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轩】再亲一下好不好
CP设定:文轩
校霸文×小软乎轩
✔️校园小甜文
❌ooc和联系现实
❌转载、盗文
👏食用愉快~
刘耀文最近盯上了一班的宋亚轩。他也说不上来,就是看见宋亚轩就想靠近他,真是奇怪的感觉。
金陵三中按照成绩分班,刘耀文成绩最差自然是在倒插班里。在十一班呼风唤雨的他,偶然去一班教学楼上厕所的时候,看见了乖巧洗手的宋亚轩,从此就老往一班教学楼跑。
十一班的小弟问刘耀文,
“文哥,干啥天天往一班那跑?”
刘耀文举...
CP设定:文轩
校霸文×小软乎轩
✔️校园小甜文
❌ooc和联系现实
❌转载、盗文
👏食用愉快~
刘耀文最近盯上了一班的宋亚轩。他也说不上来,就是看见宋亚轩就想靠近他,真是奇怪的感觉。
金陵三中按照成绩分班,刘耀文成绩最差自然是在倒插班里。在十一班呼风唤雨的他,偶然去一班教学楼上厕所的时候,看见了乖巧洗手的宋亚轩,从此就老往一班教学楼跑。
十一班的小弟问刘耀文,
“文哥,干啥天天往一班那跑?”
刘耀文举着书玩,漫不经心望着窗外 ,
“不知道,就觉着一班的宋亚轩好看。”
这天,早已摸清一班课表的刘耀文带着棒棒糖溜出了教室,吊儿郎当站在一班门口,想要把棒棒糖给宋亚轩,结果看见宋亚轩和班里的女同学说说笑笑,生气地拽着宋亚轩就走。
“?同学你干嘛?”
宋亚轩被拽得手腕发疼,忍不住挣扎。刘耀文放松了些力度,把人拽进了楼梯间,落上锁。
“?你干嘛?”
宋亚轩见着刘耀文落锁,质问还没有脱出口,就被刘耀文按在了墙壁上亲。话被憋回了嘴中,发出的呜呜声尽数被刘耀文吞下。
被亲的有些缓不过气,宋亚轩敲了敲刘耀文的肩膀,刘耀文才放开些。
“你!”
“还有力气讲话?”
见着被自己困在墙壁上的人,还有力气吐出话语,二话不说又吻了上去。宋亚轩被放开只要吐出一个字,哪怕是张张嘴,刘耀文都会毫不客气的把人的嘴堵住。
不知是反反复复几个回合,最后宋亚轩就软在刘耀文怀里喘气。刘耀文得意搂着人不放手,凑在人家耳边直念叨,
“怎么样?我吻技好不好?”
“一点也不好!”
宋亚轩才不会承认,他就是要和刘耀文反着来。
“不好?不好就亲到你承认为止。”
继续覆上来的嘴唇和凑近的帅脸,把宋亚轩愣住,直接乖乖地把主动权交给了刘耀文。
后续当然是宋亚轩被亲的晕了,刘耀文急的把人送去了医务室。红肿的嘴唇和眼角的泪水,校医一看就知道两人干了些什么。无奈摇摇头,就纵容两人在这休息。
刘耀文拉着宋亚轩的手,才放心在宋亚轩身边躺下。不过后来由于他睡的太死,把宋亚轩压的喘不过气醒了,又自己放开了宋亚轩的手,这才把宋亚轩给搞丢了。
“?我这么大一个小宝贝呢?”
校医看着懵圈的刘耀文,在纸上默默写下:刘耀文,高二十一班,脑子不好使。
第二天,刘耀文继续拿着昨天的棒棒糖堵在宋亚轩必经之路上,见着宋亚轩走过来,凑上去陪着笑脸,
“来啦?吃棒棒糖吗?”
宋亚轩见着刘耀文就想起昨天的经过,给了他一个大白眼,直接忽视走过去。刘耀文不甘心,直接追上去凑在人身边问个不停。直把人搞的厌烦,想要把他拍走。
“宋亚轩?轩儿?轩轩?轩轩宝?小宝贝?理理我?”
宋亚轩停下脚步,看着面前对他憨笑的刘耀文,向他举起拳头。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刘耀文没反应过来,但是手比起脑子更快一步,抓着宋亚轩就往教学楼跑。宋亚轩机灵,趁着刘耀文不备,挣脱出手溜进了教室。独留刘耀文在教室外面气,然后气呼呼地回了自己的教室。
午休的时候,刘耀文没去吃饭,埋伏在教学楼厕所门口,蹲点宋亚轩。看见宋亚轩过来,一把把人拽进了厕所里。
“你到底要干嘛?”
宋亚轩很生气,软乎乎的声音里含着明显的怒意。
“再亲一下,就一下下,好不好?”
念着昨天尝过的甜意刘耀文的声音里都带着哄人的滋味。哄人的声音又含着讨好,宋亚轩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这下就容易被刘耀文软了语气,卸下了防备。刘耀文见宋亚轩不生气了,直接把人带进怀里亲。亲的人软在他怀里,又问宋亚轩,
“我吻技好不好?”
宋亚轩白眼一翻,咬牙切齿,
“好!非常好!”
“那我不亲你了。”
宋亚轩一听,眼睛亮了,眨巴眨巴看着刘耀文,见真的不亲了,悄悄松了一口气。
“那我走了?”
宋亚轩想要开溜,却又被刘耀文按在墙上,看着凑近的刘耀文,眼中的疑问快要溢出眼眶,
“我没说下一秒不亲啊。”
堵上宋亚轩的嘴,刘耀文亲了一下,把人放开,一把扛起。
“?你干嘛?放我下来!”
“我不!”
扛着人往外走,午休时间,幸好走廊上没有人。宋亚轩捂着脸,直到刘耀文踏出了教学楼才开始挣扎。
“你放我下来,你这叫绑架!”
刘耀文拍拍宋亚轩的小屁股,顺手捏了捏,大声回道,
“你是我的人,这可不叫绑架,这叫带你回家。”
王爷东床招驸马
ABO设定
古装设定
将军X王爷
信息素设定:酒香X桃花香
“你听说了吗,王爷昨晚被采花大盗给祸害了,迷迷糊糊被标记了不说,到现在都没醒”厨娘在厨房一遍剥毛豆一边神秘兮兮的说到。
对面的丫鬟手里正抓着一把毛豆挑挑拣拣,听到这话马上把门关严,四处张望确定无人才又小心翼翼的关上门凑过去惊讶“姐姐这话可不敢乱说”
对面的厨娘眉毛一挑露出点得意的神色“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在前院没闻到,今天伺候王爷更衣的小厮敲门不应,推开王爷的房门一阵桃花酒香就铺天盖地的散出来,当场几个身子弱的Omega就晕了,我在厨房都隐隐约约闻到了。有几个身子壮的小厮冲进去一看,王爷衣衫不整躺在床上昏过去了,怎么摇都摇不醒,王爷是桃花香,你说...
ABO设定
古装设定
将军X王爷
信息素设定:酒香X桃花香
“你听说了吗,王爷昨晚被采花大盗给祸害了,迷迷糊糊被标记了不说,到现在都没醒”厨娘在厨房一遍剥毛豆一边神秘兮兮的说到。
对面的丫鬟手里正抓着一把毛豆挑挑拣拣,听到这话马上把门关严,四处张望确定无人才又小心翼翼的关上门凑过去惊讶“姐姐这话可不敢乱说”
对面的厨娘眉毛一挑露出点得意的神色“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在前院没闻到,今天伺候王爷更衣的小厮敲门不应,推开王爷的房门一阵桃花酒香就铺天盖地的散出来,当场几个身子弱的Omega就晕了,我在厨房都隐隐约约闻到了。有几个身子壮的小厮冲进去一看,王爷衣衫不整躺在床上昏过去了,怎么摇都摇不醒,王爷是桃花香,你说说他身上那股酒香的Alpha味道哪来的,明显的就是被睡了嘛”
那小丫鬟惊的半天没回过神来“意思是昨晚王爷被人祸害了?还不知道是谁?”
厨娘放下手里的豆子擦擦手点点头
小丫鬟又问:“那这事有人知道吗?”
厨娘招招手,那丫鬟附耳过去听:“王爷到现在还没醒呢,听说王管家刚刚已经去宫里请太医去了,我看这事瞒不住,整个前院都闻到了还有那么多人都看到了,保不准太医一来,整个京城都知道了”
这小丫鬟捂着嘴都不敢说话,末了站起身来往厨娘手里倒了一把瓜子“好姐姐,也就是你跟我说,不然我可跟聋子瞎子似的什么都不知道呢”她拍拍厨娘的手,提着裙摆出了厨房的门槛。
陈太医来的时候宋亚轩还躺在床上没醒,衣服却已经被下人手脚麻利地换过了,他盖着锦被只露出一个脑袋。
帕子往手腕一搭,太医捏着胡子把了一会脉就起身去写方子,王管家跟上去小声的问有无大碍。
陈太医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王爷身子倒是没什么大碍,太累了所以昏睡过去,不出半天就会自然醒来,我写个方子给王爷调理一下身子,就是嘛”
他停下来斟酌着用词
“唉,这王爷失身已经是事实了,老朽也无能为力啊”
王管家一听这话差点跌在地上,陈太医手快一把扶住了他,把写好的方子递到王管家手里。
王管家勉强扶着桌子站着,礼节还是一点不差,他拿了银子给太医,又吩咐小厮去送一送太医。
眼见着太医走远了,他才滑坐在地上“这叫什么事啊”
昨天王爷生辰,本来热热闹闹怎么半夜里能出了这档子事。
他转过头去看宋亚轩,宋亚轩还在雕花大床上沉沉睡着,还不知道他的命运经此一夜已经悄然改变了。
宋亚轩虽然是王爷,但也是王管家眼看着长大了,他慢慢站起身来走到宋亚轩床边揩了一下泪,踏出了房门。
宋亚轩醒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沉,天色灰蒙蒙的,他没睁眼睛就要水喝,守着他的丫鬟沉绿听见立马去端茶杯。
杯沿磕到嘴唇,宋亚轩就着沉绿的手喝了一大口摆摆手示意,沉绿忙放下茶杯把抱枕塞到他背后面好让他坐起来。
这一起身不要紧,宋亚轩觉得全身好像被马车碾过一样疼,胳膊、后背、大腿都火辣辣的疼。
他推开沉绿的手掀开被子想看看怎么回事,一扯开衣服就看到腰上胸前都有抓痕和咬痕,还没反应过来,平时伺候自己的小丫鬟就抽抽嗒嗒开始哭起来。
宋亚轩本来就不舒服听到她哭就心烦的不行忙开口去问她原因,沉绿一边哭一边说,宋亚轩脑子里撞钟似的嗡一下差点从床上栽下来。
小丫鬟手忙脚乱去扶他,宋亚轩一点没反应,过了一会他闭眼挥手示意她出去,沉绿才欲言又止的出去又和上门。
宋亚轩倚在床上,手盖在脸上,眼泪顺着指缝滴在被面上又轻轻的渗进去。
“怎么会这样”
昨天下午刘耀文还拉着他的手让他等他回来就提亲,晚上父皇还因为他生辰赐了祝寿酒,府宅里放了假其乐融融,怎么今个一醒他就浑身是伤被睡了?
宋亚轩想不通,是他生活太顺了老天想跟他开个玩笑?他的人生顺顺利利,要说不顺遂也就分化结果这一点,也不算是坎坷。
老天爱作弄人,经此一夜他的锦绣人生,未来畅往就被轻易毁掉重写,他怎么办?刘耀文怎么办?
宋亚轩茫然的睁着眼睛倒在床上,脑子走马灯似的里都是刘耀文走时的情景。
宋亚轩是Omega,皇室里难得一见的Omega。
宋亚轩生下来就比其他孩子哭声大,分量也重,他没分化前他的皇帝爹都是拿他当储备太子来养的。
皇帝是绝对Alpha,母后是Beta,父皇母后恩爱的紧,所以连他母亲一个Beta,都有幸生下了他,他爹疼他疼的要命。所以宋亚轩写字学文都是后来学的,他筷子还没拿稳的时候就开始跟着皇帝学着拉弓搭箭了。
宋亚轩相貌随了他母后,圆圆的眼睛弯弯的唇,静的时候也是轻轻绕绕一副丹青,但是从小习武的原因,宋亚轩常常戴束额,红色的镶玉束额一戴,眉头一皱也是颇有气势在身。
宋亚轩虽然年龄小,但策马扬鞭跟着父亲打猎的时候一点都不没有怯场,手法又快又准,经常拔得头筹,皇帝笑的心又放在肚子里“这都不用看了,至少是个Beta”
宋亚轩大一点的时候,他母后提议让他读点书了,宋亚轩早就被父亲带野了,哪能沉住气写字画画。
这倒把他母后愁的不行,天天吃不下饭喝不下汤,皇帝一看心软的不得了,马上下旨让几个翰林院的大臣把孩子往宫里送来给宋亚轩陪读。
宋亚轩闹着自己挑,送人进宫那天他正好练完射箭回来,往那一站就去指站在边角的刘耀文
“我就要那个漂亮的”
皇帝也拍板“这是刘尚书家的小儿子吧,行,既然你合皇子眼缘那就你了”
彼时宋亚轩刚过生辰可以叫十岁了,刘耀文才刚九岁,虽说只差了一岁,可宋亚轩养的好长得快他又长了一副女生样貌,更衬的像是小了三四岁的样子。
刘耀文自此就在宫里住下来,住在宋亚轩的殿里,每月回家四天。
刘耀文是尚书家的儿子,他父亲是Beta,母亲是Omega,长的漂亮从小又体弱爱病,家里又喜好舞文弄墨,刚到八岁就有人家来提亲想订他当媳妇,还是尚书以怕他以后分化成Beta不好生养为由拒绝了。
没分化前的小孩毫无芥蒂,宋亚轩还对刘耀文说长大了要娶他当皇妃,因为他的皇帝老爹告诉他,只要他不是Omega就先封他做将军立下战功后封为太子。
刘耀文拧着小脸反驳他才不要。
春心萌动,打打闹闹到宋亚轩成年前,皇帝告诉他分化之后他就要令立府邸搬出宫住,只要不是Omega就上战场,要是不幸是Omega,只能做个王爷了,毕竟杀伐决断的皇帝位子和领兵的将军都不太适合Omega去做。
宋亚轩咬咬牙让皇帝放心他一定是个Alpha,如果他是那皇帝要答应去刘耀文家提亲。
宋亚轩分化前一晚,刘耀文去看他,几年在宫里住下习武摆剑刘耀文已经不再是刚入宫瘦弱的样子了,他长高了,甚至比宋亚轩都高一点,也跟宋亚轩一起习了武。
刘耀文声音低低的拍拍宋亚轩的手,告诉他不要担心他就在屋外。
宋亚轩分化结果出来后,皇帝闭门一天不出,下了旨封他做亲王自立门户,自此刘耀文也搬回尚书府。
刘耀文经常来看他,王府里只当他是没分化都是小孩子,刘耀文不这样想。自从宋亚轩分化成Omega后,虽然还没有分化但他的性别意识已经觉醒了,他开始照顾宋亚轩,呵护他,虽然宋亚轩拿着剑柄打他依然气势不减,但他觉得自己心里有了一汪温泉,那股温柔汩汩的流动流向宋亚轩,慢慢的在他心口上翻滚沸腾。
他在心里想,自己一定一定要是个Beta。
宋亚轩生日那天,刘耀文说要去带兵打仗,他要挣下军功去向皇帝提亲,他握着宋亚轩的手一把把他搂进怀里,太阳还挂在天边,宋亚轩的头搁在他肩膀上,说“好”
宋亚轩给刘耀文的怀里塞一个锦囊,他说“我成年前没碰过针线做的不好,里面是我求的平安符你记得带在身上。
刘耀文低头揩一下他脸颊落下的泪
宋亚轩觉得自己扭捏怪不好意思又一叉腰狠狠地说“你要是敢嫌弃,我就砍了你”
他脸上还带着泪又这样强装凶悍给刘耀文都看笑了,刘耀文弯弯腰把脑袋搁到他肩膀上说“我哪敢啊”
时辰不早,宋亚轩催他走,刘耀文一步三回头跨步上马,回了几次头后夹了夹马肚子远成地平线上一个小点消失不见了。
昨天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怎么太阳只落了一次山,他的人生就天翻地覆了呢。
【文轩】春日不再
*娱乐圈
*为了寻找你,我搬进鸟的眼睛,经常盯着路过的风。
宋亚轩上了热搜。
新闻曝出来才不过半天,各家营销号捕风捉影杜撰事件始末——既有驴头不对马嘴的爱恨情仇,又有利益至上无关爱情的勾心斗角论。通稿发得俗不可耐,万变不离其宗。可偏偏人们爱看,还爱各抒己见,自持清高。
白底黑字,流言四溢。有关宋亚轩的词条全部迅速飞升至热搜榜单,黑的白的统统不放过,刨析以往种种,舆论愈演愈烈。双人词条后来居上,齐齐跃进众人眼底,两家粉丝俱是心头一惊,紧急讨论应对方案。...
