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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写贺红
希望大家喜欢了
写写我心中的那些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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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仔，我要结婚了。”贺天疲倦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是吗，恭喜你。”莫关山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

“婚礼在1月7日，宏苑饭店3层。不用请柬，刷脸就行。”贺天开了个玩笑，并不好笑。

“谁他妈说要去了。”

“你确定不来吗？”

“嗯……我爸那天出狱。”

“你爸不是无期吗？”贺天假装疑惑的问道。

“操，老子去行了吧。”

“真乖，地址一会儿发你手机上。”好像回到了15年前。

一通电话连接了两个人的沉默，他们互相听着彼此的浅浅的呼吸声，明明没什么话可以说了，却还是舍不得按下红色的终止键。

“你……”莫关山知道贺天在听。

喜欢她吗？

“嗯？”贺天低低的鼻音很好听。

“……没事，时间不早了，晚安。”莫关山没问出口。

“不喜欢啊，傻逼。”贺天看着挂断的电话，自言自语。

雪像鹅毛一样轻飘飘的落向大地，积起厚厚的一层。中心广场上的圣诞树没被雪花掩埋，却还在缝隙中闪着熠熠生辉的光。

一点都不温暖。

莫关山踢着脚下的雪，贺天以前会把雪塞到他脖子里……

“红毛，这里这里。”见一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

“怎么不进去？”火锅店里有空坐啊。

“见一怕你找不着我们。”展正希黑着脸。

见一拉着他提前一个小时就到这儿，还非要在门口等着，死活不进去，天寒地冻的，等的他脚都僵了。

“咱们这么久不见，红毛万一认不出咱们怎么办。”见一为自己留了一头长发而自豪。

“我眼再他妈瞎也认得出来。”莫关山翻了个白眼。

“走吧走吧，进去了。”展正希冻的没力气陪他们斗嘴了，拉着见一就要进去。

“不好意思，已经没有座位了，麻烦您几位在门口等一会儿。”服务员拦住他们。

展正希眼睁睁的看着比他们快几秒的一行人进去了。

“见！一！”展正希恨不得把见一碎尸万段。

“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倒霉嘛……”见一撅了撅嘴，无辜的小声嘟囔。

“算了，赶紧排队吧。”展正希叹了口气，见一这种表情他总也舍不得训斥。

“展希希最好了！”见一咧开嘴笑，挽住展正希的胳膊蹦蹦跳跳的向门口跑去。

莫关山看着二人，心里流出了些许暖意。

你们要幸福啊。

“圣诞快乐！”

三只啤酒杯碰撞在一起，撒出几滴啤酒，“叮叮咚咚”地掉进火锅里，不见踪迹。

“红毛，你做饭那么好吃，怎么不开个饭店啊。”酒过三巡，也吃的半饱，就聊了起来。

“没钱啊。”莫关山上个月刚还完欠的天价债，开饭店这种事还很遥远。

“这顿饭说好AA的，你可别想跑。”见一红着脸跳起来。

“谁他妈赖你帐啊。”莫关山翻了个白眼，将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

“贺天那么有钱，你可以让他先给你投资啊。”

展正希狠狠用胳膊肘撞了一下见一，他是真服了见一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饭桌上一瞬间静悄悄的。

见一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瞪大了眼睛问疑惑的展正希：“你撞我干嘛。”

“没事……”展正希揉了揉眉心，见一犯起二来真让无奈。

“诶呦，不行，你让我出去一下。”

“干嘛？”展正希不解的看着见一。

“你让我出去一下。”

“刚吃这么会儿就往外跑？”莫关山嚼着肉打趣。

“我要拉屎！”

“哦，哦。你去吧。”展正希被见一的吼声吓住了，愣愣的让见一出去。

莫关山感受到周围人的目光，突然产生了一种跟这俩人分道扬镳的想法。

见一一走，就剩下莫关山和展正希面面相觑了。

“你说点话，跟你这么坐着太他妈尴尬了。”

“感觉这话你以前也跟我说过。”展正希不由笑了出来。莫关山细想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也笑了出来。

