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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婚后爱

对一个临时标记就不要抱太大期望了

*宋亚轩视角

1.

夏季的傍晚总是格外慵懒，附近杂货店的门半开着，在外乘凉的大爷拿着蒲扇穿着白色短袖，戴着老花眼镜看报纸。街上的声音被此起彼伏的蝉鸣声掩盖，只剩下一片静谧。

我赶到附近一家火锅店，看见我读书时为数不多的女性朋友似乎已等候多时，赶紧坐下来说“久等了”

她有个挺古怪的名字，知鱼，余知鱼。我和她是大二时认识的，我是学音乐的，她是学画画的，都是艺术生。可能是由于性格像，所以也挺聊得来。

“我初恋上个星期结婚了”她把可乐塞到我面前，自己拉开了一罐啤酒。“嗯？结婚？我这也是”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你初恋也结婚了？小宋你可以啊跟你认识好几年了我都不知道你有初恋”她一下愣住了，刚拉开易拉罐的手还悬在空中。“算是吧”我笑着想了想，“是爱了我十二年的男孩子，他要结婚了”

其实同性恋摆在现在，也没有那么常见。总还是有人不理解，歧视似乎是人类的本性，不了解的距离差导致了偏见歧视和恐惧。不过她是个对许多事都秉持着无所谓抑或是不见怪心态的人，我们一致觉得只要相爱无论对方是男是女都无所谓。

就像是曾经，他笑着对我说“同性恋？我只是喜欢你，你又恰巧也是个男生罢了”

余知鱼轻抿了一口啤酒，“是个什么样的男孩子？”

我开始琢磨起来。

其实我并没有那么了解他。我直到现在都能拿出高考时写作文的文笔来描述他，但我总觉得那些陈词滥调，用华丽外表装来修饰虚空内壳的话，实在是不适合他。想了很久后，我才开口“是个我很喜欢的男孩子”

十二年前，14岁的刘耀文红着小脸，凑在我耳旁说“轩儿，我可能有点喜欢你”

说实话，我很少用“爱”这个字，爱实在太过沉重，有多少人担得起这个字眼？但我清清楚楚，刘耀文，这个比我还要小的男孩儿，爱了我十二年。

十二年始终如一。

我印象中他唯一一次打架，是在一个下过大雨的午后。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所有人都知道“七班班长刘耀文跟同学打架了”。我和他家住得近，可惜不在一个班，放学后我会特地在校门口等他。

那天等到他时，已经是黄昏了。

他脸上贴着创口贴，看到我强扯出一个笑容。说实话，我当时很气恼，皱着眉头伸手抚了抚他嘴角的伤痕，“为什么打架？”。他扭扭捏捏的，半天不说话，见我手握拳头，才小声嘟囔起来“我们班那个男生...非要说你什么男宠，给老师塞了钱才能当上主唱的...”

“现在都初二了，你知不知道打架是要记处分的？！你不怕未来重点高中不要你？！”

他真的很傻。平时那些看不惯他的人，把他塑造成了一个无恶不作公报私仇仗着家里有钱胡作非为的恶人，那些流言蜚语传进他耳朵里，他也只是无比平静地“哦”了一声。

但偏偏，遇上与我有关的，他可以拿出十二分的热血和十三分的温柔。

刘耀文知道我不喜欢男生打架。其实，我只是不喜欢他打架而已。我放在心尖上的宝贝，凭什么挨别人拳头？我自己知道，我在他心里有一定的重要性，但是，太亏了。

我哪儿那么值得他喜欢。我宋亚轩也只是个普通人。

说实话，我当天真的又气又恼，扭头就走。刘耀文跟在我身后，跟了大半路，一言不发。走到交叉路口，他一把拽住了我的手腕

“宋亚轩儿...别生气好不好。我们班主任说了，这回放过我。你...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能原谅我”

那是十一年前。15岁的少年脸上写满了真挚。

谁抵得过一个平常做惯了傲气小班长的男生低下头带着撒娇的语气求原谅呢？

也许有人能敌得过。

但我宋亚轩不能。

我对他从来就没有什么悲伤或者不好的回忆。十二年前是如此，十二年后的现在也是如此。我喜欢他，一点也不比他来得少。

我的友人知鱼听得有些愣，“为什么，你们互相喜欢，却没在一起？”

我将嘴里那块鸭血咽下肚，“还不都是因为高中吗”

所有人都认为刘耀文会跟我考同一所高中。结果，他考了另一所重点高中。

我是以特长生身份被录取的。我记得我赶到他家，看着他桌面上的录取通知书时，我只想拽着他的衣领问他“为什么”

但我做不到，我从不是个会强求别人的人。我能和余知鱼成为关系很好的朋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我了解她，她也了解我。她绝不是冷漠的人，但却是个冷淡的人，那是种时常类似于事不关己的豁达。我是不会强求，而她是索性连求都不求，顶多问个缘由，然后站在所有立场想遍问题。

很多人觉得她是想得多，想得透彻。但我觉得不是。她只是喜欢憋着不说，她把一切都看得过于淡漠，就比方说感情，在我印象中，她唯一一段深爱到骨子里的也就只有她那位已经结婚了的初恋。

我问过她。她说，“我不爱他，至少现在绝对不爱，也不喜欢。只是年少遇见时，太过惊艳，一下让我记了好多年”

说到底我和余知鱼，并不是同一种人。

我还是有小孩子脾性，我也会发怒，也会不满意。

她，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可偏偏又是个十分敏感的人

我做不到像她那样自己默默承担。所以，我和刘耀文的分道扬镳，也是在我意料之中的事情。

其实我并不太会与别人共处，我天生缺少这种能力。或者说，这些年来，我身边都只有一个刘耀文。我家和刘耀文家住得很近，而偏偏重点高中又是反方向。他的高中在我家的方向，我的高中在他家的方向。

于是经常发生的一幕，便是我一个人走回家，而他和新学校认识的朋友勾肩搭背。我们路上遇见了，就如同从未认识过的路人一般。

冷战，两年。谁也没有宣告友谊的结束

2.

