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冰九之无情不悔(六)
声音虽轻,却像是从地狱深处而来,一字一句不轻不重,却让人遍体生寒,丝丝寒气从背脊一寸一寸的往上爬,就去一条冰冷的蛇缓慢的爬上来,随时给予致命一击。
沈九……沈清久俊秀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妖冶异常。
洛冰河眯着眼打量眼前截然不同的沈九,眼神愈发的危险,隐藏的暴戾一点一点的失控。
洛冰河往后退了几步,召唤心魔剑直指沈清久的脸。
沈清久挑了挑眉,仍旧挂着淡淡的笑容看着几近愤怒的洛冰河,眼中挑衅之色愈发明显。
就连尚清华和漠北都意识到不对。
眼前的沈九很不正常。
“你究竟是谁,沈九呢?”
这不是沈九。沈九在他的‘照顾’下,早就失了一身傲骨,唯有苟且偷生...
声音虽轻,却像是从地狱深处而来,一字一句不轻不重,却让人遍体生寒,丝丝寒气从背脊一寸一寸的往上爬,就去一条冰冷的蛇缓慢的爬上来,随时给予致命一击。
沈九……沈清久俊秀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妖冶异常。
洛冰河眯着眼打量眼前截然不同的沈九,眼神愈发的危险,隐藏的暴戾一点一点的失控。
洛冰河往后退了几步,召唤心魔剑直指沈清久的脸。
沈清久挑了挑眉,仍旧挂着淡淡的笑容看着几近愤怒的洛冰河,眼中挑衅之色愈发明显。
就连尚清华和漠北都意识到不对。
眼前的沈九很不正常。
“你究竟是谁,沈九呢?”
这不是沈九。沈九在他的‘照顾’下,早就失了一身傲骨,唯有苟且偷生。
而眼前之人不但不惧怕他,反倒挑衅起来。
堂堂一代魔尊洛冰河,许久无人敢如此这般忤逆与他。尤其是眼前人还是他花了五年时间,不知费了多少心血才辛辛苦苦召回的人。用着这张脸说出如此的话,洛冰河再也维持不了所谓的温柔,就连戾气都压抑不了。
“沈九啊,早就死了,魂飞魄散啦,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这话一出,尚清华心里直打咯噔。这不就是在冰哥的痛点上蹦哒?
果不其然,洛冰河身上的暴戾越发明显,一字一顿的说道,“你找死!”
“你试试。”
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来,尚清华脑海中忽然响起海啸般的警铃声。装死的系统此刻在他脑海内疯狂警告,“警告警告,检测到危险元素。”
尚清华尚未反应过来,系统就颁发了任务,“请宿主立即化解沈清秋和洛冰河的矛盾,否则此世界将面临崩塌。请立即行动。”
尚清华:!!!啥?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冰哥和看起来貌似黑化的沈九,此刻心里如同万马奔腾,一句卧 槽都不能表达他此刻的心情。
怎么一回来,沈九就成了核弹级别的存在???
尚清华咽了咽口水,露出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猛地冲到两人中间,艰难的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那个尊,尊上,还有沈师兄,有话好好说哈。”
尚清华头都不敢抬起来,他能感受到洛冰河滔天的怒气,可他能怎么办。还有,他真的怕冰哥一个不快就拿眼前的心魔剑捅他。
嘤,好想大王。
虽说他是原作者,但显然,他写的剧情早就走完了,这个世界自有其体系,他现在无法掌控这个世界也无法预知未来。
尚清华都做好了面临双方怒火的准备,结果只听到耳边传来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清久,先别闹。”
尚清华:???
尚清华看向沈九,赤眸早已退下,一双翠眸正平静无波的看着自己。
怎么,好像眼睛换个颜色脾气就变好了???
尚清华不合时宜的想着。
沈九无视一脸怒气的洛冰河,看着眼前突然冒出来的清秀男子,问道,“你方才唤我师兄?”
尚清华:???
尚清华僵硬的点点头,强大的求生欲让他大脑不经过思考话便脱口而出,“对啊,你是我师兄啊。那个,”尚清华又咽了咽口水,转过头笑嘻嘻的对上一脸风雨欲来的洛冰河,“那个,尊上啊。师兄可能是刚醒没了记忆,您招的魂怎么会错呢,是吧?”
洛冰河也不知信了还是没信,眼睛仍是死死的看着气质又突然大变的沈九,眼中怒气虽未减,心魔剑倒是放下了。
不知为何,他莫名的确定眼前翠眸之人就是沈九。而且他之前句句话都表明这个人确实是沈九,只是失了记忆,还变聪明了。
而且尚清华的话倒是提醒了他一件事。
只见洛冰河唇角缓缓勾起,右手微微一动。随着他的动作,沈九只觉得小腹微微一痛,他抬起头对上洛冰河玩味的笑容,满眼震惊。
尚清华:我做错了什么QAQ
诶,我感觉写着写着距离追妻火葬场越来越远了🤪🤪🤪,啊咧,将就将就伐,我可能写的剧情比较慢哈。
冰九之无情不悔(五)
“道侣?”沈九细细品尝这俩字,虽说他不记得每个尘世发生的事,但他直觉眼前人非他在这个尘世的道侣。
思及此,便开口问道,“你我可行 过 房事?”他本想问男 女 之事,但发现两人皆是男子,也便改口了。
倒是没想到沈九会这么问,洛冰河一愣,随即想到沈九死前自己派了那几个男子折 辱他。
洛冰河怕沈九是想起这些事,下意识想否认,可话到嘴边便改了,“自然,我们可是道侣,这种事自然做过。”
“当真?”
洛冰河眉头微皱,为何沈九执拗于这个话题?他心下不安,但仍是按耐住心头的不安,露出温柔的笑容,“自然。”
“哦。”沈九不咸不淡的...
“道侣?”沈九细细品尝这俩字,虽说他不记得每个尘世发生的事,但他直觉眼前人非他在这个尘世的道侣。
思及此,便开口问道,“你我可行 过 房事?”他本想问男 女 之事,但发现两人皆是男子,也便改口了。
倒是没想到沈九会这么问,洛冰河一愣,随即想到沈九死前自己派了那几个男子折 辱他。
洛冰河怕沈九是想起这些事,下意识想否认,可话到嘴边便改了,“自然,我们可是道侣,这种事自然做过。”
“当真?”
洛冰河眉头微皱,为何沈九执拗于这个话题?他心下不安,但仍是按耐住心头的不安,露出温柔的笑容,“自然。”
“哦。”沈九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随即不再理会洛冰河。
果然,此人非他所在的这个尘世的道侣。
这个尘世的沈九身死之时仍是处 子 身,何来行房一说。他也没忘却沈九身死前险些被几个男子玷污。
即便此人真是他在这个尘世的道侣,那也是护不住他。如此道侣,要来何用?
再者,他并非这个尘世的沈九,他乃阎王九殿平等王,要成他道侣,岂能如此无用,连身侧之人都护不住。
如今他离不开这个尘世怕也是眼前之人的原因。
沈九闭眼,再睁眼时翠眸里浮光似水流缓缓流转,仿若一池深潭,静谧,却又危险,但仍是让人不自觉沉浸其中。
洛冰河看着沈九的浮光律动的翠眸,不自觉沉浸其中,半响,忽然反应过来,猛地挣脱开,再看向沈九的翠眸之时带了几分暴戾。
这翠眸竟能迷惑魂灵。
实则非迷惑,乃束缚。
“气运之子?”对于洛冰河能挣脱他的对魂灵的束缚,沈九虽说有些意外,但也不至于惊讶。
灵眸之术一启动,他便注意到洛冰河身上的气运非同凡响,只是他的气运泛着黑光,想来此生遭受许多磨难,最后带给他人黑暗。
此乃小世界中的黑暗的气运之子。
气运之子并非只有光明,光明的气运之子,得偿所愿,一生向上向善,虽有挫折,最终还是未来光明。
而黑暗的气运之子虽说也能得偿所愿,却非向上向善,以心情行事,更多以仇恨为矛,未来虽说也是唯我独尊,却容易陷入执念之中,带来黑暗。
黑暗的气运之子并不多。
沈九曾见过身负黑暗的气运之子最后毁了他所在的尘世,一切最终归于虚无。
但黑暗的气运之子却又非绝对。若执念能解,兴许还能换来一线生机,最终亦能带来鸿运。
也难怪他堂堂平等王会因为一人招魂而离不开。
原来是这个尘世的气运之子。
思及此,沈九冷笑一声,“若你真是我道侣,又是这个尘世的气运之子,不会护不住我,让我死前险些遭了玷污。再者,我死之时乃是处 子 魂,何来行 房事一说。”
沈九看向洛冰河的眼眸冰冷至极,不带任何情感。
洛冰河一愣,但他还没开口,就听沈九开口道,“怕不是,我之死便是你的杰作。”
沈九脸上的笑容带上了几分讽刺。
沈九魂魄自动隐下,由沈清久掌控。
沈清久看着眼前温柔不再的洛冰河,突然裂开嘴露出恶意的笑容,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对我撒谎,小心我送你下阿鼻地狱,永生永世遭受折磨。”
【all九】孑然一身(二)
叛逆少年九,温柔体贴邻家哥哥七,高冷性平淡同学柳,人格分裂酒吧老板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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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校园转社会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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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犹如烛光晚餐一般,沈九与岳清源面对面的坐着,悠扬的琴声、温和的灯光,空荡的四周是被岳清源包了场。
“七哥近来怎么样?”沈九放下手机,看着岳清源。
“挺好的,就是想你想得紧,所以早早就回来了”
“……七哥还真是会打趣”沈九耳根子通红,眼神有些闪躲。
这也太犯规了,那么会撩。
“没有打趣,真是想了”岳清源一脸真诚的看着沈九。
沈九满意的点了点头“好吧~信你了”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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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犹如烛光晚餐一般,沈九与岳清源面对面的坐着,悠扬的琴声、温和的灯光,空荡的四周是被岳清源包了场。
“七哥近来怎么样?”沈九放下手机,看着岳清源。
“挺好的,就是想你想得紧,所以早早就回来了”
“……七哥还真是会打趣”沈九耳根子通红,眼神有些闪躲。
这也太犯规了,那么会撩。
“没有打趣,真是想了”岳清源一脸真诚的看着沈九。
沈九满意的点了点头“好吧~信你了”
“小九,沈叔叔最近可有给你施加什么压力吗?”
沈九嘴里塞满了食物,囫囵的说“嗐,七哥你可不知道,我爸啊,他现在天天威胁我,说什么必须要好好的学习~好好的上学~不能给他丢人,不能让沈氏集团因为我丢了面子”沈九撇了撇嘴,满脸的嫌弃。
“七哥你也是知道的,没什么人能困的住我,我要是不想,那个沈老头也没什么办法”沈九是身家独子,母亲因为生他时难产死了,他的父亲也一直坚持不续弦,所以沈九就变成了整个沈家最重要的人,是真的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那要是七哥要困住你呢?”岳清源一个不小心,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啊?”岳清源猛地来了这么一句,沈九真的是没反应过来。
“没事,七哥刚刚开玩笑呢”岳清源无奈的笑了笑,自己刚刚到底是在说什么啊。
“奥,七哥,这次回来还走吗?”沈九瞳孔清明的看着岳清源,满脸写着我不想让你走。
“噗,小九真可爱,七哥不走了,再也不走了”岳清源起身走到沈九的面前,弯下腰来,结实的胳膊环住了沈九的脖子“明天七哥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沈九一愣,他现在能清楚的感受到岳清源的鼻息打在自己的耳边,激起一片寒战,浑身的毛孔都在放大。
“奥……好……”
岳清源低头看着沈九细微的小表情,不禁轻笑,突然表情凝固,岳清源低头看着沈九脖子上的红痕,微笑的脸瞬间就冷了下来,内心不禁想到了什么……
他回来晚了,小九他……有喜欢的人了吗?
“七哥……怎么了吗?”沈九感受到了岳清源动作的僵硬,有些不解。
“额,没……没事”岳清源撤回了双手,整理了整理衣服“小九吃好了吗?七哥送你回去”
“嗯”沈九报了自家的地址,因为老宅离学院太远了,所以沈家为沈九安排了一栋独立别墅。
沈九突然抬头,脸色凝固,想起洛冰河还住在自己家中,万一被七哥误会了……
“不!我不用你送了”沈九音量突然增高。
“嗯?”
“啊,就是我家很乱,怕你笑话”沈九抬手挠了挠耳朵。
岳清源微微皱眉,他看得出,这是沈九撒谎的表现,从小到大,沈九只要是撒谎了,心虚了,就会挠耳朵,但出于某种不甘心,岳清源一定要弄清和沈九谈恋爱的到底是谁。
“没事的,七哥不笑话,今天太晚了,还是让七哥送你吧,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七哥怎么心安啊。”
“那……好吧。”沈九很纠结,一瞬间仿佛是秘密马上就要败露一般。
上了车之后,沈九就开始紧张的抠手指,偷偷瞄了一眼岳清源,发现他并没有在看自己,才小心翼翼的掏出手机,期间偷看了岳清源不知多少次。
打开界面,划到了洛冰河的微信,沈九刻意的往边上靠了靠,尽量用衣服遮盖住手机。
沈九:洛冰河,你没在家吗?
对方秒回道:没,在酒吧
沈九:奥,好
洛冰河:怎么了,宝贝,想我了?
沈九:……
沈九:你先别回来,我有些事
洛冰河:躲着我?宝贝,你在玩火你知道吗?
沈九:洛冰河,你要是赶回来就永远别上我的床。
洛冰河:……
沈九:好了,不说了,先这样。
洛冰河:……
洛冰河:宝贝儿,来个亲亲呗
……
洛冰河:宝贝儿你好绝情哦
……
洛冰河:纳尼,真不理我了?