*娱乐圈
*为了寻找你,我搬进鸟的眼睛,经常盯着路过的风。
宋亚轩上了热搜。
新闻曝出来才不过半天,各家营销号捕风捉影杜撰事件始末——既有驴头不对马嘴的爱恨情仇,又有利益至上无关爱情的勾心斗角论。通稿发得俗不可耐,万变不离其宗。可偏偏人们爱看,还爱各抒己见,自持清高。
白底黑字,流言四溢。有关宋亚轩的词条全部迅速飞升至热搜榜单,黑的白的统统不放过,刨析以往种种,舆论愈演愈烈。双人词条后来居上,齐齐跃进众人眼底,两家粉丝俱是心头一惊,紧急讨论应对方案。
#刘耀文 宋亚轩#
明了清晰,他们有旧。
好事者皆在揣测怀疑这段爱情故事到底是真是假,是如何开端,又将会怎样收场。粉丝洋洋洒洒几千字指出热门里疑点重重的文案,营销号气得跳脚,抹黑、伪造、半真半假的料一口气全都放了出来,一时间撕得热热闹闹。
公司默不作声,装死到底。事件发酵程度远比想象中的糟糕,只得在暗里悄悄撤热搜、降热度、控制舆论走向。
公关团队焦头烂额一上午不见半点成效,对接商议后决定约当事人谈话寻找对策,一连十几个无人接听,仿佛人间蒸发。
也有可能私奔到了月球。
刘耀文有动静的时候,舆论正在上升到一个新的沸点——他和宋亚轩早年间朦朦胧胧的时候,借玩笑话亲吻过对方。
一个浅尝辄止的贴面吻,不带任何情欲,只有升温的脸颊和颤抖的呼吸。分明是一触即分,心跳却如同石子跌入海底,理智迷失在了蓝色梦境。
现在那张照片完完整整出现在刘耀文眼前,带他回到几年前的冬夜,感受同频的心跳震颤和飙升的巴多酚。屋里暖气开得很足,宋亚轩又一次笑倒在刘耀文腿上,只差一个低头就能够接吻。
刘耀文没敢有动作,电视机里的荒诞笑话也勾不起他半点兴趣,宋亚轩的脸被他捏出一个圆嘟嘟的丸子,一凑近就能够闻到空气中的甜腻气味——宋亚轩刚吃完焦糖布丁。
彼时刘耀文刚满十八,觉得将要到来的春天一定会是焦糖布丁味的。
也许不止春天,还有人生长河中缓慢滚动的每一个季节,它们都将伴随着刘耀文成长,没有什么能够动摇。宋亚轩是什么,刘耀文便爱什么。
刘耀文一觉醒来无数消息纷至沓来,断断续续能够拼凑出来龙去脉,他觉得好笑,挑了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作出回应,干脆利落地关了机。
他倒是希望自己能够如媒体所说的那样还在同宋亚轩牵扯不清,即便是冷眼相对也没所谓,只要能够见到宋亚轩一面,什么都没所谓。
毕竟他早就找不到宋亚轩了。
记得还是练习生时期,为了方便一些,他和宋亚轩一起租了一个出租屋,训练一结束就喜欢往家里钻,浑身是汗地躺在皮质沙发里,趁着晚风不再热烈,一起躺进柑橘味的被窝。
宋亚轩睡觉习惯手脚并用地缠在刘耀文身上,稍微一动就拖着尾音凶他,软软呼呼地像泡在蜂蜜罐头里,一泡就是好几年。
再后来快要出道,没日没夜泡在公司,压力源源不断攀在不算宽阔的后背,也没有精力再斗嘴,时常一个洗完一个已经睡了。
但他们还是相拥而眠。
屋子已经很久没收拾,角角落落都积了灰,一碰就是一个印记。刘耀文蹲下身,指尖摩挲着木质桌椅。以前宋亚轩经常神游犯迷糊,磕了膝盖都还算小的,时常青青肿肿好几天,刘耀文气得直接把边边角角全都贴上了硅胶贴。
宋亚轩嫌他婆婆妈妈,被摁在桌上亲了好久才改口,一声又一声文哥把刘耀文治得服服帖帖,过了没多久又笑他以前害羞得手都不敢牵,现在倒是没脸没皮了。
刘耀文作势又要亲他,宋亚轩捏起拳头在他眼前晃晃,这才让人老实下来。
“以前谁知道你爱不爱我。”
这话半是调笑半是真心,刘耀文故作轻松说出口,好像不在意似的,牵着宋亚轩的手却凉到心慌。
他们心知肚明,不见光的爱意绝不能破土而出。
“那么哥哥,后来春天是焦糖布丁味的吗?”
“后来?后来春天满是遗憾,指使夏天偷走过期的眼泪。”
宋亚轩和刘耀文以前是真的走得近,没日没夜腻在一起,连哥哥们都调侃他们是亲兄弟,宋亚轩没说话,笑得眼睛都看不见。
“刘耀文是我的弟弟,我当然要照顾他一点。”
刘耀文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撤了力,矿泉水捏得咯吱作响,他扭过头,没再分宋亚轩一眼。
冷战来得莫名其妙。
宋亚轩摸不着头脑,他已经一天没和刘耀文说上话,期间经过的每一个人都要问一句他和刘耀文是不是和吵架了,问得宋亚轩一头雾水。
他心里烦闷,舞蹈出错好几次,被留下来训了好一会儿话,主题无非就是月末考核将近需要收心之类,宋亚轩听得心里一沉。
刘耀文径直经过的时候依旧目不斜视。宋亚轩又一次被冷暴力,强忍了一天的情绪全面崩盘,眼泪掉得舞蹈老师猝不及防,又是哄又是抱,这才堪堪止住。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刘耀文已经搬回了自己的卧室,屋里一片黑暗。宋亚轩怕黑,刘耀文是知道的,但是这次他没有再留灯。
说不清是谁更固执一些,他们之间没再讲过一句话。宋亚轩知道刘耀文在因为什么而生气,但他无法给予刘耀文想要的回应,他们之间需要跨越的东西太多了。
宋亚轩深思熟虑好几天,却还是没办法下定夺,他想,那就算了吧,保持这样的关系也无所谓,退一步和进一步都太痛了,比青春期要经历的生长痛还要痛上好几倍。
可争吵却突然的暴发了。
宋亚轩被一个学弟堵在门口告白,刘耀文推开门正好撞见,尴尬顿时凝固在三人之间。相顾无言,最后还是宋亚轩开了口:
“好啊,我答应你。”
刘耀文当晚破天荒地敲响了宋亚轩房门,积攒已久的情绪只需要一个导火索就能够引爆。他们红眼、嘶吼、质问,吵得不可开交,仿佛两头雄狮为了争夺配偶权头破血流,言语开了刃,剜下一层层真心。
宋亚轩被揪着衣领抵在墙上的时候,钟楼正好敲响十二点的夜。刘耀文狠狠盯着他,鼻息滚烫,眼神炙热,宋亚轩感觉自己就快要被他灼伤。
刘耀文哑着嗓子,指尖攥得发白。
“宋亚轩,我根本一点都不想当你的弟弟,你知道的。”
宋亚轩回答的干脆决绝:“我不知道。”
“我不想知道,我也不能够知道。”
最后的结局只会是终年严寒的冰川,永无天日的地狱,我们在谩骂与祝福声中折磨又幸福。
刘耀文更坚定望向他眼底,“可是你爱我,我也爱你,我们的关系不该是简单一个兄弟就能够囊括的。”
“是勇气、坚定与义无反顾。”
于是世界突然放缓了呼吸,他们额头相抵,如胶似漆。
“宋亚轩,钟声会敲打十二回,我还能够给你十二次自由。”
“未来还未来,只要你开口,我一定坚定不移选择你。”
余音荡在空旷的夜,无边又无际地蔓延。
“第二次。”
宋亚轩根本来不及反应,心跳自顾自震颤胸膛。
“第三次。”
“第四次。”
“第五次。”
……
敲到第九回的时候,刘耀文松了手,颓丧低下头,浓烈的情绪爆发进黑夜。
他不甘心,也恨自己没能力让宋亚轩不惧怕未来。
“宋亚轩,宋亚轩……”
第十回。
“对不起。”
十一。
“但我还是想让你清楚的知道,我喜欢你。”
刘耀文断断续续拼凑出最后的理智,好让自己退出得不那么狼狈。宋亚轩沉默地拽住他的衣袖,眼底清明,情绪汹涌翻滚。
“会数数吗,刘耀文?”
钟声敲响到第十二回的时候,宋亚轩吻了他,在一个平常不过的夜晚,在前路迷茫的城市,跟随了自己的内心。
“好浪漫啊!”
“浪漫吗?还好吧。”
年轻人合上书本,屈指刮过小孩圆润的鼻尖。
“你该睡觉了,小屁孩。”
“轩轩哥哥,你再讲一点给我听好不好,我很喜欢这个故事。”
“那好吧,只能再讲一点。”
他们从小就待在一起,周围同事都没有感觉到他们的变化,在他们印象中,这两人本该就是如此的。
他们和从前一样,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在无人的夜晚沿着江边狂奔,一起从日出走向日落。
只不过多了亲吻、缠绵,和日渐浓厚的爱意。
就这样,他们在一起经过了好几年,彼此之间的默契无需言语,如同灵魂伴侣,谁都以为他们会永远黏在一起,互相扶持走向未来,可谁也没料到最终会是这样的结局。
“什么样的结局?”
“他们分手了。”
宋亚轩和刘耀文被拍到了,在他们自己的家里。
照片没有多露骨,他们只是在拥抱,当然也可能在接吻,情绪上头时,谁会记得。
一开口就是要价数千万,公司支付不起,几番周旋,最后只需要在宋亚轩和刘耀文之间放弃一个。
刘耀文势头正旺,唱跳爱豆,台上狠厉台下可可爱爱,人设圈粉无数,数据涨幅大幅增长。谁去谁留,毫无疑问。
是在开春时节,宋亚轩和刘耀文提了分手。
寒冬还在逗留,吹得宋亚轩鼻尖红红,眼睛也红通通,他半张脸埋进围巾里,和刘耀文说了分手。宋亚轩预想了好几种刘耀文的反应,却没料到他只是平静地说了一句知道了。
“如果你已经决定了,那就这样吧。”
没有争吵,和平分手。
和平到宋亚轩以为刚刚是一场梦境,一觉醒来他还是在刘耀文怀里,迎接暖洋洋的春日。
宋亚轩宣布退出娱乐圈的时候,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成员纷纷转发表达不舍的情绪,只有刘耀文始终未动,甚至都未曾上线。
于是他们就这样分道扬镳,开场有多轰轰烈烈,收尾就有多平淡无味。
“哥哥,其实这是你亲身经历的故事对吗?”
宋亚轩动作一顿,也不否认,起身为他盖好被子,小夜灯在昏暗的房间里熠熠闪光。他嘱咐小孩乖点睡觉。
直到宋亚轩关门,小孩才脆生生地发问。
“哥哥,遗憾的话为什么不去看一眼?”
宋亚轩订完机票才觉得自己太过冲动,多年以来坚不可摧的心理防线被小孩一句话轻易击败,真可笑。
他也知道,这只是他思念刘耀文这么多年的一个借口,或者说是一个台阶。他想刘耀文想的快要疯掉了,白日里高高筑起的自我保卫的围墙在深夜里悉数坍塌,击溃宋亚轩仅仅只需要一个刘耀文。
所以当他风风火火打开家门时,看到了围着小熊围裙在做家务的刘耀文,直接越过行李箱跑过去拥抱住了他。
“我来得太晚了,对不起。”
刘耀文是知道公司做的龌龊事的,包括他们如何逼走宋亚轩。高层撞见了他们亲吻并且保留了证据,领导勃然大怒,觉得同性恋是一件很不齿的事情。
本来刘耀文以为宋亚轩能够挺过去,撑过流言蜚语,可是宋亚轩还是放弃了,退缩了。
美名其曰,为了他好。
所以刘耀文很平淡地接受了这个事实,他们抗衡不了未来,谁都没有资格敢保证我的未来一定会和构想中的一样。
宋亚轩走之后,刘耀文比以往还要急切地渴望成长,他想独当一面。最起码流言蜚语朝他们袭来的时候,他能够为宋亚轩遮挡一点风雨。
他们都在彼此看不见的地方舔舐伤口,捧着泪,绑着爱意,跌跌撞撞的长大。
宋亚轩其实上飞机之前就看见了热搜。
刘耀文跟他坦白是自己联系了媒体,把当年没放出来的照片一股脑发了出来。他要把公司拖下水,即使自己不能够全身而退。
他对刘耀文这种自爆式的行为不置可否。
“值得吗?”
“除了你,什么都不能称作值得。”
刘耀文从背后圈住宋亚轩,下巴搁在颈窝,像只巨型的家猫。
不论过了多久,他们终将会在不知名的因素中相遇。
“那你为什么在分手的时候都不挽留我?”
“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END
*号摘自《路边野餐》
【文轩】停格
私设 十年后的刘耀文x现在的宋亚轩
ooc 不要上升!
1
北京夏季的午后,干燥又炎热,房间里暗沉沉的,空调呼呼地吹着风。
宋亚轩刚刚从一场午睡中醒来。他做了个不长不短的梦,差点醒不过来,吓得他在夏季的空调房里也出了一身的汗。
梦里是十年后的场景,宋亚轩坐起身呆呆地注视着眼前的那堵墙。虽然记不太清楚梦里具体的内容,但是知道这应该不是一个令人很高兴的梦。醒来前他好像听见有个熟悉的声音一直再和他说“对不起”。但是他却看不清那个人的脸。
他伸手揉了揉脑袋,摸了一手的汗。
他知道那是谁的声...
私设 十年后的刘耀文x现在的宋亚轩
ooc 不要上升!
1
北京夏季的午后,干燥又炎热,房间里暗沉沉的,空调呼呼地吹着风。
宋亚轩刚刚从一场午睡中醒来。他做了个不长不短的梦,差点醒不过来,吓得他在夏季的空调房里也出了一身的汗。
梦里是十年后的场景,宋亚轩坐起身呆呆地注视着眼前的那堵墙。虽然记不太清楚梦里具体的内容,但是知道这应该不是一个令人很高兴的梦。醒来前他好像听见有个熟悉的声音一直再和他说“对不起”。但是他却看不清那个人的脸。
他伸手揉了揉脑袋,摸了一手的汗。
他知道那是谁的声音,是刘耀文的。
他不知道刘耀文为什么要和他道歉,但是也很稀奇,刘耀文好像很少会和他说对不起这三个字,这次竟然一次性听了个够。如果刘耀文硬是要给他道歉,那一定是因为他把他一个人丢在公司参加体能训练,自己跑回学校参加考试了。
想到这里宋亚轩就咬牙切齿。
上午的体能训练累得他回到房间倒头就睡,丁程鑫特意嘱咐了他回去之后要按摩放松一下肌肉。没有听话的后果就是此时此刻醒来之后像是被十头大象碾过,腰酸背疼。
而在床的另一边坐着的刘耀文就不同了,竟然已经洗完了澡换好了衣服坐在床上等着他起来。
“醒了?”刘耀文的声音还有点哑。
宋亚轩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嘴里也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么,下意识丢了个枕头过去:“别吵我,再睡会儿……刘耀文还没回来……”
那个被他丢出去的枕头在空中转了个圈,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又向宋亚轩飞了回来。
睡意再次涌来,宋亚轩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迷迷糊糊又要进入梦境里,突然猛地睁开了眼睛。宋亚轩这才意识到了不对,掀开被子坐起身转头看着坐在床的另一边的人。
他清醒了,刘耀文怎么回来了?
这回是吓清醒的,熟悉的房间莫名多出了一半陌生的空间,原本应该在的那堵白墙竟然没了。自己的床竟然也变宽了,而刘耀文的人正坐在另一端看着他。
宋亚轩揉了揉眼睛,刘耀文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但是他又很清楚地知道坐在那的就是刘耀文。他也说不出是哪里不同,总之就好像是突然长大了一般……
他一定是没睡醒。宋亚轩再次躺下,闭上眼睛,睁开眼睛时那堵白墙依然不见踪影。宋亚轩坐起身盯着对方,确认了好几遍,才犹豫着开口:“刘……耀文?”
那人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是。”
“看你睡得沉,就没叫你。”他又说。
宋亚轩觉得自己可能是打开方式不太对:“你不是请假回去考试了?”
刘耀文愣了愣。
他一个小时前就发现自己的房间变了。昨晚下了一个访谈综艺之后回到家已经是深夜,一觉睡醒起床去厨房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看着冰箱里空空荡荡一无所有,只好又回到卧室里准备点个外卖。打开门却发现原本窗户在的那堵墙变成了自己记忆中的场景。
记忆里的那个人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睡觉。睡相也和记忆里的一般,安静的样子很乖,却不安分。刘耀文数了,这一个小时里,他总共翻了两次身。他可以看到对方柔软的头发,不知道做了什么梦而皱起的眉头,以及对方露在外面洁白的手臂。
对方紧紧地抱着床上的另一个枕头。熟悉的被单,熟悉的房间,熟悉的空调运作声,以及对方熟悉的习惯。
刘耀文甚至还听到了对方很小声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他一时间以为是自己这些天赶了太多通告出现了幻觉。他突然就很想抽烟,但是又怕抽完这根烟就再也看不到对方了。
直到对方醒来,开始和他对话,他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原来不是错觉。难怪自己不在房间,原来是去考试了。刘耀文看着宋亚轩,开口竟然还有些苦涩:“原来是那个时期的啊。”
“我还以为是我在做梦呢。”他又说。
宋亚轩说:“我才是在做梦吧。”
十年后的刘耀文,那不刚好就是他刚才梦里的场景吗?
2
虽然这确实很扯,但就是叫他遇上了。明明几分钟前梦里还在遭遇十年后的事情,醒来之后自己就遇到了小说和电影里才会有的时空错位。
当然了,时空错位是据二十四岁的刘耀文说的。
宋亚轩盯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又打量着对方那边房间的样子,站起身来想往他那儿走:“你房间怎么这么暗?黑魆魆的……”
还没说完,伴随着对方的制止声,宋亚轩“哐”的一声撞上了什么东西。
痛的他差点掉下眼泪来。
刘耀文也跟着站起身,却也只是站在自己房间离宋亚轩最近的地方:“我早就试过了,过不来的。”
“什么东西啊……”宋亚轩一手摸着自己被撞的额头,一手在明明什么也没有却确实让自己撞了个吃痛的地方摸了摸。
冰冰凉的,质感熟悉。
“应该是墙,”刘耀文说,“很痛吗?有没有肿起来?”
“还好。”宋亚轩揉了揉额头,小声说。
这就很扯了,时空错位了墙竟然还在。他分明能看到对方那边的样子,能听到对方说话,甚至能闻到对方房间里……等等,浓郁的烟味?
“你抽了好多烟。”宋亚轩吸了吸鼻子,皱起了眉头。他看见刘耀文的床头有个巨大的烟灰缸,里面塞满了烟头。
刘耀文愣了愣:“很难闻吗?”
难闻,他记得刘耀文最讨厌烟味:“你怎么学会抽烟了啊?”
那边的刘耀文闻言突然笑了声:“是哦,忘记了你现在还是个小朋友。”
宋亚轩的额头还是有点痛,但是依然非常认真且不厌其烦地纠正他:“我比你大一岁半。”
“但你还是小朋友。”刘耀文笑了声,伸手在看不见的那堵墙上摸了摸,打开了那扇看不见的窗户。又转身把床头的那个烟灰缸拿到了房间外的厕所。
宋亚轩虽然很不满对方把自己称之为小朋友,但是又十分好奇那边的样子。顺着刘耀文打开的房门看着房间外的样子,隐隐看到了黑色的沙发,墙上挂着的照片一角,然后就什么也看不到了。见不到别人的生活痕迹,也没听到除了刘耀文之外的任何声音。
“你自己一个人住啊?”等刘耀文回来之后宋亚轩问他。
见刘耀文点头,宋亚轩又忍不住问他:“那我呢,我住在你家隔壁吗?”
刘耀文愣了一下,坐回了床边:“没有,马哥住我隔壁。”
宋亚轩闻言瘪了瘪嘴,原来十年后大家都自己住了:“那我住哪啊?”
