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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ereotype

想你(5)

*CP瞳耀

*哨向+原剧+查案 前文

*大写加粗双箭头


原来……他没想过啊。


 

Scene 5 愿竭力以心献技


展耀一个人走过了长长的弥敦道。


维多利亚港的涛声和微咸的海风,能把独自行走的人吹成一张轻薄的皱纹纸,干瘪又瑟缩。周围的情侣尚在高声谈笑,或低语你侬我侬,有些还要旁若无人的亲吻——甜蜜是不怕人看的。


现在是下午四点,再过一个小时路边的街灯就要次第亮起,音乐声会从店内飘出,没有白雪的海色圣诞再度光临HK。而展耀在今天第三十七次路过DR的店门,却始终没有选择走进去。


他到...

*CP瞳耀

*哨向+原剧+查案 前文

*大写加粗双箭头

 

 

原来……他没想过啊。

 

 

Scene 5 愿竭力以心献技

 

 

展耀一个人走过了长长的弥敦道。


维多利亚港的涛声和微咸的海风,能把独自行走的人吹成一张轻薄的皱纹纸,干瘪又瑟缩。周围的情侣尚在高声谈笑,或低语你侬我侬,有些还要旁若无人的亲吻——甜蜜是不怕人看的。


现在是下午四点,再过一个小时路边的街灯就要次第亮起,音乐声会从店内飘出,没有白雪的海色圣诞再度光临HK。而展耀在今天第三十七次路过DR的店门,却始终没有选择走进去。


他到iSQUARE之后才想起来,买DR的戒指要签协议,从此以后他要是再想买他们家的东西,只能送给协议上确定的那一个人。展耀签协议的时候没有任何犹豫,他当时怀着一股不知道从何而来的破釜沉舟的豪情壮志,觉得自己恐怕正在做人生中最英明的抉择,只可惜现实不是小说,也不是TVB八点档播出的肥皂剧。


其实DR的这个噱头也没有很好。展耀想,当一个人确定自己要放弃某段感情,或者发现一腔热爱终究错付,谁会在乎这种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谎言呢?毕竟世界这么大,能买到戒指的店铺不止他们一家。适时如果想补偿继任,还可以买更贵的,更好看的,更有意义的。此生唯一一对的戒指,买下的心境固然动人,可谁也不知道时间会将这种心境打磨成什么样的形状,这对珍贵的戒指未来又会如何。


想要退货吗?或弃置,或抛丢,真是残忍。


买又已买过,退又不舍得,时间更无多。展耀大叹口气,对白羽瞳那边的进展忧心忡忡,继续走他的第十九个来回。

  


展耀没有回SCI,白羽瞳也不知道来电话,当然是件不寻常的事情。唯一的解释是,白羽瞳自己也没有回到SCI,而且分身乏术到连打电话关心搭档安好也不行的地步。


给展耀发完短信之后,白羽瞳跟采集车内的医生护士们抱歉地解释了一番,护士表示很能理解,但是医生的态度就没那么好了。他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颇为轻蔑地说:“我还以为什么,原来也是个胆小鬼。果然天下人大类,只有她是特殊的。”


白羽瞳起先以为他只是对哨兵群体抱有不满,现在看来,他对向导,尤其是不做向导素捐献的向导似乎也不怎么样。白羽瞳察觉了他话语里的偏执,想起展耀曾经说过这类妄想症患者通常关于自己的幻想对象有着很强的倾诉欲,于是捺下为展耀辩护的本能,耐着性子问他:“她是谁?”


医生又笑了,这次笑得着实有些古怪,宠溺里多少带着点疯狂。护士看了他这幅样子,忍不住皱起眉,冲白羽瞳轻轻摇头,示意他赶紧离开,但是白羽瞳没有理睬。


医生察觉了她的小动作,冷哼一声说:“这里暂时不需要你。刚刚那些器械,都给我收起来。现在去做。”


护士被他用这样的口吻教训,面有不忿,跺着脚转过身去,离他们远了一点。


在狭窄的车厢里,就算是走得再远,也最多只能起到一点安慰作用。除了碍眼的对象不见了,该听见的还是能听见,白羽瞳不太明白这个人的动机是什么。


医生却没有再关心他的听众的想法。他的世界的重心整个儿地放到了他自己的讲述上面。他说:“她?她是个女大学生,姓辛……我就不对你说她的名字了。我有义务为她保守个人隐私。她就在旁边读书,经常过来捐献向导素,假设你们刚才来得早,就能看见她。”


他近乎狂热地说:“辛小姐,她是一个真正高尚的人。高尚,定期过来,做慈善不求回报的事情。我想没有一个哨兵能配得上独占她这样的向导,独占天使……对不起,我失言了。”


白羽瞳看见他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露出痛苦难当的表情,当即从自己的椅子上站了起来,问他:“医生,您这是怎么了?”


“不碍事,”医生的声音断断续续迷迷蒙蒙地从手掌里传出来,“……这只是,接近天使的,代价而已。”他甚至还善解人意地笑了:“理解不了是不是?没关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不管它圣洁还是难堪,对不对?你也有,我也有。”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脏,真诚道:“都在这里。”

白羽瞳的瞳孔一缩,医生抱歉地点点头:“也许交浅言深。”

白羽瞳说:“没有。”

医生说:“我去抽根烟。你那个朋友还回来吗?”


白羽瞳说:“他还有事,不回来了。不过,他不是这种小气吧啦的人。如果不是今天事发突然,他一定会把采集完成。”


“那么,他也是天使啰?”


白羽瞳看着医生下车,发现自己刚刚居然点了头。他先是反省了一下自己的行为,才反应过来,现在应该立刻跟上去。


他匆匆和护士告别,也跑出了采集车。


白羽瞳到采集车外,站住了脚步。在大概三五百米远的地方,医生正站在那里,背靠一棵落叶的高大乔木。白羽瞳飞行员的良好视力加上哨兵的加强五感,能把他看得清清楚楚。医生没有抽烟——白羽瞳甚至猜想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会抽烟的人——他手里拿着一只针筒,正在给自己进行静脉注射。注射的液体白羽瞳很熟悉,那就是一管向导素,瓶装是采集车特有的样子,显然来自医生的私藏。


医生是一个普通人。他为什么要注射向导素?


白羽瞳几乎是在瞬间就做出了独身抓捕的决定。他拔出枪开了保险,绕了个弯,侧向接近。对方武力值显然不高,就是高也不至于打过白羽瞳这个素质的A级哨兵。然而白羽瞳却莫名觉得有些心慌,甚至没有注意到银狐已经又出现在了他的肩膀上,并且死死抓住了爪子下面的布料。

方才这个男人古怪的发言,展耀以前零星提及的关于心理暗示和潜意识作用的话题,那些可说不可说的心意,在白羽瞳的脑海里来回穿梭,终于一起炸开。

他的世界蓦然失去了一层色彩。


  

在圣诞歌曲响起之后,展耀总算觉得自己不能再待在弥敦道上了。他起先想要搭地铁回去,想想地铁上的人流又作罢。白羽瞳的洁癖多少有些传染给他,原本在美国读书的时候他也会搭载偶尔人满为患的纽约地铁,现在却只有白羽瞳的副驾能让他安心称意。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展耀琢磨起白羽瞳怎么还不知道给他打电话的事情,越想越丧气,又越想越生气。他的斗志莫名其妙地重燃了,好像准备去夺回他本来就应该有的权利,不想和其他人分享,当然更加不愿意失去。他学过英文讲授的美国史,去听过音乐剧汉密尔顿,他想自己现在的心境和追求自由平等博爱一样是完全正当和正义的。


“Helpless”,他在心里哼唱一句,笑了。展耀由此认定自己先前的姿态的确是不大体面的,爱情本身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挣扎未免失掉分寸,还多少有些扭捏,他理性对此做出深刻的自省。不能全怪白羽瞳。不能怪白羽瞳。讨厌的地方就在这里。

他坐在出租车里,拿出手机,拨白羽瞳的号码,没有接通。展耀心里一跳,又马上去拨SCI的座机,这次是蒋翎接了电话。

“白sir回去了吗?”


“展博士!”小姑娘叫了一声,焦急得很,展耀真是少见她这么中气十足无比清醒的样子,心里条件反射地咯噔一下,“我们正想找你呢,白sir他他他他……”

“他什么?”

“他把嫌犯逮捕回SCI,当时就有短暂失感,之后就精神紊乱了……”蒋翎说,“……”

“……”

 

 

“……”

 

 

……

 

 

她再说什么展耀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刚刚悠闲自在的心情连同他已经收拾体面的姿态又被完全破坏了。他火急火燎地对司机说:“师傅,麻烦再快一点,我赶时间!”

