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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赢/洪暐哲】海妖有张不老的脸
人鱼小王子和海妖的爱情故事
1.
这件事情还要追溯到某一天，洪暐哲在巡视外海的时候，在无人涉足的珊瑚礁上遇到了一条他从没见过的人鱼。
再说洪暐哲。
洪暐哲是浅海人鱼族年轻的小王子，拥有三个优秀的哥哥弟弟，很多很多人的喜欢和一条看上去非常美丽的、闪烁着钻石光芒的尾巴。
这片水域平时人迹罕至，出于好心，又或者不知道因为别的什么缘故，总之洪暐哲摆动尾巴游上前：
“请问你是迷路了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谢谢你，但是不需要。”人鱼很有礼貌地冲他摇头微笑：
“我就是在这里……嗯，游荡游荡，晒晒太阳。”
他这么说，洪暐哲更加确定他不属于眼前这片海域。
偶尔会有来自深...
人鱼小王子和海妖的爱情故事
1.
这件事情还要追溯到某一天，洪暐哲在巡视外海的时候，在无人涉足的珊瑚礁上遇到了一条他从没见过的人鱼。
再说洪暐哲。
洪暐哲是浅海人鱼族年轻的小王子，拥有三个优秀的哥哥弟弟，很多很多人的喜欢和一条看上去非常美丽的、闪烁着钻石光芒的尾巴。
这片水域平时人迹罕至，出于好心，又或者不知道因为别的什么缘故，总之洪暐哲摆动尾巴游上前：
“请问你是迷路了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谢谢你，但是不需要。”人鱼很有礼貌地冲他摇头微笑：
“我就是在这里……嗯，游荡游荡，晒晒太阳。”
他这么说，洪暐哲更加确定他不属于眼前这片海域。
偶尔会有来自深海的海洋生物来到温暖的浅水海域晒晒太阳，但眼前这片海水看似温和平静，实际上潜藏了很深的乱流。
“那我在这里陪你待一会儿吧，”洪暐哲说。
眼前这尾人鱼看着并不比他强壮，他担心对方孤身一人在这里会遇到危险。
但既然对方并不属于这里，出于戒心，他犹豫了一下，也没有道出实情：
“我陪你……说说话。”
那好呀，人鱼大大方方地向他笑了，从上到下再从下往上，毫不掩饰地打量着他：
“你真好看。”
“……谢谢，”过去洪暐哲很习惯这样的夸奖，是因为从刚出生开始到现在，举国上下都夸他好看；但看清眼前这条人鱼的脸之后，他开始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了。
在人鱼的世界观里，普通意义上的好看，一定少不了一条匀称坚韧、色彩闪耀的尾巴。
眼前的人鱼，尾巴是海一样的淡蓝色，和他自己闪烁着钻石光泽的尾巴相比显得黯淡失色，甚至可以说是乏善可陈了。但洪暐哲从小的关注点和就别的人鱼不大一样。
“你的眼睛……好漂亮。”
洪暐哲轻声说。
过去他曾经偷偷和苏勋伦一起去水面上看夜晚的天空，而人鱼的眼睛弯起来像一对月牙，里面含着亮闪闪的星星。他没见过那样好看的眼睛。
除此之外，人鱼还有挺拔俊秀的鼻子，薄薄的恰到好处的嘴唇和光滑柔顺的头发。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在泛着微光的海底好像最耀眼的珠贝一样闪闪发光。
“——你叫什么名字？”他舔了舔嘴唇，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唔……”人鱼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问得这么直接，会不会有些失礼？洪暐哲想了想，决定在对方回答之前先自报家门：
“你不用担心，我不是坏人。我叫洪暐哲，是月华国的小王子。”
“我没有担心。你这么好看，一定不会是坏人的。”人鱼笑眼弯弯地看着他，
“我叫宗赢。是……”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洪暐哲笑了：
“我不属于你们划分的任何一个国家，我来自深海。”
2.
