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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这样一直走下去吧

【看油】雨季不再见(上)

*本文源于某天晚上突然想到:很多年以后,我们看油或许也要靠一句“祖上富裕过”撑着,但一想到我现在是别人的祖上,就有点乐。所以孩子们,请允许我贷款一下未来中野不同队的故事[滑跪]

伪现背,纯造谣,时间线紊乱预警!!结尾he。

(悄悄给自己打个广告,喜欢纯甜的可以去看看我主页那篇《肯恰那…我又不喜欢他》~那篇发完隔天就出了杰嫂的事QAQ浏览量巨低)

ooc算我的,请勿上升!!!

请勿搬运至老福特之外的地方!!!

Ps:部分私设是为了剧情推动,如果与现实有不同也欢迎评论区指出~


雨季不再见(上)

Summary:原来你只从我身边借过……(主林坚视角)

推荐BGM:《借过》印子月...

*本文源于某天晚上突然想到:很多年以后,我们看油或许也要靠一句“祖上富裕过”撑着,但一想到我现在是别人的祖上,就有点乐。所以孩子们,请允许我贷款一下未来中野不同队的故事[滑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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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季不再见(上)

Summary:原来你只从我身边借过……(主林坚视角)

推荐BGM:《借过》印子月

 -序-

  24年10、11月在林坚的记忆中是阴雨连绵的。随队进入全球总决赛仿佛是那年命运对他的最后一次垂眸,可惜他没有抓住。

  从S赛被t1零封折戟八强,到纪录片TES篇爆出大节奏,再到传闻滔搏上野辅都被中单气走、双C明年只能带新人……总之,关于他的负面舆论满天飞。

  那两个月的他不想碰英雄联盟,轻易不敢刷B站,更不要说看虎扑、贴吧或者豆瓣。

  甚至有段时间,林坚几乎与外界断联:他怕看到其他几位哥哥的消息,可能是宽慰,也许是告别。

  其实,他们队内关系没那么糟糕的——复盘的时候言辞激烈很正常。不过大家从欧洲回来后就再没一起吃过饭、没聊过天也是事实。

  林坚惶惶不安、懊悔难当,但始终没有勇气打破僵局。自我惩罚的方式是,登上小号,打开弹幕反复观看那个纪录片。

  他还记得有条弹幕是“林坚,但愿你永远不用懂哥哥们的愤怒和眼泪。”

  绝对是反话,这是林坚看到时的第一反应。他暂停视频,盯着那句话良久,默默点个赞。

  林坚心想,可能你说晚了,现在的我就很想给当时的自己两拳。

 -01-

  野辅早早确定离队,听说爱笑也在全力撬69。离开上海前林坚一直住基地,眼睁睁看着基地变冷清,连厨师也跑路了。

  风雨飘摇,林坚从自己贫瘠的成语储备里翻出这个词。

  如果说去年的他是来稳定这艘船的,那今年的他已是和船共同迎接风浪的一员。

  好像TES的转会期都颇具节目效果,每每看着就要开天窗,却总能在最后时刻组成阵容不逊的“银河战舰”。

  这次也能够吗?可连69都要走了……林坚有点迷茫,或许该走的是自己。

  事实证明,转会期的GH也是概念神。

  先是火速签下刘青松,然后把前去滔搏基地告别的69从爱笑手中抢回来,最后更是出乎很多人意料,拿下了徐进赫和红米等人。

  TES就这样摇身一变又成为香饽饽。虽然某战力评分只有三点几,但那些人什么成分,不用想都知道。

  得知消息的林坚扒了一大口拌粉,看着野辅两个ID,心想如果自己端正态度、改正错误,未来的队友能轻点喷吗?

  不过总归没有带新人的压力大,林坚想着又给自己添了半碗拌粉。

  和新辅助的初次见面尴尬又和谐。

  刘青松带着前打野的叮嘱给林坚“赔不是”,一口一个坚哥,喊得林坚怀疑自己是不是要被斩了。但一想到这是滔搏,就又放下心来。

  结束会面后,林坚暗道,新辅助好像也没那么难相处啊?不过…那位京东前太子,以及传闻中严厉非常的红米教练还是未知数。

  哎,都怪这下了俩月没停过的雨,让小狗的心脏都快要长蘑菇了。

 -02-

  徐进赫来基地那天也是阴雨天。

  林坚当时正在和杰克抱怨最近雨总下不停,一道混着北京口音的奇怪嗓音从背后响起:

  “外面儿没雨了啊,我来的时候。”

  林坚循声转头,看到徐进赫大阔步走进来。这人似乎丝毫没有被外面的潮湿空气影响到,一副蓬松的模样,浑身散发着生命力。

  大家熟练开启自我介绍流程。

  林坚还在走神想,这人难道属蘑菇吗,雨天会长得更好的那种。

  “想什么呢?”一只大手在林坚眼前晃了晃。救命……新来的打野十分主动,已经自觉开启中野亲合度提升副本怎么办?

  林坚突然变得很忙,左顾右盼。却发现刚刚还在旁边的杰克和带徐进赫来的69不知何时没了人影,现在这该死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只活物。

  林坚很想闭眼装死,但新打野根本不给机会。

  徐进赫顺着林坚视线最后定格的方向看去,发现是一扇窗。

  “所以,你是在看彩虹?”

  “啊?”林坚有点没反应过来,定睛一看才发现窗外确实挂着一条彩虹。

  小金毛兴奋地跑到窗边,试探着伸出爪子,惊喜道:“哇!雨真的停了。”

  徐进赫惊奇于林坚有如此跳跃的思维。

 -03-

  林坚此前担心的事没有发生。

  新辅助简直就是个夸夸怪,新打野似乎也挺随和的。刚来就特地嘱咐林坚:“要敢打,不要怕犯错,错了再改就是。”

  简直是一道免死旨意啊,林坚表面点头,实则早已神游天外。

  直到挨了一个脑瓜崩,林坚痛呼出声。抬头刚要问候对方,却直直撞进徐进赫认真盯着自己的眼睛。

  没等徐进赫开口,林坚居然读懂了他的意思,识趣回答:

  “我有在听!今年包敢打的,错了也会好好改……”打野满意点头。

  说实话,林坚不习惯和不熟的人有肢体接触。这个脑瓜崩他只当是徐进赫比较自来熟,也就没放心上。但——

  这个才认识没多久,就在拍摄定妆照的timing,如此自然而然把手搭我肩上的打野你?好吧,你霸道你有理。

  林坚顾及周围无处不在的摄像头,不想再出现什么中野不合的谣言,因此没有第一时间拍开自己肩上的手。只是瞬间绷紧的肌肉出卖了他。

  可是,为什么一次忍让会换来这人的得寸进尺啊?

  随着两人相处时间的增加,林坚觉得今年的中野关系好像逐渐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

  且不谈此人老仗着身高优势挂在自己身上——勾肩搭背在兄弟间很正常啊。就是有点重,压得人走不动路。

  林坚这样想着,推了推走一半又趴自己身上的徐进赫。

  “能不能好好走路啊,bro~懒成这样。”林坚提出异议。

  “不能~”徐进赫反手镇压,但还是给小金毛减轻了负重。

  也不提那次彩排间隙,野辅逮住林坚的肚皮就是一顿摸。

  面对目前为止都对自己很温柔的俩人,小金毛想不到反抗的借口,只能任人宰割。

  徐进赫看着老老实实待在刘青松怀里的林坚,活像只朝主人露出柔软肚皮的小狗崽。

  又想起平时自己靠一下对方都要挣扎,心里莫名有点不爽。

  林坚:?不是,我刚刚是没让你摸腹肌吗,为什么摆出一副看负心汉的表情?

  林坚百思不得其解,也就放弃思考,只想知道等下吃什么。他也确实这么问出来。

  “海底捞吃吗?”徐进赫说完,就看到中单选手的表情好像有一瞬扭曲。

  欣赏了一会对方敢怒不敢言(bushi)的表情之后,徐进赫才施施然提出第二个建议:“要不吃烤肉?”众人都没意见。

  彩排兼顾拍摄的现场堪称小型战场,来往基本都是脚步匆匆的人,也没有专门的休息室。

  等到集合准备去吃饭,有人发现林坚不知所踪,发了消息还没回。

  这时,徐进赫丢下一句“我好像知道他在哪”就抢了领队的找人任务。

 -04-

  林坚长大后的第一次牵手是和徐进赫,真的是牵手,不是拉手臂、袖子之类的。

  当时他刚从厕所出来,就看到等在外面的徐进赫。

  “你在这干嘛?”林坚问。

  “很明显啊,等你。差点把你落这儿了。”说着,徐进赫三两步上前,一把牵住林坚的手,拉着人转身就走,“吃饭去。”

  林坚条件反射,甩掉对方的手,换来徐进赫疑惑又“受伤”的表情。

  林坚解释不习惯和男生牵手,又笨拙地找补:“你就不怕我没洗手吗?”

  徐进赫还是盯着他,一本正经反问:“和朋友牵手不是很正常的吗?”

  顿了顿,又很委屈地吐出一句:“手是湿的,你洗手了的。”

  林坚:?这在男生的相处过程中真的正常吗?

  但因阅历尚浅,且找不到别的拒绝借口,林坚一时心软又把手递出去。

  徐进赫心满意足抓住,还牵得更严丝合缝。

  不过在即将走到集合点时,徐进赫还是松了手。

  他也有点奇怪自己的举动,但最后只归结为,就是想让林坚不自在,谁让这崽子刚刚惹自己生气了。

  频繁又点到为止的身体接触让林坚从抗拒到麻木再到习惯,甚至开始主动和徐进赫贴贴。

  林坚觉得这可能是徐进赫和别人表达亲近的方式,就算为了中野关系着想,自己也不好拒绝。

  粉丝见面会上,有人拿出可爱的发箍要林坚戴上拍照。

  林坚当然是拒绝,酷boy怎么能做出这么可爱的事?

  眼看粉丝就要拉扯不过林坚,谁知旁边的徐进赫伸手拿过那个发箍就往林坚头上戴。

  林坚再次抗议,抗议无效,发箍顺利戴到小狗头上。

  林坚正要冲“背刺”队友的打野瞪眼,就感受到一只温热的手掌安抚似的顺着自己的后脖颈揉捏两下。

  要是换成以前的林坚,估计就炸毛了。但如今的小狗竟真的被顺毛,乖乖扶正差点滑落的发箍。

  徐进赫看着小孩红得快要滴血的耳朵,轻笑一声,转头对那位粉丝说:“拍一次就行,只拍一次就可以了~”

  林坚耳力不差,当然也听到这话,心想:看吧,就说徐进赫人不坏的~

 -05-

  林坚发现自己好人卡还是给早了。

  俩人渐渐熟悉之后,徐进赫开始原形毕露。这人根本就不是敦厚的家猪,而是长着獠牙的野猪!

  徐进赫确实说到做到,没有过多苛责林坚在局内有些冲动的操作,比如沙皇御驾亲征还身先士卒。

  但若是提醒了一次又一次,林坚还是改不了某个坏毛病,那迎接他的将会是来自打野“温柔”的教育,能动手绝不动口的那种。

  徐进赫会在rank局里死抓林坚,打完之后又任劳任怨把人哄好,再问:“现在呢?想学着改了吗?”

  有段时间,林坚看到对面打野ID是vinaka就不想玩了。

  偏生某人得了便宜还卖乖。一会儿说:“能别玩沙皇了吗?”一会儿又说:“我希望你能虐我一把啊~我真别这样上分了。”

  可怜林坚天天被吃分,最终还得到打野觉得上分太简单有点无聊的反馈。

  林坚气得磨牙,但打又真打不过。只能卯足了劲练,等着哪天翻身农奴把歌唱。

  有次林坚在B站刷到一个Kanavi高光操作集锦,标题是《有这样的打野你几点上号?》林坚看了只想冷笑,排在他对面你就老实了。

  不过,林坚的游戏意识也实打实地拔高了一大截。

  抛开偶尔的叛逆不提,赛场上大多数时候也能服从指挥,甚至开始接手一部分的指挥权。

 -06-

  林坚有时候觉得,徐进赫简直比自己还要幼稚。

  rank里的针对勉强算拉练的话,总和自己抢吃的又是怎么个事?

  事情是这样的,林坚最近又吃腻了汉堡,于是赛前点的餐食换成披萨。

  一次他点了巧克力披萨,小孩嘛,总喜欢吃点新奇的。

  结果刚打开盒子就吸引来一群不懂欣赏的队友,围着桌子啧啧称奇。

  还要问他:“巧克力披萨真能吃吗?”林坚表示不和大惊小怪的老登计较,点头回了句:“当然。”

  “但不是说狗狗不能吃巧克力吗?”徐进赫问完,还一脸无害看着林坚。

  林坚一噎,不想和幼稚鬼说话,只默默戴上一只手套准备美美进食。

  另一只还没来得及戴上,就被徐进赫抢过去流畅戴上。

  “不是说不吃吗?”林坚总算逮住机会。

  “我没说不吃啊,说的是狗不能吃。”徐进赫理直气壮。

  林坚无言以对,纵容徐进赫从自己手下抢走一块。

  而后看着徐进赫吃出痛苦面具,内心偷笑:就知道你不爱吃,抢呗就~活该。

  谁料这人上瘾了一般,往后每当林坚点披萨,总要抢走一块。

  一开始林坚会阻挠,徐进赫还装模作样地拿了个玉米杯,说是以物换物。其实那玉米杯本来就是林坚点的。

  但不知从何时起,林坚也习惯了在打开披萨盒后,顺手递给凑过来的打野一只手套,再任其挑走一块。

  反正不够吃还有玉米杯。小狗才不是吝啬鬼。

 -07-

  俩人爆发的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几近陷入冷战的争吵,是在先锋赛期间。

  林坚敏锐发觉,到了韩国的徐进赫好像变了个人。

  脸还是那张脸,但从发型到整个人的状态、游戏的打法,都和在国内大不相同。

  尽管其他队友都没觉得奇怪,毕竟出远门打比赛,状态起伏也正常。

  但这不一样,很明显徐进赫想在LOLpark证明什么,林坚能看懂他眼里的傲气和执着。

  徐进赫还是想回到韩国。像水汽终将凝成雨滴落回海里,宣告彩虹只是短暂的美梦。

  这个认知让林坚不安。他也开始急于展现自己的能力,企图向徐进赫证明自己也可以陪他登上更高的山。

  但越急越出问题,俩人突然变得像对被撮合在一起的怨偶,不合衬却又无计可施。

  有人想走,有人想留。矛盾不可避免。

  一遇到解决不了的困难,林坚又有点把自己闷起来的趋势。

  徐进赫想问清楚,却总是被林坚敷衍了事。

  忍无可忍之下,接受采访的徐进赫抓住一个进场时机准确的问题,面对镜头很认真道:

  “林坚吧,因为我想知道他的想法。”

  林坚当然也知道了这件事。无论他怎么想逃避,都无法躲开那么多人的传话。

  思虑再三,林坚还是决定去找徐进赫把话说开。时间有限,他不想拖。

  敲开徐进赫的房门,林坚看到对方挑了下眉,似乎早有预料自己的到来。

  “进来吧。”徐进赫让开一条路。

  林坚低头钻进去,听到门边传来咔哒落锁的声音。他没回头,就那么站在房间中央。

  林坚在心里拼命组织语言,刚才来得太急,草稿都还没打好,人就已经在这儿了。

  沉默考验着两颗焦躁的心。就在徐进赫失望地以为又要不了了之的时候,林坚终于开口。

  而说出的话像在徐进赫的脑子里扔了一道雷:“我知道,你还是想回LCK。”

  “我……”徐进赫还没想好怎么解释,但下意识出声打断。

  “听我说完,”林坚难得硬气一回:

  “无论你承认还是否认,都先和我打好今年,可以吗?”说着林坚转身看向离自己仅一步之遥的徐进赫。

  “打好今年,无论结果如何,之后大概率也不会再一起打了。”林坚承认这句话有点赌气的成分在。

  但这也是事实不是吗?如果成绩不好,大概率徐进赫也不会和TES死磕到底;成绩好,刚好给徐进赫回LCK当跳板。

  万一成绩好到他们不得不再绑定一年呢?林坚压下心底的一丝奢望。

  徐进赫抿了抿嘴,只给出一个可以实现的承诺:“好。至少今年都只会是我们俩。”

  明明得到了预想中的答案,林坚还是觉得嘴巴有点苦。嗯,肯定是水土不服上火了,真讨厌这里啊。

  徐进赫看林坚皱着一张脸砸吧嘴,默默从抽屉里摸出一袋零食。

  “呐,给你吃。”见林坚一脸狐疑看着自己,徐进赫又往前递了递,“这个很好吃的。”

  林坚不客气地整包带走。

  OK,散伙危机暂时解除。徐进赫松了口气。

  回到上海的林坚也把那段短暂的韩国行当成一场噩梦,醒来就好了。

 -08-

  “怕无归期~怕空欢喜~怕来的不是你~怕没有奇迹~”赛前调试,林大歌唱家又开始一展歌喉。

  “能别吗,坚坚?”喻文波在一旁有点绷不住。

  “换首歌吧,这首也太不吉利了。”刘青松开口,“坚哥,我想听《八方来财》。”

  “本店暂未开放点歌服务哈~”林坚怼完,也觉得刚才那首歌有点不吉利,索性闭嘴。

  “去年的4月20雨是真大,还好今年是晴天。”回基地的车上,69刷着微博,突然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

  “啊?”徐进赫疑惑。

  “去年春季赛决赛,在佛山打。”69怅然开口。

  “我去!真不想回忆那天。”林坚大声抗议,“不过今年雨天好像没那么多,希望雨季不要再来了啊——”

  说完还觉得不保险,林坚打开微信,罕见地编辑个性签名。

  徐进赫深感有趣,凑过来看。

  小鸡毛边敲字边小声念叨:“再见了,雨季。哦不对不对…”

  最后改成“雨季不要再来啊👋”才意满离。

  徐进赫没忍住笑出声,得到林坚不痛不痒的一记眼刀。

  其实今年的林坚没那么讨厌雨天。因为连绵两个月的雨,能换来一条从天而降的彩虹也算值了。

  小狗不贪心,不需要新的彩虹了,所以不想再见到雨季。

 -09-

  一年过去,总算不是颗粒无收。

  众人回到上海也安排了久违的团建,一切看着像是合作关系要再延续一年。

  林坚兴冲冲拉人一起去坐跳楼机。上下辅纷纷以年纪大为由拒绝,林坚撇撇嘴,开始到处找徐进赫。

  他知道徐进赫肯定不会拒绝自己的,这是过去一年给他的底气。

  虽然这么说有点奇怪,但他确实已经习惯了徐进赫给的偏爱。

  远远看见一家饮品店门口的座椅上,GH和徐进赫坐那不知道在聊什么。

  林坚猫着身子,悄悄靠近,打算吓徐进赫一跳。

  还没等他跳出来,就听到GH小声问徐进赫:“想好了?真要回去找队伍吗?”

  徐进赫点头:“嗯,想再去试试。”

  “既然决定了,那就去吧。不要有后顾之忧,TES很感谢你这一年的付出,首发打野的位置会尽量给你留着的。”

  GH说着场面话,几分真心几分假,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

  “……谢谢皓哥,我也很感激今年在滔搏的经历。”徐进赫说不出拒绝的话。

  所以,徐进赫还是要走吗?林坚觉得心里有点难受,也没了捉弄人的心思。

  他悄悄离开,一个人去排跳楼机的队。

  连续坐了三次,林坚整个人都有点晕头转向,但从高空坠落,把烦恼抛在身后的感觉实在诱人。

  于是他又接着排队。排到他时,工作人员看着他萎靡的神色,出于担忧拦下他:“先生,我看您已经连续坐了三次跳楼机,要不还是去旁边休息休息?”

  林坚摇摇头,正要谢绝对方的好意。就被一只手钳住手腕,熟悉的声音落在耳边:

  “不好意思,我朋友可能心情不太好,我带他去休息。”

  工作人员迟疑,但看着林坚确实乖乖跟着来人走,也就笑着点头目送。

  “不要命了?真当自己是钢铁侠不成?”徐进赫把人按在路边长椅坐下,又往林坚手心塞了一杯热奶茶。

  徐进赫站着,低头只能看到林坚头顶的发旋。

  见他还是不理人,徐进赫吐出一口气,认命地坐在林坚身旁,问:“你遇到什么事情了吗?为什么又不开心了?”

  还是沉默。林坚在和手里的奶茶较劲,因为这个熟悉的店标让他的烦恼又通通跑回来了。

  但这可能是徐进赫给他买的最后一杯奶茶了,还是不扔了吧。

  想到这,林坚刚想假装没事,就听到徐进赫阴恻恻的声音:

  “你要是再不回答,或者敢敷衍我,我就——”说着又凑到林坚耳边,“亲你了。”

  吐出的灼热气息烫红了小狗的耳朵。

  林坚不敢置信瞪圆了眼睛,急忙伸手捂住徐进赫的嘴:“我靠,你有病吧?大庭广众说出这种话?”

  徐进赫一脸无所谓,反正除了林坚没人听到。

  林坚算是败在徐进赫手里了。他想了想,努力用平淡的语调说:“我听到你和GH的聊天了。”

  这下轮到徐进赫陷入沉默,因为他还没想好怎么和林坚坦白。

  徐进赫本来打算先瞒着林坚,陪着他好好玩完这段时间再说。

  林坚看着徐进赫略显无措的神态,恶劣地想,看啊,我说出来你也解决不了,不是吗?

  “我真没事,就是看你这么急着回去有点生气。”林坚还是不忍心看徐进赫为难,“我们早就说好了不是吗?至少,我们打完一年了。”

  “下雨了,我们回去吧。”林坚说完这最后一句,拍了拍徐进赫的肩膀站起身。

  林坚抬头看了眼阴沉沉的天,估摸着又要下好一阵子雨。

  看来雨季又要到了,有彩虹的晴天才是梦境。

请这样一直走下去吧

【kanyou】肯恰那…我又不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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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괜찮아(肯恰那)用法大教学!(bushi)


01

  在成为队友之前,林坚对徐进赫的印象是“那个团战一直秒切自家ad(偶尔连带自己)的打野”。

  在基地第一次见到徐进赫本人时,林坚身上独属于小动物的警报瞬间拉响——

  身高一米八、不笑就是一整个冷面魔王,这对于小狗来说简直难以亲近。

  于是徐进赫刚入住滔搏基地的那几天,林坚总是黏着熟悉的9哥和杰克,尽量多寻求...

 伪现背,纯造谣,时间线紊乱预警!!有误会梗,但不会拖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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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괜찮아(肯恰那)用法大教学!(bushi)


01

  在成为队友之前,林坚对徐进赫的印象是“那个团战一直秒切自家ad(偶尔连带自己)的打野”。

  在基地第一次见到徐进赫本人时,林坚身上独属于小动物的警报瞬间拉响——

  身高一米八、不笑就是一整个冷面魔王,这对于小狗来说简直难以亲近。

  于是徐进赫刚入住滔搏基地的那几天,林坚总是黏着熟悉的9哥和杰克,尽量多寻求些安全感。小狗已经努力缩小自己的领地了,只期望新来的韩国队友能留条“活路”。

  但就像此人玩游戏必入侵对方野区一样,加入滔搏后,徐进赫对周围环境仍有着极大的侵略性,即使他当时人还在韩国。

  首先是食堂菜式的改变:从原本的全中餐到中韩料理对半开。据说还是皓哥特意从京东挖了合徐太子口味的厨师来。

  这让林坚不免有点“担心”69的地位——毕竟一国容不了二太子。后来林坚发现自己多虑了,算上屁桃的话,滔搏可以拥有三个太子。

  除此之外,林坚隔壁的房间还时不时传来叮叮咣咣的声音。有次林坚实在忍不住好奇,路过时假装不经意瞥了一眼,发现是在换床。

  林坚:不是,这人豌豆公主吗?但这些也只限于偷偷腹诽,当面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不小心对视也快速错开。

  可大家同在一个屋檐下,打野想gank,中单无处可逃。

  起初是在某次训练后,教练找林坚谈话,打野也凑过来加入群聊。

  林坚已经记不太清具体的谈话内容了,但还记得徐进赫当时插嘴说的一句:

  “林坚,你不要怕犯错,先要敢打,错了再改就是。”

  林坚发散的思维第一个落点是Kanavi的中文真不错,而后才落到了话的内容——原来他还挺和善的。

  这个认知几乎打消了小狗此前悄悄竖起的防备,于是林坚开始不逃避和打野在游戏外接触。

  有一次红米教练给林坚开小灶,看完一个比赛录像后,突然说要转去海底捞复盘。林坚不敢有异议,就跟着去了。

  在训练室的上下辅三人都有点吃腻了海底捞,纷纷表示这次不去了。

  正当林坚为即将到来的这顿饭感到局促时,他在包厢内见到了笑意盈盈的打野。

  原来是徐进赫想吃海底捞了。

  林坚悄悄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单独和教练(加上翻译)吃饭,那氛围也太恐怖了!他还没意识到自己正逐渐依赖这位新来的打野。

  在此前几次三番的试探下,小狗已经放(草)心(率)地给猪包打上“完全安全”的标签。

02

  对于事业为重的徐进赫来说,如果不能回LCK的话,在哪个LPL队伍效力并没有太大不同的。

  之前一起在京东的队友今年也走得只剩米神,留队和换队更是没什么区别。

  而且tes从阵容到待遇已经是LPL里面算很不错的了,69、松松是旧相识,ad杰克的实力也摆在那,虽然常遭“质疑”,但懂的都懂。

  至于滔搏的那位小中单,徐进赫也非常感兴趣。

  当初OMG崭露头角的新人中单没能让徐进赫印象深刻,加入滔搏之后的林坚才真正进入他的视野。

  一年观察下来,徐进赫发现林坚看着又拽又倔,其实内心深处是个敏感、略有点自卑的小孩。

  嗯,就像没有安全感的小动物: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会不知所措,选择逃避;感受到对方的攻击性,会炸毛,抗拒交流。

  德杯决赛输了那次,徐进赫在后台角落找到了假借上厕所、跑来楼梯间躲着的林坚。

  那双微微下垂的小狗眼警觉看向推门而入的自己,对视的一刹那徐进赫察觉到林坚的不安和无措。

  林坚紧绷的神情在发现来者是徐进赫后骤然放松,取而代之的是颓丧。

  徐进赫瞬间什么脾气都没有了,轻轻叹了一口气,走过去摸摸林坚又低下去的脑袋,假装向四周喊话:

  “这是谁家走丢的小金毛,没人要吗?没人要我可领走了啊~洗洗还能要。”

  一番话仿佛给林坚注入了几缕生机。小狗挥爪拍开脑袋上的猪蹄,跳起来准备拍拍屁股回休息室。

  结果因为在这儿蹲了很久,猛地起身时林坚眼前发黑,噔噔噔往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在地上。

  还好打野长手一捞,稳稳接住他。徐进赫发现小孩的腰瘦得不行,自己一只手臂环住都绰绰有余。

  他低头看着林坚的发旋,鬼使神差间,稍一用力把人揽进怀里。

  林坚站稳回头,徐进赫还保持着抱人的姿势,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林坚疑惑出声:“怎么了嘛?”

  徐进赫这才回过神,轻咳一声掩饰尴尬,随即认真道:“太瘦了,要好好吃饭啊。”说着还拍了拍林坚的肚皮。

  林坚弹射出徐进赫的怀抱,边跑边骂:“靠!有病吧你。”带起的凉风却难给发热的耳朵降温。

03

  继在杰克耳边循环“来财来财”后,林坚又把“肯恰那~”挂嘴边,尤其喜欢在韩国打野旁边吟唱。

  某天林坚再次开始释放精神攻击,徐进赫忍了又忍,最后忍无可忍。

  他直接钳住小中单,不给对方反抗的机会:“看起来你很喜欢韩语啊,不过‘肯恰那’可不止表示没关系哦,要不我教你用法吧?”虽是询问的语气,但摆明不容置喙。

  “不要啊……”林坚转而向其他几位哥哥求救,但众人苦魔音久矣,遂无人理会。

  “那就这样说定了。接下来我会根据实际场景,见缝插针教你的。放心,包教包会哦~”脆皮中单势单力薄,抗议无效。

  正好当天午饭,厨师推出一道新菜式。于是守在一旁挨个问大家的意见。林坚在徐进赫之后,开口又是:“味道还可以。”

  徐进赫反应极快,凑到林坚耳边小声说:“比如这种情况,就可以用‘괜찮아요(肯恰那yo~)’回答。”

  林坚一噎,老老实实应声:“哦。”

  吃完饭不久,群里又有人在问“有无星巴克”。中野刚进训练室,就听到翻译在询问红色大米喝什么下午茶。

  徐进赫耳朵灵,捕捉到关键词、触发连招。他转头问林坚:“听到了吗?刚刚那句‘커피괜찮아?’”林坚回以懵逼的眼神。

  徐进赫轻笑一声,将刚刚那句话重复一遍,然后才解释:“意思是,咖啡怎么样?所以记住哦~肯恰那也能用于询问别人的场景。”

  林坚听完一头黑线,直接绕开对方回到自己座位,留下打野在背后哈哈大笑。

  徐进赫觉得自己来滔搏之后好像越来越幼稚了,主要原因还是逗小孩儿实在太好玩。

  前段时间打wbg那场第三局,在前往推平对方高地的途中,徐进赫顺嘴问了一句:“等下去吃啥?”

  林坚即答:“炭烤五花肉!”随即操控维克托电了猪妹一下,还朝navi贱兮兮地笑。

  徐进赫不语,只默默用猪妹卡了几次维克托的走位,把小孩逗急了才没忍住笑出声。

04

  在基地里当弟弟的,基本都难逃给几位哥哥解闷的命运。但navi有点太爱逗林坚了,从游戏外到游戏内、从rank到赛场,可以说是乐此不疲。

  有时候真把林坚弄急眼了,又很快凑上去哄人。不是勾勾手指就是捏捏手臂,非要林坚重新理他才肯罢休。

  那俩人还以为做得多隐蔽呢,殊不知其他几人先后都发现了这个没藏好的秘密。

  刘青松是最先发现自家中野不对劲的人之一。他不记得具体是打谁了,但清楚记得徐进赫选的武器。

  但凡林坚的阿卡丽在附近传送读条,武器都要跳上去锤一下,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俩英雄什么时候新出了霞洛那样的回城效果。

  如果不是因为双手不好离开键鼠太久,刘青松真想扶额,能别太明显吗?

  紧接着是喻文波。还是rank的时候,他“不小心”窥到了林坚的屏幕才隐约察觉。

  有一局中野同边,小奶油的永恩差点钱就能买大件。徐进赫边吃自家f6边想办法,而后灵机一动,把对面f6让给林坚吃,自己给他站岗。

  喻文波:?不管你是谁,请从navi身上下来。

  还有一次是中野不同边。林坚反复确认徐进赫不会来中,于是放心在塔边回城。

  谁知条还没读完,就看到对面潘森气势汹汹赶来,吓得林坚忙取消回城往后跑,嘴上喊着:“我靠!有完没完,居然骗我。”

  喻文波眼睁睁看着有大的潘森真就放弃杀残血没蓝的小兔子。内心弹幕狂刷问号,但因为在直播,面上没有显露丝毫。

  他一脸难以置信转头,无意中和刘青松对视,像对上了什么暗号。

  喻文波连忙把刚刚探查到的“军情”在微信上传递给刘青松,并表示这和昨天玩纳亚菲利追着他杀的徐进赫绝对不是同一个人。

  刘青松哼笑,打字回复:“还不是刚把人惹急了,忙着哄呢。”

  🐟🐟🐟:这有啥好哄的?又不是对象

  🐟🐟🐟:我靠?!他俩不会……

  🌲🌲:你才发现?