……
沈九看着洛冰河发来的数十个消息,无奈的笑了笑,殊不知,一道炙热的眼神一直都在观察着他。
岳清源在沈九最开始偷偷摸摸偷看他时,就注意到了,自己只是在配合沈九的演出罢了,却不知,变成了局外人。
岳清源转头看像车外的风景,灯光闪耀,照进岳清源的眼中只剩下了孤寂。
车行驶进了别墅区,没拐多少弯就到了,沈九抬头看见自己的房子里亮着灯,呼吸一震,瞳孔都瞪大了。
“小九,这……”岳清源装作不知情的样子,看着沈九。
沈九百口莫辩,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霎时,沈九匆匆下了车,走至别墅的门口,还未开门,里面就“咔嚓”一声,打开了,洛冰河半¥裸着上半身,一把就搂过了沈九“宝贝儿,怎么才回来啊,都想死我了。”
“!!!”沈九当时都傻了,愣愣的站在原地。
片刻,沈九轻轻推开了洛冰河“我不是不让你回来吗?”
“宝贝儿,你微信上说的是别让我回来,可是我今天都没有出去欸,这可不算食言”
“你不是说你在酒吧吗?”
“宝贝儿,你老公我又不傻,你那么有目的性的问我,我才不会上当”
二人的声音都不算小,全全传入了岳清源的耳朵,他们之间的亲&昵,以及沈九的不抗拒,让岳清源顿时感觉有些心堵。
“呦,宝贝儿,这是谁啊”洛冰河冲着岳清源挑眉。
“……奥,忘记介绍了,他是我七哥,一会儿再告诉你,你去把衣服穿好!”沈九推着洛冰河进门。
“行吧,我先进屋了”
“……”
沈九转过头来,略微有些尴尬的看着早就下车的岳清源“那个,七哥要不要进来坐坐?”
“……嗯,好,那带七哥参观参观小九的新家,看看能不能衬小九的地位”岳清源打趣着说,其实手中的指甲早已把掌心掐的留下深深的红痕。
沈九侧过身子,方便让人进入“七哥,进来吧。”
岳清源欲言又止“小九……你是不是和他……”
沈九咬着牙,唇间都泛着白。
“……”
这时,洛冰河从楼上最中间的那个屋里出来了,大喊道“宝贝儿,你把我衣服放哪了?”
沈九下意识的抬头说:“不就放柜子里了吗?”沈九一愣“!!!”
等反应过来,沈九立马禁了声,这洛冰河一定是故意的,于是朝着沾沾自喜的洛冰河抛去了个眼刀。
岳清源心里咯噔一下。
————————————————————
别问,我觉得停在这里甚好😁
不是九妹渣,是他现在还不知道七哥的心意,柳巨巨过段时间出来~
咳,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就是喜欢先写文再打稿,以至于很无厘头,小小透露一下吧,这个文章很狗血,九妹第一次不是给的冰哥。
【all九】孑然一身(一)
新坑报到,鹅鹅鹅,我一定会呈现出一个不同的风格的😁以前那个七哥,js吗?有诸多缺陷,我打算弃坑了,一切从头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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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校园风转社会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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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了沈九的脸上,沈九轻轻哼唧一声,才缓缓睁开了朦胧的眼睛,眼底微红笼上了一层雾气,浑身撕々扯般的疼%痛传来,寓意了昨晚的触目惊心。
“嘶……”
回忆起昨天他与那些同为世家的纨绔子弟进入酒吧畅饮,在那些各怀鬼胎的人群中,沈九虽然极为控制,...
新坑报到,鹅鹅鹅,我一定会呈现出一个不同的风格的😁以前那个七哥,js吗?有诸多缺陷,我打算弃坑了,一切从头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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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了沈九的脸上,沈九轻轻哼唧一声,才缓缓睁开了朦胧的眼睛,眼底微红笼上了一层雾气,浑身撕々扯般的疼%痛传来,寓意了昨晚的触目惊心。
“嘶……”
回忆起昨天他与那些同为世家的纨绔子弟进入酒吧畅饮,在那些各怀鬼胎的人群中,沈九虽然极为控制,但还是不小心被灌醉了,然后就稀里糊涂的又变成了这样,虽然也不是什么大事,沈九有些懊恼,抬眼打量着那人的睡颜。
“醒了?”洛冰河道。
“嗯,有点累,谢谢你昨天带我出来啊……”
沈九不动声色的从洛冰河的怀中退了出来,轻轻揉了揉酸*痛的腰,对于面前的洛冰河,沈九只能将他归入为炮友一类,毕竟沈九可不是那种好应付的主。
“宝贝儿,再睡会儿,昨天你受累了”
“不行~今天有课,都怪你,好疼。”
“对不起啊,谁叫宝贝儿太美味了呢~”
“……”
沈九伸手寻找着床头柜上的手机,摸索了半天也没找到。
“九儿在找这个吗?”洛冰河举起了沈九的手机,摇了摇“九儿手机秘密是多少啊?让我好好查查你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人呐~”
“没有……就你一个行了吧。”
“行吧,量你也不敢骗我,不然我可是会让你直不起腰的~”洛冰河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
“……”
沈九一把夺过了手机,给司机发了条消息让他来接,然后下床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校服就往自己身上套,学院是国际名牌大学,里头大多都是有头有脸的贵族,校服的材质自然是最好的布料,衣料之间的丝线密的几乎看不出任何缝隙,然而,这学院里却到处都是自己父亲的眼线。
沈九的父亲答应过他,他的私生活自己一概不会管,但每天必须要准时去学校报到,成绩也必须要顶级,不让就会把他的卡停了,让沈九去喝西北风,沈家好歹是个有头有脸的大企业,总不能给旁人烙下舌根,毕竟每月都有七位数到账,沈九自己总不能和钱过不去吧。
“就这么走了?难道不应该来个激@烈运动?”洛冰河咂嘴说。
“……滚!”
“好好好,我滚我滚,宝贝别生气嘛。”
腕上的手表不停的走着,沈九坐在自己心爱的帕加尼内,手指摩擦着车内的轮廓,满意的笑了笑,回想当天,沈九过20岁生日的时候,这辆车还是岳清源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全是自己喜欢的风格,沈九当时高兴坏了,车子一直当这宝贝供养着,其他车车就此失了宠。
沈九在高中其实就有发现,自己对女生不冲动,没有任何的感觉,随后尝试和男生相处,才有了后来和洛冰河的一切交际,洛冰河很奇怪,沈九很多时候都那么觉得,他的情绪变化多端,不知怎么就会阴沉下脸,又不知怎么,就会变得风情万种,沈九虽然奇怪,但面对洛冰河的“照顾”,算了,不提也罢。
相处了许久,沈九从未感到心动过,他总是觉得是自己眼光太高,看不上别人,其实只是他一直以来的自欺欺人罢了,他一直喜欢一个人,一个如同太阳一般的存在,独一无二,他照亮了沈九的心,让它学会了心动。
“少爷,到了”司机言语间有些颤抖,处处裸露着小心翼翼。
被打破回忆的沈九摇了摇头,试图晃走那些浓重的记忆,待司机开了门,沈九才彻底缓过神来:果然,真是让人头大。
沈九抬腿迈出了车门,看着同学巴结的嘘寒问暖,看着老师的刻意殷勤,以及一个人的满不在乎。
不出所料,大冰坨子又在看书,沈就走过去,将书包甩在了桌子上,心情极度不好的问道“呦,还看书呢?你是不是天天就知道看书啊?”
“……”
“cao,柳清歌,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小爷我跟你说话是抬举你,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办了你!”沈九最受不住的就是这种爱搭不理的样子,他从小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天命就决定了他的高贵,习惯了所有人的点头哈腰,即便是自己做错了再多的事,也不会有人敢说一句话,他柳清歌凭什么无视自己。
“随你。”柳清歌仍然坐立不动,一个眼神都没分给沈九。
“诶诶诶,九哥别生气,别生气,你也是知道的,柳清歌他就是这个脾气,你看,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成不?”殷成连忙做着和事佬,他家境虽然没有沈九富裕,但作为跟沈九混的最好的兄弟,多少还是有些话语权的。
“……”
“哎呀,听我一句劝嘛,别跟他计较了”殷成拽了拽沈九的胳膊,示意他冷静一下。
“啧”沈九拉开座子,趴了下来,理都不理柳清歌,今天要不是某个部位疼,沈九肯定得好好教训教训柳清歌。
柳清歌明显也不想和他计较,眼神无意间瞥到了沈九脖子间的红///痕,眉头皱了皱,然后把头默默的转向了一边。
沈九趴在桌子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真的是太累了,清早时两个眼睛就开始打架,这下找到支撑点了,沈九可得好好睡一顿,毕竟那些无聊的课堂对于沈九来说就是看不上眼,可从来就是没有一个老师敢教育他,哪怕是有沈父的口谕也不能,他们可都是靠这行混口饭吃的人,总不能就这么丢了工作吧。
就这样,沈九迷迷糊糊睡了一上午,等到睡足之后,还不忘伸个懒腰舒展一下,心里头还盘算着什么时候在班里安个床,睡着也舒服。
沈九坐直了沈九,不经意的打了个哈欠,随后睡眼朦胧的打开手机,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大大的微信聊天:小九,七哥刚从意大利回来,今晚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沈九一惊,迅速的点开锁屏,回复道“好,七哥回来了,有没有带礼物?”
对方秒回道“当然啦,给小九带了你最喜欢的小零食,小馋猫,这段时间有没有想七哥啊?”
“有的,想死了”
“小九现在不应该是在上课吗?”岳清源仔细看了看手机屏上显示的时间。
“七哥还知道啊,那为什么还给我发消息?”沈九存了心要逗他玩。
“是七哥考虑不周了,小九上课要紧”
“才不要,七哥现在是在家还是在飞机场?”
“还在路上”岳清源微微笑了笑,小九居然还会想到关心自己,真是太可爱了。
“哦~七哥晚上我要吃日料”
“好,七哥去接你好不好?”
“嗯嗯,七哥买单!”
“好~小九说什么都行,先这样,好好学习,七哥会检查你有没有偷懒的”
“知道啦~”沈九脸上露出了甜甜的微笑,自己都不曾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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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不要喷九妹渣哦,我只是觉得很刺激,毕竟前一天还和洛冰河那什么什么,当天再去见了另外两个攻攻,哦吼吼,做死我喜欢,不要问我为什么没有链接,最近老福特查的紧,我再也不想顶风作案了。
麻烦给个三连击呗~
【all九/七九】假如(160)
160.
数千道飞剑风驰电掣从空中掠过,如一片流动的星河,炫目而又璀璨。
只可惜,空中那些冒出头来的诡异山石,让人完全无暇欣赏这壮丽又稀奇的奇观。
不到半个时辰,已至洛川中游。
洛川两侧早已挤满了修真界人士,各门各派服色混杂。
将冰面上那一群魔族团团围住,其中却不见洛冰河的身影。
刚一落地,沈清秋就感觉到他手臂上一直安静蛰伏的小蛇有些蠢蠢欲动。
主动探出了脑袋,吐着鲜红的蛇信子,望着上空那座山岭。
沈清秋也不由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
——是在那里吗?
天一观的道人们正忙着疏散洛川旁的寻常百姓,同时牵制住妄图报信的幻花宫弟子。
无妄...
160.
数千道飞剑风驰电掣从空中掠过,如一片流动的星河,炫目而又璀璨。
只可惜,空中那些冒出头来的诡异山石,让人完全无暇欣赏这壮丽又稀奇的奇观。
不到半个时辰,已至洛川中游。
洛川两侧早已挤满了修真界人士,各门各派服色混杂。
将冰面上那一群魔族团团围住,其中却不见洛冰河的身影。
刚一落地,沈清秋就感觉到他手臂上一直安静蛰伏的小蛇有些蠢蠢欲动。
主动探出了脑袋,吐着鲜红的蛇信子,望着上空那座山岭。
沈清秋也不由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
——是在那里吗?
天一观的道人们正忙着疏散洛川旁的寻常百姓,同时牵制住妄图报信的幻花宫弟子。
无妄与无尘领头,带着昭华寺一众前来和苍穹山派汇合。
无尘大师率先道:“还请岳掌门主持大局。”
岳清源也没有推脱,自然而然地开始布置统筹。
“昭华寺请安排余下人手,撑起结界,不让埋骨岭继续下坠,务必阻止它与江面相接。”
“天一观请继续向洛川以外其他开始出现合并异像的地方扩散,保护和疏散百姓。”
接下来便是苍穹山派。
岳清源略一沉吟,道:“柳师弟镇守冰面,第一波南疆魔族破界时,百战峰上。”
继续安排下去,穹顶峰,仙姝峰,千草峰......各就其位,各司其职。
“再派出十位高手,进埋骨岭——”
忽然,柳清歌皱眉插了一句。
“沈师兄呢?”
众人皆是一愣,纷纷四下看去,却没有发现沈清秋的影子。
场面太大、人太多,就算少了一个人,一时之间实在难以察觉。
岳清源心脏猛地一沉,顾不上具体的人员安排,只来得及大喊一声:“进!”
便率先飞身冲进了埋骨岭。
埋骨岭。
白雾缭绕之中,四周阴阴簇簇的枝叶、及腰高的草丛,以及惨白的乱石堆缝隙间,潜藏着无数蠢蠢欲动的生物。莹绿的眼睛和呼呼的低哮,如同微小的细浪,此起彼伏,仿佛随时都会扑上来。
“嘶——”
小蛇发出刺耳的尖叫,蛇头膨胀成几倍,露出泛着血光的獠牙,将那些魔物统统吓退。
而在他的指引下,沈清秋很快就到了一个散发着滚滚黑气的山洞。
洞口掩映着层层厚重的绿叶,阴阴的甚是森然。仅仅是站在洞口边,便能感觉到一阵寒凉。
沈清秋站了片刻,正犹豫着该不该进,就听里面一个声音传来。
“沈峰主,又见面啦。”
闻声,沈清秋便撩开藤叶走了进去。
天光射入,照亮了洞内的光景。
刺鼻的血腥气顿时扑面,不大的洞穴内是一片狼藉。
遍地的冰锥和碎石,以及洞壁和地面上飞溅的狰狞的污黑血迹。
诉说着此处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而天琅君正坐在唯一一块完好的青石之上。
竹枝郎一如既往地站在他身侧。
只是,这两个人的状态和沈清秋上次见到的时候截然不同。
天琅君虽然面上笑容不改,小半张右脸却皆成了腐烂的紫黑色,几乎要从面颊上脱落。
半边身子已经烂没,衣下空荡荡,十分恐怖。颈部也坑坑洼洼,仿佛徒手就能掰断。
再看竹枝郎,他虽然不是断指残腿,却更惨烈。
似乎连人形都无力维持,瞳孔泛黄,身上都爬着一块一块诡异的青色鳞片。
还有多处明显的冻伤,仍有伤口血流不止。
他哑声道:“沈仙师...”
