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舞乐传奇』同人文——《有同道》 cp:海兰
写在前面:
有同道,百折千回不知苦。舞乐传奇最后一集主题曲响起的时候,“真感激和你艰难的旅途”,我心里有甘甜也有苦涩。取《有同道》为名,边听老妖和HITA的《闻说》边写了这篇文,cp是海东来和兰玛珊蒂,小标题也顺便用了闻说的歌词。大约写了三四段,慢慢发。希望我能有时间再写下剧评吧。
一、 『十指曼若 刹那莲华绽落』
圆月当空,正是寂静的冬夜。
一双芊芊玉手伸出,点燃了屋檐下的灯笼,小小的院落便笼在一片暗黄色的灯光之下。白衣女子轻轻推...
写在前面:
有同道,百折千回不知苦。舞乐传奇最后一集主题曲响起的时候,“真感激和你艰难的旅途”,我心里有甘甜也有苦涩。取《有同道》为名,边听老妖和HITA的《闻说》边写了这篇文,cp是海东来和兰玛珊蒂,小标题也顺便用了闻说的歌词。大约写了三四段,慢慢发。希望我能有时间再写下剧评吧。
一、 『十指曼若 刹那莲华绽落』
圆月当空,正是寂静的冬夜。
一双芊芊玉手伸出,点燃了屋檐下的灯笼,小小的院落便笼在一片暗黄色的灯光之下。白衣女子轻轻推开屋门,提着裙摆走入屋中,显然是这半夜刚刚回到家中。
“兰玛珊蒂。”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女子定了一下,而后回头,望着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后的红衣人,略有些无奈的说,“不知道海大人何时养成了私闯民宅的毛病?”
立在院落里的那人一身红衣,更奇特的是在这无风无雨的夜里,手中竟还举着一柄红伞,在这漆黑的夜中不得不说有些诡异。
然而唤作兰玛珊蒂的女子明显没有觉得惊吓,只是有些无奈的走入正屋旁的小屋。
海东来足下未停,熟门熟路的走入正门,在桌旁坐下。而后才闲闲的开口,“我随你一同入门的,只是你未曾察觉罢了。”
小屋内传来兰玛珊蒂的回声,“若是我都能察觉,想必阁下的脑袋都搬家不知道多少次了。”海东来的脸上浮现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对小屋里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奇怪声音恍若未闻。
不消多时,兰玛珊蒂端着一碗粥回到屋内,不轻不重的放在海东来面前的桌上,发出“咣”的一声。
海东来略带诧异的抬头看兰玛珊蒂,见女子轻蹙眉,他笑意加深了些。他舀了一勺粥在半空却未放入口中,好像在等女子说话一般。
“你喝酒了。”兰玛珊蒂平淡的陈述。
“你闻到的是在酒席上沾到的酒味罢了。”海东来放下手中的勺子,认真的解释。
兰玛珊蒂眉毛一挑。
“好吧……我喝了一盅。”
兰玛珊蒂哼了一声,“我看到了。”
她竟看到了么,海东来一愣。
方才他去参加王爷儿子的生辰宴,要说能在那儿碰到她还真是个惊喜。说来,他们也好几日未见了。
“血海滔滔,赤帝东来”的名声在外,这酒席上还真没几个人硬要劝他的酒。他闲闲的坐在角落中,偶尔应酬下身边的贵客。
突然王爷站起来,双手做下示意,身边的喧闹和乐声都停了下来。王爷满脸喜意的说,“多谢各位来参加小儿的生宴,今日我特意请来如今长安城中最负盛名的舞姬,也就是当年的骠国第一舞姬——兰玛珊蒂,来献上一舞助兴。”王爷坐下,手一挥,乐声重新响起,那白衣女子也同诸多伴舞女子一起缓缓走出。
海东来看了王爷一眼,心下略有思忖。兰玛珊蒂她一般并不接受达官贵人的邀约,如今这次来此助兴,恐怕是皇上的恩典。
他目光移到台上,不出意外,兰玛珊蒂并未注意到他。她不管何时何地跳舞都十分用心,不为外物所扰。
兰玛珊蒂跳的并不是骠国舞,反而颇具大唐风采。绿萝蕙带,云鬓斜花,葱葱玉手捏出一个个精致的指花,刹那如繁花绽落。彩带的飞舞中,他目光紧随她的动作,眼中浸满温柔。
突然海东来感到身边有人接近,他警觉的迅速转头。正在靠近的那人竟被吓得一个踉跄,“海……海大人。”
他微微一笑,蓄起眼中的明了之色,起身,“原来是礼部侍郎张大人。”
张大人深吸一口气,久闻这内卫总统领手段残忍,武功骇人,本来疑似在骠国献乐一事中战死,却在半年后回归,重新执掌了内卫总统领一职,可以说是不死的怪物。若非自己有求于他,自然是不愿与他多做靠近的。
“海大人看起来很中意台上的这位舞姬啊,不如我……”张大人与海东来客套着,却浑身打了个冷战,停住了话语。他战战兢兢的看往这个传说中的赤帝东来,见海东来脸上依然堆满笑意,但他总觉得这人眼中的寒意直射到他的心里。张大人又打了个冷战,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海大人……”
“张大人可是为贵侄之事而来?”
“家侄顽劣不驯,前天竟敢冲撞海大人,实在是张某管教不周。但家侄乃是家兄唯一血脉,张某实在是……”
“张大人,这冲撞我倒是也无所谓,”海东来转着手中的杯盏,“只是他横冲直撞扰动了鸿胪寺的贵宾,这……”
“海大人,家兄乃是做珠宝生意的,前几日他刚从西域回来,带来了不少珍贵宝物,我已经让下人送到贵府了……”张大人忽然凑近海东来,在他耳边说道。
海东来一笑,“张大人真是客气,我们既然是同朝之臣,我自然会替你多担待些……”
待他客套的与张大人各饮了一杯酒后,他再度转头看往台上,那儿已经人去台空。
兰玛珊蒂也在思忖着刚才的事。她跳完舞后,往台下一扫,很容易的找到了那个红衣人,见他正举杯与身旁的中年人笑谈。她虽然很不开心,十分不开心,却也只是快步下了台。换回自己衣服便回了夏宅。
“真的只喝了一盅。”
她看着海东来,心里着实信了他,气便略少了些,却依然板着脸。“五族族长说过,你这病不可饮酒。”
海东来知她担心,“我会注意的,只是有些事……”
兰玛珊蒂别过脸,“我只希望海大人不要让我再捡第三次。”
海东来一勺一勺的喝着粥,突然想起一件事,“那个屋里窗子上的木板你还没有去掉?”
那个伶牙俐齿的女子这次却没有立即回答,他突然觉得也许自己说错了话。这时,兰玛珊蒂启唇,“无所谓,我并不住那一屋。”
============================================
二、 『箫声巷陌 几番落拓应笑我』
“有我在,再多的人也杀不过去。”
自己的话犹然在耳,然而巨大的昏沉感却让他感到眼帘的沉重。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感觉自己沉在一片黑暗之中。他突然忆起自己上次昏迷,睁眼便看到那个慧极的女子在他身旁,那女子的眼中一片沉静。
而此时他的身边什么也没有。
稍稍清醒,海东来最先听到的是似乎在钉什么东西的声音。他试着用了用力气,想要坐起,却终究失败了。而后不久,声音消失了。他的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看出这个屋子很普通,而他现在正躺在床上,盖着的棉被感觉很柔软。身上的伤口都清洗过,手上也包着白纱。
突然有地方传来一点点声响,他虽现在身不能动,但多年练武的身子让他能听到别人听不到的声音,看的也比常人清晰些。他能辨认出好像是屋门处发出的声音。很快,门被推开。
习惯了黑暗,突来的光亮让他觉得十分刺眼,眯上了眼睛,此时他看到在光亮的中心有一个白衣女子,朦朦胧胧的,那光好像是自那女子身上发出似的。自己这是被仙女救了么,他暗暗自嘲。
门被关上后,他终于能睁眼观察那人的样子。
“兰玛珊蒂?”
他能听出自己的声音干哑而虚弱。他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第一次开口,让他觉得自己找到了些活着的感觉。
“你醒了。”兰玛珊蒂慢慢走近,而他不敢确定那女子的声音中是否被自己捕捉到了一丝欣喜。
待到细看几眼,他不由再次嘲笑自己以为遇到仙女的想法。兰玛珊蒂此时可不符合仙女的样子,她右手拿着锤子,左手则提着一块木板,脸上也是黑一块灰一块。
他想问我是怎么来这儿的,又想问刚才兰玛珊蒂是把窗子钉死了么,可他现在却说不出一句话,刚才说出她的名字似乎已经耗尽了他自醒来攒的所有力气。
然而兰玛珊蒂无疑是个聪明人,她先将手上的东西放下,然后找了个凳子坐在他身边,稍歇了一下,开始对他讲述先前的事情。
“我祭拜回来的时候遇到了你。哦,这个你大概也不知道,因为那时候你还昏迷着……从你所在的位置来看,你大概是在想要回海府的路上晕倒的,然而你确实不走运,你走的小道平时没什么人走,不然内卫应该早就把你救起了。”
“我请大夫给你看过了,最严重的伤大概还是关长岭刺你的那一刀,大夫开了草药,不过说你的伤只能听天由命了。”
“对你来说,那病依然很严重。待到伤养好之后,我便带你去寻医。我方才去将窗口封上了,一会儿想把门也钉一下,如果打扰到你休息,你也忍耐一下吧。”
说完,兰玛珊蒂便起身走了。
海东来躺在床上,睁眼看着屋顶,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认为他还能有伤好的那一天,他不知道她为何如此尽心尽力还要带他去寻医。听着门外一声声的捶打,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觉得无比心安。
====================================
三、 『酒醒天寒 遥记兰台月落』
待到海东来能够自己推开屋门已经是一个月后了。
兰玛珊蒂本在正屋坐着,见他出来立即站起扶住他。
海东来笑笑,却将那句不必吞入了肚中。
自从海东来能够走动起,便很少在床上躺着。兰玛珊蒂在院落中为他放了一躺椅,他到晚上的时候便在院落中,看看那轮圆月。
“你很喜欢月亮?”兰玛珊蒂好奇的问道。
海东来挑眉看她,“不然呢,喜欢太阳么?”
兰玛珊蒂被他一堵,也不欲与他多说,只是在石桌前坐下,托腮看着那一轮月光。当海东来开口的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思绪飞到何处,于是只回了一声“啊?”