  🐟🐟🐟:虽然但是,比69早🤭

  其实9哥早察觉到了,毕竟徐代表之前可没这么好为人师,也没见他有多喜欢逗sheer玩。

  但9哥秉持着当事人不官宣、自己绝不多言的原则,硬是把这个秘密憋在心里。

  于是,在众人有意无意的纵容下,中野间的暧昧氛围逐渐扎根发芽。

05

  某天,徐进赫打着韩语实践教学的旗号,带林坚去吃一家超正宗韩餐。这家店是徐进赫偶然探索到的,老板也是韩国人。

  店面不大,但环境很好。之前徐进赫每次来上海,有时间就会来吃一吃,有时候和队友,有时候是他一个人,渐渐也和老板相熟了。

  这不,俩人一进店,就得到老板热情招待。老板和徐进赫聊着聊着,就无意识换成了韩语。

  聊了好几句,老板才反应过来不妥,觉得怠慢了老顾客带来的朋友,连忙用中文道歉。

  林坚突然憋出一句:“괜찮아요(没关系)”老板差点以为他也是韩国人。

  徐进赫在一旁笑得不能自已。等笑够了,才替林坚解释几句。

  说话间又有客人到店,老板这才告辞离开俩人的餐位。

  徐进赫递给林坚一份菜单,大气道:“想吃什么随便点吧。”

  林坚把菜单翻来覆去,还是选不出吃什么。

  于是他将菜单塞回徐进赫手里,理直气壮地说:“你比较专业,你来点吧。我都可以。”说完还朝对面无辜地眨巴眼睛。

  见推脱不过,徐进赫只能凭自己对林坚喜好的了解点了几样。

  老板亲自来询问点单结果,临走前才想起来问他们想喝什么饮料,熟客可免费。

  徐进赫略一思考,指着菜单上的无酒精区,快速答道:“아무거나 괜찮아요!(随便哪个都可以!)”老板表示了解后,就匆忙赶去备餐。

  林坚听到熟悉的肯恰那yo,就知道小葵花妈妈课堂又要开课了。

  果不其然,徐进赫将刚刚的回答重复一遍、翻译一遍,又详细交待了使用场景。甚至还拓展了一点,说是委婉拒绝别人的时候也可以用。

  “比如问‘给您来杯水吗?’不需要的话,你就可以回答‘肯恰那yo’。”林坚小鸡啄米般点头。

  这一套流程下来他们点的餐也刚好端上来。林坚很快沉浸在美食里,被强行灌输知识的那一丝不耐烦也随之烟消云散。

  徐进赫看着吃得满嘴流油、双眼眯成月牙,活像只欢快进食的金毛幼崽,心里升起前所未有的满足感。连带着吃过很多次的菜式都有了新记忆。

  吃完,徐进赫又重新给哥几个点了些炸鸡和炒年糕,打包带回去。

  两人打车回到基地。从门口到训练室才几步路,两个幼稚鬼走着走着又互相挤来挤去。全程“S”型走位,硬生生将五十步走出五百步的时间。

  快到训练室时,才注意到目睹全程的刘青松。

  “呦,终于舍得走到训练室了?”刘神张口就是一句调侃。

  “嗨~刘神。”林坚有点尴尬,立马装乖巧地打招呼。

  徐进赫倒是坦然,抬手展示了下打包盒,答非所问:“封口费。”

06

  两个小年轻就这样拉拉扯扯、黏黏糊糊,颇有种走一步看一步的意思。

  深思熟虑后,徐进赫终于决定向林坚告白,但苦于不太会写中文。

  环视一周,发现整个训练室也只剩下自己和刘青松。于是他求助松松。

  虽说基地众人基本都看出来队内中野的微妙关系,但刘青松还是顺着徐进赫,和他一起狗狗祟祟地在屏幕前“小声”密谋。

  “所以是这么写吗?”徐进赫练了好多遍,终于有信心自己完成。

  他边写边念:“我——喜——欢——你——”因为还不熟练,写得慢,念得也格外认真和拖拉。

  林坚进门前刚好听到这四个字,抬眼又看到徐进赫和刘青松凑一块儿,顿时怔在原地。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眼眶突然热热的,很酸很涩,肯定是因为最近睡少了。

  难受得他不由得揉了揉眼睛,嗯,没有泪水,所以只是疲劳用眼导致的不适。

  是啊,早期的徐进赫曾那么热忱地表达过对刘青松的偏爱,现在朝夕相处,重新喜欢上不是很正常吗?是这样吗?(but当了很多年忙内的徐进赫表示,更想和弟弟谈恋爱。)

  林坚直接一个后撤步转身,想去外面看看绿植缓解眼睛不适。他垂头丧气走着,还低声安慰自己:“肯恰那…我又不喜欢他。”

  说完吓自己一跳,又甩甩头:“呸呸呸,怎么又说肯恰那了。”

  在基地门外散了会儿步,林坚估摸着训练室人应该差不多到齐了,只能回去训练。

  徐进赫觉得今天下午的林坚有点奇怪,除了游戏内必要的中野配合外,都不怎么搭理自己,好像又回到了两人刚认识的时候。

  不管是勾手指还是拍手臂,林坚都立马挣脱开,只很冷漠地回一句:“干嘛?”但其实也不听他的回话。

  徐进赫不解又委屈,只能时不时假装路过,最后干脆抱着手臂站在林坚身后ob。

  林坚也很郁闷,这人怎么回事,不是刚和刘青松剖白心意吗?为什么还一直缠着自己?

  而且,谁懂一个冷面野王杵在背后ob你玩游戏的压迫感?反正林坚有点受不了了。

  一局结束,又临近饭点。林坚干脆放弃再开一局,脚一蹬地,椅子旋转一百八十度。

  他往后一躺靠住椅背,自下而上审视面前的徐进赫,尽量压低声音问:“你到底想干嘛?”

  徐进赫见林坚终于理自己了,眼睛一亮,抓住林坚的手腕就把人拉出训练室,把人一路带到自己房间门口。

  林坚也很好奇对方到底要干嘛,在训练室内象征性地挣扎几下,出门后就顺从了。

  徐进赫示意林坚推开房间门,林坚暗自警惕但面上不动声色地推门。门开瞬间,徐进赫也伸手开灯。

  林坚下意识闭了下眼,再睁开发现徐进赫左手抱着一束花,右手抱着一只很可爱的金毛玩偶。

  徐进赫把手里的花递出去,林坚迟疑着接过来,发现上面有张卡片。

  他拿起来一看,这才看清上面的内容——

  “林坚,我喜欢你。

   能和我在一起吗?”

  林坚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但莫名想起徐进赫之前给他买的跳跳糖开心果味饼干棒。

  他的心脏里好像有无数个气泡在爆炸,有点痒又有点麻,手摁哪里都无济于事。

  徐进赫看着林坚呆呆地用手按住心脏,被可爱得笑出声。

  听到笑声的林坚才清醒过来,又看了一眼卡片上的字,嗯,没变。

  他歪着头问:“所以,下午你们俩是在写这个?”

  徐进赫恍然大悟:“啊?原来你是听到什么误会了吗?我就说你下午怎么突然不理我了……”说着声音弱下去,透着浓浓的委屈。

  林坚看徐进赫可怜兮兮地靠在门框,低着头一副“你不哄哄我吗”的表情。

  虽然知道此人装的成分很大,但由于自己理亏在先,还是蹭过去拉住navi的手。

  低头沉默几秒,林坚抬头直视徐进赫的眼睛,开口:“好。”

  徐进赫有点没反应过来:“嗯?”

  林坚:“答应你了。”说着扬了扬手里的卡片,笑眯了眼。

  徐进赫听完立马站直身子,嘴里说着:“真的吗?!”身体倒是很诚实,他把手里的金毛玩偶塞林坚怀里,空出双手紧紧抱住小狗。

  林坚挣扎:“诶诶,别抱太紧,勒死我了。”

  徐进赫松了手上的劲,揽着林坚靠坐在桌子上。

  他看着乖乖窝在自己怀里、显得更小只的林坚,受了蛊惑般开口:“想亲你,肯恰那yo?”

  林坚猜出徐进赫是在询问自己的意见,点点头。

  在徐进赫低头凑过来的空隙,林坚又往后一躲。

  对上徐进赫疑惑又隐藏不住侵略欲望的双眼,林坚磕磕巴巴说:

  “以、以后不用再刻意教我肯恰那的用法了…学会这句又怎样,我、我又听不懂别的韩语。”

  徐进赫深以为然:“啊,也是哦。那你以后不离开我就好了,我给你当翻译~”

  林坚敷衍点头,随手把玩偶放桌上。人往徐进赫怀里钻了钻,挑衅道:“还亲不亲了,不亲就吃饭去……”

  话还没说完,就感受到一只干燥火热的手掌捧起自己的脸,紧接着一道阴影笼罩下来,林坚也顺势闭眼。

  耳边先传来徐进赫的轻笑以及一句“真可爱”,然后才是唇上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

  不知是不是因为林坚体质比较弱,徐进赫觉得他体温有点低,连嘴唇都比自己凉上许多。

  于是他反复吸吮,像小孩终于得到一块心心念念的果冻,不把它含热了绝不继续品尝。

  徐进赫越吻越凶,甚至没克制住用牙齿轻磨,直到林坚的嘴唇也渐渐温热。

  这一吻持续了很久,久到林坚有点缺氧,不自觉张嘴呼吸。

  “不许伸舌头。”徐进赫感觉自己的牙齿被舔了一下,“也不怕被我咬伤。”

  “属狗吗你,还用牙齿……”林坚像只考拉一样挂在徐进赫身上,一边努力平复呼吸,一边还不依不饶地挑刺:“你怎么那么会亲,是不是和别人练过?”

  徐进赫内心暗爽,轻抚小金毛瘦弱的背脊给林坚顺毛,闷声笑了一会儿才回答:“嗯~可能是遇到喜欢的人激发天赋了吧。”

  他才不会坦白为了不在林坚面前丢脸,偷偷用自己手背练习了很久呢~

  等到林坚恢复力气,俩人才想起该去吃饭了。林坚还欲盖弥彰地要求徐进赫先去食堂,自己随后再去。

  哪知林坚刚踏入食堂,抬头就对上众人戏谑的表情。他强装镇定,一脸迷茫反问:“怎么了吗?”

  下辅笑而不语,只有9哥抹了下嘴,隐晦地给林坚提示。

  林坚学着69的动作一摸,发现自己的嘴唇肿的不像话!他也摆烂不演了,愤愤瞪了笑得腹黑的徐进赫一眼。

  刚坐下,就听杰克贱嗖嗖问:“啥时候请客吃饭啊你俩?”

  松松附和:“对对对,记得请客吃饭啊~”

  林坚还没来得及装傻,就见徐老板大手一挥:“请请请,想吃什么?”

彩蛋1

  和林坚单独吃过几顿饭后,徐进赫在心里盘算,以后开餐厅的话,一定要设置几个隐藏套餐,叫“随便”“都可以”“听你的”……就搭点玉米杯、汉堡、炸鸡、烤肉之类小孩爱吃的东西,哦对,还要配点无酒精饮料。

彩蛋2

  话说徐进赫和林坚的关系在圈里已经不是秘密。

  某天,徐进赫采购了一点零食,为完成KPI发了条微博。

  前队友微信调侃:“呦,老看你不是不吃零食嘛~”

  徐进赫默默打字:“嗯,给家里小朋友买的。”

  老猪:“???我就是闲的。”

彩蛋3

  林坚再次刷到了早年徐进赫缠着刘青松问来问去的那个直播录屏,醋意又漫上心头,抬脚轻踹了躺在旁边的徐进赫一脚。

  徐进赫刚醒,尚有些迷糊,但还是手疾眼快抓住林坚的脚踝。大拇指摩挲着手下的皮肤,哼哼唧唧道:“大清早的,又怎么了,嗯?”

  可爱的模样让林坚没了脾气。

  他有时候也会想,如果自己早几年出生就好了,就能知道养一只幼年期猪猪是什么体验,想想就可爱^_^

薄幸

p12是本体,p34是本体+对方小动物版,p56是动物耳朵版

约稿,老师画的超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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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烟

【kanyou】Terminal


  Kanavi×Creme

  破镜重圆,非现背,全文七千字,写了中野复婚冷静期,食用愉快,禁止上升,ooc我的。

  

  分手后很想前男友怎么办?

  前男友超级坏,腹黑,爱捉弄人,吵架的时候总是喋喋不休。

  但前男友也超级好,很会照顾人,很有事业心又多金,像端茶倒水的秦始皇。

  为什么在一起的时候不珍惜,失去了又觉得对方很重要呢?

  这你要21岁的林坚怎么解释呢?年轻气盛且犟种一个,词不达意又口是心非,所以把前男友气跑了(?)

  气跑了之后又很想前男友怎么办?

  你说wait a minute,不要陷入死循环啊少年,爱情是...


  Kanavi×Creme

  破镜重圆,非现背,全文七千字,写了中野复婚冷静期,食用愉快,禁止上升,ooc我的。

  

  分手后很想前男友怎么办?

  前男友超级坏,腹黑,爱捉弄人,吵架的时候总是喋喋不休。

  但前男友也超级好,很会照顾人,很有事业心又多金,像端茶倒水的秦始皇。

  为什么在一起的时候不珍惜,失去了又觉得对方很重要呢?

  这你要21岁的林坚怎么解释呢?年轻气盛且犟种一个,词不达意又口是心非,所以把前男友气跑了(?)

  气跑了之后又很想前男友怎么办?

  你说wait a minute,不要陷入死循环啊少年,爱情是等不回来的,忘不了那就去找回来啊,怕什么?

  去找了,可是分开了就不联系了,蹲在楼下花坛一晚上被春天的第一波蚊子咬一身包的时候,才从共同的好友那里听说徐进赫很早之前就请了长假,不知道请了多久,回家了。曾经一起住的租金很贵的房子就被徐进赫相当豪气地空在那里,留下拉了一半的窗帘,像给时间按下暂停键。

  一个人从身边彻底消失的感觉很奇怪,跟生离死别不一样,没那么沉重,生活还是在继续,外面的街道和吹来的风并没有任何的不同,只是少了一个声音一个身影而已,但总是会觉得空。

  林坚好几次把一起出来玩的朋友全部喝倒,但酒精又不是燃油,只能勾起回忆反复折磨他,没法推着他一直跑到韩国,他甚至不确定徐进赫家具体在哪里,要去哪里找,好衰。

  醉个半死的时候他总是想,死猪头怎么离得那么远,见一面怎么那么难,以前怎么没觉得徐进赫那么好……

  

  又一个宿醉之后的早晨,天气预报发来寒潮预警,刚刚变暖的春季又要迎来大降温了,林坚点进去撇了一眼,然后又关掉屏幕。林坚对着天花板发呆,从太阳东升到西落。

  “喂……”

  再听到那个声音,林坚比想象中还紧张。

  “有事?”

  前男友又在刷牙,含着牙刷漫不经心。

  “你在你家吗?最近……有空吗?”

  “怎么了?”

  “工作好累,准备去韩国玩一下。”

  “不是跟朋友来过韩国?还需要我当导游吗?”

  徐进赫的话隔着听筒听起来有点冷冰冰的,像他们刚认识的时候,限量款的高冷徐进赫林坚很久没见过了,差点忘了。

  “不是,我过去找你。”

  “干什么?”

  徐进赫的中文很不错,已经能很完整地表达,而且语气过分陈述了,开心和失落或是像现在这样的漠不关心都很明显。

  “见一面吧。”

  林坚说,他很少会这样讲话,算不上小心翼翼,只是像在期待一个给与勇气的明确的指令。

  “嗯?”

