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c猫同人本贱卖(已卖完)
正式退圈,以后将不再更新mcup主相关内容
同人本就当我开团,想买私信,书签和光影卡免费送,40r一套邮费自付
以后本号的更新内容为:oc创作,原创小说,耽美小说,明日方舟
随意取关,去留随意
祝各位遇到更好的人
(小作文我就不写了,还没来得及,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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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介条
在混迹lof四年后,这只残阳终于(重音)想起要搞个置顶帖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关于我
· 曾离残阳,平时喜欢自称残阳~
· 新加坡留子一枚(精神状态稳定且良好.jpg)
· cn来源于古风歌《十二风华鉴》里的一句歌词,空耳把“曾立残阳”听成了“曾离残阳”
· 所以三次真的不姓曾,真的
[图片]
目前的圈子
· 一次:小说爱好者,喜欢淘一些热度不高但质量尚可的文,bl/bg/无cp/男频/女频都看(唯独gl涉猎少一些)
·......
在混迹lof四年后,这只残阳终于(重音)想起要搞个置顶帖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关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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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n来源于古风歌《十二风华鉴》里的一句歌词,空耳把“曾立残阳”听成了“曾离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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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次:小说爱好者,喜欢淘一些热度不高但质量尚可的文,bl/bg/无cp/男频/女频都看(唯独gl涉猎少一些)
· 二次:
名柯——快新/新快(坚定无差),不怎么搞k柯,一是因为幼年残阳写的k柯稿永久性丢失了伤心欲绝,二是因为男高搞纯爱更好玩,三是因为柯太可铐了下不了手(悲)
原神——cp大乱炖及cb向爱好者,全员厨,角色主推莱欧斯利、魈,cp主推蒙德义兄弟(高高举起我的满命迪卢克,当当!)
崩铁——cp大乱炖及cb向爱好者,全员厨,角色主推景元和星期日,cp都可以吃一口
番剧——看得不算多但也不少,比较喜欢的包括86不存在的战区(真好啊一集一个小朋友)、葬送的芙莉莲(仙品不接受反驳)、夏目友人帐(白月光马上要回国,我接接接接)等
· 三次:娱乐圈混沌乐子人,能够在对某艺人有路人好感的同时吃ta的瓜(内娱乐子,我的快乐源泉,赞美.jpg)
总之就是一个坚定的端水党+全员厨!在我的文章里我会尽可能对笔下的每一个角色好(感觉有点妈粉特质,舍不得孩子们受苦www主打怜爱)
亲友:你就是屁股这边歪歪那边歪歪罢了
残阳:喵喵喵?
会尽量(强调)让角色在我这里不受委屈,不ooc
要是真ooc……同人女的事怎么能叫ooc呢!那叫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角色理解!!
欢迎家人们来找残阳玩!私信或者提问箱或者本帖评论区都可以,聊天/点梗/讨论脑洞都可以喔!
以上,解散!
【四人行】三十、
· 终于快写到结尾这一趴啦!因为要收尾了所以基调可能有点沉重
· 问题不大!(确信)
鹰派的报复远比预想来得更快。
工藤新一顶着浓重的黑眼圈,揉了揉酸痛胀热的眼皮,几乎是刚把彻夜奋战写成的文书材料提交过去,松本清长的消息便弹了出来。
看着屏幕上的信息,工藤新一很久没有说话。
一旁的黑羽快斗眼力好,尽管熬了个大夜还爆肝干了份大活,但还是隔着大半个床位一眼就看见了松本清长发来的消息,无声地叹了口气,似乎是一瞬间超过了某些极限似的,眉眼间泄了点扑克脸都挡不住的疲惫。
另一旁的服部平......
· 终于快写到结尾这一趴啦!因为要收尾了所以基调可能有点沉重
· 问题不大!(确信)
鹰派的报复远比预想来得更快。
工藤新一顶着浓重的黑眼圈,揉了揉酸痛胀热的眼皮,几乎是刚把彻夜奋战写成的文书材料提交过去,松本清长的消息便弹了出来。
看着屏幕上的信息,工藤新一很久没有说话。
一旁的黑羽快斗眼力好,尽管熬了个大夜还爆肝干了份大活,但还是隔着大半个床位一眼就看见了松本清长发来的消息,无声地叹了口气,似乎是一瞬间超过了某些极限似的,眉眼间泄了点扑克脸都挡不住的疲惫。
另一旁的服部平次还对氛围的变化尚未察觉。同样熬夜并爆肝的他此刻只觉得飘飘忽忽,像是下一秒就要羽化登仙一般,于是起身拿脑门咣咣撞了撞床板:“总算是、搞定了……工藤,黑羽,你们说我是不是快死了,我感觉眼前出现了美丽的枕头,美丽的被子,美丽的睡眠在向我招手……”
尽管黑羽快斗眼下累得话都不想说,但他依旧顽强地抬起眼,送了自己这位室友一个宇宙级白眼。
反倒是工藤新一突然开口:“服部。”
这一声喊得低沉又冷静,一听就是出大事专用语调——但凡好兄弟这么喊他,一定没好事。被喊出心理阴影的诸多过往如潮水般涌来,服部平次一激灵,下意识地直接原地立正:“是?”
“走。”工藤新一依旧看着自己身前的显示屏,并不回头,“现在就走,服部。”
“你答应了白马,要风风光光、堂堂正正把他迎回来,不是吗?”
“现在就走。”他转过身,直直地看着自己的好友,似命令也似恳求,“……快啊。”
服部平次被那眼神看得心惊胆颤。随着工藤新一侧过身,他终于看到了电脑屏幕上显示的信息:
【来不及了】
【鹰派已经对你们提起诉讼了】
【不仅仅针对你们,还包括参与这件事的所有帝都学生】
【…来不及了】
那一刻,服部平次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表情。但反正肯定很难看。
他回过神来,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在抖,身体也是,手也是,声音也是:“怎么能,这么快?”
“我们明明已经、已经把报告写完了,他们哪怕晚半个小时,起诉都不可能成立。为什么……凭什么……”
“关西侦探。”黑羽快斗走过来,扳住了他的肩,“别难过,也别多想。”
工藤新一也走了过来,拍了拍剩下半边肩:“我们没有做错任何事,也没有错过任何节点,放宽心。”
黑羽快斗笑眯眯地补充:“单纯时也命也罢了。不过呢,还没走到绝路——相信我们。”
“正因如此,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在鹰派采取强制性行动前赶紧走。”工藤新一把人往外推,“其一,你要是再让白马多等几天,我怕你这辈子的幸福就要消失了;其二……你要和白马一起,当我们的底牌。”
“……我们的后路,交给你们了。”
对鹰派的报复,他们其实早有预料。
天堂岛措不及防地遭到他们这群乳臭未干的大学生的毁灭性打击,所有的设备、资料在几分钟内被毁了个精光。这场惨败对鹰派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失去了天堂岛所拥有的洗脑波技术,鹰派再也无法潜移默化地影响一般民众的思想和态度,那么,对阿斯兰伊的打击行动有很大概率得不到多数支持。
己派的行动被毁,鹰派在最开始的慌乱之后,一定会对罪魁祸首进行彻底的打击报复。这一点毋庸置疑。他们只是没想到,鹰派的行动会那么快,还那么……鱼死网破。
早在昨晚行动结束后,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就和近藤校长展开了一场并不算长的秘密谈话。大致内容围绕鹰派可能会采取的报复性行为展开,哪怕是近藤校长这样远离政界已久的老前辈,也一瞬间就能猜到对方可能的手段:
“我怕他们……对学生们的档案下手。”
工藤新一闻言就叹了口气,黑羽快斗更是一语不发。
是啊,对于政界人士而言,他们不会明着对帝都的学生们怎么样,但他们有充足且正当的理由,通过司法执法机构,给帝都学子们盖上一个“曾有不良犯罪记录”的戳。
在日本,征信系统如此发达的当下,但凡一个人的档案中被添上了这样一个巨大的黑点,那么,他的未来发展几乎一眼望得到头——他再也不可能进入任何公共性质的部门,也不再有当上企业或组织一把手的可能性。
鹰派可能会公开起诉他们这群参与者。起诉的结果自然不可能给这群学生们判罪——一方面,近藤校长虽然远离是非已久,但不代表他不能打;另一方面,帝都学子本身就足够鱼龙混杂,有些人的背景真不是鹰派能招惹的;此外,公众舆论也一定会偏向这群勇敢正直的年轻人——但只要起诉成立,流程被发起,那么鹰派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坐稳谈判桌。
一旦某件事从单纯的善恶发展成对弈和谈判,那么,能够决定结局走向的,就不再是谁比谁有理、谁比谁正派了。
决定天平倾斜方向的,变成了筹码。
衣冠楚楚的谈判,说到底,不过是一场最下流不过的赌博罢了。赌己方有足够的底气,赌对方有致命的弱点,赌……自己能赢。
但现在的情况是,鹰派只不过拿着学生们的档案,就能轻轻松松把他们的命脉捏在手中。
他们……赢不了。
目送着服部平次像四天前悄悄来一样偷感极重地离去,工藤新一再也难以维持面上的冷静。反正眼下只有他和黑羽快斗二人,他干脆放弃了情绪管理,掩面朝天长叹一声,出口就是一句少儿不宜的脏,咬牙切齿:“鹰派那群家伙……”
黑羽快斗听得好笑。他往椅背上一瘫,有气无力地扯了扯嘴角:“名侦探,你聪明,依你之计,你觉得事到如今我们还有活路吗?”