展耀第一次对的士司机提出这种要求。他以前只对白羽瞳提出这种要求。他本来就很少打的士。

车载广播仍然如梦似幻地播着张国荣的《想你》。男女主持人时不时插言一二,调侃今天得偿所愿和还在纠结的人们,祝愿他们都可以与所爱如意美满。展耀听到最后一句,“亦暗示这结局甚迷离”,又把手伸进了自己的公文包。

这次他抓的很紧,冬风被关在车里,那个小盒子却在他的掌心发烫。

展耀不要再把它丢出去了。

TBC.  

清江

当我重刷sci时我在想什么。
第二十二、二十三、二十四集。
最后几集剧情太正经有点沙雕不起来,拉了一张最近发在微博的沙雕凑五图。

重刷系列结束了,但我的沙雕脑洞永不结束!(不知道在骄傲些什么

当我重刷sci时我在想什么。
第二十二、二十三、二十四集。
最后几集剧情太正经有点沙雕不起来,拉了一张最近发在微博的沙雕凑五图。

重刷系列结束了,但我的沙雕脑洞永不结束!(不知道在骄傲些什么

-重门不应-

【一面长期的冷文安利墙】

关于崩坏和雷的问题话已至此,直接采取措施吧救救孩子

请在【评论区】安利任何你认为【写得很好却很难被人看到】(比如热度不够/时间过久/标题不吸引人等)的瞳耀文。

格式为:

《标题》BY作者+简单的评价+文章链接。


既然好文被淹没了,那就想办法把它们捞上来 'w'

===

该篇可转载。

如果喜欢请不要吝啬给作者红心蓝手评论吧!你的一条评论可能就能挽回一个脱坑的太太(?

关于崩坏和雷的问题话已至此,直接采取措施吧救救孩子

请在【评论区】安利任何你认为【写得很好却很难被人看到】(比如热度不够/时间过久/标题不吸引人等)的瞳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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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BY作者+简单的评价+文章链接。


既然好文被淹没了,那就想办法把它们捞上来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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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人往

【SCI】相依为命



——他们会在午后看一部电影,在吃完曲奇饼干后,分享一杯香甜的牛奶。入睡前,展耀会为他念一段雪莱的情诗。

1
 
白长官进门前还在思考着案件的调查结果。
 
这次是的死者是一名心理学博士,海龟,32岁,曾获耶鲁大学心理学学士位,后在华盛顿大学进修,主攻犯罪心理学。
 
至于他的名字,白长官实在记不清,反正是个书香门第的公子哥儿,刚回国就撞了枪口不幸被凶手虐杀身亡,实在可惜。
 
白长官去验尸房的时候公孙并不在,他看着那具颀长而清瘦的身体躺在冷冰冰的不锈钢床上,已经出现尸斑的胸膛有多道伤痕,刀刀见骨,却极为零乱,致命伤应该是胸骨上下的两处刀...






 
 ——他们会在午后看一部电影,在吃完曲奇饼干后,分享一杯香甜的牛奶。入睡前,展耀会为他念一段雪莱的情诗。

 



1
 
白长官进门前还在思考着案件的调查结果。
 
这次是的死者是一名心理学博士,海龟,32岁,曾获耶鲁大学心理学学士位,后在华盛顿大学进修,主攻犯罪心理学。
 
至于他的名字,白长官实在记不清,反正是个书香门第的公子哥儿,刚回国就撞了枪口不幸被凶手虐杀身亡,实在可惜。
 
白长官去验尸房的时候公孙并不在,他看着那具颀长而清瘦的身体躺在冷冰冰的不锈钢床上,已经出现尸斑的胸膛有多道伤痕,刀刀见骨,却极为零乱,致命伤应该是胸骨上下的两处刀伤,都是横向的,长各四寸,宽一寸,创口边缘平整光滑皆是利刃所为,这会让血液加速流失,死者是被活生生的放血,导致心力衰竭而死。
 
他左肩胛有处洞穿伤,从后往前刺入,形成后宽前窄的创口,被清理干净血污的伤口里是泛着黑红的碎肉,白长官发现死者颈部有瘀痕,死前应该曾被人试图绞杀。
 
白长官目光稍移,正准备观察死者的样貌时,他瞳孔骤缩,浑身上下的血液在也那一刻冻结。
 
“猫儿——”
 
 
2
 
白长官陷入了一段荒芜的梦境。
 
 
3
 
展博士半梦半醒间发现白长官不见了。
 
他打开床头的绿玻璃灯,连鞋都没穿就摸索着走了出去。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湿热的水汽,展博士在走廊的尽头打开了客厅的顶灯。
 
突然出现的白光使他一时眩目,可他却在缓慢睁开眼睛之后看见了浑身浴血的白长官。
 
不过须臾之间,他听见了整个世界分崩离析的声音。
 
之后的记忆,都是模糊的。
 
唯一清晰的就是白长官左手那柄短而利的剔骨刀,上面沾满了温热又粘稠的血液。
 
白长官的血。
 
他就这么脱力倒下去,展耀撑着他跪坐在地上,看见他凝滞的双眼在下一秒恢复清明。
 
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像是血液倒流进了气管,发出沙哑的喉音。
 
却能战抖着抬手用指腹抹去展耀夺眶而出的眼泪,用尽气力说一句。

“宝贝,别哭。”
 
 
 
4
 
展博士告诉赵爵,白长官已经出现了无意识的自我伤害行为。
 
赵爵同样凝重地告诉他,白长官其实从未放过自己,从前的治疗,只是让他淡化那件事对他的伤害,比如情感受限,比如惊跳焦虑,这些都可以在他清醒的时候得到控制。
 
当你重新靠近他时,他内心的愧疚与自责被无限放大,在他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候,自我暗示而造成极端又绝望的梦魇。
 
他把自己困在里面,出现了既视现象,可能在他的错觉里,你已经被他杀死,所以他才会选择同样的方式死去,结束这一切。
 
 
 
5
 
展博士带着伤横累累的白长官回了老宅。
 
温暖的房间,柔软的地毯,没有棘手的案件,没有冷血的犯人。他们会在午后看一部电影,在吃完曲奇饼干后,分享一杯香甜的牛奶。入睡前,展耀会为他念一段雪莱的情诗。
 
日复一日,熟稔而美好,好像他们之前的半生年岁都是这样安稳度过。
 
可是只有展博士知道,白长官的失眠越来越严重。即便短暂入睡,在睡眠过程中也会出现震颤及呼吸骤停。
 
白长官走到窗前却忘记自己要做什么,他看着展耀的样子越来越茫然,对外界的一切变得毫无反应,甚至再见到父母之后,迟钝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他像一个会动的植物人,开始回避交谈。
 
 
 
6
 
展耀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需要服用药物才能够睡着的白长官。
 
外边晚霞漫天,昏黄的日光落在白长官冷硬的侧脸,竟然能勾勒出一点生动的温暖。
 
他握着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摩挲着他带着硬茧的指腹,一遍一遍,流连而眷恋。
 
展耀在床前枯坐一夜,等到天光将他的眉骨渡上浅金,才舍得放手离开。
 
 
 
7
 
这次展博士喝了赵爵的咖啡。
 
他问赵爵:“能不能用催眠的方法让他忘记整件事的经过?”
 
赵爵却笑了,反问道,“你也是心理学专家,难道我们还需要说场面话吗?”
 
展博士皱起眉峰,不自觉地去抗拒理解其中含义。
 
赵爵摇着头,无奈地看着展博士,“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当我命令你不准去想白长官之后,不管你是否能听懂我的话,去分辨准与不准的含义之前,你的大脑最先出现的,一定是他。”
 
“同理,当白长官试着不去想那件事的时候,首先想到的还是那些痛苦的回忆。”
 
“因果,因果,你既是因,却让他忘记果,根本强人所难。”
 
展博士一怔,神色却变得淡漠,他像是认命,又像是解脱,只是垂下眼目,突然笑出声来,“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只要他还看着我一天,那些污秽就如影随形,他总说自己身上脏,怎么也洗不干净,其实哪里是他脏呢?最肮脏的,不过人心罢了。”
 
展博士抬起头,看着沉默的赵爵,问道:“你早就知道对吗?”
 
赵爵避开他的目光,忽然叹气:“这是最坏的打算。”
 
展博士无意识的触摸自己的指尖,好像白长官眉心的温度还停留在皮肤上一样的刻骨铭心。
 
 
8
 
目及之处,一片空白。
 
他走上楼梯,看见一整面干净而透明的玻璃墙面,外头漂浮的云朵蓬松纯净,却又大的怪异,铺天盖地的让人感到眩晕。
 
“请坐。”
 
白墙正中坐着一个人,纯黑的老虎椅背对着他,他看不清,所以问:“你是谁?”
 