说着,轻咳了两声,血浆又从那伤口喷涌而出。
“......”
沈清秋没想到,再度重逢会是这般模样。
——似乎...不需要动手了?
正思索着对策,他感到一股力在拽他。
低头一看,是手臂上的小蛇一直在努力把他往前带,好像要去到竹枝郎身边。
沈清秋被拉着凑近了一些,却及时在离他二人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了。
再一抬头,他就看到心魔剑正插在山洞尽头的岩缝之间,散发着令人不适的黑气紫烟。
天琅君开口道:“没想到,沈峰主竟然孤身前来。不怕我们对你不利吗?”
沉默片刻,沈清秋道:“既然大势已去,不如束手就擒。”
天琅君笑了一下,然后缓缓地站起,在竹枝郎的搀扶下稳住了摇晃的身形。
“或许我撑不了多久了,但有些事情是一定要做的。”
“——只是错过了。”
天琅君一愣,不由看向沈清秋。
不知道这没头没尾的一句是要说什么。
“苏夕颜很爱你。”
那人逆着光,目光坚定眼神如炬,没有丝毫闪躲。
“她舍命也要见你一面、救你一命。”
“只是...错过了。”
“你可以恨所有人,却不该恨她。”
【all九/七九】假如(159)
159.
事情的脉络总算是捋清楚了。
无妄大师也心下了然道:“这次洛冰河有所动作,想必也是父子蓄谋已久,联手卷土重来,妄图覆灭我等。”
无尘大师双手合十,直念佛号:“蓄谋联手,也未必吧?”
无妄大师白眉倒竖,斥道:“师弟莫要胡乱心慈,在金兰城你被害至那般地步,就该明白魔族何其险恶。纵容他们不是仁善,而是妇人之仁!”
这时忽然,有人大叫道:“掌门师兄!不好了!”
沈清秋一听,竟然是尚清华的声音。
只见他慌慌张张地推着一面高逾丈的白晶石镜过来。
镜中映照出的,是一条宽阔平坦的江流,两侧有绿山青田,还疏疏落落嵌着一排或几个白色的屋顶。...
159.
事情的脉络总算是捋清楚了。
无妄大师也心下了然道:“这次洛冰河有所动作,想必也是父子蓄谋已久,联手卷土重来,妄图覆灭我等。”
无尘大师双手合十,直念佛号:“蓄谋联手,也未必吧?”
无妄大师白眉倒竖,斥道:“师弟莫要胡乱心慈,在金兰城你被害至那般地步,就该明白魔族何其险恶。纵容他们不是仁善,而是妇人之仁!”
这时忽然,有人大叫道:“掌门师兄!不好了!”
沈清秋一听,竟然是尚清华的声音。
只见他慌慌张张地推着一面高逾丈的白晶石镜过来。
镜中映照出的,是一条宽阔平坦的江流,两侧有绿山青田,还疏疏落落嵌着一排或几个白色的屋顶。
而那河川的中游却被冻得严严实实,冰面站着密密麻麻的魔族士兵。
为首的俊朗青年正杀气腾腾地望着上空。
殿内众人也不由顺着他的视线往过去——只见一座黑压压、洞窟丛生、阴森诡谲的山岭从云丛中冒出头来。仿佛一个坑坑洼洼的漆黑骷髅头,倒立着从滚滚乌云里爬出,空洞森然地俯瞰下方。
有人颤声道:“那是什么?刚才还没有的!”
柳清歌抱着手臂,乘鸾执在手中,道:“埋骨岭。”
下一刻,岳清源不容抗拒的威严声音响起。
“各位道友,此事不仅事关我修真界,更紧系天下苍生,岳某由衷希望各位能各司其职、全力以赴,同我苍穹山派一起,阻止这场浩劫。”
人群一下成鼎沸之势,几声呐喊助威之后,立刻呼啦一声散去。
紧接着对剩余的本派人士严词厉色地下达了指令:“各峰峰主抽取座下三分之二内门弟子随行。半个时辰内到达洛川中游。”
得掌门令,峰主们也全部有序离开。
沈清秋正要回去准备一下,柳清歌回手塞给他一样东西。
低头一看,居然是他搁在清静峰竹舍的一把旧折扇。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柳清歌便没了踪影。
沈清秋也抬脚,可刚要迈出去,又被岳清源叫住。
“清秋,你留守。”
洛冰河在那,沈清秋自然是不想去的。
但是岳清源要走,他就必须跟着。
沈清秋看着神色肃然的岳清源,弯了弯嘴角,道:“这消息好歹是我得到的,你想独吞功劳?”
岳清源稍愣,便话锋一转:“你知道怎么阻止天琅君吗?”
沈清秋道:“心魔剑,或者天琅君身毁。”
“心魔剑...”岳清源想起这是洛冰河的佩剑,便道:“果真是父子联手吗?”
沈清秋迟疑片刻,摇了摇头——洛冰河这次,恐怕是和他们一伙的。
岳清源见状,也不再问。
只抿了抿唇,轻声道:“我昏睡这些天,具体发生了些什么,等我回来再告诉我吧。”
“什...!”
紧接着,在沈清秋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岳清源手起一诀,开起一道禁制,竟直接把他封在穹顶殿内。
“岳清源!”
沈清秋“砰”地一声撞在那看不见摸不着的透明能量罩上,又急又怒:“你这是做什么!”
岳清源背对着他驻足片刻,一言不发地就要离开。
“岳清源!”
“——七哥!”
脚下猛地顿住。
“你又要弃我于不顾了吗!”
沈清秋深知此行凶多吉少——
可他宁愿和他一起葬身埋骨岭,也不愿再去空等一个承诺。
拔高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地颤抖。
“我会恨你一辈子!”
岳清源身形僵了一下,却没有回头。
忽然,外面传来参差不齐的惊呼。
只见苍穹山上空中,浩瀚奔涌如怒海翻腾的云层泛起了血色。
一道道红光划破天际,一颗颗裹挟的火焰的巨石,仿佛烈焰流星,朝苍穹山直坠而来。
岳清源二话不说,诀随手起,玄肃连鞘带剑呼啸而出,将那数颗巨石击碎为齑粉。
无数如烟花爆炸后带有余温的小粒子散落。
接着,火山口一般的红云里,隐隐能看到无数的人手和正在嘶号的人头。
翻滚挣扎,痛苦万状,犹如炼狱。
沈清秋愣住。
——是无间深渊。
岳清源也面露难色。
这一波过后,不知什么时候还会有下一波来袭。
无间深渊会坠下,将苍穹山化为一片岩浆祸害,人间炼狱。
——这里,暂时不能留了。
广场之上,上千名弟子已经集结完毕。
折返的柳清歌看到沈清秋被困在殿内,目光瞟向颇为犹豫的岳清源,道:“这里不安全。”
“......”
岳清源闭了闭眼,深深吐出一口气,才抬手收了那笼在穹顶殿的繁复禁制。
一边扬声道:“留守弟子听令,昭化寺的结界一旦破裂,不携一物,立即撤山!”
然后才稍稍回头,对着那人说:“清秋,你也一起前往洛川。”
后者却形同陌路地与他擦肩而过,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和柳清歌一同站进了大部队。
“......”
岳清源咽下口中苦涩,一手攥紧玄肃剑柄。
“启程!”
回应之声震彻云霄:“是!”
【all九/七九】假如(147)
147.
沈清秋一边怒火朝天地往千草峰走,一边宽慰自己不要和一个昏迷不醒的人较真。
“唉?沈师兄今天来这么早?”
木清芳一边煮着一锅药汤,一边和掀帘而入的沈清秋打招呼:“柳师兄怎么样了?”
沈清秋没好气道:“还能怎么样,就那副死样。”
木清芳眨了眨眼,笑着劝他:“沈师兄不要心急,我相信柳师兄很快就会醒来的。”
沈清秋狠狠瞪他:“谁心急了?他要死要活要睡要醒与我何干?”
木清芳立刻低头专注手上熬的药,不再出声——毕竟沈师兄每次从柳师兄那里过来都是火冒三丈的,他也习惯了。
而沈清秋直接来到岳清源身边,握住他不同于往日的冰冷大手,集...
147.
沈清秋一边怒火朝天地往千草峰走,一边宽慰自己不要和一个昏迷不醒的人较真。
“唉?沈师兄今天来这么早?”
木清芳一边煮着一锅药汤,一边和掀帘而入的沈清秋打招呼:“柳师兄怎么样了?”
沈清秋没好气道:“还能怎么样,就那副死样。”
木清芳眨了眨眼,笑着劝他:“沈师兄不要心急,我相信柳师兄很快就会醒来的。”
沈清秋狠狠瞪他:“谁心急了?他要死要活要睡要醒与我何干?”
木清芳立刻低头专注手上熬的药,不再出声——毕竟沈师兄每次从柳师兄那里过来都是火冒三丈的,他也习惯了。
而沈清秋直接来到岳清源身边,握住他不同于往日的冰冷大手,集中精神缓缓给他输送灵力。
这副身体的灵力用之不竭,连续一天下来也不会感到任何的干涸疲惫,倒是非常适合助人疗伤。
好在,吉人自有天相。
岳清源现在已经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了。
按照木清芳的说法,随时都可能会恢复意识。
一时半刻,谁也没有再说话。
直到,木清芳端来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
沈清秋的视线终于从岳清源苍白的脸上移开,看着木清芳,问:“你又要干什么?”
木清芳嘿嘿一笑,道:“这是补药,大补。心肝胆脾胃肾。”
最后一个字咬得尤其重。
沈清秋看着那色泽诡异的汤药,道:“靠谱吗?”
真不是沈清秋有意怀疑木清芳,只是上次那新研制的药一喂下去,岳清源就开始止不住地哗哗流鼻血,吓得沈清秋差点当场徒手劈了木清芳。
不免觉得木清芳是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名正言顺、任劳任怨的试药人,所以趁机胡搞乱搞一通。
木清芳讪讪笑道:“唉,沈师兄,我都和你说了,上次那是排毒!”
说着,把药递给了他。
“......”
岳清源昏迷着,自然是无法正常服药的。这哺药的重任也就理所应当地落在了沈清秋身上。
木清芳把岳清源的上身抬成一个平缓的斜角,稳稳撑住。
而沈清秋也没再说什么,一手捏住岳清源的脸,让他把嘴微微张开,把另一只手端着的药含在嘴里一部分,再干脆地俯身吻下去。
一边用自己的舌头压住岳清源的舌根,把药渡过去的同时,再一边用灵力助他顺利地吞咽,以免被呛到。
这样重复了四五次,才把药全部喂下去。
又观察了一会儿,幸好这一次岳清源没有什么奇怪的药物反应。
让岳清源再次躺平之后,木清芳看着擦拭着嘴角的沈清秋,眼神颇有些意味不明。
沈清秋被他看得发毛,就白了他一眼,道:“看什么。”
“没什么...”木清芳立刻移开了视线,只小声道:“就是好奇,你们是什么时候——”
这几天,木清芳一直看着沈清秋对岳清源毫不避讳的亲密,踌躇了很久还是忍不住问出来。
沈清秋愣了一下,攥着岳清源的手不由更紧了一些。
“...很久了。”
岳清源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自己的他不知道。
可起码,他喜欢岳清源的心情,已经很久很久了。
木清芳又追问:“多久?是在我认识你之前吗?”
问题问得虽然奇怪,沈清秋却还是点了点头。
“哦...”木清芳喃喃:“...那也没是办法了...”
还不待沈清秋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又听木清芳问:“那柳师兄呢?我一直以为你们才是一对儿。”
“......”
沈清秋凝息片刻,闭了闭眼,才道:“你想多了。”
木清芳却摇摇头,十分笃定:“柳师兄...真的很喜欢你。”
——而你看着柳师兄的眼神,也并非全然冷漠的。
只不过后半句木清芳不敢说出来就是了。
沈清秋稍有沉默,不答却反问他:“你问这些做什么?”
木清芳“唔”了一声,道:“我只是想着,或许这能成为唤醒柳师兄的方法呢。”
沈清秋一愣,随即挑眉看着木清芳,让他继续说下去。
“比如说,你们之间有过什么约定,或者是重要的东西——”
沈清秋却打断道:“没用。”
木清芳懵道:“啊?”
沈清秋淡淡道:“我说过,但是没用。”
木清芳认真沉思片刻,不解道:“是不是说得方法不对?你是怎么说的?”
沈清秋回忆了一下,道:“‘柳清歌,我喜欢你。’”
忽然,沈清秋感觉到他握着的那只手抽动了一下。
【all九/七九】假如(145)
bgm:梶浦由记-my long forgotten cloistered sleep
145.
仿佛被烈火烘烤过、生灵涂炭的焦旱土地上,倒着一个精疲力竭的年轻人。
华贵的上衣已经被划破得不成样子,烂成几块染血的破布挂在身前。
隐约能窥见他完好的皮肤、只有胸口前还有一道狰狞的伤痕。
好像是毫无防备地被人用剑刺入、又毫不留情地尽数拔出。
而在他不远处的身旁,斜斜插着一柄散发着邪气的古剑。
青年曜石般璀璨漆黑的瞳孔如今已经黯然失色,目无焦点地看着一无所有的前方。
只有一双薄凉的唇瓣还在不知疲倦地张合。...
bgm:梶浦由记-my long forgotten cloistered sleep
145.
