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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马尾啊

【闲荆】我们一起养猫吧(上)


啊,没什么
[图片]


啊,没什么
null

提阿莫 Te amo

【燕闲】假如范闲能看到弹幕(五)

我明明是要写车的,怎么突然又开始写了这么多感情戏?!(自我反省)

这篇车太长了md写得我肾虚

但我觉得没写出我想要的xing张力 哎


片段

燕小乙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比心上人半裸着指着你说你不行更加糟心的事了。

甚至比小时候在死人堆里摸爬滚打更加糟心。

……


✔️在这里我要为燕小乙正名。

他其实不太监。

只是失去过太多东西所以不敢奢望

因为如果不曾拥有

就不会失去


所以这时候就要小狐狸主动(求X)了

(后续wb)


END

这里有几点需要关注一下


1、燕小乙已经知道范闲就是刺客,所以doi的时候避着他右侧后腰。

2、至于消失的弹幕,...

我明明是要写车的,怎么突然又开始写了这么多感情戏?!(自我反省)

这篇车太长了md写得我肾虚

但我觉得没写出我想要的xing张力 哎


片段

燕小乙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比心上人半裸着指着你说你不行更加糟心的事了。

甚至比小时候在死人堆里摸爬滚打更加糟心。

……


✔️在这里我要为燕小乙正名。

他其实不太监。

只是失去过太多东西所以不敢奢望

因为如果不曾拥有

就不会失去


所以这时候就要小狐狸主动(求X)了

(后续wb)


END

这里有几点需要关注一下


1、燕小乙已经知道范闲就是刺客,所以doi的时候避着他右侧后腰。

2、至于消失的弹幕,就当成是b站的弹幕一样,没过审hhh


这篇就这样完结啦hhhh

也是我该补作业的时候了(哭

多多点赞评论呀!

提阿莫 Te amo

【燕闲】一觉醒来我居然和死对头领了证(ABO)(下)

终于完结了嘿嘿嘿嘿


这次直接走外链别再屏我了我又没开车


本章燕小乙狂撩范闲(?)

你终于开窍了小乙,妈妈好欣慰!


正文:


燕小乙看着手忙脚乱眼神乱飘的范闲,不知怎的心情格外好。


但这好心情只持续到他的手机也响起来的时候。屏幕上是大大的“母亲”二字。


燕小乙吞了口唾沫,划开接听键的手抖得厉害。


我要说什么?要说实话吗?说我昨晚上喝多了不小心结了个婚?


不不不太直接了,妈身体不太好,得委婉点……


然而现实没有这么多的思考机会。


…… 


END


这个400fo点梗写了之后涨了将近50fo

这样我岂不是很快就...

终于完结了嘿嘿嘿嘿


这次直接走外链别再屏我了我又没开车


本章燕小乙狂撩范闲(?)

你终于开窍了小乙,妈妈好欣慰!




正文:


燕小乙看着手忙脚乱眼神乱飘的范闲,不知怎的心情格外好。


但这好心情只持续到他的手机也响起来的时候。屏幕上是大大的“母亲”二字。


燕小乙吞了口唾沫,划开接听键的手抖得厉害。


我要说什么?要说实话吗?说我昨晚上喝多了不小心结了个婚?


不不不太直接了,妈身体不太好,得委婉点……


然而现实没有这么多的思考机会。


…… 


END


这个400fo点梗写了之后涨了将近50fo

这样我岂不是很快就要写500fo点梗了?!(哭)


结婚证不能忘


说真的这个小乙哥太撩了 

我自己都要动心了m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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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阿莫 Te amo

【燕闲】凝露濯蕊(ABO)(三)

行吧行吧 lofter鲨我 这章怎么了被屏这么多次 明明二都没事

我太菜了 谁来教教我怎么写咬。。。

快要考试了 祝我取得好成绩prprpr


范闲醒来的时候已过了午间饭点,却破天荒的没觉着饿。


全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范闲仰面躺在床上好久才缓过劲来,扶着腰撑起身子,拿被子往身上一裹,喊人备洗浴水。

……

淀粉蛇床子 ,川椒狗骨烧

长夜扶龙入 ,思君暮与朝…… 


TBC


下章上高速 嘿嘿嘿期待吗

文中的那个公子还没想好名字 但在之后的情节里可能算燕小乙...

行吧行吧 lofter鲨我 这章怎么了被屏这么多次 明明二都没事

我太菜了 谁来教教我怎么写咬。。。

快要考试了 祝我取得好成绩prprpr





范闲醒来的时候已过了午间饭点,却破天荒的没觉着饿。


全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范闲仰面躺在床上好久才缓过劲来,扶着腰撑起身子,拿被子往身上一裹,喊人备洗浴水。

……

淀粉蛇床子 ,川椒狗骨烧

长夜扶龙入 ,思君暮与朝…… 


TBC


下章上高速 嘿嘿嘿期待吗

文中的那个公子还没想好名字 但在之后的情节里可能算燕小乙半个情敌 实际上就是个龙套 让人吃吃醋感情升温的工具人。。。


多多点赞评论推荐哦prprpr

小沧

仙不如狗【闲荆】(三)

(奉旨成婚闲X未婚带球跑荆,避雷,HE。殿前欢背景。)


7.

离开澹州,三皇子与虎卫先行归京。范闲率鉴察院众人赴胶州公干,及至飘雪,终于也踏上了返京述职之途。


黑色弩箭,破空袭来,铺天盖地。

每道黑芒都尖啸着:去死。

数十名鉴察院职员,被钉在山谷冰雪中,每一身黑色官服下,淌出的血都殷红。他们的故事结束了。

死里逃生的数人,潜入伏兵后方,杀红了眼。


杀意与怨气,随范闲进城而来,仿佛烈火裹挟的浓烟。京都无论官场、军方、皇室,都感到了灼灼逼人。


退缩能换来安宁?范闲不信。或许,从牛栏街开始,就已经不信了。


他不知道这些伏兵属于谁的势力,又有多少人盼着...


(奉旨成婚闲X未婚带球跑荆,避雷,HE。殿前欢背景。)



7.

离开澹州,三皇子与虎卫先行归京。范闲率鉴察院众人赴胶州公干,及至飘雪,终于也踏上了返京述职之途。


黑色弩箭,破空袭来,铺天盖地。

每道黑芒都尖啸着:去死。

数十名鉴察院职员,被钉在山谷冰雪中,每一身黑色官服下,淌出的血都殷红。他们的故事结束了。

死里逃生的数人,潜入伏兵后方,杀红了眼。



杀意与怨气,随范闲进城而来,仿佛烈火裹挟的浓烟。京都无论官场、军方、皇室,都感到了灼灼逼人。


退缩能换来安宁?范闲不信。或许,从牛栏街开始,就已经不信了。


他不知道这些伏兵属于谁的势力,又有多少人盼着自己死去。

但他辩得出,沿途偷袭他与滕梓荆座驾的那名箭手,一定是燕小乙的传人。


所以他派人,把那箭手杀了。





庆历七年正月初一,范闲初入范氏宗祠,祭祖。

让所有人看到他的决心——不做李姓皇子,不争那把椅子。


新春,休沐。


午后范闲从皇宫回到家时,滕梓荆正在外厢小憩。他近来有些嗜睡。

范闲没叫他,轻轻坐在在榻边,搓暖双手,搭了搭他的脉,表情又柔软了些。

那个铁骨游侠、心软刺客,此刻静静侧卧在他身旁,长睫微颤,像皎洁的月亮被他捧在手心,让他恍惚间感到几分不真实。

他知道滕梓荆没有真的睡熟,所以,揉按了他安眠的穴位。待他沉沉入梦,又把他的手臂放进被子。


安心休息吧。那些事情,你就不要参与了。



当晚,小范大人在抱月楼设宴,款待诸位皇子与交好官员。

楼里觥筹交错,城中厉鬼四起。

是鉴察院对京都的清洗。

十余江湖人士人殒命,数十官员被擒审查。

当楼里贵人们收到消息,放下酒杯时,都觉得范闲为复仇疯了。


被清洗的多属二皇子与长公主的势力——他们从牛栏街刺杀起,便与范闲屡屡结怨。

但不包括长公主的首席干将,燕小乙。作为征北军大都督,天下唯一的九品巅峰箭手,皇帝不动,大宗师不动,谁能动他?