很快刘耀文就有名到了我们学校。

很多女生都慕名前去看看那所理科生较多的重点高中的校草刘耀文。

初中时，我被说成是受七班班长刘耀文保护的软萌小天使。到高中，我被说成是不善言辞独来独往的静默少年。后来读了大学，我被塑造成了热爱音乐的淡漠学长。

刘耀文也不例外。初中时，他被认为是充满少年侠气的未来之星。但到高中，他的人设开始逐渐走偏，把他想象成对某个人忠情专一从而时常忧郁的少年、把他当作多情的霸道少年、中二热血脾气差的讨厌鬼。再后来读大学了，各种关于他的谣言，肆意横生。

可有谁真的认识我宋亚轩呢。有谁真的认识他刘耀文呢。

谁明白刘耀文的温柔呢。

我们不过是被大人用金钱和时间包装出的商品罢了。

从初中起，就有个小传言

“七班班长刘耀文和一班的宋亚轩是青梅竹马”

到了高中，两所重点高中，一个长相英气的校草，一个长得秀气的特长生

理所当然的被“拉郎配”在了一起

不过，全世界只有我们知道，这才不是拉郎配。

只是我们的关系在谣言中疏远又递进。

我记得那是个傍晚，他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着小孩子打闹。我了解他，只要我肯开口，他就愿低头。

“我们和好吧”

“好”

就像是排练了无数次那样，几乎脱口而出，没有迟凝，就连一秒钟的停顿也没有。

后来大家都知道我们是朋友。但只有我们知道，我们中间已经有了一丝隔阂。那是我们在彼此生命中缺失的两年所造成的。彼此最重要的青春期，我们错过了。

“所以说，小时候约定过的一起考高中、大学...都没有实现？”余知鱼看向我。

“嗯。也许每个人小时候都跟某个人约定过要一直一起走吧？但最后走着走着就散了，甚至都没有到回忆尽头”我笑着看着她，“所以我从来不信有什么地久天长”

“他还爱着你吧”余知鱼一手托腮，把火锅里我喜欢吃的菜夹到我碗里。我向她道谢完，点点头，“更糟。我也还爱他”

我在余知鱼这个女孩儿面前总是格外坦然。坦然到让我觉得我喝了吐真剂。

“我从没忘过他。他太坏了”我用纸巾擦了擦手，不自觉笑了起来，“他成功在我心里占据了一定高度，导致我心里再也没闯进过谁”

我和余知鱼认识时已经是大二了，她是个宅女。

她不知道刘耀文经常大半夜不回学校宿舍，跑到我们学校来找我。

我现在都记得一清二楚。那天刘耀文打电话给我，说太久没见了有点想我，让我出去跟他见一面。

他拽着我去了夏日祭。我们喝了点酒，他酒量比我好得多，我可能是有些醉了，头靠在他肩上。他问我说“我抱你回去吗？”，我摇摇头。

我想和他一起看烟花。

我想那时候，喝得醉醺醺的我一定满身酒气，脸上多半也是红彤彤的，我不胜酒力，稍微一点酒就能让我晕头转向。那天人潮拥挤，我们站在桥边，等着烟花。我记得我迷迷糊糊之间亲了下他的脸颊，烟花绽放时，他的手扣住我的后脑勺，狠狠吻了我下。

“刘耀文儿，我真的很喜欢你”

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宋亚轩儿，我果然还是比较喜欢你”

那天过后，

我们很有默契地闭口不谈。恢复了像以前一样的生活。

不在同一所大学，刘耀文偶尔会来找我，周末一起吃个饭，一起出去玩。

余知鱼听到这里才微微皱着眉头，“是不是就是那个逢年过节都给你送礼物的男生？”

我点点头。她脱口而出了一句脏话，“宋亚轩儿小甜心你想啥呢，那个男生又帅对你又好你们又情投意合，为什么不在一起？”

我知道余知鱼在讲什么。

不知道有没有人看过蒂姆波顿的电影《大鱼》。电影里，爱德华为了追到桑德拉，在她的宿舍前摆满她喜欢的花，用飞机在空中对她告白。

那是一种浪漫而疯狂到极致的追求。

那是大四我生日时。他突然打了个电话给我，让我去学校的那片林荫道。我刚走出去没几步，一个男生递了封信给我，他说“信别拆”

一路走过来，我收到了7封信，34朵玫瑰。

刘耀文站在我面前，抱着吉他，哼着《告白气球》

我开始一封信一封信的拆开

“我的青春乏善可陈，自始至终，只你一人”

“你太过坚强，太过温柔，你趋近于一切美好”

“我不善言辞，反正，我喜欢你就对了”

“愿你永远快乐，永远热泪盈眶”

“永远走在熠熠生辉的路上”

“生日快乐”

“我爱你”

3.

