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于我拐来的老婆也想拐我这件事
关于我拐来的老婆居然也想拐我这件事
*ABO文学 葡萄酒味准x鸢尾花香彬
*先婚后爱 轻微ooc预警
最近才入坑了狐兔 在大眼仔上刷到了一个很香的梗 于是我激情提笔(*´I`*)
——————我叫分割线——————
00.
整整十分钟了。
崔杋圭看了眼表,又转头扫扫眼前盯着手机咬牙切齿的男人,实在忍不住开口了:
“哥,你都对着手机屏幕生了十分钟的气了,最新款苹果到底哪惹着你了??”
咖啡厅里充斥着机器运转和客人聊闲的声音,让这句愤怒的质问勉强淹没在了空气中。
崔连准闻言终于舍...
关于我拐来的老婆居然也想拐我这件事
*ABO文学 葡萄酒味准x鸢尾花香彬
*先婚后爱 轻微ooc预警
最近才入坑了狐兔 在大眼仔上刷到了一个很香的梗 于是我激情提笔(*´I`*)
——————我叫分割线——————
00.
整整十分钟了。
崔杋圭看了眼表,又转头扫扫眼前盯着手机咬牙切齿的男人,实在忍不住开口了:
“哥,你都对着手机屏幕生了十分钟的气了,最新款苹果到底哪惹着你了??”
咖啡厅里充斥着机器运转和客人聊闲的声音,让这句愤怒的质问勉强淹没在了空气中。
崔连准闻言终于舍得抬起头来,张着嘴犹豫了一瞬,语气逐渐由愤怒变为伤感:
“杋圭呐…哥要结婚了。”
哦。
什么?
哥 要 结 婚 了。
崔杋圭打了个激灵。
“哥啊你什么意思,你结婚就结婚吧,说得这么难过干嘛!?咱俩可是纯兄弟,纯兄弟懂吗?你要知道我不接受AB恋!!”
“……你想到哪去了,”崔连准不住抽了抽嘴角,“你知道的,像哥这种家庭,联姻是太普遍的事了,可是我也没想到能摊到我身上啊。”
这话说的不无道理,上流圈子里,商业联姻一抓一大把,不过崔家产业祖祖辈辈传下来,走到现在可以说是在一众公司中独占鳌头了,通常只有别家上赶着来合作的份,哪里需要费心思把独子送出去联姻?
可这事确实出现了。
半个小时前,崔连准接到了母亲的电话,告诉他好好打扮准备参加明天的晚宴,见他的结婚对象。
崔连准当时蒙了:
“妈,你说我要结婚了?”
“是的儿子。”对面的语气貌似很雀跃。
“明天订婚宴今天跟我商量,您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我们当然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母亲笑眯眯地道,“而且这是通知,不是商量。”
“……”
“总之你挑一套得体的西装,到那说话客气点就好,听说那家的小孩有点内向,你和他相处要温柔,知道吗?还有啊,收起你平时那副少爷架子……”
“妈。”崔连准忍不住打断。
“怎么?”
“我爸是破产了吗,真的要到联姻的地步了吗?”
“……”崔连准听到电话挂了。
总之,他对于莫名其妙结婚这件事,是相当不爽的。
这时手机叮叮又响了两下,是江清发来的信息。
崔杋圭抛了个眼神,将手机放倒下来看。
既封建又潮流的母亲:连准呐,你不要生气,记得给自己打造一个好形象。
既封建又潮流的母亲:而且我们家好着呢,我们一直想找你真正喜欢的人陪着你,现在时机刚好碰上了,为什么不把握呢!
崔杋圭抬头:
“她确定?”
对面的人抿了抿唇,没说话。
正说着,屏幕那头又传来一条。
既封建又潮流的女性:妈会给你个惊喜,我敢保证,这个孩子你绝对喜欢。
崔杋圭:“你妈真的知道吗?”
崔连准摇了摇头。
“从来没跟她说过。”
“那她敢这么肯定?”
他沉默许久,找不到理由。
“可能是为了骗我去吧。”
“那要不干脆放鸽子?”
“不可能,我妈说不去就扔掉我的限量版游戏机,”崔连准顿了顿,露出可怜的深情,“我觉得她真的干得出来。”
于是,不大的咖啡厅里,两个英俊的男人面对面坐着,思考着到底怎样才能让联姻对象讨厌上自己。
思考的结果就是,被急着打烊的店长赶出店门。
01.
崔连准在尝试多种途径而不得结婚对象信息时,他瘫在衣帽间的凳子上,望着天花板,感慨人生的悲凉。
他甚至腆着脸去找江清,问她结婚对象都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得到的回答是太急了没时间了解啊。
妈的,这婚结的可真迷糊。
经过一下午的战略讨论,他打算摸清对方的喜好后反着塑造自己,要的就是一个指哪打哪的效果。
等到对方忍无可忍,自然也就会有退婚的想法。
不管父母同不同意,这起码是一个机会。
可现在,他连对象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他叹口气,整个房间又充斥起浓烈的葡萄酒味,熏得人脸颊红润。
怎么办呢,他想娶的,只有一个人啊。
02.
晚上八点,崔连准穿着衣柜里最贵的那套西装来到了江清告诉他的那所酒店。
“哥,都记住了没?”
崔连准转头看看驾驶座的崔杋圭点了点头。
一双修长的腿缓缓踏下车,向大门走去。
进了宴会厅,崔连准第一眼见到江清身旁比自己略高一点的金发男人。
看面容好像是混血,气质也不像是omega。
?崔连准心下一惊,自己联个姻联到了个洋妞??还是个让人不知道谁上谁下的洋妞?
正当慌乱之时,江清注意到了他,笑着随那位金发一同向这边走来。
崔连准屏住呼吸。
“休宁,这是我儿子,叫连准就好,你多担待。”
那金发男人轻点了几下头。
江清又朝他这边看了过来:“连准呐,这位是那孩子的弟弟休宁凯,他呀还在忙工作要等一等再来,我得去和亲家聊天,你就先和休宁等一会儿啊,顺便交流交流。”
崔连准松了一口气,立刻摆出一副很乖的神情:“你好,崔连准。”
江清看了眼两人相握的手,意味深长地笑着向里面走去了。
人刚走不远,崔连准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拉着休宁凯。
“凯,你哥哥,他都喜欢什么啊?”
“啊?”休宁凯大概是没想到这人一上来就问这事,思索了下道,“他……特别喜欢吃冰淇淋。”
崔连准眼睛瞟到不远处的甜点区。
“那,甜品呢?”
“甜品的话,芒果味的吧,他好像都蛮喜欢吃。”
休宁凯一转头,刚想表达一下自己的疑惑,人不见了。
半分钟后,休宁凯看着被冰淇淋凉得两排白牙直打颤的连准,表情一言难尽。
“连准哥,你要干嘛?”
连准努力捂着两颗冰淇淋球:“其实我也喜欢吃冰淇淋。”
“……”
一个留着金发身形魁梧的欧洲人,好像在这种一眼假的神经病的供词下变得很无力。
神经病世界的原则:我的目的明目张胆,但我就是死装不承认,你拿我这种智障也没办法。
“他还有没有什么别的爱好啊?”崔连准又问。
休宁凯:“动漫吧,我哥只要有空的时候,就会看动漫来消遣,说实在的…虽然他很喜欢,但实在是没什么时间来看,自己也很可惜来着。”
崔连准往嘴里狂塞芒果蛋糕的动作一顿,心下生疑。
“这么忙?是做什么工作的?”
休宁凯:“啊?你连我哥是谁都不知道?”
崔连准嘴角一抽:“他是家喻户晓的大明星吗,我为什么要知道?”
下一秒,他转头碰上了一张从未预料过会见面的脸。
卧槽。
崔然竣舔舔嘴边的奶油。
印在心里的人,是会在看不清五官的时候就确认出来的。所以崔连准认识得很,却迟迟不敢相信见到的是谁。
是崔秀彬。
记忆深处七年前套着深蓝校服的背影与面前微微笑着的人重合,让连准不住恍惚。
崔连准望着那双盛满水雾的眼睛,上天,快要掉进去了。怎么长成这种勾人的样子。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脑子终于在一瞬间重新拥有了清明,不会……他回头看了看休宁凯,又伸手在脸上很没面子的揉了揉。
休宁凯笑眯眯地:“是啊。”
他这时看到了,秀彬做了造型的头发,带着淡淡妆容的脸,和与今天场合很不搭得上的,一身休闲卫衣。
啊,是大明星崔秀彬啊。
果然真人,比自己藏在抽屉里的海报还要好看得多呢。
崔连准像被一道雷劈中了似的,他努力不被人看出地,咽下了卡在喉咙中剩余的蛋糕碎,而后站起身张张嘴,发不出声音来。
还是秀彬先开的口:
“不好意思啊崔先生,我这场戏太晚,刚下了匆匆忙忙赶过来,还是迟到了。”
“啊,啊,没事没事,你要不先坐下来吃点东西?”
崔连准没脑子思考,心里只剩一段话在循环播放。
卧槽,我难道要和崔秀彬结婚了??
卧槽,我中彩票了??
卧槽,怎么没人告诉我我好丢脸啊!!
老天爷你就不能给我设置个影视剧桥段吗?!这面见得也太突然了,你看谁家重逢逢得像我这么窘迫,我现在像个乞丐!!
“嗯…好像已经没有我想吃的了呢。”崔秀彬笑着,弯弯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疲惫。
“……”崔连准擦擦嘴巴,想用冰凉的牙齿来咬舌自尽。
“对不起啊,我提前不知道你也喜欢吃这些,所以就没留下来……”
休宁凯在一旁差点笑出声。
“那看来我们口味还蛮像的呢,连准哥。”
崔连准指指自己:“你认识我?”
秀彬的眼睛又笑没了:“那当然,谁会不提前了解一下自己的结婚对象呢?”
“……”
看来大明星已经不记得那时候的自己了,他低头看看自己手上那块闪着光的金色腕表,搁置了很久的青涩的爱没有被发现,崔连准不知道该忧伤还是该庆幸,他又想起,自己连结婚对象的背景都没挖出来,像开盲盒一样见到了才知道是谁,那看来,还是伤感要更多一点……
于是,崔连准开始伤心了。
但是同时,在碰上秀彬清澈的乌黑眸子的那一刻后,他那颗有些荒废的心,又重新跳动起来了。
03.
他们真的要结婚了。
江清那天晚上追着他很开心地问他是不是真的有惊喜,崔连准想说不是惊喜,是惊吓。但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
好吧,确实还是有点惊喜的。
崔连准无意识地抬了抬嘴角。
江清高兴了,说那天管家整理房间的时候看到他抽屉里露出来的一角杂志,管家不好查看,就把江清叫了过去。
翻开,是崔秀彬从出道起的各种杂志和海报。
每一本都有了翻阅过的痕迹,却又小心翼翼地,像珍宝一样地又重新塑封起来,大概是怕弄坏,封页的折角光滑得如新的一般。
据管家说,江清当时抱着一摞杂志,像抱着自己的外孙子一样,脸上满是慈母的笑容。
再后来,她就赶忙跑到了公司去。
“原来你小子是背着我们偷偷喜欢!每次问起你你还装成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
崔连准笑笑,可还是不明这姻到底是怎么说联就联上的。
那时,江清神秘地在唇前放了一根带了红宝石的戒指的食指。
“管他呢,总之妈帮你把老婆骗到手了,接下来就看你自己咯。”
说完,她扬长而去。
崔连准:妈你真的,我哭死。
04.
过了两天,崔连准约了崔秀彬去领证。
两个人在那晚加了微信,他当时很矜持地一眼都没有多看,回到家后趴到床上像个变态偷窥狂一样翻着秀彬的朋友圈。
头像是一只蓝卫衣卡通兔子,ID是想吃酥饼。
秀彬秀彬,酥饼酥饼。
崔连准当时想,怎么会有人想吃自己啊。
于是又笑着点进了他的朋友圈。
秀彬的朋友圈发的不算频繁也不算太少,每天分享着开工收工,或者出去玩的风景,推荐喜欢的动漫,炫耀自己养的小刺猬……
“今天天气真好呢!”
“odi又在调皮了,昨天晚上玩了一晚上的玩具,真的好吵……”
“抽到了好看的盲盒!我的咒术回战!”
“好忙!我已经连着拍了好几天了!我想休息!!(吼)”
零零碎碎,像小孩子的日记一样。而且比自己上一次与他见面的样子,他心里好像要热情得多。
连准翻着翻着,仿佛感觉自己也是他生活的一份子了。
照片里几乎没有他本人,有也只是露出某个身体部位,比如手、头发、鞋子……连准突然想,如果能钻进照片里看看他的脸,感受一下他的温度就好了……
啊,那可真是变态了呢。他笑了笑自己。
三个月可见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还想看更多,或者说,以后想要参与更多。
好想,让秀彬和我的相处也变得开心自在呢。
他想了想,还是在两人仅有的尴尬问好信息下发出了一条。
ninini尼克:在吗?妈妈说明天我们去一趟民政局,你有空吗?
心怦怦跳着,过了两分钟,对面回过来。
想吃酥饼:好,我有空,那我们就三点去?
终于松了口气,连准又在键盘上敲了许久,只憋出一句。
ninini尼克:那你记得穿白衬衫,我会在门口等你。
想吃酥饼:嗯,时间不早了,晚安。
他回了句晚安,卸下力瘫在床上。
其实崔连准的性格不是这么扭捏,他更喜欢大方地去喜欢,去表达。可遇到崔秀彬他却不知道是怎么了,他有点,不敢那么直接。
他怕吓到秀彬,那样就太令人后悔了。
不管怎么说,看起来确实像是会受惊的性格呢,而且外冷内热的人,需要慢慢捂热。
他很想成为捂热秀彬的人。
今天天气有点阴。
崔连准站在玻璃门前,看着远处黑了的云,心里吐槽江清非让他今天来。
没办法,谁让这天是黄道吉日呢。
他打开手机查看了天气预报,没显示要下雨,于是默默松了口气。
金色手表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精致的秒针一点一点转动着,像连准的心。
两点五十七分。
两点五十八分。
两点五十九分。
三秒。
连准咽了咽口水。
两秒。
连准没忍住拨了拨没怎么吹乱的刘海。
一秒。
怎么出了那么多汗没时间擦了。
三点整。
连准抬起头,看到了眼前穿白衬衫的秀彬。
干净得要疯了。
上部剧的头发是棕色,最近刚染回了黑发,更衬得皮肤白皙,明眸皓齿。
风一吹带起了衬衫角,宽松的下摆微微扬起,他小心地把帽子和口罩拿掉,凑近到墙角抬手打了招呼,仿佛掀起一阵花香。
连准当时想,说这哥是高中生谁不信,阿不,我才是哥哥啊。
好吧,这次出场,也确实是秀彬赢了很大。
花香淡淡的,崔连准皱起鼻子闻了闻,不知道是花坛里的花香还是秀彬的信息素。
不敏感的连准不知道什么花什么味道,再加上自己的信息素太浓,他也分辨不好这么清淡的香气,他只知道,很好闻。
比起酒,好像花更容易醉。
“下午好啊秀彬,我们进去吧?”
崔连准笑着推开了玻璃门。
“谢谢连准哥了。”
05.
果然,像崔秀彬这种“家喻户晓的大明星”,来领结婚证不是个容易的事。
崔连准很憋屈,觉得自己堂堂正正未婚夫,不,马上婚夫,被人当成保镖一样对待,很不公平。
他们去登记时,前台接待的beta小姐姐两只眼睛持续放光,盯着崔秀彬差点喊出声,并连续肘击身旁的短发同事,然后两人一起瞪大眼睛看着对面的崔秀彬捂着嘴巴不敢叫出来。
短发同事:“你难道是?电视里的秀彬欧巴吗?”
崔秀彬不好隐瞒,核实信息也不能戴口罩,便点了点头。
民政局有保密规定,不用担心今天就被传出去。
然后两个女孩激动地消失在台子下面,一会儿又冒了出来。
前台:“秀彬……真的是秀彬!!可以给我签个名吗欧巴?我真的很喜欢你!!”
崔连准:……
是这个结婚办理窗口标得还不够明显吗?
于是下一秒短发女生很果断地开口:
“欧巴你是不是走错窗口了?这是办理结婚的。”
崔秀彬只能掐着笔硬回答:“没有,就是这里。”
那个时候,两个小姐妹一同扭头看向旁边的崔连准,脸上的表情逐渐崩塌,伤感得像是要哭出来了。尤其是前台,甚至还夹杂着一丝怨恨的情感。
崔连准觉得自己大概是长得很可怜。
两人含泪登记完信息后,又堆在一起说悄悄话。
“欧巴真人果然比电视里帅了不少呢。”
“可是我剧里嗑的cp是假的啊呜呜呜,欧巴怎么是omega啊呜呜,这下就算幻想也只能幻想成老婆了,老公梦破碎了……”
“可是我看他结婚的那个也很帅啊,看起来不像是素人能帅到的高度。”
前台小姑娘抽抽鼻子,义正言辞:“不帅,一张鸭子嘴。”
崔连准:……其实我觉得鸭子嘴挺好看的。
多年之后崔连准想起了这件伤心事和秀彬哭诉,秀彬的回答是你的嘴巴很可爱啊但我觉得我的嘴巴更性感。
崔连准:……好的知道了你是性感担当。
未来的崔连准最难搞懂的就是为什么崔秀彬要执着于性感这件事。
拍结婚照的时候,崔秀彬看着身后的大红底,羞红了脸。
摄影师对着两张大帅脸犯花痴,又起哄让两个人再靠近一点。
皮肤接触那瞬间,感觉烫到快要烧起来了。
崔秀彬的头发丝,肌肤,柔软又勾人,淡淡的花香气又围过来,让崔连准心动得不行。
那就是信息素,好喜欢的信息素。
像是要让人想闭上眼睛溺进去的香气。
崔连准没忍住,趁着拍照耍流氓,蹭了蹭秀彬的额头。
就在那时,两人都微微笑着,甚至洋溢了一丝暧昧旖旎的气氛。
摄影师赶紧抓拍住了这个瞬间。
两个被联姻的少爷近乎贴在一起,竟看出一丝爱情与幸福。
崔秀彬抿抿嘴唇,捂住发烫的耳朵,被连准的凑近惹得痒痒的。
大概p图的时候,只需要p掉两个人的红脸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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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集小彩蛋(o^^o)
“哥你是被惯了迷魂汤吗?对着手机傻笑什么?最新款苹果又能让你高兴了?
崔连准幸福地盯着屏幕:“你懂什么?单身狗。哥现在可是有老婆的人了,你要谨慎点和我说话。”
崔杋圭:“??哥你是在说英文吗?你那天不是信誓旦旦地和我说要把他逼到退婚吗?怎么没管用,还是结上了?你还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崔连准:“你看哥的结婚照好看吗?你别说,摄影师技术真好,我要不是当事人,我都相信这两个人很相爱了。”
崔杋圭:“……”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老婆很爱我?”
崔杋圭:“……”
崔杋圭:我知道了,是他老婆给他灌的迷魂汤。
不可置信的,上一秒在车里宣告必要让结婚对象讨厌上自己的人,下一秒乐得像傻子一样炫耀自己有老婆了。
崔杋圭觉得自己在咖啡店绞尽脑汁最终被赶出去的一下午喂了狗。
于是他满怀怨气地抢过了一旁的手机要看看到底是谁让哥成为了白眼狼。
看到照片的崔杋圭突然狠狠地砸了下崔连准的后背。
“卧槽,我没看错吧?你妈居然真是未卜先知!?我最近水逆能不能请阿姨给我算一卦啊!我求你了,她是怎么把秀彬大明星拐过来的??”
他又仔细地看了看照片,不禁感叹:“啊真是的,怎么比之前更帅的,娱乐圈里很少有他这种状态像活着的人了……还是不敢相信这是omega,怎么真就落到你这种神经病手里了。”
崔杋圭意味深长地看着崔连准。
“……杋圭,哥是少爷。”
崔杋圭一脸正色:“神经病,疯子。”
崔连准对弟弟从来不发货,芳名远扬,所以他笑了笑,特别温柔地开口:
“杋圭,滚开。”
崔杋圭倒是回得很爽快:“好的哥,滚哪里去?”
综上,本章又名《翻滚的崔杋圭》
作者有话说:谢谢宝宝们的观看!(o^^o)才入坑不久 很喜欢两个人的氛围感!!第一次写准彬 希望大家喜欢~~~因为好像没看到很多平时能当小榨菜的轻松甜向饭 我就来做一个嘿嘿嘿!
我是属于边写边看的那种 所以如果有什么想看的梗啊都可以给我评论!!我会尽可能满足哒!阅读愉快 下次更新见咯!!
鄙人一定要在老福特把这些文走一遍!
[占tag致歉,没带到tag不好意思。]
虽然最近发生了很多不好的事,但是我希望大家还是做好自己,做自己喜欢的事,所以这个不会删,大家要一直一直做自己。(说一次我已经不搞壶啦
鄙人一定要在老福特把这些文走一遍!
[占tag致歉,没带到tag不好意思。]
虽然最近发生了很多不好的事,但是我希望大家还是做好自己,做自己喜欢的事,所以这个不会删,大家要一直一直做自己。(说一次我已经不搞壶啦
曲率飞行 / 01
*黑道群像乱炖,主南,齐,闻,豪
*随便写写,写哪算哪
夜晚快来的时候,翟潇闻买完衣服,回到湾仔的住处。
翟潇闻住在一片闹市中间,下了地铁还要走一段路。这个区都是商铺,一抬头就是交织的电线网。
“哇,有没有搞错啊?闻少你刚回来,就住这里?”
蔡正杰拎着几个购物袋,小心翼翼地走在凹凸不平的水泥路上,抬头张望着四周的建筑。
一路上经过菜市场、酒吧街、洗头店……与他手上购物袋上的大logo格格不入。
蔡正杰又说:“这个电线扯成这样,想跳楼寻死都不行啊。”
翟潇闻看了他一眼:“寻死的会来这里?”
蔡正杰又提了提不...
*黑道群像乱炖,主南,齐,闻,豪
*随便写写,写哪算哪
夜晚快来的时候,翟潇闻买完衣服,回到湾仔的住处。
翟潇闻住在一片闹市中间,下了地铁还要走一段路。这个区都是商铺,一抬头就是交织的电线网。
“哇,有没有搞错啊?闻少你刚回来,就住这里?”
蔡正杰拎着几个购物袋,小心翼翼地走在凹凸不平的水泥路上,抬头张望着四周的建筑。
一路上经过菜市场、酒吧街、洗头店……与他手上购物袋上的大logo格格不入。
蔡正杰又说:“这个电线扯成这样,想跳楼寻死都不行啊。”
翟潇闻看了他一眼:“寻死的会来这里?”
蔡正杰又提了提不断往下坠的购物袋,说:“闻少,我讲真的啊,你不肯住别墅,那每个月少买几件衣服,就能在中环租套千尺豪宅啦。干嘛非得住这里?”
“你什么时候对房市这么了解?”
蔡正杰说:“当然啦!闻少你买一套也没问题啊!什么时候想买房就找我啊,我给你物色个好套型,保证东首啊!”
翟潇闻笑了笑:“好啊。”
走到路口卖鱼蛋的摊头,翟潇闻示意等一下,停下来,对摊位上闷头看八卦杂志的人说:“老板,来份鱼蛋,老规矩。”
“什么老规矩?”抬起头是一张陌生的脸,稚气未脱,大概十七八岁。
翟潇闻愣了一愣说:“不要龙虾丸,双份鱼糕。”
年轻人低头忙了一阵,放在塑料袋里递给他。
翟潇闻掏出钱夹,抽了张整钱出来:“不好意思了,没有零钱。”
年轻人说:“我也要说对不住啊,先生,找不开啊。”
“我有我有!”蔡正杰腾出一只手掏裤兜,结果一无所获。
翟潇闻说:“这样好了,老板,就当我买一个月份的鱼蛋,每日来取,怎样?”
年轻人猛摆手:“不行啊,我随便摆摆摊,有今朝没明日的,哪天不做了怎么办?”
“不要紧的,”翟潇闻把钱放下,随口问,“老板换人了?前几年好像没见过你。”
年轻人说:“你说之前那个?是我哥。”
“他哪里去了?”
“死了啊。”少年说。
翟潇闻愣了一下,随即抱歉地笑笑:“对不住啊。”
然后叫上蔡正杰:“阿杰,走了。”
张颜齐收完账,理了理黑白相间的工装外套,刚出庙街就收到一条手机短讯。
低着头看的工夫,正好碰到夏之光带了两个马仔,揣着两份叉烧饭从马路对面过来,笑着扔给他。
他顺手接过也不吃,塞在工装大大的衣兜里。
“喂,你不是最讨厌来老庙么?”夏之光顿了顿,又说,“说是嫌脏。”
张颜齐没理他,一抬眉毛:“你去哪儿了?”
“没,就,刚去边上……”夏之光说,“找了个鬼妹。”
张颜齐笑出了声,勾过他的肩膀:“怎么,做了几个钟啊?”
听了这话,夏之光竟然有点脸红:“这个……”
“行了,”张颜齐伸出两指在他面前晃了晃,剔掉指尖白色的粉末,嫌弃道,“偷偷摸摸跑去送菜,还不做干净点,要是给我混到饭里,你养我啊?”
夏之光闻言心里一松,捶了他一拳:“靠,我还养不起你吗!”
街边竖着鳞次栉比的LED广告牌,正流动播放着实时要闻。新记话事人近日突然住院,引起各方猜测,一时间他的脸铺天盖地地被印在各种八卦杂志封面。
“钵兰街又出事了,”夏之光收起笑容,说,“抓了几个马夫,差佬马上就会过来扫街。哼,一天到晚盯着我们,生姜自己的日子也没那么好过。”(注:马夫,和姑爷仔类似,皮/条生意的服务员)
张颜齐看了他一眼:“你怕差佬做什么?”
“不是怕啊,就是烦。最近另一个太子爷要回来,真假太子还没开始斗,差佬就到处砸场子。叔父们不安稳,下面的人斗得更加厉害。”
张颜齐心头一滞:“他要回来?”
夏之光看他神色有异,心里诧异又不敢明问,说:“是啊,斯斯文文读书仔,回来也是被吃掉咯。有二世祖的命,没有登基运。”
张颜齐恍然,点点头:“哦,你是说姓翟的阿仔。从美国回么?他老豆病了,是该回来看看。”
“人都躺了,谁知道是病了还是什么。我看是老头子年纪到了,有人按不住了。他一病,什么事都来了。听说任豪接了旺角和尖沙咀的场子。”
夏之光叨叨着,突然想到什么:“喂你这么出来,Yoyo呢?”
“没事,在家啦。”
“又让她吃老干妈拌饭?你有没有点良心啊?”
“良心?我叫楼下阿婆给她加副筷子,饿不死。”他搡了搡夏之光,“你这么喜欢她,让她嫁给你好啦。”
夏之光翻了个白眼:“神经。”
张颜齐没再说话,抬头扫了一眼广告牌,放下手机就戴着兜帽,蹲在路边的墩子边上抽烟。夏之光也乖乖蹲在他旁边,但是没有帽子,显得可怜巴巴的。
旁边马栏的老母探头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会儿,忍不住过来说:“妖娆哥,你换个地方啦。”
张颜齐说:“干嘛,抽烟你也管啊。”
女人赔笑道:“不是啊,妖娆哥你在这里,我们都不好做生意。”
突然一个带笑的声音从侧边响起:“什么生意这么好做,要不要让我也入股啊?”
张颜齐眼前一暗,视野忽地被一个穿白T的背影挡住。看到那人他愣了一下,却没有动作,仍然蹲在墙边。
这一下有点久,指间的烟烧到头也一动不动的,看上去,他就像是那个人的影子。
夏之光疑惑地说:“这个阿仔有点眼熟。”
“啊呀,做学生仔生意犯/法的啦。”女人夸张地叫,她的脸在霓虹闪烁下,很奇异地,竟像是真正红了。
“长得真是白白嫩嫩的。”女人伸出擦着鲜红甲油的手,想摸他的脸,却被他轻轻躲开,只擦到了肩膀。一抬头是一张冷冰冰的脸,好像刚才的笑容是错觉。
周震南扫了她一眼,抽出几张纸给她:“生姜在对面赌档,过一会你去找他对账,还是让他过来?”
“你是马夫?!”女人惊呼出声。
夏之光盯着他单薄的身影半天,终于想起来,一拍张颜齐:“喂!那不是太子爷吗?”
看张颜齐的脸色不好,后半句就被他咽了下去。
周震南挑挑眉,像个真正的嫖客那样,支着墙嗤笑:“我要说我是阿sir,你信不信啊?”
随着他的动作,T恤领口歪了一歪,露出纤细的锁骨和项链一角。
“这年头马夫都这么小了……”女人尴尬地笑了笑,偷偷地和左右几个小姊妹交谈。
“喂,冒充警察,想去警署喝茶啊?”徐一宁刚好巡逻到附近,从他身后走过来。
周震南撇撇嘴不说话。
徐一宁戴上警帽,回头问阿母:“你们现在还找这么小的做马夫?”
