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简】不再被爱的事实
*我理解你永远不会像从前那么爱我这个事实,李玉心里想。
*ooc致歉,请勿上升原著。
简隋英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里,他刚推开家门就看到了急急忙忙跑到门口来迎接他的李玉。
“回来了?”李玉弯腰给他拿出拖鞋,又抬手扶住了他的手肘。
“嗯。”简隋英今晚喝了不少的酒,虽然他酒量不错,但这会儿还是有些头重脚轻。
李玉扶着他走到沙发旁坐下,然后自己跑进厨房,给他端出了提前就准备好了的醒酒汤。
简隋英皱了眉喝了几口,然后就把杯子放到了茶几上。
他有些疲惫的捏了捏眉心,后靠在沙发靠背上。
“很晚了,你先去休息吧。”他声音有些哑。
李玉走到他身后,默默地给他按摩......
*我理解你永远不会像从前那么爱我这个事实,李玉心里想。
*ooc致歉,请勿上升原著。
简隋英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里,他刚推开家门就看到了急急忙忙跑到门口来迎接他的李玉。
“回来了?”李玉弯腰给他拿出拖鞋,又抬手扶住了他的手肘。
“嗯。”简隋英今晚喝了不少的酒,虽然他酒量不错,但这会儿还是有些头重脚轻。
李玉扶着他走到沙发旁坐下,然后自己跑进厨房,给他端出了提前就准备好了的醒酒汤。
简隋英皱了眉喝了几口,然后就把杯子放到了茶几上。
他有些疲惫的捏了捏眉心,后靠在沙发靠背上。
“很晚了,你先去休息吧。”他声音有些哑。
李玉走到他身后,默默地给他按摩起太阳穴来。简隋英紧皱的眉头慢慢松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伸手拉下了李玉的手。
“好了,不疼了。”
李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坐在他身旁陪他。
等到简隋英终于准备起身的时候他伸手扶着对方上了楼。
简隋英脱下衣物进了浴室洗漱,李玉则跟在他身后收拾起了他的衣服。
拿起简隋英的衬衫时他动作一顿,因为他敏锐地在简隋英的衬衫上发现了一根金色的短发。他和简隋英都是黑发,这显然是属于他俩以外第三个的头发。
简隋英出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坐在床边抱着他的衬衫发呆的李玉,过多的高浓度酒精的摄入让他现在头部和胃部都隐隐传来不适。
他皱着眉走向李玉,“怎么了?”
李玉面色惨白,见他过来勉强露出了一个笑。
“洗好了啊?”他站起身,“那快上床休息吧。”
他们并肩躺在床上,李玉心里想着事,迟迟无法入睡,再他第三次翻身的时候简隋英终于忍不住了。
“你到底怎么了?”
“没,没事。”李玉抿了抿唇,再简隋英的注视下,他终于轻声问,“你今天是去哪里应酬了啊?很正式的场合吗?”
简隋英皱起眉,他不是听不出李玉话里隐晦地试探。对方这话的意思就是在问他有没有一些特殊场合,有没有碰什么不该碰的人。
“又怎么了?”一开口他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你又在怀疑什么?”
“我,我没有。”李玉小声说。
但他现在的息事宁人很显然已经无法平息简隋英此刻的怒火了。他不是感觉不到李玉的控制欲和管束。平时他去哪里,和谁见面,为什么晚归。
李玉都要一一问个遍,虽然他从来不会强硬的审问。但他话里若有似无的试探更让简隋英觉得烦躁,平常他是会强迫自己去理解李玉的没有安全感的。
但是今天,身体的不适加上精神上的疲惫,让他一下变得烦躁起来。
他猛地坐起身,“我不知道你又在怀疑什么,也不知道你为什么就是这么不信任我?我不明白,我是做了什么很对不起你的事吗?”
李玉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也马上就从床上坐起来。
“不是,不是的,简哥,我错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恐慌充斥了他的心头,“对不起,我不问了,对不起。”
李玉这样仓皇不安的样子也让简隋英觉得刺眼,他闭上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们去的是ktv,确实有你不喜欢的人在,但我没有做不该做的事。”他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忍耐不了了似的。
“我工作了一整天,现在还要应付你真的很累。你就不能”
李玉惶恐不安的看着简隋英,对方见他这样也失去了对话的欲望。
“算了。”简隋英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简哥!”李玉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几乎是在哀求的看着他。
“我去客卧睡。”简隋英微微垂下眼,避开了李玉的视线。他微微用了些力挣开了李玉的手。
“简哥。”李玉还想叫他。
“让我一个人静静,行吗?”
留下这句话后简隋英就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间,李玉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可直到房门再次被关上,他也没有敢再多说一句话。
简隋英走后,他突然感到了一股彻骨的寒冷,他坐在床上,用力地抱住了自己的双腿,想通过这样蜷缩成一团的姿势给自己更多一点温暖和勇气。
他不是不想追上简隋英,不管是给他道歉还是和他再说些别的挽留的话,可他不敢。刚才简隋英的不耐和烦躁他都看在眼里,他不敢再靠近了,害怕对方会更加厌恶他。
他静静地闭上眼,想简隋英一定是已经对他忍耐到极致了。
他近乎自虐一般地回想着简隋英刚才的表情和神态,终于确认,对方确实是完全忍无可忍了。
其实比起难过和受伤,他心中更多的是早知如此的认命。他自嘲一笑,确实是他太贪婪太过分了,在经历那么多之后,他怎么还敢那样恬不知耻的奢求那么多呢?
简隋英还愿意给他一个可以重新回到他身边的机会他就应该很感激很满足了。
李玉想,或许他应该停止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简隋英睡到日上三竿才睁开眼,然后下一秒他就皱了皱眉,头部的昏沉让他不自觉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
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然后整个人瞬间就顿住了,因为他突然想起了昨晚和李玉的对话。
他心中还是有些懊悔,昨晚那些话确实是这段时间一直隐藏在他内心深处的内心话,但他并不想通过这样方式以那样的态度说出来。
这段时间李玉过度的关心和管束确实让他觉得畏手畏脚的不自由,他也想过要认真和对方沟通这件事,但李玉现在的诚惶诚恐他也不是看不出来,所以他并没有贸然提起,怕的就是对方会被吓到。
但是现在来看,他闭上眼,他选择了一个最糟糕的时机。
洗漱之后他走出了客卧,餐厅里有准备好的食物。
“李玉,李玉!”他喊了两声,但并没有得到应答。
在二楼也没有找到人,他确定李玉现在是不在家的,皱了皱眉,他拿过了手机。
但是刚一打开微信他就先看到了李玉发给他的信息。
「简哥,我今天有早课,先去学校了。餐厅又给你准备的早饭,喝了粥再去工作吧。」
「小猫打滚.jpg」
简隋英看了这两条微信表情才慢慢放松下来,厨房的锅里还给他留着一早就熬好了的粥。简隋英说不清为什么,但一早上就开始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才终于放松下来。
当天晚上他们再在家里见面时李玉表现得也很平静,像是完全没把昨晚发生的事放在心里一样。
简隋英仔细观察了一晚上,但是李玉看起来像是真的完全不在意了。
简隋英纠结了很久,但最后还是没有再提起这件事。他想他也是自私的,如果他们再聊起这件事,他要道歉是最微不足道的事,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或许他依旧需要让渡一部分的个人空间来成全李玉的安全感,这让他也感觉到有压力和不公平。
可能是抗拒也可能是想逃避,最终他还是没有提起这件事。
他们心照不宣的同时略过了这件事,像是那个不算愉快的夜晚从来没有存在过。
而且不仅仅是这样,简隋英是在某一天晚上偶然发现的,那就是现在的李玉真的很少再干涉他的工作和生活了。
今天下午的时候他和一个客户会谈,然后到了晚上客户直接约他共进晚餐,这种商业形式的邀约一般都会谈些正事,所以他没有拒绝。
但他一直到晚上九点多才突然想到自己忘记了告诉李玉今天要晚归的事。他脸色一变,匆忙拿起手机。
可他刚一点开他和李玉的对话框就愣住了。
李玉只是在六点左右给他发了条信息问他今天要加班吗?之后直到现在,对方都什么都没有再发过了。
简隋英抿了抿唇,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突然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他迅速地编辑了条短信。
「对不起,今天要和客户应酬,刚才忙忘了,忘记告诉你了。」
放下手机后他还有些心神不宁,但好在没过一会儿他就收到了李玉的短信。
「没关系,工作要紧,你先忙吧。」
「小猫打滚.jpg」
简隋英看着对话框里的对话,久久没有回神。
最后还是助理隐晦的提醒才让他放下手机,他笑着端起酒杯,敬向了对面的客户。
回到家后李玉的表现也很平静,像是完全没有在意刚才的事。可简隋英明明还记得,他们刚和好时有一次他没有接到李玉的电话,李玉急成了什么样子。
简隋英说不出心中的什么感觉,得偿所愿后的满足还是一切尘埃落定后的释然?如果是这两样的话,那他心头空荡荡的失落又是从何而来呢?
周五晚上,在吃晚餐的时候简隋英突然告知了李玉他明天要出差的决定。
李玉先是一愣,随后他马上反应过来。
“好,那一会儿吃完饭我陪你上楼收拾行李。”
简隋英定定地看着他,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李玉没有食言,吃完饭后确实陪着简隋英去了衣帽间收拾了行李。
简隋英看着他熟练地叠衣服的动作,终于忍不住了。
“你不好奇别的吗?”
如果是从前,他要去哪里,去几天,要带什么人,见的又是什么客户李玉一定都会打听的明明白白,但现在,他只是平静地接受,看起来没有任何好奇。
李玉抬起头,有点茫然地看着他,像是在问,我应该好奇什么。
“你不是说去工作吗?”他继续叠衣服的动作,语气很平常也很平静,“我理解。”
你理解?你理解什么?