“你为什么要救我?”海东来有些庆幸她没有听到上一句,不然会被嘲笑的吧。他本问的是,你为什么对我好。
兰玛珊蒂用有些奇怪的眼光看向他,“上次救你的时候你就这样问,我以为你这次终于不会这么说了呢。”她似乎能明白,像他这样自认为恶人,对于别人的善意,是不是都接受得手足无措。
“如果没有你,我们献乐一行,说不定已经失败了。”她知道他总是忘记自己为别人做的事情,便提醒他,
“那是我分内之事。”
“而且我敬重你,不惜生命守卫大唐。”兰玛珊蒂抢着说完自己的话,正视那个人。现在的他身着蓝衣,是她亲手挑的布料,选的样式。她突然有些想要微笑,现在的他,并不像那个血海滔滔,赤帝东来。
她抬眼看着对面那个男人欲说什么的样子,于是做出一个“嘘”的动作,然后说道,“你是不是又要说可以帮我做一件事?可是不巧,我现在没有需要你做的事情。”看着对方窘迫的表情,兰玛珊蒂突然笑了出来,开朗而明快。
这是海东来十多天来第一次看到她笑。
没过多久她便敛下神情,缓缓说道,“过几天就是清明节了……”
他心下了然,如果不是被她所救,他本来也会和夏云仙死于同一事件中。只是他也有怀疑,如果他死了,那么这个清明节里会不会有人怀念他呢。然后他摇头苦笑。
兰玛珊蒂不知道自己在院子中过了多久,一直呆呆的看着那轮圆月,直到圆月被乌云覆盖,她感到凉丝丝的雨点突然落在脸上。
没一会儿兰玛珊蒂却不再感到雨滴降落,她抬头想要望望天,却发现头顶一片红色。兰玛珊蒂回头看到一身蓝衣的海东来站在身后,手中举着那把红伞。她望进那个人眼中的暖意,弯了眼角,对他微笑。
=====================================================
四、 『小炉候火 谁信陌路白首』
甫醒来,兰玛珊蒂便开始观察屋内。这是一个茅草屋,除了一些木桶瓦罐之外什么都没有,而她被绑在正中央的一根柱子上。她动了动,便放弃了能自行挣脱的可能性。
感受到颈边的凉意,兰玛珊蒂动作一顿,“你是什么人?”
“舞姬姑娘,请不要随意乱动。我们不会伤害你,只要达成目的之后,我们自然会放你离开。”
兰玛珊蒂冷眼看着正在用刀子抵在自己脖子上的男人。那人二十五岁上下,穿着看起来像江湖中人。
“为了海东来?”
“看来果然如同江湖传闻所言,你与海东来关系匪浅啊……”绑匪微笑着,眼中透出一股凌厉。
“我和他没关系……”
“呵呵……”绑匪发出不屑的笑声。
兰玛珊蒂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如果你一个月被绑架三次,全都是因为同一个原因,你能猜不出来此时再次被绑架的原因?”
“也就是说你被绑架了三次,每次都被海东来救出来了?”绑匪扯起右嘴角,仿佛在说,你这样还敢说和海东来没关系。
“你们的消息从何处来?”
“……”
“不说也没关系……”兰玛珊蒂微微一笑,“那个人是不是告诉你这一个月来海东来依然和我交往过密?你不妨多想想,如果海东来真的在乎我,在我接连受到三次绑架的时候,他还会如此大摇大摆的明面儿上和我相见么?”
绑匪神色一变,那么,那么……“不,我还没有看到信号弹,如果我同伴死了的话,他会放出信号弹来告诉我的……”
“你……”兰玛珊蒂还未说出口,便被绑匪狠狠的比住了脖子。
“如果你再说一句话,我现在就把你杀掉!!”
兰玛珊蒂神色不变,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惊慌失措的绑匪的表情。
绑匪右手拿着刀,紧张的看着茅草屋门口,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工夫,门口出现了一个红衣红伞的人!!
“不可能,不,不可能……刚才还没有人……没人……”
兰玛珊蒂听着绑匪轻轻的结巴声,垂了垂眼帘。
“放下刀。”海东来手执着伞,声音听不出任何感情。
难道,难道,伙伴已经死了么,难道,这个女人真的不管用么!绑匪的脑子迅速转动着。可是没有办法了,他抓紧刀往兰玛珊蒂脖子上一蹭,“你不要过来,你过来我就把这女人脑袋割下来!!”
兰玛珊蒂白玉般的脖子上现出一道血痕,海东来眼中一暗。
绑匪心下一喜,“你退到阳光那儿去!”
海东来依言一步步后退。
“放下伞!”
兰玛珊蒂猛地抬起头,却咬紧了牙关。她知道她不能出声,她只会影响他的判断。
海东来缓缓的拿下伞。
“哈哈哈哈!!哈哈!!……”绑匪疯狂的笑了起来,抵在兰玛珊蒂脖子上的刀也跟着颤抖着。还未等他笑完,“呃!”,他突然感到胸口处传来剧痛,低头就发现伞已经当胸插入,还没来得及反应,他便“咚”的一声倒地身亡了。
“不论我离她多远,自以为自己的速度能超过我的速度,真是太天真了。”
“上上个月5次,上个月3次,这个月1次,不管怎样,我还是越来越安全了……”兰玛珊蒂勾起嘴角,对身边的人笑笑。
海东来摇摇头,不可置否。
兰玛珊蒂却横他一眼,“撑上伞!”
海东来依言呈上伞才走出屋门。
“你呀,不要以为有了族长给的药就一点事儿都没了。它只是能减轻你的病情,恢复还是要慢慢来,千万不能掉以轻心。”边说着,兰玛珊蒂正视他,“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你的病减轻了……”
海东来侧脸看着他的小兰继续唠唠叨叨,伸手握住她的手,“放心。”
END
最初写这个文的目的,一个是第一章写二人的相处模式,第二个就是最后一章了。
曾见到有人说,海大人和小兰在一起并不怎么现实,小兰会成为他的弱点。可是为什么不相信他们呢,我相信海大人的武技,也相信小兰的聪慧,相信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能够用俩张嘲讽脸睥睨所有想要找麻烦的人。嘻嘻嘻。
大约没有后文了,因为这是我在停网的时候写的,目测学校应该不会再停网吧,那我也舍不得放弃玩耍的时间写同人了TUT。可是我真的很爱这对cp呢。
时间点略混乱,我还是稍微清理下,第一章是海大人伤好后回到海府一个月左右时发生的事儿,俩人已经渐渐失去联系;第二章是海大人第二次刚被小兰捡到的场景;第三章是海大人还在夏宅养伤时发生的事情;第四章是俩人感情越来越好,快要在一起时的事件。时间来看的话,应该是第二章→第三章→第一章→第四章。哟西,如果真的有人看的话。
【minyoon】薛定谔的猫
“要喝吗?”
…
“给你留多少?”
宋旻浩晃了晃手里的烧酒瓶 挑眉朝他笑笑
像蛊惑人心的女巫从天而降 顺带捎来夏日炎热的风
唇语当即被解读 可到嘴边的不要被硬生生刹住车 最后连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只好作罢。
摆了摆手 小狐狸终究被猎人的招数套牢 卸下防备
无意识舔舔嘴角 意思再明显不过 给我留一点点
下一秒人声鼎沸 耳边的不间断的三个字喊着相同的人名在刺激鼓膜 宋旻浩抬起酒瓶 一下一下 透明的液体从瓶口顺着喉结流进胸膛
他仿佛失了聪 如同第一次飞机起飞 捂着耳朵佯装镇定的模样...
“要喝吗?”
…
“给你留多少?”
宋旻浩晃了晃手里的烧酒瓶 挑眉朝他笑笑
像蛊惑人心的女巫从天而降 顺带捎来夏日炎热的风
唇语当即被解读 可到嘴边的不要被硬生生刹住车 最后连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只好作罢。
摆了摆手 小狐狸终究被猎人的招数套牢 卸下防备
无意识舔舔嘴角 意思再明显不过 给我留一点点
下一秒人声鼎沸 耳边的不间断的三个字喊着相同的人名在刺激鼓膜 宋旻浩抬起酒瓶 一下一下 透明的液体从瓶口顺着喉结流进胸膛
他仿佛失了聪 如同第一次飞机起飞 捂着耳朵佯装镇定的模样
只不过这次 是捂住嘴巴。
耳边连风经过的声音也不复存在 台下的尖叫呐喊声也与他无关
他在他自己的世界里 眼里仅有一束光
而目光所到之处 是此刻站在中央仰头的人
酒流进胸膛后 会途径心脏吗?
好奇宝宝目不转睛的盯着最后一滴酒被送进宋旻浩的喉咙 耳朵里清晰的传来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扑通 扑通 扑通
很快 也很重
重到他发现 自己也拿不稳这份突如其来的情愫
只好捂着心口的位置转头面向观众 故作夸张的表情演示心空
宋旻浩扔掉空酒瓶 抹了抹湿润的嘴角后偏头望他 不知在对他说又或者和台下的观众解释:
“当然要保护润尼啊。”
二
哥哥保护弟弟 听上去理所应当且自然
很多事关上摄像头并不一定会朝着相同的方向发展 谁都不是第一次上舞台
粉丝们担心的 他们好像一直游刃有余
粉丝们想看的 他们一向心领会神的完成
起码在那之前 在那只不安分的心脏扑通扑通跳很快以前 要他用一句话来形容和宋旻浩之间的关系
姜昇润自认为是同一个小区玩的好的哥哥 不能再多
偶尔得空能彼此坐在一起 从星星月亮聊到人生理想 机会不算太多 毕竟大家都很忙
因公出差聚在一起的时间反倒是更多
可视电台里他挎着一只小斜包 活像是卖报纸的小朋友 瑞典老奶奶金黄的发色下带着墨镜 则坐在对面漫不经心划着手机
你看 关系也并非大家想象的那样亲密无间。
那天的校庆后来他回了一句什么 给忘了
只记得那支捂着心口红通通的手 拽紧了衬衫好久好久。
三
但在梦里 是另一个结局
姜昇润挠了挠头跳下床到处寻找自己被遗忘的手机 烦躁的关掉闹钟重新倒在床
“再给我十分钟多好…”他黏糊糊的奶音回荡在整个房间无人回应
“今天什么行程李次长?”姜昇润换好衣服后从房间出来 看见李昇勋正在客厅有模有样的观看午间新闻
“校庆。”李次长一般不说废话 说话只说有用的话
“又校庆?!”他闻声立马瘫痪在地 每次校庆回来累的胳膊都抬不起来
“能不能有点出息学学旻浩 上次吹了一整瓶酒半夜还回去画画。”
…
得了 正中红心 一锤定音
李昇勋还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姜昇润的身体先僵硬
好想堵上这哥的嘴 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干脆闭上眼睛装睡 心里却在盘算今晚校庆想什么办法能让那两哥少喝点
李次长还在喋喋不休的唠叨 话题似乎并未中止 姜昇润模模糊糊听到旻浩 疼两个词 猛的睁开眼扭头
“哥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那天校庆喝了一口酒 脑袋疼了一宿啊。”
李昇勋揶揄的歪嘴笑 像是嗅到了什么蛛丝马迹 眼里闪过不明意味的昏暗神色
“啊…哦…那哥下次记得别喝酒了…”
姜昇润目光躲闪着李昇勋 果不其然下一秒便听到尾音被拉长的声音——
“昇润啊…”
“…”
“你可是winner的队长 知道吧?”
