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熙all群像】标准偶像剧15 (大结局)
十六 白月光
标准宫斗剧的配置,是那些个什么会作诗的会绣花的会骑马的妃子都仰慕着同一个人。
这个人也许是王爷,会吹箫;也许是武官,会动刀,也许是太医,会撩拨得人小心肝扑通扑通跳。 在咱们这个硕大的皇宫里,能称得上白月光的只有一个人。
这个人叫杨九郎。
太医杨九郎。
九郎这两个字,本称不上是什么高端大气的名字,在后宫人的贝齿香舌中念出来,却总是显得缠绵悱恻。
心心念念,我的郎。
杨九郎本人正直温和,倒还真不曾与后宫人有任何沾染,也不曾接受任何恩惠好处,界限倒是划得清。
反而让张云雷越发对他上心了。
何九华看不过去,劝过他很多次...
十六 白月光
标准宫斗剧的配置,是那些个什么会作诗的会绣花的会骑马的妃子都仰慕着同一个人。
这个人也许是王爷,会吹箫;也许是武官,会动刀,也许是太医,会撩拨得人小心肝扑通扑通跳。 在咱们这个硕大的皇宫里,能称得上白月光的只有一个人。
这个人叫杨九郎。
太医杨九郎。
九郎这两个字,本称不上是什么高端大气的名字,在后宫人的贝齿香舌中念出来,却总是显得缠绵悱恻。
心心念念,我的郎。
杨九郎本人正直温和,倒还真不曾与后宫人有任何沾染,也不曾接受任何恩惠好处,界限倒是划得清。
反而让张云雷越发对他上心了。
何九华看不过去,劝过他很多次,“你对皇上但凡多花半分心思,也不至于这么多年跟我平起平坐。”
张云雷却摇摇头,“倒是你身在此山看不清了。虽说这后宫粉黛三千,他对你,倒是不一样的。”
“我可真没看出来。”何九华给自己倒了杯茶,“那他还一个一个往回娶。”
见他神情落寞,张云雷说:“在你面前,他可以不是皇帝,只做尚九熙。不过他一碗水端平的功夫,我也是佩服的。”
何九华轻轻一笑,还是摇摇头,“说实话,我也认为别把我区别对待是最好的。现在大家这么和谐,他端水还是对的。”
“你看,你们到底都为对方着好想。”张云雷说。
何九华也给他倒了一杯茶,“我也为你着想,别再见杨大人了。”
“我又没想怎么样。”端起杯子,张云雷还嘟嘟囔囔地。
“正因为你反正也不能怎么样,你何必呢?”何九华劝他。
张云雷看得很清楚,“白月光就是白月光,我就远远看着,心满意足。”
何九华倒是越发疑惑了,这杨大人怎么魅力这么大?
要说长相,那跟皇上尚九熙也没差,小眼睛高个子。
要说温柔,尚九熙也挺温柔,要说有趣儿,尚九熙也很有趣儿。
于是他发扬了不懂就要问的精神。
问了一圈儿,发现杨九郎可当了相当多人的白月光。
从入宫多年的张云雷,到刚刚入宫的张九龄,都对他赞不绝口。
何九华觉得这样下去,尚九熙脑袋顶上的帽子可能就要又多一顶了,于是无视张云雷的强烈反对,把杨九郎调离了给嫔妃诊病的岗位。
后宫一时间怨声载道,何九华被他们烦得不行,只好又去孟鹤堂的动物园儿里揪兔子尾巴。
杨九郎本人倒是很逆来顺受,人家不让他入宫诊治,他就在太医院里当个闲散人员也乐得自在。却不巧最近皇上感染了风寒,偏偏主治太医休假,杨九郎只好抱起药箱又进了宫。
尚九熙脸色很不好,手脚发冷头发涨,窝在龙榻上。杨九郎医者仁心,寸步不离的照顾了病患三天三夜。
被他医好后的尚九熙活蹦乱跳,而他也从众嫔妃的白月光,变成了众嫔妃的“好姐妹。”
———END———
嗯,对,结局了。以熙之郎结局。
希望这个系列给你带来欢乐。
希望某个时空中的那个皇宫里,那群人也能快快乐乐。
诚心感谢你的阅读跟喜欢。
鞠躬。
一点情
尚九熙x吴志徉
非爱情描写,单纯把比较喜欢的小朋友拽来玩一玩。
硬要说的话我觉得小党x小吴挺好磕的,一对璧人,我只是祸害一下
这玩意应该怎么打tag啊?
这是好岁数,年轻,生机蓬勃,一切陌生而不可限量。
这是党弘涛和吴志徉看到更多前路的一年,也是扎进这个环境更多的一年。一个团体社群像个巨大的漩涡,他俩充其量是在边边上,湿点儿鞋。社里社外几乎是泾渭分明的,携着另一套规矩和文化。一道吃一餐饭,党弘涛咬着筷子尖嘀咕,说咱俩以后不会变成大龄单身汉吧。
吴志徉说你咒谁找不着女朋友,自己不行你别说我啊。
其实身边有人在谈。也不能算是身边,就这个圈子里,够个同事的边儿。在谈...
尚九熙x吴志徉
非爱情描写,单纯把比较喜欢的小朋友拽来玩一玩。
硬要说的话我觉得小党x小吴挺好磕的,一对璧人,我只是祸害一下
这玩意应该怎么打tag啊?
这是好岁数,年轻,生机蓬勃,一切陌生而不可限量。
这是党弘涛和吴志徉看到更多前路的一年,也是扎进这个环境更多的一年。一个团体社群像个巨大的漩涡,他俩充其量是在边边上,湿点儿鞋。社里社外几乎是泾渭分明的,携着另一套规矩和文化。一道吃一餐饭,党弘涛咬着筷子尖嘀咕,说咱俩以后不会变成大龄单身汉吧。
吴志徉说你咒谁找不着女朋友,自己不行你别说我啊。
其实身边有人在谈。也不能算是身边,就这个圈子里,够个同事的边儿。在谈或者谈过,两个男人站在一起,眼睛里天雷勾地火。横竖撇捺全写着让人旁观者清的热络。
党弘涛说单位还有内部消化呢,那么些对儿。吴志徉就笑他,要消化应该你去,你还是个玩娃娃的,说不定能发展出那方面爱好。党弘涛苦着脸说别说啦我不小心碰坏了都,还得特地出门给我妹再买新的,然后嬉皮笑脸地跟他开直男的垃圾玩笑,说要内部消化我就得找你,你也得找我啊。
吴志徉说那我还是单着吧。
他觉得自己有一个好搭档。他学制片搭档学表演,年纪一致学历够看,性格也合拍,是个很好的搭档人选。吴志徉这么坚信,他觉得党弘涛也这么想,不然不会在他下场之后挨挨挤挤跟他说咱俩可是一对儿啊。
他跟尚九熙搭,几场的事。尚九熙大大方方在台上说,我跟这位老师也不熟悉——吴志徉想这怎么还说出来,直给,无聊,且有点好笑。其实有点被唬着,他看过尚九熙表演,也没离这么近看过,咋咋呼呼动作也大,和台下跟他对活的就不像一个人。
台下的尚九熙语气温温的,跟他说辛苦你,问紧不紧张。他讲想添加一些东西进去,说吴老师辛苦你。
吴志徉手不知道往哪儿放。台下的尚九熙穿的衣服贵且挑剔,是他搭过的,不笑的时候脸上有一点矜贵的模样,偏偏五官和轮廓都算得上柔和。他必须接受这个在他面前鲜活的事实,就是尚九熙挺酷的。然后他说话,很快地丢一大串描述出来,语气急促一点,声音依然是温温的。对上吴志徉的眼睛又刹住,抿一抿嘴唇,笑得有点赧然。
对不起啊说太快了,我这重新讲。尚九熙表情真切,手指把纸张翻回去,声音低着温温吞吞地描述,然后对吴志徉说这样可以吧?其实是询问的语气,但明明每个字都是“就按我说的这么来”,有那么一点儿雷霆手腕的意思。吴志徉只管点头和记下来,想起来他之前一场台上转过脸冲自己笑,说没见过吧?
是没见过,还挺晃眼。于是党弘涛说咱俩是一对儿的时候他下意识加了个限定词,吴志徉的回答就变成咱俩是一对儿搭档。
党弘涛对这个回答挺满意的。他自己不太满意,想起来尚九熙跟他礼节性的肢体接触,温度,还有脸上张弛自如的神色,以及他不得不承认的真的挺酷的。他那一瞬间想起来党弘涛说的内部消化你得找我,莫名其妙不安起来。所以他说党老师,我请你吃个饭吧?
党弘涛表情诧异,说你跟着攒一下底就涨工资了啊?还是你干啥对不起我的事儿了?吴志徉毫无理由地心虚了一秒钟,只好把脸板起来,你吃不吃,不吃算了。
小党快乐得很简单,有搭档的便宜不占是王八蛋,决定要吃海底捞。
他那个瞬间觉得找个男人也是现实中会发生的事情,如果有人喜欢尚九熙这样儿的,其实很好理解。也不是自己想找,他就是觉得略微仰头看着比他高出一些的尚老师,从他身上略微窥见另个世界的天光。
尚九熙会说什么呢,大概会说这小孩儿帮衬过我。
【8788宿舍】宿死现场
何九华昨晚喝多了。
以至于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的眼睛有点肿还扒在前男友的身上的时候确实受到了惊吓。
操?这什么情况。
在试图不吵醒尚九熙的前提下把自己挪开,何九华小心翼翼的搬弄着尚九熙的胳膊腿,却在自己起身的时候后腰突然针扎一样的疼痛让他整个人失了力气。
然后再次砸在了尚九熙身上。
这要是不醒可能就是猪了。
差点没被何九华摁在肚子上的那只手谋杀,尚九熙惨叫了一声,又成功的把宿舍里的另两位都弄醒了。...
何九华昨晚喝多了。
以至于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的眼睛有点肿还扒在前男友的身上的时候确实受到了惊吓。
操?这什么情况。
在试图不吵醒尚九熙的前提下把自己挪开,何九华小心翼翼的搬弄着尚九熙的胳膊腿,却在自己起身的时候后腰突然针扎一样的疼痛让他整个人失了力气。
然后再次砸在了尚九熙身上。
这要是不醒可能就是猪了。
差点没被何九华摁在肚子上的那只手谋杀,尚九熙惨叫了一声,又成功的把宿舍里的另两位都弄醒了。
“啊!腰好痛!尚九熙你怎么我了!!”
倒打一耙是何九华的拿手好戏。
“祖宗哎,你别乱动,你…哎哎别咬耳朵疼。”
听见尚九熙的声音,孟鹤堂虚弱的眨了眨眼睛,不由得想起昨晚被撒酒疯的何九华支配的疯狂。他根本不想给何九华复盘,给他讲他是如何把桌子掀了,揪自己头发,咬郭霄汉以及扑在尚九熙身上嚎啕大哭又撞到了栏杆的情景。
只是暗地里告诫自己下次喝酒可不能带何九华了。
别人喝酒要钱,何九华喝酒要命。
身为前天刚新鲜出炉的前男友,尚九熙自然不会答应何九华单方面的分手,昨晚本是孟鹤堂攒了个坦白局,想让何九华想知道什么就问别藏着掖着,两人和好了寝室里才能恢复之前钙里钙气的气氛。
结果都让何九华扬了。
“尚九熙!我是不是快死了!”
“好疼啊!”
“昨晚到底发生了啥!”
“我的灵魂要死了啊!”
