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霄丁】羊驼和野草的故事·上
录完这个古偶剧宣的第二天,他们就要录电影《走走停停》的剧宣了,当天的现场,在秦霄贤的偶像高圆圆出现之前,他一整个就是个追星人要见偶像之前的状态,强装淡定又有点坐立不安,人家圆圆姐来了,在跟他们挨个的打招呼,大家都站起来等握手,就他一个人背对着众人坐在那儿玩游戏看手机的Strong
小狐狸还从没见过他哥这样呢,于是趁着嘉宾们正在跟何老师说话,他一屁股跨坐在他哥旁边的凳子上,欠儿欠儿的追问他哥见到偶像是什么感觉啊,有没有感觉心跳加速砰砰砰呀,秦霄贤翘着二郎腿放下手机无奈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该感叹他心大呢,还是该欣慰他对自己的绝对信任
其实他并没...
录完这个古偶剧宣的第二天,他们就要录电影《走走停停》的剧宣了,当天的现场,在秦霄贤的偶像高圆圆出现之前,他一整个就是个追星人要见偶像之前的状态,强装淡定又有点坐立不安,人家圆圆姐来了,在跟他们挨个的打招呼,大家都站起来等握手,就他一个人背对着众人坐在那儿玩游戏看手机的Strong
小狐狸还从没见过他哥这样呢,于是趁着嘉宾们正在跟何老师说话,他一屁股跨坐在他哥旁边的凳子上,欠儿欠儿的追问他哥见到偶像是什么感觉啊,有没有感觉心跳加速砰砰砰呀,秦霄贤翘着二郎腿放下手机无奈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该感叹他心大呢,还是该欣慰他对自己的绝对信任
其实他并没有像大家想象的那样激动的快不行了啥的,见到偶像开心是真的,不好意思看偶像也是真的,但不是痴迷的不敢看,而是怕他正常的视线也被误会解读,毕竟对方是已婚女明星,自己也不是单身,就算大家都不知道,该有的分寸也还是要有的。
在正式开始录制前,他们照例是要先录个特别企划的,这一part的内容不需要换衣服,他们依然还穿着自己的私服,此时秦霄贤正一边低头往自己腰上别着麦,一边往小桌子的最边缘走去,打算坐在桌子的一端,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很柔软舒适的休闲外套,里面配了同色的T恤,下面穿的则是深灰色的牛仔裤,整个人显得非常的潇洒又自在,而丁程鑫则是穿了一件天蓝色翻白领的短袖衬衫,下面是同色系的牛仔裤,让他看起来清新又可爱,眉眼带笑的样子美极了,秦霄贤的目光忍不住一直往他的身上飘去,刚才在台下的时候,一堆人围着他调侃,他都没来得及好好看看他的小孩儿,于是一时忍不住多瞄了几眼,已经戴好麦的小狐狸察觉到他的目光,还以为他是想坐到圆圆姐旁边,于是非常自觉的就坐在了桌子的最边上,把圆圆姐身边的位置留给了他哥
“……”秦霄贤深深的无奈了,他就对自己那么放心嘛?
一般特别企划的录制都是比较轻松的,基本上就是吃吃喝喝聊聊天,在做几个简单无聊的小游戏,在聊天的时候,秦霄贤就一直安静的坐在旁边磕瓜子儿,只有别人cue到他的时候才会搭话,心如止水的仿佛旁边坐着的不是他的偶像,只是一名普通的嘉宾,倒是丁程鑫说话的时候,他会眼中带笑的盯着看,一副小孩儿说什么都对的样子
到了做游戏的环节,吴泽林让他俩先上去打个样儿,两个人要坐在桌子的两端,于是秦霄贤站起身就迈步向着一旁闲置的那张矮桌走去,然后长腿一迈就跨坐在了桌子上,小狐狸一看他哥过去了,于是也抱着耳机稀里糊涂的跟了过去,乖乖坐在了他哥对面,在座的一众人等都被他俩弄懵了,吴泽林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搞错了规则,坐在桌子两端是这样坐的吗?
坐在下面的付佳鹏都快被他俩给打败了,两个人面面相觑还不知道咋回事儿呢,最后还是张颜齐提醒是坐在他们面前桌子的两端,不是直接坐桌子上,他俩这才反应过来,小狐狸羞耻极了,蹲在地上简直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他哥怎么还有脸笑那么大声的!
游戏开始了,吴泽林亮出的第一道题就把秦霄贤给难住了,虽然小丁顺利的猜出了前面两个字,但是后面两个字则让他有点为难,这该怎么形容呢,他想了想后,指了指自己,问小孩儿他平时喊自己什么,他的本意是想引导小孩儿说出大家平时对他的称呼:老秦,但是小狐狸从来都没有那样喊过他啊,于是什么秦哥 秦哥哥 全蹦出来了,越说越亲密,偏偏小孩儿还不自知,还在那儿一脸认真的掰着手指头数字数儿呢,那个可爱的样子,瞬间击中他的心巴,差点连后面想说的话都忘了,不过好在小孩儿足够聪明,很快就猜了出来,然后两个人又秀了把默契,再答对了一道题后,才结束他们的示范
完成任务了的秦霄贤回到座位上又开始悠哉悠哉的磕起了瓜子儿,看嘉宾们做游戏,轮到圆圆姐上去的时候,她需要指定一名配合的,于是她制定了小丁,小狐狸下意识的看向了他哥,秦霄贤笑眯眯的招呼道:
“你快来”
“争取一下啊你“丁程鑫趁大家在做准备,背对着众人皱眉小声儿数落他,傻乎乎的想替他哥追星,可惜某人今天好像特别的不解风情,仿佛没听到似的把眼神移开又磕瓜子去了,把小狐狸气的直想跺脚,他哥是没吃过瓜子儿嘛!
在游戏开始后,先发的丁程鑫就开始了他的描述,有意思的是,别看小孩儿平时聪明绝顶的,但有时候这个小嘴儿啊,是真的有些笨,一着急就不知道说什么了,明明题目是白天鹅,他在那学鸭子嘎嘎叫了半天后才意识到不对劲儿,于是赶紧换种说法,但是他抓耳挠腮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合适的形容词,于是求救的小眼神儿频频飘向他哥,一直关注着他的秦霄贤笑着指了指地,小孩儿立马心领神会,提示对方是地的反义词,从而成功的完成了游戏,结束了特别企划的录制。
就在工作人员们忙着撤道具换场景,张颜齐忙着想打包桌上小吃的时候,小狐狸的眼神儿无意间瞟到了正在摘麦的他哥,他正从腰间往外拽收音的线,柔软的衣摆被带起,露出里面蜜色的肌肤,平坦的腹肌一闪而过,于是一些两人之间旖旎的画面瞬间浮现在了脑海,小狐狸耳朵热了热,在心里狠狠唾弃自己现在怎么这么色,老想些有的没的。
接下来就要开始正式的录制了,秦霄贤好不容易在现实中和自己偶像见面了,导演组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噱头热点,于是在节目录制的过程中,何老师那真是各种cue他啊,生怕他不好意思和偶像互动,帮他创造机会,偏偏自家那个不省心的还跟着瞎起哄,在节目一开始给自己的队伍起名的时候,大家都是两两一组的讨论,小狐狸提出了好几个方案,全都是让他热烈表达对偶像的喜爱的,他背对着观众拿着话筒看小孩儿在那儿出着馊主意,自己却一言不发,身后其它队伍已经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所有人都在等他俩,于是他飞快的小声儿说了一个名字,小狐狸愣了一下,但这时他哥已经转过身去了,他也只能跟着看向了何老师,和他哥一起说了他们的队名儿:TA是我的无可撼动,台上台下的人都在起哄,秦霄贤笑眯眯的站在那里,并没有解释这个TA是什么意思,小狐狸握着话筒站在一旁,突然有些落寞
而到了第一part的录制环节,大家依然在努力的cue秦霄贤,好像整个节目组都在帮他追星,偏偏他自己却不争不抢,毫无波澜,被安排作为竞争者的张颜齐正在卖力的阐述自己的优点,什么既有颜值又幽默,实在听不下去了的小狐狸拿起话筒打断:
“你是在说这边吗?”
“什么那边,我又成熟又稳重,刚导演都说了,希望找个稳重的男主演”张颜齐假装生气的继续阐述自己的优点
“我哥从开始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呢 怎么不算稳重呢”小狐狸寸步不让的跟着反驳
“那你哥还有些什么优点呢?”何老师上前一步笑着逗小孩儿
“我哥又会弹琴 又会Bbox 又会说相声 还会跳舞”小狐狸如数家珍的开始显摆他哥的优点
本来还在静静听的秦霄贤噗的一下儿笑出了声儿,一直老神在在的他非常明显的红了耳朵,大家都以为他是被弟弟在偶像面前夸了而害羞,但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得意于自己在丁程鑫眼里是这样的完美,他的眼神里带上显而易见的愉悦,趁别的嘉宾说话的时候,他假装不经意的靠向椅背,手搭在自己的腿上,然后在别人看不到的桌下,握上了小狐狸的手,那一瞬间他的余光恍惚间看到了丁程鑫那别人看不到的狐狸耳朵攸的立了起来,然后飞快的转头看向自己,他没有回视,而是用手指轻轻挠了挠他的掌心,小狐狸痒得猛的攥住了他的手指,他顺势和他十指相扣,紧紧握了一下后才放开,自然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丁程鑫将拿着话筒的那边胳膊撑上桌面,然后将虚握的拳头抵在自己的眉间,狠狠的闭了闭眼,以平复自己快要蹦出来的小心脏,疯了疯了,真是疯了,玩儿这么大。
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捕捉到他们俩的小动作,甚至连放在附近的GoPro都只是拍到了他们俩的手同时放在了桌子下面,而没有拍到桌面下的情况,所以没有人知道桌面下那十指相扣的缠绵,包含的究竟是怎样的爱恋。
接下来到了好六的必打卡项目321看这边的时候,他俩依然一对,对阵胡歌和高圆圆,在开始之前小狐狸就一直忐忑,毕竟对面的二位都是前辈,不比同龄人,而且一个还是他哥的偶像,他到底是为了节目效果尽力发挥,还是轻轻抬手放过呢,好在何老师及时发现了他的窘迫,替他解围道:
“弟弟你就尽量泼 老胡是玩儿的起的人”
小丁冲何老师笑了笑,心里还是有些紧张,这时秦霄贤扭头看向他,不易察觉的冲他点了点头,示意他不必担心,有我呢,小狐狸却瞬间松了一口气,美滋滋的拿了杯水放在了自己手边
游戏正式开始,结果第一个回合老胡就输了,小狐狸一杯水毫不犹豫的泼出去了,正中胡歌面门,没有挡住的圆圆姐赶紧慌的想找东西帮他擦一下,但早就等在旁边的何老师已然拿着毛巾帮忙去擦了,小狐狸还是有些慌,赶忙道歉,直说对不起,老胡连连摆了摆手示意没关系,这时秦霄贤在一旁说话了:
“他一直都是这个速度,很快”
两位前辈一致点头同意,确实快 确实快 领教了,而到了第二把却是秦霄贤输了,小丁下意识拿起了盾牌挡在了他面前,身后的张颜齐调侃道:
“小丁 你挡什么啊”
秦霄贤愣了一下后,站起来配合道:
“你不要挡!”
小狐狸拎着盾牌听大家伙儿七嘴八舌的说他挡了他哥接受饭撒了,在心里暗暗点了点头 好好好,这么玩儿是吧 等着吧 ,于是第三把秦霄贤就接受到了来自偶像的全面饭撒,一杯水结结实实奔着他的脸就来了,而小狐狸则麻利的起身后退两步,连个手都没往前伸一下,大家伙儿都笑疯了,秦霄贤抹了把脸上的水,无奈的仰头苦笑了一下,得 他刚才就不应该说话,惹急眼了
到了第四把的时候,老胡又输了,领教过小丁手速的二位前辈一个赶紧往旁边转头,另一个赶紧举起盾牌要去挡,可他们依然慢了一步,水还是到了老胡的脸上,甚至还飞进了嘴里,大家都在嘻嘻哈哈的调侃老胡为什么要张嘴呀,老胡怕两个后辈内疚,也是尽量用开玩笑的语气缓和气氛,在场只有何老师注意到了华点,举着毛巾冲到秦霄贤面前“告状”道:
“还笑 你弟弟泼到高圆圆啦!”
小狐狸懵了,啊?他刚才泼到圆圆姐了吗?而领会了何老师意思的秦霄贤则是大步走过来,捏着小孩儿的后颈一下儿就将他提到了跟前拥进了怀里,好像在提一只闯祸的猫猫,并伸出手指警告他不许太调皮,小狐狸下意识将手抵在他胸前,看着他的眼睛一个劲儿摇头否认:我没有 我没有,样子看起来可怜极了,秦霄贤无意识摩挲了一下他后颈的皮肤,然后松开了他,接着将抚过他肌肤的手紧紧攥起,试图将那触感留住,而被放开的小狐狸,则是觉得有些委屈,突然不想帮他哥追星了。
事实证明,秦霄贤还是被可爱猫猫迷惑了心智,乱了一点方寸,在不该放水的时候放了水,然后被何老师严肃指出,同时还被“始作俑者”丁程鑫凶巴巴的提醒:对!到人家啦!他不禁在心里苦笑一下,秦凯旋,你真是栽了
而在接下来的游戏环节里,大家终于消停了一些,不再总是cue他,因为他真的快撑不住了,再不结束的话,他真快死那儿了,今天整场的录制基本可以总结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吃瓜群众和破碎的他,噢对了,还有个心大的小屁孩儿
晚上下班的时候,他坐在车里疲惫的搓了搓脸,感觉今天一天的录制比什么时候都累人,简直是身心俱疲,他知道大家都是好心,想帮他追星,但他真心是不适应这么主动的去表达,按他的本意是,可以当面见一下童年的偶像,合个影留个念,也算圆了年少时的梦,至于其它的,他根本没想过,平时调侃归调侃,喜欢和爱他还是分得清的,但这些都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自家那个不省心的,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啊!
想到这里,他轻叹口气,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点开了置顶的那个对话框,开始打字:
“落地北京后你别回你们宿舍了,直接回家”
那边几乎是秒回,估计也是在去机场的路上:
“回哪个家?宿舍不就是我家吗?”
秦霄贤都快让他气笑了,好好好,宿舍是他的家,他深吸一口气,噼里啪啦打字回道:
“宿舍是你家,那我是你什么?星河湾那儿的衣柜里有一半都是你的衣服,它是你的什么?酒店?”
丁程鑫看到他这句充满攻击性的话,愣住了,这怎么了这是,吃错药了?录节目的时候不是还好好儿的吗?他缩在座椅里往下躺了躺,然后将头靠在车窗玻璃上,盯着这句话发了会儿呆后,才慢慢打字回道:
“你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跟我说话”
话发送过去后,他按了锁屏,然后继续看着前面的座椅出神发呆,事实上在刚才收到消息之前,他就在发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情绪很低落,但就是从出了演播厅上了车那刻起,他就突然感觉有些无力
手机嗡的震动一下,又来了消息,他垂眸看着那条提示半晌后才点开:
“对不起 是我的问题,宝贝儿你直接回星河湾好么 我有话要跟你说”
丁程鑫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回了个:“好”
秦霄贤看着小孩儿的回复,悄悄松了口气,刚才是他急躁了,还是没沉住气
本想和肉一起写完 但这章啰嗦了太长 分个上下章吧,嗯 两个人估计要经历他们甜蜜恋爱的第一次小摩擦了 另外还要说明一下,因为很多行程我是根据现实来的,但因为我记得都不太清了,所以可能会有些错误,还有一些我觉得不是很想写的我也会跳过,所以可能会和现实有些出入 最后我要嚎一句 不要给我留一大堆屁股和表情啦!作者会很挫败!!写作是个很有分享欲的事情,是需要回应的,好的吗 好的
【赴星凌云|0:00】弘蒲:只唱你爱
*弘蒲only 全文8.4k+
*歌舞区主播X大热电竞选手
*勿上升 ooc避雷道歉
赴星凌云36h_0:00
上一棒:@阿苏
下一棒:@竹
Summary:我于春分之时得一玫瑰,遂弃漫山花野而奔赴星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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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今天不唱歌了,来播游戏。”
直播画面正中央,少年戴着副银框眼镜,梳了个板正的逗号刘海露出半边额头,手在键盘上敲敲打打,然后默默把摄像画面调到角落。
...
*弘蒲only 全文8.4k+
*歌舞区主播X大热电竞选手
*勿上升 ooc避雷道歉
赴星凌云36h_0:00
上一棒:@阿苏
下一棒:@竹
Summary:我于春分之时得一玫瑰,遂弃漫山花野而奔赴星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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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今天不唱歌了,来播游戏。”
直播画面正中央,少年戴着副银框眼镜,梳了个板正的逗号刘海露出半边额头,手在键盘上敲敲打打,然后默默把摄像画面调到角落。
少年的直播ID叫做Lars,但这ID其实若有似无,早在他刚开始直播时,马甲就因为室友的一句“黄子弘凡”掉了个精光。
随着直播灯亮以后,出现在屏幕上的是做工精美的游戏画面,黄子弘凡揉了揉脖颈进入游戏。
「The top of the faith」简称TOF,作为一款已经火了多年的大热端游,以真实刺激的打击感和超强的竞技性收割了一大批忠实玩家,流水赚的相当高,而其所举办的比赛赛事也是十分的出圈。
“没转行,一直有在看比赛的,觉得很刺激就打算也玩玩,”黄子弘凡一边更改着键位操作,一边讪笑,“我不怎么打游戏,待会儿要是坑了可别笑我啊。”
弹幕纷纷刷着哈哈哈,黄子弘凡嘴角扬起一个弧度随即滑动鼠标创建账号,输入名字时下意识的沿用了「Lars」这个承载着他这几年的回忆的昵称,迅速的登入了游戏。
“选择职业…我想想啊,”眼巴巴的望着弹窗上的五种职业,黄子弘凡一拍双手,“那这不得选个符合我气质的。”
紧接着鼠标没有一丝犹豫的点在了“医师”的图标上。然后一众直播间观众就伴着医师温婉的角色语音随同他进入了游戏。
弹幕先是停滞了一秒钟,随即就铺天盖地的被问号占领。黄子弘凡似乎心情很好,哼着小曲兴冲冲的给角色捏脸。
“那我不是得当我队友们的坚固后盾嘛。”
……
“来来来,开一把练练手!”
黄子弘凡本兴致很高,直到屏幕暗了一整局游戏然后大大的「Fail」占据了整个电脑屏幕以后就顿时焉儿了。
他深吸口气,点开游戏商城,忽略了一串的哈哈:“绝对是衣服的问题…”
弹幕纷纷附和哄孩,生怕一个逗得狠了就扭头下播。
黄子弘凡哐哐几千块钱砸进去,买了不少服饰和特效,再回到主页整个角色的透着一股钱味。
【我常常因为这小子不着调的性子忘记了他是个不成功就要回家继承家产的富二代】
【世界上多我一个有钱人会怎样】
【往好处想:大少爷在给我们直播】
黄子弘凡微微抬眉,俊秀好看的脸蛋又扬起了满满的斗志。
于是他点击了开始匹配。
因为是新号的缘故,黄子弘凡匹配到的自然也是些刚开始玩的玩家,直播间的观众们也本以为是一个普通的对局,直到一个ID为「Star」的刺客拿着一把赠送给新玩家的铁剑杀穿了对面所有人,哪怕是新手局也能看出操作角色的玩家实力绝对顶尖。
黄子弘凡眼睛一亮,立马点开聊天框迅速打字夸夸,将这人的操作从走位到技能使用时机全部赞了个遍。
整个游戏内聊天框都是黄子弘凡打下的“江山”。
而「Star」只是简简单单回了个“谢谢”,然后便拿着那把铁剑一刀了解了对方的生命水晶。
游戏结束,黄子弘凡登时滑动鼠标点击添加好友,打了一大长串的感叹号在申请页面上。
“怎么总感觉操作有点眼熟…不过打的真的太好了,”黄子弘凡那双微妙下垂的眼睛流露出了少年纯粹的对强者的崇拜,明亮非常,“这个大腿必须要抱好了!”
或许是黄子弘凡在局内的表现实在太过让人印象深刻,话痨人设屹立不倒,也使得让人不好拒绝,「Star」没过多久就同意了好友申请,半晌发来一句:
「要一起玩吗?」
“兄弟们我抱到大腿了!”
02.
黄子弘凡直播间的观众老爷们近日观直播有感:这小子是真沦陷进 「The top of the faith」了。
不仅连续一周每天晚上播游戏,就连那个挂着“原创歌手”标志的账号都悄咪咪地挪到了游戏区,初来乍到凭着一张俊脸吸引不少粉丝,结果点进主页一看是个唱歌的。
值得说的当然不仅于此。
最近一段时间的直播间,黄子弘凡生动形象地展现了对大佬的佩服。包括,但不限于给那个叫做「Star」的账号赠送每一套刺客新出的套装,以及在游戏内追着蒙面的角色死命奶。
综上所述,黄子弘凡也在短短一周内被观众老爷们亲切称为:Star大佬的贤惠奶妈。
主人公之一的「Star」在带飞黄子弘凡的同时,还极其耐心的打字教他如何打出医师的天秀操作,可谓是黄子弘凡游戏道路上的明灯。
在优秀师傅的日日教导下,黄子弘凡的技术直线提升,比初玩游戏时那个对着空气放技能的小刺头好了不知多少。
这日,黄子弘凡如同往常一样开播。
“哈喽哈喽,晚上好。”他凑的离摄像头很近,似乎正在调试方向,“咳咳,今天还是播TOF啊。”
“最近在闲暇写词,打算找时间去录音然后发歌,到时候肯定要忙起来了。”
等待游戏启动间隙,黄子弘凡杵着脑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最近的安排,聊到新写的歌曲眼里微微晃动着亮光。
“最近这久的游戏体验其实给了我很多灵感…”
黄子弘凡话音未落,手机便叮咚的响了一声,似乎是信息提示音。只见他笑盈盈地抓起放在桌面上的手机,然后兴冲冲打字,整个人的心情貌似都美好许多。
“就,上次给「Star」送皮肤,他过意不去就加了联系方式说要给我转账…”
回消息时他抽空看了眼满屏的弹幕,努力辨认滑动飞快的字: “是,今天还是大佬带飞。”
进了匹配房间,那个明亮的星星头像早已在里面等候,见他进到房间后打了个招呼便开了游戏。
选好技能等待倒计时的时候总是很枯燥,好在黄子弘凡并不会让他的直播间冷下来,扶着麦轻声唱着小情歌。少年的嗓音很干净纯粹,旋律简单又舒心的情歌仿佛变成了跳动的音符围绕在他的身侧包裹着他,将黄子弘凡的愉悦带给每一个人。
「好听。」
当看到队内消息那一刻黄子弘凡不由得红了耳朵,手忙脚乱的关麦。明明平日经常被说唱歌好听,但或许是因为往常有些许高冷的「Star」亲口夸赞让人一时转不过弯来。
「不唱了吗?」
账号对面那人似乎很欣赏黄子弘凡的歌声,看到暗掉的麦克风就连文字都暴露着一股子的遗憾和疑惑。
「你想听的话我那个私下给你唱」
毕竟是直播,黄子弘凡挂念着直播效果,立马调整好状态发动嘴遁实时解说战况:“我们Star握着他的匕首上了啊,咔嚓两刀对面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送回家去了……”
“那不然为什么说我们Star帅呢。”黄子弘凡眼睛亮闪闪的,紧紧跟在刺客身后不断给他扔回血瓶。
见到弹幕上的调侃黄子弘凡便微微扬起下巴:“我要当Star最贴心的防弹衣。”
「来拿金币。」
金币作为 「The top of the faith」里相当值钱的游戏内购货币,用来购置对局装备,会随机在对局里少量刷新,其价值相当于玩家击杀其他玩家和小怪所获得的铁的三倍以上。
「来啦」
黄子弘凡立刻操作键盘挪到「Star」身边,把亮闪闪的金币收入囊中,开开心心地点开商城买装备。
「你先买,我帮你守着。」
于是那蒙面的刺客果真拿着刀站在了原地。 黄子弘凡顿做手捂心窝状,对着直播间的观众挑眉:“太会了太会了,这满满的安全感,你们有吗?你们没有。”
望着弹幕已经开始刷对他的控诉,黄子弘凡心情很好的吹了个口哨,结果手一滑买了个给自己角色增加伤害的药水。
“完蛋。”
买完瞬间,医师的腰上就多出了一瓶暗紫色的药水,队伍聊天里沉默片刻最终飘出一个孤零零的问号。黄子弘凡有些尴尬,自知浪费了这小概率的金币,清了清嗓子点开了麦:“那啥,哥我这个,手滑…”
「那作为补偿我可以听你唱歌吗?」
“没问题!”理亏在前,黄子弘凡想也没想立马应下来。
于是本应该再持续十多分钟的对局减少了一半的时间。「Star」嗷嗷乱杀,黄子弘凡只觉得这种操作那手估摸都快把键盘抡起火星子了。
看着短短一周但却已经「暗影1」的段位,黄子弘凡顿觉自己这运气还真是不用言说,抱到个大腿一路带飞,游戏体验不要太好。
弹幕见游戏结束,纷纷起哄着唱歌,黄子弘凡不太好意思地摸摸头然后喝了口水掩饰慌张。
待磨蹭完,他清清嗓子,按下手机录音认真地录了一首完整版《爱情废柴》。
……
“没有你的冬天,我会一直唱着唱着。”
“直到你出现。”
“为你封麦,只唱你爱。”
……
黄子弘凡看着转着圈圈加载的文件,心里的不安有些加重:“万一他觉得不好听怎么办?”
“这首歌是不是选的不太好?”他嘶了一声,琢磨起自己的歌单,“就是突然就想唱这首了。”
黄子弘凡等了许久,久到已经在直播间打发时间唱了五六首歌那边才缓缓发过来一个可爱的星星眼小猫的表情包。
那是「Star」第一次给黄子弘凡发带句号的严整话语以外的东西。
一只可爱的小猫。
脑子还没做出什么反应,黄子弘凡就已经抬手轻点屏幕保存了那只探着脑袋眼睛亮闪闪的小猫。
“噗。”
他不受控的笑出声来,觉得这只猫的出现让他更了解「Star」,更了解别的样子的「Star」。
03.
“外面下大雨了,你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我去给你送伞?”
“不想麻烦你嘛。”
“你最近都不直播了啊?”齐思钧盘腿坐在毛茸茸的地毯上对着电脑敲敲打打,修改主持的稿件,头也没回对着刚进门的人说,“你那些小粉丝都告状到我这来了。”
蒲熠星晃动脑袋,随手呼噜了几下湿漉漉的头发,把水珠甩开回复道:“嗯,有事。”
齐思钧噢了一声,过了一会儿似乎反应过来什么,颇为疑惑地转了个身对着正擦头发的蒲熠星。
“你这几晚不是天天都在打游戏吗?”
“这就是我说的有事嘛。”
齐思钧随便往沙发上一靠,舒展了紧绷的身体,舒服的喟叹一声,听蒲熠星这话便笑着吐槽:“这算什么有事…反正游戏都打了,顺手开个播的事。”
“你不懂。”蒲熠星抬抬下巴带了点小骄傲,“游戏里遇到个主播,最近在带他上分。”
齐思钧看着蒲熠星不存在的尾巴都快翘到天上的样子不由笑出声,催促他赶快去洗澡然后继续刚才的工作。
蒲熠星握着手机走进浴室,微信消息提示音不断的响,根本连看都不用看都可以知道是谁发来的。
等热水的间隙,他照例点开直播软件切换小号,翻找到置顶唯一关注的主播,顺着进了直播间,黄子弘凡那听起来让人舒服的声音就顿时充盈了整个浴室。
蒲熠星快速洗完澡,头也没吹就拿起手机窜进卧室给直播间刷了两个高价礼物。
“谢谢火羽白日生赠送的两个星河摩天轮,老板大气。”
电脑屏幕里已经进入游戏加载页面,蒲熠星在手机上删删打打,最终把消息发送了出去,而直播画面上延迟一会儿后,黄子弘凡探出画外拿手机回复消息。
「Star:你今天还玩吗?」
「Lars:玩!冲!」
04.
随着「The top of the faith」的日益增红,HY平台貌似嗅到了商机,加班加点地策划了一场主播之间的表演赛。甚至为了炒热气氛,连参赛主播的所属职业都未公布,主打的就是一个惊喜。
而当还有期待的粉丝们点进宣发海报找寻自家主播时,一个前缀是原创歌手的主播分外显眼。
哦,身份显眼长得也显眼。
宣发实时广场里,除了零星看到几个别的名字,剩下的全是挂着Eazin粉丝标志的账号将整个打call榜屠的干干净净,足见其热度不凡。
其中还包括黄子弘凡的小号。
蒲熠星这个名字他早已烂熟于心,但可惜的是哪怕在一个平台也并没多少机会交流。发生交集总是在往年的HY主播年会的颁奖礼上或者是在游戏榜首见过「Eazin」这个自带神光的账号。
人人敬佩山顶的神,黄子弘凡也不例外。
「Eazin」,被TOF赛事称作E神,身为职业选手期间多次带队斩获赛事冠军,粉丝无数荣誉加身。代表国家出征世界赛时同样凭借流利的外国口语和漂亮的操作出了圈。
黄子弘凡很喜欢这样的蒲熠星。
虽然这段朦胧情感的初衷还是蒲熠星本人真的很帅:黄子弘凡不止一次被那张脸吸引过目光,他站在人群中央,那双眼睛里的星光满的溢出,亮闪闪的。
但是很久之前,黄子弘凡就在商场大屏上看到了蒲熠星出征世界赛的高光集锦。紧张刺激的游戏画面和获得冠军后兴奋扯开耳机与队友拥抱太过热血和潇洒,仅仅是他们抱着奖杯冲着镜头喊出“We come from China”的样子就太震撼。
在这之后,不知道什么原因俱乐部什么解释也没有就把在最能打的年纪的一身傲气的蒲熠星按在了昏暗无光的替补席,把他困在小小的直播间里。
大抵是这个年纪的少年都对强大的人和新奇的事物有着非凡的仰慕情,尽管蒲熠星如同TOF赛事的清冷昙花,但黄子弘凡还是大大受其影响,去下载了游戏注册了「Lars」。
下飞机以后有工作人员来接黄子弘凡去酒店办理入住,他拉着行李箱,遇到了正戴着口罩站在前台等待的蒲熠星。
工作人员见状立马上前询问情况,沟通一二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走回来对着两人说:“黄先生,蒲先生不好意思,我们这边的助理失误只订了一间房,眼下也不能马上腾出多余的房间了,要不…”
“腾不出的话就不用麻烦了,但可能就是要辛苦黄先生和我住一间了。”蒲熠星看了眼表,抬起头轻笑道,“黄先生不介意吧?”
蒲熠星笑起来使得本来英气立体的五官立马就柔和不少,眼睛微微弯起。
黄子弘凡头摇的像是拨浪鼓。
工作人员见状况解决了颇为感谢地看了两人一眼,立马带着他们去了房间。
双人房,其实并没有什么大问题,黄子弘凡把行李箱一放,就听到蒲熠星站在门口拿着钥匙喊他。
“下午五点比赛就要开始了,你吃饭了没,要现在一起去吗?”
