着残局。
数原想,怪不得片寄凉太需要戒酒,这个家伙喝醉了酒竟然到处乱亲人,数原一度拉都拉不住,好在其他人都不省人事,无人计较是否被狂魔占了便宜。
嘟嘟囔囔的肇事人被数原抵挡住攻势后,开始伤心起来。
“数原君都不给我亲,数原君根本没把我回事。”
“数原君是因为不想得罪我才对我那么好的吗?”
“我都听到了。”
数原龙友手足无措起来,片寄的泪痣像是随时就要滴落下来。
他急忙摇头否认:“我一直觉得你”,他绞尽脑汁拼命想着安慰的措辞:“觉得你很专业,又努力;有自己的目标,还能不动摇的朝着那个目标走下去;我很欣赏你……”
片寄有些惊讶,转瞬就开心地要命,张开双臂粘了上来。
“我就说嘛,数原君才不是那种人。”
趁其不备,数原的脸上被重重亲了一口
数原想:算了,不要和酒鬼计较什么。
事情的发展轨迹开始不可受控。
片寄凉太频繁地收到家里的电话。
数原打趣他:“小少爷最近有什么烦恼吗?”
“我的烦恼就是必须没有烦恼。”片寄笑的夸张,像是要掩饰着什么。
数原有些厌恶的撇开头去:“不用在我面前假装开朗,我不是你的朋友,你可以骂我多管闲事。”
片寄喝了一口,放下杯子。
“怎么,亲过都不算朋友吗?”
数原被驳得红了脸:“怎么,做你朋友都需要给你亲吗?”
片寄朝他靠拢:“朋友不用,其他的……需要。”
气氛太过暧昧,数原立马起身打断:“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胡话,又喝醉了吗?”
基地终于顺利打下,庆功酒宴上片寄站得笔直,礼貌地迎接一波波诸如“年轻有为,后生可畏”的赞扬。
他不想留在这里,他太过怀念那入口酸涩的劣质酒精。
数原龙友走出酒馆外,看到片寄凉太站在路灯下,正在努力松开领结。
“今天不是总部庆功宴吗?你怎么不在那里?”
片寄向他走来,数原连忙后退,试图保持着距离。
穿着正装的片寄让他感到陌生。
“那你之后是不是不用来了?”
“你是希望我来,还是不来?”
数原没有回应。
片寄等不到回答,赌气地扔掉了领结,转身就走。
数原快步拾起那枚小小的黑色领结,从背后抓住了片寄的手臂。
“我一直在等着你来。”
纤细修长如钢琴家一般的手指拂过古铜色的前胸,那里有着大片的刺青,片寄好奇的不停抚摸向下,被数原抓住钉在墙上。
片寄感受到数原手掌内里那一圈薄薄的印茧,就算是最轻柔的摩擦也让人舒服的chan li。
简陋的铁皮屋里,只有靠用力的深吻才能把对方所有的shen yin一并吞入。
到了大楼封顶的时候,他们已经熟知了对方所有的min gan点。
数原想,除了工作之外,他们之间根本没有相同的经历和爱好。也许恰恰正是因为这样,他们的契合度才会高的可怕。
凉太每次都好像没有下次一样的动情,直到下次的来临。
他们之间从来不提将来永久这些字眼。
数原想,是不是就像片寄在极冷的严寒中沉溺酒精一般,他其实也是一种迷茫期的不良嗜好。
片寄靠着这个项目一鸣惊人,获得了年度设计大奖。
工头挫着手,说着双喜临门,真是荣幸可以供事一场。
数原想,他其实始终明白。
他羡慕着他那被人仰望的人生,美满的家庭,温柔的双亲,不曾有过害怕被房东赶出而流离失所的阴影。
他们的并肩同行只是命运之神一时兴起的选择;
而他永远不在他的人生选项之内。
但是已经足够了。
那些令人心醉神迷的交汇的时刻,只是借来的,是本不属于自己的。
同事们还在八卦着是何等背景的千金闺秀,突然周围人开始纷纷鼓掌拍手。
远处朝着人群走来的片寄凉太依然耀眼的夺目。
这是他璀璨完满人生序幕的拉开,
也是他初次炽热的最后落幕。
数原龙友抬起头,
用力握住了片寄凉太的双手,
祝你前程似锦,子孙满堂。
Lion Heart
圣诞,赶出一篇,嘿嘿嘿。
1.
山本世界局促不安地坐在老旧但是打理的非常干净的皮质理发椅上。
他眼睁睁地看着镜中的自己被系上了围布,动弹不得。
而站在他身后满面笑容的发型师,看上去还未满十八岁的样子,瘦小的可怜。
小可怜开心地高举展示着调配好的染发膏:“红色哦,是客人要求的红色染发膏哦。”
山本•很想逃但逃不掉•世界朝对方露出了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因为没有控制好力度甚至还挤出了双下巴。
时间倒退至稍早时刻,山本世界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一边打哈欠一边和责任编辑视频通话着。
并没有什么好消息,他的最新一话又被砍掉了。
山本世界有些烦躁,破天荒地走出家门。...
圣诞,赶出一篇,嘿嘿嘿。
1.
山本世界局促不安地坐在老旧但是打理的非常干净的皮质理发椅上。
他眼睁睁地看着镜中的自己被系上了围布,动弹不得。
而站在他身后满面笑容的发型师,看上去还未满十八岁的样子,瘦小的可怜。
小可怜开心地高举展示着调配好的染发膏:“红色哦,是客人要求的红色染发膏哦。”
山本•很想逃但逃不掉•世界朝对方露出了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因为没有控制好力度甚至还挤出了双下巴。
时间倒退至稍早时刻,山本世界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一边打哈欠一边和责任编辑视频通话着。
并没有什么好消息,他的最新一话又被砍掉了。
山本世界有些烦躁,破天荒地走出家门。
他从东京搬出,租住在这个小镇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山本世界的职业是漫画家。
幸运的他,第一部出道作品就崭露头角,还拿下了业界颇具分量的新人奖,前途不可限量的样子。
不幸的是,冠上了天才少年的名号后,他再也没有能够成功连载的佳作了。
靠着第一部作品的版税维持至今,山本世界从物价高昂的东京都搬了出来,辗转至此。
他已经开始觉得累了。
责任编辑是挖掘他出道,一路支持着他的前辈,苦口婆心地劝说他。
“无论你画什么题材,人物和人物之间都要有饱满的关系啊。”
“你不要一直呆在家里,要和人多多交流。”
“富坚义博老师都常常和人打麻将呢。”
世界瞪大了眼睛:“前辈是希望我沉迷赌博吗?”
责任编辑在屏幕里白了他一眼。
“阿童木感化了丧子的博士,科学怪人最终跳入火海,剪刀手爱德华结尾没入雪地。”
“丰满的角色需要充沛的情感。”
“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去谈谈恋爱吧……等等,你谈过吗?。”
山本世界觉得自己身上被插了好几把刀。
他漫无目的地闲逛到了此地。
小镇的商业街短的一眼就能望到尽头,山本世界好奇地走了进去。
他被理发店外老式的三色转筒所吸引,这里的时空仿佛停留在了上个世纪。
店里的顾客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山本世界刚在门口张望了一会,就被热情的大爷推进了店内。
“有新客人,是个小哥。”
大爷大妈们齐刷刷地朝世界行注目礼,世界腿一软,顺势被按进了理发椅中。
“小哥,你们年轻人的头发啊,我让我孙子来弄。”
阿婆说完朝着里间喊道:“大树,有新客人。”
山本世界看着那个叫大树的理发师兴奋不已地向他推荐发型,一会莫西干,一会视觉系,山本世界觉得自己心梗了好几次。
“我最近工作……不太顺利。”
“有没有什么带来好运的发型吗?”