  徐进赫又发出那种声音,像我的世界里的村民。

  “额,怎么说?”

  林坚挠头,没说话,他拖着个行李箱坐在机场的椅子上,行人大多行色匆匆来了又走。徐进赫也不说话,也不挂断电话,大概是等得没耐心了,林坚听到对面的呼吸声远了,然后是手机被丢在水池上的声音。

  机场的广播一遍又一遍响起提示音,林坚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徐进赫肯定听到了他在什么地方。林坚又开始啃他光秃秃的手指,他其实有点担心徐进赫说不想见面没事别来了之类的话。

  “只剩五十分钟了。”

  “啊?我知道,别催。”

  林坚有些不耐烦地抬头,手撑在椅子上晃着腿。目光触及机场滚动的大屏上红红绿绿的航班信息时,林坚才意识到徐进赫说的是什么意思。

  “今晚最后一趟航班了林坚,要么回家去睡觉,很晚了,要么就得跑着来见我了。”

  果然是活的徐进赫而并非人机,一开口的腹黑味让电话听筒都要往出漏墨了。

  “……滚你”

  林坚很有骨气地挂断了电话,很没骨气地抓着登机牌在机场狂奔。

  林坚决定不等那该死的长假期结束了,他赶在寒潮降临前跑去找徐进赫了。

  

  飞行距离不近不远,林坚在气流颠簸里昏昏欲睡,但他也没有忘记计划他的蹲伏地点。如果不能设想对方的目的地再在半路将其捕获,那么在大邱每一个咖啡店都贴上寻猪启示,有没有机会捉住那只胖猪猪。

  林坚还是在行李提取的地方磨蹭了一会儿,落地时耳朵痛的想死思密达,他搓着脸蛋和耳朵不知道在想什么,丝毫没意识到他的行李箱已经在传送带上孤独地转了两大圈。

  林坚跟着人流慢慢悠悠走出通道的时候,他的蹲伏对象正靠在到达大厅的玻璃围栏边打哈欠。

  “为什么不买白天?你缺钱啊?”

  林坚顿住脚步,凌晨三点的脑子的确不好使思密达,不然怎么好像出现幻觉,准备好的寻猪启示似乎失去了用处。

  林坚很不想承认做决定用了一整天,起个大早赶个晚集,临了了才赶上买最晚的航班。

  ……

  “不回你家?”

  一路无言,车子停在酒店的地下车库,林坚终于发问,问出口了又意识到两人尴尬的关系。

  “从家里到这里,要三百多公里。”

  徐进赫低头按电梯,他承认林坚这个人真的是一个很有说法的人。韩国大大小小的机场很多个,甚至离他家几十分钟车程就有一个,但林坚选择了既跨东西又跨南北的那个。

  “要是买去济州岛,我就要游着去接你了而不是开车。”

  “哦,买错了。”

  林坚低下头去,他的耳朵又红了。徐进赫即使是作为前男友也依然是让人安心的存在,比方说在暴雨倾盆的凌晨三点钟顺利地入住豪华酒店。

  徐进赫在房间门口停下,从两张房卡中抽出一张递给林坚。

  “先睡一觉还是聊聊?”

  “先睡吧,困得一。”

  “嗯。”

  “拜拜。”

  林坚背身关了门环顾四周,徐进赫选的酒店很大很豪华,林坚往前挪了几步把自己砸在床上。

  明明想得要命,真见面了又什么都说不出口,连林坚自己都觉得很符合自己的特色。还是怂的很,几百公里来都来了,勾八上去直接强吻得了,犹豫什么呢。

  林坚撑起身走进卫生间胡乱地抹了一把脸,水珠都没擦干就推开了房间门。

  不等他回忆起徐进赫的房间号,抬眼就看到走廊尽头的窗前有一团黑影,如果不是背影太过熟悉,林坚会以为那是一尊雕塑,雕塑毫不客气地坐在他的行李箱上,手架在窗台边上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有些落寞。

  

  徐进赫很少会有逗人的心思,但是对林坚例外。正如刚刚对方干脆地关了门,丝毫不管手机还揣在他外套的兜里,行李箱也还拎在他的手里。

  他一屁股坐在林坚承重看起来还不错的行李箱上,晃着腿,想象着对方等会窘迫的红脸。

  但是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林坚都踏马的没有打开那扇门,像死了一样。

  林坚的手机还是之前那个,摁亮屏幕才发现连飞行模式都没关掉,那来酒店的路上装模作样地在玩什么?

  徐进赫一边心里暗骂林坚好狗,一边感觉自己也好像一条狗,被牵着鼻子走。其实国际机场外24小时都有计程车等候,但他还是开着那个有些骚气的跑车来了,陌生的环境陌生的语言暴雨如注的夜可能会打湿那条狗,习惯很可怕,习惯了照顾一只狗之后就是会放心不下。

  徐进赫关掉手机趴在走廊窗边,繁华地段的雨夜景色还算不错,他的思绪飘得有点远。

  分手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大雨天,雨把玻璃砸得噼里啪啦。不知道为什么那段时间总是吵架,林坚老是沉默着不说话,真的恼起来又很凶,凶完又不说话,像呲完牙就生闷气的狗。

  ……

  林坚靠过去的时候,雕塑回过头来。

  “手机都不要了?”

  徐进赫已经没有了捉弄人的心思,也没想着管理表情。林坚望向他的脸,还是当初分手时说有点累了的脸。

  林坚接过手机,拎起徐进赫的衣服,都快凑上去了又冷静下来。仅存的理智告诉他现在是凌晨,不要在遍布监控的走廊接吻,不要被假想的崆峒路人殴打。

  他试图拽起徐进赫,去到一个更私密的空间,但徐进赫把他的行李箱塞还给他,耍酷一样地手插在兜里走了。

  

  林坚入睡前对着聊天框删删改改,终究还是什么都没发出去,有些话还是当面说比较好。但是第二天上午,等林坚爬起来收拾好,徐进赫在的那一间房间门敞开着,阿姨已经更换完酒店用品。

  人呢?

  想了很久的前男友在他狼狈的凌晨三点当了一回称职的司机,然后又不见了。

  

  徐进赫其实一夜无眠,早上准备退房的时候,无意间瞥见酒店大堂里整齐摆放的旅游攻略,他随手翻动了几页,前台小姐姐热情地说可以随意带走。徐进赫点头道过谢,指着其中某一页,对对方说了几句什么,然后转身上楼,黑着脸很拽地把一份旅游宣传册插在林坚房间的门把手上。

  离开前,徐进赫婉拒了高档酒店的精致早餐,只是告知对方,他那位还没睡醒的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饭桶朋友可能会吃得下两人份,厅堂管家笑着比着ok连说没关系,徐进赫开着他有些骚气的跑车走了。

  徐进赫到家之后倒头就睡,睡了个昏天黑地。事实上他这段时间一直是这样的状态,大概就是活人微死,昼伏夜出刚好让他不至于疲劳驾驶。

  当初在一起是他提的,分手也是他提的,他其实不应该这样的。但因为自认为付出很多,所以本能地就想得到成效,得不到自然就会感到失落。

  过分的关心和期待揠苗助长,成了对方的负担就会演变成争吵,但其实为的也就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分手后徐进赫也想过,林坚还小,很多事慢慢讲就可以了为什么着急呢?让让他又怎么样呢?喜欢他,又因为想改变他而让他不开心,像把船拖到机场又逼着它远航一样。

  大吵一架后说分手确实是气话,就像倾泻的山洪总要找个出口。其实说出口的瞬间徐进赫就后悔了,他很了解林坚。

  不出意外的,林坚说,随便你,回避他的视线,起身收拾没多少的东西,像在大雨天做了个出门散心的决定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林坚走了以后,曾经一起玩过的各种各样的游戏碟还收在柜子里,摆满一整面墙。徐进赫后来有次下定决心再推开那扇隔间门的时候,几乎是一瞬间就感到呼吸不畅。空气停滞在林坚关门离去的时刻不再流通,某种物质看不见摸不着,但徐进赫被打败了,被挤走了。

  随便你,再想到这三个字的时候,徐进赫的胸口还是闷闷地痛。好像兴致勃勃地演出完才发现看客早就走了一样。在林坚说要来韩国,说要见一面的时候其实庆幸多过疑惑,总不会是分开几个月突然气不过一定要立刻冲来韩国要他横尸街头,哪怕是看客又回来了,至少不是只有他自己的独角戏。

  分开不是一个人的错,要怎么办他还没想清楚,从林坚的犹豫里他能感觉到林坚也一样,或许只是想见一面,给思念找个发泄口,但拥抱和接吻并不解决问题,就像曾经在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也没能解决问题一样。所以没想清楚之前,没做出改变之前不要见面。

  ……

  虽然不可避免地有些失落,但林坚没有觉得徐进赫的行为完全不可理喻,他的设想也只有找到徐进赫,见到他,因为分手后觉得似乎失去了重要的人,所以要试着找一下看看,至于见到了要说什么好像忘了去想,光是来到这里就用掉他很多决心和力气。

  一个人站车水马龙的街道的时候,林坚想,来都来了,如果完全浪费掉假期和机票会很不值。尽管没想好见面后的对话,他仍然渴望见面,每次出发去某个地方之前,他都会邀请徐进赫。得到的回应要么是没空要么是在忙,林坚不知道徐进赫有什么好忙,大概也是找借口罢了,但他也没有强求。他是成年人了,没在一起之前能独立地生活,没道理因为分手连一个人旅行的勇气都没有。

  像对着雨林土著分享雨林风光,林坚在某次对着手机相册筛筛捡捡,发到熟悉的聊天框的时候,才开始明白徐进赫曾经的喋喋不休,如果很爱的话,痕迹原来很明显,渴望回应的心也会很明显。不知道这样算不算迟,好在分享过去的那些照片都有回复,虽然偶尔还是有些冷淡,但总比当初聊天记录彻底停在某一天的时候强。

  他一直带着那本旅游攻略,搭上大巴,挤上地铁,去了很多地方,运气还不错,沿途的风景和美食都算不枉此行。

  

  我没有罪:“今天去坐渡轮了,有点晕,风景还行。”

  我没有罪:“图片”

  🐷:“嗯,没有刮胡子。”

  ……

  我没有罪:“这条街人好多,有没有喜欢的,送你。”

  我没有罪:“小商品图片”

  🐷:“为什么在韩国买made in china,贵五倍不止。”

  我没有罪:“好没情趣,去死。”

  我没有罪:“这是什么酒吧,很热闹的样子。”

  我没有罪:“图片”

  🐷:“林坚。”

  我没有罪:“哦,是g b,没预约不给进,没意思,回去了。”

  ……

  我没有罪:“明天打算追吧八本陌陌摸摸摸摸摸摸摸摸”

  (逛的太累以至于发消息时已经半梦半醒,手机盖在脸上,脸颊肉误触)

  🐷:“。。。”

  ……

  

  我没有罪:“徐代表,你的旅游攻略很可靠啊,这家店生意贼好,在门口排队我都闻到香味了。”

  🐷:“在酒店随手拿的。”

  🐷:“准备吃什么?”

  我没有罪:“还在看,🈶🈚推荐?”

  林坚晃着腿坐在餐厅外摆的椅子上等位,有一小会都没有收到回复,他停下来翻这几天的聊天记录,无意地笑起来。真的很像当初徐进赫追他的时候,不过当初分享欲很强的人是徐进赫,不解风情的人是他自己。

  🐷:“🈚”

  我没有罪:“你他妈的,那你问什么?”

  林坚骂了一句,徐进赫心狠起来狠的要死,说不见面就真的像死人一样。他甚至怀疑刚落地的晚上是不是因为太晚了以至于出现幻觉,那天的徐进赫不是物理存在的徐进赫。

  我没有罪:“艹,不说了,劳资开饭了。”

  烤肉店里,林坚气鼓鼓地放下手机。他照着餐牌的图片勾了几个看起来不错的,服务员温声提示一个人吃会有些多,林坚听不懂,腼腆地笑着比了个大拇指👍🏻。

  林坚对食物的质量不是很在意,但这家店很不错,他其实不太会烤东西吃,烤烤面筋还行,肉类这种之前都是某徐姓男子烤好夹进碗里的。餐厅桌子上倒是贴心地贴着不同部位的最佳烤制时间,林坚左手拿着夹子,右手拿着筷子,夹了一片上好的牛肉进烤盘里。

  烤盘的温度还不太够,林坚分心看向窗外,窗外小雨淅淅沥沥,街上的行人大多打着伞步履匆匆,只有一位老大爷,在烤肉店外短暂驻足,然后合了伞径直走进店里,径直在林坚对面落座。

  细看起来才发现老大爷有点潮,脚踩拖鞋身穿运动套装,套着个黑色的潮牌外套,大爷摘下卫衣帽子,摘下口罩,露出微红的脸。

  大爷是徐进赫。

  林坚第一份韩牛就烤过头了。

  徐进赫自然地接过热毛巾擦手,自然地接过林坚手里的长枪短棒,把那份烤过头的韩牛放在自己碗里,然后重新放上一片进烤盘里,铁盘上刺啦刺啦地响着,空气中弥漫上油脂香味。

  林坚看着遛弯大爷徐进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原来韩剧里情侣分手了坐在一起吃饭是这种感觉。

  徐进赫把烤好的牛肉薄薄地蘸了酱汁放进林坚碗里。

  “不是非要见面,这时候哑巴了?”

  “……”

  温热的牛肉入口的一瞬间,香的林坚落下巨大一颗眼泪。

  “有这么好吃?”徐进赫抽出一张纸巾递给他。

  “你好烦,旅游攻略都快玩完了才来。”

  

  “为什么给你这个,还是不知道吗?”徐进赫摊开那本旅游攻略,翻到后面几页,把林坚折起的一角展平。

  林坚一惊,他突然想起刚来韩国的时候,酒店的前台曾在退房时向他热情地介绍值得一去的地方,特意推荐了这家韩牛店,甚至用上了翻译软件,机械的女声用不太流畅的中文说:

  “这个很好,请一定要去!”

  林坚顺耳听了,当时心思完全放在徐进赫到底跑哪里去了这件事上,只是随手折起了一角。

  “离我家二十米,来的话见面很方便。”

  “不是不想见我,你他妈的,就是单纯想吃饭又不想排队是不是?”

  “对啊。”徐进赫大言不惭,对着林坚烤过头的牛肉大快朵颐。

  “要是我不来呢?没来韩国找你,咋办?”