我知道 住一个屋子里您老天天早中晚来三遍 清楚的不得了
“winner的四大…”
“精神支柱之一。”姜昇润开口 把剩下的半句补全
“哥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
“你听过薛定谔的猫吗?”
一句摸不着头脑的话当场让姜昇润的大脑陷入死机
“把一只猫关进盒子里 盒子里的空气有50%的几率猫会死 在重新打开盒子前 谁都不知道盒子里的猫是否存活 这就叫薛定谔的猫。”
“猫它会叫…”
“别打断。我的意思是 你和旻浩的关系就像薛定谔的猫 你想的什么 人家不一定和你一样 非要打开盒子 猫可能活着 也可能死 但那都不重要…”
“你知道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如果说宋旻浩晃酒瓶的模样像是能蛊惑人心的女巫 那么李昇勋此刻更像个跳大神的道士
姜昇润摇摇头 脑袋里全是一团浆糊 显然已经被绕了进去
“最重要的是 不要打开盒子。”
“与其到头来为一条死掉的小猫伤心难过 不如永远把关系保持在混沌中给自己留个念想。”
四
很多人在一生的旅途中会遇到几个 虽然大多时候我听不懂他在讲什么 但我认为他说的话很有道理的人
李昇勋对姜昇润来说 便是这样的人。
谈话结束的时候他便把这番话忘得一干二净 相比自己和宋旻浩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他显然对薛定谔的猫更感兴趣
如果是我 我能有一万种方法证明不打开盒子确认猫的死活
怎么会有人做这么残忍又无聊的实验?
姜昇润想着想着 困意渐渐涌上脑中 就这么趴在地板上睡着 还没睡多久便被什么人拉起来拎上车 一气呵成
“来来来 今晚定个规律:烧酒 最多一瓶。”
李昇勋的声音在车内想起 姜昇润使劲睁开那双不听话的眼睛 却看见宋旻浩和金泰禹在交换看不懂的神色
两人不知道在笑什么 金泰禹把手伸进宋旻浩的衬衫里发出惊叹
困意带来的眼泪在这一刻才迟迟落下 他抿了抿嘴 冷静的擦掉
也是 喜欢喝酒的人才会有共同语言 我干嘛要不高兴 奇奇怪怪
“姜昇润!”李次长敲了敲他的头
“问你吃什么呢?”
“啊…鸡翅!”他重新调整好情绪 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看向窗外 隔着一扇窗 刺眼的阳光被阻挡在车外 但行人皱眉的神色已经出卖给他 今天到会有多热
他不喜欢热 自己容易出很多很多汗
衣服和身体黏在一起 就好像脑袋里那个挥之不去的梦。
五
可事情说到底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姜昇润看着枕在腿上安然入睡的宋旻浩 开始怀疑是另一个梦
今晚去的是龙仁 宋旻浩难得乖巧的没喝酒 衣服倒是脱给了万千学生观赏
他偏头去看 才明白下午金泰禹为何会发出惊叹
每一道肌肉线条似乎在裸露的上半身都有迹可循 以前瘦归瘦 但现在明显更为匀称
姜昇润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算了 性感是节制 宋旻浩说过的话他向来想忘也忘不掉
再然后 校庆结束坐车回家
路过小区躺椅的时候被拉住 艺术家宋说今天的星星好漂亮 非得找一个人陪他找灵感
会是谁呢?
小狐狸傻乎乎的朝前跳跃 却在下一秒掉进陷阱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我呀。
六
“你看出什么名堂了吗?”
姜昇润嘟嘟囔囔的小声抱怨 心想在家打开窗户向上看不是一样吗 有空调不吹 非要流汗
“还没 让我再躺会。”
…
“昇润啊 给我捏捏肩 累死了。”
…
嘴上说嫌弃是真的 同时伸出的手也是真的
一开始宋旻浩还哼哼两声表示舒服 很快便闭上眼进入梦乡
“还按吗?我手好酸。”
等姜昇润把目光从满天繁星转移到宋旻浩的脸上时 对方已经不作回应了
“…”
“…喂。”
“亲故?哥?大叔?阿伯几?”
姜昇润揉着手腕一个人在傻傻的笑 看着眼前这张脸许久 轻轻皱了皱眉 笑意消失不见
“好热啊…星星有什么用?星星要是能给我们开空调就好了。”
他抬头 望向一整片星空 控诉自己那点微不足道的小心愿
“我们好久没说话了 你那么忙 老是工作室公司两头跑 宿舍也找不到人…电话还不爱接…”
“我说过不接我电话的人吃拉面没调料包的!”
他挠了挠头表示不满意
“我做了一个梦 在水原校庆那天晚上,”姜昇润接着小声絮絮叨叨 不知在说给谁听:
“就是你为我挡酒那天晚上 可能你不记得了吧 也许当时你只是想喝…就喝完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 我记了好久 大概是那天晚上最后结束的烟花特别漂亮 你拎着烧酒瓶看向我的时候…”
“我好像被你催眠了。”
他绞尽脑汁想在脑袋里寻找一个能够准确形容那晚的词语 拗口的吐出催眠两个字 仿佛对自己后来冒出的一切荒唐思想有了合理解释
“在梦里 你问我要喝吗?我点点头 于是你留了半瓶给我 我喝完晕乎乎的…和哥…”
“kiss了。”
七
宋旻浩依旧躺在他的腿上 闭着眼睛 呼吸均匀
姜昇润想 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来 总算好多了
眼睛有些涩涩的疼 他使劲睁开抬头望向黑夜 固执的不肯眨落掉一滴泪
或许根本算不上泪 只是太困分泌出的液体 就好像是人打呵欠会落泪
你能说这算泪吗?好吧 姑且算眼泪
那你能说人打哈欠是在哭吗?不能 所以他压根没哭
当初处处撒网 见谁撩谁的是对方
到头来踩下陷阱 黯然伤神的是他
姜昇润心里有杆秤 上面几斤几两算的明明白白 吃亏的事他才不干 哪怕对方是宋旻浩
大多时候看起来很蠢 挑逗人的时候却很认真 认真到他也会稀里糊涂的分不清东南西北 可下一秒才发现 原来对方不只是对他认真
要说特别的人 他在宋旻浩心里估计还排不上前三
他们相遇的时间太晚 做亲故的话 貌似对方早有更好的选择 做弟弟的话 天知道他每次可怜巴巴叫哥的时候心里有多不情愿
做恋人的话 简直疯了。
李昇勋提醒的没错 他是leader 是winner这座小房子四根精神支柱里的一根
如果房子的一根柱子趁别人不注意 偷偷朝另一根柱子靠会变成什么样?
结局一定是boom的一声巨响 整座房子都会坍塌。
他们四个人好不容易才站上舞台 空白期被摁死在yg的艺人数不胜数 哪怕是看起来没那么幸福的今天 也是每个人用自己的努力才换取而来
“其实那个梦被闹钟叫醒后 我很不开心 因为我想知道在梦里我们kiss了以后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会被公司冷藏吗?走在路上会被人指指点点吗?kiss啊…又不像bobo一下而已。”
姜昇润笑了 不明白自己跟个梦在较什么劲
“可能是队长当久了 做什么事都会习惯先去考虑其他人会是什么反应。”
“kiss的时候…谁先伸的舌头?”一声低音炮措不及防将他拉回现实 宋旻浩猛的睁开眼 纤长的睫毛打开 与之匹配的是主人那双一片看不见底漆黑的眼
姜昇润的瞳孔瞬间放大 体温极速上升 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没能发出 月亮被云朵遮住也不妨碍他看见宋旻浩的眼神在牢牢盯着自己
别看 别看了
这是他唯一留给自己仅剩的尊严 手下意识抬起紧紧按在那双躲不开的眼上 喘了口气在疯狂构思下一步要怎么办
可捂住了眼 却还有嘴
宋旻浩不急不躁的接着问:
“谁先伸的舌头啊?昇润。”
“不…不记得了。”没了视线相撞 他终于能开口说话
“我的话 kiss无条件是我先伸…不过如果梦里是你先伸…”
“啧啧啧,姜昇润你长出息了?”
八
他闭上眼不敢想象此刻自己通红的脸 两人间的气温仍在稳定的逐步上升 而始作俑者却还在轻笑 滚烫的鼻息不经意略过手边
姜昇润感觉自己仿佛身在一只巨大的蒸笼上 宋旻浩在一边托着腮沉思他是几分熟
然后咂咂嘴 说了一句在劫难逃。
于是松开手 所有的力气在那一瞬间被卸的一干二净
他想 刚才到底哭没哭 原来一点也不重要了
宋旻浩感应到光源 睁开眼重新审视他 空气中带着点不可言说的意味 姜昇润对上那双眼 眨也不眨
两人什么也没说 但又好像把缺席在对方身边不曾说过的话 一针一线 缝补在彼此的眼睛中
足够了。
姜昇润想 宋旻浩一点也不笨 少年眉眼间的脆弱 他似乎全看得懂
他没想打开那只装着他们之间关系的盒子 同李昇勋说的那样 他不敢 也害怕
怕名叫winner的小屋因为自己而坍塌
怕打开盒子后得到一只死掉的小猫 到头来还要花费自己的眼泪和时间去埋好它
他没那么幸运 幸运到能涅槃重生第二次。
半晌 宋旻浩挣扎着起身 他后知后觉的揉了揉大腿 手腕却被飞快的握牢 耳边依旧传来熟悉的低音轰炸
宛若校庆那晚的烟火 在空中升起后爆开 随即而来的是五颜六色的流光溢彩
“不用担心他人 毕竟我和你一样珍惜winner,”
耐心的猎人这次在一字一句安抚着受伤的小狐狸:
“所以在这个条件下,要kiss吗?”
尾
你要知道 韩国的夏日太热了
热到人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 很容易做出看上去不那么聪明的选择
例如他不小心打开了那只装着薛定谔的猫的盒子
例如在夏日的夜晚 他做了一个潮湿且闷热的梦
还例如 他坐在无人经过的角落里
迷迷糊糊与梦里的人交换了一个夏天的吻。
但如果下一次 下一次李昇勋还记得他和宋旻浩之间的这只猫 要训他的话 姜昇润早在心里骄傲的扬起小脑袋:
薛定谔的猫叫薛定谔才会容易死掉
可你瞧
姜昇润的猫还是同最初放进去的一样活蹦乱跳呢。
*零碎
*OOC
*有老梗,看过的话就当无事发生叭
「呼之即来」
姜昇润的kakao talk总是要比本人更会撒娇一些。
“来的时候顺便帮我带杯咖啡吧~!”