山本世界犹豫着开了口。
佐藤大树愣在了原地。
他思索了片刻,询问道:“要不要试着染个头发。”
“听说可以改变人的气场。”
“比如说红色?”
山本世界鬼使神差地重重点了点头。
第一抹红色涂满发根的时候,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转圜的余地了。
奇怪的是,山本世界竟然感到了一丝丝快意。
镜中的他似乎和之前的他分割开了。
佐藤大树一边细致的晕染,一边介绍道:“这个染发剂不伤头发,所以要经常补染,或者你也可以买专门的洗发水固定发色。”
“不过好处就是你如果后悔了,多洗几次就褪色了。”
旁边的大爷搭话道:“大树可算逮到人了,我们这些老头子没法给他试手啊。”
“你可要常来啊。”
山本世界偷偷盯着镜子中反射出的巴掌脸,是个五官异常秀气的男孩子,努力靠拢杂志上的时髦造型却还是带着点土气,真像是漫画中的初始人物啊。
回过神来的山本世界老脸一红。
他见色起意,结结巴巴地问道:“那你们这里办会员卡多少钱?”
大树吃了一惊,“我们这里没有这种东西啦。”
“你要是下次还想染,再过来就是了。”
“我也很希望你常来啊,毕竟能让我染除了黑色之外颜色的客人数量不多啊。”
山本世界想,这样,算不算和人多接触了呢?
佐藤大树满意地望着吹干后的头发,发色饱满,光泽亮丽,活脱脱一颗可以做贡品的新鲜番茄。他的手温柔触碰整理着发丝,专注的神情让山本世界不敢直视。
山本世界想:他好像是真的很喜欢这份工作啊。
2.
山本世界经过了9顿泡面,4部追番外加36小时的深思熟虑后,决定再去理发店一趟。
可惜在这段时间里,山本世界并没有注意到天气预报和手机提醒。
等到他浑身淋湿,推开被大风刮的呼呼作响的店门时,迎面而来的是一声高亢的呼叫声。
佐藤大树握着扫帚从里面冲了出来。
山本世界呆呆站在店内,脸上滴满了被雨水冲刷下来的红色染料,狼狈不堪。
阿婆抚着胸口:“小哥,你真是吓到我了。我刚刚想去锁门,一个雷打下来,你满脸是血的站在那里,恐怖片啊!”
山本世界支支吾吾抱歉道:“我家里没有专门用的洗发水,我想过来买。”
“那你也不用台风天的大晚上来啊。”
佐藤大树拼命忍住笑意:“阿婆,你到楼上休息吧,我来招待他。”
他从柜子里拿出松软的大毛巾,递给山本世界。
他看了看世界惨不忍睹的头发和脸庞,示意世界坐到专门的冲洗位置上。
椅背缓缓向后躺平,大树拿出一罐凡士林,熟练地用棉棒沾满,细致地粘去世界脸上的污迹。
世界陷在了柔软的一隅,门窗紧闭,还是能听到外面狂风骤雨的敲打声。
他觉得格外的安全,好像回到了母体一样。在这个封闭着的小小空间,他突然有了前所未有的倾诉欲望。
他们开始聊天。
那些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伤人流言,那些追随粉丝的失望言语,世界发现竟然能够如此平静的吐出。
佐藤大树静静地听完后回应道,“我从小就在这家理发店进进出出,我是真的喜欢这份工作。”
“从地方美容专门院校毕业之后,我满怀信心地去了东京的的顶尖沙龙应聘。”
“我在校优秀的成绩,漂亮的比赛履历,在他们面前一文不值。”
“实习工低薄的工资是无法负担东京那么贵的房租和生活费的。”
”所以一边花着积蓄,一边去普通的发型屋打工,那是不可能的。
“其实在这个夜不闭户的小镇上平淡的生活着,继承下这家小小的理发店,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事了。”
“只是”,大树停顿了一下,眼神直视着远处,“那小小的虚荣,小小的对璀璨未来的渴望火焰,还没有熄灭。”
“所以世界桑,如果你心中的热爱也还未燃烬,也请试着先不要放弃。”
世界没有回应,门外的风雨声似乎离远了一些,他睡了过去。
清晨醒来的世界,手边多了一张手写的卡片,卡片上手写的文字歪歪扭扭:会员卡001号。
山本世界开始定时出入理发店,镇子上的同龄人本就不多,他和大树熟稔了起来。
有时结伴去隔壁的餐厅吃牛肉饭,有时在咖啡店消磨一个下午,两人并不多话,山本世界细读着JUMP连载,佐藤大树翻阅着时尚杂志。
世界想,像是有了共同作战的伙伴一样。
他们相约去了东京。几家名店一年一度的招聘季终于拉开帷幕,而山本世界也想亲自和责任编辑商量一下新作品的构想。
为了节省市内的交通费,他们在靠近市中心的地方预定了一间老旧的民宿。打开房门后,映入眼帘的是料想中的狭小逼仄。和预定页面不同的是,那房间明显摆不下第二张床。
他们对视了一眼,来不及计较什么,行程紧凑,他们匆匆分头行动。
一切并不顺利,坐在床沿洗漱完毕的大树苦笑着摇头。
“都被拒绝了。”
世界张了张嘴,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大楼太过陈旧,墙壁薄的根本无法发挥隔音的作用,一墙之隔的另一间似乎住着个追星族,整夜的放着偶像苦情的歌曲,一遍又一遍。
“辛、マジで辛……”
佐藤大树在黑暗中肩头克制的小幅度的耸动,山本世界扳过他的身子,月色下的大树,鼻尖因为哭泣而憋的通红。
世界有节奏的抚拍着大树的后背。
“我也常常怀疑自己究竟有没有天赋,怀疑画漫画到底有没有意义,是否应该换一份别的工作。”
大树带着哭音说道:“怎么会没有意义,日本首富都要上月球了,就是因为他小时候喜欢看宇宙兄弟的漫画啊。”
世界好笑地看着他:“我是在安慰你啊,你不要那么快吐糟我啊。”
“我第一本单行本发行时的感动和雀跃,你获得名次时的满足和奋发,我们还没有忘记。”
“所以,再努力一下,再努力一下。”
“直至心中再也没有牵挂。”
单人床太过拥挤,他们从未靠的如此紧密。
“今天早上,电话里的人是不是叫你せんせい?”
山本世界有些害羞,红着脸点了点头。
佐藤大树撩开了他亲手染过的额发。
“せんせい,你会成功的。”
3.