工藤新一也瘫到了椅子上:“我不聪明。跟那群心都是黑的政客一比,我可太不聪明了。”
“哎。妄自菲薄了。”难为黑羽快斗这时候还有心思调笑,“他们只是坏,但名侦探的聪明还是世界一流级别的啦。”
“……谢谢?”工藤新一苦中作乐地礼尚往来,互相吹彩虹屁,“你也很聪明啦,世界一流级别的魔术师兼怪盗同志。”
二人陷入沉默。
聪明有什么用呢。
聪明的,你告诉我,怎么样才能在那群虎视眈眈的政客手底下,把参加了行动的这四百人……给保下来呢?
如今唯一的筹码,大概就是这份用了一个晚上,三人爆肝写出来的事件情况总结报告了。
本来,按照工藤新一的设想,他们要充分利用流程正义和证据缺失,打一招时间差。鹰派要起诉,那他们就在对方付出行动之前,抢先把这件事定个性——把这件事作为“未知犯罪群体引发的大型公共安全事件”定性。
目前,他们可以利用的优势有三条:
第一,特别行动部队的身份并未暴露,没有任何实质性证据表明当天出现在天堂岛的这群黑衣人是工藤新一的手笔,因此,他们大可以颠倒黑白,把锅推到一群并不存在的“身份不明的武装犯罪团伙”上去。
第二,帝都行动时,天堂岛园区内的监控已经被全部破坏,现有证据只能表明帝都这一队机动组出现在了天堂岛附近。偏偏,最妙的是,那天警视厅被上面禁止参与现场行动,因此,出现在天堂岛附近的除了这群帝都学子,还有很多自发前来围观的无辜民众——而这些民众里,可是有不少人都亲眼见到,帝都学子过来,是来帮忙把他们送到医院的。就这样的好孩子,你说他们在天堂岛里面打打杀杀?怎么可能?
第三,洗脑波的最初研发者岩绝教授人在帝都,这就意味着,虽然他们的阵仗很大,接通全国范围内的基站来扩散解波,但,这是帝都做的——他们完全可以一口咬死这些是“学术研究”和“阶段性实验”。毕竟,研发人在此,资料在此,人才也在此,鹰派凭什么不让学术人员做科研?
凭借着以上三条黑白颠倒的虚构事实,工藤新一按照拟定的计划,提前打通了司法和执法机构里的若干关节,再拉着黑羽快斗和服部平次两人一起爆肝写了一晚上的书面报告,一通胡言乱语,天花乱坠又有理有据地把天堂岛事件拆分成了“天堂岛被身份不明的犯罪分子砸了”和“帝都内部的科研小组当晚正在开展实验”两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把这份事件总结报告提交上去,就会有人帮他用最快速度打通审批流程的每一道关卡,力求在最短时间里,把这件事盖棺定论。
只要成功盖棺定论,那么,不论鹰派做出怎样的反应,他们都不带怕的。
就差一点点,就能成功了,可惜鹰派的动作比他们更快。
他们刚把报告提交,但鹰派却已经立了案,发起了诉讼流程。
“鹰派那边的智团,确确实实有点东西。”黑羽快斗感慨,“智团是这样的,我们只需要熬大夜写臭粗长报告就行,智团要考虑的可就多了。”
工藤新一仿佛感受到了来自另一个次元的x式之力。他先是礼数周全地对这个烂梗送了个白眼,然后筋疲力尽地趴伏在书桌上:“五分钟,就五分钟。让我趴五分钟,然后我就去警视厅跟鹰派扯皮去……”
黑羽快斗闻言,微不可察地侧了侧头。在工藤新一看不到的地方,他稍稍张了张嘴,似乎想说点什么,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起身走到工藤新一身旁,灵活的手指点按揉捏着对方的太阳穴:“多休息一会儿也没关系的。扯皮这种事,怎么想都是个持久战……再说,还有我呢,不是吗?”
魔术师的双手可是世界级的瑰宝,工藤新一本来还想表演一下受宠若惊和不胜荣幸,然后理直气壮地趴回原地继续享受世界瑰宝级的服务,但他嘴角的笑容却在听到最后一句话的那一刻倏忽一僵。
他快速地眨了眨眼,在脑海里颠来又倒去地理了好几次,完全确信——哪怕是大名鼎鼎的“奇迹缔造者”,在眼下,也不该有任何其他的破局之法。
这可不是什么热血漫画,就算拼上一切也绝无可能凭一己之力扭转战局。这人虽然惯会逞个人英雄,但在权力和人心的交锋里,英雄也只是一个人而已。
既然如此,他说的“还有我”……是什么意思?
工藤新一总觉得自己似乎漏了什么东西。额角的按摩还在继续,但他却已经全无了享受的心思,反反复复地盘点着可能会被自己忽略的所有细节,越是一无所获,越是坐立不安。心底那股不容小觑的预感越来越浓烈,甚至逼出了一头冷汗,工藤新一喉结上下一动,猛地抬头去看对方:“你,我……我漏了什么?你做了什么?”
被他死死看着的黑羽快斗只是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名侦探,你太紧绷了。放松一些。”
旋即,在工藤新一压根没放松半点的眼神里,他哭笑不得地败下阵来,把椅子拽过来,坐下,认认真真地平视着工藤新一的眼睛:“你相信我吗,侦探?”
“我给你们留了一道算不上保障的保障。如果真的走入了死局,那么,这个后手,或许是我们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唯一契机。”
“别用那种‘想都别想我不可能让你去送死’的眼神看我……好吧,我承认,那是给你们的保障。那里面,我的损失可能比较惨重。”
“但我也并非一无所有。”
“——你要成为我的保障。”
当一切都迈入最坏的境地时,名侦探,请接下我的委托。
请用尽我留下的、你寻到的一切手段,让我们所有人,安然归来。
两天后,武装部队包围了帝都。
近藤校长第一时间赶到校门口,和为首的尾崎真治对峙,神色愤怒而紧张:“帝都之内不容放肆!鹰派真要把我的学生当嫌疑犯抓进去吗?!”
尾崎真治笑了笑,出人意料地非常客气:“您在说什么呢,校长,贵校学生是当之无愧的国之栋梁,和嫌疑犯有什么关系?再说,他们有参与过任何违法犯罪的行动吗?诶,莫非其实是有的——不能够吧?这可是帝都培养出来的人啊。不过,哪怕是帝都学子,要是真的做出违反行为,也是要乖乖接受法律的裁判的噢——”
尾崎真治的目光锐利地看向立于一旁的人群前方,和工藤新一并肩而立的少年。
“——你说对吗,黑羽快斗同学?”
“还是该叫你……怪盗基德?”
工藤新一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带着一种根本不知道该呈现何种表情的表情,慢慢转过头,看向了那人的脸。
黑羽快斗也在看他。见他这样,他甚至还来得及露出一个带点安抚性质的笑。随后,黑羽快斗上前半步,似乎有些意外,也似乎有些不解:“议员先生为什么会下这样的结论?”
赶来校门口的还有许多师生,闻言你一言我一语地附和起来:“就是啊就是啊!”
“就算我不怎么关注,我都知道怪盗基德年纪不小了,二十多年前就出现过诶!”
“黑羽君是KID?怎么可能!”
“污蔑!!”
尾崎真治笑眯眯地看人群义愤填膺的样子,等了一会儿,才慢慢悠悠地抬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请各位放心,我们从不冤枉任何无罪市民。关于黑羽君……也许大家还不知道吧,怪盗基德此前,曾亲自和我们做了一笔交易。”
“他把关于自己真实身份的一条关键线索,亲口告诉了我们。那就是——基德此人,是天生的反社会型人格,并且,经由专业机构量表认证过。”
“哪怕全球范围,这样的人可都不多,再加上国籍日本、出生于近五十年、性别为男这些大家都知道的信息……猜猜我们找到了什么,黑羽君?”
尾崎真治拿出一份档案,笑着和帝都众人示意,然后干脆果断地把几分复印件甩了出去。
印满字迹的白纸哗啦啦撒了一地。
人们着急忙慌地俯身捡拾,连近藤校长和工藤新一都不例外。在一片混乱和嘈杂中,唯有立在原地的黑羽快斗一动不动地和尾崎真治静静对视,从目光到姿态,分毫不让,背脊挺得像一根坚韧的蒲草。
工藤新一的精神一直高度紧绷,自然也是最快拿到完整的资料的人。他只刚扫了一眼,心就沉了个彻彻底底。
黑羽快斗,五岁,检测机构:密歇根州立心理健康诊断中心。
检测结果……
“——检测结果,黑羽君,是唯一符合条件的,天生的反社会人格。”
“逮捕!”
几个全副武装的特警拿着手铐走过来的时候,黑羽快斗伸手,用力摁住了打算把他挡在身后的工藤新一,把人重新推回去,回头看了他一眼,颇为隐蔽又俏皮地眨了下眼睛。
工藤新一倏然一愣。
这两天,二人实在太过疲惫。鹰派的攻势如北海道冬季的雪那样,连绵不绝又冰冷刺骨,没给他们留下任何喘息的空间。工藤新一清晰地意识到,对方的体量太过庞大,自己如今的坚持,只不过是负隅顽抗罢了——这样下去,输掉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也是因为气氛过于低迷、战线过于紧绷,以至于他一开始竟然忘了那人那天对他说的这一番话。
你要成为我的保障。
这一刻,他终于彻底明白,那人说的“保障”,究竟是什么了。
在他们与组织展开了最终决战后,四个人伤的伤残的残躺在医院里时,那人的的确确瞒着所有人,和鹰派做了个无人知晓内容的交易。
如今看来,那人分明是主动卖出自己的一个弱点,换了对面一个条件。
而此刻,鹰派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就意味着他们已经履行了承诺的条件。
那个条件,恐怕是,用他自己的落网,换帝都参与行动的四百人……清清白白。
——交易在此刻结清。
工藤新一死死地看着黑羽快斗,看他毫无抵抗地被戴上手铐,押上警车,一直都不曾移开视线。
那看上去是个无法接受事实的眼神,错愕、不甘、挫败,但只有黑羽快斗知道,对方的目光深处,已然升起了细微的亮光。
那坚韧而勇敢的光芒,不论在过往和将来,都不会动摇半分。
那是他们跨过死亡和劫难,翻越崇山和深海,无惧无畏向前奔跑的,永远的凭依。
是啊。他和鹰派的交易结清了,但他和名侦探之间的承诺,才刚刚开始,不是吗?