刘耀文难得看着他笑了一下:“你住大别墅啊,不在这边。”
哇,宋亚轩突然觉得自己牛逼了起来,十年后自己竟然一个人住起了大别墅。但还是有点不高兴:“你怎么不和我一起住大别墅啊?”
刘耀文不知道在想什么,很久都没回答他,久到宋亚轩以为对方可能没有听见自己的问题。
“我付不起房租啊。”刘耀文说。
宋亚轩觉得刘耀文肯定是在扯淡:“扯吧你就,就是不想和我一起住呗。”
刘耀文很轻很轻地笑了声:“真的付不起。”
宋亚轩看着对方的表情,再次撇了撇嘴,本想说以后我分张床给你睡得了,房间的门突然被敲响。然后传来了张真源的声音:“起了吗?下午训练要开始了。”
宋亚轩一愣,赶紧从床上下来找到了地上的拖鞋,还对着刘耀文说:“我都忘记了,我让他们也来看看你。”
然而等宋亚轩把门打开,兴致勃勃地和门外的张真源说起刘耀文的时候,再转身那边的人已经消失了。
那堵白墙好好地出现在原来的位置。仿佛刚才那一切只是一场幻觉,或者说真的是自己的一场梦。
张真源闻言还伸手探了探宋亚轩的额头:“发烧了?还是睡傻了?刘耀文还没回来呢。”
宋亚轩转头看着那堵白墙愣了愣,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奇怪。”
撞到墙的痛是真实的,闻到的烟味也是真实的,怎么开个门一切就消失了呢?难道真如张真源所说自己是睡傻了?
确实挺傻的,竟然对有没有住在一起这个问题执着了那么久,早知道就问点别的了。
3
再次看到十年后的刘耀文是在宋亚轩下了声乐课吃完晚饭回到房间之后。
显然刘耀文也没意料到对方会突然出现,他刚接到助理的电话,十分钟之后就要下楼坐着公司的车去参加一个慈善晚会。
本想用来搭配赞助商的那套顶奢西装的袖扣不知道被自己随手放到了哪个地方。那个袖扣是他二十岁的生日礼物,戴了好多年。他正在床边找着,听见了一声很轻的吱呀声,他下意识抬起头,再次看到了站在对面房间刚刚关上房门的宋亚轩。
四目相对,宋亚轩愣了愣:“原来中午不是我做梦?”
两人都没明白这个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原因是这么,但是刘耀文也没什么时间陪着宋亚轩说话了。他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对着床底照了照。
“你要出门?”宋亚轩看着他身上穿的那套西装,嘴里还不忘啧啧几声,“挺有钱啊,穿得起这个牌子的。”
“品牌商赞助的。”刘耀文的声音从另一端的床底传来。
宋亚轩笑了声:“看来十年后的我们很红啊。”
刘耀文看着床底的动作顿了一下。
宋亚轩没有听到对方的回答,又问他:“那我发财没有啊?”问出这个问题单纯是因为今天上午的体能训练太累了。
“住大别墅还不发财?”闷闷的声音再次传来。
是哦,那可是北京的大别墅诶。宋亚轩瞬间就美滋滋了,好像过得还不错。他想了想,又谦虚道:“那也有可能不发财的嘛。”
却掩盖不住自己得意的表情。
床底下没有自己的袖扣,刘耀文撑着膝盖站起身来,看着对方弯弯的笑眼,他突然又想抽烟了。
“你在找什么东西吗?”宋亚轩问他。
刘耀文没有再看宋亚轩,他把手机的手电筒关掉:“在找一个袖扣。”找不到就算了,反正他也习惯了。
宋亚轩觉得刘耀文好像有点不高兴,他暗自觉得好笑,就算长大了对方也还是个会因为找不到东西而难过的小孩:“翻翻你的大衣口袋吧,你就喜欢把东西乱放。”
他也只是随口说的,因为印象里好多次对方找不到东西最后都是第二年冬季穿上大衣之后失而复得的。
刘耀文愣了愣,打开衣柜。在他挂在衣柜的第二件大衣口袋里摸到了那个袖扣。
“找到了?”看动作是找到了,宋亚轩有些得意,“我就说吧……”
宋亚轩的话没说完,刘耀文猛地关上了衣柜,落荒而逃。
4
宋亚轩睡前对方都没有回来,但是手机上却收到了刘耀文打过来的视频通话。宋亚轩看着对方的脸还有点恍惚。
“听真源儿说,你想我了?”视频里刘耀文的脸占据了整个屏幕。
看着对方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宋亚轩隔着屏幕就能感受到对方的臭屁:“想你干嘛?在学校里考试还玩手机?”
“没玩呢,这不是放学回家了。”刘耀文说着还把手机往自己的脸靠近了一点,宋亚轩的手机屏幕里瞬间只能看到对方的小半张脸。
刘耀文又问他:“我不在你是不是睡不着?”
“睡得很香。”宋亚轩才不会承认自己今天睡午觉是抱着他的枕头睡着的。他学着刘耀文也把手机向自己凑近了一点,然后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他把自拍镜头转换成手机前置,对着凭空出现的那半边房间:“你看……“
“看什么?”刘耀文莫名其妙,“你不会想我想到墙上都出现了我的影子吧。”
宋亚轩愣了愣,屏幕里明明清清楚楚地显示着那半边房间的样子:“这是你十年后的房间。”
刘耀文呸了一声:“宋亚轩!我十年后房间里只有一堵墙啊?!”
宋亚轩意识到似乎除了自己,没人能看见那个房间的样子。白天张真源来的时候也没看见,甚至房间直接消失了,现在拍给刘耀文看,对方也看不见。
“不和你说了,”刘耀文说,“我妈喊我洗澡睡觉了。”
宋亚轩点点头想挂了电话,没想到电话那头的刘耀文又说:“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那还真的没有什么想说的。
但是看着刘耀文逐渐放大的脸,他张了张嘴:“好好考试,早点回来。”
刘耀文似乎很满意,笑得眉眼弯弯:“我很快就回来,考完试立刻就回来。”
最后还很土气地要求宋亚轩先挂了电话。
宋亚轩对着对面空荡荡的房间发了好一阵子的呆。他终于意识到十年后的刘耀文到底哪里不对劲了。脸还是那张脸,说话的声音变了但是也没变多少,但是和他相处说话的感觉变了。
也许只是因为对方是十年后的,看见自己会下意识把自己当作小孩。自己目前是不太成熟没错,但明明对方也还是个小孩,会因为一颗袖扣而情绪起伏。他不喜欢这样的相处模式。
宋亚轩抱着床上多出来的那个枕头,一天的训练耗费了他大半力气,躺在床上闻着属于刘耀文枕头的气息,睡意逐渐袭来。
再次醒来是因为另外半边房间里的动静。
宋亚轩揉着眼睛坐起身,看到刘耀文拿着什么东西站在黑暗里,动作小心翼翼。
“怎么不开灯?”宋亚轩问他,声音里还带着睡意。
“吵到你了?”刘耀文轻声问他。
宋亚轩摇摇头,他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半:“这么晚回来?”
其实也不算太晚,刘耀文昨天是凌晨四点才到家的。
宋亚轩摁亮了自己房间的灯,又因为突然的亮光眯起了眼睛。他吸了吸鼻子,闻到了对方身上淡淡的酒气:“这么辛苦……”
刘耀文那边的房间因为宋亚轩打开的灯而变得明亮。
“我也这么晚才回家吗?”宋亚轩问刘耀文。
刘耀文把袖扣摘下来放在床头,又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你没有参加。”
哦,没有参加,有钱人确实有资本不用参加这些莫名其妙的活动,真不错。
“我不是发财了吗?”宋亚轩打了个哈欠,“让我养你算了。”
两人同时停止了动作。
宋亚轩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连忙继续解释:“都是朋友嘛,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
“没有别的意思的。”他又说。
5
刘耀文洗完澡回到房间时,宋亚轩已经睡着了。
他其实十二点的时候就结束了,站在楼下抽烟的时候遇到了也是刚刚回来的马嘉祺。
“想喝酒?”马嘉祺陪着他抽了一根,抖着烟灰的动作让他觉得有些恍惚。
刘耀文笑了声,摁灭了手中的烟头:“被拍到我们两个都得死。”
马嘉祺也学着他的样子笑了声:“他在乎吗?”
两人都沉默了,良久马嘉祺才说话:“算了。”
刘耀文知道马嘉祺在说谁,他在说自己,也在说刘耀文。
算了,成年人的世界才不会幼稚到用自己做赌注。刘耀文抬手把烟头丢进了垃圾桶:“喝酒去。”
最后还是去了,在朋友开的酒吧里。成年人也就这点出息,没事用酒精使自己兴奋,有事用酒精麻痹自己。酒精又不是万能的,人总是喜欢把自己的情绪强行附着在某件事物上面,没出息的很。
他和马嘉祺说自己做了个梦,梦见了十六岁的宋亚轩。
马嘉祺晃着手上的杯子,杯中的液体形成小小的漩涡。酒吧里的灯照的刘耀文看不清马嘉祺的表情,喧闹的音乐里,他觉得马嘉祺可能并没有听清自己说的话。
“他会后悔吗?”马嘉祺问他。
听清楚马嘉祺说的话之后,两人都笑了。
牛头不对马嘴,都在说自己的事情。两人都没喝醉,也都没喝多少,然后被朋友一起送回了家。他俩的答案酒精给不了,只能自己去找。
“回见。”马嘉祺说。
朋友给他俩背上一人来了一巴掌:“滚蛋,别给老子再来了。”
刘耀文才没有梦到十六岁的宋亚轩,他是又遇到了。
对方安安静静地躺在离自己的床最近的地方,面对着自己躺着,一张脸都快贴上了那堵看不见的墙壁。好像他伸个手对方又能被自己抱进怀里。
刘耀文也面对着他躺着,然后伸手隔着那道墙轻轻摸了摸。
他翻了个身从床边的裤子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没点着。
6
宋亚轩一连几天醒来脸都紧紧地贴着那道看不见的墙。
又冰又挤得慌。每次他睡前专门注意这件事了,醒来又贴上去了。
他庆幸还好对面那个刘耀文不像现在的刘耀文那么畜生,不然早就拍下来嘲笑他了。他看着微信里那个人发来的长长的语音以及不同角度的自拍照,有点不好意思在房间里点开。
当着本人的面听他的语音和看他的自拍好像都有点尴尬。
对面的房间偶尔消失,但是转眼又能再次出现。只是两人都很忙,一个忙着训练,一个忙着赶各种通告,很少能真正坐下来说上几句话。
这天他下了舞蹈课,对方恰好在房间里,看见他满头大汗的进来,提醒他:“按摩放松了吗?”
宋亚轩觉得像是微信里的那个刘耀文在自己房间里装了个监控。
然后就在对方的监督下老老实实地坐在床上替自己放松按摩。
“对了,”他一边拍着小腿一边对着那人说,“都忘记问你了。”
刘耀文闻言从手机中抬起了头:“什么?”
“就……谭老师怎么样了?”这点他真的十分好奇,毕竟是自己一直喜欢的偶像。关于自己的问题他顾及会莫名其妙改变什么没有多问,那关于偶像的总可以了吧?
刘耀文对他这个问题有些无语也觉得好笑:“我还以为你要问什么了不得的问题。”
宋亚轩理直气壮:“不问你这个问你什么,难道问你十年后有没有谈恋爱啊?”
话没过脑子,说完之后两个人都愣了下。宋亚轩意识到自己似乎不小心说漏了什么,小声嘟囔:“还是别告诉我吧,也没那么想知道。”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的心里已经有点涩涩的了,万一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宋亚轩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刘耀文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没有。”
宋亚轩没反应过来:“什么?”
“没有谈恋爱。”他说。
宋亚轩那点好奇心突然又上来了:“那我呢,我呢?”
见刘耀文一直盯着自己,他只好清了清嗓子解释:“我肯定也不会谈恋爱的啦,那不是找死嘛……”
刘耀文看着宋亚轩努力解释的样子,轻笑了一声:“嗯,你还小,不要谈恋爱。”
宋亚轩觉得对方的笑声里似乎带着点别的意味,但是他又说不出来。
“上次那个袖扣对你来说很重要吗?”宋亚轩只是觉得自己尴尬,所以随便问问。
没想到刘耀文愣了下,许久才说:“还好吧。”
宋亚轩点点头:“你放好了吗?别又找不到了。看着还蛮好看的,我现在能买到吗?我也想买一个了。”
“放好了。”刘耀文说。
两人再次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宋亚轩只好努力找补,他想了想:“我怎么感觉你都没怎么和我联系啊?”
这些天他经常收到刘耀文的消息,还不小心当着本人的面点开过。
但是房间对面那个刘耀文,不是在睡觉就是在外面工作,玩手机也只是很认真地看着什么,没见他和谁聊天。
本来是本着活跃气氛的目的,最后对方却更加沉默了。
宋亚轩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你为什么不说话?”
“联系的,”刘耀文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只是你太忙了。”
宋亚轩撇了撇嘴:“这么忙啊……”
然后他又说:“我记住了,以后再忙我都会主动联系你的。”
刘耀文看着信誓旦旦做出保证的小孩,久久没有说话。
7
刘耀文突然发烧了。
关于他发烧这个事情,宋亚轩竟然比他本人更早察觉。他俩的作息时间不太一样,宋亚轩是早睡早起,而刘耀文因为工作原因基本都是半夜才到家。所以当宋亚轩起床看到刘耀文还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也没多想。
等他中午吃了饭回到房间里,那人竟然还在躺着。
宋亚轩起初以为对方只是因为累着了,所以想多休息会。但是看着对方额头的汗,以及发红的脸,他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刘耀文?”
刘耀文应了一声,睁开眼看着宋亚轩,说话的时候嗓子还有些哑:“怎么了?”
“你生病了,“宋亚轩轻轻拍了拍他们之间的那堵墙,“你起床,找一下温度计。”
刘耀文坐起身来,脑袋昏昏沉沉的。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什么感觉:“不烫。”
宋亚轩被他气笑了:“你发烧了自己手本来就很烫啊,摸自己额头当然不烫。”
头确实很疼,意识也不太清楚,他知道自己可能确实是发烧了。爬起床在客厅里找到温度计,量了温度才回到房间。
宋亚轩正坐在正对着他房门的位置看着他:“怎么样?”
“嗯。”很简单的一个应答,然后又继续躺回床上闭上了眼睛。
宋亚轩觉得有点懵逼,他不知道刘耀文什么意思,发烧了,量了体温,然后就没了?就没了?
“你不去看医生?”他又拍了拍他们之间的那堵墙。
刘耀文那边依然是简单地嗯了一声,然后就没了动静。宋亚轩坐在床上,觉得自己可能比他本人还着急,却因为不同的时空只能干看着,起不到丝毫的作用,甚至连给他擦汗的毛巾都递不过去。
“你给那个时候的我打电话!!”宋亚轩想了半天也才想出这么一个主意。
这次对方终于有了动静,他看着刘耀文艰难地摸出床边的手机,然后拨出了电话。
提示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宋亚轩安静地等着那边的自己接起电话,只是提示音响了一下又一下,最后那边清脆又公式化的女声响起:“您好,您拨打的电话……”
宋亚轩心里一沉,莫名的凉意突然铺天盖地涌来:“可能没看见,等会儿再打一次。”
刘耀文挂掉了电话。
“没用的,”刘耀文沙哑的声音里带着苦涩,“你不会来的。”
你甚至不会接起。
宋亚轩早就不是十年前的那个宋亚轩了,刘耀文也不是十来岁的那个刘耀文了。这些话不应该对着十年前的宋亚轩说,这对宋亚轩来说不公平。生病的人可以任性,刘耀文对自己说。
宋亚轩张了张嘴,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我……”
但是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刘耀文轻轻笑了声,笑得宋亚轩心里只泛苦涩:“没关系。”
“没关系。”他又重复了一遍。
酒精都给不了他的勇气,一场生病给了。他打出了那个电话,就算对方最后没有接,也没有任何结果,那也没有关系。看着十六岁宋亚轩的表情,他意识到自己也并没有太遗憾。自己只是说的太晚了,早一点就好了。
宋亚轩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问安静地看着他的刘耀文:“家里有退烧药吗?”
“吃过了。”刘耀文说。
然后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宋亚轩。”刘耀文喊了他一声。
“对不起。”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他决定还是要帮帮十年前那个傻小子:“宋亚轩,告诉你个秘密。”
“刘耀文喜欢你。”
这六个字拆开每个字宋亚轩都知道什么意思,组合起来却很久才反应过来。
他愣了愣,对着那边的人说:“刘耀文,我也告诉你个秘密。”
“宋亚轩也喜欢你。”
“所以,”宋亚轩说,“我不会不来的。”
8
属于十年后的刘耀文的那半个房间消失了,在宋亚轩说完那句话之后。他在床上呆坐了很久,甚至没机会看到对面人的反应,只能看到那堵白墙,冷冰冰地立在那里。反正一会儿可能会再见到的,宋亚轩也没有多追究。
刘耀文喜欢他。
宋亚轩笑了声,十四岁的刘耀文是个傻子,二十四岁的刘耀文也依然是个傻子。
五分钟后这个傻子打开了他们的房间门,十四岁的刘耀文拉着行李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宋亚轩儿~想我没?”
疑问句式,说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宋亚轩转过身看着那个傻子把行李箱放在床边,然后穿着衣服倒在了自己的床上。
“累死了。”刘耀文说。
“刘耀文。”宋亚轩喊了他一声。
刘耀文抬起头来,宋亚轩看着眼前那人的眼睛,很轻很轻地笑了声:“傻子。”
9
刘耀文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他坐起了身,原本那半个房间已经恢复成了那个窗户的样子。
他习惯了,反正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房间又会出现。
房间外面有不知道谁的走动声音,可能是马嘉祺吧。他在黑暗里呆坐良久,想起了十六岁的宋亚轩说的话。
站起身打开房门,对上的却是一双熟悉的带着笑意的眼睛。
那人围着他厨房的围裙,手里拿着一个碗,安静地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醒了?”
那人见刘耀文不说话,笑了声:“刘耀文,你是猪吗?”
“你为什么不能仔细看看那个袖扣背面啊。”
那是宋亚轩送给刘耀文的二十岁生日礼物。
10
十六岁的宋亚轩,二十四岁的刘耀文。
只是一场甚至都触碰不到对方的相遇而已。
但是十六岁的宋亚轩和十四岁的刘耀文不是,二十四岁的刘耀文和二十六岁的宋亚轩也不是。
地球自转公转,昼夜交替变幻,四季轮回,细胞新陈代谢。唯有伴你永久的诺言会一直停格,停在那年的时光错位里,亘古不变。
他不会不来的。
【文轩】早恋禁止
刘耀文x宋亚轩
架空/校园
1.