表参道上人头攒动,就连最高档的精品店在这个节日氛围下也布置得温暖和煦,不再高傲孤冷。
佐藤大树鞠躬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店长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今年工作就到此结束了。”
“大树来年要更加努力啊。”
“争取多上几次杂志封面。”店长打趣道。
他走出门口,街头巨型的屏幕中放着娱乐新闻。
“本年度大热的漫画已经传出真人化的消息。”
“主演将在著名演员中选择。”
“作者山本世界桑15岁出道……据说其标志性的红发……”
佐藤大树看着荧幕中的本人正带着帽子坐在路边起劲地抽着卡牌。
他们并肩在拥挤的大街上缓慢移动,好像回到了平静小镇的河堤旁边。
“对了”,大树转头开心地汇报,“今天我帮一个艺人做了发型。”
“就是那晚隔壁一直循环放着他歌的那位艺人。”
“他人好好哦,还在推上说喜欢我的设计。”
“我啊”,世界打断了大树的话,“因为工作的关系,看过很多爱情相关的小说和漫画。”
“大家都说着命运命运。”
“其实,在你遇见那个人之前,早就已经设定好了对方的样子。”
“然后相遇的时候就说,啊,这是命运。”
“遇到灵魂伴侣的机率据说是十亿分之一。”
大树惊讶道:“骗人!那岂不是根本遇不到。”
山本世界低下头偷笑。
“是啊”,他摊了摊手,“所以说,也许红色真的是我的幸运色。”
“因为我遇见了。”
在流光溢彩的圣诞树下,绿野仙踪的狮子终于拥有了一颗勇敢的心。
【世界树】猎神 1.0
我又来为醋包饺子了
⚠️⚠️:黑道家族abo 黄/du/du俱全
本章泽树 世界树 世鱼
一个人孤身走进丛林
他有血有肉 其他生命同样如此
风在呼吸 流血 饥饿 撕咬
狩猎开始了
佐藤大树被释放......
我又来为醋包饺子了
⚠️⚠️:黑道家族abo 黄/du/du俱全
本章泽树 世界树 世鱼
一个人孤身走进丛林
他有血有肉 其他生命同样如此
风在呼吸 流血 饥饿 撕咬
狩猎开始了
佐藤大树被释放的那一天是个阴天,收监时扣押的衣服在早些时候归还给了他,旧了,还有点单薄,布料的缝隙里夹带着十年的时间和尘土,有股陌生和奇怪的味道。
带铁丝网的金属高门在身后关闭,他深呼吸,风里有呛人的机油和烟草的气味,佐藤大树觉得自由的空气也不过如此。
山本世界没有出现。
监狱门口等着的人是泽本夏辉,看到他出来后把手里的烟扔在地上用鞋尖碾灭,为他拉开车门。
佐藤大树没问一句话,上车离开。
他没有回头。
黑色轿车经过漫长的僻静风景,开进一处乡村别墅,花园里种植的果树有墨绿厚实的椭圆形叶片,风一吹过满院子都荡漾着令人沉醉的清澈香气。
“世界桑都安排好了。”
泽本夏辉先下车,为他拉开车门又指着站着门口的一排佣人说,“你可以随意吩咐这里的任何人。”
“你会在这里住的很舒适的,欢迎回家。”
佐藤大树不记得他住过这么精致漂亮的房子,他是睡在爬着老鼠的地下室和污水遍地的后巷长大的。
“他不敢来见我吗?”
泽本夏辉低头点烟没有回应他的视线,“世界桑很忙,我相信一有时间就会来的。”
骗子。
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来着?六年前的圣诞节?再往后就想不起来了。
佐藤大树从善如流地住下来,休息了三两天后提出要出去逛逛。
“你现在的位置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忙吧。”
佐藤大树笑着跟白头发的水果摊老板告别,把一袋用牛皮纸装着的水果放在泽本夏辉已经满满当当的怀里,又拿出来一个圆圆的橙子,掂了几下,直接用手剥开果皮,迸出的汁液有强烈的气味,似乎能把一小片空气都染成橙黄和青绿交织的颜色,佐藤大树咬下去,眯了眯眼睛。
“一直在这边陪着我没问题吗?”
泽本夏辉努力抱着怀里的一堆食物,“没关系,世界桑说过一切以你的需求为先。”
佐藤大树不置可否地笑笑,撕下一瓣汁水充盈的果肉塞进泽本夏辉嘴里,然后看着他被酸到扭曲的表情笑得格外畅快。
佐藤大树假装没看到自从他抵达这个地方后身后一直跟着的背着枪套的人。
他花了十年时间看清一个人,他对监牢再熟悉不过。
晚上泽本夏辉用他买的食物做了非常美味的晚饭,又开了两瓶红酒,他们也认识了好多年,佐藤大树非常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样的话,不谈眼下只叙旧,至少气氛还融洽。
“我原来以为自己好多事情都记不得了,结果年轻的时候做过的蠢事怎么都忘不掉呢,”做了二把手之后泽本夏辉很少喝这么多,他热的扯松了领带,陷入回忆里的人眼神都有点儿虚无缥缈,脸上带着似哭非笑的复杂表情,“你怎么都记得这么清楚?”
“没办法,”佐藤大树仰头把杯子里面的酒喝完,“在那里面不记着自己还是个人迟早得发疯。”
泽本夏辉不说话了。
他们沉默的时候,空气里飘过一阵气味,清苦又甘美的芳香。
“我先回房了。”泽本夏辉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摇摇晃晃地撑着桌子想要站起来。
“坐下。”
“你说过的吧,”佐藤大树缓缓往面前的杯子里继续注入红酒。“我可以随意吩咐这里的任何人。”
“包括你。”
“没关系的,人都会犯错,”他喝了一口,将杯子转了个方向,模糊的唇印贴在泽本夏辉嘴上,语气近乎告解一样温柔,“你会被原谅的。”
水晶酒杯像冰,但是酒的甜腻和水果的香气像潮水一起涌过来快要将他淹没,泽本夏辉昏沉的头脑里突然浮出另一张脸。
神智再不清明做到一半的时候泽本夏辉也意识到了不对,佐藤大树被标记过。
“没关系。”佐藤大树只是对他笑笑,“他早就不记得了吧。”
接下来的日子泽本夏辉还是跟得寸步不离,平淡且有点儿无聊,佐藤大树日常最多的要求也只是陪他到处逛逛,有天他提出想去定制新的衣服,虽然有点难办,泽本夏辉想了想也不太过分,也就应了下来。
小乡村里没有什么像样的裁缝店,他们挑了个阳光好的天气开车进城,佐藤大树在内间量尺寸的时候泽本夏辉在外面等着,他最近陪着佐藤大树很多事积压着没处理,手下听说他在城里,闻风赶来。
等他打发走乌泱泱的一群人再进门,佐藤大树早就在里面沙发上坐着喝着咖啡看报纸了。
泽本夏辉心里一惊,但是脸上还是保持着平静走过去,“想要的衣服都定好了?”
“嗯。”佐藤大树站起身,表情看不出什么变化,“回去吧。”
泽本夏辉告诉他去柜台说一声费用记在账上就行了,等佐藤大树出门后快速捡起报纸翻动检查一番,长舒一口气,心想还好没有什么不该看到的消息在上面。
至少在那个日子前还不能让他知道。
做好的衣服在几天后送到乡村别墅,佐藤大树高高兴兴收了一箱新衣服,而泽本夏辉没收到的是预料中的一长串的账单。
他问了送衣服来的人,带着灰花毛呢软帽的小伙计客气地告诉他,账单送到了山本世界先生那里。
佐藤大树拎着两件基本没差别的外套过来问他哪个颜色更好看的时候,泽本夏辉说都好看,又问他怎么把账单开给世界桑了,他也可以付这笔钱的。
“有区别吗?”佐藤大树歪着脑袋问他,泽本夏辉想了想,确实没有,反正无伤大雅,他也就当是个故意任性的举动一笑置之了。
第二天早上泽本夏辉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窗边的白色亚麻窗帘漏进一点阳光,佐藤大树已穿好昨天最满意的一套新衣服,正一边哼着歌一边对着镜子整理。
他觉得这个画面也不错,等到佐藤大树转身朝他走过来,才出声笑着问,“今天你想去哪里玩?”