相反,燕小乙要在今夜,鉴察院倾巢而出、防卫不足之际,杀死范闲。

因为范闲杀了他的儿子。





深夜,一个黑影鬼鬼祟祟翻进范府围墙。

迎接他的是滕梓荆的怒吼:“你干什么去了?!”


在外当阎王的提司大人,此时笑嘻嘻哄着:“一点小事。想跟影子诱杀燕小乙,被人搅局了。别急,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你把箱子都拿走了,能是小事吗!为什么不让我跟你去?”


范闲把箱子塞回床下:“就拿着壮壮胆,没用枪~我试了,燕小乙就算看不见,也能感觉到狙杀者的方位,太厉害了!我带枪都没把握拼得过他,你千万不能跟他对上。”


“那我不管,你说过箱子给我了。”


“是你的,都是你的~这不是给你送回来了嘛。”范闲搂住人蹭啊蹭,“我的枪就给你一人,不给别人用,啊~”




次日范闲心情大好,出门处理了一些公务,毕竟无数人的春假被他的大清洗打断了,自己也不好在家里快活。


又去了趟林府,探望了林大宝,并给林婉儿送了一份大礼。

“是一家慈善机构,于朝廷不便处做些扶助民生的事,以后就劳你来主理。我本意叫梧州会,梧州是你父亲林相爷归老之地。但怕皇帝疑他,还是叫杭州会吧。银钱来源不用你操心,花在何处你说了算。相信以你才智,定能做些实事,也算积福。”


最后在街上买了两串糖葫芦,想着滕梓荆应该惦记这口。举着回屋,却没看到人影。

小厨房也没有。

去哪儿逛了呢?

天黑透了,也没回来。


“他在京都,除了我,无亲无故……”

等下,还有……

牛栏街糖铺。


范闲微微忐忑,去找。

正常关门,附近的暗桩说没有见过滕梓荆。


鉴察院?

问了一圈,院里也没人见他去过。


范闲有些急了。确切地说,是有些怕了。

他惹了那么多的敌人。

他祈祷有什么仇怨就冲他来,千万不要报到滕梓荆身上。

如果再有人动了滕梓荆……他不能预测自己会掀起多大的血雨腥风。


后半夜,他坐在门口,实在等不及了,通知值夜的下属全城查找。


直至次日清晨,有人回报:滕大人昨个白日里单骑出城了。


范闲很费解,很担心。

出城?去哪?为什么?他的身体……能骑马吗?

他看着桌上的糖葫芦,直觉自己错过了什么要紧的事。


箱子,箱子还在床底下。他没带走。

那是不是说明他很快就会回来?


范闲拉出箱子,打开,目光寸寸扫过。

嗯……好像有点什么不一样了。

枪的部件被滕梓荆保养得格外光洁,子弹也在箱子里整齐排列着。

以及……

箱子底层被打开过。

他忽然想起,箱子一共有三层。枪一层,信一层。老娘的信里说,最下面一层,等搞出人命的时候再打开。但是自己一直没有打开过,因为自己最重要的人都还活着,久而久之已经快忘记这回事了。


他打开第二层。空的,信在自己那里,烦恼的时候会看看老娘的亲笔。

又打开最下面一层。

里面有一瓶药。药瓶上贴着说明,一看那熟悉的形制,就是老娘搞的。

……堕胎药。

药瓶下面压着一张纸。

四个字,滕梓荆的笔迹:与你无关。


范闲心跳咚咚,脑筋飞转:

昨午后搭脉的时候,他就知道滕梓荆怀孕了。

滕梓荆没睡着,所以应该也知道他知道了,除非滕梓荆自己也不知道。

随后他就悄悄拿走了箱子。

夜里又把箱子还给滕梓荆了。

滕梓荆嫌弃地把他动过的箱子仔细整理了一遍。

所以发现了夹层。

以为药是新放进去的。

“是你的,都是你的。”



靠……

他可能,不会自己回来了。

老妈,这回被你整惨了!

范闲一屁股瘫在床上,欲哭无泪。



冬烘先生

【燕闲】同床旖梦20(AU)

军棍打在身上发出力道入肉的闷响,燕小乙还保持着高度冷静的神态,只有额角偶尔滴下一两滴汗珠,胸内的器官咚咚撞击着胸腔。

并非燕小乙不疼,他只是在想事情。

这些天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很多事情理不清楚头绪,庆帝赏下他这刑罚时,他反而松了口气。

高强度的疼痛让他的大脑清醒,漫长的行刑时间让他得以认真思考。

自己原夹在长公主与范闲中间快被撕裂,可是冷不丁的被两边同时放手,紧绷的神经就像一根伸展到极限的皮筋,发出清脆的弹响后骤然缩成一团,再过后就是不知所措的迷茫。

接下来的路怎么走,自己是该有个决断。


燕小乙足足挨了一百军棍,这换做旁人怕是熬不过去。但绕是九品高手,一百军棍也足以让他歇上好...

军棍打在身上发出力道入肉的闷响,燕小乙还保持着高度冷静的神态,只有额角偶尔滴下一两滴汗珠,胸内的器官咚咚撞击着胸腔。

并非燕小乙不疼,他只是在想事情。

这些天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很多事情理不清楚头绪,庆帝赏下他这刑罚时,他反而松了口气。

高强度的疼痛让他的大脑清醒,漫长的行刑时间让他得以认真思考。

自己原夹在长公主与范闲中间快被撕裂,可是冷不丁的被两边同时放手,紧绷的神经就像一根伸展到极限的皮筋,发出清脆的弹响后骤然缩成一团,再过后就是不知所措的迷茫。

接下来的路怎么走,自己是该有个决断。


燕小乙足足挨了一百军棍,这换做旁人怕是熬不过去。但绕是九品高手,一百军棍也足以让他歇上好一阵儿了。

燕小乙被人搀回统领府,虽然被挨了罚,但宅子是李云睿送的,庆帝到底没狠心收了去。

李氏听说燕小乙回来,早早儿便等在门口了。

“老爷…您这又是何苦…”

燕小乙见李氏面容憔悴,也平白生出几分不忍来,开口语气比以往温和些许。

“我不在,你可好?”

上次被燕小乙这么关心是哪一年的事了?似乎是自己十七岁生产那一年,差点因为血崩丧命的时候。

李氏眼眶一热,咽喉哽哽:“我很好,就是…思念您和慎独,些许煎熬。”

想起燕慎独,燕小乙心中也是一紧。

燕小乙突然有些迷茫,以往的他活的纯粹,效忠长公主就是唯一的目标。可自打心里多住了一个人,燕小乙开始想的多了,想的远了,范闲成就了他所有的感情用事,亦是所有的不知所措。

偏偏燕小乙还不讨厌这种改变。


“怎不见雨烟?”燕小乙进屋,突然想起来似的问了一句,这句一出口,李氏露出些许心虚表情来。

“自从老爷走后,她就跟个小白脸跑了。我早说醉仙居出来的人…”

燕小乙呼出口气,不置可否。其实雨烟走了也好,他本就不擅长应付莺莺燕燕,何况还是个眼馋范闲的女子。

退一万步,雨烟上殿指证长公主,单凭这一点自己也不会放过她。

所以,走了便罢了。


燕小乙在府中将养几日,庆帝又下了一道旨意。

免去燕小乙宫中侍卫统领一职,去庆北大营戍守。虽然侍卫统领与都督皆是官从二品,但皇宫与苦寒边境到底是有区别的。

燕小乙并无师从,乃是凭着人一己百的努力与过人天赋爬到九品的。他本就是猎户儿子出身,摸爬滚打至今,倒并不在意边关寒苦。

只是庆帝旨意里还有一句,要他五日内养好身子,潜伏北齐,暗中保护范闲,直到他平安返回南庆。

燕小乙当下心中大动,琢磨不透庆帝的意思,也琢磨不透自己此刻该是喜是忧。

这个明明以为抓在手里,下一秒又逃脱的无影无踪的背叛者,偏偏就不肯放过自己,一次次以各种各样的原因在自己世界里崭露头角。

如果无论自己选择哪条路,最终都会与他殊途同归的话,那这或许就是天意。

燕小乙突然放弃了,投降了,或许这辈子,他都甩不脱范闲了吧。



范闲自回使团后,一直窝在马车里不怎么露面。

燕小乙这次是做的太过,全身的骨头像要散架,肩膀和锁骨的齿印还没有结痂,不用看也知道,就连羞于示人的部分都满布青紫色的爱//hen。

实在可恶…

范闲只觉得昏睡几日都没能缓过神儿,每日只堪堪吃些汤水,绕是汤水也不是统领府小厨房里烘着的八珍玉食,不过使团歇息时王启年用溪水煮点儿鱼汤,没去刺,也没有遮腥物什,初入口一股子泥土腥气,范闲没喝几口便啜食吐哺,抚膺顺气。