当一切都迈入最坏的境地时,名侦探,请接下我的委托。
请用尽我留下的、你寻到的一切手段,让我们所有人,安然归来。
【四人行】二十九(下)
来者身着政府工作服,面沉似水,“工藤先生,未经许可,擅自调用特别行动部队,对隶属于公共产权的正当资产进行毁灭性打击,你、你们简直……”他似乎是强行咽下了快要脱口而出的“疯了”二字,生硬地另起话头,“我,尾崎真治,代表内灪阁,要求警视厅给出解释!”
显然警视厅的负责人已经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被拎了过来,此刻就站在该名议员身后,有的对工藤新一怒目而视,也有的完全是一副没放在心上的样子。工藤新一大致扫过,把在场所有人和他们所对应的部门和立场......
来者身着政府工作服,面沉似水,“工藤先生,未经许可,擅自调用特别行动部队,对隶属于公共产权的正当资产进行毁灭性打击,你、你们简直……”他似乎是强行咽下了快要脱口而出的“疯了”二字,生硬地另起话头,“我,尾崎真治,代表内灪阁,要求警视厅给出解释!”
显然警视厅的负责人已经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被拎了过来,此刻就站在该名议员身后,有的对工藤新一怒目而视,也有的完全是一副没放在心上的样子。工藤新一大致扫过,把在场所有人和他们所对应的部门和立场一一对应,大致就有了把握。他向松本清长、茶木神太郎等自己人微微颔首,示意他们别急,旋即上前一步,冷静开口:“尾崎议员,在开展工作质询前,我在此,遵照质询主张举证原则,要求贵方对上述指控作出具体阐释和说明——您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一个连正式编制都没有的大学一年生,有权力、有资格去擅自调用特别行动部队,为我效力?而您又有什么证据证明,特别行动部队参与了这场行动之中?”
鹰厵派最核心的手段被毁,他们的计划几近全盘崩溃,尾崎真治本就气得头疼脑热,眼下看着少年那死不认账的样子,更是差点当场呕血,气笑了:“别以为你们那蹩脚的手段真能屏蔽掉什么信号!凭借军灪用灪通讯网络,我们早就恢复了天堂岛园区内部的影像资料。来,你看着它,你告诉我,这群人不是警厵察还能是谁?!”
工藤新一没有立刻回话。
他用一个带着怜悯的眼神看了尾崎真治一眼,语气略带古怪:“……贵派,没怎么跟司厵法机构打过交道吗?”
“这副强盗打扮的不明团伙,一看就是趁乱来对天堂岛施行打击报复的犯罪组织,和我们的正义打击部队有什么关系?”工藤新一神情冷峻而沉凝,无半分玩笑之色,“我必须要提醒您,尾崎议员,目前为止,您的所有指控一点都站不住脚,没有得到任何证据支撑。如果您继续胡搅蛮缠,我想,警视厅有权利将您请出去,等您冷静下来,我们再好好谈谈。”
“胡搅蛮缠?!”尾崎真治简直快炸了,理智濒临崩溃,脱口而出,“特警队可是失联了整整两分钟!在这种当口,不急着恢复通信,不就是为了脱离我们的监视去帮你办——”
话音戛然而止。
但已经晚了。
工藤新一看着尾崎真治,露出了一个轻飘飘的笑容:“监视?原来如此。贵方对于家国的英雄,就这么……不放心吗?”
“也许你们知道,警视厅是很护短的吗?”侦探看着尾崎真治额角渗出的滴滴冷汗,毫无留情之意,连珠炮弹般质问,“未经许可,擅自对特别行动部队进行越级监控……且不说这种事本就违法,尾崎先生,你猜,你身后这几位护短的警视监,会不会联名给总理先生写一封投诉信,让他考虑考虑给内厵阁换换血?”
他一步一步逼近,字字句句,掷地有声:“到底谁才是对这个国家真正忠诚、真正有用的人,趁此机会,大家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了——不是吗?”
把尾崎真治逼退后,工藤新一看着他匆忙离去、心慌意乱的模样,不仅没有胜利的喜悦,反而轻声叹了口气。
茶木神太郎走到他身边,和他一起看着那位鹰派议员离开,一针见血地指出:“就算把我们摘了出去,你们帝都那些孩子在其中的参与,可是铁证如山、无论如何都抹不掉的。”
松本清长走到他的另一边:“正是如此。鹰派那边只是一时之间被打懵了,等他们缓过神来,一定会第一时间展开疯狂的问责和报复。如今,天堂岛被毁,洗脑波被破解,他们彻底变成了败犬一条,输无可输。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的撕咬一定会……把路过的所有人都撕下一块肉来。”
“该如何保住帝都的学生,该如何保住你们自己……你想好了吗,连正式编制都没有、但已经能够越级调动国内外警界无数人力物力的大学一年生?”
……好像被揶揄了。
工藤新一瘫起半月眼,侧过头,无言地给两位管理长送去一个视线。过了会儿,他才几乎无声地叹了口气:“说实话……没有。”
面对着两位值得百分百信任的长辈,工藤新一难得地将自己的不安和焦虑坦白开来:“关于善后的事,我想过很多个可能的破局之法。我可以去求近藤校长,校长很爱帝都也很爱学生,他不会坐视不理;服部和白马可以动用家里的力量,我也一样,只要全力运作,应该勉强可以把鹰派牵制住;就这两天,我们会负责把所有的报告全都写好,直接去走流程,在流程正义方面占据先机……至于公众舆论那边,我还没想好。我不知道该不该为了一己私利操纵舆论,那太危险了,我……我不知道。”
“……正如二位所说,鹰派现在已经是一群疯狗了。他们要鱼死网破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才能保住大家。”
闻言,两位管理官不约而同地伸出一只手,揉了揉少年的头发,把本来还算齐整的头发弄得乱七八糟。
工藤新一愣了一下。
他甩甩头,既是甩开那些纷繁的思绪,也是把自己的发型从两位管理官手下解救出来:“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最起码,至少今天,得和大家一起好好庆祝一下才对。”
似乎是想象到了某些画面,工藤新一忍俊不禁:“现在,那群大功臣应该已经在帝都里闹疯了吧?”
天堂岛输了。
帝都赢了。
他们赢了!他们做到了!!
当工藤新一回到帝都时,迎面而来的就是排山倒海般的欢呼声。
校园内随处可见蹦蹦跳跳跑来跑去的学生,不论遇见谁、认不认识,上去就是一个兴奋到极点的熊抱;广播内不断重复着无奈的提示,让大家注意安全、尽快冷静、已经很晚了早点睡,但整个帝都恐怕没有任何人能在今晚入眠;物资、联络、技术小组更是聚集在操场上办起了蹦迪大会,尽情宣泄着少年人的活力和胜利后的喜悦。
工藤新一靠在一处无人注意的墙角,看着全帝都的庆贺,听着震天响的欢呼,嘴角的弧度温和似水。
在这个无星的夜晚,在这个雾气弥漫的凌晨。
他们迎来了这场空前绝后并且毫无悬念的胜利。
那么多日以继夜的努力,那么多夜以继日的坚持,都在这一刻,化作了无需言说的理所应当。
“侦探。”
身侧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喊。那人的声音并不大,刚出口不久就被吞没在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里,但工藤新一还是在一瞬间捕捉到了些许痕迹,侧过头,微微眯起眼,看着向自己一步一步走来的人。
在帝都里,除了他们这几个人以外,不会有人知道黑羽快斗今晚的动向。
更不会有人知道,这里站着的,就是拼着变成白痴的风险、单枪匹马直面天堂岛、为后续所有布置都铺平了阳关大道的,当之无愧的最大功臣。
工藤新一突然发现那人眼底映着光。不知是哪一片灯光掉进了他眼里,反正亮晶晶的。
他突然有点想吻他。
“黑羽。”工藤新一突然叫他,“黑羽快斗。”
“我现在有点没有理智。有点冲动。有点上头。”
他问他:“我可以向你正式表白一次吗?”
不知怎么开始的。
他们唇齿相依。
帝都最高的建筑楼顶,服部平次吭哧吭哧爬上最后一节台阶,推开天台门,一屁股往墙边一坐。
抬头没有星星,低头雾气弥漫,连近在咫尺的、遍布全帝都的欢呼,都显得不太真切。
他把头向后靠在墙上,笑了笑。
“特别热闹,特别开心……你不在这里,真是亏到银河系外面去了。”
“累得想死,那两个家伙是真不管我的死活,我舟车劳顿回来才多久,竟然就要我接手行动组的全部事宜,三天后就直接发起总攻。我是什么神仙吗?不用吃喝拉撒的那种?”
“真该把你一起拽回来分担工作的。外交方面搞砸了就搞砸了,反正天塌下来也是鹰派的错,再怎么样,都怪不到我们头上。”
“……明明和我们没什么关系……怎么就偏偏……怎么就让你……”
服部平次叹了口气,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大家也快要急着找他了,起身,拍拍身上的灰,语气再次变得轻快又坚定:
“下一步,就是实现我的承诺啦。”
“你就等着小爷我风风光光把你接回来,让你原地做回你那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吧。”
【四人行】三十一、
· 本想分两章的,但写都写了
· 完结撒花!!!
