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藕饼】水火既济(5k,一发完)
是一个对额头贴贴的梗,我们混元珠当然要有组合技啦!
故事线在哪吒2电影剧情之后
——
昔商汤拜伊尹为相,灭夏桀以立商,至今已历五百余年,烽烟过后、大厦将倾,战火与分离并非遥不可及,只是在陈塘关,在李靖夫妇治下,百姓们还能有条活路,只可惜这一点零星碎火,也被那九天之上最受凡人尊敬的天神无情捻灭,在阐、截二教争斗之下,人命莫贵于刍狗。
陈塘关的重建并非易事,房屋可毁而复建,可人却不能死而复生,李靖不忍幼子年纪轻轻就要承担如此重责,曾劝他道:“哪吒,你与敖丙肉身都刚修复完成,还是先随太乙仙长去往乾元山金光洞,等修行回来再……”
他说话时尽力将语气放缓,面上憔...
是一个对额头贴贴的梗,我们混元珠当然要有组合技啦!
故事线在哪吒2电影剧情之后
——
昔商汤拜伊尹为相,灭夏桀以立商,至今已历五百余年,烽烟过后、大厦将倾,战火与分离并非遥不可及,只是在陈塘关,在李靖夫妇治下,百姓们还能有条活路,只可惜这一点零星碎火,也被那九天之上最受凡人尊敬的天神无情捻灭,在阐、截二教争斗之下,人命莫贵于刍狗。
陈塘关的重建并非易事,房屋可毁而复建,可人却不能死而复生,李靖不忍幼子年纪轻轻就要承担如此重责,曾劝他道:“哪吒,你与敖丙肉身都刚修复完成,还是先随太乙仙长去往乾元山金光洞,等修行回来再……”
他说话时尽力将语气放缓,面上憔悴之色却难以掩盖,为将如他,也不能即刻就从丧妻之痛中走出。
“爹,都这时候了,你还要我东躲西藏吗?”哪吒自重塑肉身后便始终是这幅少年模样,许因魔丸转世,他皱眉时总有一股凶相,不经意间便露出腾腾杀意,“躲不过的,大哥二哥都入了阐教,师从十二金仙,我能躲,他们呢?就算咱们一家都躲进师父的洞府,难道无量天尊就不会杀上门来?”
敖丙也是点头:“伯父,若是想躲,我便不会辞别父王再回到这里,陈塘关临近东海,一旦此处受灾,我东海定也难保——这里不仅是哪吒的家,也是我的家,我也不走。”
见他二人并肩站立,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李靖也无法再劝,便对太乙真人道:“既然如此,仙长……”
“哎呀不必再说喽,我那个洞府也好多年没人住了,去了也是受罪,学本事嘛,哪里都能学的噻!”太乙真人说话间,面颊上的赘肉抖了一抖。
哪吒有些不信:“师父,你现在好像打不过我,也打不过敖丙吧?你还能教我们啥呀?”
敖丙没有说话,但看向太乙真人的眼神也诉说着相似的含意。
“嗨呀两个没良心的,还不是为了救你们,削掉了我的三花聚顶!你俩个娃儿,屁大点年纪,口气大的很,本事却还没学到家噻!”太乙真人气得连骂了好几句脏话,才继续道,“我就问问你们,知不知道魔丸和灵珠什么时候力量最大?”
“简单,我跟敖丙牵手呗。”
“我与哪吒合为混元珠时威力最大。”
二人的表情都十分坦荡,自以为回答的都是正确答案,不想却被太乙真人浇了一盆冷水:“错,大错特错——那是因为你们两个瓜娃儿只试过牵手,没想到其他办法吧?”
哪吒不解:“那你说说,还有什么办法?”
敖丙的眼神却有些闪躲,赶在太乙真人说话前便急匆匆道:“师伯,牵手已是最简单的法子了,其他办法就算可行,恐怕也……也不便展于外人……”
“不试一哈咋个晓得噻?不是师伯我瞎吹哈,我虽说是好吃懒做,但当年拜师学艺的时候,练功硬是不得虚申公豹嘛!你那个师父就是个木脑壳,修行数他最卖力,但有些时候还是要耍点巧板眼儿,整个四两拨千斤噻,就说这个混元珠嘛......”
他话到一半,敖丙就已心生退意,双目虚虚往哪吒那头撇,却见那人听得格外认真,浑然不觉自己师父的话有什么不对,待对上了敖丙的视线也只眨眨眼,小声问道:“敖丙,你怎么脸红了?”
“咳咳——”一直在旁围观的李靖轻咳了两声,像那日在海边安慰儿子时一样,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你们好好听仙长教诲,爹先回去了,还有——哪吒,凡事都有尺度,你不可太过无理。”
哪吒皱着眉,不解中带着几分无措:“爹,你在说啥呢?”
李靖走后,敖丙见哪吒一副无知无觉的模样,更觉心虚不已,不由扪心自问道,难道只有自己想到了那些羞于出口的事儿?会否师伯并无此意,还有哪吒他、他怎么什么都不懂?
太乙真人在旁说得口干舌燥,一转头,就见两个娃儿一个垂着头不说话,另一个则一副烦躁不已的模样,气得他一手一个,狠狠拍了二人脑瓜子一掌。
“长点心噻,教你们练功呢!我都说了,你们额头上各有灵珠、魔丸的纹痕,咋个不碰到一块儿试试?说不准这效果就比光秃秃牵个手好多了噻。”
敖丙闻言,顿觉长舒口气,回话时也轻快了不少:“多谢师伯指教,我与哪吒闲暇时便试上一试。”
“还等啥呀,现在就试试嘛,要是果然效果不错,师伯我再为你们想想其他招式。”
敖丙闻言,又转而看向哪吒,不想却见他右手托着下颌,手指尽力捂着大半张脸,只有一双眼睛在敖丙面上打转,从他额上那水蓝色的龙角缓缓下落,滑过额上纹痕,慢慢落到他紧抿的双唇上。
一见哪吒这副模样,敖丙压下去的臊火又蹭的一下冒了出来,甚至较之前更为汹涌,烧得他不敢再与哪吒对视。
“哎呦,你俩个是混元双生,害臊个啥子嘛!”太乙真人恨铁不成钢,恨不得立刻摁着他二人的额头碰在一块儿,“要是不能确保混元珠发挥最大威力,到时候怎么对付我大师兄噻!”
“……师父,就没有别的法子吗?”见敖丙始终不言,哪吒也收回了视线,擦了擦鼻子道,“不行还是光牵手吧,打个无量天尊也够了。”
“师尊闭关不出,大师兄为防事情败露一定想方设法升级噻,就是为了等师尊出关前将知情人全部灭口,你们俩个娃儿倒好,不思进取!”
敖丙急忙摇头:“不是的,我们、我们愿意一试,就是……师伯能否回避一趟。”
“又不是闹洞房……”太乙真人小声嘟囔了一嘴,就已经被自己徒儿瞪了好几眼,走的时候还不甘不愿,“好徒儿,就让师父看一眼噻。”
“滚——你看看你哪里有点师父的样子?还不快去想想修炼的法门,想不出来不许吃饭。”
太乙真人对着手指,委屈地走了。
师长走后,四下一瞬就安静了下来,敖丙还在思忖该如何像往常一样与哪吒说话,耳畔就已听得这人闷闷道:“敖丙,你是不是嫌弃我?”
敖丙猛一抬头,见哪吒那张俊脸近在眼前,一时间竟有些发愣,眼神中的痴迷再做不得假,他怕哪吒误会,忙道:“我怎会嫌弃你?你真的很好很好啊。”
“那你不准动。”
二人离得近,哪吒的手指一下便碰到了敖丙额上纹痕,少年指尖火热,也不问敖丙愿不愿意,已然志得意满地摸个不停,口中还又惊又奇:“敖丙,好像真比牵手管用!我现在浑身都有劲,而且、而且我好像能感觉出你的情绪,你……你是不是很开心?”
敖丙屏着呼吸,一动不敢动:“……你不也是吗?”
不仅是哪吒能感受出敖丙的情绪,敖丙也能觉察出哪吒的心情,两个少年挨得极近,心都怦怦直跳。
“那……你不许动啊,我把额头贴上来试试?”
距离渐近,呼吸交缠,敖丙却舍不得闭上眼,任由视线渐渐模糊,而少年面上的红纹真如烈火一般,烧得他面颊滚烫。他终于承受不住,双眸轻动,只虚虚将视线落在哪吒下颌上,心中告诉自己不要多想,这只是合技而已,并非……
二人额头相抵之际,那象征着魔丸与灵珠的符号也交叠在了一处,一当触及,便似神魂相通,四下万籁俱静,只有二人的呼吸声纠缠交织。
起初时,自然是欣喜复缠绵,二人明明什么出格的事儿也没做,却都有种偷尝禁果的刺激感,哪吒低声道:“敖丙,我好像能看到你的记忆,在你们龙宫海底,黑不溜秋的,还有一堆虾兵蟹将。”
“我也瞧见你偷偷溜进你兄长们的卧房,还将你娘送的毽子藏在了他们床下——哪吒,你是想叫哥哥们陪你一起踢毽子吧?”
哪吒耸了耸鼻子,不甚自在道:“怎么你每回都能猜到我在想什么?”
“因为我是灵珠,你是魔丸啊。”敖丙笑了笑,“真也奇妙,小孩子才这样脑袋顶着脑袋。”
他二人因灵珠、魔丸之力被迫早早长大,甚少有这样童趣的时刻,而今思绪共享,又像是回到了天地初开之时那段混沌懵懂、只有彼此相伴的岁月,那时他们只不过是一团仙气、一团魔气,整日里追星逐月,不论遇上什么灵气都想要吞进肚里尝个鲜,果真是顽童一个。
现在想来,其实也没有太多深刻的记忆,只有与对方相伴相守的感觉始终难以忘却,即便后来一分为二、各自投胎,也终是突破了层层阻碍,再度重逢,结为挚友。
挚友……
敖丙心湖骤起波澜,哪吒觉出他的异样,连声追问道:“你怎么了?”
“……哪吒,要是我果真随父王隐匿深海,你又待如何?”
“你不会的,你知道我想做什么,我也知道你想做什么。”哪吒笃定道,“只要你在我身边,你我就能携手把玉虚宫砸个稀巴烂!”
每每见他意气风发的样子,敖丙都觉心动不已,他听言也不再执拗于挚友不挚友的,只用脑袋顶了顶哪吒,与他打趣道:“好啊,就是你我打上玉虚宫的时候,可不能用这样的姿势,有用是有用,就是不太美观。”
哪吒一顿,眼珠转了转,又悄声问道:“喂,敖丙,你刚刚是不是还想到了其他姿势?快跟小爷我说说。”
敖丙心若擂鼓,连忙往后退了一步,二人相抵的额头也就此分开,他稍觉安心,故意装傻道:“我什么都没想,是哪吒你心思不正。”
“那是谁说我很好很好的?”
“……这不冲突。”敖丙只觉处处被他针对,也憋着口气道,“我说的是小哪吒很好很好,等你变小了,我再与你说话。”
哪吒听了却一点不气,只笑道:“你可真笨,怪不得你父王老是要记挂你,难道你忘了刚刚咱俩是什么姿势了?你想的什么我都听得清清楚楚,你分明是想与我——”
话未说完,反叫敖丙先发制人:“难道我想,哪吒就愿意吗?”
他心中虽羞恼到了极点,面上却一点不显,反倒一脸正气地看向哪吒:“灵珠想与魔丸亲近,也是天经地义。”
哪吒没想到他是这样的反应,不由回忆起刚刚从敖丙思绪中窥得的淫/糜画面,顿觉面上一热,全然没有了先前的从容自得,倒像个毛头小子一样,视线飘忽不定,还不自觉地用手擦了擦鼻子,嘟囔道:“我就想着亲个嘴,谁知道你连衣服都脱了,还坐我身上扭来扭去……”
敖丙强忍着耻意,不让自己的声音变调:“既是要合为混元珠,我有如此想法,也不足为奇。”
二人只隔了一步距离,却都双双低垂着头,既不看向对方也不说话,隔了好半晌,哪吒才道:“那是先试试我的法子,还是先试试你的?”
敖丙想得多做得少,哪吒却是想到哪儿便做到哪儿,不过片刻,便已换上了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一步跃到敖丙眼前,道:“先来试试亲嘴的威力。”
“你——”敖丙瞪大双眼,未及反应便觉唇上一热。
二人皆是屏住了呼吸,一动不动,就像被海夜叉石化了一般,浑身上下只有嘴唇轻轻相贴。就在他二人相触的一瞬,四下飞沙走石,不远处的海面上也腾起了滔天巨浪,一阵灵气拔地而起,叫李靖和太乙真人远远瞧见了也连声慨叹,太乙真人还自夸道:“不愧是混元珠,若不是我法力高超、帅气逼人、英俊潇洒、智勇双全,当年还拿不下他们俩个噻。”
“仙长,您之前不是说是靠元始天尊的法器才收服了……”
“哎呀,不要在意这些故事的细节喽。”太乙真人摆摆手,“重要的是他俩个娃合体之后威力不减当年,这几年的修炼功夫还让他们更为涨进喽,只要俩个娃多练练合体的招式,我敢保证只要师尊不出关,就决计没有人是他俩个的对手!”
李靖皱眉:“万一天尊他……”
“嚯,你想说我师尊是反派噻!真要这样,大师兄还能费了老大功夫在师尊出关前整出这些烂活吗?”
李靖松了口气,又见这股灵力久而不散,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疑惑道:“吒儿他们想出来什么招式?竟然这般有效。”
太乙真人也道:“对啊,厉害是厉害,就是这股力量看着不好控制啊,万一收不回来喽……等我偷摸去看两眼——”
“仙长且慢——”李靖忙伸手阻拦,“他们也长大了,还是多给两个孩子一点时间吧,我想他二人能有办法控制好自己的。”
那旁,哪吒刚将舌头收了回来,但瞧见敖丙亮晶晶的眼,还是没忍住在他唇上舔了一舔。
好半晌,敖丙才回过神来,有些恍惚道:“哪吒,你好厉害啊。”
亲人嘴的时候,哪吒还没脸红,倒是这下冷不丁被这一句话弄得面红耳赤,六臂都差点不由己控地张出,他刚想说还行吧也没那么厉害敖丙你嘴唇真软啊,敖丙就已捉着他小臂,坚定道:“师父说,练功不能懈怠,你我需得多练习几次,才有必胜的把握。”
这一整天,陈塘关上空的灵气都时强时弱。
那无量天尊为防范哪吒一行来犯,已命令了捕妖队中几名精干小仙在陈塘关上空远远留守监视,这几人还当是个轻松活计,不想见此异样,登时吓得小命都丢了半条,连忙丢盔弃甲逃回了玉虚宫欲向无量天尊禀报,可等啊等,就是不见天尊其人,反是碰上了哪吒的两位哥哥。
几名小仙见状心虚,谈话间露了破绽,反叫金吒木吒一阵追问,最后竟是阴差阳错将话头引向了陈塘关,至于后来金吒木吒如何撞见自家三弟与挚友“合修”,如何知晓陈塘关惨案,如何回师门向文殊菩萨与普贤真人道清玉虚宫原委,便又是后话了。
骅祐/延迟
追过彭千祐的人,都会抱怨他迟钝,曾敬骅也不例外。虽然心里面抱怨得很起劲,但他在彭千祐面前还是保持着笑容,不越界不逾矩,心不甘情不愿地当朋友。
他不是没有明里暗里地提示过彭千祐,只是每次彭千祐都是很真诚地把那些暗示明示都当成好友之情,有时还会收获一句“你人真好。”
比如那些例外的小熊软糖,有意无意地靠近和明目张胆地袒护,曾敬骅做的这些事情,只换来彭千祐在采访中一句“他是个超级大暖男。”
谁要暖你啊,谁只想要那句话啊,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啊,能不能跨过普通朋友继续发展一下啊。
曾敬骅超想问,但问不出口。一开始他听彭千祐说起那个送了一年早餐的男生时,他非常不......
追过彭千祐的人,都会抱怨他迟钝,曾敬骅也不例外。虽然心里面抱怨得很起劲,但他在彭千祐面前还是保持着笑容,不越界不逾矩,心不甘情不愿地当朋友。
他不是没有明里暗里地提示过彭千祐,只是每次彭千祐都是很真诚地把那些暗示明示都当成好友之情,有时还会收获一句“你人真好。”
比如那些例外的小熊软糖,有意无意地靠近和明目张胆地袒护,曾敬骅做的这些事情,只换来彭千祐在采访中一句“他是个超级大暖男。”
谁要暖你啊,谁只想要那句话啊,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啊,能不能跨过普通朋友继续发展一下啊。
曾敬骅超想问,但问不出口。一开始他听彭千祐说起那个送了一年早餐的男生时,他非常不爽,现在却有点同情那位老哥了,毕竟现在自己的处境和他一样。
彭千祐真的超钝,明明其他情感方面那么敏感,共情力还那么强,为什么偏偏在爱情上却有超长延迟。
彭千祐劝曾敬骅和自己的家庭和解,曾敬骅总是乖乖听话,真的和家人关系有缓和,可是彭老师,能不能也指导一下另一方面,比如该怎么追你才会成功。
曾敬骅当然不会问出口,他不知道怎样会成功,就用自己的方法,让自己在彭千祐眼里套上滤镜,一层又一层,总有一天在彭千祐眼里,自己会和别人不一样,只要区分开来,他也能算是唯一。
他开始每天在彭千祐面前刷存在感,什么共同聚会,无论他多忙,都会在结束工作后赶过去。但那时候他总是不开心的,因为彭千祐周围会围着很多人。
明明是个i人,为什么那么多朋友,烦死了。特别是个别人看彭千祐的眼神,很讨人厌,因为是同类,所以他对那视线中包含的情绪太敏感,他们同样怀着龌龊的心思,企图把那个笨蛋占为己有。
但看上去大家都没成功,彭千祐信号不太好,大家还是不死心地一遍遍拨号,希望彭千祐哪天能接听到。
曾敬骅当然不会任由他们抢夺彭千祐,他很霸道,会把所有人的手机摔掉。他每次都假装在聚会中找不到朋友,然后来到彭千祐的身边,装可怜让彭千祐自动跟着自己走。
捞走彭千祐之后,他也不喝酒,为了待会可以送彭千祐回家。喝过酒的彭千祐总是会说兴奋地和曾敬骅说没见面的时间发生的趣事,一边讲还一边喝,他也不会让曾敬骅陪着他喝,因为他已经习惯曾敬骅如果出现就会送他回家这件事了。
反正等彭千祐喝够了想要回家,曾敬骅就会搀着他到自己的副驾驶上,给他系好安全带。
彭千祐坐在副驾驶上看到酒吧旁边的花店,笑着暗示到,“原来这里还有花店哦。”
曾敬骅扭头一看,让彭千祐在这里等着他,他一个人跑去花店,捧着一束红色的花回来了,是蔷薇科。
他递给彭千祐,彭千祐接过来,指尖拨动了几片花瓣,他说“你送我玫瑰哦。”
曾敬骅却解释说这是月季,为什么自己想先挑明,曾敬骅却还矜持上了呢。
“在美国,红月季有爱情和勇气的意思。你是哪个?”
曾敬骅说:“玫瑰现在不在花期。”
“嗯,是哪个?”
“你喝醉了吗?”
“没有,所以是哪个?”
“两个都是。”
“原来网上说得没错,大暖男是真的想泡我哦。”
“那大暖男他成功了吗?”
“恭喜你啦!”
曾敬骅很纠结,他不知道现在亲彭千祐的话算不算酒驾。
真香预警(番外下)
大概是各自都有八百个心眼子的xql(朱朱只有半个🐷🐑
曾敬骅转性了,朱轩洋观察了他两天评价道。
平时这人装得成熟稳重又大方,旁人看了都说彭千祐明明找了个年下,但是温柔又知进退,一点不像小五岁的弟弟。
可只有和曾敬骅亲近的朋友才知道,什么不黏人什么大方给足空间,这一切都是假象,曾敬骅本人实际上小气得不行,看彭千祐跟看眼珠子似的。
不过自从上次他们闹完别扭又分居一个月整之后,两人的相处模式开始隐隐有了些变化。譬如现在,每天准时下戏回家接人的曾敬骅居然破天荒地问朱轩洋要不要去喝酒。
“什么鬼,彭千祐难道把你给甩了?”朱轩洋看着眼前颓到不行的家伙,很真诚地发问。......
大概是各自都有八百个心眼子的xql(朱朱只有半个🐷🐑
曾敬骅转性了,朱轩洋观察了他两天评价道。
平时这人装得成熟稳重又大方,旁人看了都说彭千祐明明找了个年下,但是温柔又知进退,一点不像小五岁的弟弟。
可只有和曾敬骅亲近的朋友才知道,什么不黏人什么大方给足空间,这一切都是假象,曾敬骅本人实际上小气得不行,看彭千祐跟看眼珠子似的。
不过自从上次他们闹完别扭又分居一个月整之后,两人的相处模式开始隐隐有了些变化。譬如现在,每天准时下戏回家接人的曾敬骅居然破天荒地问朱轩洋要不要去喝酒。
“什么鬼,彭千祐难道把你给甩了?”朱轩洋看着眼前颓到不行的家伙,很真诚地发问。
曾敬骅没功夫搭理他白目的发言,手下不停地在屏幕上打字,“你才被甩,千祐最近在忙画展的事,我不想打扰他。”
“哦哦,可是不对啊,之前他也有因为办画展很忙,但你不是跟个家庭煮夫一样跑去给他送饭送温暖吗?”
“…所以我不是正在给他点餐,”曾敬骅像被戳到了痛处,百忙之中分给他一个哀怨的眼神,“你以为我不想去找他,我们才刚刚吵过,我都跟他讲说我会改,就肯定不能再像之前一样总是贴过去啊,好不容易才和好诶。”
朱轩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凑过去问他,“那你现在这是在干什么?”