“我知道我是谁,可你知道你是谁吗?”
 
那个人的声音很轻,像羽毛一样划过水面,半点不留痕迹。
 
“我——”他的眼神这才开始变得慌乱,他想起自己根本回答不了这个最为简单的问题。
 
“别着急,我们慢慢来。”那个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身回头时,自我介绍,“你好,白长官,我姓宋,你可以叫我宋医生。”
 
“医生——”他像被刺伤了一样不舒服,却后知后觉地问道:“你叫我白长官?”
 
“白长官,SCI的组长,全港最优秀的警察。”宋医生指了指茶几上的报纸,笑道:“看看,你昨天又破了一件案子。”
 
他走去过拿起报纸,看着上面的文字。
 
8月16日,香港特殊专案组为拘捕枪杀案疑犯,在九龙湾一居民楼内发生枪战,警员悬吊在窗口准备伏击——
 
“8月16日。”他读道。
 
“很熟悉?”医生问,“说说看,那天发生了什么?”
 
“那天……”他的视线定格在那面灰色的蒲公英墙镜上,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茫然地说道,“犯罪嫌疑人自杀了。”
 
“你好像不是很清楚?”医生适时地提出疑问。
 
“那天我不在。”他下意识地说道。
 
“那你在哪里?”医生让他坐下,慢慢回想。
 
可他胸口起伏剧烈,关节僵硬的几乎不能移动,好像那个希望得到宽恕的凶手是他一样不知所措,忐忑不安。
 
医生看着他紧张的样子,随即安慰道:“别害怕,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案子,想不起来也没关系。”
 
“没关系吗?”他抬头紧盯着医生,他害怕医生改口,所以想要一个肯定的答案。
 
“当然。只是你在醒来之后依旧会为此感到难过。”医生笑了,说出的话语给人一种沉甸甸的真实感。
 
“你说什么?”
 
“现在,你可以醒过来了。”
 
 
9
 
白长官睁开眼睛的时候,感到自己像是从高处落下一样,出现大脑充血的失重感。
 
他艰难的尝试吞咽,却发现喉管干涩的如同烧裂的红炭,他的眼睛更是酸痛不已,他在恍惚中闭上眼睛,重新睁开时发现赵爵坐在桌边削苹果。
 
鲜红浓郁的蛇果被他握在手里,锋利的刀刃顺着纹理,薄薄地削下一圈儿,微微露出里面淡黄清甜的果肉。
 
“你醒了?”赵爵偏头问他。
 
白长官像是隔着水雾一样听的不真切,却清晰地看见他手上一用力,不小心将一截果皮削断,那弯曲细长的果皮落在木质地板上,发出一阵细微的轻响。
 
赵爵说,“你看起来比刚才好多了。”
 
可他头一次看起来如此的笨拙,白长官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用一把军用折刀来削苹果。
 
又一段不均匀的果皮被削断,正好落在白长官的脚边,仿佛一路蜿蜒的血液汇成一条软若无骨的毒蛇,不过片刻藏匿尖牙,安静蛰伏。
 
“刚才?”白长官试着让自己不要去注意那只苹果,所以低声问道。
 
“你睡了一觉,但不安稳,是看见了什么吗?”赵爵终于把苹果削好,他用刀尖划开清脆的果肉,分割成月牙儿的形状,连着刀刃一同递给白长官。
 
白长官被他的举动惊得猛然后退,到现在他仍然害怕尖锐锋利的东西。
 
赵爵像是才发现这个问题一样,将苹果收了回去,说了声抱歉。
 
“我累了。”白长官捏着鼻梁,疲倦地说到,“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不送。”赵爵礼貌性地朝他一笑,接着低下头用软布擦拭泛着冷光的刀具。
 
白长官拿起外套,起身离开时,看见壁灯下蒲公英墙镜正对着玻璃桌上的沙漏。

他眨眼片刻,沙漏就瞬间停止。
 
白长官打开门,走下楼梯,在走完最后一节台阶后,他看见了一幅画着钟表的油画。
 
九点一刻。
 
“你想起来了吗?”
 
白长官转过身来,看见医生就站在落地窗前。
 
白长官想要反驳,所以执着地说道,“我一直都记得。”
 
“记得什么?”医生了然于心,他说,“白长官,天之骄子,有父母兄弟,有挚友亲朋,在二十三岁时杀了一名抢劫犯,那是你第一次杀人。”
 
“还有吗?”医生问,“我们不去想那些不好的记忆,还有吗?”
 
“比如,你爱的人。”
 
窗外的流云聚散无常,缝隙透出的阳光照在白长官苍白的脸上,让他的眼睛看起来带着一种天长日久的深情。
 
“展耀。”
 
他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说出来,没经过半分思考,像是将胸口里那一点儿心肝肉捧了出来,轻柔的舍不得大声。
 
“展耀是谁?”
 
白长官如坠梦中,懵然地回头看向来时的路,一阵剧痛钻进他的心里,疼得让他说不出话来。
 
阳光忽明忽暗,白云漂浮过半时,最终汇聚一处,将白长官遮盖在阴影之中。
 
他从口袋拿出了一张照片,指尖轻抚着那张褪色的照片,从眼角断流的水珠正好滴在那个人被定格在一瞬的笑脸上,像露水润泽干枯的脆叶,迅速扩散成一片虚无的墨痕。
 
指缝像是燃起一簇星火,从斑驳的边缘开始,烧的缓慢,吞噬而来,白长官下意识地松开手,那张照片就这么落在白色的地板上,转了一圈后静止下来。
 
“展耀是谁?”
 
他空洞地重复了医生的问题。
 
“你不记得了。”
 
“我——”
 
他一顿,半阖着眼目,看着地面燃烧到最后的一片迷蒙的飞灰。
 
“我不记得了。”








待续——











不知

出发前一个多小时的草稿,现在已经在路上了。。如有崩坏请各位小伙伴尽量无视吧orz早起的脑子完全是废掉的。。。后面Q版并没来得及上色,回来会画完。
大家七夕快乐!
虽然给蒋翎小姐姐拉了马姐的郎,但小姐姐是我的!我的!我的!

出发前一个多小时的草稿,现在已经在路上了。。如有崩坏请各位小伙伴尽量无视吧orz早起的脑子完全是废掉的。。。后面Q版并没来得及上色,回来会画完。
大家七夕快乐!
虽然给蒋翎小姐姐拉了马姐的郎,但小姐姐是我的!我的!我的!

Stereotype

本港今夜台风

*CP瞳耀

*有案件无推理

*粤语对白,半个广东人经验+百度翻译,有错请指正,一定虚心改……


-落雨大,水浸街,阿哥担柴上街卖。

-阿嫂出街着花鞋,花鞋花袜花腰带。

-落雨大,广州水浸街,各位兄台已长大。

-要知揾银最艰难,双眼通红声沙晒。


Scene1 落雨大

超市里的队伍几乎冻结了。


展耀站在一群阿嬷中间,个头突出,好像圆白菜里突兀的一根小葱,和整个焦虑嘈杂的环境格格不入。他听见排在前面的主妇在嘀咕早上在电视上看到的新闻:今天最大的事情一件是要来八级台风,另一件就是连环杀人案犯在逃。


主妇们更关心八级台风。...