河边,田野,农贸集会,乡村小酒馆,去哪里都好,泽本夏辉突然想逃出这片丛林,不去想已犯下的错误和注定的悔恨。
也只是想想,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奢望。
佐藤大树拿着枪口抵在他的头上,泽本夏辉认出来那是自己的配枪,昨天闹的太晚,他一时松懈忘了给它上锁。
“不是你的错,”佐藤大树在敲晕他之前对泽本夏辉说,“但是有人要付这笔帐。”
管风琴在空气里震动,蜡烛点的太多了,油脂燃烧的气味不好闻,乳香和焚香让人脑子发昏。
神父念大段的拉丁文祷词的时候山本世界在走神,只是末了问是否相信全能的天父,万能的创造者,圣灵及神圣的教堂的时候,山本世界都点了头说我相信,同时听到身边的人也做了一样的答复。
即使是就这么一点默契,他们至少有相同的地方。
“佐野玲於,你是否愿意接受山本世界作为你合法的丈夫?”
山本世界看到对面的人明显撇了下嘴角。
“我愿意。”
“山本世界,你是否愿意接受......”
快点结束吧,山本世界想不通怎么一场仪式比一份合作协议来的更令人信服,怎么握手签字盖章都不算数,好像只有都把冗长无聊的时间和生命浪费下去,才没人再能反悔了一样。
他刚要开口,教堂的大门被推开了。
山本世界没来得及看清逆着光影走进来的人,一颗子弹擦过他的胸口的襟花把神父的祭坛打得粉碎。
硝烟和众人的惊呼声同时响起来,火药味不由分说闯进他的鼻腔,山本世界觉得很有意思。
他想见的人正在一步步地朝他走过来,两个家族联姻的场合带着武器的不少,山本世界看到堀夏喜和濑口黎弥已条件发射拔出了枪,看清了佐藤大树后,又停下动作,将视线移回山本世界脸上。
“嘁,”佐野玲於只用眼角扫了一下,用鼻子发出个蔑视的声音,“怎么回事?我可是把我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干净了,这就是你们家族拿出来的诚意?”
“退婚退婚,这婚我不结了。”他横眉竖目先发制人大声嚷嚷起来,要不是山本世界还抓着他的手感觉下一秒就要跑走。
山本世界余光看向下方,白滨亚岚还在前排座位上稳坐如山,定定地看着他,只等他的下一步举动。
“好久不见。”佐藤大树对他说。
这不是心平气和叙旧的场合,山本世界说,“是挺久了。”
“上次是六年前的圣诞节。”
“是吗,我不记得了。”
指着他的枪口抖了一下。
“泽夏。”他面无表情地叫了一声刚刚出现在教堂门口额角流着血的人,“把你的工作做完。”
泽本夏辉临时拿的枪没装消音,响动比管风琴更剧烈,震得人心脏发痛,子弹穿过身体跟捏碎一颗新鲜的水果感觉一样,汁水迸出来的时候山本世界眼前闪过一片西西里海边的橙子树林。
泽本夏辉上前把人抱起来低声说很抱歉,山本世界压低声音告诉他回去再说,然后对惊慌失措的神父说仪式可以继续了。
教堂里的,喧哗和骚动平息下去,佐野玲於看了他很久,终于开口说,“你脸上还有血。”
“你介意?”
对面的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耸耸肩膀,山本世界就没擦去脸上的一点温热,直到它变凉。
鲜艳的红毯铺的厚实,山本世界低头看了半天,也不确定他是不是踩在了佐藤大树留下的血泊里。
两边家族都得罪不起的神父颤颤巍巍地加快语速继续主持仪式。
“我以上帝的名义宣布你们结为夫妻。”
TBC
安徒生的错
佐藤大树走进事先预约的餐厅,入口处人潮攒动,他耐心地排在后面。
把手机放回大衣口袋的下一秒,大树抬头看见了窗外的灯海。圣诞即将来临,闹市区笔直的大路两旁放置着一颗颗整齐的云杉和松树,一年中最值得期待的节日气息扑面而来。
他愣在原地好几秒,被侍应生轻轻唤回后,才应声走向座位。
对面早已入座的男生微笑着问道,大树君很喜欢圣诞节吗?
不,大树轻轻摇头。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在乎时间和季节的呢?
每一年似乎都是一个样子,办公大楼的温度永远维持在一个尺度,家中的新风系统调节着一切,而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过日出日落了。
他无暇,或者说是麻木地重复着成年人的生活。
他已经忘记了,就...
佐藤大树走进事先预约的餐厅,入口处人潮攒动,他耐心地排在后面。
把手机放回大衣口袋的下一秒,大树抬头看见了窗外的灯海。圣诞即将来临,闹市区笔直的大路两旁放置着一颗颗整齐的云杉和松树,一年中最值得期待的节日气息扑面而来。
他愣在原地好几秒,被侍应生轻轻唤回后,才应声走向座位。
对面早已入座的男生微笑着问道,大树君很喜欢圣诞节吗?
不,大树轻轻摇头。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在乎时间和季节的呢?
每一年似乎都是一个样子,办公大楼的温度永远维持在一个尺度,家中的新风系统调节着一切,而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过日出日落了。
他无暇,或者说是麻木地重复着成年人的生活。
他已经忘记了,就连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也都不记得了。
“抓到你了哦,佐藤同学。”
趴在天台吸烟的佐藤大树发出了啧声。
“你真的好烦啊,山本世界。”
带着细框眼镜的男子一边摇头一边朝他走来。
“要叫我老师啊,你们这群小子。”
他熟练地夺过大树手中的香烟,顺手在墙上掐灭了火星。
“为什么要抽这种东西呢,真是搞不懂你们。”
“不知道,无聊吧。”大树满不在乎地斜靠在旁,尽可能地把自己掩没在宽大的校服领口里。
“快回家吧,别在外面呆的太晚。”山本世界挥了挥手,转身准备离开。
“我不想回去。”佐藤大树吐出的字句只有他自己能够听见。
身后传来了折返的脚步。
山本世界挠着头,“真拿你没办法,事先说明,我的钱只够请你吃罗森的东西。”
便利店外的长椅上,佐藤大树接过山本世界扔过来的热乎乎的饭团。
“你为什么会到这个小镇教书?”大树嘴里还在咀嚼着鲑鱼和米饭混合物,含糊不清的发问。
世界慢慢咽下食物后才开口。
“也没为什么,分配的呗。”
“这里那么无聊,大家都想着出去。”
”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啦。”
山本世界舒展着上半身,向后仰靠在椅背上。
“况且,这里空气新鲜,夜晚还能看到群星中的仙后座。”
“这可是在大城市看不到的好风景哦。”
大树不解地看着他。
山本世界把大树的外套拉链唰一下拉至最高,然后帮他把卫衣帽子整理出来盖在头上。
隔着那一层棉绒面料,他感觉到世界的手掌在头顶轻轻的安抚。
“好了,总是要回家睡觉的。”
“走吧。”
没有任何的追问,任何的指责,任何冠冕堂皇的教导。
他甚至没有问大树为什么不想回家。
佐藤大树躺在床上,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想起山本世界转来时候的场景。
“新来的实习老师,喜欢高达,请多指教。”
同学们嘲笑了起来,“老师你好老套啊。”
“那,关于鬼灭我也是大饭。”
教室里又发出哄堂大笑。
并不起眼的实习教师很快就融入了校园生活,学生们直接称呼他的名字也从不生气。
之后在校园各处偷偷抽烟的佐藤大树,十次有三次都会被世界抓住。
“不要总是盯着我啦。”
“不行哦。”
“因为感觉佐藤同学很像会被卷入派别斗争中去的样子。”
“那种因为一件小事,就走上歧途,加入帮派什么的。”
大树暗暗翻了个白眼。
“老师,你少看点上世纪的不良热血漫画吧。”
山本世界吃吃的笑了出来。
“好想快点长大啊。”
“离开这里,去过那种精彩的让人羡慕的人生。”
佐藤大树望着远方,缓缓呼出白气。
山本世界不置可否,并没有出声。
“你为什么不嘲笑我?一般大人听到这种不都会耻笑吗?”
