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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道畫師
今日大圣归来系列的最后一更,混...

今日大圣归来系列的最后一更,混沌~馄饨好吃啊!超好吃!٩( 'ω' )و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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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凌秋大小姐

【混沌】混沌事

混沌中心无CP

不要问我写的是什么鬼因为我也不知道我写的是什么鬼_(:з」∠)_

答应我,要么不要看,要么看完还要继续爱我好么_(:з」∠)_


                混沌已经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产生的灵识了。

                起初...

混沌中心无CP

不要问我写的是什么鬼因为我也不知道我写的是什么鬼_(:з」∠)_

答应我,要么不要看,要么看完还要继续爱我好么_(:з」∠)_





                混沌已经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产生的灵识了。

                起初,他的感知里天地不分雾气蒙蒙,只有太阳月亮的光芒偶尔带来不同的光感的温度。吸收日月精华修炼是很漫长的一件事,经过了多少个日升月落才最终在识海“看清”了这个世界早已不可计数,混沌只记得那真的很久,很久。久到那片混沌的景象一直刻在他脑海里,让他在被第一次问起名字的时候,下意识就说出了“混沌”。

                名字这种需要是如何来的呢?在漫长的一段岁月里,混沌的世界都只有修炼一件事情。他并不知道这件事有什么意义,他只是本能得想要变得更强,想要活下来。况且,他的生活中也并没有其他的事供他打发时间,好在一个入定时常要几百年,倒也没觉得日子难捱。

                哦对,被第一次问起名字是跟自己的笨蛋手下相遇的时候,那也是他第一次跟其他有智慧的生灵交流。当时,两只弱小的山妖追着只猎物进了混沌修行的山洞,踩下的碎石蹦蹦哒哒在洞里弹着,惊醒了混沌。体型庞大的他只抬起一根手指就把那两个小东西压住,他虽没有碾死对方的打算,对方却叽叽喳喳地求饶起来,不外乎是愿为自己效劳,捕捉猎物打探消息什么的。

                混沌早已不需进食,也没什么消息要打探,但这毕竟是他第一次遇到其他灵智已开的生物,不知为什么,他突然不想再过回那样死寂的生活。于是他松开爪,“那你们便常来陪我说说话吧。”

                “我们一定好好为大王效力,请问大王名讳?”

                下意识的,他答了“混沌”。

                等两只山妖连滚带爬地走远,混沌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没有问他们的名字,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会回来。那天晚上,生平头一次,混沌没有忙着吸收月光,而是对着星空发了一晚上呆。

                第二天傍晚,他们居然真的回来了,还叼了只兔子,“咱们山妖虽然弱,但也是知恩图报的。”

                混沌摇摇头,想起自己的身躯其实还大都藏在黑暗里他们看不分明,只好开口,“兔子你们吃,我不要。”

                “大王您想听些什么?”声音有点沉的那只山妖立刻低头咬开兔子的喉管,而声音尖些的那只山妖却开口问。

                “就从周围的环境随便说说吧。”其实混沌的灵识早已可以随意探出方圆百里,只是觉得听着他们在耳边喧闹着,似乎这山里也没那么冷清了。

                后来,两个山妖隔天就会来一次,讲完了这周围的山川地貌,就讲讲远处哪些山头的什么精怪又闹起矛盾大打出手,偶尔还会提到住在整整齐齐的方盒中的人类。混沌几乎从不开口,只是静静地听着。他给两只山妖取了名字,笨笨的脸上有道疤的那只叫大疤,声音尖些喜欢在头上戴花的那只叫阿花。

                很快,两只山妖就没什么新鲜的可讲了,妖精的世界毕竟简单,他们既不会像人类一样创造出各种奇异缠绵的故事,也没法从书本上学习或是口口传授。几次大眼瞪小眼之后,阿花终于壮着胆子问,“大王,不如你也给我们讲讲你的事情吧。”

                混沌静默良久,最后只说了一句,“我没什么好说的,遇见你们之前,我的生活只有修炼罢了。”

                两只山妖不敢多问,只是按时来到混沌身边,尴尬地沉默着。

                终于有一天,混沌开口,“我要入定几百年,你们不必再来了。”

                “大王,那我们可以走了么?”大疤脸上即将获得自由的激动神色遮掩不住,却被阿花捅了一下。阿花扭了扭几乎不存在的腰,陪着笑问,“大王,那我们可以在你的山头继续发展么?”

                “你们随意吧。”混沌答完就入定修行了。

                他没有告诉山妖们,这次他是想一举化形。越是肉身强大的妖兽,化作人形这一步就越难跨过。以前,混沌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好,庞大的肉身几乎可以代表妖兽超强的实力和生命力,他的灵识能远远散出去,似乎也没有亲自走动的必要。

                可这些年来,他的心仿佛是被投入石块的深潭,起初细小的涟漪越荡越远,终于扩成连绵的水波。他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不用灵识去感知,而是用肉身去看去听去接触。

                不知是之前的积累,还是生平第一次迫切的渴望,混沌只用了几十年,就第一次化成了人形。人类的身体能看到听到的远不及他所能感知的,然而混沌还是为这新奇的体验高兴。

                他没有去寻找山妖,而是一人来到了他感知范围内的那个小镇。他的容貌衣着普普通通,混在忙碌的人群中似乎并无不同。可人们虽然脚步匆匆神色倦怠,在推开某一扇门见到迎上前来的人时,也总是开心地笑笑,然后反手把外界的纷扰关在门外。天黑以后,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只有混沌晃晃悠悠地,不知该推开哪一扇门。他发现自己虽然与他们相似,却又格格不入。

                他开始体验人类喧嚣纷杂的生活。

                他在阳光暴晒的田间见过挥汗耕作的农民,在闷热狭窄的工坊外观察过挥舞工具的匠人,他曾跟着卖杂货的行脚商走街串巷听他大声叫卖,也曾隐身在深宅大院里看家长里短度长夜漫漫。