*CP瞳耀

*有案件无推理

*粤语对白,半个广东人经验+百度翻译,有错请指正,一定虚心改……

 

-落雨大,水浸街,阿哥担柴上街卖。

-阿嫂出街着花鞋,花鞋花袜花腰带。

-落雨大,广州水浸街,各位兄台已长大。

-要知揾银最艰难,双眼通红声沙晒。

 

Scene1 落雨大

超市里的队伍几乎冻结了。

 

展耀站在一群阿嬷中间,个头突出,好像圆白菜里突兀的一根小葱,和整个焦虑嘈杂的环境格格不入。他听见排在前面的主妇在嘀咕早上在电视上看到的新闻:今天最大的事情一件是要来八级台风,另一件就是连环杀人案犯在逃。

 

主妇们更关心八级台风。本港的台风从来都来势汹汹,一旦降临,不要一两天绝对舍不得走,好像黏着在这片小小海湾,真似归家一般。这样的台风,能够吹倒商厦的广告牌,吹倒百年的大树,人在这时候简直比蚂蚁还要脆弱。因此和八级台风比起来,连环杀人案犯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了,他的刀在这样凶残的天气里总之也没办法伸到她们眼前吧!况且那疯子只砍杀工地落单的工人,那些瘦胳膊瘦腿,细脚伶仃的穷苦的男孩子,还有很多是从大陆非法渡过来讨生活的,和她们这样人丁兴旺的中产家庭没有关系。她们焦虑的眉心就像是成卷等待被打出的小票和叠起来的账单,购物推车里面装满了罐头食品,矿泉水和卫生纸,大小电池,还有很多别的鸡零狗碎,乍一看还以为世界末日将至,所以要拿好够活一天算一天的东西。

 

展耀不赞同地皱着眉头,在他看来这属于“Retail Therapy”,即零售疗法,通过购物来缓解即将面临的巨大压力,并不是她们真的需要这么多东西。等到台风过去,她们就会开始后悔,因为全家人必须在之后的很多天里继续吃没滋没味的罐头食品,或者把它们搁置一边直到真正坏掉。资源浪费是很不正确的。他拿到白羽瞳写给他的长条单子时也是这么说,但是白羽瞳急着要去SCI搞那个连环杀人案,为了能活过台风,假公济私地安排前一天发烧留家的展耀继续发烧,实际上是去挤超市采购。他一边急匆匆地套外衣一边跟他讲:“你买啦,听话,等我返屋企啦。”然后亲了一下展耀的嘴巴,叭的一声,很响。白羽瞳冲出家门,一溜小跑钻进他的爱车,油门一踩,在已然瓢泼的大雨里飞成了一道残影。

 

展耀又马上收到他的短信:“一定要都买!”

 

他只能无奈地回他:“知啦,唔好揸车睇手机。安全第一。”

 

展耀听从白羽瞳的吩咐,接着就去了家附近的一家超市,心怀担忧地看着向地下延展的楼梯,怕过不了多久这里就将被水淹没。他很少逛超市,除非和白羽瞳一起,像这样单独来还算是新鲜体验。他学着周围经验丰富的主妇的模样,推了一辆小车,拿着白羽瞳给的购物单穿梭于货架和货架之间,还按照旁边注解的提示认真比对生产日期和保质期。这个时候他古怪地从这些琐碎的事情里体会到白羽瞳事实上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温柔这个词用在他身上总让人觉得不寒而栗,但是这时候,展耀想,这时候还是很恰当的。

 

外面的雨声又大了,队伍还是一动也不动。主妇们比刚刚更见急躁,她们担心自己不能够和车子里的商品一起全须全尾地撑到家门口。有些焦急地打电话,很快又和电话对面的人很大声地吵起来,责怪丈夫只知道回家等着张嘴吃饭,责怪小孩贪玩晚归又不知道带伞。展耀低头看手机,白羽瞳给他传简讯汇报案子的情况,说连环凶手今天可能也会被台风困住,只是台风不知道辨别善恶忠奸,是无差别攻击,抓捕情况恐怕不容乐观。

 

展耀说:“但机会难得。”

 

白羽瞳说:“佢好似系短时间作案,可能希望台风刮走作案痕迹,我地怀疑唔止咁多死者。”

 

“……危险呀,”展耀感觉自己总算融入了这片被忧虑统治的空气,心不在焉地跟着人流龟爬,手里快速打字,“佢发展好快,精神唔稳定,容易袭警。”

 

“我知,嘢买咗未呀?”

 

“买咗。”

 

展耀早上看新闻的时候也和白羽瞳讨论过那个杀人犯,这个案子其实昨天就已经被交到SCI,侧写也已经作出,凶手多半有点精神上的问题,应该已经能从表象上观察得到。他曾经是他刀尖对准的群体之中的一员,更大可能来自于大陆,说和本港口音不同的粤语,而且大概率遭受过什么不公正的对待。

 

“这是泄愤的,报复的。”展耀早上在餐桌边吃奶占吐司的时候拿着验尸报告一板一眼地跟白羽瞳分析,“他处在狂乱状态。”

 

白羽瞳点头,示意他再不赶紧吃掉盘子里的东西,他就要用番茄酱来让那两片吐司血溅当场。展耀不为所动,在他那里这好像也不见得有什么大不了,是故白羽瞳最终没舍得糟蹋食物,捏着鼻子把自己的火腿蛋通粉咽进肚子,然后认命地去厨房刷碗。边刷碗边开了免提,告诉昨晚就睡在电脑桌前的蒋翎再缩小排查范围。小姑娘的声音又困又委屈,说她养在窗台上的几盆吊兰又该横死街头了,白羽瞳无情冷酷无理取闹,秉承对女同事的关心爱护没有打断,但是仍旧不予理睬。

 

他回忆到这里,才发现还差一个人就到自己买单,连忙开始掏钱包。排在收银台最前面的阿嬷在向外张望,惊叫了一声:“水入咗!”他也抬眼看。香港的排水系统还是比较值得信赖,能水漫金山实在不容易,这时候也只是雨点太大,台风太急,多少飘进来了,顺坡淌下。展耀摸了摸鼻子,想,赶紧赶紧,赶紧回家。

 

收银员给他报数,展耀直接递出银行卡,然后按键签名,他做得好像在打仗。收银员是一个很精明的小姑娘,看眼前这个颇精英知识分子的帅气男人手忙脚乱,觉得很有意思,还出言调侃他说:“靓仔,咁急返屋企系咪有靓女等紧呀?”

 

展耀抬头给她一笑:“唔系,只得另一个靓仔。”

 

他眉眼倏然温和,好似被瓢泼大雨浸开。

 

 

Scene2 水浸街

白羽瞳开着车奔驰在街道上,雨大得雨刮都刮不过来,整个世界都是一片嘈杂茫然的水色。街面上的水已经有肉眼可见的一层,车子飚驰过去,会激起大片水花,搞湿已经很狼狈的行人,惹来大骂“扑街啊”。

 

白羽瞳忍不住哼哼那首小时候他们经常一起唱的岭南地方童谣:落雨大,水浸街。阿哥担柴上街卖……

 

这样的天气里行动其实相当危险,但要是真如展耀所说,那这个凶手的危害可能和一个人型炸弹也差不了多少。白羽瞳之前在警校的时候就见过类似的案例,连环杀人犯太久没有落网,行为模式变得越来越激进,最后彻底变成无差别攻击,那一次死了很多人,是一个非常典型的反面教材。

 

他没把出外勤的事情告诉展耀,听他的话没有在开车的时候玩手机。白羽瞳想这时候展耀应该已经按照条子一板一眼地买完了东西,正在思考怎么把整车吃喝日用品搬回家,可能还在嘀咕他那套不知道叫批发疗法还是零售疗法的高深心理学。但是展耀可能自己没有什么概念,家里掌勺的人这时候买很多的东西回家,其实不只是为了缓解压力,更是为了让自己的生活看起来更在“能够满足生活”之上。有选择的日子,有富余的日子,总会是轻松快乐的。这样哪怕是再大的台风天,只要有家里人作为后盾,怎样也可以轻松度过啊。

 

白羽瞳突然笑了。对讲机里立刻传来抗议的声音:“白sir!工作时间唔准想入非非哦。”白羽瞳斥了一声:“收声。”那边咯咯吱吱笑了一通,慢慢又安静下来。

 

他们逼近一条小巷,昏暗狭窄极了,是香港这座丽人都市难得一见又确实存在的肮脏地方。好像美人突然生出一块红斑狼疮或者头皮屑,总叫人想把它连根拔起,以免影响市容。这里几乎可以说没有天光,站在阳台上伸手可以偷走对面人家晾晒的内衣裤,饭点锅碗瓢盆变成交响乐,晚间洗衣粉统一飘香,夜半狂犬吠叫,小儿夜啼,老人咳痰。角落里有迷途的年轻人不知死活地尝试大麻和白粉,晚上会有姿色相当平庸的穷苦女人畏畏缩缩地接客,可能还有小孩要养活,可是小孩也仅限于能够养活,是不包教育这种售后服务的,理所当然也不保修。

 

小巷旮旯有人搭窝棚,嫌疑人就住在这样的窝棚里,黑瘦得几乎和环境融为一体。水把他泡发了,就像把不知道谁扔在地上的烂纸泡发一样,他就是晕染开来的那团难堪的墨色,好像曾经写过什么,现在又狗屁不算,看了还觉得颇为恶心,不如消失来得爽快。警察逼近的时候他正在磨刀,刀根本就没有洗,上一个死人的血还黏黏糊糊地留在上面,现在一丝一丝地溶解在水里,因为两者悬殊的比例,一旦溶解就再也看不出来。他蓬乱的头发半遮半掩着一双亮得怕人的眼睛,白羽瞳知道这亮光非但不代表着清醒,反而意味着他已经疯透了,是不能再可怕的危险分子。这样的人,必要的情况下他们是可以击毙的,持刀袭警作为理由已经很充分了。

 

但是嫌犯并没有对他们动手。嫌犯只是呆呆地望了他们一会儿,突然咧开嘴笑了。他的牙比起他的脸要白净太多,甚至有点白森森的凶悍恐怖感,一下子抢占了所有的目光。这人说:“水都冲掉了,干净了,来啦,终于来啦——”

 

闪电忽然照亮了漆黑如墨的穹顶,接着就是一道惊雷。

 

“阿sir,阿sir,”他攥着他的刀,好像攥一根棒子,指节已经抓住刀刃,在淌血了,但是他根本觉不出疼痛,“阿sir,我没有证件啊……阿sir,我想要,我想要返屋企……”

 

好生疏蹩脚的粤语,还掺杂普通话,大约是在这里讨生活的时候现学的,只是可能没多少人想与他交流,所以最终也没有受语言环境的影响学成什么。

 

“他们不让我返屋企,不让。阿sir,他们都是坏人,他们在牌桌上合起来骗我的钱,他们都是多么多么坏呀……我不该赌的,他们怎么可以叫我去赌,我不是香港仔,我冇佢咁精啊!”