后来只得用使团带的米煮点米汤,范闲才喝上两口,堪堪填饱肚子罢了。

“大人,这燕统领到底怎么着您了…”

范闲剜王启年一眼:“怎得这还没到北齐境内,你就变得和北齐人一样八卦了。”

王启年露些谄笑:“我这不是,忧心大人安危嘛。”

范闲吐出口气:“我没事儿。”

在王启年以为范闲又要睡过去时,范闲冷不丁冒出来一句。

“王启年,你说如果是你,一边是救命恩人,一边是心中所爱,你会选哪个?”

王启年歪头思索片刻,面露难色:“非得选吗?不能和平相处吗?”

范闲眯眼:“你觉得呢?”

“那若是大人,会怎么选?”

范闲怔了一下,良久没有说话。

若是燕小乙逼自己在他与五竹之间做选择呢?

范闲问自己,却没有得出答案。

其实燕小乙没做错什么,不过是二人立场不同,绕是如此燕小乙也屡屡尽力护着自己周全。反倒是范闲,打从一开始就心思不纯,几番利用,利用完还不忘撂下几句狠话扎的人心疼——扎自己,也扎燕小乙。

燕小乙也是个有血有肉有灵魂,开心会笑,挨打会疼的人啊。

见范闲面露哀伤,王启年又忙不迭哄着:“大人,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不如就翻篇儿吧,横竖燕统领私自离京,统领做不成了,你们应该是不会再见了。”此话一出,又觉得不像安慰,反倒像伤人的刀,只得暗暗抽自己嘴巴。


范闲乐了,乐的比哭还难看呢。


“王启年你知道吗,我真怀念那个'恋爱自由'的时代。”

王启年面容扭曲了一下,心想这范大人怕是又困了,说胡话呢。


青山一道同风雨,明月何曾是两乡。


庆国境内与北齐边界看着同一片天空的二人,此刻心思都起了点儿微妙变化。


夜晚,范闲睡下,怀里抱着一件玄色毳衣。那衣以五彩绘绣鹰隼,乃是去年秋围猎场,燕小乙拔得头筹,庆帝赏的,前脚刚赏,后脚就被范闲要了去。

范闲做梦,梦到自己和李云睿把燕小乙剥皮拆骨,分而食之。

一觉醒来,范闲似是想通了。如果不会再见面,如果燕小乙真的舍不下李云睿,那自己就退一步吧。

并非是没了情意,而是情意太盛,如果这样能让燕小乙好过,那放手也未尝不可。


TBC

谁点的燕小乙追妻火葬场来认领一下,燕统领马上开始追妻模式。

答辩的事刚搞差不多就得知周五要复工了呜呜呜…

我好难。

尘世芳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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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鲜的『闲荆』合志出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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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小电影的男主角?!(1)

ooc,复健文学

内容不可仔细揣摩(拜托了


我成了小电影的男主角?!(1)

滕梓荆的人生是一个大写的惨字。

读书不行跑去当兵,一当就是十五年,回来就被老婆甩了离婚协议书,内心愧疚脑子一热全部家当都分给了老婆孩子。

现在,要钱没钱,要人没人,挤在老公寓里天天吃泡面。

这样可不行,每个月还要给孩子寄生活费。

滕梓荆扎着马尾辫嗦粉,深刻反思自己最近的不作为,下定决心洗心革面重新开始。

定一个小目标是找工作。

当然社会教你做人,啪啪两耳光扇醒了退伍兵哥。

滕梓荆思量再三,最终还是掏出早就该被淘汰的翻盖机翘着食指给兄弟发了个短信。

滕梓荆:王兄,我是滕梓荆,请问你那儿有没有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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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小电影的男主角?!(1)

滕梓荆的人生是一个大写的惨字。

读书不行跑去当兵,一当就是十五年,回来就被老婆甩了离婚协议书,内心愧疚脑子一热全部家当都分给了老婆孩子。

现在,要钱没钱,要人没人,挤在老公寓里天天吃泡面。

这样可不行,每个月还要给孩子寄生活费。

滕梓荆扎着马尾辫嗦粉,深刻反思自己最近的不作为,下定决心洗心革面重新开始。

定一个小目标是找工作。

当然社会教你做人,啪啪两耳光扇醒了退伍兵哥。

滕梓荆思量再三,最终还是掏出早就该被淘汰的翻盖机翘着食指给兄弟发了个短信。

滕梓荆:王兄,我是滕梓荆,请问你那儿有没有适合的工作推荐给我?微笑/龇牙

王兄全名王启年,滕梓荆当年在军队里认识的,王启年这人那可是马屁精本精,让一群硬汉啧啧称奇。

那嘴真是抹了蜜,拍马屁拍的上下没一个不舒服的。滕梓荆也跟王启年能说上两句,并且同年退伍,互相留了联系方式。

王启年这边正急得抓耳挠腮,愁那小祖宗伺候不好他也要喝西北风去,一看手机滕梓荆的消息,不由使劲儿一拍大腿,好家伙!真是瞌睡来了还有人巴巴送枕头。

于是赶忙打个电话让人明天来公司面试上班,还偷偷告诉滕梓荆面试就是走个过场而已。

滕梓荆心里可没那么多弯弯道道,听了自己的工作有找落后那晚上睡得可香,甚至打起了小鼾。


第二天早上滕梓荆套着家里唯一一套西装捯饬捯饬,别说那腱子肉撑起来还挺像模像样的。

滕梓荆眨巴眨巴眼睛,奢侈的打了个飞的一路漂移,然后站在气派的写字楼下感慨王启年真混的好。

“哇!”

滕梓荆还以为自己感慨出声,结果发现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小伙子,肤白貌美,鼻尖还有颗痣,憨帅憨帅的。

“你好!你也在这里上班吗?”

滕梓荆瞅了两眼,收回目光:“算是吧,我是来面试的。”

小伙子问题还挺多:“我可以知道你在哪个公司吗?这儿我熟需要我带你上去吗?你紧张吗?你叫什么名字啊?”

滕梓荆砸吧砸吧嘴巴,甩甩辫子给小伙子留下个潇洒的背影:“大庆影视分公司,不需要,不紧张,我叫滕梓荆。”

“我叫范闲——”范闲站在原地高喊:“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滕梓荆挥挥手,好似不带走一片云彩。


“脱衣服吧。”

“哈?”

是的滕梓荆刚刚还满腔热血,现在恨不得倒带重来。

王启年坐在会议桌后面,脸上的笑容阴森恐怖:“滕哥,脱衣服吧!”

滕梓荆气沉丹田一气呵成:“你好再见我走错了。”

“别走!”王启年决定不当霸道总裁改走温情路线,“滕哥救救我吧,这份工作其实挺简单的,拍个小电影不仅能抽成还能喝和我们公司签约哦~”

“签个捶捶!”滕梓荆宁死不屈。

“还提供员工宿舍和食堂哦~”

“…什么电影?”

王启年抽出精心制作的企划书,很是狗腿的递给滕梓荆:“简单来说你只要本色出演就行了,是大龄站.街男和成.人.文学作家的故事。”

滕梓荆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职业平等职业平等,随手翻动画满火柴人的企划书。

王启年搓搓手,笑的有些谄媚:“你看怎么样?”

“不怎么样,”滕梓荆皮笑肉不笑,“王启年你最近长本事了。”

“哎呦瞧你说的…”

“我俩比划比划?”

范闲推门进来就看见扭在一起的两个人,一个是王启年,另一个…范闲舔舔嘴巴:“又见面了!梓荆哥哥!”