“报备啊,就说要去和你喝酒,给他点了他最喜欢的那家餐馆的外送,还有今晚…”
“嘿,打住打住,”朱轩洋嫌弃地瞪他,“你也是有够没骨气诶,要是真想给他自由空间就不用这样事无巨细了吧,我跟我女朋友都没有这样诶。”
曾敬骅老大不高兴地按灭了手机,过了一会儿才闷闷不乐地承认,“好啦,我就是没骨气要怎样啊。”
“你信我,你这条讯息发过去,对方不但不会觉得你体贴,反而会很烦你,还不如什么也不讲,就让他也紧张紧张你不好吗?”狗头军师朱轩洋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把曾敬骅唬得一愣一愣。
实话说,他恋爱经验不算多,和之前的另一半相处时也都是各忙各的,从来没有遇上过这样的问题。可他遇到彭千祐以后,一切关于恋爱的标准答案仿佛都被推翻,在他目前的认知里,两个人如果互相喜欢,就是要无时无刻不黏在一起,可是彭千祐好像不这样想。
曾敬骅感到苦恼和困惑,又不敢大刀阔斧地主宰二人的相处模式,只能小心地试探彼此的底线。起初他伪装得独立又有些疏离,内心却在期待彭千祐来黏他,可这招不仅不奏效,他还把自己给套进去了,这下地位对换,成了他总去找彭千祐还反遭拒绝。
“那就,不发了?”曾敬骅不太确定地摇摇手机,怎么都觉得这个意见靠不住。
“男子汉大丈夫,说不发就不发,”朱轩洋夸张地做了个握拳的动作,“你再这样下去,要被人家拿捏在手心里了诶。”
“我倒不是介意这个,就是…”
“别就是了,快走啦。”
那边曾敬骅被拖去和朱轩洋喝酒,结果两个i人都不愿意和陌生人拼桌,索性窝在包间里闲聊。
这一头彭千祐绣完最后一针,伸了个懒腰,拿起手机查看未接来电,挑了挑眉毛意外地发现曾敬骅今天格外安静。到饭点了,半个鬼影子不见不说,既没有主动打来电话,也没有发讯息。
倒是怪了。
画室门口传来按门铃的声音,彭千祐起身去开门,是外送到了。
他拿着外送袋子,再看看空空如也的手机界面,稍一思索就想明白了,这人是故意装样子呢。
彭千祐的电话打来的时候,酒吧的舞曲正放得来劲,吵吵得曾敬骅脑子疼,不知道朱轩洋怎么挑了这么个地方。
环境太嘈杂,以至于手机铃声响了两遍曾敬骅才发现。
“千祐打来的?”朱轩洋用口型发问。
“喂,千祐,外送收到了吗?”曾敬骅接起来,从沙发上坐起,往身后安静处走,给了朱轩洋一个肯定的眼神,他立马表现出一副“看吧,我就知道”的样子。
“好吵,”电话这头,彭千祐皱了皱眉毛,随意地夹了两筷子虾仁,“你在酒吧?”
“嗯…”曾敬骅心虚地应了一声。
可彭千祐好像并不生气,只是笑了一声,“阿骅好过分哦,喝酒都不约我,害我一个人在这里可怜兮兮地赶工。”
他越笑曾敬骅就越没有底气,刚想说自己现在就回去接他,旁边就传来一个怪声,曾敬骅震惊地回头,就看到朱轩洋捏着嗓子细声细气地开口,“敬骅,你在跟谁讲电话,快来喝酒啊。”
吓得曾敬骅手一抖就把电话掐了。
彭千祐面色平静地放下手机,紧接着依旧平静地把米饭戳了两个大洞。哪怕他已经看破曾敬骅是在有意气自己,但还是很不爽,尤其朱轩洋那把破锣嗓子,装得跟某个很讨人厌的难缠家伙有的一拼。
“你发什么神经啊,干嘛夹着嗓子说话?”曾敬骅拍拍胳膊,只觉得鸡皮疙瘩抖了一地。
丝毫不知道自己闯了大祸的朱轩洋此时还挺得意,“让彭千祐有点危机感啊,你忘了上次剧组里那个喜欢你的男生了?我在学他的声音啊,怎么样,学的像不像?”
曾敬骅这下总算知道朱轩洋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狗头军师,自己是多想不开才会听他的,崩溃望天,“像你个头啊!你知不知道因为那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追求者,千祐一个礼拜都没许我上床睡!”
曾敬骅去接人的时候几乎要把惴惴不安写在脸上,勾着彭千祐的手转头就把朱轩洋给卖了个干净,“千祐,刚刚不是故意挂你电话的,都怪朱轩洋忽然那个调调讲话…”
“没事,我知道啊。”彭千祐面色如常。
不接他吃饭,不报备就跑去喝酒,还挂他电话,曾敬骅怎么想都觉得自己犯了“重罪”,可诡异的是,彭千祐好像真的没有生气,对他的态度也一切照旧。
直到一个礼拜过去。
冯妍来工作室和彭千祐敲定最后的细节,接过彭千祐手里的东西啧啧称赞。
这次的作品彭千祐用了曾敬骅的字和他脊骨的一张照片打底,再用红线把字绣出来,耗费了不少功夫,这也是这次主推的作品之一。
冯妍笑看他,“谈了恋爱的人就是不一样,连创作都有男朋友的影子,生怕别人不知道曾敬骅是你的人啊?”
彭千祐靠着椅背,睁大眼睛做无辜状,“阿妍你少揶揄我,这个点子还是你想出来的呢,我可没有故意要秀。”
冯妍听了笑得不行,伸手拧他的耳朵,看他撒着娇求饶才肯放过,“你呀你,就不怕这么来一下,别人以后提起你都是'大明星曾敬骅的男朋友 '哦?”
彭千祐听到门响的动静,眼里含了点狡黠的笑意,故作正经,“你可别瞎说了,”门开了,他算准了时间,有意在话里把关系撇得清清的,“我可不想贴着曾敬骅的标签。”
说完,他视线一转就看见曾敬骅推开防盗门进来,站定在门口。他似乎刚刚参加完一场时尚活动,身上还穿着剪裁得当的西服,妆发加持显得气质冷冽,眼睛一转不转地盯着自己,看起来颇具压迫感。
“诶,阿骅你来啦,我和阿妍还得一会儿呢。”彭千祐笑得更灿烂了,一排小白牙整整齐齐,似乎丝毫不觉得刚刚的话有什么不妥之处。
冯妍难以置信地睨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连她都看出来曾敬骅听了那话眼神有多么不对劲了,彭千祐居然还这么无知无畏呢,“倒是也没什么要聊的,我先走了啊,不用送了。”
门一关,又是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彭千祐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仿佛看不见曾敬骅难看至极的脸色,状似随意地问他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
曾敬骅语气平静,没有说早到的原因,而是问他一会儿还有没有其他事。
原本正在暗中观察他表情的彭千祐一愣,不明所以道,“一会儿吗,没什么安排,就是我不是下周要办展吗,后天准备去上海一趟,见一个策展人…”
彭千祐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好像,不应该在这种情形下说自己要去外地。
“好,好,”曾敬骅重重地点了点头,连说了两个好字,回身把门给反锁了,“正巧,我的行程到这个月底都空着。”
“哦,那我们可以一起…等等,你锁门干什么?”彭千祐不太清楚他现在要干什么,直到曾敬骅又按着遥控器拉了窗帘,“你又拉窗帘干什么??”
彭千祐眼睁睁看着他朝自己一步步逼近,一边走一边解西服的扣子,一身压迫人的气场,紧张得彭千祐直往后躲。
“等下啦阿骅,干嘛这样,超吓人的,”彭千祐被逼着躲到了窗户边上,背抵着玻璃,赶紧求饶,“你生气啦?”
来者站在了离他还有两步的地方,淡淡地反问,“你觉得呢?”
此时此刻,他就是再怎么迟钝也该察觉出来曾敬骅的不对劲了,脑子一瞬间八百倍速回放刚刚说过的话。
不会吧,不会是因为自己说要撕了他的标签而且还临时决定跑去上海吧,照现在这个发展进度,曾敬骅不会气得揍他吧?
彭千祐心里是这么想的,嘴里不由自主就跟着说出来了。
曾敬骅听完直接气笑了,上前一步把两人拉至零距离,彭千祐猝不及防地被他扛了起来,下一秒又被扔在沙发上。
“就是要揍你怎么了吧?”曾敬骅的语气一改刚刚的隐忍无波,扯下西装外套丢在椅背上,用了点力气压住彭千祐的手腕,咬/着他的耳朵狠狠说道。
“曾敬骅!你有病啊,快放开我,”彭千祐无措地挣扎了几下,发现没他大力也挣脱不了,彻底理解什么叫祸从口出了,“早知道这破沙发我就不许你搬回来!”
(咳咳,来彩蛋解锁一个简短隐晦的play😝)
彭千祐给他欺负得一点脾气也没有,盖着昂贵的西装外套被曾敬骅搂在怀里,眼尾红得像哭过一场。
曾敬骅得了便宜自然不敢再卖乖,帮他理着头发也没说话,但心情看起来明显很好。
“你说你,发的什么神经,就为了两句话,至于吗,快把我整散架了。”彭千祐努力地直起身来,伸出手指戳戳他。
不提还好,一提起他说过的话,曾敬骅就委屈上了,“千祐,你怎么能那么说,你就那么想和我撇清关系?”
彭千祐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朝他扔了个抱枕,“怎么,我说错了?我又不是你的附属品,为什么要顶着你的标签工作社交啊,我就只是我而已,难不成我出门还得贴个'大明星男友'的牌子才行啊?什么脑袋嘛,听不出来这是玩笑话?”
“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他赶紧顺毛哄,然后又灵光乍现般反应过来,“所以你是故意讲给我听,然后气我哦?”
“对啊,就像你伙同朱轩洋来气我一样,满意了吧?”彭千祐没好气道。
“啊,你都看出来了吗,”曾敬骅心虚地捏捏他的食指,“原来当时没发火,是在这儿等着我呢。”
“谁等谁啊,曾敬骅,”彭千祐鼓着嘴指指自己斑驳的肩膀,“你要不要睁眼看看谁更狼狈一点啊。”
曾敬骅有点没眼看,装傻充愣地抬头望天花板。
问题好像又绕回去了,彭千祐挠挠他的下巴,“之前那么反常就是为了气我?还是说想变成另一个样子,假装稳重大方好男友让我满意哦?”
“也没有故意啦,”曾敬骅拿下他的手,握在自己手里,“我只是觉得你说得没错,你应该有自己的空间,我就努力适应给你空间的节奏,只是可能还需要慢慢来,因为我好像变得比一开始要贪心了。”
“怎么说?”彭千祐继续挠挠他的手心。
“一开始我只是想着你,看着你,”曾敬骅亲他的眼睛,接着说道,“后来我们在一起,我一瞬间被拥有你的这种强烈感情席卷,慌不择路地想抓住你,总觉得离开太远我就没办法保护你了。所以想要一直看到你,光是看到也许还不够,我渴望起从你那里得到同等的回应,想让你也一直看着我,只看我。”
“怕你讨厌我束缚你,所以正在学习怎么做才更好。”曾敬骅坦言。
彭千祐蹲在沙发上,把自己裹成了一个团子,歪着头顶他的肩膀,“我是不是说过不需要你去改变什么,意思就是,你这样我其实不讨厌,假装不在意其实恨不得黏着我的样子很可爱,我喜欢你黏我呀。”
曾敬骅茫然地看他,迟疑地说不出话,“可是这样的话,我们…”
“我的意思是,”彭千祐靠上去,“我们都不要改变呀,只需要多理解彼此一点点,接受和认同这样的你和我就好。比如我马上要去上海,这是下午临时定的,所以你一来我就想告诉你,正好你跟我说你也有时间,那我们就一起去;以后也是,我去哪里都会提前跟你讲,所以不用不安。如果是一个人去,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但你要是能陪我也很好,那我就可以不用担心会迷路,也会是很愉快的旅程。”
曾敬骅再次很没出息地红了眼睛,重重地点头,“嗯,我们都不要改变,我会学着理解你,你不要放弃我。”
“不会的,我陪着你呢。”
我总会陪着你的,所以我们都不用变。
【骅祐】和他之间
曾敬骅和彭千祐认识是早在21年的事,而他一直到隔年的夏天才和彭千祐说起要追求他的事情。
从宜兰回来之后曾敬骅邀请彭千祐去看过一次电影,两人坐在影院的座位上直到最后的字幕都跑到底,影厅里灯光再次亮了起来,彭千祐揉了揉干涩的眼睛起身问他,“不走吗?”
“等一下啦,”曾敬骅坐在原位上一动不动地说:“其实我有一件事想要问你。”
彭千祐朝四周张望了一圈,诺大的影厅里除了他们两个只剩下打扫卫生的阿伯,“什么?”
曾敬骅带着笑意望进他的双眼,“我可不可以追你啊,千祐?”
“哇…”彭千祐只是表现出有些惊讶,倒也没有拒绝,“其实有时候连我都觉得自己很难搞,”他说完接着又......
曾敬骅和彭千祐认识是早在21年的事,而他一直到隔年的夏天才和彭千祐说起要追求他的事情。
从宜兰回来之后曾敬骅邀请彭千祐去看过一次电影,两人坐在影院的座位上直到最后的字幕都跑到底,影厅里灯光再次亮了起来,彭千祐揉了揉干涩的眼睛起身问他,“不走吗?”
“等一下啦,”曾敬骅坐在原位上一动不动地说:“其实我有一件事想要问你。”
彭千祐朝四周张望了一圈,诺大的影厅里除了他们两个只剩下打扫卫生的阿伯,“什么?”
曾敬骅带着笑意望进他的双眼,“我可不可以追你啊,千祐?”
“哇…”彭千祐只是表现出有些惊讶,倒也没有拒绝,“其实有时候连我都觉得自己很难搞,”他说完接着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想你可以试试看。”
“为什么?”曾敬骅原本忐忑的心情此刻正因为他翻来覆去的态度晕头转向。
彭千祐笑了笑说:“因为我对你还蛮有信心。”
曾敬骅揣着侥幸问他:“这算不算提前透题?”
彭千祐却开始拿乔,“那你尽管猜好了。”
说是要追他,其实和之前相处也没差,只不过在朋友关系之外又多了一层别的东西,比如平时有更多机会问他今天在干嘛,要记得按时吃早餐,这些频繁又琐碎的关心,都因为那一句突然的“我想追你”而变得理所应当起来,连望向他时含情脉脉的眼神也变得更加光明正大。
对曾敬骅来说,追求彭千祐这件事更像是水到渠成之后自然而然发生的结果。在很早之前他就发现了,哪怕照顾别人已经成为了自己改不掉的习惯,但到了彭千祐这里总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比如他总能在一群人中找到彭千祐的身影,比如在剧组时他会下意识去关注彭千祐的情绪,比如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彭千祐的账号变成了他ins小号的特别关注,一直到某天曾敬骅坐在家里花了很长时间把彭千祐的ins从头翻到尾,又墙上那幅被他裱起来的彭千祐送他的生日画像发了很久的呆之后,他突然意识到,
爱是一场没有征兆的慢性疾病。
曾敬骅其实没有想过会不会被他拒绝的这件事,那一瞬间他只是单纯地想要告诉他自己的心情。
在他还没有开口说出要追求的话之前就已经把彭千祐那些可知和不可知的小习惯摸得十分透彻,然后适时地在他需要的时刻刚好递上一份恰如其分的关心。
对于他的追求还有琐碎的关心,彭千祐一律照单全收,甚至开始变得有些依赖。以至于曾敬骅能够享受着每一次彭千祐无助时下意识投来的眼神,而他早就准备好要接住他求助的目光。
所以到后来,彭千祐对着镜头说出他的执念是一定要吃早餐时,曾敬骅并不感到意外。
下了节目后他的目光还死死粘在彭千祐的身上,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被他盯到背脊一阵发热的彭千祐无奈打破了沉默对他解释说,“我有说啊,我对你有信心。”
语气很真诚,态度却又暧昧不明,像漂浮的岛,让人抓不到方向。
曾敬骅无可奈何地想,水瓶座确实是一个古怪的星座。
不过彭千祐话说得没错,他确实是那种难搞的类型,外表随和到不行实际上很难走到他的内心,他用温和的态度和大部分都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真实却又遥远,让人很难猜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曾敬骅只好保持着自己的步调不断靠近,企图用自己的温度将他软化。
其实彭千祐有问过他追自己会不会觉得辛苦。
“不会啊,”曾敬骅说:“我还蛮乐在其中的。”
“怪咖噢。”彭千祐摇头无奈笑笑。
在宜兰旅行的那几天里,曾敬骅和彭千祐提议说要不要去海边野餐。
“好啊。”彭千祐答应地很爽快,转头又问他要准备什么。
曾敬骅暗自窃喜着,他其实没告诉彭千祐自己一直认为带恋人到海边野餐是一件很浪漫的事,就算彭千祐现在暂时还不是也没关系。
“一起去趟超市吧,”曾敬骅说:“看看有没有想吃的东西带过去。”
原本是曾敬骅提议要去超市,结果到了那里却变成他推着购物车跟在彭千祐身后等他选购。
面对那些琳琅满目的商品彭千祐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彩,和平时的他完全不同,整个人生动又鲜活,曾敬骅看着他往购物车里丢的一件又一件零食,笑得又宠又无奈。
“你要哪个?”彭千祐从货架上拿下两盒不同口味的饼干问他说,表情有些纠结。
曾敬骅凑过去和他一起看了看之后说:“选你喜欢的就好。”
“可是两个口味我都蛮喜欢,但是吃太多会胖。”彭千祐苦恼地来回看来看去,曾敬骅干脆把他手里的两盒都丢进购物车里,“好啦,都买,不吃完的我帮你吃。”
“你不怕发胖哦?”彭千祐斜了一眼过去看他。
“我平时有在练啊,偶尔吃一次没关系。”
“我也有在练啊。”彭千祐不服气地说。
他们从超市出来时,等在车里的林鹤轩看着两个人手里的大包小包,表情有些复杂,“你们是去打劫把超市搬空了?”
彭千祐脸一红说:“怪他啦,乱买东西。”
“好啦,怪我怪我。”曾敬骅笑弯了眼,甘之如饴地接下了他扣来的一大口锅。
三个人开着车载着一大包的零食到了海边,站在沙滩上,大海辽阔又寂静,天地苍茫一片仿佛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千祐。”
“怎么了?”
“要不要拍照?”曾敬骅指着手机试探性问他。
“我不要啦,”彭千祐苦恼地说着,“今天没有搭配造型,很丑。”
“才不丑叻,不过没关系啦,你不想拍就不拍了。”曾敬骅说话时嘴里还嚼着口香糖,他从背包里翻出道具开始准备野餐要用的东西。
“我不要看到自己很丑的样子,我给你拍就好。”
彭千祐十分坚持,手上还是接过他的手机抓拍到一张他戴着连帽衫正在铺野餐布的照片,背景是空旷的海绵。
“都没拍到脸欸,”曾敬骅靠近了看着这张照片,看着彭千祐镜头下的自己,一股无序的浪漫情愫在心中肆意滋生。
“但我觉得还不错。”彭千祐对自己的水平很是满意,把手机递还给他说:“照片发我,我要po上ig。”
听他到要po自己照片时曾敬骅接手机的手顿了一下,然后花费了一秒钟的时间掩饰自己脸上的得意,“那你记得帮我修一下。”
“都没露脸哪里是有哪里需要修啦。”彭千祐翻了个白眼,很是无语,没过一会手机里收到一条隔空投送,提示他丁满想要共享一张照片。
“你什么时候把ID改成这个?”彭千祐忍不住发问。
曾敬骅笑得很是灿烂,“不错吧,我新换的,要不要一起?”
“改成彭彭会不会有点奇怪?”彭千祐犹豫着说道。
“有吗?”曾敬骅问他,“我觉得蛮可爱。”
最后盛情难却的彭千祐还是把apple ID改成了彭彭。
回到台北之后,曾敬骅偶尔会梦见还在不良剧组的时候,梦见他们拍坠楼戏的那个晚上,彭千祐落在自己脸上的那滴泪,潺潺如流水,不知道奔向了何方,曾敬骅跟着它的方向不断前行,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一股声音在呼唤着自己,他拨开那些握不住的浮光掠影,直到快要追上时,突然被闹钟惊醒。
他按掉了闹钟,坐起身睡眼朦胧的看向了窗外,那一滴泪化作大雨降落在这座城市里。
入夏之后,曾敬骅有和彭千祐约过一次酒吧,他们都不太喜欢热闹的迪厅,所以选了家有驻唱歌手的清吧。
他们之间不像和其他的朋友,到了酒吧除了喝酒就是不停的喝酒谈心。两人分坐在卡座的两侧,除了偶尔闲聊几句更多的时候反而不怎么讲话。他们像是天生有着与生俱来的默契,知道对方什么时候想说话什么时候需要自己的空间安静一下,而这对彼此来说恰恰也是一种轻松的状态,不用担心随时要找话题不让场子冷掉,无论聊天还是安静都可以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用比较通俗的解释来说,大概就是他们两个有着相同的频率。
喝到微醺时,曾敬骅突发奇想地想要和彭千祐分享自己的这个梦境。
彭千祐听完后双目含笑着对他说:“对啊,我就是抓不住的风,握不住的海浪,所以不要妄图抓住我。”
曾敬骅摇摇头,声音有些落寞:“可是我没想过要抓住你。”
彭千祐愣了一会,问他:“可是你不是说的要追我?”
“对啦,”曾敬骅喝下半杯啤酒,垂下眼帘说:“喜欢和自由又不冲突,我不想让你有被约束的感觉。”
彭千祐怔了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说话时有些卡壳,“我…没有被约束的感觉。”
“没有吗?”说这句话的同时曾敬骅抬起了头来,那双看向彭千祐的眼睛亮得惊人,“那你有没有一点开心?”
彭千祐难得的沉默,酒精让他的大脑变得迟钝,等到他说完“有“之后才意识到这段对话暧昧到不寻常,曾敬骅想要牵动他的情绪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容易。
得到答案的曾敬骅笑得比刚才还要开心,他们的座位在离舞台很远的卡座上,彼此又靠得太近,近到他不得不去看彭千祐的眼睛,酒吧里昏暗又迷幻的灯光打在彭千祐的脸上,他看见那张足够美丽的脸颊上又一行湿润的泪痕,在灯光下晶莹闪烁,勾勒出一副深蓝色的梦幻图画,曾敬骅看得有些入迷了,梦境里的记忆涌上心头,心跳声越来越清晰。
“千祐?”他的声音低哑又温柔,“你在想什么?”