“怎么会啊,阿sir。”
“你们做马栏的,给我小心一点。”
“哇,阿sir你又不是扫黄组的,别说笑了,”旁边马仔也笑嘻嘻地说,“下次你来我给你打折啊。”
“是不是真的啊?”徐一宁随口说道。
话音刚落,从对面传来一声玻璃脆响,随即乒乒乓乓一阵,把卷帘门震得颤抖不止。
几个马仔哗地拉开门,跑过来到周震南身后,交待了几句。
周震南打着伞,仍是面无表情,冷不防对上张颜齐的眼睛,怔怔地盯了他两秒没动,又眯起双眼。他的眼睛本来就长得柳叶一样狭长,这样一来,像极了一只猫。
一只奶猫。
张颜齐扯着嘴角朝他贱兮兮地笑了笑,额前的刘海湿答答地挂在眼前。
隔着重重雨幕,许久不见,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像个傻仔。
周震南却突然对他笑了,朝他使了个眼色。
张颜齐从他的笑容中品出了一丝狡黠,心中暗叫不好,视线迅速转向赌档。
就在这时,一群人从对面赌档涌出,吵吵闹闹地互相叫骂。
推搡间有人已经动了手,抄起塑料凳子抡,地上都是蓝色的塑料碎片。
又是呯地一声,摞成箱的玻璃杯被齐齐推倒,玻璃泻了一地,落在如瀑的雨水中。
徐一宁二话不说就抽出了警棍,被张颜齐摁下。
徐一宁看到他吃了一惊,怒道:“你发什么神经,走开!”
“你别插手,”张颜齐笑道,“都是熟人,给个面子啦。”
徐一宁瞪他:“谁跟你是熟人?”
“这边最近归我管,没事啦。”
徐一宁不肯退让:“你有没有搞错啊?你们是黑社会,我是差佬,这是我的辖区!”
“新记的事,阿sir你管不了啊。”张颜齐无奈,对夏之光说,“看好他。”
刚被松开钳制,徐一宁还来不及松口气,夏之光的手就搭上了他的肩膀。他想要拔枪,可咔嚓一声,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了他的手铐,铐在了他的右手腕上。
“阿sir不是说要去喝茶么?”夏之光把另一只扣在自己左手,笑眯眯地说,“我请你啊。”
张颜齐穿过搏得你死我活的人群,拐进赌档那个已经被械斗搞得歪歪扭扭的卷帘门里,又很快出来,手中是一本皱巴巴的账本。
人群渐渐失控,阿母想上去劝架,周震南下意识把她往自己身边拉,结果肩膀一痛,一只力气奇大的手扼住了他,把他拖了过去。
就在那一刹白光一闪,阿母惨叫一声,便捂着脸倒在地上。
长发间血流如注,一只耳朵掉了下来。
她身后出来看热闹的北姑鬼妹们纷纷尖叫起来,疯了一样往回挤。
四下警铃大作,红色警戒灯闪得人眼前发黑。
老母痛得发昏,下意识往墙角看,却发现刚刚那几人早没了人影。她四下张望,那差佬竟也离奇失踪。
张颜齐一把将周震南掼进车里,迅速锁上车门,抵了上去。
体型过于悬殊,周震南挣扎了几下无果,反倒是笑了:“你做什么?”
张颜齐笑了笑,反问:“你来这做什么?”
“你猜猜看,”周震南也笑,“姚琛老是说你聪明。”
张颜齐喉咙里发出一声闷笑,把账本扔给他:“要账本直接问我要得了,何必搞这么一出戏。”
“不止吧。”
“还有?”张颜齐笑了笑,“你刚刚为什么救那个女人?想做好人啊?”
周震南摇摇头,又笑说:“可能是吧。”
“你算了吧。”张颜齐温柔地抚过他的眼睛,微笑道,“你做什么好人呐。”
说完,像是为了配合他这个微笑似的,轰地一声,巨大的爆破推动着火焰从赌档入口冲出来,把雨夜的寒风都吞吐进去。无边的热浪滚滚而来,连车厢内的温度都骤然上升。
“你还真的不笨。”周震南说。
“毕竟我有性感的大脑,”张颜齐看向窗外,呵地笑了一声,“姚琛说得对,你个子不大,疯起来倒是蛮吓人的。我要是不快点出来,就死在你手上了。”
周震南歪了歪脑袋:“现在生姜死在你的地方,你怎么办?”
“现在你那个便宜弟弟回来了,你怎么办?”张颜齐反问。
“你们不是国中同学么?我听说他以前挺喜欢你的。”
“你搞错人了吧,你应该去找任豪。”
“他是别人家养的,你是放养的,”周震南偏着头佯装想了会儿,皱着眉头说,“那可能是要你来帮我了。”
“不要。”
“为何呢?”
“我不想。”
“姚琛说得对,”周震南学着他刚刚的口吻说,“你不讲义气起来真的很没有良心。”
“我怎么没有义气了?”
周震南说:“你知道我是谁,帮我就是帮姚琛,你比谁都清楚。”
“再提姚琛,小心我用拉链封住你的嘴巴,”过了许久,张颜齐缓缓说,“你别一口一个我知道我知道,你也清楚,我最想知道,三年前姚琛是怎么死的。”
出乎意料,周震南没有逃避这个敏感问题,直截了当,只是声调出奇地冷:“就是你刚刚说的那位,任豪。”
张颜齐被他的眼神刺得不舒服:“你能肯定吗?”
他笑了一下,又半开玩笑地说:“我怎么觉得,你嫌疑更大?毕竟,你现在的位置,你太子爷的身份,原本可是姚琛的。”
周震南伸出手,用手背拍拍他的脸:“我亲眼见到,总比你瞎猜的要好。”
“你没记错就好。你也知道,三年了,我怕你记性不好。”
周震南哼了一声:“别说三年,就算那时候我才三岁,一样不会记错。”
“那可是姚琛。”
“是吗?”不知道是信还不信,张颜齐看着他平静的脸,咬着嘴唇,笑得有点勉强,“那好啊。帮你,我有什么好处?”
“钱。”
张颜齐不服,从他身上起来,一摊手:“你觉得我看上去像缺钱?”
随着他的动作,几张零钞,顺带着夏之光给他的那碗叉烧饭一起从他兜里掉了出来。
周震南认真地点了点头。
张颜齐:“……”
周震南抬起膝盖顶了顶他:“奇怪,你知道得这么多,又这么放肆,我也没想弄死你。”
“说笑了,”张颜齐不甘示弱,“大家都是看在姚琛面子上,放过彼此一命。”
“果然还是他个憨批面子最大,”周震南难得地蹦出了重庆腔,又望着身上的他笑了,“不过,你还真像姚琛说的一样。”
“什么?”
“色情。”
“他放屁!”张颜齐瞬间炸毛。
周震南板下脸来,冷声道:“说半天,那你到底答应不答应?”
外面由远及近地传来一声声警笛,红色的射灯不断地通过车窗玻璃,映射到他们脸上。
喊声此起彼伏,刀与刀、刀与肉的碰撞声声入耳。隐隐约约地,还有哭声。
周震南狭长的双眼像杀人不见血的柳叶刀。
“可以。”张颜齐叹了口气,垂下头去吻他的嘴唇,“你就是想拉我和你一起死。”
周震南顿了顿,笑道:“对,我就是想拉你和我一起死。”
香港(番外)
“张颜齐!”
声音娇软又放肆,听起来就像是被宠坏了
“哎呦我的祖宗,你这又是干啥了”张颜齐看着盘子里黑乎乎的不明物体,感觉头又大了一圈。可翟潇闻恍然不知自己如同行刑的刽子手,笑得跟一朵花一样“尝尝,我做的红糖糍粑”眉眼弯起来,笑盈盈的盯着张颜齐。张颜齐手里推脱着,嘴里却不由自主的上扬“哎呦,放过我吧小少爷,这咋这个色啊”可就像小时候翟潇闻偷溜出去买烧鸡一样,张颜齐还是乖乖张了嘴,品尝着嘴里的怪味“嗯...好吃...有进步”可他明明快被噎死了,翟潇闻白眼都翻到天上去了,他拍拍他的背“不好吃就别吃了,你脸都红了”,他奇怪的拿出筷子刚想尝一尝,却被张颜齐一把抢走“相信我小翟,真的,你吃了你会死的...
“张颜齐!”
声音娇软又放肆,听起来就像是被宠坏了
“哎呦我的祖宗,你这又是干啥了”张颜齐看着盘子里黑乎乎的不明物体,感觉头又大了一圈。可翟潇闻恍然不知自己如同行刑的刽子手,笑得跟一朵花一样“尝尝,我做的红糖糍粑”眉眼弯起来,笑盈盈的盯着张颜齐。张颜齐手里推脱着,嘴里却不由自主的上扬“哎呦,放过我吧小少爷,这咋这个色啊”可就像小时候翟潇闻偷溜出去买烧鸡一样,张颜齐还是乖乖张了嘴,品尝着嘴里的怪味“嗯...好吃...有进步”可他明明快被噎死了,翟潇闻白眼都翻到天上去了,他拍拍他的背“不好吃就别吃了,你脸都红了”,他奇怪的拿出筷子刚想尝一尝,却被张颜齐一把抢走“相信我小翟,真的,你吃了你会死的”“张颜齐!”翟潇闻叉着小腰,看着跑走的张颜齐“我数三个数,你再不回来你就死定了!”
“3”
“2”那2才发出一半,黑色的身影就站在了他面前,只是手里已经没有了任何碗筷
“张—颜—齐”翟潇闻眯起眼睛,危险的气息将张颜齐包裹起来,可他也不是很敢跑了,只能看着翟潇闻一步步逼近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熟悉的挠痒痒落在张颜齐的身上,他笑着躲闪着,同时手里也毫不放水的闹回去,翟潇闻太清楚他的敏感处了,专往腰窝上怼
“啊!”翟潇闻笑意一敛,这是戳到痛处才会发出的声音
张颜齐笑着闪躲开翟潇闻犀利的眼神“别闹了,我给你做饭去”可翟潇闻动作太快,一把掀开张颜齐的衣服,他脸色铁青的看着张颜齐身上的伤痕
“谁打的?”他知道现在外面人都在找他,可没几个人能打得了张颜齐
张颜齐低下头,不说话
“是赵磊,对吗”他知道,张颜齐不会败于于任何人的武力之下,却会屈服于暗门的命令。
翟潇闻气得要命,却还是转身去找医药箱,边找边骂“你傻啊,他让你动手你就动手,在暗门的时候我让人动过你一根手指吗!他找不到我,就拿你撒气,你又不是打不过他,你就不能不听他的吗!”张颜齐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微笑。他不是怕赵磊,更不是听赵磊,只是他忠于暗门,也必须忠于那门主之令罢了,况且,只有这样,赵磊才会放松对他的警惕。
“自己脱。”小猫咪生气了,脸色都是冷的。张颜齐弯着眼睛乖乖把上衣脱掉,他看着面前的翟潇闻,那人手指冰凉,柔柔的落在伤口处,长长的睫毛在脸上落出好看的剪影,他想起上午赵磊猩红的双眼,瘦高的男人将红酒洒在那堆翟潇闻不喜的老家伙头上,发疯一样的赶走他们,却在寂静之中缓缓吐出心声,清亮的声音变得杂乱而低沉“你以唇渡酒,我怎能拒绝....”
悲伤的男人在黑暗中自嘲,张颜齐却丝毫笑不出来
翟潇闻的唇,翟潇闻的酒,翟潇闻的床,翟潇闻的吻,皆是毒
他用温柔蒙蔽住赵磊,以唇渡入毒酒,拥他躺入洒满毒粉的床,在锁骨处涂上令人昏迷的香粉,处处骇人,却处处勾人,种种毒汁包围打败了身经百战的赵磊
可他不知道
张颜齐垂眸看他,眼底的温柔与那日的赵磊一模一样
“他抱住我,杀了我,我都心甘情愿,最好,他能再吻吻我”疯癫的男人病态的躺在那张床上不肯醒来,嘴里不时低喃着
张颜齐想,也许有朝一日,我也会变成赵磊那样
可他还是低头吻上翟潇闻的额头
深情双眼写满悲伤爱意,他盖住翟潇闻吃惊的双眼
“太疼了”他这样说,翟潇闻推搡的手就放了下来,张颜齐无声苦笑。他不会像推开赵磊一样推开他,因为他不像恨赵磊一样恨他,可他也不会像爱任豪一样爱他。
太疼了,翟潇闻
真的,疼
可他的确,甘之如饴
香港
有灵感的时候忘写了
再写的时候就有点跑偏了
序章
“北平,上海,香港,你选一个吧”
“香港”
鱼龙混杂,暗度陈仓
地上灯火辉煌
地下鼠蛇一窝
这个年代,没有正道,没有法律,你有枪,有钱,你就是爷
翟潇闻看着富丽堂皇的金玉楼
浅色的瞳仁微微闪动
“你好,任先生”
任豪看着站在门口的衣衫干净的少年
“我是您叫的代驾”
声音清爽,不像自己的这般暗沉,是自己老了?
“之前没见过你啊,新来的?”任豪边说边往屋里走,余光看到那人温顺的关上门
“不是的。”
任豪回头看他,只见少年微微一笑
“我把您叫的代驾杀了”
嗓音轻柔,仿佛在说情人间的低喃
任豪将背靠在舒适的椅...
有灵感的时候忘写了
再写的时候就有点跑偏了
序章
“北平,上海,香港,你选一个吧”
“香港”
鱼龙混杂,暗度陈仓
地上灯火辉煌
地下鼠蛇一窝
这个年代,没有正道,没有法律,你有枪,有钱,你就是爷
翟潇闻看着富丽堂皇的金玉楼
浅色的瞳仁微微闪动
“你好,任先生”
任豪看着站在门口的衣衫干净的少年
“我是您叫的代驾”
声音清爽,不像自己的这般暗沉,是自己老了?
“之前没见过你啊,新来的?”任豪边说边往屋里走,余光看到那人温顺的关上门
“不是的。”
任豪回头看他,只见少年微微一笑
“我把您叫的代驾杀了”
嗓音轻柔,仿佛在说情人间的低喃
任豪将背靠在舒适的椅子里,面色丝毫不改,冰冷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翟潇闻却不怕,反而抓住了那眼里的一丝趣味
黑色的西装裤勾勒出纤瘦的腰线
苍白脚踝下的黑色帆布鞋缓慢往前
一步,两步,三步
“任先生,我想跟您干,可以吗”
他蹲在任豪身下,单膝跪下,背脊却挺得笔直
白皙干净的脸蛋微微扬着,不受刘海遮挡的双眼就这样露在任豪面前
这双眼睛太好看,什么都没有,没有求人的卑微,没有欲望的污染,只是微红着闪着水光,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就像他这个人一样
任豪想起刚拍下的白玉
此刻竟让他觉得一文不值
任豪不否认他感兴趣了,大掌抚上腿边的脸颊
果然滑嫩
他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某一处在悄然苏醒
“你就打算这么求我吗?”他用力抬起男孩的下巴,虎口微微摩擦
少年的反应却出乎他的意料
“要不然怎么求?”是不是装出来的单纯一眼就能看出来,任豪看着男孩吃痛的表情
不禁有些恍然“你多大了?”
“16虚岁了”
................
“那你跟我干嘛?”任豪嫌弃的放开男孩的下巴,即使心里不舍手上的柔软
他不上处男,还是个没成年的
“我跟你,我,我把你代驾杀了,我当你的代驾呀。”男孩失去了刚才的精明,眸子里闪过惊慌
任豪心里更加不喜
一个装聪明的处男,单纯的小白花可不是他的菜
他面色不动,大掌却慢慢摸向男孩后颈。
感受着手下涌动的血液,他颇带些怜惜的开口:“怎么就要来我这当司机呢”
少年低下头不说话,乌黑的头发看起来柔顺光亮,很好摸的样子
任豪向来疼惜美人,手上刚要使力赏人痛快,就听见带着哭腔的声音,声音很小,像过年的粘豆包一样软糯,压着哽咽“我的母亲被青海帮的二把手强奸了,父亲去报仇,却被那些人,活生生打死了....”
这实在不算是个新鲜事
但少年抬起头
明亮干净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却紧紧地抿着嘴唇,不让它掉下来,只余眼角通红
“刚才,我拥有了孤儿证...”
一滴眼泪从男孩的左眼留下来,顺着尖细的下巴,滴到昂贵的地摊上
任豪愣住了
他看着那滴眼泪
垂眸看他
“你叫什么名字?”
“潇闻,我叫翟潇闻”
翟潇闻依赖的蹭了蹭脸边的大掌,任豪这才发现自己的手竟放到了那孩子脸颊处接住眼泪
他无法解释心头的悸动
但可能今天他心情实在太好
生意一路顺遂
前途一片明朗
他看着手指上的泪珠,突然笑了
“我叫任豪,你以后”
“叫我哥哥吧”
翟潇闻歪头笑,露出小小的虎牙
“哥哥~”
任豪喉结一动,热流涌向小腹
妈的
给自己找了个麻烦
【嘉闻】恋爱告急
#一个友达以上来回试探的故事
#1w+
#双向总得甜吧
——在你身边绕够几千里,也未敢共你吻下去。
01.
翟潇闻接到他微信消息的时候正在对着镜子咬牙切齿地跟假发做斗争,柔软的浅棕发丝绕过他小指根部打结,他只能按下烦躁思绪去一点点理顺,动作不免粗暴了点就在手指上留下几道浅浅的红痕。
这直接导致他按下通话键时语气暴躁:“你又什么破事...
#一个友达以上来回试探的故事
#1w+
#双向总得甜吧
——在你身边绕够几千里,也未敢共你吻下去。
01.
翟潇闻接到他微信消息的时候正在对着镜子咬牙切齿地跟假发做斗争,柔软的浅棕发丝绕过他小指根部打结,他只能按下烦躁思绪去一点点理顺,动作不免粗暴了点就在手指上留下几道浅浅的红痕。
这直接导致他按下通话键时语气暴躁:“你又什么破事儿啊焉栩嘉?”
那头声音压得低,又有轻微的回声,翟潇闻想他大概是在洗手间里打电话,果不其然。
“你小点声。”焉栩嘉听上去仍旧很沉稳,指令却下得毫不含糊,“我把饭店地址发给你,你赶紧过来啊。”
倒是和上一次如出一辙了。翟潇闻举着手机白眼都要翻到天上。
焉栩嘉其实年龄倒还要比他小,不过估计着家里有家产要继承,大好年纪被安排了一次又一次相亲。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焉栩嘉的方法就是一次又一次安排翟潇闻来救场。他自己倒仍旧风度翩翩,只等翟潇闻一到蹩脚地扮一扮临时有急事来找他的友人,便潇洒地全身而退离开饭局。
还美其名曰,临时客串能力是密友的自我修养。
这就导致至今翟潇闻已经陪他演了三场这样的巡回演出,甚至连每次的台词都无异,功力纯厚得能无缝衔接去出演我就是演员。
他也实在是累了,皱着眉头继续去解假发:“想让我去也行,你叫声爸爸呗。”
那头如他所料地沉默,语气里透了几分无奈地喊他:“潇闻。”
翟潇闻握紧了手机。
挺住啊,翟潇闻,坚持,这次不狠下心拒绝,下次他用你用得更顺手。
他的决心没维持三秒,焉栩嘉就开口:“你饶了我吧。”
焉栩嘉又说:“那女生看上去是要来真的啊……”
翟潇闻一个头两个大,指尖从假发里抽出来时再讲话已经溃不成军:“行,行行行,你等我会儿。”
他知道焉栩嘉不甚擅长应付这种尴尬场面,正如他深知那个人点奶茶要几分糖几分冰一样,他想到焉栩嘉僵硬地坐在那就于心不忍。
翟潇闻也不知道该骂焉栩嘉没有心还是骂自己随叫随到,他妥协地查看对方发送的定位时几缕被拽下来的假发就这么死死地缠在他的食指上,团成个累赘的圈。
他下楼快速打了个车就到了地方,丝毫不记得自己还是一副穿着背带裤长发及肩的清纯装扮,按着以往的套路径直走到焉栩嘉那桌。
他顺带着打量了一下坐人对面的女生,是看起来很舒服的长相,一双眼睛很明亮地盯着焉栩嘉看,那道目光像把他扎透了,他一下站在桌旁无言。
是焉栩嘉先发现他,可饶是焉栩嘉也无法想象到他是这副行头,实打实被震撼了几秒,愣在那儿也不做声。
他们眼神交汇了几下气氛就微妙了起来。
坐在对面的女生轻咳了一声明显发现了不对:“……这是?你女朋友吗?”
翟潇闻摸到自己的假发心下一惊:操,原来还有这种思路。
翟潇闻立刻顺杆爬,不甘示弱拽了拽焉栩嘉,探询的目光又绕了几圈。
焉栩嘉被迫入戏:“啊……不好意思,这位确实……是我女朋友。”
女生讷讷地不再讲话,十指握紧了面前的荔枝冰沙,指尖被慢慢冻得泛起粉红。
翟潇闻心里根本没底,只想着速战速决,他声音本来就细,稍稍柔化了点冲着焉栩嘉发脾气:“你怎么跟别人出去吃冰不提前告诉我的?”
可焉栩嘉只是定定看着他湿漉漉的眼睛,似笑非笑地伸手去摸他的假发,手指沿着发尾滑下去。
焉栩嘉在他转身欲走的时候拉着他的手,弯着眼睛哄他:“是我错了。”
翟潇闻承认这场是他自己演劈了。
他就此接不上话,手心的温度一路烧到心里,慢了半拍就被焉栩嘉带着出了饭店门,倒更像是焉栩嘉来解救他。
他们都走出好一段,焉栩嘉才扑哧一声笑出来,问他怎么穿成这样。
翟潇闻郁闷地挣开他朝前走:“你还问吗?我本来公司聚会在那彩排小品表演环节呢,谁知道——”
他突然停住又转身,脑海里想起那个女生被冻红的手指,恨不能搜刮尽所有的词语指着焉栩嘉骂一顿。
焉栩嘉你知不知道给人希望再给人彻底的失望多可怕。
你知不知道至少善待一下别人的真心。
你知不知道不要总是利用别人的期待。
然而当他真转身时,他们又离得很近,身高相仿下焉栩嘉被他突然的动作搞得束手无策,稍稍环着他的腰,他都能感受到人浅浅的呼吸。
翟潇闻叹了口气:“……算了,你请我去吃火锅我就原谅你。”
02.
他跟焉栩嘉的关系一直好的不正常。
这个不正常并不是用以说明他俩关系有多好,而更是用来形容他们似乎本不应这么密切。
他们是在大学的时候通过一场晚会认识,他的节目排在前面,焉栩嘉的后一点。本来那一天叫了夏之光来接他,他就放心地在宿舍抓头发抓了半小时,直到挑好了衣服才发现自己已经心安理得地也鸽了人半小时。
他在深冬里穿着小西装抖成筛子,也明显从宿舍楼下那辆车的车标和一旁站着的人中认出来的不是夏之光。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焉栩嘉,那人面无表情地站在路灯下,四散着粗陋光源中的飘渺浮尘,眼色清澈,他看不透。
他的记忆就此戛然而止。之后他肯定是因为自己的来迟道了歉的,而焉栩嘉也一定解释了自己是夏之光叫来接他的,但是这些都是他从别人嘴里拼凑出来。他那天像是赶赴一场隐约的梦,只记起焉栩嘉皱着眉看了他一会儿,伸手把自己的外套递了过来。
他去接,指尖碰到一起,是暖和的。
后来翟潇闻痛定思痛地想,也就是因为那天时间晚了光线太暗给人加上了十几层滤镜,才导致自己初见就失去了脑子一样一心扑上去。
——他在演出后一周热情洋溢地拎着干洗过的外套去跨了几栋楼找到焉栩嘉的宿舍把东西还给人家,那天阳光大好,他望着焉栩嘉还没睡醒的样子咧着嘴笑,他说:“谢啦,我请你吃饭吧。”
从此他们有来有回五六年。
“干嘛呢,底下东西都煮过头了。”
焉栩嘉看出来他在发呆,不以为意地微微探身伸手去拿了漏勺帮他捞菜,两人的距离瞬间缩短,他一惊慌忙地摆手也拿了筷子搅两下,油点正好溅上焉栩嘉挽起来的那一截白色袖口。
焉栩嘉对他的操作司空见惯:“你别动了。”
紧接着那人有条不紊地替他夹菜,姿态体贴又周到,他忍了又忍才问出口。
“……你为什么这么抗拒今天的相亲啊?”
焉栩嘉的手顿了顿:“你刚……就在想这个?”
翟潇闻干笑了两声:“我不是……那什么……那女生长得也挺好看的。”
“我不喜欢,”焉栩嘉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低下头去找张纸随意擦了擦袖子,脸上仍是一副无所谓的神态,这种神态翟潇闻再熟悉不过,明显就是极肯定又目标明确的态度,“没办法。”
这个回答之于翟潇闻不过是平添烦躁,他索性放弃,乖乖地低头吃饭。
“再说你好看多了。”焉栩嘉看着他的假发就忍不住笑。
“你滚吧,无聊。”
他头也不抬听出话里玩笑的意味,恨恨地将垂下来的头发顺到后面,筷尖扎进鱼丸。
和焉栩嘉吃饭多少算是放松的,彼此都没什么顾忌,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焉栩嘉一共也没动几口,一多半时间都在帮他捞锅里的浮沫,顺带着给他倒水,还算是有点良心,看着是真心诚意在犒劳他的友情出演。
“没下次了我告诉你,”他嚼着丸子瞪人,“下次我再也不帮你……”
焉栩嘉又伸手给他递纸,把他剩下的话堵回去:“你把嘴里的咽下去再讲话。”
他无语地去拿一旁的水往嘴里送,心口又像压了什么很沉重的事,他突然想到也许焉栩嘉下回真的不会再叫他来演戏,说不定他下回瞎猫撞上死耗子真的会相亲成功呢。他想到这里又有些复杂。
焉栩嘉看出来他的情绪波动,只当他是被扰乱了原本安排而心烦,等人吃得差不多才悠悠开口:“潇闻。”
翟潇闻正跟锅里圆溜溜的虾滑做斗争,无心理他。
“不会有下次了。”焉栩嘉看着他说。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不会有下次,是焉栩嘉他家放弃给他相亲了还是焉栩嘉又钓到别人了,他不懂,但焉栩嘉好整以暇地望着他就像在等他提问。
翟潇闻沉默一阵,最终没有开口问。
他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但还是固执地不再开口,绝不肯揭开那个答案。两人之间的气氛又冷下来,只剩下火锅沸腾的声响,添上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热闹。
这顿也自然是焉栩嘉结账,他慢吞吞跟在一旁,本来觉得这疲惫的一顿饭总算要结束,又听见门口服务员亲切的声音:“先生这边今天情侣办储值卡这顿可以八折呢。”
焉栩嘉一怔,看着旁边无语问苍天的翟潇闻笑出了声。
翟潇闻牙都快咬碎了,恨不得当场把假发一摘扔地上。
“办吧。”焉栩嘉突然说。
他的心跳骤然加速,焉栩嘉还是没什么表情,他像是被戳中了心事一样迅速地讲话把这件事盖了过去。
“……也是,八折呢。”
他小声说。
03.
他不是没有想过跟焉栩嘉告白。
只是说来也巧,自从他们在大学认识开始,翟潇闻换了多少个男友,焉栩嘉就换了多少个女友。两个人档期都满得要命。就算他偶尔有这个想法,也找不好时机,更重要的是他甚至不确定这种告白会不会有好结局。
翟潇闻在感情方面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以为按照以往来看顶多再过几个月他这种特殊的新鲜感就会消散。结果焉栩嘉趁着这几个月潜伏进他生活的边边角角,他反而越来越陷进去。
于是他们的关系就越来越好。焉栩嘉不是健谈的类型,翟潇闻跟他站到一块倒还很互补,除了感情经历方面聊不到一起,其他倒也颇有共鸣。
焉栩嘉很早就知道他在交往男朋友,对此态度也不置可否,熟了之后甚至有时还会顶上夏之光的位置去帮他收拾烂摊子。
他分手分得最惨烈的一次也还是焉栩嘉过去陪他,那个时候他已经在校外租了房子,吹多少瓶都不再有被宿管查寝的危险。焉栩嘉拿备用钥匙打开他门的时候他像一只淋湿的猫一样蜷在沙发上的毛毯里,边发低烧边哭,惨得可以去竞演悲惨世界。
他的前男友对他很好,越好他就越愧疚,他在高温的梦境中梦见自己在赶一趟已经从站台开走的列车,他拼尽全力地跑,抓住的也只有那趟车的残影。
他手上的那张车票显得很多余。
后来焉栩嘉把他拽起来,他烧得迷迷糊糊,好半天认出来人也不敢靠近,还要装没事人一样跟焉栩嘉开玩笑:“小嘉嘉,你怎么在这儿啊你女朋友呢?”