简隋英突然很想这么问,但这样的反问实在太过可耻,所以最后他还是闭紧了嘴,什么都没有说。
李玉低着头继续着收拾行李的动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理解你永远不会像从前那么爱我这个事实,李玉心里想。
这是被扔下的那个晚上他做出的决定,他决定理解一切。
包括他不会再被深爱的事实。
彩蛋是简隋英发现李玉的变化
【补档汇总】开始了,是吗(全文)
*长篇连载/写实甜向;
*从17年写起/严谨考古/合理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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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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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夏了夏天(十七)
王一博愣住了。
秋日的阳光从肖战的背后洒进了屋子里,带着点棕调的暖黄色给这个本就好看得光芒万丈的人镀上了一层金辉,连发丝都被照得金光闪闪,更遑论那仿佛从模子里刻出来的温暖笑容,竟然看得他心悸。
他又低头看看自己,浑身笼罩在室内雪白的灯光下,照得皮肤都苍白。
他们是不一样的。月亮怎敢跟太阳争辉。
他突然间就清醒了。
长睫轻颤,他敛眸冷声问:“你来做什么?”
“我来探你班。”
肖战说着就抬腿要往里走,却被王一博冰冷的视线盯住,毫无感情...
王一博愣住了。
秋日的阳光从肖战的背后洒进了屋子里,带着点棕调的暖黄色给这个本就好看得光芒万丈的人镀上了一层金辉,连发丝都被照得金光闪闪,更遑论那仿佛从模子里刻出来的温暖笑容,竟然看得他心悸。
他又低头看看自己,浑身笼罩在室内雪白的灯光下,照得皮肤都苍白。
他们是不一样的。月亮怎敢跟太阳争辉。
他突然间就清醒了。
长睫轻颤,他敛眸冷声问:“你来做什么?”
“我来探你班。”
肖战说着就抬腿要往里走,却被王一博冰冷的视线盯住,毫无感情地对他说:“我有说你可以进来吗?”
“哦……”肖战点点头,把伸出去的脚收回站在原地,笑容似乎透出了一丝狡黠,“不让我进去啊?”
“那是想让整个剧组都看见我被你关在休息室门口,求着你让我进去?”
王一博不敢置信地眯了眯眼:“你威胁我?”
肖战耸耸肩:“我说的是事实啊。”
王一博紧紧抿着唇开始思考这人的话有多少可信度,可还没等他想出一个结果,肖战扭头就朝着走廊方向作势大喊道:
“王一博,你让不让我进——”
王一博慌忙伸手下意识地就要去捂肖战的嘴,可伸到一半才发现这动作太过亲密,愣是在半空中生生顿住,收回来垂在了身侧。他隐忍地咽了口气下去,别过头去不肯看肖战,声音冰凉地说:
“进来。”
肖战见好就收,得逞地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从善如流地噤声跟着王一博走进了休息室,顺手把门带上,“锝”地一声发出清脆的声响。
王一博却连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径自走到了化妆镜前的椅子上坐下。他静静地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突然觉得心里现在很乱。
“如果我跟你每次闹矛盾都是因为你的那个朋友,那我们两个都会变得很可怜。”
宁忍冬早上说的那句话还在耳畔萦绕,他还没来得及搞清楚其中的含义,可他能明白最表层的意思。肖战对他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大到无论过去了多久,无论自己面对的人是谁,都还在潜移默化地承受着他给自己带来改变,甚至这种改变会继续影响着他以后的生活,像是根本摆脱不了的阴影。
可偏偏始作俑者还能泰然自若地跑到自己面前,目的不明地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他其实并不是太懂,他们明明都已经撕破脸,何必还要虚情假意地客套。
他想不通,也不想再想,于是干脆选择闭目养神。
也就根本没看到身后的那人在他闭上眼的瞬间根本支撑不住了的笑脸。
收起脸上强撑的弧度,肖战默默地站在王一博斜后方,看着他疲惫的面孔和侧脸流畅的线条,微不可闻地在心里悄悄地,悄悄地叹了口气。
他果然还是不擅长厚着脸皮往人跟前凑,更不擅长面对着王一博的冷脸强颜欢笑。在他的记忆里,一博见到自己永远都是惊喜或是开心的,哪怕是还在营业也总是压抑不住上扬的嘴角,笑得像是大话西游里见到至尊宝的紫霞仙子,连带着眼睛都一闪一闪亮晶晶。
可如今却连看都不想再多看自己一眼。
三天了。整整三天他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生日那晚王一博对他说过的话,一字字一句句简直犹如凌迟,一刀刀割在他滚烫的心上,重重叠叠,密密麻麻,虽不至死,却刀刀见血,痛不欲生。
王一博说,是自己让他觉得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一无是处的人,是自己让他觉得他在自己眼里谁都比不上。
是自己让他觉得,他们两个之间,只有他一个人在死撑。
肖战才突然明白,原来所谓的保护一个人远离所有伤害,不过是自我感动的借口。原来自以为是的对一个人好,才是无可挽回的毒药。
是他忘了,王一博那么自尊又自卑的人,怎么会甘心一直被保护在羽翼之下躲避风雨。他本就应该是风雨中展翅翱翔的雄鹰,与闪电共舞,与雷声同鸣,他有抵抗一切的勇气,他就应该骄傲地站在世界之巅俯瞰人间,却被自己强行折断了翅膀蒙蔽了双眼。
是他得意忘形,以为拥有了王一博就可以把他带回去藏起来,像护着小孩子一样永远护着他,却忘了他从来都不是什么不谙世事经不起风浪的孩子,他真正想要的是跟自己并肩而战,哪怕是站在风口浪尖也无所畏惧,却被自己以爱之名生生地剥夺了这项权利。
就像把鲜活地跳动着的心脏从胸腔里掏出来泡进了福尔马林池,以为能永久贮存保留它最完美的形态,却让它失去了最动人的生命力那样,他自始至终都自以为是得像一场笑话。
他想,如果当初他没有瞒着王一博答应那场可笑的合约恋爱,又或是从一开始就死死拉着王一博不肯松口同意分手,是不是一切就会变得不一样?
可是很多事情差一点就可以,但为了差的那一点,往往要付出很多代价。
现在他知道代价是什么了。
肖战安静地看着放在茶几上一动也没有动过的点心和饮料,突然发现自己亲自贴上去的那张便利贴不见了。
迟疑了几秒,他扭头去看沙发边的垃圾桶,干干净净的垃圾袋里静静地躺着一个黄色的小纸团。
心脏突然停了一拍。
“七镜二次!Action!”
片场。场记拍板后,摄影师扛着镜头把特写对准了王一博的脸慢慢拉近放大。这部戏的导演是肖战两年前合作过的老朋友了,打过招呼后他就悄悄站在导演的显示器后,安静地观看着这一场表演。
这场戏是整部电影的另一个重要转折点。重新回到了组织的男主傅礼为了获得上头的信任,在据点之一的酒吧里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一支针剂打进了体内,离开酒吧时却巧合地遇见了打完工骑着自行车回家的女主。
矛盾一触即发。
王一博捂着刚打完针的胳膊倚在路边的墙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可毒素在他体内势不可挡地蔓延着,发生着剧烈的化学作用,蚕食着他所剩不多的理智,连视线都开始在毒品的作用下变得模糊不清。
“你……还好吗?”
大概全世界的女主都有一颗同情心泛滥的心,看到街边状态不好的人都会善良至极地上前问候施以援手,还总是运气爆棚地捡到天上掉下来的大帅哥。
王一博抬眼,一双几乎失去神采的眼睛透过长长的乱糟糟落在额前的刘海,看见了女主担忧的视线。他一把挥开女主伸过来扶他的手,后退一步虚弱地靠在墙上,冷声抗拒道:
“别过来。”
别过来,我会伤害你的。
“傅……傅礼?”
女主一下子就认出了他,着急地上前抓住了他的衣角:“傅礼你怎么了?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说话啊!你,你是不是……”
下一秒,她好像猜到了事实真相,声音颤巍巍地问:“你是不是……吸du了?”
王一博站在接触不良忽明忽暗的路灯下,半张脸隐藏了阴影中,听见女主的话也不回答,双手死死地抠着背后砖砌的墙缝,用力到青筋暴起。汗水开始从额角渗下来。
肖战站在一旁,隐隐觉得王一博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可是导演没有喊停,他自然不能越俎代庖,只是紧皱着眉盯着场中央的那人。
“傅礼,我们走。”
女主拉住他的手,娇小的身躯努力地想要把几乎已经站不稳了的他架起来,明知自己扛不住却还非要勉强。她说:
“你跟我回去,别再跟那群人混在一起了。我们回家,我带你回家。”
王一博的脸上闪过一丝动容和软弱。或许傅礼也想要就那样平平稳稳安安定定地过一生,也想过把前尘往事血海深仇全都埋葬,可那样就不是他了。像傅礼这样的人,注定是要凭借着一腔孤勇去拼去闯,去找出事实真相,去还自己、还女主和她的父母一个清白。
就像或许他自己也想过不如就那样漫无目的地忍下去,等下去,可他终究不是那样的人。
于是他狠绝地使劲推开了女主,女主几乎被他推倒在地,而他自己也踉踉跄跄一路向后跌,最终后背重重的撞在了电线杆子上。
那一下撞的是真狠,好像他真的打了针感受不到疼痛似的,看得肖战整颗心都狠狠一跳。
“什么家啊?!”镜头里的王一博邪气地上挑着嘴角,极尽嘲讽道,“你他妈以为你是谁啊?!少给老子多管闲事!”
女主不甘心地还想去拉他,可他身上的药性已经发作,此刻仿佛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灼烧,咕噜咕噜地冒着气泡。他已经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动作和情绪,像是可乐里加入了曼妥思,随时都会火山喷发。
“别碰我!你滚啊!”
