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生食内脏·略微血腥表现注意
——我说、实在太棒了Archer因为缺少魔力做这种饥不择食的事情!!!!!!
尤其是这么做还是出于理智的时候!
奇迹的幸存和笑容背后依旧和生前一样、是上不了台面的事情
到底让多少动物把命让给了自己呢
尽是痛苦的事啊真是太棒啦
生食内脏·略微血腥表现注意
——我说、实在太棒了Archer因为缺少魔力做这种饥不择食的事情!!!!!!
尤其是这么做还是出于理智的时候!
奇迹的幸存和笑容背后依旧和生前一样、是上不了台面的事情
到底让多少动物把命让给了自己呢
尽是痛苦的事啊真是太棒啦
【士弓】暴风雨中的蝴蝶(11)
那之后人很快就来齐了。
阿茶他像什么也没发生过那样——或者说是和平常没两样那样仍旧让火大的态度加入了聚会里。
这家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和远坂、樱她们那么熟的。
总之,人很多所以自然也很热闹。
吉尔伽美什那家伙注意到的时候就已经一下子就挤到了库丘林和言峰中间,摇晃着手中装着红酒的高脚杯还啃着烧烤。
那种搭配看起来还真是够奇怪的。
樱还在帮忙翻动烧烤架上的食物。
也就是说,樱她从一开始就什么都没吃了啊。
“哎、樱,我来帮忙吧。”
“啊……不用的前辈,我一个人就可以……”
“那樱不是都不用吃东西了吗?”
“……我其实——”
少女安静腼腆的低下头。
“……嗯哼,为什么你也一起...
那之后人很快就来齐了。
阿茶他像什么也没发生过那样——或者说是和平常没两样那样仍旧让火大的态度加入了聚会里。
这家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和远坂、樱她们那么熟的。
总之,人很多所以自然也很热闹。
吉尔伽美什那家伙注意到的时候就已经一下子就挤到了库丘林和言峰中间,摇晃着手中装着红酒的高脚杯还啃着烧烤。
那种搭配看起来还真是够奇怪的。
樱还在帮忙翻动烧烤架上的食物。
也就是说,樱她从一开始就什么都没吃了啊。
“哎、樱,我来帮忙吧。”
“啊……不用的前辈,我一个人就可以……”
“那樱不是都不用吃东西了吗?”
“……我其实——”
少女安静腼腆的低下头。
“……嗯哼,为什么你也一起跟过来了啊。”
“哎呀哎呀,是特别邀请的喔。”
“什么啊——!作为领队我可一点都不知道。”
“那不是因为凛的意见一点都不重要吗,诶嘿嘿。”
背后是伊利亚和远坂那家伙隐约吵起来的唇枪舌剑声。
……不知道这两个该说感情好还是糟。
“不要和我说不饿啊,晚上不好好吃东西可不行。”
忽略掉那两个时不时飘过来的背景音,士郎已经顺手帮忙少女翻动盘子上的烤鱼了。
“欸——可是……”
“士郎!!”
幼小的少女可爱的声音突然传过来。
“什、什么事?”
条件反射的回过头,还没看清楚伊莉亚的脸,竹签串着什么就塞进了士郎嘴巴里。
“啊~~~”
白色的少女“呵呵”笑着微微张开了嘴唇。
“……………………”
————
“——咕——烫、烫死了啊伊莉亚!!!!!!!”
被嘴巴里的烤肉烫得都要跳起来了,也许已经烫起泡了也说不定啊!!
“哎、很烫吗?那这个给士郎。”
伊莉亚有些担心的递过来一杯果汁。
伸手接过一口灌下去,冰镇的果汁总算是把烫到以为要烂掉的嘴巴救回来了。
“……还以为会死啊……”
这么感慨着,士郎舒了口气。
“啊哈哈,可是士郎刚才的表情很好笑啊。”
伊莉亚开朗的大笑起来。
那绝对是符合她这个年龄的天真笑容。
“……哎。”
结果就一点也生不起气来了。
“对了对了,刚才那个是伊莉亚的烤肉!士郎觉得好吃吧?”
“……嗯……”
要说因为太烫结果什么也没有吃出来的话,大概会立刻收到伊莉亚失望的脸吧。
“好、好吃吧……伊莉亚第一次自己来的吗?”
“啊啊,当然了喔,小心眼的凛还说绝对很糟糕,哎呀哎呀,凛,所以说也承认失败吧?”
“哼,什么啦,你这家伙被烫成那样还能吃出来是什么味道啊。”
收到了远坂斜过来的眼神。
士郎觉得自己绝对已经被这家伙看穿了。
但是,顶着伊莉亚的视线,怎么也不可能承认。
“咳、也不是特别烫吧,所以说吃的出来也没什么吧。”
“喔,这样啊,那么把舌头伸出来看一下也没什么吧?”
少女的双手叉上了腰间,挑起了眉毛像是带着戏谑的表情看着这里。
没错,这家伙绝对已经识破了。
“等、等一下,那也太奇怪了吧,伸出舌头什么的。”
“是吗?可是在吻阿茶的时候不是很自然的就把舌头伸到别人的嘴巴里去了嘛。”
“……!!!喂、喂——!别在这里说这个吧,远坂!!”
这句话让士郎一个激灵,就连刚才被烫伤的舌头也不觉得疼了。
“嗯哼,好吧,怎么说也有我的责任,稍微放过你——”
似乎是注意到了什么似的,远坂她还在笑着的脸上表情稍稍有些凝固,像是突然觉得尴尬的样子把脸转过去了。
“怎么了?”
“前辈,那个,这边已经好了一部分了,前辈和远坂前辈一起吃吧?”
樱端过来烤好的鱼以及丸子之类的碟子放在士郎手上。
“呜啊,谢、谢谢了,樱。”
被托盘底部猝不及防的烫了一下手,稍微适应了一下就不太烫了。
不过老实说,今天好像有哪里不对啊。
但是刚刚接过来的时候,樱她难道把盘子也一起放在烧烤架上烤了吗……?
“没什么,能帮到前辈的忙就好了。那个…………”
突然移开了视线,少女一边将头发梳理到耳后一边想要说什么的样子眼神游移着。
“有什么事吗,樱?”
“…………没什么,只是……可以问一下前辈,今天下午是和远坂前辈一直在一起吗?”
樱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面。
看起来像是非常不好意思的样子。
“……那个啊……因为——嘶,好痛!”
手臂上的肉被狠狠捏住拧了一圈,痛的眼泪都要掉下来的时候,士郎当然也知道做了这样的事情的罪魁祸首是哪个。
“没错喔,间桐学妹,今天下午是和我打了一下午的网球对吧,士郎。”
远坂眯起眼睛,怎么看像是在假笑的样子。
像背后灵一样就出现了啊,远坂这家伙。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不愿意在别人面前提到自己的吊坠的事,不过既然当事人不想说也没办法了。
“……嗯。”
什么也不多说的点点头,士郎等了一会儿,没有收到樱的回答。
少女仍旧低着头,盯着地面的沙砾。
“樱?”
“请、请不用担心我,前辈要去谁那里我也要问,我是很让人讨厌的人吧,对不起。”
樱深深地低下头,真的是一副十分抱歉的样子在道着歉。
就像是在无声的哭泣了一样。
在哭吗……?
但是,看不到樱被阴影覆盖着的脸。
“什、什么啊,没那回事啊?为什么要那么说……樱是关心我吧,所以我很高兴啊……那个……”
结果,少年也理所当然的慌乱起来了。
本来就不是很擅长安慰人,结果就更笨拙了。
“那个,我去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喔。”
樱一下子抬起头,扬起了可爱的笑脸。
士郎刚想叫住她,她就像是真的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走到一边去了。
“……远坂,你为什么不打算告诉樱那件事?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话吧?”
有些无奈的转过身,朝着背着手一脸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的少女发问。
远坂她沉默了一会儿,仍旧一言不发的摇了摇头。
“……不关卫宫同学的事喔,所以说,少问比较好呢。”
这么说着,她也走回去了。
对着少女的背影叹了口气,士郎走回去的时候,发现东倒西歪的人已经很多了。
“啊哈哈哈!酒量完全不行啊,阿茶!”
……说某个人酒量不行,结果你自己到底是喝了多少啊。
蓝发的店员真的是不知道喝了多少酒的样子,一只手搭到了言峰那家伙的肩膀上。
言峰这家伙和平时一样,倒是看不出来有没有喝醉。
至于被库丘林伸手指着哈哈大笑的阿茶。
“喂,你不要紧吧?”
这家伙沉默的坐在椅子上,虽然平时就看起来有些寡言——啰嗦起来又相当啰嗦——但是现在要说的话倒不是寡言,而是“安静”吧。
被问了也什么都没说。
沉默的坐着,似乎对外界反应有些迟钝的样子,这家伙过了两秒才抬起头朝这里看了一眼。
灰色的眼睛里满是湿润的雾气,脸色好像也有点红。
“阿茶……?”
“……………………嗯?”
带着鼻音的低沉嗓音,也像是带着酒意的样子哼出来。
……不得不说这家伙在这个时候的声音还算是好听的吧,和平时想让人一拳揍上去的样子可不一样。
稍微可爱了一点也说不定吧。
不过好像有点其他的问题。
盯着阿茶安静的脸,士郎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对算是严重的问题——
“……等一下,在这里睡着了的话你是打算怎么回去啊,阿茶!”
“…………”
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的,这家伙反应很迟钝。
……算了,看来只能到时候把这家伙架回去了,到底喝了多少啊这家伙。
视线扫到了一边的空桌子上,好像是属于阿茶的那一杯是空的,但是摆在前面的啤酒还没喝过一半。
……啤酒也醉了啊……
看来不是一般的酒量浅啊。
当然了,因为自己现在不能喝酒的关系,所以士郎也不知道自己酒量怎么样,所以还是暂时不对半瓶没到就醉了的家伙有什么评价好了。
只是想到这里,就感觉到有个白色的小小的影子一下子撞了过来。
“呜哇?!”
“哎,士郎士郎!刚才找你好久了~!”
条件反射的接住,士郎低下头看过去,小小的少女不知道从什么方向撞进了自己怀里。
“伊莉亚?”
“嗯嗯,要把这个给士郎。”
伊莉亚一边笑着肯定的点点头,一边将手里握着的东西塞进了士郎的掌心。
“回去了喔,士郎也要坐好!”
说完这句话,伊莉亚就转身离开回到自己的位子上了。
什么都没解释清楚啊。
查看手里被塞进来的东西,才发现似乎是竹签那样子的道具。
上面还写着号码。
正疑惑的时候,吉尔伽美什突然站起来高高举起手中的某样东西。
“臣服吧,杂种们!献上你们毫无价值的忠诚,本王的命令是绝对的。”
……啊咧?
“三号的杂种横抱起五号的杂种原地转一圈!”
等、等一下,发生了什么事啊?
…………不是吧?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国王游戏?!
不好的预感让士郎低头仔细看了一下手中的那根竹签,号码——用阿拉伯数字写着“3”。
“呃……3号、是我……”
一边说着,一边扫视了一圈,似乎每个人都看了一下自己的竹签之后,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正一脸迷糊的阿茶的位置。
……喂、等等,不是吧。
“国王……游戏吗?”
阿茶似乎是叹了口气,好像是稍微清醒了一点的样子。
“……嗯……3号是谁?”
看来真的是这家伙了。
沉默着,士郎走到了他的跟前。
但是想一想吉尔伽美什的条件就觉得————
“等、等一下,要我抱着阿茶转一圈?!那、那种事好像——”
“哼呣……你是说你做不到吗,小鬼?哎呀哎呀,也对,像是这种小事,你这样缺乏锻炼的小鬼是绝对做不到的,所以说——”
阿茶完全条件反射的讽刺着脸色已经逐渐变得难看的少年。
被说什么“绝对办不到”?
开什么玩笑。
啊啊,脸色不好绝对是因为生气!
“什么啊!绝对做的到的!绝对做给你看!只不过是抱起来转一圈而已,对吧?那种事怎么说也很轻松!”
没错,要是真的说做不到的话,绝对会被这家伙看扁。
虽然已经被看扁很多回了,但是到这个时候就会不甘心。
谁其实都无所谓,但是唯独这家伙可不行,肺一定会气炸掉吧,所以怎么也得否定掉他——
“……办得到?”
阿茶似乎因为酒精的影响,还是一副没搞明白的样子。
“没错,现在就——”
半蹲下来的同时,一手环住这家伙的腰,另一只手绕过他的腿弯,因为阿茶是坐在椅子上,所以说也只能蹲得比较低,也就是说,不止是臂力,就连腿力也是考验的一环了。
“嘿——!”
拼命使力,惊人的沉、沉得要命!
但是在这个时候认输绝对会变成笑话,也许会被这家伙嘲笑一辈子也说不定,所以绝对要完成。
咬住牙关,继续用力支撑,总算是把这家伙抱起来了。
“…………”
总觉得自己的膝盖都在发抖。
“不是说了吗,逞能的话,跌倒也不要哭喔,小鬼。”
“什么啊——!!我——这不是把你这家伙抱、抱起来了吗!”
“哎呀哎呀,那现在腿肚子都在发抖的家伙是谁啊?不是还要转一圈吗?”
悠悠闲闲的被别人横抱着,明明一副随时可能会摔下去的情况,这家伙是一点也没有慌乱的样子。
火大了,成倍的火大了起来啊。
“没错……”
咬住牙,挪动沉重得像被灌了铅的双腿,然后用有些笨拙的动作飞快的转了一圈。
总算是在大家目瞪口呆的掌声中完成。
士郎为自己捏了把汗,他刚才觉得自己差点要把自己连着阿茶一起抛出去了。
“……哼呣,真是随便就过关了呢,小鬼,手臂明天酸痛得抬不起来我可不管你。”
这家伙挣扎了一下,就利落的跳下来双脚着地了。
……到底是谁害的啊,这个时候还在说风凉话。
“明天的事就不劳关心。”
没有回答,阿茶重新坐回了椅子,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恢复了之前安安静静的样子。
……等一下,这家伙刚才不会还是在醉酒状态吧。
…………说起来,为什么男人的腰也那么细啊。
还在士郎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的时候,下一轮的国王游戏又开始了。
结果像是作弊一样的,吉尔伽美什这家伙又抽到了国王的签。
这一次是——
6号和8号啊……
要做的事是……8号坐在6号的腿上?
…………
“今天好像运气很差啊。”
士郎叹着气从座位上站起来。
“那个,我是6号。”
“欸————?!我、我我我是8号。”
远坂吃惊的叫了一声,接着她慌乱的颤抖着声音站起来,举起了手中的竹签。
【士弓】暴风雨中的蝴蝶(10)
“哐”得将烧烤架放到地上,一只手扶住铁架的侧面,少年头脑空白的看着那个男人的侧脸。
“怎么了,小鬼。”
头也没有回,不过显然阿茶已经注意到了他人的视线。
——这家伙还真是一副什么也没发生过那样冷淡的问着。
“……没什么。”
但是,总觉得有点不对。
大概是一种“结果只有自己在意吗”那样的别扭感吧。
——没错,说起来,那家伙对刚才那件事就算生气到揍人也是当然的吧。
所以说,到现在却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完全无法理解这家伙——一般人怎么看都会生气吧?
那样的玩笑,要说成是恶劣也无话反驳。
叹了口气,少年发现自己就这么发着呆盯着面前的男人好一会儿了。
“————”
那家伙...
“哐”得将烧烤架放到地上,一只手扶住铁架的侧面,少年头脑空白的看着那个男人的侧脸。
“怎么了,小鬼。”
头也没有回,不过显然阿茶已经注意到了他人的视线。
——这家伙还真是一副什么也没发生过那样冷淡的问着。
“……没什么。”
但是,总觉得有点不对。
大概是一种“结果只有自己在意吗”那样的别扭感吧。
——没错,说起来,那家伙对刚才那件事就算生气到揍人也是当然的吧。
所以说,到现在却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完全无法理解这家伙——一般人怎么看都会生气吧?
那样的玩笑,要说成是恶劣也无话反驳。
叹了口气,少年发现自己就这么发着呆盯着面前的男人好一会儿了。
“————”
那家伙还是沉默着一言不发。
啊啊,没错,就是这样让人生气吧。
不论发生了什么,都像是冷静得不得了的样子,就算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也冷静的一点也不像常人。
——所以会让人觉得可怕。
要说的话,大概和装置着永远不会过热的冷却装置的机械类似。
不禁怀疑这家伙的血液也不会流动。
但是士郎却觉得自己越是那么想,怒气就越是在胸腔中膨胀起来。
火大的不得了。
要说理由的话,自己也一点都说不上来。
“喂,我说你,就完全没有介意吗?”
还是忍不住问了这家伙。
他终于有所反应的侧过脸,皱着眉头翘了一下嘴角。
“介意——什么?啊啊,刚才那件事吗?”
“……呃……就是刚、刚才那件事没错。”
头脑中不慎回忆起了吻住这家伙时的画面,少年的视线不由自主的扫过现在正微微翘起的嘴角。
说是在笑,但和嘲讽或者说挖苦无异的表情,这家伙果然还是很令人火大啊。
所以说,擅自慌乱起来是在做什么啊。
“哼呣,在你说蠢话的时候,我就知道是凛的恶作剧,类似于奇怪的‘大家要和睦相处’的古怪责任感,要说的话,女人的直觉可是相当敏锐的吧,就算是有一点不对也会被立刻看出来。不过倒是一点也没想到那种恶作剧还有进一步的后续——”
他一边把手搭在腰上,一边转过身,露天的桌子上摆着水杯。
但是里面的清水看起来却是满的。
“只不过,如果那是你的初吻的话,就比较可悲了啊,小鬼。”
抬起嘴角,这家伙显然是在恶劣的嘲笑。
——不反击回去的话就输了,绝对会被逮住这点拼命的嘲笑啊这家伙。
但是,士郎却第一次注意到这个问题。
没错,初吻是和男人的话好像的确是有点可悲。
不过……首先得是初吻才行吧。
“……呣唔,多谢关心,不过应该不是初吻。”
没错,虽然不太记得具体的事,不过还是知道并不是初吻。
要说的话,大概是连自己都吃惊的对接吻这件事熟练的原因吧。
自然而然的运用舌头,技巧性的寻找阿茶口腔里的敏感点之类的——
全部都不可能是初吻可以办得到的对吧。
……不对。
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
但是,怎么也想不出来。
“不是吗……那么就为你的初吻对象的女孩子默哀一下好了。”
阿茶这家伙耸了一下肩膀,哼出鼻音听起来和嘲讽没有两样——不对,那就是来自这家伙的嘲讽了吧。
“喂!!为什么那么说啦——!明明不是那么差的吧!”