焉栩嘉的女友他们那个圈子也都知道是谁,他记得这个周末他们会一起去外地的游乐园。
焉栩嘉没有接话,冷着一张脸去拿着体温枪顶在他额前。他浑身都不舒服,在焉栩嘉的目光下却不敢造次,毕竟被比自己小的人照顾还要乱发脾气的样子也不太好看。
他不愿意动弹,焉栩嘉给他抱了毯子过来他就接着睡,精神却是紧绷的,他听着焉栩嘉烧水的声音,开柜子的声音,烫杯子的声音,直到那人走到离他很近的地方。
焉栩嘉附下身问他,有那么难过吗。
他摇了摇头,说你不懂。
你根本不懂真正让人感到难过的是什么。
好在焉栩嘉岔开了话:“她今天临时有事。你再睡一会儿吧,我今天都会待在这儿。”
翟潇闻懵懵懂懂点头。他不敢再睡过去,怕又做噩梦,就闭着眼睛躺着,他能感受到焉栩嘉的眼神扫在他身上,有种厚重的安全感。
在他完全失掉时间观念以后,他只能很隐约地感受到,有只手慢慢给他一点点擦掉了眼泪。
于是他决定不再想别的了。焉栩嘉也没有食言,静静坐在沙发的另一边,那一天都没有离开。
之后某天他在食堂目睹焉栩嘉被分手,女生把餐盘摔在桌子上,质问人为什么放自己鸽子把她单独留在外地。
翟潇闻瞬间像被钉在了地上,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向谁解释什么,又隔了很多天才去跟焉栩嘉道歉,意思是不好意思让你女朋友误会。
其实他也不算该道歉的那个,他只是忍不住想问焉栩嘉算什么意思。
结果那位看着他笑:“没关系,你不是也分手了吗,就当陪你。”
很好,又是这种暧昧的话术。这也能陪?翟潇闻准备好的质问也说不出口,只能点了点头表示感动。
他心里偷偷松了口气,许多事情于是就在只言片语里质变。
他最接近极限的时候是在焉栩嘉毕业的那一天。焉栩嘉比他小了两届,他们一大群人重新回了学校肆无忌惮闹腾,说是给焉栩嘉庆祝一下,实际上早就一个个在校外的酒吧里玩得不亦乐乎。
只有他慢悠悠逛到焉栩嘉宿舍那边,想着或许那人也需要帮手。他一边感慨着焉栩嘉果然只有自己这么一个靠谱的兄弟一边爬楼,结果走到门口却看见拎着纸箱的女生踮起脚去收架子上的衬衫。
焉栩嘉像是意外居然看到他一样,愣了会儿才要把他往房间里领,他摆了摆手,阳光晃得他头疼。
也是,焉栩嘉这个人气,这个空窗期对他而言都算长的了。
“没有,我就是来看看你,你新女朋友啊?”
他神色仍旧照常,顺手拎了瓶汽水拧开,空中传出气泡破裂的声响。焉栩嘉伸手想去拉他,被他不着痕迹避过去。
“反正有人帮你收拾东西就行,对人家好点啊,这天气还乐意过来。”
他话说的一分也不多,余地亦没留下,他也没想到焉栩嘉看着他走就急了,一把拽着他亲了上去。
那一秒他下意识闭眼睛,光点在黑暗的视野里闪烁,底线仿佛也被温软触感融化,但他又立马反应过来这是真实发生的。焉栩嘉的手死死环着他的腰,他那一阵心悸过去就气得要命,又怕被女生看见。光天化日下被耍流氓就算了大概率还要再被当一次挡箭牌,光是想想他都要崩溃。
他知道这本来就不公平,所以他认,他不去计较,但不代表可以一退再退。
他用力地一把推开焉栩嘉,跑了。
04.
“这件事就是你活该。”
焉栩嘉带着蓝牙耳机从容被骂,仍旧处变不惊地开车,间或望一眼无聊地坐在副驾驶上翻折着火锅店崭新优惠券玩的翟潇闻。
“是,我知道。”
他一边皱眉一边说:“我这不是在这儿紧急补救呢吗。”
“你别了,”那头的赵磊一怼他一个准,“你跟人家做了这么多年知己现在还想上位,难啊。”
焉栩嘉声音也软下来透出点无奈:“所以你知不知道我给你打电话来干嘛。”
赵磊心里也有数:“你来问我怎么办啊,嘉哥你毕业的时候不是挺会搞的吗。”
焉栩嘉听着赵磊娓娓道来眼皮都开始跳。那次是他第一次亲一个男生,却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看着翟潇闻误会却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解释,索性直接堵住了他的嘴。
反正以翟潇闻奇特的思路他说什么都会被曲解,不如直接来点真的。
他是这样想的,结果没想到连那个吻也被曲解了。他被当成不折不扣的渣男,还被来帮他收拾行李的姐姐笑了好久。后来他三番五次想去找人直接讲清楚,面对他的消息翟潇闻的状态就是不听不想不知道,再后来见面翟潇闻又换了新的男友,他强吻人家这件事就成了他们之间一个模糊的插曲。
这次被赵磊一提他又陷进回忆里,透过电波的最后那句话轻飘飘打在他心上。
“说实话这么多年了……你不就差个告白吗?”
是,本来他只需要一个告白,现在阴差阳错过了几年,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欠了多少解释。
不过最重要的也还是告白。
“哎哎哎你要开哪儿去啊都过头了!”
翟潇闻从陌生的路口发现不对,明显已经过了自己住的小区,焉栩嘉还一个劲往前开,也不知道在跟谁聊天。
焉栩嘉立刻挂掉通话,跟他道了歉就调头。他觉得焉栩嘉的心不在焉有点反常,但也没问出口。
别问出个什么感情问题,他想。
虽然他现在以好友自居多年,也不代表他今天可以心如止水地扮作情感大师教焉栩嘉如何跟女朋友和好。
“靠边就行。”
焉栩嘉按着他说的停车,他开了车门刚想跟人挥手再见,就看见那人从另一边也下了车跟着他走。
“不是,怪冷的,你送这儿就行了。”翟潇闻被他的行为搞的迷惑。
“是我家门……我忘带钥匙了。”
也就只有焉栩嘉能把这么蹩脚的借口面不改色说出口。
“焉栩嘉,”翟潇闻深吸一口气,“你家是密码锁。”
他去过焉栩嘉家里不知道多少次,自然连密码也记得相当清楚。
“锁坏了。”焉栩嘉头也没抬带着他就往大门走。
翟潇闻对他的无赖政策无语,又没法预料到下一步他又想干嘛,只是没来由地紧张。
换谁被暗恋多年的对象拽着回自己家过夜都会紧张的。
行,锁坏了就坏了吧。翟潇闻认命地低下头自暴自弃去开门,反正如果真发生点什么也不能算他吃亏,毕竟这么多年,念想成真也挺好。
焉栩嘉同样也不是第一次来他家,进门就迅速找到了衣架随手把大衣挂上去。翟潇闻窝在沙发里,跟他商量让人自己去收拾一下客房。
他实在很困,也没什么力气,眯着眼睛刷手机。焉栩嘉坐到一旁,伸手去顺他的头发。
动作是有点暧昧,说实话在他碰到焉栩嘉以前觉得世界上不会有比自己更会打擦边球的人。他们之间又沉寂了几秒,他忽然偏过头去,像是太累了所以不小心倒下去,就正好枕在人肩上。
如果换做是别人,他可以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暧昧下去,但是跟焉栩嘉做这种事完全抹杀了他推拉的能力,他忽然想做个了断,鱼死网破也算是个了断。
他靠了一会儿,焉栩嘉的手就搭在他的手上。
开口的时候,他不懂自己为什么眼眶发烫。
“焉栩嘉,”他努力稳住颤抖的声线,尽力使这句话听上去轻快点,“我们……不做朋友了吗?”
05.
翟潇闻记得有一个忠告叫:不要在夜里做任何决定。
他想起来这个忠告的时候,他们已经吻得不可开交,他的手指交缠进焉栩嘉后脑的头发,湿润的唇舌相触,激发出单纯的快感。那时他无暇顾及什么忠告或者明天他们的关系,他只想着再跟人靠近一点。
他听见焉栩嘉在他们喘息的间隙开口:“这次不准跑了。”
翟潇闻被他提醒了一下,又回忆起自己那天堪比逃亡的跑路速度:“那还不是你逼的吗?”
焉栩嘉挑眉:“那还不是你不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他报复性地咬破人唇角,几乎脱口而出,“解释你第一任到第五任的女朋友还是解释没完没了的相亲?”
焉栩嘉一开始没说话,只是更用力地回吻。后来又凑在他耳边说,你话不能这么说,也没见你给我解释你那群没完没了的对象啊。
翟潇闻万万没想到这最后会演变成一场吵架。
其实原因倒也无他,他们真的太熟了。那些旧帐如果要盘算起来也都带着对方的影子,情史又都那么相似,骂谁渣不是渣呢,听上去都像在骂自己。
甚至某些方面的细节他们记得比对方更清楚,焉栩嘉圣诞节送女朋友的项链也是他陪着去挑的,他跟人约会的饭店都是焉栩嘉踩过之后推给他的。回忆全都纠缠在了一起很难分辨,他再看现在兜兜转转又回到原点的自己,也忍不住想质问到底图什么。
他们彼此就像一场无休止的浪费,像是非要把对方折磨到退无可退才肯让步。
他最后气喘吁吁挣开焉栩嘉,眼泪已经流了一脸,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被刺激的,他对着人几欲开口又不知道说什么,明明是自己把人放进来的,他们却好像总是没办法到达那一步,他不知道该算自己懦弱还是焉栩嘉不开窍。
但他知道他怕的是什么,因为感情是没有终点线的,不管他们在今天上了几垒之后也还要继续往前走,先是亲吻,然后呢,或许是交往,之后大概就是分手,能用到他们无数次给彼此支招的那些技巧。
他刚刚脑子一热就把那一步跨了出去,如今再想要收回来就处境尴尬,只能先接过纸胡乱地把眼泪擦掉。
焉栩嘉再喊他时被他凌乱地打断。
“你让我想想,”他语气软下来,已经是明显地示弱,“你让我再想想。”
焉栩嘉似乎也平静了下来,他叹口气把人环进怀里。
“无所谓的,不管还做不做朋友,你都不要哭了。”焉栩嘉这么哄他。
他对这个人最没有办法。明明这几年算是他们互帮互助,翟潇闻也没少到处捅篓子然后又撒手给他,可是人这么一哭,仿佛就在控诉自己这许多年的耽误。
这怎么能怪我,焉栩嘉有口难言。
明明一开始他也拿不准翟潇闻,虽然看上去是比自己大但是做的事一件比一件更加豁出去,他猜自己如果弄不对攻略步骤,估计那人就永远缩回安全区域去跟他做一辈子的好兄弟。
可为什么要哭呢,他静静看着那人一连串抽纸巾的动作也跟着心疼,或许不应该跟他吵架的。
焉栩嘉最后翻出了两袋冰,小心地用毛巾裹起来贴在人眼眶上,他摸到冰块滚动的轮廓,还是忍不住讲话:“你跟我生气就生气,但是不要哭太久你明天又要头疼知道吗。”
翟潇闻下意识往后退,但被他揽着不好动作,他的眼睛已经泛起沉甸甸的酸痛,贴着冰逐渐变得麻木。
他与焉栩嘉隔着凝固的冰袋,看不到他的表情也能想象出一本正经说教的样子。
“知道了知道了,”他打掉人手自己去举着冰袋,愤恨的语气因为鼻音而毫无攻击力,“你烦死了。”
06.
“你没事儿吧。”
夏之光眼见着他快把手上那根透明吸管咬烂,奶茶里剩下的珍珠都根本吸不上来也不罢休,依旧恨恨地把吸管折了个角度继续咬。
“……你不喝就不喝,别浪费啊。”
“谁说我不喝。”
翟潇闻瞪了他一眼,也没放过那枚吸管的意思,继续趴在桌上无精打采。
“不应该啊,焉栩嘉不是喜欢你吗,你都知道了还在这儿忧郁啥啊?”
翟潇闻对着他探索的眼神无语:“那按你的道理我现在该什么样?”
夏之光非常坦诚:“起码会在我耳边循环播放十遍好运来。”
“肤浅。”翟潇闻懒得搭话,瘦长的手指转着玻璃杯玩,端详了半天被咬烂的吸管。
“你跟我说说呗,我好歹也能帮你排忧解难。”
“……据我所知你不具备这个功能。”
他干脆地把夏之光的话堵了回去,头换了个方向偏着继续发呆。焉栩嘉说的没错,他今天果然就开始头疼,太阳穴也跳得他心神不宁。
“夏之光,”他忽然开口,“我认识他五年了,你知道他换过多少个女朋友吗?”
夏之光绞尽脑汁:“……很多个?”
“那你知道他换过多少个男朋友吗?”
夏之光不说话了。答案是零,他们都知道,这么多年下来焉栩嘉看上去是很坚定,从来没有交往过男生的经历。
“他可能只是一时兴起吧,我陪了他这么久。”翟潇闻自顾自地接着说,又清了清嗓子,“如果是一开始的时候,认识他然后交往也就算了。”
“可是都过去这么久了。我跟他玩不起。”
夏之光显然没想到他考虑到这个层面,仿佛也被他那种郁郁寡欢所同化,想要安慰他似乎都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只能拍了拍他的肩。
然后夏之光的手不动声色地放到桌下,挂断了为期20分钟的与焉栩嘉的语音聊天。
“哎呀……会好的。”夏之光不惜给他重新点了杯奶茶表示慰问。
这要再不好就只能怪焉栩嘉不行了。他盯着对话框那头一片空白,隔了好久那边才发了一个ok的手势,觉得他俩再这么折腾下去自己都要心肌梗塞。
那一天的事情很快就在翟潇闻的记忆中过去。他不知不觉也已经习惯了焉栩嘉在他生活里的存在,既然无论如何都算做关系重要的人,不如默契地彼此失忆,面上还要好看一些。他的头痛也没有持续很久,过了两三天就彻底痊愈。
他那天的失态就跟冰袋中融化的冰一样无迹可寻,过了不到一周就可以重新跑去蹦迪,只是对着微信里新加的那些头像再失去了联系的兴趣。
07.
翟潇闻再接到焉栩嘉的电话时还没睡醒,他不愿意离开温暖的床,懒洋洋踢开一角被子,跟人对话的语气也已经是得心应手的不正经。
“大周末的七点把我叫起来,我谢谢你。”
“潇闻,”电话那头的低音听起来有点为难,“我这边——又有事要麻烦你。”
翟潇闻睁大了眼睛从床上蹦起来:“你别告诉我——”
你别告诉我又是要我去角色扮演搅黄你的相亲局吧!
电话那头沉吟许久,嗯了一声。
“焉栩嘉!不是,你有病吧!”他举着手机声音听上去还有点委屈,“不是之前说好了是最后一次了吗!”
那头像是斟酌了一下,似乎回忆起来了,也变得有点为难:“啊,也是……那我找别人吧,你再睡会儿吧。”
他还睡个毛线。
隔了那件事之后八百年没给他打电话一打电话就是利用他做局,翟潇闻气的恨不能冲到电话对面揍他一顿,这算什么人,没多久之前还亲他亲得都快滚到床上现在就又在这相亲,简直是渣男,混蛋,欺骗他感情。
他握着手机就改变了主意,打定要去那边骂焉栩嘉一顿,沉吟一会只让人把定位发过来。
他只是找个机会骂焉栩嘉而已,绝不是因为想他。翟潇闻很笃定地迅速下楼打车。
这次连饭店都跟前几次大同小异,他收了脾气按着焉栩嘉给的桌牌号码一间间往里找,横竖他的演技不会因为时间推移而生疏,眼见着看到熟悉的背影就调整好状态。
结果他看到焉栩嘉那张桌子只有他一个人。
他此时还是一头雾水,走到焉栩嘉眼前一脸迷茫:“你对象呢?”
焉栩嘉相比之下就坦然多了。
焉栩嘉跟他说:“就在这儿啊。”
这下傻子也能看出来焉栩嘉的意思,他承认当下他的心率是陡然变快,但是第一反应也仍旧是朝后退。
他干笑了两声:“哈哈哈哈哈,不好笑哎没事我就先走了……”
他转身的时候脑子已经不太清醒,只听得见焉栩嘉在他身后很明白地喊他:“翟潇闻。”
“你要勇敢点吗?”
他的声音慢慢飘过来,像是渡过漫长的真空宇宙,没有实感。
翟潇闻束手无策地站着,僵得像一堵墙。
“对不起,是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没有跟你说,我很喜欢你。”
“对不起,之后的很多年里也没再提过喜欢你。你也知道我不太会讲话……我以为兜兜转转这么久你也差不多会懂,但我才发现有些事还是要亲口告诉你。”
“每次说到的时候你都会跑掉,那这次也无所谓了,但对不起,这次我会拉住你的。”
“直到你回答我为止。”
“翟潇闻,我让你等很久吗?”
他这句话问的很轻,翟潇闻很努力睁大了眼睛才又把眼泪忍回去。
是很久。
久到他一个明明不怎么信命的人都要用八字不合这种迷信的方式朝命运缴械投降,他以为人生不就是许多事情统统都算了的过程,割舍掉某些东西顶多就是会比较疼,但总不会再一直环绕困扰他了。
他转身时,正好对上焉栩嘉朝他张开手。
“你不勇敢也没关系的,”焉栩嘉对他说,“那换我救你。”
于是他终于心安理得朝人扑过去,抓着人衣角也没有实感,他靠在人怀里也仍旧没搞清楚状况,他们亲也亲过闹也闹过,此时这个拥抱的意味也模糊起来。
但焉栩嘉就在这个时候问他:“我们交往吧?”
他的迟钝终于没有在此刻发作,几乎是紧贴着焉栩嘉的最后一个字点头。
焉栩嘉却像是故意要听他亲口说出来的回答,把他圈在怀里不依不饶地接着问:“好吗。”
“好,”翟潇闻说,“好啊。”
00.
“焉栩嘉!有人找!”
他拽掉头顶上的被子,起床气还没消散多少就朝宿舍门口走,稍稍回温的天气并没有增添几分他对这一天的善意。
他明明想好了客气的说辞,却在拉开门看见意料之外的人时无法说出口。
他见过这个学长,但也只见过一面,此刻人站在他的门口,怀里抱着那件他的外套,风一吹就把干洗店的袋子吹响,也把他的头发吹翘了一角。翟潇闻站在阳光下冲他笑。
那人的声音很好听,把袋子递到他手上说,谢啦,我请你吃饭吧?
他关上门也没关住那颗先他一步跃进春天的心,舍友看见他脸上难得的笑意颇为震惊地问他是谁啊。
他那时像开玩笑,又很有把握,他说:“哦,我男朋友。”
fin.
成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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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奏有一点快,说实话有一点不想写长篇所以把节奏搞快了,凑合看🌼
温柔知青齐 x 善良老乡闻
66有一点呆傻,白痴美人
-///
张齐早就清楚,以自己的家庭成分被下放是迟早的事。
接到通知的时候倒也没太多想法,平静的收拾好已经不多的行李,把所有的钱都留给母亲便踏上了去往乡村的路。
路途比张齐想象的要远,睡了几乎一天一夜,火车才缓缓进站。
同路的知青似乎也是因为身份都离张齐远远的,下车时有意无意的把他甩在身后。
张齐并不计较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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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宣布这篇成功取代《不知道今晚月亮圆吗。》荣登我最喜爱的文章top1⃣️
节奏有一点快,说实话有一点不想写长篇所以把节奏搞快了,凑合看🌼
温柔知青齐 x 善良老乡闻
66有一点呆傻,白痴美人
-///
张齐早就清楚,以自己的家庭成分被下放是迟早的事。
接到通知的时候倒也没太多想法,平静的收拾好已经不多的行李,把所有的钱都留给母亲便踏上了去往乡村的路。
路途比张齐想象的要远,睡了几乎一天一夜,火车才缓缓进站。
同路的知青似乎也是因为身份都离张齐远远的,下车时有意无意的把他甩在身后。
张齐并不计较这些,只一人默默跟在后面,寻着那明晃晃的“欢迎知青”的牌子往前走。
村长笑嘻嘻的点名,请他们往前走。已经很久没有人对张齐这么礼貌客气了,他还有一些不适应。
进山的路并不好走,牛车又慢又颠簸,一些知青半路受不住吐了好几次,张齐也面如土色,却一言不发。
没有概念,只记得走了很久才终于看到村子。村口围了许多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村子实在很穷,自然也没有多余的钱为这些城里来的知青盖新房子,他们早在未来时就被分配到不同的老乡家里。
“张齐,张齐在不在。”村长扯着嗓子喊。张齐连忙小跑上前。“这是翟闻,你跟他走吧。”
张齐看着从人群中被拉出来的翟闻,五官精致又显然没长开,还是一副孩子模样,个子很高,就是太瘦了,脸色也黄黄的。只一双眼,黑黑亮亮满是天真烂漫。
翟闻似乎被吓到了,村长拉着他的手轻声细语的解释:“闻闻,这是张齐,城里来的大学生,比你大,要叫哥哥知道吗?这个哥哥以后就住在家里,你要照顾好他,可以吗?”
翟闻看了看村长又看了看张齐,眼睛又亮了几分,乖巧的点点头。
“小张儿啊,我们闻闻不太聪明,家里也就剩他一个了,派给他个知青就是想让人多照应照应他,麻烦你了。”或许是翟闻真的比较特殊,村长把他们留在最后,还苦口婆心的交代了许久。
张齐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并再三保证自己会照顾好翟闻,村长才放心的让他们走。
翟闻在前面领路,一路上偷偷回头很多次,和张齐对视又快速转回去,就这样走了很久,几乎快走到村子末端时,翟闻停了下来。
“哥哥,进。”这是见面后翟闻说的第一句话,他的声音和张齐想的一样也不一样,清清浅浅的像流水。
翟闻的家比想象中的好,虽然不大,但干净整洁,甚至许多东西都是新的。
“哥哥,坐。”翟闻把张齐的东西放到桌子上,从柜子里拿出未拆封的桃酥,熟练的拆开递给张齐,“哥哥,吃。”
张齐这才明白村长说的不太聪明是什么意思,翟闻或许真的不太聪明,但这不影响他是个善良乖巧的孩子。
“闻…闻?”张齐试探着开口,翟闻眨着黑葡萄眼看他,“闻闻,家里的东西都是从哪里来的?”
翟闻想了很久,似乎在试图理解张齐的问题,半晌才温吞的回:“妈妈留下的,妈妈走了,闻闻等妈妈回来。”
张齐明白了,翟闻的父母不会再回来了。
翟闻静静的看着张齐,对这个不熟悉的人他还是有一些怕,但村长伯伯说他是哥哥。
“闻闻,别怕我,这个给你吃,哥哥不爱吃,闻闻也别不舍得吃,以后哥哥会给你买。”看着眼前怯怯的小孩,张齐好像看到了他已经过世妹妹。
翟闻接过桃酥,小口小的往嘴里送,他一直不敢吃,怕妈妈回来之前吃完就没有了,可现在有哥哥了,哥哥说给他买。
张齐翻遍全身,终于找到一颗临行前母亲塞给自己的糖果,那是母亲少有的清醒,像是最后的告别。
“给,闻闻。”张齐把糖递给翟闻。
翟闻犹犹豫豫的接过糖,瑟瑟缩缩的又不知道怎么吃。
张齐看出他的窘迫,把糖纸剥掉把糖又放回翟闻手里。
翟闻放下桃酥,把糖含进嘴里,那是他第一次吃糖,很甜,比桃酥还甜。张齐看得出翟闻很喜欢这颗糖,因为他的眼睛又亮了几分。
“谢谢哥哥。”翟闻开心的说。
这颗糖,一下拉近了翟闻和张齐的距离。
“哥哥饿,闻闻做饭。”说着翟闻拍拍胸脯便要出去做饭。
张齐拉住他,“不用,我来做。”
厨房里杂七杂八什么都有,菜好的坏的都堆在一起,张齐看了看,挑了一些还好的菜简单做了饭。
说是知青,但被下放到这种穷乡僻壤,也不是让他们来享福的,当晚知青就被分配了不同的任务,有轻有重。
而张齐,作为从头至尾被孤立的那一个,最重的活便被派到了他头上,对此他并无异议。
第二日,天还没亮,张齐便已经起床,做好饭寥寥吃了几口便赶着上工。
翟闻醒时,桌子上摆着饭已经微凉了。他四下环顾没看到张齐,以为他也不要自己了。便坐在床头悄悄的哭了,“哥哥,坏人。”
哭饿了,就着热水把已经完全冷了的饭吃了下去。
午饭时,张齐回来了,带着公社领的两份午饭和浑身的土满头的汗回来的。
“闻闻,吃饭了。”张齐用早上洗漱的水随意的抹了一把脸。
听到张齐的声音,翟闻愣了,快走两步出去便看到满身满脸狼狈的张齐。
翟闻气呼呼的站在门口,“哥哥,累,不去。”
张齐明白翟闻是不想让他再去干活,把饭递给他,“没关系,哥哥在城里干过的活比这里累多了,哥哥来这里就是要干活的。”
翟闻愣了一会才理解张齐的话,没说什么,拿着饭进屋了。
吃过饭,几乎没有休息时间,张齐又走了。翟闻便像往常一样坐在凳子上数桌子上的纹路,样子呆呆的,数到100就又从1开始数。
不记得数了多久,天都快黑了,张齐才回来。
这样的日子重复又重复,直到秋收过去,张齐总算空闲。
睁开眼,翟闻看到没有出工的张齐很开心,眼睛亮亮的躺在床上叫了句哥哥。
张齐笑着回应,叫他赶快洗漱吃饭。
这算是翟闻和张齐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相处。翟闻还略有些紧张。
“哥哥。”张齐抬头看他,又看到那双亮亮的眼睛,很清澈,黑黑的瞳孔里全都是自己。“哥哥,你从哪里来。”
“北平,现在已经是北京了,知道是哪里吗?”张齐温柔的回答。
翟闻诚实的摇头,“北京很大吗?”
“很大,有机会哥哥带你去。”
“那北京有什么?”
“有很多好玩的,有大大的房子,会动的汽车,还有好看的电影,最重要的是有很多糖。”
听到糖,翟闻的眼睛又亮了几分,“好,和哥哥去北京。”
张齐觉得自己已经封死的心好像在偷偷复活,看着翟闻的眼,它好像又开始跳动起来。
“哥哥的家是什么样子的。”翟闻轻轻的问。
张齐愣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和翟闻形容自己那个已经破败不堪的家,只尽量回忆自己年幼时殷实富足的家庭生活,“哥哥的家很大,有三层,哥哥还有一个妹妹,很可爱,哥哥的父母也很恩爱……”
张齐已经无力再说下去,翟闻只认真点头,牵住张齐的手认真的安慰他,“哥哥,不想家。”
张齐也认真的摸了摸翟闻的脸,“哥哥不想家。有闻闻在,哥哥一点也不想家。”
翟闻笑开了花,止不住得点头。
其实张齐说的是实话,虽然知青的日子又苦又累,了解他身世的人又排挤他,可每每看到翟闻黑亮的眼,一切就都好了。
或许是喜欢翟闻,张齐躺在床上这样想。他摸着心口,感受到自己为翟闻跳动的心,到底是做不到自欺欺人。
还是出事了。即使张齐已经忍气吞声,可总还是有人不想放过他。
“听说,你爸是大资本家?”来人不客气得很,几乎一下就把张齐推到在地。
张齐只淡淡看了一眼并不做回复,接着为翟闻摘门口的李子。
“瞪什么?”一群毛头小子,正是欺负人不问年龄的时候,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把张齐按在地上拳打脚踢。
张齐紧紧握着拳头,并不反击。
“别打!别打哥哥!”翟闻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张齐感觉到那几个人停下了,挣扎着起身,只想笑话山里的孩子可比城里的人下手轻多了。
“哟,这不是小傻子吗,你还真把他当你哥?你知不知道他是干嘛的……”话还未说完,张齐便一拳揍了上去。
他很讨厌别人说翟闻傻,闻闻只是不和其他18岁的孩子一样,但他善良也可爱,比起那些别人认为聪明的孩子,翟闻在张齐心里是最好的。
见有人被打,几个孩子蜂拥而上,可他们怎么打得过身经百战的张齐。张齐也并未真的下手,只警告了他们便放他们走了。
翟闻吓坏了,站在门口呆呆的流泪,他看到张齐脸上手上身上都是伤,拽着张齐的手轻轻的呼气,眼泪也砸到张齐手上。
张齐轻轻揉了揉翟闻的脑袋,“哥哥没事。”便抽出手把散落一地的李子捡起来拉着翟闻回家了。
面对面坐在桌子边,翟闻小口啃着李子,看起来有一点酸,但翟闻并不介意,“哥哥,会打架?”
“嗯。”张齐点点头,并不否认,也没做解释。
最早张齐是不会打架的。一个富商大贾的贵公子,从小锦衣玉食,饱读诗书,怎么可能会打架。
后来,家没了,一夜之间他从万人瞩目变成过街老鼠。张齐从来未欺负别人却半点没躲过别人的欺负。
再后来,张齐只能握紧拳头保护自己,保护母亲和妹妹。
张齐还在发愣,翟闻的手已经轻轻的摸上了他被打肿的嘴角,“哥哥疼不疼?”
张齐抬头想告诉他不疼,又对上翟闻那双黑亮的眼睛,今天眼睛里并没有闪光,而且重重的担忧,黑色的瞳孔里,倒影的依旧都是自己。
张齐终是没忍住,凑上去吻了翟闻。
翟闻整个人僵住了,直到张齐结束这个吻,他才慢慢缓过来,“哥哥喜欢闻闻。”
“是。”张齐点头,“哥哥喜欢闻闻。那闻闻呢?”
“闻闻也喜欢哥哥。”
说完翟闻有样学样也回吻了张齐。
或许不太聪明的翟闻不太清楚喜欢是什么,可他知道他想和张齐呆在一起,一刻都不分开。妈妈说这是喜欢,妈妈以前也这样喜欢闻闻的,翟闻认真的想。
于是翟闻把自己所有的好东西都分享给张齐,从铁皮青蛙,竹蜻蜓,再到哥哥说过不喜欢的桃酥。
张齐笑着揉翟闻的头,跟他说这些东西要好好留着,闻闻喜欢的哥哥就喜欢,哥哥东西都是闻闻的。
翟闻觉得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就是哥哥了,比妈妈还要好。
又是几年春去秋来,翟闻和张齐的床从各放一边到挨在一起。
翟闻曾认真的问过张齐,“哥哥和闻闻会结婚吗?”