 

他眼睛血红,好绝望的样子。

 

白羽瞳知道工人们精神生活缺乏,香港不禁赌博,私人开小赌局也有,高利贷,驴打滚,想要把一个人搞得生不如死,让他们一头栽进赌徒困境里就行。眼前的嫌犯大概也不是全然无辜,死者大概也没有太出圈的罪过:可能就是玩了几圈牌,要不然就是输得起,要不然就是放得下,没有嫌犯这样患得患失的心态,当然就给自己留下了活下去的体面和勇气。

 

一起长大的儿时同伴,说好要一起到香港来闯荡。可是却教他染上陋习,看他落入圈套也不伸出援手,甚至可能坐收渔利,或者从中得到微薄愚昧的一点点快乐。

 

人心真是很可怕的东西,环境也一样。趟过水漫的街道,裤脚就会淹湿。如果再不慎跌倒一下,就要沾上一身的泥水。这样的台风天,有人缩在温暖安全的家里紧张地看着电视上的新闻播报,期盼台风再偏离一点,再减弱一点,有人拔足狂奔向那个为他亮灯的小小门口,家里会有熨帖的热汤和晚餐,而有些人只能直面天公的咆哮,连能把人折磨疯的超市长龙也没有资格经历,把自己活成大雨里烂成一坨的纸巾和头发,没有形状也没有硬度,但可以随时让另一些无辜的人跌倒,也变成他们的样子。

 

白羽瞳的心突然被什么拉扯了一下似的,像老式地灯,突然亮起强烈的思念来。他此刻归心似箭,很希望自己就在展耀旁边提东西,展耀多少有点笨手笨脚地打起他后备箱放着的那把巨大的黑伞。他轻声用普通话说:“你把刀放下,我带你回家。”

 

无证来港人士要遣返大陆,这个案子在本港判不判意义已经不大。在哪里都一定要处枪毙,连无期的讲法也没有。嫌犯丢了刀,在大雨里嚎啕大哭,声音撕心裂肺,楼上有不明情况的住户往下泼泔水,大骂:“发乜神经,丢你老母。”换来更大声的哭号。

 

雷声又响了。白羽瞳摸出手机,接到二十三通未接电话。

 

 

Scene3 哗啦啦啦

电话甫一接通,白羽瞳就迎来了展耀劈头盖脸的说教。展博士讲学著书立说教课的本事都是实战里磨出来的,可以镇得住百人大班课的厂子,也能搞的定一整个小班的人精,训他区区一个SCI组长还真的不在话下。白羽瞳只能搬出展耀自己的理论作为论据:“你叫我揸车唔好玩手机的嘛……”

 

“你有理啦!”

 

白羽瞳赶紧叠声道歉,开车的速度几乎比刚刚去追嫌犯的时候还要快。车载通讯里展耀的声音有点失真,但是能听得出是很愤慨的:“搞到我慌啊,我点知你有冇出事……你几时返到屋企?我就嚟入厨房。”

 

“你冷静,就快到。”白羽瞳慌得要死,就怕展耀一进厨房,家里要先刮一场台风。那多少准备工作也要打水漂,他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展耀却说:“你……你还是慢点。落雨大。”

 

他们默契地沉默了一会儿,听雨声哗啦啦啦分别打过车窗和家里的房间窗,然后白羽瞳对着电话轻轻亲了一下。

 

“展sir,我好中意你啊。”

 

“嗯。我也中意你。”

 

本港今夜台风,最好不过有家可归。

 

FIN.

 

Stereotype

想你(2)

*CP瞳耀

*哨向+原剧+查案,前文

*大写加粗双箭头

你们重门老师说我钟爱的性冷淡标题冷淡如性无能,委委屈屈地更改了

 

他抱紧了自己怀里的书,含糊地说:“暗恋吧,谁知道呢。”

 

Scene 2 痴心像马戏 

 

白羽瞳和展耀在柜台里面挑今冬的新手套和新围巾。

 

生活是很无趣的,假如每年都用一模一样的手套和围巾,那么生活未免也过于无趣了一点。SCI很少出现浪漫主义者,圣诞如果要送什么礼物,从实用至上的角度考虑,送保暖用具的最多。在平安夜当晚拆十个包裹,里面至少会出现七条围巾,剩下两副手套,可能还有一份是在香港根本戴不...

*CP瞳耀

*哨向+原剧+查案,前文

*大写加粗双箭头

你们重门老师说我钟爱的性冷淡标题冷淡如性无能,委委屈屈地更改了

 

他抱紧了自己怀里的书,含糊地说:“暗恋吧,谁知道呢。”

 

Scene 2 痴心像马戏 

 

白羽瞳和展耀在柜台里面挑今冬的新手套和新围巾。

 

生活是很无趣的,假如每年都用一模一样的手套和围巾,那么生活未免也过于无趣了一点。SCI很少出现浪漫主义者,圣诞如果要送什么礼物,从实用至上的角度考虑,送保暖用具的最多。在平安夜当晚拆十个包裹,里面至少会出现七条围巾,剩下两副手套,可能还有一份是在香港根本戴不上的耳罩,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实用主义了。

 

展耀还是第一次在SCI过圣诞节,对他们的办公室文化不是特别了解,起先倒是想一人送一本书,被白羽瞳苦口婆心地劝住。白羽瞳当然不敢在展大博士面前鼓吹什么书籍无用论,找出来的理由都是“太忙了没时间看岂不是可惜了书”,“一群仙人掌都能养死的凡愚不可能养护好精装理想国”之类不动声色的马屁,展耀欣然接受,假装没有发现他的险恶用心,入乡随俗地去挑选围巾手套。

 

这感觉其实很熟悉。展耀想起自己在美国度黑色星期五的时候,整个街道灯火辉煌,街头巷尾唱着不同的圣诞歌曲,传统的比如红鼻子驯鹿和铃儿响叮当,流行的比如Last Christmas和Christmas comes to town,场景大概只有春节时香港满街的恭喜发财和好一朵迎春花可以媲美。所有的牌子店都给出跳楼价,个别高冷的稍微矜持一点,只有20%off,会被路人啧啧说小气。那时候买东西,不管你是成天盼着降价淘货的搬砖民工,还是家里有矿追求正品高价,统一都是在打折区购买东西,因为没有哪里不打折。

 

人们盲目地抽奖,血拼,为了买一赠一或第二杯半价一个人喝掉两倍奶茶,主动地去接受这种人为营造,略显虚假的幸福泡沫。

 

展耀随手拣中一双白色小羊皮的,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看了一会儿,才发觉自己已经不是在给自己挑手套——如果是给自己挑,那显然更糟——这完全就是白羽瞳的审美嘛!太明显。他赶紧又把手套放下了。白羽瞳在柜台边上和店员叽里咕噜地讲话,隔得有点远,讲得又小声,展耀有点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可是这点距离对他来说足够远了,对于一个哨兵来说却根本就不算什么事儿,展耀一点也不希望白羽瞳猛一回头就发现他手里拿着一双他自己根本就不会戴的白色手套,或者旁边挂架上让他看了蠢蠢欲动的白色围巾数条。

 

多奇怪,明明只是随意地挑一下手套,但是展耀会觉得心虚。心虚,他想,在心理学上,这通常被定义为“内心被洞察感”。这就很奇怪了。展耀是一个向导,一个很优秀的向导,在大部分情况下,都只有他洞察别人内心的份儿,从来没说谁能洞察得了他的。尤其还是一个哨兵。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五感敏锐,精神紊乱的那一种,最欠的就是精神调节。

 

展耀立刻意识到这个问题他不想深究。

 

白羽瞳这时似乎终于发现他的同行者似乎有哪里不对:“没有合意的吗?”