“他一定很爱你吧”余知鱼用手戳着空酒杯，“好遗憾啊...要跟他结婚的那个女生，肯定很好很棒吧？”

我笑了，摇摇头，“没有”

余知鱼懵了，眨巴着眼睛看着我。我从包里掏出一张请帖，递到她面前。她愣了，眼里从迷茫转为惊喜。

“我记得，大四时答应过你的。以后的婚礼，必须喊对方去”

“我和刘耀文下个星期结婚”

“别忘了来啊”

*纯属虚构

*勿上升

*bgm:荒唐的羊-曾轶可

 

耳机流淌着悠扬的琴音，不经意地就跟随着用鼻音也轻轻哼起同样的旋律。

一曲毕，宋亚轩深吸了一口气，合上双眼，按着耳机的双手顺势垂到身后，撑坐在草地上，脸也随之扬起，沐浴在阳光里，周身镀上了一层金光，耀目得令人咂舌，却不自知。

正午时分，还在操场的人不算多，偶有三三两两的女生经过，但都只敢红着脸低声讨论，没有谁敢靠近。

记得在宋亚轩刚高一入学的时候，作为艺术生进来的他，在新生联欢晚会上一曲成名，加上和歌喉同样优秀的外表，干净清雅的气质，此后情书和告白是一天没断。

但是这一切仿佛都和他没关系，被情书塞满的桌柜一动没动，就算自己的书没地方放，也从不去碰触柜筒里的书信，直到升了高二，换了教室书桌，那一桌的书信才被新生清理掉。

也有胆子比较大的女生不甘心，当面把宋亚轩截住，双手递上情书，怕他还是会不看，干脆结巴着大声说着喜欢。收获是得到了宋亚轩的一眼一微笑，那是个只牵动两边嘴角的微笑，礼貌而疏离。甚至没看那封信一眼，“谢谢，我不早恋。”略微点了一下头，便侧身走了过去。

这件事很快就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知道了宋亚轩是个只能远观的镜中月，水中花。故而告白和情书总算是没再出现在他生活里了，只是隐匿在周遭爱慕的眼神还是丝毫没有消减。

 

阳光洒在宋亚轩脸上，他仿佛天生就晒不黑，皙白的皮肤甚至在阳光下能看得见细小的茸毛。强烈的日光透过眼皮，照射得眼睛出现了青晕，宋亚轩刚想抬起手背挡一挡，头顶却被一片暗影覆盖。

微眯着未适应光线的眼睛，只朦胧看到是个男生的笑脸，而且是倒着的。意识到有人进入到自己安全区域，宋亚轩立马坐直。他绕到宋亚轩跟前，才看清这男生是个精致帅气的少年，宋亚轩长相也很精致，但是两人的感觉又很不一样。一个冷冽如风，如清泉，另一个则如当空的春日，如暖阳一般。

原本诗一般的画面，在少年闯入后，却更是意外地合适，更似一幅添了色彩的画卷。

周围的女生刚开始阻止刘耀文——那个少年走过去，但是一看到他的脸就羞得说不出话来，没想到终究会呈现如此赏心悦目的一个画面，此时更是内心雀跃，却不敢吭声。

 

逆光而立，阳光勾勒出少年人的轮廓，一阵微风，把刘耀文白衬衫上被艳阳炙烤过的味道，带到了宋亚轩鼻前，是太阳温暖的味道。刹那间宋亚轩有些恍惚。

“你好，请问校务处怎么走？”刘耀文说着，伸出手想给宋亚轩借个力站起来。

意料之中，宋亚轩选择性忽略了，自己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草屑。

“那边。”

宋亚轩手指着一个方向，目光却看进刘耀文眼睛里。刘耀文双眸目色偏深，常被以前的同窗好友玩笑道，如一汪深潭，能把人吸进去，加之微翘的眼尾，被誉为潭底勾人的海草，致人溺毙。

奇怪，这个人明明没在笑，看着自己时，眼底却好像总有一丝笑意。

没有太多时间让宋亚轩多想，午休结束的铃声叮铃铃响起，他便往数秒前自己指着的教学楼方向走去。

“我叫刘耀文，你叫什么名字？”见宋亚轩要走，便疾步跟上：“你也是高一的吗？我是新转校过来的。”

在这个年龄，年级被小瞧了，可是不能容忍的。再者，宋亚轩瞄了一眼刘耀文，比自己还矮半个头。

“高二。”

本来见宋亚轩实在冷酷得要紧，刘耀文已经放弃搭话，却不成想对方突然吭声了，立马受到鼓舞，又追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

“教务处到了。”

顺着宋亚轩的目光望向头顶“教务处”三个字，等回过头来，宋亚轩已经走出五步之外了。刘耀文呆呆地看着宋亚轩瘦削的背影，直到他走到走廊尽头，糊成一个看不清的虚影，才回过神，自嘲地笑了笑。

虽然高冷得可怕，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点可爱。

 