“…哈?”

王启年拼死挣扎“介绍一下,这是另一位主演,范闲。”

“…我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


Tbc.

热烈酒意

肖正国x王博

算是并非本能番外吧

随便写的,很短纯车

warn:双杏/孕期/颜🐍

🔗见评

肖正国x王博

算是并非本能番外吧

随便写的,很短纯车

warn:双杏/孕期/颜🐍

🔗见评

提阿莫 Te amo

【燕闲】云销雨霁(ABO)下

本章也是“让他生”预警

含有大量战损、生产及血腥场面描写,不适者尽早退出。


这篇改了很多次都不是很满意 就这样吧

下拉看燕统领陪产+抱孩子

对没错我就是来迫害燕统领的


燕小乙被颠得胸口一阵阵锐利的刺痛,鲜血直往喉咙口冒,却被他强压下去,伤处的鲜血汩汩流出,冰冷的湿意一寸寸浸透内层的衣物。


离燕府还有两条街的时候,燕小乙就敏锐地捕捉到了范闲微弱的信香。


松了一口气,还好,至少他现在还活着。


那缕信香飘忽不定摇摇欲坠,像是快渴死的人挣扎着寻找水源一样召唤着自己的乾元。


燕小乙稳了稳心神,知道自己过于暴烈的信香很容易伤害到范闲,悄悄...

本章也是“让他生”预警

含有大量战损、生产及血腥场面描写,不适者尽早退出。


这篇改了很多次都不是很满意 就这样吧

下拉看燕统领陪产+抱孩子

对没错我就是来迫害燕统领的






燕小乙被颠得胸口一阵阵锐利的刺痛,鲜血直往喉咙口冒,却被他强压下去,伤处的鲜血汩汩流出,冰冷的湿意一寸寸浸透内层的衣物。


离燕府还有两条街的时候,燕小乙就敏锐地捕捉到了范闲微弱的信香。


松了一口气,还好,至少他现在还活着。


那缕信香飘忽不定摇摇欲坠,像是快渴死的人挣扎着寻找水源一样召唤着自己的乾元。


燕小乙稳了稳心神,知道自己过于暴烈的信香很容易伤害到范闲,悄悄收敛了些,略显温柔地缠上那缕信香,探寻源头。


手上却狠狠抽了一鞭子。


转过街角看到自家府邸被禁军围个水泄不通时,一颗心又瞬间拔高了,冷汗从额角滴落下来。


这就说明,范闲遇到的危险,武力解决不了,连皇帝也解决不了。



紧勒缰绳,战马前蹄腾空刹住,因激烈运动嘴角泛起些许白沫,鼻孔中哼哧哼哧喘着粗气。


燕小乙直接跃下马来,没有缓冲而被震得喉口一麻,一口压不住淤血吐出来,砸在雨后的石板路上,开出一串串血花。


燕小乙看都没看直接用手抹了,三两步并作上前,揪着一个一脸焦急的守门小厮,沉声低吼道。


“范闲呢?他怎么样了?!”


小厮只是个中庸,本来看见“死而复生”的自家老爷已经惊讶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结果被揪着领子凶神恶煞地一问,还被燕小乙已然收敛却仍极具压迫感的信香一吓,整个人抖得就像个糠筛,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


“你快说啊!”


燕小乙急得气血翻涌,一股股鲜血从唇边溢出来,看着要多惨烈有多惨烈。


“老爷!”


老管家从前院匆匆赶来,看到燕小乙这样也吓了一跳。


但很快调整过来,告诉他范闲的情况。


“范公子遭人暗算难产,现在生死未卜啊!”


燕小乙心口剧痛,甚至比刚刚伤口撕裂时还要痛上千倍万倍。本已失血过多又闻噩耗,眼前都开始晃虚影。


强行稳住身形,用袖子抹掉脸上的血迹就往卧房去。


“欸老爷,您伤的太重了,得赶紧包扎才行。”老管家急急忙忙追赶他。


燕小乙置若罔闻,双眼死死盯着卧房的方向。


“老爷,公子畏寒,您这一身甲胄进去怕是不妥。且您身上过于浓郁的血腥味和信香恐怕会刺激到公子啊。”


燕小乙终于止住了脚步,神色挣扎。


这时一个丫鬟端着满满一盆血水从卧房偏门冲出来差点撞到燕小乙身上。


小丫鬟只来得及唤一声老爷遍急急忙忙去将水倒掉。


是范闲的信香,融在这血水中。


燕小乙瞳孔紧缩,双手垂在身侧握拳。


管家说的对,他现在这个样子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转身大步走向房门前的石桌,一撩袍子便坐下,没让人包扎,努力静下心来调整自己的信香,希望借此抚慰范闲。







范闲觉得自己像是沉进了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周围的黑暗满满将他包裹起来,看不见丝毫光亮。


很冷,很黑,很疼……


我是不是死了……


黑暗似乎是让除视觉外的其他感官放大了。


丝丝缕缕淡薄的信香浮现出来,很远很远,但是其中的爱意与担忧却没有减少半分。


小乙,我死了以后是不是就能见到你了……



范闲贪恋着这些许的信引,像是久旱逢甘霖般汲取着。


但慢慢觉出些不对来。


他原以为是腰带上残留的信香,但细细感受却又不是。


不是那种透着死气的信香,而是鲜活的,刚刚从腺体里催发出来的那种,就像燕小乙把他抱在怀里时的信香。


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闪过,让范闲的每一根神经都颤抖起来,带着点希冀的意味。


难道……小乙他没死……


他真的回来找我了……


窒息感猛然袭来,范闲下意识地挣扎起来。


他感觉自己正在慢慢上浮,四周都是被挣扎打出的泡沫,四周在一点点变亮,让人睁不开眼。



在被溺死的最后一刻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是什么感受。


范闲感受到了。他醒了。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脸色苍白,唇色发青,眼眶因窒息而发红,眼泪一串串掉出来。


眼前人影虚晃,声音嘈杂得有些扎耳。


“公子!你终于醒了!孩子已经能看见头了,公子再加把劲啊!”


范闲的痛觉回升了,孩子在产道里卡的不上不下,一寸寸要把自己亲爸给劈开。


不行,这样下去不行……


我得救他!


范闲用攥着床沿的那只手去拽一边的针灸带,已经有些劈开了的指甲里翻着点点血丝。


范闲在产婆们惊恐的目光中咬牙往穴位扎下去。







燕小乙在外面坐立不安,范闲惨烈的喊叫一遍遍鞭笞着他脆弱的神经,一颗心已经疼得稀碎。


梦中的场景在脑海中闪回,燕小乙的额上都是冷汗。生怕范闲一口气喘不上来就这么去了。


攥拳的手放在桌面上,浸透了衣物的血液顺着袖管淌下来,染开了一片腥甜的红。


老管家在一旁急得抓耳挠腮,又是担心自家老爷,又是担心自家夫人和小主人。






范闲扎的是调息的穴位。


将四散游走的残存真气凝在丹田,移至下腹。借着这股力将孩子推出来。


强行催动内力让范闲浑身痛得像万蚁噬咬。






“啊————”这一声称得上是撕心裂肺。


燕小乙的心拔到了嗓子眼,从凳子上弹起来,混着内力一掌拍在石桌上。


石桌惨兮兮地碎成了几大块,掀起一阵烟尘。


燕小乙不顾阻拦就往卧室去。






范闲感觉到什么东西从他体内掉了出去,下坠感减轻了不少但还在。


他看到产婆从他双腿间抱起了个血淋淋的小东西,神色忧虑。


是个小少爷呢,产婆想,但是憋了这么久……


太安静了,范闲只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喘息。



快哭,快哭啊。


范闲盯着那个皱不拉几的小东西,心尖都在颤。


你爸我这么费力把你生出来,你争气点别就这么死了,你可是燕小乙的孩子。


终于那小家伙鼻子一皱,咳了一声,张开嘴就嚎起来。





“哇——哇——”


还差一秒就要推门而入的燕小乙听到婴儿的啼哭神思一松差点就要跪到地上。


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渐渐填进他的心间。连伤口上都沁着一丝丝暖意。


他很久以前就没了家,好不容易在死人堆里活下来,又被屠村仇人蒙蔽卖了十几年的命。


家庭,爱人,孩子,这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却有一天成真了。


小家伙哭得一声接一声,都不带喘的,听起来挺有活力的。


朦胧的不真实感袭来。


仆从丫鬟们喜形于色,老管家激动地眼角都泛起了泪花。


一位产婆打开了门走出来,看到杵在门前像个雕像的燕小乙吓了一跳。


关上门,满脸笑意地说:“恭喜燕老爷,是位小少爷呢。”


“范闲呢?范闲怎么样了?”


