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iwmm】大雾
如果突然让他讲一个和目黑的小故事,岩本可能会迟疑很久。
不是没有——甚至可以说太多了。但那些故事那么细碎而普通,以至于让他习以为常,没有丝毫的戏剧性与综艺性。
目黑给他订了喜欢的奶茶,他给目黑拍了看到的星星,今天拍摄的时候按身高站,身后的目黑同之前无数次一样挠他痒痒。
还有更多不能在镜头中出现的、不为人知的故事。比如他偶尔会在晚上收到line,然后从家门口捡回一只目黑。工作结束后的目黑困得眼睛都小了一圈,却还嘟嘟囔囔说岩本くん,可以亲一下吗。
他这么说的时候,岩本大概率在给他找睡衣或者放洗澡水,闻言做出无可奈何的样子,偏过头贴一贴目黑的嘴唇。撒娇的人嘿嘿笑着,很满足的样子,然后回吻在他......
如果突然让他讲一个和目黑的小故事,岩本可能会迟疑很久。
不是没有——甚至可以说太多了。但那些故事那么细碎而普通,以至于让他习以为常,没有丝毫的戏剧性与综艺性。
目黑给他订了喜欢的奶茶,他给目黑拍了看到的星星,今天拍摄的时候按身高站,身后的目黑同之前无数次一样挠他痒痒。
还有更多不能在镜头中出现的、不为人知的故事。比如他偶尔会在晚上收到line,然后从家门口捡回一只目黑。工作结束后的目黑困得眼睛都小了一圈,却还嘟嘟囔囔说岩本くん,可以亲一下吗。
他这么说的时候,岩本大概率在给他找睡衣或者放洗澡水,闻言做出无可奈何的样子,偏过头贴一贴目黑的嘴唇。撒娇的人嘿嘿笑着,很满足的样子,然后回吻在他侧颈。
又比如现在,目黑靠在他身边睡着了,两人肩膀抵着肩膀。他侧过身用胳膊支起脑袋,借着夜灯微弱的光注视目黑的脸。他的呼吸轻浅,正适合岩本偶尔感性的思维在黑暗中悄然滋长。
他们是恋人。这是镜头猜不到的秘密。
他们各自的粉丝很多,但很少有把他们作为组合来推。他们也知道他们不是所谓的大势组合,在团里也都不是积极互动的类型。但是在某个不甚清晰的角落,却总能找到两人偷笑或打闹的身影。
因为知道不会被他人目光锁定,所以越来越肆无忌惮,以至于把台后的游戏搬到台前,自然地做着鲜有人知的亲密小动作。
之前岩本主演了电影,要轮流和每个成员拍宣传视频。轮到和目黑一起时,岩本像与其他队友拍摄时一样把手交握在小腹,但在笑闹间他的胳膊还是挂上了目黑的肩膀。三秒的挑战目黑却公主抱了他十来秒,最后视频结束前目黑轻轻歪了一下,于是他的脸凑近了目黑的,让视频定格在一个无比亲昵的画面。
这是他们为数不多、在只有两人时出现在镜头前。
岩本笑了笑,伸手去碰熟睡的目黑的脸颊。因为繁忙的工作他瘦了不少,让岩本有点怀念起他有脸颊肉的时候。那个时候的目黑做什么事都显得稚气,比如在鬼屋里让他抓紧自己,比如抓着蜻蜓吓他,比如在镜头前祝他生日快乐,说一直以来守护Snow Man的岩本くん,偶尔也让我来守护你吧。
那时听到目黑如此的宣言,二十代的岩本只觉得是弟弟对于兄长的孩子气誓言,但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一片酸软。他其实没有表现出的那么坚强而可靠,但他必须如此,才能对得起粉丝的喜爱队友的信赖和后辈的憧憬。但目黑却说,岩本くん是很可爱的哦。
“可爱”。一个也许和他并不适配的词。不过他不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评价,同龄人和粉丝时常用开玩笑的口气说出。
但目黑的口吻却格外认真、无比笃定,像在陈述一个人尽皆知的事实。让他失笑,却翻涌起拥抱他的冲动。
也许他们的故事就像他们的组合名一样,如同一个简单的绘本故事,没有惊世骇俗没有跌宕起伏,只是因为有彼此在身边,周身就变得明亮了。
岩本收回手,重新躺回去,两人又变回肩并肩的姿势。他开始困了,睡意像弥漫的雾气一样包裹了他,让他一点点沉入温软的睡眠。
但小腿处的触感勾回了他些许意识。目黑也许是翻了个身——他睡相不太好,时常睡成一株缠枝莲,像现在一样绕住他的小腿、抱住他的手臂。
岩本回抱住他。
即使是三十代的岩本也时常迷茫,偶尔看向前方也会有望向大雾般的惴惴不安。在这个行业谁都说不准未来,因此只能一步步做好梦想家兼努力家,匍匐着摸索着搀扶着。
他想起歌舞伎那次受伤,自己坐在角落心乱如麻。灯光昏暗,空气中浮动着灰尘的气味,人来人往伴随着器械挪动的声响。然后有脚步声停在他身边,落下一片柔软的阴影。
目黑在他身旁蹲下,他偏过头看见那双总是认真又纯粹的眼睛。那里面没有太多的情绪,只是满满当当地装满了他,像一种稚拙而可靠的守护。
他们说了什么岩本记不太清了,只记得目黑伸出手,而他回握。短短的触碰手指都来不及感受温度,他却忽然丢下了雾气般迷蒙的思绪,感受一次单纯的心如擂鼓。
那时候他不知道,这是他第一次爱上目黑莲。
地下恋情四处漏风
目黑莲×渡边翔太
私设如山 现背 如题 4k字 ooc
前文 全是我编的
差一刻钟十一点,渡边在酒店的单人床上试着小幅度地动了动,身后抱着他的人没有反应,睡着了似的。
目黑,目黑?渡边轻声唤他,把亮着的手机熄掉,从屏幕中看到他闭着的眼,“你该回去了。”
好了,不要装睡了,渡边用手肘戳了戳目黑肋下,只换来他搂的更紧的手臂。青年顺势把头埋进他肩窝蹭了蹭,半晌道出一句“不回去其实也可以的”。
被人发现了怎么办?渡边在这件事上从不纵容他,但也没有就此拉开环在自己身前的手,“听话,十一点就回去吧...
目黑莲×渡边翔太
私设如山 现背 如题 4k字 ooc
前文 全是我编的
差一刻钟十一点,渡边在酒店的单人床上试着小幅度地动了动,身后抱着他的人没有反应,睡着了似的。
目黑,目黑?渡边轻声唤他,把亮着的手机熄掉,从屏幕中看到他闭着的眼,“你该回去了。”
好了,不要装睡了,渡边用手肘戳了戳目黑肋下,只换来他搂的更紧的手臂。青年顺势把头埋进他肩窝蹭了蹭,半晌道出一句“不回去其实也可以的”。
被人发现了怎么办?渡边在这件事上从不纵容他,但也没有就此拉开环在自己身前的手,“听话,十一点就回去吧。”
渡边感觉到脖子上传来湿热的痒意,目黑的唇贴着他的动脉的位置,然后竟然张开嘴轻轻咬了一下。不至于呼痛,但还是成功让渡边在他怀中抖了抖。
“我说你啊……”
翔太有点太宠爱Raul和こ一じ了,目黑忽然说。
渡边愣了愣,“别擅自把自己排除在外啊目黑くん,我对你们是一样的哦。”
“才不应该‘是一样’吧?”目黑声音闷闷的,“我和他们比起来,对翔太来说难道没有不同吗?”
就是因为不同你才能在这里赖着不走。渡边忽然觉得好笑,他翻过身来正视目黑三分委屈的眼,“你明明也很喜欢他们,我都听说了,又是谈心又是送人回家,不是相处的很好吗?”
“不是在说我们三个的事情,是在说翔太和我的事情。”
在耍赖了,渡边想,最近目黑在只有两人的空间里越来越放肆,起初那套拘谨又小心的壳被他不知道舍弃在了哪里。该不会是我的错吧?渡边漫不经心地哼了一声,“好吧,那你想怎么样,要我厚此薄彼,只亲近你一个?”
我没有那样说,目黑真实的目的显现出来,“就一晚上,让我留在这里吧。”
结果竟然还是在说这件事。渡边无奈地啧舌。酒店房间的床并不算宽敞,目黑相对来说又太大只,一起睡的话两人明明应该都不好受的。但这家伙似乎铁了心不想走,渡边叹气,从青年怀里爬出来,说着下不为例,踩上拖鞋往浴室里去了。
越来越心软了,渡边想。
目黑凌晨时模模糊糊醒过来。渡边还在睡着,虽然睡前嘟囔了一百句绝对不会睡好,但那张半靠在自己怀中的脸明明就安稳可爱。他小心翼翼地抽回手臂,又小心翼翼把被睡乱的被子在渡边身上掖好,最后又轻轻吻了吻恋人的眉心。目黑关上渡边的房门,转脚回到自己的房间,走廊里一片漆黑,尽头的窗户透出一点熹微的晨光。像偷情似的,目黑想,钻进自己空了一夜的被窝,怀中属于渡边的温度似乎还没有消散。
又睡了不到两个小时,目黑被隔壁的向井叫起来一起去酒店的餐厅吃早饭。“说起来,昨晚从しょぴ一那里出来之后我还想再找めめ玩一会儿的,但敲了两次门都没有人回应,めめ睡得真早啊。”
嗯……目黑摸了摸鼻子,抱歉,睡着了没有听见。
“没关系啦,休息是第一位的,めめ睡得不错吧?皮肤状态感觉比昨天好很多啊。”
那大概是因为昨晚睡前被渡边按着贴了张面膜。但目黑自然不能坦白,只低头吃饭想糊弄过去。向井在他对侧,面朝餐厅的入口,刚把盘子里的煎蛋分成小块后又招手,“しょぴ一!来这边一起吃吧!”
渡边没法当看不见,只好朝着向井和那个没有回头的,发型睡得有些乱的脑袋走了过去。他拉开目黑身侧的椅子,打着哈欠同二人说早上好。他还穿着酒店提供的甚平,用手臂拢着衣襟,眯眼去看向井和目黑盘子里的食物。“しょぴ一想吃什么,我帮你去拿吧?”向井主动请缨,渡边嗯了一声,“和你一样的就好,谢谢。”
目黑看看向井起身去取餐区时无忧无虑的背影,桌下的腿分开一些,和渡边膝盖碰着膝盖。渡边满脸都是困意,用指节按压着眼眶消肿,低声问目黑是什么时候走的。
五点多,目黑说,翔太睡得很熟呢。
但还是很困……渡边嘟囔着,下意识向目黑的方向歪过去,想起还有其他人在餐厅里后又抿着唇直起腰。目黑看着他的一系列动作,忍不住攥着餐叉轻笑,“靠在我身上也可以的。”
“怎么可能可以啊?”渡边咬牙,向井已经端着盘子走了回来,“照那家伙,非要从上午开始就排练,真的很讨厌……”
他说着抱怨的话,但换了衣服在排练室再见时表情又不大一样了。虽然距离加入组合已经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但目黑仍然会不时感到恍惚。不再只是点缀在角落里,而是作为那个人的成员而并肩站在舞台上。目黑一步步地拼了命走到这里,走到渡边的身旁,势必要让那些支持他的人同他一起看到更美丽的风景。
怎么了?岩本在那边给成员单独矫正动作,渡边不动声色靠过来,“你刚才好像突然一脸热血啊。”
“……しょぴ一很关注我呢。”
少说点那样的话会更有可爱的后辈的感觉啊,总是被各种前辈宠爱着的渡边道出他的经验之谈,但目黑摇头,“我的目标是成为能被しょぴ一依靠的后辈。再说只看可爱的话,我再怎么改变说话方式也追赶不上しょぴ一的。”
渡边抿唇暗暗掐了一下目黑的手臂,不等他作出回应就站起身到深泽身边坐着去了。深泽仰头看他盘腿坐下,问他到处转悠什么呢。
去和不可爱的后辈说了点话,渡边说。
深泽长长哦了一声,“翔太还真宠爱他们三个呢。明明开会时针锋相对的,到头来好人和坏人都被你做去了。”
“别总拿开会的事说我了。那些话总要有人说出来吧?タッキー又一副想看你们怎么解决的样子……由我说出来目黑也更容易接受,就是这样。”
为什么?深泽问,翔太最后一句话的依据是什么?
渡边愣了一下,下意识想捂嘴,但指尖用力扣在身侧的地板上,“所以说,我和目黑不是在有这个变动之前就很熟了吗?”
是这样呢,深泽捏着下巴回忆,明明一开始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还跑过来问我来着。然后好像突然就变亲近了,真是稀奇啊,翔太以前明明不是那种会宠爱后辈的image。佐久间,你说呢?
佐久间用力拍了下渡边的肩,“我们家翔太长大了呢。”
幸好,渡边皱眉躲开佐久间的手,幸好这些人都是笨蛋。
小心背后,渡边想,否则有可能会被年下的恋人偷袭。他在茶水间刚把一袋青汁粉末倒进空的塑料瓶,忽然被人从后绕过肩膀环住,这个身高和味道,除了目黑没有第二个人。
渡边瞥了眼茶水间那两片没什么私密性可言的门帘,拖着目黑去饮水机前接水。“为什么不反抗?”目黑贴着他耳侧说话,只换来渡边一声叹息,演出辛苦了,他说,下午也要加油哦。
大家都很辛苦,目黑顿了下,“原来如此,翔太也在拿我充电呢……可以接吻吗?”
被人发现的话我就杀了你,渡边说着,还是转过身,稍微扬起头闭上眼。离这里最近的是换装区,即使是休息时间也有不少人来回走动的脚步声,目黑在这种情况下吻他,边吻边笑,手甚至滑下来隔着衣料落在了他臀上。
向井差一步进来时椿在外面叫住他,他保持着单手抓着门帘的姿势和椿说了几句话,再回过头来发现不大的空间里目黑和渡边各占了距离最远的角落。渡边用力把青汁摇匀,拿着那瓶看上去就嗓子发涩的饮品低头离开茶水间。向井走到目黑身边,问他怎么站着不动,是不会用咖啡机吗?
不是,目黑摇头,抬手把嘴角抚平,“差点被杀掉了。”
佐久间听阿部说看见目黑去了浴池才过来的,正准备向他这位澡友讨一个说法,玩笑般的质问到了嘴边却没能说出口。渡边竟然也在,不知道已经泡了多久,整张脸粉红粉红。眯着眼好像靠在目黑身上,又好像没靠。
佐久间跨进浴池,在离那两人稍微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坐下。“めめ最近都不约我一起,原来是去找翔太了吗?”
今天只是碰巧,目黑回答。
翔太脸很红哦,佐久间眨眼,没事吧?别泡晕了。
渡边摇头不说话,试图躲开目黑那双藏在水下的不太老实的手,又怕动作太大被佐久间看出端倪,绷着嘴角进退两难。我得给他点颜色看看,渡边咬牙,摸到目黑最脆弱的地方上手捏了一把,然后趁他回神前哗啦啦站起身,围好毛巾离开浴池里。
めめ还要泡吗?十多分钟后佐久间也站起来,回头见目黑还坐在那,表情像在进行色气主题的杂志拍摄。“我……再待一会儿,”目黑无奈开口,声音低的可怕,又撩了把水在脸上,“佐久间くん不用管我。”
夜深人静时目黑从渡边房间里出来,被那人点起的火到最后还是需要那人亲手熄灭。但两人都因为舞台累了一天,目黑也不忍心缠着他做完全套,在走廊里食髓知味地咂嘴,忽然和Raul打了个照面。
“我忽然好饿,在经纪人那里拿了点东西回去吃,”小孩向目黑展示了一下怀里抱着的几袋粗点心,“めめ呢?”
我有点睡不着,随便转了转,目黑说,“现在困了,晚安,记得别吃太多。”
Raul看着他加快脚步回到自己房间,疑惑地回头看了看目黑来时的方向。
睡不着在しょぴ一房里随便转了转吗?
不对劲,向井说。
我也觉得,佐久间点头附和。
那果然需要审议呢,深泽抱着手臂,在两人之间决策了一下,“なべ,过来聊聊。”
渡边在远处的沙发上正刷着手机,闻言不太情愿地挪了过来。三双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看,佐久间清了清嗓子,“渡边さん,最近没有瞒着我们的事吧?”
还真不是最近才开始瞒着的,渡边按了按额角,一副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的模样。内心又有一点松动,目黑在他身边越来越放肆,而他自己也总是被牵着鼻子走,就算其他人再傻再迟钝,被发现也是早晚的事。
目黑在角落里一直注意着这边,见渡边被三人围攻,还是忍不住过来问他们在说什么。渡边不知道该吐槽这个时机是好是坏,向井和佐久间已经把矛头指向了自动送上门的青年,装模作样地问目黑最近有没有瞒着他们的事情。
前天洗完澡出来发现忘记拿干净的内裤了,佐久间くん的篮子里正好有两条……
我一猜就是你拿走的!佐久间张牙舞爪,但现在不是说那个,还有没有其他的了?
目黑在那绞尽脑汁和二人装傻。深泽却靠近皱着眉想要逃走的渡边,“他们大概是在开玩笑,但我是认真的。翔太,如果你们也是认真的,我觉得还是坦诚点说出来比较好。会有更多的人保护你们,支持你们的。”
渡边想说那种事不用你讲我也明白的。但眼看目黑快要招架不住,望向自己的眼中打上了求救信号。渡边张嘴吐出一个无奈的,降调的啊,起身拉过目黑,认命地吻在他唇角。
就是这样,渡边说,满意了吗?
佐久间回神,和向井对视,“糟糕,搞到真的了。”
现在该怎么办,向井坐立不安,“又高兴又有点担心,七上八下的,明明恋爱的不是我哦!……是不是要先告诉照兄他们?”
渡边拉着目黑坐了下来,完全一副不管不顾的清闲样子。而目黑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就这么被公开,心情忽高忽低,一回神就抱住渡边,小声说着好喜欢翔太。
“还是先不要说了,”深泽瞥了眼那边的情侣,“让他们自己发现好了,左右这两个人的地下恋情……根本就是四处漏风啊。”
end
(秋天终于来了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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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气象
目黑莲×渡边翔太
私设如山 现背 6→9时期 ooc
Something I Need 后续 全是我编的
目黑甚至已经给渡边找好了生气的理由,“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首当其冲。他的脑袋被各种需要处理的问题塞满,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有足够的精力去应对一个发火的前辈兼恋人——不是嫌渡边烦的意思,目黑只是在犹豫是不是应该给双方一点冷静的空间。
自那次温泉旅行已经过去了一年有余,夏天时渡边终于在目黑的温柔攻势下投了降,小声窝在他怀里说我也爱你。于是目黑就从渡边的秘密追求者...