“学校不都有校规吗,我们那时有条隐形校规,没明着写出来但是每个中学生都得遵守。”
“不准早恋。”
2.
可惜开班会的时候刘耀文趴在最后一排睡得神志不清,甚至连老师冲他扔了三四个粉笔头都不知道,也就自动把这些不重要的条规过滤掉了。
毕竟也没有条规框得住他刘耀文。
一个班总要有个特殊分子,也就是大家口中的问题学生。
按标准差生来说刘耀文的成绩倒并不达标,他总能恰恰翻过及格线,让各科老师不好训话。
但其他问题绝对是无一不备,迟到打架上课睡觉应有尽有。
直到下课铃都过去半小时了,值日的同学挥舞着拖把不小心碰到了刘耀文的脚,他才揉着太阳穴坐起身,紧皱着眉看了一眼罪魁祸首。
那模样像是把沉睡中的...
刘耀文x宋亚轩
架空/校园
1.
“学校不都有校规吗,我们那时有条隐形校规,没明着写出来但是每个中学生都得遵守。”
“不准早恋。”
2.
可惜开班会的时候刘耀文趴在最后一排睡得神志不清,甚至连老师冲他扔了三四个粉笔头都不知道,也就自动把这些不重要的条规过滤掉了。
毕竟也没有条规框得住他刘耀文。
一个班总要有个特殊分子,也就是大家口中的问题学生。
按标准差生来说刘耀文的成绩倒并不达标,他总能恰恰翻过及格线,让各科老师不好训话。
但其他问题绝对是无一不备,迟到打架上课睡觉应有尽有。
直到下课铃都过去半小时了,值日的同学挥舞着拖把不小心碰到了刘耀文的脚,他才揉着太阳穴坐起身,紧皱着眉看了一眼罪魁祸首。
那模样像是把沉睡中的恶龙吵醒了一般,那女学生握着拖把杵在原地,吓得不敢动弹。
刘耀文有点起床气,等气压下去后也没打算为难同学,随口说了句,“没事。”
那女孩这才反应过来悻悻地道了歉,提着水桶小步跑到了另一旁,不时瞥一眼在收拾东西的刘耀文,耳根却隐隐发红。
不得不说的是,问题学生一般都长相出众,他们班的也是。
这位问题学生把刚发下来的试卷往抽屉里一塞,打着哈欠收拾好了书包,往背上一甩就打算从后门溜。
刚踏出门脚步又顿住了。刘耀文歪着脑袋想了想,倒退几步转了个身,走进了第一行座位的过道。
本来是能让两个人过去的过道,在路过第三排的时候刘耀文偏偏往左边的座位蹭过去,把好好放在桌上的笔袋碰倒了。
啪地一声,笔也散了一地。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刘耀文做作地叫唤了一声,却是站在原地根本没有弯腰去捡的打算。
笔的主人头都没抬,沉默了两秒便挪了挪凳子,弯下身去收拾。
“班长我帮……”
“让他自己捡。”
前桌的同学听到动静后想帮忙,却被刘耀文果断的一句话截住了,他勾着嘴角继续道,“老师教的啊,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他这话一出其他同学更不敢见义勇为了,甚至直接别过头假装没事发生。
一支笔骨碌碌地滚到了刘耀文脚边,被他稍稍抬起脚尖踩住,那人垂着眸犹豫了半晌,礼貌性地说道,“麻烦让让。”
“如果我说不呢?”刘耀文嗤笑了声。
他闻言抬起了头,对上了刘耀文的目光。后者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试图在对方眼里找到一丝胆怯,但明显是失败了。
“那送你了。”那人毫无感情波动地说了句,将剩余的笔收拾好后,背上书包就往另一头的过道出了门。
最后反倒是问题学生讨了个没趣。
教室里剩下的人也都不敢吱声,刘耀文将地上的笔捡起来随手揣进了自己兜里,不耐烦地轻啧了一下。
3.
“其实这种事在学校里不足为奇,我不能用成绩去判断一个学生的好坏,但总有特殊的学生会对另一种特殊的学生产生好奇,这大概是一种化学反应。”
“宋亚轩……啊就是我们班长,大家眼中的标准优等生,成绩好长得也乖,听说唱歌也好听,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所以两个特殊的人发生碰撞后,化学反应也产生了。”
4.
对于刘耀文这种学生,宋亚轩打小就做过很多分析。他深知这种人越来招惹你就越不能搭理,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失去兴趣。
但唯独这个刘耀文不一样,他就像个对含羞草感兴趣的生物白痴,宋亚轩把头埋得越深他就越要把他的枝叶撬开。
宋亚轩清点着笔袋里的笔轻轻叹了口气。
烦死了。
“班长,作业都放在这边了。”
宋亚轩抬头看了眼收好的试卷,礼貌性地冲课代表点点头,“还差谁的吗?”
“还差……刘耀文的。”女孩有些犹豫,小心地瞥了眼最后一排才低着头轻声说,“他说要你亲自去收。”
宋亚轩顺势看过去,毫不意外地看到正趴着补眠的刘耀文,那家伙好像永远有睡不醒的觉,也不知道晚上都在干什么缺德事。
他向课代表道了谢,又把收好的试卷整理了一遍,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挪到了后排。
“作业。”他敲了两下刘耀文的桌子。
对方懒洋洋地动弹了下,眯起一只眼看了看他,咂咂嘴,又闭上了。
宋亚轩气都不打一处来,把手里的试卷拍到他桌子上,纸片摩擦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刘耀文,作业。”
“啧。”刘耀文这才皱着眉头睁开了眼。起床气让他心情差极了,从抽屉里扯出试卷随便填了几个选项,就连笔带卷塞给了宋亚轩,“交了。”
宋亚轩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笔,正是上周被刘耀文打劫走的那支。
不禁撇了撇嘴。这个强盗。
他翻着试卷检查了一下,点了点卷子的左上角,“你名字没写。”
虽然对于这人来说写不写名字都是一样的,但班长的责任心还是促使他提醒了刘耀文。
但半晌那人都没动静,宋亚轩伸手推了推他,“刘耀文,你名字……”
“你帮我写。”
“……”
刘耀文挑着眉笑了一下,“难道班长连耀字都不会写?”
宋亚轩抿着唇看了他几秒,最后还是妥协地拿起了本属于自己的笔。政治书上说跟强盗讲道理是没用的,在没造成人身安危的时候能顺着就顺着。
所以即使情非得已,他还是俯身在那张卷子上一笔一划地写上了对方的名字。
刘耀文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这高傲的优等生真的会替他写名字,一时之间也没缓过神来,只愣愣地盯着人看。
他不得不承认的是,宋亚轩真的挺好看的,光是纤长的睫毛和白得透明的皮肤就足够精致了。
他不禁凑近了一点。
少年的气息不像那些在篮球场上打滚的男孩,干干净净的似乎还带着奶味。一直紧抿着唇使得两颊的肉都鼓鼓的,刘耀文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
“你干嘛。”
“嘶——”手被狠狠地打开了。刘耀文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人一副戒备的模样,心里莫名生出一丝不痛快,皮笑肉不笑地拍了拍宋亚轩的脸。
“不想被捏啊?那就戴口罩遮起来啊。”
5.
“后来宋亚轩真的戴着口罩上了一周的学,直到刘耀文把兴趣从捏脸转移到了扯书包带上才摘了。”
“说个题外话,你觉得那孩子是讨厌刘耀文才这样做的吗。”
“依我看不如说是太在乎了。”
6.
说起来宋亚轩戴上口罩后最不爽的人还是刘耀文,他发现自己特喜欢看对方被捉弄后抿唇隐忍的模样,那比他脸还大的口罩一戴还真是遮得一干二净。
那优等生太精了,被碰掉笔袋就放在抽屉里,被捏脸就戴口罩,被扯书包带后干脆换手提袋了,总能有不同的招式来应付刘耀文的小把戏。
要是能知道他的弱点就好了。
刘耀文撑着脑袋盯着宋亚轩的后脑勺,百无聊赖地转着手里的笔——依然是之前打劫的那支。
这节自习课结束后就放学了,而他今天还没来得及给宋亚轩使任何绊子。
思考了半晌刘耀文从抽屉里扯了张卷子,似乎是今天的作业,两下就折成了只纸飞机。
他捏着机身前后看了看,很满意自己的作品,然后往机头哈了口气。
“咻——”
纸飞机顺着微风准确无误地撞在了宋亚轩的后脑勺上。
对方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罪魁祸首后不耐地皱起了眉,捡起了那个纸飞机。
刘耀文对上了他疑惑的目光,用口型说了三个字:“帮我写。”
见状宋亚轩抿着唇很飞速地转回了身,也不知道理解了意思没有。
没几分钟却是传回来一张还带着折痕的空白的试卷。
个子不大,胆子倒不小。
刘耀文挑了挑眉,再次把卷子折成了纸飞机,这次是准确地落在了宋亚轩的桌子上。
宋亚轩握着笔沉默了一会儿,再次心平气和地将那纸飞机展开,头都没回地让同桌传回去。
两次挑战问题学生的权威,就像在狼王脖子上拔毛似的。
宋亚轩心里也怵得慌,但给他做卷子简直是天方夜谭,还是毅然决然地物归原主。
传回去后半天没了动静,宋亚轩松了口气,刚想提笔继续做作业就感觉到后背被什么东西一击。
宋亚轩低头,发现还是那张试卷,不过被揉成了团。
他往后边斜了一眼,看见刘耀文一只脚踩在桌沿上,正眯着眼盯着他,一下下地晃着凳子。
他能感觉到狼王大概是生气了,任哪只食肉动物被拔了毛都会生气的。
宋亚轩一瞬间觉得很委屈。
从头到尾他什么都没做,是刘耀文先来招惹的他,处处找不愉快到头来反倒是他的错似的。
他突然俯身捏着那个纸团站了起来,椅子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噪音。
教室里刹那变得特别安静,所有人都停下动作想看班长怎么奋起反抗,一时间只有刘耀文吱吱呀呀晃椅子的声音。
宋亚轩抿了抿唇,手里捏紧了那个纸团,哑着嗓子说,“刘耀文。”
“宋亚轩,现在是自习课。”
门口的声音让宋亚轩猛地回过了神,转身才看见班主任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抱着两本书盯着他,始终是一副优雅的姿态。
宋亚轩一时之间慌了神,脸颊一阵红一阵白的,支支吾吾想要解释,“陶老师我……”
“过来我办公室。”
“砰——”
话音刚落最后一排猛地传来一声巨响,还伴随着几个女生的小声惊呼。
是有人无故将自己的书和文具全数挥到了地上,宋亚轩回头只捕捉到了满地飘落的试卷,眼花花地一片白。
“班长犯的是哪条校规,上课影响秩序吗?”
刘耀文懒洋洋地举起了手,“老师,我也有份。”
7.
“我现在想想,刘耀文大概是觉得自己让宋亚轩受罚了才那样做的吧。小男生这种有难同当的心态我是真的不太了解。”
“不过还挺帅的。”
8.
陶老师像领了匹狼拎了只羊羔一般将两人带到了办公室,目光来回打量了几圈又多次欲言又止,最后叹口气说“在这罚站到下课再交500字检讨”便收拾东西离去了。
临近放学时间老师们也都一个接一个地打卡下班,最后偌大的办公室就只剩两个中学鸡在角落罚站。
刘耀文见没人盯着了,转了转酸涩的脚踝往后退了两步,抬眼看宋亚轩还在原地站得笔直,不禁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角。
“你不累吗?”
宋亚轩头都没回,甩开了他的手,“不累。”
似乎已经习惯了对方这种百毒不侵的态度,刘耀文反倒乐了,往后一靠倚在了窗台上,“你说你何必跟我对着干呢,写张试卷对你来说不就几分钟的事。”
“做梦。”宋亚轩冷淡地回了两字。
“那检讨你写。”
“不可能。”
“你不怕我每节自习课都这样?”
“随你的便。”
从两个字蹦成三个字,再蹦出四个字,都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优等生——” 刘耀文延长了语气加重了这三个字,敲了几下身后的铁柜子,“你以为我是为了谁才在这里罚站啊?”
宋亚轩被突然的声响吓得抖了抖,咬着唇依然没妥协,“你本来就应该罚站。”
好像是这样没错。刘耀文吃吃笑了下:“那我们以后每天都来这罚站怎么样?”
“刘耀文,”闻言宋亚轩拽紧了裤角,埋着头沉默了半晌,隐忍的声音含着委屈但到底是控诉了出来,“你每天找我麻烦很有意思是吗,我笔袋也换了口罩也戴了你还不满意吗,我真的没有那么多时间……”
讲到一半面前的人突然禁了声,刘耀文盯着他的后脑勺歪了歪头,“怎么不继续?不是挺能讲的嘛。”
他还以为宋亚轩会一直这样倔下去,像个发酵失败的馒头似的硬邦邦的一点儿也不好玩,比起来自然是喋喋不休的面团包子更为有趣。
“接着说啊,我帮你数数还漏了什么。”刘耀文挂着笑意绕到了宋亚轩跟前,这才发现了那人的异常。
宋亚轩的全身以不自然的姿态僵持着,紧抿的唇角泛红,眼神死死地盯着前面某个地方。
“优等生?”
优等生不说话。
“班长大人?”
班长大人不说话。
“宋亚轩?”
刘耀文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发现他眸子都没动才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地面。
大理石的地板上趴了一只铜绿色的不明生物,也就指头大小,刘耀文曾经见过高年级的学长在这家伙的身上绑上绳子扯着玩儿,学名似乎是叫……金龟子。
刘耀文见宋亚轩对那东西过分在意了,不禁凑前了两步,没想到惊动了那小生物,突然扑扇着翅膀就飞了起来。
几乎是同时,刘耀文的衬衫袖子被猛地拽住了,另一个小生物迅速地窜到了他身后。
刘耀文傻愣了几秒,直到那只金龟子扑棱扑棱地飞走了,才回过神来。
此时此刻整个脑袋都埋在他背上的人是那个高傲的优等生,不仅如此手里还紧紧拽着他的衣袖,头发蹭着他的颈窝,全然一副依赖的姿态。
原来这个百孔不入的人怕虫啊,下回可有使绊子的好招数了。
不过宋亚轩的头发软绵绵的,抓着自己的手心也软绵绵的。刘耀文分神地想,也就没注意到自己左心口也软得一塌糊涂。
“它已经走了。”享受了片刻这种被依赖的感觉,刘耀文才提醒了一声。
宋亚轩的脑袋动了动,到底还是没敢抬起来,跟粘在了对方背上似的,闷闷地问了句,“真的?”
“骗你干嘛。”刘耀文失笑,“真走了,可能也是个差生,从后门飞的。”
宋亚轩这才从他肩膀探出了两只眼睛,眨巴眨巴环视了整个办公室确定没有不明生物了,才舒缓地叹了口气。
出走的精神回归后也就注意到了自己不受控制的双手,触电般立马松开了,一蹦两米远,两只眼睛滴溜溜地到处乱转。
“……抱歉。”
刘耀文瞥了眼自己皱巴巴的衣袖觉得有点可惜,不过他马上发现了新的趣味——宋亚轩的耳稍红了,连带着透白的皮肤泛起了一片粉。
他心里莫名一跳,到底是没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后脖颈。
“检讨归你了。”
9.
“我还记得那时刘耀文写的检讨,堪称天书,后来让他念的时候自己都不记得写了什么。”
“结果最后干着急的是宋亚轩,他估计也没想到这人读个检讨能比公布成绩还让人揪心。”
10.
刘耀文的兴趣又发生了改变,中学生的兴趣总是一天一个样。
他发现比起宋亚轩隐忍的表情,让那一本正经的班长面红耳赤要有趣多了。尤其是对方的耳稍和脖颈处似乎特别敏感,轻轻一捏就会留下好久的红印子。
于是之前的小打小闹试卷检讨和各种幼稚的把戏,全都变成了莫名其妙的肢体接触。
对此宋亚轩想过应对的办法,但那问题学生实在太霸道,大夏天的自己又不可能戴着围巾上学,反过来想想笔也没少卷子也不用多写,便随他去了。
就好比自习课他又把自己同桌赶走了,大大方方地坐在了隔壁,宋亚轩也依然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坐在这里可以,不要打扰我做作业。”他不动声色地将凳子往外头挪了挪,想着离对方远一些。
刘耀文挑了挑眉,跟着把凳子移了过去,随后将自己的卷子往宋亚轩那边一推,“班长,这题我不会。”
“哪题?”
“没写的那题。”
宋亚轩低头看了眼那张只写了名字的试卷,开始绝望地思考这人之前说的每节自习课都去罚站是不是认真的。
他叹了口气,认命地开始给刘耀文一道道讲题,甚至还有心情自我安慰。
——起码这卷子上的名字是他自己写的。
刘耀文当然不是真的抱着好好学习的心思,他盯着卷子听了几题就觉着乏了。不过这优等生的声音还挺好听的,细细软软地害怕打扰其他同学,听得刘耀文心里也软乎乎的。
听着听着他双眼一合,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后来刘耀文是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的,他睁眼的时候被阳光刺得眯了一下,顺势就想往身边靠,却猛然发现身旁并不是那个好欺负的优等生。
“你怎么在这?”他弹起身看清人后,皱了皱眉。
旁边的人是他同桌,虽然开学这么久了他也不清楚对方的名字。只知道也是个问题学生,被老师安排坐在一块的,平时翘的课比上的课都多,刘耀文也许跟他莫名有些同类相斥,虽然是同桌也不大交流。
那人闻言嗤笑了一声,“体育课都上一半了,你问我怎么在这?”
刘耀文抬眼看了看时间和课表,这才想起今天下午只有自习和体育,还有十来分钟就该放学了。那宋亚轩必然是抛下自己去上体育课了,他揉揉发胀的太阳穴,心情有些不愉快。
身边的人还在窸窸窣窣翻着宋亚轩的书包,刘耀文原本以为对方是想拿作业抄也就没想管,最后听动静发现不对才扭头看了眼。
“你在干嘛?”刘耀文语气不太好地问了句。
“怎么,当雷锋啊?”他同桌斜睨了他一眼,最后把什么东西往包的深处一放,站起身无所谓地笑笑,“给这红卫兵一点小教训罢了,你平时欺负地还少了?”