  

  徐进赫其实做过这样的预设,准确的来说,在林坚没来找他之前,他一直都做的是这样的预设。能怎么办呢?逃避到无法再逃避,等长假结束,灰溜溜地回那个一起住过的房子,用曾经两人争抢过的手柄,独自把那一墙游戏碟再玩一遍吗?好衰,一点也不徐进赫。

  “你不来,等我回去,我也会去找你,我们的话没有说完,”徐进赫放下手里的东西坐直身体,缓缓开口道,“林坚,喜欢要说喜欢,不喜欢了也可以直接说不喜欢,不要说随便你,好吗?即使分开,我们也不应该那样说再见。”

  “……那你都说分手了。”林坚小生一气,虽然知道当初自己是哪副死样子,的确不太占理,但还是觉得说分手时的冷脸徐进赫有些过分。

  “我道歉,因为你那时候不跟我沟通,架都懒得吵,如果总是让你不开心,那就不要了。”

  徐进赫直视林坚的眼睛,一如既往地认真,“但如果可以的话,有一点机会,我还会试试。”

  眼看着林坚眼圈又泛红了,徐进赫话锋一转,又拿起搁在一边的小夹子拨弄烤盘里的蔬菜。

  “就……我也挺好的,离开我你可能也找不到更好的了,很值得再考虑一下。”

  徐大爷自恋起来,徐大爷的自恋有奇效,让之前美好的回忆变得真切起来不再浓云密布。两人从盘古开天辟地说起,从百草园说到三味书屋。说到无法绕开的矛盾,一直说到林坚面前放了三个空饮料罐。

  爱意和过错是会教会人的,想明白了再见面的时候自然知道怎么说怎么做,即使阻碍像绵延的大山,双向奔赴的人总有再相逢的一天。

  ……

  “我希望你高兴。能高兴吗?林坚。”

  “OK。”

  “能说话吗?不管怎么想都能说出来吗?林坚。”

  “OK。”

  “以后能好好爱我吗?林坚。”

  徐进赫突然很肉麻地问了一句,认真的看起来有点好笑。

  “……OK。”

  林坚红着眼睛和耳朵,笑得很傻缺,他放下筷子,仰头灌下一口冰凉的可乐,冰可乐极度刺激的凉意直达胃里,雀跃地宣告林坚捉猪行动圆满成功。

  

  烤肉店离徐进赫的家真的只有二十米。

  下着毛毛雨的凌晨,按照徐代表的标准认真洗漱护肤变得干净清爽的林坚小狗困得快睁不开眼。他仍然记得自己此行是来干嘛的,徐进赫是最终目的,霸占徐进赫的床只是附带的奖励。

  徐进赫说太晚了,所以觉只能睡素的,但是亲可以亲到快断气也没关系。

  “其实来这里也没有特别远。”林坚打着哈欠伸懒腰。

  “嗯,但找过来干嘛呢?你又不需要我。”

  腹黑男徐进赫假模假式地推他,只推开一厘米。

  “没完了你……”

  林坚强撑着睁开眼,吵得最凶的时候口不择言什么狠话都说过,不记得有没有这句了,但嘴硬还是要嘴硬一下的。

  “不对,你记错了吧,我什么时候说过这句?”

  “要帮你回忆一下吗?林坚。”

  ……

  “别了,我的。”

  林坚抱上去,徐进赫没再推他。

  “睡吧,其他话明天再说。”

  徐进赫闭上眼睛,但怀里的狗并不老实,动来动去。

  “不是,你都被我气跑了,还带着这件短袖啊。”

  林坚拽徐进赫的衣领,两件情侣款的t恤,不知道怎么的塞在不同的行李箱里,一前一后地跑到韩国,现在又抱在一起了,诡异又好笑。

  “……”

  “那过几天跟我回去呗。”金毛狗摇着尾巴热情邀请。

  “回去干嘛?忍你的冷暴力啊?”

  徐进赫用脸蹭着狗脑袋,声音懒散又温柔。

  “以后绝对……包热的,有话直说。”

  “你最好是,回去之后,柜子你收拾,你走的时候游戏碟扔的很乱。”

  “屁,明明很整齐。”

  “就是很乱。”

奈思

【羞水】情话

很平淡,没什么想说的


提前祝小姜和阿水生日快乐


时间回到初中的时候,某个周六下午,天气凉爽,适合约会。唯一不太美好的是,正在峡谷遨游的喻文波被小女友从网吧里揪了出来。


穿着短裙梳着马尾的小女孩皱着眉头瞪着喻文波,发出了作为女朋友的灵魂质问——你告诉我,到底是游戏重要还是我重要?


喻文波为难地啃起了指甲,他小心翼翼地抬起了头,怯怯张口,你想听实话吗。


“那我觉得还是游戏重要。”


没办法,虽说喻文波从小被夸聪明机灵,可在游戏上,他从来就像缺了一根筋般不肯说谎。


喻文波第一次因为真心话大冒险输掉而说起这个关于自己初恋和如何失恋的故事时,已经是一名职业选手了。...

很平淡,没什么想说的


提前祝小姜和阿水生日快乐



时间回到初中的时候,某个周六下午,天气凉爽,适合约会。唯一不太美好的是,正在峡谷遨游的喻文波被小女友从网吧里揪了出来。


穿着短裙梳着马尾的小女孩皱着眉头瞪着喻文波,发出了作为女朋友的灵魂质问——你告诉我,到底是游戏重要还是我重要?


喻文波为难地啃起了指甲,他小心翼翼地抬起了头,怯怯张口,你想听实话吗。


“那我觉得还是游戏重要。”


没办法,虽说喻文波从小被夸聪明机灵,可在游戏上,他从来就像缺了一根筋般不肯说谎。



喻文波第一次因为真心话大冒险输掉而说起这个关于自己初恋和如何失恋的故事时,已经是一名职业选手了。而听完这个故事,一桌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拍着桌子笑岔了气。


“可能这就是钢铁直男吧。”王柳羿连连摇头,引来了一片赞同。


宋义进放下手中的饮料,乐呵呵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开玩笑:“杰克,如果现在再给你一个机会,你怎么回答?”


“什么怎么回答?”喻文波一脸莫名其妙,“这用问吗?肯定游戏啊!我总给恰饭吧,打不好谁养我?”


满座的选手又一次哄堂大笑起来,纷纷表示说得有理。


姜承録偏头看着喻文波笑得弯起的眼睛,那时他还不太听得懂中文,连蒙带猜才搞清楚了大家在笑什么。可姜承録突然觉得他都明白,他觉得其实自己才是最懂喻文波的人。最懂他为什么在游戏这方面说不了谎。


或者是,能够坐在一起的他们都是一样的。


喻文波打游戏这么多年,无论是怎样的逆风局,无论遇到什么样的演员,无论排到的队友多么送,喻文波一次也没有想过要放弃。


当有人想要借此造谣诋毁,他简直可以笑出声来,因为他知道这个游戏对他多么重要——


他们热爱英雄联盟。


他们想要胜利。


他们渴望冠军。


喻文波带头站了起来,他高高地举起手中的饮料,说电子竞技不需要爱情。


可一片应和声中,姜承録抬头看到他亮亮的眼睛,从不犀利但永远写满自信,还有那明明稚嫩的脸庞不明不白得棱角分明,向来凌厉的下颌却因弯弯的嘴角舒缓许多。姜承録突然觉得,电子竞技可能也有爱情。


喻文波紧紧抓着自己的奖牌。夺冠的兴奋不可能这么快过去,可不断地采访和营业也着实令人疲惫。喻文波就这样抓着自己的荣耀,靠在大巴车座上昏昏欲睡。


而姜承録就是在这个时候说了喜欢。


谩骂,嘲讽,低谷,欣赏,夸赞,巅峰。弯弯绕绕的路他们都挺住了,终于翻过了山,淋到了金色的雨。


姜承録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怕了,他甚至不怕喻文波拒绝自己。而他挑在喻文波半梦半醒之间,仅仅是因为不想吓到小朋友。


可喻文波显然还是被吓坏了,他猛地从座位上弹了起来,一脸茫然的看着姜承録。


“我说,喜欢你。”姜承録一字一顿,惊得喻文波屏住了呼吸。


“我,我知道……”面对所有采访都很淡定的喻文波突然有些结结巴巴,“我也喜欢你啊shy哥,还,还有老宋、宁王、蓝哥……”


姜承録不紧不慢地摇头,“不是这种喜欢。”他知道喻文波分明听懂了,却不想承认。


“你明明清楚的,”于是姜承録继续温柔地、微笑着紧逼:“Jackey不喜欢我吗?”


空气凝结了几秒,大巴正好到站,喻文波便落荒而逃。


姜承録并不意外,他看着喻文波狼狈的身影眨了眨眼睛。其实姜承録是自信的,那缓缓流过的朝夕相处的时光,那难以磨灭的镇痛和欢欣,还有那些自以为隐藏地很好的小动作和小眼神,姜承録其实都有捕捉到。



姜承録的自信总没有错,他和喻文波终究还是在一起了。


宋义进不止一次笑道,你们两个的恋爱太平淡了,看不出和原来有什么区别。


这确实没错。姜承録本是喜欢做小动作的人,无论和谁都无差别推推搡搡。后来姜承録终于学会了宣示主权,他频繁地针对自家小男友,用各种小把戏逗得弟弟直跳脚,又乐于有意无意地四处cue到小朋友的名字。


而喻文波就很过分了,不知道是为了避嫌还是什么,他还是只习惯于兄弟般的勾肩搭背,该吹吹,该夸夸,该躲闪的时候躲闪,该无反应还是无反应,看不出有何偏爱。


可其实该做的事情两人一样不少,约会,牵手,拥抱,接吻,还有做/爱。不过两个人都是能分清主次的人,训练和比赛仍然占据了他们更多的生活。他们不会刻意过情人节,也从不把情啊爱啊挂在嘴上。可在两个人靠在一起互相充电的时候,姜承録知道,在这个不坦率的小孩眼里,自己的位置确乎是变了。


喻文波换衣服的时候总爱背过身去。姜承録一直不懂,明明两人已经坦诚相见了很多次,为什么喻文波总在这种细枝末节上害羞到不行呢?


于是姜承録玩性大发,他像小女友那种缠着喻文波不放,“Jackey到底有多喜欢我呢?”


喻文波红了耳根,却把头扭到一边,干巴巴说了一句我才不喜欢你。


喻文波的嘴从来就是为了大吃特吃和讲批话用的,明明在采访上实实在在又敷衍得滴水不漏,却在情人面前说不出任何哪怕是一句情话。


姜承録一如既往地佯装生气委屈,却又在小男孩有些慌张地想要解释的时候忍不住笑了出来。


不用去说,我知道的。


我都知道。




马德里的风好冷。


宋义进说,今年没想到能拿到世界赛四强,打的不好所以输了,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怎么可能呢?喻文波看着身旁面色难看的哥哥,不动声色地揉了揉鼻子。今年这一路上,可全都是遗憾啊。


喻文波回酒店的时候看到了床头柜上的啤酒瓶。


场上频频咳嗽的姜承録歪倒在床上,没穿外套,不关窗户。甚至喝冰啤酒。


一直没吭声的喻文波顿时生气了。


在喻文波眼中,他的男朋友向来是骄傲的、自信的,可靠的,闪闪发光熠熠生辉的。可他现在看起来很是脆弱,像是一碰就碎的玻璃。喻文波想,现在这颓废而一蹶不振的样子实在不适合他。


于是喻文波皱着眉头走过去,想把人拽起来,想问他为什么喝酒,可姜承録迷迷糊糊地反拽住了喻文波的胳膊,他微微张口,说得很轻很轻——对不起。


他是别人口中高高在上的神,又被贴上“败也The shy”的标签打入地狱。人们爱看这样的戏码,无知的路人也过来嘲讽。


大家都忘了,姜承録也才20岁,他在生死局前笑到“不觉得很好玩吗”,是因为他是个享受这个游戏的孩子,绝不应该有人随意质疑他对胜利渴望。


他当然想赢。


喻文波把外套脱下来,盖在姜承録的身上。他无声无息地趴下来,悄悄凑在姜承録的耳边。


我喜欢你。


到底有多喜欢呢?


比喜欢英雄联盟多一点点。


比喜欢胜利多一点点。


比喜欢冠军多一点点。


“不可以。”


姜承録睁开有些湿润的眼睛,伸手抱住了面前的热源。他的ADCarry,他的男孩,他的喻文波。


“英雄联盟,我们一起打下去。”


“胜利,还有冠军,都会是属于我们的。”


沐子优

守护与你同在(上)

一时间脑洞,然后没收住

请勿上升真人

动笔的时候想的太多,所以文挺飘的

“世界的一切都有它的因果注定,所有的一切也许只是命中注定,”圣座上,神看着眼前的青年,手中的创世书在空中飘浮一圈,缓缓翻开,绽放出耀眼得圣光,“the shy,你杀心太重,已无法胜任守护的司职,司职战斗去取回自己的荣耀。”

“父神,我不明白。”青年不明所以地看着神,身后的六翼因为主人心绪的波动而浮动。

“终有一日你会明白,the shy,也许有一日当你找回了自己遗失的东西,你才再一次明白何为守护。”神的身影消失在圣座之上,只有他的话语还残留在青年耳边。

“遗失的东西?”青年看向自己手中的圣剑,不明白自己能有什么...

一时间脑洞,然后没收住

请勿上升真人

动笔的时候想的太多,所以文挺飘的

“世界的一切都有它的因果注定,所有的一切也许只是命中注定,”圣座上,神看着眼前的青年,手中的创世书在空中飘浮一圈,缓缓翻开,绽放出耀眼得圣光,“the shy,你杀心太重,已无法胜任守护的司职,司职战斗去取回自己的荣耀。”

“父神,我不明白。”青年不明所以地看着神,身后的六翼因为主人心绪的波动而浮动。

“终有一日你会明白,the shy,也许有一日当你找回了自己遗失的东西,你才再一次明白何为守护。”神的身影消失在圣座之上,只有他的话语还残留在青年耳边。

“遗失的东西?”青年看向自己手中的圣剑,不明白自己能有什么东西遗失了,甚至因此被父神否认了自己的守护能力,但是想不通的他只能离开圣殿,因此错过了神复杂而悠长的叹息。

守护天使和战斗天使所司职的领地天壤之别,当the shy来到这处在天堂与外界的交界处,立刻就有低阶天使带着这位大人去往自己的宫殿,路上the shy打量这片天地,这里有着污浊的空气,腐败的植被,而在九重天,所有的一切都是干净纯粹的,四季的花朵因为神的偏爱而常年盛放,空气中永远飘逸着馨香。

“the shy大人,这就是你的居所。”宫殿不大,纯白的建筑隐约可以窥见九重天的影子,the shy心中便知道这是神的旨意,神无所不能,可是他依旧无法得知自己遗失了什么。

挥退了服侍的低阶天使,the shy开始日常必做的祷告流程,完毕洁身后the shy开始擦拭自己的圣剑,他想不起自己何时得到这把圣剑,但是每日净身后都会习惯性护养这柄威力不俗的宝剑。

战斗天使在没有战争发生的时候是极为无聊的,因此在临近边线的城市极为热闹,大批大批没有任务的天使会在空闲时间去城市寻乐子,但他们新上任的上司却不会,the shy总是在空闲时训练自己,会在别人去游玩时手持那把锋利的宝剑一遍遍进行自己的训练,没有人知道为什么the shy会如此努力,就连the shy也不明白,但是这个习惯却根植在了他的心中。

无聊时他会抱着书在花园中思考,他是神最为钟爱的创物,出生便是天堂顶级的六翼资质,他曾一直是守护天使,身披战甲守护在神的王座,所以他更是无法理解为何神说他遗失了东西。

和平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太久,当地狱撕破协议攻上边界时,the shy并不意外,地狱是被神遗弃的地方,那里资源匮乏,被流放在那里的人是疯狂的也是可怕的,他们所过之处无一残留被掠夺了个干净。

“the shy,来五重天。”神的传唤来的不是时机,the shy将一切交给自己的副手,整理好自己的仪容,正装去了五重天。

也许神是对的,世界的一切都有因果,而所有的遇见都是命中注定,即使时间将回忆都进行了洗礼,但是相遇的目光相接依旧是你我之间最无言的默契。

“这是本次虚空援军的使者,jackeylove。他所率领的虚空军队在这次战争中与我方并肩作战,the shy,你是本次战争的领军,之后便由你们详谈。”神看着赶来的the shy,似有什么话想说,但还是什么也没说,身影消失在原地。

“你好,久闻大名。”jackey率先伸手,带着法纹的脸上是一抹真诚的笑容。

“你好。”the shy不知怎的抿了抿嘴,才伸手握上jackey的手。

好小。the shy握上后只有这一个感觉,然后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攀上了心头,这实在罕见。就连神也曾说他无所求,但面对这个初次见面的虚空之子,他确实产生了很多无法言明的情绪。

这并不是天堂和虚空的第一次联手,随着流放地狱的人越来越多,在地狱的人有能力的又会诱惑别人堕入地狱,地狱的势力在逐渐扩大,但资源的缺少使他们开始以掠夺他人的资源为生存之道。