尚九熙给胡乱嚷嚷着的何九华揉着腰,他就算性子再直男也知道不能“重提旧事”让何九华大早上的感到丢脸。
虽然脸早就丢光了。
只有郭霄汉看着胳膊上的牙印神色莫名。带着虎牙的齿印一宿过去了变成青紫的样子。在郭霄汉白皙的胳膊上更是显眼。
拿出放在枕边的眼镜戴上,郭霄汉笑眯眯的看着何九华。
“呵。”
“你的灵魂死了,但你的嘴巴还没有死。”
说着,充满深意的目光在何九华和尚九熙身上来回倒,郭霄汉无情的把昨晚的画面重现。
“还会强吻别人。”
“可怕的很呢。”
-
【马家私房蔡】联文预告
一起相约除夕夜做干饭王!
转眼又到了年关,马佳一大早就呵着白汽掀开了卷帘门,拍拍手上的灰转身一看,不到一分钟门口围了一群人,有的拿着锅有的扛着半袋白面有的恨不得端一口小瓷缸,还有人拎着一只活大鹅。
马佳再定静一看,拎着大鹅的不是别人,是他亲爱的饭店小老板蔡程昱,小脸冻得通红。所有人包括蔡程昱都盯着马佳一言不发,只有大鹅在嘎嘎叫,对峙了一会马佳只好挥挥手:行了行了进来吧进来吧,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吧。
人群一拥而进,扒蒜的扒蒜削皮的削皮,有人起锅烧热水,有人先把食材自己吃了一大半——偷吃食材的人被马佳拎着耳朵从厨房拽出来时还不忘再抓一把什么东西往嘴里揣。...
一起相约除夕夜做干饭王!
转眼又到了年关,马佳一大早就呵着白汽掀开了卷帘门,拍拍手上的灰转身一看,不到一分钟门口围了一群人,有的拿着锅有的扛着半袋白面有的恨不得端一口小瓷缸,还有人拎着一只活大鹅。
马佳再定静一看,拎着大鹅的不是别人,是他亲爱的饭店小老板蔡程昱,小脸冻得通红。所有人包括蔡程昱都盯着马佳一言不发,只有大鹅在嘎嘎叫,对峙了一会马佳只好挥挥手:行了行了进来吧进来吧,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吧。
人群一拥而进,扒蒜的扒蒜削皮的削皮,有人起锅烧热水,有人先把食材自己吃了一大半——偷吃食材的人被马佳拎着耳朵从厨房拽出来时还不忘再抓一把什么东西往嘴里揣。
马佳问:蔡程昱你到底要干啥?
蔡程昱嘿嘿一乐,手一掏一举,往马佳嘴里塞一把刚剥的瓜子仁:净瞎操心,你就等着吃吧——
二〇二一年佳昱除夕夜联文:马家私房蔡第三次开张。
联文时间:二〇二一年二月十一日(除夕)
菜谱:
00:00 灯笼虾 主厨: @Fairy
00:40 冰煮羊肉 主厨:@橄榄吱儿
01:20 清炒葵花籽 主厨: @文谙
04:00 莲子百合糯米粥 主厨:@是西荃er不是醛er
04:40 交杯酒 主厨: @谷の底から。
05:20 毛血旺 主厨: @大裤衩子
06:00 酸奶冰淇淋 主厨:@cefotaxime
08:00 糖火烧 主厨:@苏呆三.
08:40 药制龟苓膏 主厨:@The__Balcony
09:20 炒合菜 主厨: @阿拉善在逃沙拐枣
10:00 拔丝地瓜 主厨:@盐焗小星球
10:40 百叶包(荤菜) 主厨:@北乙
11:20 麻叶排叉儿 主厨: @阿狐Vento
12:00 年年有余 主厨:@安歌_睡眠模式中Zzz
12:40 麻薯小芋圆 主厨: @倪鲸鱼鱼鱼鱼
13:20 杨枝甘露 主厨: @Golden
14:00 五宝鲜蔬 主厨:@W季爻
14:40 佛跳墙 主厨: @干饭狂魔D
15:20 宫保鸡丁 主厨:@喝粥
16:00 白玉苦瓜 主厨:@-有鳴仓庚
16:40 椒麻鱼 主厨: @一颗甜樱桃
17:20 清炒苦苣 主厨: @璱
18:00 萨莉亚超级肉酱面 主厨:@桀宴宴桀
18:40 黄油蒜香面包 主厨:@青岩医科大花间专业留级生
19:20 椰汁炖桃胶 主厨: @江南墨雨浓(复习中)
20:00 干煸四季豆 主厨: @阮森的J29星球
20:40 烟熏冻橙 主厨 :@三江化酒
21:20 糖水山楂 主厨: @聊赠一枝春
22:00 莲子排骨汤 主厨: @Mazzy_StaR⭐
22:40 糖醋白菜条 主厨: @山山来迟
23:20 酒酿桂花嫩布丁 主厨:@梅溪湖水连海平
24:00 红烧狮子头 主厨:@月露風雲
特别感谢菜单制作老师: @空游游游子‖Jacky_K
二零二一年二月十一日,佳昱年夜饭,祝大家吃好喝好。
【尚何】不是搭档 6
⭕️世界末日来了,我不得不跟我前搭档再次合作
1.
尚九熙回了更衣室,几分钟之后这里弥漫开一股味道。
————尚九熙自我解决的味道。
撸完了一发身心舒畅,精致boy尚九熙插上电吹风开始吹他不过小指第一指节长度的圆寸。就把脑袋吹干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再转过身去,白色的瓷砖上就沥了一行暗红色的血迹。按状态来看这血液应该离体很长时间了,但尚九熙刚出来时并没有瞧见,也就是说考虑另一种可能,这是死人流的血,或者说,丧尸的血。
尚九熙大脑里咯噔一响,连忙去看门口。入门毯的旁边印着几个杂乱的不是拖鞋的新鲜脚印,因为室内外温差的原因它还散发着白色的冷气————有人故意放丧尸进来...
⭕️世界末日来了,我不得不跟我前搭档再次合作
1.
尚九熙回了更衣室,几分钟之后这里弥漫开一股味道。
————尚九熙自我解决的味道。
撸完了一发身心舒畅,精致boy尚九熙插上电吹风开始吹他不过小指第一指节长度的圆寸。就把脑袋吹干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再转过身去,白色的瓷砖上就沥了一行暗红色的血迹。按状态来看这血液应该离体很长时间了,但尚九熙刚出来时并没有瞧见,也就是说考虑另一种可能,这是死人流的血,或者说,丧尸的血。
尚九熙大脑里咯噔一响,连忙去看门口。入门毯的旁边印着几个杂乱的不是拖鞋的新鲜脚印,因为室内外温差的原因它还散发着白色的冷气————有人故意放丧尸进来。
操,佛门圣地,菩萨在上,怎么这么多流氓货色!
尚九熙走过长长的更衣室赶紧往浴室里走,步子刚到门口就被逼停————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丧尸掀开门帘走了出来。
她并不像以往见到的丧尸那样僵硬痉挛,她看起来很正常,甚至还记得用手护着高挺的孕肚,只有蓝灰色的眼睛和怒张的面部静脉可以证明她已经不是人类了。
"何九华!有丧尸进来了!"
浴室内的何九华应声而停,把水龙头关了想听一听外头那个冤家在叫唤什么?可刚要听又没了声音,正打算继续洗,忽而觉得空气里的味道不太对,一股臭血味儿。
隔着大池子的另一边淋浴处有一个人。
那是一个看起来极年迈的老者,年老孱弱到几乎不能行走的地步,他的光头紫暗皱缩,太阳穴的位置深深地凹陷下去,颧骨带着眼球半脱落把他的左半边脸拉长。如果这人还活着那他肯定有眼源性的斜视。寒冬腊月他却只穿了长长的单衣。因为一直缩在地上的关系,单衣衣角就落在水面上,看起来像个没有下半身的怪物。
妈的……
何九华伸手去够搭在旁边的裤衩儿,轻手轻脚地边穿边向外移动,还抽出两秒在心里祈祷尚九熙你个杀千刀的可千万别撩完就跑最好在外头等着老子,不然你不仅没搭档,连前男友都要没了。
老丧尸站起来张着双手就冲过来要咬人,而且明显是冲着姆们角儿何九华优越的脖颈锁骨一带来的。何九华提好了裤衩儿就往外头跑,结果在门口被孕妇丧尸裂到耳朵唇角表情逼回来,差点儿跟老丧尸来一个零距离拥抱。
浴室里备有高脚凳,虽然以往的三十四年里何九华一直本着这玩意儿不干净坐了会染病的态度看待这个没用的物品,但他今天是真的感谢这玩意儿。何九华拎起凳子腿儿用凳子最锋利结实的那个角砸向老丧尸。
很好,目测颅骨至少得碎成七块儿。
听着里头哐哐当当的声音尚九熙心都悬起来了,把换衣服用的床费力地抬起来去砸女丧尸。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尚九熙是真不会打架,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就被女丧尸掐了一身一脖子手印,还差点儿被咬断喉咙。
没办法,这孕妇特别灵活,但是应该生前没怎么锻炼手上没力气,掐了那么多次愣是没破皮。
现在尚九熙更确信丧尸是人为放进来的了,那些流氓品行的人也就制得住这种丧尸。但何九华那边儿听起来特别激烈,他华哥身娇体软的可千万别受伤了。
经历了一番周折,尚九熙终于用几个床把丧尸架在了墙角,进一步打开了个大柜子塞了进去,外头结结实实地移动一排柜子顶上。
这时里头的打斗停了,有脚步声正朝外面走过来。
尚九熙安安稳稳跳了三十多年的心脏今天第二次提了起来,有点儿心房心室各玩儿各的内意思。他不知道走出来的会是丧尸,还是何九华,或者是被咬了会变成丧尸的何九华。
帘子掀开。
是何九华,虽然脸上挂着血污身上也沾满了破碎的腐化人体组织,但这人确实是何九华,化成灰他尚九熙都认得。
何九华一眼就瞧见了尚九熙脖子上、鼻梁上青红的月牙。
就跟小孩摔倒是一样的。小孩儿摔倒磕了脑袋,如果大人不表现出惊讶担心冲过去扶起来,小孩儿就会自己爬起来继续玩耍;但如果大人高叫着欧呦去抱孩子,在安慰之下小孩儿反而会哭。
就像战斗了半个小时留了一身伤的尚九熙一个疼字儿都没提,但在何九华关切的眼神里,他那点儿硬顶出来的坚强土崩瓦解。
我以为我要见不到你了。
刚才其实有一瞬间尚九熙觉得,就算是真的跟他交代在这儿也没那么坏。
刚洗完澡还发着潮的身子不容拒绝地靠过来趴在何九华身上死活不肯站直,问了就是疼。
"起来!"
"不起,我就趴会儿。"
何九华想起来自己刚才走出来的时候,他分明从尚九熙脸上读出了如释重负的意味,心里滋生出来某些难以言明的情绪,如果身前这人老实点儿的话。
"你别瞎鸡儿乱摸我肯定让你好好趴着。"
2.