“公子气脉受损产后无力,多多修养便无大碍。”


燕小乙终于松了一口气。




范闲在听到孩子的哭声时,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了下来,但总感觉肚子里好像还有什么东西。


神思不属间钝痛猛得袭来,痛得范闲四肢都蜷缩起来,突然有一股失禁的感觉攀升,什么东西争先恐后地涌出来。


产婆们神色一变,慌忙将他的腿拉开。


产道隐隐又有打开的趋势,淌出来的却是大片大片的鲜血,把身下的被褥染红。


范闲一边在和剧痛博弈,一边分神听着产婆们的动静。


“大出血了,赶紧准备……”


“这么看来莫非肚子里有还有一个……”


“赶紧让丫鬟多端几盆温水来……”


还有一个?!


范闲痛得不想思考,生一个已经去了半条命了,还有一个让不让人有活路了?!


但那又怎样,自己的孩子还能不生了咋滴。




一个稍年轻点的产婆脚步匆忙地走出去说明情况。


“不好了,公……公子肚子里头还有一个,但已经开始大出血了……”产婆手上的血迹还没擦干净。


“什,什么?”


燕小乙一颗心又吊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快要缺氧了,伸出一手撑住房柱。


大出血……


燕小乙不知道这具体是什么,但他感到一种没来由的恐惧,像梦里那种无能为力的恐惧。


这种恐惧一点一点冻住他的心脏,仿佛要阻止它的跳动。




范闲看着燕小乙投在门上高大的影子,就突然很想见他,很想抱他,虽然他的一切已经深深刻入了范闲的骨髓。


深吸了口气。




“燕——小——乙——!还活着就给我滚进来——!”


沙哑的嗓音带着声嘶力竭的意味。


燕小乙身形一震,眼睛骤然亮了。二话不说把弓和箭囊甩在角落,寒凉的甲胄一脱就往里走。


印入眼帘的就是满榻满地的血水。他的小公子有气无力躺在榻上,汗水沾在额角,脸颊,脖颈,眼睫上挂着泪珠,委委屈屈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燕小乙心口绞痛,不敢再去看那些血迹,快步走到床边,把他攥在手里的那条腰带抽走,换上自己的手。


其实燕小乙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甲胄材质原因血水透不出来,勉强还能遮一遮。


脱掉后里面穿的是黑衣,浸透了鲜血看起来也没有多惨烈,但确确实实已经到了一拧都能挤出一摊血的程度。


范闲看着他就有点心疼了,把手指插进燕小乙的五指间,做成十指相扣的样子。


扬起一个自以为安心别人看来却虚得不行的笑来。


“小乙哥,真气分我点呗,看在我这么努力帮你生孩子的份上?”


狐狸招子狡黠地眨了眨,震落了些泪珠。


燕小乙垂着眼睛看着范闲,觉得自己快被气笑了。


燕小乙一吻落在范闲汗湿的手背,掌心相对将自己淳厚的真气一点点渡过去,慢慢放出柔和的信香包裹着范闲,眼神一刻不离。


范闲任由自己浸泡在乾元快要醉死人的信香里,连凌迟般的疼痛都缓和了。


范闲将燕小乙的那缕真气凝在腹部。



接下来的那一柱香时间过得跟一个世纪一样漫长。


燕小乙不知道范闲都这样了手上掐他的力道还大得像是要把他手骨掰断。


但他又不敢反抗。


范闲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也锁不住惨烈的呻吟。


燕小乙不知是疼的还是急的总之额头上全是汗,喉咙里全是血。



“哇——”


婴儿响亮地啼哭为这场战役般的生产划上句号。


“公子,老爷,好福气,是龙凤胎呢。”


范闲脱力般自暴自弃地把自己往被褥里一砸,累得连喘气都嫌麻烦,让产婆丫鬟们帮着清理战场。


还不忘让人赶紧带燕小乙去偏房处理伤口。



燕小乙处理伤口时还没从刚刚惊心动魄的“战役”中缓过来。


作为大统领,什么大大小小的战役没见过,却从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紧张到心尖发颤的。


胸口的疼痛终于把他扯回现实,让他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和范闲,有了两个孩子,一儿一女。


后知后觉的狂喜涌来。


给他包扎的老管家看着近似傻笑的自家老爷,自己也笑得满脸褶子。


“老爷,去看看公子和小少爷小小姐吧。”




燕小乙走进正卧的门时,已经清理干净的小狐狸安安静静地躺在被窝里小憩,床边放着两个摇篮,室内再无其他人。


范闲听到动静就知是燕小乙来了,手伸出被窝招了招,让他过来。燕小乙赶紧几步上来把他的手塞回被窝里,怕他着凉。


范闲哼唧了两声,理直气壮地使唤自家乾元。


“把孩子抱来我看看。”


燕小乙从没接触过这么脆弱的玩意儿,手脚僵硬地一个一个抱起来,小心翼翼地往床边挪。


说是抱孩子,倒不如说是夹着走。


范闲看着燕小乙如临大敌的表情,噗嗤一声笑出来。


燕小乙坐在床边,范闲坐起来靠在他的怀里,接过那两个新生命。


两个小家伙脸上又红又皱,眼睛只有两道小缝,也看不出来像谁。


“好丑啊。”范闲略带嫌弃。


“是挺丑的。但你生的,我都喜欢。”


范闲不知道为什么燕小乙这块木头情话技能突然就满点了,耳尖红红的往他怀里躲。


燕小乙觉得自己只是实话实说。


他抱着范闲,范闲抱着孩子,一种满足和欣悦盈满心间,燕小乙感觉自己此生再无所求。



“你这伤,李云睿弄的。”


肯定句,不是疑问句。范闲四周的气势凌厉起来,倒有几分燕小乙平日的模样。


“那个疯女人果然不会善罢甘休。”


“等我出了月子,一定找机会送她上路,免得下次再生时被她乘虚而入。”范闲恨恨地握了拳,卷发一甩一甩的。


燕小乙听到“再生”两个字,吓得脸色惨白,今天一波三折的事已经够他做几个月的噩梦了,放软了语气有些结结巴巴哄。


“别……别生了……”


范闲狐疑地抬头,看到燕小乙躲躲闪闪的眼神。


不是吧,我还没事呢,堂堂九品上乾元居然因为自己的坤泽生孩子被吓出心理阴影?!


“你别担心,今天是意外中的意外,以后绝对不会了。孩子嘛,该生的时候还是得生。你忘了我答应过你什么吗?”


范闲觉得自己这个坤泽真累,刚生完两个孩子还得安抚受伤的乾元。我太难了!


“不过燕统领厉害啊!一下子儿女双全。”


“还是夫人最厉害。对不起,让你受苦了。”燕小乙轻吻着范闲的额角眉梢,眼里是沉沉的歉疚与温柔。


“都说了没事啦。对了,孩子名儿想好了吗?”


“有名动天下的小诗仙在,还需要为夫想?嗯?”


范闲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手臂,笑他贫嘴。脑子里倒也认认真真想起来。


范闲摸摸儿子的小脸蛋。


“男孩就叫燕慎独吧。吃一堑长一智,慎思敏行,不可再犯。”私心里还是想给上辈子叫范慎的自己做个了结。


又亲了亲女儿的额头。


“女孩就叫燕倾吧。感谢我们二人,倾尽一切,守护对方,才能有这样的结局。”


“好。”






后记:


燕小乙享受了一会齐人之福,低头瞥见范闲宽松的领子里白花花的胸肉。


一个奇异的念头浮上来。


“范闲……你说你会产/奶吗?”