就the shy所知,上一次大战也是两方势力联手,但他应该没有参与战场,所以他对上一场战斗毫无影响。

“虽然我们是援军,但是天堂毕竟不是我的地盘,不如就交给shy哥你来指挥吧。”jackey收回手,或许是因为不止一次的合作,他对the shy的态度极为熟稔。

“哥?”the shy偏头看向这个初次见面的人,不得不说这个人小小的,确实是一个长得很可爱的弟弟,听说这位虚空之子还小时正好遇到地狱袭击虚空,他走失了很久,直到地狱第二次袭击虚空才被找回来。

“这是我们那里的习惯,面对比自己强的就会叫哥。”jackey看到他这个偏头,不自觉移开了视线,不过很快又移了回来。

“是吗?”the shy感觉有哪里不太对,但是这个称呼却是他自己极为喜欢,不知为何听到便有心口一软的欢喜。

“我们直接说正事吧,这场战争地狱准备了这么久,必然来势汹汹,我父亲因为规则束缚无法参与,所以这就是我们能够提供的最多的战力了。”jackey将自己带来的战士给提了一遍,the shy已经知道了虚空此次或许可以说十分有诚意了。

The shy带着虚空众人,向身边的jackey简单说了一下天堂的战力,两人说完后又开始商讨起地狱这方面的战力,这一讨论却让the shy有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两个战术思维一致的人讨论起一件事来简直愉快,theshy惊喜的发现两个人对事情的看法有着惊人的一致,几乎不用多余的解释两个人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以致于到了营地后,the shy还有几分念念不舍。

或许是出于天使本性里都崇尚光明,对杀戮不屑一顾,或许是真如神所言,the shy的杀心太重,以致于他在天堂很多时候都是一个人独处,没有多少人能够他愿意跟他相处,也许是因为嫉妒他被神所偏爱,也许是因为性子不和,所以他总是孤独的,如今他找到了一个能让他心里都愉悦起来的存在,即使他是虚空之子。

The shy不是很清楚这种愉悦应该如何定义,但他在享受这种感觉。于是在战斗结束后,他们经常能看到自家的长官和对面的长官在一起商讨战术。

“jackey,你想不想看看九重天?”随着战争时间的拉长,两人的关系也越发亲近,the shy发现自己很喜欢待在这个人身边,在他身边总是会让自己觉得舒心,这是自己在天堂所无法得到的,偶尔的时候jackey会向他描述自己以前的生活,不过都是一些破碎的经历,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这个弟弟隐瞒起来不让自己发觉,最初察觉到这一点,the shy是有几分失落的,即使他不知自己为何会如此失落,但随着慢慢接触,这份失落也被他自己所收敛,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个人情绪打破两个人之间目前相对和谐的局面,而被jackey带着他也想分享自己的经历,但想起自己他才发现和jackey相比,自己的经历是如此无趣且单薄,明明自己一个人过了如此久的岁月,但细数下来竟然没有一个可以分享的点,找不到分享的事情,他却想起来自己所在的居所,不怪别的天使觉得他得到神的偏爱,九重天是神的领域却也是他的居所所在。

“九重天?”jackey楞了一下,显然没想到the shy会提出这个地方,九重天对天使来说是最重要的地方,因为那是神的领域。

“是的,九重天是我居所所在,那里因为父神的存在,有世上最纯净的空气还有四季不败的鲜花,我觉得你会喜欢。”the shy对着这个讨人喜欢的弟弟笑了笑,眼里似乎带着令人窒息的热忱。

“jackey,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带你去看我的居所,那里有天堂最纯净的空气,还有很多盛放的鲜花,你一定会喜欢的。”曾几何时,也有人这样说过,可是再见面全部面目全非了。

“抱歉,我还有点事儿,这件事儿以后再说吧。”jackey不敢再看对方期待的目光,急匆匆离开了议事厅。

“jackey?”the shy看着急匆匆走掉的弟弟,突然觉得很不舒服,那个眼神,jackey是在想谁吗,可是为什么我会觉得不舒服?

the shy感受着 胸口翻涌的情绪,第一次觉得手足无措,离开议事厅后他少见的没有碰自己的圣剑,而是将剑放在一边,站在花园中看着花坛里已经枯败的花草,边界没有 天界的花草,这里时不时会有魔气上涌,天界的花草都很娇弱,经受不住魔气的侵蚀,但是the shy记得在jackey的花坛里长着满满一花坛的红花,那是天界没有的品种,看着娇弱的红花却能顶住号称最能腐蚀生机的魔气茂盛生长,就像jackey。明明看起来小小的,却能跟上自己的脚步,和自己打出最完美的配合。

“jackey”轻轻呢喃着弟弟的名字,the shy慢慢笑了。

jackey觉得从那次谈话之后,shy哥好像变了,平时相处时目光总会有意无意落在自己身上,似有似无的视线仿佛在撩拨自己的理智,总让他有种时空交错的错觉。

“jackey,你养的花有名字吗?”这不,又来了,只要没什么事儿的时候,这个人总是会来自己面前刷存在感,跟以前的那个样子一模一样。

“没有。”;jackey没好气的回道,心里说不出的复杂。

“不如你送我一盆。”看着明明虽然嘴里没啥好气,但还是停在自己身边没有离开的弟弟,the shy突然觉得心里一暖,这个模样的jackey总让the shy想更欺负一下。

“这种花,天堂养不了,算了吧。”听到the shy的话语,jackey 身形一顿,语气里带出了几分黯然,这是the shy不熟悉的jackey,他的眼里又有让the shy不舒服的怀念。

“这种花只是种野花,是我以前在外面流浪的时候在三不管地区发现的,以前我送过一个人,还取了个名,可惜死了。”jackey手指轻轻拂过这些含苞待放的花朵,手指被划伤都没有发现。

the shy眉头皱起,抓起jackey受伤的手指,施了一个治疗术,治疗术并没有将伤口全部治好,jackey仿佛被烫到了,直接抽回了手。

the shy空掉的手指合了起来,握成拳放回身侧。

“虽然没有名字,不过那个人给这种花取了我的小名,叫阿水,虽然不怎么好听。”jackey受伤的手指蜷了蜷,似乎觉得这样的氛围让自己格外不自在,找了个由头就离开了。

“阿水,jackey,”the shy看着jackey离开的背影,呢喃着两个名字,微微失神。

为何这两个名字,在此时此刻突然如此熟悉。

“神,命运发生改变了,您书写的结局变了。”圣座上,创世书突然跳起,闭目的神睁开双眼,看着改变的结局,叹息一声。

“由他吧。”


醉卦

“杰克 有点 慢咯” (笑 大家说字幕打错了)

“我 我我…我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你给我大啥意思” (知道了 是真的没沟通)

“啊 是是是!”



#二位 还在打比赛呢 咋又聊上了?#

#以及 怎么就杰克说啥是啥了?#

“杰克 有点 慢咯” (笑 大家说字幕打错了)

“我 我我…我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你给我大啥意思” (知道了 是真的没沟通)

“啊 是是是!”




#二位 还在打比赛呢 咋又聊上了?#

#以及 怎么就杰克说啥是啥了?#

清故宸凉

八进四第一把

今天回看录播shy哥本来在A基地,阿水回头拿人头的时候shy哥就没再A了,拿到人头之后才继续A,然后左下角阿水笑的贼甜贼开心当然我们也不知道到底交流了什么。

今天回看录播shy哥本来在A基地,阿水回头拿人头的时候shy哥就没再A了,拿到人头之后才继续A,然后左下角阿水笑的贼甜贼开心当然我们也不知道到底交流了什么。

Tom
讲真 我觉得这个套着大进去真的...

讲真 我觉得这个套着大进去真的太帅了グッ!(๑•̀ㅂ•́)و✧

讲真 我觉得这个套着大进去真的太帅了グッ!(๑•̀ㅂ•́)و✧

云上日月
英文流采访,shy哥因老抢五杀...

英文流采访,shy哥因老抢五杀当众向阿水表达歉意

🤓:对不起,哥(xia)哥(ci)爱(hai)你(gan)

而且这样回答真的很有深意呢,主持人问到grf下路的五杀是否对他们心态造成影响,shy哥却跑偏回答对不起阿水抢了他太多五杀,潜台词岂不是:

“grf下路五杀了又怎样,要不是阿水被窝抢了太多五次,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个了?”

真是腻歪又护犊子的哥哥呀!❤️

英文流采访,shy哥因老抢五杀当众向阿水表达歉意

🤓:对不起,哥(xia)哥(ci)爱(hai)你(gan)

而且这样回答真的很有深意呢,主持人问到grf下路的五杀是否对他们心态造成影响,shy哥却跑偏回答对不起阿水抢了他太多五杀,潜台词岂不是:

“grf下路五杀了又怎样,要不是阿水被窝抢了太多五次,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个了?”

真是腻歪又护犊子的哥哥呀!❤️

吃番茄大户

【藕饼】老婆偷偷生下孩子后(8)

哪吒遁入虚空三千年后,李执作为妖神混血,灵珠与魔丸的第二子,终于成年。


那一刻盛景忽至,有如天光冥冥中撕裂帷幕乍现。


蓬莱仙山的莲花一路开向北海,拥簇挤挤,霸道的沾满了入目所有的景致,满目尽是晃人眼的各色莲蓬。


各界之主闻此异动,俱命人探听。


哪吒太子受天刑后千年,阐教与截教的战乱逐渐平息,倒不是消弭,只是二教以北海之眼为界,于天地间撕裂一道岔口,龙族三太子以通天教主亲传弟子身份,与天族协拟三界盟书。


敖丙能有这番地位,全然是因为龙族的加入,在封神之战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身为原阐教拥趸者,龙族三太子在整顿与维系上花费了不少心血功夫,使截教乱中有序,不至于...

哪吒遁入虚空三千年后,李执作为妖神混血,灵珠与魔丸的第二子,终于成年。


那一刻盛景忽至,有如天光冥冥中撕裂帷幕乍现。


蓬莱仙山的莲花一路开向北海,拥簇挤挤,霸道的沾满了入目所有的景致,满目尽是晃人眼的各色莲蓬。


各界之主闻此异动,俱命人探听。


哪吒太子受天刑后千年,阐教与截教的战乱逐渐平息,倒不是消弭,只是二教以北海之眼为界,于天地间撕裂一道岔口,龙族三太子以通天教主亲传弟子身份,与天族协拟三界盟书。


敖丙能有这番地位,全然是因为龙族的加入,在封神之战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身为原阐教拥趸者,龙族三太子在整顿与维系上花费了不少心血功夫,使截教乱中有序,不至于出屠戮人间的魔头,又保留了尽可能的自由。


他堵住了三界悠悠众口,却不能堵鸿钧老祖与元始天尊师徒削弱截教之心,于是鸿钧老祖于千年前忽至蓬莱,祥云漫天,仙乐齐发,与通天教主秉烛相谈一夜后,带走了通天。


从此截教群龙无首,即便大罗金仙再是多,也对天庭与阐教无能为力。


通天教主千年来亦不知所踪。


截教的颓败本是理所应当,争取至今,已是在深渊细链上挪走,其中辛酸坎坷自不必多说。


可与其他上位者相比,敖丙从未变过心性,向来是温和而安静的,眼中幽邃清明不可知,以至于令人感到隐秘的信服与压力。


——盟书订契后五百年,敖丙将儿子抚育得稍稍懂事些,便封闭三魂七魄,遁入禅门结界之中,距今已有一千五百年未曾醒来。


听闻这龙族美人长眠之处位于蓬莱仙岛中央,源源滚滚天地灵气滋养肉身,日月映照在他的面容上,能使周遭枯木生花,银蓝长发随波而涌,以色泽黯淡的混天绫漫系住。


时间久了,竟在四周开出朵朵冰莲。


此处倒非是蓬莱岛禁地,却只有亲传几名弟子可入内。


传闻中远远一观那美人,道心不稳者,便会因神识不稳而入魔。


久而久之,便成了年轻一辈的传说。


然这话茬越说越玄乎,直到千年后,蓬莱仙岛水中央的美人,已是比瑶池仙子更出名了。


但敖丙长醉而眠,从未有醒来的迹象。


然李执成人那日,与花共眠的冰美人发间那束混天绫,竟微动了动。


却说那混天绫自打哪吒遁入天道虚空,便愈发黯淡,从一千两百多年前起,竟脆弱的差些碎裂溶断。


敖丙将龙身心血倾注神器中,得以将之保存至今,刺金纹路犹是细如毫发。


可人人皆知,神器从来千万年不腐。


——除非正主危在旦夕,或是已经溘然长逝。


也是自那日起,李执与敖念便见阿爸日益消瘦沉默,最终选择封闭魂魄,任由自己飘荡在仙湖之中。


若是有些许可能,能够唤醒敖丙的,只有敖念发间的另一段混天绫,也是他们生父留下唯一的神物。


可是敖念从来不愿。


姊姊对年幼的弟弟认真道:“截教与天庭盟约早已稳固,从来没有非要醒来面对世事的理由……至少阿爸如今长眠是幸福的。”


哪吒太子承受天罚,是代心爱之人,也是为李氏一族。


敖念当年还太小,什么都不懂,躬身猛地腾飞上九天,欲要以混元冰火之力弑天帝,可想而知是失败了,尽管为李靖临阵阻止,仍被扔进轮回,小千世界历经近百世才得以返回蓬莱。


但李执却十分依赖姊姊,因为在这世间,唯有姊姊与他血脉相连,时至今日,也只有敖念能告诉他,阿爸与父亲曾经的模样。


姊姊就鼓着脸,撇嘴道:“你可别问,阿爸和父亲在我小时候就关系极差……听闻最厉害的一趟是阿爸没怀上我前,他们俩动起手来,差点把整个陈塘关都活埋了!”


敖念一边捻着糖糕,转转眼珠,煞有介事道:“阿爸还说,他和阿父就是兄弟。挚交兄弟你懂吧?”


李执被吓得狠了,迷惑害臊,瞪眼脸红得吓人:“兄弟!?是兄弟,阿爸怎么能连连怀了一个又一个……”


敖念笑嘻嘻,摸摸弟弟的脑袋,叹息道:“小傻子。”


李执自出生起,便历经战乱,与他姊姊不同的是,他更似生母一些,平日里总是温吞得很,由于被保护得太好,便显得格外天真。


其实李执对于父亲的概念是模糊的,因为自小到大,除了同胞姊姊,从来没人会提起那个男人,皆是讳莫如深。


他只隐约知道,生父是天庭战神。


而天庭是敌界,他们这一代人自小所受的教育,便是天庭多么刻板无情,丝毫不值得向往。


李执自己还是天庭战神的遗腹子。


有截教老人斩钉截铁道:“去了那个地方,整整三千年,即便没死也不成人形了,更遑论还能出来?”


“那个天神死不死的有甚么区别?徒留一个未亡人罢了!”


李执懂事前,从不认为阿爸是那么痴情的,因为少有龙族会有固定伴侣,他们的确浪荡洒脱,千帆过尽,心中片叶不存。


而阿爸从没对他提起过生父,时间越久,情绪埋藏得越深,就好像那个人一点也不重要。


后来李执稍稍懂事了,偶尔见阿爸在月色下吹海螺,银蓝长发被绫缎束缚,明明未见泪水愁容,低垂着龙角,却显得格外萧瑟可怜,就像是一条被遗弃的小龙崽,温驯无辜而迷茫。


阿爸清醒时向来也只会默默背负沉重的事情,从来不将不愉快带给他和姊姊。


后来阿爸被永生花托着,沉浸在湖心而眠,李执觉得阿爸实在太累了,无论如何都找不到醒着的理由。


又或许只有在梦里,才有可能遇见那个令他不再迷茫的男人。

……


李执成年那日,除了整块海面绵延万里的异象莲景,天道整块崩裂,被撕出黑洞般的窟窿巨口,补天所用的五彩石也零散漫天坠落,发出轰然巨响,整个天庭充斥着混乱恐慌,小仙纷纷拖家带口飞来下界。


李执其实不大懂这些。


只有敖念眯眼,咬着牙狠厉微笑道:“天庭!我早晚要将天帝粉身碎骨,碎尸万段!填进东海喂海狗!”