没错,这可是事关尊严来的,怎么也不可能不抗议。
“这可是切实体验过的人说的,小鬼。”
这家伙大概除了嘲讽人的表情之外其他什么也不会吧。
哎,真是让人火冒三丈。
“果然是只有不说话的时候才不会让人冒火啊,阿茶。”
……虽然嘴唇那么柔软,但结果还是毒舌的让人受不了。
也就是说,现在还是不要理这家伙才是上策。
而且,时间也快到了。
抱住架子弯下腰,将被拆分的烧烤架立起来摆好。
库丘林那家伙从店里提了一大袋木炭出来,放到了烧烤架的旁边。
“唷,已经摆好了吗?我还以为起码还要过一会儿呢。”
“摆个烧烤架也不可能需要多少时间吧,就算是小鬼也不可能连这个也做不好。”
阿茶这家伙哎呀哎呀的说着。
“也对,但是我可不是那么不会读空气人的呐。”
蓝发的店员笑了一笑。
笑容大概是让人看了想揍一拳的爽朗吧。
“啊哈哈,就算那么看着我也不可能揍过来吧,阿茶。要打架我可绝对会奉陪了。”
“……没那回事,这样的陷阱除了看门狗之外也不会有人踩的下去。”
阿茶吐了口气,轻佻的抬起了嘴角。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士郎觉得这家伙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是心情不好吗?
“喂,那种态度说话啊你,果然是想打架吧!”
“………………时间快到了喔,库丘林。如果把好不容易布置好的地方弄的一团糟的话,绝对会有麻烦。”
抱起手臂,阿茶悠闲的警告着从最早认识开始就一直在倒霉的蓝发店员。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的样子。
库丘林的脸色一下就变得有些难看。
“啧、真是麻烦,我先进去了,和那边那个小鬼继续讨论之前的告白问题吧,阿茶。”
咋着舌,库丘林折返回去店里面了。
“——他到底是来干嘛的啊……”
忍不住的目送着库丘林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士郎随口的问道。
“……绝对是太闲了吧。”
出乎预料的,阿茶也像是随口回答的样子。
虽然士郎稍微觉得有些吃惊,但是阿茶看起来却一点也没在意似得。
所以大概也真的是随口的应答吧。
——虽然看起来库丘林的确很闲,但是好像是说了句让人担心的话。
没错……告白……什么的!
少年现在回想起来大概是会觉得自己都要自燃起来的感觉。
特别是面对着现在的当事人,要说的话就算现在立刻在沙滩上挖出个坑自己把头埋进去也完全可行吧。
“对、对了!!喂,阿茶,今天准备了什么食材?”
赶快说话挥开尴尬到都要烧焦的感觉,士郎四处扫视一圈,寻找不知道被放在哪里的食材。
今晚用于烧烤的材料。
要说的话肯定一般都是年糕啦、香菇啦、鱼啦之类的吧?
“……在你来之前已经分类好了,现在在厨房,可不能现在就出来吧。”
阿茶这家伙像是在看笨蛋的样子看着这里。
……士郎觉得自己是被严重的鄙视了。
——虽然没错,需要烧烤的食材现在还不需要拿出来,毕竟天气比较热,有些东西为了保持鲜度就必须放进冰箱。
所以说结果是问了蠢问题啊。
哎哎。
不禁为自己转移话题的笨拙哀叹了。
“…………之前我就说了吧,只不过是凛的恶作剧而已,如果这点小事能够动摇我的话,那也太天真了那家伙。”
“欸——?!”
被阿茶突然说出的话吓了一跳,但是,少年转头去看的时候,那个家伙也没有看一眼这里。
只看到阿茶仍旧注视着远处的水平线的样子。
太阳正从那里缓缓的落下去,将海面染成金红的颜色。
也许是因为浅色的眼睛本来就容易被周围的色光影响吧,那家伙钢铁色的双眼像是也被染成了这么温暖的颜色的样子。
他就这么眺望着远处水天相接渐渐融成一色的风景,一言不发。
那大概是黑夜与太阳最近的距离了吧。
突然有什么冲动在心底深处渐渐的发酵,但是士郎明明是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只能够顺着阿茶的视线一起眺望远处的景色,直到夕阳的余辉完全被海面吸收,渐渐的沉没下去。
【士弓】暴风雨中的蝴蝶(8)
“时间到了喔,士郎。”
少女精神奕奕的这么说道。
真是的,明明连续打了将近一个下午的时间,但是,远坂看起来反而特别精神的样子。
用两只手撑着膝盖,后背的布料早就被汗水浸透了,累的连头也抬不起来的少年腹诽着。
不过也对,对于大获全胜的家伙,精神很好也是当然的。
“哎、哎,该去沙滩那边了吧。”
吐口气,直起腰的同时用网球拍敲了一下酸痛的肩膀,士郎看了看天空的颜色。
虽然没有暗下来,但是已经要到傍晚了。
现在开始过去的话,算上行走的时间应该会刚刚好来得及。
“对了,我赢了对吧?”
“啊啊,远坂可是很厉害的啊,我这样的半吊子怎么想也赢不了。”
把网球拍和网球放进网球场的器材室,两...
“时间到了喔,士郎。”
少女精神奕奕的这么说道。
真是的,明明连续打了将近一个下午的时间,但是,远坂看起来反而特别精神的样子。
用两只手撑着膝盖,后背的布料早就被汗水浸透了,累的连头也抬不起来的少年腹诽着。
不过也对,对于大获全胜的家伙,精神很好也是当然的。
“哎、哎,该去沙滩那边了吧。”
吐口气,直起腰的同时用网球拍敲了一下酸痛的肩膀,士郎看了看天空的颜色。
虽然没有暗下来,但是已经要到傍晚了。
现在开始过去的话,算上行走的时间应该会刚刚好来得及。
“对了,我赢了对吧?”
“啊啊,远坂可是很厉害的啊,我这样的半吊子怎么想也赢不了。”
把网球拍和网球放进网球场的器材室,两个人并肩走出来。
通过林荫的小道,要往海岸那边走去的话,大概需要一小时左右吧。
“那么,之前说过吧,彩头什么的,想要忘掉可不行啊,士郎。”
远坂这家伙怎么看都是在窃笑。
不知道想了什么主意。
——对,关于彩头。
算是在开始网球比赛之前的约定。
大概也就是“谁获得了胜利就可以向败者提一个条件,败者必须无条件服从。”
现在想一想,士郎觉得当时被远坂的激将法煽动简直是最大的失败啊。
“……其实用脚指头想一想就知道赢不了啊……”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喔,士·郎!”
远坂笑得非常开心的样子,以至于让士郎觉得脊背发寒的程度。
“好吧,有什么条件就说出来,怎么也不会想抵赖的。”
“嗯哼哼,对了对了,让士郎做什么比较比较好呢,真是伤脑筋啊。”
少女微微眯起眼睛,摸着下巴怎么看都像是在想什么不好的事。
啊啊,要是说什么现在还没想好的话就——
“说起来啊,士郎你看起来和阿茶关系不好的样子?”
——欸?!
原本还在走神,在听到某个名字之后,少年像是有些吃惊的样子看着少女微笑着的脸。
一点也看不出来在想什么,所以,不祥的预感加重了。
“呃、嗯…………很容易看出来吗?不过,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提到那家伙啊。”
“哎呀哎呀,这是身为领队——必须要有的观察力吧。”
嗯哼的得意的笑着,远坂她还真是完全不谦虚啊。
“而且,的确算是很容易看出来,或者说,士郎你出乎预料的比较好懂吧。”
“这算是夸奖吗……”
“嗯……算是吧。”
远坂仔细思考了一下,迟疑的说道。
“…………但是为什么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啊。”
“啊啦,不要在意那种细节了。不过说起来有点奇怪,虽然阿茶的性格某方面来说的确有点让人伤脑筋,但是的确是个不坏的家伙吧,结果这是互相看不顺眼吗?”
“……呣唔,事先申明,是那家伙先看我不顺眼的吧?一开始就一副讨厌别人的样子啊。”
“哎呀哎呀……”
听到士郎的回答,远坂哎呀哎呀的摇了摇头。
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的样子,这家伙一副在窃笑的表情啊。
“喂、远坂?”
“没什么没什么,只不过啊,士郎你说的好像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啊,结果听起来不就完全像是‘因为那家伙讨厌我,所以我要讨厌他’吗?其实和阿茶的关系也不是那么糟糕吧,之前不是还站在一起聊着什么吗?”
什、什么啊——?!
被远坂的话吓了一跳,士郎差点要一下子跳起来。
什么叫做“因为那家伙讨厌我,所以我要讨厌他”啊?!
“不对吧,完全是曲解吧,远坂你——”
“有什么不对吗?先强调‘是那家伙先讨厌我’的是士郎喔?”
………………
瞪着说出这句话,狡黠的眨着眼睛的远坂,士郎叹了口气,把视线移开了。
“哎、好吧,是我先说的没错。但是就算是那样,所以讨厌对方也没问题吧?”
“哎哎、的确没问题。只不过啊——”
正说着这句话的远坂,突然停下了脚步。
有点疑惑的看向她,少女似乎是带着遗憾的叹了口气。
“不要等到意识到了什么的时候、等到已经没有办法回头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真正的想法喔,卫宫同学?”
称呼改变了。
就算不用看也知道,远坂是认真在做着忠告。
“…………啊啊,多谢忠告,我会留意的。”
做出回答的时候,被远坂盯着看了一会儿,最后少女转开视线,叹了口气。
“嘛啊,算了……我真是瞎操心呢。”
“不、不是那回事……”
“哎呀,把话说回来吧,不是想知道我想对士郎提什么条件吗?”
主动打断了士郎的话,远坂她一下子换了个表情。
声音轻快得一点也不像刚刚做出那么凝重的表情的样子。
果然啊,女人心海底针啊。
“是啊,所以说,有什么条件就快说出来吧。”
“嗯嗯……刚才本来还没想到,不过现在已经有了想法了。”
远坂闭了一下眼睛。
怎么看,她脸上挂着的笑容看起来都充满了即将恶作剧成功的感觉。
士郎觉得一阵寒风掠过身后,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那么,正好,到吉尔伽美什那家伙的店里,向阿茶告白吧。”
“——————哈、哈?!”
什、什么鬼啊!!!
“等一下,告、告告告告告白是什么啦!!”
“啊,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喔,卫宫同学没有听懂吗?”
“——怎、怎么可能听懂啊!!告白是什么鬼啊!”
居然还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啊,这个女人!
“嗯哼,听不懂的话,那我来做说明吧,听好了喔,士郎。”
清了一下嗓子的咳嗽了一声。
远坂她看起来还真是完全不打算放弃!
不对,应该说是打定主意铁了心才对。
用气势迫人的目光瞪了这里一眼,士郎发现自己本来还想说什么,结果在那眼神中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告白就是,对着阿茶说‘我喜欢你’这样明白了吧?很简单吧?”
这么说着,这家伙微笑着眯起了双眼。
太、太危险了啊!
“哎呀哎呀,身为领队,必须消除合宿中的不和谐因素,我果然是超~合格的领队啊。”
嗯嗯,远坂点了点头。
……什么啊,根本就是像真心话大冒险那样的玩起来了吧这家伙!
“什、不行啦!那样根本做不到吧!先不说阿茶那家伙是男人,对那家伙说这样的话,绝对会有生命危险!”
没错,其他的先不说,绝对会被揍飞。
“没试过也不知道吧?别说的那么绝对,别看阿茶那样……其实还算是亲切的啦。”
远坂这家伙在强行辩解,没错,还是铁了心的绝对不会改变主意。
“什么叫亲切啊……你也看到了那家伙的态度吧……?呜哇,反正绝对不行,这个不可能!”
“……嗯哼,卫宫同学的要求真多啊,那么好吧,要换一个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只有一次机会喔,再要求更换的话就不行了喔?”
远坂伸出一根手指,在面前摇了摇。
士郎忙不迭的点头。
不管是什么都好,反正这个绝对办不到!
“那就,告白之后和阿茶接吻,就这么决定了!”
“——————?!等、等一下!!这不是更变本加厉了吗!”
“哎呀哎呀,我刚才可是问过你了吧,已经事先警告过,所以士郎你现在是想抵赖吗?”
“……可以换上面那个吗?”
“没有机会了,怎么说呢,这是士郎你先前打算反悔抵赖的惩罚!”
少女走到前面,转过身背着手狡猾的微笑。
“还是说,连背负赌约的勇气也没有呢,卫宫同学?”
“…………呃、好、好吧……”
如果继续抗议的话,远坂这家伙说不定会提更糟糕的要求。
结果这不是陷入超级苦恼里了吗。
怎么想也不可能办的到啊。
“嗯哼”
远坂满意的轻哼。
那之后,因为陷入了远坂的条件的烦恼中。
怀着超级忐忑,手心都要冒汗的心情,沉默着一直到看到海边、写着“王之宝库”招牌的餐馆的屋顶。
然后,没错,结果就是更加的紧张起来了。
【士弓】暴风雨中的蝴蝶(7)
虽然修罗场好像多了点……但是……
总之这是上部……
以及,没人看这篇我也要任性的继续更哼唧o( ̄ヘ ̄o#)
在沙滩上转了一圈,但是仍旧没有看到远坂所提到的类似的吊坠的影子。
该不会是远坂记错了吧。
虽然是这样嘀咕着,士郎还是按照约定时间,在约定的地点等着。
没有过多久,视野之中出现了某个家伙的身影。
从正面走过来的阿茶两手空空,看起来也是没有找到远坂的吊坠了。
嘛,看来阿茶这家伙也一样,那就不用担心又会被这家伙挖苦了吧。
“你也没找到啊,阿茶。”
“……嗯。”
瞟过来一眼,阿茶在士郎跟前不远的地方停下脚步。
他一言不发的沉默着。
说起来也对,这边也对这家伙没有...
虽然修罗场好像多了点……但是……
总之这是上部……
以及,没人看这篇我也要任性的继续更哼唧o( ̄ヘ ̄o#)
在沙滩上转了一圈,但是仍旧没有看到远坂所提到的类似的吊坠的影子。
该不会是远坂记错了吧。
虽然是这样嘀咕着,士郎还是按照约定时间,在约定的地点等着。
没有过多久,视野之中出现了某个家伙的身影。
从正面走过来的阿茶两手空空,看起来也是没有找到远坂的吊坠了。
嘛,看来阿茶这家伙也一样,那就不用担心又会被这家伙挖苦了吧。
“你也没找到啊,阿茶。”
“……嗯。”
瞟过来一眼,阿茶在士郎跟前不远的地方停下脚步。
他一言不发的沉默着。
说起来也对,这边也对这家伙没有什么话可以说,所以沉默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虽然说互相把讨厌的人当空气没有错,但是总觉得这家伙像是有什么话想要说的样子。
“喂……有什么话要说吧。”
盯着这家伙看起来像装作若无其事的脸。
的确,表面上是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但是,就是觉得他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什么。”
阿茶转过头,带着有些诧异的表情瞪着这里。
“从刚才开始就一副想说什么的样子啊你。”
“…………啧……”
不耐烦的咋了一下舌,阿茶双手交叉着抱起了手臂,抬起头眺望着远处。
看起来,应该是在看远坂有没有过来了吧。
“对于你,我没什么可说的,是什么造成了你的错觉我现在才比较好奇,卫宫士郎。”
头也不回的动着嘴唇,这家伙的声音冷淡的和往常几乎没有区别。
但是还是觉得不对。
“是吗,那就算了,但是我有事要说来的。”
奇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执着起撬开这家伙的嘴了。
不过只要盯着这家伙的脸,就觉得原因其实也显而易见。
——不止是看不顺眼,而且还忍不了吧。
“之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事件的源头……你这家伙果然知道些什么吧?比如说像是——”
“错了,我一点也不知道,可以说毫不知情。”
飞快的打断了士郎的话,阿茶头也不回斩钉截铁的说道。
“那只不过是给某个笨蛋小鬼正确处事方法的忠告而已。如果要让水龙头流出的水流停止,首先要做的就是拧紧开关而不是试图在中间截断水源吧?”
“……说是那么说没错,但是这不是完全没有弄懂吗……不对,会这么说的,那是因为相信我吧,阿茶。”
“哎呀哎呀,真是遇上了难缠又自作多情的小鬼。之前也没有听懂吗?我可不是相信你的立场,要说的话,也只不过是中立而已。既不否认这样的可能性,也不否认完全不可能的可能性,这么说总该听明白了吧,小鬼。”
摊着手“哎呀哎呀”说着,这家伙用着轻佻又挖苦人的口吻,像是在说别人十足是个连话都听不懂的笨蛋那样,立刻就让人火大起来了啊,这家伙!
而且,到底是多狡猾的回答啊。
士郎在一瞬间有干脆在他的脸上来上一拳的冲动。
“喂——我说你——!”
“哼呣……不过,幻想与现实,你真的懂了吗?”
再次打断已经激动起来而且气的不清的少年的话,阿茶突然回过头,钢铁灰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那表情、让士郎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因为背着光线,阴影覆盖着男人的脸,但是就算是这样,那双钢色的眼睛还是泛着如同剑刃般冰冷的光。
严肃的、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的脸。
“什……”
“人类所能观察到的也只是以自己的视点为基础的世界而已,所以所能看到的也只不过是自己的世界,在所有限的认知之下,所见的也只不过是自认为的现实而已。”
闭了一下眼,阿茶吐了口气,钢铁色的眼睛投过来的视线变得和缓了。
他转过头重新眺望起远方。
“所以,幻想或是现实,不就也没有意义了吗?”
他这样说道。
在士郎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少女的声音从不远的地方传了过来。
“我找到了喔!”
远坂挥了挥手,脚步轻快的跑到了士郎跟前停了下来。
像是因为好不容易找到重要的东西而激动的样子,她摊开了一直紧握着的手掌。
白皙的掌心中、那是——
带着酒红色的心形红宝石,像是在嘲笑着面对着它的卫宫士郎一样,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心脏像是瞬间被浸在了冰水里。
手心里不知不觉也满是冷汗。
口干舌燥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瞪着眼睛,士郎像是要将在远坂手中的宝石吊坠盯穿那样的瞪着。
“……怎么了,士郎,表情那么可怕?”
把手掌合了起来,远坂的脸色看起来绝对是在担心了。
“啊、哈,那个……可、可怕吗?”
用了几秒钟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士郎看着少女担心着的脸。
“啊啊……相当可怕,怎么说呢,像是要把我的宝石吊坠吃掉那样呢。”
似乎说着说着连自己也觉得有点好笑了,远坂轻声的笑了起来。
“不过,现在看起来倒是没问题,还是原来的士郎。总之,今天真是非常感谢,如果没有士郎你和阿茶的帮忙的话,也不会那么顺利的就找到了呢。”
“哎、没那回事,什么忙也没有帮上,最后不也是远坂自己找到的吗?”