大洋彼岸,北美洲某个大型货物吞吐码头,在无人注意的不起眼角落,两个灰头土脸的青年从货仓中艰难地爬了出来。
其中一人刚龇牙咧嘴地想要说点什么,一开口就是一阵石破天惊的呛咳:“现在就是咳咳咳咳后悔咳咳咳咳……”
另一人哭笑不得地帮他顺了顺气,调侃:“平时在道场劈木屑横飞的立桩的时候,也呛成这样吗,剑道高手?”
“你还有闲心咳咳咳笑我,你知道你咳咳现在都和我一样黑咳咳了吗少爷?”
“……”
他笑盈盈地用上了拍死蚊子的力度。
......
· 本想分两章的,但写都写了
· 完结撒花!!!
大洋彼岸,北美洲某个大型货物吞吐码头,在无人注意的不起眼角落,两个灰头土脸的青年从货仓中艰难地爬了出来。
其中一人刚龇牙咧嘴地想要说点什么,一开口就是一阵石破天惊的呛咳:“现在就是咳咳咳咳后悔咳咳咳咳……”
另一人哭笑不得地帮他顺了顺气,调侃:“平时在道场劈木屑横飞的立桩的时候,也呛成这样吗,剑道高手?”
“你还有闲心咳咳咳笑我,你知道你咳咳现在都和我一样黑咳咳了吗少爷?”
“……”
他笑盈盈地用上了拍死蚊子的力度。
惨嚎响起。
显然,二人正是大半个月前主动选择留在阿斯兰伊制衡局势的白马探,以及六天前被工藤新一一脚踹出寝室的服部平次。
只不过,关于他们为何没有风风光光地离开阿斯兰伊,又为何没有回国,而是混在货船中偷渡到了大洋彼岸的北美洲,这又是一个复杂的故事。
且让我们从黑羽快斗被带走后开始说起。
三天前,帝都门口,目送着警车呼啸着远去,工藤新一甚至没有时间顾及自己的情绪,深吸口气,非常冷静地拦住了尾崎真治。
然后搭了趟顺风车。
在尾崎真治和帝都众人的一头雾水里,工藤新一没有质问,没有追究,甚至没有对这件事做出任何反应,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冷静自若地报出了自己的目的地:外务省。
直到他下车,尾崎真治的脸色都跟生吃了苍蝇一样难看。
他不怕这个小毛孩当场发难,也不怕应对任何质疑,但谁能想到这个侦探全程没有任何发作的意思,但一举一动都摆明了几个大字:
我、要、去、搞、事、了。
明知对方一进外务省,自己就又要处理一堆烂摊子,但尾崎真治总不可能真的对一个完全没有违法违纪的小孩子下手。他叹了口气,抬眼,恰好对上少年回头看来的目光。
尾崎真治懒得深究那一眼里究竟包含了什么,只是糟心地挥了挥手,示意对方赶紧走。
放在任何其他时候,工藤新一都会将这份不知源起何处的微小善意铭刻于心,但眼下他只不过是个被仅剩的一丝理智吊着的空壳,能够维持住基本的思维能力,都是仰靠着过往无数次死生一线间练出的本能,连自己那一派焦枯的内心世界都没时间去修,实在没有更多的力气去应付人心诡谲和人性善恶。他回过头,深吸口气,拍了拍脸颊让自己再清醒一点、再顽强一些,戴好从某人那里学来的扑克脸,推开外务省的门。
推开门,他就又是那个冷静得宛若机器、不曾乱了半刻阵脚的,永远掌控全局的工藤新一。
“发起对阿斯兰伊的问责。”他冷静地布局,“另外,保持与警视厅的一级实时联络,确保在最小时延内得到一手消息。”
由于鹰派被他们打击得只剩个壳子,对阿斯兰伊的针对性计谋自然也无从提及,工藤新一借力打力,仗着自己先前上下打通了外务省几乎大半关节,以雷霆之势对阿斯兰伊官方发起了外交诘难,棍棒蜜枣齐出,仅用了半天就让阿斯兰伊官方正式道歉,承认自己“误会了两位使者的来意”,将他们与其他“意图扰乱两国和平”的“危险分子”搞混了,并承诺当场恢复服部平次和白马探的自由身份,重新以最高礼节招待这两位来访的客人。
当然,没人会天真地认为以上优待是靠打嘴仗就能打来的。凡世间交易,有利得就一定有代价。服部平次和白马探也曾多次问过工藤新一,但后者自从看上的那家伙进去之后就多少有点精神失常,像是拥有三十年疯人院生活经验似的,对他们关怀又担忧的问询,只是回了三声健康的笑。
看得出来,在外人面前,他的确稳如泰山。
不然也不至于在队内频道里笑得像个最终反派。
……希望人没事。
总之,有工藤新一这番行动在前,服部平次这次回访就格外顺利了。
他给自己弄足了排场,又是花重金预定了专机,又是提前要求阿斯兰伊官方以最高礼节迎接,又是大张旗鼓包了岛上好几处热门景点和高档酒店,放话出来,鉴于先前受了委屈,这次他要和白马探一起尽情体验阿斯兰伊的优美风光和风土人情,好好放松一下。
尽管服部平次摆明了没给他们面子,但或许是工藤新一给的未知好处实在太多,或许是成年人的世界并没有太多真情实感,总之,阿斯兰伊官方不仅没有任何意见,还热情地给他打了对折。
白马探至今仍清晰记得,时隔半个月,当他再次走出招待处时,还没被海岛上的烈日晃到,就先被服部平次那一身骚包又夺目的打扮和几十个侍者列队欢送的阵仗给闪瞎了眼。
“……”
虽说确实让你风风光光把我接回去,但,倒也不必风光到这种地步。
白马探无可奈何地看着满脸写着“答应你的我做到了!快夸我!”的服部平次,片刻后,略显憔悴的脸庞上慢慢焕发出一抹浅淡却极其生动的笑意。
他慢慢深吸口气,笑着,一步步离开这片暗流涌动的无光之地,和服部平次一起,走进了太阳之中。
按照行程,服部平次和白马探会在阿斯兰伊玩上整整十天,好好玩个尽兴。人们都以为他们两个放弃了国内的伙伴,对国内发生的事情毫不在意。
但事实绝非如此。
因为两位当事人,根本不在阿斯兰伊。
早在来到这里后的第三天,他们就已经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中,离开了这座海岛。
借助“灰狼”的掩护,阿斯兰伊官方硬生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他们混入开往美洲的货船,灵活地避开了所有的常规搜查,躲在货舱里,横渡汪洋。
没错,他们的目标,是给幼年的黑羽快斗出示了反社会型人格检测书的、全美最为权威的精神检测机构之一,密歇根州立心理健康诊断中心。
他们要去名不正言不顺地打个假,然后拿着足以转败为胜的最有力证据,赶回国,把胜利亲手攥到他们四个的手里。
——虽然对“鹰派”的反击计划和最开始的版本早已差了十万八千里,但他们打出的,依旧是那招时间差。
就用这短短的四天,靠他们二人,扭转败局。
之所以只有四天,是因为,对黑羽快斗的初轮庭审,就定在正式羁押的一周后。
这个时间,哪怕在司法史上,都是绝无仅有的——太快了。
按照常规流程,从嫌疑人被逮捕,到正式结案,再到提起诉讼、移交法院、庭审开庭,少说也要两个月左右,而这对标的甚至是案件复杂程度极低、不存在较大争议的情况。
怪盗1412号和上述每一点都完美地不符合。
警视厅内,突然获知明天就要开庭的一众人,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中森银三是最先跳脚的:“搞什么?凭什么?快斗他是认了自己是KID还是怎么?!他们拿到任何决定性证据了吗?!”
目暮十三也跟着附和:“我可没看到任何结案公示文件。而且,谁提起的诉讼?审批流程走了吗?”
松本清长和茶木神太郎看着群情激奋的下属,想起先前就在他们面前不情不愿朗读检讨保证书的男孩,齐刷刷叹了口气。
“他并没有承认自己是怪盗基德,始终没有。”茶木神太郎声音沉沉,“……但鹰派认为,手头掌握的证据,足以证明他就是基德,实锤。”
中森银三吹胡子瞪眼:“就凭那张精神检测表?就凭那小子当初把自己卖了的那些话?!屁,那就不能是KID随口胡说的?就不能是他污蔑我们家快斗?!这些证据有狗屁的效力!”
……这就有点张口就来了吧,中森老弟。
在场•对当事人的身份一清二楚•睁着眼说瞎话•众人纷纷腹诽,但没有任何人反驳。松本清长点头:“理论上,的确如此。但你们也知道的,所谓司法、执法机构,说到底也只是权力的一部分罢了……在牵扯到上面那些人之后,他们想要这些证据‘有效’,那这些证据就一定有效。”
“另外补充一下,发起诉讼的也是鹰派。诉讼的发起全都是按流程走的——我发誓,这辈子没见过那么快的审批速度。有这效率,大爷的,我们去年申请的加薪请求和扩招请求怎么到现在还不批?!”
说到后来,茶木神太郎已经气出私人情绪了。
众人都沉默了。
许久之后,中森银三双眼通红地骂了句极脏的国粹:“可恶……庭审的结果一旦确定,就很难翻盘了……只剩一天,总共也就七天,就算工藤小子再怎么神仙,他也不可能在短短七天里想出办法……我们也不能……可恶!!”
目暮十三深吸口气:“还有我们能做的吗?”
两位管理官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我们问过工藤君。”
“他没有回答,只是反过来问了我们一个问题。”
——诸位,相信奇迹吗?