张齐愣了一会,牵着翟闻的手庄重的回答,“会的,一定会。”
同一批来的知青一个接着一个返乡,但张齐好像被人遗忘。
但他也不想去争抢,只本分的做好自己份内的工作,踏踏实实的照顾翟闻。
事情发生在一个究其平凡的早上。一群村民气势汹汹的闯进来时,翟闻正窝在张齐怀里睡觉。
两人被不由分说的拉出门,一时间,所有的谩骂蒸腾起来,吵的震天响。
翟闻吓的哭出来,张齐挣脱人群把翟闻抱在怀里。
人群中不知从哪里扔出一枚石子,紧接着铺天盖地的袭来,张齐紧紧抱着翟闻,他感觉到背后生疼,是砸下来的石子。
恍惚间,他以为回到了年少时期,他与父母妹妹被绑着枷锁游街示众。他好像在众人中看到了逃跑的父亲疯癫的母亲和早已被饿死的妹妹。
张齐把翟闻抱的更紧了。
翟闻和张齐被一起关在了一间地下室,四周都是土墙,门板也是木头的,只有一盏蜡烛,光亮微弱。
翟闻静静的抱着张齐,一言不发,整个人在发抖。
“闻闻怕吗?”张齐拍着他安抚。
翟闻点点头,又摇摇头。
张齐听到门板外传来乡民的咒骂声,他们满腔义愤,他们拍案而起。
最后,张齐隐约听到了他和翟闻的下场。
三日后的早上,乱棍打死。
张齐简直要笑出声,他想笑着问一问老天为什么会这样对他。下一刻,理智回笼,他紧紧抱着翟闻,“闻闻,你去认错,让他们带你出去。”
“我不去。”翟闻摇了摇头,“我要和哥哥在一起。”
翟闻态度坚决,这是第一次,他第一次没听张齐的话,看样子也是最后一次了。
他和翟闻就要被打死了。真是荒唐,张齐想,辛苦躲过了战乱,用力熬过了不公,居然要这样死在这个不知名的山沟沟里了。
但他不怕,他的闻闻好像也不怕,他们用力的牵着手,透过蜡烛微弱的光亮,张齐看到翟闻黑黑亮亮的眼睛,一如初见时的天真。
『门突然响了,随声响,门被打开,是村长。
“小张,我把闻闻交给你,你带他走吧。”村长没再多说一句,敞开大门让他们走。
张齐牵着翟闻给村长深深鞠了一躬,翟闻其实不太懂,但哥哥鞠躬,他也跟着鞠躬。
张齐带着翟闻跑,把一切都甩在身后,仿佛谩骂嘲讽和命运都被他们甩下。』
天光大亮,当村民义愤填膺的拿着锄头铁锹走进那个专门为翟闻和张齐挖的地牢时,发现两人已经依偎在一起双双离去。
天,亮堂堂的,也黑黝黝的。
阳光终究是没能照到那间狭小漆黑的地下室,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张齐带着他的翟闻往亮的地方去了,飞奔着去了。
【all闻】樱花小屋
微含32
恋爱综艺《樱花小屋》 第一集 🌸初次见面
北京 8:30 A.M.
“吱呀——”
“不是吧不是吧,真是木屋啊,这么朴素的嘛?下次让你闻总我给你挑个高端的地儿”
翟潇闻费劲儿的提着箱子进了小院儿,絮絮叨叨地准备开门,突然门从里面被打开,一个脑袋探出来,翟潇闻和一双圆圆的鹿眼对视了几秒。
“哈喽哈喽我是何洛洛,我帮你提叭”
“啊啊不用了不用了嘿嘿”
翟潇闻把箱子提进屋后对着何洛洛来了一个企鹅鞠躬:“你好鸭我是可爱且魅力四射,迷人却不失风度的翟潇闻,多多关照啦”
“好的,你好可爱啊”何洛洛感觉他的眼睛无...
微含32
恋爱综艺《樱花小屋》 第一集 🌸初次见面
北京 8:30 A.M.
“吱呀——”
“不是吧不是吧,真是木屋啊,这么朴素的嘛?下次让你闻总我给你挑个高端的地儿”
翟潇闻费劲儿的提着箱子进了小院儿,絮絮叨叨地准备开门,突然门从里面被打开,一个脑袋探出来,翟潇闻和一双圆圆的鹿眼对视了几秒。
“哈喽哈喽我是何洛洛,我帮你提叭”
“啊啊不用了不用了嘿嘿”
翟潇闻把箱子提进屋后对着何洛洛来了一个企鹅鞠躬:“你好鸭我是可爱且魅力四射,迷人却不失风度的翟潇闻,多多关照啦”
“好的,你好可爱啊”何洛洛感觉他的眼睛无法从这个笑容阳光的男孩身上移开了。
翟潇闻挨着何洛洛坐在了双人沙发上。
过了一会儿,焉栩嘉和夏之光也到来了。
两个男孩笔直的站在沙发前,整齐地比了一个他们团队的手势。
“哈喽哈喽,这里不是春之光不是秋之光也不是冬之光而是夏之光!”
“焉栩嘉,谢谢”
焉栩嘉视线落在了何洛洛身上,翟潇闻和何洛洛尴尬地笑了笑,也做了自我介绍。
焉栩嘉和夏之光坐在了多人沙发的左侧。
眼看着气氛冷了下来,翟潇闻觉得不可。
“你们有人玩##游戏嘛?”
一说到这个夏之光和何洛洛立刻激动了,嚷嚷着要组队一起。焉栩嘉只是用余光瞟着何洛洛,不说话。
翟潇闻同学秉持着不能孤立同学的原则问焉栩嘉:“弟弟,你玩儿嘛?”
一听到“弟弟”这个称呼夏之光差点没有笑趴下,何洛洛也露出了八颗牙齿,眼睛笑眯眯的。
焉栩嘉顿了一下,看着何洛洛说:“叫我嘉哥或嘉嘉都可以”
何洛洛也发现这个帅哥很关注他,脸红红的,翟潇闻和夏之光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那个嘉嘉呀,我和你的队友一见如故一眼万年,要不咱俩换换位置我好和光光交流一下感情,是吧光光”
“是呀是呀”夏之光嘴上说着,手上暗自用力就把焉栩嘉推到了双人沙发旁,焉栩嘉重心不稳用手称在了沙发扶手上,翟潇闻趁机坐在了夏之光旁边。
“那啥我俩双排了哈”
于是当赵磊走进小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翟潇闻脱掉了鞋豪迈地躺在夏之光的腿上,嘴里还喊着:“哦~不行不行~有点凶有点凶~哦我要死了救我救我,咱俩要保持积极和流畅的交流……”
另外一边双人沙发上何洛洛笑着看翟潇闻用奇怪的腔调说话,焉栩嘉靠在沙发上也不说话只是蹙着眉。
“你们好,我叫赵磊。”
何洛洛站起来向赵磊做了自我介绍,焉栩嘉只是坐着向赵磊笑了一下。
翟潇闻只抬眼看了一下是谁又继续投入到游戏里。
“磊哥~~玩儿游戏不?”
赵磊宠溺地看了翟潇闻一眼,摇了摇头说:“不了”就坐在了单人沙发上。
张颜齐其实就走在赵磊后面,只是他现在还站在小屋门口。他可以清晰的听到翟潇闻的说话声。
一个月前,张颜齐收到了来自他母亲的微信:听说闻闻去参加一个叫《樱花小屋》的恋爱综艺了,你也给我去,追不回来就拉黑漂流瓶联系吧🙃
“唉”
张颜齐叹了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你们好,这里是来自重庆的张颜齐,是一名地下rapper”
一听是地下rapper焉栩嘉来了兴趣,翟潇闻已经端正地坐好,只是眼睛盯着手机:“夏之光!你居然挂机,自我介绍完就赶紧回来”
因为另外两位在路上一位车爆胎了一位飞机延误了所以可能要晚一点,于是导演让他们先分房。
“要不我们玩儿个游戏决定选房顺序怎么样?我们可以玩儿那个转瓶子的游戏,就转个瓶转到谁谁就最后一个选还得回答一个问题,毕竟我们是一个综艺节目,我们要有内容,光转瓶子没有素材是不是”
夏之光立马表示同意“我觉得小翟说的可以”
何洛洛不甘示弱:“我同意小翟的方案”
赵磊也点了点头。焉栩嘉刚想表示些什么,翟潇闻看出他的抗拒立马说:“那好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四票都同意你俩就不重要了开始吧!”
第一次转到了夏之光。
“no”
“你no也没有用,谁来问问题?没人问那我问喽!夏之光,说,你有没有前女友或前男友!”
“啊?就这啊他们都知道我有”
第二次转到了焉栩嘉。
“夏之光,夏之光问”
夏之光一听立刻高兴了:“嘉嘉,你肯把你手上的表送给洛洛嘛?”
“……嗯,这个,恐怕不行”
“啊……”何洛洛没有表现出来什么,倒是翟潇闻显得很失望:难道我磕的cp是假的?
第三次转到了翟潇闻。
“我没什么很想问的……你肯把你最心爱的东西送给夏之光吗?”
翟潇闻愣了两秒,看着一脸认真焉栩嘉大笑了起来。他捏了捏焉栩嘉的脸,回答道:“你怎么抄袭夏铁刚啊嘉嘉?但目前我和铁刚是打游戏打出来的社会主义兄弟情哦。”
焉栩嘉看着翟潇闻灿烂的笑容,别扭的扭过头去:“哦。”
第四次转到了赵磊。
翟潇闻:“磊哥对在座的谁比较有好感啊?”
“嗯……我想你就是那个谁”
“咦惹,你这个土味情话好土,土到我了,救命,把我土懵了”翟潇闻一脸嫌弃。
第五次转到了何洛洛。
赵磊:“嗯……洛洛觉得自己和小翟比谁更可爱?”
何洛洛突然一脸痴汉笑:“小翟可爱”
张颜齐自然而然的成为了最后赢家。
张颜齐先上了小木屋的二楼,夏之光一脸羡慕:“要是玩儿石头剪刀布就好了,我从来没输过就”
翟潇闻鹅叫了两声:“就你?”
夏之光被激起了胜负欲:“我从小在石头里长大的!不服现实我们碰一碰~”
“救命夏之光你是爱豆还是土豆啊”
最后选房结果:
201(三人间):翟潇闻 何洛洛
202(双人间):张颜齐 夏之光
203(单人间):焉栩嘉
204(三人间):赵磊
北京 13:20 P.M.
“都这个点儿了耶,要不我们点外卖吧?”
“导演说必须自己做,谁会做饭?”
最后是何洛洛与翟潇闻做,赵磊和焉栩嘉帮忙。
翟潇闻拿起了手机,赵磊心道不妙,说到:“小翟,咱能不放好日子不?”
翟潇闻:“我不放,真的”
然后翟潇闻点开了录音APP,不一会儿,整个厨房都是赵磊的声音。
“辣椒炒米粉,吃了都打盹儿,欸咦欸~”
何洛洛磕鸡蛋的手一抖差点儿壳进锅里,焉栩嘉嘴角疯狂上扬。赵磊抄起一把刀:“小翟,咱俩是不是得沟通沟通了?”
“洛洛救我!我错了磊哥,我现在就关”
北京 16:50 P.M.
此刻几个男孩都在各自的房间午休。
“哈喽?”
姚琛小心翼翼地走进小屋后,尴尬地站在一楼客厅,用眼神向导演求助。
导演:哎呀今天天气不错
姚琛:……
“哎?哈喽哈喽,我是翟潇闻,你是新朋友嘛?”翟潇闻顶着鸡窝头从楼梯上走下来,手里还拿着一个MP3。
姚琛感觉自己被可爱到了,害羞的笑了笑。
姚琛:“哈喽我叫姚琛,我来自重庆……我现在要?”
翟潇闻:“要不你先坐一会儿我先把他们几个叫起来”
…………(跳过大型尴尬的不行的自我介绍现场)
翟潇闻:““那,小琛哥,我就先这么叫你来哈,你要不先挑一下房间?一共四个房间201、202、203、204,202和203已经满了”
“那……我住204吧,204现在是?”
赵磊举了一下手,姚琛压下心中一瞬的失落感,跟着赵磊上了楼。
北京17:10 P.M.
七个男孩落座沙发,尴尬开始蔓延。
翟潇闻:“那我们来玩儿传说中能迅速拉近距离的国王游戏把,我刚好带了一套牌,大家想玩儿的可以来我这儿抽牌哦”
七个人都参与了进来。
第一局
夏之光:“呀!我是王~3号公主抱5号的同时5号拉着6号的手看着6号说土味情话!”
于是何洛洛费劲地抱起焉栩嘉,焉栩嘉脸红地拉起翟潇闻的手:“我是九你是三,我除了你还是你”
何洛洛砰的一下就把焉栩嘉摔到了地板上。
何洛洛:“抱歉啊我力气有点小”,才不是因为你握了小翟的手我故意报复
第二局
赵磊:“那我也来点刺激的,4号用嘴喂7号我手里的这个饼干”
何洛洛站起来,焉栩嘉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牌就被坐在旁边的翟潇闻换掉了。
翟潇闻:“焉栩嘉是7号!哇哦——”
夏之光:目睹了全程,和小翟一起“哇哦”起哄
何洛洛:不大开心
赵磊正要和他们一起起哄,但他突然发现焉栩嘉好像也没有很高兴。焉栩嘉冷眼看着翟潇闻。
最后还是没有吃饼干,因为周震南敲了敲门后走了进来,大家的注意都转移了。
自我介绍中………………
姚琛:“我刚好和周震南认识,要不就让他和我一个屋得了”
北京 18:20 P.M.
“要不我们再抽一次牌,抽到王的人点三个号做饭怎么样?南南,就是国王游戏的那个抽牌”
“可以”
本来翟潇闻是王,但他一不小心点到了何洛洛。自从其他五个人吃了何洛洛的蛋饼,他们已经不敢让何洛洛进厨房了。
翟潇闻:“要不洛洛你休息休息?我想给你们做鱼汤喝好不好嘛?”
何洛洛:“好的好的”
周震南:这个学长长的这么可爱竟然性格这么温柔体贴?
姚琛:好体贴哦
何洛洛:闻闻对我真好
其他五人:感谢翟潇闻救命
流水账get✓
单纯可爱勾人小翟get✓
tag打错致歉
陷入纯情 #1
*126性转
*大量捏他成分注意
*6中心创作
*成分:76/36/92/51
大概是一些小故事填充这个宇宙 有缘更新
#我们与爱情的距离
翟雯打开何洛房间门的时候正好脸上被丢了个大枕头,是何洛最喜欢的那个,跟着上面纠缠着的头发一起甩到翟晓雯脸上,把翟晓雯刚在车上补的口红都差点没蹭花。
一般是何洛洛哄着她,怎么说也是原国民偶像,上次翟晓雯发烧还是何洛一口口给她喂粥,手轻的也不知道谁才是病人,还是翟晓雯自己抢过碗来吃,她一直觉得也就切菜的时候何洛才有点力气。...
*126性转
*大量捏他成分注意
*6中心创作
*成分:76/36/92/51
大概是一些小故事填充这个宇宙 有缘更新
#我们与爱情的距离
翟雯打开何洛房间门的时候正好脸上被丢了个大枕头,是何洛最喜欢的那个,跟着上面纠缠着的头发一起甩到翟晓雯脸上,把翟晓雯刚在车上补的口红都差点没蹭花。
一般是何洛洛哄着她,怎么说也是原国民偶像,上次翟晓雯发烧还是何洛一口口给她喂粥,手轻的也不知道谁才是病人,还是翟晓雯自己抢过碗来吃,她一直觉得也就切菜的时候何洛才有点力气。
任豪在群里发消息紧急求助,张颜齐比较无语,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开一个没有何洛洛的群和一个没有任豪的群和一个没有周南的群,不知道翟晓雯有没有背着他开一个没有他的,不过这都不是现在的问题,要不是他站后面翟晓雯踩着这双高跟鞋早就摔倒门口草丛里去了,他看了眼翟晓雯,虽然翻了个白眼还要继续去哄何洛,何洛不怎么生气,一生气就是这种大的。
张颜齐坐任豪旁边,他俩喜欢坐一块聊天,不仅限于他和何洛洛恋爱的那点破事,他俩还有事没事晚上游戏。张颜齐先把任豪拉出何洛视线,然后脸凑脸问他。
“你到底干嘛了…”
“没干嘛啊…”
“你当我傻子啊!“张颜齐侧眼看后面,总算没什么危险物品飞过来,翟晓雯安慰她比任豪好使,凶是不凶了,细小的哭声倒是透到他们耳朵里。“…你俩,不是挺稳定的…”
“诶,你说,稳定的恋爱下一步是什么。”
“呃…结婚?”
“对啊,然后我今天就跟何洛洛说了…”
“然后…然后就这样了啊。”
张颜齐拍任豪肩膀,虽然他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但这种时候不懂他心态也要装懂,一副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不懂的表情就挂他脸上,任豪把他肩膀上的手推开,拿出手机给张颜齐看,“说实话…这是真的不怎么样吧,但我真的有在鼓励他啊。“
他皱眉头看了半天也看不出这这口黑乎乎的锅里有什么,任豪大概知道他看不出来,又跟着他说了句,“呃。你可以把我亮度开高点,里面有炒肉。”
张颜齐一脸兄弟你真了不起的表情看着任豪,光是普通人都吃不消了,更别说任豪还是个开餐馆的,张颜齐光想到这点就觉得尊敬,竖了个大拇指给他。
他和何洛洛还是因为翟晓雯吃饭认识的,翟晓雯从偶像毕业以后第一个剧组拍戏路上去的任豪的餐厅,一回觉得好吃把剧组的人带上也去了,几乎一半的时间都在任豪店里吃,就算剧组离他店里远也舍得去,因为真的好吃。任豪一开始又不认识这些这个那个爱豆还是什么,就晓得门口有粉丝在看,走进包间坐翟晓雯旁边,翟晓雯那时候妆还没卸,和焉栩嘉演个民国时候的小情人,旗袍套着羽绒服侧面还带了点脆弱的美丽,但任豪不吃这套,一开口就问翟晓雯名字,然后说下次来给你们打折,做老板的还是比较看重这些,倒是翟晓雯问他要的微信。
“这…真的是你吗…”
翟晓雯手机上亮着抗毒娃三个字,又看任豪这张干净还有点帅的脸,实在是觉得有点精神分裂,但任豪就只是很肯定地点头,翟晓雯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活在一个精神分裂的世界里。
翟晓雯失恋了以后就不怎么来任豪餐厅吃饭了,但他和任豪关系还是很好,怕想起以前在剧组里待的事情,也就那次何洛洛过生日,周真囡在重庆开演唱会,翟晓雯答应他一定要过生日就信守承诺,好不容易剧组早点散了场都不聚餐了,急着坐车回家和何洛过生日,高架遇上追尾事故堵了几个小时,到家已经十一点多,何洛洛不爱吃门口那种开到深夜的大排档,翟晓雯实在想不出办法,一手拎着半化了的蛋糕载何洛到任豪餐厅吃饭。
翟晓雯和任豪是真的关系很好,好到他下班以后留着灯等他们两个,何洛眼睛就一直看着他,也不知道是谁过生日,后来翟晓雯才知道那叫一见钟情。
何洛喜欢吃口味重的食物,翟晓雯提醒任豪了,但何洛还是悄悄给翟晓雯说觉得没味儿,她刚想开口叫任豪再调调味就被何洛捂住嘴,顺便问了句,“你是怎么做出这么好吃的菜的啊?“
翟晓雯一直觉得何洛对做菜这件事情有一种谜一般的执着,还是做爱豆的时候厨艺大赛分到一组,翟晓雯还不知道何洛做饭到底是个什么水平,看他这幅信心满满的样子翟雯还以为他做饭真多厉害,还说为了稳健捏个饭团就完事,结果一个平凡的,白色的带海苔的三角饭团在海选就出局了,顺便还被叫来了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各种姐妹来围观,何洛从此变成团体内第一厨神。但他执着要学,翟晓雯说做菜讲究色香味俱全,于是何洛开始研究如何把食物变的美观,可能是因为香和味她下不去手了,但无论如何,hl在味道变得逐渐像平凡靠拢的时候把“色”这块彻底玩崩了。
何洛洛加上任豪微信的时候觉得他有趣,翟晓雯皱着眉头看他们两个。
“呃…你不觉得这个微信名…”
“我第一次看到这么起名的…!”
“确实确实…”
“所以很有意思啊!”
何洛洛脸上透露着就是那种真的有在觉得有趣的心动表情,不如说它也装不来,大多数表情都写在心上,小孩脾气。他和任豪在一起的时候翟晓雯还在何洛洛床上赖着刷朋友圈,何洛的床和枕头都特别软,她一失眠就喜欢到何洛床上蹭,软软的好像陷进棉花糖里,除了周囡又有哪个女孩子会不喜欢棉花糖,翟晓雯眯着眼睛看何洛洛,它实在是嘴角都要笑到耳朵哪里去了,结果何洛洛给她看聊天记录,这才知道她和任豪在一起了。
何洛意外的谈了很久,她和任豪适配度很高,毕竟有时候翟晓雯也不知道怎么接纳何洛洛说的那些话任豪却可以回,都两年多了,何洛洛有时候说感觉自己要去跳楼任豪都会抱着自己一起,虽然夸张了点,不过翟晓雯真心觉得稳定,所以何洛总是叫翟晓雯再去找个对象,别老泡在几年前的情伤里出不来,别看远的就看眼前,说不定和毕业演唱会一样我俩结婚也能一起办呢,翟晓雯摇摇头算了,她那时候一想到恋爱的事情还是有点难受,毕竟世界上有很多门开了就关不了,里面的世界连一颗花都不会开了也不关门,顺便连声音都给他响的彻头彻尾。
“不是啊…他说,结婚诶…结婚!”何洛洛把自己擦完眼泪的餐巾纸全塞翟晓雯手里,抱着翟晓雯肚子一股撒娇的意思。
“结婚还不好啊?耽误你美女模特的身份啦?”
“我不想嘛…”
“那也不能,搞成这副样子吧!”翟晓雯把她下巴抬起来看房间,虽然是她是和何洛洛一起合租,但周真囡结婚的早,搬走以后她房间除了一张床不敢动其他地方被彻底沦为衣帽间,平时就够乱的了,何洛洛一闹这房间跟被原子弹轰过似的,先不说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裙子和衣服,到底为什么连平底锅都会在门口啊!
何洛眼含热泪头靠在翟晓雯大腿上,“那你以前还想生baby咧。”
“你小心我给你脸部按摩。”
“不是,我对结婚有心理阴影啊。”翟晓雯对着她脑门弹手指,她那点阴影顶多来自某大型都市情感电视剧和社会新闻,也不知道在别扭什么,“那你吵什么啊…”
“…说着说着就”
“那你现在不生气啦?”
“你舍得对帅哥生气超过一百八十分钟吗?”
“嘛…”翟雯把它头托起来,何洛洛眼泪不流了还对他傻笑,说什么原来想生baby原来想结婚的,翟晓雯三年前恋爱脑的时候什么都说了,疗伤的时候何洛洛不说那时候的话,现在不小心提起就当开玩笑,但翟晓雯上扬的嘴角还是落下来,何洛知道她又容易陷进失落情绪,结果又坐起来摸她头。
“好啦…”
两个安慰着安慰着又变成谈心一起聊天了,张颜齐从门缝里看他们两个,对任豪摆了个ok手势,他知道翟晓雯治何洛洛就没失败过。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出来的,翟晓雯出来的时候眼神都变柔软,和刚进门被枕头砸的眼神截然不同,现在一副柔软的样子,刘海被窗户里透过来的风分成两半,叫任豪进何洛洛房间,自己坐张颜齐旁边看手机。
“安慰好啦?”
“不然任豪能进去吗…”
“洛洛变挺快啊。”张颜齐在桌子上拿了根蜜桃味的棒棒糖给她,翟雯拆开塞进嘴里。
“嘛,不过我不知道她还会发这么大火。“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呢。”
“什么啊…我懂得还挺多的吧!”翟晓雯把棒棒糖拿出来看他,鬼知道为什么张颜齐也在这个时候盯着她,好好的给翟晓雯看脸红了。
“你一点都不懂。”
“不是,你别看着我了…”翟晓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害羞,张颜齐眼睛朝下从他眼睛看到脖子,非要把她盯得大脑一片空白舌头都快打结才满意。
“你傻不傻啊翟晓雯。“
“你还要装傻吗?”
张颜齐抓翟晓雯手,她手刚还被何洛调皮咬了一口,浅浅的还有牙印留着,张颜齐食指就摸过那些地方,明明很轻翟晓雯也舍不得挣脱开手。
“在说什么…”
“我说,你什么都不懂…”
翟晓雯不敢抬头,毕竟张颜齐眼神炽热她不敢对上,手也被他捏着,好像一整个人的命都捏在张颜齐手上似的,不敢动也不会动,头发都遮住她视线。
“好啦。我说你今天很漂亮。”张颜齐松开手挽她头发,翟晓雯本来等他回来就想去找何洛任豪他们吃火锅逛街,结果她刚坐上张颜齐车任豪就打了一大堆错别字来求救,看了半天才看懂,后来任豪说他在厕所里打的,翟晓雯说我们以为你在马桶里打的。赶到就是一顿劝架,现在空气里又被渲染出一股粉色,翟晓雯今天真的是起起起起也没落。
“谢…谢谢。”
何洛开门正好对上张颜齐给翟晓雯挽头发,偷拍一张又关上门,放大翟晓雯脸就发现她脸好红。
“我当时…心跳好快。”晚上翟晓雯对何洛洛说。
#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约三年前的故事)
周真囡回家的时候没带钥匙,敲了半天才开的门,他好久没看到翟晓雯带这种黑框眼镜,头发也像是几天没梳了,炸着毛就去门口开门,周囡仔细闻她身上味道,猜想也是昨天喝了酒早上吃了冰激凌,明明是夏天却穿着长袖卫衣,现在倒显得穿短裤的周囡像个奇怪的人。
“还没好啊…?”
“囡囡—————给我抱抱————”
“何洛洛救我!!!!”翟晓雯还没扑到周真囡身上他就跑到何洛房间避难了,翟雯仗着自己比周真囡大只就伤心时要抱抱,搞得这几天每次都要逃到何洛房间一起睡。
事情是这样的。
何洛是在节目后台看到翟晓雯的花边新闻,拍到被亲就算了也不带个口罩,第一时间发到家里的小群里,周囡只是发了个问号就再说不出别的消息,能笑成那样的任谁看都是翟晓雯,那个穿着长风衣带眼镜顺便手腕上代表的明显就是焉栩嘉…
翟晓雯呢,翟晓雯现在在干嘛。何洛一会还要录节目来不及给翟晓雯连续打电话,周真囡打了半个多小时才打通她电话。
“被拍了你没看到啊?”
“真的被拍了啊……我以为他们会把照片买下来……”
“不是,你是不是刚睡醒啊…”
“嗯……昨天跟嘉嘉打了一晚上电话。”
周囡说不出话来,它实在是对这个恋爱脑的女人无语了,直到过了五六个小时,何洛洛节目录完的时候再看手机,新闻上说,“虽然以前有过一段美好的感情,但已经在近期分手。”何洛洛心里想,靠,分手了我怎么不知道,然后打电话给翟晓雯,他的声音就像是好几天都没睡好,要不是何洛洛知道她昨天白天睡了一天肯定会让他去睡觉,但他们知道翟晓雯伤心时候也这副声音,何洛洛跟他讲话讲了一大堆一句都不回,停了才发现手机传出翟晓雯哭的声音。
“洛洛…”
“我好爱他哦…”
何洛洛实在是看不得翟晓雯哭,本想逛门口超市买点东西回去也不行了,叫外卖买翟晓雯最喜欢喝的芝芝桃桃到家里,顺便八倍速赶到家门口,看到翟晓雯面无表情的看着电视,电视里还在播他和焉栩嘉做男二女二出席记者发布会的照片,天…何洛洛坐他旁边跟着看,翟晓雯除了看摄像头就在看焉栩嘉。
翟晓雯从偶像团体以后毕业了做演员,何洛洛做模特,周囡做音乐,本来的所谓御三家现在租了个小公寓住在一起,过的是姐妹之间的小日子。
何洛和周囡一直是不相信什么因戏生情四个字的,直到有一天翟晓雯早上才回家,周囡问他干嘛去了,翟晓雯站在门口插着腰说。
“我恋爱了!”
先不说何洛洛低头先给另一位失败的种子选手张颜齐发了个你是不是真的不行啊,主要是周囡和何洛刚毕业的时间也不久,恋爱禁止习惯了,看着翟晓雯跟发现了新人类一样震惊,拉着翟晓雯手腕到餐桌前,一脸正色仿佛自己获了什么最佳女演员的奖似的,然后跟她俩指着脸颊,“喏。”
“求你,求你别继续描述了!!!”