笑够了，又陷入了沉寂。

“你知道……”展正希打破沉默，犹豫的说着。

“贺天要结婚了。”

“你知道啊……”

“嗯。”

“你，跟贺天……”

“一直都没关系。”莫关山打断。

贺天追了他10年，如今这么几个字，就轻描淡写带过了。

展正希轻轻叹了口气：“你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他不相信。

要是一点感情都没有，莫关山就不会拼了命的考上大学，就因为贺天一句：“给我上大学。”。

要是一点感情都没有，莫关山就不会拒绝那么多女生的表白，就因为贺天一句：“我不喜欢。”。

要是一点感情都没有，莫关山就不会发奋赚钱、积极处世，为了买一张去国外的机票。

要是一点感情都没有，莫关山就不会凌晨三点满城找贺天，因为朋友圈一张昏暗的酒吧图。

……

这些都是见一说的，他那么粗枝大叶的人都能感受到。

莫关山，也喜欢贺天。

“……我不知道。”也许是酒精的作用，莫关山第一次没有嘴硬的矢口否认。

“人会累的。在爱情里一个人唱久了独角戏嗓子会哑，在久久得不到回应后会怀疑自我，会放弃。”

一厢情愿的爱情，到最后，感动的只有自己。

“你在怕什么？”

“……”在怕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你们在聊什么？”见一笑嘻嘻的跑回来。

“你怎么这么快？”

“厕所人太多，估计都是赖着不想走的，我去对面上。”

“我陪你去。”

“那红毛怎么办。”

“没事，你们去吧。”莫关山用筷子挥了挥。

“好，我们一会儿就回来。”

“我拉屎很快的。”见一走过莫关山是笑眯眯的说。

“咳咳咳……”莫关山差点没把嘴里的啤酒喷出来。

“阿天，咱们去那儿坐吧。”好听的女声响起。

“好。”莫关山一下子僵住了。

那声音，再熟悉不过。

莫关山忙低下头。

贺天走到了他前面的桌子，背对着他坐下了。

莫关山悄悄抬起头，看着贺天黑色外套笼罩下健壮的背，那是再熟悉不过的，他突然很想靠上去。

“服务员，两盘肥牛、两盘羊肉、一盘胡萝卜、一盘生菜、一盘冻豆腐、一盘蒿子秆、一杯可乐不加冰、一杯奶茶。”女生说完，对着贺天露出甜甜的微笑，很美。

女生都点的是贺天喜欢的食物，莫关山不知道贺天是什么反应。

不过，他喜欢喝加冰的可乐，哪怕是冬天。

“阿天，明天咱们去见你爸吧。”

“那老东西有什么可见的。”贺天摆弄着可乐，心不在焉的说着。

“怎么说也是你爸啊。”

“服务员，帮我加些冰。”贺天的打断让女生的脸充满了尴尬。

“荆山，你别忘了，咱们是商婚。”贺天低低的说，将音量控制到只有这两人能听到。

“知道了。”荆山低下睫毛，遮住眼中的黯淡。

“笑一个。”贺天低声命令道。

“啊？”荆山眨了眨眼睛，不知道眼前的男人什么意思。

“有记者。”

“嗯。”荆山眼眶一下子泛了红，强忍着泪笑了一下。

“我去趟洗手间。”

“嗯。”

贺天又开始摆弄手中的可乐，摇着吸管，听冰块碰壁的声音。

莫关山很爱喝带冰的可乐，日子一长，他也喜欢上了。

贺天也不知道自己什么开始变的怎么多愁善感，也许从遇见莫关山那天起他就没正常过，所以他会死皮赖脸的追了莫关山10年。

整整10年，石头做的心也该被捂热了吧。

莫关山看见两人的头靠的那么近，也能说笑。

热恋的情侣。

“红毛，你吃饱了吗，我刚刚看到楼上抓娃娃机半价，咱们去玩吧。”见一跑进来，声音大的足以让整个火锅店的人都听到。

莫关山嘴角抽搐了一下，很想装作不认识这人。

贺天的背影明显僵硬了一下，莫关山知道他肯定听到了，下意识选择了逃避。

“见一？”