那样的语气语调,那样装模作样的台词,和某个月下的白色身影,简直一模一样。
工藤新一倒是没想学习某人的中二语录,但是架不住天时地利人和,眼下的形势实在太适合这句台词了。
明天的这场审判,从各个角度而言,都是一场扼杀了所有希望的单方面屠杀。对方掌握了权力、人脉、证据、金钱,随便拎一个出来,都能碾压他们几个小屁孩——更别提他们四人小组散的散散的散,形势简直不利到极点。
正因如此,如果,有那么亿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们能赢……
恐怕只能称之为奇迹。
反击计划的核心依旧围绕黑羽快斗展开。
那天,工藤新一之所以宁可上敌人的贼车也要第一时间赶到外务省,除了为服部平次和白马探铺路这个理由外,更重要的,是他必须要去到政府部门,必须要在消息最为灵通的地方,第一时间,获知那人进去后的一举一动。
你的后手是什么?
你要我们以怎样的方式配合你?
这次,在你构筑的二叉树里,该走哪条分支?
在外务省忙了个昏天黑地,终于暂时搞定了阿斯兰伊的事后,工藤新一揉着眉头,终于等来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第一轮审讯结束。
——嫌疑人不承认自己是怪盗基德。
下一秒,与服部平次的通讯接通,他们隔着浩瀚汪洋,在寥寥数句间,再次达成了你知我知的默契。
有人瞒过所有人,捱过货舱的潮闷和肮脏,捱过偷渡的颠簸和危机,在无人注意的大洋彼岸,用了短短三天,把那封至关重要的文件传送给了工藤新一。
有人日夜不休地缜密布局,策反、谈判,举棋、落子,一点一点把终局那张网编织成型。
鹰派希望庭审越快越好,一遍又一遍地推动流程、给各方施压。
而希望一切越快越好的,何止是鹰派。
在人们所看不到的地方,推动这件事飞快往前走的,可不止鹰派而已。
工藤新一抬头,看着屋外没有一丝光亮的黑夜。
今天是个月黑风高夜,但明天,一定会有一轮冷月高悬。
——他说的。
所以,真要细细琢磨起来,说是“奇迹”,其实也不算太恰当。
他们一定会赢。
这不过是一场,由四人合力完成的,一场胸有成竹的演出而已。
翌日,这场万众瞩目的庭审准时开庭。
本场审判是公开审理。法院这边给出的公告里,将审判定位公开性质的原因大概有如下几点:国际罪犯1412号(代号怪盗基德)犯罪规模较大,且犯罪性质具有一定的非典型性,有较高的公开示例价值;犯罪内容极少涉及血腥、暴力等内容,与普世价值观并不违背,可公开;嫌疑人自身年龄、身份等较为特殊,需要公众见证,以保证审判结果的公信力……等等。
说的其实都对,但工藤新一知道,鹰派大肆传播这场庭审、恨不得全日本都来围观的最重要原因,依旧是为了他们那一派系的目标。
怪盗基德,这个身份背负的关注,实在太多太多了。
当人们都被怪盗基德落网这一事实夺走了注意时,鹰派趁机提出某些政见或者主张……恐怕根本不会激起什么水花。
事实也正是如此。
不论是七天前“怪盗基德被逮捕”的消息,还是昨天“怪盗基德一审将开庭”的消息,都让互联网陷入了几近瘫痪的境地,关于当事人的讨论更是从没有停歇过。
KIDsama被抓了?
小孩??
要开庭了???
啊????
刚一开庭,在场各大媒体机构的直播间就被挤了个人山人海。
【不是,你别告诉我站在被告席上那个小孩子就是KIDsama】
【楼上多新鲜呢,站在那地方的还能是别人吗?】
【可他是KID的话干嘛不跑啊?不是手铐随便开吗?】
【不不不我还是不信,KIDsama二十多年前就在活动了,他有二十岁吗我请问呢】
【就是啊!黑羽快斗这个名字听都没听过…这么平平无奇的人,怎么可能是KIDsama?】
【emmm帝都学生觉得确实不太可能是他。黑羽君其实蛮……怎么说,跟其他三位比起来,他好像没什么存在感】
【楼上是云吗?黑羽快斗没有存在感?天爷奶奶个腿,你动动脑细胞吧求求你了,别丢脸】
【呃呃反正在我印象里黑羽君是能和另外三位比肩的,甚至他们有时候还会以他为核心,蛮明显的】
【早有人分析过了,他们四位就是轮着c啦,都不看校内论坛是吧一个个的(指指点点),回去罚你们把论坛热帖前一百全都背出来】
眼见着弹幕似乎被一群知道不少内情的帝都学生当成了团建场所,还一个个的当谜语人,不少人急了,忙问怎么回事,黑羽快斗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有几条弹幕相当简洁又直白地回答了他们。
【就这么说吧。他室友是白马探、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他们日常抱团的。】
【没错,做什么事都基本同一阵线,当然也包括前段时间那几件大事,具体的相信各位或多或少都听过点吧,某娱乐设施……什么的】
【首先能跟三位侦探玩到一块去的就不可能平平无奇,其次他们轮c,什么叫轮着c啊家人们,黑羽君是能当另外三位的领头人的。如果他真是KID,我反而一点不奇怪】
【之前不是有人扒过他的背景了吗,虽然信息少得可怜,但起码魔术很好这一点跟KIDsama完全对上了是吧】
【废话那可是黑羽家!黑羽!!魔术师的神!】
本来大众还在不可置信,看着帝都学生们七嘴八舌的,突然有点被说服了。
然后就有人发现了新的盲点。
【?这都要开庭了,他辩护律师呢???】
直到正式开庭,少年单薄的身影附近,都没有出现任何人。
他似乎也完全不在意,微微低着头,把玩着两手间的亮银色手铐,偶尔抬起头,认认真真地听法官念着一些惯例事项。
【我赌五毛他在研究手铐怎么开】
【那我也赌,我觉得他是在想什么时候越狱比较合适,比较不打大家的脸】
【都这样了还有心思顾及别人的脸面呢?真当KID是什么宇宙级别的好人了??】
【哦不不不帝都人来说一下,黑羽君很礼貌的,而且脾气贼好,真的是那种会给所有人面子的那种人,家教贼好,真的是宇宙级的好人来着】
【对,我黑羽大人梦男,我承认】
【??cp粉在此,楼上报上寝室门牌号!不死不休!】
弹幕似乎是被震到了,有那么几秒的寂静,看得出来被这群清澈愚蠢的大学生搞得有点麻。
然而,帝都学子并非是不分场合、消解严肃气氛。他们中的绝大部分紧张到手都在抖,或拿着手机,或对着电脑,一身冷汗,却还是对帝都的同胞们露出了搞怪沙雕的一面——因为之前,备战天堂岛时,那几个人曾对他们说过,越是紧张,越要笑。
对伙伴笑,对战友笑,对路人笑,对敌人笑。
既是对彼此的宽慰、对敌人的挑衅,也是对自己的暗示。哪怕陷入绝境,也不要哭丧着脸,让心里的怯意先把自己打倒——毕竟,很多时候,情况往往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糟糕,哪怕在绝地之中,亦有一线希望。
这些帝都学子们早已在先前的作战中拧成了一股绳。他们分享着无需言说的默契,用欢快、沙雕的发言,用只有自己人懂的方式,等待着一个转机。
——绝地之中,也会有一线希望,对吗,黑羽君?
然而,现实往往不会遂众人愿。
庭审的流程一项一项推进,很快就到了证据陈述和当庭辩论环节。
检察官向法官点头致意,然后播放了一段音频,正是曾经怪盗与鹰派某人做出的交易。人们相当熟悉的声音低低响起,不同于月下的张扬和放肆,少年的咬字清润而缓慢,似乎带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决意似的,一字一顿:
“我,怪盗基德,主动将与我的真实身份关联的一条重要信息告知您方。作为交换,贵方……需要在未来,还我一次。不论我提出什么要求,只要不违背法律法规和公序良俗,您方,不可以拒绝。”
“……好。那么,按照约定,我将率先兑现承诺。”
“我曾经做过一份心理测试量表。检测结果是,我是非常少见的、天生的,高智商反社会型人格。”
“嗯。天生的犯罪者。”声音顿了一顿,又语气莫名地开口,“范围够小了吗?够从您方手下,换那群家伙暂时不被针对了吗?”
音频到此结束,法官敲了敲法槌,看向黑羽快斗:“对于这一证据,被告有什么异议吗?”
黑羽快斗的心思却不在这里。他听着自己当时的语气,有点想笑——那会儿真的带着好大火。
处理音频的时候怎么没切掉?KIDsama很OOC诶。
于是人们惊悚地看到,少年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一样,绷不住笑了。
【……他到底在开心什么】
【这一段音频难道很好笑吗,就我没get到笑点吗】
【好了,我现在也有点信他是KIDsama了,就这个在被告席上还能笑出来的本事,要么他就是KIDsama,要么他有病】
【不许你骂黑羽君!!!】
【又是你啊梦男老师,我现在信你是真梦他了】
“我并无意见。”少年笑眯眯地回话,“而且,这段音频本身,只是一段证据链的上游部分,不是吗?我想,等完整的证据链被拼凑出来,我再提出异议,也不迟。”
【我靠你别说声音有点像】
【有吗?我怎么觉得黑羽君的声音明显更跳脱】
【谁让你听语气了,听声线啊!音色!音色!!】
【哦不不不帝都人再来说一下,工藤君和黑羽君的声线基本一样的,听声线其实证明不了什么,而且KIDsama也是公认的百变声线对吧】
于是流程继续。检察官随后出示了黑羽快斗的那份检测报告,由北美最为权威的机构之一——密歇根州立心理健康诊断中心——出具,证实,黑羽快斗在五岁时,就已经被确定为天生的反社会人格。
“并且,根据记录,嫌疑人的智商远超一般水准,完美符合‘高智商’特点。和KID本人所提供的供词完全符合。”
法官看向黑羽快斗。
黑羽快斗眨了眨眼。
人们以为他多少会质疑一下,毕竟可疑的地方真的很多:KID说的就一定是真的吗?他看起来哪里有半点反社会的样子吗?这份报告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东西了,现在真的还准吗?……诸如此类。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黑羽快斗只是笑了一下:“没有异议。”
连检察官都一下子被呛住了。他看上去已经做好了和黑羽快斗唇枪舌战的准备,没想到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没异议?他怎么可能没异议?他要是连这个证据都不否认,那就真的彻底不会有翻盘的机会了!