                从一开始并不懂得人类各种行为的意义,到后来甚至摸清了很多规律,混沌却越来越觉得自己看不懂人类。人类在他眼里是那么弱小,他随手就可以毁灭一个城镇或是上万人的生命。可人类,又是那么复杂,多过弱肉强食这一简单规则的充沛感情混沌都不能理解,甚至以人类自己的定义来说,人类仍是充满矛盾的,他们邪恶却善良,堕落而积极,卑微又伟大。

                混沌不断地变着皮相,穿梭在对身边强大妖王毫无感知的平凡人类中,只是冷眼旁观着。他觉得,要明白人类,真是比上万年的修行还要难多了,可也有趣多了。

                直到有一天,一身书生打扮的混沌站在一个戏班的台子前听戏。平心而论,台上的人唱得实在一般,天上又淅淅沥沥地滴着点小雨,围观的人看过了热闹也渐渐散去,只有混沌一个人,背着手,在雨中听得津津有味。凄凄惨惨的胡琴声伴着咿咿呀呀的唱腔,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这薄薄的雨幕里台上台下的两个人。

                唱罢散场的时候,混沌刚要走,却发现被人牵住了衣角。他低头去看,一个梳着两个小辫子穿着红夹袄的小姑娘正一手拉着他的衣襟,一手举着一支糖葫芦,“大哥哥,谢谢你听我爹爹唱完,爹爹很高兴呢。”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类对混沌说话,更遑论肢体的接触。混沌皱了皱眉头,有些犹疑要不要把拉着自己的这个小东西甩飞。

                小姑娘看混沌没有说话,费力地又将手中的糖葫芦举高,“我把我最喜欢的糖葫芦送给你。”

                鬼使神差地,混沌伸手接过了那串红色的果子。

                小姑娘开心地笑着,丢下一句“大哥哥你真好看”就羞着跑走了。混沌愣在原地,甚至忘记施咒避雨。在果子上的糖浆被雨水冲掉前,他终于舔了一口,他记得,人类把这种味道叫做甜。

                混沌再也没有变做过其他的样子。虽然改变相貌身形对他来说易如反掌,他也觉得自己并不是个好慕“好看”这种虚名的人,然而他还是保持着那身书生的装扮。只是个纪念罢了,没什么特别的,混沌这样对自己说。

                后来,混沌还是常常去听戏捧场,也又见过几次那个小姑娘,直到戏班子终于撑不下去解散了。混沌经常捏着隐身诀,坐在屋顶,看着小姑娘一天天长大,出嫁,生子,变老。戏班解散后他再也没出现在她面前,虽然换个身份去跟她重新接触很容易,可混沌不肯。

                那个女孩嫁了个酗酒的男人,喝醉了常常打她,可穷苦人家的孩子,有什么可挑的呢。女孩挨打的时候,混沌心底会有些小小的不高兴,好像自己曾经珍视的东西被人随意轻贱了,但又不会到愤怒的地步,于是他就只是默默看着。

                有一天,女孩对着天空哭喊的时候,正好看向了混沌的方向,她扬起脸的角度与小时候并无二致,虽然那张红润嫩滑的脸早已被岁月打磨的蜡黄粗粝。混沌心念一动,一团蓝色的火焰卷上了行凶的男人。他没有理会男人的哀嚎或是女孩的尖叫,扭头飞走了。妖火不燃尽他的生命是不会灭的。

                混沌想回自家的山头看看。

                林子里多了很多山妖,看来大疤和阿花确实发展的不错,想来有混沌的气息镇着,也不会有什么妖敢来捣乱。

                混沌信步走着,人类形态的他很快被山妖们当猎物围了起来,他们毕竟太弱,不能感知到被混沌特意掩盖的威压。山妖却拿出绳子,没有取他性命的意思,混沌也就由着他们把自己绑了送去见头领。

                大疤和阿花虽比以前强了不少,在混沌眼中仍是蝼蚁一般。

                坐在垫着兽皮的高高石凳上,大疤和阿花看到手下绑了一个人类来也极为高兴。

                “混沌大王最喜欢听外面的事情了,眼见着大王就要出关,正好让这个人类去给大王说故事。”阿花咧嘴一笑,露出尖锐而腥臭的黄牙。

                “你们几个,赏!”大疤挥挥手,就有人抬出一只獐子,被绑了混沌的几只山妖迅速分吃。

                “这么多年,你们倒还想着我。”混沌身上的绳子断开掉落在地上,散发出了自己的气场。

                样貌也许会改变,可每只妖的气息绝不会错。

                “大王!”两只山妖带头跪下,瑟瑟发抖,不知是福是祸。其他的山妖虽不认得混沌,却因本性中对高级妖物的屈服也瘫软跪倒在地。

                “怕什么?本王又不吃肉。”混沌走上高台上的椅子坐下。不管他们是害怕也好,是知恩也罢,比起人类的复杂,混沌还是更喜欢和他们呆在一起。      

                除了又丑又臭,又吵又蠢,山妖其实是不错的手下。混沌跟他们吵吵闹闹了几百年,也终于明白,其实自己只是不想再回那孤寂天道。

             

                “大王,小的探明,若是取九十九个童男童女炼化,便可提升修为,早日成仙。”

                阿花来报这条消息的时候,混沌想起了那个曾说自己好看,给过自己一串糖葫芦的小姑娘,她的脸混沌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她眼睛亮晶晶的,笑起来很好看,喜欢穿一身红色。

                “那便去办吧。”混沌恍惚了一下,然后开口吩咐,声音听不出悲喜。


风零
大概是上个月摸的混沌大王

大概是上个月摸的混沌大王

大概是上个月摸的混沌大王


真一

【混沌文】翻身记(一)

*混沌、傻丫头主角。无cp的互动向,比较正剧。

*剧情很简单也很好猜,预计三章完

*只是写来舔大王的,宽容轻松对待~

(一)

说这混沌一死,颇有点树倒猢狲散的意思,更何况大圣那撼天动地的一棍子,直接将山豆腐般犁了道庞大的沟壑,一时间震慑得山中群妖寂寂无声,各自蛰伏了起来——傍在山脚下的小镇似乎是太平了,可事情又没那么简单。原因有二,还都与这位折了戟的妖王混沌有几分关系:

其一是群妖无首, 没人震慑号令——顶顶厉害的妖王没了,可相当厉害的没少几个,风头一过,妖蛮野性暴露无遗,一时间或弱肉强食,或拉帮结派,乱象一片,五行山有多少个小山包,就生了多少位新大王;加之混沌这上古神兽一...