“[心动]”
宋旻浩此时正坐在保姆车上昏昏欲睡,看到信息之后皱起眉头。
“你发错人了,时茂哥坐在前面一排。”
“呀,连一杯咖啡都不愿意买吗?”
“[难过]”
“旻浩呀?”
“宋旻浩?”
“[垂泪]”
“旻浩哥~”
“哥~”
宋旻浩扔掉手机,拍了拍前座的椅子。
“时茂哥,昇润尼说他想喝咖啡来着。”他哑着嗓子说,“这里能掉头吗?”
「反过来,反过来」
“你为什么喜欢我?”宋旻浩冷不丁地问。
姜昇...
*零碎
*OOC
*有老梗,看过的话就当无事发生叭
「呼之即来」
姜昇润的kakao talk总是要比本人更会撒娇一些。
“来的时候顺便帮我带杯咖啡吧~!”
“[心动]”
宋旻浩此时正坐在保姆车上昏昏欲睡,看到信息之后皱起眉头。
“你发错人了,时茂哥坐在前面一排。”
“呀,连一杯咖啡都不愿意买吗?”
“[难过]”
“旻浩呀?”
“宋旻浩?”
“[垂泪]”
“旻浩哥~”
“哥~”
宋旻浩扔掉手机,拍了拍前座的椅子。
“时茂哥,昇润尼说他想喝咖啡来着。”他哑着嗓子说,“这里能掉头吗?”
「反过来,反过来」
“你为什么喜欢我?”宋旻浩冷不丁地问。
姜昇润一脸茫然地转向他。
宋旻浩耐心等了几秒,可姜昇润的嘴唇只是动了动,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呀!”这下他真的生气了,“姜昇润!”
姜昇润飞快地把脸别开了。宋旻浩看见粉红色从他的耳根和脖子渐渐漫上脸颊,最后伸手揉了揉鼻子。
“……其实没什么理由。”他听见姜昇润小声说,“就是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
「分裂发言」
“我嫌姜昇润唠叨和我现在就想见他有冲突吗?”
「斯莱特林永远的敌人」
“听说了吗?格兰芬多那个四年级的姜昇润,这学期魔咒课和魔药课都拿了第一名……!”
“他以后准能成为傲罗。”表志勋往嘴里塞了一口甜面包,“等他升上五年级,应该就会被选为级长。”
然而这份祥和并没有传达到对面——那人愤愤地放下刀叉,全然不顾周围正在用餐的学生们的目光:“这一届四年级实在是太糟糕了!我看他们是不知道被格兰芬多的夺走第一是多么令人羞耻的事情。那可是我们永远的敌人!”
宋旻浩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
“……更何况他还是个泥巴种!想想看,格兰芬多的泥巴种!”
宋旻浩一推盘子猛地起身,喊出“锁舌封喉”的瞬间一道蓝光准确地砸向了对面。
众人一片哗然;大堂前方立刻有老师注意到了情况,大喊着“放下魔杖”便朝这里赶来。
只有被封住嘴的男孩沉默又惊恐地望向宋旻浩,看着他弯下腰来直视进自己的眼睛。
“斯莱特林的敌人永远是你这种只会骂别人是泥巴种的蠢狗。”他说得很慢,“给我滚。”
「后果」
有人目击到在宋旻浩被叫去办公室后,格兰芬多的优等生在办公室门口踱步了一个钟头。
「天造地设都是骗人的」
今天是姜昇润向宋旻浩坦白自己是beta的第四天。
也就是说,他们已经有四天没有说过话了。
集会时他瞥见宋旻浩就站在隔壁班的队伍里,只是以前那个频频向这里侧目的人不会再那样做罢了。他不知道自己的鼻尖为什么开始发酸,不过一会儿连看向讲台的视线也模糊了。
不应该啊,我怎么越来越像omega了。他眨了眨眼睛,一时间琢磨不出“越来越像omega”到底是件好事还是坏事。
突然间有人尖叫,大家齐刷刷地向后望去。姜昇润也跟着回头,只能看到一群人惊慌失措地围在一起,直到听见台上传来全体alpha学生退场的指令,他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可惜退散的指令下得太晚:发情的omega所处的班级就在他们班后面,已经有几个alpha被信息素干扰,开始互相推搡起来了。
姜昇润不幸身处班级后排。身为beta他不会受到信息素的影响,便从不知何时起肩负了拦住班上的alpha往事故中心冲的责任,用他细细的胳膊勉强维持着场面的秩序。
“别挤了!”他扯开嗓子大喊,“前面还清醒的alpha赶紧先跑出去!其他人小心点不要受伤!”
离姜昇润最近的alpha眼睛熬得通红,被他紧紧地拦抱着腰。姜昇润刚注意到他的神情有了一丝清醒,背后就忽然遭到重重的一击。
剧痛差点让他飚出脏话,但他没有松手——两个被挑起情欲却没人阻挡的alpha,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身后alpha的拳头又下来了,这次是砸在姜昇润的肩膀上。他终于忍不住骂出了声,刚想抬腿给身后的alpha一脚,就看见有人一记猛拳挥向他的背后,又一把揪住了前面这个alpha的领子,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宋旻浩的胸腔在信息素的刺激下剧烈起伏着。他浑身都发着抖,但还是下意识地把姜昇润护在身后,死死盯着倒在地上的两个人。
“不许动他。”
他的声音也在打颤,仔细听还带上了一点哭腔。
“再敢动他一下试试。”
*是的,我用的是他们的血型
*是的,说白了我就是不想写全篇
*在考虑要不要开个新合集
(这个合集就留给现实向)
【Minyoon】Blumance - 5
看了MV就会觉得反过来才带感(但我不)
MV真是奇幻病娇和极致浪漫主义的结合体 我描绘不出它万分之一的精彩
*上一章几乎是每一节都有逻辑bug修得我要吐了(dbq下次会好好检查的
*随时会跑路注意
*OOC注意
*世界观奇异注意
*未捉虫注意
===
姜昇润决定由自己掌管最后那个包裹的命运。
他们一行人在罗家佣人的带领下走进前厅,皮鞋和靴子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敲出嘈杂微弱的回音。从楼上隐隐约约地传来了提琴声,空气中也弥漫着烘焙西点的黄油味,小王子却无心顾及即将来临的甜美派对。
“把那个给我,”他对随从吩咐道,“我来拿就好。”
包裹的个头不大,姜昇润像...
看了MV就会觉得反过来才带感(但我不)
MV真是奇幻病娇和极致浪漫主义的结合体 我描绘不出它万分之一的精彩
*上一章几乎是每一节都有逻辑bug修得我要吐了(dbq下次会好好检查的
*随时会跑路注意
*OOC注意
*世界观奇异注意
*未捉虫注意
===
姜昇润决定由自己掌管最后那个包裹的命运。
他们一行人在罗家佣人的带领下走进前厅,皮鞋和靴子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敲出嘈杂微弱的回音。从楼上隐隐约约地传来了提琴声,空气中也弥漫着烘焙西点的黄油味,小王子却无心顾及即将来临的甜美派对。
“把那个给我,”他对随从吩咐道,“我来拿就好。”
包裹的个头不大,姜昇润像拿书本一样用小臂夹着,半晌又开始担心自己因紧张而出汗的手会不会弄脏它的牛皮纸包装。
表志勋注意到了他的动作:“殿下,我能问问那是什么吗?”
“……什么?你说我手上这个?”姜昇润莫名有点心虚,“呃,是给别人的生日礼物。”
“今天有人生日?”
“虽然不是今天……但很快就要到了。”他把包裹收紧了些,“今天刚好能遇见她,就顺便带来了。”
他们走上旋转楼梯,渐渐地听到了背景音乐之下女士们的笑声。一直走在旁边的女管家特意放慢了脚步,亲切地为他们介绍已经来了的客人。
“上议院金爵士的公子,朴大臣的公子,殷男爵家的小姐,”她边想边数道,“李大臣的小公子,郑爵士家的两位小姐……”
姜昇润的心脏蓦然跳漏了一拍。
“……跟她们一起来的朴小姐,崔男爵和他的弟弟,林部长家的小姐,当然还有我们勋爵本人。殿下请往这边。”
女管家微笑着推开眼前的木门,“愿各位能享受一个愉快的下午。”
所有音量都忽然被放大——只有身处现场才能发现人们的谈话声和音乐声其实不分上下。餐桌边和沙发上聊着天的年轻人都不约而同地望向门口,接着纷纷起身行礼。在轻快华尔兹的衬托下,大家的屈膝就像是在跳舞,令姜昇润寻找朴音瑟的眼睛转向了所有人的脸。
年过七十的罗勋爵兴奋地从大厅深处走来。他的步伐不快,却把手拍得啪啪直响:“噢!看看这是谁来了……我们的小殿下!和他的朋友们!”
孩子们都笑了起来。姜昇润向他欠身,在介绍完“他的朋友们”后,被罗勋爵悄悄地拉到了摆满甜点的餐桌。勋爵曾经为皇家交响乐团工作,退休后便投入到了年轻音乐家的培养之中,偶尔会像今天这样开个沙龙,见见对音乐感兴趣的孩子们。姜昇润自从开始学琴后就和这位老人家有过不少接触;但勋爵似乎对他的另一项特长更为上心。
“您应该考虑练练声乐,殿下。”他捏着自己的胡须尖,“不能埋没这副嗓音——只拿来唱谱实在是太浪费了。”
可想想看,哪一个国家的王子会为别人演唱!姜昇润既害羞又为难,在说不出拒绝的沉默之中听到了勋爵的下一句话:
“一定会有很多人因为您的歌声而感到幸福。”
他人生中的一笔油彩从画纸划向了画框外。
眼下这笔油彩的始作俑者正向他展示着桌上新出炉的甜点。
“草莓舒芙蕾,我想殿下一定会喜欢。我是说,”他朝姜昇润眨了眨眼睛,“我就非常喜欢,如果不是我得了糖尿病——”
姜昇润笑着把食物往桌子中央推了推:“如果是我得了糖尿病,我宁愿再也不看它们。”
“那对我而言太残忍了,殿下。”勋爵捏着胡须尖,又悄悄地凑近姜昇润,“告诉我,您还有在练习吉他吗?”
“有是有……但我进步得很慢。”
“总不能太心急了。”
“是的,所以我最近在练习伴奏。”姜昇润用手比划着按键,“我想先把和弦变位记熟,虽然不知道这对独奏有没有帮助……”
“您在练习伴奏?”勋爵欣喜地睁大了眼睛。
“……怎么、”
“这是不是说明您同时也在练习声乐?嗯?”
姜昇润的耳朵烧了起来:“我不想说谎,可是、”
“您有!我为您感到骄傲!”
勋爵上前抱住他,拍了拍他的背——手劲大得惊人,“我迫不及待想要听听看了,殿下!绚丽的开场就由您和六弦琴……”
“哦不,开场请千万别、”现在连姜昇润的脸颊都烧了起来,“至少不要放在开场……”
“那么就是压轴了!”