仿佛被烈火烘烤过、生灵涂炭的焦旱土地上,倒着一个精疲力竭的年轻人。
华贵的上衣已经被划破得不成样子,烂成几块染血的破布挂在身前。
隐约能窥见他完好的皮肤、只有胸口前还有一道狰狞的伤痕。
好像是毫无防备地被人用剑刺入、又毫不留情地尽数拔出。
而在他不远处的身旁,斜斜插着一柄散发着邪气的古剑。
青年曜石般璀璨漆黑的瞳孔如今已经黯然失色,目无焦点地看着一无所有的前方。
只有一双薄凉的唇瓣还在不知疲倦地张合。
声音轻得要贴上去听才能辨认清楚。
那样小心翼翼、那样支离破碎。
“...师...尊......”
他的意识分明还清醒,却不愿意做任何的思考。
只俊脸茫然地喃喃着那两个字。
“冰河。”
那个身影又出现了,就站在他眼前,皱着眉唤他的名字。
“还不快起来,为师饿了。”
闻声,洛冰河动了动几乎没有知觉的手,再次将撑起自己早已累垮到极限的身体。
第无数次扑向那个令人捉摸不透的、令人魂牵梦绕的青衣男子。
“师尊!”
第无数次抓了个空,第无数次狠狠地摔在地上。
洛冰河不怕疼,这点程度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远比不上那个人带给他的万分之一痛苦和绝望。
他怕的是,那抹身影、那丝温度,一次又一次消失在他的指尖。
如同他被推入无间深渊时,从手心溜走的那道青光。
沈清秋,给了他希望与温暖,又将其夺走。
沈清秋,走进了他的心里,又令他百孔千疮。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就因为他是魔族?
可他也不想的啊...
他何尝不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弟子、一生陪伴在师尊左右。
但老天从来没有给过他选择的机会,便将他一下打入了地狱。
魔族就注定是十恶不赦?魔族就注定该不容于世?魔族就注定要赶尽杀绝?
凭什么他要忍饥挨饿、低三下四?
凭什么他要挨打受骂、任人宰割?
为什么偏偏要他死?
——究竟是谁的错?
“冰河。”
沈清秋收起手中折扇,不轻不重地敲在那趴伏在地上的人头上。
“心法口诀参悟得如何了?”
洛冰河愣愣地看着他,颤声道:“弟子愚钝...”
“我想不通——我不懂!!!师尊!”
他狼狈地大喊着,连滚带爬地伸手去够那个近在咫尺的人。
却再次化作了一缕青烟,消散在掌心。
“当!”
洛冰河脖子上挂着的那玉观音终于不堪重负地坠落在地。
红线断了。
“师尊...”
洛冰河死死攥住那玉坠,沙哑的喉咙发出冲破九霄的嘶吼。
“沈清秋——!!”
——...不该是这样的结果。
【all九/七九】假如(136)
136.
第二日。
沈清秋携着一幅画卷,找上了千草峰。
这次,沈清秋也没有特意叫门,而是直接掀帘而入。
“木——”字还未出口,就看到桌案上的瓶瓶罐罐中间趴着一个人。
木清芳睡得正熟,手里还举着一本书。
睡着睡着手一抖,书就砸在了脸上。
沈清秋不由被木清芳这副蠢样逗笑,轻手轻脚地驾着辇车靠近,伸手将木清芳手中的书抽走。
“恩...”木清芳耸了耸鼻子,又吧唧吧唧嘴,许是胳膊压麻了,又换了一个睡姿。
沈清秋又看了他一会儿,觉得他可能一时半会儿醒不了,就找了个桌上的空位把画轴放下了。
这是他欠木清芳的一幅写竹。
也没想到,一拖就是三...
136.
第二日。
沈清秋携着一幅画卷,找上了千草峰。
这次,沈清秋也没有特意叫门,而是直接掀帘而入。
“木——”字还未出口,就看到桌案上的瓶瓶罐罐中间趴着一个人。
木清芳睡得正熟,手里还举着一本书。
睡着睡着手一抖,书就砸在了脸上。
沈清秋不由被木清芳这副蠢样逗笑,轻手轻脚地驾着辇车靠近,伸手将木清芳手中的书抽走。
“恩...”木清芳耸了耸鼻子,又吧唧吧唧嘴,许是胳膊压麻了,又换了一个睡姿。
沈清秋又看了他一会儿,觉得他可能一时半会儿醒不了,就找了个桌上的空位把画轴放下了。
这是他欠木清芳的一幅写竹。
也没想到,一拖就是三年。
正待他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忽然听到桌上那人叫他。
“沈师兄——”
以为是那人醒了,沈清秋转头去看,却发现那人还在睡着、刚才的不过是一句梦呓。
沈清秋不禁有些好奇:木清芳这是梦见自己了?
便暂时放下了回去的念头,有些期待地凝神,去听他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沈师兄.....我真的没钱...”
沈清秋一愣,随即弯了弯唇角,忍不住搭话道:“那你拿什么还我?”
只见那睡梦中的人皱起眉头,好像真的把沈清秋的话听进去了似的,一脸噩梦缠身般的痛苦。
沈清秋又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以为等不到回答了,却听他道。
“...以身偿债行不行?”
“......”
沈清秋眉心一跳,二话不说拿起折扇,一下敲在那胡言乱语的人脑袋上。
“哎哟!”
木清芳惊醒,几乎从桌上跳起来。动作之大,碰掉了身边的好几个瓶罐。
沈清秋眼疾手快地将折扇一展,手一伸,用扇面将那些药瓶稳稳托住。
美梦被人打搅,刚要发火,待看清来人,气焰一下消了大半,懵道:“沈沈、沈师兄,你怎么在这儿——”
见沈清秋投来的不善目光,木清芳脸上泛起了可疑的红晕,不由结巴道:“我、我我怎么了?”
沈清秋看了他片刻,却没有回话,而是冲着桌子努了努下巴。
木清芳下意识顺着那目光看去,发现那里躺着一幅画卷。
顿时喜笑颜开,道:“我还以为沈师兄都忘记了呢。”
一边说着,一边迫不及待地展开了那画轴。
一株株细竹偃而犹起、柔中带刚、秀逸而满富神韵。
在尘世中摇曳着苍劲挺拔的身姿,在晨光雨雾朦胧中随风婆娑起舞。
木清芳被此意境震撼,嘴里除了“妙啊!太妙了!”便不知再怎么评价才好。
只是,再仔细看去,有个格格不入的东西混在这画里。
木清芳凑近去辨认,发现是一个人双手举着一把斧头在那伐竹,乍一看像是樵夫。
只是,这感觉有些似曾相识——
“这!”木清芳瞪大眼睛去瞅,几乎要贴在画上,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终于,大叫一声:“这不是我吗?!”
虽然面部模糊,但是那熟悉的衣着打扮、体型动作逃不过身为医者的木清芳的眼睛。
立刻苦下一张脸,只恨不得把那画上的自己抠下来,道:“好好的一幅画,这不是糟蹋了吗!”
“是吗?”沈清秋摇摇折扇,不以为然道:“我倒觉得那才是精髓。”
这幅画,便是沈清秋足不能行的时候,透过那窗户,看到木清芳忙着替他做代步工具时、累得满头大汗的模样。
“世上竹林千万,这一片却是特别的。”
木清芳一愣,心里琢磨着:特别?是因为这画里的竹子如今都被自己砍没了?
沈清秋见木清芳没什么反应,皱眉道:“不喜欢?”
木清芳赶紧摇头:“喜欢,我很喜欢。”
不管怎么说,看到角落里的那行题字,木清芳心里还是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赠友清芳,清秋。
木清芳刚要谢他,突然之间就是一阵地动山摇,整个药庐都发出了咯吱的声响。
【all九/七九】假如(124)
bgm:陈柏宇-你瞒我瞒
124.
洛冰河就这样凭空消失在眼前,岳清源雪恨不成、功亏一篑。
急火攻心之下,忍不住又吐出一口血来。
玄肃咣当掉在地上,还在散发着灼灼白光。
岳清源却是先去查看那个怀里的人。
沈清秋脑子还在嗡嗡作响,眼前一片模糊,耳边是潮起潮落的隆隆嘈杂。
但好在,意识还算清醒。
他知道,七哥来接他了。
岳清源一边吞咽着不断从阵痛的胸腔里涌出的鲜血,一边手忙脚乱地将沈清秋的捆仙索解开,替他输送灵力疗伤。
等到沈清秋的耳膜和鼻孔不再出血以后,岳清源才用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替他将项圈打开,又脱了自己的玄袍裹在他身上。...
bgm:陈柏宇-你瞒我瞒
124.
洛冰河就这样凭空消失在眼前,岳清源雪恨不成、功亏一篑。
急火攻心之下,忍不住又吐出一口血来。
玄肃咣当掉在地上,还在散发着灼灼白光。
岳清源却是先去查看那个怀里的人。
沈清秋脑子还在嗡嗡作响,眼前一片模糊,耳边是潮起潮落的隆隆嘈杂。
但好在,意识还算清醒。
他知道,七哥来接他了。
岳清源一边吞咽着不断从阵痛的胸腔里涌出的鲜血,一边手忙脚乱地将沈清秋的捆仙索解开,替他输送灵力疗伤。
等到沈清秋的耳膜和鼻孔不再出血以后,岳清源才用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替他将项圈打开,又脱了自己的玄袍裹在他身上。
周围笼罩着那熟悉的味道,沈清秋只感到无比的踏实。
惶恐不安的灵魂终于找到了归属。
待沈清秋的视线终于恢复清明,却被岳清源口吐鲜血、奄奄一息的模样吓了一跳。
立刻扯着受损的声带,急急问他:“你怎么了?怎么这么重的伤?”
岳清源答非所问,虚弱道:“原本不想的。可我...终归是个容易冲动的人。”
墙体传来碎裂的声音,心知此地不能久留,沈清秋赶紧把岳清源的身体撑起来,道:“这里要塌了,出去再说。”
岳清源神情恍惚,像是没把沈清秋的话听进去。低声说:“金兰城那次,我是稳住了,顾全大局了...可如今回想,倒还不如...冲动的好。”
小九会受这么多痛苦和委屈,都是自己的优柔寡断一手促成的。
温热顺着嘴角滴答落地,却是心在流血。
看他昏昏欲睡,沈清秋一边揪着他的衣襟用力摇晃,一边在他耳边大声说话,不让他晕过去:“你到底怎么了!岳清源!醒醒!”
自己一个足不能行的残废,要怎么带着他离开这地方。
岳清源闭上眼,他喘了口气,又是一阵让沈清秋心惊肉跳的剧烈咳嗽。
血止不住地随着咳嗽往外流。脸上那因为咳嗽刚涌起的那一点残余血色,忽地又褪得干干净净。
他勉强道:“帮我...把玄肃收回去。”
玄肃落在不远处,沈清秋二话不说、赶忙连滚带爬地将白光刺目的剑身压回鞘中,递给他。
岳清源脸色这才稍微好看了些,缓过了一口气。
又休息了片刻,他便用玄肃支撑着晃荡的身体,将地上那遍体鳞伤的人背了起来。
缓慢又蹒跚的步伐一下又一下,坚定地迈出这不见天日的牢笼。
分明背着他的那个人每踏出一步都摇摇欲坠,可沈清秋只是静静地趴在他身上,丝毫不担心自己会被摔下去。
——这世上,再没有比他的肩头更令人心安神定的地方了。
两人艰难地前行了几步,岳清源忽然低声道:“......对不起。”
沈清秋愣了一下,低头去看他。
岳清源声音都在发颤:“......真的...对不起。”
“明明是为了更快地回去,明明是想立刻去接你的...可反而坏了事。我毕竟是个容易冲动的人...”
“自那以后,师尊将我关在灵犀洞一年有余,废去全身筋骨灵脉,一切打乱,休整重来。”
“我尽了最大努力,可再回去的时候,秋府早已废败多日了啊...”
沈清秋微微睁大了眼睛,呼吸也跟着屏住。
“我真的...不是故意不回去的。只是,生生错过了——”
岳清源每说一句,鲜血便越发汹涌,走一步就要停两步。
终于,凝息听了许久的沈清秋动了动干涩的嘴唇,道:“别说了。”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都不重要了。”
还觉得不够似的,用难以抑制的哽咽声补充道。
“——你还是来了,不是吗?”
岳清源身形一顿,步伐越来越软,几乎连站都站不住了。用以支撑的玄肃也在颤抖,与地面摩擦发出嘎啦嘎啦的声音。
却轻轻笑了。
温柔的声音乘着春风而来。
终于说出那句迟了太久的话。
“——七哥、来接你了。”
“接你,回家。”
瞬间,数十载的点滴光阴在脑海中闪过。
此刻,心是热的、跳动的、活着的。
沈清秋再也忍不住,汹涌的泪水悄无声息地夺眶而出。
哭得像是当年那个满身泥泞、蓬头垢面的小乞丐。
滚烫的液体浸湿了岳清源的衣襟,也滋润了久旱的心田。
然后,岳清源听见身后那人带着浓浓的鼻音,用颤抖的声音告诉他。
“我想回苍穹山......”
“——七哥、我们一起回家。”
心脏噗通一声,岳清源猛地深吸了一口气。
这一声七哥,本以为这辈子都盼不到了。
感谢苍天垂怜,弥留之际、又将小九还给了他。
终于,岳清源再也支撑不住,意识远离、眼前一黑就要直挺挺地倒下。
沈清秋胸口一紧、泪水止住,心急如焚地大喊。
“七哥!”
【all九/七九】假如(102)
102.
沈清秋脚下一顿,回头看着那人,一脸的难以置信。
他虽然一直卡在金丹初期,可柳清歌也应该只是金丹后期而已。
哪怕是作为掌门的岳清源、也不过元婴后期。
这三年发生了什么,他居然一下越了这么多层境界。
可沈清秋也无暇去妒忌什么、去气恼什么——毕竟非常时期,己方的战斗力自然是越高越好。
他依旧坚持道:“那你就更应该留在这里了。”
“这些撒种人虽然没什么智力,但是幕后另有操纵者。要是这三个又被放出来了,那就麻烦了。”
“木师弟是所有人的希望,他不能有事。”
片刻沉默,最后还是柳清歌妥协地点了点头。
“小心。”
沈清秋...
102.