她指间的书信被碾成齑粉,随火光四散飘落。


李执默默给姊姊捡地上的垃圾,乖巧垂下红彤彤的龙角。


他姊姊长相与他完全不类。


听闻敖念与他们的生父很像,面无表情似笑看人时,通常给人无比巨大的压力,明明五官何其迷人,身上的桀骜戾气却令人望而生畏。


李执转眼捏着满满锦囊的求爱花笺苦恼的想,他怎么就没继承到那种令人害怕到退避三舍的气质?


……


似乎此番天道碎裂,并没有带来甚么灾祸,就连神仙们也纷纷纳罕,可谁也不知其中因由。


李执在截界过得舒坦,倒不觉得这与自己有何干系,他就是条普通的小龙,做完分内的事体便罢了,每日守着阿爸练功,尽管阿爸听不见,但他偏爱叨叨三界发生的大事。


年轻的小龙盘腿托腮,迷茫道:“阿爸总说学无止境,偏叫那几个老仙隔日来教我修习古书,哪吒太子真儿个这么厉害?”


“几个年轻的小学究都在辩论,您与他究竟谁最厉害呢!”


敖丙在湖里躺着,衣袂随着水波飘浮,面容羸弱得像雪,长发的尾端结出几多冰蓝莲花,唇瓣淡得像是没有血色。


李执注视阿爸很久,眼里的期待又一次消失殆尽,转而别过头不屑嘀咕道:“我觉着您比他厉害多了,甚么战神!”


“切,还不是被您当众往心口刺了一剑?”


这件事被写进截教的书简里,都道是导致截教与阐教完全分裂,几千年前史诗级的因果。


有女修道哪吒太子是甘愿被敖丙刺那一剑,又有人嗤笑反驳。


这成年男子间的角力向来无情,这些女人必是话本看多了,脑袋里都是情情爱爱。


自不可能是真的。


史书里的哪吒从来是悍然冷漠的,遥坐在尸山血海之上,杀了截教不知多少前辈。


这种天神啊,怎么可能甘愿受剑。


李执很认可这样的说法,却依稀觉得好像也不该是如此。


……


天道撕裂的缺口,隐隐透着灼热强大的神力,住在那处附近的天庭散仙早就呆不住了,天庭不得不安排几位上神前往天道,以抚民心。


鸿钧老祖捋着白须皱眉,惊奇道:“奇也怪哉……”


他乃是天地本源,对这一方世界中所发生悉数有感,可如今竟掐算不出天道被撕裂的因由。


这是自开天辟地来都没有过的事体。


除非,撕裂天道者与他系出同源,故与本界之内所诞因果毫无干系。


这无疑干扰了鸿钧最初的打算。


他原本单是算计联合阐教灭截教,与天庭和西方教三大势力平衡牵制,如此他身为此界本源,才能清闲太平,不必担忧有哪方巨擘毁天灭地,开创别界。


灭杀截教,最单纯的原因,只是他们势力过于强大。


人人向往自由无拘无束,故而散仙皆投奔而去,可是当真如此,此界必乱。


他不能容忍截教势力一再坐大。


鸿钧道祖自问不是没有私心,可他便是世界本源,他做得一切俱是为了众生,即便是私心也当是公正的罢。


如此便从不对自己的决策生疑。


天帝因此事几番向他求助,面上不显山露水,实则心里阴云密布,听闻疑心病起已发作了好几位上神。


元始天尊亦是愁眉莫展,身为鸿钧的徒弟,如今借住师尊之能助阐教登顶,得享香火荣华千年,怎容得异数破坏阐教如今的地位。


鸿钧却坐在上首一甩拂尘,对他二人悠悠闭眼道:“是福是祸,物来顺应,未来莫迎。”


不过很快,紫霄宫中来了位客人。


即便是位不速之客,也并无人能拦,因为那人近乎是悄无声息,便散漫坐在鸿钧案边,面容淡得毫无表情,腕间乾坤圈熠熠生光,眸中是一片寂寂金红。


鸿钧老祖见此人极为哑然,过了许久,终究是摇头道:“千算万算,不曾想是你。”


那人不答。


鸿钧老祖叹道:“吾应有此劫难。”


当年他命元始天尊引天雷摧毁魔丸,的确是因为计算因果时,有一环始终解不开。


而浓雾的尽头,隐隐是一团混元灵气。


天地间鸿钧解不开的因果,只有脱离三界而生的因果,而这是他绝不希望看见的。


后来那团浓雾无端消失,若非已然化解,便是气数已尽,他乃天道本源,自然明白事理不再起杀意,但疑惑向来留存于心。


鸿钧与他对坐道:“汝有何求,但说无妨。”


那人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不置可否。


他终于开口,嗓音沙哑低沉,手中散漫把玩着一团炽热真火,似乎还不适应说话的感觉,偏头很随意道:“无他,我是来杀你的。”


“……”


鸿钧捋须怒笑,转而却摇头道:“且不论你是否能杀得了我,天地万物系于吾身,你的妻儿会一道遭殃,这是你愿意看见的结果?”


哪吒沉沉望着他,平静说道:“谁说我要灭天道?”


他轻声道:“天道是维持秩序,庇佑众生的法则,却不该是引起祸乱的源头。”


无为而治方得太平盛世,因为那才是民愿所向。


而无为本身并非无政无法,天道只需要公正严明足矣维持万物运转,就够了。


哪吒注视着鸿钧,眼底幽深:“万物皆是天道子民,而你却偏颇人族久矣。”


鸿钧一甩拂尘,闭目置之一笑道:“你难道非人族?得到如此优待,你不该责怪于我!此乃天命所向。”


哪吒的声音渐渐冷酷:“我的妻子不是人族,我的儿女亦不是,我自小便为人所恨,只因我是魔丸转世,你说——我到底厌不厌如此不公的天命?”


……


天地昏暗,日月无光,李执只见远方的天地近乎粘连在一起,浓稠的雾气近乎裹住整片海面,听闻个天庭都遭了殃,散仙小仙们逃亡三界各处避难,而大罗金仙联合西方教正赶往天道。


有几日,李执醒来时,整片天空都近乎塌陷。


他赶往阿爸所眠之处,却发现那儿恰似春暖,水波都是清澈发绿的,敖丙睡得那样香甜。


李执心里松了口气,叹息委屈道:“天都要塌了,阿爸能否缓缓醒来。”


这些日子他们没见过日月当空的时候,浑忘了天晴月朗究竟是什么样子。


蓬莱仙岛被不知哪儿来的神力削出一个平滑巨大的平面,那阵风灼热得能烧融冰川,截教徒家家户户在洞府内闭门不出。


近乎经年不见日月当空,天空方渐渐放晴了。


冥冥中,似乎根骨中的锁链被解下,所有人都听见体内清脆的碎裂回响。


那是从未有过的自由感,似乎从胎中带出的枷锁,也随之卸落。


李执家附近修炼千年,却被天道压制难以成仙的鲤鱼精老伯浑身散发出红光,大惊大喜之下立时原地打坐,不出三日功夫,便引来雷劫,冲破了体内沉淀多时的桎梏。


随后三日,众人见天空中散落下几道白光,轰然坠入五湖四海,前去探勘,乃是五色石所铸就的天道石碑。


天道石碑现今早已黯然无光,被神力拍得龟裂开,边缘是烧焦发黑的痕迹,依稀能见石碑上刻着晦涩扭曲的铭文,约莫是远古神明才能读懂的。


众人无以得知其内容。


但很快,截教众人便清晰知晓是怎么一回事。


似乎鲤鱼精老伯只是个开头。


仅仅是这一天,蓬莱仙山附近雷劫四起,渡劫的妖族数以百计,海面上挪腾出无数细小的闪电雷丝,像是经年累月囤积的疯狂怒火,冲刷天地间存于的陈腐窠臼。


敖丙的友人白蛇精也得了道。


雷劫当即便把雷峰塔一劈为二,白衣女子踏破虚空,手执一柄二十四骨油纸伞,过往烟云如齑粉碎落,转眼抛却前尘过往离去。


李执很高兴,他对沉睡的敖丙道:“阿爸,阿爸……白姨走了,她终于放下那个人族了。”


李执又有些低落悲伤。


昨日之日不可留,小龙也想让阿爸放下生父。


妖族与人族的缠绵纠葛,凭什么最后痛苦等待的都是他们?


这太不公平了。


湖心上方囤积起滚滚黑云,经久不散,李执再抬头时被骇得瞪大眼,方圆几千里几乎瞧不见阳光,密密稠稠落下雨滴,似是在酝酿泼天重劫。


翠屏山下,敖念面容煞白跪在哪吒庙前,红蓝相间的长发如流水散落。


她哀落望着着父亲的神像,通红眼眶砰砰叩首道:“阿爸为了龙族舍弃神位,与天庭决裂,如今天道桎梏已破,万物皆可自由成神,可阿爸……他散去三魂七魄,天劫劈下,女儿只怕守不住他了。”


向来跋扈嚣张的公主,此时便似幼时那样窘迫到追着尾巴团团转。


敖念望着沉默如旧的神像,终究是缓缓转身,消失在原地。


……


李执这头眨眼间叽叽咕咕说了好些心里话,看着天上的浓云实在怕得很,却不懂到底所为何故。


因着刚成年,奶性不改,赖在阿爸身边不舍得走,团着龙身原地打鼾,睡得香甜起伏。


敖念面色如常来催弟弟,面色不耐烦到极致,像是快要动手揍龙。


李执只好奉命前去东海之畔勘探。


他甚至不晓得干嘛催魂似的把他撵走,临走前火红小龙还依依不舍,耷拉着龙须望着阿爸,依恋至极,打个响鼻哼哼唧唧。


敖念瞧着不忍,别过头生硬,气鼓鼓道:“成年的龙了,怎么一见阿爸就奶声奶气,你不像话!”


龙族生来对母亲尤为依赖,君不见老龙王这把岁数了,还成天团着母亲的龙蜕酣睡,不管几岁在母亲身边都是条小奶龙。


东海是李执的故乡,可自从几千年前天帝震怒起,龙族便不得不背井离乡,东海龙宫再无主人。


就连李执也没有回去过。


海边风声萧瑟,后浪翻涌拍打前浪,白沫褪去浸湿沙石。


他却见一小童坐于礁石边。


那魔童闻声转眼,漫不经心咬着苇杆,面无表情打量他一眼。


或许是错觉使然,李执对这小屁孩有些微妙的亲近。


小龙想了想,上前蹲下,认真说道:“你是哪家孩子?如今天道危危,众生惶恐,你一人在外头怕是有危险,赶紧归家寻你阿爸去。”


黑眼圈小童呸出芦苇杆,嗤笑漠然道:“多管闲事。也不怕你爹揍你?”


这小童混不吝的很,倒是甚么话都敢乱说。


李执却并不生气,只是轻摇头,苦笑道:“我爹早死了,坟头草比你还高……总之你赶紧归家,这阵子魑魅魍魉多得很。”


“…………”


那黑眼圈魔童眯眼,望着小龙略带复杂。


话音未落,海面风云骤变,蓝黑海域涌出狂风巨浪。


李执被飓风甩出去几丈远,沙滩多出深深抓痕,单手撑地险险支住身。


金甲天神矗立于波涛柱上,叉腰冷笑道:“呔!那龙妖小儿,活得不耐烦敢冒犯天庭边疆,今日便将你剥皮抽筋……”


截教与阐教自千年前便势不两立,天庭新生代的神明们对截教徒自然不假辞色,鄙薄的同时又十分憎恶,彼此下杀手都是常有之事。


李执不由神色大变,冰火双剑出鞘,起身不卑不亢说道:“你胡说!这东海原是龙族领土,我阿爸教过我……”


身后的黑眼圈小童散漫翘着二郎腿打断,略感好笑:“还讲道理?”


魔童肆意拖长音调,无忌嘲讽:“——干他。”


金甲天神:“……”


小龙认真辩解道:“可是,可是我阿爸说过……”


魔童漫不经心打断他:“你阿爸?你听他个锤子。”


尽管如此粗暴否决,但语调却诡异的温柔起来。


李执感到迷惑疑窦丛生气恼同时还无言以对。


一个金甲天神自然不是李执的对手,不过是半盏茶功夫,便被一剑刺落坠入东海喂鲨鱼,失去意识前拼死捏碎玉简。


李执到底年幼,经验不足,意识到发生甚么已经晚了。


可东海乃边疆一隅,到处都是天庭的巡逻天兵,李执还要分心保护那小童不受风波干扰,直到上万天兵闻讯沉沉压境,已然是身陷囹圄。


带兵的乃是新生代的小神,意气风发,誓要把妖龙杀了以攒功勋。


李执不由分说与那年轻天神缠斗一处,剩下的上万天兵俱弯弓严阵以待,只等主帅法令,便能把刚成年的幼龙射成齑粉。


李执还不忘护着身后的小童,一把将那黑眼圈魔童带起,侧脸避开重击,脸上被刺出殷红血痕,鬓发散乱眼含怒火。


就连他惯用的红缨枪都被一劈为二,被打得十分无措茫然,几乎是节节败退。


年轻天神迎风而上,轻蔑哼笑:“小杂种,给我死!”


他一掌狠厉拍在李执心口处,蓝黑的神力化作利箭,将李执刺得倒飞出百里,狂吐血不止,只靠龙族强悍的肉身才得以保全。


小龙抬手擦唇角的血液,眼中发狠可怖爆红。


李执平生最恨旁人骂他混血杂种。

因为这是在侮辱他的阿爸。


含辛茹苦将他养育成人,最终孤寂长眠的阿爸。


——不过幸而,那是他们全家的逆鳞。


猝不及防,那黑眼圈魔童按住他的肩膀,那力道看似很虚,实则似千金碾压,令人挣脱不得。


魔童望着天空,听不出语气,平平淡淡点破道:“以真火凝聚你的神力,丹田将混元真力压缩成拳。”


他继而教导道:“你还太小,莫将玄冰与真火混用。对身体百害无一利。”


李执刚想皱眉呵斥,却感受到肩上被魔童触碰的地方传来阵阵暖意。


幼龙浑身筋骨噼噼啪啪舒散开,方才被打出隐伤的地方也忽然被抚平痊愈,体内三昧真火更是呈几何倍的递增,蓬勃得快要溢出体内。


那魔童面无表情,以手撑着虚空,似是从幽深的地狱而来,在烈火中变成身量极高的青年,明明面貌年轻得与李执一般,却似历经千万年的淬炼,变得似醇酒深沉。


李执的唇在剧烈颤抖,酷似敖丙的眼睛翻涌起奇异的泪光。


他说道:“您……”


青年面色很淡,伸出锐黑的指甲,真火缭绕下,掌中多出一柄精巧的枪,雕刻晦涩繁复,莲朵层层叠叠“噌”一下合上,迸发出无比灼热耀眼的烈焰。


在李执瞪圆惊愕的眼里,哪吒将上古神器赠予他。


火尖枪化作光团迎着虚空而上,静静飘浮在他面前。


哪吒面容被火光映衬,平静而温柔说:“我将此枪传予你。”


“——去罢,我的幼子。”


还未待李执问清,敌方天神以长刀凝结数万天兵神力,大喝一声,轻蔑辱骂啐几句,向他劈来一阵飓风,东海之上波涛汹涌。


李执双目泛着金红,浑身腾起烈焰,发疯似的竟悍然不惧。


辱我阿爸者,必死!


砰!砰!!