“呀——！！”窗外是响彻天际的尖叫声，应声望出去，是刘耀文抢到球的瞬间二步半上篮的流畅连贯的动作，难怪激起一浪浪的尖叫。

才短短几个月，刘耀文就彻底在学校里成了名人，一个是由于他在各方面的优异，无论是外貌、成绩还是运动，都无一例外地出色；另一歌原因，则是他和传说中只能远观的宋亚轩的“亲密无间”了。

宋亚轩终于遇到了人生中第一个他无法拒绝，或者说，就算拒绝了也会被忽略的人。这个人除了要有好看的皮囊和有趣的灵魂以外，大概更重要的就是没心没肺的缠人功夫了。

在队友的欢呼簇拥着走去场边的刘耀文，还是一眼就注意到了二楼窗边的宋亚轩。

“亚轩！！”球场上的少年大声朝楼上呼喊着，努力挥舞着修长手臂，明明远远地看过去，只看得见他的大致轮廓，宋亚轩却感觉他近在咫尺，甚至能想象到他明媚的小脸和额角的汗珠。

宋亚轩又有些微怔，就这样定定地远远看着他，没有给予回应。刘耀文温柔地微笑着，也一动不动地立在操场中央看着他。两人就这样静静对视了数秒。直到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关注，宋亚轩才回过神来，刷地把窗帘拉上，脸颊有些微红，可能是被晒的，心跳有些快，可能是被吵的。

 

然而安静了不到五分钟。

“亚轩，下午放学记得等我一起走。”

刘耀文现在进出宋亚轩的班级已经驾轻就熟，进门后直接走到正在擦黑板的宋亚轩身旁，小小地捏着宋亚轩的袖子摇了摇：“昨天我们班拖个十分钟堂你就不等我，我记住你了啊宋亚轩。”每次都说会记恨，但是从来都是转头就忘了，仿佛宋亚轩对他怎么冷淡，他都不会生气。面对宋亚轩，他就像是一头摇头摆尾的小狼崽。眼神干净清澈，语气总是那么温暖，但是霸道起来又不容置疑。宋亚轩视其他人如无物，刘耀文视宋亚轩砌起的那堵屏障如无物，总是轻易地擅自跨过那道防线去靠近。

宋亚轩抽回袖子，不理会他，继续擦着黑板。而他也不需要宋亚轩回应什么，习惯了不会得到回应，刘耀文便摆摆手起身要走，走到一半又突然转回身，抬手揉了揉宋亚轩的头发，清澈的眼睛带着温和的笑意：“我很快就会比你高啦。”

没等宋亚轩回过神来，便又溜走了。

宋亚轩感觉自己头顶被揉成鸟窝，恼羞得一时忘了手上的粉笔屑，就动手去整理头发，一整就一头的粉末，更是恼怒，扔下黑板擦就大步往洗手间去了。教室里的其他同学都面面相觑，没见过宋亚轩如此有情绪波动的一面，顿时间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

 

说起身高，或许是因为当初第一次见面时，宋亚轩那不经意地一瞥，激发起了刘耀文的熊熊壮志，每天都风雨不改地打球。几个月来，除了真的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飚高以外，还收获了一大堆迷妹，情书收得也不比宋亚轩当初的少，但是和宋亚轩一样的是，都把这些拒之千里之外。

不一样的方式，同样的效果。

刘耀文没有忽视那些情书，而是一个一个地塞便利贴进去回复：

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了，谢谢你的喜欢。

• 叠放整齐的一大摞情书都在刘耀文回到学校前就分别被拿回去了。

但是刘耀文除了黏宋亚轩黏得紧，也看不出有特别关注的异性，大家纷纷都说，藏得深藏得深。更有同学开玩笑地说，这不正在热烈地追求宋亚轩嘛，不过这说法被大部分人当成笑话而没人深究。

 

“欸，宋亚轩，他们都说我在追求你耶。”升上高二的刘耀文身高已经比宋亚轩高出好几厘米了，搭着宋亚轩的肩一点也不显怪异。一边调侃着还一边把手臂收紧，快把宋亚轩整个扣进怀里了，还低头逼视着他。

这大半年的时间，刘耀文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终于获得了宋亚轩的默许，在肢体接触的时候不再推开他。但现在靠得实在太近，只要宋亚轩稍稍一抬头，嘴唇就能碰上的距离。

“你是有肌肤饥渴症吗？”说着一掌把刘耀文的脸推开，推得脸都变形了那人才肯罢休退开。

但是不到一秒，刘耀文又贴回去，整个人挂在宋亚轩肩上，“是因为你太可爱了。”

收到宋亚轩的一记眼刀，刘耀文笑得更开了。现在宋亚轩的话和表情都多了很多，尽管都是在吐槽和怼他，但是总觉得整个人有生气多了。就像现在，脸被气得红扑扑的，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把。

然而刘耀文也真的这么做了，看到宋亚轩快要气炸，赶在他爆发之前，还不知死活地感叹了句：“软乎乎的。”然后立马笑着跳开去了。

 

宋亚轩的这些改变除了刘耀文，大家也慢慢发现了。

刘耀文从宋亚轩高二串班串到他高三，整个班也没谁不认识他了，有时他来还会有同学分他点零食吃。以前宋亚轩是从来和这些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的，但是刘耀文总是得到什么吃食，都分他一半，刚开始他不理会，刘耀文也不理他要不要，硬塞给他，久而久之他就懒得拒绝了。