 

展耀说:“嗯,你呢?”

 

白羽瞳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说:“我们换一家店吧。”然后径直往店门走去。展耀愣了愣才抬步跟上,白羽瞳在店门口还停了一停,最后是和他并肩走出去的。

 

 

 

白羽瞳在很多时候非常讨厌能看穿别人心事的人。他们会让沟通变成可有可无的东西,因为你早就通过无法控制的小动作和微表情把自己卖得干干净净,所有的掩饰和伪装,矜持和克制,在他们看来都好像是笑话。

 

他有的时候会想,知道得太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白羽瞳觉得自己勉强可以理解。作为一个五感超群的哨兵,他可以在地铁上清楚地听见并分离每一个人电话里的声音,听见或甜蜜或难堪的琐事,偶尔还会隔着遥远的距离撞破龌龊的勾当。

 

他常常十分怀念在塔服役的日子,他驾驶训练机在天空上飞翔,那时候周围的声音简单,干净,稳定,是哨兵最喜欢的白噪音环境。那里没有人群,甚至除了他没有人,只有风声和发动机的嗡鸣。在结束服役期之后,因为表现优秀,相关方面问过他是否愿意留下,但是白羽瞳最终拒绝了。

 

他们刨根问底:为什么?

 

白羽瞳在昏黄温暖的路灯下用力眨了眨眼睛。人声和圣诞歌曲的聒噪搭配晃眼的小彩灯让他很受不了,好像被泡进咕咚咕咚的滚水,浮沉,灼烫,乱七八糟。

 

他心不在焉地双手插兜走在展耀旁边,脑子里全是刚刚那位店员的话。

 

“二位看起来真般配。趁着快到圣诞节了一起来购物吗?”妆容精致的导购小姐带着得体的微笑,自以为聪明地调侃道,“我们这里有很多情侣设计,男款也有成对的,在那边的打折区里就摆放了一些。”

 

白羽瞳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无视了她明显与事实不符的第一句话,默认了这个毫无道理的猜测。他的余光顺着她的话音飘向展耀,看到他手里捏着一双白色手套若有所思,赶紧又把目光缩回来。隔着这样的距离,他仍然能够确认手套的材质,是小羊皮的,昂贵的料子,冬天里很温暖的料子。

 

“他拿的就是其中一种吗?”

 

导购小姐张望了一下。

 

“啊哈,一定是给您买的。”她在观察了两人的着装之后得出了进一步的结论,笑眯眯地向白羽瞳推荐:“这对手套就有情侣款啊!还有一双黑色的,我看很配那位先生。”

 

黑色?当然很好。白羽瞳想,可是那双白色手套不是给他的啊。他咕哝说:“那全看他的意思了,我可管不到。”店员随之发出善意却稍嫌刻意的了然的轻笑。

 

世界上哪来那么多的心照不宣。

 

还好展耀把那双手套放下了。白羽瞳向导购小姐冷淡地点点头,就过去招呼展耀离开。他其实不应当这样做,因为直到现在他和展耀都没有再遇到一家合心意的店,可是白羽瞳觉得他实在不能够再在那个环境下待下去了。

 

一个能看透人心的展耀,一个假装能看透人心的服务员。

 

 

 

展耀大概走得有些无聊,起了个话头,开始和白羽瞳聊起案子的新进展。

 

“我们判定嫌疑人应该是一位哨兵,而且精神情况不是特别好。”展耀说。在现场环境的进一步检测中,有向导素的残留痕迹,但是受害者是一名普通人,这就可以佐证他们的猜测。展耀后来也去了一次现场,他的精神力有多强大自不必说,虽然不至于能锁定嫌疑人,但确认嫌犯是什么身份还是没有问题的。

 

白羽瞳问:“为什么在场的哨兵没有感受到?”哨兵对于向导素是很敏感的。但是他没有察觉到这一点,马韩也没有。

 

“你是说你和马韩?”展耀理所当然地说,“你们有向导了啊!”然后他忽然察觉到自己这个圈包得有点奇怪,就立刻找补了一句:“我的意思是,你们平时有向导做精神疏导……对于这种东西的感知就会变弱。毕竟人总是本能寻求自己所缺少的东西,既然不缺,就不会再在意了嘛。”

 

他这话补得有点儿快,好像急着撇清什么关系似的。白羽瞳配合地没有追究,揭过了这一段:“好的,那么我们现在知道了这也许是一个哨兵。没有向导作为伴侣,可以缩小范围到离开塔五年之内,或者失去伴侣的哨兵……你觉得可能是后者吗?”

 

展耀摇头:“我不知道。”

 

“不知道?”

 

展耀说:“是啊,我虽然是个向导,做精神疏导的次数也不少,但是我遇到的案例不够多,在这个时候只能通过理论联系实际的方法来推测的话,总是缺点经验。”他更重要的身份是心理学方面的专家,而不是一个向导。在本职工作的担子已经很重的情况下,大家基本都很有眼色地不去搅扰,除了一个例外中的例外。

 

白羽瞳口气古怪地说:“我还以为你这款大善人的性格是见一个帮一个呢。”

 

“……太酸了白羽瞳。我只帮过你一个。”展耀僵着脸说。

 

白羽瞳立刻就闭嘴了,心里隐隐有点高兴。可是他又转念一想,展耀不是都已经有心仪的哨兵了吗,他何德何能真搞出一份特殊待遇来啊。

 

SCI组长聪明的小脑瓜灵光一现,差点没捏爆展耀刚刚塞进他手里的半价珍珠奶茶。

 

——居然哄展大博士搞暗恋,最好不要有给他知道的一天。否则白羽瞳发誓他一定会把那个大猪蹄子哨兵的狗头拧下来,然后转手扔进太平洋里喂鲨鱼。

他说到做到。

 

TBC.

渡人往

【SCI】相依为命



­——展耀早就告诉他了。

1
 
“有些事,只有偷偷做才有意义。”
 
十七岁的展耀曾在躲在被窝里读过岩井俊二的《情书》。

他回想起陪伴着他日日夜夜的那个人,因为无趣而靠在窗台等他回家的那个人,在阳光里叫他名字的那个人。

想着想着,忽然哭的泣不成声。

2
 
展博士再也没有出过外勤,他搬去了七楼最南端,那间拥有最多玻璃窗的办公室,开始他作为心理医生的新生活。

3
 
白长官依旧会去赵爵的命理馆。
 
因为他总是觉得自己有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忘了带回去。
 
 ...

 




 ­——展耀早就告诉他了。

 



 
1
 
“有些事,只有偷偷做才有意义。”
 
十七岁的展耀曾在躲在被窝里读过岩井俊二的《情书》。

他回想起陪伴着他日日夜夜的那个人,因为无趣而靠在窗台等他回家的那个人,在阳光里叫他名字的那个人。

想着想着,忽然哭的泣不成声。
 
 
2
 
展博士再也没有出过外勤,他搬去了七楼最南端,那间拥有最多玻璃窗的办公室,开始他作为心理医生的新生活。
 
 
3
 
白长官依旧会去赵爵的命理馆。
 
因为他总是觉得自己有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忘了带回去。
 
 
4
 
赵爵第五十六次让白长官自便。
 
可悲的是,白长官真的以为自己忘记的是一件东西。
 
 
5
 
七楼的展博士被传的神乎其神,去过之人皆道,君子如玉,世无其二,是港城百年才得的一枚沧海遗珠。
 
 
6
 
白长官听着很邪乎。
 
第二天就去了七楼的心理咨询室,准备看一看这颗沧海遗珠到底是什么模样。
 
 
7
 
隔着玻璃窗见到的第一面,联想到的第一个词儿。
 
漂亮。
 
他正握着支老派克低头写病例,低垂着深色的眼瞳在微暗的灯光下显得愈发沉郁,像是雨后的森林,空冷而迷蒙,泛起婉约的白雾,收放之间,将所有浓郁的苍翠缠绕其中。
 
之后,白长官很没骨气地开始频繁地偶遇这位好看的心理医生。
 
 
8
 
流沙到底,催眠结束。
 
展博士在白纸上画着刚才那位警探潜意识里出现的高楼。
 
残缺不全的天台上满是血迹。
 
病人出现激越、愤怒、恐惧等症状。
 
“坠楼。”展博士分析着折磨他的病因,然后得出结论,“急性应激障碍导致的恐高。”
 
白长官礼貌地敲了敞开玻璃门,明知故问,“展博士在吗?”
 