猛然一下,被毒品麻痹了全身感官的他下手不知轻重竟然真的把人推倒,连带着身后破旧的自行车也一起哐啷一声倒在地上。
车轱辘无辜地一圈圈旋转着,在昏暗的灯光下落了一地阴影。
王一博费尽全力制止自己想跑过去看她有没有受伤的冲动。他虚弱地背靠着电线杆,低着头用刘海遮挡住自己忍到红肿发热的眼眶,狠心地对着她说出口是心非的恶毒之词:
“还不滚?你就这么贱,非得要粘着我吗?没了我你会死吗?”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女主终于一言不发地从地上慢慢地爬了起来。她静静地站在原地望着这个她记忆里在阳光下笑得灿烂又腼腆的男孩子,却恍然发现,他终究不是记忆里的那个他了。
“傅礼,你太让我失望了。”
你太让我失望了。
你谁都比不上,你就是个小孩子,要人陪,要人管,还要人收拾烂摊子。你一点都不让人省心。你太让我失望了。
那声音魔咒一般地在他的脑海里头回响,像是戴上了紧箍咒,根本逃脱不得回忆的泛滥成灾。
王一博分神试图告诉自己,这是在演戏,这不是同一件事,就连酝酿的情绪都不一样你怎么能往那个方向联想。王一博你是不是神经病,怎么做什么事都摆脱不了那个人的影响。
可他却控制不了自己。
其实所有的故事概括起来都是相似的几行字,写在便签纸上明目张胆地贴出来也压根无人在意。
只有那个从头到尾都不甘心的人,才会一遍遍地把它揉搓起来,又一遍遍地展开铺平,把那早已可以倒背如流的字一遍又一遍地念啊读啊想啊,试图看出一点点的不一样来,好抚慰那颗冰凉彻骨的心。
他原以为自己死撑着不肯跟肖战把故事说白,是因为他早已释然,早就可以满不在乎,因此自然不必再纠结于是说出来还是咽下去,是惊天动地地争吵还是不动声色地妥协。
可他忽然间明白了,那种周而复始的心酸曲折,那种反反复复的自我折磨,叫做不甘心。
但凡爱而不得,都逃不过一句不甘心。
王一博视线模糊地看着女主扶起自行车,骑上后转身离开。她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逐渐消失在没有路灯的黑暗里。
连带着将他的世界也笼罩进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导演正想喊卡,却突然看见镜头里的王一博转身一拳砸在了电线杆上,白皙的手背和粗糙的水泥摩擦破了皮,丝丝血迹从粉色的皮肉里渗了出来。
导演以为是他情绪到位自然而然加上的戏,兴奋地将这一镜头拍完。正想表扬王一博的入戏程度,让他赶快下去上药免得的感染,却看见他再次一拳砸了上去。
所有人的脸色一下子都变了。
王一博站在电线杆前低着头,汹涌的泪水夺眶而出。他一拳又一拳狠狠地砸在电线杆上,失去了理智一样用这种自我惩罚似的方式发泄着心里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与痛苦。
又或者说,是不甘心。
他承认了,他不甘心。
你相信我啊,我可以保护好你的,我没有那么差劲,我也可以做到的啊……
你别走啊,你相信我,求求你相信我啊……
“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啊……”
他带着哭腔声嘶力竭地喊着,声音却早已嘶哑,如同钢琴没有绷紧的琴弦,每弹奏一下都带着杂乱的颤音。
他突然觉得好难过。为什么坚持自己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承受这么多?那如果他不要了,是不是就可以轻松一点了?是不是就可以休息了?
他不禁想,王一博,不然就算了吧。
砸电线杆的手缓缓地停了下来,他蹒跚地倒退了一步,觉得自己整个人仿佛失去了重心似的向后倒去。
几乎脱力了的身体突然被一个温暖的怀抱从背后接住。
“我相信你。”
那个温柔而笃定的声音仿若一缕光亮穿透了层层叠叠的乌云,照亮了他逼仄又黑暗的世界。
“一博,我相信你的。”
天光乍破。
“别怕,我在。”
TBC
-我总担心我太过共情dd再这么写下去会想绿了这个滑滑板的😂
-感谢 @贾小胖 这位姐妹的打赏❤️
隔岸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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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里加入新的part,幕后的聚会转到幕前来,导师们妆发都来不及卸,挨个进屋在长桌前坐下,肖vocal本想离王dancer坐的远些,结果对方好似早就知道他的打算,在入座前无比自然地拉了他一把,淡淡说,“肖老师坐这儿吧。”
跟着就在他身旁入座,伸直了长腿在膝盖处压了压,侧过脸去看肖vocal,“你的是清汤锅?”
肖vocal笑了下,来之前都换过衣服,因为天热的缘故,又在晚上吃这种食物,便让助理拿了件丝绸质地的黑衬衫,垂感极好地套在他身上,衬得一张脸染上许多清冷感,倒是坐在他身边的王dancer普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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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里加入新的part,幕后的聚会转到幕前来,导师们妆发都来不及卸,挨个进屋在长桌前坐下,肖vocal本想离王dancer坐的远些,结果对方好似早就知道他的打算,在入座前无比自然地拉了他一把,淡淡说,“肖老师坐这儿吧。”
跟着就在他身旁入座,伸直了长腿在膝盖处压了压,侧过脸去看肖vocal,“你的是清汤锅?”
肖vocal笑了下,来之前都换过衣服,因为天热的缘故,又在晚上吃这种食物,便让助理拿了件丝绸质地的黑衬衫,垂感极好地套在他身上,衬得一张脸染上许多清冷感,倒是坐在他身边的王dancer普普通通的穿了件背后印着椰树的白T,像是大学还未毕业的漂亮年轻人,眼珠清亮滚圆的盯着自己。
肖vocal应了声,嗓音含着笑解释说,“最近嗓子不是很舒服。”
他偏偏要说最近。
可明明因为职业的原因,要更好的保护嗓子,他已经戒辣好久了。
王dancer看了他一眼,对方歪了歪头,抿着唇,脸上笑意更甚,“王老师就没有这种烦恼吧?”
王dancer笑了下,没说话。
只是为了让他不痛快,肖vocal也能难得地崩一下人设,惯用的面具短时间失效,幼稚这种从来跟他挂不上钩的词也能出现在王dancer的脑海里,他伸手招了助理过来,让对方在自己常背的那只包里拿了些东西,在桌下动作略强硬地塞到了肖vocal掌心。
这part录这么长,根本不可能全部剪进去,王dancer也没有要跟节目组打招呼的打算,从那晚将肖vocal留在自己家里开始,坦荡两个字在他身上初现端倪,且有越演越烈的迹象。
肖vocal瞥了眼镜头,低声说,“这是什么?”
王dancer看着那袋印着花里胡哨图案的小袋子,惜字如金开口,“龙角散。”
肖vocal张了张嘴,下意识地就要拒绝,就被王dancer给打断了,“我不收退回来的东西,你不要就扔掉,垃圾桶在你左手边。”
肖vocal:……
他顿了顿,还是将那袋水蜜桃味的龙角散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那晚过后的几天里,肖vocal就像是抱佛脚似的疯狂喝水与吃保护嗓子的含片,今天的录制才没出什么问题,在外人看来,更是轻轻松松地各种飚高音,技巧性极强地改了几个转音。
这袋龙角散,是王dancer欠他的。
这么一想,肖vocal自然了许多,偶尔搭几句其他导师的话题,只是在食物上桌之前,王dancer神色有些微妙地在肖vocal身上转了几圈,把自己的外套扔给了他。
肖vocal拎着外套只是想笑,来吃火锅穿了一身的白,连外套也是,两条袖子在灯光下闪得要命,莫名的贴了些王dancer的风格。
王dancer坐在他身侧,自然熟稔地在辣锅里下肥牛,下贡菜,肖vocal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换的口味,明明这孩子以前是一点辣都沾不得的,如今却也能面不改色的吃下这许多。
导演组的人帮他问出了心中疑惑,所有人的目光落在王dancer身上,肖vocal也能不避嫌地盯着对方那张脸,染了颜色的发垂在额前,被他用手指勾了勾,语气平淡回答说,“是被认识的朋友影响的,他以前就这么吃。”
肖vocal恍惚了下,想起从前他们俩人在热气腾腾的街边火锅店里,对面的小孩被辣的满脸通红,仰着脖颈咕嘟咕嘟疯狂喝水,而自己则是满脸无奈的笑容劝他说,都说了要鸳鸯锅了。
后来他帮对方调味碟,那样吃不太容易上火,对方嗯嗯嗯点头,将许多涮熟了的菜夹在自己面前的碗里,脸颊边浮起一个漂亮的小括号。
肖vocal低头搅弄自己面前清汤锅里的娃娃菜,唇角隐隐约约地,有一丝笑纹挂在上面。
坐在王dancer对面的导师随口问说,“是圈内的朋友吗?”
肖vocal刚把目光投向王dancer,对方就迅速的出声否认,“不是,圈外的。”
方才那丝笑纹无声无息的从唇角消失。
那位提问题的导师明显感觉到肖vocal的神情冷了许多,也不知道自己无心扔给王dancer的这个问题哪里戳了对方的点,但在镜头前也不太好开口问,便讪讪地闭了嘴,专心应付自己面前的虾滑,将脸藏在超大的啤酒杯后面。
肖vocal垂着眼,盯着锅里的素色,自嘲的弯了弯眼。
也对,这么多年了。
他随手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搭在了王dancer的椅背上,方才那个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正忐忑着的导师连忙说,“吃热了?”
肖vocal的神情更冷,“嗯。”
导师:……
录制结束已经凌晨,肖vocal长腿大步迈得极快,连招呼打得也十分敷衍,那件外套孤零零地躺在王dancer的椅背,没有任何要被他拿走的意思,他脸上虽没有什么表情,但助理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肖vocal的不悦,连忙挪车出来打算把自家艺人送回酒店好好休息一下,就被王dancer在停车场里给拦住了。
对方的臂弯里挂着那件外套,在车灯旁格外刺眼,“你在生什么气?”
肖vocal瞥了眼明显没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的助理,开口说,“你先在车外面等一下。”
助理战战兢兢地偷瞄了眼像是来与肖vocal算账的王dancer,忐忑地帮他打开了车门,低声说,“王,王老师,您……”
王dancer十分不客气地钻了进去,将门狠狠一摔。
车里灯光暧昧,肖vocal看得莫名不耐,车门一关上,便硬邦邦说,“我没生气,你有事要说吗?没事我要回酒店休息了。”
王dancer挑起眉,语气有些固执,“你明明就生气了。”
肖vocal脸上没了在镜头前百用百灵的笑,在几个呼吸间强行将怒火压下来,淡淡说,“这跟你没什么关系。”
王dancer好笑说,“我怎么不知道肖老师现在脾气这么大了?”