“不是喔,虽然结果是那样没错,但是如果没有士郎和阿茶帮忙分头搜索的话,我就需要一个人搜寻一整个海滩了吧。”
一边把红宝石吊坠重新放进口袋里,远坂仍旧在道着谢。
看得出来,那的确是重要的东西。
毕竟是父亲的遗物吧。所以说也觉得重要也是当然的。
但是,只要一看到那东西就觉得毛骨悚然起来。
要告诉她吗……?自己所见到的那个“梦”?
不行……绝对不可能相信的,更何况是那么重要的东西,就算说拿着它可能会死掉的话,远坂也不可能会在意吧。
呜啊,这下子就伤透脑筋了。
“士郎?怎么了?”
察觉到了少年表情的异常,远坂疑惑的问道。
“呃、啊,没什么……”
那是不能坦白说的事啊,远坂。
叹了口气,士郎还是否认了。
对了,说起来,从刚才开始那家伙就一言不发吧……?
“我去一下吉尔伽美什的店里,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
原本沉默着的阿茶突然说道。
“说是联合的聚会,所以也没必要——啊,对了,金闪闪那家伙肯定不会做事的,那么就只剩下库丘林了吧,他也是相当辛苦啊,看起来。”
远坂点了点头。
“是的,而且,怎么也要防备一下言峰做手脚,虽然说我认为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阿茶挑了一下眉毛,接着也不等远坂回答,就往“王之宝库”那个方向走过去了。
……说起来好像一直没有提到,没错,吉尔伽美什那家伙的店名就是很符合他本人的中二病。
这家伙一点也不觉得店名相当羞耻吗?
“啊啊,拜托你了,阿茶。”
远坂朝着阿茶的背影挥了挥手,也不在意那家伙是不是有看到——
不对,那家伙像是背后长了眼睛那样也随意的挥了挥。
“那么,接下来要去哪里呢?突然清闲起来了啊,对吧,士郎?”
远坂松了口气,连肩膀也放松下来。
——突然这么被问,要说去哪里我也知不道啊。
像是这样盯着她。
“没有预定要去哪里吗,远坂你?”
“我还以为要找一个下午,起码地毯式的搜查个几次,一直到聚会前,结果没想到只是一次就找到了。所以,现在可没有预定喔,卫宫同学~”
喂、突然怎么就用那种语气叫起人了啦。
说起来也对。
是什么时候起,好像这家伙就对人直呼其名了啊。
而且好像也自然的接受了的样子,到了现在才觉得有点奇怪。
“怎么了吗?”
疑问着,远坂歪了一下头。
“唔,没什么……”
一边挠着脸,士郎一边觉得有些尴尬起来了。
“哎、那么去打网球或者回宿舍怎么样?可以选一个喔,士郎?”
“等一下,为什么突然决定了我要和远坂你一起行动啊?!”
“哈啊——?不同意吗?”
“……………………没那回事。”
的确,被像是远坂这种女孩子邀请的话,就是一点拒绝的理由也没有。
而且…………必须想办法从远坂的手上把那个吊坠拿到手才可以。
“那去打网球也可以吧?”
——没错,绝对、绝对不能让未来发生那样的事——
某个人会死、带着那个宝石吊坠的人会死这件事——
绝对要阻止!
【士弓】暴风雨中的蝴蝶(6)
“好了,既然来帮忙就赶快干活吧。”
远坂在海岸边伸了个懒腰,接着像是在悠哉散步的样子走在最前面。
所以说,到底是来找东西的还是来悠闲散步的啊。
“哎、说是那么说,也不能毫无目的的找吧,远坂你能回忆起之前是在哪里掉的吗?”
“是说、范围那样的,对吧?”
远坂转过身,一边倒退着走着,清凉的海风吹着她的头发,少女沐浴在阳光中露出可爱的笑容。
“啊、啊啊,是那样没错。”
呜啊,虽然说性格某方面的确让人跌了眼镜,但是远坂她的确是个美人啊。
“哈啊,那样的话,我也不是很能想的起来,要说的话,最后见到吊坠就是在这里了吧……不对,准确的说,应该是感觉到才对。...
“好了,既然来帮忙就赶快干活吧。”
远坂在海岸边伸了个懒腰,接着像是在悠哉散步的样子走在最前面。
所以说,到底是来找东西的还是来悠闲散步的啊。
“哎、说是那么说,也不能毫无目的的找吧,远坂你能回忆起之前是在哪里掉的吗?”
“是说、范围那样的,对吧?”
远坂转过身,一边倒退着走着,清凉的海风吹着她的头发,少女沐浴在阳光中露出可爱的笑容。
“啊、啊啊,是那样没错。”
呜啊,虽然说性格某方面的确让人跌了眼镜,但是远坂她的确是个美人啊。
“哈啊,那样的话,我也不是很能想的起来,要说的话,最后见到吊坠就是在这里了吧……不对,准确的说,应该是感觉到才对。”
这样说着,她摸了一下裙子内侧的口袋。
应该是以前偶尔会放在那里的关系吧。
说起来不干脆带起来,也是因为学校的校规严厉的关系,不过现在是合宿也没有戴在脖子上的话,那大概就是习惯了。
“明白了,就是说,在没有办法缩小范围的情况下搜索这个海岸吗……凛?”
低沉的男声缀在身后响起来。
士郎转过身,正看到男人伫立在沙滩边的身影。
像是正在眺望着远方,海的尽头与天空相接的水平线。
他微微眯起眼睛,钢灰色的双眼像是镀上一层海蓝的样子,如同泛着银蓝色光泽的月光石。
“怎么了,小鬼。”
似乎是察觉到了士郎的视线,阿茶转了过来。
翘起的嘴角大概是无法让人判断出是否在笑的弧度。
“……没、没什么。”
突然觉得有些尴尬的挠了一下脸,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在那一瞬间无法移开视线。
“——嗯哼……没错喔,阿茶?所以就拜托你们一起找了,我一个人的话要搜索这样一个海滩比较为难。”
远坂停下来,双手合十的认真拜托着。
“那是重要的吊坠,所以说——”
“唔,之前就答应过帮忙了,所以不用这样子啦,远坂。”
“那就从这里开始分头行动吧,真是,非常感谢了。”
远坂举止优雅的深深弯下腰。
这个态度还真是……该说是有点吓人一跳吧,看来,那的确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嗯,这么看来,真是不努力就不行了啊。那么最后在这里汇合吧?”
“没问题。那么我先走了。”
远坂挥了挥手,低下头从另一头开始搜寻。
只是一下子,就看不见她的背影了。
“好了,那么这边也开始找吧。”
这么说着,士郎下意识的回头看了原本在身后的阿茶一眼。
对方这个时候一只手搭在腰上,刚好也望过来的样子,视线恰巧对上了。
“不去找吗,小鬼。”
沉默了一下子,那家伙冷淡的朝这里说道。
“当然要去,现在就正打算了来的。只不过从刚才就一个人在发呆的家伙不是你嘛?”
没错,从刚才就开始发呆的家伙也没有资格先问那句话吧。
怎么想也是这边的台词。
“…………哼呣,发呆?错了,只是在观察而已。”
完全把身体转过来,面无表情的这家伙随意的说道。
“没有目的的搜索可不行吧,只有小鬼才会莽撞的行动。”
“你是打算把远坂也一起教训吗,阿茶?”
想也不想的反驳他,按这家伙的话来说,先去行动的远坂,怎么说也是现在这家伙话里所说的一员了。
“当事人可不同。”
阿茶转过头,一副已经兴趣缺缺的样子重新眺望着海面。
在士郎正想问“有什么不同”的时候,就已经接着说道。
“哎呀哎呀,一副没明白的蠢脸啊,小鬼。”
“什么啊——”
“作为丢失了东西的人,凛她就算说是已经不知道在哪里了,但是潜意识中也或多或少有一点印象吧,也就是说,也许至少凭借‘直觉’可以稍微对搜索的范围有所倾向。”
抱起手臂,阿茶开始往这里走过来,在士郎以为他要在自己的跟前站住脚步的时候,却与自己擦身而过了。
“喂——”
转过脚跟反身追上去,在他旁边转头看他的侧脸。
看不出来在想什么的表情。
但是,却觉得这家伙确实在想着什么的样子。
“小鬼,不是说要分头行动吗?”
“……啊啊,没错,不过刚好顺路不行吗。”
说是幼稚就算了,既然一副要赶人走的样子,就这么走掉就觉得输了一样啊。
怎么也不能说走就走吧。
也就是说,至少也要按自己的意愿再走,没错,就是这样。
“…………呣唔。”
阿茶皱起了眉毛,难得一见的看起来在苦恼的脸。
——大概是没见过这样厚着脸皮的人吧。
不过,除了冷笑、嘲讽、挖苦、轻蔑之外,还能见到这家伙有其他的表情还真是稀奇。
“怎么也不可能顺路吧,小鬼。不过,算了,既然你打算跟着我也无所谓。”
重新恢复了冷淡的表情,阿茶放慢了脚步。
“哎、我可没有跟着你,说了只是顺路而已,顺路。”
一边低下头开始寻找起可能埋在沙堆里的宝石吊坠,一边这么说着,少年确信自己一点都没有说谎。
因为,本来就是打算往这里开始找而已。
————说起来,宝石吊坠据远坂说起来,似乎是类似心形,略微带点酒红的红色。
“……咕。”
有什么画面闪过脑海。
那绝对是不祥的画面——
颜色、倒转、黑白色的视野、最后,只有女孩子苍白的手掌中红宝石吊坠的颜色在闪闪发光。
……那是、远坂吗?
没有保护好她……所以身边人就死去了。
胃部觉得烧灼了起来,像是岩浆在胃里翻滚。
一瞬间就……感到了晕眩。
接着,闯入了视野中的是——
“…………喂、阿茶。”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跟前停下了,阿茶他像是抱着手臂站着。
就那么一言不发的皱着眉头盯着这里。
“什么。”
像是不耐烦的那么问道。
但是如果真的不耐烦的话现在八成已经把别人远远抛下了吧。
“你……相信那个……预知那种东西吗?”
一问出口,士郎就后悔了。
没错,这家伙的话肯定会逮住话头狠狠嘲笑人了。
预知什么的,听起来太荒唐了,就连慎二那种家伙也完全不相信,一直以来都莫名其妙的讨厌自己的这家伙不好好嘲笑一番是不可能的。
“……不知道。”
“欸?!”
被这个回答吓了一跳。
士郎猛得把腰直起来,瞪着面前的这个说出了出乎预料的答案的男人。
阿茶他并没有半点要嘲笑人的样子,只是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透着一种奇异的沉重。
“为什么会不知道啊……?相信和不相信,只有两种结果吧?”
忍不住这样质问他了。
“啊啊,看起来是那样没错,但是就算是科学也有暧昧的听起来像奇幻小说的荒唐部分,那部分就算是完全违背常识也有可能。所以,要说相信不相信什么预知,我也只能回答不知道。”
……从一早就知道了,这家伙果然相当狡猾啊。
“太狡猾了啊你,说什么不知道——”
“哼呣,因为没有经历过那种体验,所以我不否认有那种可能性。没有发现就不代表不存在,就像元素周期表一样。”
“……说是那么说没错啦,但是——”
是因为这家伙没有一开始就嘲笑的关系吗?
忽然觉得也许可以对这家伙说出来。
“那个,我觉得,我好像可以预知的样子的说。听起来很荒唐吧,但是像是地震啦,电话什么的,我在发生之前已经看到了那个画面……”
“…………”
“不相信就算了,我也没有让你相信的打算。也许只是烦人的第六感之类的。”
“……没有,只是稍微对于你的态度有点吃惊,小鬼。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原来可以和你心平气和的交谈了呢。”
哼得笑了一声,阿茶抬起嘴角,像是自嘲着那样笑着。
“我也很惊讶这一点,或者说,我才更吃惊吧……”
“是吗,怎么都好,那么你要说的就到这里了吧,预知能力也好,第六感也好,如果只是青春期的中二病幻想烦恼的话就适可而止吧。”
他重新转回身,开始加快脚步往前走了。
态度和刚才完全两样。
这是又把人当玩笑了吗?
————啧、一瞬间就火大了起来了。
态度变得太快了吧,简直要比翻书还要快。
“喂——!等一下,阿茶。如果我说那个吊坠还是不要找到比较好的话——”
“………………”
没有回答,阿茶只是停下了脚步,也没有回头。
“我看到了,拿着那个吊坠的人会死——也许就是远坂也说不定——我……!”
“————所以,你的确是个笨蛋啊,卫宫士郎。”
这么说着,阿茶转过了身,那双钢灰色的眼睛,视线锐利的如同刀刃般投了过来。
“什——!”
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被那视线带来的压力逼退了声音。
结果士郎也只能不服气的瞪视回去而已。
“如果连阻止发生的勇气也没有的话,所谓的预知能力也只不过是‘看到’而已,想要阻止一件事发生的话,没有外来的手推动历史的车轮是不行的,单纯想要阻止那个吊坠出现在某些人的手上,还不如仔细想一想事件的源头在哪里。”
就这样说完,也不等少年回过神,就重新转身,阿茶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只是看着他的背影就知道了,就算想要让他说清楚恐怕也不会再理人了吧。
“什么啊,这家伙——”
不知道在说什么,也不回答是或者不是。
“真是完全不会说人话的家伙啊——!”
一脚踢在柔软的沙堆上,但是,就算是那么说,也完全无法忽视那家伙的话。
“……什么叫事件的源头啊……怎么可能想明白啊。”
【士弓】暴风雨中的蝴蝶(5)
“——哼,我可不是连电话都不会接的人。”她瞥了少年一眼,生气地扭过了脸,大踏步的走向了樱的房间。
目送着远坂离去的背影,真是不安起来了。
真的没有问题吗……?
士郎这么疑问的同时,远坂的背影已经消失在樱的房间里了。
接着,似乎听到了少女的惊呼——
“欸——呀啊?!这个——”
……喂喂喂,真的没问题吗……?
“哎哎哎?!喔、喔!拿反了啊……”
喂喂喂……也不要这么夸张吧。
接着就沉静下来了。
这么看来大概是没问题了吧。
真是为远坂接电话也捏了一把冷汗啊。
原来远坂是对电器特别没辙的那类型吗?不对,之前冒烟的遥控器就已经说...
“——哼,我可不是连电话都不会接的人。”她瞥了少年一眼,生气地扭过了脸,大踏步的走向了樱的房间。
目送着远坂离去的背影,真是不安起来了。
真的没有问题吗……?
士郎这么疑问的同时,远坂的背影已经消失在樱的房间里了。
接着,似乎听到了少女的惊呼——
“欸——呀啊?!这个——”
……喂喂喂,真的没问题吗……?
“哎哎哎?!喔、喔!拿反了啊……”
喂喂喂……也不要这么夸张吧。
接着就沉静下来了。
这么看来大概是没问题了吧。
真是为远坂接电话也捏了一把冷汗啊。
原来远坂是对电器特别没辙的那类型吗?不对,之前冒烟的遥控器就已经说明这点了。不止是没辙而已,说不定还是个电子杀手也说不定。
因为一直担心远坂那家伙把电话搞坏,提心吊胆的结果是完全吃不下饭。
不过接电话的时间也没有很久,远坂那家伙就从樱的房间里出来了。
像是带起一阵风的样子从士郎的背后走过去,接着一屁股坐到了座位上。
不知道接了什么电话,但是看起来不像高兴也不像是不高兴的样子。
比起那个来,倒不如说是一脸“很担心”的表情,心不在焉的远坂捧起了饭碗。
“哎,远坂,电话是……”
“欸?我没说吗?”
像是被惊醒的样子,远坂疑惑的看着这里。
……是根本什么都没说啊喂。
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士郎发现不止是自己,餐桌前的所有人都在盯着远坂。
“啊哈哈,好像是忘了。嘛,总之,勉强算是好事吧。老是拜托樱做饭也太辛苦了,总之,电话是库丘林那边打来的。”
远坂喝了口味增汤,在大家一头雾水的表情里——除了阿茶那家伙之外,不知道怎么的这家伙对这件事一副毫不关心的样子——继续说道。
“言峰监督的安排,今天晚上由库丘林和吉尔伽美什那边负责准备,在沙滩那边进行聚餐,总之就和上次差不多吧——”
停顿了一下,远坂心神不宁的样子皱起了眉毛。
“不过,这次费用是言峰监督负责的。”
所以说,具体会怎么样我也不知道。
远坂她像是在用眼神这么说道。
明白了,原来这就是关键所在——
也就是说,因为是言峰那家伙安排的所以才担心起来吗?
只要一想到言峰那家伙的地狱料理麻婆豆腐,就觉得远坂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不过,士郎说老实话觉得今天晚上应该不至于会面临那样悲惨的境况。
“呃、那个……应该不会的吧,远坂担心的事,应该不会发生啦。”
“嗯?”
“就是说,应该只是普通的聚餐吧,准备烧烤之类的。”
“唔,有可能呢——虽然我觉得按绮礼那家伙的恶趣味不太容易放过我们啦,不过啊……”
把双手捧着的饭碗重新放到桌上,远坂在士郎有些莫名的目光下转过身,带着狡黠笑意的眼睛眨了一下。
“这是卫宫同学的预言吗?”
“欸——?”
“嗯哼,卫宫同学你啊,在之前不就预言到了电话会打来吗,还有前一天也是,算是救了我的那一次,不是也准确预感到了地震吗?所以说,这次也是预言了吧。”
“……预、预言吗?”
下意识的往周围看去,因为远坂的话,看起来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这里来了。
被几双眼睛盯着,士郎有些不自在的挠了一下脸。
——这么一说才发现,这几次的即视感,都恰好正中了未来。
真的是所谓的预言吗?
但是,总觉得好像不是那样。
并不是简单的预言那种东西,直觉上这么认为。
“应该不是吧……预言什么的,不是也有即视感恰好应验的情况吗?应该是第六感比较灵验而已啦。”
“啊哈哈哈,对的对的,远坂你在说什么啊,什么预言,这种蠢话可不像是你说出来的啊。”
慎二在不知不觉中凝固的空气里打断了士郎的话,轻蔑意味的大笑了起来。
“嘛、嘛,卫宫,你该不会真的觉得自己有什么预言能力吧,像是地震什么的,只是比一般人更敏锐的有了震感而已。”
“那么电话呢?”
远坂不服气的瞪着慎二。
“一般情况的巧合吧,不是偶尔也有预感幻听到电话铃声,结果电话铃声真的响起来的状况吗?”
一边来回扇着手,慎二这家伙“哎呀哎呀”的笑着。
“就连远坂也相信什么预知的蠢事吗?”
“哼——”的,远坂把头转过去了。
“……呃、哥哥,远坂前辈,再不吃的话饭菜就凉了喔?”