宗赢一定是一条很会讲故事的人鱼。
洪暐哲想。
——所以深海里都有什么？
如果说浅海是丰饶温存的天堂，深海就是不为人知的瑰丽世界。
那里有会发光的深海鱼，有最美丽的珊瑚礁，有奇形怪状的棘皮动物，就连随处可见的海星海虾和浅海相比大都不一样。
不仅如此，深海的水质奇特，有时候深处的洋流经过，在角度合适的时候会形成镜面一样的反射面。水面倒映着海底，像一个上下翻转的、流动着的深蓝色的奇幻梦境。
哇。
真美啊。
有这么神奇的嘛？
洪暐哲撑着胳膊听得入神：“我也好想去深海看看。”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艺轩哥都不知道这里的海葵还有这么多种类。”
宗赢巧妙地避开了这个问题：“但我听说你们不可以随便进入深海。”
“普通人鱼不可以，”洪暐哲说，“但是我们人鱼王室的成员，成年以后就可以去了，”
哦，宗赢眯起眼睛：“那暐哲成年了吗？”
“我今年一百九十岁了。”
这样吗，宗赢轻声笑了：
“那我可能要比你大一点。”
人鱼削瘦流畅的线条就像还未长成的少年，洪暐哲有些怀疑地看着他线条精致的侧脸。
“宗赢你……比我大吗？大多少？”
“呐，我算算，”青年眯着眼睛，细长的手指蜷曲起来，“比你大，嗯，一二三四五六……”
“六岁？”
“多一点。”
“六十岁？”
“嗯……可能要，再多一点。”
“六……六百岁？”
“——六千岁。”
六千岁。
……什么，六千岁？
洪暐哲后知后觉地吃了一惊：
“不可能。人鱼族根本活不了这么久。”
他见过最老最老的人鱼，是族里的大长老，到明年就满九百岁了。
但大长老的脸上有了皱纹，尾巴上五彩闪烁的鳞片也脱落了，看上去完完全全是老年的模样。而宗赢却是如此年轻美丽的青年，这简直……简直不合逻辑。
“我也没说我是人鱼呀，”
宗赢笑眯眯地看着他，洪暐哲硬生生在他光辉流转的眼睛里看出来一点摄人心魄的东西。
“我是海妖，小朋友。”
3.
“——我觉得他在骗你。”
苏勋伦斩钉截铁地说。
我有什么可被骗的，洪暐哲说，他睁大的眼睛像小鹿斑比一样扑闪扑闪，又像小狗一样圆溜溜的散发着无辜，苏勋伦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一把他亮闪闪滑溜溜的鱼尾巴：“还能有什么！美色啊！”
“……可是他比我好看耶，我骗他的美色还差不多。”
苏勋伦感到心累。
苏勋伦决定召唤大哥周艺轩来管管这个不听话的小东西。
“轩哥轩哥你快来看看你这个不成器的弟——”
他下一句话还悬在嘴边，后脚就被洪暐哲捷足先登：
“——轩哥，你知道海妖吗？”
那天晚上，三个弟弟坐在高高的珊瑚礁边，听他们的大哥周艺轩讲关于海妖的古老故事。
从外形上看，海妖保持着半人半鱼的模样，与人鱼并没有多大的差异，只是海妖极为美丽。
传说他们是海神的孩子，寿数漫长，很少攻击或者是接近别的种族，但可以用声音及样貌来蛊惑人心，用美妙的歌声吸引贸然入侵的航海者。
“所以海妖的攻击力其实有限，还只对人类起作用。”
苏勋伦表示他放心了。
“其实到我们这一辈，已经没有人鱼能亲眼看见了。”
周艺轩说。
“是海妖的话，那唱歌一定很好听。”
张镐濂表示他至少听懂了一句：
他说，“你下次见他，让他唱歌给你听。”
4.