说完便轻车熟路地从后门溜了。
刘耀文趴在原地没动弹,思维有点转不过弯来。
虽说欺负宋亚轩是他开学以来的长期目标,可到头来他并没有做什么真正令他难堪的事情,甚至有两回那优等生忘带课本了,还是他把课本丢了过去自己洋洋洒洒地到后边罚站。
他自认为是想把小羊养熟了,等没有防备了再一口吃掉,可其他人来拔上一戳羊毛是什么意思,这羊可是他自己养的。
刘耀文有些烦躁,坐起身抓了两把头发,目光悠悠地转到桌面上时却突然愣住了。
自己的试卷上满满的都是那优等生的笔迹。宋亚轩没有直接填答案,而是将解题思路都写在了一旁,每字每顿清晰明瞭,浅略地看一遍就能明白题目的意思。
明明知道他并没有在认真学习的,这一板一眼的作法还真是不讨人喜欢。
——如果这躁动的心跳是不喜欢的话。
刘耀文埋头沉默了半晌,突然无奈地抿唇笑了,抓起宋亚轩的书包翻找刚刚他同桌放进去的东西。
竟然是一只死掉的金龟子。刘耀文不屑地嘁了一声,也不知道那家伙是从哪里听说的班长怕虫,最近学校里这种生物还真是出奇的多。
他伸手将那只金龟子撵了起来,三百六十度打量了一下,不禁感叹这小东西长得真挺狰狞的,要是被宋亚轩自己翻到了肯定……
“啪!”
后门传来一声不大不小的碰撞声,刘耀文抬眼看过去,意料之外地看到了宋亚轩。
他刚想招呼那人过来,却发现宋亚轩紧紧地蹙着眉,满脸的失望显而易见,眼神一动不动地集中在他的指尖。
刘耀文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没开口那人就抿着唇从后门跑了,好像还有点踉踉跄跄。
他这才打量了一下自己,一手拿着宋亚轩的书包,一手捏着只金龟子,怎么看都是要把虫子往里放的模样。
——这误会可就大了。
11.
“你知道这种时候往往是会下雨的。虽然天气预报早在昨天就通知过了,但是刘耀文从来不带伞,宋亚轩的东西都在教室里。”
“他追出去后刚好赶上宋亚轩把自行车推出来,却又被大雨困在了车棚里。”
“还真像某种命中注定,你说呢?”
12.
刘耀文觉得自己头都大了。
那优等生已经缩在车棚的角落里自闭了十来分钟了,本来他看自己来了还想冒着雨就冲出去,结果被扯着自行车后座生生拽了回来,然后就一个人缩到了角落里不作声。
好在这场大雨下得实在及时,困住了他俩不说还困住了教学楼的人,偌大的车棚就他和宋亚轩两人。
刘耀文听着头顶的雨点砸得车棚噼里啪啦响,心里莫名祈祷这场雨能下得更久一些。
他往宋亚轩那头走了两步,看着那人小小一团缩在角落,又开始头疼了。
这问题学生从小就没跟谁低过头道过歉,更没哄过什么人。何况这还不是他的错,再何况这优等生哪来的胆子跟自己闹别扭。
他踢了一下身边的自行车,铁皮碰撞的声音让宋亚轩抖了一下。
“你差不多就得了,顺着你几天还把你顺出脾气来了。”刘耀文往前走了两步。
说出口的话凶巴巴的,语气却明显透露着我在给你台阶下你最好识趣点下了这事就这么过去了的意思。
但宋亚轩完全没有要下这个台阶的意思,抱着自己的膝盖不吭声。
见他这副样子刘耀文不禁心生烦躁,想起宋亚轩这段时间对自己的态度更觉着不能半途而废了,叹了口气走到了他面前。
“喂。”
宋亚轩眼睛都没抬,甚至把脑袋更往膝间埋了埋,垂眸盯着地面看。
被无视了的刘耀文心情更糟糕了,蹲下了身与那人平视,声音也带上了一贯的痞气又唤了一声,“喂!”
闻言宋亚轩倒是动弹了,把头别到了一边不看他。
“我跟你说话呢,宋亚轩。”这回刘耀文是彻底动了气,伸手有些强硬地捏住了对方的下巴,强迫他看自己。
他的力气实在有些大,宋亚轩小鸡啄米般的动作根本没法跟他抗争,吃痛地皱了皱眉。
刘耀文见状一瞬间又心软了,手上不由收了力气,啧了一声打算好好解释,“你听我说……”
“说什么?”还没说重点就被冷不丁打断了,宋亚轩甩开了他的手,反倒抬起头来对上了他的目光。
“你还想解释什么?从学期开始就一直是这样,这个招数玩腻了就换下一招,非得让我难堪不可,我要是没发现的话你是不是想看我在全班面前吓得大叫?”
宋亚轩的声音很轻但咄咄逼人,甚至还带了点讽刺的笑意,似乎根本不怕这个近在咫尺的恐怖分子。
刘耀文听得太阳穴突突地跳,又觉得这人说的话确实都是自己的所作所为,眉头稍稍蹙了起来。
“这回真不是我。”他琢磨着宋亚轩的控诉,思绪变得烦乱不堪,到头来只说了一句话。
他依然没有起身的意思,保持着单腿跪的姿势压迫在宋亚轩跟前,像只被打湿了毛却依然倔强的狼。
“我还挺天真。”宋亚轩又喃喃着开了口,“我总告诉自己你一定跟以前不一样了,好好教你做题的话你真的会听进去,我们也许会成为朋友。”
他突然轻笑了两声,表情黯淡了下来,“原来全都是我一个人……唔!”
这一切发生地很突然。突然到他根本没注意到刘耀文直起了身子,一手撑在了自己左耳边的墙上,侧着头俯身毫无犹豫地吻上了他的唇。
与其说吻,不如说是堵上了。刘耀文实在不想再听宋亚轩那张嘴里说出自己什么不好的话了。
这毫无疑问是两个中学鸡的初吻,两人眼睛都不会闭只直愣愣地看着对方。刘耀文也知道自己冲动了,但他的心脏跳得异常地快,唇边柔软的触感也令他思绪紊乱,就好像,好像棉花糖一样。
对,宋亚轩经常骂自己脑子里只有棉花糖,刘耀文起初还不懂什么意思,但这棉花糖确确实实在宋亚轩嘴巴上。
他不禁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嘶——”
还没来得及品尝确切的味道,刘耀文被回过神的宋亚轩猛地推开了。他本来就是半跪着,这么一受力直接坐在了地上,痛感终于唤醒了他被麻痹的神经,“你……”
结果一抬头他人都傻了,坐在原地像当机了似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宋亚轩哭了。
他缩着膝盖两手捂着嘴巴,满脸的震惊和不可思议,眼眶眼角包括耳根全都通红,泪珠子像失了控一般吧嗒吧嗒往下掉。
刘耀文从来没想过会看见宋亚轩哭。印象里这个不可一世的班长骄傲地像只羊圈里毛最多的小羊羔,自己再怎么捉弄他也不会有什么反应,即使考差了也只是抿着唇琢磨错题。
可这只小羊羔的最后一丝防线被他打破了,甚至破得彻底。
“班长,我……”
“你还想怎么样。”宋亚轩的眼泪一掉就停不住,哭得乱七八糟的,他两只手不住地擦着眼角的水滴,说话都一抽一抽的,“这是你发明的新招式吗,你成功了还不行吗,你到底还想做什么?”
刘耀文见自己越靠近他就哭得更厉害,在原地不敢动弹了。
他还想做什么呢,他什么都不想做了。他最开始的目的不就是欺负宋亚轩吗,看吧,都已经欺负哭了。
但他为什么一点也不开心。
“我不知道。”刘耀文重重地咬了咬唇,不顾宋亚轩的反对上前单手搂住了他的脑袋。
然后他不容拒绝地将那哭个不停的人按进了自己怀里,跟哄小孩似的轻柔地顺着他的背。
“但你能不能……别再哭了。”
那时刘耀文还不太明白自己这种陌生的心情,感觉就像喜欢的护腕丢了,校门口的奶茶没了喜欢的味道,或者三分球一个都没进。
又似乎都比不上。
他只觉得看着宋亚轩哭却什么都做不了,心里头就一抽一抽的,可疼可疼了。
13.
“后来?”
“后来啊,小羊羔驯服了小野狼,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你为人师表可别骗我啊,最开始明明是你说不能早恋的!”
“这我可管不着,我只看见刘耀文的成绩提升了。”
“哎那他们毕业后怎么样了?”
“刘耀文估计都忘记我姓什么了,宋亚轩倒是联系过我一次,不过……”桌上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女孩摸起来看了一眼,略显匆忙地拿起了自己的包,“下次再说吧有人来接我了。”
“陶老师日理万机啊,男朋友?”
女孩闻言抿唇笑了一下,姣好的唇形映着微微弯着的双眸,如花似靥。
“男朋友?”她转了转眸子反问了一句,“可能快了吧。”
身后有人拉开了咖啡厅的门。
“走了,陶桃。”
“来了,敖大老板。”
END.
【文轩】恋爱误差
ooc归我,勿上升
首先感谢饼子哥 @一筒很甜 帮我取的名字,我纠结一个多小时终于能发出来了
是假的现实向,我好i吃醋小狼
食用愉快!
第一次开始察觉宋亚轩不对劲的时候,是在台风蜕变之战开始之后。刘耀文郁闷的戳了戳自己的枕头,指尖用力一按便把平整的布料戳出一个凹下去的弧度。就像宋亚轩的脸一样软软的。
不过宋亚轩的脸要比枕头的手感好多了。
虽说是刘耀文自己先趴在床上疑神疑鬼的,但连他都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笑容还是一如既往的甜,招呼还是一如既往的打,平时日常的打打闹闹和肢体接触都同往常没什么差...
ooc归我,勿上升
首先感谢饼子哥 @一筒很甜 帮我取的名字,我纠结一个多小时终于能发出来了
是假的现实向,我好i吃醋小狼
食用愉快!
第一次开始察觉宋亚轩不对劲的时候,是在台风蜕变之战开始之后。刘耀文郁闷的戳了戳自己的枕头,指尖用力一按便把平整的布料戳出一个凹下去的弧度。就像宋亚轩的脸一样软软的。
不过宋亚轩的脸要比枕头的手感好多了。
虽说是刘耀文自己先趴在床上疑神疑鬼的,但连他都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笑容还是一如既往的甜,招呼还是一如既往的打,平时日常的打打闹闹和肢体接触都同往常没什么差别。
可就是有哪里不对。
刘耀文烦躁的加大手上的力度,却在指腹传来被压力反弹回的微微痛感后沮丧的松了手。
他和宋亚轩好像没有那么好了,不像以前那样亲密了。
可是不应该啊,明明之前都很好的。
没有争执,没有拌嘴,甚至都没有一丝一缕的不愉快出现。
就是这样莫名其妙的……疏远了。
刘耀文的心情不太美丽,甚至称得上是阴郁,他本以为是什么狗屁青春期惹的祸——宋亚轩有段时间总会莫名其妙的生气——但事实上好像和青春期没什么关系。
因为宋亚轩的疏远,是单单针对自己的。
刘耀文打开宿舍的门,毫不意外的看见了在沙发上扭打成一团的宋亚轩和张真源,还有一旁喊加油的贺峻霖。
刘耀文的烦躁更猖狂了,嚣张的在体内横冲直撞。
“宋亚轩儿。”他站着没有动,开口去喊宋亚轩。
宋亚轩从张真源身上回过头,细密的小汗珠从鼻尖上冒出,脸上也带着刚刚笑的太过留下的浅红,他疑惑的“嗯?”了一声,转头去够贺峻霖手里的酸奶。
贺峻霖把手支过去,贴心的把吸管放进宋亚轩嘴里,然后看宋亚轩一脸嫌弃的摇摇头:“这个味道不好喝。”
“不好喝你别喝。”贺峻霖翻了个白眼,把吸管叼进嘴里示威性的朝着宋亚轩猛吸了一大口,再大摇大摆的坐在了宋亚轩旁边。
你看,这就是问题所在了。
宋亚轩原来明明只和刘耀文黏在一起的,也只抢他的零食,当然零食还有一部分是从小学鸡之间乐此不疲的交换游戏中获得的。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亲密行为明明应该是刘耀文专属的。
刘耀文站在门口,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就这么看着宋亚轩笑嘻嘻的又把他刚刚嫌弃过的酸奶——贺峻霖刚刚喝过了的酸奶重新放到嘴边。
“嘭。”门被少年摔出巨响,把客厅里的三个人吓的一齐打了个哆嗦。
“刘耀文怎么了?”张真源从沙发上坐起来看着似乎还冒着少年不满情绪的门,有些疑惑的开口去问。
没头没脑的叫了一声宋亚轩,却又什么都不说的摔了门。张真源摇摇头:“叛逆期到了吗?”
宋亚轩低头轻笑了几声没说话,却没有继续再闹腾了,把酸奶塞回贺峻霖手里,心不在焉的翻开了手机。
贺峻霖推了推眼镜,颇有深意的瞥了一眼关紧的门,把酸奶放到嘴边喝了一口,腾出一只手故作成熟的揉了揉宋亚轩的脑袋:“有些事啊,拖着没用。”
宋亚轩抬眸看他一眼,表情有些僵硬,但只一秒便又挂上标志性的傻乎乎的笑脸。
贺峻霖摇摇头,拉着还是一头雾水的张真源回了房间。
宋亚轩在沙发上发了足足半个多小时的呆,才被马嘉祺一声招呼叫醒。
“亚轩?要关灯了,回房间睡觉。”
我不想回去……这话宋亚轩没说,他知道说出口的话马嘉祺无穷无尽的关心和询问又要迎面而来——
他现在没有心情再去解释,他自己都理不清。
马嘉祺看着乖乖点头回房间的弟弟心下有些奇怪,宋亚轩这人虽说笑点低的让人哭笑不得,但论心思细腻,还真没几个能比得上他。马嘉祺叹了口气,可能是前段时间压力太大了吧。
房间里黑糊糊的,不像是刘耀文的风格。
宋亚轩这么想着,也没开口询问,自顾自的摸黑往床上走,却在感受到床上一个温温热热的触感后吓得险些尖叫出声。
房间的小夜灯被打开,温温热热的触感来源正黑着脸盯着他看。
“……你干嘛?”虽说是松了口气,但宋亚轩还是被吓的够呛,颤颤巍巍坐回床边深呼吸:“是不是有毛病?吓死我了。”
刘耀文依然看着他,宋亚轩被盯得发毛:“……你怎么了?”
“有什么好怕的,”刘耀文终于舍得开口,少年变声期特有的低沉嗓音还带了些不易察觉的委屈:“之前不是一直睡一起吗?”
宋亚轩不动声色往一旁移了移,却未能如愿的被少年扯近了些。
“宋亚轩,你到底怎么了?”
我到底怎么了?
我也想知道。
宋亚轩没说话,抬眸看了一眼委委屈屈的弟弟,竟然一句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认命的叹口气,掀开被子钻进了被窝。
刘耀文却不想让他就这么糊弄过去,有些强硬的把宋亚轩转过来和他对视,力道大的让宋亚轩忍不住皱起眉头。
“你现在怎么什么都不和我说?”
“说什么?”宋亚轩觉得有些好笑,终于肯抬头看刘耀文的眼睛。
说我发现我对我的朋友、我的队友——我的弟弟有了一些不堪的感情吗?
疯了吧。
这场对话还是在宋亚轩的装睡中无疾而终,刘耀文看着眼前人闭着的眼睛和抖得像个筛糠的眼皮无奈的叹了口气,置气一般的转过身背对着人睡觉。
这次宋亚轩没有扯着他的胳膊让他转过来。
失落是有的,宋亚轩没办法否认,但更多的是松了口气,只能这样了,最好这样吧。
他开不了口,他不敢让刘耀文知道,更不想把刘耀文也带进深渊。
……我为什么要和刘耀文当室友?
宋亚轩再一次被扯到床上质问的时候有些崩溃的抬起头这么想着,他几乎都忘了刘耀文是个不达目的不肯罢休的狼崽子。
“宋亚轩,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
不能。
“你明明就有事瞒着我。”
有事。
“你现在为什么这么拐弯抹角的?”
……
“因为我有病。”宋亚轩推了刘耀文一把,抱起枕头起身就要走出卧室。
当然是有病,没有病怎么会在同龄人都对着哪个女孩春心萌动的时候渴望着弟弟的拥抱。
怎么会在弟弟笑嘻嘻的抱着别人时被妒火烧的睡不着觉。
“宋亚轩。”刘耀文有些急了,抬手去抓宋亚轩的胳膊,另一只手从他手里抢过枕头扔回床上:“你现在怎么这样?”
“你看丁儿他们都直来直往的不好吗?”
又是丁儿。
宋亚轩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直隐忍着的情绪随着终于失控的表情管理中爆发。
“是啊,丁儿多好。”宋亚轩笑的勉强极了,用力挣脱开刘耀文的手:“那你去找他们,别来找我,我就是这个样子。”
“刘耀文,你好烦啊。”
就这样吧,生气,爆发,争吵。然后冷战,让两个人的感情慢慢回到正轨上。
刘耀文看着他,想象中的生气没有发生,反而笑的肩膀直颤,把脑袋搁置在宋亚轩的肩膀上,感受到宋亚轩瞬间僵直的身子。
“你干嘛啊……吃醋直接说不就好了?”刘耀文蹭了蹭宋亚轩的颈窝,有些委屈的抱怨着自己受到的冷落:“我们原来不都直接说的嘛……”
没有生气就好。刘耀文简直是把心头最大的一块石头放下。宋亚轩吃醋了。这六个字一下又一下砸进自己心里,刘耀文高兴的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之前受到的冷落现在都化成甜滋滋的包袱,而他也乐意去背。
宋亚轩却没有他那么乐观,“原来”两个字压的他快要喘不过气,怎么会和原来一样呢?是不一样的啊刘耀文。
不是兄弟情深的戏码。
是真真切切的吃醋。是真真切切的的喜欢啊。
宋亚轩狠了狠心,把刘耀文从自己身上推开,有些无力的摇摇头。
刘耀文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宋亚轩把自己推开,然后一脸欲言又止的开口:
“不是的。”
“和原来不一样的。”
“刘耀文,是吃醋,但不一样的。”
宋亚轩手都冰了,这几句话似乎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的勇气,但是还不够。
还是不够,他还要把自己最不堪的一面打开暴露在刘耀文眼前,让他看清自己,这样才足够把他推远。
“是喜欢啊。”
刘耀文记不清后来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在这场突如其来的表白后自己大脑直接当机,等再反应过来,宋亚轩已经连人带行李的跑进了别人的宿舍。
他不是没有看过微博上或者弹幕上粉丝的调侃,一句又一句“文轩是真的”他都记得。
可他以为那只是他和宋亚轩关系好的证明,他以为他们都是这么想的。
他从来没有想过,宋亚轩竟然当了真。
他现在也是需要担当些什么的年纪了,他自然知道那句喜欢后面有一条多难的路。
而且……说实在的,他真的真的没有想过,宋亚轩居然喜欢自己。
是那种,超过朋友的,需要拥抱、牵手甚至更进一步的喜欢。
一句话便把刘耀文之前做过的人生设想打了个稀碎——他以为他们会一起出道,然后变得家喻户晓,变得越来越优秀越来越忙碌,最后在三十岁以后结婚生子像个正常人一样拥有自己的家庭,然后让宋亚轩搬到自己的隔壁,等宋亚轩有了女儿就拐回来给自己当儿媳妇。
刘耀文一直是这么想的。
他从来没想过,宋亚轩想住的并不是自己的隔壁,而是自己的家——他们的家。
刘耀文开始有些恐慌,他不自觉的想要去躲,不应该是这样的,他们不一直是朋友吗?是在镜头前和镜头后一起努力的兄弟,不是吗?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两个人心照不宣的开始逃避,宋亚轩不敢去问,刘耀文也不敢去说,默许了宋亚轩离开宿舍后只能可怜巴巴的独守空房,却又在几番怀念宋亚轩睡在自己怀里的触感时逼迫自己清醒。
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了。
宋亚轩像个没事人一样,每天依然笑嘻嘻的和兄弟们打闹互怼,镜头前需要互动的时候也毫不吝啬的给刘耀文拥抱。
可刘耀文不一样,他做不到像什么都没发生。
宋亚轩感受到被自己抱住后刘耀文瞬间的僵硬,笑嘻嘻的松开手又扑到了马嘉祺怀里。
刘耀文又突然有些空落落的,怎么会这样?