彭千祐开口时嗓音里带着沙哑,:“我在想,如果像一部电影那样能停留在这一刻应该会很美好,但影片总会有结尾,又会让人感到遗憾。”
曾敬骅无奈地笑了笑,“那很难欸。”
彭千祐吸了吸泛红堵塞的鼻子说,“对啊,人生又不可能停下来。”
曾敬骅笑了,看向彭千祐时眼神温柔又黏腻,他主动去牵着彭千祐的手,对方微微一怔,没有拒绝。然后眼睁睁看着曾敬骅紧扣住了自己的手掌,指腹缓慢绵长地摩挲着他骨骼的形状,过了很久之后低沉又温柔的嗓音流淌出来:“但我不想我们两个之间只是一部电影。”
电影一样的爱情很美好,浪漫又落俗的桥段也不错,如果人生有过一次这样的体验应该会一辈子都记得。
可是,可是
千祐,我不想只是一部两小时就到结尾的电影。
【骅祐RPS向】小熊软糖 08
破镜重圆梗,现背, ooc 预警,娱乐产物,全是我胡编乱造的,请勿上升真人。小学生文笔,不喜轻喷,如有雷同,直接滑跪。
以下正文
08
天刚蒙蒙亮,曾敬骅轻手轻脚在屋子里活动,穿戴整齐并完成洗漱要去拍摄现场,已经刻意放缓的动作还是吵醒了床上另一个人。
彭千祐困得只能睁开半个眼睛,他用尽力气从被窝里探出头,“早。”
彭千祐的声音黏黏糊糊,一听就是没睡醒。曾敬骅走去床头,摸摸彭千祐的脸蛋,“早,你继续睡,晚上我就回来了。”
算是给要出门工作的曾敬骅打了招呼,彭千祐立马倒回床上迅速入睡。
曾敬骅...
破镜重圆梗,现背, ooc 预警,娱乐产物,全是我胡编乱造的,请勿上升真人。小学生文笔,不喜轻喷,如有雷同,直接滑跪。
以下正文
08
天刚蒙蒙亮,曾敬骅轻手轻脚在屋子里活动,穿戴整齐并完成洗漱要去拍摄现场,已经刻意放缓的动作还是吵醒了床上另一个人。
彭千祐困得只能睁开半个眼睛,他用尽力气从被窝里探出头,“早。”
彭千祐的声音黏黏糊糊,一听就是没睡醒。曾敬骅走去床头,摸摸彭千祐的脸蛋,“早,你继续睡,晚上我就回来了。”
算是给要出门工作的曾敬骅打了招呼,彭千祐立马倒回床上迅速入睡。
曾敬骅失笑,附身在额头上落下一个早安吻,恋恋不舍的赶往现场。
因为受伤落下的进度最近都要一直赶,一直拍到了大半夜。打板说下班的时候曾敬骅跑得比兔子还快,归心似箭。但在车里看见彭千祐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你怎么来了?”曾敬骅很惊讶。
“我说我是兜风顺路来的你信吗?”彭千祐示意他赶紧上车。
曾敬骅绕过车前上了副驾驶,“信啊,你说的什么我不信?”
见曾敬骅系好安全带,彭千祐启动车子出发。曾敬骅兴头很足,一路上唠唠叨叨说片场的趣事。
“怎么停下了?”曾敬骅不解,望窗外才发现是酒店,“来这干嘛?”
“你回家开一个小时车,回去睡三个小时,又得起床走了,但来酒店只要十分钟。”彭千祐提前就来定过了,给曾敬骅展示了手里的房卡。
“看来不是兜风顺路嘛。”
“专门来接你的可以了吧。”彭千祐躲开曾敬骅飞扑上来的拥抱,“旁边有人。”
两个人刷房卡进了房间,躺上床的时刻曾敬骅才发觉自己很累,和彭千祐又聊了会儿,强撑着眼睛说了最后一句:“等拍完了我们去旅行好不好?”
杀青以后曾敬骅没急接下个剧本,说好的旅行可不是开玩笑的,结果彭千祐这段时间画室有课走不开。曾敬骅索性天天赖着彭千祐,彭千祐走哪儿他走哪儿。
彭千祐今天在画室有课,曾敬骅也跟过去在旁边打游戏。为了不打扰彭千祐上课,曾敬骅还贴心的带了蓝牙耳机。
只是蓝牙耳机不稳定性有点高,曾敬骅的耳机突然断线,游戏激烈的打斗声响彻封闭的画室。
曾敬骅手忙脚乱地一直按音量键,然后抬头对着彭千祐的地方尬笑两声。
今天来上课的小姑娘应该不怎么看电视,等曾敬骅在角落把自己缩成一小团之后转过头问彭千祐:“老师,那个男生也是画室的学生吗?”
彭千祐因为突然的音乐吓了一跳,黑色的颜料滴在手臂上,他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远处的曾敬骅,小声说:“不是,一个不熟的朋友。”
女学生似乎没想明白不太熟的朋友为什么要一直待在这,倒没再问下去,重新端起画笔。
“帅哥,方便的话我可以加你的line交个朋友吗?”
彭千祐从洗手间回来就看见刚下课的女学生站在曾敬骅面前,手机屏幕上是line的加好友页面。
曾敬骅还没说话,余光先瞟见身后抱臂看戏的彭千祐。他腾地一下站起来,慌乱地摆手。
“不太方便不太方便,”曾敬骅见彭千祐没有过来打算解释的打算,声音也微微提高,“抱歉。”
女学生见曾敬骅不想加也没多纠缠,“我该抱歉,是我太唐突了。”女学生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转身见到彭千祐立马涨红了脸,说句老师再见就匆匆逃跑。
“哇哦。”彭千祐眼里笑意正盛,夸张地张大嘴。
彭千祐这副表情表示他没生气,曾敬骅笑嘻嘻地凑过去,“彭老师下课啦,能赏光和我去吃个饭吗?”
“你是以什么身份请我吃饭,我听听看再决定。”彭千祐收拾起桌上的颜料的画具。
“彭老师的家属?”曾敬骅走过去帮忙,“彭老师的男朋友?彭老师比较喜欢哪个称呼。”
“都不怎么……”彭千祐观察曾敬骅的脸色,见计划达成又快速改口:“我答应了你的邀约。”
彭千祐收好最后一支画笔,“走吧。”,曾敬骅不动,彭千祐去拽人,“都喜欢都喜欢,我饿啦,快点。”
“那我再得寸进尺一点,彭老师,今天是最后一次课了吧?”
“嗯。”
“听说冰岛的夏天很好看,所以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冰岛啊?”曾敬骅从兜里掏出两张去往冰岛的机票,看着彭千祐欢呼雀跃。
其实三年前曾敬骅就订过冰岛的机票准备当求和的旗帜,只是他们没能去成。即使他们错过了彼此的三年,但幸好现在也不算太晚。
“那我亲爱的男朋友,现在先一起去吃饭吧。”
“好!”
end
—————————————————
朱轩洋:完了,我把Cindy的化妆品打碎了。
曾敬骅:你怎么知道我要和千祐去冰岛啊。
朱轩洋:怎么办啊?!
曾敬骅:对啊,就我们两个去冰岛旅行啦。
朱轩洋:🙃
【骅祐】秀色可餐
现代au/
白手起家餐饮企业家×四海为家绘画艺术家/
一顿好饭的作用非常重要。少了一顿好饭,人就不能好好思考,好好去爱,好好睡觉。
——弗吉尼亚·伍尔夫
四季宜人的小岛待久了,曾敬骅还是最喜欢夏天。
哪怕小时候经常因为跑去游泳,因着酷暑留下黝黑的皮肤,一直到初秋都带着痕迹,他也依然很喜欢夏天。
而夏天,似乎也是经常与crush关联的时节。
寻常午后,他趁着客人不算太多的时候,在煎台区同新挖来的厨师讨论,夏天的肉类主菜,如何突出口感又不让人腻烦。余光不经意略过观景尚可的位置,发现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个身影。
看起来像个采风的艺...
现代au/
白手起家餐饮企业家×四海为家绘画艺术家/
一顿好饭的作用非常重要。少了一顿好饭,人就不能好好思考,好好去爱,好好睡觉。
——弗吉尼亚·伍尔夫
四季宜人的小岛待久了,曾敬骅还是最喜欢夏天。
哪怕小时候经常因为跑去游泳,因着酷暑留下黝黑的皮肤,一直到初秋都带着痕迹,他也依然很喜欢夏天。
而夏天,似乎也是经常与crush关联的时节。
寻常午后,他趁着客人不算太多的时候,在煎台区同新挖来的厨师讨论,夏天的肉类主菜,如何突出口感又不让人腻烦。余光不经意略过观景尚可的位置,发现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个身影。
看起来像个采风的艺术家。
不大的桌面上铺满了不属于这家餐厅的油彩,那人望着落地窗外的海,正在作画。
旁边店员误以为自家老板觉得那人占了好位置,正打算上前,却被曾敬骅摆手挡下。
他自己走上前去,从那人背后留意到,其实画作已快完成。
曾敬骅莫名联想到,国小时期,他也习惯于寻找,球场边某个画画的身影,那是一个小小只的男生,有着童年小曾羡慕的才华。
“不好意思?”
一声询问打断了他的思索,不知何时,方才画画的人,已转过身来,面上有柔和的笑意。
“打扰了,”曾敬骅也回以友善的神情,“是在画外面的海吗?”
那人点点头,“谢谢老板,让我占据这么好的位置画画……”
听到对他的称呼,曾敬骅忍不住挑眉,他刚才确实想借着话头自我介绍的,却没想人家已先一步道明他的身份。
许是他惊讶的表情太明显,那人笑着答:“刚才你们在煎台区的对话,我有听到哦。”
他指了指已经变空,被推到桌面角落的餐盘,“我觉得今天这份,就挺不错诶。”
眼前人眸中的光亮更多了一些,“那你,介不介意,等下试一试新菜?”
“乐意之至。”画家已放下手中的笔,随之映入曾敬骅眼帘的,是一双好看的手,递上的名片。
“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曾敬骅。”他接过名片,也认认真真地自我介绍。
原来他叫彭千祐。
tbc?
周末愉快
rps骅祐 永远现在时
纪实向,全文7.5k+,主柚子视角,骅祐only,有一点点永砚戏份,无第三人,有抽屉居士出现但是无感情线,普普通通流水账
彭千祐是一个早熟但是迟钝的人。
他可以在很早的时候看出爸爸很爱妈妈,看出青春期的男生和女生的猫腻,但又迟钝到大学的时候吃了别人一年早餐却什么都没有意识到。
后来他将这种症状总结为自身情感迟钝症。
彭千祐的家庭朋友和艺术组成了他24岁之前的人生,过于地一帆风顺,于是在他离25岁很近的时候,他永远地失去了母亲。
他闭上眼就会想起救护车频闪的红蓝灯,红色的时钟数字......
纪实向,全文7.5k+,主柚子视角,骅祐only,有一点点永砚戏份,无第三人,有抽屉居士出现但是无感情线,普普通通流水账
彭千祐是一个早熟但是迟钝的人。
他可以在很早的时候看出爸爸很爱妈妈,看出青春期的男生和女生的猫腻,但又迟钝到大学的时候吃了别人一年早餐却什么都没有意识到。
后来他将这种症状总结为自身情感迟钝症。
彭千祐的家庭朋友和艺术组成了他24岁之前的人生,过于地一帆风顺,于是在他离25岁很近的时候,他永远地失去了母亲。
他闭上眼就会想起救护车频闪的红蓝灯,红色的时钟数字,由远及近的鸣笛还有各种医疗器具的嘀嘀声。
睡不着但又不清醒,醒着的时间走得很慢,好像和母亲的呼吸一起停滞了,有时候看着外面的亮光分不清是路灯还是太阳。
他知道能让自己缓和的最好方法,说走就走飞去了欧洲,用忙碌匆匆将伤口缝起,其中包括但不限于和朋友的冰岛之旅。
他接到了一部名叫《罪梦者》的剧。
剧组生活比想象的更充实,彭千祐很庆幸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回想。与塞满的生活共同来到的是压力,虽然身为素人不会需要接受期望的目光,但是同剧组的或知名或专业的演员促使他生出不能拖后腿要演好一点再好一点的想法。
彭千祐第一次见到许光汉的时候,觉得他就是林季子。第二眼让彭千祐觉得他很眼熟,后来发现早在毕业展上两人就见过。
新人演员和素人结伴去学德文,学了“你好”“早上好”“自由”和彼此的名字,但不会学到“我爱你”,因为不需要,在这个故事里爱是最核心也最廉价的东西。
不过他私底下还是有请教老师“我爱你”和“我喜欢你”的说法。
彭千祐接下《罪梦者》时并没有考虑床//戏会不会难堪又会不会害羞,作为雕塑专业的学生并不在意肉//体上的赤//裸。
许光汉问他会不会害怕,他摇摇头,想或许还没有让我大哭一场来得让人害怕。彭千祐反问许光汉,他很快开朗地答道,不会啊,因为他不是林季子,直男对这些没感觉啦。
拍床/戏当天,彭千祐为了更好地进入状态灌了酒。这场戏比其他戏更冰冷,因为彭千祐知道林本川的结局。他理解,但他不是林本川。
拍完之后,许光汉先离开了,他独自靠在床边。其实他早就知道自己的性向,有时候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代入林本川,以至于看不清是许光汉还是林季子。
彭千祐不会向他索取,许光汉也不会主动给予。
《罪梦者》拉着彭千祐短暂地从痛苦中脱离,但是没办法救活他奄奄一息的即将飘离的灵魂。
祸不单行,他刚缓和,厄运便又找上他。
在朋友去世之后,彭千祐生命里的部分生机慢慢枯萎了,他的人生缺失了一块,找不到东西来填满。
他仍然有很多朋友,他们关系很好,他的脾气也再次回归稳定与平和,但就像每块拼图都有各自的位置,这些没办法填补他的缺口。
他又接了一部戏,名叫《不良执念清除师》,听名字就知道没有《罪梦者》那样沉重,他的灵魂已经不能再附着一个像林本川那样沉重的角色。
曹光砚是他向外界寻求帮助的媒介。
第一次见到曾敬骅时,彭千祐想起自己似乎之前有看过他的寸头造型,看到真人之后觉得确实是一张近乎艺术品的脸,特别是对于艺术生来说。
下戏的时候彭千祐就会忍不住看曾敬骅的脸,想象怎样在纸上用铅笔描摹。一开始是看眉峰的起势,眉尾的走向,瞳孔的占比,看骨骼和肌肉走向。
彭千祐发现曾敬骅的性格和长相不太像。本来以为他是和蒲一永一样不好接近的类型,其实下戏后反而是全组最喜欢咧着嘴乐呵呵的人。
而宋芸桦表里如一的开朗活泼总是在剧组担任话痨开心果的任务。
因为在剧中三人的对手戏比较多,所以下戏之后彭千祐,宋芸桦和曾敬骅也保持形影不离的状态。
在呆了一段时间之后,感官告诉彭千祐这个剧组和《罪梦者》不同,他一向是最信任感官直觉的。
因为剧中陈楮英时不时会给蒲一永来个锁喉或者其他动作,三人结伴去拳击馆练习。曾敬骅则是被宋芸桦按在地上练习的人形沙袋,一般这时曾敬骅就会哭丧着哀嚎道“曹光砚——帮我!”彭千祐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戏“蒲一永你也有今天喔!”
彭千祐在去便利店买东西的路上想问问他们有没有什么需要带的,打开手机才想起已经拍了好几场戏了都还没有加LINE。
于是只好作罢,就快走到便利店门口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为了确认,彭千祐戴上眼镜,发现确实是曾敬骅。
他放慢步调,看见在路灯下高高的剪影,蹲下隐进暗处,从口袋里拿了什么递给一旁缩起的中年人,又去便利店的热食处取了东西递给他。
彭千祐感觉自己和曾敬骅的距离好像更近了一些,轻轻走到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满意地看到前方的人有被吓到,不自觉地笑着说“晚上好喔。”
走回剧组的路上两人加了LINE,冬天的夜晚总是很安静,路灯像离得很近很近的星星。两个人的声音有一搭没一搭地从风中传过来。
曾敬骅很爱说冷笑话,但通常都是在场面陷入无人开口的尴尬时,他才会主动讲一些不着边际的彭千祐根本猜不到的冷笑话。
圣诞节是在组里过的,彭千祐觉得时间过得很快,《罪梦者》完结的那个冬天竟然已经是在好几年前了。
剧组决定一起看电影,于是找了放映室,在讨论看什么电影时,大家都在起哄说要看《刻在你心底的名字》,决定好之后还都很遗憾地说,要是《罪梦者》没那么长的话也好想这个时候放喔。
在参与讨论之前彭千祐有偷偷看曾敬骅的表情,结果正好对上他的目光,曾敬骅摆摆手用口型比着“没关系”然后笑了笑。
彭千祐之前看过这部电影,不过坐在演员本人旁边看还是第一次,彭千祐看看荧幕上的birdy又看看旁边的曾敬骅,想着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虽然是第二次看但是彭千祐还是哭了,在雨中张家汉和birdy通话的那一场戏,周围人也多多少少动容,有些哭出声了,有些只任由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曾敬骅在戏内说哭就哭在戏外却像铜墙铁壁一样,彭千祐心里有些不忿,带着哭腔埋怨问他,“曾敬骅,你都不哭的吗——”“彭千祐你哭得有比我那个时候惨喔。”曾敬骅拍拍他的背,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小熊软糖塞到他手里。
第一场结束后有些先离开休息了,有些还没尽兴又起哄着要看《罪梦者》,因为时间已经不早且太过熟悉的情节已经对彭千祐没什么吸引力了,不知不觉就缩在沙发上睡着了。
是曾敬骅把他叫醒的,彭千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来,又看到他依次去叫醒前面的人,彭千祐将不知道什么时候披到他身上的毯子叠好。
彭千祐一开始没有想到曾敬骅其实是很喜欢照顾人的性格,后来又觉得他会照顾人和他的性格一样所以理所当然。
为了感谢他的关照,彭千祐偷偷开始给曾敬骅准备生日礼物。他想起曾经收到的礼物,果然最能表达心意他又最擅长的东西就是雕塑或者绘画了。
不过在剧组完全没有雕塑的材料和工具,要是邮寄过来的话也太容易露馅了,毕竟是惊喜,最后还是决定画一幅画好了!
在演完蒲一永门童造型的那场戏后,彭千祐想好了画面内容,其实他不太擅长对这样明亮色彩的运用,彭千祐看着完成的画幅在心里宽慰道,已经不错啦!
彭千祐在卡片背面写下祝福后觉得还不够,又在旁边补了一个曾敬骅的简笔画小人,但还是觉得不够。于是灵光一现交给宋芸桦,拜托她也写一下祝愿。
“千祐你有准备得超认真喔!”宋芸桦写完之后把笔还给彭千祐拍拍他的头。“没有啦还是多亏了大家!”彭千祐对后面排队写祝福的工作人员表示感谢。
曾敬骅总觉得最近大家好像在背着他干大事,特别以彭千祐为首,每次一问起来这群人又打哈哈转移话题蒙混过去。
在看到蛋糕横幅小车,听到生日快乐歌之后,曾敬骅总算明白这些天那群人在筹备什么了。他有想过剧组会庆祝但是没有想到阵仗真的蛮大的。
彭千祐其实在唱生日歌鼓掌的时候有一点紧张,吐字呼吸喷薄在围巾上,和心跳同频。在用双手递出卡片的时候,耳边只有心跳声,脸上不自觉地带上期盼的笑。
“是你画的?!!”彭千祐如愿以偿看到了曾敬骅吃惊的笑容,宋芸桦也在一旁附和“画得超好的!”彭千祐呼出一口气,心房不再回荡着心跳声转而被一种治愈得意的感觉填满。
彭千祐发现自己认为是感谢报答的行为让曾敬骅对他更上心了,不过也可以理解为他们的关系变得更亲密了。
在彭千祐拍坠楼那场戏前一晚,曾敬骅端着两杯热茶来敲他的门,“千祐你现在有空吗?”彭千祐有点意外,“没事啦,我在想明天那场戏很难诶。”
“我马上就要去吊威亚了,真的要吊超久——”
“那你还不去休息喔,不用担心我啦!”
曹光砚看到蒲一永坠楼的那一刻,全世界都变得安静,连他的心跳也是。
曹光砚的腿使不起劲,连滚带爬摔到蒲一永身旁,伸出颤抖的左手去探他的颈动脉,然后僵硬地进行心肺复苏。
曹光砚的喘息像一个得了肺痨的患者,像一个溺水的人,空气中的氧气含量好像和蒲一永的脉搏一样变得薄弱。曹光砚拼命呼吸却好像越溺越深,一人份的氧气救不活两个人。
曹光砚和陈楮英接替着做人工呼吸,彭千祐幻听到救护车的声音,和几年前的声音重叠在一起,泪水糊在脸上,已经不知道是曹光砚的泪还是彭千祐的泪,混杂在一起。
被警员用蛮力拉开后,曹光砚好像变成了只会哭喊的小孩子,只能不断重复着“不行”和“蒲一永”。
曹光砚听到蒲一永的咳血声之后,反射性的从地上坐起,颤栗着凑到蒲一永的唇边,用耳朵贴上,听见了微弱的失而复得的呼吸声。
曹光砚的心跳声也在这一刻回到他的世界,伙同着周围人的哭声和讲话声。
导演喊“卡”之后,彭千祐一时止不住眼泪,只好对着镜头笑一笑表示大家不用过度关心他。
下一秒却被呼了一脸毛,软乎乎的,彭千祐看到曾敬骅带血的脸又哭得更大声了,曾敬骅把彭千祐揽在怀里,顺带帮他挡住镜头的窥视。
彭千祐将脸埋在毛毛里,耳边是宋芸桦和曾敬骅的安慰,他渐渐缓过神来,意识到难为情,拍拍曾敬骅的毛毛臂,“好了啦,谢谢你们……一起去吃早餐吧!”