勋爵牵过他的手臂,转身对人群的方向清了清嗓子。在获得了大家的注意力后,他像宣布胜利者那样举起了姜昇润的手。
“我想我们定下了今天最后的表演。”他中气十足地说,“殿下同意为我们演奏吉他了!”
全厅的人——包括只是路过的忙碌的仆人们——都向那张桌子欢呼起来,任由姜昇润在草莓甜点旁熟成了粉红色。
郑秀晶端着咖啡,眼睛不住地往王子的朋友们身上瞟。她有点认生,不是总能和新人打成一片的类型,在看到两位被人团团围住后便不愿意去跟他们说话了。
其中的一位据说不是贵族,看上去也不太像,她暗自评判道,坐姿懒洋洋的。
但不能否认他的不合规矩极富魅力,说话的内容也挺有意思,看看他身边的小姐们——就连姐姐也跟过去了,真是不可思议!除了我和音瑟!
她放下杯子,扭头去找朴音瑟,远远地看见她和王子殿下站在门边讲话。聊天似乎进行得很愉快:朴音瑟手上拿着系有漂亮蝴蝶结的盒子,一副很想当场拆开的样子,被王子笑着制止了。
是生日礼物,郑秀晶想起来了。她多看了他们两眼,直到他们的对话结束,朴音瑟捧着礼物过来挨着她坐下。
“怎么样?”朴音瑟问,“你怎么不跟他们过去聊聊?我听说他们都不是皇都人呢。”
郑秀晶叹了一口气:“你知道我不擅长这个……那个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你的生日礼物?”
“殿下有心了,现在离我的生日还有一个星期呢。”朴音瑟晃了晃包裹,“我本来想偷偷看一眼,可他让我回家再打开,你看上面的蝴蝶结——我敢保证我拆开后就系不回原来的样子了。”
两个人看着对方,最后不受控地笑了出来。
“你性格内向,”朴音瑟把短发别到耳后,“而我笨手笨脚。真不愧是好朋友。”
她把盒子放到了沙发旁的小桌上。
排除一切其他要素,例如不得不表演,姜昇润还是非常喜欢音乐沙龙的。
他本以为表志勋和宋旻浩不会对音乐感兴趣——但那实在是多虑了,如果他们真的不感兴趣,也许一开始就不会答应赴约。两人在前半段还非常安静,后来不知是当中的谁先提起了新兴的爵士乐,惹得勋爵一度忘记了沙龙的进程。
“在座居然有两位先生了解爵士乐!”他激动地前倾身子,“老实交代,你们到底去过几次酒吧!”
表志勋在哄笑中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宋旻浩则笑着用手遮住下半脸,还故意抹了一把鼻子。
姜昇润对此没有丝毫认知;不如说在场除了这三位,没有人知道“爵士乐”是怎么回事。他听见勋爵惋惜地说自己来不及准备爵士乐的唱片,又评价它为“中产阶级的瑰宝”,只是自己周遭的同事几乎无人能够接受那样“非正统的音乐形式”。
“音乐区区作为一种感情的表达方式,还要像人一样被分为正统与不正统,未免也太可怜了。”勋爵嘟囔着,示意佣人为他添茶,“至少在我这里它必须得是自由的。”
“但还是有优劣之分的,”宋旻浩说着,看向表志勋的眼神里带着点无可奈何,“不好听的歌……我们也被摧残了不少。”
姜昇润就坐在宋旻浩身边,敏锐地观察到女孩们望向他的眼神逐渐有了变化:去酒吧的男孩,当然当然。他也想揪着宋旻浩的领子追问怎么从没跟自己提过这些,但眼下他显然更在意另外一件事。
朴音瑟几乎没有往这里看过。
她左手边是郑秀晶,如果是女孩子们之间喋喋不休倒还好说;可她的脑袋持续向右偏着,那里坐着罗温拿和他的爷爷——总不能是因为勋爵吧。姜昇润不清楚这两个人在今天以前认不认识,如果不认识,那么谈话的氛围似乎太过亲密了一些。
今天应该勇敢一点坐过去的,他懊悔极了,宋旻浩他们根本不需要我担心。
确实不需要:他们现在正旁若无人地讨论着音乐沙龙上从未涉及过的领域。
“……例如利用通感绘画,”他听见宋旻浩说,“可以在画室里播放音乐,然后凭借你对它的印象和感受把这首曲子画出来。即使只是演奏者不同,画出来的东西也会不一样,我觉得这一点非常有趣。”
罗勋爵的目光有了融入女孩们的行列的趋势。
“绘画能激发音乐创作,音乐能激发绘画灵感。相辅相成的艺术,啊——”他倒在沙发靠背上,“真是好奇,要不是你摔断了手臂,也许我会逼迫你画上一个下午。”
罗温拿移开男仆端到他爷爷面前的甜甜圈:“您太有自知之明了,用词非常精准。”
“那么现在,”他的爷爷注视着他的动作,“我要逼迫一个人上台演奏了。还有谁没表演过?”
有人提到了王子殿下,姜昇润紧张地捏了捏手。
“音瑟没有……还有王子殿下。他得垫底,我们都记得。”
大家被勋爵的“垫底”逗笑,而姜昇润的眼睛却不自觉地追随着斜对角的女孩。她也在笑,边笑边从身旁的琴盒里取出自己的提琴和琴弓,为上台做着准备。
“我们能有幸听到哪一支曲子,小姐?”罗勋爵问。
“上次那首就不错,”罗温拿提议道——被姜昇润捕捉个正着——还颇有绅士风度地替她拿出琴盒里的松香,“如果我没记错,是《费加罗的婚礼》节选?”
朴音瑟没能忍住笑意,“我在贵族沙龙上拉《费加罗的婚礼》?那么在座的每一位都得接受我的冒犯了。”
“所以不是那首。”
“当然不是。”她站到大厅中央,众人目光的聚集之地,先是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姜昇润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罗温拿那副与她熟识的样子令他浑身不舒服,加上听到了这段对话,又联想到了朴音瑟大胆率真的性格;他忐忑地往沙发里缩了缩,感觉到宋旻浩因为期待而直起了身子。
“这是我第一次出席沙龙,”她说,“事实上……来这里前我很担心自己的身份,没想到还有跟我一样不是贵族的朋友。”
她朝宋旻浩笑了一下。
“非常感谢勋爵和秀晶的邀约,让我得以和大家一起度过一个自由愉快的下午——特别要感谢你,温拿。那番话直到现在我都还记得,所以这首曲子是为你而拉的。”
勋爵好奇地看向自己的孙子:“你说了什么?”
罗温拿本人似乎已经忘得干干净净,害羞又茫然地望着大厅中央的人。
然而举着提琴的人也微微地红了脸:“那不重要……我是说,很感谢你的那番话,所以我为今天的聚会准备了这一首……希望各位都能享受其中。”
朴音瑟拉起了《诗人之恋》。
姜昇润如雷轰顶。
他首先想到的是自己刚送出去的生日礼物,试图在脑海里迅速编织出一个要回来的借口。在观众们因为朴音瑟的选曲而哗然之时,他缩在沙发里感觉自己的心跳如马蹄声般密集,双手却凉到微微发颤。
原本跟着欢呼的表志勋察觉到了他的异样,隔着宋旻浩伸长了手,轻轻点了点他的肩膀。
“殿下,您还好么?”他一脸的担心,“您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
这下宋旻浩也转过来了。
“……您怎么了?什么时候开始嘴唇都没血色了?”
“很白吗?”姜昇润对说谎最不在行了。他假装用手摸了摸脸颊,“我感觉还好啊?”
宋旻浩一把抓住他的手:“你看你的手,和脸色差别有多大……”
两人的肤色在双手紧握的姿势下区别格外鲜明,宋旻浩在抓下来之后看了半天,对着姜昇润的手皱起了眉头:“……等一下,它为什么这么红?”
姜昇润小心翼翼地把手抽回来:“它本来就红红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都说了我没事的,好好看表演吧。”
话虽这么说,朴音瑟拉的音符他一个都没听进去。他借着不同的姿势巡视着整个大厅,最后在甜品旁边的沙发桌子上找到了那个缎带盒子。
我没办法过去,他警告自己,等音瑟表演完,所有人的视线一定会落到我这里。
自尊心和道德感在他身体里肆意撕扯:他很清楚那份礼物送出去了就没有理由再拿回来,但他就是莫名产生了那样维护那个还在演奏的女孩的想法。
姜昇润下了很大的决心。他转回来,轻轻扯了扯宋旻浩的袖子。
宋旻浩对他扬起了眉毛。
“还是觉得不舒服?”他问。
“不是,”姜昇润小声说,“请你帮帮我。”
宋旻浩受到了相当大的惊吓,跟着他压低了嗓音:“您别这样!……出什么事了?”
姜昇润咬了咬下嘴唇。
“你能看到甜品桌旁边的那张小桌子吗?”他甚至不敢去看宋旻浩,“那里有一个小盒子。你能不能——帮我把它打开,里面有一个小包和一封信,只需要把信拿出来。”
宋旻浩用眼睛找到了它,“那不是您刚才拿着的、”
“是我送给别人的礼物,”姜昇润急忙说,“所以你绝对不能看那封信。拿了就回来,好吗?”
“您已经送出去了?”
“是的。”
“万一我被发现了该怎么办?”
姜昇润的头埋得更低了:“尽量别被发现……如果被发现了,我就说是我让你拿的。”
他感觉到宋旻浩好像开始生气了,“告诉我,殿下。这跟偷有什么区别。”
“对不起,”姜昇润终于不得不抬起眼睛,“请你……求你。”
宋旻浩的眼睛也盯着他的。他难得来一次沙龙,可能一生就这么一次,还特意做了英气的造型,在沙龙上表现出色,得到了这么多人包括勋爵本人的青睐——姜昇润想不下去,让宋旻浩帮他的念头被打消了大半,几乎就要完全消失了。
最终他松开了手。
“好吧,我想、”
“那么我会帮你。”宋旻浩说,“你专心看表演吧。”
-tbc-
===
*实不相瞒 早在九月份时我是吃姜豆的
*(现在依然在吃)(感谢每一位产出姜豆的太太)(你们对于我是朋友以上)
*(是父母)
*有时候想形容宋旻浩,手指无意识地码下:“……他像睡饱的猫咪,餍足地拖着swag的步子”
*删除删除删除删除
*“……他像睡饱的猫咪,餍足地拖着”
*卡文
【Minyoon】Blumance - 3
*年末了 大家投票吗
*随时会跑路注意
*OOC注意
*世界观奇异注意
*未捉虫注意
===
尹夫人站在大厅中央,指挥着手下的女仆进行最后的整理。在连绵的雨季来临之前,她们要确保玫瑰宫里的每一床被子和每一块薄毯都换成了厚款的,更不能漏掉任何一个来不及放置防潮袋的木质柜橱。
她在记事本上写写画画,刚接收完负责三楼的女佣人的汇报,就看见姜昇润一脸冰冷地跟在男仆身后,好像没注意到她们似的径直走上楼梯。
她的王子殿下性情温和,虽然时常闹小孩子脾气,但几乎不会真的动怒。他发火时最显著的表现分为两种:要么是语无伦次地絮絮叨叨,中间夹杂着“我太生气了连话都说不清了”;要么就...