走廊里被故意关了灯,窗帘严严实实地盖着外头的月光,出了浴室就是一片黑暗,只有更衣室门没关紧照出来一小个正方形的暗黄色光亮,还被有些许陈旧的白瓷砖墙面反射出来,特别像烧伤患者痊愈后留下的苍白疤痕。
两人都累,体能的消耗让何九华这个碎嘴子都安静了下来。刚洗完澡身上就沾上丧尸的黑血谁也不会多痛快,俩人现在都是脱掉了脏衣服只裹了羽绒服站着,风嗖嗖往里灌,谁也不想往未知的寒冷黑暗里走。
尤其是在风吹窗帘照进月光从而发现拐角处有丧尸游荡这一事实之后。
黑暗里倏然响起一阵风声,然后就是重击丧尸的动静儿,拐角处不断响起利器刺入骨缝令人毛骨悚然地哧喇声,一些锃亮的金属光芒在墙上晃来晃去。丧尸们乌拉乌拉的怒吼和杂乱的脚步声停息之后,有一个人走了出来。
看起来只有十五六的脸上沾了血污,他先把手上的匕首揩干净收会刀鞘,迷彩军裤配着高筒军靴踩在湿润的地板上愣是没发出多大声响,他用带着战术手套的手拉开浴室的门。
"下次能别碰这些东西就离他们远点儿,血毒得很。"这个人穿着军装外头裹着羽绒服,跟尚九熙一样头顶了个圆寸,虽然一脸血盖着但何九华就是觉得他皮肤一定不白。
"就听说来了两个相声演员我就觉得肯定是同事,临走之前来看一眼没想到是师叔儿~。"
河北口音,小奶音儿,叫师叔。是他,是他,就是他!
"行了,把嘴闭起来,大冬天的也不怕喝风。"刘筱亭把俩人吃惊的下巴推上去,又在他们各自的衣服上擦了擦手,"国家缺人,我就被征军了,条件是国家会密切保护我的家人直到最后一刻。"
又红又专的发言。
"你说你要走?"尚九熙脑子的语言系统模块运行了半天最后憋出来这么一句。
"对啊,我就来躲一阵子,现在要走了,去干正事儿。如果见到张九泰,就让他别什么事儿都瞎掺和。"
"啊对了,转告一下九泰,叫他多想我。"
"你在这儿等两天直接跟他说不完了?!!"何九华跳脚,已经要扑上去咬人了。
"我没空在这儿等他,不然我亲手揍他一顿。"
"你去执行任务吗?"尚九熙从兜儿里掏出来一片纸巾给眼前的大佬侄子擦手,他跟刘筱亭共事那么多年,要不是《学跳舞》他都忘了二哥是个练家子。
"真哪壶不开提哪壶。"刘筱亭用纸巾把脸上飙的血也擦干净。
他当兵后的头一个大任务就失败了,一路上有无数声称是任务者的人连这次任务的一号是谁都答不出来。他现在谁都信不过。
"我现在只能躲躲。"
"那为什么要走啊?"
"去取个金贵东西,去晚了怕被丧尸糟践了。"
"你俩赶紧穿上裤子出来还能送送我。"
3.
【1月30日,晴
我们送走二哥以后何九华跟我抒发了一周他对刘筱亭的钦佩之情,也不知道跟人家演《汾河湾》从头楔到尾把土豆做成土豆泥的是谁。台上大杀四方的这货连巡逻的时候也不认真,好几次都是我用铁棍抡死了丧尸之后他才反应过来。
我特别想跟他说你岁数大了,国家军队里真的已经没有你的一席之地了,但是我怕何九华抡我。我只能等着他的从军热情消退下去。
天不遂人愿,又一个惹事儿的来了。
我们巡逻回去在寺庙里遇到了张九泰。
疫情到底带来了不少改变,九泰曾经白白胖胖充满希望的人现在瘦得结实,面颊都凹进去,皮肤也黑了一个度,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正拎着枪,手臂上布着一层盘虬卧龙般肌肉青筋跟几个人被吓得畏畏缩缩的人打听二哥的去向。
"就特别黑,身量跟我差不多,看起来岁数不大,一股京味儿的那种。"
但是二哥藏得特别好,除了我俩谁都没看到,目测张九泰一无所获。
我很开心。怎么着你们两口子是都好这行吗?当兵就当兵了别乱晃,何九华又要哼咛了!
所以我告诉九泰,二哥不让他跟着。
报复成功,啊,我爽了。】
————尚九熙日记。
"你俩不看新闻的吗?"张九泰呼噜一把自己稍微有点儿长的寸头,微显锋利棱角的脸上带着感叹又担忧的神色,"二哥出名儿啦。"
"没信号,从上个月开始就没了。"
基础设施一样一样地失去供应,上个月是网络,这个月是手机通信,下个月就该是水电了。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就好像无法救治的病人躺在床上眼睁睁看着失去一样一样的生命支持,最后消耗掉生命力成为尸体,而他自己却无能为力。
"具体情况不便透露,总之二哥现在是国际上有名儿的'通缉犯',要不是因为疫情,搁以前各国间谍通讯内工作效率,二哥早就不知道在哪个国家蹲班房了。"
张九泰像是很久没找到人听他讲话了,嘟嘟个没完,"跟他在一起不能说多危险,反正没多安全。我也没多想跟着他,可他那事儿棘手难办,我不能让他一个人担着啊,他那么黑,他不行。"
"组织给的任务就是让我联络他,虽然现在世道乱了点儿找不到组织了,但我还得跟着。"
"啊!!你是不知道我这一路跟的多苦啊!都没人跟我聊天儿!刘筱亭就管开车不停下来等等我,不说任务,就聊会儿天也成啊,他都不理我。"
"他不理我,我一路上都快憋死了。"
真的,要不说有张九泰这么个搭档刘筱亭抑郁不了。熙华无数次试图进入感伤状态,无数次被碎嘴子无情地拉出来。此时不打断他,就打不断了,他真能说到跨年。
"那你是要去帮忙吗?你知道二哥会去哪儿?"
"他藏疫苗的地方。指挥中心转移去了西部,七天后是最后一批物资转移的时间,那是他在北京最后一次能见到任务一号的机会,错过了就得再往西北跑。"
"疫苗?那他会藏哪儿?"尚九熙结合了刘筱亭临走之前说的话,"他应该是藏在一个地方,但是后来那个地方不安全了,他才说怕丧尸糟蹋掉。"
张九泰有着在撒手没队呆了三四年的经验对二哥藏东西的风格了如指掌——
"————他会找一个离我国政治经济中心近、方便交接、又免于丧尸屠城、可以安身的地方藏东西。"
三人对视一眼,说出了共同的答案。
"安平。"
【尚何】不是搭档 5
⭕️世界末日来了,我迫不得已跟我的前搭档合作
当死人不再躺下,世界就要倒退了。
1.
我们怎么办?
长长的高速很大程度上消磨了人的热情和希望,北方的冬天又是极度的萧条和肃杀,何九华交接驾驶权之后就一点一点蔫儿了下去。
就算一直往开,开离北京,开离华北平原,开离中国,可那能怎么样?一年了,全世界都是这么个状态,死去的人不老老实实躺在坟墓里,活下来的极少数人因此战战兢兢漂泊不定地度过没有盼头的每一天。
坐车的时候看窗外总会勾起一些苍茫空泛的感情,看得多了就容易失落,脑内的多巴胺水平也会飞速下跌。
"想什么呢?"
司...
⭕️世界末日来了,我迫不得已跟我的前搭档合作
当死人不再躺下,世界就要倒退了。
1.
我们怎么办?
长长的高速很大程度上消磨了人的热情和希望,北方的冬天又是极度的萧条和肃杀,何九华交接驾驶权之后就一点一点蔫儿了下去。
就算一直往开,开离北京,开离华北平原,开离中国,可那能怎么样?一年了,全世界都是这么个状态,死去的人不老老实实躺在坟墓里,活下来的极少数人因此战战兢兢漂泊不定地度过没有盼头的每一天。
坐车的时候看窗外总会勾起一些苍茫空泛的感情,看得多了就容易失落,脑内的多巴胺水平也会飞速下跌。
"想什么呢?"
司机不好好开车,非得兼顾心理调解师的职责,他目视前方认真看路,却抽出一只手在何九华腰上乱摸,"华哥快拿出你的最新款苹果帮我查查下一个落脚点。"
妈的,真会给人送安心。
"油门上。"何九华被摸得痒痒,一巴掌拍了过去,查着地图一边回应,"开着车的时候不要耍流氓。"
"嗯?"
"落脚点——油门上。旁边儿断腿儿的丧尸移动速度都比我们快。最近年景不好没人管,要搁以前咱就被踢下高速了。"何九华被尚九熙一个"嗯?"戳了萌点,又开始碎碎不止,"我怀疑这断腿儿丧尸就是国家交通部派来催你————"
咚——
车颠了一下,不是减速带。
"你撞到了什么?"何九华问,他看着尚九熙把窗户升了起来,车速已经提到了80迈。
"有东西扒我们的车。"
恐慌带着热气憋上头脑,何九华手忙脚乱地从包里翻匕首。
"还真特么聪明,会扒车了!"
月亮在天上看着这条笔直的高速,断断续续的有一排一排的汽车静默整齐地停靠在路边,车里头关着它们曾经的主人,手指在窗户上抓出来血糊糊的一片。尽管躁动不止,但透着死气。唯一一辆充满活力的汽车从当间儿划过去,引来活死人的注意,而后带着渴望血肉的疯狂欲望追上去。
"扶稳了!"尚九熙一声咆哮。
紧接着何九华被一个倾斜甩尾晃得头晕目眩,好不容易恢复过来就赶紧扭头往后看————后座的两个车门把手上各挂了一个丧尸,一张血污的脸占了大半个后窗,后面还跟了几个长跑选手。被极度发狂的丧尸群追逐,何九华还是头一次经历这排面儿。
他抖着手把衣服的拉链拉上,手上握着一个匕首,然后解开了安全带,对尚九熙说:
"前头五公里有一个建筑,无论如何咱只能在那儿躲了。尚老师,是生是死就看……"
后面丧尸的磨牙声突然清晰了起来,一股带着尸臭的冷风冲入,对上丧尸先生那张腐烂脸庞时,何九华只觉得自己目前为止只有三十四岁人生可能要结束了。
接着就是一阵刺耳的橡胶与沥青地面的摩擦声。
急刹车让丧尸直接撞在了前座儿上,尚九熙一把把何九华拉起来就往前跑。
所幸汽车长龙已经结束,前方没有丧尸包围过来,否则这两个人这个点儿已经在丧尸的小肠里接受消化液的洗礼了。
又特么要跑步!
与其说何九华被扯着跑步不如说是尚九熙拉着他飞。他前搭档的求生欲望非常强烈,也可能是人家一路上没那么多话所以有力气跑步。但是何九华不行了,说真的,对于体质差的人来说,跑跟死他们一般不做二选一,跑就是死。
"前面……是一个庙……"尚九熙的声音在呼呼风里不清不楚,"有人出来接应了!"
有一根棍子重重楔上离得最近的丧尸头颅把它敲飞出去,几个人手脚并用地跟尚九熙把何九华拉进庙内。
2.