气氛一时僵硬起来,樱出声尴尬的笑着尝试打着圆场。
“唔唔、说的对啊,反正言峰那家伙既然都那么说了,也只好去了吧,就算是地狱料理麻婆豆腐也没办法啊。”
未免樱可能遭遇到的难堪,士郎也一边附和着。
突然地,阿茶从座位上站起来,还没来得及问他什么,这家伙就已经端起盘子和碗从座位上一声不吭的站起来了。
自顾自的就走到了厨房去。
……这家伙也太不合群了吧。
的确是,不论看他做什么都不由自主的升起了无名火啊。
虽然说,吃完了就离桌也没有什么,但是总觉得就是对这家伙所做的事非常不顺眼。
“喔呀,这么快啊,阿茶?”
远坂头也不抬的随口问道。
“嗯,我可有事要做啊,没必要继续为了那个小鬼的胡话奉陪吧。”
说是那么说,结果这家伙走到客厅去了。
没有一会儿就听到了电视播放新闻的声音。
——等一下,你这家伙说的“有事要做”原来就是看电视吗?!
“说起来,今天不是有预定要做的事吗,士郎?”
刚刚埋头准备继续吃饭,就听到远坂的声音慢悠悠的飘了过来。
抬起头,正好看到远坂朝着这里挤了一下眼睛。
“——哈?”
“就是、之前说好了的吧。”
之前说好了的啊……
仔细回忆了一下,之前和远坂说好了的事。
似乎也只有那一个了。
也就是说,帮忙找吊坠那回事吧。
怎么也不可能忘掉啦,这家伙也真是喜欢操心啊。
不过大概是因为那个吊坠非常重要的缘故吧,会担心也没有办法。
士郎点了点头。
“唔,没问题,总之既然远坂都拜托了,就不可能置之不理,包在我身上就好。”
拍拍胸膛朝少女保证,远坂她点点头,露出了相当纯粹又可爱的微笑,接着才放下心的喝着味增汤。
“那——————那个,前辈和远坂前辈之前说好了什么事吗?”
樱小心翼翼的说道,不确定的语气听起来一副不知道该不该问的样子。
“喔,那个啊,只不过是因为远坂她————”
“没什么啦,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啦,间桐学妹。”
远坂斩钉截铁的打断了他的话,迅速接过了话头。
一边这么说着,这家伙还一边朝着这里使者眼色。
“千万不要说出去啦!”
像是在用眼神这么拜托着。
虽然不太明白远坂为什么不让坦白这件事,不过士郎还是点了点头。
“嗯……的确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所以樱也不用操心啦。”
“…………是吗……这样啊……”
似乎是有些失落的样子,樱微微低下头,“那个,今天前辈有空吗?我想在去沙滩之前——”
“那个,抱歉啦,间桐学妹,这家伙我今天先预定了喔?好像是不太凑巧,如果有特别重要的事的话——”
“没、没什么,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既然远坂前辈已经先前辈约定好了……我没关系的,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樱笑了笑,笑容看起来有些勉强的样子。
“樱,没事吧?那个……很抱歉,的确是先和远坂说好了来的,所以……”
“嗯,我没关系的,怎么说也不能让前辈为了我失约啊。”
这一次,樱抬起头露出了可爱的笑脸。
看到这笑容,士郎不禁就松了口气。
应该没关系吧……?
接下来的五分钟里,谁也没说话的把终于把这一餐吃完了。
【士弓】暴风雨中的蝴蝶(4)
四、沙滩上的国王游戏
伸个懒腰,回头望向窗外。
今天的天气显然是放晴了,雨后的视界也像是比之前更加的清晰。
昨天虽然已经和远坂说好,但因为雨一直没停的关系,所以没有能够及时出去找。
即便是很着急的样子,但是远坂并没有为此说什么。
“今天至少也要好好找一找……”
说起来,这样的好天气,总觉得久违了呢。今天,大概会有什么倒霉的活动吧。
叹了口气,士郎利落的穿好衣服,把门打开的时候,看到了对面的远坂凛的房间关上的门。
大概是没有锁。因为这个时间,按远坂的习惯应该还没起床。
当然——没...
四、沙滩上的国王游戏
伸个懒腰,回头望向窗外。
今天的天气显然是放晴了,雨后的视界也像是比之前更加的清晰。
昨天虽然已经和远坂说好,但因为雨一直没停的关系,所以没有能够及时出去找。
即便是很着急的样子,但是远坂并没有为此说什么。
“今天至少也要好好找一找……”
说起来,这样的好天气,总觉得久违了呢。今天,大概会有什么倒霉的活动吧。
叹了口气,士郎利落的穿好衣服,把门打开的时候,看到了对面的远坂凛的房间关上的门。
大概是没有锁。因为这个时间,按远坂的习惯应该还没起床。
当然——没有去确认的必要。
姆,虽然有那个好奇心……但是,还是算了……
走到客厅的时候,老实说,士郎的确被沙发上那个生物吓了一跳。
但仔细回忆,想起来那个家伙也因为下雨的缘故,而在这里过夜,当然还未收拾的房间要收拾也来不及。阿茶那家伙就直接在沙发上睡了。
看着这家伙的姿势,真是觉得有点难受。
因为这家伙的身高的关系,简直就像某种动物一样蜷缩成了一团,才能勉强呆在沙发里,而且还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一整夜——不知道这家伙有没有中途掉下沙发过——不过想起来昨天晚上并没有什么可疑巨响,大概是没有了。
当然,更难得的是,这家伙竟然还在睡觉。
“喂、阿茶?该起来了吧,你占到位置了。”
一边这样说着,一边走近了那家伙。
“喂……”
一瞬间,还想说什么,那家伙就这样忽然睁开了眼睛。
那双灰色眼瞳盯着人的时候,在那刹那感觉到了极度敌意。
吓了一跳,想要反射性后退,但反应过来的却只有大脑而已,身体根本就是连动也无法动弹。
但也仅仅只有这样的一瞬间,不到半秒,这家伙就皱着眉头坐起来了。
刚才感受到的寒意,简直就像是错觉。
开玩笑吧,这家伙……
“……是你啊。”阿茶轻蔑的哼着,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啊啊,也难怪。除了你这样莽撞的小鬼,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蠢蛋了呐。”
“喂喂,什么意思啊你。大白天占着沙发呼呼大睡的家伙。”
气死人,这家伙果然是超级讨人厌。
“显然是字面上的意思吧,小鬼连耳朵都出问题了吗,真是糟糕呢。”这家伙扬起眉毛。
“我的耳朵从来都没有出问题,老实说,你这家伙还不打算回去吗。”
“今天大概会有活动吧,回去再回来集合这种事,只有你这样的笨蛋才做的出来。”这家伙抿着嘴巴似笑非笑,怎么看都是像在看笨蛋一样的表情,不火大是不可能的。
总是被针对,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是又觉得理所当然。
因为本身就是对立的存在。
更加莫名的这么想着,因此也就失去了对此的疑问了。
士郎最后决定把头扭到一边,彻底无视某个家伙这个时候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
“感觉如何啊,士郎,阿茶。”
这是远坂从房间走到客厅,刚刚照面的第一句话。
老实说,和这个家伙沉默的呆在一起的感觉当然不可能说好。
“啊啊,老实说,要对着这个小鬼的脸,感觉真是糟透了呢,凛。”
阿茶那家伙叹了口气,用着古怪的语气说道。
真是让人不舒服,有一种特别糟糕的被蔑视了的感觉,那家伙——
而且啊,那是我的台词!!
这样想着,士郎觉得自己有点不甘心了。
“你刚才根本没有把脸转过来吧,阿茶。什么时候对着我的脸了?老实说,只要和你呆在一起就觉得很讨厌呢。”
“哈,和小鬼呆在一起,连空气都会变得浑浊也说不定呢。即使不用看你的脸,但只要一想起来就恨不得自己失忆啊。”
这家伙哼笑着,用着讥讽人的语气说道。
“那你就快去失忆好了。”
真是无聊的家伙,不,说的话什么时候能听的。除了挖苦人之外就什么也不会了吗,真是讨厌啊。
“哎啊,好了啦。你们两个,真是凑在一起就开始吵架。”
“谁和这家伙吵架了!”
“真抱歉呢,凛,我可没有降低自己品味的打算。”
啊哈哈,真是的,感情真是一如既往的好呢。
远坂叉着腰就这样笑了起来——结果完全误解了。
“感情什么的完全不好!”
“少开玩笑了,凛。”
“哎呀哎呀。”远坂摊着手,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笑得很古怪,“说起来,今天的天气和不错,可以继续岛上的社会实践活动了哟。”
“说什么呢,远坂。”
慎二那家伙打开了房间,态度当然和往常没有什么分别。
“今天不是早决定好了要去打网球的吗?”
不过,远坂好像对于慎二的意见不太高兴,不过,却反而极其灿烂的微笑了起来——简直就像夏日正午的阳光,直视的话一定会刺瞎双眼的。
“你在开玩笑吧,慎二,呵呵呵呵。我呢,可没答应过这样的事。今天的行程未定——”慎二似乎是被远坂的态度吓到了,因为这样的笑容实在是灿烂到了危险的地步,他像是完全没察觉一样的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远坂似乎对此满意的点点头,但随后却皱起眉头,“对了,虽然不想提起,不过言峰那家伙到哪里去了?身为监督一个人到处乱跑真是糟糕啊,对吧。”
——说到这个,的确是很长时间没看到言峰绮礼那个家伙了。和远坂的意见一致,身为监督的家伙,竟然连续失踪十多个小时,到底到哪里去了。
“那个,大家,已经可以吃早点了喔。”
********
餐桌上的大家都一直在沉默着。
远坂优雅的喝着啜着红茶——好像说过,这家伙并没有吃早餐的习惯——
慎二似乎是之前和远坂的冲突,而一直在生气的样子,不过就算是如此,可悲的是远坂这家伙完全把她对面坐着的慎二当空气。
——气氛好像有点过于沉默的不太妙——
樱的脸上也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在几次犹豫之后,樱又小心翼翼的挪到了远坂的旁边。
——怎么回事啊,这早上……
“我说啊……”
将筷子放下,士郎试图说点什么缓和气氛,只是在接触到刚好转过来的阿茶的眼神之后噎住了。
那家伙——正瞪着他,似乎是在警告着士郎不要说话那样,但是随后这家伙又勾起嘴唇笑得很让人想一拳打下去。
——什么叫做你要是出声就死定了啊!
——什么叫不相信你大可以出声看看啊!
——我为什么要能够理解这家伙一声不吭的正确意图啊!!
自暴自弃中的少年飞快的将自己的那一份早点解决,筷子“啪”的一下架在已经空掉的碗沿上。
好像吃得太急了。
胃有点难受。
简直就是自作自受嘛。
唉啊的叹着气的时候,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铃铃铃铃——”
怎么说呢,有点吵,远坂拧起眉头,“我们这里有电话吗?”
“嗯,好像……是有的。”樱点点头,“那个,我去接就好了——”这么说着,樱站起来——在这瞬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的脚像是绊到了椅子,餐桌椅被带倒在了地面上,她的脸上浮现出了惊慌的表情,一下子往前栽倒——正面就是四条翻倒着的椅腿——
“樱!!”
士郎“哗啦”一下站起来,差点要把面前的碟子掀下桌子。
粗重的喘着气,冷汗浸透了衣服,连掌心都发湿漉漉的发冷,他瞪着对面洁白的墙面发呆,直到双眼干涩差点要掉眼泪的死后,才回过神发现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他的举动。
——真、真是太蠢了。
——不、不对,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在做什么啊,士郎。”远坂眯起了眼睛,盯着士郎的脸,显然,怎么看都是在生气。
“——呃、抱、抱歉啊,远坂。刚才发了一会儿呆……说起来不去接电话吗?”
为了掩饰尴尬和快速带过远坂的怒火,少年选择了转移话题。
虽然过于生硬的几乎让人看不下去,但是——
“电话?”远坂凛的脸上,露出了古怪的表情,她目不转睛的瞪着卫宫士郎,“什么、电话?”
“刚才不是响起过吗?”
心跳声不受控制的在耳边鼓动起来——士郎察觉到了自己莫名的慌乱,即使是想要告诉自己镇定下来,也无法办到。胡乱的用双眼扫视四周,但是,没有一个人给予肯定的目光。
樱正坐在远坂的旁边,像是被吓到了那样,捂住了嘴。
慎二张着嘴巴,到最后却大笑了起来,“啊哈哈哈,你还在做梦吗,卫宫?什么电话啊!完全没有听到呢,说起来,这个公寓可是没电话那种东西吧?”
“————不是,那样啊。哥哥,这个公寓其实……是有电话的。只是因为在我的房间的缘故,所以……”
樱将视线移向了桌脚。
“为什么,前辈会知道……电话的事?”
“——诶?!我、我绝对没有偷偷进过樱的房间,而是因为电话响过了所以——”
“什么啊,电话根本没响过,樱没有说之前,我也根本不知道这里有什么电话喔,卫宫同学?不好好从实招来的话——”远坂微笑起来,这个笑容简直就像拉响了最高等级的警报,“嘛,就算从实招来我也不打算从轻发落喔,擅自闯入女孩子的房间——”
“喂,我可没做过那种事——”
“狡辩可没用。”远坂挑起了眉毛。
——铃铃铃铃。
重叠的,连续不断的铃声,听起来和门铃没什么关系的铃声,从樱的房间那里传了过来。
餐桌上的所有人,都在这一刻陷入了错愕,电话铃声像是振动着空气,在异常寂静的起居室里回荡着。
“哼。”
从鼻腔中传出轻哼,阿茶从位子上站起身。
“真是没用的小鬼,没人打算去接电话的话,是打算就这样让烦人声音继续下去吗?老实说,如果不接起来的话,可能会永不休止的响下去喔。”
阿茶这家伙不怀好意的撇着嘴,有一种似乎在说鬼故事的口吻。
樱和远坂的脸色——呃,可能还要再加上慎二的——一下子不好看了起来。
果然,电话铃在停顿了一会之后,又再度的响起,像是在催促着什么似的。
“——我,我去接吧。”樱一手撑住桌面,打算站起来的瞬间,方才闯入脑海中的不祥画面已经让士郎叫出了她的名字。
“等等,我去接——”
“别想了,卫宫同学还是好好坐着吧,接个电话而已,我去就好了。”远坂拉开椅子,一边站起身一边按住了樱的肩膀。
“——远坂……”
“什么!”远坂不耐烦的回头,“我说你不会有什么奇怪的企图吧——”
“什么啊,我只是想问,远坂你接电话真的没问题吧?”按这家伙的电子杀手属性,总觉得电话有点可怜。
“——哼,我可不是连电话都不会接的人。”她瞥了少年一眼,生气地扭过了脸,大踏步的走向了樱的房间。
【士弓】暴风雨中的蝴蝶(2)
二、地狱的正午
电视里播放着新闻,尽管已经不是早间新闻了,不过看起来电视机里除了无聊的新闻之外就没别的东西了。
今天是8月2号。
来到岛上的第二天,因为早上大家都睡得很迟的关系,因此没有人打算提早间活动的事。
遥控器也刚好趁着这个机会完工,重新放到了桌子上。
当然,似乎关于遥控器的事,除了远坂本人和阿茶之外,并没有人留意曾经失踪过一段时间的事实。
但是,阿茶那家伙到底是怎样留意到的呢?
“前辈?”
樱的声音,让士郎刚刚生出的疑惑断开了。
“有什么事吗?”
“昨天似乎做过头了,结果食材都用光了……”
樱看起来很自责的低下了头。
“呃、啊?!”
对了,说起来,昨天的晚餐的...
二、地狱的正午
电视里播放着新闻,尽管已经不是早间新闻了,不过看起来电视机里除了无聊的新闻之外就没别的东西了。
今天是8月2号。
来到岛上的第二天,因为早上大家都睡得很迟的关系,因此没有人打算提早间活动的事。
遥控器也刚好趁着这个机会完工,重新放到了桌子上。
当然,似乎关于遥控器的事,除了远坂本人和阿茶之外,并没有人留意曾经失踪过一段时间的事实。
但是,阿茶那家伙到底是怎样留意到的呢?
“前辈?”
樱的声音,让士郎刚刚生出的疑惑断开了。
“有什么事吗?”
“昨天似乎做过头了,结果食材都用光了……”
樱看起来很自责的低下了头。
“呃、啊?!”
对了,说起来,昨天的晚餐的确是太过——丰盛了点。结果原来是樱做过头了吗?
“因、因为大家那么高兴的聚在一起,一时没有注意……”
……结果原来是因为太兴奋了吗?
呜啊,某种程度来说真是看不出来。不过——
“现在买也来不及了吧……”
士郎叹了口气,看着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慎二,有一种不太妙的感觉。
“什么——!!?”
果然,慎二这家伙在听说没有食材的时候已经叫了出来。
“没有吃的了吗?厨房不是你负责的吗!真是没用的废物!!”
樱把头移向了一边,像是在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对……对不起,哥哥。是我不好……一时没注意就……”
“的确,完全都是你的错!不过除了在这里认错你这家伙还能做什么吗!真是废物……”
慎二那家伙“废物废物”的念叨着,真是让人完全看不下去了。
士郎站了起来,把樱扯到了身后。
“慎二,你不要太过分了。樱已经知道自己的错了吧,虽然的确是樱做过头了,但是昨天晚上就提前把今天的食物吃的一干二净的我们也有错吧。”
“——啧,你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有错。”
“唔,我也只是比喻而已,而且老实说,如果你再这样我可对你不客气了,慎二。”
“——————”
似乎是感受到士郎并不是说笑,间桐慎二噎住了一秒,似乎是有点退缩的样子。
不过他又立刻的抱起了手臂,做出了趾高气扬的样子。
“什、你说什么啊!总之,今天的午餐——”
“真是没用呢,慎二,你这家伙只会对女孩子发脾气吗?”
远坂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起居室。
她扬着眉毛瞥了慎二一眼。
“只不过是没有午餐吃而已,现在还来得及去准备晚餐用的食材吧?对于男人来说,吃太多小心长肚腩唷。”
正在慎二似乎打算说点什么的时候,一直以来紧闭着的属于言峰绮礼的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这个男人慢条斯理的从门中走了出来,一只手背在身后,真不知道该说悠闲还是其他的什么。
他看起来一点也没有因为听说没有午餐吃而来的紧迫感……
不,或许这家伙一点也不适合紧迫感这个词的关系,因此无法做出任何的联想。
他抬起手臂,像是在做一个企图诱导他人的演讲前置一样的动作。
“要试试看吗?”
“诶?”
士郎不禁的出了声的同时,看到了远坂抱起了手臂,斜着眼睛盯着他。
“唔,我这里可是有我特别准备的午餐材料——”
这么说着,他走进了厨房。
看起来似乎是打算做饭的样子。
……这听起来有点古怪,不过,事实的确如此,片刻就听到了厨房里的响动,什么东西的翻炒声。
不过,紧接着而来的是什么东西被打破的声音。
而后,是一个低沉男声。
“——真是符合你的作风,言峰绮礼。我可真是没料到你这种人也会有踏足厨房的一天,简而言之,下地狱去吧,和你的最爱作伴。”
——哈?