杀青之后,彭千祐在阳光很好的一天收到了曾敬骅的邀请,问他要不要一起回宜兰,大鹤老师也在。
彭千祐答应得很爽快,拖起家里常年为说走就走准备的行李箱,胡乱扣了顶帽子就出门。走到一半又想起曾敬骅可能还在路上,说不定要等好一会儿。
不过彭千祐没有往回走的习惯,到了门口发现曾敬骅原本就不准备让他等,可能早在问彭千祐要不要去旅行的时候就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初春的太阳不刺眼但也足够温暖,彭千祐看了一眼堆得满满的后座,坐进了副驾驶。
曾敬骅的开车技术比宋芸桦平稳得多,窗外的景色从成群的住家楼逐渐变成聚集的平房,变成一望无际的田野的时候,宜兰就到了。
大鹤老师以蛋饼的形态瘫在床上,表示他目前只想待在房间里。彭千祐只好悻悻地关上门,左顾右盼也没找到曾敬骅,想着自己下楼走走。
走下楼梯,曾敬骅正撑着吧台和老板娘商量着什么,彭千祐慢慢挪过去想偷听一下,结果老板娘狡黠一笑,“男朋友来了哦?”他还能假装没听见,曾敬骅两手捂脸解释道“还不是啦,姐——先走啦。”
曾敬骅理所当然地跟在彭千祐身后出门了,步伐带上了一点一点的律动,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
彭千祐一边用余光瞟着一边想到了老家那只小白狗,每次回家时就会一抖一抖跑过来迎接他。
想到这里,彭千祐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曾敬骅笑了,被看的人耳尖连带脸庞染上一片薄红,也朝他笑“笑什么啦,彭千祐——你到底在傻笑什么诶——”
平常稳重的人这个时候就像只会复读的幼稚园小朋友“快说啦——”彭千祐想起了蒲一永求曹光砚说出圣诞老公公的秘密,更压不住笑意。
青葱的小麦刚好是彭千祐垂手就能够到的高度,草叶的尖端蹭在手心,用手掠过,麦叶起伏,像在湖面上掠起一荡涟漪。
曾敬骅拉着他走上水田特有的泥巴小路,刚踩上时比想象中更松软,彭千祐一下没站稳抓住了曾敬骅的手臂。
田野里的风总觉得比别处更大,或许是被麦叶具象化了,曾敬骅不知道什么时候偷梁换柱,把彭千祐的手从手臂挪到了他的手心。
很快走到了尽头,快到彭千祐不太想被放开手,尽头立着一棵像是在村门口更常见的大树,树开始结很多丰腴得像爱心形的叶子,阳光从树叶间的缝隙掉出。
稍微深一些的草丛像一个小型的热带雨林。毛茸茸的浅草像兽类的毛发,彭千祐看一眼草坪又看一眼曾敬骅还没蓄长的头发,鬼使神差摸了一把。
光影将树荫染成渐变的绿色,彭千祐将目光从眼前放远就看见了海。拉起曾敬骅穿过柏油铺成的海边公路往海滩跑。
独属春天的慢悠悠的海浪和海风一同徐徐吹来,凉凉的海水刚刚好没过脚踝,退去的浪花裹挟着脚底的沙砾,一些沙砾下的贝壳摩擦着脚掌。
彭千祐的眼镜突然被取掉,随即被浇了一脸水,抹掉脸上的水之后再睁眼,失焦的视野里是曾敬骅凑近的脸。
距离似乎过于近了,彭千祐感觉到曾敬骅的吐息带出的热量喷薄在他的脸颊上,额头、鼻尖、脸庞若有似无的接触摩擦,曾敬骅发梢的水滴到他的脸上,流过的路径像被灼烧过一般发热发烫。
“千祐,还看得清楚吗?”在心跳声大过海浪声之前,彭千祐听见曾敬骅这么说。原来是来确认我能不能看清楚,彭千祐长吁一口气,又不知内心深处在可惜些什么。
“没问题的!我去放一下眼镜。”彭千祐接过曾敬骅手里的眼镜,往海滩那边走。
彭千祐在沙滩上捡到一个纯白的海螺,坐在树下围的石板花坛上,举起海螺放在耳边,风声呼啸流过崎岖的表面就变成海的声音。
彭千祐看了一眼远处的曾敬骅,举起海螺小声说:“我其实……”
他们在沙滩上写对方的名字,趁其不注意时隐蔽地描摹爱意,又在对方转过头时匆匆抹去。
最后两人头抵头躺在柔软的沙地上,远处的岛屿像匍匐的巨大海龟,彭千祐脑子里响起很多写海边的歌,最后还是觉得对方的呼吸声更适合簌簌的海风。
第二天早晨彭千祐慢悠悠下楼想知道早餐吃什么,看见曾敬骅在厨房忙碌,早晨的光把窗台白色瓷质的花盆映成金黄色,从窗户投射进来给人镶上金边。
油的滋滋声和蛋饼的香味使彭千祐的馋虫作祟,在道过早上好之后就溜到门口的摇椅上躲避香味的折磨。
老板娘养了一猫一狗,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大黄狗循着肉香在厨房里蹲着等待投喂,白猫则被彭千祐抱在怀里,一摇一摇地享受阳光的抚摸。
“千祐开饭喽——”“好哦马上到!”
“哇曾敬骅你有够夸张的诶!”大鹤老师闻着香味下楼,一脸吃惊地说着。“辛苦啦!”彭千祐脸上挂着期待又虔诚的表情。
彭千祐很久没有吃过这样的台式早餐了,在他国中时期妈妈每天早上都会换着花样做早餐,长大后便更常吃西式早餐。
饱餐后彭千祐主动请缨去洗碗,曾敬骅提议分工合作,彭千祐负责清泡沫,他负责抹洗洁精。
厨房本就不算宽的过道对于两个体型不小的男人可以算得上拥挤,稍稍一动就触碰到对方的肌肤,动作一大就会有泡泡飘到半空,被光一照形成一圈小小的彩虹。
“千祐,我今天要回家,你要不要一起?”
“不会打扰到伯父伯母的话,好啊。”
曾敬骅家的早餐店是彭千祐几乎在每条街上都能看见的那种很普通的店,似乎连油烟味和茶渍都能一比一复制。
但又更干净,现在彭千祐知道曾敬骅的洁癖是怎么来的了,地板没有拖把永远拖不干净的油腻感,台面窗户都是整洁明亮的。
曾敬骅的父母意料之中地很和善,不可避免地让彭千祐想到自己的母亲,好在他现在已经不会一想起就鼻酸,能够笑着说:“伯母真的很温柔,让我想起我的母亲。”
“孩子,虽然阿骅不说但是我知道你的事情,没关系的,以后可以把我当作另一个妈妈的。”女人一边抚摸他的脸一边说道。
“而且一定是因为你的影响,阿骅和家里的联系都渐渐多了起来,是我们该谢谢你哦。”
“妈,你们在讲什么喔。”曾敬骅从姐姐那边下来时,他妈妈正拉着彭千祐看他小时候的照片,“靠北!妈你不要给千祐看啦!很丑诶!”“没有喔,我小时候长得比较抱歉还不如阿骅。”
“你们两下次来不要提前吃早饭啦,听到没?”“知道啦——”
离开之后曾敬骅一直缠着彭千祐,“千祐,再叫一次嘛,称呼!就那个!”“曾敬骅,你是朱轩洋上身了喔?我听不懂你在讲什么哦。”
回台北之前他们有去拜过一个庙,名字什么的彭千祐忘得也差不多了,就是最常见的那种寺庙。
当天下了小雨,是适合去寺庙的天气,似乎和曾敬骅一起的天气也总是很适宜。没有名气的小寺庙最是冷清,中庭的落叶积了好几层,香坛里燃尽的香在经历好多次狂风骤雨后彻底与尘土融为一体。
金色的佛像静静地伫立在砖红色的柱子旁,佛像上倒是没什么灰尘,彭千祐每次看到类似的佛像时都会由衷地对古代的艺术家感到敬佩。在学过雕塑之后,这种敬佩更加深了。
虽然是唯物主义者,彭千祐还是抱有敬意地跪在垫子上双手合十标准地进行了祈祷。因为全程闭着眼自然看不见曾敬骅祈祷时并非一心看佛像还偷偷瞄他。
回台北之后曾敬骅变得更忙了,彭千祐发出消息收到回复的时间基本都是凌晨或清早。彭千祐有想过不打扰他,于是不再主动发消息,不过也只是换成曾敬骅等彭千祐的回复而已。
曾敬骅好不容易有休息日就来约彭千祐出去玩,彭千祐想着让他休息就让他好好呆在家里,自己去他家。
不过对面好像误解了意思,彭千祐赶到的时候曾敬骅提了一大堆啤酒正在开门。
“曾敬骅,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就要酗酒?拜托——你明天有工作的!”
“千祐……我以为你不来的嘛……”
作为惩罚,在选择电影时彭千祐掌握了绝对主导权,虽然跟平时差别也不大吧。彭千祐本着让曾敬骅放松的名义选了《狮子王》。
名为彭彭的疣猪出场后,曾敬骅就一直傻笑,还一边搂着他一边复读着“彭彭”,不禁让彭千祐怀疑起他是不是趁自己不注意把那一大堆啤酒全都喝完了。
于是丁满出现后两人就一直互叫“彭彭”和“丁满”,彭千祐还不嫌幼稚地说“丁满的那撮黄毛真的很像蒲一永诶!”
彭千祐会在电影间隙转头看曾敬骅的侧脸,只不过他现在更喜欢看鼻尖和嘴唇。被发现的话,曾敬骅会转过来盯着他看,他又刻意别过头躲避目光。
大概是中元节左右,曾敬骅和彭千祐再去了一遍宜兰。
因为疫情今年没有抢孤,曾敬骅对此表示很遗憾,还吹嘘说自己往年都是宜兰数一数二的高手。
夏天的天比春天的更蓝,浓厚的云层像石膏像一般,明暗交界线也很清楚。曾敬骅不知道从哪里租的电动车把他载在后座,他将手举高,感受咸咸的海风。
中元节的夜晚总是有神秘且恐怖的气息,平常暖黄的路灯霎时变了冷色调,路上没了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正飘着孤魂野鬼。
彭千祐本来晚上不想出门但是又很想放河灯,最后还是跟着曾敬骅走上街。彭千祐几乎是贴着曾敬骅走的,夜晚风声变得诡异,像是怨魂正在诉命。
彭千祐轻轻地揪住曾敬骅的衣角,曾敬骅摘下衣角的手,牵在手心,将自己的手指挤进对方的指缝,十指相扣。
沿途买到了花灯和手持烟花,曾敬骅点燃一支烟花,从他手里接过另一支,碰了碰头,两支都亮了。
彭千祐伸手去拿烟花棒,曾敬骅手一收,彭千祐抓了一手空气,“曾敬骅你超幼稚诶!”彭千祐说完,用手圈着曾敬骅的脖颈,“快给我啦!”
曾敬骅突然停了动作,彭千祐拿到烟花棒,笑了,转头看见曾敬骅一动不动盯着他,才发现自己靠得过近了。
收回手,曾敬骅咳了两声,摸摸耳朵,匆匆拉着他往前走。彭千祐感受到手掌突然升高的温度,是他们两的。
彭千祐双手捧起荷花灯,轻轻蹲下,海浪来时放下这朵花,闭上眼双手合十,在心里默默为天堂的母亲祈祷着,悼念着。
再次睁开眼时,自己和曾敬骅的两只小花灯已经漂远。两人沿着海浪的边缘漫步,彭千祐惊奇地发现晚上的人还不少,有顽皮的小孩披上白被单四处吓人,有幽会的情侣牵手密语,有一群的少年在海滩追逐嬉闹。
曾敬骅将手臂贴上旁边人的,然后是手腕、手指缓缓地像蛇缠绵一般环住然后扣上。
就是这样一个普通的时刻,彭千祐听见曾敬骅说:“千祐,彭千祐,我真的很喜欢你。”
彭千祐摆摆手,没有立刻给出答复,而是捡起一个纯白的海螺,放在耳边,又把这个海螺放在曾敬骅的耳边,说道“这是春天的我说的我喜欢你。”
彭千祐收回海螺,笑着说道:“现在轮到夏天的我啦,阿骅,我也喜欢你!”
语毕,彭千祐得到一个湿热的吻。
论八字不合如何谈恋爱(31)
“我就说书读多了的人脑子都不太正常呕——”
李灿扒着垃圾桶追悔莫及。
哪个将近成年的男高中生会去玩旋转木马啊!哪个脑子搭错筋的人在玩完旋转木马后会选择去玩旋转茶杯啊!哪个明明人菜瘾还大的弱智大言不惭地要求“快点快点”,让他们这一组男子茶话会直接和别人完全不是一个画风的,上去快出残影,下来晕到残血的啊!
这人还就在他身边扒着另一个垃圾桶吐个不停,下来的时候世界在眼里都是扭曲的还哪里走得出来直线,径直撞向蒲一永。
李灿昨天的晚饭连着今天的早饭一并吐了出来,到最后实在没东西了,坐在一家装修风格独特的快餐店里,服务员刚端上来一盘鱿鱼圈他就奔向了卫生间。
实为人生一大残剧。
门店旁边为了......
“我就说书读多了的人脑子都不太正常呕——”
李灿扒着垃圾桶追悔莫及。
哪个将近成年的男高中生会去玩旋转木马啊!哪个脑子搭错筋的人在玩完旋转木马后会选择去玩旋转茶杯啊!哪个明明人菜瘾还大的弱智大言不惭地要求“快点快点”,让他们这一组男子茶话会直接和别人完全不是一个画风的,上去快出残影,下来晕到残血的啊!
这人还就在他身边扒着另一个垃圾桶吐个不停,下来的时候世界在眼里都是扭曲的还哪里走得出来直线,径直撞向蒲一永。
李灿昨天的晚饭连着今天的早饭一并吐了出来,到最后实在没东西了,坐在一家装修风格独特的快餐店里,服务员刚端上来一盘鱿鱼圈他就奔向了卫生间。
实为人生一大残剧。
门店旁边为了吸引小孩安置了两台抓娃娃机,在等李灿持之以吐的时间里,成功捕捉到了曹光砚先生。
这个项目不吵不闹也不晕人,就是有点费钱。蒲一永眼睁睁看着二十几个游戏币都进去都一无所获,赌徒附身的曹光砚输得裤衩子都快不剩了,手里捏着仅剩的一个独苗苗打算孤注一掷。
实为人生一大残剧。
蒲一永有点看不下去,直接夺过硬币投进去,二十秒的限时他最后还剩了一半,一众猪牛狗鸡兔的挂件里面曹光砚用二十几个币穷追不舍那个淡蓝色的长条猫咪就从出口掉了下来。
“……谢谢。”
曹光砚张手就接,十分自觉。
“诶——”蒲一永在递到手心里马上又撤回,跟逗猫似的。
“刚刚我要尝一下你的冰淇淋都不给的,那么小气。”
蒲一永相当记仇。
所有开在景区里的餐馆都是统一的价格美丽,但食物一点也不美味。他那份菠萝配香草的冰淇淋再加上薄荷,化在嘴里像是有人往舌苔上拳打脚踢了一顿,但对面的曹光砚吃得津津有味。
他偷偷摸摸看了一眼——
草莓樱桃看起来很不错,他提出浅尝一口的请求,但曹光砚毫不留情地拒绝了,理由是他的那个勺子比自己的大一倍。
浅尝?
鬼才信。
曹光砚开出价格:“两百块,不能再多了。”
蒲一永嗤之以鼻:“谁要那两百块啊?”
他摆明了就要那一口草莓樱桃,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要吃不会自己买啊。”
曹光砚掏钱包的样子像是真打算回店里再被宰一遍了,蒲一永连忙拉住:
“倒也不用啦。”
他点了点嘴唇:“你伤口好点了吧?”
“好了啊,”曹光砚反应很快,“你要干嘛?”
“哦。”
那好办,还用去什么快餐店呢。
周围有不少顾客,蒲一永挡住他,整个人微微倾斜过来,刚吃过冰淇淋的嘴唇都有一丝冰凉,结构相似的唇形紧贴的时候会有些奇怪但也有些舒服,菠萝薄荷和草莓樱桃缠绕在一起,逐渐融化于舌腔。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长条的蓝色猫咪就跑到了曹光砚的双肩包上面,晃来晃去。
——果然,菠萝薄荷的组合就是很难吃。
曹光砚扣住那后脑勺,在毛茸茸的发尾那里情不自禁地揉了揉。
——果然,草莓樱桃是无与伦比的绝配。
蒲一永松开,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和你的牙膏味道好像。”
李灿和陈东均人还没从卫生间里出来,声音就抢先一步:
“永哥——”
原本显得遥远的回声逐渐随着他们跑过来的动作近在耳边,两个人都很激动,估计是谁在卫生间里把票根拿出来看了看,也是闲得慌。
“你怎么没说你买票的时候还赠送了一次鬼屋游玩啊!”
“哈?”
“那个惊悚乐园。”
蒲一永恍然大悟:“哦!”
“哦什么哦啊,快去排队啊,今天人肯定很多!”
两人一边一个架起来就往那边去,一次鬼屋游玩足够让李灿忘却所有前尘旧怨,和曹光砚的自不量力的神经行为冰释前嫌,正要走呢他还有闲情逸致关注一下曹同学的最新伤势——嘴唇那里水光润泽,略微红肿。
“你的嘴怎么又肿了?”
他没有刻意控制音量,引得前面两个人一并回头,一个心虚一个好奇。
这个“又”多么耐人寻味啊,曹光砚机智的大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不回应在这个时候只会加大嫌疑,这对学霸的随机应变能力又是一次重大的考验:
“应该是刚刚不小心咬到了。”
他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李灿还没开口说话,陈东均这时候就明显更好骗一点,他笑了两声看来是信了。
“我就说嘛,总不能是永哥咬的,他又不是狗。”
曹光砚和蒲一永:“......”
有时候沉默无异于一种回答,就比如现在。
亲子组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哦。”
“哦什么哦,走啦。”
被搀着的蒲一永角色对换,推着那两个人,那架势好像要押去的不是游乐园鬼屋,而是奔赴刑场去的,有一种这两个人要是敢再多嘴问一句有的没的,他可能就从手里变出一把枪把这两个给蹦了的感觉。
到了鬼屋门口,那感觉跟去刑场也大差不差的了。
这栋建筑和游乐园的整体风格格格不入。草坪上凭空立着一幢破旧的,具有典型美国乡村建筑风格的两层小屋,腐朽的木头栅栏围坐一圈,发电机的声响震耳欲聋。
台阶的每一节看起来都摇摇欲坠,窄而长的百叶窗乌漆麻黑,看不清房屋里面的陈设。如果不是房门上面的“欢迎来到惊悚乐园”,一直从小门排到大门的长队和出来时嚎啕大哭的游客,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踏进这小屋一步。
那女生哭得好惨,出来了还在抹眼泪,要不是男朋友还在一边递纸巾,别人可能都要以为她今天失恋了。
四个人看个恐怖电影都吓得吱哇乱叫,来一波实景体验不得灵魂出窍?
李灿顿时有点怂:
“真,真的要进去吗?”
慌得不止他一个。一组进去六个到八个人,凡是出来的大多都是要么脸色苍白要么捂着胸口惊魂未定的。曹光砚算了算,排到他们刚好会和前面的一对情侣组成一支队伍,女孩看起来兴致勃勃,男生戴着副眼镜,努力保持镇定,但光一个站立就一分钟换了好几个姿势。快排到门口的时候上了台阶,他也不知道踩中了个什么东西定睛一看,吓得跳出三米远,把最前面的李灿也惊了一跳。
曹光砚走上前去蹲下,蒲一永凑过来,没敢上手,离得远远的问:
“这该不会是——牙齿?”
“下颚中切牙。”曹光砚纠正。
“所以这就是我们那天看的电影的现实版?”陈东均对细节的把控很到位。
李灿暗暗发誓,如果不是进去之前还像模像样的放了好大一段注意事项给大家看——什么有心脏病高血压和精神衰弱的患者禁止入内,如果感到极端不适请大声呼救,中途会出现工作人员以增加环境效果,不排除会和游客进行肢体接触,请游客在情绪可控范围内对特殊装扮的工作人员表示尊重,不能过分殴打和人身攻击对方,他一定转头就走。
大门打开之后,一股腐朽阴冷的气味扑面而来,不知道工作人员是怎么办到的,这阴风里还有一股恶臭,像是食物腐烂的气味。这屋子内部结构很简单,上下楼两层,面积不大,氛围感很到位。一进门正对面的就是一面红色的墙,上面挂着各种动物的皮毛和头骨,眼镜和他女友本来走在最前面,走着走着不知道怎么就到后面去了。
墙壁上挂满蜘蛛网,墙皮潮湿,在角落里还发起了霉。也不知道这故事情节有没有照着原版电影生搬硬套,蒲一永保险起见没有走进那个红色的房间,开始绕起了路走到隔壁房间。也就是曹光砚一破门而入就从屏幕里面看到的满是标本的房间。
六个人的第一反应是——这钱花的太值了,真的。
一地鸡毛碎骨头不小心踩上去就是清脆的一声响,蒲一永小心避开,曹光砚紧随其后。当仿制的人骨座椅跳在自己眼前,吊挂的手骨还在天花板上摇晃的时候,曹医生稳住心神,拉了拉蒲一永的衣袖说:
“这也做的太还原了,我能报警吗?”
“可以,”但警察一般不会随叫随到,蒲一永警惕周围,小声凑到曹光砚耳边说,“实在害怕了也可以抱我。”
走在队伍末端的小情侣没有看过电影,女孩子走过来的时候没有注意天花板上垂挂下来的各种骨头,不小心被勾到了头发,加上周围阴森气氛的陪衬,不免自己吓自己,尖叫了一声。
高分贝的叫声一出来,屋子里面的工作人员肯定是被惊动了这是毫无疑问的,至于和他同队的五个人,都被吓得心神不定,下意识抓住身边的活物。
被抱得死死的曹光砚有些呼吸不畅,蒲一永紧张又害怕,还不知道发生啥了能发出那种叫声,一直问怎么了怎么了。
“没怎么,”曹光砚试着掰开他的手,那手就跟锁上了一样纹丝不动,“就是我快呼吸不上来了。”
【骅祐】别让我走(十六)[完]
*现背
*ooc即私设
微弱的晨曦从窗帘缝里泄出,正好洒在枕边人的耳侧。
彭千祐好像没说过曾敬骅长得很好看。
他常常感慨还有人素颜比修图之前还要帅气,是那种介于男人和男孩之间的美感,两者在矛盾中相辅相成,而妆造往往会做取舍。
对方稍长的黑发凌乱地翘着,线条硬朗的脸庞在睡眠中变得更柔和幼态,露在被子外的肩膀却又宽厚又结实。
“不是说要早起吗?”彭千祐亲他嘟起的嘴,“起床了honey。”
“嗯……”曾敬骅捂着嘴躲避,“不要……我还没刷牙呢。”
一大早就撒娇。
彭千祐乐在其中,先一步起床拉开一点窗帘,正好赶上日出。
橙色的光芒逐...
*现背
*ooc即私设
微弱的晨曦从窗帘缝里泄出,正好洒在枕边人的耳侧。
彭千祐好像没说过曾敬骅长得很好看。
他常常感慨还有人素颜比修图之前还要帅气,是那种介于男人和男孩之间的美感,两者在矛盾中相辅相成,而妆造往往会做取舍。
对方稍长的黑发凌乱地翘着,线条硬朗的脸庞在睡眠中变得更柔和幼态,露在被子外的肩膀却又宽厚又结实。
“不是说要早起吗?”彭千祐亲他嘟起的嘴,“起床了honey。”
“嗯……”曾敬骅捂着嘴躲避,“不要……我还没刷牙呢。”
一大早就撒娇。
彭千祐乐在其中,先一步起床拉开一点窗帘,正好赶上日出。
橙色的光芒逐渐浸染天空,铺满海面,争前恐后地穿透落地窗,最后盖在床上。
曾敬骅慢吞吞坐起来,被子滑落,他眯着眼睛说了句好刺眼。
在彭千祐看来,他更像是美术馆灯光下贝尼尼的雕塑。
驾车途经大片田野,曾敬骅说起小时候常常和同学骑脚踏车乱逛,累了就坐在田边,无语地看着远处的广告牌。
“我也没想过当年的小屁孩会当演员诶,每个当下只觉得努力了、还好啦,但结果好像还不错。”
“就好像只要在前进,总会有抵达的地方,”彭千祐看向窗外,“虽然你总是说‘还好啦’,但我觉得你其实对自己要求还蛮高的,当然,你一直也做得很好啦。”
“很会夸诶……我好爱你啊千祐!”