“我觉得有理想是件好事。”
“会不会实现是另外一回事。”
“你怎么也从不问我为什么不想回家?”
“大人不都很喜欢说我们无病呻吟吗?”
山本世界思考l了一下。
“因为痛苦的维度是不一样的。”
“30岁的时候去看待10多岁的痛苦,觉得幼稚,这是不公平的。”
“你想成为什么样的大人呢。”
佐藤大树正视着前方,像是起誓一样斩钉截铁的回答:“我要成为不一样的大人。”
突然他又泄了气。
“但是我还没想好,到底要做什么,才能过的不一样。”
山本世界拍了拍他的肩膀。
“慢慢去想吧,你还有大把时间呢。”
隔天午休的时候,后排几个男生凑在了一起,不停发出惊讶声。
佐藤大树听到了和山本世界相关的字样,他拉开了围成一圈的人群,从缝隙中挤了进去。
视频网站上并不清晰的古早片段,带着帽子的山本世界正利落的和黑人舞者battle。
毫不逊色的舞技,帅气的转身,完美的定点结尾。
周围一片牙败牙败的感叹声。
“想不到山本世界过去那么厉害啊。”
“评论里说他原本是要出道的,结果脚受伤了,就放弃职业生涯了。”
佐藤大树一声不吭地退了出去。
放学前的最后一节课总是最难熬的,佐藤大树百无聊赖地转着笔,操场上传来了有规律的哨子音,佐藤大树把头枕在手臂上朝下看去,山本世界正在起劲地一边后退一边吹着哨子指挥,有时会不小心地绊着脚,下垂的眼角被笑弯,好脾气地摇着手掌说着没关系。他的全身被温暖的阳光笼罩,看起来那么平凡静好。
他们的学校规模不大,又在那么偏僻的地方,师资严重不足,老师们几乎都身兼数职。
佐藤大树收回眼神,莫名的开始生气。
他憋着一肚子气,下课后故意在山本世界常去巡查的地方徘徊。
“哟,佐藤同学,还没回家啊。”
佐藤大树双手插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世界。
“你还没秃头啊?’
“嘶……你这孩子,怎么人身攻击啊”,山本世界听完还是紧张的前前后后摸了遍头,“还没秃呢,你别吓我啊。”
佐藤大树被他的神情逗笑。
“我看你跳舞的时候都带着帽子,还以为你是秃子呢。”
“啊呀,你们这些孩子,不要随随便便搜索别人的黑历史啊。”山本世界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你明明就不该在这里。”
“你明明曾经拥有过着那么精彩的生活,见过那么绚烂的景色。”
“怎么会,怎么会甘心停留在这里?“
“为什么要随波逐流,为什么湮灭在普通人里?”
佐藤大树气鼓鼓地说道。
山本世界并没有被激怒,面色依然如旧。
“随波逐流没什么不好的,我只是比较坦诚地接受命运。”
“不过,你可以勇敢去追逐,去追赶你向往的生活,你还有资格。”
“是因为还年轻吗?”
“是的,那是多么珍贵。”
“我并不觉得,青春是人人都有的东西,不值一提。”
山本世界笑了起来。
“好了,今天怎么那么赌气啊。”
“快点回去吧。”
佐藤大树拿着创立街舞社团的申请表格递给山本世界时,对方吓了一跳。
他瞪着眼睛固执地看着对方。
“反正我也不想那么早回家。”
“在学校参加社团总比在外闲逛好吧。”
“真是拿你没办法啊。”
“街舞社就街舞社吧。”山本世界无奈地在指导一栏里签下了名字。
他们只分到一间老旧的器材教室,参加的学生人数也少的可怜。
山本世界熟练地辅导着学生们事前的拉筋动作。
他走到大树身旁,有力地按压着他的肩膀。
“热身活动很重要,否则容易受伤。”
世界修长的手指抚过大树的手臂,侧过头去便能和他四目相对,佐藤大树迅速地移开了目光。
“佐藤同学肌肉太紧绷了,要放松一点啊。”
大树胡乱的点头,只想离他远一点。
山本世界只是教授了几个简单动作,最后时刻在学生们的起哄下终于跳了半首完整的舞曲。
佐藤大树微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阴影轮廓下的山本世界宛如英雄一般,那是旧时岁月遗留下来的璀璨光彩,他只是窥视到那残漏的一丝丝光芒,就已心跳不已。
佐藤大树摸着自己的心脏,忽然感觉喘不过气。
圣诞即将来临,偶尔会有大胆的学生围着山本世界,问他应该送女孩子什么圣诞礼物。
山本世界摊开双手。
“问道于盲啊。”
“老师我呀,也想收到圣诞礼物啊。”
山本世界呜咽地假哭起来,佐藤大树在旁边看笑话般地咧着嘴。
“问大树,大树有过很多女朋友。”
“对对对,大树最受欢迎了。”
矛头不知为何转移到了他身上,佐藤大树连忙摇头否认。
“真好啊”,山本世界笑呵呵地看着他。
“好个屁。”大树在心底暗暗咒骂。
他开始故意避开世界,也不再去参加社团活动。
下课冲出教室的瞬间,还是被逮个正着。
“佐藤同学怎么不来参加社团活动了?”