范闲脸颊爆红,腾出一只手拢了拢衣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啥。想和你儿子女儿抢,没门,我告诉你。”



FIN

燕小乙:我不是我没有,我就随便问问……(毫无底气.JPG)


这篇我写得好累,毕竟我还是个未成年,我也不知道咋生

我干嘛想不开定这么个大纲,我自虐吗我


我说话算话he了吧,快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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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瑾

莎士比亚会爱上罗密欧吗[闲荆闲衍生][张庆×滕梓荆]

[张庆×滕梓荆,无差。一个作者爱上自己角色的设定,灵感源自刘慈欣老师《三体:黑暗森林》,侵删!张庆的性格经历大量二设,大概几乎是一个原创角色了,跟范闲相似又相反,不喜勿喷,不喜勿撕!]

[基本根据本人不真实经历改编,怎么说呢,这篇说点心里话。别管热度如何吧,这是我最真情实感的一篇,8k+,谢谢你能耐心读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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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饿的感觉是从肚脐左侧蛰伏着,逐渐形成一个中心点向四周放射,向整个腹部侵犯,形成一种撕裂的微痛感,张庆去揉肚子,感觉它自觉地一点一点收缩,饥饿从腹部蔓延到全身,胃部像被酒精灯的外焰灼烧着,他开始很热...

[张庆×滕梓荆,无差。一个作者爱上自己角色的设定,灵感源自刘慈欣老师《三体:黑暗森林》,侵删!张庆的性格经历大量二设,大概几乎是一个原创角色了,跟范闲相似又相反,不喜勿喷,不喜勿撕!]

[基本根据本人不真实经历改编,怎么说呢,这篇说点心里话。别管热度如何吧,这是我最真情实感的一篇,8k+,谢谢你能耐心读我的故事]

================分割线==============

饥饿的感觉是从肚脐左侧蛰伏着,逐渐形成一个中心点向四周放射,向整个腹部侵犯,形成一种撕裂的微痛感,张庆去揉肚子,感觉它自觉地一点一点收缩,饥饿从腹部蔓延到全身,胃部像被酒精灯的外焰灼烧着,他开始很热。

而后就是虚脱感了,蓝幽幽的色彩充盈在眼前,墨绿黑板上黄红紫粉笔的标示逐渐在张庆眼里重影成了一片染缸,数学连堂还没下,然而他快撑不住了。

课间操的铃声是他的救世主,前位儿的几个男生野生动物似的嚎叫追跑着窜向了小卖部,女孩子们也手挽着手,学舞蹈得了留长发特权的姑娘悄悄把盘起的头发松开挽成一个高马尾,一下一下甩在蓝白色的过长校服外套上。

张庆一个人起身慢慢走,他一贯是低着头走路的,时不时向左右警惕看两眼,“像白天出行的小鼠”,张庆这样想起他抽屉洞里那本快被翻得没有封皮的《呐喊》里的句子,形容自己倒是切。

他压着声走过准备中考的初三年级,间操的小测让那几个今天早上抢他钱的高年级男生看不到现在他往小卖部挪的样儿,总算谢天谢地。

里脊肉在铁板上滋滋作响,烤肠在滚柱之间诱人地泛着油光,厨子正切开一块白馒头往里面夹生菜和土豆丝,一排排薯片和蛋黄派在货架上放着,喝完柠檬茶的姑娘使劲嘬着吸管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张庆的一切感官都被放大,他听得清看得到闻得见这一切,十几岁的少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饥饿在这种时候也显得过分残忍,然而他踮脚透过那块玻璃看看货橱里的东西,舔舔嘴唇,干咽了一口。

“同学要什么?”厨子兼小卖部的老板是个温柔的男人,带着一副眼镜,看着斯斯文文,倒像是学校的老师。

张庆恋恋不舍地移回目光,摩挲着口袋里仅剩的两张纸币,这还是今天早上他求饶换来的最后保留。爸爸给的伙食费不多,可总不至于让他饿着,那几个高年级男生可就不管他的死活了,说实在,这一块五都是他们掠夺后的施舍。

张庆沉默一阵,后面同学拥挤地推,他看向店里最便宜的东西,薄袋被泡在水汽氤氲的暖热里,伸出手递上带着他体温的毛票,“还是……一袋豆浆,谢谢您。”

羼了些水的豆浆也还能品出些甜味,已经够好了,张庆这么想道,他还奢求什么,要知道曾经连这份豆香的安慰都没有。那时他没习惯于乖乖把饭钱奉上,总被抢得一文不剩,拳头撞在左脸上牙齿会挤破口腔,满口都是血腥味,槽牙旁边那块肉悬着将掉不掉,每次唾液漫上都疼得他吸冷气。倒也算是补铁,他这样想,又掏出培优班额外发的化学题,配起了铁的四个反应方程式。

现在他咬着吸管,左手捏着袋口,右手摸出0.5黑色中性笔,语文书打开到笔记没那么满的一页,纸色偏绿,干净而整洁,笔芯是刚换的,他总被这种小小的细节重新激起好心情来,“清晨……”他写道。

“那个呆子的眼睛又黏到书上了。”前排两个男生嗤笑一声。

张庆习惯地充耳不闻,接着下笔写道:

“清晨的范府早已苏醒,老爷上朝去了,姨娘伺候完洗漱,倒也没什么好说的。滕梓荆起来给范闲磨豆浆,烧了滚水准备烫了让他喝热乎的。一大男人给他磨豆浆,滕梓荆腹诽道,好小子倒是有福气。

男人的友情不一般呐。”——《岳阳楼记·补遗》

 

混混缠到张庆初三,那时候那几个高年级的早毕了业,然而勉强考上的小高中离学校不远,张庆依旧每天供奉上他的饭钱。范闲的早餐直到张庆初三下学期才开始有了新项目,没办法,张庆之前也没机会吃别的。

张庆是学得最拼命一个人,走路跑操都在背书,他知道只有考到市重点去才能离这里远远的,离这个初中,离那些人。他们常说张庆把初三学成了高三,终于在一个恍恍惚惚的早数学连堂上他低血糖晕在了教室里,再睁眼看见是校医的房间里淡蓝色的床单。

“不至于用功到没空吃早饭吧,张庆儿……”校医狡黠地冲他眨眨眼睛,张庆喜欢听他喊自己的名字,带着京腔的声音总是能把他的名字叫得脆生又婉转,明明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名字,“糖水给你喝完了,歇歇再回去上课。”

“我得走……”张庆脚步不稳就下地跑,他不能耽误课,他的成绩不能掉下来……

也就在那天后,张庆发现那几个混混的气势弱了很多。

“诶,那位同学,你等一下。”这次张庆来得晚,小卖部人走得差不多了,老板喊他,铲起铁板上的一个煎蛋,夹在馒头片中间,递给他,“送你的。”

全等三角形河中石兽反射角入射角五年计划工业化……嗯?张庆总是高速运转的大脑此刻停转了一拍,他呆呆地站在原地,手里拿着老板递给他的纸袋,喷香的中式汉堡隔着纸袋透着温度。

“吃啊,要不凉了,”老板轻笑着看他,像看自己最亲密的学生,“真的不收你钱,快吃吧。”

张庆眼睛盯着老板,把馒头塞到自己嘴里大口咬着,舌尖尝到一点味道后饥饿就操纵身体条件反射一样地疯狂进食,太过痛快的体验,他狼吞虎咽地吃着,一股热气扑到他眸子里,眼泪忽然就扑簌簌地往下掉。

老板见他边吃边哭有些手足无措,上手想拿回来,张庆先是本能地向后一撤,像护食的小动物,而后就停下,依然是那种好学生的礼貌,停止了咀嚼把剩下半个馒头乖乖递出去。

“是……不好吃吗?”老板试探着问,看见张庆含着眼泪狠狠地摇头,于是把馒头推回给他,“喜欢就接着吃,我还当是我放错了什么佐料。孩子,你怎么不早说,原来我看你总是只买一袋豆浆,还当是你在家吃完了课间来加个餐……正是长个儿的时候,哪儿够啊……”

张庆吃着,嘴里呜呜地说着什么听不清的话。

“我跟王校医一起把欺负你那群人交给他们高中校方了,以后他们不会再堵你了。”老板叹口气,把手搭在张庆肩膀上,“好好吃饭,好好吃饭。”

张庆嚼着,笑了起来,他知道这个满脸眼泪的笑一定很丑,可是至少比整天板着脸皱着眉的自己强多了。

“范闲把煎好的鸡蛋夹到馒头片之间,吹着口哨,转过身去对滕梓荆问一声:‘吃点儿?’