*混沌、傻丫头主角。无cp的互动向,比较正剧。

*剧情很简单也很好猜,预计三章完

*只是写来舔大王的,宽容轻松对待~

(一)

说这混沌一死,颇有点树倒猢狲散的意思,更何况大圣那撼天动地的一棍子,直接将山豆腐般犁了道庞大的沟壑,一时间震慑得山中群妖寂寂无声,各自蛰伏了起来——傍在山脚下的小镇似乎是太平了,可事情又没那么简单。原因有二,还都与这位折了戟的妖王混沌有几分关系:

其一是群妖无首, 没人震慑号令——顶顶厉害的妖王没了,可相当厉害的没少几个,风头一过,妖蛮野性暴露无遗,一时间或弱肉强食,或拉帮结派,乱象一片,五行山有多少个小山包,就生了多少位新大王;加之混沌这上古神兽一死,五行山中被镇压蛰伏了千百年的精怪异种们统统雨后春笋般大胆地冒了出来。大圣走了有些日子,五行山被新鬼老怪、这妖那精盘踞得乌烟瘴气,众怪一想,这山上太挤了,还是得拿镇子开刀!

其二是混沌这一消失,直接创伤了山的气脉——原是妖王的古老与庞大使他成了五行山气脉蕴承的一部分,别瞧他没做过什么好事,却客观地与山相互涵养着,彼此庇佑着,山中万物也藉由此道作息生发,制衡牵连。不成想连成运行的气脉突然缺了一部分,山中大乱,六月飞雪,草木凋敝,生灵残暴,瘟疫肆虐。然而这山中的群妖不怕疫病,山下的镇子反而痛遭折磨——平日靠山吃山,现在简直是山要杀人。

由此七年下来,镇子里搬的搬,走的走,阴阴惨惨的,人气倒散了有七八成。

然而山上也不太平,一是少了束缚,妖物们极大繁荣,免不了你争我斗,大王们相互倾轧;二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是个妖便觑觎着混沌的尸体,渴望着由此一步登天,傲立群雄。不仅妖如此,游方道人,山野散仙都想要分一杯羹,大家简直要把山翻个底儿掉。有妖说,混沌都死了七年了,这都没找到,想必早是烂成泥了。可又有妖说,你懂个屁,这混沌即使是烂成了泥,也是一抔大补的好泥,要找,当然要找!然而混沌尸身的去向扑朔迷离,各路山大王捕风捉影又人人自危,生怕对方捞了好处——若听说了谁家得了妖王尸身,当时便团结起来,杀到那家就是一顿干,折腾半天却发现竹篮打水一场空,于是枭雄们骂骂咧咧作鸟兽散,混沌尸身的去向还是一团迷。

 

这一年仍是风不调雨不顺,正月里刚下了几天雪,人们挺欣慰,然而雪却没停,仿佛有谁捅漏了天上的盐罐子,片片鹅毛般扑哒扑哒盖下来,下成了灾。是日山上山下一片皑皑,一串深浅不一的小脚印由着野道迂回盘上了山,顺着瞧去,半截腰竟一下子扎进了树林里没了踪迹。

丫头眼里蕴了一包泪,一边哭,一边呼哧呼哧地跑——约莫有小十岁的年纪,脸蛋儿红扑扑,身上灰扑扑,脑袋上一边支楞着一个圆圆的发苞,随着她的脚步颠啊颠。她身后稀稀拉拉背着一捆几乎同她一样高的干柴,怀里还抱着三两根不舍得放手哩。身后窸窸窣窣地,时不时传来一两声孩童般的嫩声。小丫头跑过去有一阵儿,才有一群黑压压的小东西吱吱呀呀地也跟着追了过去,瞅着不到半尺高,挺可爱,可隔近了瞧,个个儿瞪着黄澄澄的大眼睛,尖牙利爪黑不溜秋,四肢精瘦却大腹便便,嘴里奶声奶气地喊着,饿呀饿呀。

丫头后悔极了,后悔不该到山上捡柴——本来走的也不深,还能瞧见镇子上人来人往,可低头捡了一阵,再一回头,身后的路没有了,四周围着黑压压的松林,镇子也消失了。

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身后的小妖精跑得也不快,可总能不远不近跟住了她,牛皮糖般甩不掉。不到一刻,前头也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待丫头再向前跑,迎面的树丛中竟也呼啦涌出一波黑压压的小妖,竟然是一出合围包夹!眼看着小妖越聚越多,向她逼来,她退无可退,脚下一滑,跌坐在雪里。这一跌,耳边铮地鸣响,仿佛穿过了什么。丫头再睁眼,与一只极近的小妖打了个照面。她吓得向后一缩,然而小妖却似乎没瞧见她,一群黑漆漆的小家伙茫然四顾,你瞧瞧我我瞅瞅你,奶声奶气地懊丧着,不见啦不见啦,不一会儿就各自散了。

四处好静,如同有看不见的鬼物吞吃了生气。天似乎被一条看不见的线犁了开,所立之处连风也无,一步之外却大雪呼啸,仿佛那是极遥远的世界,连声音都听不真切了。丫头打量了四周,茫茫雪地里只有有几株高的不像话的柏树,灰蒙蒙的天穹静静降下细碎的雪沫子。很远的地方白雪中似乎有一团黑,也不动,她悄悄接近了几步,才发现那团黑是个山洞。