阿茶那家伙又从厨房的窗户钻进来了吗?
等、等等,这家伙打算做什么?
这个念头只在士郎的脑海中闪过半秒,几乎是同时的,听到了厨房里利器切进什么东西里的声音。
不自觉的同远坂对视了,从她宝石蓝的眼睛里,像是能看到自己有些像是笨蛋的表情。
“——我进去看看。”
这样说着,冲进厨房的一瞬间,眼前的画面,简直不可以说没有冲击力。
阿茶那家伙手中的厚背菜刀已经剁进了料理台,地面上是打翻了的像岩浆色一样的东西,其中点缀着的白色,看起来有着脑髓的柔软质感。
言峰绮礼并没有因为菜刀而有任何害怕的神色。
仍旧挂着微笑,游刃有余的扬起眉毛。
阿茶那家伙松开了握着刀子的右手,抱起了手臂,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多余的情绪,片刻也扬起了眉毛。
两人无声的对峙了起来。
……这气氛还真是……
“到底……出了什么事?”
“绮礼,你又打算做地狱级别的超辣麻婆豆腐吧?哼,之前就觉得很可疑了,因为没有人买能做麻婆豆腐的食材吧。”
远坂凛轻轻推开士郎的肩膀,对着地面上的碎盘子叹了口气。
“……哼,要是你这种家伙像之前那样安分点就好了。”
阿茶冷冷的说。
实际上,有点无法理解的是,为什么对这种东西认真到这种程度?
“——你如果吃了绮礼的麻婆豆腐就能明白了。”
远坂像是看出了士郎的疑惑那样轻声解释着。
“真是太糟糕了呢,阿茶。”言峰监督用着一贯有些缓慢的语调说道,“啊啊,真遗憾,果然无法理解麻婆豆腐的美学吗?”听起来语调可和遗憾没有一点关系。
“——不,那种东西请你一个人理解就好了,作为研讨会的特别一员,就算不拜托我,我也要守护好学生的健康。在这种地方如果食物中毒的话可就糟糕了。”
阿茶一边把钉在料理台边缘的菜刀拔出来,一边慢悠悠的说着,那把菜刀深深的嵌进了石质的台面,真是令人目瞪口呆的力气。
不过,托着阿茶这家伙的福,午餐再次化为泡影。
“唔……某种程度来说,吃那家伙的麻婆豆腐还不如不吃比较好呢。”
远坂点着头,像是为着自己的话再次的郑重肯定。
********
“啊啊,饿死了……”
趴在桌子上,因为饥饿的关系,总觉得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胃开始有点抽痛起来。
现在是下午一点半。
当然,不只是士郎,似乎连一直保持着优雅的远坂凛这个时候也没形象的趴在了桌面上,双马尾看起来也好像没精打采似的垂铺在桌面。
“对不起……前辈。”
“没关系啦,樱。一会再去采购晚餐的食材吧。”
不过一想到离开饭还有四个小时就觉得很绝望啊……
慎二那家伙一脸气急败坏的回到了房间,阿茶那家伙正坐在旁边摆弄着遥控器不断的换着电视台。
不过,这个电视换来换去,能看的节目也很少。
“啊…………好·饿·啊……”
远坂叹了口气,像是把灵魂也吐出来了一样。
真是太糟糕了,如果在这个时候有吃的从天而降就好了。
“叮——当——叮——当——叮当——叮当叮当叮当——”
门铃从缓慢到急促到不耐烦似的突然响了起来。
“……这种时候会是谁啊?”
远坂反应迟钝的转动脑袋,看向了大门的位置。
“我去开门。”
这种时候,就算是饿得站不起来,也必须挺起胸膛——主要是不想让旁边的那个家伙看扁了。
只要想到这一点,脚也好像能够更有力气的迈动了一样。
站到门前一把拉开门——
“多谢惠顾!这是你的披萨,12寸,总共是——”
等、等等,这家伙在说什么啊?
士郎盯着眼前蓝头发的男人,这家伙戴着蓝红格子的鸭舌帽,手上抬着一个算是很大的纸盒。
根据他之前说的,那里面就是披萨了吧。
——但是,重点是——
不管是谁,应该都没有订过披萨吧?
不,别说是去订披萨了,去哪里订,又或者说是订披萨的电话都不知道。
所以,怎么想都只有一个可能了吧?
“那个……其实我们好像并没——”
“啊啊,真是太及时了!多谢!”
“哇啊!”
远坂一下子冲过来,速度快的几乎不能够用肉眼捕捉,一边飞快的说着,一边把士郎用肩膀顶到了旁边。并且迅速的从蓝色头发的男人手里接过了披萨盒子。
等、等等,远坂——这样不太好吧?
啧,都什么时候了,既然是从天而降的披萨,当然要把它吃掉!而且又不是没付钱!
远坂用眼神说着,一边已经打开了披萨的盒子,直接不顾形象的拿出其中一角咬了下去。
喂喂,你到底是饿到了什么程度啊,真是太夸张了点吧远坂。
“啊哈哈,看到小姐你吃得很高兴真是太好了呐,刚才因为地址的原因稍微耽误了一点时间,这个地方实在是有点难找。”
蓝头发的男人爽朗的笑了起来。
唔,怎么说,总觉得愧疚了起来。
实际上这里并没有人订了披萨,这家伙一定是送错了地址,如果就这样回去的话,说不定会因为出错的原因被解雇——
唔啊啊,更、更糟糕了。
“——那个,你真的没有送错地址吗?”
“没有,绝对没有。”男人挠了一下后脑,坚决的否认了,“因为这个地址比较难找的关系,我确认了很多遍,这里的确是1号吧?”
……呃。
之前进屋子的时候,留意了一下门牌号,的确是1号……
那么,会是谁订的披萨呢?
士郎把目光投向了靠在沙发上抱着手臂看着这里的阿茶,这家伙只是盯着,并没有其他的动作,总之,似乎和这家伙没有关系,因为在这里可没有看到过他拿出过电话。
而且这家伙也没有把订了披萨这件事隐瞒的理由——这家伙应该不是喜欢给人惊喜的类型——
那么,难道是慎二?
……嗯,如果和他有关的话,在听到门铃声的时候就该兴高采烈的从房间里出来并且发表自己英明神武的看法了。
“——好了,这里是披萨的钱。”
远坂这个时候已经掏出了钱包付了帐。
男人压了压帽檐,露出了格外灿烂的笑容。
但在他正打算走的时候,由远及近,一路传来了某种——声音——
“巴萨卡!过去杀了他们!”
“嗷嗷嗷啊——”
等、等等,这又是什么啊?!
一下子把门敞开,第一眼看到的是可以说是巨人的大汉往这里冲过来的身影。
并且,一点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以一往无回的气势,笔直的朝这个方向来了——这家伙想干什么?!
这个念头只在士郎的脑海里形成不到半秒,就立刻有了答案——那个大汉笔直的冲过来,改变了姿势,像个巨大的导弹把蓝发的男人撞飞了出去。
在这一刻,他猛然的刹住了脚步。
………………
……………………
…………………………
所有人,都对这一场景沉默无言——不、不对,与其说是沉默无言,不如说是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状态,已经对面前的景象一片空白了吧。
“呵呵呵,真是的,把伊莉雅的披萨还来比较好喔,送货的大哥哥。”
……
真是的,那家伙已经被你变成了天边的流星了吧我说……已经完全听不到你的发言了啦。
——等、等等。
这个声音,显然是属于小女孩的,和一个高度可能在两米以上的大汉可完全不搭调啊喂。
这么一想,士郎才注意到,有一个小女孩此刻正坐在大汉的肩膀上,因为她的身形过于瘦小的缘故,竟然在方才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女孩子的脚一下一下的轻轻在巨汉的肩膀上荡着,歪着头微笑,用天真的目光看着已经“阵亡”在地的蓝发男人。
……唔,显然,虽然并没有死,但是已经完全的昏过去了我说。
的确,受到那么大的冲击,不昏过去才没天理吧。
“这么简单就昏过去了吗,伊莉雅好失望,还以为能多玩一会儿的呢,蓝发的大哥哥真不中用,你说是不是啊,巴萨卡?”
“————”
虽然像是在问着巨人的,但是对方并没有回答。
这个小女孩的话,真是让人有点不寒而栗起来——只是“玩”吗?透着童真的残忍,反而更加的可怕了。
“诶嘿嘿~那么,那边的大哥哥可以陪伊莉雅玩了吗?”
……
…………
——等等,不要一起把目光盯向我啊喂!
尽管士郎是这样在心中呐喊的,但是,并没有人移开目光。
“我说,那个是你订得披萨吗?”
这种时候,不保持镇定可不行啊。
“——唔,这是显而易见的吧,那个笨蛋金闪闪可把伊莉雅的住址完全写错了!”
“……那么,既然知道错误的源头的话,为什么——”士郎不由自主的把视线投向了地面上仍旧脸朝下趴着的蓝发男人,显然,这家伙似乎“死”的有点冤枉。
“因为,好玩啊。”呵呵呵,少女天真而且开心的微笑着,“巴萨卡也觉得和那个玩很高兴,而且——”这么说着,少女的脸色变了,她沉下了脸,用着与年龄不符的表情冷笑着,“我可不打算就那么算了呢,伊莉雅的披萨,伊莉雅可是等了好久,现在肚子还饿着呢。”
……不、不好办了。
这个自称伊莉雅的少女,那样的压迫感,真让人心惊胆战呐……
“——我说,既然如此的话,不是应该回去找你说的金闪闪的家伙算账吗?”
“是啊,不管是谁,伊莉雅都不打算放过的喔。”
————总之,就是打算一网打尽吧。
哎呀哎呀,难办了,完全不想和那边那个已经阵亡的“尸体”一样的下场啊。
“呜…………”
艰难痛苦的呻吟,蓝发的男人顽强的在成为一次流星之后,竟然已经恢复了意识——原本还以为还得再昏一段时间的,真是该说顽强好还是身体坚硬好呢……
“谁、谁——哪个家伙撞得老子啊啊啊!!!”
啊,生龙活虎的跳起来了,这家伙。
而且看起来像是陷入了疯狂状态一样的四处用眼睛搜寻着“凶手”,立刻的,这家伙锁定了目标。
“……哈啊?”似乎是看到了敌人的体型而稍微吃了一惊,紧接着又为那个女孩而吃了一惊,“我说,你这种小女孩到底是——”
“把人家的披萨还来——”
“唔……抱歉啊,已经吃完了。”
远坂的声音突兀的插了进来。
——那样说不是更糟糕吗!
“不过,先不管这个,怎么想都是写错了地址的家伙不好吧,为什么你会先来这里找我们这些只是被牵连的人麻烦呢?”
远坂抱着手臂,用着毫不留情的语调说道。
没错,说得好!不分青红皂白这种事,即使是那种小孩子也——小孩子——啊,那就不要那么严厉了嘛,远坂。
“卫·宫·同·学,这可事关我们的小命啊……你认为你被那种大个子撞一下能活得下来吗?”
远坂小声的说。的确,那是不得不考虑的事。
“…………显然……不太可能……”
和那种身体构造和常人不同的蓝发的男人不同,卫宫士郎只是个正常的高中生而已。
“——伊莉雅可是已经找过那家伙的麻烦了!就是从那个金闪闪的家伙那里,才找到了你们的住址!”
“可是,你并没有赢了那家伙吧。”
阿茶那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里面走到了门边,他的话让女孩子吃了一惊的样子——显然是好像被他说中了。
“呜…………没、没错,那个金闪闪的家伙,真是讨厌——”
女孩子的眼睛像是闪着泪光一样的,脸上充满了让人不忍心的委屈表情。
“——哎呀哎呀,让小小姐哭泣的家伙真是不可原谅。”
……等等,你的立场怎么立刻就变了喂。
“那么这样吧,我们一起去找那家伙算账,连带着刚才的‘工伤’也必须找他报销一下。”
蓝发的家伙揉着自己的肩膀和前额。似乎是刚才一下子撞到了地上的关系吧。
“啊啊,忘记说了,可以叫我库丘林,你们呢?”
*************
由刚刚得知名字的库丘林带路,那家伙推着有些变形的自行车——似乎是刚才在被叫做巴萨卡的巨汉冲过来的时候撞坏的,破坏力真是惊人——走在最前面。
大概走了一个小时左右,就到达了被称作月光沙滩的海岸。
白色的浪花拍击着海岸,海浪的声音,也让人的心不可思议的平静了下来。
“说起来,你这家伙是外国人吧?”
远坂不客气对库丘林说。
库丘林对于远坂的语气没有在意,不对,与其说没有在意,不如说是完全忽略?
“啊啊,差不多算是吧,实际上在这个岛上,像我这样的外国人可不算少见呐,大小姐。”
库丘林耸了耸肩,“你们队伍里不就有一个吗?”
他把目光投向了一直沉默不言跟在后头的阿茶。
这句话让士郎看到了阿茶头上似乎冒出了一条青筋。
“真是失礼啊,虽然是这样的长相和肤色,但是我的确是日本人。”
“啊哈哈,生气了吗?真是容易生气啊你,只是随口说说而已,阿茶。”
“——生气还不至于,因为没必要和笨蛋生气,降低自己的品味这种事,我不太擅长。”
“你、你这家伙!想打架吗!!”
……啊、哈哈。
真是立刻就熟络起来了的感觉。
库丘林让人感觉是个很爽朗的好人,当然,似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热爱打架——这家伙因为阿茶那家伙的毒舌而差点要和阿茶打起来很多次了。
“喔,到了。”
库丘林忽然停下了脚步。
面前,是一家小餐馆,不过即便看起来很小,装饰也很华丽——有一种店主非常有钱的感觉。
“——有钱的味道……”
旁边的远坂小声的嘟囔着。
跟着库丘林进入店里,一下子就看到柜台那边的某个家伙翘着脚喝着酒,仔细看一下,似乎连脚下都是酒瓶。
“哟,回来了吗,还带了一群杂种回来了。”
杂、杂、杂种?!
这家伙在说什么啊!
“——我说,你别把店里的酒都喝光了,这几天可没办法进货。”
库丘林看起来挺无奈的样子,“真是的,我为什么要为你这种家伙工作啊。另外,也该对写错了地址的事负责吧,吉尔。”
“本王的真名是‘吉尔伽美什’——你岂可直呼王的名讳,杂种狗。”
“…………”
库丘林把脸沉下来了。
不过立刻叹了口气。
“唉,是、是,明白了,伟大的英雄王。”
“——这家伙是厨二病吧。”远坂小声的说。
“而且是没救的厨二病。”阿茶点点头。
“嗯哼哼,厨二病快把伊莉雅的披萨一百倍的还来。”
“大概……真的是厨二病。”士郎叹着气——老实说,有这种老板的库丘林真辛苦。
“这么说……好像有点不太好吧?虽然那个金发的先生看起来的确是厨二病,不过我们也好歹在他的餐馆里……”
等等,樱,你的发言似乎有点破坏形象啊喂。
“喂,金闪闪,把伊莉雅的披萨一百倍的还来。”伊莉雅一巴掌拍向了柜台,力气大得有些不可思议,玻璃酒杯装着红酒往天上飞去,“连地址都会写错的大笨蛋——!!”
“——大、大笨蛋?!”
哎呀,这语气,好像是被打击了一样啊,那个金闪闪的家伙。
虽然是小孩子,但是还真会骂人啊伊莉雅。
接着,似乎是深受打击的金头发的厨二病店主从椅子上站起来,被踢开的酒瓶从脚下滚到了门边。
同时他仰起下巴,抱起手臂,以居高临下的国王一样的傲慢态度俯视着,“哼,愚民们,跪下感激王的恩惠吧,今天本王的心情恰好不错。”
士郎第一次觉得自己与阿茶那个家伙有了共同的判断——这家伙是个没有药救的厨二病——
而且——
“王不会有错,只不过是个人偶而已,竟敢挑战王的威严,有意思。”
……完、完全无法沟通。
脑、脑回路完全不在一个次元上啊。
叹了口气,士郎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次元的距离”。
“人偶是什么东西啊!伊莉雅才不是人偶!”
伊莉雅跺了一下脚,两颊显然已经被怒气吹得鼓起来了。
唔,不过老实说,银发红眼的伊莉雅,看起来就像洋娃娃一样漂亮可爱,所以说“人偶”也不是没有根据……
所以,这就是“被设定”吧?
默默捏一把汗,希望自己不要被设定什么稀奇古怪的角色才好。
“伊莉雅的家是时沙街7号,不是1号啦!7和1的读音差很多吧,你这个醉鬼厨二病!”
伊莉雅爬上了柜台,指了指一本打开的本子上记上的数据,上头却写着,时沙街1号——伊莉雅斯菲尔·冯·艾因兹贝伦。
——完·全·记·错·了,这个家伙。
“——哼,无趣的魔女的阴谋,可怜的小诡计。”
厨二病店主笑了起来,紧接着露出了极为怜悯的表情。
……这家伙又在说什么啊。
大脑在另一个次元的家伙真让人受不了……
“会有一场盛大的宴会,就在今夜,这是王的器量。跪拜着来感激我吧,杂种们!”
这家伙一只脚踩上了前台,用着“这是恩赐”的表情说道。
真是让人不舒服啊这家伙。
“啊啊,真大方啊,吉尔伽美什,不愧是最古之王啊。”阿茶这家伙出乎预料的耸耸肩——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的完全不生气啊这家伙,那个金闪闪可是用着那种令人生气的态度说这种话,也太没骨气了吧。
“这个笨蛋既然打算免费包下晚餐,不答应的人简直就是笨蛋中的笨蛋。”
阿茶挑着眉毛这么回答。
————
………………
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喂。
*******
“真是的,又随便说了让人为难的话啊,我为什么要为这种家伙打工啊。”
库丘林一边搬出烧烤架一边叹着气。
看起来真是辛苦……不对,不只是看起来了,简直是想像一下这家伙在这里打工的经历就觉得可怜了。
“哎呀哎呀,一边抱怨一边搬着烧烤架,有这个时间大可以去写辞呈。所以,你是个M吧。”
阿茶靠着门沿抱着手臂,用着一贯的嘲讽人的表情和挖苦的语调说着。
“——哼,这是无可奈何的责任感啊,你这家伙,闲着没事也好歹来帮个忙吧。”
库丘林来来回回的搬出了二个烧烤架,转过身去取最后一个。
“只会站着说风凉话的家伙。”
嘀咕着,只不过似乎声音有点大,阿茶那家伙扬起眉毛,笑着撇嘴,“真抱歉,我是个只会说风凉话的家伙,所以叫我帮忙真是不切实际的期盼呢。”
……哎呀哎呀,自掘坟墓了。
“说起来,那边的小鬼,不是一副很喜欢助人为乐的样子吗?”