“这可是你发起的组织啊。”
大树的手指揪着书包背带,并不敢直视世界。
山本世界叹了口气,扶了下镜框,转身的背影很快消失在暮色之中。
佐藤大树低着头站在原地。
器材室的一角不知是谁搬来了一颗小小的圣诞树,佐藤大树蹲下身去,默默抚摸着树叶。
早已过了放课时间,空荡的教室里黑暗一片,佐藤大树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
脚步声靠近的时候,他惊慌地抬头,在手电筒的微弱光芒下,山本世界出现在他的面前。
佐藤大树终于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可是老师,我对你的爱慕,已经无法收回。
固执的少年紧紧抓住对方黑色大衣的领口,发烧般烫的嘴唇贴了上来,微凉的泪水蹭到了世界的脸上。
“大树,你需要的是正常的恋爱。”
“不会被世俗指责的,平缓的,安全的恋爱。”
“你有你自己的未来,你期待着的美丽的未来。”
“不要因为我而放弃这一切。”
“我不稀罕。”佐藤大树抛下恶狠狠的话语,推开山本世界逃了出去。
“你们班的佐藤大树,已经好几天没来上学了,家里电话也打不通,你去看一下吧。”
山本世界站在手册中登记的地址门外,大门并未上锁,轻轻一推便能打开。
屋内狭小的空间里堆满了杂物,山本世界小心翼翼地避过障碍,终于在角落里一团看不清颜色的被窝中找到了佐藤大树。
他安静地沿墙坐了下来,并没有强行掀开被子。
“这几天我也在想,是不是我的错呢。”
“是不是我做了什么令大树君误会了呢。”
“后来我终于搞懂了。”
“确实是我的错啊。”
“大树君你那么年轻,那么蓬勃,我的内心深处是多么的羡慕你,所以才会不由自主的靠近吧。”
“但是你看看我,我只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男人。”
“我并不是圣人,我也抵抗不了诱惑。”
“而你终将会后悔,然后很快便会忘记我。”
大树闷闷的声音从被子内传出:“我不会后悔的。”
他们在不透光的被罩下激烈拥吻,氧气少得稀薄,急促的呼吸声在耳边放大。
“大树君,你真的好可爱。”
曾经执鞭的大手现在正反复抚过lin口,大树的身体chan栗不已。
“老师,我们可以逃到更远的地方去。”
“去南边吧,南边有大片大片的海。”
他没有注意到那一声轻微的叹息。
大树再也没有遇见过他了。
“山本老师吗?山本老师提前实习结束回老家了。”
一切就像是佐藤大树自己的幻想。
“我是被抛弃了吗?”
这段无疾而的恋情,在寒冷的冬天划下了句点。
佐藤大树站在精致繁复的商场橱窗外看着自己的倒影。
老师,我并没有成为我想成为的大人。
我也没有忘记你。
发质受损
注:80%世辉,20%世界树/辉树
“你又偷拍我,你总是偷怕。”泽本夏辉抬起头,用毛巾擦干净脸上的水分,坐在沙发上举起手机的山本世界笑了笑。
“因为很有意思嘛。”
也不知道是说偷拍有意思还是说他有意思。
“我又不是什么帅哥。”
泽本夏辉停在他面前,穿一件白色背心和宽松四角内裤,大腿肌肉漂亮结实,线条优美,像古希腊雕塑,像艺术品,不像他山本世界,躺平了做沙发土豆。日日出街穿的都是衣柜随便抓的T恤和宽松裤子,辛辛苦苦染的头发胡乱塞进帽子,头发还掉色,帽子后的白色网面都被染成粉色。
“怎么会,我相信你能迷倒万千少男。”
山本世界低......
注:80%世辉,20%世界树/辉树
“你又偷拍我,你总是偷怕。”泽本夏辉抬起头,用毛巾擦干净脸上的水分,坐在沙发上举起手机的山本世界笑了笑。
“因为很有意思嘛。”
也不知道是说偷拍有意思还是说他有意思。
“我又不是什么帅哥。”
泽本夏辉停在他面前,穿一件白色背心和宽松四角内裤,大腿肌肉漂亮结实,线条优美,像古希腊雕塑,像艺术品,不像他山本世界,躺平了做沙发土豆。日日出街穿的都是衣柜随便抓的T恤和宽松裤子,辛辛苦苦染的头发胡乱塞进帽子,头发还掉色,帽子后的白色网面都被染成粉色。
“怎么会,我相信你能迷倒万千少男。”
山本世界低头看相机里的照片,他经常带着这个老旧的黑银色相机到处跑,相机里第一次出现泽本夏辉是三年前,那时候山本世界还只配接些私人客片,现在工作室开起来了,也有资格拍摄有名气的cos了,他还是经常拍泽本夏辉,好像已经成为生活习惯。
“说什么呢,你早就不是少男了。”
泽本夏辉无情戳破山本世界强加在空气中的粉红泡泡,山本世界玩那台旧相机,看上去是念旧情怀,实际上泽本夏辉知道他们的关系就跟大摄影师手上的旧相机一样,可有可无,只是用着顺手,舒服,就一直用着了。
但是这也没什么不好,人生在世不就求个舒服。泽本夏辉打开冰箱,思考了一下,说:“今晚就吃蛋包饭吧。”
“嗯嗯。”山本世界心不在焉地应着,他向来很好养活,有口吃的就行。
谁让你今天没出去买菜,泽本夏辉心想。
大厨做个蛋包饭也优雅,鸡蛋往桌角一磕,手一捏,蛋清裹着蛋黄完整无缺落入碗中,筷子戳破蛋黄,叮叮当当地跟玻璃碗合作上演打击乐,山本世界拍了张泽本夏辉打蛋的照片上传到ins动态,表示又是平和幸福的一天。他无聊,在厨房徘徊不走,泽本夏辉当他透明,挡路了就叫他让开,山本世界也不恼,站在锅前等味增汤沸腾,当人形闹钟。
他们的日子平静无波,分享一宿三餐,同性伴侣交往三个月算金婚,他们一起住三年,或者可以叫做化石婚。
不过最初他们并不是为了过日子而相识的,泽本夏辉还记得,但他觉得山本世界已经不记得了。
“我等会去舞室,你去吗?”泽本夏辉问。
山本世界收拾好自己的碗筷,指了指房间里开着的电脑,说还有工作,不去了。
泽本夏辉慢条斯理地夹起最后一粒米饭,放入口中认真咀嚼,吞下,说:“你很久没有跳舞了,为什么?”