肖vocal侧过身来,舌尖在脸颊一侧顶了顶,冷笑说,“我怎么也不知道王老师什么时候有关系这么好的圈外朋友了?”
这话一说出口,他自己也愣了。
但说出口的话注定不是微信消息,还能有两分钟的撤回,他疲于应付年轻人的好胜心,便挥了挥手,垂下眼说,“算了,你回去吧,我今天累了。”
王dancer按住他的手,手指贴在皮肤上一点点捏紧了,似笑非笑说,“肖老师,记性太差了。”
肖vocal微怔。
王dancer说,“肖老师总不会忘了,你在离开我之前都还没有进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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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岸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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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某卫视的跨年舞台上,肖vocal才终于见到了这位呆在了热搜榜上大半年的王dancer,对方领着自己在比赛中一举赢冠的舞团在台上跳candy shop。
节目组要求,他不好拒绝,哪怕那是一首跳过了许多次的歌。
便在密集的巡回表演的训练中挤出时间来重新排舞——节目组只指定了歌曲和某个标志性的动作,其他的可没有要求一模一样,一首歌到他手里,总会有千百种花样。
似乎是故意,他与编舞的团员将多样舞种融在几分钟的时间里,从第一个鼓点落下开始,到他们集体鞠躬下台,录影棚里的观众也未能从炸到让人头皮发麻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平时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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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某卫视的跨年舞台上,肖vocal才终于见到了这位呆在了热搜榜上大半年的王dancer,对方领着自己在比赛中一举赢冠的舞团在台上跳candy shop。
节目组要求,他不好拒绝,哪怕那是一首跳过了许多次的歌。
便在密集的巡回表演的训练中挤出时间来重新排舞——节目组只指定了歌曲和某个标志性的动作,其他的可没有要求一模一样,一首歌到他手里,总会有千百种花样。
似乎是故意,他与编舞的团员将多样舞种融在几分钟的时间里,从第一个鼓点落下开始,到他们集体鞠躬下台,录影棚里的观众也未能从炸到让人头皮发麻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平时觉得奢侈的座位也变成了摆设,掌声经久不息。
被一群舞者簇拥着的王dancer从舞台一侧的小通道里往休息间去,迎面撞上了出来准备的肖vocal,方才还情绪高涨与舞者们谈论某个他们练了许久,在镜头前默契且完美呈现出来动作的王dancer几乎是在看见他的一瞬间就冷下了脸。
挑染的绿发一丝丝掺在墨色中,被细细的一条发带扎着环到脑后,一个小小的蝴蝶结不知是谁的杰作,倒有点像他的风格,被他从许多年前藏好在秘密基地里的稚气与可爱,只有偶尔才能被人窥见一角。
耳钉项链与戒指,造型师总能将他所需要释放的野性通过许多细节配合到极致,只是这样总免不了受伤,领口开得低,脖颈一片蔓延开的粉,衬得他肤色愈发的白,哪怕在这样糟糕的幻境里都透着莹莹的光。
舞者中有认识肖vocal的,甚至在以前的舞团里还合作为他的舞台跳过,也知他和善好相处,便太高了手臂与他打招呼,肖vocal笑着点头回应,可目光还是没从王dancer脸上离开。
对方也盯着自己,只不过是看陌生人的眼神,不在镜头前,连装也懒得装,侧着避开他,领着乌压压一群人往休息室走,肖vocal回过神用目光追寻他的背影,却发现这孩子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肩膀宽阔的大人,作为一个曾经怕黑怕鬼的人,站在所有人的前面,头也不回地朝着自己的方向大步走去。
几年了?
啊,三年九个月零五天。
他们已经分手这么久。
久到肖vocal已经忘了王dancer笑起来该是什么样子。
从那晚开始,被强行隔开的平行线重新开始交汇,经纪人打电话来告知他某选秀节目的邀约,导师组里王dancer的名字赫然在列,他盯着对方微信发来的PDF文件愣神,犹豫说,“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经纪人语气疑惑,“这个资源很不错啊,你不满意?”
肖vocal顿了顿,慢慢将身体陷进柔软的沙发里,闭眼说,“那就接吧。”
经纪人说,“好,那我去跟节目组交涉下。”
肖vocal说,“其他导师……是都已经确定了吗?”
经纪人回答说是。
肖vocal便挂了电话。
王dancer拎着一瓶被灌了一半的矿泉水,汗水将整张脸与脖颈洗得泛着水光,眉与睫都挂着汗珠,他仰头将剩下的一半冰水倒进嘴里,领口的布料洇开一片湿意,几乎场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胶在他身上。
肖vocal站在台下,其他导师跟着哗啦啦鼓掌,他在嘈杂的尖叫声中微笑,想起几年前一舞结束会冲到台下拥抱自己,明明知道自己发挥的非常完美,却还要固执地问他索要一句夸奖。
而现在他如同一头巡视领地的野兽,尽情享受着这些属于他的赞美与所有为他而迸发的欢呼。
肖vocal侧过头调整自己的耳返,在控场喊他姓名的时候抬脚上台阶,蔚蓝浓烈的香气与风从他身边吹过,王dancer目不斜视的下了台,发光体一般在人群中穿梭而去,在导师休息区里坐下,顺手拿起了手机。
他并不在乎肖vocal的彩排表现如何,甚至于喊来助理戴上了耳机,将自己淹没在随机播放的摇滚曲单中。
肖vocal抬起手,指尖在半空中做了个手势,音乐便随他指挥响了起来。
他并不介意王dancer对他何种态度,相处时间再多,节目录制时间再长,到该结束的时刻,一样会结束。
刚被炸过的场子不能冷下来,肖vocal一时兴起,轻轻松松飚了三个跳阶的高音来,一片惊喜的欢呼声中,王dancer慢悠悠点开一个街舞赛事直播视频,丝毫不为所动。
彩排完提议去吃火锅,肖vocal刚换了身便服出来,浅色系清爽,一张脸被衬得更幼,他微笑着被其他导师拉走,在包厢坐下来的时候,卸了妆的王dancer刚好坐在他对面,垂着眼用大麦茶烫碗筷,脸颊莫名得多出一点看上去手感很好的弧度来。
肖vocal侧着脸听rapper导师与他说话,镜头前后的笑容没有丝毫出入,他一向礼貌亲和,对谁都是。
王dancer是辣锅,肖vocal是清汤,大部分时间是其余两位导师在说话,王dancer话少,而肖vocal善于倾听,一顿饭毕,看起来好似导师们的关系亲近了许多,没有人发现两位风头正盛的dancer与vocal从始至终没有一同在同一个话题里张过嘴。
不认识,不熟,也无话可说。
王dancer讨厌肖vocal的滴水不漏。
讨厌他的周到,他的温柔,他的纵容。
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从他这里获得特殊待遇。
王dancer忍过了跨年,忍过了彩排,忍过了饭局,他觉得自己可以这么一直忍到节目录制结束,两人再没有交集。
可偏偏在昏暗的地下停车库里,肖vocal又用那张营业面孔笑吟吟与他们道别时,王dancer觉得自己大概到了极限。
肖vocal目送其他两位导师上车离开,只剩他与王dancer还站在车边未上车,也觉得自己没有再多话好说,便想朝着对方点头示意,算是打了招呼,保持了礼貌,可偏偏他才侧过脸看了对方一眼,就被对方捏着手腕大力扯了过去,压在了车门边。
王dancer第一次对自己开口。
叫的是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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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弟弟 Ⅱ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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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博如约来接肖战,下班之前特地换了便服,穿了一身黑,瘦瘦高高的等在酒店门口,鸭舌帽的帽檐压的很低,只能隐隐约约的看见抿紧的唇,有些苍白的肤色,引得进出的住客忍不住回头多看两眼,再和同伴嘀嘀咕咕的走开。
他到了之后有给肖战发微信,只在楼下等他半个小时,如果肖战这个时候在飞机上,那自然是收不到信息,但如果他还在酒店,那就代表着他还是想回家,像是一个无形的规定一样,王一博也不打电话,也不上楼,只在门口站着等待。
中途有保安来问询过,王一博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口袋里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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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博如约来接肖战,下班之前特地换了便服,穿了一身黑,瘦瘦高高的等在酒店门口,鸭舌帽的帽檐压的很低,只能隐隐约约的看见抿紧的唇,有些苍白的肤色,引得进出的住客忍不住回头多看两眼,再和同伴嘀嘀咕咕的走开。
他到了之后有给肖战发微信,只在楼下等他半个小时,如果肖战这个时候在飞机上,那自然是收不到信息,但如果他还在酒店,那就代表着他还是想回家,像是一个无形的规定一样,王一博也不打电话,也不上楼,只在门口站着等待。
中途有保安来问询过,王一博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人民警察证来,在保安面前晃了晃。
对方立马肃然起敬,小声说,“警察同志,需要我帮忙吗?”
王一博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保安又说,“我离您不远,如果需要帮忙,您叫一声,我马上来帮您!”
说着,还晃了晃他腰间的那根电棍。
王一博懒得再接话了。
这半个小时,也足够让他好好想一想那晚的肖战,做出那样的举动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几年,肖战对他的态度算是不冷不热,心情不好的时候,可能还要对着干,从家庭角度来说,他不算是一个称职的哥哥,从其他角度来说……就更没有什么了。
摄影圈子乱,玩过了的被扭送到警察局的王一博不是没见过,虽然他不是很清楚肖战身边的人脉圈子,但以他那样的长相和行事作风,追他的人也应该不少。
但是从来没听说过……肖战喜欢男的。
更别说,对象会是自己了。
王一博眉头紧拧着,表情也不太好看,没注意到拖着两个行李箱,挎着个包的肖战慢吞吞的从酒店里出来,他眼尖,王一博这身别人模仿不来的气质也好认,便走到对方面前,晃了晃手,说,“怎么了,看见我出来这么不高兴?”