翟晓雯爱上焉栩嘉算是焉栩嘉意料之中的事情,翟晓雯做偶像的时候他们就认识了,初遇在整蛊节目里,翟晓雯下了音乐节目肚子不舒服就在休息室多休息了会正好和来晚了的焉栩嘉一起坐电梯,鬼知道为什么会有特别隐藏摄像头,也不知道为什么电梯能晃的这么逼真,焉栩嘉不是没遇到电梯出故障的事,但效果实在做得太夸张了,哪里有电梯能晃成这个样子的,踩了两下地板总觉得有问题就没怎么说话,他看了眼旁边抖的不行的翟晓雯,真的还需要做节目效果吗?翟晓雯倒是不怕鬼,但这灯光实在是诈诈唬唬的,翟晓雯怕的不行,直接吃了风被吓到打嗝,打歌节目的裙子现在显得格外单薄,一双眼睛颤抖着就像孤零零的小猫,但嘴上又念念叨叨个不停,焉栩嘉实在是受不了,看了眼表,这都五六分钟了怎么还不带停的,只好斗胆按住翟晓雯肩膀。
“安静。“
这句话说完翟晓雯像没了舌头似的安静,但身体倒是抖的不行,密闭空间一甩翟晓雯踩着高跟鞋还崴了脚,结果嘴巴上的结界又解封,焉栩嘉只好扶着她,不过翟晓雯嘴上到底小声的在说什么啊,什么把我的猫交给何洛洛养,把我的化妆品继承给周真囡,呜呜呜为什么电梯里没有信号我还没有跟妈妈说晚安这种话,焉栩嘉实在是不好意思捂住女孩子嘴,只好扶着她等这场游戏结束。
翟晓雯以前还大放厥词说自己胆子可大了整蛊节目从来不怕的,后来和何洛洛在车上一起看整蛊节目片段的时候可被笑惨了,何洛洛还说焉栩嘉居然没笑你还让你安静,翟晓雯不知道那什么反驳,被抛到海洋球里以后还是焉栩嘉把它扶起来,翟晓雯在电梯里才知道焉栩嘉叫焉栩嘉,翟晓雯只觉得焉栩嘉是冷漠帅哥,恋爱禁止深入人心翟晓雯根本不会去想那些事,但焉栩嘉确实有给他送过两杯奶茶。
缘分就是这么妙不可言的事情,翟晓雯毕业以后拍的第一部戏就是和焉栩嘉演民国时期的悲惨情人,焉栩嘉妻子早亡迷恋上歌女翟晓雯,他们在雨里亲吻拥抱,翟晓雯演的角色哭戏很多,如果能演好就能让各位看到她做演员的可能性吧,翟晓雯用情还挺深,第一回和焉栩嘉借位还是不小心咬到他嘴唇,翟晓雯光顾着脸红,焉栩嘉只是笑着看她说我们再来一次,在小房间里对戏也是,焉栩嘉到底为什么对她这么好才让她心动的要命,对台词的时候因为感情用太深又把翟晓雯说哭了,好像自己真是什么天涯歌女找到一段爱情在墙边哭,刚画的妆因为这莫名其妙的投入感情哭的乱七八糟,声音都快没了气说可惜我爱你,焉栩嘉没想到他这么入戏,好好的对戏被她哭的梨花带雨,只好把自己羽绒服给翟晓雯套上再递上两张纸巾。
“别哭啦。”翟晓雯很少听到焉栩嘉用这么柔和的声音讲话,因为觉得受到关心反而控制不住哭的更大声,旁边的小助理一股就是你弄哭的表情看着焉栩嘉,翟晓雯含着泪眼看他,平时这么冷酷的帅哥也会手足无措她反而觉得可爱,边哭边笑的还被焉栩嘉说白痴,翟晓雯只是觉得那样很幸福,或许所谓喜欢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翟晓雯最后一场戏要当着焉栩嘉的面跳河,冬天拍这种入水的戏让人难受,焉栩嘉前一天晚上给翟晓雯发了一大堆消息让她好好备戏明天尽量快点过,所幸翟晓雯天赋异禀,但焉栩嘉还是关心的很,去那边上接她,翟晓雯旗袍湿了以后黏住身子湿哒哒的,焉栩嘉把自己口袋里的暖宝宝先递给她,翟晓雯刚演哭戏眼睛里的眼泪还没哭干净,眼睛红红的收下来,大概只有焉栩嘉和他能听到心跳的声音。
“谢谢…”翟晓雯说这句话的时候在发抖,但焉栩嘉看着她就知道她心里大概有点甜。
但翟晓雯心跳跳到大脑一片空白,那时候他已经认定这是心动的人,拜托那样心动的人递什么东西不激动啊,翟晓雯抖抖的接下来,又要憋笑。
焉栩嘉一定知道翟晓雯心动了,不知道他现在不仅仅是心动了。
翟晓雯和焉栩嘉在一起不算突然,也不过是补拍完一条吻戏之后翟晓雯小小嘀咕了一句如果真能在一起就好了被焉栩嘉听到,然后抓她手说为什么不可以?
翟晓雯把这段感情跟姐妹们开诚布公以后何洛洛问他,“翟晓雯,你喜欢他什么啊。“
“他帅啊。”
空气里只剩下一个女人的花痴两个女人的无语。
翟晓雯年纪很小就进了女团,初恋就是焉栩嘉,什么初吻初次拥吻都给了他,更别说上床这种事,何洛洛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陪她逛内衣店,她连看都不想看,也就买三件打折的时候会叫她一起。
三个月已经让翟晓雯的初恋达到了最甜。
后来周真囡和何洛洛在偷溜出去吃夜宵的时候回忆过,翟晓雯说过最恋爱脑的话是,“我好想连小孩都和他一起养。”
“靠……”
“翟晓雯太爱他了吧…”
“真的……我以为他只是喜欢养小孩的过程。”
何洛和周囡后来回忆那时候的翟晓雯,真的是超级少女超级青春。
事情的转折也就是翟晓雯有一天早上冲进家门跑到何洛洛床旁边闹她,何洛半睡不醒的敷衍她,但能感受到翟晓雯抓着她袖子的手都在抖,缓缓睁开眼睛看她脸。
“洛洛…”
“啊?”
“我好像被拍了…”
“啊……应该不要紧吧。”
“不是,他亲了我一口…”
“………天。”
后面的事情就都知道了,翟晓雯被迫分了手,还被打电话批脑子不清醒,第一部戏好不容易拍出演技怎么能发生这种事情,翟晓雯觉得自己真的是稀里糊涂的,这样的恋爱又这样的分手,可那三个多月的爱情怎么又不是真实的呢,他们在阳台吹风喝可乐,甜甜蜜蜜的接一个吻,有事情会和对方找想,焉栩嘉在镜子面前抱她,翟晓雯说我们好配,焉栩嘉说我也觉得。可是他们就是这样稀里糊涂的分手了,焉栩嘉半夜五点打电话给她,因为他知道不能这样对翟晓雯,我们好好开始就要好好结束,焉栩嘉知道她睡不着,知道她不会睡,知道她喜欢偏硬的床和最软的枕头,知道她心里有事就容易失眠,以后他再不能哄着她了。
焉栩嘉说,我们分手吧,可是翟晓雯只说出一个好字,挂了电话还没来得及听见焉栩嘉准备好的一大串话,什么我爱你对不起,翟晓雯知道的,她只是不想听,想逃避惨痛的现实,想说我们被迫已经死了一次你就别再杀我一次了。
何洛和周囡发誓没见过翟晓雯这种颓废的样子,一开电视就哭,看韩剧也哭看日剧也哭,不知道看回家的诱惑会不会哭,有段时间连电梯都不能坐,家里住九楼丢个垃圾得陪她爬楼梯,何洛洛在家负责让翟晓雯活着并摄入食物,但翟晓雯还是瘦了好几斤,何洛洛说你到底还喜欢他什么啊。
翟晓雯只是说,我真的好喜欢他啊,他好帅啊。
何洛洛真的很想把纸干脆贴她脸上一张都不想递了。
翟晓雯喝多了在家乱叫嘉嘉名字,抱着大桶冰激凌弄一勺丢威士忌里就那样喝,何洛洛还得扶着她,好好一个女孩子怎么失个恋就成了这个样子,搞得何洛洛也快留下心理阴影了,翟晓雯十天前还在跟他说要不我们去看婚纱吧,十天以后连隐形眼镜都不带了在家里像个行尸走肉。
三个礼拜以后周囡激情创作一首《其实他没那么爱你》,何洛冲到周囡房间想把电源拔了,说翟晓雯好不容易能平和几天,周囡说你看他,翟晓雯面无表情。
现在何洛洛要担心的是翟晓雯会不会遁入空门了。
翟晓雯一般开心不开心都不会面无表情,嘴角翘着带一丝调皮腔调,面无表情要么是特别失望要么是生气了,但翟晓雯从来也不会对他们生气,天,周囡抓了下何洛洛的手,“翟晓雯是不是心如死灰了啊”
“那怎么办啊。”
“……给她点杯奶茶?”
“这次你付钱行不行。”
周囡点点头说好,何洛顺手给自己也点了一杯,被周囡投递一个你这人这种时候都要占便宜的眼神。
翟晓雯坐在沙发上曲着腿喝奶茶,心里只是觉得空虚又习惯,为什么三个月就要改变她这么多,大家都知道以前翟晓雯最爱自己了,就算八百个人排队在他后面也愿意涂好指甲油再动,翟晓雯拉何洛洛手,“你说焉栩嘉有什么了不起的。”
“……能让你这样的人当然了不起咯。”
“那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啊!”
“他帅啊。”何洛洛学翟晓雯语气。
“……是哦。“
“…………要不你还是喝奶茶吧”
“……”翟晓雯只好嚼珍珠。
再过一个礼拜以后经纪人拎着翟晓雯后脑袋拉他出去试镜,想试试这次这个大学小女生的角色,工作着忘记也好,翟晓雯演动情的戏时候用心,导演夸她演技还不错的时候她笑笑点头说好,像学会正视这种情感负增长后的正面效益,翟晓雯还是喜欢喝和焉栩嘉一起喝过的芝芝桃桃,看到焉栩嘉的时候就是会避讳,这没什么值得羞耻的,因为翟晓雯还是会喝多了以后叫他名字,即使他们后面距离最近的见面是晚会上隔着三排椅子看他椅背。
她好像默认不会再动哪方面的心思,即使身边有人接近也不这样,何洛在催她动心,好像翟晓雯的感情就困在那年没前进过,这样的麻木是一个壳,等人在啄破。
不过翟晓雯还是有在正向变化的,比如喝奶茶知道喝少糖了,倒洗衣液前知道量一量了,何洛打开门举着她新拍的杂志丢到翟晓雯手上,翟晓雯拍拍地毯让他快点过来一起玩,周囡呢,周囡关着房门大概在帮朋友的歌做垫音,何洛搂着她肩膀想。
我们都会有光明又幸福的未来。
[R1SE]圈圈圆圆岁岁年年
R1SE全员♡星河别系列
翟潇闻特别个人篇
cp涉及:all闻/闻all
《破晓天光》正式告别完结
“听说翟家的老爷子上周走了……”
“不会吧,老爷子虽然年纪大了,但身子骨硬朗着呢,昨天下棋的时候精神头也好着啊,怎么就……”
“梦里走的,也算是寿终正寝啦。”
翟潇闻坐在树上,听两个小辈唠自己去世的消息,心里倒是没什么波澜,甚至觉得有几分有趣。
今天是第七天了,他确实也是梦里走的,一觉醒来就已经悬在了半空中,大儿子没说什么,只是垂下眼帘,叫了家里人过来处理后事。
翟潇闻生前说过这些事情,总而言之就是“一切从简”,他不希望葬礼办得多大多隆重,也不希望看...
R1SE全员♡星河别系列
翟潇闻特别个人篇
cp涉及:all闻/闻all
《破晓天光》正式告别完结
“听说翟家的老爷子上周走了……”
“不会吧,老爷子虽然年纪大了,但身子骨硬朗着呢,昨天下棋的时候精神头也好着啊,怎么就……”
“梦里走的,也算是寿终正寝啦。”
翟潇闻坐在树上,听两个小辈唠自己去世的消息,心里倒是没什么波澜,甚至觉得有几分有趣。
今天是第七天了,他确实也是梦里走的,一觉醒来就已经悬在了半空中,大儿子没说什么,只是垂下眼帘,叫了家里人过来处理后事。
翟潇闻生前说过这些事情,总而言之就是“一切从简”,他不希望葬礼办得多大多隆重,也不希望看见仅剩的好友和亲人晚辈伤心难过,就只需要请些关系好的邻里朋友和亲人来好好吃顿饭,喝喝酒,聚一聚,然后找个靠海的地方把他埋了就好,如若不能埋在海边,就随便找个地方将他的骨灰撒了,顺着风吹,也总有刮到海边的那一天,也算圆了愿望。
葬礼确实是按他要求的走,没什么人哭,红了眼眶也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最后送了他走,埋在临海的山头上,寸土寸金的地方,儿女孝顺也就不顾金钱人情的,圆了他的遗愿。
他想想,也挺好,活到这把年纪了,当初那群兄弟最小的也在八十岁走了,只有自己活到了九十九岁,走了也是寿终正寝,再不走也孤独得很。
“该走了,登记处排到你了。”看不见脸的神仙又出现了,翟潇闻吃完最后一块糕点,拍拍身上的碎屑就跟上去。
其实他也不知道怎么称呼这位,既不是死神使者的样子,也不是黑白无常锁魂使,看上去也不是天使或者神仙,总之不是人,就暂且叫管理人员。
管理人员解释过,地府和天堂早在几千年前就合并了,上了天也和在地上一样,住在小区和公寓里,还能有几个室友,好好生活,就只用等着转生投胎,重返人间。
翟潇闻看看这里看看那里,好像除了没有现代交通工具还真没什么不同的,让他有些怀疑这个“天”是不是“上”错了。
“这个喝下去,你就会变成这一生里最重要的时刻的岁数。”
翟潇闻看看手里的杯子,金色的液体在奇异的光芒下更显诡异。翟潇闻想起故事里的情节,心里犯嘀咕,自己刚刚过了桥了,现在这别是孟婆汤吧?
“不是孟婆汤,那东西早淘汰了,”管理人员看出了他的心思,“西方天堂有个好东西,走之前泡进去就什么都没了,再说了,都失忆了我们哪有那么多人力和精力照顾你们?放心喝吧,就是返老还童一下。你要是不放心,我再和你说一下这个的配方嗷,绝对绿色无污染……”
“喝喝喝,我喝,别唠叨了,头疼。”翟潇闻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连忙灌下去。可这句话一出来,他倒是突然想起来刘也,眼眶有点酸,那老大哥也走了多少年了,估计早转世投胎了。
“走吧,去你住的地方。”
翟潇闻没说话,向前迈出一步,却突然觉得自己高了些许,看了眼一旁镜子里的影像,分明是20岁的翟潇闻。
“习惯吧,这两年人口生育率降低,人口老龄化严重,来的人多,走的人少,不少人已经住了小一百年了。”管理人员拿了单子过来,翟潇闻扫了一眼,够专业的,和他家楼下售楼中心的介绍差不多,单人双人四人,楼房公寓别墅,应有尽有。
“建议你别选单间,”管理人员善意地提醒道,“走的快还好,万一走不了了,这么多年也没工作,也没个人聊天,无聊都无聊死了。”
“我现在不也是死着的?”翟潇闻怼回去,摸摸鼻尖,想着折个中,“那就双人间吧,住公寓里就行,万一哪天舍友走了我也还有个伴儿。”
“得嘞!”管理人员松了口气,暗自窃喜,又成功忽悠了一个,占地面积和精神病院床位又节省了不少,“那你现在和我去办入住手续吧。”
于是,翟潇闻现在站在公寓门前,看着这栋无比眼熟的建筑,和隐隐传来的吵闹声,突然有种久违的感觉浮上心头。
“何洛洛你给我从厨房出去!”
“也哥,我真的会做饭了,就让我试试嘛~”
“脏颜切快拉他出去吧!18岁的何洛洛不能待在厨房啊!”
翟潇闻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收回准备敲门的手,门却突然打开了,何洛洛就满脸黑乎乎的不知道什么东西,一张俊脸停在离他的脸不到五厘米地方。
房子里安静了下来,九双眼睛盯着门外被何洛洛挡住的人影,何洛洛和翟潇闻四目相对,一时间房子里只剩下呼吸声。
“小翟!”小孩突然大叫一声,直接跳起来扑到他的怀里,吓得他连忙接住,还有一瞬间怀疑自己的老腰会不会当场断掉。
小孩的叫声唤醒了一屋子的热闹,大家纷纷涌过来,何洛洛却还是盘着腿挂在他身上不肯撒手,翟潇闻也只能抱着,不禁感叹一句:年轻就是好啊。
翟潇闻走进屋子,除了没有猫猫狗狗鹦鹉仓鼠,好像还真的和记忆里那已经不甚清晰的宿舍一模一样。
一问才知道,原来这群人早就买通了管理人员,把后来来的兄弟都接到这里来住。
来的最早的刘也也在这儿待了十几年了,他自己也记不清日子,没工作就一个人把整间公寓收拾收拾,收拾着收拾着结果就把屋子搞成了以前家里的样子。
后来任豪也过来了,阴差阳错地又和刘也碰到一起,索性拿“天界通用货币”把房子里外彻底整成了以前家里的样子,天界管理人员查了查他们的余下时间,少说还有五六十年,也就随他们去了。
然后就是打点了一下管理人员,十一个兄弟只要来了都一个不少的接过来,管理人员半推半就,只说不知道怎么说,程序还是要走。张颜齐一听给出了主意,两全其美的说法。也恰好负责这块儿工作的是个东北人,被刘也的厨艺给收买了。在天界待了这么些年,贪也就是贪口家乡的吃的,也就被拿捏得死死的。
翟潇闻听完了流程,突然后悔怎么没早两年上来,为兄弟们的智慧和情义“虚情假意”地鼓了鼓掌,“针不戳啊针不戳。”
“那我住哪儿啊?”翟潇闻突然想起来这么个问题,“不会还是和夏铁刚一间吧?”
“是的,没错,你还是我夏大帅哥的室友,就等你了。”夏之光兴冲冲地拉他去房间,翟潇闻一进门就被满墙的扇子给闪瞎了眼。
“夏铁刚你搞那么多扇子干嘛啊?”
“害,爱好嘛,来来来,有惊喜。”
的确,退休了以后,夏之光突然爱上了扇子,给民舞的爱也转移了部分给舞蹈道具,从以前舞蹈用的那种扇子到专业的各种折扇、团扇,甚至跑去扇艺传承人那里学了制扇的法子,自己给兄弟们一人打了一把扇子。
“喵——”一只灰白相间的小猫突然蹭了蹭他的衣角,夏之光捧着小猫,将小猫放在他的怀里。
“水泥?”翟潇闻惊喜地唤了声,仔细看看,花纹却不大一样。
“前两天让让当志愿者的时候捡来的,想着和水泥挺像,就养两天好了,结果这不是你就来了。”夏之光拿出细绒布擦擦自己的宝贝扇子,指指窗外,“小琛哥也养了两只仓鼠给吱吱哟哟当平替呢。”
“你就没养个鹦鹉或者小猫啥的?”翟潇闻想着夏之光以前家里动物园那样,忍不住问了句。
“颜齐不也没养只黑猫?洛洛不也没养只小白狗?南南不也没养只猫猫?要真是每个人都养个平替,那公寓不真成动物园了。”赵磊走上来,手里拿着把折扇,“有两只就够了,过两天也会走的,不如让他们下辈子投个好胎。”
“下去吧,今天煮火锅。”
翟潇闻坐在桌前才终于有时间仔细看看这群兄弟都是什么时候的样子,2019年的何洛洛、赵让、姚琛、张颜齐、任豪、刘也,2020年的周震南、焉栩嘉、夏之光,还有看不出什么变化的赵磊。
他大概猜到了,手里攥着管理人员塞给自己的纸条,悄悄摊开,再一次仔细地去看上面的字。
“你是十一个人里唯一一个没有遗憾的,天界重新投胎除了获得资格以外,最重要的其实是没有遗憾,交给你啦!——一个不重要的管理人员。”
遗憾吗?翟潇闻摇摇头,大概自己这辈子真的太透彻,所以到头了都没有说留下什么遗憾。
大概没有期待的,也就不会失望吧。
愁了许久,翟潇闻突然觉得好像十一个人都住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什么狗屁任务和遗憾也无所谓完不完成,欢欢喜喜地抱着枕头睡了。但他没想过,自己的狗屎运会在死后突然找上门来。
“翟潇闻先生是吗?恭喜您抽中了转生名额,下个月就可以重返人间了。”
张颜齐最先反应过来,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可以啊你,运气这么好!一抽就中!锦鲤附体啊翟哥!”
周震南也有点懵,和刘也面面相觑,“中了?这是……中了?!”
赵让和何洛洛围着他就开始转圈,好像比自己中了头奖还高兴,闹个不停。连赵磊都重现“人间喇叭花”,奇怪的声音响个不停。
一个月……翟潇闻觉得自己的头已经快要大过张颜齐了。
他决定从关系最好的舍友夏之光身上开始,遗憾这种东西,大概与性格和经历也相关吧。
“遗憾?”夏之光挠挠头,“我觉得自己这辈子没有什么特别大的遗憾啊,一定要说什么的话……大概就是,那次舞台上失误的空翻吧。”
“你是说现在这个时候的你,在舞台上的那次失误?”
翟潇闻愣住,他想过很多答案,民舞的热爱、X玖的结束、R1SE的解散,却独独没有想过,这个认识了大半辈子的憨憨好友,到头来的遗憾只是舞台上一次看似在人生中如沙粒一般渺小的失误。
胸口传来一点点的疼痛,翟潇闻拿出胸前口袋里的纸条,夏之光的名字正在慢慢消失不见。
“那……你知道嘉哥和磊哥的遗憾么?”翟潇闻低下头,突然对这群兄弟感到有些亏欠和陌生,自己自认已经是至交,到头来却连他们的遗憾都不了解。
“磊哥也会有遗憾吗?哈哈,我以为他会是最坦荡透彻的那种人。不过嘉哥和我说过,在四五十岁的时候大醉了一场,抱着我迷迷糊糊地说着什么对不起兄弟们的话,我想他的遗憾,也就在2020年了。”
“嗯,差不多。”焉栩嘉走进来,表情没什么波澜,“还是那件事吧,也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了,死都死了多少年了。”
“嘉哥……”翟潇闻微不可闻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有几分要阻止的意思,焉栩嘉却还是坚持继续说下去。
“错的确实是我,没什么好逃避的,当时给团里带来的影响也是致命性的,一直觉得对不起你们,心里愧疚也肯定是不止一点的。这么多年耿耿于怀,我也该和你们认认真真地道一次歉。”
夏之光看了眼翟潇闻,两人无话。焉栩嘉已经自己打破沉默,“走吧,他们在煮火锅了。”
“啊,遗憾吗?”刘也还在给周震南往盘子里夹青菜,点点头又摇摇头,“遗憾的事情挺多的了,现在来看倒也没什么啦。”
翟潇闻还是第一次这样盯着刘也,认认真真地去看这个哥哥的容貌,细致到甚至可以看得见他的发丝和睫毛。
刘也确实好看,不同于任豪的棱角和何洛洛的青春,只是有几分独有的清冷与魅力藏在五官里,好像容颜里有花有月,二十六岁的年龄也似乎完全没有影响到他的容貌和对梦想的固执。
翟潇闻在想,是不是自己在某些方面和刘也很像,所以即使好像在营里几乎没有交集,也能在成团后迅速地熟络起来。
“还是关于舞蹈的吧?”
刘也愣了片刻,突然露出一个有些苦涩的笑来,这是他少有的表情,肆意地不顾忌其他,只是去表达自己的情绪,“说不遗憾都是假的,毕竟曾经真的碰到过光,到头来还是灰头土脸又满身狼狈地回到原点,怎么样都说不上圆满吧。”
“但要是我一直这样想的话,岂不是一生中满是遗憾了?”翟潇闻的碗里被放进一个丸子,他抬头,逆着光,刘也又恢复往日里那幅平和温柔的样子,“小翟,遗憾不是用来释然的,遗憾的存在只是为了让我们记得的。”
“那你呢,还有遗憾吗?”
翟潇闻低下头来思考这个问题,遗憾吗,没能在R1SE解散后继续站在喜爱的舞台上唱歌,没能在初次参加选秀得到理想的名次。
周震南抬起头,“大概每个人都有遗憾的,我也一样会觉得对那两年和你们在一起的时间有所亏欠,没有给我们一个完美的结局,一起走到巅峰。”
“但现在的我觉得,已经走过了这么多年的岁月,即使死后都还有这个缘分聚到一起,就说明我们是真的有缘。缘分和命运我都是不相信的,但只有你们,我会信。”
翟潇闻张着嘴,一向能言善辩,却在此刻宛如失声一样无言——他好像能够理解他们的遗憾了。
大概身体回到二十出头的年纪,心性也或多或少受了影响,翟潇闻觉得自己这一刻的心里也真的涌起了一丝波澜,像是不甘,久久无法平息。
刚刚解散的那段日子其实很难熬,他录制完毕业典礼就直接飞去了剧组,连告别都没有好好地完成,只能远隔万里和兄弟们一起举杯,说着什么来日再聚的诺言。
他第一次接触青春校园以外的题材,即使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也只能勉勉强强地跟上组里的节奏,何况在一众高校毕业生和专业演员中脱颖而出。
张颜齐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的消息,恰好综艺的录制地也离得近,直接拎着两瓶江小白就跑了过来。两个人在酒店房间聊了半夜,最后一口干完最后的酒,倒头睡在床上,结束了“谈话”。
大概透彻的人偶尔迷茫的时候也需要学会糊涂一把。
一个人上舞台会很无助,采访时只有自己,主持人接不住梗也偶尔会冷场,累了一天回到房间没有舍友也会很孤独,这些翟潇闻都承认。
可后来我们各自忙碌,却依旧互相牵挂,所以多少年的岁月甚至生死,都没能割断我们的缘分。
思绪回拢,他也只是抱了周震南一下,心里暗暗说了声抱歉。抱歉因为远隔千里,在你最无助的时候,也只能发个表情表达我的关心;抱歉在那段灰暗无光的日子里,也没有办法给予你一个简单的拥抱;抱歉让你一个人撑了很久,是我们来得太晚。
大概是他在这一刻表现出的真的太脆弱,连任豪都下意识地将手落在他的背上,表示了几分安慰。
“我也很抱歉,那些事情,还有最后也没能拿到的冠军,也都是我的遗憾。”
“小翟,都结束了,这一次,真的没有什么亏欠不亏欠的了。”赵磊开口,继续接下去,眸子里转着一湾的月色光轮。
翟潇闻再低头去看,纸条上却已经空空荡荡,没有再出现任何人的姓名。
管理人员准时出现,按响了门铃,“翟潇闻先生您好,恭喜您已经成功完成了隐藏任务,加速了投胎流程,明天早上我们就会来接您去办理转生手续。”
“可是我并没有知道他们的遗憾啊。”
“你本来也不需要知道他们的遗憾,”管理人员压了压帽檐,“隐藏任务只是解决他们的遗憾。”
“可是……”翟潇闻皱眉。
“没有可是,因为他们最大的遗憾都是关于你们共有的回忆,具体是什么不在我可以知道的权限范围以内,但大概,都已经在见到你的那一刻——准确来说,是在你们聚齐的那一刻,就已经解决了。”管理人员在名单上涂涂改改,“好好珍惜这个晚上吧,明天就要走了。”
翟潇闻转身回到房间,什么都没有说,嘻嘻哈哈地吐槽,说着什么天界的隐藏任务完成了也没什么特别奖励,却丝毫没有提及第二天的告别。
他在深夜离开,离开这个只待了一天,却又好像已经住了许多年的地方,还是和来时一样,两手空空荡荡。
管理人员最后一次帮他回忆这一生里最重要的时间,他仔细去看,好像试图把每一帧的画面都刻在脑海里,下辈子也不愿忘掉。可是好像那些画面里的每一秒,都与故事开始的海边有关。
那是他自以为可以释然的悠悠岁月。
“选个地方吧。”
他没去看那些高级选项,什么北上广沪深,什么各国首都,只是在地图的小小角落找到了“星光岛”。
“还有什么愿望吗?这个是特别任务的奖励。”
“下辈子……遇见想遇见的人吧,这一回的遗憾,不要再关于我们了。”
“故事的开头极具温柔,我不想结尾配不上整个开头。”
管理人员没骗他,确实是不用再喝孟婆汤,可是他在迈出门外的那一刻也确实忘记了所有。
翟潇闻最后看了一眼天界的天,确实要比凡间好看,七色的云扯着阳光,染了整片的天空。
“破晓,很美。”
他不记得从前那些念了许久的岁月了,可大概那一刻,他还记得的词也只剩下一个——是破晓。
【R1SE】恋爱综艺《心动的信号》第八集(大结局!)
迟到的豆干来了来了,大结局真的太长了,我写的心力交瘁,大家慢慢看吧,先来公布短信:
周震南to姚琛:最近好down啊看你,是腿还疼吗?我带药了,待会儿给你送去。
何洛洛to任豪:豪哥,谢谢你,是我不够勇敢。
焉栩嘉to张颜齐:我防晒衣勾坏了,明早借一下你外套。
夏之光to翟潇闻:下次让我背你吧。
姚琛to张颜齐:很高兴认识你。
翟潇闻to何洛洛:忘记问你了,昨天从电动车上摔下来没磕到吧?
张颜齐to姚琛:不管发生了什么,take it easy。需要的话,我的肩膀一直在。
任豪to何洛洛:今天我在关上摄像机之后说的话,如果你想听,我可以每天都对你说。...
迟到的豆干来了来了,大结局真的太长了,我写的心力交瘁,大家慢慢看吧,先来公布短信:
周震南to姚琛:最近好down啊看你,是腿还疼吗?我带药了,待会儿给你送去。
何洛洛to任豪:豪哥,谢谢你,是我不够勇敢。
焉栩嘉to张颜齐:我防晒衣勾坏了,明早借一下你外套。
夏之光to翟潇闻:下次让我背你吧。
姚琛to张颜齐:很高兴认识你。
翟潇闻to何洛洛:忘记问你了,昨天从电动车上摔下来没磕到吧?