曾敬骅伸手来摸他的手,被他一把拍开。
“好好开车,别碰坏果篮了啦。”
“……你别紧张,我爸妈是那种很传统意义上的好人,”曾敬骅放缓语气,“今天天气很好诶,是个好兆头啦。”
到早餐店的时候才七点多,正是客人最多的时候,曾敬骅的父母在后厨忙碌。
彭千祐一进店,他们就放下手上的东西出来了。
“千祐,这是我爸妈,”曾敬骅介绍道,“爸妈,这是千祐。”
“叔叔好,阿姨好,”彭千祐紧张地双手送上果篮,“我叫彭千祐,打打打扰了……”
“千祐你好,”曾妈妈接过果篮传给曾爸爸,“还没吃早餐吧?想吃点什么?骅仔,快给你男朋友拿呀!”
“……妈,我又没讲千祐就是……”
曾敬骅偷偷看他。
“还用讲哦?你小子眼睛溜溜地跟着人家转,一脸不值钱的样子,我一看就知道!”曾爸爸揶揄道。
“好啦,千祐你去楼上坐吧,让骅仔招待你,我还得忙一阵嘞!”
被曾妈妈热情地推着上楼梯,彭千祐尴尬到恨不得手脚并用。
二楼是居家的客厅,彭千祐局促地坐在沙发上,对面的电视柜上摆放着两个相框。
一张泛黄的全家福,还有一张近些年的全家福,多了两位年轻男人。
"我给你拿了小笼包和豆浆,"曾敬骅把餐盘放在桌上,"快过来吃。"
"来了。"
彭千祐嘴上这么说,但依然蹲在原地。
曾敬骅走过来和他一起看。
"等我们结婚了就再拍一张。"
我还会出现在全家福上吗?他没想过那么久远的事。
他很少有爱到昏头的时候,也偏执地从不许下承诺。
"你不要有压力,"曾敬骅把小笼包塞进他嘴里,"水到渠成的那天,我们会自然而然地想要永远在一起。"
宜兰的海很蓝,乘船出海会有海豚相伴,在龟山岛附近更有牛奶湖的奇观。
岛屿只在三月到十一月开放,宜兰每年也有二百多个雨天。
彭千祐在冬天来过,当时又是阴雨天,又禁止登岛,所以今天真的很幸运。
他们和一对老夫妻凑人数拼船,在岛上分开游览,傍晚时分又汇合上岸,在码头看一场日落。
晚上和曾爸曾妈吃了饭,曾敬骅去和他们一起收拾厨房和准备明天的材料,彭千祐也想帮忙,被赶回楼上看电视。
电视里在播社会新闻,彭千祐换到影视台看了一会,曾敬骅就上来了。
"这么快?"
"他们怕你无聊,放我来陪你啊,"曾敬骅打开一间房门,"来我房间看看吗?"
这间屋子仿佛还停留在曾敬骅高中时期的样子,家具都有些年代感,但很干净。
橱窗里游泳比赛、乐团比赛的奖牌闪闪发光,书架上整齐地码放着名著和漫画,角落里还有一只有点漏气的篮球。
"想听吗?萨克斯,不过好久没练了。"曾敬骅说。
"萨克斯不是很大吗?"
彭千祐被他手里的乐器吸引。
"这是高音萨克斯。"
彭千祐还是第一次现场听曾敬骅吹萨克斯,电影里的无数遍不算。
属于他的少年,靠在洒满月色的窗台,眉眼低垂,为他一人演奏。
很经典的《我心永恒》,却不知道为何更百转千回,更声泪俱下。
汹涌的爱意像宜兰的海水,淹没彭千祐求生求爱的欲望,裹挟他胆怯又敏感的内心,推他沉沦,亦救他于苦海的岸边。
"有这么难听吗?怎么还哭了……"曾敬骅不知所措地给他擦眼泪。
彭千祐又哭着笑出来。
从店里打包两份早饭,他们就要回台北了。
曾敬骅要为即将上映的电影做宣传,下个月彭千祐也要投入到剧宣的工作中,包括但不限于和曾敬骅拍双人杂志、访谈,以及剧组采访、上综艺、活动直播等等。
"准备好回归艺人工作了吗?"
曾敬骅趁着红灯喝了口豆浆。
"没有,"彭千祐坦言,"我更紧张了。”
“紧张什么?”
“不爱一个人尚且能装出不讨厌,爱一个人要怎么装出没那么爱呢?”
曾敬骅皱眉,问:“你准备接什么戏?先让我把关。”
“没有,”彭千祐说,“接了和你适当卖腐营业的炒cp剧本。”
“……”
“什么叫‘一看就知道他俩有一腿’的眼神啊?”他继续说,“人们常讲‘捂住嘴,爱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那我眼里跑出来的爱会不会太超过?”
“哈哈哈哈哈哈你怎么这么可爱!”
曾敬骅被他逗笑了。
“……我很认真在问你。”彭千祐不悦。
“没事啦,动作不要太亲密就好了,眼神什么的没差啦。”
“我怕我露馅,给你添麻烦。”
“放心啦,我都会和你在一起的,”曾敬骅认真道,“答不上来或者不想答的问题都抛给我,丢脸的事我也会陪你一起做。”
悬浮不定的心总是被曾敬骅轻拿轻放,仿佛把一切交给对方就能万无一失了。
彭千祐也是后来才知道,即使他们隐藏爱对方的眼神、斟酌爱对方的话语、克制爱对方的动作,亲密关系中的依赖感、保护欲和占有欲也照样有迹可循。
哪一样不在表达爱?
哪一样又不比爱本身更难藏呢?
(全文完)
早上好,小一 15
漆黑的环境、刻意渲染恐怖氛围的背景乐,把王一博的呼吸声都放大了,他跟在肖战身后,五指缠进他的指缝,掌心贴合下,刚没入心口的恐惧才逐渐被削弱。
他确实怕黑,也怕鬼,因为从小缺乏安全感,所以仍保留一些孩提时的弱点,但也仅仅是不愿接触这些事物而已,远没到害怕得寸步难行的地步。
可是肖战好像并不这样认为,他仿佛早在心里给王一博下了个定义似的,觉得他就是个在黑暗里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动物,得揣怀里好生护着才行,光牵着他不够,另一只手也要在他背后轻轻揽着,还一下下哄他,“别怕别怕。”
......
漆黑的环境、刻意渲染恐怖氛围的背景乐,把王一博的呼吸声都放大了,他跟在肖战身后,五指缠进他的指缝,掌心贴合下,刚没入心口的恐惧才逐渐被削弱。
他确实怕黑,也怕鬼,因为从小缺乏安全感,所以仍保留一些孩提时的弱点,但也仅仅是不愿接触这些事物而已,远没到害怕得寸步难行的地步。
可是肖战好像并不这样认为,他仿佛早在心里给王一博下了个定义似的,觉得他就是个在黑暗里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动物,得揣怀里好生护着才行,光牵着他不够,另一只手也要在他背后轻轻揽着,还一下下哄他,“别怕别怕。”
王一博觉得他小题大做,忍不住偷笑,但又因为被人这样小心呵护着,心里升腾起哪以压抑的愉悦与满足。
这鬼屋是校园主题,所以一开始的路就是一条深不见底的长廊,远远地能看到尽头有一个披头散发的穿着水手服的女学生。
而他们进入前就接到了任务,需要前往三个地点找到三个任务物品,分别是左边第一间教室的试卷,实验室的化学试剂还有走廊尽头厕所里的湿透的校服。
因为是鬼屋不是密室逃脱,所以他们不会被困在某个地方,而是需要在每个地点解开谜题,难度也不会很大,还是以体验恐怖氛围为主的。
“就这么一个小破手电筒也不知道能看见啥。”领头的一个男的吐槽道,“还有这音响里能别哭了吗,听得我心慌。”
另一个人笑他,“不哭怎么吓你。”
一伙人进去前个个都在吹牛说自己从不害怕这些玩意儿,现在都怂了,紧贴在一起蜗牛似的往前挪。
王一博捏了捏肖战的掌心,问他:“你怕不怕?”
“有点。”肖战干咽了一下口水,“但是我不能怕,我还得保护你呢。”
王一博笑了,“辛苦你了。”
第一个房间吓人的程度还行,就是东西藏在头顶的吊扇上,用绳子连着的,得一个个往下拽,谁也不知道拽下来的是什么。有的是断指,有的是骷髅头,还有高跟鞋,奇奇怪怪的,最后才飘下一张被笔划得乱七八糟的满分试卷。
拿到了任务物品,一群人便准备往外走,但没想到有开门杀,直接跟女鬼脸贴脸了,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两个人尖叫着跑了出去,其余人又退回了教室里,抱成一团。
——是的,全都抱成一团。
王一博跟在最后面,压根没看见外面有啥,前面的人往后躲他才跟着往后躲,说白了,是被队友吓到的,肖战也条件反射地往后跑,一手抱过他,两个人缩到了讲台后面。
大冬天的,身上都快跑出汗来了。惊吓过后,几个人又冷静了下来,但因为唯一拿着手电筒打头阵的人跑了,教室里变得更加黑暗可怖了。
“其实我都没看到鬼。”肖战贴着王一博,在他脸边上笑,热气都喷了过来,“被他们吓了一大跳。”
王一博离他近,勉强能看清他的轮廓,就干脆盯着他,转移注意力,“我也是。”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肖战抱着往后退了,现在两个人也紧紧搂在一起,哪里还有什么害怕的情绪,只觉得鬼屋真他妈好啊,他还想多待一会儿。
“是不是走了啊?”
“好像是……赶紧溜吧,去找那俩人。”
“我靠他俩跑得是真快啊,真是亲队友,手电筒也拿走了。”
“……诶?王总和小肖呢?”
“小肖?”
“……”
肖战拉着王一博站起身来,应道:“在呢,我们跟在后边。”
唯一的姑娘笑他,“不是吧肖哥,你那么大个子都不打头阵吗?”
“我这不是怕后边也有奇怪的东西吗?”肖战笑道,“不然你走最后?”
姑娘爱玩恐怖项目但胆子又不算大,听了这话连连拒绝,“不不不,我还是走中间吧!”
王一博闻言却靠在肖战耳边问道:“后面真的会有东西吗?”
肖战慢下步子,心道难不成王一博走最后也怕?
“……一般来说不会啦。”肖战安抚道,“真要有也有我在呢,没事。”
王一博故意示弱,全身心依赖着肖战,“好,我不怕了。”
和队友汇合的路上还有一些小小的吓唬人的玩意儿,所以惊叫声依然连绵不断,往往叫完就是一句国骂,边骂边笑。这过程里,肖战也察觉了一件事,那就是王一博虽然害怕,但也是一声不吭的害怕。
他的情绪很少溢于言表,就算被吓着了也是身体反应,抖一抖或者心跳加速,被吓得滋哇乱叫竟一次也没有过。
肖战一开始还怀疑王一博是要面子故意忍,后面才发现,王一博就是这样的,他总是憋着,无论什么情绪都压在肚子里。
“一博?”肖战又开始确认王一博的状态了,“你还好吗?”
王一博嗯了一声,“没事。”
肖战不放心,两只手都拉着他,原本冰凉的指尖被捂得热乎乎的。
“这个房间要填化学式,我都无语死。”打头的那个人拿着手电筒,对着黑板照着,“你们有人会吗?我早还给老师了。”
黑板上是一个大大的Fe,后边跟着个括号,括号后面还有个3,看样子要把括号里的空白填上。
“救命,这谁能知道,我只知道Fe是铁。”
“谢谢……本文科生劝退了。”
肖战皱起眉来,毫无头绪,他一个学文的艺术生,高一过后就没怎么接触化学了,现在就是完全的宕机状态。
谁知王一博冷不丁开了口:“刚刚拿的那张卷子是哪门的?”
拿着卷子的人猛地反应过来,忙翻出来看,果然是化学试卷,虽然卷子被笔划得乱七八糟,但仔细找找就能发现一个拿红笔画了圈的化学式,是Fe(SCN)3。
“应该就是这个了。”王一博指了指。
打头那个赶紧拿粉笔填了上去,刚写完,黑板边上一个铁盒就砰地一下弹开了,吓得他们一抖。
“看来还真是。”那人乐道,赶忙过去拿化学试剂,“王总牛啊。”
这有什么牛的,真能拍马屁。王一博干笑一声,没应。
“你知道这是什么的化学式吗?”肖战顺嘴问道。
“不知道。”王一博实话实说,“我高中毕业后就没有学过化学了。”
“还好你不知道。”肖战松了口气似的,“你要是连这都知道也太没天理了。”
王一博低声乐了几下。
“行了,还有最后一个地方,赶紧过去吧。”
“走走走——啊!!草!!!”
“我靠什么东西!!!”
“啊——!!!”
几个人刚准备出教室,不想课桌后边竟突然冒出了好几个白衣女鬼冲过来追他们,一伙人吓得抱头鼠窜,一窝蜂挤着跑了出去。
这回站位靠后的王一博肖战就没这么走运了,王一博甚至还被女鬼抓了一下胳膊,吓得够呛,心跳得都快卡嗓子眼了,肖战思考不及,只能拉着人瞎跑,脑子短路了似的,竟又跑回了第一个房间,躲在了刚刚藏身的讲台后面。
二人气喘吁吁地靠在一起,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尖叫,确定没有鬼追过来,才长呼一口气,放松下来。
“我们好像有点不地道。”肖战笑道,“都跑去追他们了。”
王一博:“这叫急中生智,谁让他们不跟着我们跑。”
耳边除了叫声外就是阴森骇人的背景乐,真不是什么调情的好地方,但此刻才是真真正正只有两个人了,怎么能浪费这么好的机会。
“好像差不多了。”肖战半直起身子往外看,“咱们过去吧?”
王一博却又把他拽下来,“等等吧。”
肖战疑惑地蹲回他身边,“怎么了?”
“……我害怕。”王一博面不改色道,“刚刚被吓着了。”
肖战“啊”了一声,不疑有他,“是啊,刚刚你在最后面,正好和女鬼打照面。”
王一博顺势道:“嗯……她还扒我手了。”
肖战连忙拉过他的手在掌心揉搓,“没抓伤你吧?”
那倒没有,其实也只抓到了胳膊,压根没碰到手。
但王一博说:“抓得好用力,冰冰凉凉的,真吓人……我都有点腿软了。”
肖战这下真有点担心了,“那我们出去好不好?这儿有摄像头,我去让工作人员来接我们。”
他俩现在躲在讲台后边,摄像头估计也拍不到,王一博怕肖战真跑去找人,忙拉住他,又说:“不用……那太夸张了,而且我们提前出去,有点丢人。”
“都怕成这样还要面子。”肖战板着脸教育他,“我该不答应的,你本来就怕,没必要非得跟着来。”
王一博勾了勾他的掌心,放软了声音,“没事……你别那么严肃,安慰安慰我就好了。”
“……怎么安慰?”
“比如,亲亲我?”王一博还是露了馅,边说着就笑了出来,“亲亲我呗。”
肖战顿了顿,搡了他一下,笑骂道:“好啊,原来你的目的在这儿呢!”
王一博顺势抓住他,往他那儿靠,“哥哥快亲亲我。”
“王一博——!”肖战笑着抵住他靠过来的嘴,“你真不要脸!”
“为了跟你搞点奇怪的浪漫,我的脸确实要丢没了。”王一博的声音闷在他掌心里,“就当为了我,把黑暗变得美好一点吧。”
这句话莫名触动了肖战的神经,他也不闹了,手放了下来,主动凑过去吻住了王一博的唇。
很轻的触碰,像羽毛扫过,却又温温热热的。肖战在他唇角啄了几下,含糊不清道:“好了,乖了,我们快过去吧,不然他们可能都要出去了。”
王一博在他快要退开前又追过去亲了一口,才心满意足地放开他。
等两个人跟上队伍,他们都已经拿到校服了,湿漉漉的手感极差,其间还被吓了一次,得亏他俩专注于谈情说爱才躲过一劫。
三样东西一起带到最后一个房间,音响才开始讲述完整的故事。说是一个女生成绩优异性格温和,但因为相貌丑陋一直被同学欺负,把她满分的卷子画得乱七八糟;偷偷更换她的实验试剂,把红色的试剂换成鸡血;有一次还把人关在厕所里,从隔间顶上倒水下来,女生被淋得湿透,大冬天的被锁了一晚上,直接冻病了好几天。
女生求助无门,最后情绪崩溃,在学校跳楼自杀了。
听完整个故事,众人都不由得叹息起来,没想到游乐园的鬼屋也搞这种沉重的基调,搞得他们心情还挺压抑的。
总算走出了鬼屋,外面几个等着的人纷纷问他们体验怎么样,还有人笑话他们,说在外边都听到他们尖叫的声音了。
一行人便开始聊鬼屋里发生的种种趣事,肖战和王一博依然走在人群最后,渐渐地又被其他游客冲散,离他们越来越远了。
“时间过得好快啊,都到傍晚了。”肖战看了眼天边的暮色,隐约觉得可惜,“我们差不多要回去了吧?”
王一博:“晚上还有烟花表演。”
“可是看完表演再回去可能就没有地铁了。”
“你有我,还需要坐地铁吗?”
肖战瞥他一眼,装蒜道:“同事看到怎么办。”
“如果我说,其实我没打算带你回去呢?”王一博说,“这附近有一家温泉酒店,你想去试试吗?”
肖战一愣,“啊?”
“……那里环境很好,看完烟花表演过去,正好可以泡个温泉然后休息。”王一博头一回发出这种邀请,脸也微微发热了,“你想去吗?”
肖战努力控制自己不多想,但又根本没办法不多想,磕磕巴巴道:“温、温泉啊,想啊,肯定很舒服。”
“好。”王一博这才放松了些,“我已经订好了,等会儿直接去就好。”
“嗯、嗯……”
接下来的时间里,肖战都沉浸在即将对象开/房的激动和紧张中,吃饭时也漫不经心,等被拉去挤在人堆里看烟花表演了,才勉强冲淡心里那点旖旎。
肖战到底不是什么憧憬浪漫的小年轻了,对烟花表演一般,非要说也就觉得好看,顶多拍几张照片,更多的没有了,可当他看到周围的情侣都开始在绚烂烟火下拥吻后,又有点不淡定了。
心头小鹿不停乱撞,和烟花炸开的声音一样,砰砰砰。
火光照亮的一瞬间,肖战偏过头,悄悄看向王一博。
谁料王一博也在看他。
“……还挺好看的哈。”肖战干巴巴道。
王一博嗯了一声。
“就是不知道怎么这么多情侣……”肖战挠了挠鬓角,“哦,差点忘了……好多同事带了家属。”
王一博没接话。
肖战觉得有点尴尬,忙闭上嘴,正准备继续欣赏烟花表演,却突然被人拽住了手腕,拉着往后走去。
他诶了一声,被拽得趔趄了一下,快步跟上王一博的步伐。
“去、去哪儿啊?烟花……”
他被王一博拉到不远处的观赏台里,一直走到没人的角落才停下。
“肖战,”王一博的声音几乎淹没在烟花的响声里,“你知不知道你刚刚看我的眼神像什么?”
肖战仍在发懵,看着王一博被烟火照得忽明忽暗的侧脸,早被帅得神智不清了,“……什么?”
“你像在问我,怎么还不亲你。”
说完,王一博就微抬起他的下巴,吻了过去。
《老板,我要准时下班》25
▶︎ 轻喜剧 / 暧昧酸甜向 /
包养但纯情的金主文;
▶︎ 王·砸钱找骂·傲娇年下金主
肖·得寸进尺·禁欲闷骚总监
▸ 转正:▪︎▪︎▪︎▪︎▪︎▪︎▪︎▪︎▪︎▪︎100%
习惯才不是喜欢一个人时的弱点,真正的弱点是,把一个曾经毫不相干的人规划进自己的生活里,但凡设想一秒这个人从你生活中剥离,那样的恐慌是千言万语都没法形容的。...
▶︎ 轻喜剧 / 暧昧酸甜向 /
包养但纯情的金主文;
▶︎ 王·砸钱找骂·傲娇年下金主
肖·得寸进尺·禁欲闷骚总监
▸ 转正:▪︎▪︎▪︎▪︎▪︎▪︎▪︎▪︎▪︎▪︎100%
习惯才不是喜欢一个人时的弱点,真正的弱点是,把一个曾经毫不相干的人规划进自己的生活里,但凡设想一秒这个人从你生活中剥离,那样的恐慌是千言万语都没法形容的。
王一博有弱点,肖战也有,共同的弱点。
王一博敛起笑,因为听到肖战那番话而洋洋自得的窃喜还未来得及表现,紧跟着的一句道歉,让他觉得有谁拿着细细的针在他胸膛上扎,位置精准地一直扎进心脏。
他意识到,其实自己从来就不是真的怪肖战,甚至在他所有自我构造的场景里,也从来没有肖战这样委屈又坚定地认错的画面。
“我们现在要在别人的公司讨论这些?”王一博温柔地笑,有些无奈。
他猜想肖战冷静下来后一定会为刚才冲动的行为而感到尴尬,而最大可能性就是,肖战尴尬,倒霉的却是他,比如肖战真的会耍无赖不让他上/chuang。
“那你接受我的道歉吗?”肖战不依,难得的有些倔。
“不接受。”
“……”
肖战沉默了,有一种无计可施的惊慌,指尖用力攥着裤缝攥得发白,再松开,嗓子眼儿像糊了什么厚重的东西,怎么都说不出话。
门外是别人的公司同事大声沟通工作的动静,里边两个不属于这个公司的人静默无声地对峙着,上午的太阳很热烈,从大厦的落地窗照进来,像是要把一切烦扰思绪照得无处遁形。
“回家再继续吵,我现在没法发挥正常水平。”王一博觉得自己再不说话肖战可能真的要把他从这个家的家谱里除名了。
肖战的眼皮有些沉,因为睡不好,刚才还流了不少的眼泪,胀疼胀疼的,连反应能力都变迟缓,没听出王一博话语里的调笑。
“回哪个家?”