一次刘耀文刚分到颗大白兔糖，就直接掰了糖纸递到宋亚轩嘴边，宋亚轩当然没直接下嘴，还是用手接过来再放进嘴里的。

但是这也已经足够让人惊讶的了，高岭之花吃大白兔糖，周围的同学下巴都快掉地上了，却还要装作一点也不奇怪的样子。吃小零食的宋亚轩和平时很不一样，眨着清澈的大眼睛，嘴巴一动一动的，像小绵羊一样绵软温柔。此后他们吃东西也会问一下宋亚轩要不要，但是宋亚轩都几乎只在刘耀文在的情况下才吃一点。

而有些高一时被宋亚轩拒绝过的女生，听说宋亚轩看起来已经不会拒人于千里，感觉自己又有希望了，导致最近在路上堵他的人又多了起来。

这天刚放学，刘耀文他们班又拖堂了，宋亚轩便在楼梯转角处等他。几个女生躲在半层楼梯下面窃窃私语了许久，才把其中长得最为娇俏可爱的一个推了出来，那个满脸通红的女生走到宋亚轩跟前，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

宋亚轩刚开始没注意到身前多了个人，当他一注意到的时候就觉得很不妙便想躲掉，“不好意思，借过一下。”

“宋亚轩......你等等！我......我喜欢你！”女生的手无措地捏着裙角，像是突然鼓起勇气，一口气喊道：“我喜欢你好久了！高一的时候我就跟你表白过，我觉得......你变不一样了，但是，变得更好了，我......更喜欢你了！希望...希望能和你做朋友！”

听到说他变不一样了，不自觉地又想起了刘耀文，对了，刘耀文当初是怎么拒绝这些的？

“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了。”说这句话时眼底的温柔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那女生却看得真切，脑海中浮现了一些她不愿意相信的场景，惊得她捂着嘴问道：“不会......不会是......刘耀文吧。”

一个念头忽地闪过，心里仿佛什么东西倾塌了，破碎地洒落在心尖上，撞击得宋亚轩的心脏剧烈而纷乱地响动着，心里想着：不会......吧？

嘴上也痴愣地回答道，“不会。”

但是内心的轰动则明显在强烈地否决。

女生松了口气，却又依然失落，张着嘴还想说什么，却被宋亚轩打断。

“不好意思，我赶时间。”宋亚轩等不下去了，几乎是逃着离开了这里，脑子里彷如一团混沌搅得他无法思考。

 

半层楼梯之上，刘耀文无力地靠着墙壁，手里随意地拎着还没来得及拉上拉链的书包，神色黯然。

果然，还是不可以吗。

 

晚上，大雨滂沱。

就像宋亚轩的心事，一下子哗哗打在心上，来不及排去，只能把他淹没。

刚开始吧，真的觉得他挺烦的，但是他不会被自己的冷淡吓跑，他总是好脾气地陪在身边。

那刘耀文呢？他是怎么想的。从一开始就没羞没燥地追着自己跑，总惹自己生气，但是宋亚轩发现自己也没真的和他生气过，他好像也都知道，所以才会不在意。

他是因为喜欢，还是只是觉得好玩？

作业原封不动地铺在桌上，只有笔记本的一页被粗鲁撕掉，揉成团，扔在一旁。

里面是满页潦草不断重复的三个字。

刘耀文。

宋亚轩的心脏好像被揪住了，有什么东西正在呼之欲出，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

 

深夜，雨停了。

刘耀文回到家，悄悄打开门，拖着一行水印静静走进浴室，脱掉湿透了校服。

淋浴间里温暖的水雾升腾，蒸得刘耀文眼圈泛红，模糊了视线。随意抹了一把脸，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匆匆擦干身子换上衣服便冲回房间。

拿起手机，翻出一张照片。

那是他转学第一天拍的，相片中的少年坐在绿草茵茵之中，仰着脸享受着阳光的沐浴，整个人干净得一尘不染。

曾经他每天看着这张照片都感觉心里满满的胀胀的，每天看着照片里这个人心里都像灌了蜜一样。

他不是冷淡，他只是比较害羞，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刘耀文无数次跟身边的人这样替宋亚轩解释，当然他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

宋亚轩其实心里比谁都要柔软，比谁都要敏感而缺乏安全感。

刘耀文拼命长高不是为了要和宋亚轩比身高，只是在遇到他之后，太想长大，太想变强了，想要保护敏感脆弱的他，想要把他紧紧搂进怀里。这些想法一刻不停地萦绕在脑海中，直到今天下午。

总以为自己什么都不想要，什么都不贪心，只想着陪在他身边就好。

但当听到宋亚轩说有喜欢的人那一瞬间，就像今晚这场猝不及防的大雨，把他从头到脚淋得凉彻心扉。

内心的挣扎让刘耀文的手止不住地颤抖，最后还是咬咬牙，按下了删除。

 

第二天宋亚轩踌躇了许久，还是去等刘耀文一起放学了。

去到见人差不多走空了，心里不免有些不解和失落，才想起昨晚没等刘耀文，那人也居然没微信问一下。这二十四小时仿佛消失了一样。

刘耀文的同桌认得宋亚轩，见他一个人站在门口发愣，就过来说道，“刘耀文今天发烧没上学，他没告诉你吗？我突然有点事，能不能麻烦你把作业带一下给他？”