张颜齐to姚琛:不管发生了什么,take it easy。需要的话,我的肩膀一直在。
任豪to何洛洛:今天我在关上摄像机之后说的话,如果你想听,我可以每天都对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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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山上,凌晨五点二十七分。
周震南从睡梦中猛地惊醒,冷汗汗湿了一整个后背,黑色刘海也被汗液浸湿黏在额头上,他赶紧坐了起来,用手背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呼吸仍然有些急促。夏之光睡在他旁边,也睡得不太安稳,嘴里发出一两声睡梦中的呢喃,皱着眉头看起来不是很舒服的样子。
周震南轻手轻脚地绕过他,悄悄爬了出去。此时天色未明,山上的空气稀薄带着一丝寒意,周震南踮着脚尖走到姚琛的帐篷外,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冲着自己的手心呼了呼气,搓了搓手掀开了帐篷的一角,微凉的小手轻轻扯着姚琛的袖子,轻声叫了他几声:“姚琛,姚琛”姚琛紧紧闭着眼睛,看起来仍然在熟睡中,周震南又叫了他两声,姚琛仍然没有丝毫反应,他只好有些失望地收回了手,又悄悄退了出去。
姚琛翻了个身,眼睛仍然闭着,倒是他身边的张颜齐醒了过来,睡眼惺忪地爬了起来,他把自己身上的毯子裹紧了一点,又去给姚琛掖了掖被子,把被角给他收好,这才从帐篷里爬了出去,出帐篷的时候差点一个趔趄摔到地上,还好只是脚滑了一下。
姚琛听见响动,扭过头轻轻掀开帐篷一角,看见他没事才放下心来,他看着张颜齐走向周震南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又放下了帐篷角。
周震南一个人往山崖旁边走了两步,随便找了个大石头坐下了,他呆呆地看着远处,一副出神的样子,山上冷,他只穿了薄薄的深蓝色星空睡衣,坐了一会儿又伸出手来冲着手心哈了哈气,却也抵挡不过冷空气的侵袭,他张了张嘴想要打喷嚏,一张纸巾递了过来,周震南抬起头来,张颜齐裹着毛毯站在他身边,头发乱蓬蓬地盖住了眼睛,看起来更丧了,眼睛像被胶水粘上了似的,很努力地睁开一条缝,看见周震南呆愣愣的样子,又在他眼前晃了晃手上的纸巾,周震南这才接了过来擦了擦鼻子。
张颜齐默默坐到了他身边,把身上的毯子分了周震南一半,周震南表情有些无措:“你自己盖到就可以咯”张颜齐歪着头,一副睡眠不足急需补觉的样子,声音也黏糊糊的:“你也盖到嘛,感冒了咋子办”周震南缩在残留着温度的毯子里,吸了吸鼻子不说话了。
他们就这样一起呆呆地坐着,看着一抹微亮出现在天边,周震南扭过头,看着他身边仍然在昏昏欲睡的张颜齐,晨曦的微光洒下来,显得他瞳孔的颜色都像琥珀一样分外透亮,张颜齐迷迷糊糊地回望着他,失焦的眼神里映照着一个小小的周震南,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但和平时的冷漠表情不同,此时的他周身仿佛被温柔包裹着,像窗台上那朵纯洁而又安静的白玫瑰。
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张颜齐屏住呼吸,周震南却微微张开嘴想要说话。
咔嚓一声,两个人同时惊醒往身后看去,何洛洛正拿着拍立得站在不远处,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我忘了,这个还有声音呢,是不是吓着你们了?”,张颜齐起身过去揉了揉他的头:“洛洛今天起这么早?来,给我看看,拍的什么样”何洛洛赶忙揪出一张照片出来递给他:“你看看,我觉得拍的可好了”照片还没完全显色,张颜齐拿了过来用手捂着,周震南也慢吞吞地凑过来看:“什么?”张颜齐变魔术一样拿着照片在他面前晃,逗得周震南一副想打他的样子,何洛洛也笑嘻嘻地在一旁看着,突然惊叫了一声:“日出!看,是日出!”
破晓的红日从连绵的群山里跃了出来,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张颜齐眯着眼睛伸出手来挡了挡,周震南倒是很着迷地看向那里,何洛洛开心地蹦了起来,拿着拍立得又拍了几张,周震南忍不住问他借了拍立得,自己也认认真真地拍了一张,捂在手心里等着它显色,何洛洛看着自己刚拍好的照片欢呼一声跑远了。
张颜齐把刚刚的合照在周震南眼前晃了晃:“给你拿着嘛”
周震南又搓了搓手里的相纸,有点自嘲地笑了一下:“我爱丢东西嘛,你又不是不知道,回头再丢了,还是你拿着切”
张颜齐想了想点了点头:“你qio实爱丢东西嘛,那还是我拿着”
周震南这次真的笑了,捶了他一下:“我就谦虚一哈,你咋还当真了”
张颜齐坏笑着跑开:“哪个马虎鬼在火车站丢了身份证哟”周震南追着他打闹起来,笑声震飞了一树麻雀。
何洛洛拿着照片跑回帐篷,翟潇闻还在蒙头大睡,被子歪七扭八地卷在腰上,何洛洛知道他爱睡懒觉,直接上手扯他的被子:“翟潇闻起床起床,要出发啦快点起来”翟潇闻猛地惊醒,看着何洛洛笑嘻嘻一点都不紧张的样子,又闭上眼睛抱着被子不撒手,拉长了调子撒娇:“哎——呀,这么早,干嘛呀——再睡一会儿,你你再跟我睡一会儿”何洛洛继续晃他:“赶紧起来了你,给你看我新拍的照片,可好看了,然后咱们再去叫他们一块起来,就可以回家咯~”
翟潇闻装虚弱求饶:“再让我睡十分钟,就十分钟,你先去叫他们起床好吧,真的,我这辈子没求过人,我求你了——”何洛洛只好撒了手,还好言好语跟他商量:“那我要叫不起来呢?都跟你一样赖床咋办?”翟潇闻随口答应:“我叫,我叫可以吧,你你先去叫别人”何洛洛笑着骂他了一句:“大懒虫~”然后又活力十足地跑了出去。
张颜齐和周震南已经在帐篷旁的简易桌子旁吃早餐了,桌子上摆着简易三明治、吐司面包和牛奶,何洛洛拿了块吐司面包塞进嘴里,说话声音变得含糊起来:“他们怎么还在睡,唔,我去挨个叫起来”周震南咬了一大口三明治说:“姚老师今天真能睡,以前练习的时候,他都没睡过懒觉”张颜齐揉了揉眼睛,还是有些没睡醒的样子:“昨天我俩…聊天聊得晚了”周震南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你俩聊啥呢?”张颜齐愣了一下,打了个哈哈:“随便聊呗,洛洛,你一会儿先去叫光光他们吧,我一会儿去叫姚老师就行,让他再睡会儿吧”
何洛洛点了点头,他正好把面包吃得只剩个角,就直接一股脑地塞进嘴里,看起来像只贪吃的小仓鼠一样,又拎着他的拍立得活蹦乱跳地去找夏之光,他蹲在帐篷外,一把掀开外面的帘子冲着夏之光怪叫着了一声:“哗!”好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一样跟他搞怪起来,夏之光的胆子明显也没多少进步,被他吓得啊啊两声裹着被子滚到角落里,何洛洛控制不住大笑起来,眼睛弯成两个圆括号,眼尾挤出一个夸张的上翘弧度来,看起来分外可爱。
夏之光捂着起伏的胸口,眼睛也睁得圆滚滚,一脸懵逼的样子,头发乱糟糟的还没来得及整理,看起来有点憨傻,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爬起来就要抓着何洛洛:“你吓死我了你”何洛洛冲着他“略略略”了一声,笑着喊“豪哥救我”就一溜烟儿就跑去任豪的帐篷,夏之光追在他身后也笑呵呵的,俩人追着打闹起来。
何洛洛蹲在任豪的帐篷外掀开一角,看见任豪仍然在熟睡着,他睡觉姿势有些奇怪,两只手交叉着枕在脑袋后面,鼻梁挺直,眉眼清秀,还穿着一件简单的白T恤当睡衣,看起来很有少年气息,何洛洛忍不住拿起手上的拍立得想拍下来,可是想了想又放下了,拿出手机来憋着笑给他拍起视频来。
夏之光气喘吁吁地追上来,一把揽住何洛洛的肩膀rua他头发:“你跑得咋这么快”任豪稍微动了动,何洛洛侧过头把手指放在嘴唇上,比了个“嘘”的姿势,夏之光愤愤地小声嘀咕了一句:“何洛洛你这是大胆的偏爱,刚还弄我呢”何洛洛偷笑着推了推他,任豪从睡梦中缓缓醒来,一睁眼就看见黑洞的的手机摄像头,下意识地把被子一拉盖住胸口,跟怕走光一样,看起来有点搞笑,夏之光和何洛洛又笑作一团,焉栩嘉嫌吵把自己的被子往头上一蒙,又卷着被子翻滚到一边去了,任豪顶着鸡窝头打着哈欠从帐篷里爬了出来,艰难地睁开眼:“这么早,你俩就搁这儿闹”何洛洛巴拉着他的胳膊:“不早啦,快点吃早饭,回家咯”夏之光往帐篷里瞅了一眼,皱起眉头:“焉栩嘉还没起呢,我去给他叫起来”他撸了撸自己的袖子,蹲到帐篷旁边,扯了扯焉栩嘉的被子,露出他的半张脸来,阳光照射进来,焉栩嘉眯起了眼睛,有些不耐烦地皱起眉头,随手拿起身边的枕头砸了过去,力道不重,却把夏之光给砸懵了,诶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揪着被子的胳膊上青筋都起来了,却又没有下狠手继续掀。
任豪笑着挠了挠头,拍了拍夏之光的肩膀跟他解释:“他好像有点认床,昨天晚上睡得不太好,要不咱们吃完早饭再叫他吧”何洛洛点了点头:“那咱们先去吃早饭吧,嘉嘉应该很快就能起来了,反正闻闻也没起来呢”夏之光气呼呼地把手上被子一扔,又盖在焉栩嘉脸上了,转身和任豪何洛洛一块去吃早饭去了,焉栩嘉在被子里蠕动了一下,又很快陷入安稳的睡眠里。
周震南和张颜齐已经上了车,俩人都坐在第二排,张颜齐怕晕车直接坐在了窗边,周震南靠着过道坐,留了个靠窗的位子在身边,他俩有一搭没一搭地隔空聊着天。姚琛站在车旁边吃着三明治,身边还是那个临时搭起来的简易桌子,远远地招呼着他们三个新来的:“哎~你们赶快来拿点吃的,工作人员说要收拾起来,让咱们去车上等着,你们随便拿点吃的,一会儿吃哈”
何洛洛笑着应了一句:“我吃过啦,豪哥你吃哪个?这个吐司还挺好吃的”何洛洛一边说着手上已经替他拿了几片,任豪笑着拍拍他的头:“那就这个”他顺手拿了两瓶牛奶,俩人一块儿上了车,很有默契地又坐到他们来的位置,在倒数第二排的角落里一起吃起早点来,任豪把手上的牛奶递给何洛洛,叮嘱了一句:“多喝牛奶,长得高”何洛洛接了过来,笑得如同今天的天气一样阳光灿烂。
夏之光站在拿早点的摊位上,往嘴里囫囵地塞了两片吐司,工作人员已经开始收拾桌子了,他赶忙又拿了个三明治,姚琛好心提醒他一句:“你吃慢点,小心噎着,这个先别吃了,早上,消化不好”
夏之光的声音含含糊糊的:“我这个,给小翟拿一份,他还在睡懒觉呢”姚琛憨笑着点头:“挺好的,睡眠真好,那我先上去了哈”夏之光嗯了两声,姚琛很快吃完了吐司,拍了拍自己的手就转身上车了,夏之光跟在姚琛身后也准备上车,前脚才踏上阶梯,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脚收了回来,又快步走回到桌子旁边,冲着工作人员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手指比了一个“1”,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那个,姐姐,我能不能再拿一份儿啊”
姚琛上了车,周震南和张颜齐像往常一样跟他打了声招呼,周震南冲着他笑了笑,打趣了起来:“姚老师,你咋这么能睡”姚琛不自然地笑了笑:“昨天睡晚了”张颜齐也附和道:“那qio实,昨天是睡得晚”他又接了一句:“我俩等你老半天了,刚无聊改了段词,你要不要听听看”姚琛点了点头顺势坐到他身边,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笑着说:“那我听一哈嘛”
周震南坐在一旁略微有点诧异地看了那边一眼,眼珠子不安地转动了一下,撑在扶手上的手臂托着下巴不自觉地摩挲起来,他正要开口说点什么,夏之光就哒哒地抱着两份三明治上了车,小太阳一样地跟周震南他们打起招呼:“你俩起这么早呢?”周震南有些敷衍地嗯了一声,看了一眼聊得热火朝天的俩人,转头和夏之光寒暄起来,夏之光直接坐在姚琛身后的位置上,留下了靠窗的位置,也和周震南开始闲聊起来,只是周震南的目光总会不由自主地移到身旁的两人身上,姚琛仿佛注意到了,却只在他视线移开后才会偷偷回望一眼。
太阳完全升起来了,空气也仿佛渐渐变得炽热起来了。
翟潇闻爬起来的时候吓了一跳,他竖起耳朵听起帐篷外的声音,怎么是静悄悄的?他赶紧探出自己的头来观察着四周,明亮的眼睛咕噜噜地转来转去,扁着嘴巴摆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像在担心自己会被落在荒山野岭,看见工作人员们还在处理着现场才放下心来,又钻回帐篷里换衣服穿鞋子,好心情地哼起小调,拎上他的小包斜挎在身上,往车子的方向走去。
帐篷只剩下两顶,翟潇闻路过另一顶帐篷时停下了脚步,蹲在帐篷旁边好奇地掀起一角,往里面看了一眼,焉栩嘉正侧躺在里面,手脚并用地抱着已经卷成一坨的被子,姿势像个婴儿似的,脸蛋也看起来肉嘟嘟的,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和他平时的样子判若两人。
翟潇闻玩心大起,捏着鼻子嗲嗲地说道:“先森~请问需要什么服务吗~~”焉栩嘉不知道听到了没有,在睡梦中不悦地皱起了眉头,鼻子里发出一点气声来。
翟潇闻小声嗤笑了出来,他四处看了看,从路边的草堆里揪了根狗尾巴草,嘴角勾起来露出小恶魔一样的坏笑,小虎牙闪着光,他又很快咬了咬嘴唇,俯下身子撅着屁股趴在床铺边,悄无声息地把狗尾巴草放在焉栩嘉的鼻子边上,像逗猫似的轻轻瘙起来。
焉栩嘉吸了吸鼻子,往左边偏了下脑袋,翟潇闻捂着嘴无声地狂笑起来,又拿着他的“逗猫棒”坚持不懈地继续骚扰他,焉栩嘉无意识地啧了两声,终于在第三次逗弄下成功被整醒了,眼睛也缓缓睁开,结果一睁眼就看见个绿色的像毛毛虫一样的玩意,还不停地在眼前晃来晃去,焉栩嘉吓得表情管理瞬间崩坏,有些崩溃地怒吼了一声,飞速往身后撤离。
翟潇闻笑弯了腰,咯咯的笑声都快破音了,焉栩嘉睁着一双迷茫的大眼睛,怒吼了一声:“翟!潇!闻!”
翟潇闻不怕死地冲他做了个鬼脸,一脸得意洋洋的样子,焉栩嘉气得咬牙切齿:“翟潇闻,你完了,你还敢跟我做鬼脸你,信不信我会让你很难过”翟潇闻甩了甩头发,完全没在怕的:“真的吗?我不信”焉栩嘉一把拉过翟潇闻的手腕,把他狠狠压在自己的床铺上,居高临下地补充一句:“别想蒙混过关,我不仅会让你很难过,还会让你很难,过”他手上的劲儿不小,翟潇闻细白的手腕都被捏得有些泛红。
翟潇闻哇啦哇啦叫出声来,手被束缚住了不能动弹,小腿就狠命扑腾起来,像只被扔到岸上的鱼一样,踢得焉栩嘉闷哼了一声,直接坐到他腿上,压着他不让他动弹,一只手松懈了下来去挠他痒痒:“服不服?服不服?”翟潇闻闪躲不及,还是梗着脖子叫了一声:“不服!”趁着焉栩嘉松懈的机会赶紧反击,能活动的那只手胡乱地也挠起焉栩嘉来,上下其手地乱挠了一通,焉栩嘉跟被点了笑穴一样笑个不停,俩人又在狭小的帐篷里笑闹着纠缠起来,滚作一团。
等到焉栩嘉好不容易再次制服了翟潇闻,再次把他压在身下时,两人都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胸膛也在不停地起伏,焉栩嘉盯着身下的翟潇闻,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服不服?”低音炮在耳边响起,带来一点潮湿的暖意,翟潇闻呆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焉栩嘉,那双卧蚕饱满的大眼里带着戏谑的笑意,明亮而又狡黠。
翟潇闻有些惊慌地别过头去,小巧白皙的耳尖都在泛红,最后还是小声嘟囔了一句:“服了服了”声音软得像棉花一样。
焉栩嘉看着他的侧脸愣了一下,突然间意识到他们的距离有些过于亲密,有点害羞地从他身上爬了下去,背对着他咳了一声,眼神不自在地四处乱瞟,一把掀开帐篷的帘子,赶紧走了出去。
他站在帐篷外,夏日的微风吹拂在脸上,带走了一点脸颊的热度,身后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翟潇闻也跟在他身后爬了出来,焉栩嘉的手指蜷缩了一下,还是装作淡定地往车上走去,眼角悄悄往后瞟了一下,翟潇闻正脚步轻快地跟在他身后。
焉栩嘉才刚上车,一抬头就看见夏之光向这个方向投来的热切目光,他脚步一顿,紧跟在他身后的翟潇闻撞到他的背上,吃痛地揉了揉鼻子,泄愤似的轻轻锤了他一下。
焉栩嘉犹豫了下,还是直接坐到了第一排靠窗,翟潇闻揉着鼻子头也没抬,一屁股坐在焉栩嘉旁边,焉栩嘉转过头看了看他,眨了眨眼睛。
翟潇闻打了个哈欠,看起来有点蔫了吧唧的样子,早上起来还没睡醒就闹了一通,搞得他有些疲惫,他歪着头靠在椅背上,一副准备打瞌睡的样子,车子里的空气很安静,没什么人说话。
夏之光坐在斜后方看着翟潇闻的方向,有些赌气地盯着他翘起来的泛黄发梢,最后一声不吭地把两份三明治递给前面还清醒着的姚琛,往前排的方向比了个手势,姚琛心领神会地比了个ok,夏之光这才别过身来看向窗外,阳光洒在他的脸上,黑亮的眼睛闪闪发光。
姚琛摸了摸鼻子,往前排倾了倾身,手上拿着还带着一点热气的三明治,轻轻碰了碰翟潇闻的胳膊,翟潇闻回过头看着三明治,十分惊喜地接了过来,嘴巴张成一个小小的o型,姚琛看着他夸张的反应笑了起来,露出白白的牙齿来。翟潇闻一手拎着俩三明治的袋子,另一只手给他比了半个心,焉栩嘉在他旁边轻轻咳了一声。
翟潇闻赶紧回过头来,把手上的袋子递给他一个,自己也缩回座位里乖乖啃起三明治,焉栩嘉看了他一眼,从包里扯了几张卫生纸,有些嫌弃地塞进他手里,翟潇闻擦了擦嘴,又小口地慢慢吃起来。
等到他们都吃完了车也缓缓向目的地进发了,虽然比起走路上山坐车下山已经很好了,但是山路九曲回肠十八弯,也确实晃悠得让人头疼,大家也都纷纷进入休眠状态,只有鲜少的人还在清醒着。
翟潇闻很快就陷入睡眠,阳光从没有拉严的窗帘缝隙投了进来,在他脸上投映出晃动着的光影,仿佛还带着温度,将他的睫毛也染成了金色,焉栩嘉轻轻将窗帘拉上,偏过头看了看他,翟潇闻穿得有些单薄,被头顶温度低到不要钱似的车载空调吹得整个人瑟缩了起来,在睡梦里无意识地哆嗦了一下,焉栩嘉皱了皱眉头,抬起手将空调扇口悄声合上,翟潇闻仍然嘟着嘴,皱着的眉头却渐渐舒展开来。
焉栩嘉又看向窗外绵延的群山和模糊的树影,过了一会儿他才又偏过头,看着翟潇闻在座位里缩成一团的样子,将自己身上的牛仔外套脱了下来,轻轻地盖在了翟潇闻身上,自己窝进椅子里,很快也阖上了眼睛。
翟潇闻的睫毛轻轻颤动,他偷偷地睁开了一只眼睛,看了一眼身边的焉栩嘉,眼神看起来有点俏皮,流露出一种自然的可爱。他用手轻轻往上拉了拉身上的牛仔外套,下半张脸都罩在宽大的外套里,掩盖住了他忍不住翘起来的嘴角,伴随着熟悉而又安心的气味,又跌入沉沉梦乡里。
翟潇闻身后那排坐着的三个已经睡过去了俩,只剩下姚琛还清醒着睁着一双眼睛,呆呆地盯着面前的空气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身边的张颜齐靠着椅背睡得东倒西歪,他穿着一件粉色卫衣,因为睡眠不足眼角红红的,他平时叭叭得像个小喇叭,又喜欢讲大道理教育人,总让人有种少年老成的感觉,睡着以后的样子倒是有种反差的可爱感觉。
姚琛忍不住偷笑了一下,掏了掏口袋,拿出之前用来给hakuna扎啾啾时剩下的小皮筋,悄悄揪起张颜齐头顶的一撮头发,小心翼翼地给他也扎起小啾啾来。
姚琛把手指放在嘴上偏着头打量着他,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作品,车子一颠簸张颜齐就晃脑袋,头上的小啾啾也晃晃悠悠起来,像个咕噜噜滚动的苹果,姚琛捂着嘴笑得肆意,眼睛都眯成一条缝。
他又拿着剩下的皮筋转过头去看周震南,周震南也睡得很熟,他抱着毯子歪着头微微嘟着嘴唇,五官精致而小巧,黑色的发梢自然地垂落下来,有些遮住眼睛,浓密的睫毛像鸦羽一般,睡梦中的他多了一分柔和,少了一分清冷。
姚琛笑着伸出手也想在他头顶扎个啾啾,手指碰到他柔软的发梢突然顿住了,他眼中的笑意渐渐消失了,眼神里多了一丝无奈和挣扎,他的手指下移,轻轻地帮他把挡着眼睛的发梢拨开,又默默地收回了手,不再触碰他。
夏之光坐在姚琛的身后注视着他的动作,表情有些疑惑不解,他一言不发地咬着手指,眼神闪烁了几下,过了一会儿才戴上了耳机,轻轻叹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坐在后排的何洛洛靠在任豪的肩膀上睡得安稳,乖巧的睡颜像只小白兔一样,温驯而又不失可爱。任豪昨天睡得挺好,也不急着睡觉,等何洛洛睡着了他就拿出手机看股票盘,看着看着就有些无聊地打起哈欠,于是切出去刷了下微博,他点开特别关注的小红点,看见何洛洛在一个小时前发了一条微博故事,“趁豪哥还没醒,我先溜了…”任豪笑了一下,点进去看了看,原来是何洛洛早上拍的帐篷的那段。
他歪着头看着靠在自己身边的何洛洛,眼神里充满了宠溺,他拿出手机来也拍了一段何洛洛的睡颜,发了微博故事,想了又想,还是实事求是地打下一行字来陈述事实:“我们洛洛睡着了”
他又切了回去,给何洛洛的微博故事留了一条评论:“溜得太慢,被我抓住了”
何洛洛好像有感应似的,在睡梦里呢喃了一声,任豪回望他,温柔地给他裹紧了毯子。
等到车子回到心动小屋的时候,已经快要接近晚上,车门刚打开,姚琛就头一个跑下车,跑得比兔子还快,扎着苹果头的张颜齐在他身后追着他闹,欢声笑语一下子充盈了整个院子,后面的人都有说有笑地依次从车上下车,小屋的灯渐渐一盏盏亮了起来。
快要进门的时候,何洛洛突然揪住了焉栩嘉的袖子:“嘉嘉,等一下,有几个问题想问一下你”焉栩嘉停住了脚步,走在他前面的翟潇闻转过头来看了他们一眼,把手上抱着的牛仔外套塞到焉栩嘉怀里,挥挥手自己先进屋了。
何洛洛又转头对身后的任豪说:“豪哥,你先进去等我,好不好?”任豪很放心地揉了一下他的头:“我进屋给你整点好吃的,一会儿进来吃”何洛洛冲着他笑着点头。
何洛洛和焉栩嘉站在门口,一束光照在他们中间,在地上映出圆形的光影。等到走到最后的周震南和夏之光也进了屋,何洛洛这才开口问道:“嘉嘉,我就是,有个问题,你和光光是室友,你是不是也觉得,光光最近有点不开心?”焉栩嘉想了一下,有些犹豫,还是回答了他:“好像有一点吧”何洛洛皱起眉头,若有所思的样子:“原来是真的啊……怎么会这样呢?为什么啊?我真搞不懂……”
焉栩嘉抿了抿嘴,陷入了沉默中,头顶的灯光照进他的黑黢黢的眼里,那里面涌动着各种复杂情绪。
何洛洛看他不说话了,赶紧说:“哎呀,咱们进去吧,外面蚊子好多啊”
焉栩嘉点了点头,何洛洛拧了拧门把手,突然又回过头问了他一句:“嘉嘉,你知道闻闻喜欢什么动物吗?我想送他个礼物,但是不知道他喜欢什么”看着何洛洛眨巴着求知欲旺盛的大眼睛,焉栩嘉很利落地回答道:“企鹅,他喜欢企鹅”何洛洛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拧开了门,两人一块进了屋。
张颜齐和姚琛在双人沙发上玩闹着扭打成一团,周震南坐在沙发扶手上,低着头看他们打闹,似笑非笑地扯着嘴角。
翟潇闻坐在长条沙发中间点开全民k歌,在包里翻找起他的airpods,包里的东西太杂,还没找出来,夏之光就坐在他旁边掏出手机,用胳膊轻轻怼了怼他:“小翟,好久没拍合照了,咱俩拍一个吧,来来来,你看这个滤镜咋样?”翟潇闻凑过去,表情有点奇怪:“你不是一直用原相机的吗?”夏之光嘿嘿一笑:“我这是迁就你,你不就爱整这些贴纸啥的”翟潇闻哼了一声:“本帅哥的颜值对原相机也是无所畏惧的好吧”他嘴上这么说,手上还是诚实地调了个色调清新的滤镜,对着镜头调整起表情来,在下巴底下比了一个对勾,夏之光也比了个对勾,俩人咔咔拍了两张,夏之光拿着手机折腾起照片起来,翟潇闻看着屏幕满意地点点头,顺嘴说了一句:“我这个颜值,啧,帅~”夏之光低头笑了一下:“那咱俩谁帅?”翟潇闻理所当然地回他:“肯定我帅,咋还能找到比我更帅的”夏之光捶了他一下:“自恋死了你,聪明的人不跟傻瓜比,我不和你比”
何洛洛的头突然探了出来,插在他们俩中间好奇地问了一句:“比什么?”
夏之光手机差点吓掉了,捧了个烫手山芋似的好不容易才拿稳,翟潇闻也吓得往身边一歪,正好撞到刚坐到他身边的焉栩嘉,焉栩嘉扶了他胳膊一下,看了一眼夏之光,夏之光小孩子气地瞪了他一眼,焉栩嘉很快松开手,但还是不甘示弱地看了回去。
夏之光移开视线,抬起头把手机拿给何洛洛看,随意地划拉了两下,声音刻意提高了一些:“我跟小翟刚在拍合照呢,你看,是不是拍得挺好看的?”
何洛洛揉了揉耳朵,跟他拉开了点距离,完全没有get到夏之光的意思,直白地点评道:“这滤镜好白啊,都不像你俩了,我给你找找,我昨天拿拍立得拍的,肯定有你俩的合照”
何洛洛毫不介意地坐在夏之光旁边的扶手上,掏出一沓拍立得照片来,翟潇闻看着他坐的地方,赶紧用手肘怼了下焉栩嘉,焉栩嘉心领神会地往旁边移了一下,翟潇闻和夏之光也随之而动,何洛洛从扶手上滑下来,小孩滑滑梯似的,坐到了沙发上和夏之光凑在一起开心地看起照片来。
周震南看着他们手上的拍立得,像是想到了什么,从兜里掏出一张拍立得递到姚琛面前,姚琛刚跟张颜齐打闹完,还是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有些诧异地昂起头看着周震南:“给我的?”
周震南点了点头,有点紧张地用鞋底蹭了蹭地面,语气却和平常没什么两样:“早上拍的日出,给你,拿着吧”
姚琛看着那张照片,的确是他“错过”的那场日出,照片的中央是刚刚升起的金色太阳,看起来很是光辉灿烂。张颜齐凑过来看说:“这个构图真的不错哈”周震南说:“还行,就是只拍了景物,好像有点单调”
姚琛表面上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捏着照片边缘的手指却因为过于用力而隐隐泛白,他口不对心地说了一句:“只拍景物挺好的,要是我在这里面,说不定还破坏了美感呢”
周震南无语凝噎,不轻不重地捶了他一下:“不是你要爬山的,还起不来,下次换你叫我俩起床,听到没?”姚琛吸了吸鼻子,没吭声,周震南奇怪地瞅了他一眼。
翟潇闻坐在沙发上有点无聊,又打开了手机屏幕,选起了待唱歌单,焉栩嘉一直暗暗地注意着他,忍不住搭腔:“你想唱歌?”翟潇闻“嗯”了一声,撅着嘴有些烦恼地回了一句:“但是我耳机好像丢了,我刚还在找,我耳机咋没了呢,不知道丢哪儿了”夏之光忍不住吐槽他一句:“你肯定又是放哪儿了,你看看那个侧边儿,算了,你拿过来我给你找吧”
翟潇闻拎着包拉开侧边的拉链,嘟囔着说:“还是我自己找吧,侧边儿,诶……真是!牛啊,厉害啊,看不出来啊你”
夏之光了然地笑了笑:“看吧,我就说。对,你要想唱歌,家里也有话筒啥的,唱吗?”