“哪个家都行,我的小祖宗,大周末的别把时间浪费在别人公司闹别扭。”
肖战背过身,缓和了几个冷静的呼吸,闭上眼睛在眼皮上按了按,鼻音很重,“嗯。”
早上出门两人是各自从不同地方出发的,回去也只能各自开着车回去,车在路口等红灯,肖战就要从后视镜看一眼跟在他后边的王一博的车。
看几眼,确认王一博真的跟他回家了。
他们之间,分明没有什么狗血误会,顶多就是闹了小别扭,差一句表白,还差什么,肖战想,想了很久,还差什么。
回到小区已经是中午,小区楼下没多少人散步,太热了,鹅卵石小道上只有一前一后的两个人,进了电梯,肖战动作迅速地挡在按键前,按了20楼。
可爱死了,王一博现在就想在电梯按着肖战/亲。
“密码是我们…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我昨天要告诉你的,但是我朋友刚好到我家我就忘了给你发,只有你知道,我没跟别人说新密码。”
肖战往后退了一小步,指着门锁,让王一博按。
第一次见面。
王一博心里在打鼓,奏乐,自发组成一只乐队。
他输入密码,正确,滴滴几声打开门,肖战就紧贴着跟进去,抬脚嘭地一下把门关上,小猫在阳台晒太阳,远远地看过来一眼,翻了个面继续睡。
“你今天大周末的不在家好好睡觉,跟着去厂里干什么?”
王一博打量了一番屋子里,肖战的朋友已经离开了,收拾得很干净,只有餐桌上几瓶还没来得及收进冰箱里的未开封的啤酒。
“那你呢?你昨晚在哪里睡的!”肖战才想起关键问题。
“你朋友昨晚睡哪!”王一博不甘示弱。
“客房!还有客厅!你还没说你昨晚跑去哪里了?”
“朋友家。”王一博跟个大爷似的走到沙发坐下,翘起个二郎腿,掏出手机,递给肖战。
“干嘛!”
“给你检查手机,我守身如玉的。”王一博心里要乐开花,他十分享受肖战现在吃一些不存在的醋的傻样。
眼前的肖战,就应该是被他喜欢得恃宠而骄,甚至恃宠生横都行,而不是像刚才那样,低头认错,委屈失落。
“谁要检查你的破手机。”肖战拿过手机,看都不看一眼,扔到地毯上,一脚把王一博端起的二郎腿给踢下去,王一博啧了一声看过来,心里揣摩着自己把肖战惹到了几分,哪个程度。
肖战一把扯住王一博的腰带,动作干净利落地解开,解扣子,拉链,王一博这回慌了,急急忙忙按住自己的关/键/部/位,整个人往后躲,靠在沙发扶手上。
“别闹,大白天的。”
“你不是让我检查吗?我检查这里。”
“哎等等,我都还没接受你的道歉。”
肖战愣了一下,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跪坐在一旁,死死地盯着王一博,像是要从王一博的眼睛里看出什么来。
他明白自己是怕的,怕王一博继续昨晚的话题,说今天就是7月的最后一天,他们要结束。
“不是,你别,你别哭,怎么又哭,不是肖战,你哭什么?我都没哭,现在是我追你,没追到手,哭的人不是我吗?我那么喜欢你,你连喜欢我都没说过,你哭什么哭,你吃亏了吗?”
肖战隐约觉得这台词句式很熟悉,但他现在没有精力去分析,酸涩的眼眶硬生生憋住了眼泪。
“我喜不喜欢你,你不知道吗!”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王一博有点儿怂,嗓门要大不大,要高不高的,他知道,什么都知道,就是想逗肖战,毕竟这样的画面,以后估计没什么机会看到。
“我”
肖战眨了好几次眼睛,嘴唇都变得很干,无数的词句争先恐后抵达嗓子眼儿,像情窦初开的小男生,为了表白而做好一切完全准备,却在看到表白对象的第一眼,脑子一片空白,想拔腿就跑,又想不管不顾扑上去。
他是后者。
“我喜欢你的。”他扑上去压在王一博身上,近得鼻尖轻轻碰着王一博的鼻尖,手掌心能清晰感受到王一博的心跳。
“我喜欢王一博。”
“喜欢你笑,喜欢看你工作,喜欢你是我的金主,邻居,老板,喜欢跟你一起上下班,喜欢跟你一起坐电梯。”
“喜欢跟你接/wen,喜欢你抱着我睡觉,喜欢qin你的下巴,喜欢你……”
王一博虚有其表的泡沫城墙不足以抵挡肖战来势汹汹的攻击。
“行了别说了,我知道了。”王一博脸红得快烧起来,想立刻冲进浴室洗个冷水澡,把他泡进冰水里也降不下现在周身上下的热火。
“我要说!”
肖战长腿一跨,直接/骑/在王一博/身上,明亮的日光照进来,晒得他的脸红红的,所有情绪展露无遗写在脸上。
招架不住了,王一博灵机一动,这种时候不忽悠肖战,什么时候还有这么好的机会。
“咳…你起来,让我喘口气。”
肖战不情不愿直起身子。
“要我接受你的道歉也行,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我们来玩个快问快答,我说三个词,你快速选出其中一个,选出来的就一定要做到,不能犹豫不能思考。”
“行。”
“你不怕我骗你?”
肖战坚定地摇摇头,“不怕。”
“那我说了,你不能犹豫不能思考,一秒都不行。”
“好,你开始吧。”
不知道为什么,肖战有点儿紧张,咽了下口水,骑//在王一博//身/上的两条腿下意识/用/力,大眼睛眨都不敢眨,睫毛在日光下看起来像透明的。
王一博深呼吸,快速道,“婚纱黑丝办公室!”
“婚纱!”
肖战几乎是踩着王一博最后一个字的话音回答了出来,别说是一秒的犹豫还是思考,他压根就没听清后面两个词语是什么,注意力都在王一博的嘴/唇。
王一博满意地笑了,笑得春风得意。
以他对肖战的了解,那么机灵的人,怎么会听不出来这三个词语的意思,好像埋线了一上午,就为了这个恶作剧。
“王一博!你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你自己答应的,想反悔?”
“我……”
肖战我了个半天没我出个什么来,掉了王一博的陷阱,还申冤无门。
话锋又转回中心,他两只手捧着王一博的脸,掰正,严肃又真诚地问,“我们和好了吗?”
王一博不回答他这个问题。
“我是你的谁?”他往后仰了一点,隐隐强势地捏着肖战的后颈,不是开玩笑的语气,也不是在哄人的语气,微微眯着眼。
要不要肖战认错是一回事,要不要听到肖战一个肯定的答案又是另外一回事。
就像合作的合同,没有签字盖章前都只是口头承诺。
肖战发觉王一博是很清醒的,其实王一博比他更清醒,任何时刻任何情况下,自乱阵脚的人是他,而不是王一博。
就像昨晚王一博扯的那个蹩脚借口,说什么只是来找他谈工作,王一博都只是轻描淡写说出来,然后坐上电梯离开。
“男朋友。”肖战舔了下干燥的嘴/chun,凑上去在王一博唇上盖章。
“你是我男朋友。”
“是我的宝贝,王一博,你是我的小宝贝,你好可爱,你别板着脸,那样子更可爱。我要受不了的,我受不了就会想亲你,我越亲你就越喜欢你。”
“王总,你是我的掌上明珠,小金库,提款机,人形……”
肖战越说越离谱,脸不红/气//不/喘,不知羞臊,手还在往王一博没有/扣//上的裤/子里伸//进去。
“肖战,你疯了吧?没睡好?精神不正常?”
王一博是真的招架不住,光天化日,肖战实在胆大妄为。
肖战顿了顿,从头到尾都没躲避过王一博的眼神,点点头,小声问,“王一博,其实你知道你是我的什么吗?”
“嗯?”
“你是我的哆啦A梦。”
我要什么你都能给我,是唯一一个不会嫌我矫情,不会怪我脾气坏,不会自以为是地教训我说肯德基是垃圾食品,不会漠不关心地在我头疼的时候说“我又不是医生”。
哎,好多,又矫情了。
“王一博,我追你吧,如果你还有一点不开心,就换我来追你。”
肖战今天喊了无数次王一博,张口闭口都是王一博。
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意思是指,肖战连说话时认真注视着你的眼神都会让你产生一种被爱的错觉。
而王一博拥有的不是错觉,他拥有的是一个完整的肖战。
他们之间最没必要存在的就是无谓拉扯。
所以王一博不想再恶作剧闹肖战了,他们不是拿了厚厚的剧本正在上演一部古早偶像剧的演员,只是两个比较幸运能谈场恋爱的普通人。
“那你真幸运。”王一博嗤一声笑了,“你现在就把我追到手了。”
肖战呆了几秒,他从王一博手上想要获得任何东西都这般轻易,现在想要感情,同样很轻易。
这个人,没有给他设置任何坎,不需要他剖心剖腹去证明,好像只要他肖战开口,王一博就一定给。
肖战笑了,他眼睛弯了弯,笑得很好看,好看得让人想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地跟他重新初恋一回。
“王一博,你以后一句话要一次性说完,你不要莫名其妙跟我说结束,我一晚上睡不好,女儿把你的枕头抓烂了,我就告诉自己说王一博活该,可是凌晨一点多我还是打开手机买了一对新枕头。”
“我只是想,结束以后,我就能名正言顺做你男朋友了,省得某人一辈子喊我王总。”
“某人站在我家门口还说是来找我谈工作的。”
“那某人口口声声说周末不加班怎么一大早就跟屁虫一样,跟着去了工厂。”
“某人签的新合作是认识的老同学居然没跟我说过,还说什么要跟我一起请她吃饭,开什么玩笑,我答应了吗?”
“哦,某人不去,我到时候只能跟合作伙伴说不好意思,因为老板娘不放心我所以我不能请客。”
“嘁……”
幼稚的两位某人乐此不疲地拌嘴,上一秒之前发生的所有事,好像就只是生活中的一个不值一提的小插曲。
只不过……
老板娘的周末过得不那么清净,因为他介意这个称呼,但王一博说一个公司不能有两个老板,只能有一个老板和一个老板娘,让肖战自己认真考虑。
肖战根本没有时间考虑,王一博周末两天的时间都拿来折腾他了。
说是加班这种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又说老板都是给自己打工的,全年无休,老板娘自然也全年无休。
一套一套的说辞把肖战忽悠得云里雾里,反驳不是,认可也不是。
总之这周末两天对肖战来说更像是一场梦。
王一博没有给他转账,肖战上一次收到二十万的转账提醒的短信只停留在了七月一日。
七夕的新品发布会很顺利,肖战作为品牌总监,同时也是这次活动的主策划,在台上和那位复出依然势头很盛的艺人一起接受主持人的采访,所答所谈点到为止,1ST这个品牌,首次请代言人,且以后也只会有一位代言人。
主持人问,为什么1ST会有这么大胆的决定。
肖战和身旁的艺人同时一笑,台下的粉丝也跟着沸腾,肖战在这样的场合,仍然游刃有余,轻松道,“因为1ST创始人坚持的初心,我们的品牌理念一直就是,第一是你,唯一也是你。”
他下意识瞄了一眼站在台下混在几个工作人员堆里的王一博,迅速把话题聊回代言人身上,用调侃却认真的语气道,“就像我们的代言人,大家提到中国香港武戏演员,是不是也会立刻想到我们的代言人?”,他很自然地就引起台下粉丝的互动热情,“说起来,大家是从哪一部电影认识我们的代言人的?我特别喜欢的一部电影是……”
他把整场新品发布会控制得很好,主持人进行得顺利,代言人和粉丝的互动也一直持续高热,当天晚上代言人和1ST的话题搜索急剧飙升。
整个公司筹备前期最忙的是策划和运营,七夕一到,电商成了最忙的一个部门,运营每天下班前统计数据,笑得眼睛都快没了。
七夕的新品礼赠活动持续了七天,成交额超出了理想预估,王一博也收到了很多上半年来往过,但一直在评估1ST商业价值的时尚资源平台的合作邀请。
Joey进他办公室找他的时候,王一博正接完一通电话,不仅电商部忙,他也忙,七天了就没睡过一个整觉,每天晚上都是肖战强制关了他的电脑和手机才把他喊回去睡觉。
“这次新品上市的成交额,特别理想啊。”
“超出我的心理预期了,都是你们能力强,我就是跟着你们干着急。”王一博揉了揉眉心,打了个哈欠,困得眼眶发酸。
“你这小子,还真是长大了,还记得你刚把我从你爸公司忽悠过来时,你都还没毕业,看着就是一愣头青大学生。”
“Joey姐,我当你夸我了。”
“真夸你,行了,说正事。之前说的团建,收集了大家的意见,想去的国家太多了,但咱们公司上半年加入了比较多刚毕业的新人,有好几个同事的日签和申根签都搞不定,所以统一了多数人意见以及考虑到大家都能办下来的签证,暂定团建地点为泰国。你这边的意思呢?”
“我都行,主要看同事们,你们做主,我出钱。这个季度结束吧,大家把这个季度的工作完美收尾,十月国庆假期回来,安排一个礼拜出去玩,怎么样?”
王一博翻了下日历,他记得国庆假期期间正好赶上肖战生日,他可不想陪自己老婆过生日的两人世界混进一堆闲杂人等,于是把团建的时间推到了国庆后。
Joey把通知发到公司群里,群里瞬间炸了,齐刷刷@ 王一博。
谢谢王总!
七天国庆假期回来还有七天假,不占用节假日团建的老板才是好老板。
肖战回家后把这个事实告诉了王一博,捏着王一博的脸说,“你可别以为大家是谢你安排了出国团建,据我所知,大部分年轻人极度排斥团建,不过出国团建的话就好一点点,只有一点点哈,他们开心的是你没有占用他们的假期,而是安排工作日出去玩。懂吧?”
王一博一本正经地乖巧点头。
“懂,本来不懂,现在老板娘讲完我就懂了。”
不懂的是你,王一博在心里想着,日盼夜盼肖战生日那一天快点到。
tbc.
借种 17(完结章)
比较喜欢Omega的Alpha啵x借种生子的Beta赞
我的上司居然是我孩子的Alpha父亲!
先婚后爱 ABO世界观 有琑儿 平行空间 全文私设
每晚七点日更 请勿上升请勿激动
17(大结局)
“你不要再笑了。”肖战的话语有点无奈,他看着面前已经不知道傻笑多少次的Alpha终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自从医生说肖战怀孕的那刻起,王一博脸上的笑就没有停下来过。他拿了产检报告带肖战回酒店,期间又是抱又是扶生怕自己的Omega磕着碰着。
“我没有笑。”他咧开嘴对肖战道,只有两边脸上的肉奶膘出卖了Alpha的真实...
比较喜欢Omega的Alpha啵x借种生子的Beta赞
我的上司居然是我孩子的Alpha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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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七点日更 请勿上升请勿激动
17(大结局)
“你不要再笑了。”肖战的话语有点无奈,他看着面前已经不知道傻笑多少次的Alpha终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自从医生说肖战怀孕的那刻起,王一博脸上的笑就没有停下来过。他拿了产检报告带肖战回酒店,期间又是抱又是扶生怕自己的Omega磕着碰着。
“我没有笑。”他咧开嘴对肖战道,只有两边脸上的肉奶膘出卖了Alpha的真实想法,“我就是真的太开心了!”
他又要有孩子了,王一博这一次能陪伴肖战从怀孕到生产。自从爱上肖战之后他一直都很后悔一件事情,当初如果早一点遇见肖战的话那该有多好。
他可以陪伴他的爱人度过怀孕时期,在产房外守候着肖战和十一的平安。不会错过十一的成长经历,能听见他的孩子叫第一句‘爸爸’。
“我真的好高兴。”他去闻肖战的眉眼,又忍不住盖在他的唇上轻轻磨。王一博的手小心翼翼放在肖战的肚子上,这里面有他们两人相爱之后的宝物。
北河的今日还是不曾有极光,夜幕降临之时他们一同看着天幕中消失的太阳。北河的日长时间越来越短,但两人在一起的黑夜却并不难熬。
肖战还是会躺在床上给王一博讲故事,今天的Alpha却没有任何睡意。他搂着肖战陪伴在身侧,王一博总是忍不住笑。
他知道这样平静又幸福的日子会陪伴他此生,熄灯而下的房间里都是两人带着各自信息素味道的呼吸。
Omega后颈处的终身标记将王一博和肖战拉得更近了一些,空气里的绿茶和奶糖味交融,王一博兴奋着想要跟肖战恶作剧。
他去舔肖战的唇,又用手指点了点肖战的舌尖。“我甜不甜?”他在释放自己的信息素,顶级Alpha独有的特异功能,身上细胞会散发着自身信息素的味道。
舌尖蔓延开了甜,肖战用行动证明了他的回答。面前比自己小六岁的Alpha终于可以完全放下伪装。
王一博有的时候其实特别幼稚,就像他现在一定要肖战夸他很甜。
“你要一直爱我。”他对肖战说,“要一直一直爱我。”
“一直爱你。”Omega回答道,肖战揉着王一博的发。
“我爱你。”又是表白,这三个字王一博从来说不腻。他要跟肖战说好多好多,要跟他的宝贝说好久好久。
相爱的人做什么都不寂寞,腻在一起便是山盟海誓跟地老天荒。今夜的星空璀璨,北河迟早会迎来极光。
他们选了一个好天气,肖战刚开始说要滑雪的时候王一博是不同意的。Alpha因为这件事情还有点不开心,给肖战穿护具的时候却知道单膝跪地。
“你怎么还在生气啊。”肖战看不下去了,终于忍不住抓住了王一博还要帮他穿戴护具的手,“老王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啊。”
他很少叫王一博老王,这两个字念出来倒像是结婚多年的夫夫。一时间Alpha的动作也放缓慢了一些,王一博没有抬头道:“没生气。”他手上的动作还在进行。
怀孕的Omega并不适合滑雪这类极限运动,但肖战特意询问了专业人士。那位滑雪教练表明Omega怀孕前期是可以进行滑雪练习的,只是练习的场地只能是小朋友们玩的滑雪赛道。
孩子的到来谁也预料不到,即使是小朋友的赛道肖战也想尝试。“我真的想滑雪,这次不滑雪的话下一次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护具穿戴完毕,王一博还没有起身便被肖战抱住。他的Omega最知道如何拿捏他,一时间王一博都不知道自己还该不该生气。
“你要是想滑雪话每年冬天我都带你来。”他还是搂住了肖战的腰,说话的语气终究还是放柔。
“谁知道明年公司会不会很忙啊。再说了,生完孩子之后我肯定要重新复出,明年这个时候大部分的时间肯定在忙工作。”肖战总有理由。
他还是拿出了杀手锏,将王一博拉起来坐在了Alpha的腿上,“而且我又不是自己滑,你不相信我还不相信你自己吗?反正我特别相信你。”肖战道。
王一博应该永远都说不赢肖战,站在单板上的时候王一博其实有点紧张。他确定了肖战身上的防具全部都穿戴好,又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个绑在屁股上的防摔垫。
“这个好丑。”大明星可是时时刻刻在意形象的,肖战十分拒绝这个绿色丑乌龟的坐垫。
但Alpha怎么容许他现在的拒绝,“不可以,必须穿着。”王一博二话不说将乌龟绑在了肖战的屁股上,“以防万一你摔倒的时候屁股疼。”
需要王一博搂着才可以进行滑雪游戏的肖战没办法再拒绝,他伸出手打了打自己屁股上丑乎乎的绿色大乌龟。
旁边的小朋友在看着肖战,一时间让Omega有些不好意思。
“我们快滑吧,那边的小朋友一直看着我……”他说话声音有点小,抱着王一博的脖子不愿意抬头。
那小孩看起来跟肖屿望差不多大,被注视的异样感觉让肖战有些不自在。“以后我们再来滑雪记得带十一一起来。”他有点愧疚,这两位父亲居然背着自己的孩子偷偷跑出来玩。
肖战又道:“还有肚子里的宝宝。”一家人就是应该整整齐齐。
“好。”王一博最终还是笑了,他将肖战的手臂在自己的脖子上搂得更紧了一些。Alpha伸手抱住了Omega的腰,侧头在肖战的耳垂上落下一个其他人看不见的吻。
脸庞烧烫,肖战听见王一博在他耳旁道:“以后带孩子们来,现在我要带肖战小朋友落地飘。现在——”
“开始!”单板在滑雪道上滑行,迎面吹来的风带着肖战喜欢的新雪气息。他搂着王一博扭过头去看眼前场景,滑雪场的尽头能看见被光晕渲染的雪山。
北河的日落再一次降临,耳边能听见小朋友们因为滑雪而兴奋的笑声。只有爱人能够互相闻见的信息素缠绕,肖战觉得今夜能看见极光。
小朋友的滑雪赛道很短,到尽头的时候肖战还没有反应过来。
“还来吗?”王一博问他,他帮肖战解下了单板,自己后退两步的Omega没坐稳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
“没事吧!”王一博赶忙上前,二话不说就把爱人从雪地上抱起来。
肖战终于反应过来了,咧开自己的兔牙露出笑意,“太好玩了!”他跟王一博道,一双眼睛里都是亮晶晶的光。
肖战没有摔到,绿色的乌龟帮他挡住了屁股的劫难。王一博看见了棉花龟壳上的白雪,也忍不住跟着肖战笑出声。
“还玩吗?还想玩我们就多来几次。”他对肖战说。
可面前的Omega摇了摇头,肖战指着快要落山的太阳道:“今天的昼长很短,我总有很强烈的感觉。”
他凑到王一博的耳边:“今夜有极光。”Omega拍了拍乌龟上的白雪,他解下绿色乌龟将它抱进了怀中,“今天要多谢它帮我挡了一劫,至于滑雪的话,我们可以下一次跟孩子们一起来。”
肖战想跟王一博回酒店等待极光,Omega刚往前走几步却被王一博背起来。
“我自己可以走的,哪有那么娇气。”他对王一博道,但手臂还是十分习惯得攀上了爱人的背。
Alpha的每一个步伐都走得平稳,王一博的脚印在雪地里留下了痕迹。“是我想背你,是我想让你娇气。”
他要背肖战回酒店,要带肖战回他们的家。回家的路程中北河的天空越来越暗,原来他们已经走了很久很久。
幸好王一博是顶级的Alpha,不然恐怕也没有这个体力将一百多斤的成年男子背上一路。他甚至气定神闲得跟自己的Omega聊天,话题刚好落在了两人的孩子上。
“十一要是知道你怀孕的话一定特别开心。”王一博道,他又说:“你还记得上次我们一起听的语音日记吗?他说想要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肖战怎么会不记得,十一说的话他都记得,“我们可以早点回家,在打电话问问十一愿不愿意回来跟我们一起住。”
“跟他说他以后就要有弟弟妹妹了,以后会有两个小天使跟他一起玩,他们会相互陪伴着长大。”肖战道。
这是他从小艳羡的人生,在孤儿院时肖战就梦想着自己以后会有一个完整的幸福的家庭。成年之后他却选择了跟小时候梦想中完全不同的活法,但幸好。
幸好他最后还是遇见了王一博,遇见了这位能够相伴度过一生的爱人。他们有一个可爱懂事的孩子,在未来还会有新的故事。
“我爱你。”肖战突然跟王一博表白。
Alpha走路的步伐轻顿了一下,“我也爱你。”他同样表达了爱意,又道:“怎么会突然跟我说这句话?”