展博士从思绪中抽离出来,抬头就看见白长官抱着手臂斜倚在门边,眉眼弯弯地看着他。
 
展博士有一瞬间恍惚,甚至以为白长官还是从前的白长官,那是他无力形容的伤口,随之而来的疼痛让他压下已经扬起的嘴角。
 
展博士错开眼神,垂眸整理着一些零散的资料。
 
白长官看着他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柔软瞬间凝结成冷霜,突然想到,以前他的瞳孔从来都是清澈明朗的。
 
“有事吗?白长官。”展博士再露出的笑脸已经满是距离感。
 
白长官看着他淡漠的样子,渐渐变得迷惑,他应该并不知道知道展博士以前的笑会是怎样的,他们明明才认识不久。
 
“来拿上次的那个犯人的诊断书。”白长官随机应变,天知道他只是想在这儿待的更久一点而已。
 
展博士将报告递给他的时候,白长官却没接,他盯着展博士的眼睛看,“心理学真的这么神奇?”
 
展博士微微睁大双眼,他感到错愕,因为过去的小白也问过他同样的问题。
 
“想试试?”展博士抿着唇,慢慢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乐意奉陪。”白长官笑道。
 
展博士利落地倒转圆桌上的沙漏,直视着白长官的双眼,他点了点白长官的手背,说道,“手不能动,明白吗?”
 
白长官看着展博士眼中藏不住的狡黠,那是只有在他的领域让他感到自在的从容与娇慢,白长官觉得现在的展博士很可爱,于是他点头表示服从。
 
展博士靠坐在桌边,微扬起下颚,轻松地问,“白长官午餐吃的是什么?”
 
“肉酱意面,三楼餐厅做的很难吃。”白长官欣赏着展博士好看的颈部曲线,并且毫不留情地抨击警署食堂。
 
展博士歪头一笑,说,“我能理解,但——”
 
他顿住,表情变得复杂,“你的袖口为什么沾到了酱汁?”
 
“什么?”白长官随即紧张地抬起手腕仔细查看,殊不知展博士的早就阴谋得逞。
 
“哎呀!”展博士倏地轻声惊叫,在白长官反应过来之前伸手触碰他下巴,“这里也有!”
 
只可惜在展博士还没触碰到,白长官就已经抓住了展博士想要靠近的手腕,这是条件反射,对于陌生的,未知的事物引发的自我保护意识。
 
“还记得你刚才答应我的吗?”展博士看着沙漏过半,提前结束清醒催眠,他在白长官耳边打了个响指,然后说道:“醒了。”
 
 
9
 
展博士仅靠三言两语就把白长官耍得团团转。
 
白长官也不生气,不但不生气,还觉得诡计多端的展博士更可爱了。
 
 
10
 
赵爵给白长官打了电话,问他最近为什么不来命理馆陪他说话。
 
正给巧克力脱模的白长官用肩膀夹着电话,笑着告诉他,说他最近遇上了一个很有趣的人,所以没空去看他。
 
直到通话结束,赵爵都没有再问过白长官,那样丢失了的东西,他还找不找了。
 
 
11
 
“你生病了?”展博士挑眉看着躺在他椅子上的白长官。
 
 “嗯,生病了。”白长官有气无力地点头。
 
“哪儿不舒服?”展博士无可奈何地坐在他办工桌旁边的长沙发上翻阅明天上课的教案。
 
“之前哪儿都不舒服,现在哪儿都舒服了。”白长官半闭着眼睛,调整了下坐姿,就想着在展博士这片清净地躲懒。
 
展博士也随着他,他知道这位阿sir连着一个月都在为案子奔波忙碌,好不容易结案了,在这儿刚说了两句话就开始呼呼大睡。展博士看着白长官眼底因为疲乏而出现的青黑,麻木的感官没来由地出现难过与悲恸,因为他没有任何合适的理由再去触碰。
 
展博士起身将窗帘轻轻拉上,无意看见窗前倒映的自己,转瞬之间红了眼眶,他其实更想让时间就此停滞不前,仿佛就能生出一种等到白长官醒来他们还是能一同回家的错觉。
 
“有个好梦,白长官。”
 
安静的房间回荡着展博士的轻声低语,他也只愿下午三点的阳光别扰了他难得的清梦。
 
 
14
 
准备下班的展博士在抽屉里发现了一盒巧克力。
 
大理石纹路的黑色盒子下压着一张便签。
 
“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就把我最喜欢的送给你。”
 
 
15
 
香槟松露巧克力。
 
明明就是展博士最喜欢的口味。
 
 
16
 
“你说我是不是被催眠了?”白长官百无聊赖地玩着展博士桌上的牛顿摆,不经意地问道。
 
展博士呼吸一窒,眼前书页中的文字一下变的晦涩难懂,他抬头缓缓地看向白长官,“你说什么?”
 
反倒是白长官吊儿郎当地笑着说,“不然我怎么会总是想到你?”
 
 
17
 
白长官同样无法解释,为什么目极所至之处,心绪所思之地,都是他。
 
 
18
 
直到有一天,白长官在卧室里发现了一封纯白的信。
 
他失手打碎的相框里藏着一个有关于过去的秘密。
 
白长官不记得自己拥有过这么一封信,而且用了这么老土且隐秘的方式把它收藏其中,他猜测着当时的他将这封未拆开的信放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之后,是带着怎样的心情?
 
 
19
 
信封里只有一张地图,用水笔圈注的位置旁跟着一串数字。
 
I447.57/08
 
 
20
 
白长官找到了那家老旧的图书馆,难得放晴的午后带着满是潮气的阳光将窗户旁的白窗帘映成了温暖的橙色,当然,他的到来并没有惊扰到坐在书桌后面支这着脑袋昏昏欲睡的管理员。
 
I447.57/08
 
日本出版物,小说,现代文学,中篇,第八排书架。
 
白长官跟着书籍编号停在过道中间。
 
光晕斜跨过一排排颜色暗淡的书脊,白长官的指尖轻轻扫过去,每一次的停顿都离答案更近一步。
 
白长官停留了很久,他一本本地翻阅与编号符合的书籍,像是要将所有耐心耗尽于此。直到日光西移,他才拿出位于最上层之中的那一本书。
 
封面是寡淡的灰白,清冷的如同天际飘下的冬雪。白的漫无休止,又干净的动人,那更像是封还未动笔的情书,空洞沉默的留白,是书中字句间似是而非的情愫。
 
白长官顺着书页的缝隙翻到最后一页,他在卷边的书角里发现了一张泛黄的卡片。
 
那是张借书卡,在书名的下方,那些模糊的黑色笔记,一笔一划,慢慢连接出一个熟悉的名字。
 
而最后一次的归还日期,写的是一九九七年,十月七日。
 
白长官抽出借书卡,再次合上书本,他看着封面上的书名时,心底涌出莫名的熟悉感,让他的记忆回溯到某个时刻。
 
他好像读过这本书。
 
或者,曾看他人读过这本书。
 
秋日里渐渐褪去温暖的夕阳映在白长官指缝的文字里,跟着窗帘薄透的影子游移不定。
 
白长官在前半生流逝过半的回忆中拾荒。之后,他瞳孔微缩,悄然翻转手里的卡片。
 
 
21
 
十七岁的展博士很喜欢来这里看书。
 
十七岁的白长官也总是坐在可以看见紫荆树的窗边等他。
 
 
22
 
《追忆似水流年》里的借书卡。
 
《情书》里的借书卡。
 
 都偷偷地画着自己喜欢的那个人。
 
 
23
 
展耀早就告诉他了。
 
 
 






 
待续——
 
 








 

清江

[瞳耀]十八线哪有那么好当

 @寒。 点的娱乐圈paro。

——————————————————————————————

1.

展耀和白羽瞳认识的时候,他们俩还都没火。

当时是剧组的杀青宴,一个十八线小糊剧。小成本加小制作,请不起什么大演员。

就算是在这样的组里,展耀也只是一个男二。

街边走过一万个人,一万个都叫不出他名字。


2.

白羽瞳倒不是演员,而是片尾曲的歌手,或许为了表示客气,剧组给他也发了邀请。

没钱的剧组,便宜的演员,歌手自然也是便宜的那款。

他本不想去杀青宴。

但到底也算多一个人脉,经纪人把他给赶了过来。


3.

即便是没什么名气的剧组,里头也总有一个中心...