这的确是一座寺庙。
仿古建筑,除了主庙在前,后头还有个四出院儿,飞檐都做得浮夸华丽,每个飞檐上都悬了一个佛教的祈福香囊。寺庙院墙上的窗洞都被垒了起来,院儿里的土刚也松过,用几块大石头压着,头里扎了一排木质墓碑。大冬天的,这墓碑边儿上还新栽了一颗李子树,这下头埋了什么显而易见。
两个人被安置在院儿里坐着休息,留了两个壮汉给他俩倒水送纸巾,其他人都在屋里站着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何九华深知不能指望旁边儿这位一下台就孤僻症骤发的祖宗去跟这么一堆人交涉,所以他还是把市侩的社交笑容安在他那张三十四岁的老脸上去跟人沟通。
为首的是一位穿着长款羽绒服的光头大爷。
"哎,您好。"何九华没有靠得很近,只是在五步之外介绍详细情况。
"我们从北京来,先在安平躲了一阵子,发现那儿不安全之后开车上了高速一直往西,路上遇到了丧尸就被追到这儿了。"
"谢谢各位的帮助。"何九华给众人鞠了一躬,低头时发现尚九熙不知何时也过来了,见自己鞠躬就反射性地一起弯了腰,好像下一步就是调整话筒了……
屋里长时间没有回应,最后是那个光头大爷开门走了出来,双手合十行了一个僧人礼。
原来他是这个庙里的和尚。
他仔仔细细地问了一遍二人的经历、饮食以及身上有无任何伤口,最后才想起来介绍自己是这个寺庙的住持。
"二位不要见怪……我们……"他的嘴唇蠕动颤抖着解释,"我们有人只是被尸体上的拉链划破了手就感染了。"
"他趁人都不在,吃掉了这里的五个孩子。"
尚九熙跟何九华都不由得一起双手合了十。——亭柱上都还有小孩子歪歪扭扭的粉笔画。
其实死亡并不使人悲伤,在留意到生命存留过的痕迹时死亡才显得残酷。
"不说这些了,我带二位参观一下,然后安排住宿和工作。"
"工作?"俩人第n次异口同声。
"对啊,我们每个人都有分工才能维持生活。"
其他的先不说,参观完寺庙后何九华就开始思考他三十多年人生的意义。——他兢兢业业说相声这么多年还不如早点儿出家来钱快,反正他是真的不爱吃肉、酒量不行、不近女色。
活脱脱的释迦摩尼体质。
"艹,这寺庙的装潢简直他娘的违背佛祖祖训。"送走了住持,何九华忍不住骂到。
其实何九华也不知道小释给他们佛教留的什么祖训,反正不会是让他们住有着寺庙外观的小洋楼、占着二十亩田、以及有十来辆车。
"太腐败了。"尚九熙也忍不住说,"刚才就应该拉住住持问他还收不收徒弟。"
"要不我现在试着联系联系师父问他想不想出家?"
"不行,"何九华认真考量了一下,"那样大林就没有爸爸了。"
3.
寺庙里所有人分工明确。
有需要外出打猎的,有干农活的,有做饭浆洗的,还有极个别避着住持做皮肉生意的。
其实有个别人也不太称职,何九华觉得当鸭子内小子都不如尚九熙大脚豆儿好看,七队台柱子出马随便一睡就不用干活儿轻轻松松地能养活他俩。
但他不敢说,怕干仗。
他干不过尚九熙,各种意义上。
何九华仔细打听了分工,才发现其实这里的体系畸形得可怕。
那个住持只是精神领袖,他不管任何事儿。一切冗杂都由一个扎着马尾看起来极度干练的女人来处理,这里的人都叫她秀姐。
这里的每个人都被安排了沉重的工作。男人们一部分外出打猎,在寒冷的冬天里寻找能吃的动物,其他季节就要充当劳力,在庙后几十亩的农田里劳作;
另一部分必须不停地围着寺庙转,警惕丧尸,放哨站岗;女人们本就不多,她们必须不停地做饭、打扫卫生、浆洗以维持后勤。
所有人工作之后都窝在主庙的蒲团上盯着金身泥塑的佛像看,有的人盯得几乎到了癫狂的地步。
但没办法。
毕竟是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在物质文明极度低下时,谁他娘的顾得上精神文明建设的事儿。
曾经吃斋念佛的善男信女现在都成了浑浑噩噩的只被最原始的生存本能支配的活死人。
这里还真的必须用这种近乎残酷的生产关系来保证生产力。
人类社会已经进步到现代很多年了,一时把所有现代人投掷回原始的铁犁牛耕时代,以前写字的、画画的、拿针的、握拳的手现在全部要干苦力。经济基础跟上层建筑不符合,上层建筑就会驱动人搞事情。
所以这才是他们刚来的第一天晚上,就有人瞄上了他们包里的食物。
俩人正收拾床铺,忽然被急促粗鲁地敲门声叫了出去,外头吵吵闹闹地站了一小堆人,为首的男人口口声声说尚九熙糟蹋了他媳妇儿,要两人给个交代。
总体来说就是想赶人走,还想获取食物。
"我是gay。"尚九熙语气近乎无辜,"我睡不了你媳妇儿。"
找事儿的几个人安静了几秒立刻又吵闹了起来,其中有一个已经要上来钳制尚九熙了,何九华披着衣服从屋里走出来。
他贴着尚九熙的耳朵说了句什么,然后朝着尚九熙额角亲了一口。结果就是后者身下的变化挡都挡不住。
"看吧,他是gay。"
4.
这么做的后果就是洗澡的时候所有人都避开了他俩,没有人愿意跟他俩同时出现在澡堂。这两个人也别扭一个在浴室这角,一个就在对角线的那角。
"妈的,"何九华揉着头发,劣质洗发水的味道让他心里更拧得慌,"老子虽然喜欢男人但也不是什么货色都看得上你躲我那么远是几个意思?"
他已经完全忽略了他其实心甘情愿地跟这个人睡了七年这一事实。
尚九熙这边儿也别扭,他刚刚被何九华亲了一口。
他觉得气氛很不对,但偶尔看过去也只能瞧见自己前男友在一丝不苟地进行人体表面死亡鳞状上皮细胞的清理工作,没有挑事儿的意思。
也好,你说万一两个人赤身裸体在浴室打起来了,说不清。
可能是热气冲昏了头,何九华涮头发的时候一不小心就给老天爷磕了一个响头,磕得脑袋嗡嗡直响。
啊……卧槽我妈说过碰到头后果很严重的……
何九华闭着眼睛揉脑袋,忽然感觉到身后灼热温度的贴近,还没等睁开眼睛他就被圈在了角落。
尚九熙的手臂从他身侧抬起来用大鱼际去揉何九华的脑袋,忽然覆盖住半张脸的微凉温度让何九华心痒了一下,他想躲开这个人,因为他们之间近得没有安全距离了。
裂穴之后头一次一起洗澡就这么刺激吗?
何九华正用盛满浆糊的脑袋为这个暧昧尴尬的状态推演对策,可忽然腰侧扣上来一只手往后一推,何九华就被瓷砖冰得一激灵。还没来得及送给尚九熙的俊脸一巴掌,他整个后背就严丝合缝地贴上了墙。
快骂人,此时不骂更待何时!
"尚九熙你注意尺度,你放开老子!"何九华用力挣了几下,反倒是像细腰故意在尚九熙怀里扭动。
背上爬过去一片温热————尚九熙的手掌伸进墙跟身体之间垫了起来。何九华以为那手已经要伸下去,伸进自己的身体里,可尚九熙只是向前了一步把头埋进何九华脖颈里,在粗重地呼吸喷红了皮肤之后他才笑着退回去。
"今天谢谢你。"
何九华的手伸出来攀上尚九熙的肩膀,冰得肩膀主人一愣。
"出去。"何九华冷声道。
【尚何】不是搭档 4
1.
隔壁屋的人已经起了,他又把他的外套乱扔。何九华带着浓厚的起床气撕破脸地朝洗手间骂:
"尚九熙,丫的老子跟你井水不犯河水,你别把你的外套往我包上盖!我找了半天!"
资源有限,这一年冬天他们只能靠烤火取暖。尚九熙跟何九华起了个大早出门,昨天村儿里的一个大娘说了,她家今年玉米种得多,有多余的秫秫芯儿可以送给他们取暖。
一根玉米,晒干了,剥掉玉米粒,剩下的部分就是天然的火碳,易燃易留碳。
两个人裹着老式的羽绒服走在街上倒真像是一对儿老大爷遛弯儿。尚九熙脑补了这个好笑的场景就乐出声儿来,还不小心撞了一下前头走得迷迷糊糊的...
1.
隔壁屋的人已经起了,他又把他的外套乱扔。何九华带着浓厚的起床气撕破脸地朝洗手间骂:
"尚九熙,丫的老子跟你井水不犯河水,你别把你的外套往我包上盖!我找了半天!"
资源有限,这一年冬天他们只能靠烤火取暖。尚九熙跟何九华起了个大早出门,昨天村儿里的一个大娘说了,她家今年玉米种得多,有多余的秫秫芯儿可以送给他们取暖。
一根玉米,晒干了,剥掉玉米粒,剩下的部分就是天然的火碳,易燃易留碳。
两个人裹着老式的羽绒服走在街上倒真像是一对儿老大爷遛弯儿。尚九熙脑补了这个好笑的场景就乐出声儿来,还不小心撞了一下前头走得迷迷糊糊的何九华。
"干什么?"何九华带着起床气的脸上满满当当写着"别惹老子",尚九熙摸摸鼻子,"没事儿,到了,你……敲门。"
天大寒,还起着大雾,人都缩在被窝里不想出来,大娘家的独家小院儿也没开门。何九华伸出冻红的手刚要敲门,忽然被尚九熙握住了。
尚九熙的手是潮热的,可手心里的汗湿凉的,还在一直往外渗,何九华试图把手抽出来,却被强硬地拉着手往接待中心走去。
————农村的大铁门上都有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口子,刚才尚九熙原本想伸手去在门内部敲一敲,但入眼的景象硬生生叫停了他的动作。
——一个老妇人在院儿里蹲着,正伸手去抓面前躺着的人腹中的肠子。然后就传出肠系膜断裂的声音,一年前在湖广的咀嚼声又响了起来。
潮湿粘滞的咀嚼声。
尚九熙身体僵得仿佛关节都焊上了,背上一阵针扎,他下意识拉上何九华的手转身就走。
所幸冬天人穿得多,院儿里的丧尸没发现这边儿的活人。尚九熙就拉着何九华同手同脚地走回接待中心。
相声舞台上有一个重要的东西叫节奏,捧逗一体,得在一个节奏上表演才算是表演。何九华本性作祟,一声不吭地被尚九熙拉回了接待中心。
"放……"
尚九熙松开了被捏得通红的手。
何九华还没开口询问,尚九熙就突然往阳台跑,轻手轻脚地打开门眺望村子边儿上的空地——躺了五十多具官兵尸体的空地。
————那儿很热闹,人头攒动,安平村的老老少少都趴在那儿吃得热火朝天。怪不得村子里没人。
一抹深蓝色的身影在边缘缓缓悠悠地不加入,最后竟然僵着身子转身看了过来。
——是那个警察小姑娘。
尚九熙被人一瞪,数九寒天里愣是头皮麻痛,气血上涌,憋红了脸。
一只微凉的手捂住了尚九熙的眼睛,另一只扶着他的腰往屋里拉。何九华把他放在床上,在旁边放了个垃圾桶。
"别看,想吐就吐。"
"我去收拾东西,咱们离开这儿。"
2.
何九华只隔着猫眼儿看了一眼就突然往后一退,现在他身后的尚九熙一个不防就被撞了满怀,他想去看看门外,但何九华紧扣着他的双臂阻止他的行动。
"别去。"何九华惊魂未定,连眼底都溢上潮红,"丧尸进来了。"
尚九熙安慰性用大拇指摩挲了两下何九华的手背,小心翼翼地去查看猫眼——
————房间正门口的消防栓上附着了一坨保持不规则抽搐血红烂肉,仔细瞧了几眼才看出那是个丧尸。他该是吃了好几个人的肉,以至于浑身都染上黑红的血。
走廊里还站了几位,明显是刚才跟着他俩上来的。
尚九熙退了几步去解何九华的上衣拉链。
"你烟呢?"