目黑莲×渡边翔太
私设如山 现背 6→9时期 ooc
Something I Need 后续 全是我编的
目黑甚至已经给渡边找好了生气的理由,“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首当其冲。他的脑袋被各种需要处理的问题塞满,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有足够的精力去应对一个发火的前辈兼恋人——不是嫌渡边烦的意思,目黑只是在犹豫是不是应该给双方一点冷静的空间。
自那次温泉旅行已经过去了一年有余,夏天时渡边终于在目黑的温柔攻势下投了降,小声窝在他怀里说我也爱你。于是目黑就从渡边的秘密追求者转变成了秘密恋人,每天和自己的成员呆在一起时也一脸喜气,惹得原嘉孝忍不住轻拍他的头,说他像是会被同一个女人骗好几次的傻子。渡边不是女人,大概也没什么骗目黑的理由。但现在的情况是目黑对渡边有所隐瞒,没办法,那位社长指着他鼻子要他先不要轻举妄动,目黑就算想告诉全天下也只好深缄其口。
况且也不是那么容易开口的事情,关乎到九个人的未来,还有若干粉丝的心情。所以目黑保持着沉默,并难得的连续几天没有主动联系渡边。社长把开会的时间告诉他,他就在家等着,算着差不多结束才拿起手机给渡边发了一串省略号。
渡边回复的倒很快,他说我晚上还有拍摄,现在来见个面吧。
于是目黑怀着数个忐忑的未知来到公司,会议未知的决定,恋人未知的心情,他自己未知的以后。渡边在两栋楼之间阴影的地方等着目黑,眉头皱在一起,神色有些疲惫。目黑抱着“しょぴ一就算打我我也不会还手”的觉悟靠近,张口还没说出对不起,面前的人晃了晃,垂头,轻轻靠在目黑身上。
目黑受宠若惊地站在那。渡边的反应实在让他惊讶,他两手悬在半空,最后虚虚环住渡边的腰,小声唤他名字。渡边抓紧目黑右侧的袖子,“就是这件事吗?”
什么?
这几天没有联系我的原因,就是这件事吗?
目黑半晌没有说出话,喉咙被酸胀的心情粘在一起,只能发出一个短促的嗯。这个人究竟有没有意识到他现在表现得就想害怕目黑不爱他了似的?目黑不敢问,默默收紧手臂,把渡边揉进自己怀里,会议结果如何一瞬间似乎也变得不那么重要起来。
不,还是重要的。渡边恢复了一点精神,后知后觉地有点害羞,他双颊泛着浅粉,和目黑拉开一点距离,又抬手用手背偏过头给脸降温,“我们几个讨论了一下,准备明天再给泷泽くん答复。结果应该不会太坏,不用担心。”
“……太好了,”目黑垂下眼,“其实就算snow man的各位拒绝,我觉得也合情合理。但是如果能接受我这样的人加入,那就太好了。”
少说那样的话了,渡边轻轻皱起眉,你们三个面对的问题比我们要严重多了。等我们给出答复,你就得一根蜡烛两头烧了,目黑,你做好觉悟了吗?
目黑微笑,“しょぴ一在关心我呢。”
那不是当然的吗?渡边一巴掌拍在他胸前,“我在和你交往吧?不关心你我要去关心谁。话说回来,你啊,总是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和我扯上关系呢。”
关于这点,早就知情的目黑比渡边思考了更久的时间。刚被告知时确实不经大脑地高兴了一阵,但冷静下来后各种问题就出现在眼前。一旦和渡边有了成员这一新的身份,那他们就势必不止要谈论爱。就算真的拿到了这张入场券,目黑不能保证自己有能力理清和渡边之间越缠越乱的线。
可抛开正在面临的这些困难,目黑望着眼前的男人,爱意和喜悦都是切实的。他低头轻轻吻了下渡边的唇,后者叹着气揪住目黑衣摆,“你很不安吧,我知道的。但现在我也是当事者,不知道能说点什么安慰你……有问题我们一起去解决吧,我姑且也是你的前辈呢。莲,不用担心太多。”
他这样说了,目黑确实宽心不少。一两天之后泷泽联系到他,提出让大家坐在一起交换一下互相的想法。目黑跟在向井身后进入会议室,房间里气氛比预想中要轻松的多。他不自觉地先同夹在阿部和岩本中间的渡边对视,后者朝他眨眼,目黑就顺势坐在了渡边的对侧。泷泽在长桌另一端,并不发表什么意见,主持人似的让他们提出抱有的问题。随后目黑在这里渡过了人生中最值得回忆的两小时,面前的渡边翔太,他的前辈,他的恋人,他未来的成员,就那样把可能发生的一切详细而不留情面地一一提了出来,现实到一旁的向井攥着的手止不住颤抖,尚且年幼的Raul更是发不出声音。目黑感觉两人中间的桌面好像无限延伸,渡边一针见血的言语铺陈在其上,直接而尖锐,泛着灼眼的赤色,刺得他虹膜发痛。
原来如此,目黑想,渡边很会做一个“坏人”。
“翔太くん提出的这些,正是我这些天来一直在考虑的东西。”
目黑的声音比想象中要冷静一些,惹得一直低着头沉默的岩本也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目黑从不说空话,他一一拆解着渡边的问题,目前做不到的地方坦然承认,可以努力的地方也展示了决心。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只有目黑的声音缓慢有力地流淌,“……就是这样,翔太くん,我的回答你满意吗?”
渡边单手撑着额角,面容不笑时冷清得有些刻薄,但他勾了勾唇,又看了看身侧相处多年的成员们,最终朝目黑点下了头。
刚才把我也吓到了,会议结束后佐久间也放松下来,在椅子上后怕地抚了抚胸口,“翔太和之前说好的不一样吧?突然对目黑针锋相对,你们之前难道有仇吗?”
“但那孩子的回答很不错吧,”深泽捏着下巴回忆,“立场交换的话,我可能给不出那样的答案呢。翔太也……诶,翔太呢?”
翔太不在哦,阿部说,跟着那三人的后面走了,可能还有事要说吧。
他们惦记的那位此刻正被人压在墙边深吻。目黑护着渡边的后脑,膝盖抵进他双腿中间。渡边被他吻的没了力气,手臂穿过他肋侧勾住目黑的肩膀。青年贴着他的脸颊大口呼吸,注意到渡边蒙了层水雾的眼,拇指抹去他流出的一点生理泪水,又在他面前伸出舌尖舔尝。“干什么呢……”渡边的声音软得吓了他自己一跳,只好羞赧地又闭上嘴,完全没有在会议室里那副咄咄逼人的强势模样。目黑抱着他,两人心跳相抵,低声在渡边耳畔说了句谢谢。
我只是把该说的话都说出来了而已。渡边说。
那也已经很厉害了,目黑微笑,翔太くん有时坦率的可怕,有时候又是个傲娇呢。
你有意见吗?渡边意外地对目黑的评价没有否认,“说实话,没人能知道未来到底会是怎么样的发展,但我认为这应该是一条更加宽广的路……和你单独说这些感觉有点怪啊,总之,欢迎加入我们。”
“至于我们的关系,”渡边皱了皱鼻子,“暂时对那些家伙保密吧。虽然可能有人已经察觉到什么……不过还是先不要公开了,否则搞得刚才好像你和我一唱一和似的。”
目黑点头,又深深呼出一口气,像梦一样,他说,起初只是在角落里那样看着翔太くん就能心满意足了,现在竟然有在一个团队里共事的机会。果然我的提议很不错吧?
渡边没反应过来,什么提议?
我说要把我的爱给前辈,目黑垂着眼,脸上露出一个笑,“现在我也得到了前辈的爱……しょぴ一,还记得我名字的莲字怎么写吗?”
别太小看我了,渡边嘟囔,伸出食指一笔一划写在目黑胸口,接着又被后者攥住手放到唇边轻吻。
今后也请多指教了,目黑说。
“知道了,”渡边把脸埋进他肩窝,“莲。”
end
(谨记 全是我编的
(竟然真的写了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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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
睡火山
岩本照×目黑莲
私设如山 现背 拧巴暗恋 ooc
全是我编的
岩本挺困的,和精神抖擞的佐久间换了顺序,拍摄完就立刻躲到一边打盹。他捂着经纪人借来的薄毯,把自己在沙发角落里裹成一只虫茧,存在感意外地低。立刻就睡着了啊,阿部有点新鲜地看着已经闭上眼睛的岩本,一个略高的人影从旁走过,闻言没忍住顿住脚步也望了过去。
音乐剧什么的,很辛苦吧,目黑说。
要说辛苦的话めめ也一样吧?阿部扭头看向他,昨天好像也拍摄到很晚?
……是呢,目黑一点下巴,看来我也应该去睡会儿。
两人讲话声音不高,岩本半睡半醒也听不到。恍惚间...
岩本照×目黑莲
私设如山 现背 拧巴暗恋 ooc
全是我编的
岩本挺困的,和精神抖擞的佐久间换了顺序,拍摄完就立刻躲到一边打盹。他捂着经纪人借来的薄毯,把自己在沙发角落里裹成一只虫茧,存在感意外地低。立刻就睡着了啊,阿部有点新鲜地看着已经闭上眼睛的岩本,一个略高的人影从旁走过,闻言没忍住顿住脚步也望了过去。
音乐剧什么的,很辛苦吧,目黑说。
要说辛苦的话めめ也一样吧?阿部扭头看向他,昨天好像也拍摄到很晚?
……是呢,目黑一点下巴,看来我也应该去睡会儿。
两人讲话声音不高,岩本半睡半醒也听不到。恍惚间好像有旁人的气息接近,隐隐约约渗入他的梦里。岩本梦到自己在舞台剧的排练室,不明白为什么在梦里也要工作,然后目黑出现在门口,说大家辛苦了,我是SnowMan的目黑,我带了慰问品……
岩本蓦然睁开眼,身侧传来不算重的压感,他耷下眼皮去看那个手臂落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目黑大概还睡着,眼睫随呼吸微颤,鬓角还别着固定发型用的粉色小卡子,和他的睡脸意外相称。好近,岩本想,他很少离目黑这么近,都不是喜欢肢体接触的类型,一般情况下只是各自笔直地站在一端罢了。
要叫醒他吗?岩本不敢动,按顺序目黑应该是最后一个拍摄,他睡了不到三十分钟,姑且还有些时间。但被压着的地方有点发麻,一闭上眼像能看到电视的雪花屏。他什么时候靠过来的呢,原本是什么样的姿势呢,有没有做梦呢……
目黑动了动,岩本屏息,看他慢慢向另一侧歪过去,像一滴屋檐下摇摇欲坠的水珠。岩本想接住他,或者说捞回来,但目黑看起来实在很累,又怕可能会打扰到他。
但总有几个没有眼力价且吵闹的家伙,佐久间闯进来,像又被十四松附体,甩着袖子莲、莲地大声喊着。目黑惊醒,向远离岩本的方向狠狠一张,然后才揉着眼眶应声,“唔,到我了吗……”
没有,佐久间眨眼,拍摄道具里有桌游,要不要一起玩?
……放过我吧,目黑捏了捏眉心,声音有些虚弱。岩本想要说点什么,渡边从佐久间后面揪住他的领子,一脸丢人地把他带走了。室内重新安静下来,目黑好像才意识到他和岩本之间的距离似的,低着头向一旁挪开一点。
“佐久间那家伙……目黑,再睡一会儿也没关系的。”
不用了,目黑摇头,我没有那么困,但是看岩本くん睡得很香,忽然就想加入了。
岩本看了他一眼,“我还梦到你了。”
什么?目黑偏头。
“梦到你来探班,带的慰问品是一桶活的小龙虾。”
那算什么啊,目黑迟钝地笑起来。这个男人的笑容很可爱,眉眼弯起的弧度如小孩子一般天真无邪。岩本默默看着,心想是啊,那算什么啊。
应该快到我了吧,目黑揉揉鼻子起身,朝岩本点头后向外走过去。薄毯还缠在岩本身上,他望着目黑的背影艰难地活动了一下胳膊和腰。
好麻,岩本嘟囔。
目黑想要装作没发现来着,但这个楼梯间只有一条通路,刚才和岩本交谈过的女性同他在台阶上擦身而过——甚至还冲他点了点头,高跟鞋在地砖上发出带着点回响的声音,目黑轻嗅空气中残留的香水味,再和仍然站在原地的岩本对上视线。
他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从俯视变成平视。岩本对刚才那位似乎没有什么要解释的部分,只是轻轻挑眉,用眼神询问他为什么在这里。目黑抬手打了个抽烟的手势,再揣回口袋时才发现自己忘把打火机带出来了。
逃走吧,目黑想,或者他们两人立刻全都失忆,岩本不记得他来过,他也不记得岩本和谁在这里亲密地聊天了。好吧,好吧,他们都不小了,也都难怪——
我有,岩本忽然说,指尖捏着目黑正需要也不那么需要的东西,用吗?
于是目黑接过他的打火机,衔出一支烟来默默点上。小物件落回岩本掌心,目黑偏头呼出一口烟雾,听身边的人再次开口,“那是我的同级生,在做模特工作。”
是解释吗?目黑想,还说只是介绍。和我解释什么呢,和我又介绍什么呢。他感到有些晕眩,想蹲下来,但岩本还在这儿,似乎不太妥当。
她似乎是你的饭呢,岩本视线始终向着目黑,刚才拜托我向你问好,没想到一转身你就在那。
于是目黑终于把头扭了过来,只吸了两口的烟一点点烧短,堆积的烟灰像指尖上一座蓄势待发的火山。“ニキ……”
岩本一怔,五官皱起来,原因是高兴,“第一次,”他说,“目黑你,私下里第一次这样叫我呢。”
目黑不语,视线下移,岩本穿得不厚,胸前位置运动服的拉锁看上去岌岌可危。有那样子强劲肌肉的男人,高兴时的笑脸未免有些太过可爱,目黑把烟头用鞋底捻灭,“以后会经常的叫的,所以,ニキ,也别叫我目黑了。”
“……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改过来的吧,佐久间到现在也花了很多功夫……”
“ニキ。”
“……めめ。”
岩本上台前收到目黑的消息,ニキ,抱歉,我大概赶不上了。
这也没办法。他们一个更比一个忙,何况终场还是在大阪。岩本告诉他说没事,不用勉强自己过来,有时间不如多休息一下。他不知道的是那人现在离剧场其实只剩十几分钟车程,完全算不上来不及,只是目黑本人还在别别扭扭的犹豫中。
其他成员一个接一个地去见习过了,从上至下在群聊里把岩本打趣个遍。当然大部分都是夸赞,但夹杂其中的对某个场面的评价让目黑不得不在意起来。只是工作罢了,目黑也是演员,没有什么不明白的。岩本和女演员的对手戏他隔着屏幕也看过,但剧场的魅力大抵就在于一个身临其境,总而言之,目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弄得像女孩子似的,目黑想,又或许如果他是真的女孩子事情还能变得更容易一些。剧场几乎快要出现在视野范围内,刚开演不过五分钟,目黑看了看时间,抱歉,司机,在前面转弯吧,我想换个地方。
他在两个街区外的咖啡厅找了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就着一杯卡布奇诺刷着SNS上关于音乐剧的repo。我到底在做什么呢?目黑有点想笑,岩本让他休息,那就当作是休息吧。
他掐着时间,在安可后才进入剧场。后台里一片忙乱,目黑远远看见岩本在乐屋门口和别人讲话,并从身高和发色判断出是那天那位自称是他的饭的模特小姐。
随后模特小姐一偏头注意到他,红着脸往出口离开了。岩本表情惊讶,“めめ,你什么时候来的?”
目黑抿唇,撩开岩本乐屋的门帘,不吭声钻了进去。岩本莫名其妙,茫然着跟在他身后走进去。桌上堆着千秋乐收到的花束和礼物,目黑转身,表情看上去有些视死如归。
“ニキ,我不可以吗?”
什么?岩本哑然,什么可不可以的……
“ニキ喜欢的人,不可以是我吗?”
岩本退了几步给门落锁,然后重新回到目黑面前,动作有些迫切地把高瘦的青年推倒在乐屋的懒人沙发上。两人的腿缠在一起,岩本俯身看着目黑刘海后那双不躲不避的眼睛,怎么会不是你呢,他说,你那些话,该我问你才对啊。
目黑挣了一下,被岩本攥住手控制在榻榻米上,然后他低头吻下来,目黑因为他的温度和气息而完全陷进沙发里。我喜欢你的眼睛,岩本说,喜欢你的鼻子,喜欢你的鬓角,喜欢你肩上的痣……喜欢你叫我ニキ,莲,我喜欢你。
目黑垂着眼,感觉到岩本对他的控制稍有放松,就立刻抬起手来回抱住岩本的腰身。他边笑边慢吞吞开口,“还是第一次呢,听ニキ叫我莲。”
“不喜欢吗?”
喜欢,目黑吻上岩本的下巴,我也喜欢。
end
(@nITRATE_ 硝硝点的iwmm
(不知道够不够拧巴
(好像手感极好 但是考试极多
(滚去学习了
(感谢阅读
【iwmm mmiw】月食
月食
iwmm mmiw
私设
90s背景(意思是我编的)
避雷🔽
照哥真•不良
中野没有主动露过面,目黑莲和岩本照也就还是耐着性子引蛇出洞。
目黑莲的手段要比他爸爸狠辣得多。
就像他说的,不能维护正义的规则没必要遵守,他解决问题的办法完全独立于法律之外。
不过岩本照觉得这情有可原,毕竟政府和法律可不会保护他们和圆山町。
中野手下的小头目被目黑莲解决得七七八八,大都是被他亲手杀死的。
岩本照负责处理那些尸体。
他们成了共犯。
目黑莲时常凌晨带着满身的血腥味溜进岩本照的家里,为了方便他进出,岩本照给他配...