“没。”王一博回过神来,顺手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往停车库那边走,说,“回去刚好吃饭,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肖战盯着他的宽阔的脊背,外套也遮掩不住的精瘦线条,风一吹,布料贴在身上,浅浅的一条脊沟,牵引着他的视线,脚下踩的很用力,一步一步,一直到王一博打开车的后备箱,把他的行李放了进去。
王一博转身过来看他,说,“怎么不上车?”
肖战顿了下,说,“怎么穿这么少?”
王一博盯着他的脸,神情有些无奈,说,“上次就回答过这个问题了。”
肖战奥了一声,抓了抓后脑勺的发,绕过车到副驾驶的位置上去坐了。
其实他又浪费了一张机票,甚至于,带着行李去过了一次机场。
无论什么时候,机场的乘客都不会少,人头攒动,脚步不停。大部分都有同伴,或亲人,朋友,爱人,总归身侧不会落空位置,哪怕是时间紧张,也是攥着对方的手向前奔跑。
很少有单独出行的人。
或许有,但肖战选择性的忽略掉了。
他呆在大厅里呆了一个多小时,什么也没干,就那么看着每一个乘客路过自己面前,直到自己的那趟航班广播好几遍自己的名字,才拎着相机随便拍了一张照片,拎着行李返回酒店。
胡思乱想间,王一博打开车门坐了进来,启动车子,侧过脸看了肖战一眼,语气平静,说,“回家了。”
肖战抬手用胳膊挡住了眼,遮住迎面而来的刺目路灯灯光,没有接话。
车载音乐适时的放起了歌。
是陈洁仪的心动。
肖战闭上了眼睛。
回家放行李,吃饭,三个人都没有什么话说,本来他老爹是有些话想要训他的,但看到肖战那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满肚子的话又咽了回去,板着一张脸,吃完饭就到楼上书房去了。
王一博的妈妈也没什么话好说,大多数都是叮嘱,或者说他又瘦了之类的,下了饭桌,她去厨房收拾,又只剩他一个人了。
肖战苦笑。
他就是因为这样才不想回来。
不能太多的与王一博相处,但又不想自己一个人呆着。
王一博在客厅的沙发上玩手机,电视里放着低俗的小成本偶像剧,各种色彩在他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扫过去,所有的光都冷的要命。
肖战走到他身侧,踢了踢王一博的脚,说,“喂。”
王一博抬起脸看他。
肖战扬扬下巴,说,“帮我收拾东西去。”
王一博嗯了声说好,摁息了手机屏幕转身上楼去,让他哥跟在他后头,再一次肆无忌惮的打量对方修长笔直的腿,后颈一段线条微微凹陷下去,骨头一截一截,看的人很想用手指去描绘形状,或者是留下一排整齐的牙印。
肖战恰到好处的在王一博到房间之后转过脸来的时候移开目光,若无其事的环顾了下打扫好的房间,收拾的很干净,就是冷清了点,好像再多的东西都填不满一样。
明明是他自己的房间,他却陌生的要命。
王一博挽起袖子,手臂的青筋一道道顺着蔓延到手背上,“先收拾什么?”
肖战身子一歪,在铺好的床上倒了下来,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声音也懒洋洋的,说,“不想收拾了,先这么着吧。”
王一博挑了下眉,说,“不讲究了?”
肖战可是连酒店都要收拾的像家的人。
肖战烦的不行,到现在为止,他也不知道自己收拾东西回家的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要让他更进一步鼓不起勇气,痛快的离开却又忍不住优柔寡断,只要想一想王一博等会还要睡在他隔壁,肖战就更烦了。
干脆给自己一个痛快得了。
肖战猛地坐起身来,把盯着敞开的行李箱发愁的王一博吓了一跳,说,“怎么了?”
对方眼珠瞪圆了一些,灯光温柔,笼罩在他身上,像是格外偏爱,每一处都舒服到惹人心动。
肖战说,“我……”
王一博说,“嗯?”
肖战说,“我……”
王一博疑惑的看着他,说,“什么?”
肖战抬手捂住自己的脸,叹了口气,说,“算了,我自己收拾吧,你先去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王一博眉间的痕迹加深了一瞬间,又悄无声息的淡了下去。
他不再坚持,抬脚往门外走。
肖战的目光扫过来,定在他的后脑勺上。
王一博的手刚握上门把手,攥紧了,又松开,转身过来,说,“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肖战刚整理好自己飞快转移开视线的心虚神情,重新对上王一博的眼睛,唇边泛起一点弧度,像是他习惯性戴上的面具,说,“要说什么?”
王一博皱着好看的眉毛,看起来有点认真,说,“那天……那天晚上那种玩笑,下次不要开了。”
肖战的嘴唇颤抖起来。
他几乎是在一瞬间白了脸色。
王一博根本没有断片——!
肖战听见自己的声音,不可控制的变了音调,“你在说什么……?”
王一博盯着他的脸,说,“你不会忘了吧?”
肖战垂在身侧的手悄无声息的攥紧了,指甲深陷进掌心里,咬着牙,一字一句说,“你不是说,你断片了吗?”
王一博顿了顿,眼睫垂下来,说,“对不起。”
肖战闭了下眼,下唇被他咬出一个极深的白色印记,整个人看起来都可怜极了,像是孤掷一注似的——
“我没有在开玩笑。”
王一博呼吸一滞。
肖战在唇角边扯开一个笑容来,声音极轻,像是这样就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我只是,认错人了。”
这样一切都说得通了。
肖战想。
“抱歉,最近失恋了,那天晚上喝的也有点多,”找到了一个借口,一个可以用来掩盖真相的谎言,肖战便不断的添加东西进去,将它滚成一个雪球,不考虑任何后果的朝王一博砸过去。
“喝多了,就把人认错了,但还好你躲开了,谢谢。”
肖战说完,只觉得满嘴发苦,连抬眼去看王一博都好像失了力气,盯着深灰色的床面,喘了口气,说,“我……”
“肖战。”
王一博打断了他。
肖战低着头,轻轻嗯了声。
王一博走到床边,伸出手,动作极轻的在肖战的后脑勺摸了一下。
肖战愣住了。
王一博的动作不太熟练,但至少没有做错,把肖战往自己的方向搂了搂,面颊刚好贴上腰腹。
“跟你没有关系,是对方没有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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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者之爱6
这似乎是肖赞第一次拒绝王一愽,在黑暗中他用力握住了少年的手,他很想看看面前人的表情,只是月光暗淡,他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少年也保持安静,再也没有回应他任何话。
直到第二天他安静的背起书包推开家门,才终于在离开之前站在玄关门口温和的说:“我走了。”
肖赞还系着围裙,少年的新学校离家只有一个十字路口的距离,不再需要他接送,他看着王一愽点头离开的样子,像看到一只在冬季停留在他家屋檐下的鸟在春季复苏时展开翅膀,原来这只不知名的美丽的鸟有如此洁白有力的翅膀。
他的心里涌现出,不明来由又无法压制的失落感。
肖赞荒唐的发现,他似乎比少年需要他的照顾,更需要少年的需要。
他对着镜子掀开身上柔...
这似乎是肖赞第一次拒绝王一愽,在黑暗中他用力握住了少年的手,他很想看看面前人的表情,只是月光暗淡,他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少年也保持安静,再也没有回应他任何话。
直到第二天他安静的背起书包推开家门,才终于在离开之前站在玄关门口温和的说:“我走了。”
肖赞还系着围裙,少年的新学校离家只有一个十字路口的距离,不再需要他接送,他看着王一愽点头离开的样子,像看到一只在冬季停留在他家屋檐下的鸟在春季复苏时展开翅膀,原来这只不知名的美丽的鸟有如此洁白有力的翅膀。
他的心里涌现出,不明来由又无法压制的失落感。
肖赞荒唐的发现,他似乎比少年需要他的照顾,更需要少年的需要。
他对着镜子掀开身上柔软的体恤,看到左侧腰上青紫一片的伤痕。这是昨天停电在桌角上撞出的伤痕,过了一夜,淤青更加吓人。
肖赞只看了一眼,就放下衣角,没有去理会它。
随便吧。
王一愽的新校服只是普通的有臂章的白衬衫,好在剪裁比初中要合身很多,即使这样,透过光线也能看到少年更细的腰线。
“老大,我突然明白我为什么一直找不到女朋友了!你这么帅!我走在你身边更像个土豆了!”五金喋喋不休的抱怨。
一愽弯了弯唇角:“怎么会有这么帅的土豆。”
一句话就把五金哄开心了。
他俩也是比较有缘分,从小学就是同学,到了初中是同班,一路延续到了高中,还是同班。五金线条比较粗,爱说爱笑,容易对某些事情产生极高的热情,也容易迅速丧失兴趣。截止到目前已经暗恋过两只手数不过来的女生,并且从来没有持续时间超过两个月。
其实新班级里还有七八个初中同学,开学第一天座位随便坐,他们这几个附中的就自觉盘踞在同一片区域中,这地方“靠窗靠暖气是一处风水宝地。”没想到新班主任是个极其佛系的老头,开学第一个月就让他们按这个位置坐了。
这让一愽比较放松,他如果扎堆在一群陌生人里会面不改色的自闭很久,他的朋友都知道博哥怕生,看着高冷其实容易害羞。
如今王一愽身边都是熟人,让他自在了很多。
他同桌是附中赫赫有名的睡神,每天上课就把课本立起来打瞌睡,可是成绩从来没有掉出级部前十,睡神自称他能边睡觉边听课,实在是个奇人。初中他是一愽的前桌,这次直接坐同桌,一愽诡异的觉得,只要睡神安安静静在他视线范围内睡觉,他就觉得世界和平无事发生。
五金坐在他前面,王一愽一喜欢坐在窗户边,他偏偏喜欢躲在两个窗户中间的窗帘后面,听说这个地方特别隐蔽,适合看小说打小抄……他同桌是附中的校花,但是这妹子比王一愽还高冷。
“好歹博哥还热乎乎有点人气儿,这妹子我就从来没见她笑过。”仙女因为过于高冷有了一个特别接地气的外号,人称“冰棱子”。
这两座冰山在这边镇着,睡神整天睡眼惺忪但是相貌神似最近出道的当红小生颜值满格,五金也……至少五官端正。他们身后坐着的大李白和小李白是体育特长生,长得浓眉大眼身材高挑十分很精神。直接导致附中党这边成了班级颜值巅峰区域,新班主任李老师一进门就笑呵呵的说:“你们这一届是我带的学生里颜值最高的一届!”