黄子弘凡也感到饿意,点点头应下来很随意得套了件棒球服。
很奇怪。
明明是蒲熠星提出的一起去吃饭,但真当来了餐厅黄子弘凡把自己嘴塞的满满当当但对面的蒲熠星还是杵着头时不时刷会儿手机时不时抬头看他。
“你不吃点?”
“我不是很饿。”
OK,这段聊天终止在了这个尴尬的地方。
“听说你是歌手。”
听到蒲熠星主动开口,黄子弘凡立马接话争取多聊一段。谁知当蒲熠星听到他的回复以后又不说话了,低头捣鼓着手机。
半晌,面前忽然多了个手机屏幕,上面是黄子弘凡的直播账号,旁边显示的赫然已经是互相关注:“是这个吧。”
“对!”
“你那么早就关注我了啊。”蒲熠星眉眼弯弯,笑容满面的。黄子弘凡一时看出了神,胡乱的点点头又摇头。
他慌乱的低下头,避免对上那双情感丰盈的眼睛:“没有多久…看了你们的比赛然后才去打的游戏。”
蒲熠星啊了一声,似乎有些了然,垂下头语气透着股子低落。
“那你是帮主的粉丝吧?我记得你也是打医师的。”
黄子弘凡又急忙摇头,怕被误会的心情促使他顶着红透了的耳朵小声道:“不是,我是喜欢你的…只喜欢你。”
蒲熠星抽纸的手顿了一下,紧接着肩膀微微耸动,脸上挂起笑来收也收不住。黄子弘凡被他的笑声逗得更加面红耳赤,没敢抬头看蒲熠星。
“那么喜欢我啊小朋友,”蒲熠星把手上的餐巾纸递给黄子弘凡,抬抬眉毛不打算逗得过分,“那么喜欢我怎么不玩刺客,多帅啊。”
“因为你很信任你的医师。”黄子弘凡说起这个就不感到多羞燥了,望着蒲熠星的眼里满是认真,“在比赛里你愿意百分百的相信医师,所以我也想…”
我也想做那个能被依靠的人。
蒲熠星笑意直达眼底,本打算恶趣味地逗逗小孩,却被黄子弘凡的真诚和率真打动的忘记了所想。
等到坐上去往会场的汽车,黄子弘凡理了理衣领,回味着方才那顿饭,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劲。
他什么时候对蒲熠星说过他的职业是医师了?
05.
表演赛开场铺垫的不是很长,很快就要上台,黄子弘凡最后检查着自己身上的Micro,确保不会在台上出意外事故。
临近上场,黄子弘凡倒是没出什么问题,但蒲熠星那边却吵吵闹闹的。秉持着一颗好奇的心,他偷摸地溜到附近打算偷听一耳朵。
蒲熠星站在中间,似乎备受纷扰地捏着眉心舒缓,眉头紧紧皱起,心情看上去就不算好,甚至可以说是很差。
附近的人声音都很大,唯独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儿,好像谁也靠近不了他,他就是一个单独存在的个体,黄子弘凡看的难受,越过人群走到他身边。
“蒲哥,怎么了?”
蒲熠星像是被吓到也像是意外,猛地一抬头对上黄子弘凡坦率忧虑的眼眸,他仿佛置身大海,一声闷雷砸起滔天的巨浪。
“我没事。”
那时的蒲熠星说他没事,但在很久以后黄子弘凡才知道:当时临近上场但蒲熠星的账号却被管制,那个ID为「Eazin」的账号被俱乐部没有任何理由的收了回去,并对蒲熠星说那是俱乐部的资产。
因为蒲熠星而洒满荣光的账号到头来却不属于蒲熠星。
“已经想到办法了,不会影响工作的。”
如果是别人带着这么一副表情说他一定会认为只是个客套话;但蒲熠星的话却莫名其妙的有说服力,黄子弘凡无疑有别,他就是相信蒲熠星总是能让自己脱离困境,有无穷的力量和办法。
不过……
问题解决是解决了,但受到冲击的从观众变成了黄子弘凡。看着屏幕上公布的蒲熠星的参赛账号,黄子弘凡满脑子问号。
蒲熠星那张帅气的黑色风衣的照片下赫然挂着「Star」的ID,饶是他觉得自己看花了眼数次揉揉眼睛都还是一样。
于是在这简短的时间里黄子弘凡被迫消化了蒲熠星等于「Star」这个消息。这下子全部疑惑都解答开了:觉得熟悉的操作、爱用句号的打字习惯、朋友圈干净的像个新号以及就算没说也知道的职业等。
舞台那侧的蒲熠星时刻关注着黄子弘凡,在看到他大为震惊的样子以后不由笑出声来,然后猝不及防的对视把两个人都看得懵在原地。
他们一个在中间一个在最边上,略过中间的几个人遥遥相望。短暂的反应后,两人在人群之中交换了一个真心的笑容。
望着总办方准备的MVP奖杯,黄子弘凡心里没来由的想要。他觉得不管是什么只要是好的他都想给蒲熠星,蒲熠星配得上所有的美好。
谁也别妄图把神拽下神坛。
最后的分队结果是黄子弘凡和蒲熠星再带三个实力比较中等的队友,而对面队伍阵容显然更好,平均能力高出一截,个个脸上都带了势在必得的表情。
有个小男生叹口气,跟身边人感叹要赢该多难,蒲熠星坐在他旁边没什么反应,平静地调试设备登录账号。
黄子弘凡头次体验到职业选手比赛的流程,感到哪哪都新奇,叽叽喳喳地问蒲熠星这儿问蒲熠星那儿。
蒲熠星被他吵的头大,把耳机往他脖子上一挂,满脸无奈地调侃黄子弘凡:“好奇心挺重啊小朋友。”
黄子弘凡这才静下来。
“哥,我紧张怎么办。”
“放轻松,按照平时双排那样,我不会让你输的。”
开局对面三人打出针对蒲熠星的策略,严防死守找机会就要消耗他的血量,争取拿下首杀,可惜每次差一点解决黄子弘凡就会从迷雾中冲出及时给血量危机的蒲熠星加血,努力延长刺客待机时间,给对面找不到一点缝隙。
耳麦里蒲熠星冷静理性地指挥每一个人,键盘声此起彼伏。
“黄子,东南方向左树。”黄子弘凡立即实施,操控角色靠近,蒲熠星眼神坚定找准时间发动技能冲上前一套杀死对面的输出c位,而他自己的血量也迅速往下掉,眼看就要归零。
解说那边激情澎湃,队友迅速支援过来替蒲熠星挡住致命伤害,播报响起但死亡的却不是本该被剧毒杀死的「Star」!黄子弘凡在血条清空前一刻卡准时间按出技能将两人血量进行调换,保住了主要输出位的蒲熠星!
看着面前灰白的屏幕,黄子弘凡重重地舒出一口气来,握着鼠标的手因为兴奋直发抖,眼里是挡不住的热血和激情。
耳麦里传来队友们激动的喊声,他们一同砍掉对面所剩的最后一个法师,跟着蒲熠星直冲对方腹地,一波拿下生命水晶!
「Victory」!!!
蒲熠星轻轻扯下耳机,看着欢呼的队友们嘴角微微翘起,拍了拍黄子弘凡的手背:“我说过的,我不会让你输。”
06.
“蒲哥什么蒲哥,那是我哥。”直播间里黄子弘凡单手抬着奶茶,骄傲地抬起下巴,“珍惜保护动物那这能让你们随便看到吗。”
【你小子有了老婆忘了观众是吧】
【夺妻之仇不共戴天】
“反正那是我家的。”
表演赛后结束不久,蒲熠星合约到期将俱乐部告上法庭,胜诉后脱离了原先的俱乐部被另一个豪门战队挖去赛训组。
一切慢慢走上正轨后,黄子弘凡暗自订上机票飞到蒲熠星所在的城市,跑到蒲熠星公寓捧着一束热情似火的红玫瑰向喜出望外的蒲熠星结结巴巴的表白。
最后还是蒲熠星实在听不下去,将花随意的放到柜子上然后什么话也没说地把黄子弘凡按在门上主动吻上去。
黄子弘凡被这天大的惊喜砸晕了头,半晌都傻愣愣地睁着眼。
“傻子,闭眼啊。”
“新歌?新歌名字叫《Star》,大概六月份发吧。”黄子弘凡思考了会儿歌曲上线时间,为了不再漏太多,赶忙转移话题,“马上要下播了,点歌啊。”
然后《爱情废柴》刷的整个弹幕区都是。
黄子弘凡点开伴奏轻轻靠前,离Micro近了很多。
“蒲熠星。”
“没有你的冬天,我会一直唱着唱着。”
“直到你出现。”
“为你封麦,只唱你爱。”
……
END.
祝我们所有人的星星生日快乐
29岁的星星要继续发光发亮啦
选在零点其实还有点个人的小心思,在阿蒲生日的末尾,小黄生日的开头,我希望他们永远都开心快乐
带给我那么多温柔的你们要永远高兴
我简白的文字写不出我所想象的浪漫情调,难免啰嗦难免冗长。最后,感谢每一个看到最后的人,感谢每一个喜欢的人
谨以此文,致热烈又真诚的弘蒲
【弘蒲】撩系美人和他的直球小狼狗
一发完,乱七八糟的小甜饼
直球狗狗✘傲娇猫猫
私设私设私设!
注!!正文纯弘蒲,彩蛋微all蒲慎入!!!
00
“上吧!黄子同学。”
密室里,蒲熠星被迫缩在卧室墙角,左手挂着邵明明,右手挂着唐九洲,腿上还拖了一个火树,艰难的抬了根手指对着黄子弘凡示意。
“钥匙在那边床底的npc手里。”
因为头太铁速度太快经常出没在最危险的地方,所以幸运逃...
一发完,乱七八糟的小甜饼
直球狗狗✘傲娇猫猫
私设私设私设!
注!!正文纯弘蒲,彩蛋微all蒲慎入!!!
00
“上吧!黄子同学。”
密室里,蒲熠星被迫缩在卧室墙角,左手挂着邵明明,右手挂着唐九洲,腿上还拖了一个火树,艰难的抬了根手指对着黄子弘凡示意。
“钥匙在那边床底的npc手里。”
因为头太铁速度太快经常出没在最危险的地方,所以幸运逃离拖车命运的黄子弘凡气定神闲的坐在床上挑眉。
“黄子同学这个称呼太生疏了,换一个。”
蒲熠星皱眉:“……黄大神?”
黄子弘凡无语:“我不搞封建迷信。”
蒲熠星:“黄大佬?”
黄子弘凡:“我不混黑帮。”
蒲熠星:“凡哥?”
黄子弘凡:“我感觉你在内涵我。”
蒲熠星:“…...”
这都什么时候了!一个称呼到底有什么好挑剔的。
我怀疑他在故意搞我!
黄子弘凡催促他:“再想一下,嗯?”
蒲熠星沉默了一下,感受着身上越来越沉重的压力,慢慢吐出两个字:
“黄子~”
尾音还有意无意的扬了个勾。
黄子弘凡终于满意了,他一脸淡定的蹲下薅住npc的衣服,简单粗暴的从口袋里摸出钥匙,嘴里还不忘强调。
“以后就这么叫吧,语气最好再有感情一点,我爱听。”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怕了甚至还感觉自己有点多余的唐邵火:“……”
相互抱头取暖躲在角落的石凯和JY:“……”
原地自闭失业的npc:“……”
这还有镜头呢!你们调情最好不要太过分!
01
蒲熠星是一个慢热的人。
除了为了节目效果而故意做出来的热场子的健谈人设,他在日常生活里其实算是个冷淡的人。
王春彧在节目里就曾经说过,他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不好聊天”,甚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沉浸在自我或者熟悉的圈子里,拒绝外人触碰。
而在彻底熟悉之后,才能触摸到他闷骚有趣的浪漫主义灵魂。
可是这一切习惯都被那个新来的成员打破了。
黄子弘凡。
那个只第一次见面就热情阳光到不像话,仿佛恨不得一秒就要融化他为自己设立的自我保护外壳的人。
所以现在,面对某个打直球的小狼狗,被“调情”的蒲熠星满脑子都是:真是要了命了,你们社牛都这么神经质的吗?这段根本不能播吧!
此时正视线聚焦猫猫的黄子第六感格外敏锐,“在心里骂我?”
蒲熠星:……
这你都能知道???
看着猫猫瞬间瞪圆的眼,黄子弘凡有些好笑的拿着钥匙走上前,近乎强硬的掰开另外三个人扒的紧紧的手,然后把钥匙塞进他终于解放的手里。
“去吧,小队长,”黄子弘凡伸手揽过他的腰带到门边,“开门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这,这段应该能播吧……
蒲熠星下意识舔了舔唇,有些为这一期的时长担忧。
怀着这种心理,解锁新区域后,他率先开口,“黄子就继续打头阵吧,我断后。”
想了想又补充了句,“走慢点,他们跟不上,还会错过很多线索。”
“哦。”
于是,因为突然的关灯正抱头瑟瑟发抖的奶猫三人组就被移交到了新的监护人手里。
小心翼翼的伸手揪住浑身都写着“别来沾边”的新任监护人衣角,唐九洲和邵明明深深后悔接了这期的蜜桃邀请,此时就是一个大写的不敢说话。
“等等我们啊,九洲我走你后边吧!”眼看铁坦黄子已经准备出门了,石凯赶紧拉着JY跟了上去。
至于火树,火老师表示蒲熠星女友粉绝不认输,所以仍旧紧紧拽着蒲熠星的手臂坠在最后。
为了能尽早到达下一个区域,黄子弘凡几乎是一路横冲直撞的猛猛冲,差点没把因为黑暗的环境和诡异的音乐而腿软的石凯邵明明带到地上,JY跟唐九洲跟的也有点踉跄,至于蒲熠星,他已经放弃拉着前面人的衣服了,此时正生拽着火树往前拖。
等到终于到达下一个房间,原本堆在黄子弘凡身后的四个人几乎是瞬间就围到了刚进门的蒲熠星身边,噫呜呜噫的开始诉苦。
“我的新鞋都被唐九洲踩脏了!”这是邵明明。
“谁啊一直在扯我衣服,我衣服都要被扯掉了。”这是唐九洲。
“吓死了刚才有个人从我头顶飞过去了啊!”这是惊魂未定的石凯。
“下次还是阿蒲走第一个吧,我有点跟不上年轻人的步伐了。”这是最后做总结的JY。
“这是什么地方?是书房吗?”
房门一关,灯光一开,没有接受荼毒的火树瞬间支棱了,他得意的冲几人翻了个优雅的白眼,然后开始打量新副本的环境。
“行,下次我走前面。”蒲熠星无奈的看了眼一脸“我尽力了是他们走太慢”的黄子弘凡,还是答应了打头阵的要求。
接着他环顾一圈,再次开口, “黄子,你后面书架上是不是有封信?”
“真的哎,不愧是阿蒲,可以一拖五走出密室的大神,刚进来就发现了线索,不过你这么敏锐的人,怎么就没发现我……”
“上面写的什么?”
够了你可闭嘴吧!再说就不能播了!这段还挺重要的掐不了!
蒲熠星一个疾步上前握住他的手……里的信封,然后快速打开,欲盖弥彰的浏览起上面的内容。
黄子弘凡凑过去,在摄像头看不到的角度偷偷咧嘴笑了。
猫猫耳朵都红了也太可爱了吧!想亲!
03
一个小时后,终于走出密室成功逃脱的七个人都舒了口气,如释重负的笑了。
贡献了几个小高光的唐九洲和邵明明看着自己被扯坏的外套和踩脏的鞋子,心酸发声:早知那俩一起来,我便不来了。
打不过就加入越磕越上头的另外三人则表示:真香!再多来点,我爱看!
“少帮主那里新出了个主题密室,下次一起去玩啊。”JY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撞了撞蒲熠星的肩膀,“听说是恐怖本,你的菜。”
还不等蒲熠星说话,黄子弘凡就抢先加入群聊,“今天我表现这么好,阿蒲请我去玩个密室不过分吧?”
蒲熠星斜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行啊,我给你打声招呼,你自己去就行。”
被不轻不重的刺了一下,黄子弘凡也不生气,仍旧笑的一脸阳光灿烂,只不过手倒是很诚实,直接就紧紧揽上了那一截细腰。
“可是我想跟你一起。”直球小狼狗稳定发挥,他又紧了紧手臂,几乎是把蒲熠星整个拢在了怀里。
石凯看着这一幕,整一个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网上说的没错,阿蒲怎么跟谁都能有体型差?甚至感觉跟黄子一块更夸张了。”
“毕竟黄子确实高啊,”唐九洲对此表示很有话语权,“他可是跟我一样高唉。”
“而且阿蒲最近瘦了好多,他又白,显得更娇小了。”邵明明对蒲熠星的冷白皮觊觎已久,故意酸他。
“……我不要面子的吗?!”试了几次都挣脱不开腰上的钳制,蒲熠星表示累了,都毁灭吧。
所以他直接往身后一靠,垂着眼皮自信摆烂,“反正我一会直接飞北京。”
意思很明显:所以这个密室你只能自己去了。
闻言,黄子弘凡顿时一乐,笑的牙龈都要出来了。
“好巧啊,正好我也要飞北京,阿蒲,我忘了定酒店了,可以去你那蹭住几天吗?”
“……”
那我能说不吗?
抬手遮住不自觉扬起的嘴角,蒲熠星面上仍旧一派镇静。
“来呗,反正都来过那么多人了,也不差你一个。”
黄子弘凡低头,看着他因为垂着头,又用手遮住了鼻子下巴,所以看起来格外清隽而又懒倦的眉眼。
一片浅浅的光影从他的睫毛上往下投,在眼睑处投出一片不规则的扇形来。
真是一只傲娇的漂亮猫猫。
黄子弘凡此刻终于明白网上的粉丝们为什么要叫蒲熠星猫猫了,因为他确实跟猫猫一样别扭又可爱,总是撩人于无形。
所以说,猫猫狗狗什么的,最配了!
“不过我可说好,我平时都要直播的,到时候免费蹭一下你的人气也不过分吧。”
“当然,我一定会‘好好’说话的,绝对不给你丢脸!”
……
“……”
呃……
或许你俩还记得,这边还有五个人吗?
而且这都凌晨两点了,你们都不困的嘛?几点的飞机啊现在不去还来得及吗?
麻了啊家人们。
我好像那路边的狗,被人踹了又踹。
求求了,我们集体出资送你俩去参加恋综好吧,有什么话咱们大大方方的聊给全国观众看!
对于身后人怨念的眼神,黄子弘凡表示:
我倒是想!这不是不过审吗?!
不过,下次的名学合宿可以争取跟阿蒲一个宿舍!
为了爱情,拼了!
唉,今天也是为我们不能公开的准爱情流泪的一天。
————————————————
【彩蛋院人密神聊天群,all蒲!内含弘蒲齐蒲周蒲郭蒲,慎入!!!】
【弘蒲|行星纪元】无条件
*黄子弘凡x蒲熠星 only 有院人友情出演
*私设双单身 是无限接近于现实的平行时空
*麻花精阿蒲第一人称视角
已经被退的没有任何脾气了……
我明明写的是绝对的纯爱啊!?
00.
当潮流爱新鲜 当旁人爱标签
幸得伴着你我 是窝心的自然
当寒言再尖酸 给他嫉妒多点
因世上的至爱 是不计较条件
...
*黄子弘凡x蒲熠星 only 有院人友情出演
*私设双单身 是无限接近于现实的平行时空
*麻花精阿蒲第一人称视角
已经被退的没有任何脾气了……
我明明写的是绝对的纯爱啊!?
00.
当潮流爱新鲜 当旁人爱标签
幸得伴着你我 是窝心的自然
当寒言再尖酸 给他嫉妒多点
因世上的至爱 是不计较条件
----陈奕迅《无条件》
01.
“你觉不觉得,黄子对你挺特别?”
齐思钧和我说这话的时候,我和他正在酒店的电梯里。密神两期节目连着录,连带着收官宴,睡眠时间被强制压缩,我结束录制回酒店的时候,灵魂累得快要出窍,眼皮都抬不起来,路都认不清,在助理指引和人流裹挟下才没酿成头撞墙的惨案。等到进了电梯,我自动开启低电量模式,靠着墙壁闭目养神。
齐思钧就是在这时候没头没脑问了我这个问题。
我强撑起眼皮看他,待机的脑子被迫重启,消化着这几天的录制,走马观花地浏览我和黄子弘凡的互动,搞不懂他从哪里看出“特别”。
“想多了吧,他热情爱贴贴不是很正常?你没有被他抱过?哪来什么特不特别……”我扯了两句敷衍他,闭上眼睛懒得再说什么。
齐思钧知趣地没有再说话,直到电梯到他所在的楼层,我朝他挥手道别说下次见。他站在电梯口,也挥挥手,但是什么也没说,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我,在电梯门快合上的那一刹那,他才来一句“你可以重新想想我刚才的问题,我没有开玩笑。”
电梯门倒映出我苍白又充满疑惑的脸。
终于到了房间,我连录制收官宴的衣服都没换,倒头就睡。
我睡眠质量很一般,失眠、做梦、被细微声音惊醒是常有的事儿。周峻纬以前在大洋彼岸隔着好几个时区接到我的消息,只能无奈地和我说:“我在国内认识不少心理医生,你肯定得去看看,这么下去不行啊。”
我从来没去看过……
后来失眠的时候也不会再找人消遣。
*①绝望无法医疗,医生不检查灵魂
这次托齐思钧的福,我梦见了黄子弘凡。
我的梦向来天马行空,脱离现实,要么就是末日来临,我带领全世界极限生存;要么就是穿越到Party Animals的动物角色身上,拿起铲子创飞所有对手然后登上冠军宝座。梦到现实生活身边人的概率基本为0,更别说是近些日子才算亲密的黄子弘凡。
梦的开头是黄子弘凡穿戴蹦极装备时冲我喊了一句“你别走”。
往下的展开都能与现实中发生的一切对应。
估计太紧张,他跳下去忘记了工作人员给说的安全提示。
我特意顶着太阳和强光选了一个观察他的最佳位置,一看就知道他拉伤了腰,本能反应地越过人群跑过去扶住他。
医护人员还没来,同行的嘉宾凭着自己的负伤经验让他躺下。本来黄子弘凡只是皱着眉头忍痛,躺下之后直接疼得龇牙咧嘴。我立马意识到方法的错误,冲着节目组大声问专业医护人员怎么还不来。
商量下来之后还是得去医院检查。
我帮他拿着包,手搀着他的胳膊走玻璃吊桥,他甚至还在开玩笑安慰所有人的情绪。我偏头看见他的眼睛有点红,像是蓄着泪。
“能给我拿个墨镜戴着吗?”
我心疼地笑笑帮他解围
“还是帅比较重要是吧?”
把他送到车上之前,我又一次询问他到底疼不疼,他摆手说自己什么事也没有,让我别太担心。结果人动一下就疼得下意识摸腰。
我拧着眉头瞪了他一眼,赌气地说了一句:“那你自己去看吧。”果断转身离开。
绝命医院的录制离云南行很近。大巴车上我放弃所谓高情商故意为难他,进了密室他不停找机会往我这边站,我一次次不动声色地躲开,只留给他一个带着怨气的后脑勺。
梦里的我们为了躲避NPC,只好被迫躲进同一个柜子。黄子弘凡把我和他面前的GOPRO以及麦克风扯掉,又徒手堵住了柜子里的摄像机。单手把我扯进怀里,嘴唇摩挲着我的脖子,低声呢喃道:“阿蒲,错了,下次不敢了。”
梦往脱轨的方向发展了……
我自然是被惊醒了,睁开眼发现天还没亮。我狼狈地爬起来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摸索着开机按钮。
北京时间 4:21
很好,没睡满6小时、累得要命又毫无睡意。
躺在床上心里自我斗争了一会儿,我还是揉了揉太阳穴,起床简单洗漱清理,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要赶今天上午的飞机。
精神支离破碎,起码外表看起来得体面一点吧,我盯着镜子里自己眼下的乌青,自我欺骗地想。
一阵莫名的火气窜上心头,我很想给齐思钧打连环call,质问他今天为什么问我这个奇怪的问题,他又在欲言又止些什么。但我好歹有点道德,知道他主持人连轴转,很多伤病到现在还没好透,这时候扰人清梦,纯属脑子有问题。
我想想看还是准备打开微信清工作消息,却鬼使神差先点进了和黄子弘凡的聊天框。
“阿蒲,连轴转肯定很累吧?我看你脱了妆后眼下的黑眼圈重得吓人,嘴唇也没啥血色。”
“是还在为新书的事情操劳吗?”
“一定要注意休息啊,睡眠要充足,身体是第一位的!”
“还有要多吃东西啊,你瘦得衣服都撑不起来了。”
“对了,hi6的邀请发过来了。过俩天我们又能在杭州见面了!”
“你是睡了吗?晚安晚安💤”
嘶,齐思钧的确得去检查检查视力……
02.
打击式的自我洗脑非但没有阻止我的胡思乱想,反而让梦里浮现的情景更加清晰。
啧,这个不太科学啊,难不成黄子弘凡的玄学业务已经买通周公,拓展到我的精神世界里了?
反正没事儿干,我自暴自弃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尝试将零散的梦顺着正确时间穿成一条线。
认识自然早就认识了,2020年的Godlie以及京城大师赛,黄子弘凡玩的相当不错,逻辑满分,口条清楚,分析也是头头是道。我在采访里夸过6号玩家的玩法成熟,JY也在游戏复盘的时候赞赏过他,还偷偷和我爆料说这小子是他粉丝,也挺崇拜我,自降薪酬扛着经纪人压力来的。
2020年,他21岁,梳着憨厚的顺毛刘海,我甚至感觉他的五官还没完全长开,带着一丝涉世未深的清澈明朗。
后来线下再见到黄子弘凡就是密神4的录制,两年后。
密神和Godlie这种玩心眼子的游戏不同,它讲究团队协作共赢以及对剧本主题的沉浸和共情,相较于森林进化论或者名学的寻宝投票这类需要博弈和对抗的游戏,我录制密神的时候心理负担倒是不重。
我坐在大巴前排眯起眼,悄悄地打量黄子弘凡。
和我记忆里长得不太一样了。
五官变得更加舒展,脸部棱角分明,褪去了青涩,多了几分锋利和痞气。天使学院那期,造型师总算愿意放弃厚重的顺毛刘海,给他打上发胶梳起背头,露出高眉骨以及剑眉,绝佳的骨相终于得到100%的表现。
性格和两年前比也有些许偏差。
JY在大师赛后台采访他的时候,他一直手端正地放在膝盖上,说话也有点磕巴,被JY挖坑慌忙解释,像是一个做错事情的小学生,完全没有恐怖E人的影子。而如今,他能无缝融入我们原本的熟人局,甚至只是第一期就隐隐约约有了成为“铁坦”的潜质。
话是又多又密,我觉得他算把废话文学玩明白了。“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我向来觉得只是一句玩笑,在他身上倒是搞到真的了。
人也热情,总是有用不完的能量,我望着他一往无前的身影,感叹道自己还是老了,不比当年了。
安全感也极足,这季密神的恐怖程度不减反增,缺了周峻纬和齐思钧,密神坦克库存告急。黄子弘凡的出现成为了火树、邵明明以及石凯等人的救星,我自然放心地把开路的任务交给他。别人唤他名字寻求保护,他永远回复一句“我在”。我检查队友的状况,他往往是艰难地负重前行,却从不嫌弃或者抱怨。
我第一次察觉到黄子弘凡“无畏”盔甲下的脆弱是在数字游戏那期,面对NPC的近距离恐吓,邵明明在背后抱着他不敢抬头,周围的NPC怪人群魔乱舞,他却一反常态地沉默。
不对劲啊……是害怕贴脸吗?
我站在他旁边,借着NPC的靠近,不动声色地走到他的前面护住他和邵明明。他始终是一言不发,全黑的密室里,因为有点夜盲,我也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
先护着再说,不能拿“铁坦”的刻板印象去硬套人家小孩啊。
事态发展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期:NPC并没有结束“发病”,反而不断缩小着我和黄子弘凡之间的距离,甚至有个NPC都把我身体的朝向都掰反了,让我不得不和黄子弘凡正面相迎。
他的鼻息喷到我脸上,鼻尖不经意间触碰到一起又迅速弹开。在动乱之中,他还紧紧扣住我的手,手心里全是汗。
他果然是害怕了,这是我的第一个念头。
太近了,这是第二个。
我不是一个喜欢肢体接触的人,这样的距离对不是很熟的人来说,实在太超过。
为了不让节目组后期太有压力,顺便缓解我的手足无措,我只好又套上搞怪的壳子,发出猫一样的叫声。
跳了这关之后,黄子弘凡靠在墙壁上发呆换缓神,我调整着领口路过他旁边,左右看看没有什么人,选择停下来关心他一下。
“刚刚是不是害怕了?”
他哈哈笑了一声,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其实我平时不怕是觉得NPC毕竟是节目组的演员,不会伤人,设计的也不怎么恐怖就是了。今天这个确实让我意想不到,脑子宕机了哈哈哈。”
“没想到阿蒲你在那么黑的环境下居然看出来了,谢谢你挡在我前面啊。”
“没事儿,借了NPC的力正好被推到前面了而已。”
不存在的黑色油性笔在我记忆白板的时间线上画上一个重重的实点,然后写上了一句话。
“我觉得,得是你。”
这是黄子弘凡参与名侦探学院的第一次游戏,也是第一次拿到凶手牌,的确是各种意义上的欧皇。
但他太过于急躁,确定了我是他的队友后,一直找机会和我搭话,给我捏肩求帮助,言语不行就直直盯着我,来回眼神暗示,挑眉抛信号。
和别人“私聊”完回来之后,黄子弘凡一脸哀怨地看着我,我仍在状况之外,脑子里消化着刚刚得到的巨大信息量。
“这么生分啊?”
“你你你……你刚刚在干什么?”
怎么还生气了……?
我回想了一下他对我说过的请求,准备撑伞带他去远离别人的地方好好聊聊。其实伞不重,但不知道黄子弘凡为什么非要和我一起撑着,我小动作提醒了他一下还不肯松手。
他倒是相当坦诚,向我主动坦白他的想法和推测,我好奇他为什么在我什么也没为他做的情况下这么信任我,他毫不犹豫地说:
“我觉得,得是你。”
我听见心里传来一声叹息:还是太单纯了。
我软下心告诉他如何谈条件并且提醒他,玩这种游戏没点防备心是不行的,不能太信任一个人就把所有的一切告诉他,这样以后肯定得吃亏。
“可是我觉得你不会骗我的,我不是没有判断力,我对你是独一份的信任。”
我帮他剪掉了电话线。
难搞……
哥的魅力值这么大吗?扫“弟”机果然名不虚传,看来石凯私底下没少和他夸我啊,没白疼好弟弟。
自恋归自恋。在熟人游戏里玩背刺,确实没必要。我自认天生不具备对抗性,对博弈类游戏一开始也不感冒,森林进化论的邀请发过来,我真的有犹豫过到底要不要接。
节目嘛,能赢当然是开心的,主要还是体验感和节目效果更重要。我以前还会为别人的恶意抗推和刻板印象火大,现在也没什么所谓了。
重点不对,我强行把歪了的思绪线拉回来,把思维中心扯回黄子弘凡本身。开启时间点筛选模式,关键词为“特别”。
是“我抱抱你”吗?
或许只是出于他的高情商和礼貌,换成别人他也会如此,恰巧而已。
是“替罪羊”和“二号专供”吗?