月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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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设
90s背景(意思是我编的)
避雷🔽
照哥真•不良
中野没有主动露过面,目黑莲和岩本照也就还是耐着性子引蛇出洞。
目黑莲的手段要比他爸爸狠辣得多。
就像他说的,不能维护正义的规则没必要遵守,他解决问题的办法完全独立于法律之外。
不过岩本照觉得这情有可原,毕竟政府和法律可不会保护他们和圆山町。
中野手下的小头目被目黑莲解决得七七八八,大都是被他亲手杀死的。
岩本照负责处理那些尸体。
他们成了共犯。
目黑莲时常凌晨带着满身的血腥味溜进岩本照的家里,为了方便他进出,岩本照给他配了一把自己家的钥匙。
但事实上目黑莲开门的时候他都在客厅看电视等着。
时间一长岩本照就和他有了默契,总是能在他回来之前就帮忙放好热水,拿好换洗的衣物。
于是早上从岩本照家出来,他依旧是风清霁月的小官员。
诗织的拉面店变成了他们常去的地方,岩本照看着原本充满希望的人们又变得死气沉沉。
秋天的第一团冷空气笼罩住圆山町的时候,中野佑一终于有所动作了。
他先找到了岩本照,想要借他的手处理掉目黑莲。
“你和你爸爸不一样,你是聪明人。”
“圆山町的店你可以继续收你的保护费。”
年幼时带给他阴影的人就站在眼前,岩本照感受到自己的手指因为兴奋和愤怒微微颤抖。
“当然,如果你不愿意,那就先他一步走吧。”
如果说之前的话是在利诱,那么现在的情况就是威逼了。
岩本照身体微微前倾。
“我当然不是傻子。”
中野看起来对他的回答很满意,岩本照觉得心中有团火,要呼啸着出来把面前的男人烧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但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依旧冷静。
“不过我们说不定也能把目黑莲拉入伙。”
岩本照很随意地找了把椅子坐下,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中野佑一果然对他的提议很感兴趣,食指抵着下唇,示意他说下去。
岩本照看着他笑,笑得恶劣又暧昧。
“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可是在风俗店。”
中野佑一勾起嘴角,然后笑得胸腔都在震。
岩本照眯起眼睛,想象着自己拿刀捅进面前人的心脏,他震颤的胸腔或许会把血溅到自己的脸上,带着一股温热的腥臭。
“那就按你想的来吧。”
凌晨三点目黑莲准时推开房门,客厅没有开灯,岩本照端坐在桌旁,看着桌上的水杯发呆。
“中野今天找我了。”
目黑莲换好拖鞋坐到他对面。
“他要我帮忙杀掉你。”
岩本照听到他很轻的一声笑,笑声像一个缺口,让他今天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下来,于是他也很浅地笑了一下。
“他大概没想到那天晚上我就躲在离他不远的衣柜里。”
他没头没尾地讲了句话,目黑莲却一瞬间就知道他在讲很多年前他的父母遇害的那一晚。
岩本照身体后仰,整个人卸了力靠在沙发上。
“我说要拉你入伙,他同意了。”
目黑莲几乎是一瞬间就兴奋了起来,岩本照看到他眼里的月光,亮得惊人。
“他很谨慎,我们要尽可能快地让他自己把那些东西吐出来。”
对面的人沉吟片刻,露出一个笑,岩本照发现在月亮投射的阴影下,那张正直又英俊的脸看起来居然有些可怖。
“需要继续演下去,演到自己都相信最好。”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目黑莲像一条隐匿在阴影里的毒蛇,岩本照看着他的嘴唇一开一合,中野的生命在他的言语间宣判倒计时。
“要让它从里面烂出来才行。”
中野大概也很着急,第二天就跟岩本照商量起了怎么贿赂目黑莲的事宜。
岩本照带着目黑莲跟中野见面,地点在一个装修得很有特色的风俗店。
“我相信目黑君也会喜欢的。”
风月场所其实都大同小异,这一家的地点靠近涩谷,从外表来看也就是一栋很古色古香的房子。
目黑莲面无表情地坐在中野的对面。
很明显他还是留了一手,又或者说他还在试探目黑莲想要多少。
“中野先生没有什么诚意的话就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了。”
第一次谈判以目黑莲提前离开告终。
中野看着目黑莲离开的地方一言不发,整个房间里安静得让人心慌,岩本照靠在椅子上,很轻地笑了一声。
“确实不够看的。”
说完这话他就起身走了,没管中野什么表情。
最近解决小头目的事情被搁置了,目黑莲在政府那头忙得焦头烂额。
岩本照看着他瘦得两颊都凹下去。
“我们得逼他一把。”
目黑莲揉着太阳穴,皱眉看向他。
“从外面给他一点刺激。”
“…或者你还没有演到让自己相信。”
这位父亲故友的孩子看着他叹了一口气,很颓然地靠在椅子上。
岩本照心里有了打算。
“诗织那里在事情解决之前我不会再去了。”
目黑莲坐直身子,看向他的眼神有浓得化不开的哀伤。
圆山町的灰色产业又渐渐开了起来,岩本照在街上走的时候觉得自己快要被溺死在女孩子们充满希冀的眼神里。
在目黑莲越来越焦躁的情绪里,中野终于又找到了他们俩。
这次的地点就在圆山町。
甚至就在诗织老板娘的店里。
因为岩本照长时间没有光顾,诗织看到他时眼里燃起一丝高兴。
但随着中野点烟的动作,那点光就过渡到了他指尖的那个小烟卷上去了。
“我打算在这里重新开一个店,你们觉得怎么样?”
女孩子们小鹌鹑一样地站在柜台后面,诗织单薄的身形挡不住她们的全部。
“我没意见。”
“我不允许。”
岩本照和目黑莲的声音同时响起,一个吊儿郎当,一个低沉坚定。
诗织看向岩本照的表情充满了不可置信,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
中野还是微笑着抽烟,店里安静得只能听见女孩子们小声的抽泣。
那层灰白的雾被中野吸进肺部又吐出来,整个店里被这层轻柔又刺鼻的烟味笼罩。
“哼,目黑先生还是太年轻了一些。”
岩本照看到目黑莲又皱起眉,这样的表情最近在他的脸上频繁地出现,在这样紧张的时刻他却想上手把目黑莲眉间的褶皱抚平。
最后中野一伙人又大摇大摆地走了,岩本照也被他们半请半胁迫地带走。
诗织没说话,往他面前放了一杯冰水。
“…不要怪他。”
目黑莲看到这位美丽又无助的老板娘落下泪来。
“我们又凭什么怪他呢?”
店里又静下来。
夏天的午后像个大蒸笼,目黑莲喝完那杯冰水,后知后觉地感受到粘腻的暑气。
“目黑莲官不大,胃口倒是挺大。”
中野像是不经意地讲出这句话,岩本照的手心都在出汗。
很明显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和目黑莲之前的交情,这会儿单独对自己说这句话已经有了警告的意思。
这个时候再装傻已经不太合适。
“如果我是你,加码的时候会更干脆一些。”
中野偏头看向他,岩本照收起之前那副流里流气的样子。
“虽然是个小官…”
岩本照冲他很浅地笑了一下。
“就算是狮子,被蚊子缠上也够恼火的不是吗?”
“盟友总比敌人好。”
面前的男人有着和他父亲相似的眉眼,却有着截然不同的两种神情。
中野想起很多年前那个死在他手里的警察。
他的儿子简直就是完全按照他所担忧的那样长大,最后变成了仇人的样子。
这样的认知让他格外受用。
他摧毁了圆山町的希望岩本,又毁掉了岩本家的希望。
“后天你带他来拉面店找我吧。”
这就是认可他说法的意思了。
去拉面店完全就是因为他个人的恶趣味,岩本照猜刚才诗织的反应取悦了这个堪称变态的男人。
看着中野那张洋洋得意的脸,岩本照从未像现在这一刻这样迫切地想要杀死他。
岩本照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
吉田在他的公寓楼下等他,显然是等了很久,脚下的烟头少说也有七八个,但他迎上来的动作有些局促。
“照哥。”
岩本照觉得自己从没像现在这一刻这样累过。
“嗯。”
“我的爸爸生病了。”
岩本照有预感他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可不可以借我些钱寄回去?”
这句倒是在他预料之外。
“你自己不想回去陪他们吗?”
吉田笑得有些苦涩。
“中野不会让我这种人离开圆山町的,回去可能还会连累他们。”
岩本照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心情。
“在楼下等我。”
钥匙刚插上门锁,房门就被打开了,目黑莲那张漂亮的脸隐匿在黑暗里。
“…回来了。”
“嗯。”
吉田还在楼下等,岩本照没跟他讲多余的话,径直走到房间里拿了四沓现金。
目黑莲的眼睛全程追着他动,虽然疑惑却并没有问出声。
出门前岩本照还是说了一句。
“吉田的爸爸生病了。”
好像说出来就能有人从他这里分走一些沉重的心情。
身后响起金属碰撞的声音,然后目黑莲温热的手掌抚上了他的肩膀。
“这不是你的错。”
“我是来把钥匙还给你。”
岩本照想,或许在事情被解决之前,这也是他最后一次在这个房间见到目黑莲的身影。
事情的进展比想象中顺利,中野第三次跟目黑莲见面的时候,这位年轻的官员终于点了点头。
中野指尖的烟熄灭在诗织裸露的手臂肌肤上,留下一个丑陋的圆形伤疤。
诗织硬气地没有呼痛,中野却突然来了兴致似的,要自己的手下也效仿。
不知道是哪个女孩子最先开了口,店里突然充满了求饶的话语。
“中野先生的兴趣爱好有够猎奇。”
还是目黑莲开口打破了这场诡异的虐待。
中野瞟了他一眼,示意手下停止施暴,眼神又放回诗织身上。
“拉面店你就继续开吧。”
“不过我什么时候会要把它收回来就说不准了。”
圆山町终于又恢复了它长久的昏暗。
跟目黑莲的合作颇有成效,圆山町的灰色产业像阴暗处的蘑菇一样毫无阻力地冒出来。
中野对他们越来越放心,或许是目黑莲和岩本照的态度太过乖顺,他甚至有些得意忘形。
“这就是最大的那一家,圆山町80%的“货”都得从这提。”
中野的这句话像是提醒收网他们的暗示。
中野看到两个年轻人眼里热切的感情,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得意。
到底还是年轻,看到这样壮观的场面眼里的贪婪满得快要溢出来。
目黑莲在圆山町西侧的角落画上一个红色的圆圈,手指因为兴奋而发抖。
时隔好几个月,他又走进了岩本照的家。
手指刚刚屈起门就从里面打开了,岩本照的表情跟他有着同等程度的兴奋。
“你怎么知道我要来?”
“秘密。”
目黑莲和他收集的信息和找来的人足够让圆山町的灰色产业一夜被洗刷干净。
于是他们坐在客厅常坐的位置聊了很多,从圆山町聊到涩谷,又聊回诗织的小店。
“我把计划告诉她了。”
目黑莲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抱歉。
“我实在是不忍心…”
“我知道。”
岩本照像个温和的兄长那样摸摸他的发顶。
“那样的神情任谁看到都会难过的。”
在第无数次确认自己的产业全部被查封之后,中野佑一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被他们两个利用了的事实。
他几乎砸碎了别墅里所有的东西。
“我们都被那两个该死的人骗了!”
岩本照虽然从始至终都表现出来一副自私自利的样子,目黑莲也终于同意加入,但他在圆山町的产业几乎在一夜之间被连根拔起。
无论是用来贿赂官员的风俗店还是制毒的工厂,通通像是没有存在过一样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倒是没想到目黑莲这样一个小小的地方官可以调来那样多的警察。
暴怒之后他又冷静下来。
“既然不想好好活着,就让他去跟爸妈团聚吧。”
不过想要杀死他的人也已经蠢蠢欲动。
目黑莲想的办法很简单,像中野佑一之前对无数的人做的那样,让他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黑夜里。
他把这个想法告诉岩本照的时候,得到冗长的沉默。
情况紧急,他握住岩本照的肩膀。
“照你听我说,这是最后一次了,只要今天晚上我们能潜进去把中野佑一杀死,一切就都结束了。”
“你的父亲,和我的父亲,努力了一辈子的事情,你要看着它毁在我们手里吗?”
“圆山町不会再有死掉的女孩和没有妈妈饿死的孩子,诗织的拉面店可以一直开下去,吉田也能回去陪他的父母了。”
目黑莲看着他,眼睛里有一层水雾。
岩本照想到他第一天来到圆山町的那天晚上,他从诗织的店里出来,那颗冲着他闪了一下的星星。
“岩本照…”
“我会去的。”
岩本照从目黑莲外套的口袋里摸出一个金属的打火机,那是他们还在一起住的时候一次帮他洗完衣服抽了根烟顺手放进去的。
目黑莲那之后一直带在身上。
“你不说我也会去的。”
灰白的烟雾在他们俩之间升起。
“目黑,你不该那样想我。”
“更何况,只是安静地杀死他也太逊了。”
临近傍晚,诗织找到了他们俩,还是在小小的拉面店里。
诗织看起来有些紧张,她大概也知道了岩本照此行凶多吉少。
“也许有人能帮忙会好一些。”
是一个女孩子,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
“我是美木幸子。”
诗织插了句嘴。
“她在中野那里打下手。”
“岩本先生,我们都受够了。”
美木在得知岩本照打算烧掉中野的房子之后长舒了一口气。
“我会想办法把他们锁在里面的。”
“1997年9月27日,土曜日,将出现370年一遇的月全食。”
诗织店里有一台电视机,是目黑莲昨天送来的。
主持人甜美清脆的声音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响起。
拉面店今天关门很早,却没有熄灯。
诗织和几个女孩子坐在店门旁,忧心忡忡地看着岩本照和目黑莲过去常走的那条路。
“他们会成功吗?”
问的是最小的那个女孩子,她很幸运,目黑莲拿着新政找来的时候她正在接待自己的第一位客人。
另一个女孩地声音要低一些,伴着晚风听起来像年代剧的配音。
“就算没有成功,我们也不能再要求他们再做什么了,目黑君和照哥已经拼尽全力了。”
诗织的手指抠住了木制的地板。
目黑莲一个人来店里的那段时间总会跟他们讲起岩本照的父亲。
“岩本一家为圆山町做了太多了,如果岩本先生当年没有申请过来,照或许也从警校毕业很久了。”
黑色慢慢遮蔽了清泠泠的月光,秋天的寒意顺着小腿往上爬,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中野佑一在房子里,岩本照很肯定。
他正在和别人商量怎么样才能杀掉自己和目黑莲。
总归不会是太周密的部署,他或许以为目黑莲跟自己都会像无数个想要拯救圆山町的人一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在世界上。
不过什么样的部署已经不重要了。
岩本照把那个燃烧着的金属打火机扔进了窗户里,木制的地板很快就烧了起来。
不到十分钟,这里就会变成一片火海。
连同它长久的罪恶,一起燃烧殆尽。
圆山町最豪华的庄园烧了一整夜。
黎明从火手中接管光明,不知道是谁爆发出第一声哭喊,于是整个圆山町都开始哭泣。
月食过后的日出显得格外明亮。
目黑莲给岩本照戴上手铐的时候,动作正常得像是在给他戴手链。
“每周日的下午是休息的时间,你可以去西区的小卖部买到巧克力。”
岩本照的拇指蹭了蹭他的手腕。
“你的宿舍呢?”
目黑莲的手停在那个位置,在岩本照的皮肤上投下一块儿浅色的阴影。
“我会去找你。”
岩本照耸耸肩,跟着典狱长走了。
“我会帮你取保候审的。”
岩本照头都没回。
“告诉诗织,她的叉烧给得太少了,我第一次吃就想说了,一碗豚骨拉面的定价可是860円。”
目黑莲勾起嘴角,晚秋的风也轻轻地勾动了他的发丝。
那张给他戴手铐的照片成了他们的第一张合照被刊登在报纸上。
岩本照站在左边,目黑莲在右,刚好是他们的父亲从警校毕业时的站位。
开庭的前一晚目黑莲找到了法官藤田,这是中野那伙人里的最后一个。
“他只是不小心点着了窗帘,所幸房子里什么人都没有,没有人伤亡,这是多幸运的事情啊。”
年轻的政务要员长了一张俊秀的脸,冲他笑得眉眼弯弯。
藤田却感觉自己被一条毒蛇绞住了喉咙,只要他说出令他不满的话就会立刻被执行死刑。
“是…是啊,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藤田先生也没意见的话,那就只是意外破坏他人财务了。”
“当…当然,哈哈,也不是什么大事。”
目黑莲收起笑,冷脸看着他。
蛇的尾巴开始收紧了。
藤田觉得他在目黑莲的眼睛里被执行了一场绞刑。
男人沉默着盯着他看了两分钟,又扬起笑,藤田惊出一身冷汗。
“您也该到退休的时候了。”
岩本照回到家里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目黑莲要忙的事情太多,没时间来接他。
桌上有一张从报纸上被裁下来的图片,还有两位父亲的合照,目黑莲留了一张纸条。
“请原谅我私自配了你家里的钥匙,诗织说明天请我们吃拉面,在那之后一起去拍照吧。”
钥匙插进门锁的声音紧接着响起,目黑莲提着菜进来,看到他时眼里又涌出泪来。
这位大家口中年轻又狠辣的政务要员在他面前有了点弟弟的样子。
拍完照片往家走,月亮依旧亮得冷清。
“你现在还像那样讨厌岩本叔叔吗?”
夏天的夜里偶尔会有萤火虫飞舞,岩本照借着那只小动物的光看清目黑莲的脸。
“不,我也敬佩他。”
“我想他比我伟大。”
目黑莲去牵他的手。
“圆山町本来就是混乱的,它的规则当然也是混乱的。”
年轻的政务要员对他笑,很温柔的样子。
“你能在混乱中保护她们,也很伟大。”
希望我有写清楚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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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面店开业那天岩本照遇到了一个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的人。
目黑莲。
一身正装,还是那张正气凛然的脸,但带了一束花过来,这让他的脸色看起来比初次见面缓和不少。
目黑莲把花递给老板娘。
“生意兴隆。”
“谢谢您。”
老板娘如今穿着很朴素的洋装,也不再化艳丽的妆容。
其实生意兴隆不到哪去,刚开业的新店,还是开在圆山町,来的人也就是岩本照那一帮,还有目黑莲这位跟圆山町的气质格格不入的小官员。
拉面的味道算不上最好,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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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拉面店开业那天岩本照遇到了一个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的人。
目黑莲。
一身正装,还是那张正气凛然的脸,但带了一束花过来,这让他的脸色看起来比初次见面缓和不少。
目黑莲把花递给老板娘。
“生意兴隆。”
“谢谢您。”
老板娘如今穿着很朴素的洋装,也不再化艳丽的妆容。
其实生意兴隆不到哪去,刚开业的新店,还是开在圆山町,来的人也就是岩本照那一帮,还有目黑莲这位跟圆山町的气质格格不入的小官员。
拉面的味道算不上最好,但也不赖,岩本照觉得自己应该还会再来光顾。
目黑莲坐在他身边,吃东西的样子跟他之前给人的印象相差甚远。
很像小朋友,贪心地包满一大口,然后艰难地嚼。
店里放着city pop,岩本照边吃边用脚轻轻打着节拍,他觉得自己也被贴在磁带上,跟流逝的时间着转。
店里只剩下吸面的声音,还有偶尔勺子碰到碗沿的清脆声响。
Junko Ohashi在磁带播放机里唱Crystal City,岩本照放筷子的声音跟伴奏里的重音重合。
“多谢款待。”
“怎么样怎么样?好吃吗?”
老板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他的身边来,岩本照支支吾吾只说得出来一个很好吃。
“汤底的味道要是能再浓郁一点就好了,面条很劲道很好吃。”
目黑莲也放了筷子,还很认真地给提了意见,老板娘转了个身,又凑到目黑莲身边去。
老板娘店里还真就都是女孩子,岩本照认出来几张熟面孔。
其实都还很稚嫩,在经历了所谓“企业转型”之后也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
岩本照冲她们点点头,两个小姑娘笑着过来把他的碗筷收走,又给了一杯冰水。
出了店门目黑莲依旧走在他身边,岩本照没管他,点燃了一根烟。
“我知道你,岩本照。”
他冷不丁地开了口,岩本照点火的手一顿,这个刚刚上任的年轻官员大概是想拿他开涮。
但目黑莲接下来的话让他点烟的动作彻底僵住。
“我知道你爸爸的事情,我很敬佩他。”
岩本照把烟揉成一团扔进街边的水沟里。
“少管闲事。”
“我…”
“走了。”
岩本照不想听他说完,招呼着他们身后的那一票人头也不回地走远。
目黑莲看着他的背影眯起眼睛,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外套的下摆。
“果然太急了吗?”
岩本照有些烦躁,目黑莲刚刚的话让他又想起来父亲去世后他无依无靠飘荡的那几年。
敬佩吗?
