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网易轻博

剧版风声同人

祝大家用餐愉快~

（别问今天为啥只有一章，问就是字数已经爆掉，实在懒得拆两章了）

79

    民国三十年七月一日，裘庄。

    一大清早，几辆日本军方的军用吉普开进裘庄，龙川与王田香一早就等候在东楼门口。

    最前面那辆下来的是鹫巢铁夫与海军的阿部弘毅，后面那辆车上下来的是三井寿一与兴亚院的堺先生。

    龙川立正行礼：“侯爵大人、阿部少将、堺先生、三井大佐，辛苦诸位了。”

    鹫巢铁夫略一点头，算是应下了。

    龙川上前一步小声说道：“老师，周佛海正坐在里面，恐怕……”

    鹫巢铁夫抬手打断了龙川的话，说道：“你确定周佛海只是来调查孤舟的？”

    龙川说道：“表面上是这么说的，可是学生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鹫巢铁夫略一沉思，然后看了一眼此次一同前来的另外三人，冲着龙川说道：“我们此次前来只是奉天皇的命令追查属于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巨款，他们中国人抓孤舟随意，只要孤舟与裘庄宝藏无关，就由他们去，不要节外生枝，找到宝藏下落才是要紧事。”

    龙川面露难色，说道：“可是学生怀疑，周佛海的目的是保住老鬼顾晓梦，如果这样只怕一会儿会说是学生屈打成招。”

    龙川说的这种可能，鹫巢铁夫在昨天接到龙川的军报时就想到了，只是日方这边追查宝藏的人员成分已经极其复杂，谁都想在天皇面前立功，此时比起顾晓梦的老鬼身份，鹫巢铁夫更在意能不能套出宝藏的下落。

    “无妨，只要你有切实的证据，我们都会替你做主。汪精卫的手下不过都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看门狗。”

    鹫巢铁夫踏进东楼大厅的时候，主位上坐着周佛海，左手边的一排是空出来留给鹫巢铁夫一行人的，右侧依次坐着张祖荫、吴志国、李宁玉、汪曼春。

    周佛海起身相迎：“侯爵阁下远道而来，舟车劳顿，在下已经在城中的饭店订下酒席，为各位接风洗尘，晚上还请诸位务必赏脸。”

    伸手不打笑脸人，周佛海给足了面子，鹫巢铁夫也不好回绝。

    “好说，听闻周部长今日前来是奉汪主席的命令，调查孤舟一案，不知我们方不方便听审？”

    周佛海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自然，诸位请坐。”

    待侯爵一行人落座，龙川依旧坐在主座的正对面，周佛海朝着汪曼春使了个眼色，说道：“汪处长开始吧。”

    汪曼春起身向对面的日方代表欠身问好，礼数周全，从自己的位置上走出来。今日汪曼春特意穿上了76号的警察制服，一手随意地插在裤袋里，来到王田香旁边。

    “请问王处长，当初金吴顾李白是你带来的，为什么把老鬼的目标锁定在这五个人当中？”

    王田香站在龙川身后，没想到汪曼春一上来是问自己。

    “龙川大佐怀疑密码船泄密事件跟老鬼有关，于是设计了一条孤舟的假密电，发往四个电台。”

    汪曼春追问道：“这四个电台的监控机关都是什么反应。”

    王田香手头没资料，只靠回忆当初上报给龙川的信息，说道：“当时满洲国安保局的人没破译成功，王克敏的人破译成功但是没上报，梁鸿志的人破译成功了也上报了，但没抓捕。只有我们剿总由金生火亲自主持破译，情报科科长李宁玉凌晨六点上报司令办公室，张司令下令，吴志国抓捕。”

    汪曼春侧身靠着桌沿，抱着胳膊说道：“于是你们把唯一破译成功，并且实施抓捕孤舟的人都当作老鬼的嫌疑人抓来了裘庄，告诉我理由。”