那场森林进化论我本来打算布一场大局,打破传统换一个打法,不出意外的话自己也能赢不错的名次。我把牌交给七号和他握手的时候还是这么想的。
背刺和反叛来的太突然。王易木拿出一号牌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7号你反悔了?”
火树在7号使用断尾后开始顶着笑面地内涵7号玩得太脏,李晋晔更是一针见血地指出其“既散又打”。
我看向对面面露难色的王易木,忽视了别人的打抱不平,释然地说“你打我吧,没关系,是我没算到,怪不了别人。”
“我有替罪羊他怎么打你?”
“你打吧,我直接开替了。”
回忆起这一幕的时候,我用“油性笔”写上“转折点”三个字。
我从那时候开始用Bro和Homie与黄子弘凡频繁互称,独家的暗号,安全又微妙。
我和火树节目结束问起来黄子的这个技能,火树细想一下说:“怎么说呢,其实对他来说,你的淘汰是有利的。他用替罪羊其实收不到太大好处。这小子当时估计就想着护你了,嘴跑在脑子前面了。”
又是几天后的森林录制,熟人局,双Joker。
我、少帮主和火树聊策略聊在兴头上,黄子弘凡悄悄探头进来,没打断我们,我余光瞥见乖乖地坐在旁边看着我。
“先交换身份,交换后可以反悔不交换牌。你愿意吗?”我游刃有余地用着略带甜腻的声线给他耍心眼子。
“为什么?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那你也是Joker哦。”
黄子弘凡点头反驳,慌张逃离。
撒谎都不会撒,难办哦~
“市场价是什么?”
我话还没说完,黄子弘凡就迫不及待地开口:“你打我,你要是赢了我给你返4点,你要是输了我给你返2点。相当于这局你免费有一把嗜血。”
好大的一笔亏本买卖,我目瞪口呆又难掩激动,觉得犹豫一秒都是对他这个丰厚条件的不尊重。
在周围人此起彼伏的“你早说啊!”中,我果断投下捕食卡。
“黄总霸气!!!黄总!!!”
黄子弘凡眦着个白牙盯着我笑,时不时左右看回应别人的控诉。捕食自然是成功了,他进入自然保护区,我得到两点血。
他显然不会打Joker牌,物种消亡技能使用大失败,找我回来收本,像是出门在外被人无缘无故欺负了的小狗,我看着他眨巴眼睛的样子没忍心怪他,只能问一句“你用完了怎么收啊?”
他也知道了自己玩法的无路可退,对于自己的首位出局也没过激反应。我捕食他的时候和他撞上眼,犹豫了好久还是把票投进了箱子,莫名对后面的游戏走向都失去了兴趣。
下了节目后,我趁着休息室里大家都走光了,给他偷塞了一杯奶茶,没忍住摸了他的头安慰他。
“喝点甜的东西可以缓解难过。”
“嗨呀,这有什么难过的,游戏而已。”
“真的假的?小孩子不可以和好哥哥说谎哦~”
我坐在桌子上俯下身看他,他撇撇嘴胡乱抓了抓头发,露出标志性的蜜蜂小狗笑:
“今天玩得好烂啊,有点emo……”
我扶额笑起来:“你只是藏不住事儿,哪有人先点头后反驳的啊哈哈?第一次玩Joker太紧张没经验正常,人哪有不失误的对不对?下次我提醒你,别怕。”
黄子弘凡要感动哭了,我生怕他马上半跪下来叫我一句“义夫”,连忙拽着他站起来一起回酒店。
他情绪明显转变如常,搭着我的肩膀边走边笑,大嗓门在凌晨空旷的街道上都能产生回音。
我在道别时问他为什么只对我开出那样的条件。
“我只是想看到你笑得合不拢嘴的样子,因为我总感觉你并不快乐。”
在酒店电梯里失去的记忆空白被填补上,我隐约品到了齐思钧所说的“特别”之处。
短暂的甜头让我来了兴致,把时间线从3月份往后延。
2023年的4月份。
关于黄子弘凡的记忆信号断联……
耳鸣犹如一声惊雷炸开,伴随着熟悉的眩晕和剧烈的头疼。此时脑内的声音像极了坏掉的老式收音机源源不断发出的刺耳电流声。但虚浮的冥色里,只有月亮醒着,安静地凝视大地,也凝视着我这个躺在床上抱头挣扎的可怜人类。
我几乎是爬着去台子上寻水,悲哀地发现烧水壶是空的,只剩一瓶冰凉的矿泉水。我横下心一口气干完所有,水冰得我胃又开始疼。
太阳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脑部痛觉神经依旧脆弱而敏感。
治不好的创伤应激障碍,抹不去的四月“暴雨”。
我很认真地思考我这样的生活方式到底还能撑几年。
许久,电流声带着记忆白板上的字一起消失了。
03.
密神5结束后,我的工作重心就放在了新书上。
黄子弘凡忙通告的间隙总是时不时给我发消息询问新书的进度,顺便问我有没有睡好觉,吃好饭。
我反问他说什么时候才能听到新歌,最近曲库荒了。
绿色气泡弹出来,是一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发的是文字还是语音?
“很快了,希望到时候homie能喜欢。”
8.18 《有人自林中坠落》发行,我在8:18编辑完那条长微博,点击发表的下一秒,收到了黄子弘凡的微信。
“阿蒲,愿我们都能成为想成为的任何人!”
写TO签是一件工程量极大但相当有趣的事情,我短暂的人生里,遇见过形色各异的人。给我点灯引路的、把我当小孩一样宠着的、与我同频共振的、无条件依赖信任我的、在我饱受非议后维护我的。当然了,也不缺乏物是人非后渐行渐远最终相忘于江湖的人。
思维太发散,我决定按年龄和辈分排序。
写完何运晨等同龄人之后,轮到了好弟弟们,黄子弘凡自然就在那一梯队里。
不知道是什么奇怪的脑回路,我把他留在了梯队的最后,所以写到他的时候笔的水都快要用完,只能一笔一画写,以免字看不清楚。
列表循环着他的歌,后缀称呼改成My Bro,落笔写了“点燃漫天星火,眺望前方与港口”
前一句“你点亮了我的长河 感谢你不为颠簸”,后一句“有你和我”,有心之人自然会懂。
江浙沪一带的朋友纷纷在各个平台晒出TO签,甚至上了几个不大不小的热搜。
黄子弘凡在外地给我发了一个流泪狗狗头。
“还没回到北京家里吗?”
“呜呜呜……对的,忙傻了快。”
“哈哈哈哈,别急别急,书给你寄了,小齐的收到了,你的估计也快了。”
“给我写了啥啊?”
“啧,告诉你了还能有啥意思?”
又一个流泪狗狗头发过来。
猜到会被粉丝看见,我没写什么太过暧昧的话,称呼是恰到好处的亲昵与独特,内容针对性强也值得被人玩味。做Bro和Homie挺好的,不用被别有用心的人拿过来大做文章,互动起来也是坦荡。
8月31日,我的新书TO签出现在黄子弘凡的月底总结PLOG里,九宫格外引人注意的第十张图片,他还很有童心地在我的名字旁装饰上星星和“小狗搬书”的贴纸。
我人已经在云南休假,发云南的营业照之前我眼珠子转了转,删掉九宫格里的最后一张风景照。
强迫症的粉丝在底下评论问我为什么少了一张?
“故意的。”
随便你们怎么猜吧……反正我就是故意的,别的我啥也没说。
翻完粉丝的牌子,黄子弘凡正在直播的消息推送到我的主页上了。
没看到有直播预告啊?
闲着也是闲着,好奇心作祟,我切了微博小号去看他的直播。
这个魔性的电音、随意的发型以及简陋的设备。看弹幕说只剩一个半小时就要工作了还直播游戏?玩的还是崩铁?什么时候合作的商务啊?
我一脸错愕地看着他急吼吼地过剧情,直冲饮月的抽卡池,电音在我耳边轰轰作响。
“我之前身边的一些朋友,说要借我点运气抽卡。”
“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玩这种类型的游戏。”
“让你们看看我平时抽卡有多点背。”
保底出金没歪,还连着抽了两金。
我在看一个欧皇力图证明自己是非酋然后被打脸?
最后发现小丑竟是我自己!?
他一下直播回复完我的微博评论,就在大群里晒抽到的饮月,欠揍地卖惨说:“不是,好哥哥们,我真的是非酋!”
我后槽牙都咬碎了,谁懂,我花了15个648元,保底出金还他妈歪了!
我拽过手机给他发微信:
“你没合作商务,怎么莫名其妙去玩这个游戏了?”
“故意的。”
被反将一军了……
行,你了不起,敢撩你蒲爷?
齐思钧的电话突然打进来,吓得我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我去你干什么?吓我一跳!”
“你在干什么亏心事还能被我电话吓到?”
“背着你在享受云南的风花雪月。”
“看节目了吗?”
“什么?”话题跳太快了,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你看最新的几期密神和你参加的全员加速中了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很少会去复盘节目了,只偶尔会谈印象深刻的点。之前7号背刺那事儿闹那么难看,帮主直播和我提起来我都没啥记忆了。”
“你要么去看看,只看一些切片也行。”
“和你之前问我的那个问题有关是吗?”
“聪明,不愧是你。”
*②世界上有一条大河,特别波涛汹涌,淹死了许多人,这条河叫作“聪明”。
我是溺了水将死未死的人,崖岸和我之间隔着无法跨越的银河。
提供住宿的朋友进来给我送了杯酒。
夜幕降临,我只留了床头灯,插上耳机,打开电脑,点击熟悉的B站图标,输入关键词,当然了,用的还是小号。
全知视角能看到的东西远远超过我的想象。
我预备读秒前他担忧的目光;下意识的护头;被显微镜放大虚浮在肩头的手;不自觉温柔放轻的语气;被不经意削减的胜负心;甩不开的手上暴出的青筋。
黄子弘凡和我相处到现在,说过声音最大的一句话好像还是那句“你笑什么?”
我饶有兴趣地反复品味这份被晚来察觉到的偏爱,不自觉地勾起嘴角。
更让我感兴趣的是面对黄子弘凡的蒲熠星。
疲惫懂事的灵魂罕见地脱离躯体,视频的蒲熠星似乎很鲜活,带着缤纷的色彩。会放肆地笑;会生闷气故意不理人;会无意识撒娇;会在小孩被人“威胁”一脸茫然的时候站起来维护他。
我拿起酒杯抿了一口,欣喜地发现是清凉舒适的青梅酒。
云南夏夜凉爽的空气中若有若无地蔓延着梅酒般清甜的暧昧气息。
就当是在看完一部他人演绎的慢节奏浪漫主义电影,在细枝末节里找到戏中人深爱彼此的证据。
04.
“阿蒲,我的巡演快到上海了,我给你在最好的位置留了票,你有时间吗?”
【门票图片】
收到黄子弘凡的邀请信息的时候,我才结束和经纪人关于年底行程的会议。直播、商务、综艺排得满满的,能呆在上海的时间少之又少。
我上微博翻了翻他上海站巡演的时间,就在下个星期,再对照经纪人发来的安排表格,不出意外的话那天应该在北京参加一个品牌的商务活动。
算了,以后肯定还有机会。
“实在抱歉啊,我那天得去北京,有一个品牌活动,走不开。”
按下发送键的一瞬间,我的心脏好像生生受了一记闷拳。
后知后觉地,我发现根本安慰不了自己,情绪本能地在叫嚣,理智试图给它装上消音器,到头来仍旧无济于事。
说不好奇“特别之处”,却把节目里他的表现掰开了揉碎了去品味;说他对谁都热情,可感受他与众不同的温柔和别扭时,内心忍不住产生一丝得意;说还有很多机会,那现在又为什么盯着手机暗自黯然伤神。
真没意思……
“啊?是这样吗……”
“没关系的,工作要紧嘛!快年底了,大家都得冲业绩哈哈哈”
“我以后肯定还会有巡演,总会有机会的。”
“实在不行我找个机会可以单独给你一个人唱,让你做我的独家观众,嘿嘿。”
“嗯,下次一定!祝巡演一切顺利。”我体面回复道。
“黄子上海站巡演请你了吗?”齐思钧的消息出现的相当巧合,巧合地我觉得他也有魔法,能随时洞察到我和黄子弘凡发生的一切。
“他说了,但我行程有冲突,给拒了,约了下次。”
“你问这个干嘛?你不是在北京站和梦章一起看过了?”
“我听小道消息说,上海站有独家的新节目,黄子好像还格外重视。”
我愣了一下,总觉得他话里有话……疑惑地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删删减减,最后却也只回复了一句“我明白了。”
十分钟后,我收到了经纪人的消息。
“品牌方那边联系过了,同意推迟,但是直播计划打乱了,你看情况加时长吧。”
我长舒了一口气,决定暂时先不告诉黄子弘凡这个消息,算是给他一个惊喜。
他应该会开心的吧……?
因为是公众人物而且是未公开的私人行程,巡演那天我特意穿了舒适低调的休闲装,戴了口罩和棒球帽,而且没让助理跟着。
会场外早就排满了人,我拿着我偷偷订的手幅以及向日葵捧花,绕开拥挤的人群,找到工作人员,摘下口罩,给她看了我的门票信息。她惊了一下,看来是没有预料我的出现,审核信息之后带着我走了快速通道。
“我还没告诉黄子我来了,帮我保一下密可以吗?”
工作人员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听到我的话愣了愣,很乖巧地点点头。
我坐的算是亲友席,与歌迷所在的地方隔开,视野极佳,声音清晰但不会震到耳朵。那一圈座位还有他别的朋友,我路过的时候粗略浏览了一下,有好几个是声入人心时期的。再往上走我看见了李晋晔、何运晨以及张北冥很激动地朝我招手。熟悉的面孔让我放松下来,我终于落座,摘下口罩,他们和那位工作人员一样,对我的到来表示惊讶。
何运晨冲我挑挑眉,煞有介事地说:“黄子看到你绝对特别开心。他因为你来不了一直兴致不高来着,我还开导了他好久。”
李晋晔和张北冥也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笑。
我嘿嘿笑了一下,用蒲熠星特有的幽默语气说:“诶呀,这不是品牌方那边活动推迟了嘛,正好给这小子一个惊喜,你们几个可得帮兄弟保密。好弟弟事业蒸蒸日上,做好哥哥的肯定要来支持啊,不然多不像话。”
他们三个笑成一团,拍拍我的肩膀表示赞同。我就着裤子擦了擦手里的汗,慢慢收起脸上的笑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们三个聊这近况,等待着巡演开场。
灯光的突然关闭宣示着巡演的开始,黄子弘凡跟着逐步亮起的舞台灯光缓缓入场,会场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粉丝此起彼伏的尖叫。
他今天的妆面和服饰和前几场相比格外好看,头发也做了新的挑染,野性和清爽少年感的混合得恰到好处。他像之前一样,向观众们鞠躬、做介绍、寒暄互动。
正式表演开始前,他的视线落在了亲友席,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好像是在找人。直到对着我的这个方向看时,大屏里他的瞳孔突然放大,紧接着露出了一个极其明媚的笑容,我左看看右看看,有点迟疑地举起了手幅,试探性地举起来晃了晃,便看见他的笑意更盛。估计是有人在耳麦里提醒他要下台准备,他回过神,匆匆和观众告别,欢快地下了舞台,看不见的小狗尾巴在背后来回摇动。我这才回头注意到何运晨的目光,他眼神里带着些许揶揄,好像在说“我预感的没错吧?”我有点尴尬地咳嗽了一下,感觉耳朵有点烫,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他很“暖心”,没出声戳穿我。
“你来了啊,是品牌活动推迟了吗?”
“对的,正好空闲来支持homie啊。”
“哈哈哈哈哈,我还以为我刚刚眼花看错了呢,希望bro今天能看得开心!”
“OK,好好准备吧。”
演出自然是意料之中的精彩,他唱歌的视频我看过不少,在云南的时候更是和他在篝火旁一起拉着手唱过《See you again》。但是这回他站在舞台上,我坐在观众席,周围除了认识的朋友,还有无数热爱他为他欢呼的歌迷。我的情绪慢慢被调动起来,冰封灰暗的心被身边的热情融化,也被台上闪闪发光的人照亮。于是我挥动着手幅和何运晨赞助的灯棒,融入进这热烈的人间烟火。
等巡演接近尾声,《青火》如约而至,不同于其他站,黄子弘凡这次抱着一把吉他,没有乐队的伴奏,只是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弹唱,台下的喧嚣也小了下去,我的整个世界只剩下他的歌声。
舞台上柔和的白光打在他身上,将其优越的眉眼展现得淋漓尽致,清亮的音色回荡在会场。他好像是少年意气的具象体:笑容纯粹,没有渗入一丝杂质;预见理想之路曲折坎坷却未曾停下脚步;看过世态炎凉,品过人情冷暖却依旧满怀热忱;通晓世故却从未失去棱角,也未曾被世俗的洪流裹挟而下;有胜负欲但也拿得起放得下。
他爱着很多人,也被很多人爱着。
《青火》结束就是最后的压轴,也是独属于上海场的新节目:
翻唱《交换余生》
“……定位心海的锚 让时间停顿得像慢动作
你说命运很坏吧 幸好有我
如果没有以后 如果平行失控
那些我 不同人生的我 会以什么方式 哭过
交换余生 是我 非我 苦与乐
阴天之后总有续命的晴空
如果我们几经转折 结局一样不动
也才算无愧这分合……”
我听过他在直播里唱这首歌,但这次没有去刻意模仿原歌手的唱腔,而是唱出了自己独特的味道。和唱别的歌时的悠然自得不同,我在他的一些尾音里听见了少见的颤抖。
唱到第二段歌词时,他的眼睛不再在观众席上来回游动,而是紧紧盯着我的方向。直到歌曲完毕,他才移走目光,和大家鞠躬,正式和上海站说再见。
所有人都在欢呼告别,我却缄默无声。
我得承认,我的确动心了。
但只是也只能到动心这一步。
我自然懂了齐思钧和何运晨他们的话外之音,懂了那首歌是唱给谁听的,懂了那份炽热的目光代表着什么。
那么我拿什么去回应,去接受,去承担?
今天这场巡演结束,眼尖敏感的好事者会去复原他视线紧盯的方向,猜测独家节目背后的故事,揣摩歌词背后的深意。
我自己向来都是站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上的,这点我比谁都清楚。这些年,锅没少背,骂没少挨,人也没少自闭,精神内耗更是从未停止过。我不算一个能去完美消化负面情绪的人,我在面对不知从何而起的谩骂,我会怨天尤人,我会去问:为什么?
那时候的我只有25岁,连风险投资人的工作都没辞去。
现在我距离三十岁还剩半年不到了,所谓三十而立,我除了选择去接受,去释然,去和解,什么都做不了。
我将满腔热情和好奇心投入到陌生的事业,写影评、开剧本杀工作室、写小说、做旅游投资,结识各行各业的前辈朋友。我庆幸我还能探索自己的无限可能性。但可悲的是,在那几个熟悉的节目里,我却选择收起那些外露的锋芒和情感,隔岸观火。在缺少节目效果时果断救场,在别人解不出题时给予适当的提醒,然后主动或是被动地站到边缘,让原本那个炽热着的蒲熠星慢慢冷却,冷却成如今这副颓废的模样。
这是我选择的路,脚踩着荆棘忍着剧痛地走到现在了,早就没什么后悔的余地了。
*③作为极易熄灭的人,我几乎每走一步都要重新将自己点燃,竭尽全力,每一步,身上都在作鸣,瓦碎玉毀的声响,好的烂的都要吃下,烧过胸口烧进胃里,不求说也不求解脱,一步一灯,提心吊胆。
但是黄子弘凡不一样,他是年轻的、张扬的的、充满生命力的。他的路和我截然相反,应该是铺满鲜花洒满阳光的。
我曾经在一档节目里讲过:我是不会让那些注定要改变世界的少年先被世界改变的。所以无论是当时面对的那群少年人,还是如今24岁的黄子弘凡,我都不可能让他们失去身上的锐气和温度。我说到,就一定会做到。这是承诺,更是责任。
那么我该如何对这场早就有迹可循却被迟迟认领的动心负责?
我在脑内演绎各种悲欢离合,直到何运晨的手机屏幕在面前晃了晃,我才发现观众都退场的差不多了。
“黄子今晚约了我们四个聚一聚,工作人员带我们去后台找他,一起吗?”
思路被打断,我张了张嘴本能地想要拒绝,又看看手里还没送出去的捧花,想了想还是随着他们去了后台。
黄子弘凡早已卸了妆,戴上框架眼镜,换上常服,坐在后台沙发上悠闲地打着手游。何运晨他们一进门,他就瞬间弹跳起来,接过捧花,热情地和三个人碰肩问好。
我走在最后,何运晨一瞥见我进屋,马上回头拉过我,半开玩笑地说:
“你看你昨天在和我哭诉阿蒲没法儿来看你巡演,今天人家不就来了?”
我笑了笑,调侃道:“哟,这么想让好哥哥来啊,我有点受宠若惊啊。”
黄子弘凡有点尴尬地挠挠头,麦色的脸庞上浮现出一点点微红。我迎上去把专门订的向日葵花束送给他,他接过的时候我才注意到他的耳朵也有点红。他把捧花从我和他的中间移开,单手环住我的肩膀,紧紧地抱住了我。
这个拥抱不同于刚才和别人玩笑式的嘻哈碰肩,他的手在我的肩头暗暗用力,我隔着冬季的衣物,也能深深感受到他的温度以及心跳。
这于我和他而言,是一个有点过界的拥抱。
所以我刚开始有点不知所措,而黄子弘凡似乎是察觉到了,和失落城邦密室里一样,轻轻地拍拍我的后背,像是在安抚我的不自然和多虑。
我凑在他耳边小声说:“唱得很好听。”
他轻笑了一声,将下巴放在我的肩头蹭了蹭,抱得更加用力。
“谢谢你能来。”
“你又没有好好吃饭吧……”
我一时不知道该再回复些什么。能接住别人抛来的综艺梗,能“高情商”回复节目组提出的送命题,也能把摇摇欲坠的话题自然引开。但黄子弘凡永远有法子让我语塞,比如现在,他跳脱出活泼搞怪的模子,声音微哑地发出满是心疼的嗔怪。
“咳咳咳,你俩差不多得了啊,黄子你还聚不聚啊?无视我们兄弟三个啊!”
黄子弘凡这才回过神来放开我,转换成他该有的样子,笑眯眯地来应对三人的拱火。
“嗨呀,聚聚聚,今天经纪人放我小假不管我,咱们喝个痛快。”
“喝个痛快“这个词眼从黄子弘凡嘴里说出来,要么是我耳朵坏了,要么就是他脑子坏了。戴士不管是私下还是直播里,和我不止一次鞭尸过黄子弘凡的酒量,酒局一进去分钟就睡着,这小子哪来勇气聚会选择去喝酒?
但他这次明显铁了心要和我们“不醉不归”,又没有经纪人管着,我生怕随便去酒吧被人认出来,那明天的头条和营销号素材可就拉满了。我和一个开酒屋的朋友打电话联系,订到了一个较为隐蔽的包间,又让助理开车送我们到目的地,做好绝对的保密措施。
何运晨他们三个点完单轮到我,黄子弘凡坐在我旁边跃跃欲试,小动作不停。我拿笔圈了几个度数极低的鸡尾酒让他自己选,他委屈地拿着狗狗眼看着我,
“别啊,阿蒲,这多没激情啊!我私底下可是有偷偷在练的!”
我一个眼刀送过去,阴阳怪气地对他说:“我们喝酒怡情,你喝酒纯纯助眠。没给你点果汁就不错了,你不选我帮你挑。”
他恹恹地拿起笔勾了一个莫吉托,趴在桌上哀怨地看着我,我忽视他的目光,给自己点了一杯白兰地,转头无缝加入何运晨他们的谈论。
然而等我出去上了个厕所,打了个电话回来后,黄子弘凡就“安详”地趴在了桌上。
我:???
不应该啊……?
那么低度数的莫吉托都能醉成这个样子属实是小刀刺屁(屏)股----给我开了个眼,之前好歹和戴士喝的是两杯白酒才睡过去,这酒量练着练着还能退步不成?
我和其他三个人轮流交换眼神,面面相觑。但我明显注意到到张北冥的眼神在酒桌上来回乱瞟,我便发现黄子弘凡旁边除了剩的半杯莫吉托以外多了一个喝空的杯子。
我伸手把杯子顺过来,浅闻了一下。
长岛冰茶?一口闷?
我拿起自己的酒杯把剩下的白兰地干完,顺便咽下自己即将脱口而出的国(屏)粹,千言万语”化作了一句:
“谁给他点的?”
“他自己点的……”
“他点这个干嘛?”
“据他自己本人所说,是用来壮胆的……”
我无奈地捂脸,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他漱口水酒量你们怎么还敢纵容他喝这种失身酒的啊……?冲浪技能点输歪了?”
他们三个居然硬生生无视了我的质问,相互对视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拾好了东西,光速撤离事故现场,连拜拜都没说。
“阿蒲,我们三个买好单了,已经上了出租,刚刚黄子的经纪人也打电话来问情况了,同意你把他带回家了,所以黄子就拜托你了,好好照顾他啊!”
“你要有一定的心理准备。”
我什么时候说要把黄子弘凡带回家了?我盯着和何运晨的聊天框磨了磨牙,
有没有一点属于律师的职业道德?
更急的是要把黄子弘凡带回我家……
我盯着眼前睡的正香的小孩好一会儿,走到他身边坐下来,试探性地摇了摇他的胳膊,没有反应。助理的车已经到了酒屋外,为了不浪费时间,我费了老大劲才把这小子从桌上捞起,以一种极其别扭的方式架着他出了门。
好在是凌晨,酒屋离我家也算近。到家了之后,助理提出要帮我把黄子弘凡送上去,我摆摆手表示不用,让他早点回去休息,毕竟明天晚上就要飞北京。
电梯快到指定楼层的时候,黄子弘凡毫无征兆地醒了。
“哟,醒了,知道我是谁吗?”
“蒲熠星。”
“行啊,看来没傻,还能认出人。”
“你经纪人不要你了,让我收留你这个瓜娃子,怎么办?”
他没说话,只是眨眨眼看着我。因为喝了酒重心不稳,他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我身上,电梯间闷热,酒气混合着他身上的男士香水味充斥我的鼻腔。他的皮肤滚(屏)烫,贴在我身上,我热得喉咙里发干,心虚地咽了咽口水。
我好不容易拖着他开了门,俩个猫大爷和一个女武神,难得默契地排排站,在黑暗里睁着发光的眼睛,戒备地看着靠在我身上的不速之客。我三下五除二把黄子弘凡安置在沙发上,拿起三罐猫罐头和零食,把三位主人拎进房间,锁进笼子。
猫狗不和,我不希望黄子弘凡明天出门第一件事,是去医院打疫苗。这是我看见瓜鸹乐来回摇动的尾巴时,得出的结论。
回到客厅,黄子弘凡已经从沙发自由落体到了地毯上。我捏捏自己的胳膊,凭我的力气,把他拖进客房已经不可能了。于是我洗了把热毛巾,扶他起来给他把脸和脖子擦干净。
我不得不庆幸这小子酒品还算不错,醉了也不撒泼打滚,只是话少的让我都不太适应,反应也有点迟钝。
“坐到沙发上行吗?”摇头。
“那你冷不冷?”摇头。
“有没有难受想吐?” 摇头。
“想不想喝水?”点头又摇头。
“睡觉呢?”用力地摇头。
怎么有点弱(屏)智,我是说我自己……
“听歌吗?”
这回终于点了头。
我好不容易能坐下来,心累得不想在自己的歌单里精挑细选,干脆直接交给每日推荐。
第一首就是陈奕迅的*④《失忆蝴蝶》。
玄学地像老天在给我开玩笑……
“我今天那首歌是唱给你听的。”
很突然的一句告白,我扬了扬眉毛,思考到底应该说“哪首歌?”还是重新问一句“你真的知道我是谁吗?”
“我知道。”
我选择说实话。
石凯和我讲过,黄子弘凡喝醉了第二天会完全断片,什么都记不得。
“蒲熠星,我喜欢你……”
“我也知道。”
他明显愣住了,看来是没为这个回复做好应对策略,也没料到我会如此淡定地说出这句话。大概是大脑运行过载,给他CPU烧干了,他最后只是挫败地耷拉下脑袋。
我的手在深冬的上海里冻得冰凉,五指都难以伸直,心里却生出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破天荒主动拉住黄子弘凡的右手,然而他没有抽开,握紧之后又把温暖的左手覆上。
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尝试。
我生出了得寸进尺的邪恶想法,抽开自己的左手,双手环上他的脖子,很紧很紧地拥抱住他。
心脏没由来地狂跳,酒精延迟上头,我对自己说:这可能是最后也是唯一一次向黄子弘凡表达自己真情实感的机会了。
他埋在我的颈窝里用头发蹭蹭我的脖子,忽然有点心急地推开我,借着客厅微量的夜灯光,右手大拇指摸过我的嘴角,亲了上去。
只是亲嘴角身体都已经发抖地不像话……
我皱了下眉,头微微后退,掐了歌,对准他的嘴唇,重新吻了上去。
一开始只是微啄,黄子弘凡一看就毫无经验,不能吓着他,得好好教。
我讲究循序渐进,慢慢张嘴吮(屏)着他的唇(屏)瓣,然而黄子弘凡似乎太想展示自己的学习成果了,他用手桎(屏)梏住我的后脑勺,舌(屏)尖不讲道理地撬开我的齿(屏)关,加深了这个本该纯情的初吻,我的教学计划被打乱地彻底,只能被动地回应他。他的手也没闲下来,从我的后脑勺摸到下颚骨再到脖子,最后探进了我的毛衣下摆,准备在我的裤(屏)腰(屏)带上“做手脚。”
我得认自己在他的攻(屏)掠下起了反应。
快要面临进一步发展的时候,我心中警(屏)铃大响。
放纵可以,但是不能失了底线。
我放开纠缠在一起的唇,惊慌失措地偏过头躲开他。他落了空,头直往我的脖子上冲,我顺势让他靠在肩头,伸出一只手揽住他的肩膀,以平复他急促的呼吸和躁动的心跳,还有自己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脸上的潮(屏)红散去,除了均匀的呼吸以外,不再有任何反应,大概是睡熟了。
我搂紧了他,脸颊抵着他的头,又吻了吻他的眼睛,心里满是酸涩的柔软和难言的爱意。
“我也喜欢你,黄子。”
“但是对不起。”
没关系的,他听不到的。明天清晨醒来,黄子弘凡会忘记这场告白、忘记自己紧张到颤(屏)抖的身体和这个疯狂又带着痛楚的吻,说不定还会忘记喝醉前那个过界的拥抱和那捧注定会凋谢的新鲜向日葵。
如果神明能听到我的祷告的话,我更希望黄子弘凡也能忘了我,忘记这个没有介入他的过去更不可能参与他未来的蒲熠星。
周峻纬以前在我无聊的时候给我科普过一点心理学知识,我印象最深的是他讲过的“刺猬效应”,
寒冷里的两只刺猬要相依取暖,一开始由于距离太近,各自的刺将对方刺得鲜血淋漓,只有保持一定距离才能够在取暖的同时,不伤害彼此。
我和周峻纬笑笑说,这个故事讲述的道理也是我的交往准则。
他收起笑脸看着我:“阿蒲,其实你对待感情更像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
眼泪打在手背上,我终于选择向这句早已深刻入骨的评价妥协。
天快亮的时候,我穿上大衣,把那束伴着满天星的半枯萎向日葵装进袋子,扔进了楼道里的垃圾桶。
05.