“想说给你听,而且今天的‘我爱你’我还没有来得及给你。”肖战回答,可他满腔的喜欢却收不住,“真的很爱你。”
很爱很爱,王一博停下了脚步,他十分郑重得转头看肖战,“我也很爱很爱你,特别爱特别爱。”
Alpha每一次表达爱意的时候都很认真,王一博希望肖战永远不会怀疑自己的喜欢和爱带着随意和敷衍。
他们相视而笑又一同往前,王一博还是背着他的爱人。
“你说肚子里的宝宝要叫什么?”肖战问。
他们都很期待新生命的降临,王一博回答:“十一在日记里已经给弟弟妹妹取好小名了,肚子里小朋友们就叫小十和小一。”
肖战忍不住笑,“才怀孕一个多月你就能知道肚子里有两个孩子?”
王一博自然是不知道的,他只是期盼孩子的到来。“一个也好两个也好,他只要像你都好。”
“为什么一定要像我?”肖战问,他趴上了王一博的脊背。
北河的天已经完全陷入黑暗,雪夜中照明的路灯孤独。王一博背着肖战慢慢行走,“像你好看,像你惹人喜欢。”
相爱的人都希望孩子像对方,肖战笑着没有反驳王一博的话。他们还在聊着生活中的种种,背贴着胸膛却能听见对方的心跳。
“那我们就一起等待小十和小一的到来。”肖战有些困了,他趴在王一博的背上有些昏昏欲睡。
在那瞬间,黑夜的尽头被光晕渲染,北河的天空一瞬间变了颜色。白雪染上新鲜,北河土地上的旅人们发出了惊呼。
王一博迈出去的脚步停下,肖战睁开眼再没了睡意。他们同时抬头看,路灯将两人的背影拉得很长。
尽头处是灯火通明的地方,天空中的绿色光晕像是上帝给予人间的透亮宝石,更像极了那天夜里王一博送给肖战的漫天烟火。
“是极光……”
他递出了红玫瑰,在时间静止的尽头,与爱人许下了相爱一生的约定。
END.
没想到吧我完结了哈哈哈,大纲就是在这个时候完结我后面也不知道能写什么了,不想给大家水剧情那我们就快快完结开始新篇啦。
至于肖肖肚子里的宝宝到底有几个,是男孩还是女孩就看大家自己的想法啦!
总之!这个世界的王一博和肖战也特别特别特别幸福快乐,也会相伴一生!哈哈哈,每一个世界的他们最终都会爱上对方,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也很让人快乐。
这篇故事就到这里啦,很感谢大家半个月以来的支持和陪伴,我们下一个故事再见!!!
新文还是明天晚上七点钟,记得来跟我见面哦!
感谢相遇
谢谢支持
【博肖】错婚迟爱 番外(下)
©狐琛琛
CP:bjyx
都市pa,ABO,18,先婚后爱,骗子夫夫,很不登对的两个人的故事。半架空背景,有瞎编,有私设,正文无生子。OOC怪我,正主很好,同人设定切勿较真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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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寄琑,给你买床就是让你睡的,自己的东西自己用,不能总是占着别人的,明白吗?”
“玥玥也是,你床上有你喜欢的玩具,爸爸这里又没有,你跑过来干...
©狐琛琛
CP:bjyx
都市pa,ABO,18,先婚后爱,骗子夫夫,很不登对的两个人的故事。半架空背景,有瞎编,有私设,正文无生子。OOC怪我,正主很好,同人设定切勿较真上升。
==============================
“王寄琑,给你买床就是让你睡的,自己的东西自己用,不能总是占着别人的,明白吗?”
“玥玥也是,你床上有你喜欢的玩具,爸爸这里又没有,你跑过来干啥?”
此刻,王一博在非常严肃认真地批评他的一双儿女。向来好脾气的王爸爸难得板着脸教育人,把俩小娃娃盯得有点怕怕的,只能乖巧老实地跪坐在爸爸面前。小脑袋垂下去,小屁股搭着肉嘟嘟的小短腿,从背后能看到两只翻开的小脚板,时不时会悄咪咪地挪一挪。
肖爹地站在门口探头看了看,很努力地抿紧了嘴唇,才总算把笑出声的冲动给憋了回去。
心想,自己的三个宝贝怎么都那么好笑,甚至想给他们报名家庭喜剧人。
事情是这样的,两个小时以前,刚睡醒不久的王一博,正搂着肖战享受晨间的甜蜜时刻。
肖战被他弄得忍不住挺身凑近一些,张开的双唇后面,软舌动了动,像个钩子,勾得小丈夫不由自主就吻了过来。
旋律很摇曳,晨曦的情爱乐章比夜晚多了几分温存感,晃晃悠悠,慵慵懒懒,恍惚是华尔兹的音调。
结果一曲还没来得及奏完,卧室的门忽然就被拧开了。床上的两个人立刻条件反射般彼此分开,双手急急忙忙从对方的衣服里抽了出来。之所以不锁门,是因为锁上的话,门一定会被敲得震天响,那真是彻底不用睡了。
王一博几乎是在同时,气得狠狠咬了一下后槽牙。
“爸爸……”
“爹地……”
爸你个头,爹你个鬼。
王一博深吸一口气,翻过身子抬起脑袋,看向站在床边的两个小祖宗,无可奈何地说道:“怎么了?你们就起床了?”
“还要睡的。”肖文玥揉了揉眼睛,开始往床上爬。
“要跟爹地睡!”王寄琑也不甘落后,小短腿一蹬,就和妹妹一起爬上了床,强行挤到了王一博和肖战中间。
“两个小懒虫,都这么腻歪呢。”肖战宠溺又无奈地笑了笑,抬起手指刮了一下宝宝们的鼻尖,便伸长手臂一揽,将他们往自己身边抱了抱。
“好咯,那我们继续睡吧。”
“好!”
“亲亲爹地!”
王一博撑着脑袋目睹这一切,眼前画面虽然确实温馨幸福,但他还是免不了认为,这不中。明明给孩子们买了床,也请了阿姨专门带娃,他们却还总是喜欢往他俩床上爬。这习惯不好,得教育一下。
当然, 王爸爸这么做,只是为了训练孩子们的独立性,加之他们是ABO体质,最好在分化前就形成对信息素的抵抗力。
怎么可能是因为两个小电灯泡,三番五次打扰了他和肖战的二人世界,才令他不得不这么做呢。王爸爸可没有一点私心。真的,信他。
于是睡醒以后,王一博就拎着儿子和闺女下了床,对他们进行了一番严肃的批评教育。
效果还是不错的,整个上午俩娃娃都很老实,可谓松茸软塌塌,白糖化了水——蔫了。瞧着委屈巴巴,又着实可爱到心窝窝里。搞得王一博忍不住开始心软,还偷偷问肖战:
“宝宝,我是不是太凶了?”
“没有呀。”肖战圈住王一博的腰,偏头亲了他一口,安慰道:“小孩子么,该管当然要管。而且你严肃一点他们才会当真,不然记不住的。”受肖家家教影响,使得肖战并不会过分宠孩子。他看起来温润耐心,实际上可比王一博难讲话多了。
这次是王一博先唱了白脸,所以他才自觉当红脸。夫夫俩的默契一直都很好,打配合向来天衣无缝。
但是王爸爸和肖爹地,还是低估了自家孩子的聪明和脑回路。中午吃饭的时候,肖文玥自己扒了一口饭,小嘴一阵动动,忽然开口问王一博,声音奶味十足,语气还挺认真:“爸爸,那你为什么总要跟爹地睡睡?你寄几没有床吗?”
“噗”得一声,肖战没憋住先笑了一声,又赶紧捂住嘴,假装只是被呛了一下。
王一博被噎得有点无语,想了想,觉得怎么说都讲不清,干脆直白解释道:“因为他是我老婆,我当然要跟老婆睡一起。”
“爹地,你也当我们的老婆吧!”王寄琑转头跟肖战说。
“臭小子你说什么呢?抢我老婆啊?”王一博抬起手,直接敲了儿子的脑壳一下。力道不重,但很有威慑力。
敲得王寄琑立刻不敢再说话,赶紧低下头老老实实扒饭。
肖战哭笑不得地揉了揉儿子和女儿的脑袋,带着温柔笑意跟他们说:“我已经跟爸爸结婚了,只能当他老婆呢。等你们长大了,也会有自己的爱人的。”
“爹地,爱人是什么?”
“爱人是唯一哦。”
“唯怡?是豆奶呀!”
“哈哈哈,对呀。”肖战笑眯眯地给两个宝贝夹了菜,“如果爹地手里只有一瓶豆奶,那我只会让给爸爸喝。这就是爱人。”
“唔……我们没有吗?”
“当然有啊。”王一博笑了笑,当着孩子的面握上了肖战的手背,继续说道:“爸爸会给你们买新的,但我只喝爹地给的那瓶。”
王寄琑眨了眨漂亮水润的大眼睛,和身旁的妹妹交换了一个眼神。肖文玥那双黑亮而圆溜的眼睛里,也跟他一样,透出一些似懂非懂的神色。
小小的脑袋里,在爱人和豆奶之间捋了老半天,还是没能理清楚。
但是他们明白了,不能跟爸爸抢爹地,也不能跟爹地抢爸爸。因为他们只有一瓶豆奶,好孩子是不能抢的。
-
解决完孩子睡醒就要爬床的问题,王爸爸和肖爹地在不久后,又迎来了一个新的难题——送两个宝贝上幼儿园。
在家里提前做了许多思想工作,玩具买了,人也哄了,宝贝们都答应得很好。当时拍拍胸脯说,愿意上幼儿园,这让两个新手爸爸着实松了一口气。
哪知真的送过去了,他俩准备走的时候,王寄琑突然就哭了个惊天动地。
小短腿追了一路,最后双手抓在幼儿园大门的铁栏杆上,现场演绎了一出“铁窗泪”。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爸爸,爹地!呜呜呜呜不要走,我不要上幼二园!呜呜呜呜呜呜……”眼泪和鼻涕流了一脸,哭得奶膘和鼻头红得像是草莓味的小熊软糖。他这么一哭一闹的,惹得本来没哭的小朋友们都跟着哭了起来,传染力惊人,顿时让幼儿园的大门口乱成了一锅粥。
看来全天下的幼儿园在开学第一天都差不多,不管是去的私立国际幼儿园,还是普通幼儿园。
“小琑别哭了,你要乖呀,不上学会变笨蛋的。”肖战没办法,蹲在铁门外好声好气地耐心哄着儿子。人是不能再进去的,否则王寄琑一定会抱着他的腿不撒手。
“是啊,你看妹妹都不哭。你是哥哥,好意思吗?”王一博其实最看不得孩子哭,他心里会泛酸。那么小的娃娃,一哭就显得很可怜,让人不由自主地心软。
“呜呜呜笨蛋就笨蛋!我好意思!我不要待在这里,我要回家呜呜呜呜……”王寄琑边哭边把手伸出栏杆间的缝隙,举着小手掌在空中抓啊抓的,希望爸爸爹地能进来抱他离开。
“爸爸呜呜呜呜呜……救救我,救命啊,呜呜呜呜……”
王寄琑这几声撕心裂肺的哭嚎,真是听得酸楚。王一博心里难受,率先败下阵来。他伸手拍了拍肖战的肩膀,犹豫着小声说了句:“肖战,要不算了吧……不如我们先请家教?”
“不可以。”肖战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直接站了起来,没有再继续哄人了。
他低头看着王寄琑,眼眶里有水光在打转,但还是坚持说道:“小琑,大家都要上学的,你也一样。爹地和爸爸救不了你,这是你自己的事情,哭也没有用,你必须要自己去做。”
“呜呜呜爹地……”王寄琑眨巴着泪汪汪的大眼睛,能从肖战的表情里读懂一些事,于是他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
“好了,跟妹妹一起去上课吧,放学我们会来接你们的。”
“……嗯呜呜……”王寄琑不情不愿地吸了吸鼻子,啜泣两声,又抬起手背擦擦眼睛,终于灰溜溜地转身,往幼儿园里面走去。
已经在边上围观了好一会儿,甚至无聊到开始打呵欠的肖文玥,主动走过来牵起了哥哥的手,陪着他一起进去。
肖战和王一博站在原地目送两个宝贝,心里不约而同的,都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
从幼儿园开始算,他们以后还会送孩子们上小学,上初中,上高中,最后是上大学。那么一条路,不长也不短,两个走起来还不够稳当的小娃娃,会摇摇晃晃跌跌撞撞地长大。
这件事说慢也漫长,还有十几年的光阴。
但说快也很快,不知不觉就会到的。
回去的路上,王一博牵着肖战往停车场走。为了缓解彼此的心情,他主动想了个话题闲聊。
“宝宝,你说小琑这样,到底是像谁啊?”
“反正不是像我,我上学从来不哭。”肖战轻轻摇了摇头。
王一博也马上接话道:“我也没哭过。玥玥倒是很坚强,一下都不哭。”
“说不定她以后会分化成Alpha。她身上Alpha的性征还挺明显的。”
“嗯,跟我小时候很像。”
“你什么意思?那小琑这样妥妥是Omega,你要说他像我咯?”
“我没有……这不你自己说的。”
哄儿子哄累了的肖少爷,现在需要小丈夫哄了。他扫了王一博一眼,有点不满地嘟起了嘴巴,幅度不大,只有离他近的王一博看得见。
他这少爷做派上身,倒衬得他少年感更甚,完全看不出来是有两个孩子的人。
“得,反正都是咱儿子,像谁也没差。这两天带孩子辛苦了,我们去约会放松一下,好不好?”工作日两人都要上班,基本是交给阿姨带的。到了双休日,他们就会亲自带娃,尽量做到多陪陪孩子。
今天因为特殊,是小琑和玥玥第一天上学,所以他俩才没去上班。
“行吧,你来安排。”肖战故意摆出一副任性神态点点头,手上直接与王一博十指相扣。趁着周围没人,又微微侧过脸,垂眼看了一下王一博的嘴唇。
小丈夫立刻读懂讯号,凑过来在他嘴上亲了一口,作为约会无声的开场白。
可怜的王寄琑,一顿肝肠寸断的哭嚎,最后换来了爸爸和爹地的二人约会时间。不愧是亲生的。
不过这会儿的肖战和王一博真的没料到,十几年后的王寄琑和肖文玥,竟然都分化成了Alpha。
此事很快在富豪圈传开,肖家三公子生了两个Alpha,着实令人艳羡和震惊。说句很现实的话,这便意味着他家的两个孩子,从出生那刻起就比别人优越,光是体质上,就会产生绝对无法弥补的差距。
肖文玥是纯种Alpha,完美继承了王一博的信息素,雪松味清冷冰寒,却攻击性十足。十几岁的时候便已拥有了惊人的美貌,气场也比她爸当年要浓烈几分。同时又遗传到了爸爸和爹地的双商,精明干练做事周全,而且很有正义感,被圈内高度评价为“帅才”。她本就出身豪门,从小算是真公主,日后则必然会往“女王”的方向发展。
至于王寄琑,虽然不像妹妹那般是纯A,但也比一般的A要优质不少。他身上的信息素气味比他爹的要清新浅淡一些,如果说肖战的是盛夏晴天下的白兰,那他的便是初夏小雨天的玉兰。十几岁就生得很英俊,幽默风趣,聪明善良,不单接地气,浑身还充满着浪漫主义细胞,可招人喜欢。只是完全看不出来,小时候的他,其实是个容易哭唧唧的奶团子。
这一家四口,有三个都是Alpha,肖战反倒成了家里的团宠。别家都是什么女儿控,父控,妹控,兄控等等,他们家却只有统一的一种——肖战控。不管是丈夫还是儿女,全部都是天大地大,爹地最大。
逛街的时候肖战基本是当甩手掌柜,什么都不用拎,什么都不用管。肖少爷一边觉得夸张了,一边又在暗爽。前所未有的宠爱和温暖包裹着他,以至于他每年去寺庙祈福还愿,双手合十的那刻,都会在心里默默说上一句:
“感谢保佑,我很幸福。”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眼下在肖爹地面前,小琑和玥玥还只是两个四岁多的小苗苗,需要他和王一博一起用心浇灌。
-
这具体的“浇灌方式”,王爸爸和肖爹地虽有默契,却还是不尽相同的。
比如王爸爸,说到玩,就喜欢带着俩娃往外面跑。一手拎滑板,一手抱闺女,背上再背个宝宝兜,专门装儿子。
到了场地就给他们一人戴一对小护膝,脑袋上再套个头盔,齐活。
玥玥喜欢跟王一博一样上滑板,脾气又倔又要强,不肯爸爸扶着,非要自己上。有一回没踩稳,滑板呲溜一下滑出去,她就一屁股墩坐到了地上。给王一博吓个半死,生怕宝贝女儿摔到了哪里,赶紧眼疾手快地将人抱起来拍拍背,试图安抚她。
结果脸直接被玥玥的小手一推,他转眼一看,女儿神色平静,甚至还显露出一丝丝无语。
“爸爸,是我摔到了,你坚强一点。”
“……”
而王寄琑对滑板是真没什么兴趣,等到王爸爸想起来该看看儿子在干嘛的时候,王寄琑已经摘了头盔躺在场地边的石阶上,睡了个四仰八叉。
回家后肖战问肖文玥:“玥玥,今天玩了什么呀?”
“爹地,我已经会滑一段路了。”
“这么厉害啊,玥玥很棒哦!”肖战边说边亲了亲女儿的额头。
然后他又转头问儿子:“那小琑呢?”
“唔,地板有点硬,不好睡。”
“……?”
至此,王一博再没带过王寄琑一起去玩滑板。他好委屈,明明是儿子自己不学,却是做爸爸的挨骂。不带了,再也不带了。
有时候王一博要忙公司里的事,肖战就会开车带宝贝们出去逛街,省得他们留在家里打扰到他。
肖战除了把自己收拾得很体面,也会把两个孩子打扮得很时髦。天气热太阳晒,他会架上一副墨镜出门,宝贝们便也跟着他,一人戴一副小墨镜。三人出街时,想不惹眼都不行,大帅哥带着两个漂亮小娃,谁都免不了会多看几眼。
有些姑娘实在被可爱到不行,会忍不住拿出玩具想送给他们。肖战几乎都拒绝了,但是会让孩子们把兜兜里的糖果分给姐姐,表示感谢她们的好意。
“谢谢姐姐,给你两颗糖糖。”
“哇,为什么我有两颗呀?”
“因为姐姐漂亮,漂亮的人可以多拿一颗。”
王寄琑一句话就把人姑娘哄得心花怒放,高兴得恨不得把他抱过来亲他奶膘几口。
站在一旁的肖爹地眉头一挑,心想这小子不得了,以后怕不是个迷人精。能把这么刻意的话讲得如此诚恳动人,也不知道是像谁。
直到人离开后,肖文玥看了看王寄琑洋洋得意的模样,直接开口戳穿了他:“骗几,明明是因为你不喜欢那颗糖糖的口味,才给她的。”
“嘘嘘嘘。”王寄琑赶紧凑到妹妹身边,示意她小点声,“玥玥,别说出去哈。”
肖战在这一刻又忍不住想,该不会是他跟王一博以前当过骗子夫夫,所以连这点事都遗传了?
儿童节那天,一家四口在迪士尼乐园玩了一天,每个人头上都顶着一个耳朵发箍。肖爹地是兔子朱迪,王爸爸是狐狸尼克,小琑是粉红小猪,玥玥是小熊维尼,耳朵五颜六色,可可爱爱的,还挺适合他们。
王爸爸除了死都不肯进鬼屋外,大部分娱乐设施都陪着孩子一起玩了个遍。肖战特意让王一博带孩子去玩,一番小心思藏得很好。因为王一博也是他的小朋友,他知道他小时候肯定没去过游乐场,现在这样做,也算小小补偿一下他的童心了。
晚上看烟花秀时,两人的肩膀上分别坐着一个宝贝,而垂下那只手,正悄然握紧彼此,十指相扣。璀璨的烟花点亮了每一位观众的瞳孔,自然也包括了肖战和王一博。
直到烟花最盛时,小琑和玥玥全都兴奋地挥舞起了小手欢呼,王一博却偷偷转过脸,看向了身旁的肖战。未料两个人的视线,竟同时撞在了一起。
原来肖战也在看他。
“王一博,烟花好看吗?”肖战弯起一双眉眼,瞳孔里的水润被烟火照出一片人间霓虹。
“特别好看。”王一博回视着肖战的目光,在他眼睛的倒影里,看到了最夺目的火树银花。
他们在距离园区最近的酒店住了一晚,次日上午又在周边玩了一圈,吃过午饭后才离开。
肖战看时间还早,问王一博:“是直接回家,还是再去哪里玩玩?”回头一看,两个宝贝坐在儿童椅上,已经东倒西歪地睡着了。
王一博想了想,握着方向盘的手缓缓一转,片刻后低声说道:“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肖战没料到,王一博会带他来孤儿院,还正是他小时候所在的那一个。
其实之前肖战就想来这里看一看了,但是怕王一博心里不舒服,他便一直没提过。没想到今天,王一博居然主动带他来了。
多年不曾来过,这里却没有什么很大的变化。只不过整个院子,包括整栋楼,都变得老旧了不少。设施也不如当年,生锈磨损的地方透出斑驳,比岁月的痕迹还要深刻一些。
肖战叫醒了小琑和玥玥,牵着他们一起下了车,跟在王一博后面走了过去。
门卫大叔还是曾经那一位,在这里当值了好多年。看到王一博的时候他愣了愣,辨认了一番后惊喜地叫了句:“小博!是小博吗?”