莫名地,检察官的直觉突然作祟。他一瞬不瞬地看着神情自若的少年,突然感到了某种失控感——就像是曾经无数次,人们看着怪盗神出鬼没地出现在每个角落,在无人知晓的时候已经将目标握在手心,但没有任何人知道他怎么做到时那样。
这个人,明明就站在那狭小的被告席上,手上还戴着手铐,身上所有的随身物品都被收走……他难道还有底牌?
他不可能还有底牌!
检察官咬了咬牙,向法官提出请求,决定速战速决:“法官大人,既然被告并无异议,我申请进入最终判决阶段。”
法官显然也被黑羽快斗一句“没异议”弄得有点懵,但按照流程,接下来的确是最终宣判环节。他点了点头,刚打算敲法槌,就被少年打断了。
“请稍等一下,法官大人。”
法官停下动作,看过来:“何事?”
黑羽快斗看着他,突然,露出一个腼腆的笑:“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既然要进入如此隆重、如此重要的宣判环节,我有个提议。”
“——我们来倒数,怎么样?”
说完,他并没有给众人反应过来的时间,轻声开口:“Three——”
咯噔。
那一刻,几乎所有人的心都停了一拍。
眼前的少年,一身寻常的囚衣,身形单薄而普通,语气平淡;记忆里的那人,一身耀眼的白衣,永远迎风高立于人群上空,声音高昂。分明二者没有丝毫相似之处,但不知为何,人们看着他,像是又一次看到了那位月下魔术师的表演。
当他穿着那身白衣出现在观众面前时,代表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当他开始倒计时的那一刻,代表他已经将三秒后的胜利攥在了手心。
少年嘴角的笑意一点一点扩大。
“Two——”
弹幕爆炸了,无数人连基本的言语能力都已经失去,只会在网络和现实中同时发出意义不明的尖叫,抓住身旁的人猛烈摇晃——是他!是怪盗基德!是他!!
陪审团里,好几个鹰派成员都有点坐不住了,遽然起身就想过去阻止他,但被更多资历更老的成员纷纷阻止了。他们显然更了解怪盗,心知肚明,这一局,他们败了。
哪怕完全不知道对方的底牌是什么,哪怕上一刻局面还完全向他们倾斜,但……这是怪盗基德。他露出那种笑容的时刻,这里只会是他的舞台。
“One!”
少年的笑变得极度张扬而恣意,大声地,痛快地,像是根本无需多说半个字,就已经宣扬了己方的彻底胜利。
几乎同时,法庭左右两边的两扇侧门被一把推开。
左侧,一名实习法官重重喘着气,满脸不可置信,慌张的声音和在场所有人收到的消息几乎完全重合:
“怪盗基德——在东京塔现身了!!”
很难形容那一刻法庭变成了什么样子——硬要说的话,这大概就是一种“炸开”的感觉吧。
黑羽快斗饶有兴致地扫视一圈,从法官位到观众席,每个人的情状都十足精彩。所有人,或死死盯着手头的电子设备,或拉着身旁的秘书/助理等反复确认,高度紧张又极度兴奋地关注着现场传来的第一手消息,死死盯着视频画面上所拍到的那个白色身影。
看得出来,隶属于鹰派的成员,多多少少都露出了“天塌了”的神色,而利益不相干的看客们则是纯粹的不敢置信了——他们刚刚才确信,黑羽快斗此人就是货真价实的怪盗基德没错,那这个同时出现在外边的,又是谁?
究竟是黑羽快斗并不是怪盗基德,还是他采取了什么手段,做到了“影分身”?
人们陷入了相当彻底的CPU过载,完全没有余力关注别的事。但他们似乎忘了,刚才被打开的,可不仅仅一扇门。
相隔七天,横跨人群,黑羽快斗的目光,终于又一次与那人相接。
在无人关注的眼下,在法庭内外的沸反盈天里,他们对视片刻,对彼此露出一个温暖又明朗的笑。
那一刻,无需任何的言语。
过去七天,乃至更长更久的时光里,那些让人不得好梦的不安和压力,那些让人一往无前的信赖和期许,尽数融化在这默契无双的相视一笑中。
于是,不等人们回过神,站在右边侧门的少年侦探高高举起手中的文件袋,哗啦啦一扬:“还有个消息。”
“密歇根州立心理将康检测中心,出具致歉声明,承认十二年前对黑羽快斗的精神检测,属于误判。”
“因此,原告方的证据,从此刻起,不再具有任何效力了喔。”
三十分钟后。
黑羽快斗高高昂着头,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把双手垫在脑后,大摇大摆地往法院外面走,身后那条并不存在的尾巴早已翘到了天上。
工藤新一站在他身旁,都得稍微拉远一点距离,不然会被撞。他微微歪着头,看着七天不见的人,嘴角也不自觉往上扬。
然而,和黑羽快斗的精神昂扬不同,工藤新一这一个礼拜,几乎从没有真正的休息过。本就是靠着一口气强撑,才能把自己吊在那个位置上,像机器一样精确无误地谋划出了一整盘棋局,眼下事情都已经解决,他后知后觉地被潮水般涌来的疲惫攫取了所有的心神。
黑羽快斗几乎是第一时间意识到不对。他扭过头,仔仔细细地端详着自家侦探,在对方擦过粉底的脸上,看到了化妆品都挡不住的憔悴脸色。
下一刻,黑羽快斗俯下身,示意工藤新一趴上来。
“快斗大人大发善心,背背某位拯救完世界后累得不行的大英雄。”他笑道,“来。”
工藤新一有心提醒,后面还跟着不少法庭上的人,在鬼鬼祟祟地偷拍,但转念一想,这人肯定早就清楚这一点。
在如此情形下,他说能休息,那就可以放心大胆地休息了。
工藤新一眉眼一点点软了下去。他打了个小小的哈欠,趴到对方的背脊上,阖上眼,声音低下去:“那,我睡一下。接下来就全交给你了。”
“放心。”
黑羽快斗侧过头,用额头蹭了蹭侦探贴在他肩颈的脸颊,语气含笑:“接下来,不会再有什么不好的事了。”
黑羽快斗背着工藤新一慢慢走在东京的大街小巷里,看似漫无目的地乱转,实则避开了沿路几乎所有监控,七弯八拐地向目的地进发。
慢慢走了二十多分钟后,巷道尽头,传来了两道压着音量的熟悉声音。
“都说了,你只需要露个脸就行,什么叫露个脸,你理解这几个字吗,大少爷?”
“太短的话,会被人怀疑的吧。”
“但是你再多逗留一会儿的话,露馅的就是我们了!你知道当时搜查课离你就只有三层吗?你知道那家伙那些粉丝有多疯吗?你知道我作为逃离路线规划师当时有多么担惊受怕吗?你知道我们现在理论上还在阿斯兰伊吃喝玩乐所以根本不该出现在国内吗?你知道一旦身份暴露我们四个通通得完蛋吗……”
关西腔压着火气的怒骂还在继续,黑羽快斗却已经提前露出了个大大的笑容,快步上前:“恭喜二位,获得怪盗基德及其专属助手的身份体验卡!如何,体验不错吧?”
白马探赭色的眸子一亮,刚挥了挥手,就被服部平次连串的怒骂堵得一个字都插不进去:“不错个鬼!我这辈子是跟偷渡没完了是吗?天天偷渡到这里到那边,太平洋偷渡航线我都快背出来了!”
“还有啊,你知道白马之前受的伤刚好没多久理论上需要静养吧?你知道让这么个人来假扮你有多危险吗?就算他爹能帮他拖时间,就算搜查课集体在防水,我们毕竟不是你,没经验的啊!在东京塔上被逮住了怎么办啊!”
“还有你,大少爷,我早说过了,我不是没变装过!往脸上拍白粉这种事我有经验,为什么不让我来假扮KID?就喜欢刺激是吧?就喜欢作死是吧!?”
白马探和黑羽快斗一人一句地被服部平次骂了个狗血喷头。黑羽快斗擦了擦鼻子,难得有点心虚,老老实实把所有的批评全都认了。背上的工藤新一见他吃瘪,笑得相当开心——毕竟,这七天,对工藤新一而言实在有点地狱,而这一切都拜某人所赐,某人吃点教训纯属活该。
倒是白马探看了看时间,突然伸手,扯了扯服部平次的袖子。
服部平次被这股细微的力道扯得一愣,下意识看过去:“干啥?”
“服部君。”白马探可怜兮兮地左右晃了晃手里捏着的那片衣角,“我们得赶回阿斯兰伊了。”
“……”
服部平次捏了捏眉心,语气幽幽:“又、是、偷、渡……”
“经常偷渡的朋友都知道,中间忘了,总之这辈子有了。”他面无表情地冷笑一声,反手拉住白马探就走,“我们走,少爷,回来再跟这两个家伙算账!”