……诶?!
士郎把目光重新转向了阿茶,与对方的视线对上的一瞬间,立刻明白了“那边的小鬼”指的是谁。
真、真让人火大啊这家伙。
“谁是小鬼啊,你这家伙。”
“难道你并不是以助人为乐趣的吗,小子?正义的伙伴?”
那家伙扬着眉毛,用着戏谑的表情似笑非笑的说道。
——什、什么啊这家伙!?!
要把人的肺气炸吗混蛋?!
等等,不对,为什么这家伙会知道那件事——
卫宫士郎的理想是成为正义的伙伴的这件事——应该是从很小的时候起就存在但却从不提起的必须要做到的理想,为什么这个家伙会知道?!
“喂,你为什么——”
“库丘林先生,食材差不多已经准备好了。”
樱突然闯入的声音,把士郎打算问的话打断了。
她端着银色的大盘子出现,上面全部是已经用竹签串好的未熟的食物。
这是当然,因为晚上的重头戏可是烧烤来的。
“啊哈哈,真是辛苦了,樱。”接过大盘子,似乎因为看到了食物而笑得十分灿烂的家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家伙脑后的蓝色发束,像是尾巴那样来回甩起来了——
“没那回事……实际上,还要多亏了远坂前辈的帮忙……”
不知道为什么,樱的表情似乎在提到远坂的时候有点不自然——难道是两个人去沙滩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吗?
可是,完全没听那两个人说过。
“既然是少女的秘密,那么怎么思考也不会得到答案的,卫宫士郎。”
“——你怎么知道是什么秘密啊。”
“不用想就知道吧,那两个人什么也不说,一定是不约而同的守了密,也就是说,是不能告诉其他人的秘密。”
阿茶哼得轻笑了一声,唔,当然,和看不起人的调子是一致的。
“真没用啊,卫宫士郎,早说过了吧,既然是笨蛋的话就好好的再多思考一下。”
这家伙说着,转身进了店里。
似乎是要去厨房帮忙的样子——
神神秘秘的家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简直和言峰那个家伙一样的可疑。
********
“来干杯!”
库丘林举起了酒杯,当然,里面是满满当当的啤酒。
“不要教唆未成年饮酒。”
阿茶提起酒杯,与他碰了一下杯子的同时,把其他的酒瓶全部换成了软饮料。
——当然,不得不说那家伙是正确的。
“真是的,伊莉雅想试试看嘛,而且,伊莉雅已经成年了呢!”
伊莉雅牢牢的抱住了刚才利用地域优势(她所在的位置要离阿茶的位置远了很多)从阿茶的攻势中好不容易幸存下来的唯一啤酒。
“……完全无法令人信服啊,伊莉雅。”
怎么看都是小女孩嘛。
“哼,士郎是大笨蛋!”
伊莉雅撅起了嘴巴,把头猛得转向了一边。
站在她身后被叫做巴萨卡的巨汉已经一言不发的一瓶接一瓶灌起了酒了——酒瓶拿在他手里简直和酒杯一样小——
“——给这个。”
樱把一串烤好的香菇放进了伊莉雅的手里。
少女立刻把撅起的嘴复原了。
唔,怎么说,真是完全熟络起来了呢,有点不可思议,就好像大家很早之前就认识了一样的熟稔。
“光烤肉也很无聊啊。”
远坂一边嚼着嘴巴里的烤肉,一边说着,真是完全没说服力,你这家伙不是吃的很开心吗我说!
“来玩神经衰弱吧!”
“……神经衰弱是什么?”
“……不是吧?!士郎你不知道吗!”
等、等等啊远坂,忽然叫起“士郎”来真有点让人吓一跳,不过更奇怪的是,仅仅也只是吓一跳而已,并没有觉得特别怪异或者说不习惯。
当然,这种小问题还是不要深究比较好,也许是因为远坂这家伙叫的太自然了吧。
“嗯,完全不知道,是怎样的游戏规则呢?”
“是扑克游戏吧。”阿茶不知道什么时候插了话,与他一起被吸引了注意力的是库丘林和吉尔伽美什——因为完全不知道他的本名的关系也就只能这么叫了——不过按那家伙的厨二病程度,或许身份证上也老实的写着吉尔伽美什呢。
“阿茶你知道吗?”
“——不,仅从名字判断而已。”
……姆,从名字判断这种事竟然还真的办的到吗。
呵呵,远坂笑起来,“那我就来解答吧,游戏规则很简单,就是先洗好扑克牌,然后由最上方抽取七张,翻开放在桌面上,接着开始抽牌,由第一个人起,从上翻一张牌,如果与桌面上是同样的数字,就能成为一对,就可以接着翻下一张,如果没有抽到,那么这张牌就滞留在桌上,下一个人抽第二张牌。消灭最多对牌的人获胜。”
“————这听起来是对对碰吧!”伊莉雅叫起来。
“是神经衰弱吧。”远坂眯起眼睛。
……唔,在她们打起来之前——
“不管是神经衰弱还是对对碰,先来玩看看吧?”
“哼,既然士郎都这么说了,那么就来玩对对碰吧。”
“是神经衰弱!”
……喂喂,这样完全没完没了啊。
不过,最终还是开始玩起了不知道该叫神经衰弱还是对对碰的扑克游戏。
由一边哈哈哈笑着说“胜利本来就是属于王的东西”的吉尔伽美什洗牌,接着阿茶抽了七张牌摆在桌面上,猜拳决定了次序是士郎、远坂、吉尔伽美什、伊莉雅、樱、阿茶、库丘林。
巴萨卡似乎不打算参加游戏。
“好,那么我先来抽第一张——”
先翻开上面的牌,梅花8——啊啊,有了。
接着翻下一张牌,方块6——唔唔,还有呢。
再来下一张,黑桃K——有了。
那么接下来按照规则,还是士郎继续——黑桃10——有了。
红桃A……有……
梅花J…………有……
方块2……有……
等、等等——
这种情况,真是让人害怕了起来。
连续七张牌,都和桌面上的牌对上了,接着翻下面的,下下面一张,还是成对的——
士郎觉得自己的手又湿又冷。
假如说之前是侥幸让人高兴的话,那么接下来的一切,就是让人手心发冷的噩梦——
因为那是——似乎是——现实中绝不可能出现的东西,但却出现了——
两幅扑克,包括大小王在内,一共是108张,全部都在士郎的翻牌中一一的对上了。
心脏不受控制的跳动了起来。
从远坂的脸上看到了能够想象的自己此时的表情——一定也是那样的不能相信吧——
不,何止,连方才还在笑着说“真是不得了的运气”的库丘林也沉默了——整个餐馆前面,都漫溢着诡异的寂静。
“……真是、不得了啊,你小子……”
“你是想说可怕吧,哼呵。”阿茶挑高了眉头。
的确是,很可怕啊……
这样的事如果说是巧合的话——但是,事实就这样摆在了眼前——由吉尔伽美什洗的牌,阿茶抽的七张牌——没有谁能得出谁在作弊的可能,因为没有理由让卫宫士郎完全赢得这个游戏的理由。
所以,可怕得让人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本来还很热烈的气氛已经凝固到了冰点。
金闪闪那家伙难得没有进行标准的厨二病发言,不过这样子看起来更加反常——不,也许抱着一只手,晃着红酒杯的装深沉样也是这家伙厨二病的表现之一。
“那个啊,说起来这也是一种奇迹了吧,哈哈哈哈。”
远坂忽然说道,唔,怎么看都是想要活跃气氛的样子——
“嗯、嗯啊,前辈引发了奇迹呢,真厉害……”
樱笑着附和了——老实说,远坂起的话头挺糟糕的,不用勉强去接话啦樱。
这样想着,士郎立刻接收到了远坂严厉的视线,显然是在说着“谁弄糟的气氛谁负责收拾”一样。
啊哈哈,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总之还是得说点什么。
“这也不能算是什么奇迹吧……”
“才没那回事呢。”远坂忽然截住了话头,像是生气起来了一样叉着腰——完全不知道说了什么话触到了她的神经了,刚才可一点也没现在的激动样子呐,“奇迹的定义是什么,卫宫同学请立刻说明一下。”
完全是严厉的语调,莫名认真起来的远坂老实说有点可怕。
“就、就是概率小到普通情况也不能发生但却发生了的事件吧?”
因此,士郎毫无犹豫无法抗辩的迅速的回答了。
远坂点点头,“差不多就是这样,那么明白了吧?卫宫士郎刚才所引发的事件,虽然是没什么用的事件,不过也符合了奇迹的定义,那么就是奇迹了吧。”
“……唔。”不过,为什么远坂会忽然这样激动起来啊,“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远坂你也不用忽然严厉起来吧……”
“……啊、啊啊,对不起,稍微想到了一点事情。”
远坂微微侧过身,抱起了手臂的样子,是一种心理防御的姿态吧。
“说到这个,士郎听说过猫箱吗?”
“诶?”
“没听说过吗?”
“不、这倒不是……只是,这个不是日本Galgame最爱引用的空想实验之一吗?”
“……和那个没关系。”远坂危险的把眼睛眯起来了,“而且才不是什么galgame最爱用的空想实验呢,我说啊,你知道这个实验吗?”
“虽然不是很清楚,不过稍微想想的话也知道大概,就是那个吧——把一只猫放进密闭且不透明的箱子里,然后把这个箱子与一个装有放射性原子核和一个装有毒气的容器的实验装置连接起来,设想这个放射性原子核在一个小时内有50%的几率发生衰变,如果这个原子核发生衰变,就会发射出一个粒子α,而这个粒子将会触发实验装置,使容器中的毒气泄露进箱子,杀死箱子中的猫。”
“嗯,很清楚嘛,就是这个。那么,我们想要知道箱子中的猫生死的状态,那么就需要戴着防毒面具打开箱子确认猫的生存状态了对吧?不过按照量子力学的观点来看,就会产生一个很有趣的现象。”
远坂看起来很来劲的样子,似乎是因为说到了关键部分的缘故,总之,现在大家都沉浸在“听她说完”的气氛里了。
“因为只有打开箱子才能确认,所以,猫在未受到观测者观测之前在密闭的箱子之中,处于生死叠加态。”
“嗯哼哼,真是荒谬呢,猫不是在观测者观察之前就应该处于已经死掉或者还活着的状态里了吗?”
伊莉雅忽然说道,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的态度稍微有点咄咄逼人。
远坂抱着手臂笑了起来,目光显然是面对孩子来说的过于锐利——奇怪的针锋相对起来了这两个家伙……
“注意哟,有个哥本哈根学派认为,没有测量之前,一个粒子的状态处于模糊不清,各种可能性的混合叠加状态。就是上面所说的一个原子,它是否衰变是完全概率性的,只要没有观察,那么这个原子就永远处于衰变或者不衰变的状态。那么只要不去观察,在不透明的箱子中的原子核就永远处于衰变或者不衰变的叠加态——而实验装置是通过它衰变发射出的粒子α来打开毒气罐的,那么,可以告诉我不去观察的时候,猫是死是活吗?”
远坂,抛出了一个连环的问题——
唔,这也就是薛定谔抛出的如同噩梦的猫箱的空想实验,因为猫的生死和粒子是否放出联系在了一起的关系,本来只是量子力学的微观不确定性变成了宏观上的不确定。
总之,是个非常狡猾且险恶的实验。
伊莉雅显然也无法回答——因为回答的话就立刻等于输了吧。
但是,说了这么多,仍旧不明白远坂到底想说什么——
“还不明白吗?好吧,怎么说好呢。”
远坂似乎在为对面的某个人的愚钝而叹了口气。
“那种奇迹原本是不可能发生的对吧?那么已经发生过的奇迹呢?那么就是一定会发生了对吧?”
——“这么想似乎也有点……不过既然是过去的话——”
“总之,士郎刚才引发的扑克牌事件就有那种感觉呢,像是猫箱一样。作为观测者的士郎,决定了猫的生死——决定了牌的花色——决定了未来。”
……
等等,这么说起来更有点可怕了啊远坂。
“为什么是、决定了未来啊,等等——我可没……”
“在扑克未翻开之前是不确定的状态,那么作为观测者的士郎决定了这个未来,就是这样。这样想的话果然就有趣多了呢,嘛,不过不用太在意,只是觉得这么想很有趣而已。”
远坂哈哈哈哈的笑起来了,可是真的一点也没觉得有趣啊……
“好吧,换个说法吧?人的意志决定了未来,这句话怎么样?”
“诶?”
“人坚定的意志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这一点没有异议了吧?”
这样说倒是稍微可以接受了。
“不一定啊,这么想着的凛,稍微有些天真了。”
阿茶那家伙一边烤着细薄的肉片,一边插了话,从刚才开始一直保持沉默烤着肉的家伙,可完全不像在听的样子。
“哼,这么想有什么不对吗?老实说,不会是宿命论吧,阿茶?”
“呼,没那回事,宿命论对我来说也太无聊了,不过仅有自己的努力还是不够的——必须要有额外的手来推动那个齿轮偏离既定的轨道才行,我是这么认为的。”
“——”
远坂像是在考虑似的发出了一连串的模糊音。
“那么,就好像身在迷雾之中不知全貌的意思,对吧?”
对于这个回答,阿茶没有回应。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气氛也总算重新热络起来,疯了一个晚上,在结束的时候帮着库丘林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回到了合宿营地。
——唔,稍微有点过意不去的是,似乎因为忘了一直在房间里睡觉的慎二,那家伙似乎饿了一个晚上,正气急败坏的发脾气。
幸好因为库丘林的热情而带走了一些外食,原本是打算当做夜宵的——
啊啊,算了,总之。
这一天就这样结束了。
【士弓】暴风雨中的蝴蝶(1)
近期要填的旧文……
先把前头发上来23333
算是never7的paro吧2333
基本上是用了never7的核心世界观而脑补出了这个故事
一、阳光中的蝴蝶
好黑。
在不断的下坠,如同被一只手拖拽着不断下坠——像是要一直就这样下坠到地心深处。
不断地、不断地、往下坠落着。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像是听到了暴雨猛烈的击打着屋檐的声音。
雷声像要摧毁一切似的在耳边乍然奏响了激烈震动心脏的乐章。
那、是什么呢?
昏暗的视野之中,正前方。
不,并非只是正前方而已。
不祥的气息,浓烈的令人作呕。
这才注意到,有些粘稠的液体浸湿了鞋底——
我——
看到了,四周不自然地倒伏着的—...
近期要填的旧文……
先把前头发上来23333
算是never7的paro吧2333
基本上是用了never7的核心世界观而脑补出了这个故事
一、阳光中的蝴蝶
好黑。
在不断的下坠,如同被一只手拖拽着不断下坠——像是要一直就这样下坠到地心深处。
不断地、不断地、往下坠落着。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像是听到了暴雨猛烈的击打着屋檐的声音。
雷声像要摧毁一切似的在耳边乍然奏响了激烈震动心脏的乐章。
那、是什么呢?
昏暗的视野之中,正前方。
不,并非只是正前方而已。
不祥的气息,浓烈的令人作呕。
这才注意到,有些粘稠的液体浸湿了鞋底——
我——
看到了,四周不自然地倒伏着的——不只一具的亡骸。
红宝石的吊坠在脚边折射着血色的光芒。
*******
“嘎哈、哈啊、嘎哈……”
满头大汗的掀开被子,这是做的什么鬼梦啊。
这样想着,心脏仍旧没有摆脱掉梦境中灰暗的景象而在胸腔中高鸣着。
那样的场景,就算是想要故作不在意,也没有那个办法。
那不是当然的吗?那么多人死在了面前,只留下被称为躯壳的东西,倒伏在地而后渐渐腐烂的事情。不论怎样想也无法接受。
不过,那也只是个梦而已。
梦中见到的事,终究只是梦而已。
除开年幼时经历的那个事件之外,想要再一次看到哪怕是小规模的集体死亡事件,就概率来说也和中彩票差不多呢。
说到梦的话。
也有说过梦与现实是相反的,所以,刚才只是梦而已,没有人会死。
想到这里,呼吸才彻底平复了下来。
“真是的……比起去思考那种乱七八糟的梦,还不如去做点有意义的事啊。”
一边把头套进衣服,一边有些含糊的自言自语。
而后,正打算打开门出去的时候,门却被一下子——可以说简直是用撞的——打开了。
那是一个少女,怎么说好呢?反正是不会让人忽略的耀眼的存在。
说起来,这家伙叫做远坂凛,可以算是校园偶像那样了吧。
“————”
“————”
似乎气氛有些古怪起来,远坂抱着手臂挑起了眉毛。
“早上好啊,卫宫同学。”
“唔,早上好,远坂。只是,你怎么会在这里?”
少女不满意似的瞪向了这里,“一大清早就发出那么大的声音,我会在你这里也不奇怪吧?说起来,我的房间也就在你的对面呢。”
呃,说到这个——
卫宫士郎瞥向了在没有注意的时候被他一脚踹翻的椅子——无可辩驳的事实就这样摆在了眼前。
反正,就算是说完全没注意到也于事无补吧,事件的结果已经产生了,那就是在被一个乱七八糟的梦吓到之后,在没注意的惊醒跳下床的时候踹翻了椅子,因此发出了巨大的响动也就吵到了远坂,也就有了现在她这样叉着腰一脸不善的站在这里瞪着卫宫士郎的现实。
唉啊,真是有一种现实版的蝴蝶效应的感觉呢。
“不打算道歉吗,卫宫同学?打搅女孩子睡觉可是极大罪呢。”
“诶、呀,那个,说起来现在也不算早了吧,赖床可不太好啊,远坂。”
总之,士郎闪烁其词决定逃避责任。
远坂投过来的眼神简直像刀一样锋利了。
“哼,真是的,只是第一天合宿而已,真是对卫宫同学的印象有了极大的改变啊。”
——老实说,我对你的印象也有了极大的改变啊,远坂。
“啊啊,算了,先出去吃饭吧。卫宫同学不一起来吗?”
远坂像是放弃了追究一样,一边拨了一下头发,一边说道。
真是大方啊,远坂,看她刚才的样子,还以为会被追击到底呢。
“嗯,我一会就去——啊,对了,远坂。”
忽然想起了什么,士郎叫住了点点头正打算离开的远坂。
“什么?”
“除了你之外,其他人在哪?”
“…………你是睡糊涂了吗,卫宫士郎同学?”
闭上眼睛,远坂看起来有些无可奈何的样子。
虽然士郎不想承认,不过方才似乎真的问了蠢问题——现在的时间还早,大概不是在睡大觉就是已经在客厅了吧。
“看来你是知道了嘛,那么我先走了,你也快点吧?”