“李叔,是我。”王一博温和一笑,冲他点了点头。
曾经那个一打架就被院长罚来陪他一起守门的小男孩,如今都长这么大了。
进去后王一博始终走在前面一些,时不时侧过脸跟肖战介绍这里当年的情况。语气听起来是若无其事的,但肖战知道,他在紧张和忐忑。以至于他没有足够的勇气牵住爱人和孩子,从容面对这里的一切。
对他而言,虽然不是黑历史,却也跟他们的出身有着天壤之别。
肖战一边暗自心疼,一边极尽温柔与包容,回应着王一博。
没过多久,王一博忽然停住了脚步。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朝他们这边慢吞吞地走了过来。
王一博认出对方是他小时候照顾过的,那个智力有些问题的孩子。原来他也长这么大了。
“一博……”
王一博还没来得及开口,那男人竟然先喊了王一博。他的目光看起来有些呆滞迟钝,但在见到王一博的那刻,还是像点灯似的亮了亮。
“小彬。”王一博连忙加快脚步迎了上去。
肖战猜想,那男人应该是王一博在孤儿院里的朋友。等到他牵着小琑和玥玥走到跟前时,小彬缓缓歪了歪脑袋,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王一博。
王一博看出他是什么意思,当即耐心跟他介绍:“小彬,这两个小娃娃,是我的孩子。”
“而他。”王一博转头看了一眼肖战,便牵起他的手,继续道:“是我爱人。”
“你好呀,小彬。”肖战温柔地笑了笑,神色充满善意。
小彬听着这番话,看上去仍旧是一脸懵懂。他慢吞吞地点了点头,手伸向衣服口袋,没一会儿便掏出了一个东西。
是王一博当初离开孤儿院前,送给他的那个十九块九的像素掌机,他竟然还留着。只见他慢吞吞地蹲了下来,将手里的掌机递给对面的小琑和玥玥,又慢吞吞地说道:
“这是你们,爸爸的。”
“……给你们玩。”
王一博几乎是在瞬间,难以抑制地湿了眼眶。他快速眨了眨眼睛,努力将水色憋了回去。一旁的肖战看到了,共情心酸的同时却什么也没说,只用力握紧了王一博的手。
随后他看向小彬,语气轻快开朗地说道:“谢谢你小彬,下次我跟一博,再带别的玩具来给你玩。”
“叔叔,我跟你说,我家里有好多玩具!肯定有你喜欢的!”王寄琑接过像素掌机,天真无邪地点点头,附和着爹地的话。
“嗯呐,到时候我们一起玩。”肖文玥也配合着说道。
他们的声音都非常奶,也非常温暖。
“好呀……我很,开心。”小彬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笑容很纯粹干净,恍惚间像个大孩子。
离开前王一博领着一家人,转去了孤儿院的墙外。他其实想去看看那棵梨花树,但是不确定还在不在,毕竟都这么多年了。而肖战却莫名坚信它一定还在。
事实证明他的预感很精准,那棵梨花树真的矗立在原位,比曾经更加高大繁茂,甚至还开着一簇簇的小白花。
肖战看到时,马上走过去伸手圈住了树干。脸也不嫌脏,还凑近贴了一下。
王一博问他干嘛,他笑着说道,他在感谢这棵树,陪伴了他老公大半个童年。
最后又拉着小琑和玥玥, 让王一博给他们和梨花树拍张合影。
王一博明白,肖战是在为自己彻底解开心结。哪怕不需要对方明说,他们也能领会到彼此的心思。
但是肖战太高了,如果要把树上的梨花和两个小矮子一起拍进去,王一博就得退得很远。一手抱一个画面又不太好看,肖少爷可是很爱美的。
考虑片刻后,肖战选择蹲下,一手揽住一个宝贝。
“这样就拍不到梨花了。”
“没事,知道是这棵树就行。”
这时,忽然吹来一阵风,将树梢的梨花吹散开,顿时有碎花瓣洋洋洒洒地飘落下来。
肖战见状,赶紧催促王一博快拍。
摁下拍照键的瞬间,眼前的画面被及时存了进去。
肖战蹲在中间揽着孩子,笑得阳光明媚,漂亮又开心。两个宝贝一个侧着身子,一个歪着脑袋,天真可爱的样子令人窝心。
他们身后是王一博喜欢闻的那棵梨花树,它淡淡的清新香气,总能令儿时的王一博感到心安。四周依稀飘飞着几片白色花瓣,乘风而来,随风飞散,带着一串曾经的记忆,不知道会飘向哪里。
这样一张小小的照片里,就装着王一博的全世界了。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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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最后奉上一篇番外,这个故事就彻底结束了。希望大家看得愉快~
【博君一肖】替代品(二十三)
Chapter 23
顾魏躲在足浴店里,老板娘给他开的小房间刚好对着外侧街道,因此他能够通过窗户观察老马行动。顾魏没有开灯,所以即使老马曾数次朝这边张望,他也基本能确定对方并未发现自己。
陈宇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发微信也没回,可能还在工作。但既然110告诉他已有警力布置在附近,顾魏也就不再担心,现在他只需保护好自己,静待警方完成抓捕就好。
老马坐在刘大富摊前,挑挑拣拣了快一个小时,才终于站起身,顾魏见他掏出几张纸币付钱给对方,知道他已选好手机,就要离开了。
老马将电话放进夹克内袋,整理了...
Chapter 23
顾魏躲在足浴店里,老板娘给他开的小房间刚好对着外侧街道,因此他能够通过窗户观察老马行动。顾魏没有开灯,所以即使老马曾数次朝这边张望,他也基本能确定对方并未发现自己。
陈宇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发微信也没回,可能还在工作。但既然110告诉他已有警力布置在附近,顾魏也就不再担心,现在他只需保护好自己,静待警方完成抓捕就好。
老马坐在刘大富摊前,挑挑拣拣了快一个小时,才终于站起身,顾魏见他掏出几张纸币付钱给对方,知道他已选好手机,就要离开了。
老马将电话放进夹克内袋,整理了一下棒球帽,转身向巷子口走去,并没有闯进足浴店来抓他的意思,很快就离开了他视线所及之外。顾魏默默松了口气,刚要放下窗帘,突然看见老马又回来了!
男人先是慢慢后退,紧接着转身疾走,最后几乎奔跑起来,身后追赶的几个人也立时出现在顾魏视线中,虽然他们没穿制服,但顾魏猜到应该是警察,他记得陈宇外出行动时也基本都是便衣。
以多抓少的局面看上去不大可能出现变数,更何况这是一条死胡同,嫌犯根本无处可逃,可偏偏在这个时候,刘大富的女儿米米走到道路中央去捡自己滚落的笔帽,老马奔跑中顺势将女孩拦腰抱起,左手牢牢环住腋下,右手翻出手枪抵在米米颈边,穷凶恶极地大喊:“别过来!谁敢过来我就打死她!!”
声音之大,顾魏隔着玻璃窗都听得一清二楚,包括米米恐惧的哭喊和尖叫。刘大富慌慌张张跑过来,然而面对着老马的枪,再不敢向前。三名警察纷纷掏出武器,成扇形站立在老马前方三四米的位置,老马则挟持着米米步步后退,越来越接近足浴店门口,终于迅速转身进入,接着狠狠踹上大门。
足浴店客厅坐着老板娘和几个等客的女孩,被拿枪挟持人质的老马吓地大喊救命,一时间屋子里鸡飞狗跳,尖叫声此起彼伏。顾魏听着老马颇为凶狠的声音,男人正命令老板娘把所有员工和客人都叫出来,于是未及片刻,就有人来敲他的房门。
玻璃窗外头装了防盗的铁栅栏,所以爬窗户逃跑的可行性为零,顾魏只得打开房门,在老马凶恶的眼神逼迫下去到客厅。那里已经站满十几位男男女女,有人甚至只来得及穿上内裤,场面十分震撼。老马命令他们关掉手机并上交给自己,挑了几个个子高的让他们并排趴在窗户上,顾魏自然是其中之一,他和其他几个男顾客举高双手站在窗边,心里却在想:这是为了阻挡狙击手的视线吗?电影里好像都这么演。
这样紧张压抑的时刻,他惊觉自己竟没有想象中的恐惧和慌乱,或许是刚刚提心吊胆了太久,所以现在反倒镇定下来,也可能只是因为笃定得相信着,相信陈宇看到短信一定会赶来救场。
很快又有警车开进来,其中一辆还是特警的防爆车,顾魏眼看着原本漆黑安静的小巷在几分钟内变得灯火通明,有个戴眼镜的便衣警察拿着扩音器开始讲话,表示自己是警务危机谈判专家,希望老马能将个人诉求告知警方,只要他不伤害人质,警方会尽量满足他的需求。
顾魏看不到身后老马的表情,但感觉得到男人一定是烦躁慌张的,因为老马没有第一时间答复对方,紧接着谈判专家又喊了一轮,老马才表态说:“把所有车灯关掉!让其他人都撤出去,我只和你一个人谈!!”
顾魏看着谈判专家转身朝同事们做了个手势,车灯关闭,三辆警车后退十米左右停下,谈判专家说:“现在可以了吗?我能进去跟你谈吗?我没有武器,你可以检查。”
老马正要说话,屋内突然响起手机铃声,老马接起电话,声音焦急沙哑:“老婆……你怎么样?!别急你慢慢说……好好,我很快回!你别着急,不会有事的!胰岛素打了吗?好好……没事……我马上回!”
老马挂了电话,拽着米米胳膊走到门口,拉开一条缝隙,喊道:“我老婆有糖尿病现在很不舒服!我现在要回家看她!”
“我们可以帮你找医生来,”谈判专家说,“需要你提供具体地址。”
“别想哄我!”老马怒道:“我不需要什么医生!我能给她治!你们所有人撤出巷子以外,否则我老婆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把这一屋子人全杀光!!”
顾魏在一屋子想哭又不敢哭的嘤嘤声中开口:“她现在是不是觉得口渴、恶心想吐、头晕头痛、呼吸困难?你听她声音是不是很虚弱,就像意识不太清醒那样?”
老马粗哑的声音仿佛顷刻间就移动到他背后,“你怎么知道?”
“我是医生。”顾魏说,“这些都是糖尿病酮症酸中毒的症状,是糖尿病急性并发症中很常见的一种,你妻子现在应该是中度酸中毒,已经有脱水迹象,需要尽快接受治疗,否则一旦拖到重度,会导致循环衰竭和脑细胞缺氧,到时候神仙难救。”
“怎么治疗?”老马凶狠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不易被察觉的恐惧和恳求,“你教我!”
“要补充生理盐水,小剂量静脉滴注胰岛素,适当服用碱性药物。具体该如何做要结合她目前的体征来判断。”顾魏顿了顿,平静地提议:“你把孩子放了,我当你的人质,你把我带回家,我来给她治,保证不会让她有事。”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条子假扮的?”
“我是市人民医院消化科医生,我叫顾魏,你可以在我们医院网站上查到我的名字和照片。”
“呵,”老马嗤之以鼻,“别说医院网站,国务院网站条子都敢伪造!”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老婆耽误不起,时间每过去一秒,她生存下来的希望就少一分。”
身后陷入沉默,顾魏知道对方信任的天平正在向自己倾斜,他当然了解老马的危险程度,他也不是想逞英雄,只是不能眼睁睁看着对方伤害无辜孩童,米米原本一直哭着要爸爸,被老马抽了一耳光,才不敢再哭,她是刘大富改邪归正好好生活下去的全部倚仗,而刘大富是陈宇一路帮助过的人,顾魏不忍心看着刘大富心碎,更不想让陈宇失望,或许他再也不能重新得到青年的信任,但至少,他可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为喜欢的人做点什么。
“你还是尽快做决定吧,”顾魏说,“别等到来不及的时候才追悔莫及。”
“你转身,手不要放下来。”
顾魏依言照做,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正指向自己,老马说:“慢慢走过来。”
顾魏走到老马身前,对方放开米米,一手举着枪,一手搜他身,确认他没有武器,才拉过来挡在自己身前,沉声命令:“往前走,打开房门。”
陈宇并不清楚隔壁五组今晚抓捕老马的行动细节,看到顾魏讯息后立刻打过去,发现医生已经关机,他心里就觉得不好,顾魏是个很细心的人,如果手机电量即将用尽,一定会提前知会自己。他边开车往刘大富那里赶边给自己领导王阜打电话,王阜正在现场指挥,但此次行动全程保密,王阜也不能跟他讲得太多,陈宇无奈之下坦白现场目击者之一是自己男朋友,他只想确认对方的安全。
王阜这才表示:“现场群众目前安全,人质除了一名医生其余都解救出来了,你不用担心。”
陈宇觉得自己心脏都骤停了几秒钟,“医生?”
“嗯,刚得到信息,叫顾魏。他自愿被老马带回家救老婆去了,换取了十几名人质的安全。”对方一愣,“卧槽,不会就是你男朋友吧?!”
巷子外头已经拉起了长长的黄色警戒线,有民警值守并维持现场秩序,陈宇心急如焚,停好车亮了一下证件就冲了进去,找到指挥车上的王阜,劈头就问:“王队,现在什么情况?”
“找不到合适的狙击角度。”王阜拿楼层平面图给他看,说:“老马住在三层,这个位置,我准备让特警从后墙上,用工具勾开厕所窗户的搭扣就能翻进去,但整个房间面积太小,只能进一个人,否则容易提前暴露,会危及人质安全。”
“我去。”陈宇自告奋勇,“三层楼我踩着空调外机就上去了,没问题!”
王阜无语地看着他,“这次行动也没带你啊。”
“王队,你就让我去吧,其他人我都不放心。”陈宇急得不行,央求道:“我保证不抢任何人的功劳,到时候报告上您随便写谁名字都行!”
王阜无可奈何,叹着气挥了下手,说:“给他找件防弹衣。”又把自己配枪卸下来递给他,“用我的枪,尽量捉活的,完不成任务看我怎么揍你!”
顾魏没想到老马居然就住在这条巷子旁边的居民楼,离开足浴店向前走了不到二十米,他就被老马拽进了漆黑的楼栋里,上到三楼,老马熟练地摸到钥匙打开门,用眼神示意他先进去。
一室一厅的房间,可能还不到四十平米,顾魏走了两步,就在卧室床上发现了呼吸急促满头大汗的中年女人,呼吸中散发出类似烂苹果的酮臭味,不用去检查瞳孔都知道已经快陷入轻度昏迷,老马终于再也顾不上拿枪指着他,跪在床前焦急地喊:“你倒是快给她治啊!”
“给我倒一升水,加九克食盐。”顾魏上前探了一会女人脉搏,又问:“你家里有没有打吊瓶用的静脉滴注管?”
“只有注射器。”
“拿过来,还有胰岛素。”
“要多少?”
“全部拿来。”
老马只用了一分钟就准备好所有东西,顾魏指挥他把妻子扶坐起来,亲自给她灌入大量淡盐水,又在深部肌内注射了二十个单位的胰岛素。十分钟后,病人呼吸渐渐平缓下来,并能对顾魏提的问题作出反应。
“暂时缓过来了。”顾魏想劝他们再去医院输液,帮助恢复水电解质平衡,但又怕老马多心,于是只说:“你以后要准备好葡萄糖氯化钠和氯化钾,还有输液的工具,如果再发生这种情况,除了我刚用的方法,最好再输点液。过两个小时再给她打一针二十单位的胰岛素,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老马跪在地上,握着妻子的手,轻声说:“谢谢。”
“再给她喝点淡盐水吧。”顾魏不敢问对方什么时候能放自己走,只装作一切平常,甚至笑着感叹了一句:“你们夫妻感情真好。”
老马没有看他,只是沉默不语,顾魏便不再说话,无意间转过脸,只见前方有人影微微一闪,待看清之后不由又惊又喜。
是陈宇!
青年躲在厕所墙后,露出半颗脑袋,朝他眨眨眼睛,然后笑了一下。
顾魏只觉得有许久未见陈宇对自己笑过,但他来不及为此欢喜,立刻移开视线,只怕被老马发现,累及陈宇安全。
“能让我看下她的脚吗?”顾魏问,“需要判断水肿程度。”
老马不疑有他,小心掀开被子,替妻子卷起裤腿,顾魏趁机又瞟了一眼前方,看清陈宇穿了黑色的防弹衣,且持有武器,是有备而来,方才松了口气。
老马的枪已经被放在地上,陈宇的射击角度正对男人后背,完全有一击毙命的条件,但青年始终没有开枪,顾魏不太懂这些,猜测或许比起击毙老马,警方更希望从这个大名鼎鼎的毒贩口中套取情报。他假装观察着老马妻子的双脚,余光扫过陈宇所在的方向,青年正对他做着手势,似乎在说:我现在过去抓他,你躲远一点。
陈宇走出厕所,双手持枪一点点靠近,脚步近乎无声,顾魏立刻指着病人的脚面说:“你看这里的血管,呈青紫色,而且过细,以后要多关注一下。”
老马果然低下头细看,眼见陈宇就要踏入卧室,老马妻子突然指着门口惊呼了一声,老马刚一回头,就被冲过来的陈宇扑倒在地。
两个人在地上扭打起来,老马闯荡江湖多年,显然也有点家底,陈宇锁了几次都没能将他完全锁住,还在搏斗间挨了他一下狠的,眉骨伤口流下鲜血。
顾魏又急又怕,两人刚打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把老马的枪捡起来了,可他完全不会用,又怕贸然开枪误伤陈宇,索性扔去了客厅。此时陈宇已从身后用手肘狠狠勒住老马喉咙,然而老马并未就范,尝试反向去掰陈宇拇指。眼见角度越来越大,青年逐渐露出痛苦的表情,顾魏无法再等,仿佛本能一样,跪下来抓住老马的胳膊一口咬了下去。
那一刻,顾魏觉得自己像一匹来自远方的狼,他有整整十年没打过架,再打架依然是故技重施。这招谈不上帅气,但有用就行,老马被咬地惨叫连连,手臂顿时协力,陈宇趁机将他胳膊别向身后,一只腿抵在男人后背将他压倒上拷。
老马被同事们带走了,陈宇在救护车上接受常规检查,顾魏站在外面很安静地看着他,不知是在看他的眼睛,还是在看他眉毛上的伤口。
陈宇很像抱一抱顾魏,但周围实在太多人,他摸了摸自己眉毛,自嘲地问:“很丑吗?你怎么一直看?”
顾魏轻轻摇了下头,没有讲话。
“说起来还得感谢顾医生,好一口铁齿钢牙,我看老马胳膊上一圈血印子。”陈宇笑着说,“你让我想到小时候遇到的一个人,不会打架,咬人倒是一绝,这么多年我都没见过第二个男生用这招。”
顾魏低声问:“那个人……你没再见过了吗?”
“没有了吧,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陈宇指着自己眉毛说,“我还记得帮他打架的时候也伤到这里。”
顾魏走过来,轻轻点了一下他伤口下面一点的位置,说:“是这里。”
陈宇微微一怔,却听顾魏又问:“你现在还是不喜欢用创可贴吗?”
他动了动嘴唇,“什么……?”
“流血了,不贴的话容易感染,那样更麻烦。”顾魏从急救人员手中拿过胶布,眼底光芒轻晃,声音如同夜风一般温柔:“这次我帮你贴,就不会再塞进口袋里忘记了。”
彩蛋:多喝热水(辛德瑞拉夫夫篇)
其实本意是给送粮票的宝贝们的回礼啦,因为实在没看到你们送到哪一章,不太好设置特殊回礼,于是就发在合集里了,大家看的开心就好啦
谢谢大家对小野的爱,啾啾
肖战一直觉得,王一博自身存在着与外表不太相符的文艺细胞,且由于长年心事积累的忧郁给了他偶尔寂寥的气质,对肖战的爱恋又多年无法倾吐,导致他每句话都似乎带着缱绻浪漫和甜蜜的话术。
肖战时不时会产生一种王一博的语言能把一块胡萝卜雕刻成花的错觉。
直到王一博端着杯子,认真地告诉重感冒的肖战“多喝热水”,他才由衷的感受到自己生活在现实里,眼前的男人是个已过三十岁不善言辞的直男。
热情总有散尽的那天,落差与恐慌不可避免,被心心念念到你烦我...
其实本意是给送粮票的宝贝们的回礼啦,因为实在没看到你们送到哪一章,不太好设置特殊回礼,于是就发在合集里了,大家看的开心就好啦
谢谢大家对小野的爱,啾啾
肖战一直觉得,王一博自身存在着与外表不太相符的文艺细胞,且由于长年心事积累的忧郁给了他偶尔寂寥的气质,对肖战的爱恋又多年无法倾吐,导致他每句话都似乎带着缱绻浪漫和甜蜜的话术。
肖战时不时会产生一种王一博的语言能把一块胡萝卜雕刻成花的错觉。
直到王一博端着杯子,认真地告诉重感冒的肖战“多喝热水”,他才由衷的感受到自己生活在现实里,眼前的男人是个已过三十岁不善言辞的直男。
热情总有散尽的那天,落差与恐慌不可避免,被心心念念到你烦我倦的失败感情咬过一口,再遇到类似的苗头谁也不会没有担忧。
肖战内心百转千回,被高烧不退冲击的脑袋昏昏沉沉,嘴巴像黏了胶水说不出一个字,垂着眼睛闷闷的接过杯子抿了一口,热气扑在镜片上,凝成细小的水雾。
“怎么不说话,宝宝?”王一博又拿出测温枪,拉起肖战的手腕轻轻靠了一下,皱眉看着上面飙升的数字,“是不是很难受?”
“难受。”肖战用指尖扣着王一博的掌心摩挲,“多喝热水也难受。”
“那我们去医院,好不好?”王一博的耐心并没有在肖战病恹恹的撒娇中濒临消失,他用热毛巾一点一点擦拭肖战的额头,一阵自然风从半开的窗户吹过,带着一丝凉意。
“不去。”肖战松了口气,在他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窝起来,“也不要喝热水。”
王一博拂去肖战额前汗湿的碎发,有些忧心:“那怎么办呢?退烧药已经吃了,多喝点热水才好的快些呀,你听话好不好?”
“你说点好听的,我要睡了,我睡醒就好了。”肖战显然不体谅王一博写在脸上的焦心,非要无理取闹中挖出一些甜蜜。
王一博沉默多久,肖战就负气多久,最终在他彻底失望前,听见王一博开了口。
“宝宝,我,我说什么呢?我现在都快急死了。”
肖战闭着眼睛,鼻腔里溢出一句闷哼,表示自己在听。
“我现在哪有好听的对你说呢?我现在就希望你快快退烧,美美的睡一觉。”
“希望你睡着时蚊子不要叮你,希望你明天早起会多喝一碗我做的粥,希望你以后遇到一个十分不讲理的人欺负你,就像你现在欺负我这样。”
“我说……”
“我说我真的爱你,爱你的心比热水还滚烫。”
“我说,晚安,我的赞赞。”
“做一个,一个有我的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