这一动作立时缓和了何九华的情绪,他把咸猪手推出去用气音反问道:"干什么?这年头儿华子可不好找。"
尚九熙冲他歪头,何九华叹了一口气,还是递了一包过去。
他俩一直关注着对丧尸的研究进展。
丧尸的球结膜上生长了一层类似炎症修复的蓝灰色肉芽组织,这玩意儿覆盖了它们的瞳孔。也就是说,丧尸没有视力。
这就好办很多。
用烟来引发烟雾报警器,消防喷头一时齐发,吸引了丧尸的注意,两个人就一齐冲出了房间直奔门口的车。
何九华跑得稍微靠后,他几乎能闻到丧尸身上那股腐臭血腥的味道,听到身后丧尸骨骼关节嘎嘣活动的声音。
——就好像,死神在追着他。
3.
尚九熙给他开车门,"你的烟还挺好使嘿。"
"你为什么不点别的呢?我烟很贵的!"
"别的塞不出去!"
"你再狡辩!"
"我……一时没想起来。"
"滚蛋!"
车子一直上了高速,高速两边儿尽是相撞的车辆,长长的排着队,整整齐齐并且死气沉沉。尚九熙不敢停车也不敢发出多大的声音,因为很多车的玻璃上都是血肉模糊的脸,或者干脆就是个抓狂的丧尸。
汽车平稳地远离高速口,路上停着的车辆越来越少,最后终于见到了空荡荡的公路,又往西开了几十公里,尚九熙才停了下来。
主要是他看副驾驶的这位一直盯着自己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
"尚老师,"何九华低下头委屈地抠手指,"你得赔我一包。"
尚九熙很无奈地笑又不敢笑,哭又哭不出来,只能像个渣男一样开口把事儿推过去。
"好好好,何老师先容我下车找个地儿做饭行吗?"
他迅速地开门下车试图开溜,可何九华抱着俩羽绒服雍臃肿肿的不方便,他蹭了几蹭、扭了几扭也脚也没能挨到地面。尚九熙就随意伸手拉他,何九华也随意伸手去牵。
就这一次牵手,就改变了一些东西。
他们高速边儿上点了堆火,就打算在这儿做饭、过夜。
太阳落下去了,一直都在的星星终于亮了起来。何九华煮着蔬菜汤嘴还不停当,碎碎叨叨念叨着不同的事情,一会儿一变,听得尚九熙咧着嘴嘲笑他像个小媳妇儿。
"老子不想理你尚九熙,但是老子没人聊天儿,我嘴碎,你管着管不着?"
何九华把手里倒空的矿泉水瓶扔过去被尚九熙灵巧地躲开,他不甘地撇撇嘴继续碎碎叨叨,尚九熙就坐在旁边给他上柴禾,时不时用捧哏的词汇作为回应表示他在听。
何九华说渴了,吨吨吨喝着水。尚九熙接过话头往下聊。
"我说我要说相声,我爸三天没理我。第四天就拿着报纸来找我了,说德云社在招学生。"
"我妈内人碎嘴子,跟你一样一样的。我不乐意天天听她说话,就搬出来住,时间长了还挺想的。有时候演出完回家,开车瞧见车水马龙万家灯火的,就觉得我自己租内屋咋想咋磕碜。"
"内灯啊就跟今晚上这星星一样,越亮越心凉。"
"可现在就是让我心凉的万家灯火都是奢望,只能勉强瞧瞧星星了。"
"要得还挺多。"何九华搅拌着汤很意外地没有多话。
"想听歌吗?"尚九熙问,他也不管人答不答应就自顾自地唱起来。
"天黑啦~月牙儿出来啦~"
"人都说月牙儿~像月老~"
"嘿……"何九华笑出来,隔着火堆伸手去咕噜尚九熙剃的圆寸,星星在用他们的眼睛照镜子。
【尚何】不是搭档 3
⭕️世界末日来了,我被迫跟我前搭档合作
你也不知道你会肩负多沉重的担子前行。
我们走进这个接待中心的时候,尚九熙说,希望在这儿住个半拉月的就能回去了。
可实际上,我们被迫在这儿滞留了一年。
今天是21年,1月24日,距离疫情爆发已经整整一年了。我是何九华。
网上来自不同地区的求救满当当地排在微博热搜列表,足以证明这次疫情的可怕程度。国家卫健委发布的计划书里只标记了一级预防和二级预防,也就是未感染者及时保护隔离,以及疑似感染者早发现、早隔离;按照预防医学的概念来说,这里应该有一个三级预防——对感染者的治疗。但是没有,也就是说,对感染者的治疗没有任何意义。...
⭕️世界末日来了,我被迫跟我前搭档合作
你也不知道你会肩负多沉重的担子前行。
我们走进这个接待中心的时候,尚九熙说,希望在这儿住个半拉月的就能回去了。
可实际上,我们被迫在这儿滞留了一年。
今天是21年,1月24日,距离疫情爆发已经整整一年了。我是何九华。
网上来自不同地区的求救满当当地排在微博热搜列表,足以证明这次疫情的可怕程度。国家卫健委发布的计划书里只标记了一级预防和二级预防,也就是未感染者及时保护隔离,以及疑似感染者早发现、早隔离;按照预防医学的概念来说,这里应该有一个三级预防——对感染者的治疗。但是没有,也就是说,对感染者的治疗没有任何意义。
敢把无法治疗这一点公布出来,就不知背后有多少医护在治疗这一步中牺牲,又有多少医院因此沦为丧尸成群的人间地狱。
国家虽然隔离保护了大部分未感染者,但是却不限制跨省人口流动,鼓励自助求生。这一段儿陈述里头解释了原因,它用了一个词来形容国家力量的代表,也就是军队。上面说军队支援有两面性。
对啊,一群精实强壮的军人是会带来强大的战斗力和安全感,但如果病毒在军队内部爆发呢?你送来多少军人,就送来了多少丧尸,还是一群体质强壮难以战胜的丧尸。
病毒学研究的那部分我看不懂,但是我记住了潜伏期——24到48小时不等;可以通过体液、消化道,母婴垂直传播,不通过呼吸道传播;感染病发后可以丧尸的形态存活20——40年不等;破坏中脑组织才能彻底杀死,其余脏器的破损对其生命力无影响。
治疗……
治疗一栏只有一句话:目前无任何循证医学证据可表明现有药物对控制此病毒有效。
我忽然想起来前一阵子安平来了一个伙儿当兵的,他们用一天一夜的时间在村子周围安上了简易的防护墙。第二天早上村子北边儿的空地上整整齐齐躺了五十多位军人的尸体,都是从用细铁棍从耳朵伸进去破坏听小骨,进而捣毁了脑组织。警察小姑娘说,他们从北京来,紧着尸变前再最后为人民做点儿事情。
尚九熙说那里头有他侄子,很自豪地说。
美国,西部草原
这是Ease出逃的第二天。
他是Fort Detrick的研究员,疫情爆发以来他一直兢兢业业,中途无数同事辞职或告病,但他一直坚持,连吃住都在研究所,就想着能早日制备成功的疫苗,救世界于水火。
但是昨天晚上,也就是平安夜的那天。Ease太累了,他想早点儿下班,这位年轻的科学家因为按错了电梯而在地下二层看到了被关起来的昔日同事。
跟那些注射灭活病毒失败的小白鼠一样。
美国的高级研究所里都是一群疯子!Ease想离开这儿,去哪儿都行,他要离开这儿!
他携带了初代疫苗作为交换,寻求世界其他国家的庇佑。
对病毒的免疫有两种实现途径,一是注射抗体直接对抗或者预防病毒;另一是注射灭活病毒(也就是抗原),使机体免疫系统受到刺激而产生相应抗体,又因为病毒活性不强而免于感染。
大多数的疫苗采用二者结合的方法制备,而对于丧尸病毒的灭活,Ease的团队经过了无数次实验才找到敲除它R基上的苯环结构这一方法来完成灭活,但如此制备的疫苗还未进行一期临床试验。也就是说,它还从来没进入到人体内。所以是初代疫苗。
药物或者疫苗投入使用首先要通过动物实验,然后是在健康成人身上的试验,再然后是在患者身上的试验,然后进行临床试验后,才会广泛应用。
毋庸置疑,Ease的初代疫苗已经是非常宝贵的研究成果了,但还需要很长的研究周期来完善。他将在圣诞节前夜于附近机场由中方人员护送离开美国。
他只带了一个保险箱,在凌晨两点开车去往机场。
"【杂音】发现目标人物,发现目标人物【杂音】。"
"【杂音】在直升机七点钟方向,请派人护送【杂音】。"
"【杂音】……收到……【杂音】。"
……
………………
"交接失败!请回复总……。"
…………
………………
……
"本次行动失败,我方几乎所有士兵都被控制,只有一个刚服役一年的新兵躲在盲区,他携带装有疫苗的保险箱逃离。"
"他的姓名是?"
"刘佳。"
【尚何】不是搭档 2
⭕️世界末日来了,我不得不跟我前搭档合作
1.
我因着讨生活的缘由来了这个城市,现在又因为求生要离开它。看起来我什么都没留住,可我带走了在这儿土生土长的你。
其实裂穴之前尚九熙没少开何九华的车,现在开起来一点儿也不磕巴。何九华坐在副驾驶拿着手机聚精会神地查着附近的安全区以及这次疫情的具体情况,车外灯火霓虹,有一些人影还在店铺门口站着,黑夜里也区分不开是不是人,尚九熙觉得北京这座城市冷酷得很,它的居民在逃难,它却看起来安然太平。
何九华活脱脱代表了这个城市,他理智得可怕。
"我们附近的安全区都在繁华路段,有军队驻扎但是我打了服务电话没人应。尚九熙,我有一个想法。"...
⭕️世界末日来了,我不得不跟我前搭档合作
1.
我因着讨生活的缘由来了这个城市,现在又因为求生要离开它。看起来我什么都没留住,可我带走了在这儿土生土长的你。
其实裂穴之前尚九熙没少开何九华的车,现在开起来一点儿也不磕巴。何九华坐在副驾驶拿着手机聚精会神地查着附近的安全区以及这次疫情的具体情况,车外灯火霓虹,有一些人影还在店铺门口站着,黑夜里也区分不开是不是人,尚九熙觉得北京这座城市冷酷得很,它的居民在逃难,它却看起来安然太平。
何九华活脱脱代表了这个城市,他理智得可怕。
"我们附近的安全区都在繁华路段,有军队驻扎但是我打了服务电话没人应。尚九熙,我有一个想法。"
"我们去人少的地方。"
尚九熙抢先开了口,方向盘如果是绳子,那大概就被他拧成了麻绳。他觉得自己可能在气何九华的理智,或者气自己在遵从何九华的理智。
一个手机落进何九华怀里。
"给我妈打个电话……问一下……我开车……。"尚九熙把后面的话吞了下去,"你先打吧。"
何九华觉得自己现在像个倒夹黑雨伞的人。
"嘟……"
"嘟……嘟……"
尚九熙的心沉了沉,眼角皱了起来。
"嘟……"
何九华觉得手里的手机烫得要命。
可谁也没说出那一句"怎么还不接?"
"嘟……"
"嘟……"
"喂?"