他只一抬手,借着浑身溢出的真火之力,那天神的古刀便碎裂成块,寸寸摔落海中,刹那间海面剧烈震动,天神呐喊哭叫着被捏成血雾。


李执似被指引一般,踏过无尽虚空,拂袖间天兵天将被成片哀嚎叫扫落,在飓风中坠入人间。


扫尽一切障碍,李执脱力一般气喘不匀,眼中的血红慢慢褪去,却忽的转过身,将火尖枪划出一道圆弧,闭眼对准了虚空中站立的青年。


血红的混天绫肆意腾飞,哪吒却露齿微笑,无所谓道:“你恨我么,孩子。”


两张属于少年人的面孔,一对素昧平生的父子。


……

灰黑的云层聚集在仙湖之心,敖丙银蓝的长发飘散着,皮肤宛如冰雪透明,由于沉睡了千年之久,长发已然飘散得很远,白绸袍袖浮动漾动,结出朵朵璀璨的莲花。


整条湖泊像一面冰雪铸成的镜子,夜里荧光点点,丝丝绕绕绵绵不绝。


曾有人见龙族美人长眠之态生出心魔,自断心脉而死。

又有人见之忘俗,便了悟凡尘,修为暴涨突飞。


千年过去,他成了九天十界的神话,被代代传颂许多年,更知那美人与某位强悍神族的往事。


神话变成无数分支,说什么的人都有。


而在截教徒眼中,敖丙带着龙族投奔而来,携众生由灰暗时代走向光明,他温和博雅,坚韧而善良,似乎永远都不会被打倒。


一切一切的魅力都无关外貌。


但若是肉身被劈散,天雷或许就要带走他了,浩劫过后,支撑起整个妖族的传奇,将连带着他隐秘暧昧的过去一起,消散于天地间。


可惜的是敖丙仍旧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他的长女跪在湖边,红蓝相间的长发如流水倾落,垂着龙角,握住另一截混天绫随风飘散。


截教诸老皆是叹气。


正上方的浓云囤积到顶点,似乎内里包着万千闪电,由里而外散发刺目恐怖的光华!


轰然间,雷霆万钧直下,劈散云幕向敖丙而来。


敖念清越吼一声,欲化龙身为阿爸抵挡天劫。


只是眨眼间,金红真火划开天堑,浓烈得令人因直视而双目酸痛。


那是十分震撼灵魂的场景。


——灼眼红光的尽头,是一道属于青年人的修长虚影,发丝肆意随风舒展,卷起蔓延无尽的绚烂火焰。


敖念手中的半段混天绫随着罡风直冲而上,回到了阔别千年的主人掌心。


她眼中带着泪光,仰头嘶哑道:“……父亲。”


======



这章码得有嗲长,隔得有嗲久,因为开学了我忙着认真学习(x)

解释一下:

①饼长眠的理由是因为看见混天绫黯淡,几千年来担负的责任太多太累,而且儿女都养大了,他想为自己活着的时候,才发现那个人走了。

②仅仅这篇同人里,儿子对藕霸有心结,因为他从吃奶到长大没见过爹,一直挺恨这老头子怎么让饼这么孤独。

③架空设定,切勿考究,切勿考究,切……



pps:各位大人捉虫稍后,下章完结啦,肯定是HE甜甜的完结,并且让藕霸有机会照顾怀孕的饼饼,弥补我的遗憾(bushi


长夜咕咕鸡

【羞水】与春行

一发完

甜的 ooc属于我 想写水到渠成

请勿上升真人  

  

  

  

  可你的眼里好像住着春天。

  

  

  1.

  

  喻文波喜欢春天。凉爽的微风,新生的碧草。

  

  与此相对的,喻文波讨厌夏天。汗湿的衬衫,濡湿的鬓角,吵闹的蚊子,和手上红肿的包。

  

  喻文波生的一副细皮嫩肉的样子,蚊子叮个大包,留下的红痕几天都不会消退,落在他白皙的手腕上触目惊心的很。再加上天生手贱,痒了就喜欢瞎挠,有的时候脾气上头收不住力道,腿上直接划出了血痕,洗澡时水一激灵才被发现,痛的喻文波咬牙切齿。

  

  可是夏天总会来的,连同过去的很多很多个夏天一...

一发完

甜的 ooc属于我 想写水到渠成

请勿上升真人  

  

  

  

  可你的眼里好像住着春天。

  

  

  1.

  

  喻文波喜欢春天。凉爽的微风,新生的碧草。

  

  与此相对的,喻文波讨厌夏天。汗湿的衬衫,濡湿的鬓角,吵闹的蚊子,和手上红肿的包。

  

  喻文波生的一副细皮嫩肉的样子,蚊子叮个大包,留下的红痕几天都不会消退,落在他白皙的手腕上触目惊心的很。再加上天生手贱,痒了就喜欢瞎挠,有的时候脾气上头收不住力道,腿上直接划出了血痕,洗澡时水一激灵才被发现,痛的喻文波咬牙切齿。

  

  可是夏天总会来的,连同过去的很多很多个夏天一样。

  

  

  

  2.

  

  月考学校把座位随机打乱,考试之间间隔的时间又有些短,一大群人拿着小小的座位表满世界找自己的考场,人来人往乱哄哄的。

  

  喻文波挤在人潮间艰难的穿行,他一手攥着考场表,一手胡乱抹了一把自己被汗湿贴在头上的乱糟糟的额发,内心狠狠地咒骂了一声夏天。

  

  闹闹哄哄的挤了五分钟,喻文波终于穿过连接教学楼的长廊抵达了自己考场所在的一楼,松了一口气走进开着凉爽空调的教室。

  

  窗外的树被风摇了几下,慢悠悠地往他在的窗口打了个招呼。阳光有些刺眼。

  

  

  3.

  

  考试结束以后,喻文波走到讲台上把书包抱回座位,卷子胡乱塞进书包。作为最后一个走的人他任劳任怨的关了空调和风扇,推开教室的门,走廊上几乎没有什么人。

  

  接近正午的太阳已经十分耀眼,这该死的灿烂的夏天。

  

  随着大批学生往食堂的涌动,教学楼中慢慢安静下来,只剩下走的特别慢的他,和几对小情侣在石子路上漫步时交头接耳的情话。

  

  热乎乎的风忽然大了起来,刮的喻文波心里烦躁。一个小小的黑色的影子从枝桠上猛地蹿了出去,而后矫健地拍动翅膀,在天空中剪出一道细细的黑痕。

  

  一只有点胖的麻雀。他的视线追随着这只肥鸟,那个有些圆润的小身影卖力地拍打着双翼,飞过了教学楼的交界处的走廊。

  

  长廊上有个高个子的男生,距离有点远看不清容貌。

  

  那个人脸上唯一可以勉强看见的东西是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镜,喻文波盯着他发了会儿呆,那人如有所感的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书包上似乎缀着什么东西,距离太远,看不清楚。喻文波想。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喻文波看见那个男生微微勾起了一下嘴角,用他面目模糊的脸庞勾勒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

  

  他觉得自己的心跳蓦地加快。

  

  陌生而饱涨的感觉有些陌生。喻文波有些别扭的移开了自己的视线。再抬头时,那个突然低头和他交换了一个视线的男生已经走远了。

  

  呼……皱了皱眉头,他拍了拍自己跳动的有些剧烈的左心房。

  

  这该死的……夏天啊。

  

  

  4.

  

  喻文波现在烦躁的想要杀人。

  

  食堂的风扇坏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有气无力的鼓着风,挤满人的食堂连呼吸都是滚烫的。没什么心情吃饭的喻文波随便点了碗汤面,双手端着小心翼翼往空位走。然后一个冒冒失失的女生拉着朋友就撞了过来,滚烫的面汤撒了他满身。

  

  看着女孩一直说对不起,喻文波也不好追究,摆了摆手极其敷衍地说了声没事,端着只剩半碗的面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用烫的火辣辣的手指在书包里翻找纸巾。

  

  ——操,刚好没带。喻文波叹了一口气,正准备就着脏兮兮的手快速解决掉他的午饭再去卫生间清理,一只修长的手递来了一包纸巾。

  

  “擦擦吗?”男生的眼底眉间满含笑意。

  

  喻文波承认,在那个瞬间,他被这个男生恰到好处的惊艳到了。恰到好处的笑容,恰到好处的纸巾,甚至恰到好处的声音。

  

  喻文波不见外的撕开了纸巾,抽了一张,把塑封贴好又原原本本的还回去。

  

  “不用了,”带着黑框眼镜的男生抿了抿嘴唇,有些羞涩的笑了笑,“你的衣服……也擦擦。”他指了指喻文波衣服上的污渍。

  

  “没关系,”喻文波大大咧咧的说,“反正是校服,中午回去泡一下就好了,谢谢兄弟你的纸哈。”他擦干净自己的手指,又仔仔细细把纸巾的外壳擦了一遍,塞到男生手里,埋头开始吃饭。

  

  “不客气……”男生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我叫姜承錄,很高兴认识你。”

  

  “啊我叫喻文波,”喻文波笑的眼睛弯弯的,“兄弟你住在哪个宿舍啊,回头给你送吃的。”

  

  姜承錄抱了个宿舍号,喻文波对着他比了个OK:“离得很近嘛,晚上去找你玩哦。”

  

  “好。”姜承錄很快的应下,尾音似乎也带了点笑意。

  

  他向喻文波挥了挥手,往食堂门口走去。

  

  包上挂的是只小小的柯基。

  

  喻文波这次看清楚了。

  

  

  5.

  

  真男人向来说到做到,当天晚上喻文波就抱着一大包薯片去姜承錄宿舍串门了,一点也不见外的坐在人家桌子上晃着自己的两条小细腿。

  

  喻文波会说骚话,段子也张口就来,很快就和人家舍友打成一片,仿佛从桌子上跳下来就能勾肩搭背的成了好兄弟,聊了十五分钟已经策划着第二天晚上一起出去搓烧烤。

  

  姜承錄带着半边耳机,一边转着笔一边写物理,听到他们说到好玩的地方也会跟着弯弯嘴角,有时候聊天cue到他也会嗯嗯啊啊的回应几局。

  

  “shy哥你可以啊,”半小时不到,喻文波已经连姜承錄的游戏名都套出来了,“这么吵也能学习。”

  

  “没事,不觉得你吵。”姜承錄张口咬住喻文波递过来的薯片,对着他眨了眨眼。

  

  室友嗷嗷嗷的开始起哄,嘲笑他们见面第一天就建立起来的好gay友感情,喻文波涨红了白皙的小脸大声嚷嚷着“这就是直男之间的友情你们不懂”,姜承錄却笑的一脸不可置否。

  

  嗯哼哼。他在心里小声的说。

  

  

  6.

  

  蚊子是人类的天敌。

  

  喻文波在自己不长的人生度过的每一个夏天的每一天里,都身体力行的证明着这个命题。

  

  明明大家都穿着短袖短裤,可是蚊子就是不咬姜承錄,专门追着他喻文波穷追猛打。喻文波气急败坏地指着自己手臂上的四个蚊子包,揪着姜承錄的衣领问他是不是有什么灭蚊绝招,后者强忍着笑意说他不像喻某人,细皮嫩肉,蚊子爱吃,被恼羞成怒的喻文波往头上盖了不轻不重的一个巴掌。

  

  “手伸出来,”姜承錄掏出插在书包边上的无比滴,旋开盖子给喻文波涂上。少年被冰凉的感觉抚慰了,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闭上眼睛仰起脖子的线条很好看。姜承錄的视线追逐着喻文波的脖颈,不动声色的滚动了一下喉结。

  

  突然很想吻他,姜承錄心里想,这可不太好。

  

  

  

  7.

  

  初夏晃悠着走过了,悠悠的晃到了三伏天。

  

  喻文波叼着根冰棒趴在桌子上玩手机,感觉水要滴下来了就猛地坐直身子唆一口。姜承錄作业写着写着就抬头看他一眼,觉得好玩得很,干脆放下了手中的笔直直的盯着他,喻文波吃完冰棍玩了一会儿木棒才发现姜承錄的视线,吓得喻文波手一抖掉在了桌上。

  

  “shy哥这样看我干啥,心慌慌的。”喻文波还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自己的心跳现在大如擂鼓。

  

  和姜承錄一起打了几把游戏之后他也顺口改了称呼,昨晚排位完姜承錄约他一起写作业,他也顺势答应了。鬼知道他这样一个从来不在暑假学习的人为什么答应——大概是所谓的醉翁之意吧。

  

  “嗯……”姜承錄想了会儿,自己也没找到什么好的理由,觉得喻文波长的对胃口这种理由也不太方便说,只好另外扯出话头,“出去吃午饭吗?”

  

  “好!”不提学习,喻文波兴致顿时高涨起来。姜承錄看着他就想笑。似乎认识这个人之后,笑意就一直挂在脸上,好难下来。

  

  

  8.

  

  吃完午饭,姜承錄撑开了伞,喻文波天生晒不黑,晒一整个夏天照样白的耀眼,向来没这种精致男孩的习惯,此时也顺势往伞下一钻,两个人的体温贴的有些紧,燥热的空气似乎又升温了。喻文波刚刚才吃完今天的第二根冰棍,却没由来的觉得口干舌燥。

  

  想的事情多了,过马路分了神没注意看车子,只顾着直直的往前走,被姜承錄用力的一把猛地往后拽,鼻子撞到了胸膛上撞的喻文波眼眶发红。车擦着身子从后面飞驰而过,夹杂着几句“臭小子看路啊”之类的怒吼破碎在风声里。喻文波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但此刻深知自己理亏,小小声嘟囔了一句司机听不见的对不起,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还靠在姜承錄怀里。

  

  “走吧。”姜承錄尾音轻快,很自然的牵起了他的手。

  

  “啊,嗯,好。”喻文波应到,握紧了他的手。

  

  

  

  9.

  

  八点半,两人七扭八歪的靠在沙发上打完最后一把游戏,喻文波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小姜啊,我准备回去了。”

  

  “叫哥,”姜承錄板着脸说,“没大没小的,”说完看着喻文波有些傻眼的表情,他自己也绷不住笑意了,咧开了嘴,“我送你。”他很自然站起了身,拎起了喻文波的书包。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喻文波伸手想抢,被姜承錄仗着身高优势一把躲过,“不用,很轻。”姜承錄掂量了两下确实轻的很,喻文波来这也没写几个字,看起来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的他也没往包里装很多书。

  

  “……好吧,谢了。”喻文波拉开门,对姜承錄做了一个“您先请”的手势。

  

  夏日的夜,蝉不滋不倦的大声聒噪着,夹杂着几声夏夜池塘里传来的响亮的蛙鸣。路灯把两个人肩并肩的影子拉的长长的。

  

  我有话想说。喻文波想。

  

  是时候了吧。姜承錄想。

  

  两人在沉默中走了很久很久,最后站在小区门口,还是喻文波先开了口。

  

  “姜承錄你知道吗,我其实特别讨厌夏天。蚊子又多,运气还特别不好,端着碗面都能被人撞,走在路上还能被车刮。”

  

  我觉得我夏天运气挺好的,你没被撞就不能认识你,差点被车刮那算你自作自受。姜承錄在心里胡思乱想着,不过这些心理活动当然不会告诉喻文波。他也嗅到了让人有些激动的紧张,手指不自然的纠结着:“嗯……我知道。”

  

  “我明明还是喜欢春天多一点,可是这个夏天……我很喜欢,”喻文波露出了一个让姜承錄头晕目眩的笑容,“你猜是为什么?”

  

  姜承錄不猜。

  

  姜承錄微微俯身,吻住了喻文波的嘴唇。

  

  

  10.

  

  因为你的眼睛里有春天。

  

  和你在一起的每一秒,都仿佛春暖花开,与春同行。

  

  喻文波来不及说出来,也再也不用说了。

  

  

  —END—

  

  

  

  

  

  

  碎碎念
  
  夏天结束了 但是接下来还有很多个夏天
  小ig加油啊我超相信你们的!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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