连自己的孩子都没办法养大的人。
目黑莲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拿他开涮,事实上他的新规让圆山町焕然一新。
岩本照第三次遇到目黑莲是在洋果子店。
他这次穿得随意了一些,但深色的长款风衣让他看起来比穿正装还要来得庄重。
“还是像之前那样。”
老板手脚麻利地把巧克力装好递给他,目黑莲也终于做好了决定。
“就这个吧,巧克力的钱我一起付。”
岩本照抱臂站在一旁,随他去了。
目黑莲把巧克力递给他,和他一起走出店门。
“之前的事情,我很抱歉。”
“…他不是伟大的人。”
目黑莲没接他的话。
“我很早就听过他的名字,在我还在读国中的时候。”
“我爸爸很敬佩他,经常跟我讲他的故事,我那时就下定决心要成为他那样的人。”
对一个连朋友都算不上的人讲这样的话实在是有些越界,但岩本照并不介意。
事实上他爸爸的事情在很多年前就被他忘得差不多了。
目黑莲再提起来,岩本照发现自己有关父亲的记忆就连长相和轮廓都开始模糊。
“什么样的人?英年早逝?还是家破人亡?”
“孤独又勇敢。”
这位年轻的官员声线沉,声音轻,岩本照想到老板娘店里的磁带播放机。
“那你就不要成家,别连累本来可以有好生活的人。”
“你心里这么棒的人,他的儿子连他的长相都快忘光了。”
岩本照像上次那样提前离开,态度虽然还是算不上好,目黑莲却能感受到俩人之间逐渐缓和的氛围。
他们总能在拉面店遇见,岩本照注意到这位年轻的官员时常因为自己的新政烦恼。
目黑莲偶尔会给他带一些甜食,大部分是巧克力,在他们之前遇见的店里买的。
岩本照其实不太明白目黑莲这莫名的友善从哪来,他毫无保留地展现出对自己的关心,而且想要跟自己搞好关系的态度显得十分急躁。
什么事情隐隐有了苗头,但他不愿细想。
目黑莲在一个晚上突然找到了他家里来。
“诗织那里出事了!”
诗织是老板娘的名字,开业之后岩本照和目黑莲常去照顾她的生意,一来二去几个人就混熟了。
老板娘店里收留了不少因为新的政策无家可归的女孩子。
俩人一路狂奔,到拉面店的时候老板娘正在哭,一见到岩本照就扑上来抓住了他的手臂。
“是中野!他们又回来了!”
这个名字可谓是岩本照的童年阴影,老板娘大概是想起来以前的事情,又无力地松开手。
“一切都完了。”
岩本照的嘴角紧绷,一言不发地站在老板娘面前。
目黑莲看起来对这个人不太了解,呆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俩打哑迷。
女孩子们也在哭。
四月初的太阳已经很大了,小店被照得明亮,冬天的冷空气却还残留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
目黑莲站在阳光里,听着女孩子们的哭声,老板娘的绝望,太阳明亮但空气冰凉,让他跟现实有了奇异的割裂感。
整个圆山町因为那个叫中野的男人的到来,被笼罩进灰色的雾里。
“我会叫吉田他们守着这里的。”
岩本照还是开口了,目黑莲觉得他的声音听起来像一把老旧的锁,发涩。
事实上中野在那天之后没再露过面,但圆山町还是因为他的到来惶惶不可终日。
大概是为了安慰诗织,岩本照和目黑莲常去照顾她的生意。
不知道是第几次一起吃完拉面从店里出来,那天晚上的上弦月发出微弱的光,俩人之间的氛围也变得朦胧。
目黑莲第一次问起关于中野的事情,并且对于圆山町除他以外还有人在暗中管控表示吃惊。
岩本照吸了一口烟,灰白色的烟雾隔在他们俩之间,目黑莲看他好像在看一副被放置很久的油画。
灰蒙蒙,冷清清。
“当然不是我,是中野那帮人。”
“不过我也很奇怪,这么多年他为什么一直没找来。”
“可能觉得我对他造不成什么威胁吧,不像我爸那样。”
岩本照把烟夹在指尖,一缕灰白的雾从他指尖飘出来,一直向上,直到汇入遮住他脸的那层灰白色的云里。
岩本照第一次在他面前主动提起自己的父亲。
“我这样的人,父亲却是个警察,中野那帮人没人管得住,他偏要去趟这趟浑水。”
“他明明知道,还是来送死。”
他又吸了一口烟,然后把那一点火星在脚下踩灭,目黑莲觉得他好像也快要熄灭。
“不自量力,太蠢了。”
“跟他们勾结的政府像一张网,什么消息都传不出去,不止是圆山…”
年轻的官员打断了他的话。
“我不觉得蠢,岩本先生是个很勇敢的人。”
岩本照猛地倾身,目黑莲没有往后退,而是皱着眉,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岩本照透过他的神情看到自己那位孤独又勇敢的父亲,尘封了很多年的怨气一下就迸发出来。
“有谁记得!没有人会记得!他的妻子和他一起死在晚上,最后连尸体都找不到!”
“政府都是一群废物!”
岩本照的鼻尖几乎要贴上他的,目黑莲闻到他身上的烟草味。
“还是你要跟我说,是夜晚杀死了他们吗?”
“他最后什么都没改变,圆山町还是被中野管着,风俗店照样开,那些女孩子的尸体还是不断地在晚上被送出来。”
“每年吸毒致死的人能堆成一座山,从巷子里过都能闻到烧大麻的气味。”
“每天都有暴乱,每天都会死人,跟之前没什么两样。”
“你的父亲死守的是希望,圆山町的人们不就靠着这个活着吗?”
目黑莲的眼神很坚定。
“谁会真的把一个人看成神呢?你父亲一个人守着这里,是给人们希望,他倒下了,圆山町的人们也就绝望了。”
“没有他,那些女孩,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要去哪里?向下的正义也是正义。”
目黑莲的表情很坚毅,坚毅得像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兵。
“不管是妓女还是谁,大家都有活下去的权利,照君,你比我更清楚。”
岩本照觉得可笑,自己六岁时目睹父母被中野佑一杀害,那些画面在过去的很多年里都惊扰着他的梦。
他的食指划过目黑莲的脖颈,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那你知不知道杀掉一个神有多容易。”
“想要别人活下去,自己就要做好随时牺牲的准备。”
岩本照看着那张年轻又端正的脸。
“你毁掉了中野在这里定的规矩。”
“莲君,快逃吧。”
那晚的谈话之后岩本照就很少遇到目黑莲了,他猜他应该是在为中野的事情烦恼。
儿时关于这里记忆一股脑的涌出来,他以前也充满希望,希望能有个英雄出现,把他和圆山町的人们解救出来。
不过父亲死后他就很少再做这样的梦。
每天都有女孩子被送进来,毒品交易在这个地方的角落里一直发生。
他不愿意变成父亲那样,于是决定在中野找过来之前离开圆山町,但在他打算离开之前,目黑莲又出现在他的面前。
五月雨到来之前的月份天气总是过分晴朗,夜空中的月亮没有云层的遮蔽,亮得人心慌。
打斗声从楼下传来,岩本照猜是中野那群人,认命地抓起外套下了楼。
但他在楼下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目黑莲。
他冷着脸,手上拿着一根棍状物,岩本照看不清那是什么材质。
过了大概两分钟,目黑莲用力地给了对面那人一下,夜晚才又安静下来。
他这才走过去。
“目黑君也会用这种不太光彩的手段啊。”
目黑莲没管他的阴阳怪气,把沾着血的棍子扔到一边,然后坐到了地上,岩本照看出来他因为刚才的打斗已经有些脱力了。
“当规则不能维护正义的时候,它就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月亮的暗面偶尔也会遮住光。
地上的人没了气息,岩本照觉得这人大概率是活不了了。
倒不是救不活,而是怕他醒过来告目黑莲一笔。
“他…”
“我会处理的。”
目黑莲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复杂。
“别那样看着我,特意把他引过来不就是为了让我也加入吗?”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说实话,我想不出比我更好的人选,有点权利,父母双亡…”
岩本照使了点劲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还有一样的目标。”
“怎么会那么巧呢?总是能遇到,我也没有告诉过你我家的位置。”
“连风俗店都要管控的人怎么会连中野佑一都不知道。”
目黑莲的嘴角紧绷着,一句话也讲不出来,岩本照比他略长几岁,这个时候就很有年长者的样子了。
“你不用太愧疚,那天晚上之后我想了很久,明明有那么多事情能做,为什么偏偏要去当地头蛇呢。”
“一开始是为了给爸爸和妈妈报仇,但是演得太久我都忘了,中野那帮人还是在圆山町胡作非为,这里是一个姓中野的小国度。”
“他知道我活着,却没有杀掉我,而是不让圆山町的任何人跟我说话。”
“我变成了透明的,时间一长,什么都开始模糊,莲君,我太渴望被人需要了。”
“所以我变成了另一个中野,这里太混乱了,除了以暴制暴没有别的办法。”
岩本照看着目黑莲,这位年轻的官员跟自己父亲相似的神情好像在指责他想要逃跑的想法。
“我想我必须拥有不被人需要的勇气。”
目黑莲还是那副严肃的样子,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岩本照跟他熟识之后很少再从他脸上看到了。
“你才不需要拥有什么鬼勇气,圆山町的人们一直都需要着你。”
“就像当年需要你的父亲一样。”
目黑莲递给他一张照片。
“岩本先生和我的父亲是警校同学,当年他要从涩谷调过来的申请,是我的爸爸批准的。”
照片上的两个男人穿着警校的制服,笑得明朗,有着跟他和目黑莲相似的眉眼。
“中野佑一没有放弃过找你,是我的父亲私下里跟山下先生和酒井先生他们想办法隐瞒了你的行踪。”
“他到死之前都对你感到很抱歉,要让你在圆山町受苦。”
“只是他没想到你长大之后会守着这里。”
目黑莲顿了一下接着说。
“我本来以为你跟中野一样,想要继续这里的产业,本来想让你们俩先拼个鱼死网破,我再一起处理。”
“这不是密不透风的网,上面的蛀虫我会一个一个解决,但中野这里,我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忙。”
他下垂的眼尾让他看起来像一个怜悯世人的神。
“圆山町的人们和你一样苦了太久了。”
希望我有写清楚T^T
【iwmm mmiw】月食
iwmm mmiw
私设
90s背景(意思是我编的)
避雷🔽
照哥真•不良
上
岩本照家里黑道的基因可能从江户时代就传下来了,圆山町的传言说就是这样的基因让他长了一张看上去就是不良的脸。
不过事实上岩本照的祖上是做什么的,没有人清楚。
“总归也就是些不太光彩的事嘛。”
大家都理所当然的以为,真假自然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不过这样讲的人大多数都是在圆山町正常谋生的人,反倒是那些生活在灰色地带的人对他的评价颇高。
岩本照主要的收入来源是收保护费,来“泡泡浴”的客人喝多了酒总会和那些风俗店里的女人起冲突。
又或者是那些喝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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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设
90s背景(意思是我编的)
避雷🔽
照哥真•不良
上
岩本照家里黑道的基因可能从江户时代就传下来了,圆山町的传言说就是这样的基因让他长了一张看上去就是不良的脸。
不过事实上岩本照的祖上是做什么的,没有人清楚。
“总归也就是些不太光彩的事嘛。”
大家都理所当然的以为,真假自然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不过这样讲的人大多数都是在圆山町正常谋生的人,反倒是那些生活在灰色地带的人对他的评价颇高。
岩本照主要的收入来源是收保护费,来“泡泡浴”的客人喝多了酒总会和那些风俗店里的女人起冲突。
又或者是那些喝多了酒,本身就想来风俗店满足自己变态欲望,像畜牲一样折磨那些女孩子的人。
他主要负责把那些胡闹的男人赶走,顺便敲一笔。
偶尔也帮忙处理那些因为染上性病无法接客,惨白着脸来店里找麻烦的妓女。
岩本照就会在这个时候冷着脸出现,忌惮他的名字,有些女人会绝望地哭着回去。
也有一些年纪比较大的,或者是跟他接触过,知道他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圆山町里算是一片绿洲的女人,会用白得石膏一样的冰凉手指抓住他的手臂。
“我的孩子们还很小。”
“做了一辈子这样的事,做别的工作已经没有人要了。”
类似这样的话,他听了很多。
但那又怎样?
反正她们会找到办法活下去的,就像当年家破人亡的他一样。
这里混乱又魔幻得像异世界。
不过最近有点不一样了,街上的风俗店很多都关了门,站街女也不再找到目标就往人身上贴,变得小心翼翼。
在第不知道几次收保护费无果的时候,岩本照让一众手下先回家,自己随便掀开了一家店的门帘。
“最近怎么了?”
老板娘正撑着脑袋打盹儿。
见来的人是他,老板娘很快就清醒了,赶紧给他倒了一杯水。
“最近来了个小官员,在搞肃清呢!抓到了要坐牢的!”
女人叽里呱啦说了很多,声音又尖话又密,岩本照喝着冰水,脑袋发懵,只记得来了个小官员。
刚走出店门,他就跟一个男人迎面撞上了。
那人比他略高一点,身材精瘦,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是一张很陌生的面孔。
岩本照皱着眉看他,那男人冲他很轻地点了下头就要继续往店里走。
“喂。”
“抱歉刚才撞到你,不过我已经道过歉了。”
岩本照学着他刚刚那矜贵的一点头,然后双手一摊。
“你管这个叫道歉吗?”
男人也皱起了眉。
“你故意找事是不是?”
岩本照露出一个很别扭的笑。
“我可没有往别人身上撞。”
那人皱着眉想了一会儿,把文件夹拿在手上,朝很端正地他鞠了个躬。
“非常抱歉撞到了您。”
岩本照打量着他,那人身量修长,长相也很端正,当个嫖客属实屈才。
他叼着烟,单手叉腰,另一只手随意挥了挥让他进去,在男人掀开门帘之前又问了一句。
“你叫什么?”
男人转过身来正对着他,微微颔首。
“目黑莲。”
还是一副很矜贵的样子,岩本照不禁想他到底是一个什么身份的人。
又或者说他这样的人也会来这里找乐子吗?
男人保持着刚刚正站着的样子,神情却已经有些不耐烦。
果然看起来再正直的男人都是一样的猴急。
岩本照把烟夹在指尖。
“去吧。”
走出了好远他越想越不对劲。
不是那样的人当嫖客很可惜,而是他那样的人根本不像嫖客。
自己去风俗店被撞见,非但不难为情,反倒是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再说了,也不会有人带着文件去招嫖。
岩本照转身,飞快地回了店里。
他跑得气喘吁吁,老板娘还是那副悠闲的鬼样子,桌上有两个玻璃杯,杯壁上还沾着水珠。
一只杯子上有口红,另一只干干净净,只留了一点冰块在杯子里。
“刚刚,进来的,人,是谁?”
老板娘见他喘成这样,收拾好杯子之后又给了他一杯冰水。
“就是那位新来的小官员啊,他来问我这家店是开着做什么的,还要我签了一个什么保证书。”
“什么保证书?”
“我说我不识字,他一条一条念给我听了,总之是什么禁止卖春之类的,如果被抓到会严惩。”
老板娘单手撑着脑袋,一副少女思春的模样。
“不过他长得可真好看。”
岩本照觉得老板娘悠闲得简直诡异,老板娘却当着他的面开始收拾店里。
“这种等同于人体器官贩卖的交易早就该停止了。”
这个说法倒是新奇,岩本照看着老板娘拿着手里的坐垫挥了挥,颇有些正义使者的样子。
“只不过别人是卖心肝脾肺肾,这里…”
老板娘涂着红指甲的手指指了指地板。
“卖的是女孩子的子宫和阴道。”
“本质上没有什么不同。”
岩本照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帮老板娘收拾店里,她的情绪高涨,很快就叫来了搬家公司把店里的大件都丢到了回收站。
这花了她一大笔钱,岩本照想或许是她活到现在花的最大的一笔钱。
天色渐渐暗下来,老板娘的神情却越来越明亮。
“我要开一家拉面馆,店员都招女孩子。”
岩本照不理解。
“为什么都招女孩子?”
老板娘白他一眼,把之前的杯子扔进今天不知道第几个垃圾袋。
“没有什么事情是只有你们男人才能做的。”
“我们不靠出卖身体,也是能活下去的。”
等到一切都收拾好,岩本照走出店门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暗了。
老板娘送他到店门口,冲他很郑重地行了一个礼。
“谢谢您,岩本先生,这么多年来一直维持着这里的秩序。”
“虽然收了我不少钱。”
老板娘抬头,店里的灯光在她眼睛里跳着闪了一下,那是岩本照今天下午帮她新换的灯。
那个会发出暧昧的紫粉色光的灯泡已经扔进了垃圾桶,现在整个店里都是温暖的橘黄色。
“但是没有你,这些女孩子都会被玩死。”
老板娘的眼角已经有了细纹,但她看起来像个充满希望的少女。
“命总比钱重要不是吗?”
“而且岩本先生收的保护费比其他地方的人少,我有偷偷打听过噢。”
岩本照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那家小店的灯光亮得不敢让他靠近,于是他往后退了两步,整个人隐在了月亮投射的阴影里。
“…开业那天,我会来的。”
老板娘看起来很高兴。
“我会给您免单的。”
告别那位充满希望的老板娘,岩本照慢悠悠地往家走。
她明亮的眼睛让他想到了下午遇到的那个男人,目黑莲。
他正在把圆山町的规矩揉碎,然后重塑。
岩本照抬头,星星冲着他跳动着闪了一下。
一个陈年老人设,试着写一下:)
打开冰箱谈恋爱(上)
BY弥迟
迟了好几天的李总生贺
1W+,超甜甜饼球球大家康康吧!!
双时空,套路小海上线!!
李赫宰最近有点烦恼,原因是他觉得有人好像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住进了他家里。虽然这听起来荒唐的好像是一句梦话,但是他确实产生了这种疑惑。
事情的起因是因为工作调动,他被调到了公司的总部,虽然在同一个城市,但是离家的距离却从走路十分钟足足变成了开车一小时,深刻赞同时间就是金钱这句俗语的李总监只能在公司附近又找了一个房子。
平心而论他找的这套房子算得上是很合他的胃口了,一房一厅的单人公寓,离总公司不过五分钟的车程,在商圈的中心地段,去哪里都很方便。房子的主人是个...
BY弥迟
迟了好几天的李总生贺
1W+,超甜甜饼球球大家康康吧!!
双时空,套路小海上线!!