    王田香被这位有名的76号女阎王盯得有点冒冷汗，斜眼看了下龙川，而龙川并没有搭理他，于是心中暗骂一句鬼子。

    “这个属下也很疑惑，四组人马只有我们剿总司令部的行为是最没有嫌疑的，但是龙川大佐偏偏把所有矛头都指向了我们司令部，当晚就把金吴顾李白五个人都抓到了裘庄，在下也只是奉命行事，至于理由，汪处长还是问龙川大佐吧。”

    王田香虽然是实话实说，可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的同时，还不忘踩上龙川一脚。

    龙川早就料到王田香是个见利忘义的小人，从昨天周佛海来了以后就开始见风使舵，此刻更是直接将自己推了出来，只好对汪曼春解释道：“因为李宁玉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破解二代恩尼格玛机的人，那封德军的绝密情报也正是从这五个人当中泄露的，我当然要把他们抓进裘庄。”

    “按照龙川大佐的意思……”汪曼春若有所思地一点头，顺着龙川的回答做出了推论，“不管有没有孤舟这份假密电，你的目标都是这五个人，我说得对吗？”

    龙川察觉到汪曼春是想让他承认，自己一早就盯上了这五人，假密电无非是给抓人找个借口，于是辩解道：“我专门伪造出一份孤舟要和戴笠的密使见面的假电报，并且发到了密码船上的谍报专家组里，有什么问题吗？”

    汪曼春并没有否认，抱着胳膊转身离开，边走边说：“皖南事变以后，延安跟重庆的关系已经十分紧张，你们要抓捕的是中共的老鬼，为什么要用戴笠的间谍孤舟做饵？就算老鬼潜伏在这几个部门之内，他又凭什么为了一个军统间谍去冒险？”

    龙川为之气结道：“汪处长怎么可能理解共产党人的心态！”

    看着对方仿佛被自己逼到角落里的样子，汪曼春愈发感到心情愉悦，不由得笑道：“好，大佐比我了解共产党人的心态，但我倒是一点都不明白大佐的想法，四组人里面唯一破译成功上报并且抓捕孤舟的，有什么理由被怀疑？”

    汪曼春的提问加深了日方代表眼神里的疑惑，龙川不免有些心急：“所谓越是没有嫌疑的地方越容易藏鬼，事实证明我是对的，就是我从这五个人当中捉出了老鬼，老鬼就是被周部长送去医院的顾晓梦！”

    汪曼春听到龙川对顾晓梦的指控，一时忘了这里不是自己的审讯室，一手拍在了桌子上，震得桌面上十只高脚杯里的红酒摇曳：“不要转移话题，谁是老鬼我一点都不关心，我的任务是抓住孤舟，而我现在敢肯定你就是孤舟！”

    龙川怒极，“噌”的一下站起来：“是谁给你这么大胆污蔑一个大日本帝国的军人！”

    汪曼春勾起了嘴角，口红是极富有攻击性的大红色，她皮肤本就白皙，更衬肤色，面对愤怒的龙川依旧不慌不忙地说道：“污蔑？我刚才问了两次你为什么要把这五个人抓进来，第一次你说是因为李宁玉，第二次更荒唐，说因为没有嫌疑的地方更容易藏鬼。我的判断依据可比你的借口合理得多。”

    随即汪曼春转头对着王田香说道：“王处长你不是不理解，为什么龙川大佐的任务是抓老鬼，却要发那份孤舟的假密电吗？我可以回答你，因为他根本就是在为军统接下来要通过上海采买军备的任务做准备，抓老鬼不过是个幌子，在杭州创造一个安全的发报环境才是他的目的，以便每日给重庆发送上海的金融内幕消息以及采买信息！”

    汪曼春所说的，正是这几日76号根据截获的孤舟密报内容推测出的推论。德国对苏联宣战以后，苏联自顾不暇，已经有风声苏联要停止对重庆的经济援助，如此一来重庆的军备物资就必须重新规划，购买渠道也得另寻门路，而这一切都绕不开汪伪政府控制的上海。

    鹫巢铁夫的脸色凝重，他知道汪曼春是日本特高课现任负责人南田洋子的得意门生，更是日本军部高层直接培养出来的特务，日本军部甚至盛赞她是唯一可以袭名她老师“帝国之花”头衔的女人。所以来自汪曼春的指控，非同小可。