听到刘耀文发烧了，宋亚轩感觉心里有只带毒的小虫，嗡嗡飞过，狠狠地咬了他心脏一口，酥酥麻麻的，而后越来越酸，越来越疼。自从昨晚辗转了一夜之后，今天所有的感受都仿佛被放大数十倍。

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把作业接过来的，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到刘耀文家的，意识回笼的时候已经按下了门铃。

开门的是脸色苍白，抱着被子贴着退热贴的刘耀文，本来病态的脸，在看到宋亚轩的瞬间更是刷地变得雪白。

“你...你怎么来了。”说着猛然捂着嘴退后一步，“别过来，会传染你的。”

“啊...呃，碰到你同学，叫我拿作业给你。”很平常普通的一句话，今天说起来，却感觉格外羞赧。

两人站在玄关处，一阵沉默，一个在内，一个在外，一时之间各怀心事，气氛出现了从来没遇到过的尴尬境况。

“你......现在很难受吗？”居然是宋亚轩先打破了沉默。

“啊？”刘耀文一下没反应过来，平时大都是他问什么，宋亚轩就回答什么，极少有宋亚轩主动说话，更别说是主动关心他。

“没有......就你平时不是很啰嗦嘛，今天病了居然没和我说，我以为你太难受睡了，现在看你挺精神，那我走了。”一口气说了四十几个字，宋亚轩脑部感觉有点眩晕缺氧，紧张得扭头就走。

“等等！”慌忙之际，刘耀文一手抓住宋亚轩的手腕。

宋亚轩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频率正在急速飙升，被握住的手腕仿佛被烧着一样发烫，不知道会不会被摸到脉搏，宋亚轩立马把手抽回。

刘耀文不自然地蜷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眼里闪过一丝痛苦。

 

“小文，同学来啦？”刚好碰上买完菜回来的耀文妈妈，打破了气氛凝固的二人，“小同学长得真俊啊，叫什么名字呢？”

“哎呀，你就是亚轩啊？今晚一定要留下来吃饭，小文可喜欢提起你了，每天饭桌上就说你的事儿。”

本来刘耀文在一旁看着，在长辈面前乖巧顺从的宋亚轩，觉得新奇又可爱，谁知道话题就绕到自己身上，忙制止到，“妈！”

“好好好，不说了，你们去玩吧，小文戴个口罩，别把小轩传染了。”耀文妈妈一把把宋亚轩拉进屋里，还给他拖鞋换，宋亚轩最不会拒绝热情的长辈了，糊里糊涂地就被推着进了刘耀文的房间。

 

只剩下两人，空气又瞬间降到冰点。

“那个...你把口罩摘了吧。我坐开一点，不会传染的。”说着就跑到书桌前坐着，心里的小鹿才跑得慢了些。

“不是给我带了作业吗？”

“嗯，还有一些拍的重点和提纲，有点多，你开蓝牙吧。”

“我去倒杯水给你。”解锁了手机刘耀文就出去了，又被他妈妈捉住不知道在交代些什么。

宋亚轩无聊滴刷着刘耀文的手机相册，很枯燥，除了作业就是游戏截图。在看到“最近删除”里有一张照片，宋亚轩便鬼使神差地点开了。

 

“在看什么？”刘耀文突然出现在身后的声音，惊得宋亚轩手一抖，点了删除。刘耀文看清他手里的是什么，立马抽回自己的手机，顾不上洒了一桌的水，在最后一个选框里，点选“取消删除”，再一气呵成“恢复”“恢复照片”，做完这些，才松了一口气。果然还是把他舍不得永久删除掉，所以才给这张照片和自己的心留了个缓冲的余地。

心定下来之后，才发现气氛安静得诡异。

“亚轩......那个......对不起，我不应该......”不应该喜欢你，不应该贪心，比起和你分开，宁愿一直和你做朋友，想陪在你身边，想看你一天比一天活泼爱笑。刘耀文懊恼极了，恨不得时间能倒流回到十分钟前。

看着宋亚轩的眼睛越来越红，怕是被气急了，刘耀文慌张得不知所措，想握着他的肩膀又怕他反感不敢碰到他，双手小心翼翼虚护在宋亚轩身侧。

下一秒却感觉到有个柔软的躯体撞进自己的怀里，双手还无措地僵在空中。直到怀里的人抱得更紧，脑袋在自己颈侧蹭了蹭，毛发扎得脖子刺刺痒痒的，全身仿佛停止流动的血液和思绪才凶猛地翻腾回流起来，随即便用尽全身的力气拥紧了怀里的人。

“你你你你，你知道你这样抱我是什么意思吗？......所以说，你喜欢的人，是我吗？”刘耀文不确定地不停疑问到，还是不敢承认这事实，“不对，我是不是烧糊涂了，你还是掐我一下吧，或者，咬我一口？”

宋亚轩没回答，没掐他更没咬他，只是憋着涨红的脸，在他嘴上轻轻啄了一口，表示回答。

刘耀文倒吸了一口气，也不管是不是梦了，无比珍惜地轻捧着宋亚轩的脸，低头吻了回去。鼻息交缠，唇肉和想象中一样湿软绵甜。这么真实的触感，不可能错了。

 