两天之后，同样那片暗流涌动的海域，在一片珊瑚礁旁，洪暐哲又见到了宗赢。
“哎呀，是月华的小朋友。你来啦！”
后者大大方方地向他打招呼，还给他分享了从深海带来的新鲜鳕鱼。
宗赢长得好看，笑起来甜甜蜜蜜，能讲故事会哄人，还愿意把好吃的分给他。虽然知道他可能已经六千岁了，相比自己而言有很多很多交朋友的经验，洪暐哲还是被他对自己的好弄得晕晕乎乎的。
“宗赢。我……”
他从小在哥哥们的宠爱中长大，有喜欢的东西，从来不需要自己亲自开口去要，总有人源源不断地送到身边。
这是洪暐哲有生以来为数不多的几次向别人开口相求，还是面对让他些许好奇、些许畏惧、又渴望接近的这样一种生物。
他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口水，感觉说话都有些结巴：
“我想……听你唱歌。”
“好呀。没问题。”
出乎意料的，宗赢答应得很快。
“但是海妖的歌，可是不能白听的哦。”
“我，我可以，跳舞给你看。”
洪暐哲犹豫了一下，小声说：
“他们……族里的人鱼都夸过我，说我跳舞很好看的。”
宗赢侧过身体，轻轻巧巧地转了个圈：
“成交。”
宗赢唱歌很好听。
好听到什么程度呢？
洪暐哲连换气都忘了，呆呆地在水下吐了一串细密的泡泡。
好听到从深海跑出成群结队的鱼群环绕着他久久不散，连海底的珊瑚礁都发出了共鸣的颤响。
好听到宗赢施施然绕了个圈游到他身后，又悄悄凑近他耳边的时候，他竟然连一点都没有察觉。
“现在——轮到我的小朋友跳舞给我看啦。”
宗赢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的时候，洪暐哲的耳朵一下子红了，红得像沸水浸过的大虾。
5.
洪暐哲跳舞也很好看。
他的身体非常柔软，甚至能像海鳗一样折叠起来。
而且他还仗着这点优势，表演完以后黏黏糊糊地贴着宗赢，睁着小狗一样圆溜溜的下垂眼等待表扬，一副“快夸夸我”的期待模样昭然若揭，无声的讨好让人心都要融化了：
这样又乖又甜又爱黏人的小王子谁不喜欢呢？要是可以的话，宗赢简直想把他拐跑：收到口袋里，捂在手心里，怎样都好。
但是宗赢已经六千岁了，六千岁的海妖不可以随随便便拐跑一个还未成年的人鱼族小王子，除非想和整个浅海人鱼族打一架——何况小孩儿看起来还懵懵懂懂，哪里懂得爱是什么什么是爱，人有追逐美丽的本能，说不定他只是向往自己带给他的、新鲜可人的另一个世界。
“宗赢，带我去深海好不好。”
小王子仰着脸看他，眼睛里闪动的期盼近在咫尺：
“就一眼，好不好。就去看一眼。”
抵不过小孩的软磨硬泡，宗赢举双手投降：
“那就看一眼。”
前面说过，深海是美丽但也危险的海域。
海底暗流汹涌，某些时候甚至还会有海怪出没。
他们已经沉到很深的地方，海水清澈的蓝色耶逐渐变得浓郁深沉。
“但是我会保护你的，”宗赢说，“你不要怕。”
在往下潜游的时候，他一直拉着洪暐哲的手。
“我没有在怕的。”洪暐哲直直地看着他，“不要把我当小孩。”
他反握住宗赢的手，宗赢发现，他的手好像比自己的还要大一些。
“宗赢，我……”
他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水底忽然掀起一线轻微响动。
宗赢的脸色一变，伸手在他的肩上推了一把。他推的力气不大，但一瞬间把洪暐哲送上去很远很远。
“游上去，在老地方等我。”
他说：“快去。”
6.
洪暐哲坐在珊瑚礁上等宗赢，心里七上八下，好像一口吞了二十只活蹦乱跳的小鱼苗：
到底是出了什么变故，宗赢一个人可以吗？他虽然活了六千年，应该很厉害，可他那么瘦……自己要不要下去看看？可万一帮了倒忙怎么办。那要不要去叫别的人？
直到他看到宗赢向他游过来，还远远地冲他做了个鬼脸：一颗倒悬的心才安定下来。
“看起来我们小哲运气不太好，”宗赢看起来脸色如常，说话的时候也还是微微笑着的：
“第一次深海探险，居然碰上了海怪。”
“海怪？”
洪暐哲险些原地跳起来：他活了一百九十年，对海怪的认知还停留在大长老那个年代的传说里。
“那你没事吗？”他紧张地看着宗赢。
“那当然是被我打跑啦！好歹也活了六千多年……”
“——对不起，”小王子有些沮丧地低下了头：“我不应该提这个要求的。”
“哎，怪我啦。是我不好，不应该想当然就带你去的。幸好你没事，”
宗赢摸了摸他瞬间耷拉下来的耳朵：
“等以后你成年了我们再去。好不好？”
“……等一等。宗赢，你闻到了吗。”
洪暐哲狗狗一样在他身上嗅了嗅，皱起了眉头，说：
“……怎么这么香。”
“啊，这个。”宗赢若无其事地摇了摇尾巴，“应该是流血了。”
海妖的血是和蜜茶一样的味道。
“我的血是蓝色的，在水里不太看得出来，但是会有味道，就很烦……”
洪暐哲拉住他的手握紧了，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
“你受伤了？！”
他拉着宗赢的手不让他动，弯下腰仔仔细细地去检查宗赢的身体，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终于在鱼尾上发现一块不太明显的伤痕。
蓝色的血顺着蓝色的鳍流下来，融化在同色的海水里，很快看不见了。
“没关系的，其实也没有很疼……”
宗赢转过头去安慰身边低气压的小孩，诧异地看到他的眼角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红。
“你，”他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照顾小孩的自尊心不说出来，“暐哲你，哭了吗？”
“我、我没有，”洪暐哲说，他很硬气地没有用手揉眼睛，只是眨了眨眼，说，有海砂不小心掉进眼睛里了。
这是什么蹩脚的理由，宗赢悄悄伸出手，在小王子脸颊的侧下方收获了一颗滑落的钻石。
“不可以哭。”海妖悄无声息地握紧了在他颊边凝固的眼泪，贴着他的耳边说，
“人鱼的眼泪是很珍贵的哦。”
7.