滕梓荆石磨柄上的手没停,哼一声,‘不吃。’

‘别整天板着个脸,笑一个。’范闲嘴上功夫没停。

滕梓荆微微转头,回他一句,‘不卖笑。’

然而笑意却早从眼睛里溢了出来,范闲看见了。

‘少爷,有人来访……’范闲听了底下人禀报,忙跳下台阶就要往前厅去。

被滕梓荆揽住肩膀一把拽了回来,‘我说,好好吃饭,吃完再去。’”——《岳阳楼记·补遗》

 

“来一块儿。”张庆从高高摞起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里抬起头来,看见前桌的人正在分零食,拿着威化饼盒子的人已经兜售了整个班,给完他前座的两个人后径直略过了他,向后座伸出盒子,“诶,泽哥,来一块吧。”

张庆没有同桌,左边的位子空着,你在重理轻文的学校人数是理科班一半的文科班经常看到这样的空位子。没有人愿意过来,倒是给了张庆足够的空间,他烦闷的时候,喜欢把所有笔记课本卷子习题上旁边的凳子,看它们叠成不符合物理稳定性的高度,在蓝布窗帘下摇摇欲坠,而留给自己一片空荡而宽敞的桌面,他的心情总能被这些细节治好,从初中起即是。

如果不算上回答问题和背知识点,他一天说不了三句话,总是没人跟他说的。递巧克力威化的人绕过他,好像张庆只是个透明人。

“让他学吧,学死算了。”拿着零食盒子的人意识不到这句话的恶毒,张庆又把头低下去,描了一笔纽芬兰附近的洋流。

这种事情向来不算上他——说实在的,成绩好的人是被人羡慕和推崇的,然而谁都喜欢谈恋爱打篮球顶撞老师下课玩成一片的学痞,真正像张庆那样偷星摘月的死板刻苦学生却是被群嘲的。

后面人故意把威化饼嚼得咔咔响,张庆把头埋得更低,心里念着以中有足乐者不知口体之奉不若人也。

“‘闲儿,多吃点,今儿可是你的生辰呢。’柳如玉又往范闲碗里夹了一筷子鱼,‘这是若若做的,她最拿手的就是这个,你可别弗了她的面子。’

范闲嘴里塞满东西,不清不楚地呜呜点着头,滕梓荆拿筷子尾部敲了敲他的脑门儿,‘姨娘您别见怪,范闲就是个猫食儿的,下午早缠着我加了一餐,现在吃不下也是应当的。’

‘看你滕哥哥,说什么都依你。’柳如玉嗔责范闲一句,望向范建,了然地笑笑。”——《南庆梦呓》

 

最艰难的那段时间张庆在晚自习的时候脑袋嗡嗡地塞着尖利小石子堆一样的东西,灰雾浓重,遮蔽眼前的视线,一个字都看不清。

往往这种境况下张庆会去摸他的笔,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还能写,滕梓荆还活在他的笔尖下。

偶尔恍惚的时候,他能看见滕梓荆坐在他左边的空位上,现代的装束,高马尾剪成了短发,支着脑袋微笑地看他。张庆趴在桌子上不愿意起来,这是现实和梦境交错的混乱时间,他期待滕梓荆能伸出手摸摸他的脸,一个人久了,对肌肤触碰就非常渴求,他看着对方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这是他赋予滕梓荆的,然而滕梓荆最多也只是用这双手去抚摸范闲而已,从来落不到张庆身上。

他会在寂寥的虚空中醒来,脸上是劣质试卷印上的油墨,老师叹口气知道他每天睡不到五小时不忍心怪他,让他起身去个卫生间。

冬天学校的水是冰凉的,张庆慢慢洗掉脸上的坐标轴和抛物线,他一向是学不好数学的,分科之后理科就只给他残留了这一个无法摆脱的梦魇,听不懂的痛苦让人缺氧,面对着压轴题喘不上气来。他用凉水激了激脖后,他的同学都用高领毛衣精心护着的地方,寒冬里人身上最温暖的部位之一,突然的冰冷像一锤让他眩晕,他摇晃一下站住了,世界恢复了正常的冷蓝色调。

“出使的异国地处北地,范闲倚着马车休息,忽然被拉了右臂,塞进一个手炉,滕梓荆墨氅上的一圈毛领子簇着他被冻得发红的脸颊,说话哈着白汽,‘仔细别冷着。’”——《南庆梦呓》

 

张庆唯一放纵自己的就是语文课,他偏科的厉害,给数学掏心掏肺不见成绩有一丝起色,语文却一般是闭着眼就能考第一。能不能创新高取决于出题人的品味,若是文学理论或是小说选了他喜欢的,或是作文题有水平,他洋洋洒洒就能乘兴写不少,反之就无聊地早早填完答题纸,在不用提交的试卷上默写《离骚》全文。

语文课他是没怎么听过的,他在五三底下压过不少小说,从批判现实主义到意识流,实在没得看了就翻语文选修,再不济就找五三的文学性文本阅读题。他如饥似渴地读着每一本新练习题上的小说和文学理论,老师叫他回答问题就站起来看着空白一片的习题现场发挥,往往还没翻过车。

被数学折磨到濒临崩溃的时候张庆就溜到文综办公室偷卷子,或者去翻书商送过来的语文样题,他跟老师混得很熟,却从来不知道怎么跟同龄人好好说话,他自嘲这是因为他心理年龄大吧,早就是个心理上的老人了。

再就是写,撕下本子疯狂地写,笔是他的命,也是滕梓荆的命。

他有时候坐在靠窗的座位上,蓝布窗帘被风吹得鼓成一面帆,正好够他钻进去,手搭在窗台上,远远的是外面血色的残阳,高顶还是水蓝,毛笔最淡的一笔,往下就渡成了鹅蛋黄,直到挨上红日,那周边的色彩像是被灼的瓷胎,暗幽幽地发着热。窗帘隔绝着他和外界,他会产生一种错觉,认为这个有着凄然落日的广阔天地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他试图把滕梓荆的身影放在楼下,遥遥跟他相望,然而他发现自己做不到,滕梓荆分明在红日占领不了的另一半天空,浅青的暮色里,他的眼睛跟月亮重合。

“是生命,”他听见滕梓荆给他念《霍乱时期的爱情》里的句子,“而非死亡,才是没有止境的。”

 

张庆不是没有幻想过千万人注目的风光的,他还记得班主任以前的学生,从西班牙读完博士回来的学长在台上温柔地对每个人微笑,眼里是张庆难以企及的光。……也是那个时候,张庆暗暗下决心要考上学长读本科的那所大学。

然而张庆的高中着实是乏味得紧,竞选班干部因为票数太低没成功,社团时间窝在班里写作业,连运动会都只是一个坐在观众席上的背书者。他唯一一次畅快地在全班面前炫耀自己,大概就是最后一节的语文课。

老师做完了最后的提醒,想起张庆曾经默写的《离骚》全文,一时兴起让他起来背《屈原列传》,张庆问能不能背点别的,而后从屈原列传背到滕王阁序,从师说背到逍遥游,从过秦论背到阿房宫赋,从兰亭集序背到归去来兮辞。

然后是诗词,氓,蜀道难,孔雀东南飞,兵车行,梦游天姥吟留别,琵琶行,登高,他一首接一首语速飞快地背,渐渐地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已经开始背课本外的东西了,将进酒,破阵子,水调歌头,侠客行,新安吏,卖炭翁,山居秋暝……从诗经乐府到汉赋唐诗,宋词元曲,他拣到什么背什么,他隐隐感觉到了底下同学异样的目光,然而他还放任自己沉浸其中,他还不想醒。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他说到嗓子沙哑,下课铃早响了,同学们躲怪物似的离开了教室,他一个人慢慢坐下,嘴里念叨着:

“我醉欲眠卿可去……卿可去……”

张庆把手里的默写卷子往空中一扬,心中那股憋闷随着一声骂在嘴边徘徊,然而他最终也没说出来。

“范闲把酒坛一摔,白袖高扬,朗声道,‘纸来!’