*年末了 大家投票吗
*随时会跑路注意
*OOC注意
*世界观奇异注意
*未捉虫注意
===
尹夫人站在大厅中央,指挥着手下的女仆进行最后的整理。在连绵的雨季来临之前,她们要确保玫瑰宫里的每一床被子和每一块薄毯都换成了厚款的,更不能漏掉任何一个来不及放置防潮袋的木质柜橱。
她在记事本上写写画画,刚接收完负责三楼的女佣人的汇报,就看见姜昇润一脸冰冷地跟在男仆身后,好像没注意到她们似的径直走上楼梯。
她的王子殿下性情温和,虽然时常闹小孩子脾气,但几乎不会真的动怒。他发火时最显著的表现分为两种:要么是语无伦次地絮絮叨叨,中间夹杂着“我太生气了连话都说不清了”;要么就是像现在这样,冷漠得让人无法接近。
“殿下!”尹夫人向他的背影喊道,“快到我这儿来,我的王子。”
姜昇润还穿着那身漂亮的礼服,领带也好好地系着,不像是跟谁有了肢体冲突。尹夫人寻思着,冲他张开了双臂,“快过来,让我看看你。”
姜昇润起初不太乐意,磨磨蹭蹭地走下楼梯,见尹夫人仍然保持着手臂大张的姿势,只好小跑到她的身边。尹夫人的身材自他有记忆起就是这样胖胖的——也许是因为这个,她的怀抱的舒适程度才仅次于他母亲的。
尹夫人已经不及他高了,只能搂着他的肩膀:“让我猜猜,又有人惹您不高兴了,对吗?”
姜昇润用鼻子“嗯”了一声。
“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么?”她松开他,“是不是跟大王子殿下有关?”
姜昇润低头把玩着手指间的戒指。
“我总是太容易被他激怒,”他自嘲道,“连我自己都被自己抱怨烦了。”
尹夫人安慰他:“这可没什么好烦的,没有人会故意惹自己生气。快跟我讲讲发生什么了?”
不问还好,经她这么一问,姜昇润便像热气球一般膨胀了起来。
我想他不是有意气我的,他解释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准备上车的时候,他问我母亲的身体状况如何。我说比两个月前好多了,他就让我替他问好。可是但凡他,他和他的父亲,国王陛下,姜昇润气得发抖,有那么一点点把她当成亲人的想法,就该来看看她。她病了那么久,还差点要去见父亲了,他们却从来没有动过丝毫要来探望她的念头,就寄了那一封信——只有三句话,甚至连落款都不是他们亲笔写的。
“他们明明知道母亲病得有多重。”他揉着眼睛,“他们明明知道。”
“噢,原来是这样。”
“我说了不是什么大事。”
“当然是大事,”尹夫人拉过他的手,“您难过了就是大事——即便这是我们都预料到了的情况,殿下。我们都很清楚他们不会来。”
姜昇润没说话。
“但是没关系,不是吗?由我们来照顾公爵夫人,玫瑰宫的所有人,和殿下您,能照顾得比任何人都细心周到。公爵夫人一定很快就能恢复健康了,金医生说过她下周就能出门走走了。”
观察到他的表情有些松动,尹夫人便换成了轻快的语调,“好了,您该好好休息了。现在,我的王子,去换下这身行头。一会儿我叫人把牛奶送到您的房间去。”
“我不想喝。”姜昇润闷闷地说,“母亲睡下了吗?”
听到敲门声时,公爵夫人正在阅读新一本诗集。她扶了扶眼镜,发现来敲门的是她亲爱的儿子。
“宴会怎么样,有趣吗?”她放下手中的书,“你还没换礼服呢。”
姜昇润轻轻把门合上,走过来跪在床头边:“妈妈。”
公爵夫人端详着他的脸。
“看来不是很有趣呢。”她得出了结论。
“其实挺有意思的。”姜昇润回答说,“认识了几个新朋友,还有人是从西城区来的。”
“西城区啊……”公爵夫人望向窗外,“那里可是种植玫瑰的好地方:我们花园里的玫瑰有一半是从那里来的呢。”
“我还从来没有去过。”
“我去过。”他母亲笑了起来,像是在向他炫耀,“那里的空气很好。”
姜昇润想起表志勋祖母的话:“我听说了。”
“你应该抽时间去逛逛,西城区离皇都又不算太远,坐马车只要半天就能到了。”
她顿了顿,“叫上昇勋,让他陪你一起去。”
“他肯定又会嚷嚷着要我付陪同费,”姜昇润深知李昇勋的脾性,“如果要住在那里,还得多付他一百银币的陪住费。”
公爵夫人笑盈盈地听着:“可他赚的钱到最后往往都会变成你的礼物呀。”
“……那跟我自己给自己买礼物有什么区别!”
“就去逛逛吧,你不会有什么损失的。”
“但我更想跟您一起去。”姜昇润说,“所以您得快点好起来。”
公爵夫人的微笑变得柔和。她把书放在一边,伸出手抱住了她的儿子。
“您得快点好起来。”姜昇润闷在她怀里说,“您在床上待得太久了,错过了一整个夏天,可不能再错过秋天了。花园里的玫瑰开得很漂亮,您一定要在十月之前去看它们一眼。”
“好的,我会的,昇润啊。”公爵夫人说,“我会的。”
她亲吻了他的头顶。
李昇勋把姜昇润送进了都伯爵的家——自从老人的腿脚不再灵便,就变成两位王子一位公主去他家学习政法——刚把马车停好,就看见有两个人影从后门溜了出来。他认出一位是下议院自由党的领袖卢大臣,另一位则是他的副手刘大臣。
李昇勋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车夫坐在草垛上昏昏欲睡,他便试图在脑海里把这三位联系起来。
都伯爵曾是老国王最得力的助手,连龘任了两届内阁统领,是执政时间最长的首相;卢大臣呢,则是平民出身,以前当过皇都的都市长,由于闲暇里酷爱巡察市场,所以获得了“城管”这样亲切的称号;刘大臣出身于南方的小镇,全名……似乎叫做刘时茂。
李昇勋拼凑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他一面觉得自己多虑了:毕竟都伯爵也曾经是自由党的成员,他们会认识并不奇怪;一面又觉得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在这里撞见两位,有些非同寻常。
直到车夫大叫了一句“下雨了”他才回过神来。
“下雨了!”年轻的车夫翻上马,“我们到门廊前去接殿下!”
“把雨伞给我,我去接他。”李昇勋说。
他们的殿下才结束了三个小时的政法洗礼,在李昇勋的伞下走得歪歪扭扭,最后爬上了马车。
“我想吃蜜桃酸奶酪。”姜昇润有气无力地斜在座位上,“两份。”
“那我们还得绕进城中心,晚餐说不定会被推迟。”李昇勋提醒他。
姜昇润抬起眼睛看着他的哥哥,无意识地噘着嘴。
“反正也只有我一个人吃晚餐……一个人的晚餐和一份好吃的魔法酸奶酪!这怎么能够相提并论!”
李昇勋敲敲他的额头:“你这样说,每天为你辛苦下厨的人会怎么想。”又转身对前面的车夫吩咐,“去一趟城中心吧,殿下想去面包坊那儿。”
雨越下越大,等他们到了面包坊附近,雨势已经顺利成长为暴雨级别了。
李昇勋下车去买酸奶酪,面包浓烈的香气和雨水的清爽包围着姜昇润。他半阖着眼睛,从马车的窗户望进面包坊的窗户,看见围着红格子围裙的坊主夫人热情地向李昇勋打招呼。
面包坊里还有两个人,或许是因为没有带伞,正在橱窗前面徘徊。其中一个男孩手里抱着长长的法式面包,用纸袋装着,看来是结好账了;另一个跟他聊着天,手上……手上。
姜昇润瞪大了眼睛,瞬间清醒过来。
他激动地拍了拍车窗,意识到里面的人不可能听见;伞又被李昇勋拿走,自己也下不了车。他只好盼着李昇勋快点回来,目光紧紧地黏在那个手上打着石膏的男孩身上。
面包坊的门铃叮当作响,李昇勋拉开门,站在屋檐下打开雨伞,就听见自家殿下极具穿透性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昇勋哥——宋旻浩——昇勋哥——他没伞——”
李昇勋没能理解。
他不解地往身后看,却看到两个比他还受惊的男孩,万分惶恐地盯着自己。他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什么呀旻浩,”白一点的那位说,“那是谁?”
“看不清。”另一位眯起眼睛,努力辨别雨幕后那个声音的主人。
这下李昇勋明白了。
他多看了两眼宋旻浩——那个被姜昇润打听了很久的男孩,又转过去冲着马车回话:“另一个也带走吗——”
白一点的那位吓得噤了声。
“不是带——是邀请——”
李昇勋没再回话,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的两位:“殿下说两位没带伞呢。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很愿意将送两位回住处去。各位意下如何?”
两个男孩面面相觑。
“呃,”白一点的男孩说,“其实我们已经被困了半个钟头了……殿下是指小王子殿下吗?”
“没错。”
“那没问题,旻浩呀。”那个男孩兴高采烈地说,“他人很好。”
宋旻浩紧锁着眉头。
半晌,他开口问李昇勋:“我想您应该有所耳闻,殿下为什么会知道我住在哪里?”
因为是我打听到的,李昇勋把话吞进肚子里。
“他很担心您的伤势,”他这样回答道,“也许是因为受到了冲击——他从没听说贵族的孩子得上战场。那么……两位考虑得怎么样了?”
白一点的男孩拉起宋旻浩没受伤的手臂:“走吧,我还没坐过皇家的马车呢。”
李昇勋笑了起来。他的笑容一向很讨人喜欢,和煦得像配午后红茶的甜奶。
“那估计要令您失望了——除了正式出游会使用豪华一些的马车,我们的马车跟普通贵族毫无区别。”
他再次抖开雨伞,“现在,哪位绅士先随我来?”
的确毫无区别。李昇勋没有撒谎。
四个人两两相对地坐着。姜昇润身边坐着李昇勋,对面坐着宋旻浩。两位都竭尽所能地回避着来自对面的目光,还要小心自己的膝盖和靴子不会顶到对方的。
所幸窗外的雨声够大,车内就算安静也没有特别尴尬。姜昇润沉默地吃着酸奶酪,时不时瞟一眼宋旻浩受伤的手臂。
他决定还是由他来开启话题。
“我以为你们都住在西城区,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们。”
“我昨天刚从西城区来参加宴会。”表志勋解释道,“或许您不清楚……坐马车来皇都要花费半天的时间,加上很久没见到我父亲了,就决定在我父亲家住上两个星期。”
“那你呢,”姜昇润问,“宋旻浩?”