第二天黄子弘凡从沙发上醒过来的时候,瓜蛋正蹲在他的肚子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陌生的人类,瓜裟窝在地毯上瞪着大眼睛四处张望,而瓜鸹乐则是背对着瓜蛋的方向喝水,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清冷模样。
黄子弘凡揉着双眼坐起来和瓜蛋撞个正着,两个欧皇奇怪的对视持续了几秒,瓜蛋被面前人的一嗓子吓得窜进房门,还不幸撞翻了悠闲喝水的女战士。
我计算今天要揉多少下冻干袋子才能把瓜蛋召唤出来。
“Yo bro~,醒了啊?”
“这是你家啊,阿蒲?”
“不然这三只猫还能是你养的?”
“我怎么会在这儿?”
“你去问何运晨吧,他把你卖给我的,房费都没给我付就走了。”
“我昨天没有说什么胡话吧?”
看来石凯没说谎,他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暗暗松了口气,
“还说胡话呢,没到我家的时候就睡死过去了,我和化成人形的瓜蛋他们一起把你抬到沙发上的。”
“尊嘟假嘟o_O?”
“爱信不信。”
我把温水和胃药推给他,“如果胃疼就吃一颗,桌上有粥和小笼包。吃完洗漱完就去楼下吧,你经纪人在楼下等你呢,我手机快被他打爆了。”
黄子弘凡眼神迷离地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半天才开口:“我昨天真的什么都没说吗,阿蒲?”
“没有。”我没有看他,低头看了眼手表,在他开口问下一句之前,斩钉截铁地说:“你经纪人说再给你一刻钟,不然你的飞机就要迟到了。”
再没有一句话……
出门前,他问我:“你昨天送我的那束向日葵呢?”
“可能落在我助理车上了,反正都有点枯萎了,没什么留下的价值了。”一气呵成的谎话配合娴熟的漫不经心,堪称滴水不漏。
“哦,那算了……我走了,拜拜。”
“拜拜,路上小心。”
玻璃杯打碎的声音传来,我心累地回头看做错事情的瓜裟,毫无征兆地开始耳鸣。
蒲熠星,你自找的,怪不了任何人。
2024年的4月份之前,黄子弘凡除了必要的工作联系,没有主动找过我。
他越来越忙,录新歌、参加新的综艺、全国各地来回飞参加各种音乐节。
偶尔发过来几张未公开的生活照,又光速撤回,礼貌地道歉说“发错人了”。
四月到了……
行程表上奇迹般地出现一大段空白,我抬头看着面前的经纪人,她平时严肃不爱笑的脸上现在满是担忧。
“给你放假了,想去哪儿旅游我给你订机票,助理也不跟着。今年生日……就别直播了,私底下找几个朋友聚一聚或者回四川和家人过都可以。”
我麻木地点点头,露出感激的笑容。
“阿蒲,你今年生日打算怎么过?”
两分钟过去,黄子弘凡没撤回消息。
“我四月份基本没安排,生日不直播,休假。”
“我公司也给我放了一个星期的生日假,最近连轴转身体吃不消了……”
顶部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今年生日一起过吧。
“去哪儿你决定,我跟着你。”
我望向窗外上海的钢铁森林,又看了看高楼下来回往返的汽车和人群。
“还去云南吧,正好一起去看我们俩之前聊的民宿项目。”
“好啊,春天来了,今年的云南不知道和去年相比有没有什么不同。”
其实我一点都不期待春天,更不期待四月。我的世界一片寒冷潮湿,也许我永远不会在凌晨醒来,看见海棠花未眠。
4月19号下午,我独身降落在大理,一有信号就给黄子弘凡报了平安。
他还要处理完假期前最后的通告,踩北京机场最晚一班飞大理的飞机,到的时候估计得是4月20号凌晨。
“体会到小何当社畜的心情了……”
“别着急,我先给你把住处一系列杂事儿安排好,我定居的朋友也在这边帮忙,你等着拎包入住就行。”
“好的,谢谢阿蒲,我们大理见!”
我安顿好一切后,和朋友一起吃完晚饭就在庭院里坐着吹风。他开的民宿靠近洱海,不热闹,但我很喜欢。他养的猫对我很熟悉,主动跳到我身上,舒服地眯起眼睛养神。
朋友喝了口茶,随便起了一个话题。
“今年生日怎么在云南过啊?难得休假不回四川吗?”
“结束了云南行就回,状态养好点,不想他们太担心。”
“你从去年上半年到现在,来云南也不下5次了,不会腻味吗?”
“怎么会,不同季节不同时间来都有很不一样的感受。而且我很爱这个地方,我之前还想过退圈了,就在这儿隐居一生拉倒了。”
朋友拍了一下我的肩让我少开玩笑。
但我的确这么想过。
我生在四川,盆地地形无法让空气中的水汽扩散,衣服常年带着有味道的潮气。所以我大学选择去了阳光充足的南京,最后选择了在干旱的北京工作。2022的冬季,当我又一次因为流鼻血在睡梦中醒来,我就知道要和北京这座城市告别了。
我对粉丝说:人的本质永远是在流浪。
我选择去了上海。
去年的四月我搬完家,凌晨一点失眠得厉害,小说的思路也卡着,睡衣外面套了个外套就出门散心。我穿梭在高楼大厦间,看到一些参加商务酒局才结束,喝醉的老板红着脸吆喝着说续摊;地铁已经停运,不少才加完班的社畜在路边拦着出租车;24小时便利商店牌子的冷光无情地照在我的身上。
不管是哪个大都市,对我来说都不是什么有归属感的地方。除了历史留下的痕迹,商业化的侵染已经让人分辨不出面具底下藏着的究竟是谁。
云南不一样,它远离尘嚣,有种陌生的熟悉感,也能让我找到缺失的那一部分自己。
“听说这次还有人和你一起来啊?怎么还迟到了?朋友还是对象啊?”
我笑笑,“一个小五岁的弟弟而已,我和他生日前后挨着,他也是四川人。我之前那个民宿项目和他一起看的,这次正好假撞一块了,搭着伴一起来了。”
朋友调侃:“真的只是弟弟?我看你和他发消息的时候眼角眉梢里都是喜悦啊。”
当不了爱人,如何给黄子弘凡找到一个准确的定位?
小五岁,按理说是和唐九洲、石凯一样。这两个好弟弟在节目里成天“阿蒲阿蒲”地叫,偶尔还会为了我“争风吃醋”,小学鸡一样扔掉对方放在我箱子上的包,委屈吧啦地告状。脱离了镜头,私底下也会喊我哥。
黄子弘凡不知道是不是对“蒲哥”这个词语过敏,叫过“阿蒲”、“蒲总”、“蒲老师”、“EAZIN”,Bro和Homie更别说了,还喊过“没事儿吧,喷喷。”
虽然我听完整个人都打了一下寒颤。
受他的称呼影响,我潜意识里把他移除“好弟弟”的队列,又不知该安在何处。
同为NFP人格,内核共振。穿衣和听歌品位又相近,算是灵魂伴侣吗?
我自顾自地摇摇头,深感难解。
我又倏然想起了716不设限毕业礼的后台,黄子弘凡的工作人员给他录制素材。
他拿着摄像机欢腾地向我跑过来,“阿蒲你看,你无意识闯进了我的镜头里诶。”
我问他:“这是你VLOG的素材吗?”
他点点头,“对的,我已经让剪辑师把这段加进去了。”
“但这是你的单人物料,有外人不太好吧……?”
“这算什么啊?”
“你……不怕吗?”
他低头调试了一下设备,重新举起摄像机,闪到我身边,勾过我的肩,按下快门,拍了一张合照。
“我可是欧气小狗啊!有什么好怕的?”
如梦初醒……
黄子弘凡对我的意义是什么?
我不需要一丝不挂地将藏匿于衣服后面的伤疤和淤青暴露给他看,也不需要割开结痂的伤口来展示自己的不堪。他只需看一眼我瘦削的肩膀,就能清楚地知道我的伤痕隐于何处,也能明晓触目惊心的伤口下隐含着怎样悲怆的过去。
寒言的匕首刺向我和他的时候,我早已做好握住刀刃的准备,也能预见到血肉模糊的后果。黄子弘凡会在我伸手的前一秒按住我的手腕,告诉我什么事也不会有的。
声控路灯的灯丝烧断了,我和他说之后只能摸黑走了,说不定会一不小心摔得粉身碎骨。他会在第二天夜幕降临的时候拉着我的手冲着路灯一跺脚,看见灯亮起来欣喜若狂地说:“阿蒲,你看,我果然有魔法。”
行李箱摩擦过地面的声音渐渐传来,我站起来去迎接心里念了好久的人。
他瘦了不少,小麦色的皮肤又被晒黑了一点,没上妆黑眼圈都能赶上我了。
“怎么看起来这么沧桑?”
“累的……”
他抿了抿嘴,小心翼翼地抱了我一下,对我说好久不见。
4.20那天,朋友早晨给我下了碗长寿面祝我生日快乐后就出省办事情了,说是民宿两三天之内停业修整,让我帮忙看着一点就行。
我没舍得叫黄子弘凡,自己走出民宿去看了看周边的风景,回来的时候发现他洗漱穿戴好了在院子里悠闲地逗猫。
“吃饭了吗?”
“老板留的东西热了一下吃掉了,别担心。”
“气色比刚来的时候好多了,睡得还行?”
“当然了,快九个小时的深度睡眠呢,嘿嘿。”
“出去走走?我对大理还算熟悉,跟我不吃亏。”
“可是阿蒲你在游戏里都看不懂路线诶……”
“你什么意思???”
“哈哈哈哈哈哈哈,逗你的逗你的,我都说了跟着你走,你把我卖了我给你数钱也行。”
民宿的地理位置好,我和他走的随性路线上看到的风景极佳,能把洱海的清澈以及苍山的伟岸尽收眼底。
黄子弘凡提起我去年八月遇到那个拉二胡的老爷子,问我和他的故事有没有更多的续集;又叽叽喳喳聊起《街角人生》不同人的奇特异闻,向我陈述他的观后感;还会聊起近况,分享他撤回的消息里隐藏的点点滴滴。
我耐心地听他输出,在关键之处适时地回应他,表达自己的观点。
更多的时间里,我选择沉默地观察他。
他的热情几乎快让我忘却那个早晨散落在地上的玻璃碎片以及他现在眼里的暗淡。
快日落的时候,我们沿着洱海,听着海鸥的叫声,望着美得动人心魄的夕阳,一前一后往回走。
夜里十一点半多,黄子弘凡把准备洗澡的我从床上喊起来,在我的目瞪口呆下从冰箱里拿出来两个四寸的蛋糕,又在厨房里翻翻找到了火柴塞到小包里,冲到我面前说:我们再去趟洱海边怎么样?
没等我同意他就一只手拿着两个蛋糕,另一只手拽着我走了。我在慌忙中机智地扯走了挂在门口的厚外套。
深夜的洱海边没有一个人,云南春季昼夜温差大,我跑得太猛,不小心呛了冷风,停下来靠在栏杆上喘着气,心里腹诽黄子弘凡这货绝对是疯了。吹生日蜡烛不好好呆在民宿,大晚上跑到刮陆风的洱海边,火柴能不能点燃都是一回事儿。
他手撑在栏杆上,脖子往冲锋衣里缩了缩看着波涛汹涌的海浪失神。
我气喘匀后,主动开口关心他:
“你最近看上去不太好。”
他明显有点意外,但也没否认。
人越来越忙,曝光度和被关注度自然直线上升。
我其实知道他最近面对的舆论的压力越来越大,谣言的炮口无故对准了他,让他承受了很多无端的谩骂和诋毁。
“不过,我都那么努力掩饰了,阿蒲你居然还是看出来了!啧,看来演技还是不过关啊。”
熟悉的脆弱感和故作逞强状。
“那你说为什么会这样呢?明明我们什么也没做错……”
*⑤“我们听到的一切都是一个观点,不是事实;我们看到的一切都是一个视角,不是真相。”
“别怕,都会过去的……”
我能回复他的只有这几句话。
可春天真的还会来吗?
他没有再伤春悲秋,从包里掏出蓝牙耳机,塞了一只到我左耳里。
还是陈奕迅的歌,换成了《无条件》。
2024年4月20日23:57
黄子弘凡背着风开始擦火柴,擦到第十一根的时候,蜡烛终于被全部点燃。
23:59
我和他隔着微弱的烛光对视,闭上眼一起许愿。
一愿黄子弘凡前程似锦,无疾病困扰,无风雨相困。
二求造化对我和他从轻发落。
“蒲熠星,30岁生日快乐!”
手表跳到4月21日0:00
“阿黄,25岁生日快乐。”
蜡烛被自然风吹灭。
黄子弘凡的吻不偏不倚地落在我的嘴唇上。
他眼角泛红,有点哽咽说:“这次没有亲歪吧?”
我想神明终是愿意把春天还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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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出自电影《当尼采哭泣》
②出自《一句顶一万句》
③出自《飞鸟集》 很符合INFP的一段话。
④关于选歌
最后选择的也是最初的灵感:
《失忆蝴蝶》和《无条件》
真去描述当时蒲熠星那个夜晚的内心活动,我是打算改稿用HITORIE乐队的《SLEEPWALK》
但强节奏感不符合当时的氛围,于是放弃了改动,选择原案。
最后的那首《无条件》本来也想换成Taylor的《Daylight》。
非常温暖美好的一首歌,是我入坑泰勒的曲子,也符合我给弘蒲写的HE结尾。在这里也推荐给各位探险家。
⑤出自《沉//思//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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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说:
·没有什么很特殊的新梗,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历时半个月,结文两万字,算是圆自己一个梦。
·瑕疵仍有,希望爱弘蒲的朋友能不嫌弃。
最后真心祝愿现实世界的两位一切安好。
【弘蒲】成年人搞什么暗恋!
*一个暗恋成真的故事,猫狗就是要搞纯爱!
*现实OR伪现实 都行吧
*双视角
01
“那个9号你是不是就不太看得上。”
话多且密的人一时卡壳,心跳的频率乱了。黄子弘凡避开JY的目光明知故问:“9号?”
“就那个戴眼镜的。”
大概是godlie场馆的空调不给力,黄子弘凡觉得热,他握着敞开的外套,无意识扇了两下,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后又停住。
“没有,我觉得9号很好。”黄子弘凡对上JY的眼神,笑了笑又立刻移开去看屏幕。
耳边的声音变得模糊,什么9号,什么一般。黄子弘凡屏着气,他手心沁出了汗,黏糊的触感就像此刻的心情。
黄子弘凡把手往...
*一个暗恋成真的故事,猫狗就是要搞纯爱!
*现实OR伪现实 都行吧
*双视角
01
“那个9号你是不是就不太看得上。”
话多且密的人一时卡壳,心跳的频率乱了。黄子弘凡避开JY的目光明知故问:“9号?”
“就那个戴眼镜的。”
大概是godlie场馆的空调不给力,黄子弘凡觉得热,他握着敞开的外套,无意识扇了两下,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后又停住。
“没有,我觉得9号很好。”黄子弘凡对上JY的眼神,笑了笑又立刻移开去看屏幕。
耳边的声音变得模糊,什么9号,什么一般。黄子弘凡屏着气,他手心沁出了汗,黏糊的触感就像此刻的心情。
黄子弘凡把手往裤子上蹭了两下,冷不丁听到JY懒洋洋却意味不明地开口:
“那人挺坏的,别跟他认识。”
语气随意到了极点,下一秒JY便转了话题,衔接之迅速好像只是日常拱火而已。
黄子弘凡了解偶像的语言风格,但他总觉得这句除了惯常的阴阳怪气外,还带着点别的。
刘小怂路过的时候打了个岔,黄子弘凡松了口气。蓦地,直播镜头里路过一个人。
黄子没有回头,那人也只是朝这边望了眼。
仅这一眼,留言却如雨后春笋,冒出之后飞速滚动。阿蒲,蒲熠星,蒲哥……满屏告白,满屏绚丽礼物,眼花缭乱。
有很多人喜欢他。
……
“6号的发言很饱满……”
这是黄子弘凡光明正大看向蒲熠星的时候,那人握着笔,输出游刃有余。
偶尔抬头,两人目光相接。蒲熠星眸色很浅,带着眼镜隔着大半张桌子对视时总是率先移开目光。
这让半大不小的人有些气馁。
除了一开始见面打了个招呼,黄子弘凡都没有找到和蒲熠星私下交流的机会。
游戏结束,黄子弘凡被经纪人抓着塞进车里,本就是自降薪酬来录节目,不赚钱的事不需要浪费时间。经纪人开着车叽里呱啦说了一通。
黄子弘凡戴上耳机,点开godlie的直播间,蒲熠星正吃着饭和刘小怂互损。
“六号玩家玩得挺好。”
“他唱歌主业业余狼人杀…”
“你的意思是他玩得久你玩的好?”
“感觉是这期艺人里玩得最好的。”
节目录了很久,蒲熠星大概是饿了,鼓着腮帮咀嚼食物的同时,还能思维活络地给人挖坑,这阴阳怪气的劲显然是和Y哥学的。
直播结束,黄子弘凡扣上手机睡意席卷:来一次,能得到他一句夸奖,值了。
02
躺在医院床上,摸出手机打了几盘游戏又觉得没意思极了。
盯着打着石膏的脚发呆,黄子弘凡想起录Godlie那天Y哥说过想直播可以找他……
反正他也出不去,说干就干!
他当时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也没有想到,日后竟然能和蒲熠星联机。
“哇,谁在我耳边喘气,黄子你你你,你心里有点不正常,你怎么在我耳边喘气呢!”
黄子弘凡第一次知道蒲熠星在恐怖游戏语言系统如此大胆,大胆到自己不敢接话。
操作着游戏人物听阿蒲的话贴着墙走,看着面前左右转动的人,黄子突然开口:“如果被追怎么办?”
蒲熠星全神贯注盯着游戏,精神紧绷,听到弟弟的话却立刻传递经验:“你就撒开了丫子跑!”
不夸张,黄子弘凡在这场恐怖游戏里直观地受到了此起彼伏的男高音攻击。但印象最深的还是阿蒲猫言猫语的“咦~呀~呜~”以及他故意黏糊的,勾着调子的,挑眉打趣的“普通话”。
但,蒲熠星是会害怕恐怖游戏的。
黄子弘凡想。
在心跳加速直面未知恐惧的游戏中,黄子弘凡还能气定神闲地关注队友状态。
“小队昵称is dead。”
没一会,蒲熠星的声音透过耳机传到他的耳朵:“好我活了。”
少帮主看热闹不嫌事大,满嘴跑火车:“黄子弘凡你学学,怎么回事啊?别人秒活。”
蒲熠星笑出了猫纹,话题当事人还是有些尴尬,脸颊染上薄红:在游戏里迷路……
黄子弘凡默默压低帽子转移话题:“这出柜……”说出口自己都愣了,赶紧扭头找补,“熟练地让人心疼。”
“有些人出柜的速度真是……”少帮主从不错过任何一个梗,也从不放过任何一个弟弟。
“诶?小队昵称怎么做这种事,跟队友说不要找柜子,结果自己钻进了柜子!”
两位被阴阳怪气到的弟弟默契地选择闭口不接茬。
“黄子,你快来拉我一下。”
黄子想:自己还是更喜欢pubg。看着游戏人物给蒲哥打药,拉人…
牵手…黄子弘凡想:手,在现实里,是牵过的。
03
接到密室逃脱邀请的时候黄子默默扯了把脸颊。
小孩对自己下手是真狠。嘶,疼,是真的…他要和蒲熠星录同一个节目了!
歪哥来这一期节目,黄子弘凡是知道的,但他上车看到歪哥坐在蒲熠星身边聊天时,冷不丁想到很早之前的那句玩笑话。
社交悍匪依次同众人握手,到蒲熠星时黄子弘凡飞快地握了一下便收回,落座时还有些激动与紧张。
歪哥率先整活,他朝黄子弘凡开口:“你是四个字名字呗,那凭什么呢?”
黄子显然被打了个猝不及防,一向灵活的脑袋卡壳。
蒲熠星的目光在JY和黄子中转了两圈,没有开口。后来在录制过程中蒲熠星看着玩high了的新人,偏头问了旁边人一嘴:“怎么老给黄子挖坑?”
歪哥吃着水果,眉毛一挑:“哟,好哥哥这就护着了?”
蒲熠星无奈:“感觉他有点怕你。”
JY笑了声没答,蒲熠星给他拧了瓶水,摆在他面前正色道:“小朋友人挺好的,别吓他。”
看着往前走向黄子弘凡的人,JY眯起眼睛,水果也懒得吃了,叹了口气去拿开好的汽水。火树走过来,很顺手地掰了根香蕉:“叹什么气?”
“有点愁。”
“哈?”
在急速躲藏中,黄子弘凡看到弯腰蜷缩在盆栽旁的猫猫,条件反射脱下衣服跨越大半场跑去罩住。
蒲熠星只感觉眼前一黑,黄子的呼吸自头顶传来,“阿蒲,掩耳盗铃是会被抓住的。”
狭小的空间,手腕上趟过的电流似乎还带着余震,也不知道是不是跑得太久,黄子弘凡只觉得自己喉咙干哑,心脏砰砰直跳。
“谢谢。”
捏住衣服边缘的人一顿,黄子垂下眼,默默嗯了声。
谁也没有想到在密室的第一个拥抱是npc促成的。
黄子弘凡视力很好,昏暗环境里目标明确地注视着来人。没有提醒所谓的安全社交距离,蒲熠星像一只刚出生的猫咪,一步步靠近自己,脚尖相抵,黄子弘凡察觉到蒲熠星的迟疑以及后退。
单手一揽,单薄的人终于落到怀里。他能感受到蒲熠星的僵硬和细微的挣扎,黄子弘凡凑到蒲熠星耳边:“别踩到npc老师。”
挣扎停止,其实npc空出了安全距离,黄子弘凡垂下眼,搂紧了手底纤细的腰肢。
04
名学的录制邀请在意料之中,穿着皮衣的猫咪搞怪跋扈状态极高,黄子弘凡注视着猫猫的一举一动,或许目光太炽热。
蒲熠星朝他挑了下眉,抬起下巴挑衅,甚至还抖了抖皮衣。
猫咪的胆子很大。
黄子弘凡把人拽到房间,转身就拉帘。
“我要找的人是你。”
“我觉得得是你。”
面对直球弟弟的攻势,蒲熠星有点吃不消,怕弟弟不了解游戏机制,他默默引导:“你给我看,那我该怎么回报呢?”
黄子弘凡明显愣住了,蒲熠星继续开口:“不是应该说,我做什么事让你满意了,你才给我看吗?”
“那你给予我什么,我才能也满意?”
明明是正经的游戏,话愣是往不能播的方向跑。
眼见自己的队友被人撬走,黄子弘凡有些自闭和委屈。
我要找的人,就是你啊。
后来他学坏了,双手搭着蒲熠星的肩膀,撒着娇开口:“哥,帮帮我。”
“嗯?”
“帮帮我。”
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密切,黄子弘凡能看得出蒲熠星对自己的照顾,但他知道,这仅仅是对弟弟的照顾而已。
……这样也没关系,友谊、更长久,更坚固。
第二次玩森林进化论,众人都打得很保守,蒲熠星开创新业态,建社,揽会员。
少帮主饶有兴趣地看着黄子弘凡从蒲熠星那走来,明知故问道:“你送了什么?”
“我把自己送给了阿蒲。”
“对。”
一答一接,状态自然,两人皆未发觉有什么不对。少帮主撑着头:JY说的没错,这帮小孩哦。
游戏结束,得到第一的少帮主张罗着请客吃饭,见黄子弘凡跟在阿蒲身后叽里呱啦复盘今天的游戏,少帮主心痒痒。
老年人一个箭步上去勾住蒲熠星的肩膀:“黄子啊,我和喷喷有话说,你先过去吧。”
见小孩不情不愿地离开,少帮主拍了拍蒲熠星的肩膀:“采访一下,什么心情?”
“倒数第二,有进步,下次继续努力。”蒲熠星懒洋洋地开口。
果然是被教坏了,少帮主松开手,摇了摇头正色道:“想好了吗?”
蒲熠星看到了在前面等着的身影,低低嗯了声。
“想好了。”
05
蒲熠星是什么时候发现黄子弘凡心思的?其实没多久。
也就五个月前。
这事还真不怪他钓着!他那时候工作堆满,极限特种兵式飞行心力交瘁。
而且他其实不敢给弟弟回应,他有什么值得弟弟喜欢的?
JY曾打电话慰问过他,蒲熠星当时人在云南,大半夜,拿着望远镜躺在摇椅上看星星。
“就不爱和黄子打游戏。”两人聊着天,JY突然提了这么一茬,蒲熠星疑惑。
“怎么了?”
“最近他水平差的哟。哎也不知道谁,跑了大半个中国,直播平台一鸽鸽一个月,发消息像发到了山沟沟,就尼玛苦等。”
蒲熠星起身撑在栏杆上,抬头看向漫天星辰,眼神里透着孩童般的迷茫,他缓缓开口:“我不知道。”
“Y哥,我不知道什么决定是对的。”
一个不开口,一个就当不知道,维系着所谓坚不可破的友情。
JY沉默了半晌:“当年的Godlie,黄子自降薪酬也要过来……”
电话挂断,蒲熠星在星空下站了良久。微信提示再次响起,是黄子弘凡发来的消息。
—哥,下个月又能一起录节目了(笑脸)。
—期待。
星空浩瀚,人类如此渺小。
蒲熠星缓缓吐出一口气。
新升级的密室果然有点东西。
蒲熠星站在石板上左右踩动,脚下一个趔趄,他赶紧抬手保持平衡,在他抬手的瞬间,黄子弘凡伸出了左手。
蒲熠星没有牵。
黄子弘凡也没有收回手。
要过关还是得借力,蒲熠星将手放在黄子弘凡手心,后者立刻紧紧握住。
第二次,蒲熠星搭着黄子弘凡半边手心,又拐了个弯去握他的小臂。
黄子弘凡抿了抿唇,开口:“哥,我们牵手。”
话音刚落,蒲熠星就感觉到手下的热度离开,很快自己的手被人牢牢握住,手心一片温热。
蒲熠星扭头看去,对上黄子弘凡的眼神。
这次弟弟说得很快:“我不放。”深怕哥哥要甩开,黄子弘凡又将手往怀里拉了拉。
蒲熠星心底一软,偏过头在心底默默道:
那就都不放。
06
与前几次的舞台不同,这次要上的舞台可以说是南波万男团史无前例的。
黄子弘凡天生的舞台王者,蒲熠星握着平板看完了彩排演出,仅仅只是彩排而已,黄子弘凡的感染力都能从屏幕里透出来。
蒲熠星侧过脸,黄子跪在他旁边,眼神落在平板上,连着跳了几次,因剧烈运动冒出的汗挂在鼻尖、脖子、锁骨。
黄子弘凡自然注意到了蒲熠星的目光,小声问他:“怎么了?哪里没排好?”
这次彩排带着妆,蒲熠星本身就白,脖颈上被化妆师摁着扫了高光,亮得晃眼。运动过后的反应会变慢,黄子忘记移开目光。
蒲熠星把平板交给齐思钧,拉着黄子的手腕就走,留下一句:“我们再去练练。”
被拽着的人有点懵逼,但他向来不会拒绝。蒲熠星拉着人走到一个角落。
“哥,哪里还不……会。”黄子弘凡喉结滚了滚,睁大了眼睛看着蒲熠星的动作,整个人被定在原地。
蒲熠星以拇指抚去黄子喉结上的汗珠,似乎没有意识到不妥,语气平静:“有汗珠。”说完就去问助理要纸巾。
黄子弘凡傻了,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蒲熠星一步步离开,又朝他走来,手下意识放在喉结上摸了摸。他看到蒲熠星脚步顿了顿,又继续朝他走来。
“喏,擦擦。”纸巾递到面前,黄子弘凡看了看纸巾又看了看面前的人。
“哦哦,好。”
两人靠在角落里,黄子弘凡憋不住话,他偷偷朝蒲熠星那看了好几眼:“阿蒲,你……”
“阿蒲,黄子,来吃点东西,晚上吃不了了。”
……朝着这吼的石凯,真是好样的。
上场前黄子弘凡问蒲熠星:“紧张吗?”
蒲熠星正做着深呼吸,闻言点头:“有点。”
“你跟着我,舞台上,我保你。”黄子弘凡的眼睛很好看,笑得时候很亮,像一只活力无限的可爱小狗:“保证你玩得开心。”
蒲熠星撞到黄子弘凡怀里的时候有一瞬间是真的慌了。好在,弟弟伸手给他调了方向,安抚似地拍了下他的后背,时间很短,但很有效。
“听说你爱的漂亮姐姐疯狂迷恋我。”
“你不必懂恋爱功课。”
“就算全世界不要你的时候,身后还有我。”
几次勾肩,后背相贴,拍手跳跃。
飘飞的彩带下,是快乐尽兴的脸。
“黄子弘凡。”蒲熠星看着面前的人,几片彩带落在发丝上,有种别样的性感。剧烈的心跳,舞台上的肆意的畅快还未褪去,蒲熠星站定,很认真地看着黄子弘凡道:“想谈个恋爱吗?”
“我喜欢你。”
—END
[弘蒲/蒲弘]当敏感小黄狗喝醉后...
弘蒲/蒲弘可逆 没有特别明显攻向 OOC算我的
设 弘蒲微暧昧期 猫猫暗恋
激情短打
庆功宴结束后,齐思钧和周峻纬带着喝醉的唐九洲走了
“蒲哥 你带黄子回去吧他醉了 我还要带恩齐回去照顾不来两个人”一石凯
“阿黄走吧 我带你回家”
“阿蒲...”
“我在”
“阿蒲~”
“怎么啦 我在”
黄子弘凡一路上都在叫着蒲熠星,蒲熠星一句一句的回答了
“阿黄到了 下车吧”
“我不要...要抱抱”
“要抱抱~”
猫猫...
弘蒲/蒲弘可逆 没有特别明显攻向 OOC算我的
设 弘蒲微暧昧期 猫猫暗恋
激情短打
庆功宴结束后,齐思钧和周峻纬带着喝醉的唐九洲走了
“蒲哥 你带黄子回去吧他醉了 我还要带恩齐回去照顾不来两个人”一石凯
“阿黄走吧 我带你回家”
“阿蒲...”
“我在”
“阿蒲~”
“怎么啦 我在”
黄子弘凡一路上都在叫着蒲熠星,蒲熠星一句一句的回答了
“阿黄到了 下车吧”
“我不要...要抱抱”
“要抱抱~”
猫猫搞不懂为什么狗狗突然要抱抱,但还是乖乖抱住了狗狗,把他安置在了自己家
安置好后,蒲熠星站起身打算给黄子拿杯水喝,蒲熠星刚站起身黄子就拉着蒲熠星的手不撒开
“阿黄 先把手放开行不行”
“我去给你拿杯水”
“阿蒲...不要”
“不要走”
“好好 我不走 我就在这”
“阿蒲...”
“我在 你怎么啦 跟我说说吧”
“我跟你说哦...”