何九华虽然不明白这种若狂的欣喜从哪里来,但还是带着喜悦跟那边儿操着东北口音的爽朗声音打招呼。
"尚阿姨啊,我是九华。"
这是他们的七年留下的痕迹,只提一个名字双方父母就能亲切地笑。
"九华啊。文博儿呢?"
"他在开车,我们很安全,您那边儿呐?"
"政府封了好几座山分别隔开,今天刚把我们送进来,现在正运物资呢。老尚闲不住去帮忙了。"
"妈,"尚九熙开了口,何九华分明瞧见他眼睛里闪烁的泪,"我没事,等我安定下来,我联系你。"
"我知道,我怕耽误你,一直没敢打电话。"
空气安静了下来,但是没刚才那么冷了,什么东西温暖了这里。
"你打了吗?"尚九熙突然地询问显得格外生硬,何九华也不知道为什么,思来想去,他觉得可能是少了一句称呼。
他该先叫我,然后再说话。曾几何时他们也是莫名其妙爱叫对方名字的恋人,可现在连一句称呼都难以开口。
何九华没有回答,只是在一个比较冷清的超市门口叫尚九熙停了车,一起搬了许多东西上车,连针线他都顺了一包。
生死未卜的亲人、满目疮痍的城市、满大街的活死人、和身边别扭的前任,这些都够何九华独自悲切、孤影邀明月好几天了。
可当丧尸攻击时,人类以接近应激的状态反抗,在活死人口下求生,那些勾勾回回缠缠绵绵的感情内容、沉痼矛盾就显得非常尴尬且多余,就好比在跟一个快要饿死的人谈政治。
祭完了五脏庙何九华就觉得,去他妈的伤春悲秋兼济天下,老子想活下去!
"我们去安平。"何九华果断掐灭碍事儿的情感苗头,"我现在打电话,你自己跟导航。"
2.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车子终于离开了人多地方,停在了一个村子的路口处。
这里是安平。
因为一座山的阻拦它失去了被北京协同发展的资格,落后得像一个偏远地区的山村。但祸福相依,也因为这座山,在京城里人挤人的活死人炸gai时,它还能占有一片不染血的土地。
这个村子的接待中心,就是唯一可以收容外来人员的地方。
何九华透过后视镜看向后座———尚九熙已经睡了四个小时,他应该确实是吓到了,像自己一样,睡梦里都是生离死别和丧尸的追逐。何九华侧着身子伸手过去,勾了一下尚九熙抻着的手。
"尚老师,起床啦。"
尚九熙就是被这一声叫醒的,复杂的情感也被这一声叫了起来。但他还是坐起来拿了瓶水,一饮而尽之后朝前头那人抛了一句"我下去看看,你在车上留神。"
他其实想看看他们停车的这个地方是否可以长停。
距离车头大概十米的位置是一片松软的土地,老话儿叫村头田。北方农田因为地形的原因大多广阔而连片,但村头的一些田地因为建筑占地而不规则且小,就叫做村头田。而在大多数北方农村习俗里,自家的田里是可以用来埋自家人的,因为这是祖祖辈辈传下去的土地,而小块儿的田地是最多用于坟墓。
死人住的地方跟活人住的地方是一样的,生前什么条件,死后也差不多。这是老理儿。
眼前的这块儿村头田就是立着一块儿碑,周围一圈松。
这也是一些北方农村地区的习俗,人下葬后要在坟周种一圈松树。看这些松树的大小,和土地的松软程度,该是刚种没两天。也就是说,这是个新坟。
现在这个时间节点儿,不由得让人操心一下地下这位的死因。这个村子,到底安全吗?
尚九熙往坟后头走,绕着松树到了后头,瞧见碑的正后面有一个小坑。
——它爬出来了。
尚九熙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第一位想起来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何九华在车上为他留神,并且为他开着副驾驶的门,以防万一。
可……如果丧尸提前爬出来了,还在盲区呢?
身后已经传来了呼唤的声音和新鲜的泥土气息,汽车副驾驶上爬进了一个"人",穿着寿衣跟何九华打作一团。尚九熙撒丫子跑回去把丧尸扯出来,丢出去几米。
"给!"
何九华的声音从后备箱那里传来,他给的是一把铁掀,顺超市旁边水果店老板的,铁掀自己可能也想不到它用来清洁踩烂水果的功能忽然就被强加上了打丧尸的职能。
活死人到底是疯狂,颅骨几乎都要敲碎了还一次次扑上来。索性它生前是个岁数大的,最后还是被俩人合力拍了个稀巴烂。
尚九熙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车上的,他意识回笼时何九华已经在跟叫来的警察沟通了。自己拿画笔的手被刚才的"恶行"磨红了,三十三岁的尚九熙杀了一个人,一个活死人。
"之前做什么工作的?"警察小姑娘拿着笔登记,何九华装得跟个乖孩子似的背着手回答——他反射弧长,还没反应过来。车里那个反射弧短的已经在自我反思外加偷听了。
"相声演员。"何九华回答。
警察小姑娘看了一眼旁边的尸体,这是相声演员干的事儿?
"配合得不错,是搭档?"
"不是搭档。"俩人一起开口,尚九熙从车上迈腿下来。
这么默契还不是搭档?都行都行。警察小姑娘想。
"村子封闭了,所有人都在加固自己的房屋,你们可以住到接待中心去,进去后尽量不要出来。"
"那你一个小姑娘怎么到处跑呢?"尚九熙问她。
"管好你自己。"
小姑娘补了一句,"跟你搭档。"
"不是搭档。"
"他凭什么管我。"
又是一起开口。
丧尸文里的空气可以是粉红的吗?
警察小姑娘觉得他俩虽然不是搭档,但关系绝对不一般!可那能怎么样呢?我又不能大难当头当着你们默契合作打死的老王头的尸体问问你俩背后的故事。
【尚何】不是搭档 1
⭕️世界末日来了,我逼不得已跟前搭档再次合作
这是个连载,剧情……还在丰满中!可以提前给建议
1.
美国,西部
洛杉矶时间6日下午2点,在繁华的富兰克林大道上发生了一起恶性伤人事件,一名女子忽然倒地不起,并见角弓反张和抽搐震颤,而后无差别伤人。在医护人员的抢救过程中,该女子表现出极强的攻击性,咬断了一名护士的胸锁乳突肌。来自文开社殉职记者杰奎琳传回的报道。
"她会被葬在她父亲的花园里,养活从小钟爱的玫瑰花。"
一年后
中国,北京
尚九熙是真没想到,就来这么一次湖广还特么是周一,居然能撞见何九华。
彼此之间象征性的微微一颔首就赶紧往里进,明明两边...
⭕️世界末日来了,我逼不得已跟前搭档再次合作
这是个连载,剧情……还在丰满中!可以提前给建议
1.
美国,西部
洛杉矶时间6日下午2点,在繁华的富兰克林大道上发生了一起恶性伤人事件,一名女子忽然倒地不起,并见角弓反张和抽搐震颤,而后无差别伤人。在医护人员的抢救过程中,该女子表现出极强的攻击性,咬断了一名护士的胸锁乳突肌。来自文开社殉职记者杰奎琳传回的报道。
"她会被葬在她父亲的花园里,养活从小钟爱的玫瑰花。"
一年后
中国,北京
尚九熙是真没想到,就来这么一次湖广还特么是周一,居然能撞见何九华。
彼此之间象征性的微微一颔首就赶紧往里进,明明两边走廊通的是一个后台,俩人还非得偏了身子分开走,一个快一些,另一个就慢一些,憋着不跟往昔爱人拜街坊。
这个剧场尚九熙来过太多次了,不提一草一木,在历届保安那儿他起码都混了个脸儿熟。所以我们半素不老素的尚先生带着墨镜半闭着眼睛晃进了更衣室。屋子里照样一股老爷们儿浓重的体味混杂着香水儿味儿。
嗯……这味儿重了点儿,这群老爷们儿用的香水儿一个比一个骚气,嗯,冲鼻子。
这味儿真他妈的冥府之路,我都闻着血腥味儿了,后台谁来了大姨妈?
推开更衣室的门就伸手去拉柜子,一米八的东北男人竟一时没有拉开,里头叮叮当当一阵响,像是什么野猫或者老鼠打架,咯咯吱吱地用爪子刮挠木制柜门。尚九熙惦记着自己的大褂儿,赶紧打开。
是老鼠的声音没错儿。
这个人应该是被关在了柜子里,他的颅盖骨从前额眉棱骨的地方被整个掀掉,颅骨里干干净净,盛了两个活耗子正黑漆漆地盯着尚九熙。
呕吐中枢很快被眼前的场景兴奋,尚九熙转身就吐,哕秽喘息间透过门缝瞧见了外头更为的一幕——有个人躺在侧对着他的地方,气管从甲状软骨处被咬破,血液被呼吸吹成泡泡一次一次地在裂口出破掉。他躺在门的盲区,应该是尚九熙进门的时候就已经在了。
此地已经不是不宜久留了,再不立刻滚蛋就可能真的要成为湖广众多鬼魂里的一只了。
尚九熙竭力掩饰异常,用很随意的步伐往外走。人就是这样,演给别的东西看,也演给自己看。就算后头咀嚼的声音越来越大也绝对不能慌。
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尚九熙觉得后头那玩意儿已经晃悠到耳边儿了。
跑!快跑!
迈开长腿就往院儿里冲,眼看长长的走廊只剩下一小截儿了,忽然冲进来一个人,差点儿跟尚九熙撞了个满怀。
"妈的!上辈子的冤家!"
何九华不太雅观地一脚踹开尚九熙背后的人,一个急转身跑回去,"你是不是方老子啊!"
饶是和善如尚九熙,在这种肾上腺素飙升的状态下也回骂了一句:"特么谁方谁啊!"
顺手把何九华往右手边儿拉了一下使其免于踩到旁边一位尸体淌出来的血而摔倒。
2.
"打我大四那年,的体测之后,我就没跑过,这么长了。"何九华叉着腰喘气,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湖广的院子里还是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个活人。
没有一个活人的意思是,一直有人走来走去,但是没人说话,仔细听就只有吃东西的声音。
而且是那种不太干燥反而有些湿润有弹性的食物。
两个人最后躲到了工作人员的休息室——这个地方其实是给湖广会馆的工作人员准备的,之前下午场结束后很多演员都会来蹭工作人员的休息室,还有果盘儿吃。只是现在放果盘的桌子上淋着一滩血,像是门口那具尸体喷淋进来的颈动脉血液。
何九华反射弧长,这才呕了几下。
温热血液的腥味儿还在喉咙里卡着不上不下,刚才的血腥场面带来的震惊终于返过来了。
何九华发誓,他只是来找自己的钥匙,他一点儿都不想成为这院儿里哪个疯子夜宵。
"我刚才,"尚九熙别扭地跟他说话,气音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明显,"在更衣室的柜子里看到一个头盖骨被掀开,脑子被吃干净的人。"
他的声音带着震颤,何九华看见他玩命儿地按合谷穴,试图用疼痛保持冷静和清醒。
"我以为是老鼠,可是更衣室门口有一个被咬断气管的人,我站起来走,再接下来,我就听到什么东西在跟着我。"
"然后碰到你了。"
"我不想说话,我报个警。"何九华低下头摆弄手机,但是人往前走了一步,手若有若无地擦过尚九熙的肩膀,让紧张的人瞬时松了绷疼的腰背。
"喂您好。"
"如果是因疫情而求助,且您尚且具有行动能力,请尽力自助前往距离最近的安全区。国家会保持基础水电网络的供应,手机随时可用于查找和求救。"
"本次疫情事发突然,扩散迅速且感染者具攻击性和传染性,主要传播方式为血液传播,请尽量结伴而行并且务必注意防护。"
"艹。"
两个人都骂了一句。
封箱了比较开心,我只是睡了一大觉,然后来剧场拿个东西,怎么就疫情了?