沈清秋脚下一顿,回头看着那人,一脸的难以置信。
他虽然一直卡在金丹初期,可柳清歌也应该只是金丹后期而已。
哪怕是作为掌门的岳清源、也不过元婴后期。
这三年发生了什么,他居然一下越了这么多层境界。
可沈清秋也无暇去妒忌什么、去气恼什么——毕竟非常时期,己方的战斗力自然是越高越好。
他依旧坚持道:“那你就更应该留在这里了。”
“这些撒种人虽然没什么智力,但是幕后另有操纵者。要是这三个又被放出来了,那就麻烦了。”
“木师弟是所有人的希望,他不能有事。”
片刻沉默,最后还是柳清歌妥协地点了点头。
“小心。”
沈清秋嗤笑一声,丢下一句:“少瞧不起人了。”就没了踪影。
撒种人裹着黑衣,乍一下看不出来和旁人有何区别,可刚才那三个沈清秋查看过,通体都是被烫伤一样的鲜红皮肤。
有了这个线索,再搜寻起来自然是方便了许多。
沈清秋思忖片刻,还是决定奔去之前那一间勾栏。
到了地方,他先是在大敞的门口屏息凝神片刻,确定了里面没有人的气息,才闪进了一片森然的楼馆之内。
大厅里桌椅翻到,一片狼藉。拐进右手边的长廊,轻轻推开了最近那间的门。
床上影影绰绰能看见躺了个人,他先是一提心,然后很快放下来。
那只是一具白骨,身穿花色繁复的衫子,满头珠翠,躺的姿势很安详。大概是楼内的女子,心知死期已到,梳妆打扮,穿上了最好的衣衫,安睡赴死。
沈清秋缓缓走近,注视了片刻。抬手替那位姑娘理了理散乱的头发,然后退了出去,轻轻把门带上。
接下来的几间房也都是一样的光景,想必整座小楼都无人生还了。
没发现新的线索,沈清秋便打算撤离。可他一脚刚迈出雅间,就察觉到了一道危险的气息飞速向他靠近。
速度之快,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防御,就被一个高大的黑影用一股强劲的力道钳住,双脚瞬间脱离地面,带着他撞破了身后的房门,直接拍在了墙上。
“咚!”地一声,沈清秋狠狠磕到了后脑,嗡地一声,短暂地失明了片刻,巨大的冲击让他几乎丧失了思考能力。
可他还是本能地要对那个压在他身上的人使出一记暴击。
“——师尊...”低沉的声音伴随着呼吸吹进沈清秋的耳朵。
动作不过稍一缓。
下一刻,沈清秋就被一个手刀击中了侧颈,眼前一黑,再不省人事。
一袭黑衣的俊美青年稳稳捞住了那个瘫软的身体,不算温柔地把人丢到了桌上,茶水杯盏被稀里哗啦地摔碎在地。
青年几步走过去,动作粗暴地扯下他脸上的黑布。
久违的面孔再次出现在眼前,青年露出了诡异邪魅的笑容。
他的瞳孔闪烁着猩红的光芒,额头上的火焰纹章也渐渐显现出来。
“师尊,弟子回来了。”
【all九/七九】假如(92)
对不起,我写不出那么唯美的境界,我写不出他们爱情的万分之一真。
bgm:青花瓷
92.
眼瞅着就要到午夜了。
先前喝的那些酒此刻开始返劲儿了,沈清秋只觉得身体和脸颊都在发热。
“我去外面透个气。”沈清秋嘴上这么打着招呼,其实是打算直接回去。
出了大殿,刚走没有几步,漆黑的夜空竟然飘起了细小的白花。
下雪了。
沈清秋呆了片刻,就转了个方向,不再是冲着清静峰,而是绕去了苍穹殿的后面——殿后有一段香木长廊。地上石砖长满了湿滑的青苔,明显是没有人常来的痕迹。
要说这里有什么特别,那就是视野非常开阔。
站在这里,能看到整座云雾缭绕的苍穹山脉。甚至是...
对不起,我写不出那么唯美的境界,我写不出他们爱情的万分之一真。
bgm:青花瓷
92.
眼瞅着就要到午夜了。
先前喝的那些酒此刻开始返劲儿了,沈清秋只觉得身体和脸颊都在发热。
“我去外面透个气。”沈清秋嘴上这么打着招呼,其实是打算直接回去。
出了大殿,刚走没有几步,漆黑的夜空竟然飘起了细小的白花。
下雪了。
沈清秋呆了片刻,就转了个方向,不再是冲着清静峰,而是绕去了苍穹殿的后面——殿后有一段香木长廊。地上石砖长满了湿滑的青苔,明显是没有人常来的痕迹。
要说这里有什么特别,那就是视野非常开阔。
站在这里,能看到整座云雾缭绕的苍穹山脉。甚至是远处星星点点的人间灯火。
孑然而立,沈清秋却异常的平静。
唯有冰晶静静地落,连同着吐出即消散的水汽,携他一道远离一切尘嚣。
站了不知道多久,地上已经积了一层不薄的松软。雪花变大了,厚重得像柳絮,剔透得像碎玉。
轻盈地停在他的肩头,又染白了他的一头青丝。脉脉地落在他颤抖的睫毛,结成一粒粒的冰珠。不惜在顷刻间消融,也要亲吻他通红的鼻尖和面颊。
沈清秋目无焦点,只是出神地看着远处。
漫天飞絮。万籁俱寂。
直到,有一个气息慢慢靠近,沈清秋才记得眨眼。
眼睫上的凝珠不堪重负、轻轻镇落,好似佳人落泪。
沈清秋没有转头去看来人,只闻到那醉人的酒香。
接着,便是一双温厚的手小心翼翼地为他掸落了肩头雪,披上了一件兔绒的斗篷。
默契地谁都没有出声,而是一同伫立在着皑皑白雪之中。
这一刻,诺大的天地之间,只剩廊下这一对璧人。
终于,沈清秋伸出有些僵硬的手,接住了一簇玉絮。
冰凉一瞬,便融化在手心。
到底还是得有个人舍得破坏这份宁静。
“来做什么。”朦朦的水雾从口中飘出,很快消散在风里,打湿了眉眼。
“寻你。”饶是这世间魅生百态,也不值得他驻足片刻。
沈清秋朱唇轻颤,没有再说话。
最终,那来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郑重其事道。
“小九...”
“——我喜欢你。”
那一股热气温暖了寒风,吹散了凌雪。
沈清秋听了,却只是轻笑一声,低声道:“我知道。”
“上次醉酒,你也是这样说的。”
那人明显怔愣片刻,随即一阵悉悉索索,轻轻地从怀里找出了一样东西。
沈清秋侧头去看,发现那东西竟有些眼熟。
他伸手接过,粗劣的质感摩擦在掌心,才想起来这东西在哪见过。
——是那把兰花折扇。
原本就是随手买来的,也难怪他都忘了还有这么个东西。
事后也没有特意去寻找,如今看来,是那一日落在客栈了。
雪还在下。
一簇一簇地乘风而来,又回归了寂静。
沈清秋缓缓展开了折扇,薄纸扇面很快就被这场凝雨打湿。
上面依旧是几朵常开不败的兰花,却比之前多出了两行字。
笔迹很熟悉。遒劲有力、行云流水。常常能在公文的批注上见到。
沈清秋晶莹的睫毛微微颤抖,透亮的瞳孔却一直落在那一处提笔。
——气如兰兮长不改,心若兰兮终不移。
不过短短两行字,竟让他怦然心动、不知所措。
沈清秋听着耳边的心跳如雷,嘲笑道:“字真丑。”
随即,又轻声补充:“但是...”
“...我喜欢。”
沈清秋轻垂眼帘,下颌微扬,眉宇间饱含爱意,缓缓地凑近那个已然呆若木鸡的人。
“——所以,这是奖励。”
轻轻地将自己的双唇覆上他的。
冰凉的雪花被二人交融的呼吸吹散,消化在相合的唇齿间。
沈清秋轻轻摩挲着他温热干涩的嘴唇,却见他没什么回应,于是口齿模糊地笑道:“上次不是教过你?”
那个人忽地紧紧搂住了他。动作之大、连他肩上的斗篷都落在了地上,激起了一片白埃。
他素来沉稳的呼吸瞬间凌乱,急急地去啄吻、与之斯摩,好像要确认怀里的正是他失而复得的至宝。
大雪纷扬,粉妆玉砌。子时三刻的钟声响起。
是新的一年到了。
却没有人去在意。
他们在拥吻此生最大的珍惜。
直到,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们的不远处,不适时宜地响起。
“你们在干什么。”
【all九/七九】假如(90)
90.
“唉唉唉!诸位!”木清芳刚消停了一会儿,又开始想一些异想天开的玩意儿。“光吃也没意思,咱们玩汤匙令如何?”
汤匙令是民间酒席的玩法,在桌上转动汤匙,把手冲着谁便是谁被罚酒,规则简单通俗,大家也都有所耳闻。
魏清巍却不赞同道:“结果不还是劳烦沈师兄和柳师弟送我们回去。”
言外之意,即使所有人都喝趴下了,对这俩人也是不痛不痒。
“嘿嘿,所以这回玩点新鲜的!”木清芳仿佛料到会有人这么说,道:“咱们不罚酒,而是要回答一个问题!答案一定要属实、不得作假!”
“当然——也要考虑实在有难言之隐不能说的情况,那便要无条件完成一道指令。”
在场的几位峰主听清了规则,纷纷互相...
90.
“唉唉唉!诸位!”木清芳刚消停了一会儿,又开始想一些异想天开的玩意儿。“光吃也没意思,咱们玩汤匙令如何?”
汤匙令是民间酒席的玩法,在桌上转动汤匙,把手冲着谁便是谁被罚酒,规则简单通俗,大家也都有所耳闻。
魏清巍却不赞同道:“结果不还是劳烦沈师兄和柳师弟送我们回去。”
言外之意,即使所有人都喝趴下了,对这俩人也是不痛不痒。
“嘿嘿,所以这回玩点新鲜的!”木清芳仿佛料到会有人这么说,道:“咱们不罚酒,而是要回答一个问题!答案一定要属实、不得作假!”
“当然——也要考虑实在有难言之隐不能说的情况,那便要无条件完成一道指令。”
在场的几位峰主听清了规则,纷纷互相张望着沉默了片刻。
“若是做不到呢?”
“......?”大家都颇有些意外地看向了声音的主人——岳清源。
掌门一般是不太参与这些个小游戏的,如今竟然主动发问,倒是难得。
木清芳笑道:“仅供助兴的游戏罢了,用不着那么认真吧?左右也不会出什么太出格的题目。”
这下气氛才稍微缓和了一些:毕竟涉及一些私密的事情,哪怕是同门也不可能随意告知。但是无关痛痒的事情,说上一说、图个乐子,倒也无妨。
齐清萋率先应道:“好,那我先来转,没意见吧?”
在大家的默许下,汤匙在桌面转动,最后缓缓停下,指向了木清芳。
只听齐清萋叹气一声,语气中难掩失望:“怎么是木师弟......我没什么可问的。”
木清芳大笑一声,乐道:“没有人要问我问题,那就下一轮啦?”
谁知,沈清秋突然说话了。
“木师弟,钱打算什么时候还?”
木清芳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今日白天那码事,赶紧陪笑道:“这个不太方便说。”
他总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说自己压根没打算还吧?
“那好。”沈清秋啪地将折扇合上,道:“限你三日之内把钱还了。”
“?!”
木清芳目瞪口呆,无比震惊:还带这么玩的???
其他人虽然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却也忍不住被木清芳吃瘪的表情惹笑。
沈清秋自然是在逗他,他还不至于讨要这区区的一千两银子,可话语间仍难掩笑意。
谁让木清芳今天这么得意忘形,非要玩什么汤匙令,吃点苦头也是活该了。
木清芳嘀咕:“哼,还就还。”
然后干劲十足地撸起了袖子,继续道:“该我了!”
几轮下来,大家倒是掌握了游戏的诀窍,问得问题越来越刁钻,越来越八卦,哄笑声不止。
唯独这个时候,他们才能放下肩上的重担,回归他们这个年纪本该有的轻狂,尽情享受普通人家的寻常快乐。
终于,汤匙停在了岳清源的面前。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把这宝贵的提问机会让给谁。这可是从苍穹山派掌门身上挖到秘闻的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岳清源无奈地笑着。
这时候,一度沉默着旁观的柳清歌开口了。
“掌门师兄,和沈师兄是什么关系?”
【all九/七九】假如(89)
89.
说是节目,其实也没有特意编排过,都是即兴的。
清静峰拿手的是琴棋书画,自然是演奏声乐;百战峰也没什么好说的,对招舞剑;穹顶峰是吟诗作对、苦行峰是杂耍戏法......
比较出人意料的是,今年千草峰峰主居然亲自上阵,给大家说了一段书。
“嘿嘿,今天,我,木清芳!给大家带来一段,三仙大战...战...战上古魔尊!”
“......”沈清秋沉默着从大殿正中央那个口齿不清、颠三倒四、还滔滔不绝的人身上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丢人现眼,浪费时间。
一番吵吵闹闹下来,最受欢迎的节目还是一如往年、由仙姝峰的轻歌曼舞取得了压倒性的呼声。
不知不觉到...
89.
说是节目,其实也没有特意编排过,都是即兴的。
清静峰拿手的是琴棋书画,自然是演奏声乐;百战峰也没什么好说的,对招舞剑;穹顶峰是吟诗作对、苦行峰是杂耍戏法......
比较出人意料的是,今年千草峰峰主居然亲自上阵,给大家说了一段书。
“嘿嘿,今天,我,木清芳!给大家带来一段,三仙大战...战...战上古魔尊!”