 

丫头走到洞外,甫觉脚下有东西硌了下,拨开雪去看,竟是头死得七零八碎的巨熊!仔细一看,周围雪地里半掩着大大小小的动物尸骨。她惊得跌坐在地,这一跌,小手又扶住什么东西,转头瞧去,惊叫出声——一条被扯掉了脑袋的黄毛豺舅,身上的肉也没了七七八八,骨头上冻满了血茬子。丫头要跑,然没几步就像是被人拿住了脖子,双脚一悬空,人就给吸进了山洞。

丫头被人拎着,听到有人笑得阴恻恻:“我当是什么,老天竟给我丢来个女娃娃。”嗓音抑扬钩挑,竟听得人有些失神。

 

一片黢黑中模模糊糊闪现了半张苍白的面孔,其余笼在漆黑的袍子中,看不真切。

借着光瞧,面孔依稀美哉。美是美,可美得阴鹜,美得狠厉,也美得诡异:兴许是眉毛过于细了,兴许是紧抿着的嘴过于纤薄,又兴许是凤眼过于狭长,眼角过于尖利——唉,总有些说不上来的失调。那人打量了她一番,就将她抛下了地。

“这山里有妖怪!”小丫头这才回过神儿哩。

“我还能不如你懂。”对方一步一挪地挨到一旁坐下,脚竟有点跛。

“你也是迷路吗?”

“不是。”

混沌已经落魄至此,可偏偏还是个穷斯文。别瞧他这大妖蜗困于此,不得已茹毛饮血,吃了那么多飞禽走兽,可他偏不吃人,那不讲究,是有辱斯文的做法。这么认定之后他有些得意,仿佛施舍了些什么,对丫头说:“谢谢我吧,你就这么捡回一条命!”

丫头以为对方要收她在山洞住着,顿时开心起来,还真就喜笑颜开地说了声谢谢,弄得混沌有些茫然。

这一下大雪,便没有野兽再出来,混沌的确是饿坏了,他也不愿在人前状作野蛮地捕食野物,便指使道:“你,去给我找些吃的来。”

小丫头有些为难,这大雪天的深山里,哪有什么吃的。思来想去突然福至心灵,从衣襟里掏出一个冻成了褐色的梨子。

混沌瞥了一眼,胃口全无,丫头又十分珍惜地将梨子收回了怀中。

女童偷偷打量眼前的人:虽然整个人被黑袍罩着,只露出张白脸,然而也能瞧出那人高而消瘦,袍子下的四肢过于纤长,袍袖则更加长,连双手也笼在了其中。又想起这人刚刚走的那几步路——他可是不是有些残呀。想罢,目光带上了三分怜悯。

混沌叱道:“少拿这种眼光看我。”

小丫头却似乎是被说呆了,只定定望着他,皱着眉头不说话哩。混沌被盯得不自在,大袖一拂,丫头吓了一跳,抓住他的袖子:“你声音好熟!”

混沌眯起眼,想不出这小丫头在耍什么幺蛾子,只听她继续说:“我听过一首歌叫五行山!记不得在哪里学的,可声音像你!”

混沌不感兴趣,谁知道小丫头说唱就唱,亮出嗓子,起首就是一句拿腔拿调的“五行山———”,奶声奶气还煞有介事。混沌睁大眼睛——这可不就是他的祭天化颜歌!再下去有点凄惨,合着丫头就只记住了五行山三个字,剩下的直接用楞楞楞噔噔噔给对付了,怎道名字也给生生地改成了个粗俗不堪的《五行山》——可怎么听也是他妖王混沌七年前日食祭天唱的祭祀曲。

“你可上过五行山?”混沌如此问道。

“大人说小时候被妖怪掳上来过,之后又被和尚送回家了。”

混沌记起了这小娃,实在要论,自己今日也可以说是拜她所赐:当初就为凑这一个小童,被那弼马温搅了局。自己大败后虽说修为还在,可法力大失,过了七年也只勉强恢复到这种程度。其间还被个想要炼丹的散仙老道盯上了元神,老道怕混沌被别的妖鬼道神抢了去,竟设阵镇压了他的法力,施了道障目法使其他妖鬼见他不得,把他缚在了此处。老道忌惮混沌,不敢近身,便隔了座山包修了个草庐,天天与他隔山斗法,意图消耗他。混沌只得在洞里饮野血,啖生肉,同一个从不打照面的散仙胡天胡地地斗。

然而另一方面,混沌记起了也只是记起了,的确有这么个小人,他不尴不尬,只是施施然瞧着来人:这小童竟还长大了,我方才竟还说了不取她性命。世事的确是因果难料,混沌有些自嘲。小丫头生得面盘白净双颊彤艳,一笑尽是憨态稚气,牙齿一露,伶伶俐俐,又将拙态化开一些,很有意思。刘海后面微微的红,他皱了皱眉:“撩起来我看看。”丫头一愣,不懂说的是啥哩。妖王不耐烦,便一把将额前的头发捋了上去,白生生的额头上露出一条半寸大小的伤痕。这道小伤可扫了他的兴:“这里怎么回事?”

“大人们说,那会儿不听话就被五行山的大妖掳了去,回来的时候就有了这疤瘌,说是给这妖怪害的。”

不管是不是经由他手,混沌就这么被人家参了一记无名本,他倒不恼,揶揄道:“倒还活着,这大妖可当真手下留情。”

小丫头急忙找补:“不对不对,是后来齐天大圣将那妖怪打死啦,才没能害成我吧!”

话音刚落,对方陡露凶色,猛一抬手,一阵风将她掀飞了老远!她在雪地里滚了几滚,爬起身来愣了愣,惊悸后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小嘴一扁,委屈地哭了。对方也不管她,她就越哭越惨,那人终于听烦了:“给我走开!”