“宋亚轩，我喜欢你，第一次见到就喜欢了，很喜欢。如果可以的话，你......也能跟我说声喜欢吗？”前半句说得理直气壮，后半句反而扭捏起来了，其实就算宋亚轩不说也没所谓了，只要他知道两人都抱有相同的心情就足够了。

宋亚轩的脸已经红到不能再红，双目盈盈，眼神飘向别处，略带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鼻尖：“嗯，喜欢。”

 

再后来刘耀文问起宋亚轩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宋亚轩撇开脸不答，面无表情的样子若不是淡淡的红晕，真让人看不出他在害羞。

刘耀文嬉皮笑脸地追问着，宋亚轩只轻轻哼起了歌。

“只因阳光很好，你走过我身旁。”

思绪带回到第一次见面时，耳机刚好播到的这一段，看你是那一抬头，就看到的你，比正午的太阳还耀眼的你。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你入侵自己的领地，所以才会一点一点地为你改变。

“啊？什么？”刘耀文没听懂，还在一直追着宋亚轩要答案。

宋亚轩不理他，扭头继续走，刘耀文笑嘻嘻继续追上去，夕阳把两人嬉闹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

 

刘耀文离开他的唇后盯着宋亚轩看了两秒，见他愣愣的瞪大了眼睛，眼眶还湿漉漉的，没忍住笑了下，下一秒就被人拦腰抱住。

宋亚轩的脸埋在自己胸口，一低头就能看到头顶的发旋，刘耀文突然觉得内心变得柔软起来，回手抱住他，下巴在他头顶蹭了蹭。

刘耀文吐了口气，胸口躁动得厉害，他突然想到上一次似乎也是他们俩在外头罚站，也是这条走廊，那时候寒风吹得刺骨，怕他冷要抱他还被骂了，现在窗口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春风吹着舒服得很，怀里还抱着宋亚轩。

心里还没美够呢，宋亚轩突然推开了他，抬着眼睛看他。

刘耀文看他哭的睫毛上都沾着眼泪，伸手替他擦了擦，低声问，“怎么了？”

宋亚轩闭眼任他替自己擦眼泪，小声道，“你心跳声，很吵。”

刘耀文手僵了一下，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随即看着他笑，又把他拉进怀里，“还不许我紧张了？”

“那你为什么紧张？”宋亚轩的声音闷闷的，从刘耀文胸口传来，仿佛跟心跳声重合了。

“你觉得呢？”刘耀文反问。

“刘耀文……”宋亚轩从他怀里抬头看他，“你是不是喜欢我？”

无比熟悉的一句话。刘耀文现在可以肯定这句话的含义，并不是随口一问，不是从朋友的角度，也不用怀疑是哪种感情，当然不可能是什么该死的兄弟情，而是真真正正的爱情。

“我喜欢你，宋亚轩儿，早就喜欢你了。”

“多早？”宋亚轩似乎不打算轻易放过他。

似乎就像本能，人类的天赋，又或是出于防备，此时他像无数陷入爱情的人，也学会了问这种看似无聊没有意义的事情。

刘耀文认真的思索起来，从宋亚轩第一天转学，他们俩第一次打交道，第一天坐同桌，第一次刘耀文欺负他，第一次给他传小纸条，第一次拉他的手，第一次宋亚轩给他讲题……还有好多好多。

他们从触碰到彼此存在开始，不算长的时光里经历了无数的第一次，可在这条时间线上，刘耀文却怎么也找不到他第一次心动的节点。

“我不知道。”刘耀文坦诚地回答了这道其他人眼里的送命题。

却换来宋亚轩一个笑容。

刘耀文愣住了，他想起从前看王妈坐在沙发上看的电视剧，女主角一袭白裙，长发飘逸，逆着光回眸一笑，眼睛里的光彩如同星河，笑容温婉柔和，仿佛春风吹过，催开了人间芳菲，让人心生欢喜。

那时候他边看边在心里吐槽，什么辣鸡玛丽苏。

现在没有打光，没有摄像师调整角度，没有后期滤镜慢放助攻。只是宋亚轩对自己微微牵起了嘴角，只是那双平时难起笑意的眼睛稍稍弯了下，就仿佛催开了刘耀文心里不知何时种下的那一颗种子，彻底绽放。

这又是一个第一次，刘耀文第一次看见宋亚轩笑。

比他想象的还要好看，还要让他心动。

“宋亚轩儿，你再笑一个。”刘耀文大拇指轻轻划过他的嘴角。

“你怎么跟个流氓一样。”宋亚轩看了他一眼把他的手拍开。

刘耀文重新搂住他的腰往怀里带，“我就是流氓，”说着低头又亲了亲他的嘴角。

宋亚轩红着脸瞪他，捂着嘴生怕又被偷袭，之前明明是个不开窍又纯情的傻逼，怎么一开窍就像突然变了个人，宋亚轩怀疑这人是不是被附身了。

“刘耀文，你要是被控制了就眨眨眼。”

“？？？”

下课铃响起，教室里一阵躁动，班主任还在拖堂，隔壁班却有人走出来，宋亚轩惊得一把推开刘耀文，看他笑得贱兮兮的，踩了他一脚，满意的看着他的笑容僵了一下。

“刘耀文！！”爽朗的男声从不远处传来。

刘耀文看到朝这边走来的丁程鑫觉得头疼，这人为什么总是出现的这么及时？

“你一脸不耐烦干什么！”丁程鑫走过来瞪刘耀文，看宋亚轩也在顺势就搭上了他的肩膀，“亚轩，是不是这小子又欺负你！你跟哥哥说！哥哥帮你揍他！”