“哇，贺天，好久不见啊！”见一冲过去，给了贺天胸口一拳。

“就你一个人吗？”贺天假装没有看到那闪亮的红发。

“没有啊，还有展希希和红毛。你一个人吗，要不要一起玩会儿，反正也好久没见了。”

莫关山真想扑过去打死这个不会察言观色的无脑儿。

“好啊。”贺天出乎莫关山意料的应了。

“你吃饭了吗？”

“吃过了，走吧。”贺天跟着见一往门口走，正要若无其事的摸一把莫关山头发的时候，被他一把拽住了。

“不行，你再吃点。”莫关山僵硬的拦住贺天。他刚才一直看着贺天，总共也没吃几口。

他有胃病，莫关山亲眼看见过他半夜吐血。那一瞬间，他以为天塌了。贺天还用残存的意识让他打急救电话，还笑着打趣他。

但那一刻莫关山确实感受到了恐惧，他虽然不想，也不得不承认：他，在乎贺天。

“好。”贺天眼底有笑。

“那我和展希希先上去了，一会儿你们来找我吧。”

“诶……”还没等莫关山拦，见一就一溜烟跑出了屋。

“别在这儿吃了，陪我去吃拉面。”贺天一把拉住莫关山的手，他可不想被其他人坏了心情。

“喂，那个……那个女生呢？”

“没想到你还挺关心我，”贺天见莫关山马上要怒了，接着说，“我跟她说了，她一会儿还有朋友来。”

“哦，别他妈拉着老子。”莫关山脸有点红，别别扭扭的甩开了手。

贺天愣了一下，被莫关山落在身后，眼底，是剥不开的阴云。

“老板，再来两瓶啤酒。”莫关山红着脸叫道。

“你还能喝？”莫关山的脸跟头发快成了一个颜色了，但贺天仍是没有拦着他。

原因是，莫关山喝酒时喉结一上一下，性感的要命。

“当然，瞧不起老子？”莫关山叫嚣，“再来两瓶！”

贺天弯了弯嘴角，他早就摸透了莫关山的脾气。

“干杯！”莫关山眼神有些迷离。

“呕——”莫关山扶着电灯杆将口中的杂物倾泻倒出。

“贺天……”

“我在这儿。”

莫关山醉得很深，却恍惚间觉得这对话很熟悉。

“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冬夜的风很冷，将地面上的雪花吹起来了几粒，滑进贺天的脖颈，更添了几分凉意。

贺天拍着莫关山的背， 余光看到飞蛾向电灯撒下的光靠近。

不知死活。

“我要……我要回家。”莫关山挣扎着抓住贺天的手。

“好，带你回家。”

“我要回……回有贺天的那个家。”

贺天变了脸色，只剩震惊。

“你是要找贺天吗？”

“对啊，我要，我要告诉他，我不想他结婚。”

酒后吐真言。莫关山觉得展正希说的一点不错，他看不了贺天和任何人亲近，心里难受的像要爆炸一般。

至于他为什么不敢，已经不重要了，至少他在酒精中，勇敢了一次。

“为，为什么。”贺天紧张的舌头打了结。

“我好像，有点喜欢他……不对，是很喜欢他……”莫关山仰起脸冲贺天露出了一口白牙，眉头的结第一次解开。

莫关山脸红红的，不知是冻的还是酒上了头。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贺天也笑了，眼睛弯弯的，流下一滴眼泪。

“刚才，也许……我很早就喜欢上了，可是，没勇气承认……很怂吧……”莫关山自嘲的笑笑。

再过两天，贺天就要结婚了。

“不，很勇敢。”贺天将莫关山搂入怀中。

“我要找……找贺天。”

“他已经知道了。”莫关山从贺天怀中露出脸，迷茫的眨眨眼睛。

操，太可爱了。

贺天喉结滚动了一下，沙哑的说：“他不会结婚了。”

“真的吗？”

“真的，骗你我是小狗。”

之后的事情很顺理成章，像许多爱人都会做的事一样，只不过，莫关山是醉的。

“贺，贺天，你他妈怎么在老子床上，还有我他妈这一身伤痕是怎么回事？”