黄子好似有天大的委屈一般,也或许是喝醉了,他一股脑将上一段感情所受的伤都说出来了,越说小狗越委屈,眼睛周围都红红的
蒲熠星听着这觉得心疼,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了下来,当下的他只觉得小孩或许没有他之前见到的那么胆大开朗,也许小孩心里也是个心细敏感的小孩
看着狗狗脸上的泪,猫猫轻轻的擦拭
“阿黄 别怕 以后都有我在”
“我...喜欢你”
说完这番话蒲熠星轻轻抬头看向黄子,却发现这个小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熟睡过去了..
蒲熠星无奈一笑,给黄子盖上被子就走了
“阿黄 晚安”
回到客服收拾好自己,蒲熠星躺在床上又想起了黄子刚刚的样子,越想越觉得心疼,想着想着或许蒲熠星都没注意到吧,眼角的泪又默默流了下来....
心跳封存1
爱意的具象化是剧烈的心脏跳动,郑成灿,你听到了吗
Star.1
这是冬至的第一场雪。
冰凉的触感落在鼻尖上,朴元彬微微颤了颤睫毛,抬起双眸向霓虹灯照耀的小吃街望去,人头攒动,摩肩接踵。
他不自觉的向身旁撇去,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男人正津津有味的吃着章鱼小丸子,和别人谈笑观察着街上各形各色的行人,时不时仰望仰天望着闪着信号灯的飞...
爱意的具象化是剧烈的心脏跳动,郑成灿,你听到了吗
Star.1
这是冬至的第一场雪。
冰凉的触感落在鼻尖上,朴元彬微微颤了颤睫毛,抬起双眸向霓虹灯照耀的小吃街望去,人头攒动,摩肩接踵。
他不自觉的向身旁撇去,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男人正津津有味的吃着章鱼小丸子,和别人谈笑观察着街上各形各色的行人,时不时仰望仰天望着闪着信号灯的飞机。
还真是长不大呢......
朴元彬低下头轻轻嗤笑,脑海中郑成灿的侧颜被霓虹灯光照亮,微微侧过头而更显分明的下颚线条和对刺骨的天气感冒的湿漉漉的小鹿眼睛。
“哥!去买冰淇淋吗?”
朴元彬被清澈的男声打断思绪,稍偏过头看见正在对自己笑得灿烂的李灿荣。
“这么冷的天...?”
郑成灿惊讶地看着他们两人,稍微思索一下接过了话:“好像好久都没在冬天吃冰淇淋了...”
他转头含笑道:“元彬,你吃吗?”
“啊...我,我有点想吃。”
本来坚决不摄入冰冷的食物的元彬此刻却动摇地变了卦,快冻僵的泛红指尖捻了捻冰凉的耳垂。
几分钟后,李灿荣开朗地握着薄巧甜筒,其余两个人则买了香草味的甜筒。
朴元彬吃东西总是先尝一小口,自我感觉味道合口味后才慢慢大口起来,郑成灿也不急着吃甜筒,看着身旁的人舔了一口冰淇淋,咂了咂嘴,然后再轻咬下了一小块,好像是被冰到了,朴元彬皱着眉头咧了咧嘴。
看来甜筒还蛮合公主nim的口味嘛......下次去商场买多一点放家里冰箱好了。
郑成灿不自觉地弯了弯唇角,咬下有些融化了的甜筒,很香很甜的香草味,但是不会腻。
“成灿哥。”
身旁突然传来清冽的嗓音,郑成灿咽下一口香草冰,迎着刺眼的霓虹灯光回过头。
面前的朴元彬握着吃了一半的甜筒,唇边残留着白色的香草冰淇淋,近乎无害地抬头对上郑成灿的视线,镇定地问道:“哥,我没带纸巾,可以帮我擦一下吗?”
元彬的眼睛很圆润清澈,像郑成灿初中帮邻居养过半个月的小黑猫,不论是饿肚子还是吃撑了都喜欢趴到他身上打盹,撒娇的时候喜欢睁大玻璃珠般的眼睛盯着人看,就像元彬总是直勾勾地盯着他看,明明元彬一句撒娇的语气都没有,听起来却令人心痒。
他想起了线下活动帮元彬戴花环的那个晴天,鲜花编成圆环,晴天在睫毛下投出扇形的阴影,元彬转过身用上目线示意自己帮忙戴花环的时候,微风似乎更惬意了,明明已经接近夏天的尾声,阳光却晒得脸颊有些发烫。
“成灿哥......?”朴元彬疑惑地望着一丝不动的郑成灿,有些失望地撇了撇嘴,“好吧......唔!”
郑成灿不知什么时候掏出了一张面巾纸,慌乱地堵住了朴元彬微张的唇瓣,他反应了一秒才将纸巾移到了唇边的位置,极轻地擦拭着。
“我自己来吧......谢谢哥。”
又是那该死的上目线,郑成灿故作镇定地点了点头,躲过了他炙热的视线。
朴元彬接过被捂得有些温热的纸巾,冰凉的指尖有意无意地擦过郑成灿的掌心,那丝寒冷的触感令郑成灿战栗了一下,异样的心悸从掌心传至温暖的胸膛,心脏和脉搏好似失去控制地加速,郑成灿鼻尖一凉,白雪降临在了他的睫毛下,瞬间化为透明的水珠......
他们持续这种奇怪的范围半个月了。
好像是从朴元彬开始的,他看自己的神情深邃而令人捉摸不透,郑成灿总觉得他的眼神中有无数只长满倒刺的尖钩,轻易就能将人拽入荆棘沼泽,有种满身污秽抬头却望见一片血红玫瑰园林的怪诞美感。
一开始郑成灿总是对上他的视线疑惑地直视着他,带有探究欲地刨析着他眼底的情绪。
或许元彬在玩谁先移开视线谁先动心的幼稚游戏?明明朴元彬比自己成熟太多,但他还是无聊地猜疑着,于是后来的每一次对视都有了莫名的胜负欲,郑成灿总在朴元彬移开视线后松开目光,却经常注意到朴元彬迅速泛红的耳后根,他也没多在意,毕竟元彬喝姜汁汽水都会脸红得不成样子,还会躲在镜头后喝醉一样地趴在自己身上小憩,和撒娇的黑猫一样......
“成灿,你脸怎么这么红?!”
“啊...!没有!你看错了...”郑成灿恼羞成怒地扒开宋恩奭想要触碰他有没有发烧的手。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接受不了和朴元彬对视了,视线交汇的瞬间似乎会产生一系列奇妙的化学反应,就像出现了带着火焰的太阳,悬浮在中间戏谑地打转,晒得两人脸颊通红。
他发现自己不敢和朴元彬对视了。
-
“成灿哥,可以帮我扣一下扣子吗...?”
隔天下午,更衣室传来了朴元彬小声的询问。
又来了......郑成灿认命地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呼吸,推开更衣室了玻璃门,像是要赴一场死神的盛宴。
事实的确是死神的狂欢,朴元彬半敞着宽松的外衣,露出半个背部的细腻肌肤,美到深入骨髓的肩胛骨,像虚构梦境中长满白色洋桔梗的天使翅膀。
元彬不算很白,练田径的时候习惯将皮肤暴晒在烈日下,唯一的清凉便是渗出的汗珠受高温和暖风蒸发,而小麦肤色却显得更性感起来。
郑成灿犹豫地向后退了一步,闭上双眼微微叹息。
元彬呐......
他别无选择地慢慢走了过去提起掉落的外衣,捻了捻镶在衬头的白色滚珠,小心的为朴元彬披上。
这衣服的设计有够刁钻的。
郑成灿一头雾水地捣鼓了好半天,忽然听到身前的人开口道:“可以把丝带系在这里吗?”
朴元彬微微仰头睁大双眼,有些费力的动作让他的双眸染上雾气氤氲。
郑成灿要疯了,明明自己可以做到的事却让他来帮忙,满腔无奈却在瞥见他颈下的深沟后又咽了回去。
他很喜欢朴元彬的锁骨,更喜欢拥抱时怀中感受到的骨感和脆弱,又或是星星项链不小心触碰自己肌肤时的那一瞬冰凉的触感。
“是这样吗……” 郑成灿双手各抓了一条白丝交叉,绑在了他的脖颈,但他很快动不了了。
白丝系得皮肤有些发红。朴元彬微仰着头,含着笑意的余光装作漫不经心地瞥向郑成灿,他将头仰的更高,两人的距离一下被拉近。
郑成灿一瞬间恍惚了,现在的场景仿佛朴元彬的头依偎在自己的怀里,而自己正极其亲密地环抱着他,朴元彬薄荷味的洗发水味像魔咒一样萦绕在鼻尖,渗入血液里面。
郑成灿好像看到了那片血红的玫瑰园林,染上鲜血的玫瑰长满了可怖的倒刺,荆棘在干枯的树干上张牙舞爪。
仿佛一盆刺骨的冷水,郑成灿醍醐灌顶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怀中的人。
他看懂了,朴元彬一直以来看自己的眼神毫不意外只有一种解释。
赤裸裸的勾引。
郑成灿在内心无声的念着。
【苍珩】温水煮月尊(中)
寂月宫,议政大殿
“所以说,你们商讨来商讨去,究竟想出了攻克水云天屏障的办法没有?”东方青苍高居于月尊宝座之上,不怒自威。
南幽王顶着沉沉威压出列行礼,说道:“属下还是觉得,把长珩……”
“本座听腻了,换个新鲜的。”东方青苍出言打断了南幽王的提议。
北幽王出列谏言道:“再强的结界也需要灵气供给方能生生不息,我等可在水云天外布下绝灵阵,单靠水云天现存的灵气供给结界,就如无根之木无源之水……”
“你只需告诉本座需要多少时日!”东方青苍不耐烦道。
难得拽了把文的北幽王讪讪地摸了下鼻子,说道:“最多百年而已。”
“百年?而已?”东方青苍气笑了,“你怎么不说...
寂月宫,议政大殿
“所以说,你们商讨来商讨去,究竟想出了攻克水云天屏障的办法没有?”东方青苍高居于月尊宝座之上,不怒自威。
南幽王顶着沉沉威压出列行礼,说道:“属下还是觉得,把长珩……”
“本座听腻了,换个新鲜的。”东方青苍出言打断了南幽王的提议。
北幽王出列谏言道:“再强的结界也需要灵气供给方能生生不息,我等可在水云天外布下绝灵阵,单靠水云天现存的灵气供给结界,就如无根之木无源之水……”
“你只需告诉本座需要多少时日!”东方青苍不耐烦道。
难得拽了把文的北幽王讪讪地摸了下鼻子,说道:“最多百年而已。”
“百年?而已?”东方青苍气笑了,“你怎么不说等仙族老死在结界内,直接不战而胜多好啊!”
面对月尊大人的怒火,众人讷讷不敢言。
东方青苍只恨自己失了业火,否则单手就能打破水云天结界,思及此,只好按捺下怒火,替自己挽个尊,说道:“罢了,本座就赐仙族在恐惧中苟延残喘百年。”
“尊上英明!”
一顿彩虹屁后,又开始了汇报日常琐碎政务,无外乎是东幽和西幽两部械斗啦,中幽凶兽作乱啦……
东方青苍斜倚在宝座上,不耐的听底下臣子叨叨,终于忍无可忍,道了句:“无趣。”
说罢,一个瞬移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臣子们看着空荡荡的月尊宝座,愣了会神,面面相觑一阵后齐刷刷的看向目前场中地位最尊贵的前任月尊——巽风殿下。
“咳~”巽风轻咳一声,不得不替兄尊收拾烂摊子,说道“东西幽二部既然这么闲,便下调令,命东幽前往水云天布绝灵阵,西幽发兵助中幽猎杀凶兽,就这么点小事还拿到殿上叨扰兄尊,要你们何用!”
说罢,巽风便强撑着架势拂袖而去。
那么,我们嫌政事无趣的月尊大人到什么有趣的地方去了呢?
“我的天呐~这花居然长得比我还高,咦~还朝我龇牙,真吃肉啊?”
“哇~这颗树的叶子会发光耶!什么品种?云梦泽种得活不?”
“站住,小小长耳兽也敢蹬我?知道我谁不?我——你们月尊的结拜兄弟,搁人间那就是御弟,搁你们这儿得叫我殿下!”
身为高阶妖兽的长耳屈辱的仰躺在地,六脚朝天,让长珩挠它的肚皮,要不是这个仙族男人身上有尊上的气味,能给他踹吐两升血!
东方青苍就在这时闪现在长珩身后,负责看管长珩兼留影的殇阙立刻上前回禀:“尊上,长珩这几日借着您的名头作威作福,寂月宫的花花草草和妖兽都让他欺负遍了,您不管管?”
“无妨,”东方青苍袖着双手,“本座就喜欢看他这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殇阙:“……”
“录下了吗?”
“录下了……”
“东方兄——”注意到东方青苍的到来,长珩终于停下了对长耳的蹂躏,快步蹿到东方青苍面前,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东方兄,小弟在此叨扰也有些时日了,家中父兄怕是惦记,这便和您告辞了。”
听闻此言,过去的记忆袭上心头,微微勾起的唇角也沉了下去,为什么都要走?本座对你们不好吗?
“你如今回去也是晚了。”
“什么意思?”
“萧二,你可曾听闻,山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你父兄的骨头怕是都化成了灰。”
长珩听闻如遭雷击,怔愣片刻后颓然跪下默默不语。
东方青苍见其失魂落魄的模样,暗想,自己玩笑是不是开过了?
“爹啊——孩儿不孝,都没能让您喝上一杯媳妇茶,”长珩匍匐在地,拳头锤得地面尘土飞扬,“兄长——二郎不该总惹你生气,其实你书房的端砚是我摔碎的,不是大黄——”
东方青苍:“……”
“呜呜呜……爹……兄长……呜……”
东方青苍被穿透力极强的哭嚎叨得脑壳疼,只好说道:“别哭了!本座只是与你开个玩笑,我们不过离开了几日,云梦泽没过多少年。”
“呃……”长珩打了个哭嗝,哀嚎声戛然而止。
“想回鹿城?”
长珩泪汪汪的点头。
“那你求求本座……”
话音未落,长珩便抱住了东方青苍的大腿,“求求你了东方兄~”
“……”东方青苍单手扶上额头,唾弃萧二毫无骨气的同时,暗恼自己怎么没事找事!
罢了,横竖近一百年也没办法攻打水云天了,闲着也是闲着,便再游一番云梦泽吧。
而此刻老实龙殇阙正尽忠职守的利用瞬移闪现,举着云影镜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记录此刻画面。
回宫交代了一番事务的东方青苍,在宫门前等了好一会儿才看见长珩背着大包小包的跑过来。
东方青苍纳闷道:“你空手来的怎么还有行李?”
长珩嘿嘿一笑,理直气壮道:“来都来了,总得带些土特产回去是不?”
东方青苍扯过一个包袱抖了抖,叮铃哐啷落下一地东珠、鲛纱、玉翡。
哦豁~剩下半个藏宝阁让这厮顺光了,如今经过云梦泽一游的东方青苍已经有了财富的概念,知道这些东西,随便一件,在人间都是价值连城,可以当国宝的存在。
只能说不愧是你啊萧二郎,来来回回,爱财之心不死。
东方青苍挑了挑眉:“你这特产,还真有够特别的。”
“嘿嘿~总不好带苍盐海的花花草草和妖兽不是?我知道东方兄向来视钱财如粪土,这一切的痛苦就让小弟来承受吧!”
东方青苍:“……走吧。”
“欸!”
说罢,东方青苍便带着长珩化光而去,殇阙正欲跟随,却被暗中窥视已久的巽风拦下。
殇阙行礼问道:“殿下何事吩咐?”
“本殿只是好奇,为何兄尊如此纵容长珩?”
“啊——这个嘛~”殇阙想了想,除了亿些细节,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于是简略回道:“也就是之前长珩下凡历劫,转世的萧润与尊上在鹿城相识相交,尊上待他如亲弟弟一般。”
“亲、弟、弟?”巽风只觉牙花子酸。
老实龙殇阙丝毫没感受到骤低的气压,问道:“殿下还有事吗,没有的话属下这就去追尊上了。”
“等下,”巽风沉着脸伸出手,“云影镜给我。”
“这——”
“怎么,有什么是本殿不能看的吗?”
殇阙想了想,好像没有,反正有备份,拿一个给巽风殿下也无妨,于是便痛快的给了。
待殇阙离去后,巽风看了眼云影镜,抬手招了一下,便有名侍卫出现在侧。
“去,将这面云影镜复刻百份,再拉上一队乐师配奏,去水云天结界前十二个时辰循环播放。”
云梦泽,鹿城萧府
“啊——爹~别打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站住!你个混账,你还知道回来呀,招呼不打一声就失踪好几年,你怎么不等你爹我头七再回来奔丧呢!”
“哥——快救救我啊哥——”长珩绕着桌子躲闪。
“爹,你轻点,別真把二郎打坏喽……您小心闪着腰……”
一阵鸡飞狗跳后,萧老爹喘着气,扶着萧大郎说道:“你小子,这些年到哪去了?”
说到这个长珩就精神了,“说来,你们可能不信……”
一顿天花乱坠的描述过后,萧老爹捡起鸡毛掸子作势又要打。
“好吧爹,其实我是和东方兄出门游学去了,正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哼——”萧老爹冷笑,“你游出了什么东西来。”
长珩得意一笑,唰唰抖开寂月宫带回来的包袱,愣是让见过大场面的萧家父子看直了眼。
冷眼看戏的东方青苍:“……”
破案了,萧润的贪财属性其来有自。
又是数日过去,长珩突然问东方青苍什么时候回苍盐海。
“怎么,丞相府上米贵?”
“自然不是,”长珩连忙摆手解释,“小弟自然是希望东方兄长留府中,只是日前父兄为我谋了一官职,不日便要前往江南赴任,怕是不能再尽地主之宜。”
东方青苍好歹混了几天学堂,疑惑道:“你没参加科举也能出仕?”
长珩有些难为情,说道:“走动了些关系,捐了个官。”
称职的殇阙立刻附耳道:“就是卖来的官——花您的钱。”
“……”东方青苍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的涵养又升华了,“我和你一起去。”
“啊?”长珩愣了一下,啧~也不是不行,山高水远,有这个强力保镖挺好。
这么想着,长珩立马哥俩好的上前勾肩搭背,比划起手畅想未来:“以后我主外,你主内,我负责造福一方,您就负责吃喝玩乐。”
殇阙再次附耳传音:“还是花您的钱。”
东方青苍:“……”
长珩见东方青苍脸色不太好,斟酌了下措辞,“要不,我主内?”
而此刻在云梦泽逍遥的三人并不知道,远方的水云天正上演着震惊仙族一万年的大事件……
【蒋格/林启】一觉醒来死对头成了金主
玩世不恭富二代×小提琴演奏家,这么经典的配对超级好嗑!目前只看了更新的几集,人设什么的尽量不崩,随打小甜饼一发完。
蒋格再次见到林启的时候,是在一个会员制的清吧。
一堆肥头大耳油光满面的暴发户围坐在茶几边,雪茄混着洋酒侃侃而谈,林启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他们旁边拉小提琴,场面有点格格不入的滑稽。
蒋格是和朋友约着来这里放松的,此刻倒也无意去找林启的麻烦,随便找了个吧台的座位要了杯龙舌兰,好整以暇的目光瞟着那边的动静,想看林启的笑话。
一曲终了,正当林启准备演奏下一个乐章的时候,有个土大款开始没话找话,要求他拉个耳熟能详的曲子,点名要听凤凰传奇。
林启脸色有些难堪,被马总警...
玩世不恭富二代×小提琴演奏家,这么经典的配对超级好嗑!目前只看了更新的几集,人设什么的尽量不崩,随打小甜饼一发完。
蒋格再次见到林启的时候,是在一个会员制的清吧。
一堆肥头大耳油光满面的暴发户围坐在茶几边,雪茄混着洋酒侃侃而谈,林启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他们旁边拉小提琴,场面有点格格不入的滑稽。
蒋格是和朋友约着来这里放松的,此刻倒也无意去找林启的麻烦,随便找了个吧台的座位要了杯龙舌兰,好整以暇的目光瞟着那边的动静,想看林启的笑话。
一曲终了,正当林启准备演奏下一个乐章的时候,有个土大款开始没话找话,要求他拉个耳熟能详的曲子,点名要听凤凰传奇。
林启脸色有些难堪,被马总警告的看了一眼,到底是从善如流,选了一首节奏舒缓的荷塘月色,悠扬的旋律缓缓流淌,在他的琴弦下倒也有几分典雅别致的感觉。
倒是蒋格的朋友自持清高,听得嗤笑一声,露出鄙夷神色,明显很瞧不上那一桌人。
见林启被人为难,蒋格倒也没有什么心情舒畅的感觉,反倒是莫名有些胸口窒闷起来,心烦意乱地喝干了酒,又要了一杯新的。
演奏结束后,又到了陪酒的环节,林启驾轻就熟接过马总递来的酒杯,低眉顺眼地向为首那个土大款敬酒,忍着不适一饮而尽。
马总适时的开始介绍:“王哥,这是我公司的艺人林启,在国外得过很多小提琴演奏奖项……”
马总给林启的酒杯再次加满,暗示性地拍了拍他后背,林启便无奈地再次向那土大款举杯。
“请王哥多多关照。”
再次饮尽杯中洋酒,酒气冲得他难受,胃里也灼烧起来,林启心里默默盘算着,好在这次的老板是个男的,应该要比富婆们好应付些……
胡乱的思绪在王哥摸上他大腿时戛然而止。
林启身体一僵,几乎要弹起来躲避,被旁边的小弟一手摁在肩膀上,阻止了他的动作。
酒意上头,脸皮滚烫,林启不知是愤怒还是觉得被羞辱,耳朵根都红了起来,听着王哥和马总一来一往商量投资的事情,王哥的咸猪手若有似无地在他大腿上来回摩挲……
听到那个投资的数目,林启直觉马总会把他给卖了,挣扎着要站起来离开,摁在他肩膀上的手却沉重似有千钧,压得他动弹不得。
林启又下意识地去口袋里摸手机,想给哥哥打电话求救,刚掏出来手机就被一把夺过,当着他的面扔进了旁边放酒的冰桶里。
林启只觉得他的心也跟着一起坠到冰桶里了。
马总对他说了些什么,他一句也没听清,眼看马总转身要走,林启伸手去拉他,扑了个空。
又过来个人摁住林启的另一边肩膀,王哥靠他更近了,烟酒味油腻腻地扑到他脸上,林启无望挣扎,意识混沌,像是要沉入无边海底。
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像光束破开海水,一把将他扯了过来,重新呼吸到了新鲜空气。
“小蒋总?”
耳边嘈杂,是马总惊讶的声音。
顾不得之前的嫌隙,林启抓住救命稻草般拼命往蒋格怀里钻,蒋格低头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顺着林启的意思将他护在怀里。
“马总,林启的经纪合约签到我公司,以后他的档期由我直接安排。”
闻言马总讪讪看向那土大款,王哥被扫了兴致,看出蒋格来头不小,也便作罢,顺水推舟做了个人情,马总便点头哈腰地开始打圆场。
林启醉得不省人事,在蒋格怀里乱拱,蒋格无心在这里交际,在众人神色各异的目光中,伸手进冰桶拿出林启的手机,扶了他转身就走。
蒋格的朋友追上来,目瞪口呆道:“蒋格,你这是男女通吃了?”
蒋格呸了一声,甩了张VIP卡请客让他们自己随便玩,又嘱咐了一声不许到处乱说,匆匆带着林启回到车里,在开车之前又犯了难。
“喂,你家住哪里?”
林启醉的一塌糊涂,手机也因为进水暂时开不了机,蒋格摸出自己的手机点开通讯录,看着南初的手机号码,怔怔的出了一会儿神。
自己不是来看这小子笑话的吗?怎么突然又变成了英雄救美?不对,这林启倒也算不得……
蒋格从后视镜瞥了一眼,见林启一张白皙的小脸陷在皮革里,酒醉后双颊坨红,连带着眼角都显出一抹红痕,倒比平时更多了几分颜色。
林启这副模样,说是美人倒也不为过……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蒋格心如鼓擂的回过神来,想到离开时朋友的戏言,他心情复杂起来,沉默着启动车辆,驶入一片夜色中。
“我签林启只是为了以后名正言顺的折腾他,报我在意大利没吃到烙饼还进局子的仇……”
蒋格自言自语着,给自己的行为找了个合适的理由,他不敢回家,就近找了个酒店,开了个总统套房,拎着那个醉鬼进了房间。
把林启扶到沙发上躺好,蒋格就准备离开,突然听见身后的人发出一声小小的痛呼声,回头一看林启整个人在沙发里缩成一小团,双手紧紧摁在腰腹某处,力道大到西装外套都起了褶,他面上血色褪尽,苍白的脸上冒了层冷汗。
“怎么了?”
蒋格心里一紧,又走了回来。
林启半梦半醒,小声嘟囔道:“我胃疼……”
他往日里经常被迫陪酒,几次下来就喝坏了胃,方才空腹喝了几杯洋酒下肚,此刻胃里火烧火燎翻江倒海般的灼烧疼痛。
蒋格四周看了看,倒了杯热水递给林启,林启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又躺回了沙发上,依旧是眉头紧锁的痛苦模样。
蒋格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照顾人的耐心,又说道:“吃点东西垫垫就好了,想吃什么。”
林启看着他,脑子一抽风,傻笑道:“烙饼。”
蒋格:“……”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就不该多管这个闲事!
蒋格一口气差点梗在胸口没上来,沉默地砸了门准备回家,刚走出酒店的旋转门,被冷风迎面扑了个正着,他在门口吹了一会儿风,心口火气又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想着不该和一个醉鬼计较,又神色自若地回了房间,路过前台还鬼使神差的依言点了一份烙饼,让后厨做好了直接送到房间。
林启仍旧瘫软在沙发上,西装外套扔在一旁,脸上和刘海湿漉漉的,胸口衬衫也湿了一大片,似乎是自己挣扎着去洗了把脸。
蒋格拿起林启的手机,转身进了盥洗室,用吹风机小心吹干片刻,不多时门铃响起,他又去开门,客房服务送了餐车进来。
“喂,起来吃烙饼了。”
林启迷迷糊糊应了一声,翻了个身继续睡。
他的手机终于能开机了,连上网络后,没看到的消息弹出来一大串,蒋格瞄了一眼,大多数消息来自于他的哥哥,问他怎么还不回家,是不是又喝多了,要不要他去接他。
蒋格默默看了一会儿,又把手机放了回去。
餐车上的烙饼香气扑鼻,蒋格晚上也没来得及吃东西,他见林启还沉沉睡着,便自己动手揭开银盘,拿了一块啃起来。
他吃到第二块的时候,林启被这细微的动静惊动,他睁开眼睛,慢吞吞地坐起身来,看看蒋格,又看看他手里的烙饼,像梦还没醒。
“你吃不吃?”
蒋格叼着半块烙饼,声音含含糊糊的,林启懵懂地点头,看也没看餐盘里剩的那一碟,径直凑上来从他嘴里咬了一口烙饼。
靠!
蒋格惊呆了,激动得弹了起来,握紧了拳头,看上去要打人一样,把林启吓得一哆嗦。
林启往沙发靠背直缩,生怕蒋格要动手打他。
就像他们第二次相见一样。
蒋格不合时宜的回忆起,当时自己揪住他白色卫衣帽子的手感,林启怯怯的看着他,像个小动物般的戒备,显得整个人软乎乎的。
在警局见到他哥哥,更是怕得缩在南初身后,这么大一个人,和他差不多的个子,性格却软得不像话,给人一种很好欺负的感觉。
见林启害怕的样子,蒋格心软下来,今晚喝的龙舌兰似乎也有些上头,他伸手轻轻捋了一把林启的头发,思绪无边无际的放空到很远。
……
第二天林启醒来的时候,宿醉让他头痛欲裂,全身上下无一处不酸痛,他艰难地从沙发上起身,看着陌生的酒店房间出神了片刻。
身体四处异样的感觉让他心中警铃大作。
难道我被马总卖给那个暴发户土大款了?!
林启急忙给马总打去电话,却听马总谄媚道,你现在攀上高枝了,不必再来公司,也不需要再去陪酒,好好服侍好你的金主就可以啦。
“金主?”
林启眼前一黑,心道糟糕,马总真的把我给卖了!
房门适时地响起,脚步声由远及近,林启急得快哭了,他脊背发凉,动作僵硬地转过身看去,生怕看到的是王哥那大腹便便的身影。
却见蒋格端着一个餐盘缓步走了过来,见林启已经起来了,正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宿醉后的眼睛红红的,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蒋格心情大好,饶有兴味的打量着他震惊的表情。
“醒了?来吃点烙饼。”
end.
【DE】万重山
1w2+
ooc
别上升 别找骂
窗外骤然下起了大雨,潮湿了整个城市的深夜,雨滴透过隔音的玻璃窗倔强地传来淅淅沥沥的声响。
屋内还开着暖气,空调勤勤恳恳地运作,四散的空气里弥漫着浮动的香水味,音响里切到了舒缓的歌单,莫名叫人昏昏欲睡。
凌晨四点半。
低频还坐在电脑面前,穿着舒适的居家服伸了个懒腰,最后看了一眼另一部手机上朋友圈里的合照,按下熄屏,开了下一把单排。
寒假开始之后,他持续这种状态已经有几天了。
父母年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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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上升 别找骂
窗外骤然下起了大雨,潮湿了整个城市的深夜,雨滴透过隔音的玻璃窗倔强地传来淅淅沥沥的声响。
屋内还开着暖气,空调勤勤恳恳地运作,四散的空气里弥漫着浮动的香水味,音响里切到了舒缓的歌单,莫名叫人昏昏欲睡。
凌晨四点半。
低频还坐在电脑面前,穿着舒适的居家服伸了个懒腰,最后看了一眼另一部手机上朋友圈里的合照,按下熄屏,开了下一把单排。
寒假开始之后,他持续这种状态已经有几天了。
父母年末了工作更忙,白天根本不着家,跟一个人独居没什么区别,每天保持另外一个半球的作息昼夜颠倒,有时候一两点早早下播,有时候也会播到早上六七点干脆吃个早饭。
他现在直播做的很好,上大学的时候申请了不住校,双休日固定直播,有时候工作日没有晚课也会播一会,眼看着就马上要满三百万粉丝了。
不过毕竟不是天天玩了,上学的时候也很难找到固定排位搭档,打的单排居多,到了寒假也只是朋友喊就去玩几把,不会刻意非要打双四排。
低频是无所谓这些的,有朋友也好,没有也很好。太在意友情好久了才想通,人和人的关系本来就是越平淡越好,太交心了期望值太高反而容易出差错。
至于星期四——
低频莫名地很少见地又想起这个词。
他们都很默契地不再有空,都很默契地当天晚上有课,低频有时候觉得可能对方并不是故意的,只有他是有意地选了当天的课要去逃避什么。
总之这个日子连带着过去的回忆一起顺水而流,低频选择不再想起,他不知道对方是否有过多的留念也不想去想。
没有谁对不起谁过,所以也没有谁很刻意想起谁,他们最少真切的彼此陪伴过一段相互依偎的时光,这不是假的。
深夜的困倦和雨天的燥意让低频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另一部手机的屏幕,他刚就保持这个姿势看了一张合照很久,待到屏保亮起来的那一刻才像被烫到一样收手。
下雨天真讨厌。
低频看了一眼窗户上停留的水珠,又看着它们下一秒被新的雨替代。
屏幕上的单排卡在个位数一动不动,深夜了,大概网易也难在高分里找几个单排的活人。
还有三万多人呆在直播间里,不过大多都是挂着直播睡觉的,弹幕里也不像晚上一样刷得飞快。
低频看了会,主要是在讨论自己三百万会发什么视频。
三百万,回头一看原来他已经在直播这条路上走得那么远了。
唱哪首歌好呢?