宋亚轩被他搭着肩膀觉得不自在，身体不自觉的僵硬，低着头抠着手指。刘耀文似乎是发现了他的不适，一把把他拉到身边，哥俩好似的揽着他。

“你别胡说！我们俩好着呢！是不是轩儿！”

宋亚轩闻言抬头看了他一下，又看了眼有些愣神的丁程鑫，点了点头。

“看吧！再说了你还揍我，你打得过我么？”刘耀文不屑。

“我这暴脾气！来试试！”

“丁程鑫，”略带严肃的语气从旁边传来。

丁程鑫一听到这声音就浑身发憷，虽然好听，但是可怕。

“……”丁程鑫身体僵硬的转身，心虚地看身后的男人，“马老师……你好啊……”

“又要打架？”马嘉祺推了推眼镜，似笑非笑的看眼前的人，“来我办公室一趟。”说着转身就走。

“操……”丁程鑫小声骂了句却老老实实地跟着他走，又想起了什么转头对刘耀文说，“你书包在我那，等我活着回来就还你。”说完还做了个合十祈祷的手势。

看的刘耀文替他捏一把汗，也不知道他怎么惹上马嘉祺的，三天两头请他去办公室喝茶……太惨了……

“你书包找回来了，”宋亚轩看他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决定给他点刺激，“今天晚上我看着你写作业背书。”

“不吧！！！”刘耀文哀嚎，这时候班主任终于下课，宋亚轩看他这样没忍住笑了下，转身进了教室。

“……”刘耀文觉得这人怎么笑得这么好看，不就是写作业么，写！！清华都能陪他考！！

“真是太奇怪了……”

“你念叨什么呢？”宋亚轩手里检查着刘耀文刚做好的物理试卷，看他趴在桌子上跟去了半条命似的模样，嘴里还念念有词。

刘耀文一只手盖住试卷不让他看，“我说你！太奇怪了！”

“我？”宋亚轩无法，只能偏头看他，“我哪里奇怪了？”

“我多久没做过作业了！现在居然还写额外练习！还是初中的！！”刘耀文觉得自己的智商被践踏了。

“高中的你会么？”宋亚轩反问。

“……”刘耀文低头看了看胸口，总感觉那里被插了一刀。

“你算算还有多久就高考了，你基础差就要从初中开始做，”宋亚轩拿过旁边的一摞试卷，“这些都是我从老师那拿来的，基础和重点题型我都挑了，你这么聪明，只要把这些都做完了，肯定就能掌握的差不多了。”

刘耀文听他滔滔不绝的说着，脑子嗡嗡的，他说这人今天怎么一下课就不见人影，原来是去要试卷了，回家的时候还以为是他的复习资料，还是刘耀文自己给他拎回去的，早知道半路就应该把这些试卷通通扔下车！！

“……”刘耀文被他的热情弄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什么叫自掘坟墓，这就是。

又不能不做，他看着宋亚轩楼上楼下的跑把这些试卷找来的，刚写完作业就在挑题目给自己做，刘耀文可不想让他的努力白费，回头他要是伤心难过，刘耀文可不得心疼死。

刘耀文叹气，“你可真行……以前被班主任按着我的头我都不学的，你可是第一个能让我认输的。”

“又不是什么好事！还当光荣事迹讲，把你厉害坏了。”宋亚轩拿开他的爪子，继续改他的试卷。

“我的光荣事迹那可多了，何止这一件！哪天有空慢慢说给你听！”

“……”宋亚轩心说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以前没发现呢。

“八十二。”宋亚轩把卷子递到他面前。

“可以啊这么高！”刘耀文音量拔高，语气里都是惊喜，拿过试卷左看右看，“帅啊我！”

“帅什么啊！初二物理才八十……”

“我初二时候也没考过八十多啊！！”

“……”宋亚轩就很想把他嘴封上。

“我不能白做！”刘耀文把椅子往他那边挪了挪，“你怎么也得给我点奖励啊，不然我学习没动力。”

“你学习的动力就是跟我一起上大学。”宋亚轩显然不吃他这一套，学个习还跟他讨价还价的。

“……”刘耀文抱着胳膊看他。

“……”宋亚轩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叹了口气回看他，“你要干什么？”

刘耀文听他松口瞬间精神起来，脸又凑近了些，逼得他往后退，手也搂上他的腰，张嘴含住了他的唇，轻柔的磨蹭亲吻。

宋亚轩被突如其来的亲吻亲懵了，手推搡了两下也使不上劲，感觉到有个温暖湿热的东西抵上自己的齿缝才惊得把他推开，脸颊飞上两片红晕头顶冒烟。

“我及格一次就给亲一次，行不行？”刘耀文舔舔嘴唇，得逞的笑。

“不行！”宋亚轩把刚刚的试卷糊他脸上，把他的脸推远了些，又从旁边拿了一整套给他，“做完！”

刘耀文笑嘻嘻地接过试卷，老老实实开始做题，心想你说不行就不行么？亲自己男朋友又不犯法。又反复回味了下男朋友这个词，心里美的要炸烟花。

怎么这么过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