宗赢的伤口迟迟没有愈合。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开始洪暐哲以为只是短暂的流血受伤，但是第三天，第四天……一个星期之后，宗赢的伤口虽然没什么恶化的趋势，却也丝毫没有愈合的迹象。
这几天只要靠近他，洪暐哲总能闻到他身上稀薄流淌的蜂蜜茶的味道。
“挺正常的，”宗赢笑着说，蓝色的血从他身体里不断流出来，他好像一点儿也不在乎的样子，
“毕竟我六千岁了，身体机能也不如从前啦。”
那会慢慢的好起来吗，洪暐哲问。
也不一定哦，宗赢半开玩笑地摸了摸他的耳朵。
“说不定会这样一点一点地流干血，就这么死掉也有可能。”
蓝色的血在眼前汩汩流淌，洪暐哲心疼得眼泪又要掉下来，想起宗赢不希望他掉眼泪，又硬生生憋了回去：“就，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补救吗，”
他小声说：
“我也想要保护你的。”
——我也想保护你的。
人鱼少年眼眶通红。
他眼泪凝成的碎钻被宗赢悄悄地握在手心，扎得人微微疼痒，海妖沉寂已久的心，仿佛也跟着悄悄地颤了一下。
“其实也，不是没有，”宗赢犹豫了一下，慢慢地说，“我需要一个吻。”
“一个人鱼族下一任继承人，给我的吻。”
“是说……我吗？”
洪暐哲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迟疑了一下：
“可是……哥哥告诉我，初吻是要留给喜欢的人。”
海水仿佛凝固了一秒。
宗赢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洪暐哲第一次从他宝石一样闪闪发亮的瞳孔里读到类似受伤的情绪：
“所以……暐哲小朋友，其实不喜欢我吗？”
8.