他看着宋亚轩被马嘉祺和丁程鑫来回抱着捏来捏去,把握紧的拳头藏在身后,又问了一遍自己。
怎么会这样?
“翔哥,我那个词……”刘耀文推开卧室的门,却只看到了跟着华晨宇的新歌一起摇摆的贺峻霖自嗨,贺峻霖抬头看到他,关掉了音乐回答他的问题。
“严浩翔不在,好像是去找张真源了,你去他那边看看。”
刘耀文点点头答应,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你继续”,转而体贴的替他关上了门。
张真源房间的门是开着的,刘耀文走进去环顾了一下房间,严浩翔并不在,别说是严浩翔了,连张真源本人也不在。
他把视线移到张真源的床头柜上——那上面放着宋亚轩平时晚上会看的书,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玩意儿。
全都是宋亚轩的。
刘耀文不是不知道宋亚轩搬来了张真源的宿舍,但看到床上明晃晃的两个枕头还是忍不住咬紧了后槽牙。
他觉得自己快要烧起来了。
被那种叫做嫉妒的火。
刚想转身就走不去看那些让人心烦的东西,就听见了一声熟悉的哭腔。
刘耀文停了下来。
紧接着的就是张真源轻声细语的安慰。
偷窥是个不好的习惯,但刘耀文还是站在了半掩着的卫生间的门口。
这不是偷窥,我明明光明正大的站在这里,是他们没注意到我罢了。刘耀文这么想着,更加心安理得的朝门内看。
宋亚轩眼眶和鼻子通红,小声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张真源稍稍低着脑袋,一只手还牵住宋亚轩的胳膊,好言好语的哄着。
刘耀文险些没控制住自己去踹一脚那扇无辜的门。
他就这么站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宋亚轩被张真源抱进了怀里。
眼睁睁的看着宋亚轩乖乖的把脑袋靠在张真源的肩上,任由张真源替他轻轻拍打着后背。
门框被后退的刘耀文撞响,宋亚轩在看到刘耀文的第一秒就转过身去,他愿意让刘耀文看到自己最不堪的感情并不代表自己愿意让刘耀文看到自己的狼狈。
张真源回过头去,看刘耀文两只眼睛都爬上了红血丝,握紧的拳头这次没有被掩饰的放在身侧,脸上的表情恨不得现在冲过来就吃了自己。他又回头看了看还在缓冲中的宋亚轩,尴尬的有些不知所措。
他是第一个知道宋亚轩喜欢刘耀文的人,也细声开导了宋亚轩无数个夜晚,作为哥哥也好作为兄弟也好,他本能的去安慰宋亚轩。
所以怎么会搞成这样?张真源一时不知道如何反应,只能朝刘耀文尴尬的笑笑。
刘耀文的拳头握的更紧了些。
搞什么啊。
一副被捉奸的样子。
到最后刘耀文都没有找到严浩翔去分享他的新词,他也没了那个心思,晚饭都没有吃,一个人窝在房间里把门反锁住,谁来敲门都不开。
“嘿这混小子,翅膀硬了是不是?”丁程鑫没了耐性,撸起袖子就要砸门,被马嘉祺好说歹说的劝住,然后自己靠着门框和刘耀文讲道理。
“你哥比你大三岁,什么事不能开导你?自己闷着有什么用?解决不了问题还会影响后面的采访。”
刘耀文最终还是打开了那扇门,饶是刚刚气的说要砸门的丁程鑫,看着刘耀文通红的眼睛也说不出一句话来。马嘉祺拍拍丁程鑫的肩膀,示意他放心,然后带着刘耀文进了房间。
宋亚轩还在饭桌上和贺峻霖抢最后一块鸡腿,笑的靠在椅背上差点呛到,眼神却控制不住的瞟向刘耀文的房门。
贺峻霖趁其不备马上把鸡腿夹到了自己碗里,然后抬起头笑的有些狡黠,意味深长的看着满脸愤愤的宋亚轩:“有些东西啊,得争取,要是逃避了,结果一定不尽人意。”
宋亚轩抬头和他对视,贺峻霖率先投降,欲盖弥彰的举起鸡腿:“我说它。”
马老师的心理课堂硬生生持续了三个小时,最终还是在嗓子干到抱怨的时候起身:“我去喝点水,你自己好好想想。”
等门再次被打开,刘耀文有些严肃的转身。
“小马哥,我……”
是宋亚轩。
宋亚轩装作随意的往床上一坐,抬头去看刘耀文:“怎么不吃饭?”——这是他能摆出来的最自然的姿态了。
刘耀文突然说不出话来了。
刚刚做好的心理建设瞬间崩塌,从内而外的瓦解。
他止不住的回想起宋亚轩靠在别人怀里的样子,想象着宋亚轩把脆弱交到别人手中,想象着张真源小心翼翼的把他捧在手里呵护。
张真源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样每天抱着他睡觉?是不是也会让宋亚轩枕他的手臂?是不是也要像他和宋亚轩原来一样靠的那么近?
张真源会牵他的手吗?
是不是十指相扣?
会吻他吗?
吻哪里?脸颊?额头?嘴唇?或许都有。
还是更过?
刘耀文脑子里被宋亚轩红着脸任人亲吻,被吻到嘴唇红肿眼角泛泪喘不过气的样子填满。
刘耀文感觉自己又烧起来了。
“怎么不吃饭?”宋亚轩又问了一遍。
“不是喜欢我吗?”刘耀文和他对视,嗓音喑哑隐忍。
一记直球打的宋亚轩猝不及防,他有些愣住,坐在床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呃……”马嘉祺拿了杯水站在门口,眼神在两个人身上徘徊,在两个人的目光里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们继续”。
还善良的关上了门。
“不是说喜欢我吗?”等人走远了,刘耀文走上前盯着宋亚轩的眼睛,语气和目光都叫嚣着怒气。
“饿不饿?”宋亚轩笑了,弯着眼睛问他,和从前担心刘耀文的样子一样——一副好哥哥的架势。
“为什么还让张真源抱你?”
“我去给你热一热菜,不过没有鸡腿了,你将就着吃。”
刚要起身就被刘耀文抓着手臂按回床上,刘耀文压在他身上,眼睛再次被嫉妒烧红。
“你俩亲过吗?”
“……”宋亚轩有些无语,又有些感叹青春期的小屁孩想象力真的丰富。
刘耀文权当他默认,憋了一下午的火被脑子里脑补出的宋亚轩和别人接吻的画面惹的终于燃烧,烫的刘耀文都有些神志不清。
“他是不是还摸过你?”刘耀文抓着他的手扣在头顶,另一只手掀开衣服上摆摸上了宋亚轩的腰。
手感是真的很好。但一想到别人也摸过这样的触感刘耀文就气的要发疯:“是这样摸的吗?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
宋亚轩被腰际突如其来的触摸吓的疯狂挣扎,刘耀文的手很大,手心也热乎乎的,就像他平时握着篮球一样,刘耀文把手整个贴在了宋亚轩腰际的皮肤上,或许是这样细滑的触感点燃了哪根神经,手随着本能往上移。
宋亚轩没了和他好好讲道理的心思,一个发力挣脱开刘耀文的手后拿起枕头就往刘耀文脸上砸。
刘耀文现在没有心思和他枕头大战,“宋亚轩喜欢别人”这句话在他脑子里盘旋叫嚣,刘耀文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个火炉子,烫的灼热,不仅痛的他自己呼吸急促,还得不时冒出几点火星子,蛰一蛰身边的人。他随手把枕头扔向一边,再一次桎梏住宋亚轩的手,不由分说的吻住正骂骂咧咧的嘴。
少年没有经验的青涩吻技实践在了宋亚轩身上,舌头带着侵略性的攻占口腔的每一寸,甚至还咬破了宋亚轩的舌尖。
甜腥味渐渐充斥了口腔,宋亚轩疼的皱起眉头挣扎,身上的那匹小狼却被血腥味引的兴奋不已,不管不顾的继续深入。他无师自通,换气和侵略两不耽误,热气喷洒在宋亚轩的侧颊,心满意足的看着比自己大一岁半的哥哥被吻到哼哼唧唧喘不过气。
和想象中的样子重叠,宋亚轩果然和他脑补到的样子一样好看,让他七荤八素神志不清。
没有经验的吻技和慌张到不知所措的反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大大取悦到了占有欲极强的狼崽子,刚刚还怒火朝天按着哥哥亲的人现在把脸埋在哥哥的颈窝嗤嗤笑着,手指还轻轻摩挲着宋亚轩的耳垂,宋亚轩翻了个白眼,刘耀文的睫毛很长,扫到脖子实在是有点痒。没好气的用力拍了拍刘耀文:“起来。”
刘耀文听话的爬起来,眼睛激动的亮晶晶的,把宋亚轩一肚子抱怨堵了回去,生生没憋出一句坏话来。
……太犯规了。
“你没有和张真源亲过,对不对?”眼睛还是亮晶晶的,宋亚轩别过脑袋不看他,但好歹还是在鼻腔里挤出一声嗯。
“你也不喜欢他,对不对?”刘耀文这时到有些小心翼翼了,好像刚刚气势汹汹把人按住欺负的人不是刘耀文自己一样。宋亚轩撇他一眼,本不想再理这只过分的小狼,但迫于过于期待的目光直直打在自己身上,只好毫无灵魂的点头,嗯嗯嗯对对对的敷衍着。
“那你……还喜欢我吗?”
刘耀文其实紧张的要命,他害怕自己的逃避和刚刚的冲动让宋亚轩生了气,更怕自己会在张真源的温柔或者马嘉祺的稳重下显得幼稚又顽劣——他怕宋亚轩不再喜欢他了。
他觉得自己真的太蠢了,居然到现在才明白自己的喜欢。
是喜欢吗?
当然是。
他看到宋亚轩和别人更好会气的咬牙切齿包袱全无,他好想念和抱着宋亚轩睡觉的时候,好希望宋亚轩粘在他身边形影不离,最好只粘着自己那种。他也不想让宋亚轩十几年以后住在他隔壁了,他想让宋亚轩住在一起,在一个床上,还要让他枕着自己的手臂。
他真的
好喜欢宋亚轩。
宋亚轩不知道刘耀文心里过了多少各式各样的念头,只觉得这人越来越委屈的表又滑稽又可怜,他有些无奈的躺平,彻底认命——他真的栽在刘耀文手里了。
“……废话。”
刘耀文愣了愣,反应了好几秒才明白宋亚轩在回答自己的问题,一下子咧开嘴笑了,把脑袋埋进枕头傻乐,样子蠢到宋亚轩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暗暗感叹原来一匹狼和哈士奇之间的距离只需要一句话。
“搬回来吧,宋亚轩儿。”刘耀文的脸还埋在枕头里,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他终于舍得抬起头,长叹了一口气,看着宋亚轩的目光灼灼。
“我想你了。”
少年低下头,脸上是情窦初开后对心上人表白时的红,声音小小的,却格外坚定,将话一字不落的传进了宋亚轩也开始泛红的耳朵。
“我也喜欢你。”
好喜欢好喜欢你。
「文轩翔霖」假装情侣01
勿上升,ooc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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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哐当”
旁边的洗衣房里突然传来声响。刘耀文的神经紧绷,手不自觉的握紧手机,飞快的给严浩翔发了消息:「好像又来了。」
对方好像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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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食用愉快
01
“哐当”
旁边的洗衣房里突然传来声响。刘耀文的神经紧绷,手不自觉的握紧手机,飞快的给严浩翔发了消息:「好像又来了。」
对方好像正在忙,没有回复他。
“哐当”
又是一声。
刘耀文轻轻起身,走到卧室的门前,握住门把手把门关了起来,为了保险起见还反锁住。可手心的汗却出卖了他的紧张,他摇摇头,随意的把手往裤子上抹了抹。
刘耀文轻轻踱步,试图没有声响的回到床边。
“咚咚咚”卧室的门,被敲响了。
刘耀文吓得浑身一抖,心脏都停了一瞬——他的胆子一直都不大。
“咚咚咚咚咚”门外的人看他不理睬,开始用力的敲打着门。
刘耀文刚擦干的手瞬间潮湿,伴随着越来越快的心跳声,刘耀文打开手机安慰着自己别害怕一边给严浩翔把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被接起来:“喂?”
刘耀文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激动却又不敢大声:“翔哥,她又来了,她在我们房子里,我把卧室门锁了,她正在敲门……”似乎是配合刘耀文的话,敲门声愈发嚣张,还伴随着疯狂摇晃门把手的哐啷声。
电话另一边的严浩翔皱起眉头骂了句脏话:“报警吧,这是第几次了,再这样你没等毕业就被折磨疯了。”
刘耀文之前是拒绝的,现在可能是恐惧作祟,他用力点了点头,说好。
苍白的脸上汗珠滑落,刘耀文感觉现在的自己像是大病了一场。
严浩翔胆子大,做事也稳重,沉稳的声音到是给了刘耀文一丝丝安抚:“你现在报警,我往回赶。”
刘耀文应下,挂完严浩翔的电话就准备报警。
“耀文,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啊?我有什么不好你可以告诉我我会改的,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娇嗔的女声刺激的刘耀文头皮发麻,仿佛正置身在哪部b级恐怖片里。
但也是这熟悉的声音,将刘耀文的神智拉回来了一些,这是他的大学同学,如果报了警,警察会相信吗,而且以后在学校见了面怎么办,万一真的把她抓起来,影响她的人生……
刘耀文会愧疚一辈子的。
刘耀文最终没有拨打出去报警电话,深呼吸,用自认为最平静的声音开了口:“苏颂同学,你冷静一点,我们谈一谈,可以吗?”
“好,好,你愿意和我谈就好。”女声显得非常激动。刘耀文的手还有一点颤抖,但还是鼓起勇气打开了眼前的门。
“耀文,你终于肯见我了,我这几天真的好想你,我……”
“苏颂同学,你冷静一点。”刘耀文强装淡定,低头看比自己矮了一头多的少女,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自己竟然被这么一个小姑娘吓成这样,可转念一想,也就是这所谓的小姑娘在和他表白之后天天来找他,被拒绝就总是偷偷摸摸的跟他看他。起初刘耀文以为只是普通的偷看,便没有过多在意。直到那天,她第一次出现在刘耀文和严浩翔租的房子里,把刘耀文吓了个半死。从那以后总是会在家里听到奇怪的声音然后发现她悄悄进来了,这已经是第五次了。
“咔哒”门被打开了,严浩翔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看没有警察,心里也猜到了大半。
严浩翔有些生气了,语气不太温和的对苏颂说道:“再有下次我直接走法律程序,刘耀文不好意思我好意思,你现在的行为已经属于犯法了。”
苏颂的脸色一变,被严浩翔凶巴巴的气场镇压的后退了半步,想反驳又被严浩翔的后半句堵了回去:“刘耀文已经快被你整到精神崩溃了,你要是真的喜欢他,就别这样对他了。”
女孩像是被戳中了心事,有些恼羞成怒的对着严浩翔大吼:“你懂什么?!”然后带着满眼的泪花走出了房子。
刘耀文顿时脱了力一般坐在了地上,他还真的没被变态追求过,这是头一个。
严浩翔把房门关好,给刘耀文递了一杯水,拍拍他的肩膀作为安慰。
刘耀文依然面色苍白,喝了水后低头不语,显然是没缓过来。严浩翔也不打算逼他什么,坐在旁边等着。
02
良久,刘耀文面色恢复了不少,回头给严浩翔扯了个难看的微笑:“你刚刚在哪儿啊,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严浩翔甩给他一个无奈的表情:“别提了,在学校陪贺儿来着,一接你电话吓得老子赶紧往回跑,都没送贺儿回去。”
刘耀文挑眉:“你已经和他在一起了?”
“这不是正在追嘛。”
直男小刘连连摇头表示对你们这些gay没有兴趣。
严浩翔突然坐起来,有些激动的朝刘耀文说:“你要不就和苏颂说你是弯的算了,彻底断了她念想。”
刘耀文发誓,换做以前严浩翔要是这么说他绝对眼睛都不眨的拒绝,不仅要拒绝,还要踹严浩翔一脚。但是现在,他觉得只要能让苏颂放弃自己什么理由他都愿意尝试一下。
严浩翔一看有戏,赶紧趁热打铁:“让你和她这么说,又没让你去真的找个男朋友,你等她放弃你了,你是直的是弯的她不也不在乎了吗?”
生意人就是精明,刘耀文顺利的被说服了。
发了短信给苏颂,郑重其事的道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歉,然后长舒一口气。
刚松了口气的刘耀文抬头就看见收拾着准备出门的严浩翔瞬间又有点紧张。
“诶……你去哪儿啊翔哥?”看刘耀文一脸愁容,严浩翔也猜到他可能还是有点害怕,笑着和他说道:“我去找贺儿吃饭,你要一起吗?”
刘耀文的脸纠结成了包子。
“害怕就一起去吧,贺儿也带了个朋友,不会很尴尬的。”
“不是害怕,我就是想蹭饭而已。”刘耀文理直气壮。
严浩翔笑了笑没说话,低头给贺峻霖发了消息。
03
“啊……是你啊学长。”刘耀文看到宋亚轩的时候,惊讶还带着一丝莫名的亲切,可能是同样做了电灯泡的原因吧。
宋亚轩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来和刘耀文客客气气的打招呼。刘耀文也懵了一下,赶紧给人按着坐下去,笑着说:“我又不是老师,你这么客气干嘛?”