“......”沈清秋沉默着从大殿正中央那个口齿不清、颠三倒四、还滔滔不绝的人身上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丢人现眼,浪费时间。
一番吵吵闹闹下来,最受欢迎的节目还是一如往年、由仙姝峰的轻歌曼舞取得了压倒性的呼声。
不知不觉到了亥时,各峰峰主都纷纷离了自己的席位,转而移步到大殿上方的一张圆桌,开始第二场的宴席。
弟子们有的告辞、互相搀扶着离去,还留下来的也不分是哪一脉,都打闹在一起。甚至,还有清静峰弟子和百战峰弟子嚷嚷着要出去约上一架,不少跟着出去看热闹的。
这第二场的座位是没有讲究的、不按照峰脉的顺序。
可在岳清源落座后,大家都很自觉地给他左手边留了个空位——掌门给清静峰峰主一边布菜一边嘘寒问暖也算是每年的看点之一。
若是不让沈清秋坐在岳清源旁边,那其他人可都别想好好吃东西了——不管沈清秋坐得多远、哪怕都坐到对面去了,岳清源也一定会站起来给他夹菜。
沈清秋不紧不慢、最后才到,自然每次只能别无选择地坐在空下来的那个位置。
可刚一坐下来他就想走了:左边是木清芳、右面是岳清源,对面是柳清歌。
这顿饭还能吃了?
峰主们都落座之后,也没再客套什么,而是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只是目光时刻关注着柳沈二人。
他们在等另一场好戏——
“清秋,尝尝这个?是你最爱吃的,尚师弟特意做的。”岳清源一边低声说着,一边把菜放进沈清秋身前的小瓷碟里。
尚清华手一顿:分明是掌门每年都不忘亲自和他吩咐的。
“不劳烦掌门师兄,我自己会夹。”这句话沈清秋年年都说,都要说吐了可他就是不听。
“好,多吃一点。今年你也辛苦了......”
“......”
柳清歌一手摩擦着杯沿,看着对面贴近到几乎靠在一起的两个人,转手就将酒杯递到嘴边,一口见底。
来了来了——开始了!
桌上的人莫名其妙地兴奋起来。
沈清秋看到柳清歌二话不说闷了一杯,自然也不甘示弱,立刻撂了筷子,给自己手头的杯子满上,追回一筹。
木清芳率先带头,大着舌头,道:“今年——我赌沈师兄!”
尚清华道:“我猜是柳师弟。”
齐清萋:“我也赌柳师弟。”
柳沈二人素来看不惯对方,饭桌上也不免较量一番:但毕竟是除夕宴,不好大打出手,这决胜负的方式就成了拼酒。
柳清歌酒量非常好,可以说是千杯不醉。
众峰主之中能与之一教高下的也只有沈清秋——谁也不曾见沈清秋醉倒过。
每一年几乎都是因为酒都喝完了而未能决出胜负。
两人一语不发、毫无停歇的一杯接一杯下肚,一时之间谁也甩不开谁,轻松得就像是和白水一样。
虽无硝烟,可却异常激烈。
“沈师兄喝!喝喝喝!”木清芳在一旁殷切地给沈清秋倒酒,一边加油打气,可谓非常激动。
岳清源在一边担心地看着,自知劝阻无用,又怕扫了大家的兴,只能暗暗盼着酒能快些喝完——知道每年都是这个样子,除夕宴他从不让备太多的酒。
柳清歌一边游刃有余地喝着,视线却是一直粘在对面。
而沈清秋也在看着他,因为挑衅而微阖的眼帘透着迷离的水色。或许是酒劲上来了,眼颊已经染上了淡粉,仿佛被衣上的雪梅亲吻过。
那样夺人眼球、那样倾倒众生。
——而此时此刻,他们眼中只有彼此。
须臾,沈清秋只觉得眼前一晕,饮酒的动作不免跟着顿了一瞬。
他正想着,这醉仙峰的酒喝多了也是会上头的,只听“当”的清脆一声响,对面的柳清歌已经撂了杯。
助威的声音戛然而止,只听他淡淡道:“不喝了。”
“什么?”齐清萋惊讶:“正到激烈的时候,怎么就不喝了?”
木清芳立刻蹦起来插嘴道:“柳师兄不喝就是认输了!是我赢了!你们可不许耍赖!”
沈清秋也挺意外:还没尽兴就突然被叫了停,不知道柳清歌这是怎么了。
不过他还是得意地摇了摇纸扇,欣然接受了这场莫名其妙的胜利。
柳清歌看着那扇后若隐若现的、微微上挑的嘴角,也几不可闻地低笑了一声,开始举筷吃菜。
【all九/七九】假如(88)
88.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沈清秋才踩着时间缓缓动身。
一路上都没有见到什么人,明帆不免急道:“师尊,咱们是不是...走得晚了些?”
沈清秋听了,却没有理会,脚下依旧是那样不紧不慢。
晚了就晚了,他肯去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还没到穹顶大殿,就远远地看到有一个人伫立在灯火通明处。
沈清秋不用想、不用认也知道那个人是谁。
明知道他总是最后才到,可岳清源总是年年不落地在殿口亲自相迎。
“掌门师兄。”待走近了,沈清秋象征性地打了个招呼。
岳清源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嘴巴只是张着,什么也说不出来。
被那样赤裸的目光看着,沈清秋才想起来,今天自己换...
88.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沈清秋才踩着时间缓缓动身。
一路上都没有见到什么人,明帆不免急道:“师尊,咱们是不是...走得晚了些?”
沈清秋听了,却没有理会,脚下依旧是那样不紧不慢。
晚了就晚了,他肯去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还没到穹顶大殿,就远远地看到有一个人伫立在灯火通明处。
沈清秋不用想、不用认也知道那个人是谁。
明知道他总是最后才到,可岳清源总是年年不落地在殿口亲自相迎。
“掌门师兄。”待走近了,沈清秋象征性地打了个招呼。
岳清源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嘴巴只是张着,什么也说不出来。
被那样赤裸的目光看着,沈清秋才想起来,今天自己换了一身行头。
可能是素日里看他穿青色惯了,突然换了一个色调觉得有些别扭?
想着,沈清秋还低头审视了一下自己:果然很奇怪吗?早知道就不听木清芳的鬼话了。
对面岳清源哑巴了半天,终于憋出了一句评价:“清秋今天、特别好看。”
可能是被凛冽的寒风刮的,他脸颊红扑扑的像是涂了腮红,给平日的清冷寡淡增添了一份俏皮。墨黑的华发随意地垂在耳侧,接应着茶白的氅衣,一朵朵鲜灵的雪梅好像绽放在他的肩头的发丝间。大片朱红色的纹路裹着他挺拔的身姿,好似孑然而立落花丛中,竟隐约飘来一股淡淡暗香。霜雪中的寒梅傲然独放,却难掩一抹勾人的魅意。
正在和弟子们有说有笑木清芳无意间看到了姗姗来迟的沈清秋,紧接着就是一声嚎叫。
“天啊!沈师兄——!!!”
瞬间,整个纷扰嘈杂的大厅都肃静了,上百道目光齐刷刷地望向门口。
“......”沈清秋顿时黑了脸。
怎么所有人都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接着,齐清萋便放下了手中的酒盏,打趣道:“还是沈师兄棋高一着,我甘拜下风。”
鸦雀无声的人群立刻恢复了刚才的喧闹,有人交头接耳,有人掩嘴嬉笑,目光却还是落在沈清秋身上的。
“清秋,进去坐吧。”岳清源怕他会因为这句玩笑话生气,赶忙道。
好在,沈清秋也没有计较,寻到清静峰的席位便坐下了。
清静峰弟子留下的不少,坐了足足有三大桌。沈清秋刚一坐下,就有一群弟子哗地挤了上来。
“师尊,您今天真是让人眼前一亮。”
“师尊,弟子敬您一杯!”
“师尊——”
见沈清秋被围得水泄不通,没了自己的位置,明帆立刻就急了:“闪开,都闪开,一个个没大没小的!”
沈清秋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把弟子敬上的酒一杯杯喝过,再把准备好的压岁钱发下去。
“多谢师尊!”嬉笑声此起彼伏,大家这才老实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人已经到齐了,那宴席也便开始了。
岳清源率先举杯站起,温润的声音响彻大殿:“今年也发生了许多大事小情,能和各位一起安然度过,实乃岳某大幸。本想在这辞旧迎新之际一一道来,不过鉴于大家总是嫌我啰嗦,所以我也不多说什么了。”
“愿我苍穹山派蒸蒸日上、千秋万载。也祝愿在座的、不在座的各位,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说罢,手中琼浆一饮而尽。
下面坐着的人自然也在一片哄闹声中跟着干了杯中酒水。
接下来,自然是轮到了沈清秋。
沈清秋满上了手心的杯盏,然后缓缓站起来,淡淡道了一声:“新春快乐。”
也是仰头喝了个一滴不剩。
“师尊新春快乐!”起哄尖叫的声音更高一筹,完全盖过了上一轮。
比哪一脉的声势更加浩大,也算是席间的不成文的较量之一。
就这样按照峰脉的顺序一个个轮下去,很快就到了柳清歌。
柳清歌也不是善于言辞的人,所以贺词也是非常简短的。
“吃好、喝好、玩好。”
百战峰虽然只摆了一桌,但是其应合的声势却毫不逊色,好像是要特意和清静峰一较高下。
清静峰和百战峰从峰主开始到弟子都十分不对付,向来是把对方看作了不共戴天的死对头。
到了这除夕宴上,自然也少不了“大战”一场。
终于,酒敬完了一圈,大家才开始动筷。
佳肴非常丰盛,各地的菜色都有,显然是安定峰煞费苦心做出来的。
虽说是吃饭,可也没几个老实坐着的:光一轮祝词下来,就是十二杯酒下肚,有已经喝多了开始耍酒疯的、有划拳罚酒的、有在绕着桌子你追我赶的、有吹牛侃大山的......
好好的一个穹顶殿可以说是乌烟瘴气了。
岳清源得体地微笑着,用慈爱的目光看着没了顾及四处撒欢的弟子们;齐清萋又在拉着人到处夸赞她的宝贝弟子柳溟烟;木清芳一边往嘴里塞着吃的,一边和弟子絮絮叨叨;柳清歌手持一双竹筷在饭桌上和几个弟子同时过起招来......
在明帆第五次踢开了某个扑上师尊的弟子之后,沈清秋静静地品着手中的佳酿。
这醉仙峰的竹叶青真是一绝。
酒香浓郁、回味甘醇,齿颊留芳。润滑过喉,温暖入胃,却不醉人。
酒过几巡,在大殿中央的一片空地上,娱乐助兴的节目开始了。
妖与僧 (二)
【无心x萧瑟】妖与僧
私设1 萧瑟是妖族狐皇之子;无心是混血儿,父亲魔族,母亲妖族。
私设2 寒水寺不在北离境内。
私设3 瑾仙是鲛人
不是小黄蚊 没车 不甜 不虐 只有奇怪的东西……
—————————————————————————————
2.逃犯
五年后。
北离边境官道上,一百多名骑兵与一辆马车向天启城前进。
马车内坐着北离掌香大监瑾仙,还有一个双手双脚戴着镣铐的和尚——寒水寺的无心。
十二年前,天外天魔族入侵北离,战败后与北离定下十二年锁山河之约。那年,小魔王叶...
【无心x萧瑟】妖与僧
私设1 萧瑟是妖族狐皇之子;无心是混血儿,父亲魔族,母亲妖族。
私设2 寒水寺不在北离境内。
私设3 瑾仙是鲛人
不是小黄蚊 没车 不甜 不虐 只有奇怪的东西……
—————————————————————————————
2.逃犯
五年后。
北离边境官道上,一百多名骑兵与一辆马车向天启城前进。
马车内坐着北离掌香大监瑾仙,还有一个双手双脚戴着镣铐的和尚——寒水寺的无心。
十二年前,天外天魔族入侵北离,战败后与北离定下十二年锁山河之约。那年,小魔王叶安世被忘忧大师收养。
当时,被天外天侵扰过的妖族都想杀掉小魔王。忘忧便在寒水寺周围设下结界,不允许妖族与魔族擅自入内,也不允许无心走出去。
就在十二年之期限已至的那日,寒水寺忘忧大师坐化了。为无心而设的结界也随之破除。
之后,很多人来到寒水寺找无心。瑾仙大监便是其中之一,他奉命将无心带回天启城。
无心不愿跟他走。只是他知道仅凭自己目前的实力,根本打不过瑾仙,也只好先投降再另作打算。
「瑾仙大监,那边的湖风景不错,我们过去看看好不好?」无心趴在窗上问。
「和尚,我不是来陪你赏景的。」瑾仙没好气地说。
「我饿了,什么时候可以吃饭?」无心无聊地问。
瑾仙将一袋干粮递给他:「吃吧。」
无心打开一看,里面有各种包子和肉干。「我是出家人,这些东西不合我口味。」
瑾仙问:「那你想吃什么?」
无心想了想:「我想吃土豆炖蘑菇,你会做吗?」
瑾仙答:「不会。」
无心又说:「要不,让我自己做给自己吃?」
瑾仙答:「不行。」
无心换了个话题,「瑾仙大监,听说你们鲛族的眼泪能化成珍珠,是真的吗?」
瑾仙答:「是。」
无心坏笑着在脑海中勾画出瑾仙流泪的样子:「那能不能让我见识一下?」
瑾仙答:「不行。」
「你们鲛族的女子也长得跟你一样好看吗?」他这一路上问七问八,问得瑾仙这么有耐心的人都开始觉得烦了。
「和尚,你能不能闭嘴?」他不耐烦地说。
无心轻叹一声,委屈巴巴的,「我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瑾仙瞟了他一眼,「并非不许你说话,只是现在请你保持安静。」
无心说:「大监您让我一个人呆着,我保证安静。」
瑾仙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吗?说来说去,你不过是想我离你远一点,好让你有机会逃走对吧?