丫头真委屈!她抹着眼泪哼哧哼哧地走,走得老远才敢回头看——人还在洞口旁斜坐着,一动不动,雪中的身影瘦长诡吊,万丈雪白中形单影只的漆黑一抹,分明而扎眼,叫人看了说不出的难过。再走一阵,已经看得见呼啸的风雪,再向前走就要出了这界,丫头回过头,那抹漆黑显得影影绰绰,险些要被大雪吞没了。她怕那群妖精又回来,不敢真的走出去,又怕那喜怒无常的怪人,便又呆了一会儿,待到脚趾冻得生疼,丫头又只得灰溜溜地回去了。

这一回去可又吓了她一跳——人在洞口端坐着,然闭着眼,半面口鼻都被雪掩住了。她趴在他的躯体上,贴着胸膛听了听,哪里还有心跳!一时之间,寂静荒野,大雪封山,周围空无一物,正值晚鸦归巢,几声呕哑就着远处不知名的嚎叫,听得小人惊心动魄,之前眼泪还没干,这会儿又抱着脑袋哭了起来。

可才哭了没一会儿,丫头就被呼地提了起来。她扭过头,只见那瘦嶙嶙的怪人正拎着她,一瘸一拐往洞里走,瞬间破涕为笑:“太好啦,你没死啊!”

对方神色有些委顿,心不在焉:“怎么又是你?”

丫头为难了:“我找不到路,又怕遇到妖怪。”这句话叫那人颇为不屑地哼了一声。

丫头又急急忙忙道:“我刚刚想了想也不对,这疤兴许就是在石头上磕的,我自己都记不清楚,我说错话啦,你别生气啦!”那人似乎很疲倦,并不理她,靠在壁上闭目养神,她自讨了个没趣,只得怯生生挨着人坐下,一言不发。

混沌再睁开眼睛,已近中夜,料谁也想不到他刚刚元神出窍与散仙老道隔着大山酣杀了一阵。不知什么时候丫头生了簇篝火,这会儿正崩着火星噼啪作响,把洞里映上了一层柔和的光。大妖有些新奇,他已有七年没见过火了,只有一回,闪电劈中了枯树,将远处一个山头烧得火光融融,各路精怪禽兽的凄号响彻了天,可混沌只是蜷在洞里定定望着着了火的山头,只觉得火光真美。腿上柔软温热,他低头一看,那小丫头竟歪在他的腿上睡着了,还真是胆大。可也别说,今天刚骂走了这小丫头,混沌还有些可惜,七年好歹碰上了个能说话的。混沌碰到丫头一天里说的这几句,倒比过去七年的分量还多。混沌精力大耗,懒于再说什么,便任小丫头靠着,兀自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混沌醒来,见丫头还趴在腿上,又不禁心生厌恶,一把将小身子掀了下去。丫头咕噜咕噜滚到地上也不醒,咂咂嘴吧继续睡,还真是一派无忧无虑的样子。混沌本想到洞口看看有没有什么飞禽走兽来果腹,然没走几步就觉得奇异——这几步路十分顺畅,自己的腿似乎好了。他又撩起袖子看了看——纤瘦四肢上覆盖的黑麟也微微褪去了一指,生出了一点儿光洁的皮肤,更像人了一些。这使他想到了什么,遂快步走回去,翻过熟睡的丫头,手中捻了个诀搭在了孩子前额上,不过一会儿,小额头上透出微弱的金光。混沌低低笑了两声,还不敢确定,他又伸手凌空砺了个圈,手过之处凭空出现了一团幽蓝的光晕——混沌眯着眼,盯着久违的光晕妖冶地笑了,弹指一送,洞外一棵合抱粗的杨柳轰然倒地!

丫头被声响倏地吓醒,立即蕴满了一腔哭意,可没吭出声就被混沌一把捞起旋身飞出洞外。他大笑着,拎着小丫头翻飞上一棵高耸的古柏,漫山白雪尽收眼底,这一停顿丫头终于吭哧吭哧地哭了出来。混沌掐住小人的下巴叫她抬头:“哭什么!你且看着!”说完居高临下大袖一挥,山间一方松柏齐腰截断,砸起一片白茫茫的雪雾。丫头惊愕了半刻,哭声更厉,混沌却心情大好,他举起哆嗦的小人赞许道:“好,很好!”他得意地将小娃那惊恐茫然收进眼里,继而放声大笑,笑得肆无忌惮,“没想到你竟是个祥瑞!没想到你竟是个祥瑞!”顿时,孩童的哭声与妖王的笑声混杂一气,惊得山林里群鸦四起。

 

丫头是个祥瑞。然而这个祥瑞,不像龙凤麒麟那等嘉瑞,一出现就要照化世间,福泽天下,也不像遍地都是的杂瑞,灵芝一颗,吃掉就没,昙花一现,空留余香——她倒像是哪位不知名的云中君盘儿里的一粒豆子,崩到了人间,偶然而渺小,有些名堂却又着实普通。而这粒豆子还恰恰被混沌捡到了,对于亟需之人,小丫头在混沌的眼里简直就是一枚行走的金丹——

一来散仙用仙气作阵,与邪气相克却与福瑞之气相容,一来二去化功伏妖阵被小童开了条小缝,可对于混沌的修为来说,本就是蓄满了水的堤坝,一条小缝也就够了;二来这小丫头竟对他修炼化形大有裨益,速度快了不是一星半点。

混沌看来如此得志,人也显得柔和了一些,于是丫头小心翼翼地问:“祥瑞是说我是个神仙吗?”

“不,你就是个人。”

“那你为什么这样高兴?”

混沌:“因为你有用极了!”

 

意外得了这丫头,叫妖王的法力回来了半成,即便同以前的自己相差悬殊他也不沮丧——这半成已经足够让他做许多事。他低着头负手踱步,再抬头时狡然望着群山,仿佛一切都有了打算。 

混沌当晚丢给丫头两只小野兔,野兔毛茸茸,在丫头怀里吓得直哆嗦,丫头于心不忍,便把兔子偷偷放了,掏出那自个儿的冻梨吭哧吭哧啃完了。混沌不屑,第二天故意丢给丫头两只断了气的小兔,没想到小丫头蹲在兔子前伤春悲秋地凄凉了一阵,竟然马上就坡下驴,麻利儿站起来找了块尖石剥皮、开膛、破肚,不一会儿生了把火,闷不吭声地烤了起来。混沌得意道:“不是不吃吗?”