这样说着,远坂走出了房间的同时,像是报复一样的,重重的把门关上了。
吓了一跳,收回前言,大方什么的果然都是错觉。
******
通过走廊,立刻就看到了房间对面紧闭着的门,听远坂说起来,这就是她的房间了吧。
真是近啊——不、不对,随便想一些东西就让心跳再度加快什么的也太不应该了——还需要去客厅和其他人会合所以顶着一张像是水壶里沸腾的水一样热度的脸可不行。
这样稍微说服了自己,继续往客厅走过去。
“唷,卫宫,早上好。”
第一个打招呼的是慎二这家伙,似乎是一开始就靠着墙壁站的样子。
不知道打算干什么,或许只是觉得这种姿势比较帅也说不定吧,但说实话,他的执着有些让士郎觉得难以理解。
“唔,早上好,慎二。”
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在客厅里找着记忆中应该存在的身影。
不过当然,客厅里这个时候除了士郎与慎二之外,只有正在努力的摆弄着电视遥控器的远坂。
虽然不知道她在电视前蹲了多久,不过看起来似乎对电视乃至于遥控器都很为难一样。
“呃……需要帮忙吗?”
老实说,站着旁观这种事,士郎觉得自己是完全做不出来的。
看着她那么努力的样子,不去提出帮助请求就像罪大恶极一样。
“卫宫,别白费力气了,被狠狠拒绝可是很难看的呢,哈哈哈。”
总觉得是你完全被人狠狠拒绝了啊,慎二。
“——”
远坂转过了头,她看起来满脸通红的样子,一边挥着遥控器一边瞪过来。
“我、我我我我、我才不是连电视机都打不开呢!完全是这个东西实在太——太古董了的缘故!”
这样结结巴巴的说着。
……结果完全不打自招了嘛。
唉——
真是看不下去了。
“虽然那个红色的扭是电源开关没错,但是啊远坂,电视的插头没有插进插座里,不管怎么按遥控器也不可能把电视打开的吧?”
“————咿——!!!”
远坂的脸像是熔岩喷发一样的彻底从脸红到了脖子。
为了避免她可能的恼羞成怒,士郎决定立刻逃向厨房。
从那里能够听到隐约的水声,当然,随着逃跑成功,和距离的不断接近,不仅是水声,连切菜声都清晰了起来。
就这样看到了紫发少女的背影。
穿着围裙一边准备着早点的忙碌身影,当然,这样的景象太熟悉了,几乎让人有一种不是正在合宿而是仍旧在家里的错觉。
“诶、啊?”
像是察觉到了士郎的靠近,少女转过身发出略微吃惊的声音之后,立刻微笑了起来。
“早上好,前辈。昨晚睡的还好吗?”
那样温柔的笑容,真是一天的治愈啊。
“嗯,还好,樱呢?”
这样隐瞒了噩梦的事实回答她,当然,那种小事说出来让她担心的话,可不好。而且也没必要特意说起来的必要。
“我也还好,虽然稍微有点不习惯,不过安静的感觉也不错呢。”
————呃,怎么说好呢,总觉得樱微妙的吐槽了藤姐呢。
说起来,樱是慎二的妹妹,不过一年多前因为一些事开始在我家帮忙,平时和藤姐一起,藤姐睡觉时候的声音很大,就算隔着两扇门也能听到,能够完全习惯且睡得很好的樱,某种程度来说真是厉害啊。
不过说起来,小卫宫士郎一年级的间桐樱也能够参加合宿这一点,还真是让人有点搞不懂。
但既然是某个有些让人不舒服的家伙带队的关系,就算是多出什么更加奇怪的事也不奇怪。
“需要帮忙吗?”
士郎一边挽起袖子,一边找多余的围裙。
“不用了,很快就好了,前辈。所以在那边坐一会,很快就能吃早点了。”
樱把食材丢进锅子里的时候,这样说道。
看了一下,似乎是打算做蔬菜汤的样子。
“刚才拜托了阿茶前辈带一些肉类来,再等一会就可以——”
阿茶?
脑中闪过了巨大的问号。
那是哪个家伙?
“嗒嗒”
似乎是窗户被敲打的声音。
扭过头去看的时候,士郎觉得自己的心脏再度受到了考验。
某个家伙正轻轻的敲着厨房的玻璃窗,樱点点头,一下子把窗户打开的同时,那家伙已经一只脚跨进了厨房内了。
“喂。等等,你这家伙——”
难以接受,这家伙难道从来不打算走门的吗!
他用令人目瞪口呆的柔韧性从窗户钻了进来,因为他的身材很高大,简直让人以为他会被窗户卡住。
不过这家伙顺利的从窗户那边进到了厨房里。
这家伙有着一头很显眼的白发,往后梳起。一双钢铁灰色的眼睛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眼神非常的锋利,像是接触到他的视线就会被割伤一样的危险和尖锐。
因为他身材高大,必须抬头才能看到他的脸。
这家伙看起来可完全不像一个在校就读的学生,要说的话,比起学生,更像个——传说中的佣兵。
士郎这才刚想起来,虽然这家伙看起来是这样,但也的确是个大学生。
目前似乎是大学三年级,会来参加合宿也只是为了观察研讨会的过程以及交流而已。
说到合宿,好像一直忘了说起合宿的目的。
其实只是一个研讨会而已,不过还不如说是旅游。
士郎与其他人现在在一座风景很好但与世隔绝的小岛上,岛上似乎正打算开发旅游资源,总之,大概算是第一批来旅游的人吧,研讨会持续时间为一周,大部分——当然都是高中二年级生。
不过像是一年级的樱——士郎无法不怀疑只是被拖来解决伙食问题的。
至于这个叫做阿茶的家伙,从一开始见到这家伙的时候,就很沉默寡言,总之,目前为止没有和他真正交谈过——也或许是因为我从这家伙的身上感到了莫名的敌意的关系。
当然同等的,士郎觉得自己也在莫名的讨厌着这家伙,既然知道了他的态度,那么士郎就认为自己可以坦然的继续讨厌下去了。真是轻松啊。
“谢谢,阿茶前辈。”樱接过那家伙手里的袋子,一边清点着袋子里的东西,“茄子、土豆、鸡肉……火腿……咖喱粉……”
“因为预算刚好充足的关系,稍微多买了一点东西。”
这么说着,那家伙似乎是在解释多了几样食材的原因。
“嗯,好的,这样子午餐就能够更丰盛了呢。”
像是很高兴的样子,樱微笑着。
“喂,我说,你下次能换正常一点的登场方式吗,阿茶?”
无法控制的瞪着这家伙。
他扬起了眉毛。
“我只是稍微走了捷径而已,而且,大门口那里堵着那个家伙真是让人不快。”
他撇着嘴,露出了属于皮笑肉不笑的范畴的笑容。
“难道刚才你被吓到了吗,小鬼?该不会连女孩子也不如吧,真是没用呢。”
这样说着,这家伙的嘴角翘着挖苦的角度。
“哎呀哎呀,真是看不下去了。”
——啊啊,谁说这家伙沉默寡言的,真够罗嗦的,而且哪一句都完全不能听。
“你也太失礼吧,你这家伙是打算针对我吗?”
“……呼,真是自大的小鬼,已经把自己认为是世界中心了吗?我也仅仅只是作为旁观者表示看不下去你的胆小的立场而已,就算是我多管闲事的提醒,晚上想去上厕所害怕的话,一定要记得找人陪你一起去喔,小鬼。”
真是,太恶毒了,这家伙。
竟然在昨天没发现这家伙的恶毒简直是失策。
完全让人火大,不,完全讨人厌的家伙——这个时候还是忽略掉他吧,不然也只会让自己更生气而已。
不过,阿茶这家伙口中的“那个家伙”,该不会是——
只是这样想一想而已,士郎就看到樱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把围裙除下来交给了皱着眉头的阿茶了。
像是在厌恶着什么一样的穿上围裙——这家伙穿着围裙的样子真是难以置信——不知道该说合适还是该说可怕。
“——啧,为什么我要做这种能够侮辱料理的东西——”
似乎是听到了这家伙充满了怨恨的抱怨。
声音幽怨的简直像从地底传出来的。
“那种黑暗地狱熔岩级别的料理——”
“可是除了阿茶前辈……”
樱带着为难又希冀的表情看着阿茶,那家伙叹了口气。
“好吧。让带着期望的少女失落可是罪了。”
放弃了似的说道,这家伙像是要给自己掘墓一样的拿起了铲子。
片刻之后,士郎觉得自己理解了阿茶之前的怨念。
望着桌面上摆着的像是流淌着熔岩一样热气腾腾的料理,因为不忍心继续看下去而扭过了头。
刚才因为旁观的关系,这一盘麻婆豆腐,绝对是超越正常级别千倍的辣味,只要吃一口就会喷出火吧。
能在大热天吃这样的东西并且当早点的也就只有某个让人觉得不太正常的家伙了。
唉,叹了口气。
士郎这个时候,听到了客厅传来的电视机发出的声音,刚才远坂似乎已经顺利打开了电视,现在八成在看电视了。
不过说起来,高中生的研讨会大概听起来有些奇怪,不过这似乎是目前学校决定试行的方针,第一次试验研讨会就这样赶上了。
“可以吃早点了,我去叫大家吧?”
樱把最后的菜点端上了长桌,这样说道。
*********
早点在名叫言峰绮礼的麻婆豆腐冲击中默默结束。
坐在沙发上的士郎,盯着电视,也无法控制的在脑海里回放言峰绮礼在大清早吃着看着就让人胃痛的料理情景。
真·是·可·怕。
实际上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叫做言峰绮礼的监督,就给人一种古怪的不舒服的感觉。
笑起来也格外让人不快。
那家伙总觉得不是正常人。被他盯着的时候,总是会起一身鸡皮疙瘩。
阿茶那家伙完全对言峰绮礼感到不快这种事,完全能够理解。
当然,士郎在这里因为自己与某个讨厌的家伙达成一致观点而感到了懊恼。
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了掩饰什么,士郎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开始在沙发上搜寻着疑似失踪了的遥控器。
关于言峰绮礼,除了有点古怪之外,似乎没什么其他可以说的了。
他的生活似乎有些单调或者空洞,这次是作为监督而带领这次研讨合宿的,本身是个心理学教授,总之,为什么会到高中带领合宿也是不解之谜。
不过按他的说法,似乎是感兴趣吧?
总之,言峰绮礼这个人,完全看不透。
“在找遥控器吗?”
远坂坐在旁边,把遥控器递了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从刚才好像就失灵了呢。”
————。
其实倒是很想知道,遥控器在你的手里受到了怎样非人的对待呢,远坂。
唉,士郎叹了口气,放弃了对遥控器的进一步检查。
因为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遥控器像是冒出了白烟。
这种程度,不用螺丝刀打开看看是不行的,而且现在也没有那个功夫去找螺丝刀——更何况,也不知道合宿的这个屋子里有没有准备这类的工具。
电视现在正放着早间新闻,主持无聊的播报着天气信息和日期。
对了,今天是8月1日。
就是从今天起,开始为期七天的合宿,直至8月8日早上离开这个岛屿。
“说起来,慎二那家伙呢?”
随口的提起,樱在厨房里整理东西,慎二却在这个时候不见了踪影。
“刚才你没发现吗,回房间去了呢,那家伙。”
远坂的声音听起来可不能说是好,大概是因为慎二平时老是死缠烂打的关系吧,据传言,远坂已经狠狠的拒绝慎二很多次了。
当然,对于慎二的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勇气,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这家伙也就在这方面表现得特别积极的样子。
“——唔,那么阿茶那家伙也回房间去了吗?”
虽然有些不想提到那个家伙,但是早点结束之后,那家伙就像来时候一样不见了。
总觉得,说不定是不想看到言峰绮礼的样子。
“阿茶吗?的确早点之后就没看到他了,不过,你是不是搞错一件事了呢,卫宫同学?”
远坂将视线从电视机前移开,皱起了眉头。
“听你的说法,像是认为阿茶就住在这里一样呢。”
“诶,难道不是吗?”
“唔——昨天你不是在场吗?不过一直在走神也说得过去。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还有一个空房间,但是却完全没有准备床铺之类的呢。大概是准备合宿的房子的人弄错了人数的关系吧。所以,现在就变成阿茶自己在外面的海滨旅馆住了。”
……怎么说好呢,不知道该是庆幸,感谢准备房子的人弄错了人数还是该稍微为那个家伙哀叹一下。
总之,就目前来说,不用整天看到他也算松了口气。
那家伙总觉得有点危险。
“反正该出现的时候总是会出现的,说起来,下午应该有活动了呢。卫宫同学不打算去休息一下吗?”
远坂优雅的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裙摆。
“对了,遥控器就拜托你了哟,卫宫同学。另外,做个约定吧,不要随便说出去喔☆”
……等、等等,远坂。
这完全就是威胁吧!!
*********
午饭在过于惬意的气氛中结束了。
也对,虽然说是研讨会,但是结果却一点研讨该有的气氛也没有。也许是大家都带着游玩的心态的关系吧。
但是闲了一个上午,除了努力检查遥控器的问题之外,结果什么也没做。
没有螺丝刀连打开外壳都做不到。
“那个啊,樱。”
“嗯?有什么事吗,前辈?”
樱站在旁边把最后一块碗叠到最上层——叠太高的碗看着有点摇摇欲坠,真是当心会不会掉下来——
“没、没什么,只是,樱知道螺丝刀放哪里了吗?”
不把远坂那家伙交代的事做完,总觉得会大难临头啊。
士郎在心里叹了口气。
“螺丝刀——吗?”
像是在回忆着,樱微微皱起了眉头。
“没有什么印象呢……不过,因为刚到这个宿舍,所以很多东西也没来得及查看,不过我们来的时候,这里除了必要的家具之外就空荡荡的了。”
空荡荡啊,虽然不能排除可能放在哪个柜子的可能性——但是翻箱倒柜的去找也未免太可疑了。
“前辈找螺丝刀有什么用吗?”
——唔。
看吧,只要这样问一下就受到了一份怀疑了。
士郎当然决定必须要掩饰。
“不,没什么,只是问问而已,如果发生什么电器损坏的事件,有螺丝刀在手边就比较安心了。”
“——是吗,前辈对修理电器的确很有一套呢。特别是拿着扳手的时候,感觉很合适。”
樱毫无怀疑的歪着头微笑。
唔,总算是、蒙混过去了吗?
不过,和扳手很相衬这种话就算了吧,樱——唉,难道该感谢平时总是拿着扳手帮忙修理学校的电器的事吗。
“啊,对了。下午两点似乎是要出去活动呢,趁着现在,前辈快去休息吧?”
说到活动倒是有印象。
不过似乎活动的目的并没有得到完全的统一——唔,也就是说,对于活动的内容这种事,大家都各持己见不愿意妥协啊。
虽然有点伤脑筋,不过本身士郎对于活动的内容并没有多大的异议。
总之就是随便去哪里都可以的态度。
假如需要进行投票表决的话,只能投出弃权票了嘛。
“如果去商店街的话,刚好能买点工具——”
这样想着,士郎离开厨房。
这个房子作为合宿的营地来说当然非常合适,虽然并没有卫宫邸大,但是也有很多房间。
就算是再多出一个人也无所谓,不过,似乎在布置房子的时候,因为不小心少数了人数的关系,而漏掉了阿茶。
路过客厅的时候,能看到对面的房间写着慎二的名字标牌。
这种标牌标示了每一个人的房间,也就是说,房间在一开始就像宿舍那样被安排好了。
尽管不知道这种做法有什么意义,不过听说主办人是个像有强迫症一样希望有条理的家伙有点能够理解了——总之,至少不会因为房间的分配问题出现什么不必要的争吵就是一件好事。
通过走廊,写着远坂名字的房间的门是虚掩着的。
虽然可以进去,不过现在去找远坂也没什么意义——从之前的情况来看,紧闭着门就代表人不在,虚掩着门就代表远坂正在房间里——稍微有点搞不懂,难道远坂这家伙是能记得关门不记得带上门的类型吗?
唔,算了,等到把遥控器修好了再去找她吧。
这样想道,士郎伸手握住了门把,正打算打开自己的房间的门的时候,走廊的尽头那扇紧闭的门吸引了他的注意。
不禁的松开手挪动脚步,往最深处走去。
有一种过于神奇的感觉,要说的话,倒是挺类似古堡探险。
不由自主的因为这种奇怪的紧张感而屏住了呼吸。
也许是因为走廊过深的缘故,那扇门前布满了阴影,即使窗户外是正午的阳光明媚也无法照亮那扇门前的地板。
只是站在门前就觉得阴凉了,虽然是大夏天,但是——
门前没有铭牌。
这就代表是空的无人占用的房间吧。
这样想着,士郎把门推开了。
当然是间空屋,没有什么古怪的地方。只是布满了灰尘,天花板角落还挂着蜘蛛网,像是很久没人打扫的状态。
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什么也没有放的书柜。
“卫宫同学,你在这里做什么?”
“哇——啊啊——!!”
身后突然想起的声音让人吓了一跳,简直是要从地板上跳到天花板上了。
士郎猛然的转头,远坂正抱着手臂挑着眉毛盯着这里。
“——唉,什么啊,结果是远坂啊。”
“喔?卫宫同学你倒是在期待什么呢?该不会是古宅幽灵之类的玩意儿吧?”
呵呵呵,远坂有些不怀好意的笑着。
唔——伤脑筋啊。
“不是,只是好奇来看看而已,只是一般的空房间嘛,不过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打扫了,和我们的房间不太一样。”
“……嗯,这倒是。不过要说的话,这个合宿用的房子的确是闲置了很久的空屋嘛,只是为了迎接第一批研讨试验会而临时提前打扫了。”
远坂往四周看了看,点了点头。
“说起来,按照我们房间的家具的新旧程度来看,完全就是刚买不到一个月的全新家具嘛,真是有钱啊。”
等、等等,要说话,身为优等生大小姐的你,这种程度应该完全不够看吧,为什么要感慨有钱啊!
“……嗯哼,我可得花大把的钱,用作研究经费,钱这种东西可是完全不足啊。”
——不知道为什么,远坂这家伙一下子就把别人的思想看穿了。
难道是因为太明显吗?
叹口气,士郎决定在心里反省自己的过失。
不过,研究经费?
“啊、呀。我在说什么呢,啊哈哈哈。”远坂像是在掩饰什么似的胡乱挥着手,似乎是在士郎的盯视下觉得瞒不过去了而叹了口气,用手遮住了自己的嘴巴,“呼,真是敏锐啊,卫宫同学。我只是一不小心说漏嘴了而已,就被抓住了尾巴。啊啊,真是的,也是我太不小心了。总之,刚才的话请卫宫同学就当作没有听到吧。”
“——唔,我不太明白远坂你想要掩饰‘研究经费’什么的原因……虽然听起来是很高端的东西——”
“……卫宫同学是个笨蛋真是太好了呢。”
像是松了口气似的,远坂毫不客气的说——不对,这家伙就是认真在为自己说的那句话庆幸啊——
“什么是笨蛋啊,真是的,太失礼了吧,远坂。”打击好大。
“啊哈哈,没那回事呢,我只是在称赞卫宫同学而已。”
——说别人是笨蛋这算是哪门子的称赞啊。
“因为啊,有些时候,不如当个笨蛋比较好呢。”
抱着手臂,远坂歪着头笑了起来。
“呐,想知道的话也没问题就是了,实际上关于研究经费——你应该知道远坂时臣吧?”