    “汪处长，你要对你说的每一个字负责。”鹫巢铁夫一字一句地说道。

    “侯爵阁下，我当然负责。”汪曼春冲着鹫巢铁夫，详细说明自己的依据，“孤舟的电台情报是我们76号情报处监控破译的。以前孤舟一个月最多发送一到两份情报，可是自从龙川大佐把这五个人抓进裘庄以后，孤舟的电台每晚都有一去一回两份密报，全部都是关于上海金融的内幕信息以及海外军备物资的采买情报。”

    汪曼春右手虚握成拳，轻抵下颌做沉思状：“之前我就一直想不明白，哪里能提供给孤舟如此安全的发报环境，以至于每天一份都不会被发现，同时这个地方又必须离上海非常近，因为孤舟总是能第一时间拿到消息。我们76号追踪探测电台的信号车，天天在上海的大街小巷搜捕军统发报电台，上海根本没有可能完成这件事，周边城市也都配备了追踪探测电台的信号车，然而这段时间信号车唯一没有行动的，就是你们杭州！”

    汪曼春来到龙川的身旁，像观察实验对象一样注视着他的面部肌肉以及微表情。

    “龙川大佐想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杭州的信号车处于瘫痪状态吗？出于保密考虑，信号车每天的搜捕线路都是金生火当天直接下发给执行车队的，而现在金生火被你给抓了。”

    龙川马上抓住了对方的漏洞，辩解道：“但是这并不能排除，真正的孤舟在知道金生火被我抓住以后，借机发送情报。”

    “龙川大佐是想说这是巧合对吗？那我再告诉你一个巧合。”说着汪曼春绕到了龙川身后，询问王田香，“王处长，29号晚上龙川大佐在干什么？”

    29号不过就是前天，王田香立马回答道：“那天晚上后山突发大火，龙川大佐怀疑是中共为了营救老鬼设下的陷阱，所以我们没有叫消防队，龙川大佐与我一同在后山灭火，天亮才结束。”

    汪曼春继续踱着步子，来到了龙川的另一侧：“好巧啊，龙川大佐，每晚两份密报的孤舟，偏偏这天晚上一份都没有。”

    “所以放火的是真正的孤舟，目的就是制造机会陷害我！”

    龙川之前得出的结论还是大火是共产党为了营救老鬼做出的试探，如今被自己亲口推翻，这前后不一的说辞更让人觉得他是走投无路。

    汪曼春说道：“可你要抓住的是老鬼，如果像你所说，你抓捕金生火是意外，碰巧给真正的孤舟创造了发报的安全环境，那孤舟应该希望你审得越久越好。如果说他怕事情败露，把孤舟的嫌疑转嫁给你，那他可以选择更直接有力的方式栽赃陷害，为什么要放一把莫名其妙的火，让除你之外其他参与救火的人也一样有无法发报的机会？”

    “老师！你不要听这个女人对学生的构陷，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龙川此时将说服的对象转移到了鹫巢铁夫身上，汪曼春对他的指控虽然不能证实，可是桩桩件件的巧合堆砌起来又不是轻易就能证伪的。

    “龙川大佐，你怎么这就急了？”汪曼春巧笑倩兮，拍拍龙川的肩膀，示意他坐下，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继续说道，“好，就算这一切都是巧合，都是孤舟栽赃陷害利用你，那一开始以孤舟为饵，把唯一对孤舟实施抓捕活动的剿总一行人带进裘庄，使得整个杭州的信号车都因为金生火被调查，而处于瘫痪状态，这也是孤舟利用你的结果？龙川大佐亲自做的事，都是巧合？”

    汪曼春绕到龙川面前，居高临下道：“现在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你不是孤舟，为什么要枉杀军统锄奸团暗杀名单上的金生火？”

    龙川气急地说道：“因为金生火当时有老鬼的嫌疑，他离开裘庄之后不到三个小时，中共的电台就收到了老鬼的密电，这在当时是铁证！”