白马探跟着他走。和黑羽快斗擦肩而过时,他伸出拳。
工藤新一也同时竖起掌心。
服部平次臭着脸和工藤新一击了掌,转身就走。
黑羽快斗笑着和白马探碰了拳,目送二人远去。
片刻后,臭着脸的服部平次折返,把拳头用力地往黑羽快斗手上一怼。
白马探和工藤新一相视一笑,合掌一拍。
他们再次奔赴不同的方向,就像以往无数次那样,好多次孤军奋战,好多次两两组队,好多次三缺一,好多次携手并肩。
但不论身处何地,不论行至何方,他们从不散场。
他们是意气风发的少年人,一腔热血、满心赤诚,怀抱着永不熄灭的纯粹理想,追寻暗夜中的一线微光,心向希望与烈阳。
四人同行,便不惧风与霜。
再次完结撒花!
还有一点点没填的坑会在番外写~当然大家有什么想看的校园日常生活也可以说出来,番外也可能会写喔!
【四人行】二十八
可以了,我知道大家都要说什么(心虚)(目移)
这次不会再扔一更就消失了!相信我!!
各大高校总会把一些校内软件或网站外包出去,让专业公司开发,而这些软件往往有着破烂的UI设计、一挤就爆的破服务器以及地鼠一般打不死的众多bug。
这时候,大学生们,尤其是计算机学科的大学生们,就会放出豪言:“我来我行!”
“劳资C大程做的小游戏都比这破软件丝滑。”
一般而言,人们对这些豪言壮志也就看个乐子。...
可以了,我知道大家都要说什么(心虚)(目移)
这次不会再扔一更就消失了!相信我!!
各大高校总会把一些校内软件或网站外包出去,让专业公司开发,而这些软件往往有着破烂的UI设计、一挤就爆的破服务器以及地鼠一般打不死的众多bug。
这时候,大学生们,尤其是计算机学科的大学生们,就会放出豪言:“我来我行!”
“劳资C大程做的小游戏都比这破软件丝滑。”
一般而言,人们对这些豪言壮志也就看个乐子。毕竟连期末考都及格不了的人,哪来的勇气从零开始搭系统、搭应用程序?
——但现在不一样。
不论是尖刀组,灭霸组,还是第三支队,他们技术组需要做的,正是从零开始搭出无线电波的接收器,做出波段解析,并反向破解它。
这群年轻人除了上课什么也不会,大考小考全凭通宵补天,平时写一个最简单的冒泡排序都能哭爹喊娘,要不是被ddl逼着,死也不打算碰代码一下。但眼下的他们面对超现实级的技术难题,不仅没有半分退缩之情,更是调出了此生最积极的学术态度,搬来厚厚十几摞书,眼含热泪地理解起编程之美。
当然,帝都不会让他们真的从零开始。
各大实验室陆续开放,全日本最高精尖的仪器就这样被授权给了一群毛头小子,其中不仅包括不少无线电波探测仪,更是有着一台仅次于富岳级别算力的超级电脑,足以支撑任何规模的电子运算。
有了这些硬件设施,研究出解波也好,做出覆盖全日本的信号屏蔽仪也好,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并且,这个“时间”,很短很短。
黑羽快斗看着实验室内一日千里——不,每一分钟都进展神速的研究成果,嘴角慢慢勾起胜券在握的弧度。
天堂岛固然手握大杀器,但,他们帝都,可是人类先锋。
在技术组争分夺秒钻研技术时,联络组和物资组也热火朝天地动了起来。
联络组的任务很简单,主要强调两个字:人脉。
众所周知,帝都收人只看水准,不讲人情,这份相对公平的择优标准就导致学生的家庭背景格外复杂——从家财万贯到家徒四壁,从有权有势到市井小户,联络组的背景几乎涵盖了日本所有圈层。
因此,联络组一旦出动,那便是散如满天星,每人电话往亲朋好友那一打,一瞬间,全日本都被连在了一起。
有人叮嘱家人:“天堂岛不是什么好东西,千万别去。嗯,定好时间我通知你们,那天别出门,别开手机,别联网。”
有人语气霸道:“我们要打天堂岛,你有渠道没有?”
有人满面笑意:“看在我的面子上,别掺和进来,就帮我这一次,好不好?”
有人火冒三丈:“你非得助纣为虐不可吗?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对吧?”
诸如此类,不一而足。
工藤新一大致了解了联络组能够联络到的人员名单,心里有了不少把握。
众所周知,帝都之所以地位超然,还有一个原因——它为社会输送了无数人才。
有人从医,有人从教,有人在市井里过着自己的小日子,自然也有人进了政府机关,一路摸上高层。
也就是说,不管是鸽派还是鹰派,那里面有着不少“自己人”。
哪怕这些帝都前辈们此次是敌对方,无法策反也无法拉拢……起码,看在帝都的面子上,他们能够留一份情面,或是选择不搅浑水,或是在局势动荡之际,手下留情。
——这才是联络组最大的功劳。
至于物资组,一般而言,常常与“机动组”和“现场组”相等同。
简单点讲,就是这一组人,什么都干。
他们时刻监控着网络舆论与天堂岛的动向,准备着最终行动必要的物资和人力,协助后勤管理和生活物资保障。
不可谓不辛苦,但每个人都乐在其中。
黑羽快斗看着物资组忙得不亦乐乎的样子,赞评:“是一群做管理的好苗子。”
工藤新一深表认可:“说不定我们以后还能给他们中的某些人打工。”
偶然间听了一耳朵的部分同学:“……”
谁敢管你们啊两位祖宗。
不,不止你们俩,你们那一个寝室都是活祖宗。
说起这个,有人好奇地问:“工藤君,黑羽君,你们的室友去哪里了?”
黑羽快斗:“……”
工藤新一:“……”
问得好啊。
他们也想知道。
虽然人出国也就四天,但他们确实已经四天没有联络过了。
“应该不会有事吧?”工藤新一有些担忧地看了看东方——那是阿斯兰伊所在的方向——皱眉道,“如果一切顺利,也该回来了。”
至今未回,那,就是不顺利了。
黑羽快斗把工藤新一紧皱着的眉毛揉开:“相信他们的能力。”
他心里的确隐约有着一股不妙的预感,但并不浓烈,就像是——虽逢大难,仍有生机。
或许,很快就能见面了。黑羽快斗想着。
最终决战的时机,应该也快了。
再次收到白马探的消息,是七天之后。
彼时的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在寝室里收到了警视厅的紧急视频通讯,彼此对视一眼,都感到了些许不妙。
“阿斯兰伊致函上面外交部,指控我们的外交代表白马君和服部君是间谍。”目暮十三言语简短,却活像个晴天霹雳,“他们还控诉,服部君畏罪潜逃。”
“上面已经在打外交辞令了,但服部君在哪里,我们都不知道。”目暮十三头疼地叹了口气,“你们几个之间有联系吗……算了,不用告诉我,你们自己把控就好。”
若是他的知情会导致风险,目暮十三宁可选择被蒙在鼓里。起码,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他知道这四个孩子的本事,也相信他们是有分寸的。
电话挂断,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对视一眼,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问题在于,他们私底下,没有联系啊。
默。
“理论上,我们应该无条件确信伙伴的能力。”工藤新一板着脸,严肃道,“但实际上,我不得不质疑某些队友的靠谱性……我们针对这种情况的预案是什么来着?”
“应急预案7-3,在确认队友彻底失去作战能力后,忽视他,直接开启下一阶段。”
黑羽快斗无感情棒读。
工藤新一托着下巴颔首,认可道:“说得没错,服部什么的,不管了——”
“管一下啊!!”
宿舍门被怒吼着踹开,熟悉而久违的关西腔大嗓门再次响彻方圆十里:“哪门子应急预案长这样啊?根本就是你们现编的吧?对自己的队友稍微好一点啊喂!”
来人脸庞陌生,打扮严实,从头到脚都显现出历经风霜后的风尘仆仆,一看就吃了不少苦。
即便如此,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眼底却慢慢盈满了笑意。
“去洗澡。”工藤新一上前,自然地接过对方脱下的衣服,“辛苦了。”
黑羽快斗递来被妥帖保管的热水卡:“怎么样,我给的面具和假身份好不好用?过不过瘾?”
服部平次没好气地摘下面具瞪着二人:“好哇,你们果然早就知道我在门口了!”
他一个一个地算账:“刚回来就让我洗澡,就这么嫌弃我脏是吧?我蹭蹭蹭!都别想干净!”