莫关山早上看到这副场景不顾身体的疼痛，就抱着被子跳到地上，才发现不光是自己一身伤痕，贺天也是。

贺天被吵醒，按了按眼角，看着捂的严严实实的莫关山，“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都是男的有什么可捂的。”刚起来的声音沙哑。

“那你倒是给老子解释一下这他妈是怎么回事。”

“上、床、懂、不、懂？”贺天一字一句地说。

“操……”莫关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低低的咒骂了一句。

“把衣服穿上，陪我吃早饭。”

“你自己他妈吃去吧，老子要上班去了。”

贺天穿上裤子，三步两步追上莫关山，搂着脖子靠在他头上，火红的发茬硬的有些扎人。贺天吸了一口淡淡的发香，在他耳边轻声说：“今天周六上什么班。”

贺天的呼吸很轻，吹在耳朵上痒痒的，背上还能感受到贺天的体温，让莫关山红了脸。

“阿天？”门口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把裤子穿上。”贺天皱了皱眉，递给莫关山一条黑色运动裤。

“你老婆找上门了吧。”莫关山提着裤子跳跳，挖苦道。

贺天没理他，套上上衣，冷着一张脸打开了门。

“什么事？”贺天懒懒的靠着门框，显然没有请荆山进门的意思。

“你昨天去哪了？微信也不回，打电话也不接。”荆山努力踮起脚，想看看门内的场景。

“跟你有关系吗？别忘了我们还没结婚。”

言外之意，他随时可以悔婚。

“贺天，你别太过分了，我是你未婚妻啊。”荆山显然没听出来。

“进来吧。”贺天笑了笑，往屋内走。

“怎么……”莫关山裸着上半身，以为人走了，结果就看见了那天和贺天吃饭的女生。

这么不注意自己形象的吗。

“把上衣穿上。”贺天看着莫关山健壮的上身，皱着眉扔给他一件T恤。

“阿天，这位是？”

贺天才想起来还有这位大小姐，一把把莫关山拉入怀中。

“我操，你干嘛……”然后嘴就被贺天堵住了。

这个吻很浅，但是唇齿交融间流露着贺天的温柔，他淡淡的烟草味飘进了莫关山嘴里，让人有些迷恋。

“阿天……”

贺天松开莫关山的唇，道：“荆小姐，我本来打算让这段婚姻当做我们的挡箭牌的，但现在，我不这么想了。您请回吧，我会跟我父亲说清楚的。”

“你父亲不会同意的。”荆山歇斯底里地叫着。

“那就跟您没关系了，请吧。”贺天的手搭上了莫关山的腰。

“你们俩不会幸福的，你会后悔的！”荆山满脸是泪，妆花成了一团，转身摔门离开。

会后悔吗？贺天扭头看看还没回过神来的莫关山，脸上露出一扫阴霾的笑容。

不会后悔的。

“贺天你他妈什么意思？”莫关山终于回神了，火气冲冲地问。

“你忘了你昨天说什么了吗？”贺天高深莫测的笑。

“什……什么。”莫关山有些心虚的放低了声音，他酒品不好，一喝多了什么都说。

“自己想吧。”

“操，你耍老子。”

“给我做顿早饭，我说不定会告诉你。”好久没吃过家里的饭了。

“你女朋友呢？”莫关山不情不愿的走向灶台，想起来那女人不见了。

“这儿呢。”贺天优雅的将一只腿叠在另一腿上，大手一挥指向莫关山。

“操，这活老子不干了，你爱说不说吧。”莫关山撂下锅铲，摔的乒呤乓啷。

“好了好了，我说就是了。”

贺天起身拉住莫关山的胳膊。

“你昨天说……‘我想找贺天’‘不想让他结婚’……”

“够了，不许说了。”莫关山恼羞成怒，扑上去捂贺天的嘴。

结果贺天被被绊了一跤，一下叠在了沙发上，莫关山也因为失重，趴在了贺天身上。

“哇哦，这么饥渴。”

这番对话，真真实实的上演过。

在十五年前。

“莫关山，我们在一起吧。”贺天不是第一次说这话。

“好。”莫关山是第一次这么回答。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