    “是吗？”汪曼春冷笑道，“既然金生火有他是老鬼的铁证，怎么又变成枉杀了金生火，顾晓梦才是真老鬼。对了……我记得她父亲顾民章也是军统锄奸团上排名前几的人物，怎么就这么巧，大佐你抓的老鬼，都是军统想杀的人？”

    其实龙川有一点说对了，这确实是欲加之罪，因为汪曼春认定了谁是孤舟，就会将现有的一切疑点都放在这个人身上，只要你拿不出她是错的的证据，那她就是对的，要怪也只能怪他是那个把顾晓梦审到病房里的人。

    她这人没别的长处，就是两点：记仇、护短。

    以汪曼春一贯的风格，案子审到这里就算是问清楚了，只要确定龙川就是孤舟，那他审出来的顾晓梦自然就没有老鬼的嫌疑，于是汪曼春选择了一条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剩下的只需要换个有刑具的地方再审，比起在这跟龙川多费口舌，她现在更想赶紧活剐了他。

    其实76号之所以会派汪曼春来，也是因为提前截获了消息，知道日本陆军海军内阁的人今早就要冲着裘庄过来，多方势力一起下场，免不了要掀出一些拿不上明面的勾当。

    这小小的裘庄眼下除了老鬼，又多出了个孤舟，形势已经复杂到超乎预期，所以师从南田洋子的汪曼春就变成了下手处理这件事的最佳人选，日本军部认可她，内阁买南田洋子的面子，叔父还是南京政府的大官，她是各方都会满意的人。

    而裘庄的案子已经拖了太久，各方都人心惶惶，如果真掀开了什么丑闻，以她雷厉风行的风格直接结案，倒也能得到一个所有人都放心的结果。

    此时鹫巢铁夫的脸色早已阴沉下来，阿部少将却一脸的兴致盎然。这个节骨眼上，要是鹫巢铁夫的学生被汪曼春审出来是军统间谍，可是比三方一起把裘庄宝藏找回去对海军更为有利。而代表内阁的兴亚院堺先生此刻缄默不言，静观其变。

    就在大厅沉寂了数秒后，汪曼春的背后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正是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沉默不语的李宁玉。

    “汪处长说错了。”

    汪曼春转身盯着坐在位置上的李宁玉，昨晚与她短暂地交锋以后，汪曼春迅速得出了一个结论，如果顾晓梦是被人诬陷为老鬼的，那个人一定是李宁玉，因为这个女人绝对有这个能力，并且根据先前得到的消息，李宁玉也确实是指认顾晓梦就是老鬼的人。

    汪曼春昨日来到裘庄，之所以毫不顾忌地表现出自己与顾晓梦关系匪浅，是因为想借此观察众人的反应，尤其是指认顾晓梦就是老鬼的李宁玉。因为如果顾晓梦是被诬陷的，那个诬陷她的人见到汪曼春必然会心虚。

    如果说李宁玉靠的是强大的逻辑判断，那汪曼春更相信自己的直觉。

    只可惜汪曼春接到的任务是调查孤舟，而且日本人在场，这里也不是76号，所以在刚才的审讯当中，为了避嫌进而保护顾晓梦，她有意将问题锁定在孤舟上，绝口不提老鬼的案子。

    然而就在她准备结案的时候被李宁玉打断了，汪曼春脸色沉了下来，语气之间隐隐有了怒意。

    “怎么，李科长是在质疑我？觉得龙川大佐不是孤舟？”

    “汪处长误会，我是说汪处长刚才其中一句说错了。”李宁玉慢慢站起身，并没有看向汪曼春，而是像陈述一件事实一样冷声道，“顾晓梦不是老鬼，她是被冤枉的。”

——————————————

ps：《不正经の小剧场之疯批汪姐在线暴躁》

汪姐：你们风声剧组的盒饭吃着真费劲！姐审讯的时候台词从来没这么多过，直接让我把人带走挂刑架上写认罪书不就完了吗？老娘还要按时下班约姐妹做美甲，刚才拍桌子把我甲片都给拍裂了！

pss：这章的老顾真是深藏功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