翟潇闻赶紧摆摆手想拒绝,倒是何洛洛挺来劲的:“唱啊唱啊,我来点歌”夏之光一拍手,起身去鼓捣他的家庭式KTV了,何洛洛也兴致勃勃地跟着他准备点歌,翟潇闻在他们身后伸出尔康手,又讪讪地收回来,摸了摸鼻子,他冲着双人沙发上的三个人说:“还有没有人一起唱的?人多热闹嘛”
张颜齐第一个回应,摆摆手笑道:“哎哟,你又不si不知道,我就会唱个rap,这不是我的领域”姚琛憨憨一笑:“我也是”他下意识地一拍手说道:“你叫猪震……”
周震南本来懒懒地靠在沙发上没吭声,听见姚琛这句话才看向他,面无表情的脸上有了一点生动表情,姚琛却收敛了一点笑意,语气变得僵硬起来:“周震南,会唱,你跟他一起唱”张颜齐一脸稀奇地看向周震南:“南南,看不出来啊,之前也没听你提过”
周震南抿了抿嘴:“之前在韩国训练的时候,上过声乐课,也好久不唱了”姚琛低下头不说话了,周震南转头看了一眼翟潇闻,询问道:“你会唱陈奕迅的吗?这个我还算熟”
翟潇闻笑嘻嘻地说:“南南你随便点呗,我中华小曲库,啥都会唱两句”周震南点了点头,从扶手上跳到地上,张颜齐看了一眼厨房里还在忙活着的任豪,开口说道:“唱歌费体力,我也去帮豪哥做吃的去吧,你们有啥想吃的没?”周震南随口说了句:“有吃的就行,随便”就往何洛洛的方向走去,姚琛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
翟潇闻又靠回沙发上,差一点就挨上焉栩嘉的肩膀了,即使现在沙发的位置空出来了很大空间,两个人也都默契地没有动,翟潇闻的眼神往旁边瞟了一下,试探地问了一句:“你要唱吗?我去帮你点几首也行”
焉栩嘉轻笑了一声,他的嗓音低沉,语调却莫名愉悦上扬:“我想听你唱”
翟潇闻有些紧张起来,一下子揪住自己黑色卫衣的袖口,结果焉栩嘉却直起了身子来,在他耳边调笑起来:“怎么唱来着?再见了妈妈今晚我将要远航🎵,是不是这么唱的?”
翟潇闻甩了下袖子,鼓起嘴有点愤愤地回过头瞪他,结果距离一下子过近,两个人猝不及防差点撞上,气息交缠地相互对视了几秒,两个人都惊了一跳,有些不自然地拉开了一点距离,别开了视线,但身体却还是保持着原位,没有移动到别的地方。
没过一会儿夏之光和何洛洛就拿着话筒回来了,两个人坐回了原位,何洛洛把话筒递给翟潇闻,笑嘻嘻地说:“你不是喜欢周杰伦的歌嘛,我点了好多”
翟潇闻接了过来,还不忘臭屁一句:“你们看,以后听我的歌还要去演唱会听,还要买票,就不用,今天就听个够,这还给你们省钱了”说着还给自己鼓了个掌,嘚嘚瑟瑟的样子看起来很是欠打,收获了不少飞来抱枕。
夏之光把手上的话筒递给周震南:“南南给你,刚把你点的歌顶到最前面了,你俩唱吧”周震南接了过来,投影仪的大屏幕上浮现出《我们》两个大字,前奏舒缓,却带着一点悲伤的感觉。
周震南站在沙发背后的阴影处,头顶的灯有些昏暗,他一开口,声音极低,歌声里流淌着哀伤 的情绪:“该说的别说了 你懂得 就够了真的有某一种悲哀 连泪也不能流 只能目送”他眼眸深沉,望向沙发上姚琛的背影,却没有得到回望。
翟潇闻也接着他唱了下去,他的情绪仿佛也受到了感染,声音也低了八度,周震南的声音有一点哽咽:“我一想念你就那么近 但终究 你都不能 陪我到 回不去的远方”他们又一起合音了一段,虽然之前并没有一起唱过,但两个人配合得却很默契,快到结束时,翟潇闻低着头唱道:“我感觉到幸福是看见你幸福”他放下话筒,想让周震南唱最后一句,可音乐声起,周震南却并迟迟没有接下去,翟潇闻略带诧异地回过头,看着周震南眼里泛起一点泪光,又慌忙拿起话筒想接下去,可却已经来不及了。
远在厨房的张颜齐是第一个鼓掌叫好的,声音远远地传来,带着真诚的赞叹:“好听!”
坐在沙发上的其他几个人也反应过来,纷纷鼓掌,周震南把话筒放在姚琛面前的桌子上,清了清嗓子:“有点累,我先上去休息了,你们继续吧”何洛洛眨巴着眼睛:“南南,你不吃东西吗?”周震南摇了摇头:“没胃口,你们吃吧”他利落地转身上了楼,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夏之光看向姚琛,姚琛低着头眼角泛红,有种陷在情绪里无法自拔的样子,但因为一直低着头的原因并没有引人注目,夏之光却注意到了,他看起来有些手足无措,又哒哒地跑去点歌,拿起话筒来气震山河:“兄弟抱一下,说说你心里话!说尽这些年你的委屈,和沧桑变化!”
翟潇闻被迅速切换的曲风搞得一脸懵逼,但还是为了保住他中华小曲库的称号,也跟着蹦哒起来,伸出胳膊很嗨地伴随着歌声摇来晃去:“兄弟抱一下,有泪你就流吧 流尽这些年深埋的,辛酸和苦辣”夏之光也跟着尬舞起来,跟他最喜欢玩的太阳花玩具似的,成功逗笑了在场所有人,姚琛也抬起了头看着他们笑起来,眼角残留着一点泪光,何洛洛更不用说,笑得直拍大腿歪倒在沙发上,连焉栩嘉也笑得露出白白的牙齿,大眼睛溢满笑意,视线黏在面前摇晃的人影上。
一曲结束,夏之光累得倒在沙发上,无力地呻吟起来:“不行了,我饿死了——”何洛洛倒是活力满满,接过话筒准备接着唱,还没唱几首歌,张颜齐和任豪端着刚煮好的面出来给大家分起来,面就是简单的清汤面,任豪有些不好意思:“厨房里没什么食材了,只能做点简单的面食,大家将就一下,安~”张颜齐拿出他的终极法宝老干妈来:“来来来,想吃辣的就拌点老干妈,大家自己取噻,确实没得撒子菜了”大家纷纷拿起碗吃起来,张颜齐又问了句:“南南呢?”姚琛筷子一顿:“他说他先上去了,一会儿…给他留点吧”张颜齐点点头:“锅里还有,等一哈给他送上切”姚琛点点头又埋头吃面了。
何洛洛对面显然不感兴趣,但还是端起来乖乖吃了两口,任豪转身走进厨房,又端了一个新碗回来了,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递给何洛洛:“不爱吃面,就吃这个吧”
何洛洛低头一看,白瓷碗里飘着几个圆滚滚的汤圆,白白的,糯糯的,看起来很诱人,冒着腾腾热气。何洛洛惊喜地接了过来:“哇,豪哥你还做了汤圆”
任豪笑得很宠溺:“知道你爱吃甜的,吃吧”何洛洛看向任豪的眼睛里快要冒出星星,用勺子舀出来一个,吹了吹就急不可待地咬了一口,黑芝麻馅儿流了出来,何洛洛咽了下去,又吐出舌尖来用手扇了扇,好像有点被烫到了,任豪赶紧给他递纸巾,笑得温柔:“你慢点儿,没人跟你抢,慢点儿吃”
夏之光啧啧感叹道:“你俩真是,我能说啥呢,都没眼看了”连焉栩嘉都跟着调笑起来:“没眼看了”夏之光抄了抄面,语气硬梆梆的:“那就吃面”
投影仪的大屏幕里播放着何洛洛点好的歌,大部分都是周杰伦的,一首接着一首,前奏悠扬。翟潇闻专注着埋头吃面,蒸腾的白雾掩盖了他的表情。
翟潇闻吃了半碗面就放下了,又拿起了话筒在手里把玩起来,周杰伦的《明明就》播了一半,他站起身来一个人走到角落里开始独唱起来,头顶昏暗的灯光照着栗色的头发,他的手缩在黑色卫衣的袖子里,微微低下头认真地唱了起来,唱到快结束的那句“不用抉择,我会自动变朋友”时格外动情,脖子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见,而后声音又变得低沉沙哑起来,呢喃着结尾:“明明就明明就 明明就 他比较温柔”
翟潇闻脸上的表情又转变成他平时那样,一只手在空气中挥了一挥又放在胸前,嬉皮笑脸地冲着大家比了个“请欢呼”的姿势,和刚刚的样子判若两人。其他人都抬起头来为他鼓掌,唯有任豪低着头,缓缓地眨了眨眼睛。翟潇闻放下手中的话筒,语调欢快地说:“今天的演出到此结束~我先上去休息了,你们继续玩儿吧”
翟潇闻走了以后,何洛洛也放下碗,和任豪一起去院子里散步消食了,张颜齐吃得有点慢,吃一口面配一口老干妈,看得姚琛直发笑,自己走到厨房里开始鼓捣起来。
夏之光本来就不想坐在焉栩嘉旁边,现在更是没话说,就跟着姚琛一块进了厨房,姚琛打开冰箱,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从倒数第二个格子拿出了他上山之前买的藤藤菜,菜有一点蔫了,姚琛叹了口气,放在水池里开始洗起来,一点点地把蔫了的部分择掉,夏之光好奇地看着他的动作,忍不住问他:“哥,你没吃饱吗?”
姚琛笑了一下,耐心地回答他:“不是,我吃饱了,这个,不是给我自己的”夏之光点了点头,仔细想了想,一拍脑袋:“是给南南的?”姚琛沉默了一下,不知道默认还是否认,他拿着菜刀开始处理着菜根,转移了话题:“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些啊?不是都好好的吗?”
夏之光挠了挠头:“我就觉得,感觉怪怪的”姚琛摇了下头:“没啥,真的没啥,就是发生了一点事儿,嗯…”夏之光有点着急:“哥,那你为啥不说呢,急死我了”姚琛把油倒进锅里,啪啪两下打开了火,语调依然还是和之前一样,平淡且柔和:“没有什么要说的啊,有些事情,不用说出来的,有的时候,有些话,埋在心里就好了”
夏之光有些泄气:“那你不说,好多东西,感觉就变了”
黄色的菜油渐渐沸腾起来,里面的小气泡飞速上升,姚琛扯了扯夏之光的袖子,示意他往后站一点,这才把藤藤菜倒了进去,发出兹拉的声响,他拿着铲子翻炒起来,有些不解地问道:“变了,不好吗?”
白烟翻滚蒸腾,青菜的清香味也一点点飘散出来,夏之光站在他身侧,闷闷地回答他:“不好,为什么要变呢?简简单单的,多好,我就希望一直不变,我们要是可以一直住在小屋里就好了,你和南南、颜齐哥继续写歌,还可以一起去看你们演出,洛洛每天研究他的蛋饼,豪哥,呃豪哥就负责吃掉,我和小翟也不变,一直开开心心的,还有……”他顿了一下,又别扭地嘟囔了一句:“还有焉栩嘉,继续跟他当室友,哎,也不是不可以吧”
姚琛被他小孩子气的话逗笑了,他揉了揉眼睛,语气有些无奈:“可是,总会变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我17岁去韩国,那个时候我觉得这就是我这一生唯一要走的路,我没得选,我觉得我们所有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这,好像也没办法……”
夏之光沉默了一会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焉栩嘉坐在客厅里往厨房望去,看了看夏之光有些失落的背影,又转过头来,手指放在下巴上,在思考的间隙不自觉地发出“嗯……”的声音,张颜齐抬起头看他:“怎么了?”焉栩嘉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就是在想,怎么才能让人开心一点”
张颜齐低下头喝了口汤,考虑了一下说:“之前南南过生日的时候,我放个烟花给他,感觉还挺不错的,烟花绽放的时候真的很美”他好像在回忆着当时的场景,嘴角的笑容有些苦涩:“看的人应该会挺开心的吧,我猜”
焉栩嘉摸了摸下巴:“烟花?”
青菜炒软了漫溢出汁水,姚琛把火一关,拿起盘子来把菜盛了出来,绿油油的青菜躺在盘底,他把盘子放在案板上,和夏之光说:“走了,光光,上楼休息吧”夏之光愣了一下,指了指盘子:“这个咋办?”姚琛笑了笑:“没事,待会儿谁饿了谁吃”他们离开了,厨房的灯仍然开着,一束光静静地洒下来。
张颜齐拿着碗往厨房走去,他把碗放进水池里,又从橱柜里拿出新的碗来,一抬头就看见案板上放着的热气腾腾的一盘藤藤菜,他动作顿了顿,又很快明白了似的,开了火重新煮了一碗面,端着面和青菜上楼去敲周震南的房门。
周震南撒着拖鞋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开门看见张颜齐端着的东西,赶紧伸手接了过来,他刚洗完澡换上深蓝色睡衣,头发吹了一半,发梢仍然有些湿湿的,一双眼睛也被热气熏得有点红肿,他和张颜齐一块坐在床沿边上,边上是他装零食的盒子,里面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有。
周震南端着那碗拌着辣酱的面,抿了抿嘴:“谢谢嘛,你咋子还特意送上来”
张颜齐把筷子递给他:“不说这个,你赶紧吃,凉了不好吃了噻”
周震南吸吸鼻子,抄着筷子呼噜噜吃了起来,他确实挺饿的,张颜齐看着他有些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提醒他:“吃慢点哈,不要噎着咯”他把手里的藤藤菜往他面前递了过去,周震南看见熟悉的菜愣了一下,下意识问道:“你吃了吗?”
张颜齐以为他说的是面,于是答道:“吃了吃了,你赶紧吃你的,不要管我哈”周震南点点头,夹了几根菜到自己碗里,又默默吃起来,大概是因为刚刚吃得太急有点难受,他这回倒是细嚼慢咽起来,张颜齐看了看他床头的零食盒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咋还囤了这么多零食呢,像个小仓鼠一样”周震南随口答道:“我不爱吃,里面都是冷的,不过这个鸡腿还可以嘛”他把碗放在腿上,从盒子里拿出来速食包装的鸡腿,撕开了包装拎了一个出来,放在张颜齐面前晃晃,故意逗他:“你吃不?”
张颜齐歪着头想咬,周震南又稍微一缩手,拉开了一点距离,张颜齐故意摆出死亡视线的样子,倒是把周震南逗笑了,他笑得鸡腿都在乱颤,最后还是塞进了张颜齐的嘴里,看张颜齐吃得挺开心,周震南挑出来了所有的鸡腿送给他,张颜齐一开始是拒绝的,周震南强硬地塞给了他:“那你还给我送吃的呢,你吃荤,我吃素,荤素搭配,挺好”
张颜齐嘿嘿一笑,两个人又开始玩闹起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离别的脚步也在渐渐逼近,大家都趁着闲着的时候,各自把自己的东西陆陆续续运走,心动小屋也渐渐显得空旷起来。
离开的前一天晚上,大家一起集体搞了个离别大party,何洛洛最为积极,提前在院子里摆好了白色的桌子椅子和缤纷的气球,看起来有种梦幻的感觉,这次的主题不再是烤肉,几乎每个人都轮番上阵做了菜,各式各样的菜肴摆满了一桌子,何洛洛重回厨房独自大展拳脚,端着有点焦的蛋饼上了桌放在任豪面前,满含期待地望着他,任豪一筷子下去喝了半杯水,仍然憋着笑竖起大拇指:“挺好,安~”何洛洛顺势坐在他对面,又给他夹了几筷子:“多吃点,多吃点”张颜齐端着排骨走了过来,看着任豪盘子里的蛋饼山哑然失笑:“哎哟,洛洛,我感觉你盐放多咯”他坐在了周震南身边,和何洛洛隔得有点远,何洛洛睁大眼睛:“咋会呢?”他赶紧尝了一口,艰难地吞咽了下去,勉强挽尊:“还行,还行,我觉得还行”话音没落就拿起杯子也开始灌水了。
姚琛把自己做的大杂烩放在桌上,下意识地也坐在周震南身边,一脸跃跃欲试地看着蛋饼:“我试试哈”张颜齐笑着拍了下手:“姚大胆,真的大胆”
焉栩嘉把自己摆盘精致的三明治放在桌上,坐在任豪旁边,心情很好的样子,也接了一句:“保护胃的药吃一下”何洛洛端着盘子热情推销:“你试试,你尝一下吧”姚琛夹了一筷子,周震南坐在他旁边,一脸准备吃瓜看戏的样子盯着他,等姚琛呲牙咧嘴地到处找水时,周震南才把手边的橙汁递给了他,笑得眼睛都没了。
夏之光端着他的辣椒炒肉出来了,盘子烫手他赶紧放在桌边,直接坐到最边缘的位置,焉栩嘉和他中间隔了一个位子,刚直起身想拿起面前的纸巾盒子,姚琛就在自己面前的纸巾盒里揪了两张纸,笑着递给了夏之光,夏之光憨笑着接了过来:“谢谢小琛哥”
翟潇闻小心翼翼地端着他精心烹饪的鱼汤出来了,他的眼睛紧盯着手上的鱼汤生怕洒出来,嘴上大吼一声“都过来给我吃鱼!”夏之光给他拉了下椅子,嘴上还不忘怼他:“你这还绕一圈干啥”焉栩嘉也跟着调笑一句:“给大家展示一下”翟潇闻一屁股坐下来,一心扑在他的鱼汤身上,没有和身边的俩人说什么,只是又强调了一遍:“这个鱼每个人必须给我喝一碗,让你们看看啥叫大厨,我这个手艺,哎呀”
周震南忍不住怼他:“你这个手艺,咋还在厨房打俩小时电话呢”翟潇闻哼了一声:“你不懂,这是妈妈的味道,可有家的感觉了我跟你们说,都尝尝”他本来想拿起碗给大家盛汤,可是抬起手却发现上面沾了点汤汁,焉栩嘉很自然地抽了两张纸巾递了过来,翟潇闻接过来小声地说了声谢谢。
夏之光在他旁边帮腔:“对,而且喝鱼汤有利于伤口康复,南南之前脚伤了,多喝点,还有小琛哥”他刚准备拿起碗给他们盛汤,姚琛却先一步站起身来,拿起自己面前的空碗开始盛鱼汤,还细致地避开了葱丝,他端着白白的鱼汤下意识地想往周震南面前递过去,又生生在半空中止住了,递给了正在夹青椒炒肉的张颜齐,嘴里念叨着:“你也多喝点哈,对身体好”张颜齐点着头接了过来:“谢谢谢谢,姚老师,太贴心了”姚琛笑着说:“哪有”他又挨个拿起所有人的空碗,给所有人都舀了一碗鱼汤,最后那一碗才递给周震南,周震南面色如常地接过来,还不忘催他:“你自己也喝嘛”张颜齐给他夹了一筷子青椒肉丝:“就是,你自己吃嘛,你尝尝这个,真的好吃”姚琛这才坐了下来。
翟潇闻品尝了自己做的汤,露出期待的小表情:“怎么样?我中华小当家这个称号,当之无愧吧?”姚琛坐在他对面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翟潇闻骄傲之情溢于言表,简直就跟上领奖台一样:“好不好喝嘛这个鱼?”姚琛憋着笑抿了抿嘴,故意逗他:“我说这个橙汁好喝”翟潇闻瘪了瘪嘴,一脸“拳头硬了”的表情:“你今天一口都不许喝,这个汤”焉栩嘉在他旁边轻笑一声:“中华小霸王”翟潇闻扭过头来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还没来得及怼回去,夏之光就拿着刚喝完鱼汤的空碗准备再舀一碗了,鱼汤的锅有点远,翟潇闻赶紧站起来帮他舀,语调很愉悦:“可以啊,你这个品味真的可以”夏之光嘿嘿一笑:“你可以了,你真的够了”
焉栩嘉放下筷子,抿着嘴喝了一口汤,又抬起眼盯着那盆离他有点远的大杂烩,等翟潇闻坐下来以后,立马偏了偏头说:“你帮我夹一块”
翟潇闻有点懵:“夹啥?”
焉栩嘉凑近了一点,又伸出手指指了指那边:“那个”
翟潇闻二话没说,略微起身给他夹了几筷子,又凑近了帮他分辨起来这些东西,耐心地解释了一通:“它这里面有很多,还有内脏,这是肠”
何洛洛很稀奇地看着他:“你咋突然这么细心,好不习惯”
翟潇闻终于逮着机会了,故意打趣起来:“我就把他当成巨婴,你看傻傻的,多可爱啊”焉栩嘉不满地反驳:“我是公认的哥哥”张颜齐忍不住嗤地笑出声来,焉栩嘉下巴往下低了几分,眼睛虚起来,对着他摆出一副“怎么回事”的表情,张颜齐只好忍着笑意,用苍白无力的话语给他挽尊:“嘉哥,嘉哥666”焉栩嘉咳了一声,企图转移话题:“玩游戏吗?”
周震南倒是积极响应了一波:“光吃饭确实没意思,玩游戏挺好的,你们会不会玩‘当然了’?”焉栩嘉摇了摇头:“不会,没玩过”周震南撞了撞身边的姚琛:“来,咱俩示范一下,输了的,就老规矩——弹脑瓜崩!”姚琛推辞了一下:“啥呀?我忘了都……”周震南急了:“咋可能忘了,就之前在练习室经常玩的那个,你想想,哎呀,我再给你讲一遍吧”姚琛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行,我知道怎么玩了,那你先开始哈”
周震南思索了一下,很快就开始了:“咱俩在这儿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一点都不高兴”
姚琛有些无奈:“当然了”他又接着说:“我跟马伯骞一起掉水里,你会先救他”周震南摊了摊手,露出一个“小case”的表情:“当然了”他又来了一句更狠的:“你在这里跟认识的新朋友一起玩,比跟我一起更开心,是吧?”
姚琛犹豫了起来,张颜齐在一旁倒计时“10,9,8,7……姚老师你要输咯”姚琛一咬牙:“当然了”他想了想,表情突然变得认真了起来,缓缓说道:“我们分开的这段时间,其实你也没有多想我”
周震南张了张嘴,“当”字还没发声,看见姚琛这幅表情又咽了回去,把头凑了过去:“来来你弹吧,我认输了”姚琛倒是不好意思起来,敷衍地弹了一下又坐回原位。
焉栩嘉皱着眉头看完全程说:“好复杂”
张颜齐也赞同:“要不还是玩简单一点,就石头剪刀布,真心话大冒险嘛”
周震南兴致高昂,站起身来比划了两下:“来嘛,没在怕的”张颜齐也站起身来学着他比划了比划:“石头,剪刀,布!嘶——好吧,我输了”张颜齐收回自己的手掌,周震南得意洋洋地晃着他的剪刀手:“真心话,嗯……你头围多少?”周围人响起一片起哄的声音,张颜齐一脸认真地回答:“58”何洛洛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厘米吗?”张颜齐一脸抓狂:“不然还是米吗?58米?那我怕是外星人哟”焉栩嘉忍不住低头笑了一下,夏之光不服:“南南,弹他!怎么可能是58”张颜齐怼了回去:“那你说多少?”夏之光掰着指头数:“95,96,97,98,99,100,101……”张颜齐赶紧叫停:“可以了,你这啥呀,弹吧弹吧”张颜齐弯了弯腰,把大头凑过来,周震南乐开花,摆好姿势还不忘在指尖哈口气,张颜齐催促他:“赶紧”话音没落周震南就弹了个响亮的脑瓜崩,张颜齐“哎哟”了一声揉着脑袋,忿忿地表示:“我一会儿就给你弹回来,你们还有谁要玩儿?”
夏之光跃跃欲试:“我我我,咱俩来一局”结果张颜齐再次败北,夏之光也没想为难他,随便问了个问题就让他过了,赢了一局以后夏之光底气十足:“太简单了,这个游戏我肯定不会输,玩一晚上我都不会输,谁来跟我玩?”
翟潇闻出乎意料地没吭声,仔仔细细地挑着碗里鱼肉的刺。
何洛洛积极应战:“我来~”他蹦蹦跳跳地跑了过去和夏之光玩了一局,何洛洛没多想直接出了布,夏之光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拳头:“咋回事,咋又打脸了”何洛洛笑嘻嘻地说:“还是真心话吧,来讲下,嗯,你做过最糗的事情吧~”夏之光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行吧,我小时候跟我爷爷出去逛街,就是街上有那个井盖嘛,然后,我当时没注意那个井盖没盖好,我就掉下去了,差点被冲走……”何洛洛好奇地问:“然后呢?”夏之光特无奈:“然后我爷爷就把我拉上来了呗,妈呀现在想想真是”
翟潇闻笑了起来:“看不出来啊,你还有这经历呢”焉栩嘉也一直偏着头听,跟着点评了一句:“一个有味道的故事”夏之光心头火起,对着焉栩嘉说:“啥啥啥,你来,来跟我比一把”
焉栩嘉耸耸肩,很随意地跟他来了一局,夏之光再次败北,一脸菜色地看着自己的拳头,恨不得自己锤自己,他甩了甩手:“你随便问”焉栩嘉摸着下巴,好像在思考着应该问点什么,漫无目的地四处看了看,目光最后定格在夏之光包着创可贴的手指上,他指了指那里,很随意地问了句:“这个怎么弄的?”
夏之光低下头,看着自己受伤的手指,表情一下子变了,他看了一眼身边正在夹菜的翟潇闻,犹豫了一下,壮士赴死般把自己的脑袋伸了过去:“你弹吧”焉栩嘉有点诧异地挑了挑眉,伸出手来活动了下筋骨,看着姿势还挺专业,夏之光半睁着眼睛,表情努力装作无所谓的样子,焉栩嘉憋着笑弹了一下,夏之光睁开眼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缩回了脑袋轻轻揉了揉,他嘟囔着问了身边的翟潇闻一句:“小翟,你怎么不玩?”
翟潇闻这才放下筷子伸了个懒腰,嬉皮笑脸地回了他一句:“我太厉害了,属于王者级别的那种”焉栩嘉轻笑了一声,低声说:“嘴强王者”翟潇闻来劲儿了:“你说这话我就不乐意了,来,咱俩今天必须来一局”他捏着拳头做出battle的姿势来,焉栩嘉当然也不怵。
“石头,剪刀,布!”焉栩嘉默默收回自己的布,翟潇闻嘚瑟地比划着他的剪刀手,还不忘扭两下:“我就说了我肯定会赢”焉栩嘉无奈地点头:“问吧”翟潇闻不由自主地鼓起嘴来,仔细想了想说:“好像没啥想问的,大冒险吧!”他指了指自己放在院子里的滑板,语气里带点小骄傲:“咱俩比一下滑板吧,我最近新学了几招,可厉害了”
张颜齐坐在对面不由笑出声:“这放水也太明目张胆了”
焉栩嘉咳了一声,表情有些不自然的羞赧,斩钉截铁地回答他:“不比”他把头微微低下来,凑近了一点,翟潇闻撅了撅嘴,有些不满意他的敷衍,故意学着周震南的样子给指尖哈了哈气,又绷紧手指渐渐凑近,焉栩嘉有些紧张地闭上了眼睛,翟潇闻低头看他,忽然愣了一下,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手指在半空中僵了几十秒,又默默收了回来。
焉栩嘉睁开眼睛一脸疑惑:“?”翟潇闻又和之前一样嬉笑起来:“欠着吧,今天先放过你”焉栩嘉还没来得及说话,翟潇闻就被何洛洛拉着继续玩了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现场的气氛越来越热烈,处处响起欢声笑语,只有任豪一直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偶尔拿起酒杯喝两口,却也没有贪杯,喝了半天只喝了半杯不到,何洛洛来叫他玩,他也只是笑着摆摆手,悄无声息的样子仿佛像一株安静的植物。
直到晚饭快要结束了,任豪才站起身来,拿起面前的酒杯给自己满上了,表情格外真挚:“节目快要结束了,还是想要说,希望我的朋友们,以后都健健康康,开开心心,工作事业顺利,能够……嗯,好好的就行”大家都纷纷举起面前的酒杯来与他干杯,八个杯子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来。
任豪将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何洛洛本来只是抿了一口,也学着他的样子喝了几大口,差点呛到,任豪连忙去拍他的背,姚琛喝完以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和身边的张颜齐碰了碰杯,看着对面翟潇闻的杯子也空了,还好心地又给他满上了,翟潇闻抬了抬手也和他碰了个杯。
眼看着快要散了,焉栩嘉皱起眉头开始频繁地低头看起手表,银色的指针一点点转动,指到十点整的时候,突然一声巨大的声响惊雷般从远处传来。
大家都纷纷回头,看见被夜幕笼罩的天空中突然开始绽放起烟花来,一望无际的夜空,有了璀璨的烟火,瞬间绚丽了许多,就像斑斓的流星雨飘过,金色的花火接连不断的绽放着,仿佛永远不会熄灭一般。
所有人纷纷起身一同凝视着这场盛大烟火,人群中此起彼伏地发出“woo~”的声音来。
翟潇闻站在原地,转过头来想说话,正好和身后的焉栩嘉撞上视线,又转了回来。焉栩嘉指头动了动,僵硬地伸出手来一点点凑近翟潇闻的手,翟潇闻仰着头看着噼里啪啦的烟花,抬起手捂住了砰砰跳动的心脏,笑着感叹了一句:“哇,怎么这么好看”焉栩嘉站在他身后抓了个空,只好收回手,抬起头来与他一起注视着天空,看起来有点呆头呆脑的样子。
姚琛转头笑了起来:“因为它在一瞬间”周震南站在他身边,默默的闭上眼睛,双手合十紧握成拳放在身前,虔诚地许愿。张颜齐站在姚琛身后,对着天空大声喊出他的心愿:“姚琛,不要再哭了”说完以后自己先咧着嘴笑起来,姚琛也笑得眯起眼,回过头看他,有点害羞的样子:“没——哪有”
夏之光仰着头呆呆地看着烟花,仿佛被震撼到了,微微张开嘴巴,看起来有些呆愣愣的样子,听到张颜齐的话才反应过来,他把手合在嘴边像喇叭似的,也冲着天空喊道:“我要发光!——”
何洛洛的眼睛里仿佛闪着光:“感觉,每一个火星都是我们”任豪站在他身边低头笑了笑,默默牵起他的手与他十指交握,动作坚定而温柔。
纵然转瞬即逝,好像飞蛾扑火,但这绚烂的花火,却让沉沉的黑夜闪耀出不同寻常的光泽,像是一个美好的句点,将这一刻的少年们定格。
等到烟花结束以后大家纷纷回了房间,收拾着第二天离开的行李,这一天的小屋,灯灭得格外早,很快就陷入黑暗中。
张颜齐在床上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他下了床小声唤了一句:“姚老师”
姚琛好像睡得很熟,张颜齐垂头丧气地在床铺边上看了他一会儿,神态好像一只流浪小狗,最后轻轻叹息一声,拿起桌上的烟盒和打火机一个人上了天台。
一打开天台的门,张颜齐愣在原地,翟潇闻坐在天台边缘,无聊地晃着小腿吹着风,听见声响才扭过头来,他的半张侧脸笼罩在黑暗中,只能看见亮若星子的眼眸,风吹动着发梢,他一手抓着栏杆,一只手伸出来冲着他顽皮地挥了两下,张颜齐也冲他笑笑,本来丧着的一张脸变得生动起来,他抓着栏杆一跃而上,坐在了翟潇闻旁边,语气柔和:“怎么不睡觉?”