“嗯……啊啊,是那个上个年代很著名的心理学教授的名字吧?”
远坂听到士郎的回答而点了点头。
——等、等等。
远坂时臣——远坂凛——?
“诶、诶诶诶————!?该不会——!!”
“别那么大声啦!”
“……抱歉,实在是有点没想到啊。”把自己的嘴巴捂住,士郎点点头。
“——嗯哼,会惊讶也没办法,毕竟爸爸很早就去世了。说起来,绮礼那家伙还算是我的师兄吧。”
“原来是这样啊……那么研究经费到底是——”
“我只是为了完成父亲的遗愿而已,所以不必在意,而且我对于耗尽了爸爸一生的研究课题也很感兴趣。”
远坂把视线移开了,提到自己的父亲,不知道是怀念还是有点伤心的样子。
“对不起。”
“不必道歉,说到底擅自接手父亲的研究也只是我自以为是,总之修行还不够啊。”
修行不够什么的,真是的,难道远坂你打算在深山中与熊搏斗吗?
唔——
“对了,说起来,这个空房间一开始就说过了吧。本来应该算是阿茶的房间呢,结果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漏掉了。只能说那家伙的幸运值低得无可救药了。”
“也有可能是那家伙看起来不像学生吧——漏掉也有道理。”
而且也让人松了一口气。
“——嗯————”远坂眯起了眼睛,怎么说,感觉有点危险。
“…………?”
“你对阿茶那家伙真是很在意嘛?”
“诶?!谁在意那个家伙啊!”
“不在意的话,就不会一副很紧张又松了口气的样子了嘛,说起来——”
远坂的话忽然停下来了。
地板兀然开始猛烈的震动起来——
糟糕了,是地震!
摇晃越来越剧烈,要说的话,根本连一点准备的时间也没用。
远坂看起来像是一下子愣住了。
——她背后的书柜像是要在地面上跳舞似的猛烈晃动——而后、倒了下来——
“远坂——小心!!!”
伸出手想要把她拉过来的瞬间,晕眩感和恶心感一起蹿上了脑髓——神经像是从末端开始被烧灼一样的剧烈疼痛。
画面迅速的扭曲——
“卫宫同学、卫宫同学?”
回过神。
远坂的脸就在眼前,似乎有些疑惑的样子。
“诶、诶诶?”
“你从刚才就一直在发呆呢。”
“是吗……?”难道、刚才是错觉吗?
“——嗯————”远坂眯起了眼睛,怎么说,感觉有点危险,“你啊,对阿茶那家伙真是很在意嘛?”
“————”等、等等,为什么对话一模一样——
难道——
“喂,远坂!!不要站在那个地方!!”
伸出手一下子扯住远坂的手腕,她一下子露出了非常诧异的表情。
“啊、啊啊?!做什么啊,卫宫同学——!”
“总之快一点——马上就——”
刚刚把远坂拽到身后,正立刻后退了不到两步,地面就像在幻觉中的时候一样剧烈的震动了起来。
几乎要让人跌在地上一样,无法站立的剧烈摇晃着。
书柜发出快要散架似的声音,一下子砸了下来,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只有几秒钟吧,但士郎却觉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地面剧烈的摇晃终于停下了。
“……呼。”
大大的松了口气,士郎转过身看向了远坂凛。
她的脸色虽然有点苍白,不过看起来很镇定。
“你没事吧,远坂?”
“——嗯,我没事。”远坂摇摇头,“不过真是欠了你一个大人情呢,如果当时我还站在那里的话,大概会被书柜压在下面吧,或许就这样死掉也说不定呢。”
“——唔,别那么说——我只是——”
“说起来,卫宫同学刚才就像是知道会有地震发生一样啊——”
“啊啊,那是因为——”我看到了。
这种事能说吗?不过即使说出来,大概也不会被相信吧——不过被远坂这样持续盯着——真是不妙啊。
正觉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空屋的门被一下子撞开了。
“前辈,你们没事吧?”
樱的声音传了过来,阿茶那家伙挑着眉毛站在前面,抱起了手臂。
“哎呀哎呀,看起来真是命大呢,被那个东西砸到的话可不得了呢。”
——这种话从你这家伙的嘴里说出来真是让人高兴不起来。
“——唔,这也算是运气好吧。”
总之,忽略这家伙就对了。
“嗯,反正……大家没事就好了,哥哥刚才也吓得不轻的样子——”樱一脸的担心,不过也勉强微笑着,“下午的活动,还要继续吗?发生这种事,大家好像精神都不太好,言峰先生不在屋子里,希望不会出什么事。”
“——哼,那个家伙吗,就算是把那家伙丢进熔岩里也能活得好好的,所以倒是不用担心。”
阿茶像是不屑似的轻哼了一声,把头扭了过去。
——这家伙看起来不是一般的讨厌言峰教授啊。
“唔,总之,先到客厅里再好好商量一下吧?”
士郎试探着提议,大家点了点头一言不发的表示赞同。
说起来,慎二那家伙也许现在正在客厅吧。
客厅里可以说一片狼藉,茶具翻倒碎在地板上,原先摆在桌子上的剪刀也掉落在地。也对,刚才那种地震的强度,桌子仅仅只是移位而已,也算是很厉害了。
这样无意义的想着,跟在远坂身后到达客厅的时候,正好看到了慎二缩在角落的影子。
看来的确是被吓到了的样子。
“慎二,没事吧?”
似乎是听到了士郎的声音,间桐慎二扶着墙壁站了起来,立刻的抱起了手臂,像是为了给自己壮胆一样的扬起下巴,“啊啊,当然没事,说、说说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唔,刚才在空房间里差点被书柜砸到,可真是危险。”
“啊哈哈哈,是吗?也就只有你才会差点被书柜砸到了呢。”
这家伙苍白的脸慢慢恢复了血色,只是刚刚被吓得不清就这样一下子恢复过来了,该说真不愧是慎二吗?
“嗯哼,也对,也就只有你才会被地震吓得缩墙角了呢,慎二。”
远坂的这句话显然一下子就戳中了慎二的靶心,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那个,我说,还是先回到正题吧,现在已经下午一点半了吧,把下午的活动计划也稍微决定一下吧。”
这种时刻,除了打圆场当然别无办法,在这种时候吵起来,今天的时间大概除了浪费之外没有别的用途了。
远坂尖锐的眼神像是某种未知穿透性射线一样的扫了过来,简直要让人无法控制的打个激灵。
不过随后,她抱着手臂哼了一声扭过头去,看起来像是放弃了争执的打算。
——下次有机会绝对要感谢你的让步呐,远坂。
舒了口气,士郎将话题导回正途,“唔,总之,先说说看大家的提议吧怎么样?”
“当然是去网球场啦,我记得离这里不远有网球场来的。”
远坂重新把脸转过来,“呐,这种天气可最适合出汗了,对不对,卫——宫——同——学?”
——不要用那种古怪的腔调念别人的名字啊你。
——啧,完全不知道这种天气出汗有哪里好了,热死人了吧。
但是,远坂却持续的盯着这里。好像一定要赞同一样。
不行,一定要想个办法蒙混过去。
这样想着,不禁的开始移动视线,搜索周围可能脱身的办法——啊啊,樱一只手握着手臂,低下头又抬起头的欲言又止的模样,看起来是有话说——
“咳咳,那个啊,樱有什么好提议吗?”
“诶、诶?!前辈是、在问我吗?”
少女显得有些胆怯又有些高兴的样子。
“嗯,当然啦,樱也有想去的地方吧——?”
这种时候,当然得鼓励她勇敢的说出来。
“可是……大家决定去哪里就好了……我其实……无所谓的。”
那就糟糕了啊樱,平时不是很善解人意的吗!不行,必须加把劲逃离远坂的魔爪。
“没那回事,樱一定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吧!”
“可、可是……我真的……其实……什么时候都……”
似乎是士郎的眼神太过热烈,樱红着脸低下了头,大概无法推却前辈的期望,她吸了口气,“唔,其实我很想去——沙滩看看。这里的沙滩也是旅游开发计划之一,所以一定很漂亮又安静……”
“呼,沙滩什么的可不是我的计划呢,当然是去网球场比较好吧。”慎二看起来有些强硬的,打断了樱的话,用着平时高傲向上扬起的声调说道。
当然,被远坂狠狠的瞥了一眼。
“不行呢,间桐君。”一直没说话的言峰绮礼用着缓慢的音调这样否定了慎二的答案,并且没有给其他已经处在惊愕中的人反应的时间就接着说道,“你作为研讨组的组长,今天下午,有一些事我还需要找你确认。”
这么说着,言峰绮礼露出了微笑——这家伙的笑容一直都有些令人不舒服,像是能让人脊背发凉或者毛骨悚然。
像是隐藏这许多的秘密,这个男人拥有着的压迫感,就像白纸被泼上了墨水一样。
不过士郎并不能够确定是不是只有自己这么觉得。
纯粹的黑色。
从这家伙的瞳孔中所能看见的就只是这样的东西而已。
说到研讨会的组长,虽说是慎二,不过一直以为只是形式上的东西,不知道是借口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只是听到言峰这么说着的慎二,扬起了一边眉毛,片刻之后,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东西似的,露出了有些得意又有些了然的笑容。
“没问题,言峰教授。”
“——嗯————”远坂眯起了眼睛,像是夜晚照明路况的车灯似的扫视着两人,“……做了什么奇怪的约定吗,真是的……啧,绮礼这家伙别搞什么花样才好。”
因为站的近的缘故,立刻听到了远坂的嘀咕声。
“那么,士郎你有什么打算呢?去沙滩还是去网球场?”
远坂叉起了腰,“阿茶你呢?”
她的表情似乎变得有些紧迫感了。
嗯,这也是当然的,因为网球基本不是一个人能玩起来的运动。
只是阿茶那家伙略微有些为难的抱起手臂叹了口气,“有点困难呢,凛。按照这个提案,我就得负责去采购今晚该用的食材了,所以目的地是商店街。”
“——对、对不起,给您添了麻烦,其实我不用去沙滩也没关系的……”樱微微皱起眉,认真的道歉着,她的确觉得非常对不起阿茶。
不过,当然,士郎可不认为有什么好对不起那个家伙的,说到底樱还是太温柔了。
“没那回事,想玩的话就去好好的玩吧……以后可有的忙呢,说不定就没有这么好的时机了。”
阿茶那家伙对着女孩语气就好像微妙的有点温柔下来了,真是——
“可是……”
“哼,看来网球是去不了了嘛,那好吧,去沙滩也不错。不过啊,卫宫同学可别想跟过来喔。”
诶、你等等,为什么忽然下了这么个结论啊远坂!!
“这、这不科学啦远坂!为什么我就不能去了啊!”
“嗯哼,你想加入少女们的秘话吗?这是禁止事项喔。”敢来就杀了你——
用着像这个时间段一样最灿烂的阳光般的笑容传达着这个信息,远坂高兴的微笑着。
总觉得这家伙像是在微妙的地方夸张的别扭了起来——
“而且啊,卫宫同学不是也要去商店街办重要的事吗?”
这么说着,远坂的笑容超越了极限似的灿烂。
——呜,一听就能够猜到了,绝对是指螺丝刀的事。
可是啊,去商店街的话,不就得和某个家伙一起了吗!说起来一起逛商店街的两个男人这种事难道真的被允许吗!
真是的,那可毫无美感可言啊。
“哼。”
似乎是与士郎不经意转移的视线对上了,阿茶哼了一声把脸撇到了一边,以此表示自己的极度不爽。
——我说,那才是我的台词啊。
叹了口气,下午的行程竟然就这么荒唐的定下来了。
*********
“就在这里分开走吧。”
阿茶这个时候站住了脚。
他的身后是商店街,相对这座岛上其他地方来说热闹过头的人群和街道。
虽然士郎早就打算这样提议,但是“被阿茶那家伙先提出来了。”只要这样想一想,就觉得有些不甘心。
“好吧,就这样快走吧。”
他撇了撇嘴,阿茶哼得轻笑了一声之后转过了身。
——那种笑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这家伙。总觉得好像是被看不起了。
“喂,我说。”在自己还未意识到的时候就叫住了正打算钻进人群的对方。
“什么。”阿茶那家伙停下来,回过了身。
“你不是还有什么没说完吗?看起来好像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
当然,士郎不打算承认自己有掩饰没话找话的意味,而且,这家伙也的确看起来有什么要说的一样。
“——哼,没什么,就算是忠告你也听不进去吧,小子。而且我也没有和你逛街的兴趣,只要想一想就要掉鸡皮疙瘩了。”
“……刚·好,我也一样。”
假如换成女孩子就好了,没有和男人逛街的理由,那也太奇怪了。
不过,有一件事得强调。
“我说,二小时之后在这里会合吧。”
“————”
这家伙用着那双钢铁色像刀刃一样的眼睛盯了这里两秒,最终点了点头。
“难得正确的提议嘛,卫宫士郎。我还以为就你一辈子来说,是无法做出什么稍微有点建树的建议了。”
这么令人火大的用着挖苦人的轻佻语调说着,这家伙转过身,一下子钻进了人群里。
“就这样吧。”
——等等,什么叫就这样吧你这家伙!另外,瞧不起人也适可而止一点你这混蛋!
不过,在这里生气也于事无补,那个随意挖苦人的家伙已经连一片衣角也看不见了。
“唔姆———别让受那个讨厌的家伙影响了,卫宫士郎!”
握紧拳头给自己打气,顺便把那家伙讨厌的脸的影像挥开,这种时候还是趁早把能够修理遥控器的螺丝刀买到,然后再给樱和远坂带点礼物比较好——
*********
二个小时后,士郎精疲力竭的想蹲在地上,不过还没到能够不顾及形象的时候而忍住了下蹲的冲动。
除了螺丝刀之外两手空空。
这也是当然的,因为士郎可没有想到,只是计划开发成旅游城市的地方的纪念品,已经贵到这种程度了。
“姆……预算完全不够啊。”
也不是预算不够,应该说预算只够买一件礼物,但是假如只给樱买的话……总觉得有点不太好。
“卫宫士郎。”
男声低沉带着不耐烦的在上空响了起来。
啊啊,会用这种口气这么叫这个名字的至今也就只有一个人而已。
“——来了吗,阿茶。说起来我可完全没料到你会准时。”
这么说着,因为弯着腰而特别低的视角,能看到靠着阿茶的小腿被拎着的一大袋子食材。
“刚才分头的时候是3点02分,现在是5点整,也就是说,我早到了2分钟,小子。”
————
喂喂,你什么时候计算过时间啊!
“哼,完全没注意观察周围吗?”
这么说着,阿茶那家伙用着空余的手指指了指右边的一家商店——钟表店。
全部的时钟此刻都整齐的走到5点整。
说起来为什么钟表店会开在这种地方啊。别说是因为商店街这种鬼理由。
“姆……好吧,东西买到了的话就回去吧。”
士郎直起腰,对自己无力和修行不够生气的同时瞪了阿茶一眼。
对方毫不在意的连头也没回。
夏季的下午五点,天空看起来仍旧很明亮。有些炎热的天气让人汗流浃背。
阿茶这家伙提着两大袋食材看起来却非常轻松地样子。
这家伙深色的皮肤,看起来总觉得不像亚洲人。
“我说,你这家伙是混血儿吗?”
这句话问出口的时候,已经懊恼了起来了,几乎可以立刻想像到那个可恶的家伙的反应。
果然,那家伙笑了起来。
完全是在嘲笑着卫宫士郎的愚蠢发言似的。
“应该不是吧,亚洲人也是可以的晒成这种肤色的,小子。没常识也该有个限度吧?”
“————”就知道会被挖苦,不过接下来就可以继续自暴自弃的顺理成章了。叹了口气,士郎决定真的开始破罐破摔,“那种怪异的头发颜色难道是染的吗?”
“真是无聊的问题,你已经无聊到这种程度了吗,卫宫士郎?有时间问这种事,不如想想怎么把遥控器修好。”
啧,真是的,这家伙能不这么讨厌一点吗?说起来,这家伙从头到尾都在莫名的针对着卫宫士郎这个存在一样。
根本不记得自己到底做过什么让他生气的事。
当然,士郎也根本不记得这家伙做过什么让他讨厌的事。
这种互相的厌恶,顺理成章的有些太奇怪了。
要说的话,简直就是如同海鸥和鱼一样——是天生的天敌——不对,他们作为天敌是因为天生的对立吧。
那么,要说的话,卫宫士郎和阿茶,是天生的对立。
是完全相对的东西,大概就像是对称图形的左右两半——
………唔,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你这家伙,讨厌我对吧?”
在沉默下来的气氛中,士郎忽然说道。
“你倒是很清楚嘛,卫宫士郎。”
没有意外的,阿茶一向没有过多起伏的沉稳声调在前方响起。
“是吗,那我也一样呢,完全没有原因的讨厌你。”
“……呼,在这种地方上,倒是很好沟通嘛,小子。我一直认为你不会说人话呢。”
什——什么!!不会说人话的是你才对吧!!你这家伙!
简直要把人气得把肺炸掉也无法反击的地步。
“不过,原因这种东西,你没有认真的想过,为什么会没有原因这种事吗?”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阿茶似乎无声的轻笑了一下。
“啊啊,和你所想的天敌那种不同。人类如果不去思考,就会退化。偶尔也用脑子思考一下吧,小子。”
“——你到底想说什么。”
“有没有想过呢,卫宫士郎。”
阿茶停了下来,他的声音此刻像是淹没在了夕阳光辉之下的阴影里。
“你、我或者凛,是否真的如同自己所想的行动?不,或许不能这么说——应该是,你是否真的这么认为,此刻的你所做的事既是你所想的事。”
“…………”
“——简直,就好像是一开始就决定了这样的结果。”
“你这家伙是宿命论者吗?”
“——不是,宿命论对我来说也未免太无希望了,人类毕竟还得靠希望活下去,不管那样的希望有多微小。”
阿茶转过身,盯着士郎。
压迫感——几乎让士郎想要后退,但幸好他及时制止了自己的动作。
“那么,假如说,有一种无形的意志决定了结果怎么样?”
这么说着,他忽然自嘲地笑了。
“哎呀哎呀,真是无趣的猜想,话题也就到这里吧,卫宫士郎。这种无聊的东西,去思考的话也就是笨蛋了。不过,作为笨蛋的你,还是尽情的思考吧。”
——喂,等等,你这家伙也未免太过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