无心也不掩饰,「不错。」
瑾仙溢出一股寒气,道:「想都别想。我不会让你有机会逃走的。」
无心不由打了个冷颤,「大监,坐在你身边太冷了,可否给我件棉衣?」
这一路上,无心提出的合理要求他都会尽量满足。毕竟他还蛮欣赏这个小和尚。
秋天的风略显清寒,无心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僧袍。瑾仙二话不说,让人给他一件质地很好的披风。
无心穿起那件灰色的披风,宽大连衣帽遮挡了半张脸,他转头背对谨仙,望着车窗外寒水寺的方向,悄悄流下一滴泪。他双手摩挲着一个小包裹,心里默念:师父,无心会带你回去的。
马车队伍不紧不慢地行进,离寒水寺越来越远,离天启城越来越近。
近日,天启城不太平。
昨夜,刑部大牢有要犯越狱,通缉令下达,今日各大街区都有禁军守卫负责搜查,因此城内来往的所有车马都只能缓行。
窄小的车道上,马车或奢华或简陋,一辆接一辆排成了长龙,接受盘查,无论王侯将相还是贩夫走卒都被迫遵守秩序。
萧瑟坐在一辆黄顶的马车里,默默嫌弃行进速度过于缓慢。
与他同坐一辆马车的,是叶大将军的千金叶若依,还有她的侍女。她们受小公主之邀去皇宫里参加了一场歌舞会,期间叶若依身体不适,萧瑟便送她回府。
这位姑娘丝毫不在意车走得有多慢,她探头张望街景,自有乐趣。
「楚河哥哥!那边有小糖人。」叶若依从马车窗口望见不远处的糖人摊子,略感兴奋地说。
萧瑟朝她所指的方向望了一眼,眼神一亮,觉得造型还不错,是难得一见的佳品,问:「想要?」
「想。」叶若依笑答。
「那我去给你挑几个。」萧瑟立马起身。
赶车的小侍从殷勤道:「殿下,这种小事,我去就好。」
这小侍从什么都好,就是艺术品味有点异于常人。萧瑟记得上次托他给小公主买陶瓷娃娃,他逛遍天启城大街小巷,精挑细选了好几轮才选出两个。送到公主面前时,竟把她给吓哭了。萧瑟看了眼他挑的那玩意儿,脑中蹦出四个字:丑出天际。所以这次他果断拒绝:「不行,你的品味太独特,吾等凡人欣赏不来。」说着便跳下马车,往糖人摊子走去。
忽然,某个角落里,一名灰衣人走了出来,宽大的衣帽遮挡了大半张脸,看不清神情。他腾空一跃至人群之中,停在萧瑟身后,以电光石火的速度封了他穴道,左臂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使出全力拉着他,往街口梧桐树的方向移动。
受惊的行人有的大呼小叫,有的四处逃窜,乱作一团。巡街的禁军和捕快们也火速聚拢过来。
萧瑟没料到,他不过是想给姑娘买小糖人,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一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灰衣人,挟持了。还是在这光天化日之中,在满街禁军巡警的眼皮底下。
看到这场景,一名贵公子小声说:「这歹徒真不走运啊,这里那么多人,他偏挑了个最不好下手的。」他话音刚落,便见萧瑟握起腰间的无极棍,一个反手,棍端狠狠地撞在那人右腹上。
马车上,叶若依目光始终追着萧瑟的身影移动,不惊,不躁,气定神闲地等着。她知道她的楚河哥哥很强。
叶若依的侍女有些慌张,紧紧地抓着叶若依的手,不知所措。
萧瑟的随行小侍从打了个哈欠,一点也没替他家殿下担忧。他曾目睹过好几次相似的情景。之前有个靠近他家殿下的刺客,在无极棍下没过几招便成了废人。
可这一次的歹徒,貌似要比他预想中稍强一些,至少没被一棍打得四脚朝天。
灰衣人受了一记重击,忍痛闷哼了一声。萧瑟可没给他喘息的机会,起手再挥棍,迅而猛地往腰后扫去。出第一棍时,因穴道被封,他只用了三成力,而使出这一棍时,他已经冲开了穴道,棍身气劲十分刚猛。出招瞬间,散落一地的黄叶如同失重一般飘浮而起,悬在半空中翩然乱舞。
灰衣人一惊,心知闪避不及,以手臂硬挡了一棍,整条右臂像快要粉碎一般,疼痛难耐。
围观群众纷纷叫好,禁军捕头们见插不上手,只待在一旁候命。
他一手抓紧了棍身,趁萧瑟收棍之势靠到他背上,迅速搂住他的腰,帖在他耳边低语,「萧瑟,我是无心,你还记得我吗?」
萧瑟本欲再攻,闻言呼吸一滞,及时收住了攻势。温热的鼻息扑在微凉的耳背上,扰乱了他的心神。「你是……」他没有回头,一动不动,感受着久违而熟悉的气息。
阔别五年,竟是在这种状况下重逢。
「我不会伤你。我只想逃出去。」无心一边说,一边放松了钳制他的力度,他的左臂虽然还勾在他脖子上,却只是做做样子给旁人看。
他已决定,若此时萧瑟不愿配合他逃走,他便放弃抵抗,束手就擒。
此前,他也是不经意间瞥见萧瑟,本也只打算佯作挟持他,下手封锁他穴道时没尽全力,但被他一下子冲开禁制倒也是意料之外,更没料到险些被他打成残废。现已在那么多人面前暴露了行踪,想全身而退已是异想天开了。
「好。走吧。」哐啷一声,萧瑟手中的无极棍摔落在地。
围观众人脸色变了,刚刚怎么看都像占尽上风的萧瑟,不知为何突然丢下了武器。
马车上的小侍从心里一怔,慌忙跳下马车急奔过去。叶若依脸色煞白,欲走下马车前去,被侍女拦住。
另一边。
无心松了口气,得寸进尺,问道:「你有刀吗?借我一用。」
萧瑟警惕道:「你想干嘛?」
无心坦然说:「挟持人质,有刀比较像。」
萧瑟想了想,觉得好有道理,「腰后右侧有匕首。」
无心没有伸手去取,只说:「我右臂动不了,方才吃了你一棍,现在麻得难受,可能要废了。」
萧瑟翻了个白眼,「我还得亲手给你递刀,来挟持我自己?」
无心并不否认,又说:「实不相瞒,一会可能还得请你背我走。」
「……」萧瑟无语。神不知鬼不觉地抽出匕首,塞入无心手中,然后拉起他的手臂把匕首抵在自己脖子上。
六皇子被挟持,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禁军驱散民众,意欲让弓箭手将他们围了起来了。可无心偏偏往人群里走,不给他们发箭的机会。
「你这是打算往哪去?那边是空地,还有一大队禁军等着,他们故意引你过去的。」萧瑟提醒道。
「我第一次来天启城,人生地不熟,劳烦指路。」无心无奈道。
「你……」萧瑟意识到了,这所谓的绑票,已经变成了他主动带无心逃跑。
忽然间,一道霜冷的剑气在他们十步之外划出一道冰线。
瑾仙握着剑,飘至他们身前。「微臣救驾来迟,请殿下宽恕罪。」他语气平静地向萧瑟打过招呼之后,转而怒瞪无心,目光一如他的剑气,冰寒刺骨。
押送无心和尚的任务即将结束,可这和尚竟然在交接之际趁机用秘术迷惑守卫,给他解开了身上的镣铐,成功逃了出来,并且还挟持了六皇子。瑾仙自然十分气愤。
无心对上他的眼神时,整个人像被那森冷凛冽的寒气冻僵了,一时间忘了该如何动作。此时,握着匕首的手竟被萧瑟用力地推着,利刃在颈上印出一道血痕。
「你……」无心被萧瑟疯狂的举动吓得不轻,差点就松手把匕首给扔了。
萧瑟比无心更了解瑾仙。他明白像瑾仙这样的高手,也许真有十足的把握,在一招之内杀掉绑匪同时保证人质毫发无伤。
所以,为了配合无心演好这一出戏,萧瑟不惜伤了自己,让瑾仙以为无心真敢撕票。
谨仙终究是顾及萧瑟的生命安全,没敢轻举妄动,其他人也束手无策。
于是,在萧瑟的引导下,他们顺利脱离了包围圈,来到这个相对隐秘的地方暂避。
这是一座荒废已久的空宅院。传闻这是一处受诅咒的凶宅,生灵有进无出,无人敢靠近。
二人翻墙入内,在院子门前的一棵大榕树下坐了下来。他们为甩开追兵一路狂奔,早就累得不想动弹。
「你这人质怎么比我还入戏?」无心笑着问。
「这不都是你逼的吗?」萧瑟有气无力地说。
榕树旁边有一口井。井上吊着的木桶并没有灰尘覆盖。屋前安置着一个大鸟笼,笼子里有几只小白鸽。
萧瑟觉得不对劲,「奇怪,据说这里荒废已久,可这不像是没人住的样子。」
他起身走到屋前。
眼下,一道干涸的血迹从门前的石板路延伸至屋里。伸手轻轻推了推门,发现门从里面锁着。一股腐尸的恶臭味从门缝间溢出,似乎还有淡淡的紫黑色烟雾随之而来。
萧瑟捂着鼻子往后退了几步,眼睛渐渐变得涣散无神。
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熏人的恶臭伴着一大团紫黑烟雾喷涌而出。
无心眼疾手快,抓着萧瑟,脚尖一点,闪退到十步之外。
那团烟雾中,一个人影笔直地站着。
萧瑟定睛看清了他的面容——此人竟是昨夜从刑部大牢越狱的逃犯。
TBC
————————————————
逃犯是两个 无心和另一个……
大概做不成小短文了
妖与僧(五十一)
【无心X萧瑟】妖与僧
62.熙熙融融
卧室里,二人同坐在一张软榻上。
当靠近无心之时,萧瑟隐约嗅到一股淡雅的芳香自他衣服上散出。这种香气别具特色,清如水仙,甜似桂花,是一些千金小姐身上常有的香味。他眸光游移搜索,随即凝视无心外袍的一抹粉痕,询问道:「你身上怎会有脂粉香?」
衣上粉痕浅淡如轻烟,无心并没在意,不料他一眼就看出来了。无心掸了掸那道印痕,寻思道:「今天早上,一名小侍女给我倒茶之时不小心绊了一跤,我顺手扶了她一下,大约是那时沾上的。这香气不浓不重,在身上久了也就习惯成自然。快一日了,竟还未散尽。」
看无心一副毫无自觉的模样,萧瑟露出异样的眼神,...