“过什么瘾?我这辈子第一次当黑户偷渡,该犯不该犯的法条都犯了个遍了!!我的一生清白啊啊啊啊——”
工藤新一被蹭了满身灰,硬是气笑了,黑羽快斗则在一片混乱中贴心关上了宿舍门。
601舍,3缺1了。
这也就意味着,最终对决,该启动了。
三人各司其职。
外务省那边需要一个人。那人不能是被阿斯兰伊指控为间谍的服部平次,不能是身负尖刀重任的黑羽快斗,因而只能是在官方各大部门那边都频频刷脸、在警政界都已经积攒了一定威望的工藤新一。
帝都内需要一个人。那个人不能是早早奔赴外交部门、和阿斯兰伊官方打起外交战的工藤新一,不能是早已奔赴另一片战场的黑羽快斗,因而只能是仅用了半天就无缝接手帝都内部作战分队、作为后备有生力量而隐匿于校园之中的服部平次。
天堂岛需要一个人。
那个人向天堂岛下了战书。
三日之后,不死不休。
这是怪盗唯一一次没有指明具体时间的行动。
第二天的午夜,距离零点还有十分钟左右时,早已在天堂岛游乐园外围蹲守许久的各路媒体终于捕捉到了那一抹白色的身影。
他自远处遥遥投来一瞥,很快再次消失在视野内。再出现时,便已经站在了园区大门之上、人群的正前方。
怪盗注视着自发把游乐园附近的几条街道全都占了个严严实实的人群,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没有警视厅作为靠山的作战果然麻烦。要放在平时,搜查科早就把方圆几公里全都清场戒严了——再怎么说,这也是货真价实的战争,这些人围在人家的大本营边上,到时候万一有什么差池,该怎么办才好。
好吧。他得承认,自己有一部分责任。怪盗基德的一举一动都必定会导致无数关注,他公开对天堂岛宣战,没人围观才是见鬼。
……但他必须这么做。
他要让天堂岛以为他们无计可施,以为他们没有任何支援,以为自己的高调只不过是色厉内荏。
无辜群众越多,对天堂岛越有利。
天堂岛可以不计代价伤害普通民众,利用主波把人们变成它的棋子,但他们却必须保障平民的生命安全。
眼下,在天堂岛看来,他们已被拆解得七零八落。一个被困在大洋彼岸,一个下落不明,一个在外交战场上忙得不可开交,一个孤狼作战。连警方外援都失去了的孤狼,难道还能翻出什么波浪?瞧这狼狈的样子,连最基本的撤离无辜群众都做不到,还有什么余力可言?连预告时间都不敢说,想必是知道自己露头就会被秒吧。
在这样的情况下,怪盗的任何言行,都只会被当作是困兽犹斗,死鸭子嘴硬罢了。
毕竟,他们的保密工作做得确实还算可以。
天堂岛至今仍不知道帝都内的情况,不知道这群初出茅庐的大学生拥有怎样的力量;它不知道,服部平次在几乎不可能的条件下瞒过了所有窥视,早已安全回归;它不知道,警方虽然明面上不会给予增援,但背地里却安插了无数便衣,启动国内外所有能够调用的力量,只为保障那几个主力军的绝对平安。
这些信息差,就是他们所仰仗的,最大的、必胜的底气。
零点的钟声遥遥而至。
伴随着不知何时悄然蔓延的催眠瓦斯,伴随着上一秒还在尖叫呐喊兴奋雀跃的人群慢慢安静并软倒,怪盗默然无声地向后一退,隐入更深露重时分升起的丝丝雾气里。
他目标明确地直奔天堂岛总中控室,也就是当时他在外吸引注意、工藤新一偷偷潜入的核心区。
果不其然,不少人都在这里等着。
见怪盗形单影只地推门而入,天堂岛所属的几名负责人都愣了一下。为首那人——天堂岛项目实际上的最高负责人,伊达圭——开口,神色甚至有些不可置信:“他们那群毛头侦探,真的只派你一个人来?”
“……他们对你是不是太不客气了,怪盗基德先生?”
单枪匹马,这不是明摆着来送人头的吗?真不知道这个怪盗是怎么被他们拿捏住的,连这种差事都上赶着接。
天堂岛至今仍不肯放弃将怪盗拉入伙这一念头。在他们看来,怪盗基德简直是最好用的大旗——他有着全日本无人可比拟的影响力,只要他稍稍动动嘴皮子,就会有无数人前仆后继地为他疯狂。当人们争先恐后地陷入这种名为“崇拜”的强烈情绪中时,天堂岛所研制的主波,就能轻而易举地与他们的脑波共振,从而让这群粉丝在一瞬之间变成天堂岛的傀儡。
而且,更重要的是,怪盗基德此人,没有立场。
诚然,他的行事作风颇有些怪异,分明是个黑暗中的存在,却始终捧着一点微光不放,让人搞不清他到底孰黑孰白。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怪盗基德”这个身份本身——这是个虚假的、无法暴露于天光的身份,只要这家伙作为怪盗基德一天,他就绝对不可能和任何势力产生牵绊和纠葛。
他独行世间,就像一匹月下孤狼,没人可倾诉,没人可求助,没人可同行。
这样一个到了白天就会原地消失的人……太适合被他们控制住,做一个吸引大众火力的傀儡了。
怀抱着这样的心态,伊达圭对怪盗的态度不算太强硬。他半真半假地为怪盗不平:“那群侦探简直是把你当牲畜役使,每次都让你淌在最前线,自己龟缩在后方坐享胜利。这不是欺人太甚吗?”
怪盗这边进那边出地听着伊达圭的话,耳内的微型通讯器里正实时同步着帝都作战分队紧锣密鼓的倒计时。估摸着自己大概还需要给战友们争取一点时间——但也不用太久,帝都学子的效率相当可靠——怪盗熟练地开演。
他耐着性子,把对方的话认真思索了一番,哭笑不得地发现,伊达这家伙说的还真都不是事实。本来,和那几个无良侦探建立合作关系之后,他自己都以为自己绝对是铁打的尖刀,毕竟身份和过往经历摆在那儿,就没人比他更适合淌雷。但偏偏,有三个家伙觉得,当尖刀这件事,应该轮着来。
就像值日轮着来,带饭轮着来,代签到轮着来,小组作业的leader轮着来……他们说,轮班和AA制是确保寝室和谐的不二法则。当然,干活也是。
……这些家伙啊。
有这几个侦探在身后,天堂岛半分拉他入伙的可能性都不会有。
“既已达成合作,自然要付出诚意。”怪盗笑容不变,言语间却仿佛意有所指,“毕竟,怪盗基德从不失约。”
这是在暗示自己要付出诚意才能和他达成合作?伊达圭脸上的笑容顿时更真切了几分。说实话,他是真的怕怪盗是那种迂腐板正的老好人,生怕他和自己敌对是出于内心的正义感。现在看来,还好,就算表面工夫做得再好,这家伙本质上也是个追名逐利的罪犯罢了。
唯利是图是好事,只要怪盗有想要的,那天堂岛就绝对能把他争取过来。
“区区诚意,天堂岛同样给得起。请问基德先生想要什么?”
怪盗抬起右手,在耳边非常快速又自然地扫过,随后漫不经心地指了指头顶:“我想要……世界和平。”
那一瞬间,天堂岛所属的每个人脸色骤变。
世界和平。
——和平鸽。
“鸽派的走狗。”见怪盗诚心耍他,伊达圭也不再试图招揽了,话不投机半句多似的回身来到总控台前,狠狠拍下主波开关,“真不明白,你们到底哪来的底气?区区半个月,就算研究出了破解波段,你们又有什么设备来发送?我们手里掌握的可是能辐射到全日本范围的大功率发信器!”
熟悉的眩晕感传来,怪盗脸色一白,心道区区半个月能把主波升级成这样,你们天堂岛的科研人员也挺给力。
主波在大脑中肆虐的感受实在太可怕,和先前一样,活像是把脑浆当成鸡蛋在打。怪盗距离发信装置最近,几乎是毫无抵抗力地闷哼一声,当即支撑不住,脱力地跪倒在地。
见状,伊达圭看起来更不解了。他本以为怪盗单刀赴会,怎么都该做了点准备——再不济,在自己身上包一层防护罩是什么很困难的事吗?他不信这群人不知道简易的防护法——虽然没什么大用,但总比什么都不带好一些吧。
伊达圭慢慢走到怪盗面前,蹲下身。到了这时,他反而莫名地感到了某些不妙的情绪。即便身旁的同僚和下属们都已经放下了警惕,神色间甚至隐隐露出势在必得的自信和对敌人的不屑,作为最核心负责人的他,在听闻了这群毛头小子当时直面那个黑衣组织的事迹后,实在没法如此轻易地放下心来。
他扳起怪盗的头,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对方的脸,试图从他的微表情里看出些什么。但他注定会失望。他所能看到的每个细节,都是怪盗想让他看到的扑克脸而已——他当然是故意不做防护的。只有这样,自己被洗脑波搅和到脸色惨白、冷汗涔涔的生理反应,才足够真实,不是吗?
这才是完美无缺的扑克脸,不是吗?
伊达圭观察许久,皱着眉,甩开怪盗的脸,起身,似乎是寻求着某些确认,又像是自我说服一般地细数:
“主波已经扩散。我们拥有的设备足以覆盖全日本,这样大的功率,不可能有应对之法……没有任何一个自营器械有这样的覆盖范围。”
“园区外面那么多人,就算被你弄晕了也很快会醒过来。甚至,昏迷的人精神防线薄弱,更容易被催眠,等他们醒过来,就全是我们的人了。到时候,你跑不掉。”
“白马探被困在阿斯兰伊当人质,服部平次下落不明,工藤新一在外交那边跟人扯皮,你在这里,警视厅不得出动增援,国际势力不得干扰本国内政……”
“怎么想,都是你们输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怪盗,“你和你的好侦探们输得一败涂地,怪盗基德。”
“……”
——倒计时,三,二,一!
怪盗低低地笑了起来,由于主波扰动的缘故,声音还带着些微的哑:“……是吗?”
——解波,启动!
“可在我看来,输得一败涂地的,是你们啊……鹰派。”
伴随着尾音落下而同时响起的,是天堂岛核心控制台爆发出的尖锐警报。
这一刻,刺耳的鸣笛响彻乐园。
这一刻,通讯器内传来远处校园内的惊天欢呼。
这一刻,如雨后春笋一般,他们所布置的解波在全日本境内四处蔓延。
这一刻,天堂岛的主波被彻底中和。
在怪盗越来越畅快的大笑里,伊达圭不可置信地转头,死死盯着控制台屏幕上闪烁着的提示。
……主波,失效了。
人是怎么练都不会画的
风景是怎么乱画都比人好看的
那么文章呢?
你说的对但是画画只需要框框倒灵感开新坑就可以了 而写文要考虑的事情就很多了|・ω・`)
人话:为了考虑剧情和文章用词等等 文的灵感和质量不太能支撑下几次的更新 于是选择拖 但拖太久怕被认为弃坑跑路 遂发了几张绘画练习证明自己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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