宋亚轩好像没听到他的话一样,坐下了也还是端端正正的。旁边的贺峻霖揶揄的笑笑,转头问刘耀文:“你怎么样?没受伤吧?”
“啊?”刘耀文有点受宠若惊,本来害怕贺峻霖会因为下午自己阻碍了他和严浩翔的二人世界而心有不满,却没想到贺峻霖上来的第一句话是关心自己,刘耀文暗暗为自己把别人想的那么小气而感到愧疚,刚想继续回答就被旁边的严浩翔抢先一步:“他好着呢,一点事也没有。”
刘耀文:“……”
贺峻霖笑了笑:“没受伤就好。”
后面的时间,基本就是看严浩翔给贺峻霖夹菜,让他多吃一点,还想不想吃别的要不要在点一些balabala,刘耀文看看对面的宋亚轩,突然暗自庆幸还好自己不是一个人。
宋亚轩。刘耀文想了想,这个比他大一届的好看学长是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刘耀文大一的时候参加校庆,表演说唱和舞蹈,宋亚轩的唱歌节目排在他前面,两个人一起对过流程,便就加了联系方式,算是认识了。可除了那次校庆之后,两个人好像就再也没交集了。
当时自己还被宋亚轩的歌声惊艳到了,开玩笑和严浩翔说天使的声音大概不过如此。严浩翔误以为他看上了宋亚轩,拍拍他的肩膀说:“放弃吧小伙子,宋学长那可是咱们学校有名的高岭之花,多少人都没追上呢。”
刘耀文斜眼看他:“你也被拒了?”
严浩翔翻了个白眼:“我不喜欢这个类型的。”
刘耀文八卦的凑过去,用肩膀顶了顶严浩翔的肩膀:“怎么,不喜欢这个,喜欢哪个?”
严浩翔倒也不羞,向在舞台下面等宋亚轩的贺峻霖那个方向抬抬下巴:“应该是宋学长的朋友,长得真好看。”刘耀文一脸嫌弃的看着他,骂他痴汉一样。
“刘耀文?”刘耀文这才晃过神来,回忆结束。抬头看刚刚叫他的宋亚轩,等待着对方的下文。
宋亚轩朝窗户外面指了指:“那个是不是苏颂?”他们坐在食堂二楼的角落里,靠着窗户可以清晰的看到食堂外面的景象。
刘耀文现在对苏颂这个名字格外敏感,吓得猛一回头,果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有些慌张的看向严浩翔。
严浩翔皱了皱眉头:“你别紧张,万一人家只是来食堂吃饭呢?”
“不对,她应该就是来找刘耀文的。”贺峻霖看这饭应该不能好好吃了,干脆往座椅靠背上一靠:“我和亚轩来的时候看见她和朋友一起从食堂出去了,应该是吃过饭了,再来食堂,十有八九是找人。”说完暗示性极强的看了看刘耀文。
刘耀文能感觉到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别担心,这是公共场合,她不敢干什么的。”严浩翔安抚他。
宋亚轩一直皱着眉头沉默不语,突然想到什么一样抬头问刘耀文:“她为什么知道你在食堂?”
“可能是我们吃饭的时候朋友看见了告诉她了一声吧。”贺峻霖不以为意。
刘耀文现在脑子乱成一团,连宋亚轩的问题都没回答。
04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刘耀文看着眼前的苏颂,这么想着。
“你这是什么意思?”苏颂眼睛里带着泪花,一边举起手机,一边用委屈的哭腔大声质问。这看起来特别像被渣男抛弃的女朋友——她这一嗓子,把二楼食堂的目光吸引过来大半。
刘耀文一看,是自己发给她的消息,就是在严浩翔的怂恿下告诉她自己喜欢男人的那条。
刘耀文揉揉眉头:“字面意思,很抱歉我不能接受你。”
食堂里出现了小小的讨论声,不用猜都知道在讨论苏颂被拒绝的惨样子。
也不知道被拒绝和被议论那个给她的刺激更大,苏颂激动的拉着刘耀文的衣服大声说着:“你不要骗我了,我喜欢你一年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的性取向,你根本不喜欢男生你为什么要骗我?我这么喜欢你,你为什么要这样?”
刘耀文有些恼火,但也有些不知所措,这毕竟是个女生。
“放开。”
刘耀文懵了,苏颂也懵了,回头看声音的主人——宋亚轩看她没动作,又重复了一遍:“放开。”
许是清冷的语气和有些阴沉的表情震慑到了苏颂,她的手不自觉的放开了。可嘴上依然不饶人:“我怎么不知道宋学长这么爱多管闲事。”
宋亚轩笑了:“没有管闲事啊,”说着他指了指刘耀文:“你拉着我男朋友,我当然要管了。”
刘耀文懵了,苏颂也懵了。准确的说,严浩翔和贺峻霖还有食堂二楼听到这句话的人都懵了。
“卧槽,重磅炸弹啊这是,我和我闺蜜说一声哈哈哈哈哈哈,难怪宋亚轩没答应她呢,原来是有喜欢的男孩子呀哈哈哈哈。”不知是谁先反应过来,开始窃窃私语。
食堂瞬间开始八卦,各种讨论声和猜测声此起彼伏。
苏颂冷笑了一声:“宋学长可真有意思,别人的事您不该乱掺和的。”
宋亚轩一脸“你是傻逼吗”的表情:“我都说了,刘耀文是我的男朋友,有人纠缠我的男朋友,这属于别人的事情吗?”
刘耀文反应过来了,知道宋亚轩在帮他,往后轻轻一退和苏颂保持距离,一只手去抓宋亚轩的手,把宋亚轩拉到自己身边,看着苏颂说了句抱歉。
这无异于是正主官宣了,食堂里的猜测声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都是“卧槽”“我日”等不太文明的惊叹。
苏颂眼睛睁得老大,但明显还是不相信,一只手又要去抓刘耀文,却被宋亚轩抓住手腕截了胡。
宋亚轩笑的还是那么温柔,眉眼弯弯的看不出一点怒气:“不是都说了不要碰我男朋友嘛?”
贺峻霖在一旁打了个寒颤,往严浩翔身边凑了凑,暗暗嘀咕宋亚轩跟他哥马嘉祺呆在一起时间久了,这笑面虎也是会传染的。
苏颂不理宋亚轩,把手挣脱开看着刘耀文:“你别骗我了,我知道你们没有在一起,你不喜欢男人,刘耀文,你别这样了好不好?”说着眼泪就又要掉下来。
宋亚轩的笑有些变味,看起来阴阴冷冷的,不似刚刚的温柔。
他转头看刘耀文,后者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又看看苏颂,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刘耀文,想抓住他的心软。
下定决心后,宋亚轩转过身,扯着刘耀文的衣领使得他微微弯腰,然后抬头,用自己的唇轻轻碰住刘耀文的唇——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刘耀文确实比自己高了大半头。
刘耀文是真的懵了,他感觉自己这一晚上都是在懵逼中度过的,他垂眸,看宋亚轩好看的眉眼,和凑近带来的淡淡香味。刚刚表现得从容不迫,其实心里也紧张得不得了,闭起的眼睛不时地用力挤一下,带的睫毛也微微颤抖。
刘耀文无厘头的想起自己大一时和严浩翔说的话——
“天使大概也不过如此。”
文轩] 派对动物
补档重发
ID文 年下艳遇狗血ABO 9k+
一切属于他们
建议打开BGM:《Whenever》
I love it when you make my rain come down.*
01.
刘耀文站在盥洗台前,侧过身看了看镜中肩胛骨上成色新鲜的抓痕。他抬起手臂靠近鼻腔,嗅到一点微弱的雨水气息。这是那个Omega残留给他的信息素味道,本身就不如花香果香那样馥郁浓烈,洗过澡后更是浅淡,只留下薄薄一层,梦幻似的萦绕——衬得他......
补档重发
ID文 年下艳遇狗血ABO 9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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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刘耀文站在盥洗台前,侧过身看了看镜中肩胛骨上成色新鲜的抓痕。他抬起手臂靠近鼻腔,嗅到一点微弱的雨水气息。这是那个Omega残留给他的信息素味道,本身就不如花香果香那样馥郁浓烈,洗过澡后更是浅淡,只留下薄薄一层,梦幻似的萦绕——衬得他百利甜味的信息素更腻更甜,简直像揣着满怀粘牙的太妃糖。
话说回来,除了夜里醉酒时的片刻热情外,那个Omega倒是没有辱没他疏离冷淡的信息素气味。早晨时窗外还在下雨,年轻的Alpha先醒来,盯着枕边人漂亮到离谱的侧脸看了半晌,而仅仅去浴室里洗了十分钟澡的功夫,胯间系着浴巾回来时,白色大床上只剩乱作一团的枕头、软垫和被单。
刘耀文挑挑眉,边擦头发边大略看了看整间套房。Omega手脚利索,走得干干净净,甚至联系方式都没留下。刘耀文想象着他蹑手蹑脚跑路的样子,竟然兀自笑了一声。
平心而论,他相当中意他。刘耀文生来一身酒绿灯红的信息素气味,但对夜场兴趣缺缺,昨天打了场临毕业的篮球友谊赛,才被盛情难却的队友拽进那扇玻璃门。就在那一刻,他的目光仿佛突然不受控,径直穿过拥挤人潮,钉在那个翘着脚坐在吧台边转椅上的Omega身上。
真漂亮。是让家教很好的刘耀文想骂脏话的那种漂亮。
坐进卡座里,队友顺着他直勾勾的眼神看过去,在一旁煽风点火:“别光盯着啊,上啊!反正是出来玩。”
刘耀文收回目光,边摇头边说了句什么。音响里鼓点聒噪,队友满脸没听清的茫然。刘耀文凑到他耳边笑着喊:“是个假玩咖!”
皮鞋,西装裤,衬衣领口开到胸口,面颊酡红,媚眼如丝。不可不谓有十足的欺骗性,但偏偏不会喝龙舌兰,柠檬片丢进锤纹杯里,盐抹在指尖上。
虽说美人犯犯这种错误也相当可爱,但刘耀文不想招惹一个独自出现、虚张声势的Omega。八成是吵架了、失恋了或者受了什么其他刺激,总之情绪极不稳定,后患无穷。
当然,当刘耀文在门外接完电话,看到不知什么时候走出来的Omega倚在路灯上夹着一支烟流泪时,这一告诫迅速被他自己遗忘了。他握着手机站在原地,那张清丽的脸为醉意所朦胧,察觉到目光似的转向他,戚戚然笑了一下,哑着嗓子问他有火吗。
他手里的烟确实尚未点燃,而刘耀文实在不知道这个冒牌夜场高手明不明白“借火”在此情此景中所内涵着的暧昧暗示。但从酒店落地窗前Omega几乎洇湿地毯的热情回应来看,他也不算是乘人之危。
……那跑什么呢?刘耀文自诩从外形到技术都是顶级床伴,不由得恨恨地舔了舔后槽牙。
他穿戴整齐,临出门时看到地毯上微弱闪动的光点。他俯身拾起那条珍珠脚链,几个小时前,它还系在那只细白的、搁在刘耀文肩头的脚腕上。
雨夜的气息扑面而来,像一把闪着银光的小钩子,钩住他的心脏。
他对这个落跑Omega的兴趣,在去前台退房而发现这个人不多不少付掉了一半房费时,达到新的顶峰。刘耀文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露水情缘,两不相欠。
但他越想清算,刘耀文就将手心里的珍珠脚链攥得越紧。
02.
不同于刘耀文的餍足,宋亚轩在醒来时,先感觉到的是被人揍了一顿般的浑身酸软,然后是巨大恐慌。浴室里亮着灯,磨砂玻璃隐约透出花洒下雕塑般的标致形体,他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在看到时间时吓得差点跌下床。
微信上未读消息的红点不断闪动:“宋律师,当事人已经到了,您到哪里了?”
他小声骂了一句,敷衍着回了句“马上”,才强忍着不适翻身下床。他的确是假玩咖,头一次去夜店,纯属借酒发疯,以至于根本不知道急着离开时需不需要和一夜情对象打个招呼。
百利甜的气味熏得人头晕,他边套衣服裤子边努力恢复头脑转速,发现自己只能回忆起一张充满荷尔蒙气息的脸和让人脸热的旖旎片段。长年的诉讼业务使他养成风险导向型的思维模式,第一反应是要知道昨晚的Alpha是谁,以防之后流出色/情影像时无处追责。
他往床头瞥了一眼,明晃晃放着一张S大的学生证,名字是“刘耀文”。青年剑眉星目,被磨损的塑料质地的眼神如有温度,炙热得像要将他体内的余烬再次引燃。
宋亚轩用手机拍了一张学生证,怎么想也不知道应该如何与睡了一觉的大学生道别,索性随便抓了几下头发,决定去一楼大厅找地方洗脸。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宋亚轩焦虑地坐在计程车上,倚着车窗发呆。
身上大概被人清理过了,清爽干净,但甜腻酒气散也散不开。他后知后觉地摸了摸后颈腺体上年轻Alpha留下的牙印,痛得龇牙咧嘴,指腹沾上干涸的血迹。
……年轻人真是有够凶的,临时标记而已,咬这么狠。宋亚轩暗自腹诽,庆幸办公室里还挂着一套西装。
当事人是个女性Omega,见到他的一瞬间就红了脸。Beta性别的助手在一旁不明就里,迟钝地嗅不出他身上的情/欲气息,只觉得宋律师虽然眉宇间神色疲惫,面色却相当红润。
会见完当事人,宋亚轩立刻逃回办公室,依然没逃过八卦心极重的女同事。陶安敲开门,神秘道:“宋律师,开张了呀?”
宋亚轩正在翻案卷,眼皮也不抬对助理道:“送客。”
穿职业套装的纤细Omega硬是从门缝中挤进来,坐在他对面笑弯了眼:“诶,你说说呀,怎么回事呀?徐朗可不是这个味儿啊。”
宋亚轩拖长声音:“分——手——啦——”
陶安瞪圆了眼睛:“啊?你不是说等他明年回来就准备结婚吗?”
“结个屁!”宋亚轩啐了一口,“我上周末飞杜克想给他个生日惊喜,他在女人堆里开Party,被我抓现行。”
“谁?徐朗?!”陶安眼睛都直了,“那然后呢?”
“分手啊,不然呢?”宋亚轩没好气,白了她一眼,“留着干嘛,等恋爱出轨变婚内出轨啊?”
“卧槽,我真没看出来徐朗是这种人。”陶安气得猛拍一下桌子,眼珠子转了转,又笑出一对梨涡,“算了,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你先说说你身上这是谁的味儿啊,从实招来!”
宋亚轩笑得狡黠,起身收拾文件:“你管我呢?饿不饿,一起吃午饭去?”
助手在后面喊他:“宋律师,您两点前回来吧,张姐说人事部筛了个实习生让您见见。”
“知道啦!”
说得轻描淡写,其实宋亚轩在大洋彼岸见到的场面实在可怕,想起来一次反胃一次。
徐朗是他和陶安的大学同学,一个沉默寡言的Alpha,就连信息素也是刻板的松木气味。他们在S大毕业时确定了关系,因为徐朗要去美国念JD,所以几乎恋爱即异地。好不容易念完三年,徐朗又说要在美国执业几年攒攒履历,宋亚轩也就摆摆手随他,于是又四年过去。
宋亚轩事业心重,平权方向的诉讼业务又繁重得要命,所以对亲密关系需求寡淡,异地恋倒也自在舒服,打打阻隔针、贴贴抑制贴,不痛不痒过了七年。现在想起来,只是不知道那七年里有多少年是那样过去的——无法可想。
是为爱情痛得剜心剔骨吗,似乎也并没有。更多的是“竟然被骗了这么久”的委屈和耻辱,在他体内四处冲撞,逼得他飞回国后时差还没倒利索,就冲进夜场里一醉方休。
宋亚轩乘着回律所的电梯,翻出手机又看了看那张学生证。虽然信息素野了点,但看起来是个清清爽爽的好学生。这似乎是一场低风险艳遇。
然而推开会见室的门时,宋亚轩先看到坐在HR对面的实习生的背影,一瞬间脊背僵住。他感应到还流窜在自己血管内的百利甜酒气,与礼貌起身转向他的人对上眼神。
会见室险些被他管不住的暴雨气息淹没。刘耀文先反应过来,乖巧地颔首,声音里有不易察觉的笑意:“下午好,宋律师。”
03.
宋亚轩在晕眩中完成了这场面试。他垂眸提问,不时冷静地推一下金丝边眼镜,试图掩盖自己藏在桌沿下发颤的腿根。临时标记后的Alpha对Omega存在生理上的绝对压制,尽管刘耀文将自己的信息素收敛得严丝合缝,在封闭空间中,宋亚轩依然能感受到某种不可见的牵引力,让他忍不住脸热腿软。
面试结束时HR先拿着文件离开,宋亚轩急于逃命似的立刻起身,在经过刘耀文时踉跄了一下,被人扶住手肘。他笑得低沉,问他:“跑什么,我欺负你了?”
宋亚轩被挑起莫名的胜负欲,抽回手臂理了理袖口,似笑非笑看着他:“小朋友,你也能欺负我啊?”
宋亚轩刚一抽身就去了人事部办公室:“我这儿不缺人啊,你把刘耀文排给别的合伙人。”
“啊?你上周不还说太累了,一定要给你排一个实习生吗?”
“……反正他不行。”
“行行行,刚好人家也不想跟你,给我发短信说要跟陶律师呢。”
“哈?!”宋亚轩突然来气,“他凭什么不想跟我啊?”
刘耀文在一周后正式入职,西装革履,一表人才。宋亚轩透过玻璃窗,看到他肩宽腿长站在打印机前,也管不得用词准不准确了,心里从“人小鬼大”骂到“衣冠禽兽”。
陶安派刘耀文去给他送一起代理的家暴案的伤情鉴定书复印件。刘耀文恭恭敬敬把文件搁在桌上,宋亚轩看都不看他,鼻腔里“嗯”了一声以示知情。刘耀文含着笑意轻声喊:“宋律师。”
“怎么了?”宋亚轩从镜片下掀起薄薄的眼皮,冷冷看着他。
刘耀文满脑子都是下次要让他戴着眼镜做,面上却维持得一本正经:“宋律师,我不想跟着你实习,是因为那样不方便追你。”
“……赶紧出去吧你!”
刘耀文浅浅鞠一躬,意味深长:“有需要随时叫我。”
午饭后宋亚轩去冲咖啡,陶安闪身进了茶水间,凑近他:“亚轩,我今天好像闻到了一点点新来的实习生的信息素。”
“……哦。”
“啊,还真是他啊?”陶安大惊失色,“那他怎么没跟着你啊,我这怎么做人啊?我敢使唤你宋律师的小对象吗?”
宋亚轩红着脸瞪她:“你再大声点,全所就都知道了!而且谁说他是我对象了?”