李赫宰最近有点烦恼,原因是他觉得有人好像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住进了他家里。虽然这听起来荒唐的好像是一句梦话,但是他确实产生了这种疑惑。
事情的起因是因为工作调动,他被调到了公司的总部,虽然在同一个城市,但是离家的距离却从走路十分钟足足变成了开车一小时,深刻赞同时间就是金钱这句俗语的李总监只能在公司附近又找了一个房子。
平心而论他找的这套房子算得上是很合他的胃口了,一房一厅的单人公寓,离总公司不过五分钟的车程,在商圈的中心地段,去哪里都很方便。房子的主人是个长相俊美的男人,他租金定的不高,也没什么特别的附加条件,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变更房子的陈设格局,李赫宰看了看这个绝对算得上精装修的房间,以及大喇喇的放在客厅中间价值五位数的沙发,愉快的签订了为期一年的合同。
签合同的时候,他瞄了一眼,知道了房东的名字叫金希澈。
金希澈把钥匙扔给他,挥挥手就走了,一句多的话都没有。
李赫宰工作算得上忙碌,加班更是家常便饭,其实待在家里的时间并不多,用冰箱厨房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这就导致了他在一个月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李赫宰这个人吧,不抽烟不酗酒不贪口腹之欲,除了公司食堂就是速食产品,唯一的爱好就是爱喝点甜的,其中最爱草莓牛奶。
这天上班前他想起来自己昨天下班时一时兴起买来放进冰箱的草莓牛奶,决定就用这个代替自己已经一年多都名存实亡的早餐。
“是我……记错了吗?”李赫宰看着空无一物的冰箱,失神了一下,喃喃自语。他摇了摇头,明明记得清清楚楚昨晚是把东西放进去了,“难道,我有梦游的习惯?”
日理万机的李总监没空在这种小事上耗费太多的时间,于是他很快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下意识的就觉得可能是自己记错了。
这种自我欺骗式的错觉在他晚上打开冰箱看到了立在中央的那杯绿油油的东西时,荡然无存。
谁能告诉我,着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极度讨厌牛油果·从不喝鲜榨果汁·家里连榨汁机都没有·李赫宰神色复杂的盯着那杯一看就很浓郁的果汁,陷入了深刻的自我怀疑。最后选择了假装没看到,“嘭”的一声把冰箱门关上了。
动作干净利落,带点狠劲。
直到睡前还在给自己灌输一定是我的错觉,最近压力太大的李赫宰,罕见的做了噩梦,梦里一杯足有人高的大杯牛油果汁追着他到处跑,同时还发出请喝我的尖叫,活生生的把他吓醒了。
他看了眼时间,五点半。他突然想再去看看冰箱。
令人欣慰的是,他怀着忐忑的心里双手颤抖的打开了冰箱,冰箱里却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看上去凄凉极了。
李赫宰却因为这种凄凉乐的差点飞起来,他拍了拍胸口:“果然嘛,我的冰箱怎么可能自己榨汁呢。”自觉解决了心里一道坎的李总监,心满意足的打理好自己,心情愉悦的出门去吃早餐了。
‘’
甚至路过了门卫时,还非常愉悦的和门卫打了个招呼。
门卫:?????
这种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了上班,助理小姐姐拿了一大盒新鲜的草莓说是公司的员工福利,他美滋滋的收下了心下盘算着拿回家放进冰箱。
啊,有冰箱真好啊,尤其是不会自动榨汁的冰箱。已经很容易觉得快乐的李总监嘴角弯弯的想。
这种好心情在他捧着一大盒草莓打开冰箱,看到中间凭空出现的一杯牛奶时支零破碎。
我真是造了什么孽?李赫宰心下慌的一批,脸上面无表情的想道。他默默的关上了冰箱门,还不忘把草莓一块放了进去。
算了,爱咋咋地吧。李赫宰想。
谁知道这种日子竟然没完没了了,从那时候开始,李赫宰就发现,他的冰箱每天陷入了一种晚上凭空多出一杯果汁,早上默默消失的怪圈里,附带着他偶尔放进去的水果也会随之消失。
难不成是冰箱成了精?李赫宰摸摸下巴,动作十分娴熟的把杯子拿了出来,看着一言难尽的果汁凑过鼻子闻了闻,很好,闻到了香蕉的味道,还有点柠檬的味道,这到底是啥啊。
他现在不光怀疑他家冰箱成了精,还怀疑是个熟读且能背诵榨汁大全全文的养生冰箱精冰箱精。
他一脸深沉的进了办公室,没忍住在自己的老朋友曺圭贤发来消息时,把电话打了过去。
“那啥,我问你啊,”李赫宰组织了一下语言,尽量平和的说:“如果你突然发现自己的冰箱里无缘无故的多了东西怎么办?”
曺圭贤那边沉默了一下,犹豫道:“感谢上帝?”
李赫宰觉得自己现在想送他去见上帝:“认真的!”
曺圭贤的声音这次严肃起来,他嚷嚷道:“报警啊,还能干嘛?这是非法入侵啊!!”
李赫宰想了想,自己家里值钱的东西不少,却什么都没丢,这事拿去报警警察怕是会直接把他送到医院,觉得这事不太可:“没有别的办法?”
曺圭贤心里想,这还能有什么办法,嘴上毒舌道:“还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见得找个道士给你来个斩妖除魔大礼包?”
李赫宰眼前一亮,觉得这事有谱。
李赫宰:“你认识什么靠谱的大师吗?”
曺圭贤:……
你这可就有点难为我了。
好在曺圭贤作为分公司交际一枝花,人际关系网大到令人咂舌,很快的就推了个道士的微信过来。
李赫宰:现在道士都用微信了?
曺圭贤:嗐,道士也得紧跟时代潮流扩宽业务来源嘛,毕竟钱难赚,屎难吃。你懂得。
李赫宰面无表情的截了张图:这就是他在朋友圈卖瘦脸仪的原因吗?
曺圭贤:呵呵,呵呵,副业罢了。
虽然怀着浓重的不信任,但是李赫宰还是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约了微信名字叫神道士的真道士明天到家里看看。
回到家,冰箱里果然又多了一杯粉色的东西,李赫宰闻了半天也没闻出到底是啥,悻悻的把东西放了回去,狠狠地唾弃了自己刚刚竟然一瞬间产生了想要尝一口的危险想法。
真是太危险了,这样下去,总有一天自己会管不住自己这个破嘴的。李赫宰心想,还是得让道士看看。
心里揣着事,李赫宰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床头的闹钟数字蹦到三点几才浑浑噩噩的睡着,睡前他觉得自己特有病,还爬起来屁颠颠的去厨房看了一眼,冰箱里的粉色果汁还在,巧克力却少了一块。
合着还是个爱吃甜食的鬼。
第二天早上一早,李赫宰就被敲门的声音吵醒,他看了看时间才七点半,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神道士看上去年纪不大,穿的十分花枝招展的,微胖,带着笑脸,一进门就四处打探起来。
李赫宰看着打扮的像是要去参加婚礼的司仪一样的人,觉得自己前一天一定是疯了才会产生找个道士试一试的想法。
神道士看着李赫宰复杂的目光,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下:“一会赶场还有个婚礼要主持。”他无视掉李赫宰眼里的不可置信,四处打量了一下惊叹:“这个格局布置的真是,太奇妙了,高人啊。”
李赫宰本来已经不抱希望了,听他这么说觉得或许有门,忙道:“是真的有鬼?”
神道士摇摇头,径直走到冰箱前,打开门,里面的玻璃杯已经不翼而飞,看起来空空荡荡,只剩几块巧克力还有草莓:“不是。”
李赫宰探头看了一眼,有些头疼:“那我怎么办,有什么办法可以驱除吗?”
神道士想了一下,觉得实在没什么好的办法,劝道:“其实吧,能看得出来,对方是没有恶意的,这种东西除非是把格局打破,不然没有办法的,但是这个格局对你很好的,能升官发财,打破了却容易招惹邪祟,不该破。”他拍拍李赫宰的肩膀:“既然对方没有恶意,我的建议是你和对方沟通一下,让他别再送了就完了呗。”
李赫宰看向他的目光明晃晃的写着你在逗我吗?
神道士却仿佛没看到一般,伸出胖乎乎的大手比了个拜拜的手势。
李赫宰惊道:“你这就不管了,就要走了?”
神道士冷哼道:“想得美,五百!”
十分钟后李赫宰看着手机上扣除五百块钱的消息,觉得自己还不如去报警来的靠谱一点。
但是当他看到冰箱里雷打不动的一杯果汁时,他默默的打开了手机翻译,
不知道对方是哪国人,能看懂文字吗?
一直忙活到深夜,满意的看着面前整整一张A4纸密密麻麻的文字的李赫宰活动了下脖子。
他写了七十种文字,满满一张纸,其实就一句话。
好意心领,我不喜欢鲜榨果汁。
他把纸对折了一下,放进冰箱压在了漂亮的玻璃杯下,顺便闻了闻今天的果汁,却只闻到了一股子的玉米味。
闻起来还挺好喝的,杯子也挺好看的,审美不错,就是人太轴。
李总监心满意足的心想,伸了个懒腰去睡觉了。
他满心欢喜的等着第二天早上能够拥有一个空空荡荡只属于自己的冰箱。
然而事与愿违,第二天他兴致勃勃的打开冰箱,傻了眼。
冰箱里多了一杯纯牛奶,杯子是新的杯子,杯子底下压得纸已经被拿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小小的卡片。
他扶额把卡片取了出来。
巴掌大的卡片方方正正,上面印着并不明显的花纹,一行漂亮清隽的钢笔字写在上面。
知道了。
李赫宰把这张卡片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卡片的背面有一道浅蓝色的痕迹,摸上去干干涩涩,像是干掉的颜料。
卡片上带着一股子浅淡的油桃花的香气,是他喜欢的味道。
他眯了眯眼睛,觉得也没那么烦了。
看来对方是会错了意。
倒是写了一笔好字,就是脑袋不怎么好用。
他想了想,把卡片放好,有扯过一张纸刷刷的写了几笔,放进了冰箱。
上班的时候曺圭贤又发来了消息,问他事情处理的怎么样。
李赫宰一看到他的头像,就想起来自己凭空消失的五百块,想都没想就把他拉黑了。
眼不见心不烦。
他突然又想起了冰箱里的那个人。
他早上写的纸条问了对方,为什么非得给他榨果汁,并且义正言辞的告诉对方,自己真的不需要。
不知道对方的理由是什么。
那张带着淡淡的油桃花香的小卡片,连带着那行清秀俊逸的笔迹和背后那抹蓝色,被他好好的放进了常读的那本小说里。
一下班,李赫宰就带着没做完的工作烧着了尾巴一样回了家。
看的一众手下的职员目瞪口呆。
他脱了鞋,扔了手里的东西,就打开了冰箱。
冰箱里的玻璃杯里变成了淡淡的浅黄色,底下的便签也换成了一张同早上一样的卡片。
李赫宰抽出卡片,没动那杯果汁。
依旧是板板整整的钢笔字,带着暗花纹的方正卡片,印着清浅的油桃花香。
“上次晚上太饿,喝了您一瓶饮料,还有一块巧克力,果汁是还给您的,不知道您喜欢什么就都试了试,但是有借有还,您一直不肯收,我就只好一直还了。万分抱歉,打扰您了。”
李赫宰反复读了几遍,觉得头疼,原来真是一瓶草莓牛奶惹得官司。
他现在十分确定,如果自己不收,对方恐怕会一直做下去,从这几天的行为来看,对方恐怕是个一条独木桥走到黑的人。
令人焦灼的执着啊。
他决定快刀斩乱麻,把这事赶紧结束了。
毕竟冰箱里天天多东西,还是挺吓人的。
他想了想,又写了张纸条放到了杯子底下,叹了口气,觉得这个世界太难了。
“那你还我一杯草莓牛奶就好了,我们两清。”
【洋岳】王子历险记
【01】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富饶的王国中,有一位英俊的王子,叫做岳明辉。
这位刚刚成年的王子,正面临着人生的重大难题:他得结婚,却没对象。
国王说,只有真正的公主才配做王妃,岳明辉必须找到一位让国王满意的公主才能继承王位。
王子说,父亲,您又性别歧视了。虽然我们家真的有王位要继承,但女性从来不是谁的附属品,每个女孩都是主宰自己人生的公主,我们要尊重女性并善于发现女性的美,而不是一味的批判挑剔指责。
国王说,你给我出去。
就这样,岳明辉被赶出宫殿,踏上了寻找公主的旅程。
他走啊走,王子...
【01】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富饶的王国中,有一位英俊的王子,叫做岳明辉。
这位刚刚成年的王子,正面临着人生的重大难题:他得结婚,却没对象。
国王说,只有真正的公主才配做王妃,岳明辉必须找到一位让国王满意的公主才能继承王位。
王子说,父亲,您又性别歧视了。虽然我们家真的有王位要继承,但女性从来不是谁的附属品,每个女孩都是主宰自己人生的公主,我们要尊重女性并善于发现女性的美,而不是一味的批判挑剔指责。
国王说,你给我出去。
就这样,岳明辉被赶出宫殿,踏上了寻找公主的旅程。
他走啊走,王子来到了一片森林中,眼看天色不早,但岳明辉还没有走出这片森林。就在他发愁该怎么过夜时,他发现在不远处有一个小木屋,似乎有人居住,岳明辉连忙赶了过去。
他敲了敲门,没有人应,他便干脆推开门。
只见这小小的木屋中,摆了八张床,七小一大,长桌上的餐具也还没收拾干净,连被换下来的衣服都还堆在一边。
岳明辉一看就懂了。
哦,这是个幼儿园。
眼看着太阳要下山了,这是岳明辉唯一能落脚的地方。为了表示诚意,岳明辉决定先从家务活做起。
于是他扫地刷碗洗衣又铺床,就在他捡了柴火打算给壁炉生火的时候,门被推开了。
可进门来的,不是岳明辉预料中的小孩,而是一名拥有着孩童身材的白胡子老头。
一看到岳明辉在房间里,白胡子老头大惊失色,他连忙冲着门外喊道。
“白雪公主!快来看啊!我们的房间里多了一位客人!”
什么,公主?
一听到这两个字,岳明辉立刻紧张了起来。
虽然身为王子,但岳明辉这么多年以来,从来没有见过别国的公主,他不由得挺直腰板,准备给公主行一个优雅的绅士礼。
几秒钟后,一位美丽的黑发公主走了门前。她肤白似雪,身上又穿着低领的薄纱衬衫,胸前的肌肤若隐若现,岳明辉不由得看傻了眼。
这是公主。
这绝对是一位真正的公主。
岳明辉没有想到,自己刚一出国,就遇上了这么一位肤白貌美的公主。他的目光都落在白雪公主身上无法移开。
只见公主在七个小矮人得簇拥下走到了岳明辉的面前,白雪公主又微微弯下腰,摸了摸刚才第一个进门的小矮人的头,温柔的开了口。
“都说了我是你大哥,还他妈泥,还他妈泥。”
?
王子愣住了。
就在岳明辉愣神的功夫,白雪公主已经伸手,搭上了岳明辉的肩膀。
“兄弟,混哪条道上的?”
“老……老妹,别这样。”眼瞅着白雪公主的小脸怼到了自己面前,岳明辉吓得缩着脖子不敢吱声。
“你怕啥啊。”说着,白雪公主牵起了岳明辉的手,直接放到了自己的胸上。
“别别别咱们才第一次见面,哎,你别……嗯?”岳明辉脸上的表情,从惊慌到迷茫,最后震惊。
而白雪公主只是微微笑了笑,拍着自己坦坦荡荡的胸脯开了口。
“我,男的。”
白雪公主说。
【02】
岳明辉用了很久才接受这一震惊的事实。
等他回过神来时,七个小矮人正围在他身边,用过来人的目光注视着岳明辉。
“没事,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
小矮人们齐齐安慰道。
而罪魁祸首白雪公主则拖了张凳子,坐在岳明辉的面前,他大大咧咧叉开双腿,和岳明辉聊了起来。
原来,李英超也是一名王子,从小过着锦衣玉食的幸福生活。
可好景不长,在他的母亲去世以后,国王迎娶了一位新的王妃。这位后母虽然看起来美艳高贵,但实际上却是一位女巫。
她拥有一块魔镜,每天都会向魔镜询问,魔镜魔镜,这个国家及其周边地区里最美的人是谁啊。
魔镜一向都回答,当然是您啊,美丽的王后殿下。
但在李英超十六岁生日以后,魔镜的回答变了。
“王后殿下,虽然您很美,可是您的继子,李英超,比您还要美啊!”
王后这才想起来这位一直被自己所忽视的王子,她迫不及待的命令侍女将李英超带到了自己的面前,她倒要见识见识,李英超到底有多美。
可王后看着身穿男装的李英超,怎么看都是一个英俊的小男孩,哪里比得上自己的美艳逼人?肯定是魔镜出了错。
侍女却给王后出了个主意。
“王后殿下,不如让他穿上女装试试吧。”
王后一想,有道理,立刻命人为李英超梳洗更衣,等到他穿着女装来到王后面前时,王后认输了。
输的心服口服。
魔镜没有说谎,李英超确实是这个国家及其周边地区最美的人。
就这样,王后,泥塑了。
她不但每天给李英超留长发套裙子,还下令让王国所有子民称他为白雪公主。
这些李英超也就忍了。但等到他发现王后正在准备毒苹果,试图让李英超吃下彻底做女孩子时,李英超连夜跑了。
比当年仙杜瑞拉跑得都快。
后来,李英超几经辗转,终于在小矮人这里落下了脚。
得知岳明辉正在四处旅游寻找公主后,李英超一下就兴奋起来,央求岳明辉把自己也带上。
“也不是不行,但是…… ”
岳明辉有点犹豫,可李英超直接掏出了地图,铺在了岳明辉的眼前。
“哥,我跟你说,咱要是往东走,是海,有美人鱼公主,但是她们上岸费劲,我以前一兄弟跟人鱼公主谈恋爱,分手以后转行做潜水教练了。”
“要是往北走,是山,有一位莴苣公主,住在高塔上,之前跟她谈恋爱的王子都得拽着她头发爬上去,可听说最近她决定改变形象做新时代公主,把头发给剪了,估计也不行了。”
“要是往西走,那是我家,最美的公主是我。”
“要是往南走,风景优美,美食也多,旅游业发达完善,非常适合度假。”
“?那公主呢?”
岳明辉发问。
可李英超却长叹了一口气。
“这可就说来话长了。”
【03】
原来,那个国家的公主受了女巫的诅咒,如今长睡不醒,只有王子的真爱之吻才能将她唤醒。
这么多年来,有无数适龄王子想要去解救这位睡美人,却都因无法打败女巫而失败。
岳明辉一听,反倒来劲了。
这个地方不错,到时候就算失败了也不至于被父王责怪,还能顺便去度个假。
就这样,李英超和岳明辉踏上了新的旅途。
他们一路上,吃喝玩乐,顺风顺水,最终抵达了睡美人的国度。
一踏入这个国家,岳明辉和李英超就收到了国民们的夹道欢迎,人们拥簇在他们的周围,不断说着话。
“这位王子,我看你气宇轩昂,一看就是个当真爱王子的料,买我这把剑,保准你一刀斩荆棘,两刀降恶龙,三刀剁女巫,现在购买可打九五折,还附赠口气清新剂哦。”
“住店不住店不?大床房一口价299,标准间一口价399,地段好,视野佳,步行三分钟即可到达女巫高塔,保准你做当天第一个挑战者。”
“王子是第一次来我们这边吧?请问有认识的老师吗?没有的话我们这边是建议办张卡哈,现在充500返300,非常合适呢,这样下次你再来我国挑战的话直接刷卡就可以消费了哈。”
岳明辉和李英超被卡在人群众动弹不得,直到又来了新人进城,他们这才逃过一劫,连忙躲进了小巷子里。
到了这会,岳明辉才明白李英超口中的“旅游业发达”是什么意思。
很显然,睡美人已经成了本国经济支柱,极大的支撑了旅游业餐饮业以及制造业,带动国民生产总值直线上升,真正的实现了全民脱贫致富。
岳明辉觉得自己学到了。
但在岳明辉琢磨睡美人这个成功的商业案例能否在他国被复刻时,李英超已经同人打听好了去救公主的路。
“岳哥,今天也还来得及啊,咱们要不要直接去。”
“直接去吧,速战速决。”
“可是……咱们武器都还没买呢。”
“不行,太贵了。”岳明辉拒绝的斩钉截铁,“景区价格都比外面贵一倍,想要等回去我上外面给你买,乖。”
“可是,咱们没有武器打不过女巫怎么办啊?”