丫头一面翻着面儿,一边闷闷地说:“反正都被你弄死了,不吃就白死了。”合着昨天那一通怜悯,今天全化作了实用的饿。

混沌很中意,一面是丫头很识时务,一面是丫头模模糊糊晓得了他是个人物,说话做事都小心翼翼,瞧起来顾虑重重,这种缩手缩脚的小姿态,足以取悦任何人。混沌除了必要的时候也不太同丫头说话,二来也觉得没用处——他的心中蓄满了不甘和回忆,酝酿着欲望,也有凄艾和自赏,而这些大多只与他自己有关,同外界不产生任何联系,没人能懂,他也毫不在乎这一点。他是如此笃信自己,这使他得以纯粹地唯我,坚固而不被击破。他有时想起了丫头,就逗逗她,看那哆哆嗦嗦的样子着实有趣,可过不多久,他便很快厌烦了,变得爱理不理,丫头倒是安心自在。

 

这几日混沌大半时间都在闭目养神,丫头怀疑自己有些眼花,竟觉得这个人的面容有了极细微的变化,也许是眼角稍稍减了一分锋利,也许是脸上稍稍增了一些血色,她说不清楚,可能只是看习惯了,只觉得这五官的组合似乎舒服了一些。

第五天黄昏,丫头猛然瞧见几条闪电撕裂了天空,一声炸雷轰得耳朵嗡嗡直响!似乎塞住的耳朵突然通了,呜咽的风声直灌进来,无风而寂静的小天地瞬间风雪肆虐,同外界变得一模一样。身后的人睁开眼睛,看起来十分自得,他含笑望向山那头:“区区散仙,哪里是妖王的对手!”

丫头听到“妖王”一时有些懵,却被对方倏地提起,抱在臂弯中:“走,我们出去!”几下纵跃,飞入了莽莽山林。

 

丫头迎面风雪吹得睁不开眼睛,只听得抱着自己飞跃的人放肆痛快地笑,那笑声里有太多情绪,似乎要将她的耳膜灼破了,小丫头莫名觉得有些难受,心想,他一定很可怜。

 

他们二人落在一座孤零零的山包上,不远处搭着个褐黄的小草庐,混沌提着丫头的领子将她拎到地上,径自走了进去。丫头跟着,屋内茶香四溢,却见竹几上有个棋盘,上有半局棋,旁边伏着一个白发苍苍的道人,道人身边朝内卧倒着一个年轻的道士,旁边煮着一壶滚水,几上还有两盏腾着热气的茶。

混沌弯腰认真观察了一番棋局,手探入棋壶,执子同自己走了几步,低低笑了几声——那声音温淳中透着狠,却十分悦耳。他又端起茶盏嗅了嗅,赞道:“没想到将小王我困在那里茹毛饮血,散仙大人却在这边如此闲情逸趣。”说着他才踱到道人身前,以足尖将人拨了开,露出一张七窍流血的面孔,早已没了生息,丫头惊叫一声,连连后退了几步。混沌跨过那小道士,甚至没有兴趣去看他一眼——妖王揭开药炉,顿时一阵异香扑鼻,他嚯了一声:“这老东西倒是个药痴。”说着伸手仔细挑了几枚丹药递给丫头,“收着吧,算我赏你的,这可是好东西。”

丫头摇摇头:“我不要!”

混沌毫不在意:“不要就扔了,也不过是便宜了飞禽走兽。”

丫头一听,双手合十,向着老道和小道士鞠了三鞠,小心将丹药揣进了衣襟里。她听到混沌在身后哂笑两声,心虚地缩了缩脖子,不敢瞧他。

混沌拎起散仙老道的尸身,有些哀怜——他这七年的修为倒是大半被这化功伏妖阵转化到了老道自己身上,现在死了,也便抽不出来了。其实,倒也并非无解,就如同这散仙老道要逼死他,这漫山的妖怪都要寻妖王的尸身——实际上炼个丹,文明地吃,抑或是照着肉下嘴啃,简单粗暴地吃,都能将这修为多多少少化给自己一些。然而妖王不乐意这么做,一是不到迫不得已时,他都有意将事情做得讲究称心一些——他不屑为了扒些道行吃尸体;二是别瞧混沌我行我素,一向也不做什么好事,他残忍毒辣却偏偏不齿暗作的、虚头巴脑的,这个化用自己修为的散仙使他倒胃口。

 

夜色沉浓,混沌一手拖着道士的尸身悠哉地走出草庐,见一片漆黑中闪着十几对幽蓝的瞳光,他向前一步,那边就吓得慌忙退后一些,却又不舍离去,喉咙里嘶嘶地威慑着,一时之间引来了更多同伴,可谁都不敢上前。

混沌大笑:“不入流的小妖也敢窥觑本王?倒也勇敢。”他手一扬,将死去的道士扔到雪中,“赏了你们吧!”话音刚落,藏匿在暗处的精怪们蜂拥而出,道士的尸身瞬间淹没在尖牙利齿之间。

 

小丫头听着啖骨嚼肉的声音,只觉得惊心动魄,却见混沌兴致勃勃地在草庐里又转了转,最后将小道士身上的皮袄扒了下来丢到自己身上:“这个你穿。”

丫头为难:“这个太大。”而且是死人身上的。

混沌道:“那你就冻着吧!”

丫头把袄裹在了身上,换来混沌一句:“真是个从风而服的。”丫头听不懂,只觉得那人在嘲笑自己,可她不敢回嘴,也不知该反驳些什么。

 

混沌在前面自在地走,后面跟着默不吭声、裹成了包的小丫头。

妖王心情很好,他放慢了脚步,有意逗她:“那老东西是我杀的。”

丫头一哆嗦,连忙小鸡啄米般点点头:“我知道。”

“哦?怎么知道的?”