陶安反应迅速:“哦,那你是搞一夜情搞翻车了啊!”
“也不算翻车吧……”宋亚轩垂着眼搅动奶泡,“就是有点尴尬。哎呀没事,过几天大家就都忘了,你当他是普通实习生就好。”
毕竟,过一次夜就过出感情,在危机四伏的现代社会是绝不恰当、与“稳妥”二字背道而驰的事。尤其是当罗曼蒂克情节介入工作场合时,宋亚轩脑内名为“风险厌恶”的雷达响彻云霄,几乎引起耳鸣。
但年轻Alpha并不这么想。刘耀文上班时规规矩矩,偶尔在茶水间碰到他时也立刻隔开一段授受不亲的距离——但说要追他就是真的要追他,套路老派得吓人。有时宋亚轩熬夜加班,午夜时推开办公室的门,只有一方格子间还亮着灯,传出游戏机活泼可爱的背景音。随即音乐暂停,隔板上方露出一双狗狗眼:“辛苦啦,宋律师!”
宋亚轩只得又推眼镜:“你不用等我下班。”
刘耀文大言不惭道:“我没有啊!我也在工作!”
“什么工作,帮陶安通关塞尔达吗?”他又将眼镜取下来,按了按被压红的山根。
“嘿嘿,”刘耀文起身粲然一笑,突然地转移话题,“宋律师,你一害羞就有好多小动作。”
社交软件上天天打直球,约他出去看电影。宋亚轩没答应过,连找借口都敷衍,但似乎打消不了对方的热情。
再后来,律所前台开始每天清晨收到一大捧带着晨露的鲜红玫瑰。宋亚轩头一次看到卡片抬头上写着“轩轩”时,差点背过气去。
整间律所都在猜是谁,但只有三个人心知肚明。陶安已经和伴侣AO成结,并不受刘耀文信息素的影响,又旁敲侧击揣摩出宋亚轩欲拒还迎的心思,索性开始给实习生铺路支招。
04.
宋亚轩在应酬后在路边打计程车,街边一辆似乎等了很久的路虎开到面前,放下车窗。刘耀文探头,笑出洁白整齐的齿列:“我送你吧。”
宋亚轩喝了点酒,微醺着以为自己在做梦。刘耀文把他的蹙眉理解为拒绝,半是委屈半是威胁:“快下雨了喔,宋律师。”
闷热已经持续多日,头顶阴云密布,宋亚轩只能坐进副驾驶。Alpha开车很稳,开始跟他请教业务经验,对话正经得像《民主与法治》在做访谈。
谈话告一段落,空气里只有柠檬清新剂的化工气味,爵士乐缓缓淌过,没有侵略性。宋亚轩放松警惕,累得随时要睡过去,忽然嗅到一点百利甜香气。他悚然醒来,转过脸瞪视着刘耀文。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刘耀文忍着笑辩解,“但你也收一收吧?不然我忍不住。”
宋亚轩后知后觉,嗅到并非来自车外的一阵雨水潮气。他只好脸红地承认:“我喝过酒就收不住。”
刘耀文看他一眼:“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吧。”我还以为你那天是蓄意勾引我。
后半句没说出口,以防被脾气火爆的Omega抢过方向盘丢下车去。宋亚轩却听懂弦外之音,真的不好意思起来:“其实那天是我第一次去酒吧。”
“干嘛?我又没怪你,我还捡便宜呢。”路口有红灯,刘耀文踩了刹车看向他,问,“所以为什么突然要去啊?”
宋亚轩揣着手抱在胸前,摆出典型的自我保护姿态,不接话了。刘耀文察言观色,乖乖噤声。
车停在公寓楼下,宋亚轩握着车门把手,突然说:“因为失恋,谈了七年的男朋友出轨了。”
刘耀文一愣,下意识接道:“……对不起。”
宋亚轩好笑地白他一眼:“又不是你出轨。”
这下反应比谁都快:“我绝对不出轨。”
……这怎么能被理解为索要承诺呢?虽然,宋亚轩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想要告诉他。
刘耀文下车撑了伞,从车头绕过去为他打开车门。宋亚轩刚站直就定住了,一瞬不瞬看着单元门口的方向。
刘耀文回头,看见半个隐在门廊下的身影。他会意道:“前男友?”
“嗯。”宋亚轩顿了顿,微笑着看他一眼,伸手挽住撑伞的臂弯,“借你一下。”
刘耀文下班时间从来都一身休闲装,穿着篮球短裤踩双AJ,尽职尽责给纤细精致的上司撑着伞,小狼狗态度摆得相当端正。走近时才看清徐朗是什么样子,为了卖惨连胡子也没刮干净,一副倒时差的落魄倦容,看来是没想到要面对这种开屏求偶的场面。他走到雨幕与屋檐的边缘,喊得情深意切:“亚轩!”
宋亚轩对他眼神也欠奉,低着头在公文包里找门禁:“你来干什么?”
“我们谈谈吧——”他伸手要去握宋亚轩袖口露出的白皙手腕,边说着边悄悄释放出一点信息素。
刘耀文立即钳住他蠢蠢欲动的手臂,眯了眯眼。百利甜酒气汹涌地炸开,吞噬一切似的气势,宋亚轩被熏得腿软,不得不贴着刘耀文才站稳,叹气道:“没什么可谈的,徐朗。你也知道我性格,眼睛里揉不得沙子。”
徐朗很久没见过脾气这么冲的年轻Alpha,也被吓到,佯装冷静地挣开钳制。他于是转变攻势,泪水迅速地盈在眼眶里:“亚轩,你就这么不念旧吗?那天只是偶然,我可以改……我心里真的只有你。”
宋亚轩把头倚向年轻Alpha宽阔的肩膀,盯着徐朗的眼睛,笑得很温柔:“可我心里,真的没有你了呀。”
05.
宋亚轩单腿跪在铺了软垫的飘窗上向下望,徐朗还撑着伞固执地站在原地,忠贞得恍若一棵行道树。他冷哼一声,回头看见玄关里站着的局促的Alpha。
“伞挂门口就行。自己取双拖鞋吧。”宋亚轩径自走向冰柜,“喝点什么?”
刘耀文眼睛亮亮的,望着他:“我可以在这儿过夜吗?”
“……我看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但你要走也行。”宋亚轩看向他,被刘耀文憋不住的、露出八颗牙的灿烂笑容感染,也笑着问他,“喝什么啊?”
“喝可乐!”
然而家里并没有这种不健康的饮品,刘耀文退而求其次找到一罐苏打水。宋亚轩站在窗边跟助手打电话,确认休息日结束后的工作安排。他想事时习惯于单手扶着腰侧的皮带,掖进西裤的白衬衫于是起了几道暧昧的褶皱。刘耀文回忆起那片皮肉细腻的手感,猛灌一口苏打水,差点呛到自己。
宋亚轩过惯了独身式的居家生活,家里冷清清没什么人气。但刘耀文善于发现,一眼看到电视旁的游戏机,问他有没有卡带。宋亚轩翻出几盘来与民同乐,很快发现刘耀文在疯狂放水,又气又没法揭穿。
客厅里沙发小得可怜,最多容得下两个人并肩打电动。刘耀文主动请缨要睡沙发,一米八几的人长手长脚缩在绒面软垫上,看起来随时要掉下来,还在说“没事没事真的可以”。
颇有点以退为进的意思。宋亚轩犹豫不决,狠狠心换了家居服,落了门锁独自躺在卧室的宽阔床面上。
窗外雨声如注。不知道是因为见了徐朗还是因为外面躺着刘耀文,他心烦意乱,翻来覆去无法成眠,又觉得口渴,于是走出卧室去倒水喝。然而刘耀文也还醒着,在一片黑暗中蜷得可怜兮兮,听到人脚步声立刻把亮着的手机屏幕扣在胸口,呼吸平稳地装睡。
宋亚轩一时无语,觉得自己像查寝的楼长阿姨,端着水杯问:“睡不着?”
“啊……嗯。”刘耀文索性坐起来,挠了挠头,“有点挤。”
宋亚轩沉默片刻,说:“你进来睡吧。”又补充:“先洗澡再上床!浴室里有浴袍。”
一米八的床,两个人各自挂在床边。宋亚轩更清醒了,心跳得像擂鼓,快要蹦出喉咙口。
刘耀文突然低声地开口:“宋亚轩儿,你睡了吗?”
头一次被直呼其名的Omega震了一下:“……没有。”
“我想起一个东西……一直没机会还给你。”他翻身下床,从床边地毯上的裤兜里摸出雨夜的遗迹:那条珍珠脚链。
宋亚轩在窸窸窣窣的声响中拧开台灯,珍珠在昏黄光线里反射出莹润的光。他哽了哽:“扔了吧。徐朗送的。”说完便又翻过身睡下去。
刘耀文站在床边,默默攥着它,半晌才问:“你可以忘掉他了吗?”
宋亚轩没说话。
他自己也明白,这段沉默既费解,又残忍。但他不能对刘耀文说谎,不能说自己已经彻底痊愈、准备好迎接什么新的浪漫情节——人能且只能以真诚回报真诚。
当然,也出于畏惧。他总担心是刘耀文一时兴起。
刘耀文半跪在床边,掀开被角握住他的脚踝。宋亚轩吓得缩回去,被强硬地再次拽住,脚链被系回去,凉丝丝贴着皮肤。刘耀文垂着眼说:“你会自己取下来的,为了我。我可以等。”
宋亚轩撑着身子坐起来,和他对视。柔光下的轮廓古典而深邃,刘耀文目光灼灼,仿佛刚说的是什么婚礼誓言。
“你喜欢我什么呢?”宋亚轩蜷起腿,环抱着膝盖问他。
褒义词不要钱似的从刘耀文嘴里蹦出来:“善良,坚定,勇敢,很聪明,很有原则,认真工作的时候好迷人……”又笑了笑,说:“还很可爱。”
宋亚轩把腿抱得更紧,小小的尖尖的下巴搁在膝盖上,不看他:“我比你大六岁。”
“是啊。”
“你本科还没毕业。”
“嗯。快了。”
“……你嗯什么嗯啊!”
刘耀文也不恼,笑呵呵地站起来:“反正你最可爱。”说罢还斗胆揉了一把宋亚轩的头发:“好啦,睡觉。”
空调声和雨声交织成一片,空气里飘着剂量恰好安神的百利甜酒气。宋亚轩枕在柔软枕头上,渐渐沉进睡意里。
大概凌晨三四点,他从梦中被一声炸雷惊醒,下意识坐起来。起身太猛,眼前一片不自然的黑,耳膜嗡嗡作响。
他还在发晕,身边的Alpha也坐了起来。刘耀文两手捂住他耳朵,手臂卡着Omega的窄肩,把他牢牢锁进怀里,半梦半醒间哄人也像梦呓:“没事儿啊,没事儿。”
宋亚轩下巴抵着他肩头,一下子清醒了,只能瞪大逐渐恢复清明的眼睛。窗帘罅隙间一道白而亮的闪电划破夜幕,他被晃得重新闭上眼。温热的掌心紧贴着他温度偏低的耳廓,雷雨声于是被隔绝,只听得见两个人交错奔腾的心跳,震得人几乎落下泪来。
06.
次日刘耀文醒来时发现自己手脚并用地将人搂在怀里,不由得吓了一跳,连忙松开。宋亚轩也悠悠转醒,坐起身来活动着被箍得循环不畅的胳膊,问他记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刘耀文只知道茫然摇头。
宋亚轩评价他:“傻子。”
“是哦。”刘耀文苦着脸,以为宋亚轩在说他睡相不好。事实上,孤A寡O同床过夜后竟然什么都没发生,的确是有点傻气。
雨已经逐渐转小。他们各自洗漱,刘耀文扒在盥洗台镜子上刮胡子。宋亚轩坐在床头看手机,问他:“要不要去看电影?”
宋亚轩要看文艺片,刘耀文满心牵挂着新上的超级英雄电影,还是决定逢迎他的品味。宋亚轩派他去买可乐和爆米花,独自去排队买票,再碰头时,从兜里掏出四张票来。
“诶?”刘耀文歪过头仔细看了看,发现他买了时间挨着的两场电影,快乐得像随时要亲亲他的脸颊,“哇,你怎么知道我想看那个!”
宋亚轩推开他凑近的脸,嗔怨:“你看海报眼睛都看直了啊!小屁孩。”
“你真好!”刘耀文把爆米花桶卡在臂弯里,能单手握住篮球的指节撑开了拿住两杯可乐,把好不容易空出来的左手摊给他看,试探着问,“可不可以牵手啊,宋亚轩儿?”
宋亚轩红着脸想,刘耀文实在是太聪明了。或者是共情太强,以至于一举一动都完美地贴着他的心。
他别扭了好久,最后还是把右手交给他。刘耀文立刻快乐地牵住,直到检票时都不肯松开,不得不一前一后姿势别扭地通过入场口,工作人员满脸牙被酸倒的表情。
电话是在看第二场超级英雄电影时打进来的。宋亚轩按掉了几次,助手依然锲而不舍地拨过来。他只好抽回被刘耀文攥得汗津津的手心,一路小声道歉地跑出影厅,喘着气接起来。
助手又慌又怕,几句话颠来倒去才讲清楚发生了什么。他们上个月协助那位会见的女性Omega申请了人身安全保护令,确保她远离正与之办理离婚手续的男性Alpha。裁定书前些天从法院发下来。
中午时她走出超市准备打车回家,不料男人突然出现,要求探望孩子。Omega没有同意,被揪住头发往车窗上撞。警方随后赶到,Alpha被立即拘留,而她被送进医院。
她醒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宋亚轩。
在休息日被从电影院叫去医院——某种意义上说,这是平权领域执业律师的日常。宋亚轩习惯而无法麻木,他坐在病床边握着枯瘦的手,心痛得要滴血,仍然得保持专业水准,波澜不惊地安抚她。刘耀文穿梭在医院走廊里,陪她刚满十岁的小儿子办各种住院手续。
回程路上没有人说话,皆是身心俱疲。这是宋亚轩做律师的第七年,那些亲密关系里的至暗时刻被血淋淋地剖白,在他面前全盘地铺展开,日复一日消磨着所剩无多的信念。徐朗也曾构成他生命里那份遥远的温存,后来徒留凭吊往事的荒谬与憾恨,不如不曾拥有。
宋亚轩原本打算重重地舒一口气,放弃掉浪漫的理想主义,索性独自地活。但这个人毫无道理地出现了,并且正在驾驶座上放出一点点百利甜味的信息素来,大概是试图安抚他。
洒脱的、寂静的、全无人烟的宋亚轩的未来,被再次搅进一团甜而苦涩的雾气中去。
他想起她头上渗出血色的白纱布,胃部一阵阵剧烈绞痛。他被力大无穷的焦虑击中,开始啃啮指甲边缘的倒刺。
“别咬手。”刘耀文说。
宋亚轩流着眼泪不答话,牙关愈咬愈紧,手上狠力一扯,撕下一道皮肤。他倒吸了一口冷气,看到鲜血迅速地渗出来。
刘耀文左手把着方向盘,右手一把拽过他的手腕,含住血濛濛的指节。宋亚轩泪意朦胧地看向他,听见他含混地说:“傻子。”
07.
回家后的第一件事是给宋亚轩的手贴创可贴,尽管刘耀文在电梯里就被他缠得额头上青筋直跳。Omega像被抽了筋,软绵绵倒进他怀里四处点火。
他在剧烈的情绪起伏里提前迎来了易感期。
他们从玄关开始接吻,最后倒在床上时刘耀文连下巴都被他舔湿了。他掐着宋亚轩脸颊上薄薄的腮肉,盯紧他的眼睛:“我是谁?”
宋亚轩只是哭,去摸他裤腰上的抽绳,好半天打成一个死结。他泪汪汪地呜咽:“帮帮我……”
刘耀文喉结滚动,钳住他的手:“看着我。宋亚轩儿,你看着我。”
他抬眼望向他,湿润墨黑的上目线在刘耀文视网膜上横亘成永恒符号。他急切地用手背抹掉眼泪,又去勾他的脖子,喃喃念:“刘耀文,刘耀文,不要走好不好?你抱抱我,我好冷。”
刘耀文扣住他的后脑勺,吻得又急又深。
百利甜一瓶接着一瓶地打翻在这雨夜里。
做到第三回时不知怎么已经挪到了客厅的飘窗上。刘耀文仰面躺着,宋亚轩坐在他身上,爽得不断战栗,灵魂浮在半空。最初的亢奋过去,他恢复了部分理智,从旁边西裤口袋里摸出一包烟,又费劲地拽过玻璃质地的烟灰缸,搁在刘耀文起伏着的汗湿的胸口。
纤细柔软的腰轻款摇晃,宋亚轩微眯着眼吞云吐雾,不时用发颤的手弹一下烟灰。玻璃窗上映着他指间那束忽明忽暗的火光,烤烟浓郁而苦涩,将一室混乱气氛搅动得更加迷离。
他抽完了,把烟按灭,烟灰缸被重新推到一边。他俯下身和Alpha额头抵着额头,凝视他比夜色更黑的眼睛。
宋亚轩虚虚环握住他的脖子,年轻的血脉在手心里搏动。他低声问:“爱不爱我?”
刘耀文追着他讨吻:“好爱你……”
宋亚轩笑着,掌心擦过他剃得很短的鬓角:“那标记好不好?”
刘耀文短暂地愣了一下,在他再次开口前翻身抱起他往卧室走。
那条珍珠脚链被刘耀文直接扯断了,莹白色的珠子零零散散滚落了满地。他握着宋亚轩光裸的脚腕往他肩上按,Omega几乎被整个对折起来。
在易感期提前时被撬开内腔真的很痛。Alpha信息素里有酒精气味,一定程度上将宋亚轩安抚甚至麻醉,但他还是哭湿了半个枕头。
再醒来时是天光化日,宋亚轩被阳光晃到眼睛,才意识到整夜闹得连窗帘都没拉,一下子不好意思起来,脸埋在刘耀文肩窝上。刘耀文敏锐地醒来,亲了一下他额头,嗓子有点哑:“自己捂一下眼睛。”
他起身将窗帘严密地拉紧,又回到被窝里,把柔若无骨的Omega捞进臂弯:“渴不渴?”
宋亚轩不出声,小幅度地摇头。
“饿吗?吃什么?”
“不要……”宋亚轩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因为刚建立起的生理联结而浑然天成地撒娇,“再抱一会儿。”
“好。再抱一会儿。”
“要结婚。”他又说。
“好。”刘耀文闷声笑,摸他后颈腺体上的牙印,“下午就去结婚。”
08.
派对动物只做一夜。往后余生,被爱温柔豢养。
END.
* 引言 出自刘柏辛《Whene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