“这话说的,不买咱们也打不过啊!”
李英超想了想,觉得岳明辉说得很有道理。
【04】
想要救睡美人,首先要过荆棘丛林这一关。
但岳明辉和李英超没带武器,光这一步就卡住了。就在两人一筹莫展之际,又有一位王子来到荆棘丛前,岳明辉赶紧迎了上去,开口攀谈。
“兄弟,你也是来救公主的吧?能不能跟我组个队?我们这边没有武器,过不了荆棘从。”
那王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岳明辉,才开了口。
“你第一次来吧?”
“对对对,我没啥经验,也没在门口买武器。”
“没买就对了。”这位王子拍了拍岳明辉的肩膀,“门口那帮人啊,专门骗第一次来的新人,能坑一个算一个,但现在大家都是回锅肉,他们能骗到的人也越来越少了。”他说着,指了指就在荆棘丛旁边的小亭子。
“看到没,在那买票,三十一个人,买完票他们就带你过去。”
“那要是买了武器砍荆棘呢?”岳明辉问。
“那算破坏公物,罚款500。”
“操,两头赚啊。”
岳明辉又学到了。
岳明辉和李英超跟着这位好心王子一起去买了票后,工作人员就把他们三个送上一艘小船,用缆绳吊着,送了过去。
一路上李英超趴着船沿,开心的又喊又叫,还拉着岳明辉让他看远处的景色。
不过岳明辉这会正忙着跟另一位王子聊天,向他讨教经验。
“我们这一次来,人生地不熟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事,一回生两回熟嘛,反正到现在都没人能成功,一会下了船你跟我走就行了,没事,别紧张。”
“好好好,谢谢您咧。”
说话间的功夫,目的地已经近在眼前,可比关押着公主的高塔更显眼的,是守在塔前的巨龙,正甩着尾巴喷着火,一阵热浪向他们袭来,吓得李英超赶紧躲到了岳明辉的背后。
岳明辉也没见过这架势,也有点腿软。但另外一位王子格外从容,就跟没看见这巨龙一样。
等船落了地,王子便从自己的包裹翻找起来,岳明辉和李英超两个人探着小脑袋瓜,想要看看他到底会掏出什么绝世武器。
是银刀嘛?是火枪嘛?
都不是。
是一盘十六色珠光眼影。
王子举着这盘眼影走到了巨龙面前。
刚刚还在咆哮了巨龙立刻温顺了下来,它用自己的爪子勾起了这盘眼影,立刻试起了色。趁着这个功夫,那位王子招呼岳明辉和李英超进到高塔之中。
“不是,兄弟,这什么原理啊?”
岳明辉和李英超都看傻了。
“没啥,龙都喜欢亮闪闪的东西,拿这些哄她开心她就会让我们进来,眼影,高光,珠光腮红,镜面唇釉,都可以!你们可以自由发挥,不过有时候可能会踩雷,遇上她不喜欢的色号她就会生气不让你进,得多摸索,多准备。”
一边上台阶,好心的王子一边同岳明辉和李英超传授经验,听得俩人一愣一愣的。
等到他们终于走过盘旋的台阶,一个宽敞的大厅呈现在他们眼前,在座位上零零散散已经坐了不少的人了,他们一走进去,其他王子就冲给岳明辉和李英超领路的这位王子打起了招呼。
“你又来了?”
“还说我,你不也来了!”
很明显,这群王子都是熟人。
等到他们寒暄完了,同行的那位才把岳明辉和李英超介绍给大家。
“这两位,是新人。”
“太不容易了,现在还能遇到新人。”
“是啊,我们还以为全球王子一百人,都反反复复来过了呢。”
“新人别紧张,我看你们两个这硬件条件就有戏,去拿领一下号码牌,一会叫号你们进去就行了。”
“进……进去干什么……亲公主嘛?”李英超怯生生的问。
“哪可能这么轻易就让你亲公主啊?我们来了这么多次,连公主的面都没见到。”
“一会进去,你们得通过女巫的考验,同时得到三位女巫的认可,才能见到公主呢。”
“但是见了公主也不一定能唤醒她,只要公主没醒就是失败,只能下次再来。”
“不过这么久以来,我们之中也没人见过公主。”
“是啊,就因为一直没见到公主,所以我们才不甘心,来了一次又一次。”
王子们也是热心,你一言我一语,就帮着解释明白了。
但李英超和岳明辉取了号坐下后,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发现对方跟自己都是同样的诧异。
“这是不是……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好像……是……”
李英超和岳明辉不约而同的长叹了一口气。
【05】
李英超和岳明辉坐下来等了好一阵。这期间陆陆续续还有其他王子前来,也有不少王子挑战失败只能离开。
但很显然,这帮王子都已经习以为常,就算失败也不怎么失落。
终于,轮到了李英超和岳明辉,他们两人在一位小女巫的引领下,穿过长廊,来到了女巫的面前。
“哟,是双人组合啊?这倒是挺新鲜。”
岳明辉和李英超才走进大厅,就听到一位女巫这样说。
只见在他们的面前,摆着三张华丽的宝座,其上坐着三位美丽的女巫。
就在岳明辉打算开口问好的时候,身边的李英超先说了话。
“妈,你怎么在这?”
“天啊,我的公主,你怎么来了?”
岳明辉眼睁睁地看着坐在最中间的那位女巫跳下宝座,直奔李英超而来,把李英超吓得要往岳明辉身后躲,可还是被女巫抓了个正着。
“姐妹们,看,这就是我的白雪公主,漂亮吧。”
女巫不顾李英超的挣扎,抱着小孩走到了其他两位女巫之前,这两位女巫摸摸李英超的头发,又捏捏李英超的脸蛋,不住的感慨他可真是一位漂亮的公主。
“我是男的,都说了我是男的!”
“男孩子怎么了,就算你是男孩子,你也是妈妈的小公主。”
女巫抱着李英超宠溺的说道。
好一副母慈子孝。
等到三位女巫终于稀罕够李英超,李英超这才能开口问话。
“你怎么会在这里?是你给睡美人公主下的诅咒嘛?”
“那倒不是,下诅咒的另有其人,但睡美人项目是我们女巫协会的重点项目之一,组织上大力扶持,我们女巫协会实行轮班制度,轮流来做评审,今天你正好赶上妈妈在而已。”
李英超的后母说完话,才看向了岳明辉。
“这位王子,你是我们小超的朋友嘛。”
“啊是的是的。”岳明辉连忙应道,“我们两个结伴来的。”
“那这样吧,看在你是我们小超朋友的份上,你直接去睡美人那试试吧,姐妹们,你们同意吧。”
另外两位女巫正忙着逗李英超玩,都连忙点头,并没有异议。
就这样,岳明辉以关系户的身份,成了第一位有幸见到公主的王子。
他又在小女巫的带领下,穿过长廊,爬上台阶,一步一步的,登上高塔的最顶端。
最终,岳明辉来到了睡美人的房间。
只见这华美房间的正中央摆了张更为华丽的床,在层层帷帐之下岳明辉只能隐约看到床上人的轮廓。
直到他走进了,看到了睡美人的脸庞,岳明辉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太美了。
床上的公主纤细白皙,凌乱的金发散在枕头上,她双眼紧闭,睫毛纤长,鼻梁高挺,嘴唇丰满。在蕾丝床褥的包裹之下,公主的脖颈若隐若现,仿佛沉睡的天鹅一般。
这是真正的公主。
岳明辉在心里认定了。
就算他踏遍整个大陆,她都绝对不会再遇见这样一位公主了。
岳明辉鼓足勇气,坐在了睡美人的床边。
“对不起公主,我要吻您了。”
他在公主的耳边说完这句话,才吻向了公主的唇。
公主的唇是柔软的,是温热的,可岳明辉浅尝即止,在唇瓣相触之后,岳明辉便迅速抽离,直起了身子。
他又注视了公主许久,可公主仍旧一动不动,还在沉睡。
看来是失败了。
岳明辉有些失落,但也只能作罢。
就在他要转身离去的时候,却突然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连忙回头,只见公主此时已经苏醒,正用她那双漂亮细长的眼睛望着岳明辉。
“你就是我命中注定的公主嘛?”
可说这话的不是岳明辉。
而是睡美人公主。
【06】
睡美人公主,也是男的。
在听到对方声音的那一刻,岳明辉就懂了。
经过白雪公主那次的冲击,岳明辉已经波澜不惊,迅速接受了这一事实。
只是睡美人仍旧抓着岳明辉的手不让他走,甚至还把岳明辉拽到了自己的床上,又开口问了一句。
“你,就是我命中注定的公主嘛?”
“什……什么…… ”
岳明辉惊得说话都结巴了。
但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小女巫的惊呼。
“天啊!睡美人殿下醒来了!!!”
她话音未落,刚刚楼下的三位大女巫便带了李英超迅速飞了上来。
一看此情此景,三位女巫也跟着高兴起来,围着岳明辉连连惊叹。
“太好了,睡美人项目终于可以结束了!”
“原来你才真正的公主啊!”
“跟国王和王后说一声,明天就可以准备婚礼了!”
岳明辉更懵了。
“那个,你们谁能跟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也没什么。”是睡美人先开了口,“就是外界传闻有误而已。”
“当初给我下诅咒的女巫,不是让王子唤醒我,而是说只有真正的公主才能唤醒我。”
“你,就是我一直在等待的公主。”
“嫁给我吧,就现在。”
面对睡美人突如其来的求婚,岳明辉吓得几乎要跳起来。
“你说什么呢!我是男的啊!”
“男的怎么了,男的就不能做公主了吗?”睡美人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也是男的啊,这么多年我睡美人公主的名号扬名四海,我说什么了吗?”
“你们,你们这是欺诈。”岳明辉气鼓鼓的说,“你们就是用传闻吸引王子们来挑战,借机发展经济!”
“对啊。”
女巫们立刻承认。
“但现在王子们几乎都来过了,韭菜也不好割了。”
“是啊,前两天我们家小龙还跟我抱怨,说最近收的彩妆都是老款,同一盘眼影她都收了五遍了。”
“这个项目确实该收尾了,我们得准备一下,开展下一个项目了。”
“对呢,回去咱们协会可得开个会,商讨一下呢。”
眼看着三位女巫又讨论起了下一步计划,岳明辉就要溜之大吉,结果却被李英超拦住了去路。
“你个臭小子,怎们还帮倒忙呢!”岳明辉气得咬牙。
“哥,你别怪我。”李英超也是一脸悲痛,“你要是不留下来,我怕是就得接睡美人的班了。”
就在岳明辉和李英超对峙的时候,睡美人下了床,走到了岳明辉的身后,他伸出双手,直接就把岳明辉揽进了怀里。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岳明辉才发现,睡美人居然比自己还要高上一头。
“重新介绍一下吧,我叫李振洋。”
“我既是睡美人。”
“也是你命中注定的王子。”
【07】
岳明辉这下彻底跑不掉了。
李振洋直接拉着他去了宫殿见父母了。
一见李振洋醒过来,国王和王后激动的都要落下泪来了,可当他们看到岳明辉时,还是有点半信半疑。
“孩子,你就是,真正的公主嘛?”
王后问。
“不是。”
岳明辉斩钉截铁。
“绝对不是,您认错人了。”
但李振洋却一口咬定。
“母后,他就是真正的公主,我的感觉不会有错的,只有他,才解开了我的魔咒。”
“废话,这么多年来就我一个人进去亲了你。”岳明辉急得连忙辩解,“再说了,既然你的诅咒需要公主破解,你们骗那么多王子来干嘛啊?”
国王叹了一口气,开了口。
“我们不是没邀请公主,问题是如今男女比例失调,公主们又响应时代号召纷纷追求自己的幸福。有跟恶龙私奔的,有和魔族通婚的,还有半路出家做女巫的,上次好不容易来了个公主,结果对我们家公主一见钟情,俩人上个月才办完婚礼。”
“所以,多亏了你,唤醒了我们家睡美人,不管怎么样,今晚你在我们宫殿住下吧,结婚的事可以再商量。”
看着两位长辈如此热心,岳明辉也就不好再推脱。
当晚,侍女们为岳明辉准备了最豪华的房间,甚至在床上铺了整整二十床鸭绒被
可岳明辉第二天醒来,与国王一家三口共进早餐时,却格外憔悴。
“天哪,孩子,你怎么了,是不没睡好嘛?”
王后连忙问岳明辉。
岳明辉则撸起袖子露出了胳膊,只见他的手臂青青紫紫。
“床上好像有什么东西,硌得我一整晚都没睡好。”
“没有错!你就是真正的公主!”王后激动的握住了岳明辉的手,又牵起李振洋的手,将他们锁在一起。
“除了真正的公主,没有人有这么娇嫩的肌肤!”
“你们,立刻结婚!”
王后发出了磕上头的声音。
就这样,王子和王子举办了盛大的婚礼。
尽管他们两个在婚礼前夜,还为了究竟谁他妈才是公主,谁需要穿婚纱而大打出手。
在婚礼现场,女巫们,各国王子们,齐聚一堂,李英超更是作为俩人的花童陪伴了全程。
幸福美满。
可喜可贺。
但就在婚礼宴席上,李振洋和岳明辉听到人群发出了一声惊呼。
“不好了,白雪公主啃苹果被噎到,晕过去了!”
看着一拥而上的女巫和王子们,岳明辉和李振洋对视一眼,长叹了一口气。
他们知道,女巫协会的新项目,又可以开始了。
喜欢你(李子维x王诠胜)
1⃣️3⃣️
除夕那天和家人吃好年夜饭,他们四个人就跑到一个小山顶上准备一起看新年第一天的日出。
天有点冷,李子维和莫俊杰搭了两个小帐篷,一个给陈韵如,一个给他们三个男生,四个人分成两队轮流守着。
陈韵如和莫俊杰熬了上半夜,女生撑不住先去睡,莫俊杰去叫李子维和王诠胜起床换班。李子维打着哈欠穿好羽绒服从帐篷里走出来的时候,王诠胜已经支棱着小脑袋眺望远方很久了。
有风吹来,王诠胜头顶没压下去的呆毛随着风摇了摇,李子维看了会儿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在笑。他趁着呆毛还竖着,就拿出那台像素极低的诺基亚对着王诠胜的背影一拍。李子维忘记自己没调低音量,咔嚓一声,把王诠胜的目光吸引过去了。
王诠胜有些...
1⃣️3⃣️
除夕那天和家人吃好年夜饭,他们四个人就跑到一个小山顶上准备一起看新年第一天的日出。
天有点冷,李子维和莫俊杰搭了两个小帐篷,一个给陈韵如,一个给他们三个男生,四个人分成两队轮流守着。
陈韵如和莫俊杰熬了上半夜,女生撑不住先去睡,莫俊杰去叫李子维和王诠胜起床换班。李子维打着哈欠穿好羽绒服从帐篷里走出来的时候,王诠胜已经支棱着小脑袋眺望远方很久了。
有风吹来,王诠胜头顶没压下去的呆毛随着风摇了摇,李子维看了会儿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在笑。他趁着呆毛还竖着,就拿出那台像素极低的诺基亚对着王诠胜的背影一拍。李子维忘记自己没调低音量,咔嚓一声,把王诠胜的目光吸引过去了。
王诠胜有些不明所以,眨着眼睛问他,你干嘛?
李子维笑着把手机递过去,指着他头上竖起来的那根呆毛,说:“你看,是不是挺可爱的?”
王诠胜脸红了。
他握着李子维的手机看,并不明亮的背景下,他那根呆毛倒是很突出,再加上他自己裹成个球似的,还真的挺可爱的。
他看了眼李子维,抿抿嘴:“第一次,有人夸我可爱。”
李子维看向他,笑了:“也是哄,可爱通常不是形容男孩子的词啦,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的第一反应就是觉得可爱。”
王诠胜垂下眼眸,轻声问:“李子维,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李子维看向远处:“我也不知道诶,可能是希望是个坚强,不爱吵闹的人吧。但是其实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如果我真的很喜欢她的话,我也一定会对她好的。”
王诠胜久久不应话,李子维便笑着用身体撞了下他,反问道:“那你呢?”
王诠胜抬起头,注视着他的眼睛:“我啊…”
“我挺喜欢下雨天的,可以撑伞,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在伞下行走可以不用注视别人也可以不用被别人注视,那种感觉真的很棒。而且一把伞,最多只能容下两个人,如果能和喜欢的人撑一把伞,你会发现全世界你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王诠胜笑着,“我喜欢武力值不错的人,别的人为什么能够欺负一个弱小的人呢——因为他弱小,所以如果我也拥有武力值,像武侠小说里的人物一样,那么我就有勇气保护自己和喜欢的人。”
“我还喜欢专一的人,对一个人来说,要完完全全做到专一其实很难,除非是真的真的很喜欢对方。我曾经就以为自己很专一地喜欢一个人,后来我才发现,原来要不专一太容易了,只要有比那个人更好的人出现,就行了。”王诠胜还是笑,“我也喜欢,二货。有时候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是挺开心的,但是如果对方刚好是个开心果,那么我没有忧愁没有烦恼,哪怕是某一天伤心了难过了只要想到他,我也马上能开心起来——我现在正在积极想要扮演这个角色。”
“我更想要一个不会轻易说散的人,谈恋爱总会吵架的,如果对方总是时不时拿分手做筹码,我在胆战心惊的同时也感受不到爱了。所以我喜欢一个吵架归吵架,但是知道我们会和好的人,不一定是他来哄我,我也会去哄他的,当然了,我不希望我们会吵架。”王诠胜依然在笑,“我有点贪心,我还希望那个人能霸占着我,对我有很强的占有欲,因为我如果真的喜欢他,我也是这样的。我不希望他和别的人暧昧不清让我想东想西,但我会给他足够的交友空间。而如果他也刚好有霸占我的想法,就会给我,他确实也很喜欢我的感觉。”
这是王诠胜第一次一下子说完一大堆话,李子维怔在原地,两人对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伸手盖住王诠胜的眼睛。
“你在哭。”他说。
虽然王诠胜都是笑着说出这些话的,可是脸上都是泪水,双眼里也都是悲伤的神情。李子维突然不忍心看,就好像他也在难过一样。
而他确实是挺难过的,他不知道原来一个男生,也可以露出这么悲伤的模样。
1⃣️4⃣️
六月天气炎热,挺过了高考,面对的便是无忧无虑的夏天。
然而对某些人来说,却也不是真正的无忧无虑,夏日的烦躁让内心的火气更甚。
李子维是在离开台湾的前两天,才告诉王诠胜莫俊杰和陈韵如他要移民加拿大的事情的。即便他极力解释这段时间一直向父母争取留在台湾他也不想走的事实,得来的也只是三个人的愤怒。
离开那天,正当李子维以为没人来送他时,莫俊杰和陈韵如出现了,带着王诠胜给的送别礼物。
“诠胜说他打工请不了假不能来送你,这是他要我给你的。”莫俊杰把袋子递过去,“虽然我还是很生气你这么晚才告诉我们,但我想你也是舍不得我们的,所以,原谅你好了。”
陈韵如低着头:“诶李子维,你真的,很不厚道。不过没关系,我们还是可以联络的,你,自己小心。”
李子维张开手和他们俩拥抱:“好啦,我以后放长假都会回来看你们的。”
坐上飞机的时候李子维心里还是很失落的,没想到王诠胜竟然没来送他,还是以那么糟糕的理由。
李子维吸口气,把王诠胜给的袋子拿掉,从里面拿出一个装满星星的玻璃瓶。李子维拿在手上打量好一会儿,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便又放回去,这时候在袋子里发现一张小卡片,他拿起来,看到王诠胜在上头写了很简短的文字。
“到了加拿大希望你能好好读书,别像高中一样荒废青春了。祝好,351238。”
李子维皱起眉,351238?