“就是别早恋!一切都好说。”
王一愽没费什么劲就喜欢上了这个瘦巴巴的白发老头,唯独他说话带点口音,“n”“l”不分,小王听得别扭总想纠正他。
别的事宜,一切顺利。
十六岁的王一愽开始了他的高中生涯。
肖赞心情却持续低落,他上着上着课接到了王翌的电话。
“什么叫钱都给你了?什么时候?”
那天他自以为是的口口声声要求少年放下怨恨,而少年也真的不声不响的把所有的赔偿金都汇给了王翌。他似乎真的不“恨”了,没有询问肖赞的建议,甚至过后也没有告诉他。
这决定干净利落的,带着少年特有的纯粹和义气。
可是肖老师并没有任何欣慰的感觉,复杂的情绪让他不想再听王翌讲下去,也没有回应电话那头“以后小博的生活费我每个月打给你”的提议,他垂着眼睛挂断了电话。
肖赞觉得,自己和王翌,这些成年人,都是少年的世界里,并不美好的存在。
王一愽放学回到家,发现家里发生了一些变化。宽敞卧室里的双人床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分上下两层的实木双层床。肖赞站在他身边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小啵,我暂时不能给你一个属于你的空间,只能这样了。”
“这样你会不会舒服一些呢?”
“这样可不可以不住校?”
他明白青春期的男孩子需要一些自己的空间,只是在寸金寸土的城市,空间感实在有些昂贵。他只能割裂局限的空间,至少这样,睡觉的时候,少年的视线范围里,不会再有他的身影。
新床被人用心铺了柔软的床垫,可是一般倒头就睡的王一愽今天却失眠了。怕在上铺休息的他不习惯自己睡,肖赞特地把夜灯调到最亮,屋里充斥着暖黄色的柔软光线,可是一愽依旧睡不着。
说不清心里为什么空落落的。
他忍不住支起身,向下探头。
把床弄回来的肖赞已经筋疲力尽的睡着了,皱着眉,好像在梦里受了什么大委屈。他的睡姿还是不算老实,睡衣都卷了起来,细瘦的腰暴露在暖光中,还有那一片显眼的青紫色。
王一愽从侧面翻下床,他腿长,梯子只需要蹬一下。
他坐在肖赞床边,俯身仔细查看睡梦中的人腰上的伤痕,淤青扩散的范围还有点大,王一愽伸出手把这人的睡衣更掀起来一些。可能是因为他的手太冰,把睡的并不踏实的肖赞给惊醒了,他睡眼惺忪的支起脖子看清床边坐着的人是一愽就放松的瘫回去,口齿不清的嘟囔:“怎么了?小啵还不睡……”
一愽的手指划过他的腰腹,语气暗哑的问:“怎么伤的?”
觉得有点痒的肖赞朝着他蜷缩起来,不认真的应付着:“昨天磕的,睡吧,好困。”
小区门口的小药店兼杂货店是24小时营业,少年带着帽子走进去的时候,看店的小哥都已经在打瞌睡了,他听到响声惊醒,看到正站在店里发呆的帅哥,就强打起精神,深更半夜慌忙买药的桥段小哥见多了,熟门熟路的推荐:“避孕 药左拐第一排!”
王一愽立刻回答:“不是!”他只是听了个词耳尖就红起来。
小哥了然一笑,指了指收银台边上最显眼的地方:“避 孕 套,超薄!”
王一愽忍无可忍:“我要红花油!”
小哥:“什么油?”
不能好了真的不能好了。
凌晨两点,肖赞睡的好好的,被王一愽摁住……涂药。
这人坚称淤青要揉开,他手又大又使劲。肖赞半坐着露着腰,双手从后面支撑着自己。这人被磕的时候哼都没哼一声,有人上药了就开始小声喊“啵!疼疼……哎哎,有点痛啊……你轻点。”
王一愽耳垂都红的滴血:“闭嘴。”
肖赞要出差也是被临时通知的,走的时候没来得及和王一愽打招呼。再不放心也只能留下足够的钱跟纸条,等小啵放学能接电话的时候,肖老师已经飞到了首都:“突然要出差啊,也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回去,新学校的食堂还习惯吗?晚上再饿就记得点外卖加餐哦。”
五金看着一愽沉闷的点头就问他:“你哥出差了?你行不行啊,要不然去我家住。反正我妈比喜欢我还喜欢你,啊——在她心里我就是个土豆!”
小李白两眼冒光:“别价!好不容易大人不在家,我们去网吧通宵吧!反正我爸光打麻将他从来不管我。老大跟我去网吧啊。”
王一愽兴致不高的摇摇头,拿下少年拽着他的手:“不去。”他还认真的叮嘱小李白:“你也别总通宵。别人管不管你都这么大了心里还没数?”
他这话说的不算好听可是小李白却没生气,还痛快的点头:“那行,我回家睡觉。新数学老师粉笔扔的跟暗器一样,我都没敢睡,今天也困了……”
昨天就失眠的王一愽今天依旧失眠,快十一点的时候却接到了肖赞的视频电话。他匆忙在第一秒钟接起来,赶紧摆好摄像头正对着自己,就怕让肖赞看出来他在下铺躺着,还枕着人家的枕头。
肖赞好像是躲在洗手间,朝着镜头里表情严肃的少年,快乐的笑起来:“小啵,有没有想我!”他一笑或者一说话,浅浅的唇下痣就变得很明显。
视频里少年面无表情的回答:“有。”
“你不在我不习惯。”
他到最后都不知道视频是怎么挂的了,肖赞是真的很能说,絮絮叨叨的没个重点,让身体已经很疲倦的王一愽终于放松的沉入睡眠中。
好像,听到声音就安心了。
可是他并没有一觉睡到天亮,在凌晨三点多又猛地惊醒过来,他不知道自己在梦里看到了什么,只觉得心脏疼的厉害,一睁开眼眼角就有泪水滑下去。梦似乎延伸到了现实中,他忍不住喊了一声刚刚在梦中失去的人的名字:“肖赞!”
“嗯?小啵,怎么了?”
熟悉的声音让心跳还没平复的人心神宁静下来,他顺着声音摸出来已经滑到枕头边的发烫的手机,视频通话并没有挂断,只是转到了语音通过,那边的人还在回应他:“一愽?”
原来他睡着以后,不在身边的人也没有挂断电话,他还在独自加班,耳机里有少年轻浅的呼吸声。
重组家庭(21)
*王爸×肖妈,带着一对看不对眼的兄弟。
*web:让我来做家庭关系的调和剂。
【21】
肖战换了鞋,洗手出来的时候王一博还保持着那个姿势,坐在沙发上没动。
饭还没好,肖战走到沙发边上坐下,瞟了一眼王一博。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肖战靠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你怎么也回来了?”王一博转头看了肖战一眼,笑了下。
“……”
回来是因为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还装?还装!
“你俩别看手机啦,过来吃饭啦。”肖妈妈在厨房端出最后一碗菜,两个人手机一丢,过去坐下了。
手忙脚乱的,肖战吃完...
*王爸×肖妈,带着一对看不对眼的兄弟。
*web:让我来做家庭关系的调和剂。
【21】
肖战换了鞋,洗手出来的时候王一博还保持着那个姿势,坐在沙发上没动。
饭还没好,肖战走到沙发边上坐下,瞟了一眼王一博。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肖战靠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你怎么也回来了?”王一博转头看了肖战一眼,笑了下。
“……”
回来是因为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还装?还装!
“你俩别看手机啦,过来吃饭啦。”肖妈妈在厨房端出最后一碗菜,两个人手机一丢,过去坐下了。
手忙脚乱的,肖战吃完饭一个人待在房间里的时候,觉得自己好像有点矫情。
好像很久没有这么冲动的时候了,觉得有点反常,也有点幼稚。
王一博的房间里隐隐约约传出什么比赛的解说声来,他没什么别的爱好,要么就是看看摩托车比赛的视频,要么就是一个人坐在地上拼乐高。
家里拼完的、没拼完的都还有一堆,闹腾的弟弟每次只有在拼乐高的时候才会偶尔安静那么一小会儿。
反正自己一回来,什么心态也就被王一博看破了,现在还端着也没有意思了。
只是,他这样,又是什么意思呢?
肖战轻轻叹了口气。
次日清晨不到六点。
肖战被开门关门的声音吵醒,拿过手机一看,五点四十几,想着可能是王叔叔或者老妈出门买菜去或者晨练,没在意,翻了个身继续睡。
起来的时候家里还是很安静,王一博的房间门关着。肖战洗漱完了那个房间还是没什么动静,他接过老妈递过来的稀饭坐在餐桌边上,看了看桌上有什么咸口的小菜。
“他还不起啊?”假装随意的那么问了一句。
“他?在阳台看报纸啊。”肖妈妈指了指阳台上王爸爸的背影。
“不是……王一博。”肖战低着头说的,不知道为什么还有点不好意思的感觉。
“走了。”肖妈妈转身进了厨房。
“走了?”肖战愣住。
“出差,到上海去了,说是时间有点久,好像起飞挺早的吧,就回家来收拾收拾,这个点在等着登机了吧。”
“怎么突然出差啊?”
“说是总公司那边有点什么事情,我也没细问,问了我估计也不懂,反正他说急事,就说了下,别的我也不知道了。”
“去多久啊。”
“十天半个月的吧,他说他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回来,事情处理好了就回来了,要看总公司那边怎么说。”妈妈在肖战对面坐下来,“你怎么突然这么关心了?”