宗赢不见了。
洪暐哲找遍了那片海域，最后在他经常待着的那片珊瑚礁上发现了一枚硬质的蓝色鳞片。
——那是属于宗赢的。
海妖的身体是蓝色的，鳞片是蓝色的，血也是蓝色的。能轻易消失于深海，谁都看不见。
想到他的宗赢这时候可能偷偷地躲在海底某个隐秘的洞窟里，静静等待身体里最后一滴蓝色的血流干，洪暐哲的心仿佛被揉皱了叠在一起，连在水里换气都变得困难起来。
他握紧了那枚蓝色鳞片，那上面残留了一点蜜糖的芬芳气味。但一想起那是宗赢血的味道，他就觉得那甜味是苦的。
宗赢一个人拖着受伤的鱼尾躲在寂寞的深海里，一定会很冷，也很疼吧？
“……宗赢。”他在珊瑚礁上缩成小小的一团，小声说。
“我没有不喜欢你。”
“我只是……我只是，当时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他知道一个人自言自语的模样看起来肯定傻极了，可他还是要说：
“但是只要每次待在你身边，我就开心得就快要飘起来了。”
“一旦想到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就好疼，疼得连每次呼吸都像刀刮过一样。”
“——我想，这一定就是喜欢吧？”
“其实……哪怕见不到也没关系，”
洪暐哲垂下眼睛：“比起再也见不到你，我更害怕你就这样悄悄地死掉了，没有人知道……”
这回没有人在旁边说不可以哭了，他再也忍不住鼻头一酸，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他一定会去找宗赢，到处找他，洪暐哲红着眼睛想：现在先在浅海里找，要还是找不到，他就潜到深海里去，一直找一直找，一直到找到他为止……
“——诶。”
身后伸出一只骨节细长的手，拢走了漂浮在他脸颊旁边的钻石颗粒。
“我不是说了吗，人鱼的眼泪是很珍贵的哦。”
“宗赢！！”
反应过来的下一秒钟，洪暐哲立刻把身后的人紧紧箍在怀里，力道之大险些让宗赢喘不上气：
“哎哎哎，轻点儿，轻点儿洪暐哲小朋友，活了六千年的海妖要被你勒死啦……”
结果洪暐哲根本没听，只是伸长胳膊把他勒得更紧了。
“你怎么……你怎么，”
他话说了一半，还是没忍住，偏过头去大声抽了抽鼻子，
“——你，你去哪儿了？”
“我一直在等啊，”
海妖笑吟吟地抬起了优美的脖颈，让他抱得更舒服一些：
“在等我的小王子，什么时候愿意给我一个吻。”
9.
洪暐哲扶着宗赢的肩膀，紧张得快要背过气去了。
这是他一百九十年里的岁月里，第一次亲吻别人。
可是宗赢实在是太好看了，还总是看着他笑，偏偏还笑得那么好看！反观自己刚刚还哭得一塌糊涂，现在看起来肯定很狼狈。他希望宗赢看到的自己永远是最好看的样子。洪暐哲咬了咬下唇：
“宗赢，你闭上眼睛……好不好。”
“好呀。”
宗赢扶着他的脖子，乖顺地闭上了双眼。洪暐哲拼命按住胸口，按住几乎要跳出胸腔的搏动的心跳，一点一点地凑近他淡红色的嘴唇：
海妖的嘴唇非常、非常柔软。唇齿相接的那一刹那，酥麻的感觉从嘴唇一直传到尾巴尖。
细细品尝，好像也有蜂蜜茶甘洌清甜的味道。
“原来亲吻海妖，是这样的感觉。”洪暐哲恋恋不舍地舔了舔他才分开，小声说：
“……是甜的。”
“错了，”宗赢纠正他，
“这种感觉，是，亲吻喜欢的人的感觉。”
喜欢的人，洪暐哲呆呆地重复了一遍。
海妖握着小王子攥紧他鳞片的手，笑得两眼弯弯：
“你是我喜欢的人……你亲了我，又收了我的信物，以后也不可以跟别人在一起啦。”
海妖得到了人鱼小王子的眼泪。作为交换，海妖给了他自己的鳞片。
小王子亲了海妖，他们是一对小爱人。
0.
我们在前面说过，宗赢是一个很会讲故事的人。
“好啦，睡前故事讲完了。”
宗赢合上童话书，把书本轻手轻脚地塞到两个人的枕头缝里，“再喝一杯蜂蜜茶，可以睡觉啦，暐哲。”
“好。……但是我还是没有搞明白，”洪暐哲接过宗赢递给他的茶杯，顺手拽了拽宗赢的衣角，
“到底是什么原理啊，为什么海妖要小王子亲亲才能长生不老，是有什么魔力吗，类似于……体液交换？”
小朋友念出那个词的时候有些不自在地抿起了嘴，但是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多为什么呀，宗赢摸了摸洪暐哲软软的头发，眼睛弯弯地向他笑了：
“我骗你的呀，洪、暐、哲、小朋友。”
……骗我？
洪暐哲睁大了眼睛。
“就是想骗你亲亲我。呃，这么说好像也不对，应该是，故事里的我……嗯？诶、暐哲你——”
洪暐哲托住他的后脑，把一个带着蜂蜜茶味道的吻猝不及防印在了他微笑的唇角上。
“宗赢，”他认认真真地说：
“——其实不用骗也可以有亲亲的。”
Fin.
【周棋洛x你】糖衣之下（合集+番外）
#番外是剧情车啦/全文连番外共约4W字，谢谢你们的每一个红心蓝手评论还有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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