山本世界伸了个懒腰,作势捶捶腰背,背对泽本夏辉,说:“老啦,整日腰酸背痛的,哪还跳得动。”
“如果不是都跳舞,我们也不会在舞室里遇见,真是怀念那段日子。”
他们常去一间自助舞室,只要预约好到店时间,在里面跳个通宵也没问题。三年前山本世界记错了预约的时间,提早半小时到舞室,看见同样深夜在练舞室挥洒汗水的泽本夏辉。当时泽本夏辉穿一件黑色紧身T恤,外套系在腰间,漂亮的舞姿吸引他在门外站了半小时。提出交换联系方式的是泽本夏辉,山本世界指导他在备注里打下自己的名字,他的手机界面弹出一条通知,是某个同性交友软件,山本世界沉默一会,说我们还可以交换另一个联系方式。
他们顺理成章地一起去舞室练舞,练完去吃宵夜,山本世界给他拍照,他带世界回家吃自己做的饭,来回几次,生出心照不宣的暧昧。某天山本世界吃饱喝足瘫在泽本夏辉家里的布艺沙发上,看窗口外家家亮起温暖的灯光,泽本夏辉在洗碗,山本世界聊家常一样开口:“不如我们一起住吧。”
泽本夏辉洗碗动作利索,讲话也爽快,说:“好啊。”
他明白的,孤独是很恐怖的。
泽本夏辉严于律己,但不宽于待人,山本世界很早就知道,可惜他这个人从来不在乎他人对自己的评价和要求。他知道泽本夏辉是在鞭策他寻找自己的初心和梦想,现实也像夏辉说的那样,他早就不是少年了,梦想逐渐磨灭也是正常的事情。
他只能说:“是啊,真怀念啊。”
泽本夏辉是聪明人,太过聪明,做什么事都游刃有余,不紧不慢,像盘踞身旁安静的毒蛇,不过山本世界既然有本事引蛇入屋,自然也不怕被绞死。
他试图圈养毒蛇。
屋外有狐狸窥探。
山本世界再去跳舞是一个月后,不过泽本夏辉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去,什么时候回,只看见他跳完回来总是带着笑。
洗完澡山本世界打开电脑继续修片,屏幕里穿白色西装的男孩画着女性化的妆容,粉色高光眼影点缀眼中,漂亮的双眼皮,端正的鼻子和性感的厚唇,在镜头里扮作狡黠的小狐狸,眼里稚气未消。
泽本夏辉端着水杯站在他身后看,他们工作也不会避开对方,山本世界一副放松懒散的姿态,夏辉留意到他背部有些僵硬。
他开口点评:“很有记忆点的脸,再锻炼一下会很有表现力。”
“确实。”山本世界应了句。
“过几天我可能要搬出去。”山本世界又说。
“好啊。”泽本夏辉在他身后笑了一声,似乎很满意他的决定,既然说开了,他也就不再掩饰好奇,问:“那孩子,是会跟在你身后喊‘世界桑,喜欢喜欢’的类型吧。”
山本世界被他的形容逗笑,回想了下,说:“倒也没说错。”
除了收藏品,山本世界的个人物品并不多,泽本夏辉在一旁监督他不要顺走自己的jojo周边,走的时候也没有多留恋什么,就像白天出门买菜一样,山本世界说我走了,泽本夏辉说再见,门关上,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
好友知道他分手,约他出来喝酒安慰,泽本夏辉说先说好是不是你请,好友打包票,怎么能让失恋的人付酒钱,泽本夏辉就心安理得去蹭酒喝。
昏暗的清吧人不多,泽本夏辉靠桌子上的小灯勉强看清服务生的模样,是那天屏幕里有点傻气的小狐狸,他喝了几杯,脸色发红,眯着眼打量小狐狸,看得人不好意思了起来。再一次上酒,泽本夏辉抓住他手腕,他脸越来越红,没有挣扎,只很乖巧地望着夏辉。
“能认识一下吗?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佐藤大树……”
泽本夏辉从怀里掏出名片,“我是凡它传媒的经纪人,如果你想做平模,或者其他行类艺人,可以联系我。”
泽本夏辉看见他眼中冒出惊喜的光,以为自己抓住了机遇,仿佛明天就能飞黄腾达,跃上枝头变凤凰。他并不是想报复山本世界,他不觉得山本世界有错。
就跟一开始一样,只是凑巧玩玩。
END.
Hereditary
⚠️⚠️预警:【务必注意】只是推剧情 非常糟糕 漫天狗血 整篇雷点 逻辑出走 伦理下线
含世界慧 辉树 世界树 堀慧 和 什么都有的乱炖
“我们分手吧。”堀夏喜说。
下一步是什么来着,震惊睁大的眼睛,晶莹透明的泪水,用带着哭腔的颤抖嗓音问为什么。
熟悉到有些乏味了。
“啊,也不为什么,本来就是随便玩玩,不是吗?我开始觉得无聊了。”他把实话说出来了,因为...
⚠️⚠️预警:【务必注意】只是推剧情 非常糟糕 漫天狗血 整篇雷点 逻辑出走 伦理下线
含世界慧 辉树 世界树 堀慧 和 什么都有的乱炖
“我们分手吧。”堀夏喜说。
下一步是什么来着,震惊睁大的眼睛,晶莹透明的泪水,用带着哭腔的颤抖嗓音问为什么。
熟悉到有些乏味了。
“啊,也不为什么,本来就是随便玩玩,不是吗?我开始觉得无聊了。”他把实话说出来了,因为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
非常坦诚,但是听上去十足混蛋。
“我爱你。”对面的人在小声说。
堀夏喜眉头都懒得动一下,脑子里在想,对面的人叫什么名字来着?三个月之前热烈追求的时候好像是因为很喜欢他笑起来的样子。
哭的时候倒是有点不好看了。
堀夏喜很快放弃了思考,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好让对面孤儿院出身灰姑娘似的小可怜知难而退,“家里给我订好了婚约,门当户对千金小姐,毕业后应该很快就会举行婚礼。”
“你爱那个人吗?”对面的人在固执地追问。
为什么可爱漂亮听话的像玩偶一样的人最后都会变得好麻烦,堀夏喜开始有点不耐烦了,“不知道,没见过,不在意。”
“可是我爱你。”他定定地注视着堀夏喜,低声重复了一遍,好像在念什么俗气的咒语,却不知道早已失效。
堀夏喜看见了,还是把早准备好的一张支票推过去,“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他做惯了这种事,也不知道几个数字能补偿什么,但是他又看了看心底,再次确认里面半分愧疚也无。
他觉得这可能是遗传。
毕业典礼后他又跑出去玩,名义上是做短期交流访问,实际上山本世界打来电话的时候正在陌生人的床上刚做完一轮。
“稍等。”堀夏喜看了来电显示拍拍身上人的肩膀,示意暂停,对方识趣地噤声,他点开通话。
山本世界让他回家一趟,有事想和他谈谈。
堀夏喜承诺会以最快的速度动身返程,然后挂断电话。
他顺手查了下航班,对方又开始动作,同时将头低下来不紧不慢地亲吻他。
“要不然下次来纽约再找你?我家里有点急事。”最近的飞机在三小时后起飞,堀夏喜不想错过。
他挑人的眼光从来不出错,就算是在酒吧刚认识的穷学生,也是公寓整齐干净,人也体贴,并且性格极温柔,刚起来的兴头被生生打断也只是应了一声好,转身去捡床边的衣服递给他。
“留个电话吧。”堀夏喜有点歉意,把手机给他,“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染着紫色头发的人笑容自然又灿烂,对他说没关系,颈间项链上挂着个银色向日葵的吊坠在一晃一晃的。
“不用了,我男朋友下周就回来了。”
堀夏喜愣了一下,笑着摇摇头,收回手机,穿上衣服收拾了一下自己,下楼吩咐司机用最快的速度开去机场。
十数年间交流寥寥,他还是愿意喊那个人一声父亲,因为从任何角度来看山本世界对他堪称优待,几乎到了纵容的地步,堀夏喜的信用卡没有上限,信托基金随时取用,就算做了任何错事也会有人来替他收尾。
在堀夏喜的记忆里山本世界一直住在古堡里,历史上是某位国王临终前住过的居所,也有传闻说这里曾是吸血鬼的巢穴,总之是受诅咒的地方,但是现在有成群的佣人把上百年的古老建筑物打理的精致又漂亮。
和外界的谣传一模一样,每位隐居的富豪都有古怪的癖好,山本世界深居简出很少见人,唯一的要求是从古堡最高处望出去的范围内不能有一棵树,
堀夏喜在书房里等山本世界。
他忍不住来回踱步,他从没来过书房,上一次见面也好像是去年的事情,山本世界从小把他送去贵族寄宿学校,圣诞节才派人接他回家住几天,有什么事情也是让别人来传达信息。
堀夏喜对自己解释说这就是一个掌管庞大商业帝国的忙碌父亲的威严和关爱,但这次是山本世界第一次亲自主动对他说想要他回家一趟。
身后的门被推开,堀夏喜回头。
漂亮的眼睛,可爱的笑脸。
堀夏喜从记忆里打捞出那张被泪水泡的模糊的脸,张了张嘴巴没来得及说话,山本世界随后进入,他笑着挽起父亲的手臂。
“和八木家的婚礼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山本世界在书桌后坐下后说,“一个月后举行,这段时间你就在这个地方住下吧,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这完全是在谈生意,布置任务,客气的好像在邀人留宿,被通知参加自己婚礼的堀夏喜没有什么反应,他只是盯着那张漂亮过分的笑脸,抬手指过去问,“这是怎么回事?”