慢慢的,他想起了什么似的,表情瞬间变得不是很好看。母亲坐在他旁边,一下子就注意到了,有些担心:“子维,怎么了吗?”
李子维眨着眼,拿着纸片的手开始颤抖,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不会吧。母亲还没来得及问什么,李子维就提上袋子起身拿过自己的背包,留一下一句“我不去加拿大了”就立刻跑下飞机。
李子维疯狂地跑出机场,拦车,去了王诠胜打工的地方。
那是一个面包店,小小的一间,只有在下午才是顾客最多的时候。老板带着一家人去了大陆旅游,如今店里只有王诠胜一个人看着。
王诠胜偷闲,戴着耳机听歌,时不时跟着哼几句。他听到有人跑进来,以为是一些调皮的小朋友,抬起头看到来人的那一刻,那句即将说出的欢迎光临活生生憋回去了。
王诠胜张着嘴,把耳机摘下来,惊讶道:“你现在,不应该在飞机上吗?”
李子维喘着气,红着眼睛走向他:“伞,武力值,专一,二货,不轻易说散,会霸占你…王诠胜,你好会玩文字游戏。”
王诠胜眨眨眼,眼眶瞬间红了。他看着李子维抬起手:“还有这个,”掌心里,是他折星星的纸。李子维笑了声,“我刚刚跑得太急,和别人撞了一下,你送的星星瓶掉了,塞子没塞稳,有一颗星星掉出来散了,我拆开才看到这些字。王诠胜,你想让我把这个第一眼觉得平平无奇,对你来说却意义重大的瓶子带到加拿大然后怎么办呢?我要是一辈子都没发现,又或者说我不聪明,解读不出这个351238,你又怎么办?”
王诠胜一句话也说不出,他觉得无措极了,片刻后他才轻声说:“我没关系的。”
“你凭什么说你没关系?”李子维朝他走近一步,“王诠胜,我之前也跟你说了,你对我不用这么小心。”
王诠胜咬着下唇,眼睛又红了些:“因为我还想做你的朋友,所以哪怕你没发现,我也没关系。”
李子维心一痛,伸手捧起他的脸让他松开嘴。王诠胜慌得厉害,根本不敢看他,如果他看一眼,他就会发现李子维的眼神十分温柔。
李子维摩挲着王诠胜咬出血的地方,轻声问:“疼吗?”
王诠胜点点头,又摇摇头,李子维看笑了,低下头在他唇间点了一下——王诠胜不动了。
就像是被下了定身术,连眼睛也不眨一下。李子维心软下来,又低头亲了他一下:“怎么可能不疼?我看着都觉得疼。”
王诠胜瞪圆了眼睛,不敢相信一样:“李子维,你,你为什么回来?”
“你说呢?”李子维挑眉,“自然是回来找你谈恋爱。”
王诠胜呆呆的:“我在做梦吗?”
李子维轻笑:“没有啊。”
王诠胜:“那就是我耳鸣了,你说你回来找我干嘛?”
李子维又亲了他一下:“谈恋爱。”
王诠胜还是不信:“…李子维,你…?”
李子维这下干脆把他吻实了。
“我喜欢你,王诠胜。”
一旁的地板上,星星纸敞开着,上面只有简短的一句话。
【王诠胜喜欢李子维。】
1⃣️5⃣️
351238
属于李子维的校服上的编号。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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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故事断断续续写到现在终于写完啦,本来想和想见你一起大结局的,后面想想,不行!我要比他快一天!
之前也不是故意拖着不更的,实在是因为没灵感哈哈哈哈,然后我总是爱在大晚上想七想八的才慢慢找回想法来。本质也没想写很长,所以有些要一笔带过的地方写得不是很好还请见谅。谢谢大家喜欢这个小故事,看到点赞和评论真的很开心!那就一起期待明晚想见你的大结局吧( ͡° ͜ʖ ͡°)✧
喜欢你【李子维x王诠胜】
7⃣️
周末那天王诠胜一觉醒来家里就只剩他一个人,但他已经习惯了,自己下楼吃完早餐便又回到房间里去写作业。
王诠胜的书桌一向干净整洁,除了书籍外他还摆了些模型当装饰品。右手边是一个之前去台北玩时买的纪念日历,他已经用了大半年,特殊的日子发生了什么事他都会用简短的几个字书写上,好像这样就永远能记得。
王诠胜拿起日历翻了翻,发现自己无一例外地在上面写下了所有关于阿哲的事情。例如某天他帮他买早餐他接受了,例如某天他一口气喝光了他送的水。
王诠胜内心有些复杂。从高一开始他就和阿哲同班,时间久到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阿哲的一转眼就已经是这么长的一段时间了。他一直觉得自己喜欢的是阿哲这个...
7⃣️
周末那天王诠胜一觉醒来家里就只剩他一个人,但他已经习惯了,自己下楼吃完早餐便又回到房间里去写作业。
王诠胜的书桌一向干净整洁,除了书籍外他还摆了些模型当装饰品。右手边是一个之前去台北玩时买的纪念日历,他已经用了大半年,特殊的日子发生了什么事他都会用简短的几个字书写上,好像这样就永远能记得。
王诠胜拿起日历翻了翻,发现自己无一例外地在上面写下了所有关于阿哲的事情。例如某天他帮他买早餐他接受了,例如某天他一口气喝光了他送的水。
王诠胜内心有些复杂。从高一开始他就和阿哲同班,时间久到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阿哲的一转眼就已经是这么长的一段时间了。他一直觉得自己喜欢的是阿哲这个人,直到认识了李子维后,王诠胜才发现他只是喜欢性格开朗、容易相处、又很会照顾别人的这种类型的男生。
这么说好像也不确切,因为他也不是对每个这样的人都会心动的。
王诠胜有些郁闷地放下日历,觉得自己这样是不是太坏了,怎么能这么轻易地移情别恋?
王诠胜一多想就会觉得心头堵着一口气,最后他还是决定出去走走散散心。于是他锁好家门,骑着自己的小单车漫无目的地到处乱逛,最后不知不觉地来到了莫家冰店。
这个点没什么人吃冰,但是莫奶奶还在忙前忙后地准备调料。王诠胜停在对面看了一会儿才骑着单车继续前行,结果一个红绿灯还没过去,他就又转了回来把车停在门前,一边想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一边叹口气走进店里。
“欢迎光临喔!”莫奶奶回过身看到他,有些意外地笑了笑,“是你啊,我们阿杰的同学对吧?”
王诠胜呆滞片刻,乖乖地点头:“奶奶好…”
“诶,你今天想要吃什么冰?”莫奶奶把碗放到刨冰器下方,扭着头询问他。
王诠胜突然被她看得很不好意思,低下头轻声道:“红豆牛奶冰就好,谢谢奶奶。”
莫奶奶应了声,不久后就给他端上来。王诠胜拿着汤勺吃了几口,忍不住问:“今天…他们来吗?”
“你说阿杰和子维吗?”莫奶奶拿着蜂蜜,“我还以为你和他们约好了呢,他们可能要晚点才会来。”
“哦…”王诠胜点点头,心里没有底,不知道这个晚点得有多晚。
最后王诠胜没等来李子维,反倒是等到了阿哲和他的两个小跟班。
8⃣️
阿哲被他的两个跟班缠得有点烦,说是偶然间get一间很好吃的冰店所以想要带他来尝尝。阿哲执拗不过他们,只好跟着过来了,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他能在这里遇到王诠胜。
两个跟班看到王诠胜的时候也愣了,见阿哲脸色微变便道:“阿哲…要不我们不吃了?”
阿哲突然感到烦躁,他瞪了眼两人又看了看王诠胜,最后坐到凳子上:“为什么不吃?这时候走搞得跟我怕他似的,就吃!”
两人讪讪地摸了摸鼻尖,坐下来点好冰后就不说话了,气氛一度尴尬。
王诠胜虽是背对着他们,却也觉得如芒在背,他想着还是不要等李子维过来好了,再说了他也不一定过来,那就吃完这碗冰就走。
意料之外的是,他这碗冰还没吃完,李子维和莫俊杰就到了。他们一进门就看到王诠胜的背影,李子维还走过去从背后拍了下,差点把人吓到噎住。
“我靠…这也能吓到啊?”李子维笑着抽张面巾纸给他,还贴心地帮他顺气,“没事吧?”
王诠胜整张脸都红了,他摇着头咳嗽,过了会儿才说我没事。
“真没事?”李子维弯着腰仔细观察他,最后发现只是脸红了点便松口气,“没事就好,没想到你这么娇气哈哈哈。”
他的本意是开玩笑,王诠胜也明白因而不在意。但是旁人可不这么想了,阿哲左手边的那个人冷哼一声,说道:“娘炮当然娇气咯。”
阿哲眉头微微蹙起,看了他一眼。他这声音不大不小,但足以让旁边的人听到。莫俊杰一下就注意到王诠胜的脸色变了,他看向李子维,发现后者眉头微皱,但还是装作一副没听到的样子。那人似乎就是为了挑事来的,见李子维他们没反应又故意朝对面的人挑眉,继续说道:“诶阿洲,我都没想到原来这个娘炮还能有朋友哈!”
阿洲跟着笑了几声:“可不是嘛,哟,还是凤南的呢!”
“啧,臭娘炮还挺有能耐,隔壁学校的人都能勾引到啊…”
“喂,说什么呢?!”李子维皱着眉站起来,“嘴巴不会用可以回去问问家长怎么更好地使用,没必要在这里喷粪吧?”
挑衅的那人立刻不服气了,也站起来瞪着李子维:“那你说什么呢你?”
“够了!”阿哲把勺子一扔,站起来瞪着那人,“阿辉,你少他妈在外面丢人现眼。”
没想到阿哲不但不和自己站在统一战线还当着他人的面这样说自己,阿辉的脾气马上就上来了:“我靠?阿哲我这么说是为了谁啊?你要不是因为这个死娘炮你至于天天心情不好我们还得变相哄你吗?”
“你他妈没完没了了是吧?”阿哲推了他一把,阿洲见情况不对赶紧上来拦着劝架:“好了好了,别吵了,都自己人不好看!”
阿辉一把推开他:“谁他妈自己人?他就没把我们当一伙儿的!找你的死娘炮谈恋爱去吧!呸!”
阿辉气急败坏地夺门而出后,阿洲迟疑了几秒后跟着出去,阿哲脸上挂不住,把钱放了也走了。
莫名其妙闹了这一出,莫俊杰和李子维偷偷看向王诠胜,发现此时这人脸色并不好,唇色发白,身体还有点抖。
“你没事…”李子维一句话还没问完,王诠胜就猛的转身离开了。
王诠胜觉得好像有一把刀正把自己血淋淋地刨开在众人面前,让他无地自容。从阿辉口中说出的每个词每句话都像是在对他进行凌迟处死,他受不住,他不得不逃。
9⃣️
李子维是动用了自己的人脉关系才要到王诠胜的联系方式的,但无论如何他的电话都打不通,莫俊杰说此刻他应该是希望能够自己静静,但是李子维不放心,还是找到他家里来。
李子维也是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跟个变态一样偷偷摸摸地问别人的住处,等他发觉自己在干什么时,他已经站在王诠胜家的楼下了。
李子维四处望了望,发现确实没什么人经过才把双手放到嘴边形成个喇叭状,他喊了好几遍王诠胜的名字,名字的主人才打开窗探出头来:“别喊了…”
李子维松口气挥挥手,让他下来。
王诠胜看着李子维拿着石子打水漂,记录到他的最高记录是十二下。
李子维扔完自己手上的石头,转过身来对王诠胜笑道:“挺好玩的,你要不要试试?”
王诠胜摇摇头:“我不会。”
“我可以教你啊。”李子维弯腰到地上捡石头,“很简单的,发泄一下心情会好一点。”
王诠胜怔愣片刻,才缓缓道:“我没有…心情不好。”
“没有吗?没有的话干嘛突然跑开又不接电话还要喊好几声才要应?”李子维又扔了个石头,看着它只跳了七下就沉入水中还有些纳闷地撇撇嘴。
王诠胜看着他,叹口气:“我只是害怕你们会嫌弃我。”
“嫌弃?”李子维回头看着他,笑了笑,“我呢,交朋友第一看眼缘,第二看人品,第三看性格。你既合我眼缘人品也不错性格也挺好,我干嘛嫌弃你?”
王诠胜眨眨眼:“他们说我是娘炮…”
“你只是太内向了,”李子维打断他,“其实莫俊杰啊,也是个很内向的很安静的人,但是你比他更内向更安静,所以别人就把你当娘炮了嘛,其实我觉得你不是啊,你说话一点都不娘。”
王诠胜抿起嘴:“可我也爱穿粉色的衣服…爱穿露腿的短裤…”
李子维笑着扔出个石头:“谁规定的穿粉色衣服的男生就是娘炮啊?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颜色,也有权利选择自己穿什么样的衣服。我还喜欢黄色,爱穿显身材的衣服呢。”
王诠胜张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他只觉得眼前这个微笑着的男生太耀眼了,说的话也温暖过头,让他忍不住想要流泪。
他低下头,按捺不住自己加速的心跳。
王诠胜咽了咽口水,慢慢道:“我…我还喜欢男生,我是同/性/恋。”
这次李子维没有马上接话,也没有扔石头打水漂,周围安静得只能听见一些虫鸣声。王诠胜觉得自己的心跳快得很不正常,他放缓了呼吸,尽量不让自己觉得压抑,可是心还是不断下沉。
果然…很少人能接受,对吗?
王诠胜甚至不敢抬头去看李子维,他害怕看到任何让自己感到难受的眼神。
然而紧接着,他感觉到一只手覆盖在自己的头顶上慢慢揉起来。王诠胜不可思议地抬头望向李子维,看到男孩儿对着他笑:“你也有权利选择喜欢什么样的人,这一点也不奇怪。”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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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维x王诠胜
⚠️有私设,凤南高中和宜东高中离得不远,陈韵如是以前的陈韵如,陈思源上的是宜东高中。
⚠️人设不变,剧情自编,不定期更新
1⃣️
“王诠胜。”
王诠胜回过神时表情还是懵懵的,眼里全是迷茫。他回过头,看见阿哲站在他身后一边擦汗一边满脸不耐烦道:“你到底要纠缠我多久?我真的不想看到你。”
王诠胜眨眨眼,看了眼球场另一边正在喝水的男生后微微一笑,对阿哲说:“你误会了。”完了似乎还觉得不够,他想了想又补上一句,“我不是来看你,比赛的。”
今天是凤南高中和宜东高中的篮球联赛,阿哲为了这场比赛准备了很久,王诠胜一直跟着送水送毛巾。一个星期前,他忍不住对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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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维x王诠胜
⚠️有私设,凤南高中和宜东高中离得不远,陈韵如是以前的陈韵如,陈思源上的是宜东高中。
⚠️人设不变,剧情自编,不定期更新
1⃣️
“王诠胜。”
王诠胜回过神时表情还是懵懵的,眼里全是迷茫。他回过头,看见阿哲站在他身后一边擦汗一边满脸不耐烦道:“你到底要纠缠我多久?我真的不想看到你。”
王诠胜眨眨眼,看了眼球场另一边正在喝水的男生后微微一笑,对阿哲说:“你误会了。”完了似乎还觉得不够,他想了想又补上一句,“我不是来看你,比赛的。”
今天是凤南高中和宜东高中的篮球联赛,阿哲为了这场比赛准备了很久,王诠胜一直跟着送水送毛巾。一个星期前,他忍不住对拿着他送的毛巾擦汗的阿哲告白,结果是意料之中的被厌恶被打骂。
那时候王诠胜觉得实在是太难熬了,他第一次喜欢一个人,还没能确切表达出自己的感情,那份喜欢便被践踏得一文不值。于是在某个下午,他骑着车去了海边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毕竟确实是失去了活着的唯一理由。
王诠胜只记得那时候他沉入海里,那种即将溺毙的感觉十分难受。他那时候的想法是,也就难受这么会儿吧,以后不会再有比这更难受的了。然而等他睁开眼,看到的却是写着凤南高中的校服,和一张满是担忧的脸。
“醒了喔?”男生眼睛亮了亮,抬起头朝远处喊,“诶莫俊杰!人醒了人醒了!”
王诠胜咳了几声,看着眼前的男生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他特意挑了个很少人来的海滩还能被及时救醒,是天意吗?
2⃣️
下半场的比赛开始,凤南高中和宜东高中的加油声此起彼伏,谁也不输谁。若不是自己身上还穿着宜东高中的校服,王诠胜都想走到凤南高中的队伍去给李子维加油。
“诶,凤南那个领队的,好帅啊。”站在王诠胜旁边的两个女生也看着李子维窃窃私语,也不知道是说到了什么,两个人的脸竟然慢慢红起来。
王诠胜看了眼正从队友手里接过球的李子维,心想果然这样的男生有很多人喜欢。
比赛结束后,很多女生过去给李子维送水,但他都没有接,只是拿起自己带的来喝。王诠胜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矿泉水,觉得自己去送好像不太合适。
“阿哲,他怎么阴魂不散啊。”那天跟着阿哲来厕所堵他的一个小跟班阴阳怪气道,“看来被打一顿还不知道痛呢。”
另一个跟班嗤笑道:“哎,这种人,我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行了,”阿哲看了眼王诠胜,“这件事就你们两个知道,你们别大嘴巴,我要是在别人嘴里听到了这件事,你们俩也完了。”
“是是。”两个人向他认怂后跟在后面走了。王诠胜目送他们远去,心里想,这还是他第一次没去送水送毛巾。
“诶,这不那个谁?”李子维拿着书包走过来,经莫俊杰提醒才记起王诠胜的名字。他站到王诠胜面前笑了:“是你啊,哦对哄,你也是宜东的!”
王诠胜突然觉得有点紧张,他点着头:“对啊,我刚刚,一直在这里看你们比赛。”
“诶你这水喝过了吗?”李子维指着他手中的矿泉水瓶,“我刚刚把我自己的喝完了,现在感觉还有点渴。”
王诠胜一愣,接着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他把水递过去:“没,你喝吧。”
本来,也是要给你喝的。
3⃣️
“我跟你说,莫奶奶这家的冰超级赞!”