“做哥哥的随便关心一下。”肖战端起饭碗,“这样就没人跟我抢饭吃了。”
“是嘛。”肖妈妈笑了笑。
人家都说,养猪养两头,抢食才有趣。
王一博出差去以后,肖战就觉得挺没劲的。
虽然以前很多时候在家里就是忙着应付王一博的动手动脚,在自己那边住着的时候又要去面对那些不得不面对但是很多时候肖战都想逃避的问题,但是他不得不承认,他好像已经习惯王一博在自己身边了。
上班的路上,遇到红灯,肖战缓缓把车停下,两手都扶着方向盘,他看着路口的那个交警。
王一博是不是已经起床了,是不是准备要开始他的工作了?总公司怎么了吗,为什么这么着急要把人叫走呢?可以打个电话问问吗,会不会打扰到他?就以哥哥的身份问吧,说家里要知道一下什么时候回来吗,可是妈妈说他走的时候也没说什么时候会回来。那去这么多天的话衣服带够了吗?会好好吃饭吗?晚上睡觉会……
“前面的走不走啦!!!”
后面司机的一声暴喝吓得肖战一激灵。
红灯早就变成绿灯了,眼看着路口的那个交警都叉着腰朝自己走过来了。
肖战连忙踩下油门,继续往事务所开了。
看着肖战在办公室无所事事了一早上,净是开手机关手机拿起来放下去,助理也是纳闷了,最近自家老板怎么越来越反常了?
中午到了饭点,助理本想问问肖战中午要吃什么的,谁知道前台那边收到了肖战的外卖,助理去拎的时候有点重,正觉得奇怪呢,结果送进去的时候被肖战留下了,叫她一起吃。
“最近我们忙么?”肖战看了一眼外卖袋子上的小屁孩。
嚣张的表情,还踩着滑板,不能细看。不细看的时候就觉得只是个小孩儿,仔细一看这臭屁的表情,看不起谁呢?屁叽叽的,跟那美汁源的代言人似的。
肖战顺手就把菜品的外卖清单贴在了小绿孩的脸上。
小绿孩:???
“还行吧,单子还是要排一排的。”助理点点头。
“哦,那忙得过来么。”
“忙得过来啊……”助理内心在想,忙得过来是要再多接点单子吗?我这样说对吗?我是要害了所有同事了吗?
“哦,那你觉得,我要是走了,忙得过来吗?”
助理呛到,“我是要失业了?”
肖战扯了张餐巾纸给助理,“我是说我请假,或者出差一段时间,你们没问题吧?”
“吓我一跳。”
“适龄女青年的压力吗哈哈哈哈。”肖战笑起助理来毫不留情。
“还成吧,毕竟你接的单子和我们在忙的单子倒也不是一个水平的。怎么了,有事要走?还是咋了?”助理有点好奇。
“有没有什么要出差的单子,最好是上海那边的,是上海的就最好了。”肖战满眼期待地看着助理。
助理想了下,“上海……之前那个什么,就是他们那边那个霸王楼盘什么的,那个广告片,你不是给拒了吗?好像就那个了吧,不过人家还是有意向跟我们接触的,这几天还晾着没谈。别的……应该就没了。”
“你说就是之前那个约了九点开始,最后十二点才开拍,然后还要硬塞个小朋友的那个?”
“……对。”助理心想你这区别甲方的方式还真的蛮别致的。
“那接触下吧。”
“啊?”助理呆住。
“接触下,就说我亲自飞过去谈。”
“啊?”
“啊什么啊?你下巴不好?”肖战疑惑的表情看了看助理。
“没有,我吃完饭就去约一下时间。”
“明后天吧,尽快。”
“……战哥,我们最近……是很缺钱吗?”
“不缺钱啊。”肖战不懂助理怎么突然这么问。
“那就是你变了。”助理低头扒拉饭。
“哈??”
是你不懂,无语!
肖战临时抽了两个人过来给自己打下手,请客吃饭,晚上还在加班,因为前期大量的准备工作都做得比较到位,所以用很快的速度就完成了王一博那边甩过来的宣传册任务。
助理和上海那边楼盘的负责人商量了一下,定在后天晚上,直接在上海见面。
说起来对方还以为是自己的诚意打动了肖战,毕竟之前那个宣传片拍出来在业内的口碑都不错,不过麻烦确实也很多,肖战突然的态度转变让他们也有点摸不透,不过能达成合作就是好事。
定好了机票,确定了时间,肖战和助理说这次自己一个人过去就可以了,叫助理在这边盯着点事务所里的事情。
助理也是觉得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以前出差他巴不得回回都带上自己,肖战又很多事情都懒得处理,总觉得这一次的出差,从一开始就很奇怪,后续的这些操作也很反常。
咋的了。
撇去无关紧要的流程,目的明确,脉络清晰,饭没吃一个小时,合作就谈妥了。
肖战到底在这段拉扯里还是要点退路的那个,这顿饭是他的借口也是他的台阶。
他拿着那本宣传册的草稿敲响王一博房间的门的时候,不到晚上九点。
没有声音,几秒之后,门开了。
王一博愣了下,靠在门边。
“什么事?”
“客房服务。”肖战讨好地看着他。
“我没叫啊。”王一博没让。
“你叫了。”肖战上前一步,推开王一博,进了房间。
王一博歪歪头,这他确实没想到,把人放进去以后关了门。
“这么突然?”王一博不解。
肖战把宣传册往边上的桌子一扔,“来给甲方验收成果,当然着急,大客户。”
王一博过去捡起宣传册一看,能有什么问题,肖战这个名字就代表了极高的水准,他一个门外汉又能看出什么来。
“所以是为了什么过来的?”王一博带着点胜利者的姿态坐在床上,睡衣的领口不那么紧,隐约露出好看的胸肌。
“为了工作。”肖战把包放在一边。
“为了工作啊……”王一博看了一眼那本宣传册,“工作成果验收了,已经是下班时间了,我需要休息,请回吧。”
抬头看着他。
肖战点点头,“现在工作结束了,我不是你的乙方了。你重新问我。”
王一博笑了,“所以是为了什么过来的?”
肖战走到王一博跟前,扶着他的脖子。
“我想你了。”
“是吗?”王一博顺势扶住了肖战的腰,“用什么身份想的?哥哥?还是……”
“男朋友,可以吗?”
肖战把人一推,骑了上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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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表面):你说可不可以?
啵(内心):可以可以可以!
以身试爱(番外二)
祭司
>>Midsummer。
我出生的那天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雨。
我至今不知道真伪。
是旁人告诉我的,道听途说的真相。
雨很犹豫,像躺在脚边的蝼蚁。
我从缝隙里仰起头,捕捉残留的光线,我刚刚杀了人,漫天鲜血温暖了我的唇。
他们叫我祭司。
祭是什么祭,是祭奠的祭。
司是什么司,是司命的司。
Tracer说...
祭司
>>Midsummer。
我出生的那天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雨。
我至今不知道真伪。
是旁人告诉我的,道听途说的真相。
雨很犹豫,像躺在脚边的蝼蚁。
我从缝隙里仰起头,捕捉残留的光线,我刚刚杀了人,漫天鲜血温暖了我的唇。
他们叫我祭司。
祭是什么祭,是祭奠的祭。
司是什么司,是司命的司。
Tracer说你只是一个女孩,可我知道我能做的超越了性别。
我时常看到Tracer吃樱桃糖。
他细细地舔,慢慢地品,贪婪地咬,我好羡慕他,就像雅典娜嫉妒阿芙洛狄特,又不如那一只神笔画下了夺人性命的狂风。
林修,林伯伯,林叔。
你不该救我,更不该栽培我,我不喜欢这样紧锣密鼓的训练,嵌入神经的麻木比仿生人更痛苦,日复一日的机械,漂浮,脏过宇宙里最渺小的尘埃。
每次入梦。我都能看到自己的骸骨。被风干。
次日睁眼。长白光遮天蔽日。
触到枪柄那一刻,我射光了所有子弹。
轰鸣过后,白墙上绽放了无数黑洞,我张开嘴却哑口无言,石灰粉散落,涌出成千上万的蚂蚁,黑的,白的,血红的,霎时布满了整间屋子,我抬头,耳畔钝响。
我的眼睛失了聪。
>> Liars。
美国军刀。毒药。铁线。很多种枪。
我站在灯火通明的站台上,手起,魂灭,地铁从阴间开来,带走还在惊恐张望自己尸体的鬼魅。
兴奋渗进每一颗健康或衰败的细胞。我开始陷入这种嗜好。
当我走进一间房子,里面无论有没有尸体,我都能闻到血腥味,是从我内心深处流窜上来的绝望的苟且。
林叔说,你别灰心,你还有我。
林叔说,我想救你。
Tracer说不要怕,无非就是生死。
可我怕啊,死是什么感觉,死是没有感觉。
那没有感觉又是什么感觉。
林伯伯是父亲。
他把我带到了芝加哥,我看到了街头露宿的流浪者吞吐大麻,他们好快乐,我毫不犹豫加入了这份堕落。
我不想被挽救,我想尝试肌肤被时间凌迟的快感,就像那些不断融入身体的药物,溃烂在芝加哥最美的街头,不留一点痕迹。
我不是处子,我掰开了我的人生,既然你们想要,那我觉得酒精麻醉的肯定不是月亮,而是太阳。
我又看到Tracer了。
他在翻那个人的照片,即使模糊得不像真实存在,他也像朝圣一样爱慕。
那个叫肖战的名字,俘虏了Tracer的一切。
XIAO。
你是谁啊XIAO。
为什么Tracer对你那么着迷,他看着你的照片安慰自己,高潮,释放。
你到底是谁。
我看不清你的脸。
你的下眼睑是瑰丽的毒,无疑是毁天灭地的春药,你那么坏,你又那么好,我到底是应该恨你还是爱你,如果杀你可以用骨刺吗,骨刺很硬,它钻进了我的手腕,痛得像万根钢筋钉入骨髓。