“我父亲先回家了。”男孩耸了耸肩膀,“我待在这里等着换药和拆线,是志勋的父亲收留了我。”
“所以你也要在这里住两周?”
宋旻浩点点头,“可能更久。但不一定会住在志勋家里。”
“噢……”姜昇润表示了解,“你的手好一些了吗?”
宋旻浩动了动石膏外的手指头:“还好。”
“我还听说你很会画画……现在这样还能继续画画吗?”
他看见宋旻浩的手指猛力地握住,勉强攥成了一个拳头;下意识地想去看宋旻浩的脸,却又不敢真的抬头,只好一直盯着宋旻浩的手,直至他又把拳头松开。
“我不知道。”他听到宋旻浩说,雨水声堪堪盖过了他的哽咽,“我担心自己不能……但又没有别的办法。”
一阵安静,然后是表志勋一把搂住了宋旻浩的脖子。
“会好的。”他说,“一定会好的。别多想。”
语毕又想找新的话头,“您在吃什么,殿下?”
“这个?”姜昇润看了看手中的牛奶罐,“是酸奶酪。蜜桃酸奶酪。你们真应该尝尝这家的酸奶酪,味道很不错。”
“我之前从没有注意过他们也卖这个,蜜桃看起来很好吃。”
“你们可以试试看,我还多买了一罐。”
姜昇润从李昇勋手里拿过那罐还没开封的——遭到了李昇勋的眼神制止,但他用力扯了两下,李昇勋就由他去了。
表志勋三两下把酸奶酪打开,自己尝了一勺便对它赞不绝口。宋旻浩也舔了小半勺,眉头又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还不错。”他最后说。
姜昇润咯咯地笑。
“别骗人了,你都皱眉头了。”
“是不错。”宋旻浩立刻说,“只是有一点儿甜。”
“你不喜欢吃甜的?”
“不怎么喜欢。”
“啊,”姜昇润扭头看向李昇勋,“看来你跟我们不是一路人了。”
-tbc-
===
*有没有人知道润尼妈咪姓什么 我到WINNERTV找过了好像没有
*今天过后会休息几天ww 谢谢大家的阅读
*年末了 大家投票吗
*不投票也行 大家切瓜吗
*小心我到后面要用切瓜截图换车钥匙ho(谁理你
*Anyway 随时会跑路注意
【Minyoon】Blumance - 2
*……蓝、蓝漫?
*随时会跑路注意
*OOC注意
*世界观奇异注意
*未捉虫注意(上一章连润/勋都会打错是我不对
===
姜昇润不是那种会因为餐桌上出现了自己讨厌的西兰花而闹变扭的小孩。他是会因为不得不独自吃饭而闹变扭的小孩。
他愤愤地在长桌的尽头坐下,对着来为他准备热毛巾的佣人抱怨:“这——么大的桌子,就坐了我一个人。”
女佣人温柔地安抚他:“等公爵夫人身体再好一些,就能下楼与殿下共进晚餐了。”
“你们完全可以过来一起吃,或者我去厨房里。这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对殿下来说自然不是大事,”他的管家此时正要前往厨房,“但对我们来说是。殿下应该体谅民心才是。”
姜昇...
*……蓝、蓝漫?
*随时会跑路注意
*OOC注意
*世界观奇异注意
*未捉虫注意(上一章连润/勋都会打错是我不对
===
姜昇润不是那种会因为餐桌上出现了自己讨厌的西兰花而闹变扭的小孩。他是会因为不得不独自吃饭而闹变扭的小孩。
他愤愤地在长桌的尽头坐下,对着来为他准备热毛巾的佣人抱怨:“这——么大的桌子,就坐了我一个人。”
女佣人温柔地安抚他:“等公爵夫人身体再好一些,就能下楼与殿下共进晚餐了。”
“你们完全可以过来一起吃,或者我去厨房里。这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对殿下来说自然不是大事,”他的管家此时正要前往厨房,“但对我们来说是。殿下应该体谅民心才是。”
姜昇润愁眉苦脸地叉起一块芦笋:“就让昇勋哥一个人来不行吗?他不会把这当成大事的,一点儿心理负担也不会有……可以吗李叔?”
管家的脚步微微一停。
他转过身,快步走到餐桌前,顺手理了理自己的领结。
“现在是用餐时间,在下不方便多谈。”他说,“但希望殿下记得,这里有为皇家工作了三四十年的人,资历远比犬子深厚——即使这只是殿下一个小小的任性的要求,也要考虑到后果。”
“另外,您最近对他似乎过于依赖了。我能请问邀请他来的理由是什么吗?”
哪能有什么别的理由,姜昇润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刀叉,“只是想和他聊聊天罢了。”
“食不言。”
“开宴会之前您可是……”
“这不一样。”他的管家反驳得斩钉截铁,“等他有了能够参加宴会的地位再说吧。”
地位。姜昇润戳着盘子里的土豆条。地位。
他把土豆条割成两截。
如果不是姜昇润没有继承王位的权利,想必也不会跟李昇勋熟络起来。他初来玫瑰宫时才十四岁,被管家领到母亲和自己面前,毕恭毕敬地朝他们行礼。
“住下吧。”姜昇润的母亲伸出手,摸了摸李昇勋的脑袋,“昇润是独生子,恰好缺少一位同龄的朋友。如果他愿意,也许还能继承你的位置,继续做这里的管家呢。”
那天晚上,他们俩被公爵夫人和管家一齐推出家门,说着诸如“去花园里散散步吧”之类的话,漫无目的地走上了刚修整过的草坪。当时的姜昇润还有点认生,但碍于自己主人的身份,只好硬着头皮开了口:“呃……这里是前庭最大的草坪,等到了春天我们会在这里野餐。说是野餐,其实不过是把下午茶从餐桌搬到草地上,并不是……”
“殿下有养过狗吗?”李昇勋忽然说道。
姜昇润顿了一下:“……没有。”
“那要养养看吗?”李昇勋用脚尖摩擦着草皮,“这么宽阔的草地,不养一只能在这里尽情打滚的小狗狗真是太浪费了。”
李昇勋对小狗玩闹的场景的描述实在是太过精彩,姜昇润听得简直入了迷。他喜欢小动物,但从不认为自己有养狗的能力,一是因为缺乏相关的知识,二是担心自己的三分钟热度;这下好了,有李昇勋在,要肩负的责任一下子减少了二分之一。
于是他们隔天就出现在了管家的书房门口。
“我们能养一只小狗吗?”姜昇润小心地提出申请,“不然前庭的草坪就要浪费了,那样太可惜了。”
管家摘下眼镜,狐疑地盯着自己的儿子。
“殿下在这儿住了将近四年,”他的目光没有离开过李昇勋,“在下却是头一回听说草坪会被浪费的想法。”
姜昇润更紧张了。他感觉到李昇勋的一只手扶上了自己的腰,又轻轻地拍了两下。
“但不能否认殿下真的很想要一只小狗。”李昇勋对他父亲说,“您不是常说要为殿下效命么?一只小狗应该不难满足吧?”
“当然不难。”他父亲回答道,“我会尽快联系其他人……不过我要确认一下这是不是也同时满足了你。”
李昇勋把手收了回去,露出灿烂的笑容:“那是自然的嘛——殿下满足了,我也就满足了。”
后来奥拓如他们所愿地来到了玫瑰宫,又在姜昇润不知不觉中成为了李昇勋的专属小狗。但这不能怪它:姜昇润平日里忙着学业和交际,很少有时间陪它走上那块草坪,根本没办法亲眼见证它尽情打滚的场面。只是偶尔他从外面回来,看到李昇勋牵着奥拓在花园里散步,心里难免会产生一丝微妙的情绪。
“总有一天我会再养一只狗的。”姜昇润对李昇勋说,“我的小狗。”他把“我的”二字咬得很重,生怕他的哥哥听不清楚。
李昇勋一手抱着奥拓,笑眯眯地捏了捏姜昇润的脸颊。
“哎哟我们昇润尼,越长大越可爱了。”他举起奥拓的前爪,“你说是吧,奥拓呀?”
雨天过后气温便转凉了不少,姜昇润只觉得冷风不断往他的袖口里钻,不得不中断了演奏。他刚把房间里的窗户关好,就听见有人在小声地敲门。
他知道那是谁,三步并两步地跑到门边,一把把人拽进了琴房里。
“别别别别那么用力!”李昇勋吃痛,“没人在外面——昇润啊!”
姜昇润放开他,踮起脚往他脸上凑,语气里满是抑制不住的兴奋:“怎么样怎么样?打听到什么了?”
李昇勋不慌不忙,掰着手指头数:“我请别人喝了两杯朗姆,当然我自己也喝了两杯。再加上一个肉馅挞和一个……”
“钱我来付就行,快说你知道什么了。”姜昇润催促道。
“他们一家住在西城区。”李昇勋知道他同意付钱了就一定会付,也不再卖关子,“宋学士在那边的中等学校教书,教的是地理和物理;他的妻子在做裁缝的工作;宋旻浩呢,还有一个妹妹,正在读宋学士任教的那所中学。总之听上去还不错,虽然不及伯爵时期风光,但至少生活上没有什么困难的。”
“如果不是儿子被征军的话。”姜身润补充道。
“如果不是儿子被征军的话。”李昇润表示同意,“但从军是一早就定下来的事情,七八年前爵位被剥夺时,儿子的未来也顺带被决定好了。就是这些。”
姜昇润点点头:“已经很多了。你真应该去当情报间谍,这世界上没有你打听不到的消息。”
李昇勋大笑起来:“那是因为他们曾经是贵族啊我的殿下!最好打听的消息莫过于贵族的事情……不过我才不想当间谍。”
“那你想当什么?”
“商人。”李昇勋回答得十分迅速,“总有一天能比你还有钱。”
姜昇润随即摆出一副委屈的表情:“我还以为你会说‘你的管家’,没想到居然是商人。你难道不打算一直服侍我吗哥?”