其实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猜测已经在他们心里成型了,只是谁都没有说出来。相处七年的的搭档一个对视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会咬人。
——有攻击性。
——有传染性。
——后台的咀嚼声。
丧尸。
世界观正在崩塌重筑两人都没注意到,门口的尸体动了。
它好像运动神经过度兴奋痉挛而支配活动,不太灵敏地抽搐着站起来。它的身体好像发生了某种变异,眼睛蒙上一层雾霾蓝,面部浅表静脉怒张,看起来已经完全不像人了。
所以当何九华郁闷完转过身看窗外时对上的就是这么一张脸,要不是尚九熙握住他的腰往后扯他可能要做一辈子的噩梦。
外面的活死人发现食物了。
暴烈的撞击声一下一下地响起,每一下都震的人脑子晃荡,这座古色古香的建筑里,所有的丧尸都闻声而动,跟随本能追寻鲜活的血肉。
尚九熙的心脏抵着自己的后背咚咚跳得强力而快速,何九华看见他又在掐自己手腕,一排月牙红白凹陷。
别慌,何九华,何健。
想想怎么办,想想怎么办……
现在开门出去就只对付一个,或者说只喂一个;待会儿出去就是铁定地被分尸。
"现在出去,咱俩一起推,用门挡开他,我的车停在正门口,出去就有法子逃。"
尚九熙给自己戴上羽绒服的帽子,又帮何九华戴上,接过递过来的车钥匙,"来吧。"
"跑!"
门一开尚九熙扯着何九华就跑,他长手长脚地几步路就跨完了湖广的小院子,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他还推开了车前的一只丧尸,隔着副驾驶扑到了驾驶座。
妈的,怪不得建议结伴而行。
跟反目成仇的前搭档待在一起,尚九熙把方向盘转成了风火轮,在危险暂时排除之后,内部矛盾又上升成了主要矛盾。
他觉得何九华盯了自己很长时间,盯得右半边儿脸发烫。在轰隆隆的引擎和咚咚的撞击声里,何九华的话轻得听不清。
"我不觉得谁能在末日里单枪匹马地活下去。尚九熙,跟什么过不去别跟命过不去。"
【熙all群像】标准宫斗剧10
十、绿帽帽
宫中上下谣言四起,疯传皇帝不行。
这么多年没孩子,唯一一个还是个借了外力的,谁能不猜疑。
高峰更是替国家未来担心:“哎,国将动荡啊!”
尚九熙拍他后脖梗子:“别在这儿BB了,还不赶紧带栾哥跟筱贝跑路,等着我把你满门抄斩吗?”
栾云平神色复杂的看着他:“大恩不言谢。”
尚九熙摆摆手:“好说。但咱们为了圆这个事儿,还得给你来个风光大葬是不是,你看这个钱,是不是你自己出一下。”
栾云平:我统领六宫一直两袖清风,没钱。
尚九熙:你会没钱?反正你跑路也带不走这许多东西,直接给我不是更好。
栾云平也只好认了,把自己金库的钥匙给了尚九熙,离开皇宫的时候,也是轻装简行。
月黑风...
十、绿帽帽
宫中上下谣言四起,疯传皇帝不行。
这么多年没孩子,唯一一个还是个借了外力的,谁能不猜疑。
高峰更是替国家未来担心:“哎,国将动荡啊!”
尚九熙拍他后脖梗子:“别在这儿BB了,还不赶紧带栾哥跟筱贝跑路,等着我把你满门抄斩吗?”
栾云平神色复杂的看着他:“大恩不言谢。”
尚九熙摆摆手:“好说。但咱们为了圆这个事儿,还得给你来个风光大葬是不是,你看这个钱,是不是你自己出一下。”
栾云平:我统领六宫一直两袖清风,没钱。
尚九熙:你会没钱?反正你跑路也带不走这许多东西,直接给我不是更好。
栾云平也只好认了,把自己金库的钥匙给了尚九熙,离开皇宫的时候,也是轻装简行。
月黑风高夜,皇后跑路时。
尚九熙在窗口斜倚着,回想起当年跟栾云平,也算是郎骑竹马来 绕床弄青梅的交情,心中感慨万千。没想到自己意外成了储君,没想到栾哥要嫁给储君,没想到年少夫妻,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杀也舍不得,留也留不得。
只愿他出了这牢笼,能与高先生一生平安吧。
何九华给他披上斗篷,“别再想了。要不让秦霄贤跳个舞解解闷儿吧。”
尚九熙说:“免了吧,他再把自己腰扭折了。”
“我这不是想帮你排忧解难嘛。”何九华劝他:“不多跟大家接触,什么时候能再有个儿子啊?”
尚九熙反倒心平气和:“儿子这个我倒不担心,想要也是随时能抱上。”
何九华不禁心里警铃大作,怕张云雷那边占了先机,赶紧问:“怎么?哪位妃子是有喜讯了吗?”
“不是”尚九熙笑了笑,把他抱在了怀里。
然后就被何九华轰了出来:“滚!谁是你儿子?敢占老子便宜!你上张云雷那儿住去吧你!”
尚九熙是好屁颠儿屁颠儿地去了张贵妃的住处,结果人家已经睡下了恕不接待。
好大个皇帝,空落落寂寥廖地打道回他的乾清宫。
抬起头看看,月也不见,星也不见。
去御花园散散心吧。
夜里本该空无一人的御花园,居然有两个人在那儿黑咕隆咚地比拼骚话。
“三宫六院谁最行,唯你男神张九龄。”
“世间哪有真情在,我叫芳芳你爱不爱。”
“长安城里千条街,九龄就是你的爹。”
“万水千山总是情,了解芳芳行不行”
—————TBC—————
【尚何】螳螂的婚礼
机甲play
「梗源群聊
来源挺有趣我说一下。
一开始是探讨九华怀,
然后众所周知 九华儿子(大约)=老秦
某植物:为什么要怀螳螂?
于是 这场聊天围绕 “关于螳螂夫妻新婚之夜吃夜宵(新郎)”问题热切讨论了起来。
某狗狗:大花写一个,邪梗大王。
某猫猫:不要啊,她真的会写我不想看啊!
看到大家各种拒绝的我,决定,试试能邪到哪儿……」
——————————
然而正文跟螳螂没半毛关系……只是借了上下两张嘴一起动的梗。
世界观设定:
怪兽出没,需要人类操纵类似于奥特曼的巨型机甲去战斗。
操纵方式为精神联动。
—————以下正文—————...
机甲play
「梗源群聊
来源挺有趣我说一下。
一开始是探讨九华怀,
然后众所周知 九华儿子(大约)=老秦
某植物:为什么要怀螳螂?
于是 这场聊天围绕 “关于螳螂夫妻新婚之夜吃夜宵(新郎)”问题热切讨论了起来。
某狗狗:大花写一个,邪梗大王。
某猫猫:不要啊,她真的会写我不想看啊!
看到大家各种拒绝的我,决定,试试能邪到哪儿……」
——————————
然而正文跟螳螂没半毛关系……只是借了上下两张嘴一起动的梗。
世界观设定:
怪兽出没,需要人类操纵类似于奥特曼的巨型机甲去战斗。
操纵方式为精神联动。
—————以下正文—————
九熙号和九华号是一对搭档机甲。
作战性能相互协调,双剑合并,横扫千军。
尚文博作为机甲操纵员,跟另一位机甲操纵员何健,也自然而然成为了搭档。
不是他自己要选何健,机甲这玩意儿自带AI,匹配出来就是他跟何健,没办法。
他其实想选张剑宇,一起长大的发小怎么想都配合默契。奈何张剑宇匹配的机甲是个专门仍炸弹的,就不是很符合尚文博的战斗美学。
打架,他更喜欢贴身肉搏。
但是跟自己的搭档,还是要避免肉贴肉的。
抬眼望去,机甲战队里一对儿一对儿的搭档,都……盖盖的。
尚文博立誓要维持着自己宇直的人设,跟何健保持良好健康的纯友谊。
然而何健不仅漂亮,还特别会撒娇,撩拨得尚文博一颗三旬老汉的心脏没事儿老是漏拍子。 于是尚文博只好尽量避开何健,能躲多远躲多远。
何健对此丝毫不差,没事儿老是在他面前晃悠,还博儿啊博儿的叫得贼亲密。
尚文博心里哀嚎:你给我保持距离!你再这样信不信我在战场上就把你扑倒!
然后他就真的在战场上把何健扑倒了。
准确的说是九熙号扑倒了九华号。
这次的怪兽实在强悍,他们与之周旋了许久都没能打倒,甚至把张剑宇操纵的投弹机甲九南号身上所携带的弹药都用光了,也没能突破怪兽厚实的皮肤,除了把大地炸得坑坑洼洼,并没有给怪兽造成实质性伤害。
九熙号跟九华号只能对它进行直接物理打击,一个架胳膊一个拌腿,总算把怪兽绊倒,九熙号正要举起激光电锯把怪兽解决,这怪兽居然憋了个音波弹,一声河东狮子吼把九熙号振飞了出去,正砸在九华号身上,把“他”扑倒了。
在九熙号心室位置操纵间的尚文博揉了揉自己摔得生疼的屁股,重新站了起来。
精神链接使他只需要用意识跟动作就能操控九熙号,可是机甲所受到的冲击与损伤也会回溯到他的脑袋波信号。不会受伤,疼是真疼。
他用无线电呼唤何健:“老何老何,你还活着吗?”
耳机里毫无回音。
他赶紧透过九熙号的显示器观察,发现九华号已经倒地不起了。
“完了!九华被我砸坏了,这玩意儿多少钱啊?我陪不陪得起啊?”尚文博着急的自言自语。
“没坏没坏!”耳机里忽然传来何健的声音,“刚刚把我无线电甩掉了。”
“拉我一把!”何健对他说:“九华的平衡性一直不太好。”
尚文博控制九熙号把九华号拉起来,还没忘了揭他的短儿:“要不是你当年虚报身高,他们做的机甲比例不合适,也不至于平衡性这么差!”
“你放P!老子一米八!”何健说着,忽然九华号抬手按住九熙号的背,“躲开!”
一颗量子炮擦着九熙号的背射过来,把他们身后的摩天大楼炸成了粉末。
”这玩意儿太难对付了!“九熙号把电锯举起来,朝怪兽冲过去。
何健还没来得及劝他,就听到砰的一声,九熙号脸朝下被怪兽掀翻在地。巨大的电锯也被扔出去了好远,削平了山上一大片树。
怪兽一口咬在九熙号的肩头,把坚固的机甲穿了一个大洞。
“它在吸取我的能量!”尚文博朝着何健大喊。
何健赶紧把自己的弓箭架起来,一级物理攻击的箭根本射不穿怪兽的外皮,二级电击箭也不过是让怪兽停下来回头看了九华号一眼,然后又低下头继续去吸取九熙号的能量。
何健没办法,只好蓄力一发量子炮弹搭到箭上,一箭射去,终于在怪兽身上造成了一个伤口。
一连几发量子炮弹箭下来,怪兽终于放开了九熙号。
可惜九华号所剩能量也不多了。
九熙号挣扎着爬起来,左肩膀被穿透的部分电路紊乱,噼里啪啦地响。
“他”能量耗尽,除了最基本的移动,已经没办法使用武器了。
“请求支援!”尚文博呼叫总部。
“九熙九熙,这里是九芳!情况紧急,所有战斗机甲都不在基地,没有多余的可以支援你们。无论如何多撑一会儿!”