【无心X萧瑟】妖与僧
62.熙熙融融
卧室里,二人同坐在一张软榻上。
当靠近无心之时,萧瑟隐约嗅到一股淡雅的芳香自他衣服上散出。这种香气别具特色,清如水仙,甜似桂花,是一些千金小姐身上常有的香味。他眸光游移搜索,随即凝视无心外袍的一抹粉痕,询问道:「你身上怎会有脂粉香?」
衣上粉痕浅淡如轻烟,无心并没在意,不料他一眼就看出来了。无心掸了掸那道印痕,寻思道:「今天早上,一名小侍女给我倒茶之时不小心绊了一跤,我顺手扶了她一下,大约是那时沾上的。这香气不浓不重,在身上久了也就习惯成自然。快一日了,竟还未散尽。」
看无心一副毫无自觉的模样,萧瑟露出异样的眼神,冷笑一声,说:「普通脂粉香抹在身上最多只能维持两个时辰,而这种不一样。这是很有名的胭脂,叫『茱薰红』。由茱薰花和紫罗贝的粉末制作而成,香气不易消散。原料产量有限,制作过程也十分繁复。茱薰红在天启城售价高昂,只有富贵人家才用得起。你那名侍女若是时常用这种胭脂,那她必定非富即贵。给你端茶递水,是为寻机俘获你『芳心』。」
无心托腮无奈道,「我当然知道她们献殷勤是为讨我欢心,我魅力太大也是没办法的事。」他抓来萧瑟的狐尾摸了摸,微笑说,「你别乱吃醋,我不是轻佻滥情之人。」
萧瑟被他这坦然的自恋噎了一下,心里不爽快。狐尾嫌弃地一甩,从他手中逃开,往后仰身靠在垫子上,懒洋洋地说:「谁要吃你醋?你总自以为是!倘若哪天你醉死在温柔乡里,我还能尽情嘲笑一场!」
忽然,门外传来温柔动听的声音:「萧公子,药熬好了,我能进来吗?」
闻言,无心抬手挥了挥袖,门便开了。
一名穿着绿袍的狐妖双手端着药从门外进来。他狐毛雪白,狐耳尖上有一撮褐色的毛。面貌秀美,一双黄绿色的眼睛光彩奕奕,眼神柔媚温和,看起来是只乖顺的小妖。
他叫花朝,原是宫医院的小杂役,十日前来到此地帮华锦打理药草,兼照顾萧瑟。每日这个时间,他就会把熬好的药汤端过来。趁着吃药的时间,与萧瑟闲聊。初来之时,萧瑟总是很冷淡,他说十句,萧瑟只应一句,而他依然锲而不舍地搭讪,几日下来,二人相熟了些,现在他说十句,萧瑟会应三句。
今日突然见无心出现在萧瑟房里,花朝面露诧异,拘谨地放下餐盘,端端正正地行了个跪礼。无心不喜欢在此拘礼,虽有出言阻喝止,却没劝住。
这严肃的大礼极煞风景,令无心和萧瑟登时没了玩闹的心情。
趁萧瑟喝药,无心去隔壁房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回来时,在门口就听见花朝的调笑声,室内气氛轻松了许多,不似方才那般拘谨。他不急入内,在门边珠帘后静立着,等待花朝伺候萧瑟把药喝完。
那边,花朝眉目含情,将一块淡绿色的糕点递到萧瑟手上,说:「前日你说想吃绿豆水晶糕,我试着做了几块,不知这可是你故乡的味道?」
前日药引是绿豆,萧瑟与花朝说他想起绿豆做的水晶糕,今日竟见到这糕点出现在眼前,萧瑟颇感讶异:「我只是随便说说,你还真做出来了。」
花朝几根手指上缠了纱布,手背上还有一处烫伤,他默默把手藏进袖中,略显腼腆地说:「我手笨,失败了很多次才勉强做几块像样的,希望你能吃得开心。」
绿豆水晶糕闻起来有淡淡的橘香,软嫩如豆腐。萧瑟咬了一口,糕点立即融化在嘴里,如云朵般绵柔,无须咀嚼便化成清甜的浆水流入咽喉,满意地说:「甜淡适宜,入口即化,口齿留香,比我以前吃过的还好。」
看萧瑟品尝得细致,花朝乐得脸上开了花。
他爱下厨,可惜魔族人茹毛饮血,不喜熟食,而身边的妖族亲友又多是毫无品位的大老粗,他做得再精致也无人欣赏。前几日,他给萧瑟做了一份小鱼丸,萧瑟夸赞他做得好吃,那时起,他便特别愿意与萧瑟分享他做的饭菜。
待萧瑟把一块糕点吃完之时,他端起药碗递到萧瑟手中说:「趁热喝。」
萧瑟接过药碗,慢慢喝完了一整碗药。
接着,花朝又将糖梅递给他,说:「昨天你说蜜饯太甜,今天给你换了微酸的。你看喜不喜欢?」
糖梅子,是在一种绿色小梅子上裹一层厚厚的麦芽糖浆,吃起来甜中带点酸,不会腻。萧瑟吃完一颗,淡淡地说:「比昨天的好多了。」
花朝喜悦道:「喜欢就好!午饭想吃什么?我马上去做!」
萧瑟没胃口,随口说:「简单些就好。」
花朝应了声好,收拾起剩余的糕点就往门外走去,正巧在门口碰见无心。
而无心二话不说,从他手中食盘里拿起一块绿豆糕仔细尝了起来。
「这糕点不错。」一块糕点吃完,无心笑得深沉,对花朝说,「画雪山庄正缺糕点师,待遇比这边好很多,你收拾收拾,今日就可以过去。」
「啊?」花朝愕然一愣,摇着大白狐尾受宠若惊地低头说,「承蒙魔王赏识,深感荣幸。可我只会做这一种,还是刚学会的,别的我都不会。」
「刚学会?你是专为萧瑟学做的?」无心捏起一颗糖梅子说,「你对他真好。又是糕点,又是糖梅,花招可真多。」他手指稍稍使劲,梅子外层厚厚的糖晶瞬间碎裂,绿得油亮的小酸梅露了出来。
花朝忽然意识到什么,脸烧得红彤彤的,一双狐耳折起,带着旺盛的求生欲辩解道:「我只是希望萧公子能早日康复,别无他意。」
见他羞答答的模样,无心微笑着逼问道:「你是不是很喜欢萧瑟?喜欢他哪点?」
「我……」花朝觉得无心的笑颜里透出莫名的危险,仔细想了想,似乎怎么回答都不对,于是说,「萧公子人很好,他会认真品尝我做的饭菜,仅此而已。」
「我只是随口问问,你紧张什么?喜欢他直说无妨。不过萧瑟喜欢我,你还是不要陷得太深为好,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无心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给你找几个帮手,以后多给他做些好吃的。」说完便走进萧瑟房里。
方才二人对话,萧瑟在卧房里听得一清二楚,待花朝走远,他便对无心一顿嘲讽:「还说我吃醋,你自己倒真是颗行走的酸梅。身为魔王,竟去戏弄一个小杂役,你和街头恶霸有何区别?」
「我不过是与他闲聊了几句,又没对他怎样,这你就为他打抱不平了?」无心在茶桌前坐下,委屈道,「枉我怕你一个人寂寞,百忙之中抽空来看你,原来你身边有温柔贴心的美人相伴,难怪对我如此冷淡,声声句句皆是冷嘲热讽,真令人心寒。」他摇头一叹,叹得窗外冷风萧索,黄叶雨簌簌而落,孤单的相思鸟拖着沉重的背影远去,独留秃树一片孤寂。
而萧瑟丝毫不为其情绪所动,冷眼一瞟,嗔道:「少给我装可怜!没事到我跟前来欺负人,你还委屈了?你自己身边还一群莺莺燕燕献殷勤呢,是不是该一棒子打散?」
屋前莺在歌,燕在舞,麻雀在说书,不识趣的风儿时不时卷来几片绿叶,污了门庭清净。
他们二人吵着闹着,最后决定以和平的方式解决问题,暗地里找媒人牵线将一群狂蜂浪蝶凑了双双对对。
画雪山庄。
清和苑。
红梅枝头挂着白雪,树下,三只刚满月的小修罗巨蜥互相追着闹着,在雪地里留下一串串枫叶形的脚掌印。它们通体血红,状似一只只腿长如鹤的小鳄鱼,体型只有猎犬大小。
一玩具竹碟飞来,三只小修罗巨蜥便追着它一顿争抢,其中最壮实的一只成功截获,叼着它去向站在琉璃廊中的紫衣侯邀功领赏。
紫衣侯坐在长凳上,从身旁的木盆里取了一根肉骨头奖励给小家伙吃,又将竹碟抛向另两只。驯狗似的驯养这剧毒兽崽。
「今日可有见过魔王?」身后突然传来白发仙的声音。他有事奏报,可是找了许久也没寻见无心。
「他去廊玥福地与小狐狸私会了,说明日会回来。」紫衣侯把剩余的肉骨头全丢出去投喂小家伙,然后用手绢擦了擦手。
「他还时常记挂小狐狸?你安排了好几个小美人在他身边,至今仍无进展?」白发仙记得一个月前紫衣侯亲自选拔了几个小美人去勾搭无心。
「是啊。」紫衣侯摇了摇头,满心无奈地说,「除了我安排的那几个,还有向佐和其他人安排的许多个,他们不仅没得到魔王欢心,还各自都找到了伴。安排在小狐狸身边的那几个也一样。真是失策啊,万万没想到,魔王和小狐狸竟找来媒人帮着他们牵红线。」
「小狐狸的病好转了?」白发仙又问。
「据说最近好了很多,已经可以四处走动了。」紫衣侯答道。
「之前项圈之事还未了结,我该去会一会他。」白发仙上次去找萧瑟时,萧瑟还昏迷未醒,他未能得到答复,始终惦记着。
一听他说要去找萧瑟,紫衣侯神色凝肃,低声道,「在齐榷城初遇小狐狸时,我们都以为他是奉命而来,后来我向萧羽打听过,明德帝确实不知他下落,并且一直在暗中查探他的行踪。」他望向屋檐上的乌鸦,叹道,「最近在廊玥福地那边擒获数名北离暗探,他们似乎是在调查小狐狸。既然小狐狸已经被盯上,那他的真实身份应该是隐瞒不了多久了。」
「不是公开通缉,而是暗中追查?由此看来,明德帝对萧楚河的态度还真是耐人寻味。」白发仙轻笑道,「老狐狸若知道萧楚河在天外天,那不得气死?」
「今早收到线报说北离会派使团来访,说是来祝贺魔王继任,我看是别有目的。」紫衣侯面向白发仙提醒道,「不管怎样,萧楚河是个很有价值的筹码,你可别真对他下杀手。」
「你放心,我不杀他。」白发仙纵身一跃,消失了影踪。
廊玥湖边,竹帘垂挂的避风亭里,无心与萧瑟下完第九盘棋。
「别不服气,输给我不丢人。我在北离一次也没输过。」萧瑟在九局连胜后,毫不谦虚地说。
「不玩了!我输了,心情不好,你快哄我开心!」无心一时兴起邀他下棋,没想到自己竟会一口气连输九局,此时一脸闷闷不乐,随手一抹,将棋盘上的那堆不争气的棋子弄得乱七八糟。
「是你自己要找我下棋,输了还要我哄?你返老还童吗?幼稚鬼!」萧瑟随口嘲笑着,无精打采地趴在桌边。
「你整天在屋里打算盘,我怕你操劳过度才邀你出来玩。说了让你安心养病,你还整日埋头苦干,华锦看了都想一针扎晕你。」无心不满道。
「自去年冬起,我时常昏睡不醒,难得有清醒的日子,你还不让我做点正事?我还没说你打扰我赚钱呢!」萧瑟一改疲惫之姿,挺腰坐起,挑眉对无心说,「我这一天少赚了二十万两,你怎么赔偿我?」
说起钱他就来了精神,无心对他投了个鄙夷不屑的眼神,责怪道:「你满脑子都是钱,天天就想着赚钱你不累?你又不缺钱花,赚那么多钱做什么?」
半个月前,萧瑟闲来无事,向无心要来附近几座庄园的管理权,仅用半个月就已经赚到了往常一年才有的收入,而他还嫌不够,拍着桌子说:「谁说我不缺钱?我要把妖族奴隶全买下来,就那点钱还差得远呢!」
提起这事,无心蹙眉恼道:「你是妖族人,无权买卖奴隶。此事若不慎泄露出去,你会被处死的!」
而萧瑟毫无畏惧,自信满满地说:「我做得细致且隐蔽,不会有人查到。」
无心咬了咬牙,凑到萧瑟耳边,低语道:「方才在卧房里,我偷看过你用密文写的账本,知道你伪造魔族身份,趁局势动荡,低价买入大批妖奴,囤积粮食,还大量收购庄园土地。」
这是不久之前的事。在无心继位之后,仍陆续有人举旗造反。战事虽频繁,但规模不算太大,皆已顺利剿灭。每次战事前后,总有大批民众变卖家产,背井离乡落荒而逃,粮食时常被哄抢一空。
趁其乱势,萧瑟以假身份暗中运作,高价出售囤积之粮,又以低价收买逃难者的地产和奴仆。
这事他还未与无心提过,此时他面色转怒,指责道:「居然偷看我账本!你卑鄙!」
无心理直气壮,「不然我怎知道你会背着我干坏事?」他愤然道,「你如此行事,已有许多人跟风,局势乱上加乱,众多小户人家背井离乡,流离失所。你赚钱可以,但不能让别人没家住没饭吃!」
萧瑟从凌乱的棋盘中抓起一堆棋子丢入棋盒,平心静气地说,「你也知道这些天局势动荡,人心惶惶,外面很多魔族人自顾不暇,妖奴怎么办?若不买下来,他们不都得挨饿受冻而死?」
这下无心无言以对,关于妖族的事,他无法过多关注。
又听萧瑟继续说,「我收购的那些土地,你大可尽数收回。若能将贫瘠的农地建成作坊工场,收留大批流民不成问题,不必担心那些魔族人无处可去。」他特意强调,「我并非有意针对魔族人,只是希望在这里的妖族人也能过得好一些。」
安静片刻,无心说:「很多时候我兼顾不了妖族人。」
萧瑟将一子落在棋盘上,声音沉静而冷酷:「魔域的妖族太弱势,成不了气候,若给予过多关怀,只会顾此失彼,得不偿失。魔王的权力本是魔族人所赋予,若不顺从大势,便无从制止此起彼伏的暴动。你是半魔半妖,就更要讨好魔族,才能稳坐魔王之位。否则,你只有死路一条。不仅是你,你身后那些支持你的人也会受牵连。既已入座,你别无选择。」
他说这番话时,眼神凌厉得像是变了一个人。
或许这才是他真正的样子?无心凝视着他,默默想了想,冷不防地问:「你背着我收买大批妖奴,意在培养妖族势力?」
萧瑟浅笑中透出几分危险,不紧不慢地说:「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既然你要留我在这里,那就须承担我背叛你的风险。」
尽管他如此挑衅,无心也不动怒,微微一笑说:「这点风险我承担得起。」
二人聊了一会,萧瑟觉疲乏,起身伸了个懒腰,理了理衣裳,掀开竹帘,缓步走出避风亭,欲回屋里睡一觉,却见对面林荫道上,一名小侍从来传话说白发仙在前院等候。
无心轻叹一声,对萧瑟说:「你先回房休息吧,我去前院。」
萧瑟摇头道:「上次项圈之事还没了结,我想见一见他。」
无心面露难色,挤出微笑说:「这事我会替你与他交涉,你不必担心。」
然而萧瑟拒绝:「不必了,这件事我自己处理。他是替你着想才会施压于我,你去找他并不合适。」
可他态度强硬,让你自己处理也不合适吧?无心迟疑了一会,寻思白发仙不会真想杀他,于是应道:「好。」
——————
未完待续
_(:з」∠)_没有肢体接触的恋爱真难
经年
贰拾叁、
两个洛冰河谁看谁都不顺眼,必然是打了起来。
……
两个洛冰河打的太过激烈,最后双双坠入,无间深渊,更是波及到了沈九。
……
沈九醒来后,觉得自己忘了许多东西。系统,上一世,他全忘了。
木清芳说他是伤到了头。
既然他说是,那就是吧,沈九对那些东西没有兴趣。毕竟即使没有那些,也不妨碍他的生活。
其中发生了什么,没有人告诉沈九。
沈九看着画册子里描述的人间,兴致大发。
“师尊,您去哪?”一个弟子看见沈九赶忙跟上。
“去人间。”沈九走的潇洒,微风从他的袖口拂过,带动着衣袖摆动。
洛冰河推开竹舍的门,沈九并不在竹舍。...
贰拾叁、
两个洛冰河谁看谁都不顺眼,必然是打了起来。
……
两个洛冰河打的太过激烈,最后双双坠入,无间深渊,更是波及到了沈九。
……
沈九醒来后,觉得自己忘了许多东西。系统,上一世,他全忘了。
木清芳说他是伤到了头。
既然他说是,那就是吧,沈九对那些东西没有兴趣。毕竟即使没有那些,也不妨碍他的生活。
其中发生了什么,没有人告诉沈九。
沈九看着画册子里描述的人间,兴致大发。
“师尊,您去哪?”一个弟子看见沈九赶忙跟上。
“去人间。”沈九走的潇洒,微风从他的袖口拂过,带动着衣袖摆动。
洛冰河推开竹舍的门,沈九并不在竹舍。
在将清静峰翻了个遍后,洛冰河随便拉了一个弟子问:“师尊呢?”
“沈师叔云游去了,至于何时归来便不知了。”那个弟子道。
近几年,“破晓剑”一名在江湖上掀起了很大的风浪。
“一剑斩烦忧,亦可去混沌。”这句话,沈九做到了,心里却是空了。
破晓剑。
云雾散去之时,即是黎明将近之日。
两人在集市上擦肩而过,沈九转头看了看洛冰河。
(这个人……有点眼熟,我以前认识吗?)沈九边走边想,(算了,不管了。)
路边一个算命的看到沈九,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两世的纠缠,最终只换得如此。
云雾绕缭无从知,君至何时不可寻。
————b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