最近录的歌倒是多,但没有他特别满意的,至于粉丝提到的皮肤碎片诸如此类,并不列入他的考虑范围。
黑粉黑他甚至找出了新黑点,比如真正的帅哥怎么可能不发照片,但对低频来说,比起露脸证明自己的长相,露脸之后的麻烦才是最让他糟心的。
他在早年间清楚地感受过模糊二次直播跟三次生活之间的界限所带来的痛苦,所以现在走的每一步都格外谨慎且界限分明。
低频有些累,一只手撑着头想要闭一会眼,另一只手调高了耳机里游戏的声音,希望进入游戏后的bgm能把自己吵醒。
耳机里的黑色小菠萝的挂机语音依然活力满满,换来换去这么多号,出了这么多皮肤,巅峰还是经常用菠萝苏苏。
透明蓝帽的号努力了好久还是没能转到ios上,手机在某天摔坏后低频就没再上过那个号,并不是没想过再收一个号,而是真到去看号的时候又觉得没必要。
时间总是将一些抽象的回忆跟具象的东西联系在一起,哪怕只是一串数据。
没必要再玩透明蓝帽。
雨声好像小了下去,耳机里传来的声音也逐渐模糊,万物是无声的寂静,困意像潮水,潮水淹没低频。
低频是被莫名惊醒的。
睡眼惺忪抬起头的时候,手机里蛋仔还亮着,已经没有在巅峰排队了,一群蛋还是排成一排等着抱菠萝苏苏,屏幕因为充电跟游戏并行而烫的不行。
直播也还开着,弹幕扣着问号问他人呢,电脑右下角显示着现在的时间:05:37。
雨已经停了。
低频站起身走到落地窗面前,拉开了厚重的窗帘露出一条缝。
原来是下雪了。
南方很少下雪。
通常都是天气预报来势汹汹,到了最后只有很小的雪,甚至只是雨夹雪,都无法在地上停留片刻就要融化。但这次雪好像来的尤其大一些,纷纷扬扬地一片一片打着转飘下来,在仅剩的路灯下起舞,道路上积起薄薄一层白色。
上海这座不夜城难得显得空旷又寂寞。
低频拉上窗帘又坐回去,玻璃杯里的水已经见底,喉咙里的干涩漫上来,开口都显得困难,敲了几下键盘发了弹幕说“下播了大家早点休息”就直接关掉了直播。
在蛋仔的界面随便点了几下准备下号,突然发现分数比之开之前竟然还上升了。
可是他明明在单排开了之前就睡着了啊,总不能是自己梦游吧?
低频顿时感到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背后渗出了一层冷汗,小心翼翼点开战绩,发现了最近一把过了四关吃鸡,还是在四点四十多分打的。
怀着一种不会真是自己梦游的心态,低频点开了这一把回放。
看着左上角自己的名字下面挨着一个人的名字,还有自己头上醒目的1标志,低频突然懂了,大概是迷迷糊糊间开了一把单人双排。
野排到的队友是一个还没菠萝苏苏一半大的小水滴,有个很好听的id。
Echo。
低频神色恍惚了一下,意识到自己今晚大概是感性过了头,一遍一遍想起很多过往的事情,到最后又觉得自己无厘头,疑心病太重,那个人怎么会这么晚睡呢。
第一关开局小水滴就跑过来给了他一个起步,看他没动静又管自己跑了,刷到了好道具稳稳跑了第一保送低频。第二关第三关都排到了生存赛,小水滴就抱着菠萝东奔西跑,实在到了没办法的时候才丢下菠萝开滚动自保。最后低频点进了14人的决赛回放,眼睁睁看着小小一只蓝色水滴带了个隐身1v12吃鸡。
确实很牛。
饶是低频也不得不这样称赞。
向来被网易安排来安排去的低频头一回感受到了当网易爱人的感觉,前所未有不可思议的幸运,连睡着了都能排到一个好队友轻松夺冠。
低频退出观战,点开好友栏去搜索这个名字,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弹出来一个可爱的动漫女头,下面标着无敌凤凰16名。
低频点了两下详情却没弹出来主页,仔细一看才发现详情两个字是灰的,最后悻悻然点了最后一下,手抖点错了,被上面弹出来的“您已发送好友申请”吓了一跳。
算了算了,晚上刚改的名字,应该不是粉丝也认不出自己。
低频没想太多,把蛋仔在后台退出,洗漱了一下就去休息了。
再次醒过来是妈妈打来了电话,跟低频说他们今晚有饭局,家政阿姨做好了饭要他记得趁热去吃。
低频从床上坐起来,抓了抓头发去洗漱。
客厅里的暖气早就打开,饭桌上放着份量不大的两荤两素一汤。
低频一边翻看着消息,一边打开冰箱拿出来了一罐可乐,轻松地单手打开喝了一口。
朋友圈经过了半天已经被好友们活跃的动态刷屏,一条一条的游戏记录、现生日常和精修自拍等排得满满当当,昨晚刷到过的那张合照早就不知道被挤到了何方。
一张很普通的合照。
内容是低频一个现在在杭州读大学的高中同学和一个男孩子的合照,非说有什么亮点,那就是那个男孩子白金色的发色,看起来像动漫人物。
文案是追星成功。
低频退出朋友圈,昨晚发合照的朋友的名字在他心里绕了几个圈,几乎都要化成一股子冲动,却在最后一秒收回手,最终还是没有点开搜索栏去找寻。
消息里没什么特别的内容,都是一些日常的琐事。
低频先回了爸爸妈妈的消息,然后回了几个找他打双四排的主播,时间合适的就约时间,不合适的就婉拒,反正每天都是这样,身边的人来了又走聚了又散,也没固定队友。
扒拉了几口饭,点开了蛋仔派对。
诚然登的是一串乱码的小号,私人时间上线第一件事就是开启隐身。
最下边的聊天记录框上冒出来了一个带着红色数字3的小气泡。
Echo:我们已经是好友了,快来和我一起玩吧!
Echo:你好
Echo: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低频沉默了片刻,不知道是该惊讶这种无敌榜16竟然会加搜索过去的好友,还是该感慨这人脾气真好没有骂自己挂机的行为。
就这短短的片刻,低频眼看着这个人的状态从离线变成在线,而自己还盯着对话框不知道所措,有种被抓包的既视感。
低频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手比脑子快敲了字回复过去。
cssjdhmdz:不好意思啊
cssjdhmdz:我是今天四点多你的野排队友
cssjdhmdz:当时太困了睡着了
cssjdhmdz:真的不好意思啊
出人意料的,对面的消息回的很快,内容也温和没有一点冲击力度。
Echo:没关系
Echo:下次注意就好啦
低频内心的愧疚加深了,内心开始责备五点多的自己为什么手痒非要多点那么一下,没加上好友还好,加上好友被骂一顿也还好,这样轻易的原谅反而更令人不好受。
低频说不好是出于内心的自责还是迫切想证明一下自己实力,赶忙发过去了双排组队的申请。
意料之外的被拒绝了。
这些年谈实力有单排榜一的光荣出身,谈热度是直播间常驻几万人的百万大主播,不管是双四都没有被人拒绝过,给他腾位置的或者跳车来的数不胜数。
谁不想咬一块这样的大肥肉呢。
现在却被人拒绝的干净利索。
但这个人的状态栏却瞬间从在线转化成了2/4组队中,对方还十分善解人意地发来消息表达他的歉意。
Echo:不好意思呀
Echo:我跟朋友约好了一起双排打榜一的
Echo:下次再一起玩吧
状态很快变成了列队中,低频喝了一口可乐,飞快地回了消息。
cssjdhmdz:没关系啊
cssjdhmdz:祝你早日上榜一
对面在进入游戏前发来了一句谢谢,低频莫名松了一口气。
中规中矩的直播日常,前半夜上了自己家俱乐部的四排车,十一点半准时下车,随后玩了两把乐园,又准备开始无止境的单排
消息对话框在他排队的间隙又冒出来了红点,低频心里隐约有些预感,匆匆忙忙叉掉了单排队列下了直播。
先点了隐身换了岛,这才点开了对话框。
Echo:我们打上去啦
Echo:你一个人在玩吗 要双排吗
低频抿了抿唇,手指上下敲击飞快。
cssjdhmdz:恭喜你啊
cssjdhmdz:可以双排啊
cssjdhmdz:你朋友不玩了吗
等消息发出去了低频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自己跟他也就是萍水相逢的关系,连游戏搭子都算不上,自己还非要去问能跟他双排上榜一的朋友的事情。
蛋仔没有撤回键,低频只能看着这条尴尬的消息在聊天框里静静平躺着,对方长久没回复消息。
低频顿了顿,对话框叉掉又打开,突然发现一个蓝色小魔女降临在他身边,转过来面朝他的菠萝苏苏,灵动的大眼睛在屏幕里眨动。
随后低频收到了组队申请。
点击接受,1号的小标志就在蓝色小魔女的头上亮起来,同时对话框里发来了消息。
Echo:他去睡觉了呀
Echo:他连着打单子跟自己号熬了几天
低频不知道回什么,最后干巴巴敲了一句“那你朋友挺厉害的”过去,却不知道触发了对面什么隐藏机关,一下子话就多起来。
Echo:他真的很厉害
Echo:这是我们一起双排打的第二个榜一了
Echo:他跑图决赛都很厉害
Echo:我跟他还是跟朋友四排的时候认识的
Echo:四排的时候就打的很合拍
Echo:我当时都没想到他事后会加我
Echo:我其实有点社恐都不太主动加人
Echo:后来打得多了就变成搭子了
Echo:跟他双排的时候感觉自己也是无敌的
Echo:是真的很厉害
对方一下子热情过了头,全然不在意低频是否愿意听,嘘嘘叨叨地开始讲述他跟他的好搭子好朋友是如何认识的,又开始对他的朋友开始无止境的夸赞。
等不到低频的回复,可爱的小魔女蹦跳着接近菠萝苏苏,轻轻推了他几下。
低频近乎下意识回推了几次,手指按在抓举键上把小魔女抱了起来。
很久之前,其实也说不上远,大概也就一年多以前的时间,也有个人很喜欢这样子夸低频,他总是很不吝啬给予低频自己的夸奖和全然的信任。
低频其实觉得自己算很开得起玩笑的人,以前跟朋友一起玩的也能相互开开乱七八糟但是无伤大雅的笑话,可是大概那个人对自己的态度太笨拙又太认真,他总是很规规矩矩保持好聊天的分寸,也从来不会笑话那个人。
很多把游戏里,这样蓝色的小魔女都在对局开始时坚定地把低频操纵的蛋仔高举过头顶,跟现在在岛上的姿势对调。
低频的手指不安地敲击着手机的背面,不理解自己怎么会做出这样的行为,“你们关系真好”和“确实厉害”在聊天框里打了又删,发出去的时候只剩下单薄的两个字。
cssjdhmdz:开吗
echo顺势就开了游戏,短短一小时,吃了整整五把鸡。
低频跟很多榜一一起排过,却在从来没有配合过的双排队友这里,久违地体验到了无声的默契。
Echo:不打了 睡觉啦
Echo:晚安
队伍很快解散,私聊里冒出来了消息,低频不敢相信当代大学生哪有这么早睡觉的,但是也没办法,手感火热也只能放对方去睡觉。
最近低频都在忙一些三次的事情,直播跟朋友打游戏登录的也是大号,几天都没有登录一次小号,逐渐把在小号撞到一个人的事情抛之脑后。
直到今天出了新转盘才想起来要去小号上面抽一个。
刚上线好友栏就冒出来了红点。
他这个小号上只有自己打过双四的好友,基本都是有自己vx的,自然不会有事发在游戏里。
Echo:你一个人吗?
Echo:要不要来双排
低频犹豫了一下,回答了一个“好啊”就利索地拉人进了组队,开始今天的巅峰双排之旅。
接下去的好几天低频都在这个时候上线跟echo双排两小时,对方好像也在等着他一样,每次上线的时候他都在。
要他说,这个新朋友厉害是真的厉害,默契也是真的默契,说话也很有分寸很有界限,偏偏每次一提到他朋友就变得絮絮叨叨。
他已经被迫听了这位echo跟他好友的许多事情,包括但不限于他们今天上了多少分,他们一起玩了什么了乐园图,他们今天遇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他逐渐成为了这对挚友游戏日常的记录本,见证他们的感情越来越深。
Echo:他今天给我看他以前的照片了
Echo:真的很帅
Echo:我要是女孩子我就倒追他了
低频幼稚的好胜心上来了,心说能有多帅啊。
cssjdhmdz:真的假的啊
Echo:真的啊
Echo:他染白金真的很好看
Echo:我要是以后染头发我也要染这个颜色
低频想起来自己之前也染过白金色,十八岁的时候仗着脸好看总追求一些常人撑不起来的颜色,拍了一大堆耍帅的照片。
一直到跟eiko聊天聊到他想染发的时候,啪啪啪直接甩了9张白金发色的照片过去,还要故作高冷一言不发,等着eiko发消息过来夸他,最后要eiko答应放假去染同款才满意,跟花孔雀开屏没什么区别。
低频舔了舔柔软干燥的下唇。
无端想起了那张合照。
白金色反而称得那张脸越发白皙,眼里是清澈潋滟的春水,睫毛如鸦羽,穿着一件低频同款的巴黎世家毛衣,凑在低频高中同学身边弯着眼睛笑,柔软而又生动。
暑假的时候发生了太多事情,断开联系之前也没有听说eiko去染过头发,没想到寒假还是染了这个颜色。
cssjdhmdz:还打不打了
低频想得心烦意乱,又选择扯开话题。
跟echo聊天总是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eiko,有可能是名字太像了,也有可能是经历的事情太像了。
Echo:不打啦
Echo:我要出去寄快递
cssjdhmdz:寄什么啊
Echo:十八籽你知道吗
Echo:就是杭州灵隐寺的祈福手串
Echo:我要去寄给我朋友
我当然知道啊。
低频在心里默默说,也有人寄给我呢,我怎么会不知道,无非是这个手串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
低频叹了一口气。
低频睡醒了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登录小号,熟练地切换隐身,想去看看有没有新消息,顺便打一会单排。
出人意料的,这次没有堆积在一起的小气泡,反而是他在岛上发了一会呆,才有一个红色的小点冒出来,估计是看着他上线又看着他隐身。
Echo:排吗
低频有些惊讶,虽然接触不多,但是也很明确能感受到echo这个人很开朗很好脾气,这次发的消息里却无端透出一股消沉颓败的感觉。
低频按掉没排进去的巅峰,立刻选择发消息回应这个认识时间不长的朋友。
cssjdhmdz:可以排啊
cssjdhmdz:发生什么事了吗
cssjdhmdz:你朋友不跟你玩吗?
对面从低频上线到现在一直在线的状态,大概是一直在岛上挂着,低频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对方的头像,去了对方的岛屿。
这次换岛加载得尤其缓慢,等低频到达岛屿的时候,对方已经发了好几条消息。
Echo:没有
Echo:我跟他现在不合适玩
Echo:我们被太多人当做真情侣了
Echo:粉丝也一直吵
Echo:就不一起单独玩了
Echo:我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被当做情侣”。
“粉丝也一直吵”。
低频心口突的一痛,当天发生的事情一帧一帧在他脑海中播放,他甚至记得那天eiko回应他的每一条消息,每一个表情包。
记忆残存在夏日过后枯败的落叶下,埋过无数个带着锈味的阴雨天,原来还是一样在那里,本该腐败发烂没什么价值的东西经过漫长时光仍旧鲜活。
情绪崩塌之前,低频抖着手在好友搜索栏里一点一点输入那个他最熟悉的id——Eiko酱。
弹出来万年不变的头像,和下方写的明明白白的游戏中。
不是同一个人。
cssjdhmdz:你们不是朋友吗
cssjdhmdz:为什么不知道怎么面对
低频回过神来很快发过去了消息,言语词句间比起说是迫切想要得到答案,倒不如说是咄咄逼人。
这样的闹剧低频想不明白怎么还有人会跟他们一样经历一遍,甚至阴谋论到去揣测这是不是极端粉丝搞出来恶作剧,明摆着就是要把这些事情从他记忆里再赤裸的挖出来看一遍。
Echo:是朋友
低频一下子喝下去了半杯水,嗓子里干涩得发疼,太阳穴突突的跳动。
低频隐约地意识到,如果再收到消息,可能会是一些他知道但是不想要承认的东西,早已被认定死亡的种子,就不该有要起死回生的妄想,既定的结局也不该有和认知不一样的过程。
他想:不管是不是恶作剧,都不要再发消息了,答案是朋友就好了。
Echo:可是我大概喜欢他
Echo:我有些难过
尘埃落定。
高悬于低频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轰然落下。
一些迟缓的、钝痛的、不被承认的情感像那颗假死的种子,在这一刻不合时宜地要活过来。
很早之前大概是有过很多人定义里的“暧昧时期”,他们确实拥有几乎过界的亲密,没被点破之前还能粉饰太平,出事了发了声明之后两个人陷入尴尬境地,表面看没有受到影响,背地里却心怀鬼胎惴惴不安。
他们两个人经常很忙,当时课业繁重,作息也凑不到一起。聊天记录往往都是好几条绿色气泡挨一起,好几条白色气泡也挨一起,没有什么天大事情,但不管是谁都很默契的没有断开联系,又很准时很坦荡的在星期四双排,好像要以此证明他们两个人过往的清白。
其实按照低频的性格,他完全会在事情超出预料的时候快刀斩乱麻,比如说因为觉得麻烦干脆不继续玩,但是他没有。
只要他和eiko还在联系,那么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在被迫直面eiko从来不挑明的感情,一直与自己萌生的情愫作斗争。
人年少时总是掂量不清他人在自己心里的轻重,分不清亲密接触后的依赖与懵懵懂懂的喜欢之间的区别,又或者是把两者混为一谈。
低频始终认为抓在自己手里的才是真实的,相比起虚无缥缈的甚至不知道是否存在的感情,他并不觉得自己自己选择前途有什么错。
光明的、平坦的、唾手可得的康康大道。
你我都不该为此犹豫。
低频烦躁地点着屏幕里冒着红点的图标,最后点进了排行榜。
86名。
低频就势看了一眼榜一。
突然他愣住了,手指戳进榜一的头像去看他主页——id不叫Echo。
退出来从榜一的头像一直戳到榜一百的头像,不管能不能看主页详情,根本就没有一个人叫Echo。
他点开好友列表去看,Echo的详情主页终于开放,潮流度停留在梦幻星遇季,没有后续赛季,亲密关系只绑着一个人。
D频。
低频瘫坐进电竞椅里。
荒谬又可笑。
这十几天里低频放任自己听这个不知道是粉丝还是巧合的人,讲述他和eiko的翻版故事,越是看的久越是觉得惶恐,因为他了解事情的全部走向而无力辩驳。
他们故事也终于要到达尾声。
低频深吸了一口气点开了话筒。
“喂喂喂,听得到吗?”
隔了好几秒听筒那边才传来了声响。
“嗯,听得到,你开吧。”
时隔半年,低频再一次听到了熟悉的声响,温柔的略有些沙哑的低音炮。
低频开了麦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去劝慰对方,好在对面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打了一把又一把的巅峰。
直到一把巅峰里碰到了一对双排小羊,id里明晃晃带着低频和eiko的名字,生存赛的时候一直在两人眼前晃。
echo生存赛下去地很快,一动不动甚至像是卡了,一直到决赛才像回过神来一样轻声开口。
“他直播说没什么信任的人的时候我其实挺伤心的”,语音对面的人语气淡淡的,不带平仄起伏,好像说的根本不是他自己的事情一样,“所以我这一年里,所有想要紧紧握住的片段,其实都只是漂亮蛋糕上的糖霜,别人看来多余的累赘。”
在事情发生之后,eiko第一时间来找低频解决问题,真诚地勇敢地将如何处理问题的选择权交给低频。
他并不害怕付出一些珍贵的东西,即使给错了,即使不可抵抗地被拿走了那些情绪,至少曾经有一刻情绪上头,他是真心实意想要不计前程留住低频。
“那你怪他吗?”
低频紧紧抿着唇,难以想象他竟然还能用这样平静的语气去问这句话。
“为什么要怪?”echo语气有些讶异,刚双刀打飞一个蛋,就猝不及防地被人隐身用球送走,“啊,又是球。”
低频一直都知道的,eiko决赛很少有弱点,现在却被球动不动就轻易送下去,说明他心里其实也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平和。
有些庆幸,这样平铺直述的叙事里突然找出来了一丝情感的裂缝。
你我都一样,都曾经被感情反复折磨。
echo掉了之后就一直没说话,低频强迫自己专心打决赛也没去催,直到打下去最后一个人echo才开口。
“人跟人之间不是说光有真心就可以在一起的,我已经主动留下过了,但他没开口挽留,这已经够了。我不需要他为我牺牲,他有大好的前程可以去走,我也有我既定的路,我们都是成年人,说什么怪谁恨谁太幼稚了,我们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低频怔愣了一下,他有很长一段时间,依靠着说不清的爱或者恨撑过很多个辗转反侧的夜晚。
他也有想过为什么到了最后他的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他也有怨恨过为什么他跟eiko两个人不能再撑下去,他也有惭愧有觉得亏欠他为了前程放弃了和eiko的关系,他也有难过不堪聊天记录结束于再也没被回复过的在吗。
于是旧时光里的eiko告诉他,成年人有利益冲突在所难免,但是请尊重对方的想法,也请坚持自己的意愿不要后悔。
“那你还想见他吗?”
低频攥紧了手,修剪圆润的指尖狠狠扣进手掌心的软肉里,嵌进手心脆弱的手掌纹理线。
他其实真正想问的是,eiko是不是还喜欢他。
曾经前程跟eiko两个选项放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不珍惜,不懂得鱼和熊掌不可多得的道理,而今天这个问题不再有第二个选项。他知道的,eiko不会承认,没有承认就是不喜欢,看起来温和宽容的eiko其实比谁都要倔强都要有原则,天蝎座永远体面永远不做输家。
echo没有回答他想或者不想。
“我刷抖音的时候经常刷到一个文案,很适合回答这个问题,也很适合用来阐述我们的结果,叫做——”
听筒那端的echo顿了一顿,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
“轻舟已过万重山。”
答非所问已经是答案。
他们这段关系消失带来的疼痛本就拥有长时间的滞后性,年少时扔出的石头在许多年后正中眉心一样,他在eiko离开后难免感到遗憾惋惜,但他现在郑重地回想起他当时的决定,又在抉择他现在的想法,无可奈何地意识到,就算重来一遍,他还是会选择和以前一样的道路,长痛不如短痛,他不为此后悔。
他没办法拿自己的前程作为赌注,也没办法把eiko的前程一起压上赌桌,他是这样,eiko也是这样,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对两个人影响都最小的选择。
可是到了失去了才想着要再争取一次。
低频有些疯狂地想,如果他现在挽留eiko会怎么样,会不会带来蝴蝶效应,会不会改变他跟现实里eiko形同陌路的关系。
“你...”
嗓子哑了。
说不出话来,任何有关挽留的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了?”
Echo的声音有些迷惑。
“没怎么,没事啊。"
低频苦涩地开口,他像是误入某本小说中的路人,明知道故事走向却在想说关键信息的时候被屏蔽,只能说一些无伤大雅的话。
“我要下线啦,虽然不知道你怎么了,但还是谢谢你听我讲了这么多,今天麻烦你太多了,谢谢你。”
Echo用很真诚的语气向他道谢,明明只是朋友之间微不足道的小事,却还是用真诚的热烈的态度来回应。
低频恍惚想起今天是除夕了,马上就是新的一年了。
“新年快乐。”
低频轻声说。
不管是正在台州准备吃年夜饭的eiko,还是八月份麻烦缠身的eiko,有一个人,有一瞬间听到就足够了。
Echo的状态瞬间跳成离线。
没有人回答他。
低频和爸爸妈妈吃年夜饭的时候总有些出神,有一搭没一搭地接着爸爸妈妈的话茬。
急匆匆吃完饭就想回房间一个人坐会。
妈妈面带笑容喊住了他,照例给了压岁钱之后又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来一个手串。
“除夕快乐小宝。”
“这是阿姨打扫你房间在床头柜夹缝里找出来的,本来前几天就该给你,我跟你爸爸都比较忙,拖到了现在。”
妈妈手心里静静躺着一串十八籽,头顶的灯光打下来泛开一圈温暖的光晕。
“谢谢妈妈,我找很久了。”
低频勉强扯起一个笑容,伸出左手想要去把手串接过来。
妈妈动作轻柔地握住了低频的手指,把手串戴在他的手腕上,轻轻抚摸着低频劲瘦手背上明显的青筋。
“这是十八籽吗?”
“嗯。”
“你在杭州的朋友送你的吗?”
“嗯。”
“人家把你当好朋友看呢,”妈妈合拢了两只手,低频能感觉到源源不断的热传递过来,“要不要请人家来上海玩呀,嫌爸爸妈妈烦就请你朋友去你自己的公寓里住。”
低频的爸妈一直都是很忙的状态,想要给予他最好的物质生活,回过头来发现少了很多陪伴,支持他去做主播也是希望他能够多交到朋友。
“妈妈,人家不一定有空。”
弦外之音是人家都不一定愿意。
低频慌忙抽出了手,一不小心手串撞在桌子上,连忙低头去看有没有珠子撞坏了。
“那你去杭州玩也可以啊。”
妈妈端起吃了一半的饭,笑盈盈地看着低频。
低频愣了一下,火急火燎回房间拿了一件外套,揣上车钥匙就往外走。
等低频冷静下来,他已经开车开出好几公里了,导航的目的地来自于微信聊天记录里某个人很久之前发来的定位。
车窗外飞速闪过的是万家灯火通明,而他在车内要去往完全陌生的一条路,他迫切想要去那座eiko从小生活的海边小城。
从上海到台州四百多公里五个多小时的车程。
好说歹说保安终于让低频把车开进eiko所在的小区,兜兜转转找到了正确的楼,冲动过后却只剩下踌躇。
按下车窗吹了会冷风,低频敛了敛神色,再次戳进那个好久不用的对话框,倒数第二条是eiko打过来的电话,最后一条则是他发的“在吗”。
低频犹豫着,现在发些什么比较合适,发什么消息既能让eiko知道自己现在就在他家楼下,又能显得自己比较体面不丢脸。
手机屏幕的最下面突然弹出来一条白色的气泡。
e:新年快乐
低频蜷曲了握着手机的手指,下定决心似得郑重地敲下了几个字。
低频:新年快乐 我在你家楼下 要见面吗
咬咬牙按下了发送。
迎接低频的是发送失败的红色感叹号。
这时低频才想到,他已经几个月没有刷到eiko的朋友圈了,也许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某一刻,eiko已经对这段感情做了最后的宣判。
他没有办法怪eiko,是他先不要eiko的。
车里莫名氤氲着檀香。
若有若无。
从杭州寄过来的手串上,就带着常年待在寺庙里沾染的檀香味。
这个味道再一次绕上低频的手腕。
“你收到啦,我去灵隐寺给你求的哦,保佑低频平安顺遂,得偿所愿。”
视频里的eiko突然把脸凑上来,弯着眼睛笑,这是低频这辈子听过的最虔诚的祝福。
浅淡的檀香味变成无边的黑云,在这一刻猝不及防地扼住了低频的喉咙,让他眼睁睁地重温那些已经失去了很久的、却还活生生的片段。
是再也找不到的故人,再也回不去的old beautiful days。
低频和eiko之间拥有太多美好的共同回忆,它们像胶水一样把两个完全没有见过面的人黏连在一起,分开的时候需要撕扯皮肉到伤痕累累,还是分不清是不是有一部分属于自己的东西完全归于了对方,伤口一滴滴落下来的,是分离时都咬牙不曾落下的泪。
我总想我还能遇到下一个你。
我总想我应该在你身边。
新年伊始。
低频坐在车里,车停在eiko家小区楼下,他在这一刻达到此生和eiko最近也是最远的距离。
得偿所愿。
低频对自己说。
低频,你也算是得偿所愿。
有人终于泣不成声。
低频醒来的时候外面还在下雨。
电脑右下角标注着05:37。
手臂在熟睡的时候紧贴着没装壳的手机,长时间的运作让外壳烫得惊人,低频“嘶”地一声收回了手臂,额间热出了一层薄汗,几缕额发也湿答答地黏在一起,热意让人难受且烦心。
一模一样的时间逼迫低频一帧一帧从头回放完整的梦。
昏暗的环境带来不安的情绪,低频怔愣了一会按开了房间里所有的灯。
突如其来的光刺痛了长时间适应黑暗的眼睛,低频眯着眼,抬手去遮挡,近乎忍不住要被逼出一点生理性泪水。
梦境和现实强行撕裂。
低频顾不上直播的事情,适应了光线就抖着手去好友列表翻Echo的名字,找不到又去好友搜索,得到一个跟他印象里完全不一样的人。
最后沉默地点开主页去看战绩,最上面是一把一关没过的单排回放。
低频静静坐在那里,抿着嘴一言不发,握着手机的手因为用力青筋毕现,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好像要硬生生把“单排”两个字变成“双排”一样。
他又想到那串eiko专门给他求的十八籽,弄丢在哪来着,好像说在床头柜夹缝里。
低频唰地站起身,直接给电脑按下关机,再把沉重的床头柜挪开来看,家里有家政阿姨打扫,这些常年累月不用的地方也很干净,不要说手串了,就连小纸片之类的东西都没看到。
低频从床上摸过来私底下用的手机,解锁之后界面还停留在睡前看过的那张朋友圈合照上,犹豫了一下按下保存才退出去发消息。
低频:阿姨 你打扫我房间的时候有在房间里看到过一个手串吗
低频小首饰很多,怕阿姨理解错了他特地点开了一个很久没打开的相册找了一张照片发过去。
一个堆满了大量关于eiko的相册,现在却在手机角落的生灰。
低频不愿意删掉这些东西,却也不愿意再打开它。
手机屏幕再一次亮起来,家政阿姨发来了消息。
家政阿姨:这串我见过呀
家政阿姨:周一大扫除在床头柜那里找出来的 我还跟你说了一声 你叫我扔垃圾的时候顺便一起扔了
家政阿姨:很重要吗 哎呀这可不好找了呀
怪不得。
怪不得梦里会梦到这串十八籽从床头柜里找出来,原来现实里早有实例。
都说梦境和现实是相反的,果不其然梦里被珍视的重新戴上左手手腕的十八籽,在现实里某一个他忘记的瞬间就被轻易丢弃了。
他们曾经把好话坏话都说尽,把挚友关系变得面目全非,还要故作宽容保持体面,好像这样才显得一段关系得以圆满又刻骨铭心。
低频活过的短短的19年,他自认都过得很精彩,有过在校园聚光灯下万众瞩目的神采飞扬,也有过阳光正好被递上情书的漂亮女孩嘴角微笑击中的一瞬间心动。
可是这些时刻都随着时间逐渐模糊,只有同eiko一起度过的这一年多光怪陆离的游戏日常在记忆里拔得头筹,越是分离甚久越是清晰。
低频把这段时光视作一生中可能得到的最美好的时代反复回忆,将eiko在记忆里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反复推演,他们一起经历了各种情绪:快乐、迷茫、嫉妒、欲望、占有、愤怒、许诺、背信、原谅、失望、愧疚、痛苦,这些最终荒谬地形成恋爱的错觉。
有时候爱不是不存在,而是爱上面压着太多的东西,比如社会的舆论压力,他们两个人之间默契的装傻,还有最重要的他的前程和eiko的前程。这些东西一层一层地覆盖在他的爱上面,旁人看得模糊到称颂挚友的情谊,eiko看得模糊到以为是自己暗恋的独角戏,最后连低频自己都模糊到以为从来没有动过心。
如果没有这场梦,不出意外它的结局都是应该到低频老死也不会说出去,被埋进黄泥里在漫长岁月里潜藏,最后被遗忘。
爱是痛苦的不能重见天日的古老瓷器,梦境将它从深埋几寸地下挖掘出土,漂亮炫目的色彩在与空气接触的瞬间氧化衰败,脆弱精致的骨架转瞬破损成一坯黄土。
窗外是倾盆的暴雨。
暴雨淋湿了低频。
他终于承认他曾经错误地短暂地爱过eiko。
不是错觉。
不是愧疚。
他总认为,像eiko这样重要的人,他们就算分离也应该拥有一个很盛大的仪式,他总预演着,他们在分离时会说的好听的难听的话,他总想着,最不济也应该最后看看eiko那双让人印象深刻的漂亮眼睛,很郑重说一声再见。
但人生总是出其不意,很稀疏平常的一个下午,他和eiko隔着屏幕解绑,甚至没有见过最后一面,他们就真正分离了。
所以,只是在梦里,顺着回忆的长河刻舟求剑。
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漫上了低频的心头,年少的时候总是无所畏惧,认为自己有大把的光阴可以挥霍,觉得自己莫名的冲动暗涌跟情愫能给eiko,也能找到下一个人,直到这一刻低频才幡然醒悟。
原来他只有一次心动。
原来他已经永远失去eiko了。
低频踉跄着站起来身。
窗外的路灯重新亮起来,道路上川流不息的车在雨幕里飞速行驶。
天边的乌云逐渐变得蓝白。
昨日暴雨已是昨日。
所以没必要怪谁,要怪只怪你我的恍然大悟都姗姗来迟。
一重山有一重山的错落,一江水有一江水的痴缠。
聚散离合本来就不用拿缘分来做托词,他们错过每一分的好时光每一秒好景愿都是天定人为,从来都没有等到真正相爱的时空,低频和eiko的故事就正式落幕了。
你我都不必为此哽咽,至少依然记得相见对方第一面。
至此——
轻舟已过万重山。
梅你不星11
提前祝大家周末愉快,这是最后一章啦,所以稍微长点,快有6000字了,你们慢慢看。很感谢这段时间以来你们的喜欢,谢谢观看。
————
嗡——嗡——嗡
嗡——嗡——嗡
星辞被一振电话铃声吵醒,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思想还是混沌的,闭着眼拿到手机也不看是谁的就接了电话。
“喂…谁啊?”