翟潇闻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纸箱,里面是各式各样的烟花棒,撅着嘴抱怨:“想上来把这个给放了,才发现没买打火机,这真是……”张颜齐失笑,拿出自己兜里的打火机递给他,翟潇闻眼前一亮接了过来:“哇——这就是命运”张颜齐的语气有些意味不明:“确实是命运”张颜齐看着他从纸箱里挑拣着烟花棒,忍不住问道:“你咋买了这么多?感觉不像要自己放着玩”
翟潇闻满不在乎地回答他:“本来是买给……买给大家一起放的,这不是都有那么好看的烟花了,我就准备自己放着玩了,不过你来了,分你一半”他把手上的烟花棒递给张颜齐一根,张颜齐低头看了看,沉默了一会儿,又忍不住问道:“怎么不叫嘉嘉陪你”
翟潇闻的手一顿,又拿出一根烟花棒来,打火机嚓嚓两声把它点燃了,金色的光芒从顶端散射出来,柔和的,温暖的,映照着两个人模糊的轮廓。
翟潇闻的声音有些迷茫:“唉,我也不知道,不知道该不该这样”
张颜齐的嘴角微微勾起来,哑着声音说:“白白错过自己真心喜欢的人,你傻不傻?这世界原本就不存在什么该不该,你只需要问自己,爱或不爱”
夏夜的天台万籁俱寂,只剩依稀的蝉鸣间歇地传来,翟潇闻垂下眼,把手上快要燃尽的烟花棒抵在张颜齐手上那根的顶端,火花又重新燃起,他们相视一笑,亦如当初的模样。
第二天一早,天才蒙蒙亮,姚琛就起了床,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在张颜齐的床边留下了张纸条,就拿起自己的背包出了门,他路过周震南的房间时停了下来,凝视了一会儿他的房门,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眶有些发红,他抹了抹眼睛转身下了楼,走到门口时,他把照片墙中央那张2015年的合照拿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放进背包夹层里,又把周震南之前给他的日出照片放了上去,紧紧挨着另一张周震南笑起来的独照。
等到张颜齐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只剩他一个人了,他起来后睁着迷蒙的眼睛四处看了看,从地上捡起来姚琛给他留的那张字条,一字一句地认真看了起来,看完以后沉默了一会儿,揉了揉眼睛,又把它叠好了收起来,走出门去敲了敲周震南的房门,任豪刚刚收拾好东西去了楼下等着何洛洛,周震南一个人坐在床上,上半身穿着一件蓝色卫衣正在晃神,张颜齐探了个大头进来:“走吧,南南,我送你”周震南这才反应过来:“嗯?行,我收拾好了”又往他身后看了看,疑惑地问道:“姚老师呢?还没起床?”张颜齐顿了顿:“他有事儿先走了,就不跟咱俩一块咯”
周震南把卫衣帽子戴了起来,扯着拉绳使劲一拉,把自己的脑袋包裹起来倒在床上,看起来就像个自闭儿童,张颜齐走过去笑着拍了拍他的头:“走咯走咯”周震南叹了口气,起身拎起收拾好了放在门后的行李箱,张颜齐也帮他拎了一个,俩人一块走向院子。
何洛洛蹲在地上还在不停地收拾着行李箱,他带来的东西太多了,又喜欢买东买西,行李箱怎么也放不下,光鞋子就扔了六双了,还有些不够放的,给他搞得很是头大。
翟潇闻倒是提前把东西送走了,只剩那个他最爱的gucci老花包还在这里,他往里面扔了些杂七杂八的小东西,何洛洛看着他的动作,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从包里拿出他准备好的礼物递给了他。
翟潇闻低头一看,露出疑惑的表情:“啥,这是啥呀?啄木鸟?”
何洛洛一副气鼓鼓的样子:“这是企鹅!企鹅!”
翟潇闻笑嘻嘻地逗他:“真的假的?我咋看着像个鸟的样子呢”
何洛洛扑了上去笑着跟他打闹起来:“你才是鸟呢,我做的明明就是企鹅”俩人还没打闹完,就听见门口传来敲门声,翟潇闻一溜烟儿跑过去开门,夏之光站在门外,他已经换好了一身T恤短裤,脚上蹬了一双白色运动鞋。
翟潇闻给他让了一下,让他进门来:“正好你来了,我还要去找你呢”夏之光摸了摸脑袋,跟着他一路走到阳台,何洛洛抬起头看了他们一眼又低头收拾起东西来。
阳台上摆着之前养水泥时用的猫爬架,上面放着夏之光买的各种各样逗猫的玩具,都摆放的整整齐齐,翟潇闻拍了拍猫爬架下面的崭新的三个猫窝,翟潇闻笑了笑说:“光光,看,你不是说你想把猫接回北京吗?我帮你准备了新的猫窝,是不是很好看”夏之光看了看,确实很好看,碎花的,粉的,还有一个蓝色的,可却唯独没有水泥的那个旧的米色猫窝,他吸了吸鼻子,声音闷闷的:“好看,那你还会回来看它们吗?”
翟潇闻低下头,声音变轻了一点:“会啊,我们是朋友嘛,以后也还是朋友”
夏之光哽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呆呆地看着他,翟潇闻勉强笑了一下,看了看窗外的阳光:“都这个时间了,我该走了,以后有机会再见吧”夏之光连忙说:“那我送你吧,我车停院子里了”
翟潇闻拿出包里的钥匙晃了晃,灵动地笑了一下:“我也有车呢,就不用送啦~”小虎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看起来和刚见面时一样,依然那样活泼,好像永远都在笑着。
夏之光没有坚持,只是点了点头,和他一起走到楼梯口,和他挥了挥手:“那你路上小心”翟潇闻也挥了挥手,蹦蹦跳跳地下了楼,他走到楼下的时候,任豪正在沙发上看着报纸,听见身后的响动回过了头,两个人视线相接了一瞬,这次都没有再躲避。
任豪冲着他微微颌首,嘴角带着一抹浅浅的微笑,好像很久以前那样自然,翟潇闻和他挥了挥手告别,一路走出了门没有再回头。
夏之光在楼梯口站了一会儿,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焉栩嘉刚吹完头发,收拾整齐了自己,换上了一件黑色的T恤,他的行李早就送走了,现在两手空空随时都可以走,但他却迟迟没有离开。
夏之光坐在床沿上一副闷闷的样子,嘟囔着问了他一句:“你怎么还不走?”
焉栩嘉放下手中的吹风机,拔掉了插头,犹豫了一下,偏过头低声问了他一句:“你什么时候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夏之光没听清:“啥?”
焉栩嘉轻轻叹息了一声,拿起桌上的车钥匙:“没什么,我走了,再见”
夏之光默默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车钥匙,抿了抿嘴,最后还是闷声说了句:“拜拜”
门轻轻合上,将一切未说出口的话分割开来。
焉栩嘉走到翟潇闻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何洛洛跑过来开了门,跟他打了声招呼:“嘉嘉,早上好”焉栩嘉冲他点了点头:“早上好”他往里走了两步,房间里很空旷,衣柜空了,书架上也不剩什么了,连人影都没见了,焉栩嘉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翟潇闻呢?”
何洛洛一边整理着他的行李箱,一边回答他:“闻闻刚刚才走,应该还在楼底下,没走远吧”
焉栩嘉表情有些奇怪:“嗯,那我也先走了”何洛洛点了点头:“好~”焉栩嘉正准备转身离开,突然停下了脚步,紧紧盯着何洛洛敞开着的行李箱,他皱了皱眉,指着那个熟悉的兔子玩偶问道:“这个?”
何洛洛rua了一把兔子的头,很自然地说道:“闻闻送我的啊,说是像我来着”
焉栩嘉愣在原地,他后退了两步,突然夺门而出,车钥匙掉在楼梯上都来不及回头捡,空荡荡的楼梯间回荡着他急匆匆的脚步声。
翟潇闻走到院子里,一路心情不错地哼着小调,脚步悠闲地走到自己的电动车前,拿起车座上的安全帽戴好,嘟着嘴巴把乱晃的安全帽固定好,这才拿出钥匙插进钥匙孔里一拧,然后一屁股坐了上去,还不忘记俯下身冲着车头上带的后视镜整理起头发,确保自己今天仍然帅气逼人,才心满意足地准备离开。
阳光明媚,他捏着车把手行驶到门口宽阔的马路上,夏日的风灌进衣领里,连带着吹起他白色衬衫的衣角,包包被挂在身后,上面挂着瓷白的小企鹅在太阳底下闪闪发亮,翟潇闻的心也被风吹得飘荡起来,脸上露出舒适的微笑来,可还没走多远,他就听见背后熟悉的声音大吼了一声:“翟潇闻——”
翟潇闻惊了一跳,赶紧停了下来,刹车刹得太急差点摔到地上,他的手勉强拽着车头,长腿一撑往身后望去,也吼了回去:“咋了?——”
焉栩嘉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手掌撑在膝盖上喘了几声,这才直起身,一步一步走了过来,他一开口声音都好像在发抖,不知道是急的还是气的,断断续续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把我送你的,东西给别人?”
翟潇闻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在了原地,攥着车把手的手渐渐收紧。
焉栩嘉看着他,死死咬着牙根,缓慢又低哑地说:“你是讨厌兔子,还是讨厌我?”
翟潇闻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一个无意义的单音节:“我……?”那张平时伶牙俐齿的嘴像是忽然失去了语言功能,只能讷讷地张开,又合上。
焉栩嘉看着他的样子,突然间冷下脸来,扭头就走,独自跑进旁边无人的狭窄小巷里,一路横冲直撞地走到了头,路的尽头是一棵参天大树,树下坐着几个拿着蒲扇的老人正在乘凉。
焉栩嘉跑得筋疲力尽,身上的黑色T恤更是吸热,被汗湿了贴在身上,黏糊糊的,好不舒服,他一屁股坐到树下的花坛砖上,把头埋在臂膀里。
一个拿着蒲扇的老太太好心地给他扇了扇:“小伙子,不会中暑了吧?”
焉栩嘉摇了摇头,声音闷闷的:“没事,就是太热了”老太太又搭着京腔接了一句:“这天气就像纸老虎,你别看现在热,过两天啊,它就凉快了”老人们围在一起又开始围绕着天气闲聊起来。
焉栩嘉抬起头来,树上悠悠落下几片叶子,打着旋儿飘到地上,蝉鸣聒噪声中,他咬了咬嘴唇,垂下了眼眸。
而这一天刚好是8月7日,立秋。
节目结束了,夏天也快要结束了。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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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蓝迷彩的伞兵裤、纯黑的短袖,配上AJ1北卡蓝黑曜石,一改往日的金融精英形象,今天的任豪更像是尚未踏出象牙塔的同系学长,他对着镜子,仔细地把头发上的发蜡抹得妥帖。
八点钟的闹钟刚响,任豪对着通话键的手还没摁下,却被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抢了先。
“喂,豪哥,是我。”何洛洛的声音在电话那头更显清脆。“八点一到我就立马拨通电话了,怎么样?很快吧!”何洛洛欢乐的语气里混合着几分炫耀。
任豪笑着说:“其实我也是想给你打电话来着,可惜被你抢了先。”
何洛洛在电话那头偷偷地把拳头握紧,深呼吸了好几次,再次把电话听筒贴在耳边:“豪哥,还是要说一句谢谢你,要不是爬山那天你把摄像机关掉对我说的那些话,我可能一辈子也没办法正视自己的感情。现在,我要勇敢地、大声地,再对你说一次,我喜欢你,想要跟你在一起。一直以来都急着长大,想成为全世界的大人的我,现在只想做你的小孩。”
那个有点冷的夏夜里,任豪已经传递过一次他的心意了。面对何洛洛今天电话里的诉衷肠,任豪也只是“嗯”了一声。他们之间,可以尽在不言中的。
“那我就在游乐场的摩天轮下等你好不好?晚上有点冷,豪哥你记得要快些来找我。”何洛洛在委屈了这么久之后,难得地撒起娇来。
挂断了电话,任豪几乎是夺门而出。晚高峰的西三环跟停车场也没差多少,站在路边,从招手到滴滴,任豪把打车办法试了个遍却也还是没能找到任何一辆带他去追上自己的爱情。
任豪干脆拨通了何洛洛的电话:“想了半天,我还是我还是要给你打这个电话的。在我们的关系里,总是你照顾我、考虑我、迁就我,而我因为虚长几岁,总把这些看成是理所应当的,无意间忽略了你的感受。因为年纪小而忽略你,是我的不对,以后不会了。从这个电话开始把,该我想说的想做的,通通都要为你准备好做好。”
任豪一气儿说了许多。何洛洛却听着不对:“豪哥,你那边怎么喘得这么厉害?是不舒服吗?”
见何洛洛着急了,任豪慌忙解释道:“没有没有,只是打不到车了,现在正在跑去找你的路上。”
“你别跑啊,过会儿要是感冒了可怎么办?”何洛洛的着急任豪隔着电话也能感受到,他赶紧说:“不如我去找你吧,你现在在哪儿?我可以在那里等你的,我这里很好打车!”
任豪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气喘吁吁,却笑得很是开心:“今天不是想坐摩天轮吗?陪你”
不知道过了多久,何洛洛眼中出现了一个气喘吁吁的人,他忙向着对方奔去,将自己整个人都挂在对方身上。
何洛洛有点恐高,却勇敢了一次,牵着任豪的手踏上了摩天轮。
摩天轮在最顶点时,他们的手紧握着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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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震南一个人漫步在后海边上,后海听起来像是大海,倒也不能算,充其量算是小小的一片海域,但到了夜晚,夏风吹来,也还算惬意,三三两两的行人们都是成双成对的,鲜少有周震南这样,大半夜一个人来海边玩的。
周震南找了一片人少的地方,拨通了电话:“여보세요?나예(喂,是我)”
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응……알았어 (嗯……我知道……)”
周震南把手机移开了耳朵,对着海岸静止了一会儿,海水拍打着岸边发出声响来,哗啦啦地流淌着。周震南憋着笑又把手机移到耳旁:“姚老师,猜猜我在哪儿?”
姚琛的声音低低的,好像有些无精打采:“哪里呢?好像有水声”
周震南兴高采烈地回答他:“对,我现在就是在海边,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韩国一起许下的心愿,我们要在海边开一座咖啡馆,你看,这里不就很好?你在哪儿呢?”
姚琛在电话那头沉默良久,周震南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了,试探着说了一句:“姚老师,你那里信号是不是不太好?我咋听不见你说话”
姚琛低低地嗯了一声,说:“这里信号不好”
周震南有点失望:“好吧,你又跑去哪里了你,你听到我刚刚说的了吗?”
姚琛又隔了一会儿才说:“听到了,我听到了,但是我……周震南,对不起”
周震南站起身来,表情一下子变了,他连忙说道:“你等一下,我这里信号也不太好,等一下”他捂着手机走到旁边的一间空屋子前,拿出钥匙,钥匙对了几次才对上孔,钥匙转动了一下,门开了,里面黑漆漆一片,只有简单的几个椅子杂乱地放在中间,他拉了一个坐了下来,调整了下呼吸:“姚琛,你不要跟我开玩笑了,也不要说什么对不起,你不可能忘记的,咱俩的约定,曾经我们留下过承诺,一起成为艺人,可是一直都没有实现,三年了,你又回到我的身边了,这次我们一起实现之前的心愿,好不好?”
姚琛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哽咽了:“周震南,以后一个人,也要好好吃饭,不要熬夜了,对身体不好,你有的时候一着急就容易生气,别人不说但是可能会记在心里……”
周震南难以理解:“我对你生气了吗?我没有”
姚琛吸了吸鼻子:“不是对我,是对别人……”
周震南原本笃定的表情一点点被他动摇,声音也变得沙哑低沉:“姚老师,再浪漫一次吧”
姚琛在电话那头突然泣不成声:“周震南,对不起”
周震南愣在原地,连电话是什么时候挂断的都不知道,他一个人坐在还没装修的,刚刚买好的房子里,所有的一切都还没有装修,没有布置,他等待着另一个人和他一起从这里开始,却没想到,一切都结束了。
海风从没关好的窗子里吹过来,有一股湿湿的味道,像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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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琛坐在帐篷外,篝火映红了他布满泪痕的脸,他用袖子抹了抹眼泪,拨通了电话,他的声音还带着呜咽,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尾音不停地抖:“张颜齐,我……”
张颜齐在电话那端叹息一声:“姚老师,乖,不哭了”
姚琛的眼泪更加汹涌,他的鼻头通红,哽咽着说着埋在心底的话:“我,我……我感觉我好像做错了什么,可是我也没办法,没办法”
张颜齐轻声安慰他:“慢慢说,姚老师,不着急,我在这里听着呢”
姚琛抽搭了几声,平复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前段时间,我看见南南收到的通知书,他终于可以去国外读音乐,实现自己的梦想了,可是我知道,他可能会因为,因为某些原因留下来,放弃这个梦想,可是,不可以的……我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我17岁去韩国,那个时候周震南才15,我跟他在韩国的那段日子,我就知道这也是他要选的路,我和他,谁都不会停下来,也不应该停下来”
张颜齐叹息了一声:“姚老师……”
姚琛摇了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跟你说,说这个,我也不知道”
张颜齐轻声安慰他:“没关系,我听见了,姚老师,做你想做的事,虽然我对你的做法,嗯……算不上赞同吧,但是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也同样会相信你,不要忘记,我的肩膀一直都在,只要你需要随时都可以借给你”
姚琛仰望着天空,哽咽着说:“张颜齐,谢谢你”
电话挂断后,姚琛一个人坐在篝火前,他爬了一整天才爬了上来,腿伤又复发了,像是经久不愈的绵长伤疤,不断地提醒着他,这段时间的一幕幕经历。
他闭上眼睛,准备就这样度过漫长黑夜,只为看一场没有人陪伴的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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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颜齐挂断了电话,打给了周震南,电话响了一会儿才接通。
周震南的声音不像以往那样,尾音有点沙哑:“喂?”
张颜齐开口:“是我,南南,我现在在……”他顿了一下,又重新说道:“南南,之前唱歌的时候,我好像一直都只会唱rap,上次听见你唱歌,嗯,就挑了一首陈奕迅的歌想唱给你听,他的歌都太悲伤了,这首歌好像还好一点”
周震南深吸一口气,语气有些愧疚:“对不起,我今天,我可能没办法去听”
张颜齐完全在意料之中似的,只是自嘲地勾起嘴角笑了一下:“我知道,没关系,就在电话里唱给你听,你听完就好”
他把手机放在桌上,一个人走上酒吧的舞台,一束灯光照在他的身上,看起来有些孤独,灯光映照进他的眼睛,那双微微下垂的眼睛仍然还是那样温柔,那样专注。
张颜齐挥了挥手,温暖治愈的节奏响起,他闭上眼睛对着话筒开始认真唱起来,即使他的音调并不标准,但却很能让人感觉到笨拙中的那份热诚和真挚:
“陪伴你 一直到 故事给说完
陪你把沿路感想 活出了答案
陪你把独自孤单 变成了勇敢
一次次失去 又重来 我没离开
陪伴是 最长情的告白
陪你把想念的酸 拥抱成温暖
陪你把彷徨 写出情节来
未来多漫长 再漫长
还有期待 陪伴你
一直到 这故事说完”
张颜齐从舞台上走了下来,拿起手机说道:“南南,还在吗?这首歌送给你,我觉得音乐如果带着爱意,听了以后会觉得很幸福,希望你能感觉到幸福吧”
周震南的喉头上下滚动,一滴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被他很去抹去,尽量用平常的语气回答他:“我在,好听,很好听”
张颜齐的声音还是那样,带着缓和情绪的柔软:“南南,之前一起去弹钢琴就想告诉你,你真的做得很好,不管是我们在舞台上的时候,还是在生活里的时候,你才18岁,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了,以后如果继续学音乐的话,那就继续加油吧,总有一天,我们还是会在未来相遇”
周震南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他说不出话来,只能捂着嘴,把疼痛压抑在心里。
挂断的前一秒,张颜齐低声说:“周震南,继续发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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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之光坐在天台上,仰头望着星空,他的手里攥着早就打好的草稿,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他改了好多遍的话,一张又一张废弃的稿纸被留在垃圾桶里,只有这一张,是他之前最想告诉翟潇闻的话。
他犹豫了很久,还是拨通了那个电话,电话嘟嘟地响了几声,接通了。
夏之光吸了吸鼻子,和往常一样叫着他:“小翟”
翟潇闻在电话那头轻轻嗯了一声,也和往常一样回应他:“光光”
夏之光听着他从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被电流传播分解后依然那样熟悉,却又那样遥远,怎么也触不到了似的。他攥着手里的草稿,手心里的汗沾湿了稿纸,洇晕出一片墨色来,他一板一眼地读了起来:“小翟,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他刚念到第一句,就突然哽住了,他死死咬着牙根,说不出来接下来的那些话了。
翟潇闻在电话那头跟着他一起,沉默良久,试探地问了一句:“光光?”
夏之光咬着牙嗯了一声,把手上的稿纸攥成一团,捏在手心里,装作和以前一样大大咧咧的样子咋呼起来,尾音不自然地提高很多:“我就是,嗯,小翟,有个礼物一直想给你”
翟潇闻顿了顿,语气有些无奈:“嗯……下次吧,光光,今天……”
夏之光打断他:“我知道了,知道了”他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挂了吧,你挂了吧”夏之光捏紧了手机,电话那头传来翟潇闻绵长的呼吸声,就仿佛他还在心动小屋里,在他身边,靠着他打着瞌睡,发出一点点气声。
夏之光的眼泪滚落下来,炽热得差点灼伤了他的手背,他死死咬住牙根,咬住他难以控制的崩溃呜咽,在泪眼模糊中摁掉了电话。
他抬起手来抹掉眼泪,可眼泪却越来越多,浸湿了他手上刚刚长出软肉的伤口,带来一种盐渍的的疼痛感,细微却又无法忽视,让他又回忆起那个下午,他不厌其烦地弯起那把弓,反反复复地尝试着怎样才能射中靶心,一遍又一遍,只为了一个从来没有说出口的惊喜。
而他的身边,还静静地躺着那个翟潇闻心心念念的企鹅玩偶。
却再也没有机会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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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潇闻挂掉了电话,叹息了一声,他正坐在栏杆上仰望着星空,天上的星光璀璨,跌落进他的眼睛里,他抿住了嘴,下嘴唇鼓起来包住了上嘴唇,像含了个奶嘴似的,看起来很可爱,他对着拨号栏纠结了一会儿,伸出攥成拳头来给自己打了下气,下定决心般准备拨出号码。
铃声忽然响起,吓得翟潇闻差点从栏杆上掉下来,他赶紧撑着栏杆稳住了自己,看着屏幕上的号码,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接了起来:“歪?”一开口他又想打空拳了,这个音调太暴露紧张情绪了,果然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喂?是我”
翟潇闻不自在地扣着栏杆:“我知道,是你,马羽加,你你还生气吗?”
焉栩嘉沉默了一下说:“生气”
翟潇闻哦了一声:“那咋办?”
焉栩嘉的低音炮在电话里听着也还是很撩人:“亲一下”
翟潇闻惊了一跳,声音结结巴巴的:“怎,怎么亲?”
焉栩嘉低声笑:“拿嘴亲”
翟潇闻努力镇定着胡言乱语起来:“那我,我总不可能对着空气亲吧,诶不对,怎么就是亲了呢,我还没答应呢,你先找着我再说,我那个,在一个只有咱俩知道的地方,你知道吧?”
焉栩嘉那头的声音像是突然断线了似的,好几十秒没有声音,翟潇闻把手机屏幕拿开了一点,确认还在通话中,又把电话着急地放回耳朵边:“喂?”
焉栩嘉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一半是电流一半是原声,像双重奏一般响了起来:“找到了,你回头”
翟潇闻回过头,皎洁的月光下,焉栩嘉快步向他走了过来,站在他的面前,双手撑在他身侧,将栏杆上的他圈住,仿佛小狮子在划分领地似的,那双亮晃晃的大眼睛抬起来,直勾勾地看着他,在暗处显得特别亮,像一把出鞘的刀刃,语气却刻意地放软了很多:“翟潇闻,我想了一下,之前我也做过很多不对的事,所以我们扯平了,好吗?”
翟潇闻低下头看他,哼了一声:“那不行,咱俩还没有扯平呢”
焉栩嘉挑了挑眉:“嗯?”
翟潇闻勾起嘴角,露出一个俏皮的笑:“你还欠我一个脑瓜崩呢!你忘啦!”
焉栩嘉皱起眉头来想了一下,只好认命地用手把额前的头发往后一拨,认命地闭上眼睛:“那还你”
翟潇闻搓着手跃跃欲试,又像之前那样给指尖哈了哈气,使劲儿绷紧手指渐渐凑近了,焉栩嘉一颗心提起来,紧闭的睫毛都在微微颤抖,翟潇闻看着他的样子笑得露出小虎牙,一单一双的眼睛也弯了起来,像未满的月亮。
想象中的疼痛迟迟没有到来,焉栩嘉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翟潇闻细白的手指近在眼前,在焉栩嘉睁眼的那一秒突然张开了手掌,手掌中心是一个用水彩笔画上去的,小小的,红色的心,一下子充斥在他的视线里。
翟潇闻的笑声响了起来,在偌大的空旷校园里回荡起来,焉栩嘉愣了愣,他看着眼前这个幼稚鬼,忍不住也笑了起来,弯起来的大眼睛里盛着细碎星光,澄澈得仿佛一尘不染。
他伸出手来与他十指交握,将他的小小心意全部包进手心里,紧紧的,再也不会放开。
晚风吹来,翟潇闻也终于放开了抓着栏杆的手,因为他知道,总有一个人会接住他。
树上的蝉鸣声渐渐弱了,落叶比之前更多了一些,在树底下重叠成厚厚一层,树影阑珊,昏暗的路灯在地上映照出拥吻的剪影来。
夏天总会结束,但心动却永不止息。
《心动的信号》全剧终ending
ok,想说的话很多,这个结局不算大团圆也不够完美,但是我尽力了,全文十几万字具体多少我也没数。不过大家认真看了的话,每一对cp我都有很认真去了解,去写,这里面没有一个人是工具人,也没有一个cp之间是完全没有爱的,希望大家都能开开心心。
然后大家lof的留言我都全部看了,谢谢谢谢你们这么喜欢这个故事,可能有的因为时间关系没有回复,但是我心里是很爱大家的~
就谢谢大家陪伴了这么久,也很谢谢距离感粉我的铁血编辑,沈眉庄我的77rap来源,以及很多很多给我帮助的朋友们,还有每一集都认真写评论的大家,有你们才有了这个故事!谢谢你们!
给大家鞠躬🙇🏻♀️
现在实体本也出了预售,真的有很用心在做,后采和番外也有认真写,希望可以做出好看的本子给大家,如果大家喜欢可以买回去留作纪念,不管怎么样都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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