“不行啊!太厉害了!我跟何健的机甲都没能量了!”尚文博也是被逼得没法子了。
“那就只有合体了。”耳机里孙树超的建议听得尚文博头皮发麻。
“哪有在战场上合体的?“尚文博想骂娘。
何健插话进来:“怪兽吸取了你很多能量,现在要进化到下一形态了。我们利用它进化的间隙合体,如果合体成功,一定能打败他。”
“万一合体不成功呢?”尚文博可没他那么乐观,虽然已经看到怪兽在结茧,那茧坚不可摧,原子弹都奈何不了,只能等到第二形态再对付。可是初级形态就搞得他们如此狼狈,进化之后岂不是分分钟碾碎他们。
“那就要死一起死,下辈子我还给你做搭档!”何健说。
机甲合体分为两部分,一部分通过机甲中心部分的能量核心进行能量融合,一部分是通过头部升级组建进行物理拼接结合。
说得通俗一点儿,就是……你看过《动物世界》吗?
类似于母螳螂一边下腹部与公螳螂相连 ,一边拿自己的小铡刀啃食公螳螂的脑袋。
机甲合体没那么血腥,但是原理一致。
九熙号腰部下面的核心,需要插////到九华号内藏的核心收容器中。同时九华号要开启机械融合程序,把九熙号的部件迅速拆分,吸纳重组。
问题是,精神链接。
也就说发生在九熙与九华身上的合体动作,尚文博跟何健也能感同身受。
怪兽的茧结成,何健按好倒计时,“20分钟,你行吧?”
尚文博怎么允许自己被人看轻:“就怕你不行。”
看“奥特曼”合体未免视觉冲击太大,咱们不管九熙九华怎么折腾,单看控制室里的尚文博跟何健。
何健的全息影像出现在尚文博眼前。
一开始尚文博还在担心在战场上他起不来导致核心无法进入,但“何健”的手一搭上他的腰,一股电流就从腰侧直击心口。
之后的一切顺理成章,简直可以说是顺滑无比。
尚文博没想到何健能这么软这么甜,这么柔若无骨又密不透风,这么曲折而又直接。
早知道盖起来能如此销魂蚀骨,他早就盖得何健给他生一个加强连了。
九熙号的核心在九华号的承接通道中触及到了那个点,尚文博也同时感觉到了何健忽然的紧绷。
“何健”皱着眉头闭上眼睛,生理性的泪水滑落腮旁。虽然知道眼前的人不过是虚拟影像,尚文博还是忍不住去替他擦拭。
何健察觉到了他的动作,勉强给他一个微笑,“没事儿,不疼,就是……”
尚文博忽然搂住他的脖子,给了他一个吻。
并在何健的错愕中加深了这个吻,同时下面的动作也没有停,任凭何健喉咙里发出咿呀乱叫,任凭他拍打抓挠自己的后背。
外面九熙号在被九华号重组,九华号在被九熙号直捣核心。
里面尚文博在感受着何健,何健也在感受着他。
这种感受,叫欢喜,也许也可以叫喜欢。
随着合体成功,尚文博也被传输到了何健的控制室里。
定位极度准确,位置重合部分精确到18.31厘米。
忽然的面对面让两个人都有点儿不知所措,尚文博低头看着何健还噙满了泪水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产生了一个去TMD拯救世界老子今天想Ri到他叫爸爸的想法。
但一瞬间那个想法就被何健匆忙推开他的行为给挥散了。
“茧开始发出紫光了。”何健一边整理自己的衣服一边对机甲发出指令,“开启六十秒倒计时!调试精神链接,测试行为同步率!”
尚文博只好默不作声的也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也开启了合体机甲副控制系统的精神链接。
【三十、二十九、……】
倒计时的机械声音继续响着,他们两个对视了一眼,用眼神问对方准备好了没有。
“何健……其实我……”尚文博忽然开口,他总觉得要在拯救世界之前对眼前的人说些什么。
“别胡思乱想!”何健说。
【十】
尚文博还是没憋住,火急火燎地吼:“你让我太TM爽了!”
【六、五、四】 何健低头不去看他,“先拯救世界!拯救完之后,老子再让你爽到叫爷爷!”
【一】
———————END—————
【尚何】你是不是熊?!
尚九熙是个熊。
从内到外,从心理层面到生理层面统一的那个熊,他老婆何九华是只狐狸,从心理到生理层面也统一的那种,心较比干多一窍,机灵的人尽皆知,这辈子干的最拉胯的事就是跟尚九熙结婚生孩子,孩子刚生下来没多久就看他跑的没人影。
抛妻弃子的熊瞎子。
何九华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同族的狐知道何九华一个人嫁到大东北也不是没劝过,说他一个熊瞎子呆头呆脑,打游戏菜的抠脚,除了人漂亮挣钱给媳妇还有什么好?何九华给了他一大尾巴,都成年人了,还指望他打游戏带飞让我坐头上逛野地呢?野地是给你玩儿那种游戏用的吗!
当然是玩那——种游戏用的了!
我不就图他...
尚九熙是个熊。
从内到外,从心理层面到生理层面统一的那个熊,他老婆何九华是只狐狸,从心理到生理层面也统一的那种,心较比干多一窍,机灵的人尽皆知,这辈子干的最拉胯的事就是跟尚九熙结婚生孩子,孩子刚生下来没多久就看他跑的没人影。
抛妻弃子的熊瞎子。
何九华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同族的狐知道何九华一个人嫁到大东北也不是没劝过,说他一个熊瞎子呆头呆脑,打游戏菜的抠脚,除了人漂亮挣钱给媳妇还有什么好?何九华给了他一大尾巴,都成年人了,还指望他打游戏带飞让我坐头上逛野地呢?野地是给你玩儿那种游戏用的吗!
当然是玩那——种游戏用的了!
我不就图他挣钱给我花,睡觉不磨牙,画我认真的像故宫修文物,爽完还知道给我擦屁股,如今嫁进来三年零八月,孩子落地没学会叫妈,熊爹先跑路不知七八。
咋的孩子都出来了给我整失踪啊,结婚前亲亲宝贝,结婚后老婆快睡,就知道扒瞎。
小瘪犊子。
北京狐狸骂出了一句东北话也浑然不觉,看着一层白毛薄又短,秃的像隔壁三旬老汉,长的跟狗崽子一样的狐狸崽,气也不打一处来。
红的多好看啊,怎么就遗传了个白毛儿呢…跟他爹看着气血不足身体亏一样。
/
爱情为什么来去匆匆,何九华也想不通,他还记得怀孕时候尚九熙一改狗熊的面貌,放下他装熊猫矜贵的身段,给他端茶倒水拍后背,揉肩捏脚又亲嘴,伺候的他以为婚前犯的狗不是狗,是熊瞎子吐舌头装的丑,婚后的狗不是狗,是爱情坟墓造的酒。
尚九熙,你走之后欠我的一周五次拿什么还?
/
这事不知道赖谁,是地方差异的锅还是你不了解我的错,这事要拿出来掰扯何九华只能说,我 草&¥%个孙子!
老尚家这种熊的传统,跟媳妇儿有了孩子之后要强行分开一年,等第二年夏天了再回来准备二胎。
这事还是何九华抱着孩子喝酒吃花生米时候听他婆婆说的,老太熊架着眼镜织毛衣,回忆往事干了两碗女儿红,说嘿嘿,你还没见过他爸吧?死啦!
何九华:?
那年黑熊离家走,只能说妖精遍地,危机四伏,老实人终是没抗住,据说还是他的远方亲戚小藏狐。
何九华又沉默,不是我亲戚跟我没有关系啊。
思前想后,对着镜子看自己依旧美貌,揪着衣服看腰条纤细平坦,长成这样只能说是狐界前三,第二没有人选。
狐狸爪子一拍桌子震的酒瓶跳了三毫米,吓得孩子嘤了一首不知名的歌曲,这才舔着后槽牙冷静下来对着儿子又亲又哄,期间参杂如下言论:你爹真的狗,生下来是个狗熊,活的又狗又熊,还好你是狐狸,跟我多像呀,又漂亮又可爱,以后不能找熊谈对象知道吗,…狗也不行。
狐狸自我感觉良好,对尚九熊没有信心,他就是看上了傻子没见过漂亮狐狸,挤眉弄眼你来我去就以为何九华美貌世界第一,如今出了东三省谁知道有哪个小妖精把他骗了去。
他决定出门追妻。
/
夫。
/
尚九熙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抛妻弃子的不良行为,这就是明知踏出门就进坟,但血液里的不羁还是让他失神,等到人已经走出三里地,村头村尾不见人,公交卡在身上银行卡交给人。
他知道,他这一去,生死不定,他这一回,何九华让他离魂,究竟是离婚还是离魂,这也只能等下次回来,跪着求老婆见他时候先别关门!
喜妇儿!我控制不住!
/
一通电话就找到熊,狐狸朋友遍天下,熊的好友在国外,抓尚九熙回家好像轻而易举,但活着回来只能叫英勇就义,英勇就是何九华哭着说“老尚外面有人儿啦,我刚生他熊就跑了。”嘤他娘的嘤。
就义大概是何九华打电话的都是1。
熊也没见过这个场面,大概只有擂台打架抢绣球,单身联谊来交友才有这样的场景,尚九熙害怕,尚九熙熊掌拨清波,一头栽倒在某不知名清水沟子,小熊眯眯眼瞪开,一群彪形大野兽一字排开,呜嗷一小时讲明白两分钟:何九华来捉奸啦。
七嘴八舌说是娶到何九华还不满意吗?狐狸窝最好看的两只狐都嫁人了,你还能看上谁啊,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不会变态了吧,你是不是要做0?你不会看上城里面一条狗了吧!
嫌贫爱富不可取,你晓不啦!
尚九熙头疼,看他老婆趾高气昂耀武扬威,表面风光又温柔,背地造谣戏精让他有苦说不出口,他现在就是家里有狐狸背地还要找狐狸精,也不知道何九华狐媚眼睛俏皮相,小嘴叭叭响,他至于去外面找吗。
是不是兄弟,什么都信吗?
他只能给人解释,一切都是误会,俺们那旮瘩熊就是这样,要尊重物种多样性,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经得住诱惑,他山他水不如何九华美,何九华的毛不是毛,是天山雪莲一根花蕊,何九华的眼不是眼,是纳木错里一波湖水。
总之,可不可以不踩尾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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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上是接媳妇回家,还是媳妇儿揪他回家,总之都是平安到了家,尚九熙去看他临走没来得及瞅两眼的小孩,毛发旺盛眼睛滴溜圆,颇有他当年美貌。
尚九熙美滋滋,眼睛向下是婴儿床一团奶香,眼睛向上是成年狐狸冒爪咔咔响,眼看就要呲牙咧嘴,尚狗熊不知道被伤害过的脸是否又要枯萎。
他还是被挠了一爪,满心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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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躲,何九华肯定手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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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总要有美好的结局,代价是尚九熙这张老熊脸被打的开花,出门也能被说一句,呦,铁树开花了这样的笑话。
总有人对这样的冷笑话噗嗤哼哈,不知道究竟是因冷笑话也是笑话的高情商回答,还是对尚九熙真实情况的不同情表达。
只能说人缘真差,不如回家生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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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人要记得,第二次回家就是为了再来一次。老婆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