“嗯?”
梅赛德斯把星辞抱回自己怀里,胡乱亲了几口,嘴里嘟囔着说“再睡儿,别乱动。”
对话那头的人沉默着,这边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就在星辞以为对方早就挂了电话后,那头的人说“让秦世纪接电话,我是她妈妈。”
妈妈…
妈妈…
妈…
妈…
.........
提前祝大家周末愉快,这是最后一章啦,所以稍微长点,快有6000字了,你们慢慢看。很感谢这段时间以来你们的喜欢,谢谢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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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嗡
星辞被一振电话铃声吵醒,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思想还是混沌的,闭着眼拿到手机也不看是谁的就接了电话。
“喂…谁啊?”
“嗯?”
梅赛德斯把星辞抱回自己怀里,胡乱亲了几口,嘴里嘟囔着说“再睡儿,别乱动。”
对话那头的人沉默着,这边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就在星辞以为对方早就挂了电话后,那头的人说“让秦世纪接电话,我是她妈妈。”
妈妈…
妈妈…
妈…
妈…
星辞:?!!!!!?
星辞瞬间清醒,因为他感觉到了一股很强大的压迫感。他嘴里嗯嗯答应着,从梅赛德斯怀里撑起酸痛的身子,掀开被子让冷风灌进去,不停的晃还在睡的人。
“阿梅,梅赛德斯!快点醒了!!”说着把手机放到他耳边“你妈妈的电话,快接!”
梅赛德斯被吵得睡意全无,烦得抓了一把头发坐起来接过电话。
“喂,妈。”
星辞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看梅赛德斯,连呼吸都变得刻意起来,试图从他那张臭脸上看出些什么。
“嗯,行。”梅赛德斯应着,看了星辞一眼说“没有,他都可以。”
“嗯,挂了。”
梅赛德斯刚挂电话,星辞就凑过来问“阿姨说什么了?她刚才都听到了,是不是很生气?”
“想知道?”梅赛德斯挑眉,把手里的手机扔一边,搂着星辞又躺了下去,“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你滚,没刷牙呢。”
“我又不嫌弃你。”
“是我嫌弃你”星辞把梅赛德斯推开,转身背对着他“不说算了,你爱说不说。”
“脾气都变大了,星辞。”
梅赛德斯不要脸的凑上去亲亲他的耳朵说“妈妈今晚过来,她刚问我你有啥不爱吃的菜。”
星辞听这话是一点不信,眼神转来转去的,“你骗人的吧,她刚才语气就不太对。”
星辞捏着梅赛德斯环在自己腰上的手,思想不受控制的乱想,“她晚上来干啥?不会是来打我们的吧?不对,来打我的,谁让我把他儿子骗走了,到时候你会替我挨打吗?”
“你会吗?”星辞转过来面对梅赛德斯,看对方笑嘻嘻的看着自己,那眼神好像是在看一个傻子一样。
“你脑瓜里都啥脑回路啊?啊?星辞。”梅赛德斯捧着星辞的脸说“放心,你男人在这儿,你不会挨打的。”
“滚,真烦人!”
两人在床上又腻歪了一会,最后还是星辞用手才逃过一劫,不然屁股不保。
“我们今天去哪里玩吗?”
星辞捧着袋薯片坐在餐桌上,梅赛德斯从厨房里端着两碗饺子出来,见星辞一脸期待。
“嗯~今天我们——”梅赛德斯故作玄虚,拖长着声音吊人胃口,最后败在了星辞的眼神上,“打扫卫生”
“啊……”
星辞像被放了气的气球,整个人焉了下去,连手里薯片都不香了。
“在我妈回来之前,起码得有个下脚的地方。”
梅赛德斯把星辞的薯片收了筷子塞他手里,夹了一个饺子喂他,安慰道“明天咱们再去玩,成不,宣小狗。”
宣小狗?!!梅赛德斯这个狗总是给自己起一些奇奇怪怪的称呼,星辞咽下这口饺子,说起骚话来“好哒,爹地。”
光说还不够,脱下拖鞋,用脚去蹭着梅赛德斯的腿。
从下面一点一点的往上蹭,本来就欲求不满的梅赛德斯这会儿更难受,双腿一夹夹住星辞的脚,筷子指着他的碗说“你这碗饺子吃不完,明天我就和你在床上玩三天三夜。”
一听到床上这个两个字,星辞的屁股就隐隐作痛“禽兽!”
星辞把脚收回来,在梅赛德斯的监督下气鼓鼓的吃下了那碗撑死人的饺子。
吃饱后两人从客厅的沙发上开始收拾,原本是从沙发头堆到沙发尾的娃娃,如今七零八落的在个个角落。
茶几上都是星辞吃的一些零食,有些吃了一半,有的是吃完了没扔。
地上没有一片空地,全堆满快递盒子,就连垃圾桶都立在了快递盒上。
整个客厅可以说是个战场,无比凌乱,只要能有一个下脚的地方都会被快递盒子填满。
那空着的房间更不用说,里面堆积了半年多的快递盒子,以及一些粉丝送的礼物。梅赛德斯压根就没空整理,有时间了看着那一堆东西,头痛无比不知从何下手。
梅赛德斯也就只有妈妈来了会收拾收拾,不然会被唠叨死。
梅赛德斯把所有的快递盒子全都踩扁困在一块,扔在他那刚买的小汽车上,再拉到楼下去卖掉,得的一些钱再去小商店买了零食给星辞。
星辞在家里把地拖了两遍,凡事能拖的能擦的全做了,最重要的是把两人的床单给扔进洗衣机洗了,换了一套新的上去,最后整个人精疲力尽的倒在沙发上。
本来就腰酸,拖完地腰直接废了,星辞心里埋怨着梅赛德斯这几天的不节制。
“我回来咯~”
梅赛德斯把零食扔桌上,倒在星辞旁边,捏着他的脸使他的嘴巴嘟起来“睡了?”
星辞皱着眉把他手拍掉,嘴角往下撇,开口语气委屈“我腰痛啊~”
“我给你摸摸”梅赛德斯手伸进星辞衣服里,轻轻的揉着“是这不?摸摸就不痛了。”
“你买了什么?”
“你爱吃的零食”
梅赛德斯起身找了个棒棒糖,剥好塞星辞嘴里“吃点甜的就不痛了。”
星辞吧唧了几下嘴巴,随后把棒棒糖拿出来呸了一声,“我不喜欢吃橘子味的棒棒糖!”
“你吃了。”星辞举着棒棒糖到梅赛德斯嘴边,碰了碰他的嘴皮子。
“橘子味的怎么了?让我尝尝。”
梅赛德斯没张嘴接,握着星辞的手俯下身去亲了一口他的嘴,又舔了舔,随后认真的说道“我喜欢。”
4点多,两人窝在沙发上看电影。
星辞躺在梅赛德斯腿上,望着电视机发呆,他心乱糟糟的,想着晚上怎么面对阿姨的事。
“阿梅”
星辞忍不住打扰认真看电影的梅赛德斯,“我…我有点紧张。阿姨什么时候到?”
“紧张啥?丑媳妇总得见公婆。”
“别开玩笑了,你不害怕吗?”
害怕吗?在早上接到妈妈电话的那一会确实是有点怕的,摸不清他妈妈的态度。
设想要是他儿子23年来不谈恋爱,一谈就谈个男的,他也会遭到巨大打击。所以,要是他妈妈一时接受不了,也能理解。
但现在梅赛德斯低头看着躺在他怀里的星辞,因紧张而皱起的眉,握紧的拳头,再抬头看着正在播放的电影,夕阳西下,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的阳光洒在星辞身上,彻底消灭了他早上仅有的那一点害怕。
这一刻,梅赛德斯心到达了从所未有的平静。
不管他妈妈是怎么的一种态度,他都不会放开星辞。
“不怕,她不会打你,也不会拿着支票让你离开我。”梅赛德斯握住星辞的拳头“不管怎么样,有我陪着你,不用担心。”
星辞没说话,两人就这么看了许久。
梅赛德斯摸着他的头安慰着“真没事儿,你信我。”
“你亲亲我”星辞爬起来,张开腿坐在梅赛德斯腿上撇着嘴角说“抱抱。”
梅赛德斯温柔的亲了亲,手在他腰窝处捏了捏。
“其实我刚开始不是找你面基来着,我是和妈妈吵架了。”星辞头枕着梅赛德斯的肩,小声嘀咕着“我妈妈最近总是逼我去相亲,我好烦。她总是管着我,在家里我吃零食都得躲着她。”
梅赛德斯静静的听星辞诉苦,手一下又一下的拍着他的背脊,在安慰着他。
“嗯,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就想着出来散散心,就来找你了。我这样做好不成熟稳重对吧,可是我还不想结婚。”
“原来还是个坏小狗,搞离家出走那套呢”梅赛德斯亲了亲星辞的发顶,把他搂的更紧“不碍事,小狗还在叛逆期,可以不成熟稳重。”
“你好肉麻秦世纪,你这张嘴骗过多少女孩?”
吃醋的星辞,孩子的气的星辞,梅赛德斯更喜欢了,笑着回答说“没有,我就专门骗小狗来着。”
“你有多少只小狗?”
“就一只,嘴硬傲娇爱吃醋的那只小狗。”
哼,真的会说的很。星辞羞得一头扎进梅赛德斯怀里,不想说话了。
星辞感受着梅赛德斯的心跳,一下一下的像砸在他的心尖上,耳边传来他低沉的笑声。星辞更羞了,头在他肩上拱来拱去,嘴里发出不满的声音。
许是昨晚睡得太晚,下午又累的很,星辞在梅赛德斯怀里不知不觉睡着。醒来的时候,是在卧室里,打开手机一看时间,7点半了!!!
星辞从床上起来,到厕所里洗了把脸才彻底清醒,手撑在洗手台上,给镜子里的自己做思想工作。
“没事儿的,大不了一死。”
“呸呸呸,紧张啥,别害怕。”
星辞神神叨叨的下了楼,客厅里电视还在放着,沙发上多了一款女士背包,隐隐约约听见厨房传来的对话声。
星辞站在沙发旁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就在他犹豫要不要进厨房里时,肩膀处被人一拍。
“哎哟,这位就是小星吧。”
星辞转身,眼前站着一个高到自己胸口、穿着一身旗袍气质优雅的女士,想必这位就是阿梅的妈妈。
“嗯,阿姨好。”星辞有点窘迫的抓了抓头发。
“睡那么久饿了吧?菜马上就好了。”
林彩娟瞧着星辞那张脸,上手摸了摸他的手腕,一脸心疼道“哎哟,瞧你瘦的,今晚多吃点。你说你来那么久了,秦世纪那死小子也不说一声,天天给你订外卖吃的吧?等会儿我就骂他。”
“啊…”星辞看着阿姨笑得一脸慈祥呆住了,这怎么和自己预想的不一样呢,好温柔的阿姨,不像是会打人的样子。
“阿姨,我去厨房帮忙吧,还要做什…”
“不用了,有秦世纪一个添乱的就够了。”
林彩娟这话一出来,两人皆是顿住,不过很快她就扬起更灿烂的笑容说“我的意思是,已经没有需要做的菜了,马上开饭。”
这时厨房里传来了梅赛德斯的喊“妈!!!”
梅赛德斯手里拿着铲子,旁边的汤煮的溢出来吓他一跳,“妈!!!汤漏了,你快来啊。”
“来了来了来了”
林彩娟把星辞往沙发上一推说“阿姨去看看,你待这看会儿电视。”
“奥…”
星辞还没回过神来,坐在沙发上又开始发呆。
厨房里,林彩娟把火关了,拿着抹布擦溢出来的汤汁。再看到梅赛德斯拿着个铲子站在离老远的地方,直接表演个川剧变脸,“蠢死你得了,你拿着个铲子有啥用啊?你还站那寻思啥,等着火窜上天花板吗?23岁了还跟个小屁孩似的,你以后咋娶媳妇。”
“媳妇不有了吗”梅赛德斯无辜的嘀咕着“搁外面坐着呢。”
听到这,林彩娟把抹布甩在灶台上,一大步过来拿走铲子说“我还没问呢,你到先开口了。行,那我就问问你。”
“我让你多和女孩聊天,别整天待家里对着你那破电脑,你以前总说没空没空,现在好不容易开窍一回吧,谈了个男孩。合着你以前就不喜欢女孩是吧?你俩啥时候在一起的?到哪一步了?我今天要是不来,你打算啥时候告诉我?人小星老老实实一个孩子被你骗的,你就该骂。”
面对妈妈的质问,梅赛德斯老老实实回答“刚在一起不到一个月,该做的都做了…”
啪啪啪,林彩娟对着他就是一顿打。
梅赛德斯捂着头,无处可逃“哎哎哎,妈妈妈妈!!!!”
“啥叫我骗他啊,啥叫他老老实实啊?你能不能别那么肤浅,他精的跟狗似的。”
林彩娟恨不得拿手里的铲子把梅赛德斯脑袋给劈开,她气得结结巴巴说不来一句完整的话,最后叹了口气凑近梅赛德斯小声问“他家里人知道不?”
梅赛德斯摇头,把星辞怎么来这找他的事一字不落的重复给林彩娟听,结果就是获得一顿打。
“妈!!妈妈妈妈,亲爱的林女士,不要再生气了,会老的快会满脸皱纹!!!”
“你就该打”林彩娟停下来指着梅赛德斯说“该怎么面对他家里人你就自求多福吧,被打了我可不会替你说一句话。”
话点到为止,谁都明白这什么意思。
“知道了,妈妈。”梅赛德斯突然上前抱住林彩娟“谢谢你,星辞知道了会高兴的。”
“啧,起开。”林彩娟嫌弃的推开梅赛德斯,还不忘调侃一句“这人谈了恋爱就是不一样,谢谢你都能对着我说了。”
“盛饭,端菜出去,别让小星等久了。”
一口一个小星的,也不知道谁才是亲儿子,梅赛德斯有苦说不出,任劳任怨服从命令。
“小星,吃饭咯。”
“啧”梅赛德斯看着变脸大师·林彩娟的完美表演,忍不住夹着嗓子学起来“小星,吃饭咯~”
“去洗手吧,小星~”
“死小子!”林彩娟朝着梅赛德斯肩膀就是一拍。
“来来来,小星吃这个麻辣小龙虾。”林彩娟夹了一个又一个放星辞碗里“听说你爱吃这个,我特意买的多一点,别害羞,敞开来吃。”
“好,谢谢阿姨。”
梅赛德斯瞄了一眼,伸筷子夹了一只过来就被林彩娟打了一下手背。
“你夹小星的干什么,盘子里还有。”
“我帮他剥虾壳,谁吃了。梅赛德斯语气酸溜溜的说“谁敢吃你宝贝儿子小星的龙虾。”
“我自己来,我会…”
林彩娟打断星辞的话说“没事儿,让他剥。”
这一顿饭下来林彩娟把好吃的菜恨不得全夹星辞碗里,菜堆起来饭都看不到了,星辞向一旁的梅赛德斯使眼色“救救我!”
梅赛德斯是巴不得他多吃点,长点肉抱起来也舒服,他屏蔽星辞求救的眼神,继续给他剥小龙虾。
饭后星辞不好意思再歇着,主动要求洗碗。
厨房里,两人挨着一块,星辞洗完了梅赛德斯再冲掉泡泡。
星辞洗的慢、洗的仔细,梅赛德斯则是敷衍的冲了冲水,等的无聊了还偷袭亲了星辞几口。
“干嘛啊,阿姨还在外面呢。”
星辞瞪着眼警告梅赛德斯别乱来,偏偏那人还和他对着干,把他圈在灶台边从眼睛开始亲。
咚咚咚。
林彩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厨房外,敲了几下门,说“我先回去了。”
星辞被吓得条件反射把梅赛德斯推开,手上的泡沫粘他衣服胸口那儿,脸逐渐红起来。
梅赛德斯则淡定的转过身说“啥急事啊就要回去?”
“没事儿,主要是怕影响你们。”
这话说的,星辞头都快低到地里去了。
都怪梅赛德斯,害他丢人。
“你们不用送我下去了。”林彩娟走到星辞旁边,从包里拿出个红包塞进他裤兜里说“阿姨来得匆忙,这是一点心意,好好收着。那小子欺负你了,你和我说,我替你打他。”
“不不不,阿姨…”
星辞顾不得手里的泡沫,直接伸手进兜里,站在一旁的梅赛德斯见了过来压住他的手说,“既然是咱妈给的那就收着,这样她心里好受些。”
末了又转身对林彩娟说“放一百个心,我疼他还来不及呢,哪儿敢欺负。”
“行,那我回去了。”
“谢谢阿姨,阿姨再见。”
林彩娟走后,星辞揣着个沉甸甸的红包,洗碗都快了一些。
洗完澡后,他把红包打开拿出来数了数,整整两千。这钱在他手里像烫手的山芋一般,想了会儿他把钱收回去,躺床上等梅赛德斯。
约莫一会儿,梅赛德斯穿着个内裤就出来了。
“今晚那么乖呢,嗯?”
“你快上来啊。”
星辞催着,在床上滚来滚去,手刚摸到枕头底下的红包就被梅赛德斯压在身下。
“急什么,想了?”
两人下身贴在一块,隔着条内裤,梅赛德斯向前顶了顶。
“嗯~不是,这个还给你。”
星辞挣扎着,把红包递给梅赛德斯。
“什么意思?”梅赛德斯秒黑了脸,声音比刚才低了8度。
“太贵重了,我觉得我们现在…唔…”
梅赛德斯直接亲上去堵住了星辞要说的话,他现在恨不得把星辞给撕碎,嘴上用了蛮力,把星辞拿着红包的手给举到头顶。
他用力的亲咬着,直到尝到了血腥味才停下来。
“这红包给了你就是你的”梅赛德斯瞧着星辞发红的眼睛,语气软了几分“你不能把它再还回去,当然如果你想扔掉那可以,明白了吗?”
“说话,懂了没?”
“嗯”星辞手里的红包被他抓皱了,被梅赛德斯吼得委屈巴巴,想转身发现人还被他紧紧的固定着。
“真乖”
梅赛德斯亲了亲星辞的脸,瞬间变得无比温柔“所以你该咋做?”
“收着,红包。”
“然后呢?”
“再也不乱说话了,爹地。”
梅赛德斯理智彻底没了,俯下身去亲着星辞,他呼吸变重手上动作很急,但又却很温柔,像在摸一个易碎品。
这个吻比以往的每一个都要温柔,星辞沉醉在这温柔乡里。
梅赛德斯本就是一个温柔的、会照顾别人情绪的人。
但近年来为了直播的节目效果,打造了一个与自己性格相反的人设,慢慢的他好像也习惯了自己暴躁的另外一面。
直到喜欢上星辞,他又找回了从前的那个自己。
两个温柔的人相遇了,他们彼此吸引着。
这一刻他们狠狠的拥抱在一起,没有任何顾虑,身心全都赋予彼此最好的反应,直到永远。
梅你不星7
终于写到我想写的地方了,最初我想写的只有睡觉直播捏脸那段,谁知道前面做了6章的铺垫哈哈哈哈哈
————
梅赛德斯来的前一天晚上好歹还睡了几个小时候,走的前一晚是彻底失眠了。
昨晚星辞醒过来后,梅赛德斯是一眼都不敢看,话都变少了。回酒店的路上整个人像傻了一样,魂不守舍。
脑子里都是星辞光着膀子的画面,以及嘴唇上的那个触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救命,我究竟在干啥!?!!??!
门一关,往床上一扑,留下门外的星辞一脸懵。
“莫名其妙,傻杯。”
梅赛德斯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在床上打滚,枕头被他一脚踹到了地上。
“我疯了,我脑瓜里...
终于写到我想写的地方了,最初我想写的只有睡觉直播捏脸那段,谁知道前面做了6章的铺垫哈哈哈哈哈
————
梅赛德斯来的前一天晚上好歹还睡了几个小时候,走的前一晚是彻底失眠了。
昨晚星辞醒过来后,梅赛德斯是一眼都不敢看,话都变少了。回酒店的路上整个人像傻了一样,魂不守舍。
脑子里都是星辞光着膀子的画面,以及嘴唇上的那个触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救命,我究竟在干啥!?!!??!
门一关,往床上一扑,留下门外的星辞一脸懵。
“莫名其妙,傻杯。”
梅赛德斯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在床上打滚,枕头被他一脚踹到了地上。
“我疯了,我脑瓜里装大粪吗!!”
“我亲他干啥啊,他知不知道我亲了。”
“不对”梅赛德斯自言自语道,“应该没醒”
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又开始翻滚起来“不对不对,他当时醒了吧,他好像动了。”
“真丢脸,真他妈丢脸”梅赛德斯按着自己疯狂跳动的心,把闷在被子里的脸露出来,头发因摩擦炸了起来。
“秦世纪啊秦世纪,你出息了。”
居然偷偷亲自己的兄弟,操。
梅赛德斯一晚上就在想星辞当时醒没醒,就这样想着,一夜没睡……
早上顶着个熊猫眼把星辞吓一跳。
“卧槽,你昨晚偷鸡去了?”
梅赛德斯:“……”
“还是半夜和美女约会去了?”
“你闭嘴!!!”梅赛德斯看到星辞就想到那个吻,想到昨晚烦的一夜没睡,手从包里掏出墨镜戴上。
“哦~是吧”星辞继续犯贱道“是左拥右抱去了吧。”
“闭上你那破b嘴,烦死你了。”
梅赛德斯见星辞今天没戴围巾,脖子露了出来,那上面白嫩嫩的,已经没有昨晚掐的红痕了。
“又看着我干嘛?”
星辞发现了,从昨晚开始就不对劲,这人一直盯着自己屁话不放,自己刚看了他一眼吧,他立马收回目光。
梅赛德斯心里叹着气,终究是忍不住上手捏了几把星辞的脖颈说“好好开车,我要睡了。”
说完就抱起手臂,头一歪,一动不动的像是真睡了。
“我懂了”星辞目视前方,脚下油门一踩说“你就是不想开车,废狗。”
梅赛德斯本来就是装睡,自己也没想到真能睡着,醒来的时候已经到自家的地下车库了。
好舒服,把昨晚缺的觉都补了回来,梅赛德斯伸了个懒腰。
“哟,终于醒了。”
星辞突然说话把梅赛德斯吓一跳,转头就见那人愤怒的眼神盯着自己。
“操,你个二杯!”梅赛德斯摸摸自己的胸口,又摘下墨镜问“啥时候到的?现在几点了?”
“4点半!!!”
星辞把手机举到梅赛德斯面前,开始诉苦“你他妈睡得跟个死猪一样,在车库里睡了3个小时!!!”
星辞提高声音,凑近梅赛德斯喊道“我这辈子没开过这么久的车!!!都怪你!!!”
脸又凑近了一分,手拍着梅赛德斯的大腿一字一句的重复了一遍“都、怪、你!!!!”
操,说话就说话,凑那么近干啥,还摸人大腿,变态!!!
梅赛德斯被星辞的手扰乱了心神,大手一挥抓着他的手按在自己腿上“别乱动!!!”
语气怪凶的,抬头看到星辞哀怨的眼神再开口时语气温柔了点“我的错,那你想怎么着?”
梅赛德斯以为星辞会说出什么狠的,结果就听到那人说“我要去逛超市,买零食,你买单!!!”
“就这啊?”梅赛德斯笑着说“买,都给你买。”
因滑雪的东西还在后备箱没拿上去,梅赛德斯干脆换了一辆车开。
15分钟后,两人进了超市。
星辞说是买零食的真就只买零食,什么凤爪、鸭脖、亲嘴烧?!!还有一堆口味不一样的薯片及辣条,泡面也买了几桶。
有些零食梅赛德斯都头回见,比自己侄女还爱吃这些垃圾食品的人也是头回见。
脱离了自己妈妈的管控,星辞当然要大吃特吃,尤其是之前想吃却不能吃的泡面,统统都要吃回来!!关键是不用自己付钱!!!
“行了,别拿了。”梅赛德斯手领着一袋放不进购物车里的大梨,“你是饿死鬼投胎吗?吃完了再来买。”
“奥,行吧。”
星辞恋恋不舍的放下手里的那袋大白兔奶糖,推车去找结账的地方。
“啧,我真是欠你的。”
梅赛德斯空着的右手把星辞刚放下的奶糖提起来,跟上星辞的步伐,去……付钱。
两人一人提了一袋零食,路过电玩城又忍不住进去消费一把。
再出来后,星辞抱着一个大兔子,背上还挂着个小熊包包。零食袋全丢给梅赛德斯,一人轻轻松松,还催促着后面的人走快点,结果就是被一顿骂。
一到家星辞就瘫在沙发上哀嚎“哎哟,哎哟,累死我了。”
梅赛德斯刚进门听到这句话气个半死,把零食扔在桌上,又给自己倒了杯水。
喝了水下去,才对沙发上的人骂道“你累鸡毛累,你出力了吗?你那破嘴吃得了那么多吗?饭不吃几口,库库吃垃圾食品,你就该骂。”
“死一边去”梅赛德斯踢了踢星辞的腿,一屁股坐在他旁边。
“梅老板~”
前几天星辞没怎么吃饭,梅赛德斯好说歹说哄着人吃了点,这是在翻旧账呢。
星辞讨好的帮梅赛德斯捶捶肩,捶捶腿。
“梅老板,今晚吃啥你说了算。”
梅老板享受着星辞的服务,在手机上库库点了饭菜,势必要让他吃上三碗米饭。
“为了你好,今晚必须吃饭,禁吃零食。”说罢顺了顺星辞的呆毛。
妈的,梅赛德斯这个狗!!!
星辞心里骂着梅赛德斯,下手都重了些。
度过艰难的吃饭环节,星辞打算收拾收拾睡觉了。
“睡觉?这才10点”梅赛德斯手里拿着平板看狂飙,听到星辞说要睡觉惊讶的抬起头,“你是猪吗你,吃完就睡?今晚又不播了?”
星辞哈欠连天,丢下一句“累死了,你爱播你播”拿着睡衣进浴室了。
“那我也不播”
梅赛德斯往沙发上一躺,继续追剧。
看完大结局已经1点了,洗完澡躺在床上愣是睡不着。脑子里还播放着剧情,念念不忘。
梅赛德斯翻了身面对星辞嘀咕着“不播是小狗。”登了小号,开了直播。
这时间了居然还有几千人没睡,也就星辞在旁边睡的可香,他说话也不敢太大声。
“晚上好啊,我也睡不着。”
梅赛德斯小声回答弹幕里的问题。
“我们今晚去抓玩偶来着,星辞可菜了,全是我抓的。”
“嗯,今晚回来的,应该明晚直播吧。”
“星辞呢,星辞十点就睡了,像个老头似的。”
梅赛德斯打开摄像头,从床上坐了起来说“给你们看看老头是怎么睡的。”
梅赛德斯从头到尾照了一遍星辞,最后手机停在星辞戴着眼罩的脸上。
“嗯,眼罩是我的啊,这你们都能认出来。”
“他胆小,要我陪他睡。”
梅赛德斯开始胡言乱语,手也忍不住去欺负星辞的脸蛋。
“嘿嘿”
星辞的脸像个面团一样被他揉来揉去。
“星辞瘦的跟杆似的,我放个屁他都能飞。”
“唔…梅晒得师…”
星辞被吵醒,被揉的话都说不清楚,两只手抓着梅赛德斯的手腕,试图救出自己的脸。
“你放开…秦世纪!!!”
“我不,我就不。”
梅赛德斯捏着星辞的脸,让他的嘴撅了起来。
这会儿是一点话都说不出了,星辞伸手想去摘眼罩,梅赛德斯只能放弃了脸蛋,把星辞的两只手握住。
“大半夜不睡你发什么神经?”