“我不是这么养你的,姜昇润。”
宴会和沙龙——如果非要选择,姜昇润更倾向于后者。原因很简单:宴会大多是大人们举办的,通常是哪家有喜事发生,或者是什么重大节日需要庆祝;沙龙呢,不过是一帮和他年龄相近的孩子,一起吃吃点心喝喝茶,不需要他时刻留心自己的说辞。
“这次是首相大人儿子的周岁宴,一定会有不少孩子去的,殿下。”尹夫人为他挑选出一套合适的礼服,又拿来熨烫好的衬衫,“和沙龙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姜昇润穿上衬衫,乖乖地让男仆替他扣上固定带。他自己则对着镜子打领带,如今他已经能打出很漂亮的领带结来了:“您明知道我在意的不是这个……今晚表哥也会去。”
“那么众人的目光自然会聚集在王子殿下的身上,对您来说就更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尹夫人找来两颗精致的宝石袖扣,“殿下只需要举止妥当,安安静静地吃一顿饭,说上两句贺词,运气好的话还能遇到哪家的漂亮小姐。”
她含笑地望向姜昇润,“您说对吧?”
自从他过了十六岁生日后,家里大大小小的用人就总爱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一开始姜昇润还被吓得不轻,以为有人看出来自己对钢琴老师家的小姐动了心,后来才知道这不过是对他的调侃。
“不会的。”他说,莫名有些苦涩。音瑟小姐是不可能收到首相大人的邀请函的。
梁首相的庄园坐落在崴吉山一带,尽管他本人住在皇都,只有在假日期间才会回到这里。姜昇润被陡峭的山路颠得很不舒服,一路上问好也问得心不在焉,直到入席了才有所缓和。
他的左手边是留给他母亲的空位——众所周知,公爵夫人的身体欠佳——右手则坐着一位皮肤白得近乎透明的男孩。姜昇润眼熟他的肤色,依稀记得去年在万圣节派对上他扮演了德古拉。
“殿下。”男孩在落座前施礼。
姜昇润回礼,摩挲着手腕道:“很抱歉,我记得你的脸,可是不记得你的名字了……”
男孩眨了眨眼睛:“噢,那不要紧。我叫表志勋,是上议院大臣表镇雄的儿子。”
姜昇润不认识上议院里的每个人,但他多少听说过表爵士的名号。于是他点点头,和表志勋聊起了梁首相的孩子们。
“他还有一个女儿,不是吗?”表志勋咬着餐前小饼干,“好像比他的儿子还大两岁。”
姜昇润偏着头想了想:“可我不记得参加过他女儿的周岁宴。”
“我也不记得。可能根本没有举办过。”
“等一下她还要来参加弟弟的生日宴会呢。”姜昇润叹息,“真不知道小姑娘会怎么想,以后又该怎么看待她的弟弟。”
表志勋喝了一口果子酒:“她才三岁呢,等她再长大一点就不记得了。”
两人之间短暂的沉默。
“你不怎么来沙龙对吗?”姜昇润突然转变了话题,“如果你是上议院大臣的儿子,我应该能经常遇见你。”
“是不怎么去。我家除了我父亲都住在西城区,因为我祖母讨厌皇都的气氛。”表志勋又换了一块小蛋糕,“她说皇都的空气太浑浊了,她呼吸不下去。”
西城区,这是近来姜昇润第二次听到这个地方。
“那你,”姜昇润直起身子,“有没有听说过宋旻浩这个人?”
表志勋盯着他,咀嚼得越来越慢,最后终于停了下来。
“您是、您是怎么认识他的。”他说得磕磕巴巴,差点把蛋糕屑弄到自己的裤子上。
姜昇润后知后觉有些不妥:“……请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我只是碰巧知道了他的名字,他……我听说他受伤了,所以有点担心……”
“您还知道他受伤了?”表志勋更无法冷静了。
对话好像没办法继续下去了。姜昇润连连责备自己不该提起宋旻浩的事,别过脸去假装为要挑选什么甜品而苦恼。
也对,被皇家夺去功名成就的家族再次被皇家问起,又能有什么好事呢?
他埋头吃着盘子里的巧克力草莓,焦急地期盼宴会早点开始。
“旻浩就住在我家两个街区之外,我们以前一起在画室上课。”他听见一旁的表志勋说,“然后他就去打仗了,我想您已经知道了。”
姜昇润难以置信地抬起头:“你们还会画画?”
表志勋立即摆手。
“我根本不行,但是旻浩他……旻浩画画非常厉害。”他回答道,“非常非常厉害。”
-tbc-
===
*我觉得我从名字上已经透露了谁是坏人(。
*有被它不受欢迎的程度shock到
*可因为我目前还很喜欢它 所以会继续写w
*但依然
*随时会跑路注意
另附表志勋精美画作
HBD Ma man
大家都说姜昇润很了解宋旻浩。
其实不然,比如有些层次的东西,大家都看得到,只不过可能姜昇润记性更好而已,记得更深刻。
李昇勋赞同这个说法,他觉得其实人无论和谁朝夕相处相处几年下来,都会如此的,只要对方是自己重视且认可的人——从随口的一句话到不经意的动作,姜昇润对他们三个都是了若指掌。 ...
HBD Ma man
大家都说姜昇润很了解宋旻浩。
其实不然,比如有些层次的东西,大家都看得到,只不过可能姜昇润记性更好而已,记得更深刻。
李昇勋赞同这个说法,他觉得其实人无论和谁朝夕相处相处几年下来,都会如此的,只要对方是自己重视且认可的人——从随口的一句话到不经意的动作,姜昇润对他们三个都是了若指掌。
金秦禹就觉得一定是有区别的,他总是能感觉得到,对于他们每个人,姜昇润的了解是不一样的,就像李昇勋与自己一样,姜昇润就是与宋旻浩更默契。因为他知道,比起从理性角度出发的李昇勋,自己的动物直觉有些时候确实能歪打正着。
哥哥们争论的时候,宋旻浩正拿着手机回复Kakao信息,他的人缘太好,生日当天的祝贺太多,他一条条回复点赞,再把手机里没发出过的自拍上传到社交软件上感谢粉丝们。这样下来效率特别地慢,等到 凌晨一点多,他生日只剩23个小时的时候才整理完。
“昇润还没结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吵嘴的金秦禹扒着副驾驶的椅背探头问助理。
“结束了,西蒙哥去接他了,我直接送你们回宿舍。”
知道经纪人去接忙内,大哥就安静缩回脑袋继续和李昇勋聊天,宋旻浩视线还固定在手机上,他自从刷到姜昇润的INS祝贺后就有点懵懵的。
“wow……KSY’s Man!”
他耳朵里只有李昇勋搞事情不嫌大的起哄声,在哥哥挤眉弄眼的推搡下,宋旻浩回过神再把手机页面调到Kakao,好家伙,私聊就一句含蓄的生日粗卡,公开INS倒热情得不行。
这很姜昇润。宋旻浩眨眨眼想。
李昇勋长手揽住金秦禹,两个人摇摇晃晃地在保姆车上给宋旻浩唱生日快乐歌,天知道他们的祝贺INS就在宋旻浩眼皮子下发出去的,甚至李昇勋纠缠着宋旻浩说自己没有两个人好看的照片,还让宋旻浩私发给他照片。
最终这首生日快乐歌是以李昇勋的花腔女高音结束的,极富喜感的表演让金秦禹乐得不行,拼命地啪啪啪啪啪小海狗鼓掌,给足了李艺术家的面子,宋旻浩笑得一口白牙在昏暗的楼道里极显眼。
宋旻浩和金秦禹看着李昇勋弯腰按半天密码,滴滴滴的按键响声至少响了有将近十次后终于开了锁,一踏进玄关就看见两只狗像两颗小炮弹一样从房里窜出,疯狂地扑上来,摇头摆尾地将前肢搭在他们小腿上。
李昇勋笑着蹲下身把hatue抱在怀里,阿一古阿一古地被舔得脸上全是口水,宋旻浩看着那对父子情深,反倒显得Thor没有人抱有些可怜,于是伸手把Thor抱起来托在臂弯上,一边摸着它短短卷卷的毛跟它自问自答。
“我们冉阿让呢——怎么舍得把儿子抛弃啦——”
“呀姜昇润!你儿子说要跟我跑啦!!”
宋旻浩偏头躲开Thor不停攻击的舌头,狠狠揉了一把狗头然后又迅速把它放下来让它自己追着Hatue玩去了。对于猫奴来说,狗狗总是太过热情了,他还是习惯自家小公主尾巴偶尔高冷的一扫。
姜昇润脑袋顶着毛巾从浴室出来,半湿的T恤贴着他消瘦的身板,还带着隐隐的水汽——嗯,刚洗完澡,宋旻浩舔舔嘴唇,尝到了自己新换的薄荷味唇膏,又想到姜昇润上次说他的新唇膏不好闻。
理由就是太像牙膏了,让他老是觉得自己刷牙又没把嘴角的泡沫擦干净。
“这是我的唇膏嘛,又不要你用。”宋旻浩这么反驳姜昇润。
姜昇润当时撇撇嘴,赌气般地发出一个鼻音。
现在的宋旻浩突然觉得那时的宋旻浩有些傻,想问题层面太过狭隘了。
“Thor和Hatue打架了,我在罚他俩面壁思过呢。”姜昇润用毛巾擦着头发回答,“结果正好你们回来了。”
李昇勋闻言把Hatue嘴里吃到一半的牛肉条一收,表情瞬间严肃地开始训狗,Hatue坐得笔直听训,而Thor蹲在姜昇润脚底下舔他的脚踝企图逃过一劫,姜昇润心一软,本来想抬脚用脚趾头挠挠Thor脖子,后面一想不对,赶紧把脚收回来。
“哦...很凶嘛。”宋旻浩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起哄,姜昇润瞪他一眼,红红的脸蛋没有一点威慑力,反倒宋旻浩先被逗笑了,张开双臂对姜昇润耸耸肩膀示意。
”我难得洗了澡。”姜昇润有些不情愿地想拒绝拥抱宋旻浩,后者睁大眼睛看着他,语气很是委屈:“昇润尼,今天是我生日哎!”
姜昇润最是受不了他这种眼神,无奈地抱上去在宋旻浩耳边上又说了一遍生日快乐,宋旻浩闻着他身上的沐浴露香味,道:“零点开始,你今天跟我说了三次生日快乐了。”
“一次是队长的,一次是忙内的,一次是亲故的……”
“现在,还有最后一次——我好像记得姜昇润xi还是我的谁来着……?”
他毫不避讳地直言,惹得姜昇润定定看他片刻未言语。 宋旻浩能感觉到对方已经知晓了,他就是有这种自信。毕竟,姜昇润多了解宋旻浩啊。
“过来。”
姜昇润侧身偷看一眼正在逗狗的两个哥哥,拉着宋旻浩闪身到右手边的厨房里,把还穿着风衣外套的人压在料理台上,异常大胆地揽住人脖子亲上去,待宋旻浩反客为主将他的T恤撩开时,他稍稍向后仰头,气还没喘平,他先笑了,是那种从嗓子里挤出来得很低很低的笑声。
“Happy Birthday.”
“Ma Man.”
姜昇润舔舔嘴,再次向他抱怨:“我都说了我讨厌这个薄荷味的唇膏。”
“好,明天就换,换蓝莓味的。” 宋旻浩这次很干脆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