“猜着像,可不知道是怎么弄的……”

混沌随口回着:“你用不着懂。”

丫头低头鼓了鼓勇气,终于颤声诘问道:“你不该害那个爷爷,他那么老了。”

“哦?怪我又如何?若没有你相助,我的法力也不会回来。他也不会死。再说了,是他要吃我,还偷我的东西。”

“那你也可以害得轻一些……”

混沌第一次听到“害得轻一些”这个说法,倒是长了一回见识:“他要害我,我为何要留他活路。”

小丫头没了言语,这反而叫混沌觉得没趣了。

“你可知道我不是人?”

丫头抿着嘴唇,又点了点头。

“怎么知道的?”

“怎么看都不像个人。”

这句话惹得混沌哈哈大笑:“我便是那五行山的大妖,上古便有的混沌!小友,你可还记得我?”

丫头脸色惨白,那首五行山此时在她脑海中突然有了画面,那时她被囚在猪笼里,火光中,五行山的大妖在空中飞舞腾挪。

眼泪吧嗒吧嗒将脚下的雪砸了两个小坑,混沌眯眼瞧着丫头:“想起来为什么不逃?”

“逃也没用。”

这句话令妖王十分舒心。

“……而且,你也一直没害我呀。”丫头小心翼翼地说道,妖王却像是没听见,反而弯下身子继续逗玩:“既然知道逃跑是徒劳,那我偏偏放过你,你走吧!”

丫头却踌躇着不动,过了好一会儿,才支支吾吾地说:“那样肯定会被其他妖怪抓了去吃……”

混沌满意地直起身子,大袖一挥,转身继续走他的路,小丫头一路小跑地跟了上去。

风雪里只听得妖王揶揄地笑——

果真是个没骨头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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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开玩笑说题目应该叫《捡了个挂》

好吃就喂点儿评论哟~

澈酮Timothy_
忽然发现还没人玩这个梗…… 好...

忽然发现还没人玩这个梗……

好,那我来做第一个。

不上色不画背景星人的号哭。


好了我去灭家里的苍蝇了再见。

忽然发现还没人玩这个梗……

好,那我来做第一个。

不上色不画背景星人的号哭。


好了我去灭家里的苍蝇了再见。

ICE*CREAM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虫我*
*没错就是混沌大王那条小肉虫X迷妹 *
*设定大王暂时无法力 ooc都是我的错*
*共十发 已完结*

01.初见

“妈妈为什么我的客厅总是出现奇怪的东西……这位姑娘你瞅着有点眼熟啊?”

“放肆!本王是男妖!”

“哦——你是那个上古凶兽混沌!”

“哼!倒是有几分眼力劲儿。本王暂时屈尊降纡借住你家几日……你干什么!”

“大王别怕,这是我们这里用来……跟画画一样的东西,就是留个像而已。”

“本王瞧不上你们这些琐碎玩意儿,拿开!”

“大王别嘛,好歹住我家,就当出卖色相交房租嘛!来来来,这样把衣服扯下一点点……”

“大胆凡人!放开本王!你……别动本王!放手!”

02.赖床...

*虫我*
*没错就是混沌大王那条小肉虫X迷妹 *
*设定大王暂时无法力 ooc都是我的错*
*共十发 已完结*

01.初见

“妈妈为什么我的客厅总是出现奇怪的东西……这位姑娘你瞅着有点眼熟啊?”

“放肆!本王是男妖!”

“哦——你是那个上古凶兽混沌!”

“哼!倒是有几分眼力劲儿。本王暂时屈尊降纡借住你家几日……你干什么!”

“大王别怕,这是我们这里用来……跟画画一样的东西,就是留个像而已。”

“本王瞧不上你们这些琐碎玩意儿,拿开!”

“大王别嘛,好歹住我家,就当出卖色相交房租嘛!来来来,这样把衣服扯下一点点……”

“大胆凡人!放开本王!你……别动本王!放手!”

02.赖床

“五行山有寺宇兮——于江畔——而飞檐——”

“大王!現在早上五点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让不让人睡觉了!”

“本王需要吊嗓子,休得多言!”

“您能换成白天吊吗!”

“現在已经白天了,雄鸡啼过,金乌将升。哼,真是懒惰凡人!”

“我现在在放假,大王,可以合法的睡到十点再起床!”

“说这多借口作甚,你爱睡便睡,与本王无关!五行山有寺宇兮——”

“我错了!我起!”

03.打扫

“大王——”

“何事?”

“今天该大扫除了。”

“关本王何事。”

“您現在借住我家,不应该搭把手吗?”

“本王觉得不该。”

“好吧,既然你不肯用劳动抵房租,那么用美色也行,你这就把自个儿洗洗……”

“这篇不是虫我么,本王住你家也需房租?怎不见你问隔壁那篇圣我的猴子要!”

“嗳,人家还肯背我回家呢,你愿意么?”

“哼!本王看你是惧那猴子法力,才不敢过多放肆吧!”

“大王真聪明,这智力要甩隔壁猴子十条街啊!”

“本王好歹是上古……干什么你!别动本王衣服!”

“大王既然如此聪明,相信生下的小虫子也很聪明。我这人喜欢聪明一点的小孩,来来来,事不宜迟,我们开始吧!”

“你竟然连词都不换?住手!放开!”

04.化妆品

“凡人,本王需要你们的一点货币。”

“大王想买点什么?”

“本王現在法力尽失,脸上妖纹不显,好生难看,得去买些相似之物来画。”

“大王生活一直这么精致吗?相比之下隔壁那只连澡都不洗的猴子简直跟你不像一个物种的。”

“本王可是上古凶兽,岂是他一个两千来岁的小猴可以比拟的!闲话少说,掏钱。”

“这个,大王啊,凡人的钱不是变出来的,我们有一套严密的计算方式,你必须每日……”

“长话短说!”