我的喉咙哽咽着,呜呼着,我美吗。一定是瑰丽夺目的吧。
我像一具无头艳尸。窒息的不再是氧气。
XIAO。
Tracer很偏执,你为何要带走他的独特,把他变成了你附属。
我的皮肤是小麦色的,他们说这是最健康的颜色。
我却觉得丝丝阴森,处处凄凉。
我不想开枪啊。我只是一个女孩。
为什么要我开枪,脑浆迸裂就那么好看吗,你凭什么侵染我的底线,你不知道我有多暴戾吗。我随时可以划破你的大动脉。看你血流成河,太快乐,太快乐了啊。
可我为什么泪流满面。
我不喜欢Tracer,我喜欢我自己,泥土之下是三寸地狱,我从出生的一刻起就描绘了鲜血淋漓的宇宙。
可为什么Tracer有自己的信仰,我连一个可以爱的人都找不到。
骗子。
>> Cherry Candy
月光曼妙。
Tracer那么英俊,完美得不像是个真实的存在。
可他只爱那个人,那个赋予我们新生的,好看到令人颤栗的XIAO。
我突然想起了那年夏天,XIAO的枪在尚稚嫩的手中冒着硝烟。
我仰头看向那个想杀我的成年人,他的獠牙荆棘丛生,涎水挂满青苔,我不害怕,想死啊,真的想死。
爸爸妈妈不要我,Tracer遥不可及,往下六尺,透过水泥,那里才是真正的大地,鲜活的泥土里有虫豸,僵直的魂谋杀将死的魄,死比活着更畅快吧上帝。
XIAO开了第二枪。
他的发丝垂下来,有汗珠。世界上最漂亮的颜色都汇进那双眼睛里。
我想一把火烧了银河。
Tracer的手张开了,亮出的不是凶器而是灰色的心。
XIAO的指尖有星光,是樱桃的鲜艳,在莹莹发亮。
我不知道怎么眨眼了,那团红色的萤火一点一点晕染Tracer的心。
灰变白,白生红,红幻化七彩,拉开整个黑夜。
可我呢。
万丈深渊下,尖刺锋利,赤黑的岩浆歼灭皮肤,我在暗无天日的时间里黯淡下去,黯淡下去。
睡了。
XIAO。我记得你了。
我在冰窖里度日如年,你怎么就不肯再多施舍一丝温暖给我呢。
给我呢。
>> Tracer&XIAO。
Tarcer说XIAO是他的命。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藏在衣柜的骷髅是假的吗,那只代表了狼藉的丑闻吗,我好痛啊。
肖战哥哥,为什么你只爱王一博一人,我就不值得被疼爱吗。
我是祭司啊。
午夜的恶鬼和我相关,狼狈的崩溃离不开我,我喝再多的酒吸再多的毒都换不来林叔的一句“你辛苦了。”
Tacer,你像宇宙的黑洞。
我赤身裸体接受现实的鞭打,你却成了最璀璨的那一位,我好讨厌你啊。
你笑得那么好看,成千上万的人为了你神魂颠倒,可是我就想撕开你的面具看看下面是一副什么样的皮囊。
时光荏苒,像无情的嫖客。
我一拳砸在墙上,鲜血渗进水泥,我不怕冷,也不怕死,可我就想见XIAO一面,为什么他的笑像天使,我想用我的血祭奠他的美。
肖。肖。肖。
战啊。战啊。
战。
你的美丽谋杀了日月星辰,你的禁欲亵渎了所有神灵。
王一博,你手上的鲜血还没够么,是不是都快把你的灵魂染黑了。
我对自己说,我是祭司,祭奠一切,唯独没有自己。
纽约无情。
在街头散漫的不仅是失落的灵魂,还有凋零的爱。
我不懂什么是爱,可我舍不得Tracer,我想把他做成木乃伊放在床头,he is so cool,像哥哥一样。
他每一次扣动扳机都是为了XIAO,他把喧天的思念刻在了可怕的夜空。
他说,肖战我爱你。
洛杉矶的的骚动藏不住加州的荒淫,Tracer已经不受控制了。
我也喜欢你啊XIAO。你太好看了XIAO。
你像启明星,是最旖旎的光。你全然不知情对吗。
华语是我最后的记忆。
XIAO救了我们。
我只有六岁。
十年后的今天,我十六岁,而你二十六岁,世界这么无情。比冬天的利刃还要残忍。
我的暗器用得炉火纯青。
你别问我,我像一叶扁舟,在世俗的交界处打沉了破烂的舸,涣散的意识熔于肮脏的水中,多么美啊对么。
是美的,一定是美轮美奂的。
我突然流下泪来。
我的咆哮没有声音,是被毒哑的抗议,把时间的罅隙震得粉碎。
我爱你啊,生活。
>> XIAO&Tracer。
XIAO。
Tracer的XIAO。
你知道吗XIAO,Tracer不是好人,只有你知道他贪婪成性。
心脏大动脉的跳动关乎性命,可如果没有XIAO,性格像尘埃,是笑话,Tracer就没有存在的意义,对吗。
你是不是也一样这么认为啊王一博。
突然有一天你说你要回国。
漠视黄金海岸的潮和摧枯拉朽的雨,夜幕降下,Tracer不是曳光弹,只是追XIAO的星座,撇去了大熊座的甜,汲取了猎户座的世俗。
最后沉淀汇集,把北斗星拽入了地狱。
特种兵训练营是地狱。
我才13岁,刚刚发育得可以怀孕。
Tracer说Xiao真好看。比颤颤巍巍扣动扳机时更迷人。
他的眼角有魅惑。
他的表情是砒霜。
我割开某一个大动脉时,鲜血喷在我的肌肤,比牛奶还要滋润,我的毛孔舒展开了,污秽我不拒绝,沉痛像是修辞。
为什么要给我这样的光阴。
我爱你啊。世界。
>> 祭司。
林伯伯说,你天赋异禀,适合杀人。
樱桃糖是并蒂的,我形单影只。
是啊Tracer,XIAO给了你樱桃糖,但我呢,你总是不肯分给我,你那么小气,可怕得像阎王,黑白无常的舌头好潮湿,我不想触碰。
为什么只有你能拿到糖。
我想杀了你。
林伯伯说,美国黑帮很狼,我们丝毫不怕。
这世上只要是我们想做的,就一定能做到,更何况是杀人这样的小事。
我十三岁生日的时候。又下起了肮脏的雨。
妈妈。我的妈妈呢。
爸爸。你在天堂好吗。
为什么我叫祭司。Preist。
我活脱脱地像一个正常人。
小麦色是健康的。我的呼吸是病态的。
你看到我腰间的伤痕了么,无论被捅了几次,只要我想活,我就能苟延残喘。
对了。我割过腕。可为什么我醒来的时候四周洁白。
消毒水令人作呕。我天旋地转。
我是祭司啊。
我用你的视觉听觉味觉祭奠罪恶的灵魂,再把按捺不住的畸形捶进循规蹈矩的三观里。
你怕了吗?
你必须怕。
时隔多年我又看到了XIAO。
他好美啊。美得让人想玷污。Tracer是不是已经体会了天上人间的销魂,把这样的瑰丽踏碎在胯下,让浓稠的液体烙下印记。
芝加哥不是一个良好的地方。
我忽然觉得痛了,我的身体开始僵硬,我的味觉在时间长河里枯萎了。
瞎了。
牙医说你这颗牙该拔。
可我不想听到骨头撕扯的钝响,那会置我于死地。
我的灵魂静静躺在你的眼角。
你在笑着,笑得没心没肺,转眼又哭,哭得歇斯底里。
我给这位漂亮的姐姐割喉时,她肚里的宝宝托梦给我说姐姐你得让我死的快一点,不然我会恨你一辈子,缠得你七窍流血。
我没有怕。我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我那么渴望。
就像皲裂的大地渴望雨露。毒液汹涌而来。
短暂的狂欢之后只剩万劫不复的地狱。
>> Angel。
XIAO。
Tracer找到你了。你眼里的星是毒品。
我的手在扳机里来去自如,你让Tracer三魂不见了七魄,夜夜笙歌。
你是原则,美杜莎不及你万分之一。
宙斯说肖战你秒杀众生。
Tracer在想你的每一个夜自我安慰。
全然不顾隔墙有耳。
我看不到,我不配看,他高潮的时候说肖战我爱你,你是等待我撕裂的维纳斯。
时光静好。我拿着枪,不顾扳机的冰凉。
月亮是画在脊背的殇,我又遇到XIAO,Tracer得逞了,XIAO的脖子里有他的吻痕,
我与枪和衣而睡。
它给我了足够的安全感,比黑白琴键的G大调更低沉,是最迷人的透明音调。
直到今日再见到你,肖战哥哥。
你比当年更性感,卷曲的头发是毒瘾,我爱你的洁身自好,我多希望你是我的亲哥哥。
爱情腌臜,我不需要。天上的月是黄的,蜡烛的触感那么烫,我连一盏残破的灯都不如,我只会杀人,我只想杀人。
我父母是谁呢,他们谁也不是。
我的鼻腔里有了灼烧的烟味,对不起我那么敏感。
我只是想要XIAO的樱桃糖而已。
王一博说,二爷,我爱你。
就可以卸下维纳斯的防备,脱光他的衣服,把床单撕烂搅痛最性感的魂。
你以为我的背叛是自愿的么。
他们说不透露林叔的消息也行,可我闻到了谎言的恶臭,天空那么喧嚣,藏在屋内的蝙蝠不咬人,只抖落毒粉,说,你真的不敢面对现实。
我再一次问自己,祭司是什么啊。
湖底的水草缠住了纤细的脚脖子,我以为我就要这样溺亡,可冷清月光进了地狱,把阿修罗的残忍化为乌有。
XIAO。
你就是那道月光。
你为什么要给我樱桃糖。
当年你也给了我糖。我想在我的心脏大动脉划个十字架。
枯萎的叶在春夏,不顾秋冬的萧瑟。
我不知道雨是不是还在下,我只知道静脉里的血开始回温。
我输了。可我的人生并非一败涂地。
Tracer说他面对XIAO时,宇宙到了另一个二次元,他好快乐。
尼古丁的焦油浸润了冰冷的手枪,透出的都是对肖战的爱。地心引力算什么。混入泥土都是蝇营狗苟。
尖刀插入肉体的感觉是钝响。像血脉贲张的月光。
我活的不如一具尸骸。我从十八层地狱归来。
我刀枪不入。
你们那么相爱。
我想撕碎一切来保护你们的恩宠。
多年时间沉淀成了空白。
可你爱他,他爱你,比圆月还澄黄,滴滴入魂。
对不起肖战。为什么我现在才知道。
你笑了。雨停了。天亮了。
我差点就忘了。
我还有个名字叫Ang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