 @寒。 点的娱乐圈pa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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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展耀和白羽瞳认识的时候,他们俩还都没火。

当时是剧组的杀青宴,一个十八线小糊剧。小成本加小制作,请不起什么大演员。

就算是在这样的组里,展耀也只是一个男二。

街边走过一万个人,一万个都叫不出他名字。


2.

白羽瞳倒不是演员,而是片尾曲的歌手,或许为了表示客气,剧组给他也发了邀请。

没钱的剧组,便宜的演员,歌手自然也是便宜的那款。

他本不想去杀青宴。

但到底也算多一个人脉,经纪人把他给赶了过来。


3.

即便是没什么名气的剧组,里头也总有一个中心。

剧之所以是十八线,都亏有个十六线主演撑着。杀青宴上热热闹闹,全在围着主演说好话。

白羽瞳站在大厅的角里,觉得自己和他们格格不入。

偏就有个与他同样格格不入的身影靠了过来。


4.

“不和他们庆功?”白羽瞳问他,他知道这人是男二,长了一副好面孔。

“不了。”展耀却答,“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不太想去凑热闹。”

白羽瞳于是看他一眼:“你真不适合娱乐圈。”

半晌,他又评价了一声:

“真巧,我也是。”


5.

说不清楚为什么,他们就这么相熟了。

或许是因为恰到好处的那点近似与不同处。

也或许因为,即便二十线歌手和演员。

也是需要在跌撞前行的路上,找到些陪伴和鼓励的。


6.

在这个日夜更替的圈里,名气和热度就是一切。

二十线演员和歌手的日子,当然不会那么好过。

有一次展耀扮一个武士,剧组没给他安排替身,他于是被棍棒打破额角,被白羽瞳按在凳子上包扎。

有一次白羽瞳唱一首老歌,半天收到十来个评论,条条皆嫌他比不上前人,展耀一句句和他们理论。

有一次展耀演一场雨戏,好容易等到了电闪雷鸣,他演完裹着衣从后门出去,白羽瞳撑伞正站在雨里。

有一次白羽瞳枯坐在沙发,展耀抱着被陷到他旁边,听他说出道来发生的故事,一直从深夜静听到黎明。


7.

一次一次的经历过后,二十线蹭到了十八线。

他们开始在街上被人们悄悄议一句有些眼熟,微博底下也终于陆续出现了几个固定的名字。

开始有人给展耀修图,尽管只是简单的加个滤镜。开始有人唱白羽瞳的歌,尽管只是那么一小段而已。

开始有人在网上议论,展耀这次猫妖的造型还不错,又有人写了首给角色的歌,词曲都称得上是专业水准。

粉丝中有人把这歌唱了出来,声音中还有紧张和生涩,展耀却颠颠儿跑过来炫耀:“老白老白你看啊!有人写猫妖的角色歌!”

白羽瞳就接过来看上一眼:“词和曲还能算凑合,唱得倒不怎么样。”

他就摸出吉他再唱上一遍,展耀在一旁闭眼听。


8.

后来也不知怎么了,有人给这歌做了剪辑,平凡的唱功盖不住词曲的出色,何况歌词和角色如此地契合。

于是剪辑传出了圈,展耀有了些路人粉,新剧的制作方个个人精,抓住了机会努力宣传。

于是不知怎么的,展耀突然被捧到了三线。

他有了挑选剧本的机会,也有了被讥讽诽谤的风险。


9.

那次是狗仔无事生非,不知从哪里编来的消息,说他在剧组欺侮新人,将热茶泼到对方的头上。

却不写明是哪个剧组,也不写明是哪位新人,更不写是何时发生的事情,只说是他的黑历史。

工作室连忙出来澄清,但总会有些洗不掉的谣言,他夜晚睡在柔软的枕上,梦里都不能被流言放过。

白羽瞳深夜回到房间,俯下身听清了他的呓语,于是轻轻拍拍他后背:

“我知道,你没有。”


10.

事情之后就不了了之,好在没出现更多的“爆料”。他从三线攀爬到二线,有了些提出建议的资本。

“小耀,你呢,有没有什么推荐的人选?”

导演向他提出询问,而他自然地给出了建议:

“这部剧的主题曲?我觉得挺适合白羽瞳。”

“白羽瞳?你朋友么?”

他深知圈里的携亲带友会给对方带来怎样的评价,于是轻轻摇了摇脑袋。

“没有啊。”他笑着说,“以前和他合作过一次,觉得他的嗓音合适罢了。”


11.

这部剧的剧本不错,演员的合作也算得上默契,加上播出的时间赶巧,实实在在爆火了一把。

展耀被捧上准一流,其他人的价位也上涨不少,主题曲的演唱者自不例外,四年前的作品都被挖出来翻唱。

“我就说这部戏一定会火。”展耀靠在他肩膀上炫耀,“看我看剧的眼光多准……你该怎么报答我?”

“以身相许行了吧?展一线。”白羽瞳迅速地向他回应,他刚打算抗议说早就许了,对方却把一个盒子递了过来。

“……其实老早就看中了,可是以前买不起。”白羽瞳含糊地和他说道,“答应了吧?展一线。”

这话说的。展耀笑。

哪还有不答应的道理。


12.

两人都挤进一线后,麻烦也逐渐多了起来。

媒体似乎盯紧了他们的生活,随时准备挖出个头条,他俩很久不敢肩并肩走路,也习惯了在家门前先环视许久。

但媒体总有自己的办法,挖不出来,编么。

于是展耀边和大亨的女儿有婚约,边和当红的小花地下恋。

于是白羽瞳边在省会的公寓有幽会,边在台湾的别墅玩偷情。

每次看到这类新闻展耀都忍不住把他踢醒,不管被造谣的是哪位,挨踢的总是白羽瞳。

没办法。他在心里想道。自己的媳妇儿,自己忍么。


13.

又一次被踢醒的时候,白羽瞳习惯了这样的待遇,他连眼睛都懒得睁开,躺在床上就问展耀:“又怎么了展一线,今天谁被造谣了?”

展一线把手机向他递来,一个手抖没拿稳,六寸的屏砸在八寸的脸上,给他砸了个透心凉。

他起身刚想要重振夫纲,就听见展耀向他说:

“不是造谣,是爆料。”

屏幕上清清楚楚写着,他俩已经交往了三年。


14.

白羽瞳把内容向下划去,看见堆砌的一张张图片,有理有据时间准确,好像容不得他俩来反驳。

一张是初见杀青宴上,他俩并排在照片的角落。

一张是两人二十线时期,展耀在微博上发了画的他背影。

一张是展耀爬到十八线,白羽瞳博客里未写名称的鼓励。

一张是采访中展耀曾提到,知交与恋人会有些洁癖。

一张是白羽瞳微博的定位,与当时展耀在同一个地区。

一张是两人防晒没做好,无名指微微留下的痕迹。


15.

那还有什么能反驳呢?

他俩互相又看上一眼,同时按出了转发的话语:

“何止三年?”

“五年了。”



一个小番外:

从猫妖那一次开始,展耀的每个角色出现,那位不知名的大手都会给他写角色歌。

但他从来只写词曲,永远留给别人唱,好在歌唱者的品质越来越佳,成了展耀的一大饭圈特色。

每次新的角色歌出现,展耀都颠颠儿跑去和白羽瞳炫耀:“老白老白你看啊!有人写xx的角色歌!”

白羽瞳每次都拿过来听上一遍,嫌弃一下歌唱者的水准,然后从旁边抱起吉他,再给展耀唱一次。

后来有次展耀电脑坏了,邮件一时收不到,直接摸出白羽瞳的电脑,啪啪啪啪联系起工作。事务处理完毕了之后,他翻到一个保密文件夹,好奇驱使他点了进去,在密码栏输入自己的生日。

开了。

里边是之前的所有角色歌,和他最新角色还未完成的半首。

从此之后新出角色歌他再也不去颠颠儿炫耀,白羽瞳却会拿着吉他主动跑过来颠颠儿叫他:

“小耀小耀你看啊!有人写xx的角色歌!”

不知

HPAU,其他还是草稿,出门旅游之痛,狮院白×鹰院耀,白·霍格沃茨治不好老洁癖·羽瞳的校服长袍只能加钱订做,万黑丛中一点白,白同学无论是在课堂还是球场都是很晃眼的存在。。。今天的展同学也是被扫·兰博基尼·帚送回塔楼宿舍的!
其实画瞳耀和其他人完全是意外,一开始只想画鹰院的蒋翎小姐姐,今天也想追蒋翎小姐姐!日常想和小姐姐约会打游戏看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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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画瞳耀和其他人完全是意外,一开始只想画鹰院的蒋翎小姐姐,今天也想追蒋翎小姐姐!日常想和小姐姐约会打游戏看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