“我没钱!”

“……既然养不起本王,还是早早别写虫我了。”

“但是你就缺个化妆品嘛!我觉得你那色儿跟我钢笔水颜色差不多,要不你将就用着?”

“你还是去写故园吧,本王不想再出现在你的虫我文里了!”

05.生病

“大王,我死以后……你可千万别忘了我。”

“……”

“您英姿勃发,贵为上古凶兽,小女子只是一介痴心凡人,自知不能与大王长相……”

“够了!只是普通伤寒而已,你要作到如何!”

“……大王你太没有气氛了怪不得到现在还没谈过恋爱。”

“那你便谈过?”

“卧槽!你居然往我心上补刀!要死要死要死!”

“把这贫嘴的精神气儿留着喝药吧,来,本王亲手喂你!”

“不!我不要喝中药!救命——”

06.生虫子

“即便你写出如此题目,本王也不会为你……生……哼!”

“大王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是我给你生啊!”

“那便真成了笑话!本王上古血脉,即便妖力未复,身躯亦是与人类诸多不同,你莫痴心妄想了!”

“卧槽太好了,我还在想要是到时候真生了条虫出来,怕是会被我妈打死……”

“既忌惮于人,又何必写出如此题目!”

“哎呀大(dai)王,这生虫子呢,只是个后续事件,重要的是生虫子的原因。来来来,宽衣解带,为夫……咳,为妻帮你!”

“本王未曾答应此事!况且——你面目如此,连本王手下一小小山妖的化形亦比不上,凭何叫本王与你交/欢!”

“卧槽你太毒了吧!我就是今天差点忘记临幸你而已,至于这么伤我……”

“过奖!本王只是学了你一个优点,诚实。”

“你等着!老娘先去趟韩国,咱们手术台上下来再继续!”

07.八卦
“大王啊,跟你打听个事儿成不?”

“如此谨言,稀奇!只讲罢!”

“你真的跟大圣是旧识吗,好多压寨夫人都这么写的。”

“压寨夫人?”

“哦,就是苏你的迷妹,你是山大王,她们就自称压寨夫人咯。诶大王,别转移话题,是不是啊?”

“哼,你也不动脑想想,本王出自三十三天外昆仑山,如何与他东胜神州花果山有旧缘!”

“那……你见过杨戬哪吒吗,坊间还传他俩的事儿呢。”

“荒谬!李哪吒身为天庭正神,是个男子,怎会与杨戬有奇怪关系?你们这群叽叽喳喳的奇怪女人!”

“……意外特别正直的大王啊,我再问最后一个事儿!”

“嗯?”

“大王喜欢我吗?”

“哼,本王不喜欢你娘!”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喂!”

08.睡觉

“大王,你房子空调坏了,今晚睡我房间吧!”

“那你睡客厅?”

“好歹我也是个女生,就让我跟你睡一张床怎么啦?我难道会对你做什么事吗?”

“你一女子,怎可与男人同睡!你去客厅!”

“别嘛大王,这么热的天,我都体贴你怕你热的睡不好……大王……”

“算,只此一次!”

“耶——大王你真好不枉我这么爱你大王别害羞反正睡觉也要脱衣服来来来我们先实践一下哇大王你皮肤真棒balabalabala……”

“本王突然很后悔……”

“我闭嘴我闭嘴!”

“本王还有个条件,不许对本王动手动脚!”

“……那我还是睡客厅吧。”

09.道别

“凡人,本王的法力已经恢复了。”

“真哒?!哇大王你的妖纹好漂亮,爪子也炒鸡酷炫!但是这样就穿不了你很喜欢的那双鞋了……等等快变个肉虫让我揉揉!早就想试试手感啦balabalabala……”

“本王要走了。”

“诶呀别急嘛,先让我跟大王的原型多多亲密接触几天呗,说不定还能克服我对虫子的恐惧心balabalabala……”

“从此妖界人间,你自己保重。”

“……真的,马上就走吗?一会儿都不……多留?”

“这几日承蒙照顾,本王之前说了谎,其实你……比山妖化形的好看一些。”

“哦……就不能再待几天?房租还没付呢……”

“哭什么!当真稀得那些财物了?本王一会用点石成金术给你要多少变多少!”

“不行……我不想让你走……”

“别拽本王衣服!凡人,莫哭。自古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自有机缘,何需此时哭号!”

“大王……以后还能见面吗……”

“天机不可泄露,告辞——”

“混沌!”

10.彩蛋

三辆旅游团的大巴到站,游客们一哄而下,导游小姐声嘶力竭:“各位请紧跟我,不要乱跑——”有个很普通的女人从车上下来,直接趁乱独自溜走。她出了车站,一眼就看到这座横贯中亚的巍峨山脉。

那山腰围绕着云雾,山体呈现出无情的银色。无数会元以来,这座仙山一直冷漠且慈悲的矗立在世界这头,俯瞰世间沧海桑田,芸芸众生。

她呆呆的看着,眼底浮起水光。

车站里人流涌动,各色商贩挤挤攘攘呐喊叫卖。一个年轻的男人挤开人群,一路狂奔,慌不择路的从车站里跑出来。身后传来尖利喊声:“抓住他——贼——”

男人留着半长头发,穿着一件很古朴的黑底白纹长袍,赤着脚,唯独手上拿着一个极具现代色彩的手机。他低着头只顾跑,未料到大门外站着个呆瓜,无意间便一头撞了上去。

霎时眼前世界天翻地转,女人与男子一起摔倒。男子很快爬起,瞥了女人一眼:“放肆——看什么看!”然后迅速继续逃跑。

女人坐在地上,眼底的水汽肆无忌惮的涂了满脸,口中喃喃自语:“大王?”

男子跑的极快,已距女人有三四十米,女人自语着,爬起来,开始追那男子:

“混沌——你他妈还敢出现——别跑——看老娘/操不死你——”

*又结束一个(ง •̀_•́)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