“婚礼上新人母亲缺席看上去不体面。”山本世界对他的无礼举动回以一个平静的眼神,回答,“不用我介绍你俩认识了吧。”
他依然在笑,甚至在堀夏喜的注视下轻轻把手放在父亲肩上,无名指上钻石戒指闪亮硕大。
堀夏喜头痛欲裂,但是他甚至想不起来一个可以称呼对方的名字。
“叫母亲。”前男友兼后母贴心地替他解了围。
“先出去吧,慧人。”山本世界拍了拍他的手,很宠爱很亲昵的样子,堀夏喜不记得父亲对他有过这么温和的语气。
堀夏喜终于想起来了那个名字。
他连夜出逃,他自欺欺人逃避了那么久,最后连自己都不得不承认这个鬼地方早就不能被称之为家了。
至少不是他的家。
“你知道吗,本来今天我是要结婚的。”堀夏喜边吃边说。
“真的吗?那你怎么还在我们这种乡下地方的小饭馆里吃意面?”渐渐熟络起来的老板一边擦着柜台的桌子准备打烊,一边跟他聊天,“还有,你好像都连续来吃了一个月了吧,不觉得腻吗?”
“很好吃,”堀夏喜大口吞咽的间隙里称赞,“感觉有家里的味道。”
话说出来他停顿了一秒,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来的印象,为什么要这么说,堀夏喜小时候没在家里吃过几顿饭,长大后交往过的对象林林总总,在卧室学会的技能比在厨房会的多,也从来没有认真给他做饭吃的类型。
旁边的老板已经笑眯了眼睛在说谢谢,小店角落里的老电视放到了财经新闻,播报着沉寂已久的山本财团一举收购了其他家族的企业,一众专家讨论热烈,纷纷猜测是不是与那场突然取消的婚礼有关,因为有小道消息称原联姻对象,八木家继承人,近日被狗仔记者拍到在纽约有交往对象,甚至已经同居。
“根本没人期待这场婚礼,这从根本上来说是利益和资本的掠夺和互相倾轧—————”
堀夏喜还没来得及抬头看一眼新闻上的素不相识的未婚夫的照片,屏幕变暗了,是老板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
没了嘈杂的背景音,小店里突然寂静无声,只有厨房里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一直在后面洗碗的人好像停下了动作。
老板有点不自然地提高音量说电视上那些人的生活跟我们又没多大关系,低头继续擦桌子,堀夏喜咽下最后一口面,随意的说一句能打开电视看看吗,上面在说的是我的倒霉婚礼呢。
厨房里突然传来瓷制碗碟掉在地上跌得粉碎的清脆声音。
一直以来漫不经心的老板突然飞快冲过去,很紧张地喊着老板娘的名字问大树你有没有划到手。
老板娘恍若未闻,慢慢地走出来,盯着他的脸问,“你叫什么名字?”
堀夏喜说了自己名字,下一秒已身处一个满是泪水的怀抱里。
抱着他的人说是他的母亲。
堀夏喜翻开相册一张张地看,佐藤大树在旁边指着照片说这个是你刚出生的时候,这个是你弟弟飒太,很聪明,现在拿了全额奖学金正在纽约上学。
旧黑白照片上年轻的佐藤大树前一张还住在那座漂亮又不幸的城堡里,后一张已经和很会做意面的老板一人抱着一个小小的襁褓。
堀夏喜刚刚知道自己的名字取自当年任城堡管家一职的泽本夏辉,山本世界根本不是他的父亲,他深吸一口气,指着后一张照片问这里还有一个呢。
佐藤大树脸色黯淡,刚刚止住的眼泪又落下来,说山本世界将他软禁,他根本带不走夏喜,他是泽本夏辉帮忙出逃的路上生了双胞胎,一路东躲西藏,先出生的那个一时疏于照顾丢失了,那个时候苦于生计又隐姓埋名,找了一阵子后毫无消息,成了一块始终难安的心病。
“丢的那个叫什么名字?”堀夏喜掏出手机准备联系人,找个失踪的孩子对他来说又不是什么难事。
“慧人。”
堀夏喜的手指僵硬地停在屏幕上方。
佐藤大树在身边小声地说下去,他是刚离开城堡的时候发现自己怀孕的,慧人说不定是山本世界的孩子。
他冷静了一会儿,出门一直走到无人的河边才拨通了慧人的电话。
“喂?”依旧甜美的声音从听筒另一头传来,电波里夹杂着不真实的笑意。
堀夏喜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na酱?是你吗?”
他继续沉默着。
“你父亲很想念你,真的,”慧人说,顿了一秒后说,“我也是。”
“回来吧。”
“我们是一家人。”
堀夏喜像是被什么不存在的东西掐住了咽喉一样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对了,我们有一个好消息还没有对外面公布,但是我想先告诉你。”慧人好像一点都不在意他这边诡异的持续静寂,自顾自地用充满幸福的雀跃语气说话。
“家里就快要有新的孩子了。”
堀夏喜一扬手将手机抛进了河水里。
回家是堀夏喜在瞬间做出的决定,与此同时他几乎是不由分说地绑架了佐藤大树上车。
堀夏喜没法解释清楚,但是他知道自己必须这么做,回到错误开始的地方,然后竭尽全力去修正它。
“什么叫慧人在他手里?”佐藤大树听不明白,他在远远地见到城堡的尖顶就开始不自觉地害怕,但听到这句话之后还是义无反顾地跟着堀夏喜踏进了大门。
堀夏喜站在前厅,看着慧人从漫长的盘旋的楼梯上缓缓走下来,视线在他身边的佐藤大树脸上转了一圈,怔住了,又轻轻地笑了一下,有点讥讽地开口,“你找了个替代品?”
堀夏喜伸出手扶住摇摇欲坠的佐藤大树,因为他此时已经完全说不出话,只能死死盯着慧人微微隆起的小腹,脸色苍白得像是一张纸。
“你回来了。”
阴影里传出来山本世界安静的声音。
佐藤大树不受控地发出一声尖叫,想转身逃走。
“我等了你很久。”
山本世界走出阴影,走下楼梯,走过慧人身边,捏了捏他的脸,感叹一声,“你真的太像你母亲了。”
这句话让慧人的脸也苍白起来了,。
山本世界站在堀夏喜面前,向他伸出手,示意他把身后的人交给自己。
“不。”堀夏喜反而将手指握得更紧,他说不清自己是在拒绝还是哀求,“你不能再囚禁他了。”
“我没打算这么做,”山本世界慢悠悠地说,他指着身后跌坐在楼梯上开始哭泣的慧人,“再说那是你的孩子,夏。”
“这只是难得的家庭重聚,开心点。”
“别担心。”他甚至对佐藤大树笑了一下,“飒太很快就会回来的,我已经安排了人去接他。”
“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应该在一起,不对吗?”
城堡大门缓缓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