王诠胜稀里糊涂地就跟着他们俩来吃冰了。他环视着这间不大不小的冰店,突然意识到这是他第一次跟别人一起出来吃东西,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做什么说什么,有些拘谨。
莫俊杰帮着奶奶把冰端上来,笑得有些无奈:“李子维喔,每次都跟我家雇的传销员一样。”
“喂,我帮你揽客还不好喔?”李子维笑着捶他一拳,完了看着王诠胜,“你快吃吃看,这个红豆牛奶冰真的超级赞的!”
王诠胜乖乖地点头,拿起勺子舀一口吃进去,愣了片刻后竖起大拇指:“真的,好好吃!”
“是吧,我就说嘛!”李子维笑着朝莫俊杰挑眉,自己也吃了一口,“我的极限是有一年暑假的时候啊,有一天实在是太热了,我连续吃了三碗冰!”
莫俊杰看他很嘚瑟地比着个3,摇着头拆台道:“然后回去拉了一晚上的肚子。”
“喂!莫俊杰!”李子维气得要打他,但碍于座位问题打不到,只能佯怒地摆臭脸。
王诠胜笑了几声:“冰不能吃太多,身体会受不了。”他顿了顿又指着自己的脑袋说,“其实刚刚一大口吃进去,有冰到脑袋。”
“哈哈哈哈哈,太冰就会冰到头啦!”李子维边笑边吃,结果自己也嗷叫一声,“我靠,刚说完我就冰到了…”
TBC
【洋岳洋】光彩年华【完】
变装舞者洋and酒保月,年龄颠倒,个人爽点。
我真是个肤浅的女人,夸我的人多了我瞬间就想仰卧起坐出来填坑。啊我真的肤浅.
··············
【4】
萨勒姆的夜晚好像永远没有停止,每一个流连克里伍德的人都会至少踏进三次这个酒吧,第一次是因为好奇,第二次是因为沉迷,第三次是因为迫不得已。
通常三次之后,普通人总会留下些什么作为萨勒姆的纪念。我围观过一个男人自己切掉了左手大拇指之后用一...
变装舞者洋and酒保月,年龄颠倒,个人爽点。
我真是个肤浅的女人,夸我的人多了我瞬间就想仰卧起坐出来填坑。啊我真的肤浅.
··············
【4】
萨勒姆的夜晚好像永远没有停止,每一个流连克里伍德的人都会至少踏进三次这个酒吧,第一次是因为好奇,第二次是因为沉迷,第三次是因为迫不得已。
通常三次之后,普通人总会留下些什么作为萨勒姆的纪念。我围观过一个男人自己切掉了左手大拇指之后用一沓钱赎回一份文件,他刚出门就烧了那份文件,脸灰白的如同墓园的碑灵,过不了几天就听说他淹死在泰晤士河,自杀。
我从前只是在街面上流浪,偶尔充当他们的传声筒,却从来不理会他们到底在做什么。我和老班尼常睡同一个地下通道,他那时就说过,伦敦这座城市就是一个只进不出的怪物,他不停的吞咽了太多好的坏的东西无法消化,只能淤积在看不见的地下,直到生出毒来。
可最终他还是把我送到了萨勒姆,我知道他尽力了,像我们这样的人,要独自活过下一个冬天太难,在萨勒姆至少能活着。
老板并没有让我做任何想象中不干净的活,自己像一个普通酒吧的酒保,日复一日的端酒擦地和接待客人。
但在kwin消失了一个月之后,我从别的舞者那里听来了一些传言。
他消失的原因,是为了某个男人。
这无关情爱,而是工作。
这些舞者的另一面,是一只小小鸟。他们飞到不同的人身边去得到机要,秘辛,丑闻,甚至不惜制造一些出来。这些特殊的舞者满足了相当一部分大人物的兴趣,自然越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越是能接触到目标不堪的秘密。
他们才是萨勒姆的女巫。
只是真正的女巫也不过是肮脏交易链中的小小齿环。
kwin一直做的很好,他是个漂亮且称职的信鸽。但是这一次却出了差错,拖到现在都回不来。
我用尽了一切的办法,也只能问到这个程度。无论我怎么旁敲侧击他们都再不说一句话。
一个漂亮的男孩上台之前和我说:“如果不是看他和你亲,这些你也不能知道。”
“我不知道你和他什么关系,但你再问就是自讨苦吃。”
“他把你藏到现在不容易。”
“知道我跳舞之前在做什么?”
“酒保。”
又过了一个月,我还是没有他的消息。
他错过了我的生日,虽然他没问过,但我第一次许了愿。
这个夏天好像永远都不会结束,热气绵延不绝,从曼切斯特到南安普顿,所有到伦敦的人都在抱怨天气的糟糕透顶。电视上说今年是英国本世纪以来最热的一年,降雨量也达到了近年来的最低线。
我开始更不愿意离开后台,自从那个舞者对我说了那番话之后,我慢慢注意到那些从前没有意识到的目光,那些打量的神情如同涂满柏油的手,攀附在后背试图要扼住我。
这样越来越焦灼的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我在不透风的间隙里隐隐的觉察出从前kwin的辛苦和挣扎。
命运的指针终于指向了8月25号。
【5】
这天从我睁眼便开始下雨,到了傍晚竟然越下越大,是今年最猛烈的一场雨,从南岸登陆的强气流与盘旋在岛国上空的气旋相遇,最终酿成了一场无法回头的暴雨。
到了晚上开门的时候,后巷已经有了积水,我们不能将厨余垃圾和酒瓶筐继续放在那里。
我主动要求去处理垃圾,现在被雨水泡烂也不要去前厅招呼客人就是我最大的愿望。
所以当kwin出现在雨幕中的时候,我的心里真的雀跃着。
他披着黑色的雨衣,远远的站在巷角,看见人从厨房门出来迅速的侧了身过去,听到我叫他才飞快的跑过来。
他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将我拉到后巷尽头地下通道的死路上,小声的说:“别喊。”
只不过一个多月没见kwin,我却有些不认识他了。如今的他完全是素着一张脸,还有稀疏的胡渣。掀开雨衣兜帽时,我发觉他剃了寸头。
一时之间我语塞了,只是看着他,像个滑稽的哑巴。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试图带走一些疲倦和焦躁,我注意到他还习惯着去别头发,手举到耳边又突兀的放下。
“萨勒姆最近怎么样。”kwin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皱皱巴巴的烟想点燃,但可能是受潮了怎么都点不燃。他不断重复的按着打火机,火舌撩过烟头很多次都没有燃烧的迹象,我从他的啧声中感到了不悦。于是沉默的从围裙里摸出一根递到他嘴边,kwin愣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烟收起来,低头咬住我的烟。
“有人找过我么。”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没有吐出多少白烟倒是咽了不少。
“有人去过我家么。”他又退远了一步,好像随时准备离开。过了一会儿看我不吭声才转过头来盯着我,终于叹了一口气问我:“你还好么?”
我憋着一股无名火,顶着话头呛回去:“没什么。”
“那你在闹什么脾气。”他的声音很冷,比倒灌进通道里的风更冷。
“我没有。”这句话本身就很闹脾气,我知道。
“我没时间和你闲话,到底有没有人找过我,有没有人去过我家,家里有没有丢东西。”
“没有没有,没有!”我的吼声回荡在废弃通道的四壁,反复折返之后变得格外可怕。kwin紧张的裹着衣服看向外面的雨夜,好在雨还很大,声响几乎可以淹没我的愤怒。
“你发什么疯!”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知道此刻自己声音里的冷漠都是拙劣的假装。
“别矫情了,Ray。”他好像累的不能思考,喉咙发出声音嘴巴都不想动。”
“我一直躲着经理不想去前面,不知道有没有人找你,那是你家又不是我家,我怎么会知道有没有人去,有没有丢东西!”此刻那些累积的酸痛好像在我的心脏里膨胀了起来,撑的我的心好痛。“你一声不响的不见了,我问了好多人他们都不告诉我,原来你跳舞跳的那么不快乐,在这里的生活原来那么痛苦,我怕你不回来了,你回不来了······要是你回不来了········”我控制不住声音里的颤抖,在他面前说着这些颠三倒四的话,混乱的一塌糊涂。“要是你不回来了怎么办?”
说完我突然害怕了,我面前的这个人,不是我从前认识的那个kwin。那个人从来没有用这么淡漠疲惫的眼神看过我,他也不会站在那么远的地方静静看着我歇斯底里。我不愿相信,原来他褪去光华是一个那么残忍的人。
他沉默了好久,红红的眼圈还是没有落下泪来。
“帮我个忙好么?”他的声音也变得低沉沙哑,似乎在阻止自己从嘴里冒出字节。“国王十字站的寄存柜里,有样东西帮我拿出来保管好,可以么?”
他完全无视了我的愤怒无助,只是在陈述他的要求。一把拴着紫色绳子的钥匙被硬塞进了我的手里,划的我的掌心好痛。
“我不。你自己的东西跟我没关系。”我把钥匙用力给他丢回去砸在kwin的额角,眼见的破了口开始流血。“哎!你!·······”看见他流血我又有点心慌。
他攥紧拳头气闷的闭着眼,好像我是做错事情的孩子。他突然弯腰捡起脚边的钥匙,大跨步的走到我面前,揪起我的领子说:“不要逼我好么。别做个没点屁用的小傻子。”
他强行把那把钥匙挂在我的脖子上,又粗鲁的塞进我的衣服领子里。“明天,去国王十字站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所有,全部,一件都不许落。”
原来他的力气很大,我的衣领已经被拉破了一个洞。
“要是我来找你的时候,东西没了或者少了······”他把额头紧紧靠着我的,额角的血却顺着我的脸流下。“我看你也知道萨勒姆正经是做什么生意的,送你去卖屁股应该能赚不少钱。”他竟然在笑,那张没有血色的脸上还沾着半干的血痕,狰狞的我毛骨悚然。
“也别想着跑,没人能跑过萨勒姆。”我沉浸在上句话的震惊中,无视了这句里化不开的忧郁。
我被他压的喘不过气来,脑子里所有的记忆都糊成一块肮脏的石墙,最终在他的威胁中轰然倒塌。
“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要找我······”为什么要耗费时间给我编造这无用的幻境,哄骗我,只是为了最后这种无聊的利用?原来美真的是杀人利器,穿肠毒药啊。
“上帝啊,你以为什么?你要我怎样?”
“········”我说不出话。
“可怜的孩子,不要以为,我们不能以为。我能为你做什么呢?我一无所有。”
他叹了口气,靠过来抱我,就像过去每一次靠过来一样。衬衣渐渐被他的雨衣外套沾湿,冷气和雨味一同侵入我的身体。
我无神的喃喃道:“以后要怎么办?”
“你不用知道。”我冷的打了个喷嚏,继而冷颤起来。
“至少该告诉我,寄存箱里是什么。”
他顿了顿,抬手抚着我的头发轻声说:“我的小绅士,我保证你会明白的,毕竟你那么聪明。”我想他不必这样,反正一切的柔情都是实现目地的手段。
“kwin。”
“··········”
“谢谢你。”
他听到这话的瞬间,肢体明显的僵硬了,“·····不用。”
“等我把东西给你,我们就不会再见了是不是。”
“·····嗯。”
我突然想起,过去和他一起挤在更衣室里时也是这样,外面喧哗嘈杂声不断,把我们彼此之间的话语声都推的极远。他耳边常常会别着花朵和羽毛,划过我的脸颊耳朵时候真的很痒,甚至有时候我们的头发会因此纠缠在一起,我像是被各色花朵裹挟过的黑夜。
“你要保重。”
这是我唯一能给他的祝福,我们都不信神,无法祈求上帝的怜悯或的爱护。我只能希望他不要被人发现死在凌晨的暗巷。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是真的要还我人情么。”我稍稍的远离湿淋淋的他,不再继续这个冰冷的怀抱。
他有些发愣的眨眨眼,然后自嘲似的笑了一下,“·····或许是我真的很爱粉色。”然后他亲吻了我的额头。
或许我真的很爱粉色,这是他和我最后的谈话。不可谓不是一个戏剧化的开放式结局。
但人生永远不会结束颠沛流离。
【6】
接下的故事我们可以很快的掠过,因为细节过多却乏善可陈。
因为我被捕了。
从国王十字站寄存柜里取出来的是一只价值二十万的名表和一叠宣传册。那只表是失窃的赃物,我当场被埋伏在暗处的警察按在地上扣上手铐,还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在看守所里虽然我一再重复自己只是捡了一把钥匙来试试运气,但依旧很明显我被当成了某人的共犯。
于是我又被询问是否认识一个叫Lee的人。
我不认识,真的不认识。
之后我因非法占有被判处了十五个月的监禁。
在狱中各种正规不正规的消息之下,我了解到了另一些事情。
我取出来的那块表里面藏着失主贪污证据的文件,文件被缩印成巴掌大的纸片塞在表盘后面。这样的东西绝对不可能是失主自己藏进去的,而且手表本身也是受贿的证据,那名政要在我即将出狱的时候,进入了司法聆讯的阶段。
长达两年多的裁判之后,政要也入狱了。
而那时我开始在专门学校里的预科读书。
对了,当时和手表放在一起的宣传册,是各式各样的大学新学年招生传单。
说来讽刺,监狱给了我此生的第一张身份证。我没有出生证明,没有纳税证明,连张驾驶证都没有。狱医给我测了骨龄,原来我还没满20。他们最终按照少年犯的标准给我办了身份证,并且档案记录的第一条就是犯罪记录和入狱信息。
填写身份表格的时候,我看着姓名的那一栏发了很久的呆,最终填上了我原本的名字Ming。这是我在进萨勒姆之前唯一拥有的东西,那里改变了我的一切但至少我要留着自己的名字。
那个时候监狱对少年犯的政策是要支持青年重回社会。可以学习的课程五花八门,我选了工程维修。可能是我学的还行,又或者官方需要有这样一个人来做政绩,我被担保了出狱之后去大学进修的资格。在仅有的几个选项中,我选择了一所海洋学院。
大学毕业之后,我按照当初和政府的合约开始在泰晤士港的卡纳德轮船公司上担任维修技师。
等到进入90时代,我直觉到旧式轮船业未来的衰退,于是转而投向一所更加新式和致力于研发自动化的机械公司。甚至偶尔我会被政府邀请去做演讲,去激励别的青年如何面对挫折,去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过往的经历在一次次的省略与掩盖下,变成了一个全新的版本,我作为一个普通的失足少年在社会各界的努力帮助之下成为一个堂堂正正的公民,这样的故事所有人都喜欢。
但关于那个异装癖青年在我还对世界开始有着朦胧的认知错位时,用自己微弱的力量企图庇护我的事情,就只能存在于脑海之中了。因为这其中真实的部分与第一个故事相比孰多孰少,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萨勒姆,于我而言成为了一个虚幻的名字,对于不曾踏入过地下生活的人来讲,你很难向他描述在那里的一切,奇装异服的男人女人,心怀鬼胎的吧台舞厅,和麻痹无知的群体。这些对现在的我来说竟也都褪了色,好像我走入了某个别的空间,那里慢慢洗掉了我关于旧时代的记忆,只有kwin对我而言是活生生的回忆。
【7】
十年时间够我还完大学的贷款,够我履行完和政府的合约,也够我走遍世界各地去寻找西西里岛。
原来西西里岛在意大利,不在南非。
不知道是他又一次骗了我,还是我的记忆出现了偏差。
当然我永远的失去了他的消息,不管是kwin还是lee。我确实并不真的和他熟识过,不管是他的过去还是当下。他没有和我谈论过自己,没有谈论过那些暗地里的交易,净是在说些梦话,傻话,还有未来与幻想。我也不能确定自己的入狱是为他变成替罪羊还是阴错阳差的得到一个重生的机会,这中间还有多少偶然和计划的成分,而他做到这一步之后又去了哪里。我知道自己无法得到答案,就像在十年的跑船生涯里,看着大海时是最容易想到他的,想着他说的爱情哲学,想着他的隔岸观火,可是我依旧想不明白。爱好难,我好像在太早的时候就失去了与他人坦率的能力,唯一一次和他的坦率也不明不白的结束。
最近这一两年,我几乎不会想他了,世界转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小。从前我要在海上呆一个月才能到达南非,如今飞行也就十几个小时,所以近来邮轮我也不太坐了。
一直到七月,我同时收到了公司三个同事的婚礼请柬,我突然意识到十几年前以为遥遥无期的那一天,竟然就要来了。
我只犹豫了一瞬,便已经打好年假申请,马不停蹄的定好了去南非的机票。
这实在是我个人的一场任性之举,当年的那个誓愿里我只是个听众,而如今我却变成了主人公。想来我的前半生可以润色成一部三流的讽刺小说,讲述选择的事与愿违和命运的柳暗花明。
我毫无目的的在南非呆了一周,皮肤黑了两圈之后,最后一天我像个傻子一样的走在南非的大马路上,拿着一支被卖花姑娘硬塞给我的红玫瑰寻找着不存在的西西里岛。我想起《堂吉柯德》,那部电影是在某一年的圣诞上映的,我一个人去看了,别人都笑的前仰后合,我却用力睁大眼睛到眼角发胀。做梦真好,活在梦里也很好,因为现实那么痛苦,如果还没有酒精和幻想那你该多绝望啊。
然后我试图联系轮船公司订一张去西西里岛的船票,却得知只能先到安特卫普再到那不勒斯最后去西西里岛,这样在海上的时间会非常长,一般旅客会选择乘飞机到罗马再转去西西里岛。
我固执且没有理由的接受了这麻烦至极的旅程。因为我想着这大概是我和他最后的联系,当这次旅行结束,就应当是我和kwin的故事的终结。
从开普敦往北,一路风平浪静,阳光明媚。许多人会聚在甲板上的露天游泳池嬉戏玩水,那天我第一次去,找了一个躺椅坐下,把怀中的冰桶放在旁边的小桌上准备来一杯解解暑。
不知道是动作太大还是恰好有风浪颠簸,突然听到自己的冰桶碰倒了什么玻璃制品的声音,我弯下腰去看到了一瓶滚落在我脚边的粉色指甲油。
那瓶甲油没有拧紧,如同草莓巧克力酱似的液体从瓶口徐徐流出,前端流的快的已经浮在了泳池水上,被刺眼的阳光一照,像是一双双闪烁的眼睛。
“哎呀,我最喜欢粉色了。”
一个懒懒的男声在我头顶响起,侧着头往旁边一看,是一双涂着粉色甲油的脚。
【后记】
1979年,我第一次被kwin悄悄带进后台,看着他和他的舞伴们熟练的戴上假发,互相给对方的裙子拉上拉链,扣上蕾丝发箍。我说:“你穿裙子还蛮好看的。”
那个妖艳的青年人昂着头答道:“我穿什么不好看?!”答完又把头扭回去专心的给另一个男孩钉袖口。
我点点头,“你开心么?”
青年有点惊讶的转过来看着我,他亮晶晶的眼眸盯着我绕了两圈,然后好像遇到什么开心事一样爽朗的笑着说:
“开心啊!我最喜欢唱歌跳舞和漂亮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