直播呢,播着你。
梅赛德斯没敢说,又把手机拿远一点照着星辞的脸。
“哎哟,我睡不着,我腿酸。”
“我今天拿了好多零食,我手也酸。”
梅赛德斯声音低沉,语气好委屈。
“你说点儿好听的,安慰一下我受伤的身体。”
星辞刚醒脑子转不过来,手也没什么力气,语气软绵绵的叫了声“爹地”
叫爹地好听的吧,平时直播的时候保镖这样叫,梅赛德斯笑得可开心。
梅赛德斯:“……”
星辞被捏红的下半张脸,红润的嘴唇离梅赛德斯好近。
他不可能听不到,除非是不够诚意。
星辞舔了舔嘴巴,又叫了一声“爹地,嘤嘤嘤。”
梅赛德斯:??????!!!!!卧槽
梅赛德斯听到这几声,话都不会说了,瞄了一眼直播和在发疯的弹幕,直接下了播,手机丢在一边。
星辞:“嘤嘤嘤”
星辞的意思是“对不起,下次东西都我拿。”
梅赛德斯根本招架不住这种公主道歉方式。
“嘤嘤嘤,嘤嘤…”
“你…你乃的,闭嘴”梅赛德斯听得浑身燥热,直接捂住了星辞的嘴巴“把你嘴缝上,操。”
“睡觉!!!不许说一句话,不然我揍你。”
梅赛德斯松了手,离星辞远远的躺下来背对着他。
今晚注定又是失眠。
梅你不星6
我也不懂东北的洗浴文化,和滑雪一样乱写的。本来是打算直接让两人回去直播啥的,但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梅赛德斯忍不住了,那就让他尝尝甜头。
————
两人在度假区玩了几天,把里面的所有设施玩了个遍,包括周围的一些好看的旅游景点。
临走前一晚,梅赛德斯想带星辞去体验体验东北的洗浴文化,但星辞似乎不太愿意,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星辞其实也想体验的,但奈何脸皮薄,一想到要裸着面对那么多陌生人,且还有人在自己身上搓来搓去,自己像条咸鱼一样任人宰割,想想就头皮发麻。
而且…星辞的眼神转移到梅赛德斯身上。
还要裸着面对自己的兄弟,尤其还是梅赛德斯这种贱兮兮的...
我也不懂东北的洗浴文化,和滑雪一样乱写的。本来是打算直接让两人回去直播啥的,但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梅赛德斯忍不住了,那就让他尝尝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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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度假区玩了几天,把里面的所有设施玩了个遍,包括周围的一些好看的旅游景点。
临走前一晚,梅赛德斯想带星辞去体验体验东北的洗浴文化,但星辞似乎不太愿意,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星辞其实也想体验的,但奈何脸皮薄,一想到要裸着面对那么多陌生人,且还有人在自己身上搓来搓去,自己像条咸鱼一样任人宰割,想想就头皮发麻。
而且…星辞的眼神转移到梅赛德斯身上。
还要裸着面对自己的兄弟,尤其还是梅赛德斯这种贱兮兮的、欠欠的样子,到时指不定要怎么损自己。
星辞眼睛下移,不知道想了什么,脸色逐渐变红。
梅赛德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星辞,今晚无论如何都要拉着他去一趟。
10分钟后,两人站在洗浴中心门口,星辞一路被梅赛德斯拉进去。
梅赛德斯以前来过这儿,办了会员。在服务台做了登记后,服务员领着他们去包厢。
梅赛德斯怕星辞跑了,伸手想抓他的手,快碰到的时候又停顿了一下,最后手上移抓了他的手腕。
好细。
抓上去梅赛德斯心里想着,这么瘦小的手腕自己能抓两个,这样想着手里的动作放开了一点而后又收紧。
星辞看着梅赛德斯抓着自己的手像玩橡皮泥一样捏了几下,正想问他干什么的时候,就被人牵着走了。
星辞试图把手抽回来,梅赛德斯知道后握的更紧。
啧,有点热,星辞拉开了围巾。他觉得手腕处像起火了似的,梅赛德斯手里的温度和自己的体温互相交织,很快蔓延到全身。
暖色灯光下,星辞的耳朵泛了红。
晚上人很多,他们穿过吵哄哄的大厅,七拐八拐,走了几分钟才到他们的包间。
服务员把门打开,让两人进去,自己站在门口说“等会儿会安排两个人过来,你们先休息一下。”
“对了,吃的东西都备好了在柜子里,要是还缺什么就打床头柜上的电话。”
梅赛德斯顺着服务员的手指看到了床头柜上的专用座机,说了句好的,服务员就关门走人了。
一时间周围都安静了下来,星辞看自己的手腕还在某人手里,刚想说松手,手就被梅赛德斯甩开了。
星辞:“????”
没事儿吧?我是垃圾吗?我是病毒吗??就不能轻拿轻放吗???狗!!!
梅赛德斯在原地踏步了几下,对星辞说“去把衣服都脱了,躺床上去。”
?听听这什么话
星辞还没反应过来,梅赛德斯随手抓了床上叠放好的浴袍再随手丢给了星辞说:“害羞就穿这个出来。”
星辞一脸要死的表情,拿着浴袍慢吞吞的挪进了浴室。
浴室里,星辞脱得只剩一条内裤,把浴袍穿上系好带子,抬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哭丧个脸。
啧,烦人!
而等他出去了,梅赛德斯穿着个内裤躺在床上玩手机,一脸淡定。
看到星辞出来了,手机也不玩了,直勾勾盯着他。
“干什么,你看什么?”
这眼神看得他心里发毛。
梅赛德斯上下打量星辞,眼神最后停留在他的脚腕上。
好细,这是梅赛德斯今晚第二次想到这两个字。
星辞是不吃的么,脚腕和手腕一样的细,不知道握起来的手感是不是一样的…
想的梅赛德斯手痒痒,咽了咽口水,喉结随着他的吞咽上下滑动。
再张口说话时声音低沉沙哑“过来吃点儿东西。”
盘子上放着一些东北特色小吃,还有一些饮料。
星辞拿了一个小饼咬了一口“好吃,好好吃啊这个!”
说着又咬了几口,嘴巴被塞得满满的,说话都不清楚。
星辞看梅赛德斯一直盯着自己,以为是他也想吃,动作比脑子快,星辞把手里那还剩一半儿的饼送到梅赛德斯嘴巴前。
几秒后,星辞懊恼。
靠,我是神经了吗?!!!果然和梅赛德斯玩多自己脑子也不正常了。
星辞只能硬着头皮说“挺好吃的,要不你也尝尝…”说罢还舔了舔嘴边残留的渣渣。
梅赛德斯既不说话也没伸手接,就在星辞想收手回来的,梅赛德斯直接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大口饼。
“你…”星辞石化了。
这时候敲门声响起来,打破了这尴尬窒息的局面,梅赛德斯把饼推回去说“好吃就多吃点儿。”
开了门,门口站着两个拿推车的服务员,肩膀上挂着条毛巾。
梅赛德斯往旁边挪了一下,让了个道,方便服务员推车进来。
“东西放下就出去,我来就行。”
服务员第一次听到这种要求,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转动,随后又和梅赛德斯介绍了每瓶东西的用法就出去了。
“把浴袍脱了,躺床上去。”
又是这命令般的语气。
“你不害羞吗,我来伺候你总行了吧。”梅赛德斯把要用的东西挑了出来“就给你按按摩啥的,我学过一些手法。”
“快脱啊,杵那儿干啥?”
在梅赛德斯的催促下,星辞不情不愿的脱了浴袍,立马扑到床上装死。
星辞把头塞进那个洞里,双手放在脑袋旁。常年不怎么见光的肌肤很白,纤细的脖颈,因紧张而耸着肩,肩胛骨微微凸起。整个人薄薄一片,也就细腰往下的屁股是有点肉的。
梅赛德斯低头就看到这副景象,眼神扫视过星辞的每一寸肌肤,看到他那耳朵白里透红,耳垂像是要滴出血一般。
梅赛德斯勾了勾嘴角,压抑着心里的火苗和想法,把精油滴在星辞背上,再用手抹均匀。
精油滴下去时,冷的星辞哆嗦了一下,而后又是梅赛德斯的手附在自己背上,星辞又是一缩。
他听到了梅赛德斯的轻笑声以及说的话,“放轻松点儿。”
这几个字同呼出的热气一起洒在自己背上,好烫。
耳朵又红了一分。
不得不说梅赛德斯的手法真的很好,他感觉暖暖的,摸着好舒服。
星辞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然后就睡着了。
梅赛德斯都没怎么用力,他瞧着星辞这小背,这小细腰,自己微微用力就断了。
他按的手酸也没停下来,直到听到身下人均匀的呼吸声,他低头看了看,把动作放慢,声音放小“星辞,星辞…”
梅赛德斯一连叫了几声都没听到星辞回答,他才停下动作,甩了甩发酸的手。看着星辞白净的背上布满自己红色的手印,眼神暗了暗。
再盯着那脖颈看了许久,再也忍不住的上手去抓。大手刚好握住,皮肤光滑细腻,惹得梅赛德斯用力的捏了几下,在上面留下红痕了才收手。
梅赛德斯低头附在星辞耳边又叫了几声他的名字,仍然没有得到回应。
理智的那根弦断了,梅赛德斯把嘴巴贴近星辞的脖颈啄了好几下,又转到星辞那动不动就红的耳朵亲了亲。
最后满意的、控制不住的嘴角上扬。
梅赛德斯用手轻轻抚摸着星辞的头,一下又一下。
就像平时撸candy一样,毛绒绒的脑袋,摸着舒服。但candy会反抗,用爪子拍掉自己的手表达不满。
可星辞不会,他睡着了。
好乖,任梅赛德斯欺负。
梅你不星2
忍不住又码了一篇短的。
一起睡觉觉,谁在害羞?
“你睡哪边?”星辞抱着个枕头站在床边问。
谁能想到偌大一个房子,只有这一间卧室是能用的,其他房间不是没整理就是一堆“垃圾”。
还好床很大,睡下两个人完全没问题。
睡外边,睡外边吧,给我睡里边。
星辞心里默默祈祷。
“我随便,看你。”梅赛德斯边说边脱了衣,“你睡里边吧,胆儿小不能睡外边是吧?”
“啊…嗯”
这句话就不反驳了,因为他确实胆子小。
“等等…”星辞看梅赛德斯脱得只剩一条内裤,露出了6块腹肌,脑子宕机了。
“你干嘛脱衣服啊...
忍不住又码了一篇短的。
一起睡觉觉,谁在害羞?
“你睡哪边?”星辞抱着个枕头站在床边问。
谁能想到偌大一个房子,只有这一间卧室是能用的,其他房间不是没整理就是一堆“垃圾”。
还好床很大,睡下两个人完全没问题。
睡外边,睡外边吧,给我睡里边。
星辞心里默默祈祷。
“我随便,看你。”梅赛德斯边说边脱了衣,“你睡里边吧,胆儿小不能睡外边是吧?”
“啊…嗯”
这句话就不反驳了,因为他确实胆子小。
“等等…”星辞看梅赛德斯脱得只剩一条内裤,露出了6块腹肌,脑子宕机了。
“你干嘛脱衣服啊你?耍流氓啊??!”话是这么说,可眼睛却一直死死盯着人家的腹肌和肌肉。
哇哇哇哇,梅赛德斯看着和自己一样是个细狗,没想到脱衣了那么有肉。
羡慕是真的,就梅赛德斯那一条胳膊顶得了星辞的两条。
“不是,不脱衣怎么睡啊?”梅赛德斯淡定的躺到床上“我就喜欢裸睡。”
唉,行吧。
星辞脱了鞋爬进里边,快速躺了进去,整个人缩成一团,面朝墙紧闭双眼。
有点紧张的,至于紧张什么自己也不知道。心跳崩崩崩的加速跳动,手心都出了汗。
大学的时候出去玩也经常和舍友躺在一张床上过,至于这次为什么会这样,估计是梅赛德斯身材太好,脸蛋太帅了吧。
都怪梅赛德斯,星辞心里怨他。
“你怎么还不关灯?”星辞以为是自己说话声太小,梅赛德斯没听见,一不做二不休翻了个身。
星辞:“……”
卧槽!!!怎么面对面了,好尴尬…还好他还举着个手机。
“咳”星辞清了清嗓子又问了一遍。
“等会儿,微信还有工作,回几个信息。”梅赛德斯把手机放下来,两人四目相对。“你困了先睡。”
“哦,对了…”梅赛德斯从枕头底下拿出个眼罩塞给星辞“我指不定啥时候睡,你戴这个遮光。”
“啊…好的。”
“你脸咋像那猴子大腚一样红呢,星辞。”梅赛德斯鹅鹅鹅鹅的笑着“哎呀,你不会害羞了吧,小星哥哥。”
“滚!!!!!懒得理你!!!”
翻身,戴眼罩,睡觉。
梅你不星(两人面基咯)
最近沉迷的两个游戏主播,cp脑就是这样啦…给自己喂饭,文笔不好随便写写,不要上升蒸煮!!!
————
“我出来了,你在哪里等我呢?”
星辞刚发完信息,梅赛德斯就扣了视频电话过来。
梅赛德斯:“喂,能听得到我说话不?”
“嗯嗯嗯”星辞凑近屏幕问“你在哪儿呢?”
“你出来,我就在大门口这儿。”
“好”
出了门口,一眼过去全是车和人,看的眼花。
“星辞”梅赛德斯穿着一身西装,戴个黑色口罩,像总裁出差似的,手插着兜向星辞走来。
“阿梅?”星辞不确定似的又喊一......
最近沉迷的两个游戏主播,cp脑就是这样啦…给自己喂饭,文笔不好随便写写,不要上升蒸煮!!!
————
“我出来了,你在哪里等我呢?”
星辞刚发完信息,梅赛德斯就扣了视频电话过来。
梅赛德斯:“喂,能听得到我说话不?”
“嗯嗯嗯”星辞凑近屏幕问“你在哪儿呢?”
“你出来,我就在大门口这儿。”
“好”
出了门口,一眼过去全是车和人,看的眼花。
“星辞”梅赛德斯穿着一身西装,戴个黑色口罩,像总裁出差似的,手插着兜向星辞走来。
“阿梅?”星辞不确定似的又喊一声“梅赛德斯?”
不怪星辞怀疑,因为这大冬天哪个正常人不是穿的厚厚的大棉衣,带着帽子。而且梅赛德斯之前说过身高184,两人差不多高,怎么这会儿星辞还要抬头看他呢。
“是我,走吧。”梅赛德斯接过星辞手里的行李箱。
“哇,大车。”星辞看着眼前的路虎揽胜,人飞了出去。
“帅啊,梅赛德斯。”
“快快快,开门,让我进去坐坐。”
阿梅一手领着行李箱,一手打开后备箱,无奈的笑道“好好好。”
星辞开了后座的门,刚抬起的脚又收回来,窜到阿梅面前“我能坐副驾不?”
明知故问。
“不能”阿梅像逗小狗似的,“你坐车顶上,拉风小狗。”
“谁,谁小狗”星辞念念叨叨的坐进副驾喊到“梅赛德斯才是小狗”
“走噜走噜”
一路上星辞拿着手机拍个不停,嘴也闲不下来。
“哇,你这皮摸着真舒服。”
“你这小猫挂件好看。”
“哇~好美啊,落日。
梅赛德斯是一句话也没接,星辞尴尬无助极了。
“唉,好累。”星辞开始找话和梅赛德斯硬聊,“还有多久才到家”
“马上,10分钟。”
……
怎么又不说话了。
救命。
似是想到了什么星辞问: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怎么认出的?这还不简单,穿得像个高中生似的,黑色棉服蓝色牛仔裤,估计是怕冷又给自己围了围巾,背着个书包。脚步慢吞吞的,左顾右盼。
梅赛德斯在心里咕噜咕噜说了一堆,说出口的只有三个字“你猜呢”
这人怎么这样,语气真像逗小狗。
星辞又问“你吃饭了吗?”
梅赛德斯:“没吃,赶过来接你来了,还不快叫爸爸。”
什么狗屁话
星辞嘶了一声“你没大没小呢,滚”
“那…”星辞拉长声音小心翼翼的问“candy在家不?”
“呵,不是…”梅赛德斯被气笑了。
这他妈才是重点对吧?!!!老头儿心海底针。
“不在”梅赛德斯瞪了星辞一眼“在我妈那儿”
“哦哦哦哦哦没事儿,你的车在你这儿就好。”
两人间又是沉默,沉默还带点尴尬。
怎么梅赛德斯现实中有一丢丢话少,和视频里也差太多了吧。怎么我的面基和别人面基不一样啊?!!!!
星辞心里默默想着,对阿梅的印象又改了一条。
“到了,下车。”
“哦,好。”
接下来的时间阿梅带星辞参观了家里以及地下车库。星辞是真真真震惊到了,首先是外观,豪华大别墅。里面更不用说了,客厅大的能打篮球,地板瓷砖金光闪闪。
除了主卧,其他的房间全是手办,娃娃以及快递盒子…老鼠进来都得迷路。
地下车库的车全是大牌,星辞像进了4s店一样,每辆车都要摸摸。
一句话总结下来就是:他认识了两年的,每天晚上都一起打游戏的这位好兄弟梅赛德斯,非常非常有钱,且年纪轻轻。
星辞把刚刚拍车的照片视频发在四人群里。
宣某:哥俩,梅赛德斯是真帅气多金啊!!!
保镖和菜靠靠秒回。
保镖:哇哇哇哇哇哇哇,你说的是人还是车啊,不过这车是真帅啊。
靠靠:镖子,咱俩错过了全世界。
保镖:星辞,阿梅帅还是车帅啊@宣某
保镖:呜呜呜呜,早知道我辞职了都要去。啊啊啊!!
星辞看着这句话不知怎么回复,瞄了一眼坐他旁边的人。
嗯…还真比车帅。
他们四个人在网络上很少露脸,基本都是带着口罩,而梅赛德斯还多带了一副墨镜。
现如今他穿着一副西装,看起来就很霸道总裁,尤其是星辞这个角度看他的侧脸,当然了如果他没有笑出那鹅叫般的笑声…
宣某:哼,就他?他连车胎都比不过。
此话一出,靠靠发出了长达10秒的笑声,爆笑如雷。因为开的是外放,星辞和阿梅都被吓了一跳。
“他妈的,你干啥?!!”阿梅跳起来给了星辞一拳“你们聊啥,手机给我看看。”
“你没手机吗?”星辞躲着想把手机收进口袋里,就被梅赛德斯抢了去。
看着群里的聊天,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咬牙切齿的发了条语音“笑个der,菜靠靠,把你那臭嘴闭上,他妈拖鞋塞你嘴里再拿针线缝上,操!!!!!”
说完把手机丢在沙发上,觉得不够解气又给了星辞一拳。
“我们晚上吃什么”亢奋了一下午星辞焉在沙发上,肚子咕噜咕噜叫。
“点外卖,吃不”梅赛德斯点开了外卖平台,“你想吃啥?”
“喂,梅赛德斯,我来这儿你就点外卖给我吃?”星辞不敢相信的又问一遍“吃外卖?真吃外卖?”
“合着你会做饭?”阿梅放下手机打量着星辞“你每天都要你妈做好饭菜放冰箱里,饿了拿进微波炉热一下就吃的人,你会做饭?还是你觉得我这种每天吃外卖的人会做饭?”
“哦~这样啊”星辞犹豫了一会慢吞吞的说“我是不是提前两个星期告诉你我要来找你的。”
“嗯,然后呢?”梅赛德斯疑惑,示意他继续说。
“两个星期不够你学做菜吗”星辞话一说出来,就静静的观察阿梅的表情。
两人间又是沉默,不过这会的沉默可不是尴尬,很快阿梅的脾气就被星辞激了出来。
“星辞!!!!!!!!”
这熟悉的,每天一起打游戏脾气不好才是真正的梅赛德斯。
“你脑瓜里进屎了是不?我真他妈想抽你那破b嘴,操!!!!不吃就滚,怎么着还真当我是你爸爸了,吃饭要不要我送进你嘴里。”
真真生气了,星辞开心的笑了出来,脸色泛红。
“逗你的,逗你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滚!!!!!”要是这会有个梨在梅赛德斯手上,他会气的库库啃大梨,脏话儿全憋回去。
吃当然是出去吃的,梅赛德斯就是想逗逗星辞,没想到最后气的是自己。
两人随便找了一家店,吃完都10点了,才想起晚上的直播没有请假…
星辞赶紧发了几张风景照和美食照“对不起啦,今天请假忘记说了。”
“走吧”星辞收起手机对梅赛德斯说。
“等会儿,我编辑下文案。”
“你发了什么让我看看”星辞把脑袋凑过去,看到照片和文案时瞪大了眼睛,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梅赛德斯发了一张吃饭的照片还有两人的合照以及不知道什么时候偷拍的星辞…
“这两天都不播,要陪公主吃吃喝喝。”
公主…
公…
主…
(这个称呼老头小脸一红)
游戏机
星辞身上那股贱兮兮的劲儿和梅赛德斯太像了,说话语气、整人的手段,默契度在折磨保镖的时候到达百分百,有时候说两人共用一个脑子都不为过。
他们太懂如何气倒对方了,星辞随意几句话就能精准踩在梅赛德斯生气的点上,见人真生气了,他又立马收住逗弄之心去安抚,他像逗狗的主人,抬手摸摸梅赛德斯的头就能安静下来。
但其实两人之间梅赛德斯才是那个掌控者,他能任星辞这么逗弄,时常向星辞撒娇,也能一句话让星辞屁都不敢放,他身上的气场太强大了,让人无法忽视。
梅赛德斯曾说星辞在网络闷骚现实害羞,这句话太对了。
星辞不像梅赛德斯那么厚脸皮,那种腻死人的话随便说出口,这就是两人不像的地方。他只有在犯......
星辞身上那股贱兮兮的劲儿和梅赛德斯太像了,说话语气、整人的手段,默契度在折磨保镖的时候到达百分百,有时候说两人共用一个脑子都不为过。
他们太懂如何气倒对方了,星辞随意几句话就能精准踩在梅赛德斯生气的点上,见人真生气了,他又立马收住逗弄之心去安抚,他像逗狗的主人,抬手摸摸梅赛德斯的头就能安静下来。
但其实两人之间梅赛德斯才是那个掌控者,他能任星辞这么逗弄,时常向星辞撒娇,也能一句话让星辞屁都不敢放,他身上的气场太强大了,让人无法忽视。
梅赛德斯曾说星辞在网络闷骚现实害羞,这句话太对了。
星辞不像梅赛德斯那么厚脸皮,那种腻死人的话随便说出口,这就是两人不像的地方。他只有在犯贱的时候能说口那种羞耻的话,一旦要认真起来,那脸像番茄一样红,声音比蚊子声还小。
饭后他俩都会在沙发上腻歪,有时难免擦枪走火,但没有一次是在沙发上进行到最后的。
梅赛德斯边亲边顶,星辞半推半就喘着气求饶道“别在这儿,求求你了。”
梅赛德斯停下动作,手从星辞的衣服里拿出来,同他耳鬓厮磨“叫几句好听的就放过你。”
星辞知道那人想听什么,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叫的,除非被逼急了他才会小小的叫一声。
星辞伸手抱住梅赛德斯的头,脸色绯红,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叫了一声,随后梅赛德斯狠狠咬了一口他的耳朵,把人抱进卧室。
连续每天晚上都这样,星辞实在是怕了。所以今天吃晚饭的时候,星辞磨磨蹭蹭的,一碗饭他吃了半个小时都还没吃完,一和梅赛德斯对视上就马上移开,他是真的怕下一秒那人就在餐桌上把他吃了。
关于星辞的心思,梅赛德斯一眼就能看出来,想到这段时间自己确实是有些过分了,于是他说“等会儿打游戏吧,新买的游戏机咱们还没用过。”
“行!”星辞毫不犹豫的答应,开始努力吃饭。
哼,笨死了,梅赛德斯心想自己虽不吃肉了,但一些小甜头还是要吃的。
星辞盘腿坐地上,梅赛德斯则坐他身后的沙发上,把他拥在怀里。
“我要粉的,给我。”
星辞转头去抢梅赛德斯手里的粉色游戏机,但那人却逗着他,他刚摸到一点,那人就提高一点。
“粉的只有一个。”
“所以你要给我。”星辞说的理所应当,他一看到粉黑搭配就觉得是梅赛德斯有意为之,而那粉色就是给自己的。
“你给我啊,秦世纪!”
梅赛德斯没说话,换了一只手拿,就在他还打算犯贱时,星辞甩了一巴掌在他大腿上喊着“不要了,谁稀罕!”
“给你给你,本来就是你的。”梅赛德斯见好就收,把粉色的那个塞星辞手里,星辞一句话没说也不回头,梅赛德斯低头讨好般的啄了几下他的后颈。
星辞用手肘怼了怼梅赛德斯凑近的腿,也不问他想玩什么,自顾自的在众多经典游戏中选了一款自己喜欢的拳王格斗。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任梅赛德斯怎么哄,星辞都是一句话没说,自个儿一人生闷气,每次游戏输了后还抬起头来瞪着梅赛德斯。
梅赛德斯按捺不住嘴角上扬,噗嗤一声笑出来,但他很快收起笑脸,低头亲了亲星辞的嘴角说“让你半条血,咱不生气了。”
“谁稀罕你让?谁稀罕你让?”
星辞死要面子的样子可爱的紧,梅赛德斯忍不住又亲了几口,贴着他的脸说“所以要不要?”
“哼!”
星辞没回答,抓着梅赛德斯的手臂就是一咬,他咬的很轻,所以不痛,密密麻麻的酥感像咬在了梅赛德斯的心尖上。
梅赛德斯挑眉道:“德性。”
摸腿
梅赛德斯不知道要多少次的见面星辞面对自己的时候才能不害羞。
这次新疆是他们的第二次见面,没有第一次那么拘谨和尴尬,很快就能聊起来,但只有星辞像个闷葫芦一样,半天吐出一两个字,粉丝都说高冷,但只有梅赛德斯知道是害羞。
在他举手机对着他们三人的穿搭一个个分析的时候,靠靠和保镖就很自然还能唠几句,星辞瞟了一眼梅赛德斯,然后转身留下一个背影给他。
梅赛德斯也毫不犹豫的揭穿:“哼~害羞了。”这句话有点骄傲的意味在,仿佛在说“看吧,只有我最懂他。”
然而星辞是真的只有面对梅赛德斯会不自在会害羞,前一晚和那俩唱k的时候可不是这副样子。
上了车前往酒店的路上,梅赛德斯和星辞坐着同......
梅赛德斯不知道要多少次的见面星辞面对自己的时候才能不害羞。
这次新疆是他们的第二次见面,没有第一次那么拘谨和尴尬,很快就能聊起来,但只有星辞像个闷葫芦一样,半天吐出一两个字,粉丝都说高冷,但只有梅赛德斯知道是害羞。
在他举手机对着他们三人的穿搭一个个分析的时候,靠靠和保镖就很自然还能唠几句,星辞瞟了一眼梅赛德斯,然后转身留下一个背影给他。
梅赛德斯也毫不犹豫的揭穿:“哼~害羞了。”这句话有点骄傲的意味在,仿佛在说“看吧,只有我最懂他。”
然而星辞是真的只有面对梅赛德斯会不自在会害羞,前一晚和那俩唱k的时候可不是这副样子。
上了车前往酒店的路上,梅赛德斯和星辞坐着同一排,中间隔了一条道。
梅赛德斯的视线忍不住看了一次又一次星辞的破洞牛仔裤,那露出来的瘦白的腿。
星辞感觉到旁边的目光,抬手遮住了露出的地方,虽然没什么太大用处,且梅赛德斯看到这一幕心里难免不笑。
四人一路拌嘴,再和司机唠唠嗑,半小时后抵达酒店,各自回到房间整理东西,晚上11点半才出门吃东西。
有了上次的醉酒经历,这次四人都喝的少了些,毕竟第二天还要特种兵旅游,再喝那么多啥也没玩就真嘎在新疆了。
一点半梅赛德斯回房洗好澡躺在床上一点睡意没有,今天在飞机上那5个小时是实打实的睡够了,他这会儿刷抖音也觉着没意思,手指飞速的划过一个又一个视频,就在刷到星辞的时候停了下来。
图片中星辞穿着灰色短袖和牛仔破洞裤,这正是今天他们机场见面的画面,梅赛德斯看了一会儿,手机一关,起床,到隔壁星辞房间,动作一气呵成不带一点犹豫。
“干什么,你又想进来干什么?”星辞堵在门口不让梅赛德斯进,谁知这人又起了什么坏心思。
梅赛德斯上下打量星辞,今晚他喝了点酒,小脸白里透红,说话的时候更粘糊了。
“让我进一下怎么了”梅赛德斯说完直接挤进去把门一关,眼神更加直白的盯着星辞看“怎么还不洗澡?”
星辞后退一步说“要你管啊,你到底干啥来了?”
“说话那么冲干啥啊,刚见面的那会儿害羞哪儿去了?喝酒壮胆是吧,说话声都大了。”
梅赛德斯向前一步再次拉近两人的距离说“想你了,你想我没?”
星辞听到这个问题还是不想回答,他沉默着然后梅赛德斯又说“还害羞呢?这就咱两个人,有啥不好意思说的。”
星辞骂了一句神经病转身就想走,梅赛德斯一把拉住他的手,握在手里捏了捏说“一点肉没长,胖十斤胖哪儿了?”
“我看看”说着梅赛德斯把星辞拉过来,手从他衣服下摆伸进去,掐了一把他没几两肉的腰“怎么感觉又瘦了?”
星辞脸更红了,他挣扎着想推开梅赛德斯,两只手附在那人手臂上,威胁道“手拿出来,你再掐试试。”
“凶死了”梅赛德斯装出一副委屈样,可手下的动作却没停“再掐怎样?”
“秦世纪!”
“好好好,别叫大名。”
梅赛德斯刚放下手,星辞就躲得他老远,他看着星辞拿起手机往床上一躺,仿佛他不存在一样,理都不理。
梅赛德斯也顺势躺在星辞旁边,他玩什么自己看什么,起初星辞刷视频还会瞟几眼梅赛德斯说“你没手机?你非得来我这看啊?”
“你看你的,你管我做什么。”梅赛德斯把星辞头扭回去,补充道“我看完了,你划吧。”
“滚!!!”
梅赛德斯玩手机有一毛病,空着的手就很喜欢摸东西,比如星辞的被子、星辞的充电线、星辞的腿…
梅赛德斯的手顺着星辞大腿上那个裤洞钻进去,明显感觉那人身体一僵,随后他往下又摸了摸。
“滚啊,拿出去。”星辞手机都扔了,抓着他的手。
“摸摸怎么了”梅赛德斯观察星辞的面部表情,手换了个方向又往上摸“不给我摸那给谁摸?菜靠靠摸?嗯?”
梅赛德斯就是故意的,他想到下午菜靠靠摸星辞的腿他就吃醋,于是手下用了点力道又重复了刚才的话。
“秦世纪!”
“叫大名也没用。”
梅赛德斯抽手出来翻身把星辞压在身下,两人距离不过10厘米,呼吸的气息洒在对方脸上,几秒后星辞转头,泛红的耳朵和脖子在梅赛德斯眼前一览无遗。
“说话,哑巴了?”梅赛德斯捏了捏星辞的脸,手又转移到他的耳朵上。
“说什么?”星辞瞪了梅赛德斯一眼,毫无攻击性的一眼。
“想我没?”
“没。”
“给不给我摸?”
这他妈什么问题,星辞真的想把他给埋在新疆算了!
星辞喊了一句“你有病,你滚。”,随后挣脱开梅赛德斯,就在他起身的一瞬间又被拉回去,这次是后背贴着梅赛德斯的胸腔被压着。
星辞脸埋在被子里闷声说“你起开,你重死了。”
等了好久都没听到那人说话,星辞又叫了几声梅赛德斯,阿梅。
梅赛德斯看着星辞脖子上那颗黑痣,伸手点了点,然后低头轻轻吻了上去。
“你…”星辞话说一半停了,他感觉到脖子上方冰凉的柔软的,他意识到那是什么之后更是羞死了。
随后星辞感觉到耳朵一热,听到梅赛德斯低声说道“小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