夜宴上的人面面相觑,被他这一摔惊了。

‘墨来!’

……

庆国出了个小范诗仙呐,宴上的人见范闲出口成章字字珠玑,早在称赞南庆文坛之幸了。他得了数儿,心满意足一笑,醉倒在大殿上,剩下了半句陶翁的诗:

‘我醉欲眠卿且去……’

范闲闭上眼睛,痛快地骂道:

‘去他妈的。’”——《南庆梦呓》

 

高考之后趁还没拿成绩,张庆一个人去了趟欧洲,他是单亲家庭,跟了父亲,旅行这事又不乐意陪他。张庆没有什么朋友的,恋爱也与他无缘。狂欢都是别人的,张庆在这个解脱的暑假拥有的只是一个人漫长而疲倦的行走,在异乡漫长的夜里,他看着次第亮起的街灯,流浪的吉他手在他耳边用盖尔语哼着凯尔特民谣,张庆突然觉得无牵无挂的自己在哪里都一样,既然心不能安,何处又是故乡呢。

他面对着瑞士的茫茫雪山,在寂寥无人的咖啡馆坐着,耳机里是空灵的竖琴声,张庆向椅子扶手那里看,想象着滕梓荆的手覆在自己的手上。他的手指该是什么触感呢,张庆生动地幻想,是跟雪山一样的冰凉吗。

最终他回了自己生长的小城市,查到自己的分数够不上学长的大学。

……意料之中的乏味人生。

 

叶教授批准的自主招生救了他,他进了一所还算不错的大学,念中文这个前景不太好的专业。所有人都跟他说中文系是万金油的时代已经过去,现在很难就业了,张庆只是兀自做了选择,文学是他的命,很多人可能并不能理解。

他认为自己对叶教授的这种孺慕之情是自然而然的,分离多年,母亲的印象早已经模糊了,张庆希望自己的母亲是叶教授这样的女子。就这么想着,他笔下的叶轻眉也越来越活成了一个美好到不可思议的传说。

至于他的几个父亲,庆帝似乎是贴近现实的,范建倒是个理想。张庆时常痛恨自己的懦弱,即使在小说里,他也不敢把这么好的父亲写成亲生。

 

张庆大学的第一个月就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丢了,是被人偷的,动作很快。

同时丢的还有电脑里几十万字的文档,他感觉到一种强烈的不适,不仅是财产的损失,还有一种被窥探到内心深处隐秘的感觉,他从来没想过跟别人分享滕梓荆的,更别说跟一个贼。

他一个人去派出所报案,那个值班的年轻民警已经累得趴着睡着了,张庆犹豫很久也没有叫醒他。小民警大不了他几岁,睫毛很长,睡得很安稳。

后来还是他的上级过来狠狠训了人一顿,转而神色温柔地问张庆要做什么,道歉说刚上班的小年轻熬了几天夜,不懂事儿。小民警打着哈欠去带他办手续,张庆填完表格签完字,望着黑沉的夜,犹豫着想开口,他想被人陪着送回大学。

还是不要麻烦了,他最后心说,道了声谢,小民警还贴心地提醒他天晚了小心些。

于是那天晚上他还是一个人走回了宿舍,夜枭在远处怪叫,似乎每一个拐角都藏着危险,每个行人都不怀好意。初中时被混混欺负的经历闪回,他颤着,腿发软,一步一步挪回了校园。

 

丢电脑之后张庆仔仔细细地思考了自己十几年来关于滕梓荆的故事,浪漫主义者故事写多了,往往会忘记什么是现实。

点了一支天坛,劣质的烟草味呛着喉管,干裂出血的嘴唇磨着滤嘴。宿舍门口有叫卖糖葫芦的小贩,这是张庆最喜欢买的零食,起因皆是那次偶遇初中的王校医,微笑着打招呼间他递了一串糖葫芦给自己,就这么一点生活的甜意就足以支持张庆细细密密地用糖葫芦编织几十行范闲和滕梓荆的闲散日常。学生会的干事们穿着笨拙可笑的卡通布套宣传那些张庆永远也不会去参加的活动,一个姑娘拿电话跟自己的男朋友尖声吵架,快饿死的北漂诗人在地摊木然地推销自己的书。

张庆放下烟注视着雾霾中的过街天桥,想着滕梓荆,跟自己一样不善交际的滕梓荆,就算自己并不强大也要保护范闲的脆弱的滕梓荆,少有笑意却愿意对范闲露出温柔的滕梓荆。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这是鲁迅杂文里的句子,张庆哑着嗓子喃喃道。

他最终还是给滕梓荆判了死刑。

 

后来张庆借着比赛好好整理了一遍曾经写过的故事,把框架大改了一遍,每天发给叶教授看。写到牛栏街的时候他哭了整整一夜,室友讶异他的反应,张庆喃喃道,我杀了人,我杀了我的爱人啊。

那你不那么写不就完了,室友神色平淡。

张庆哭得咳嗽,他摇头,不行,不行,你不懂……

明明他已经把滕梓荆改了这么多了,没有把爱意说出口,加上了妻儿,他以为自己不会这么难受了,可是……

范闲需要转变的,滕梓荆也只能留在回忆里才到达隽永的美好。

他别无选择。

 

张庆去西北旅行散心,车辆爬坡他被高原反应折腾得上气不接下气,正坐在服务区艰难地喘,他感觉有人在看他,抬起头撞上一双无比熟悉的眼睛。

“滕……”

“小张,哪儿疼啊?”导游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滕梓荆还是那身古时候的黑衣墨裳,向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罕见地笑了一笑。

“你在……”张庆直起身子,想要触碰他,手指却穿过了他半透明的身体,他的苦笑着缩回手,问道,“是不是只有我能看见你?”

“你说呢?”滕梓荆对他说话了,声音和张庆这么多年想象的一模一样,低沉而温和,“我是被你创造出来的。”

 

“我总是想我为什么不让你陪范闲到最后,”张庆这些天总是和滕梓荆散步,他身边不会有人,自然也没人察觉出他的异样,“后来我想……可能我嫉妒范闲吧,他不可能什么好事都占了。”

“范闲……是你想成为的样子。”滕梓荆一针见血地指出来。

“范闲是所有人都喜欢的主角,主人公就该是这样的,外向开朗,带着不顾一切的孤勇翻天覆地。我这种人总不会是主角的,我只配跟在他们身后,做一个卑微的记录者。我的故事,写出来都不会有人愿意看。”张庆自嘲地笑一声,“是,我沉闷,他活泼,我喜静,他爱热闹,我是个未老先衰的芯子,他却是个永远的少年。他朋友多,有爱他的亲人……”

他转过身,眼中的绝望大过妒忌,“……他有你。”

滕梓荆这时候总是沉默,走上前去拥抱他。

然后消散在张庆怀里。

 

西北的干燥让这里的雨利利落落,从不在空气中凝滞,带着不顾一切的决绝落下。干久了的皮肤被雨丝湿了,像蚂蚁噬咬一样刺痛。

“为什么不说是雨滴的吻呢。”滕梓荆问张庆。

“这吻可不怎么温柔。”张庆说,顺便隐去了下一句,不如我早写过的跟你的吻。

“还是放松些,”滕梓荆虚虚地抓他的肩膀,“只是一本书,过去了就……”

“你懂个屁!”张庆听到这话突然冒火,“只不过是个角色,只不过是个角色,所有人跟我都是这句话。”

“你是写故事的人,其实完全可以……”

“不写死你,是吗?”张庆眼角通红,在路人眼里对着虚空质问道,“如果我告诉你冤案的前因后果,但是你袖手旁观,那对夫妇会被活活打死,你会不会掉头离开?”

滕梓荆抿起嘴角,摇了摇头。

“如果我告诉你……”张庆深吸一口气,“牛栏街你提前逃了,范闲会死在程巨树手下,你逃吗?”

滕梓荆的五指攥紧了,笃定地拒绝。

张庆叹一声,“……我救不了你。”

 

西北的夜空带着一股先声夺人的气势,吞山噬地地寥廓着,被撒上一把碎银,再晕染出紫蓝的星云。

他们并肩看着星空,滕梓荆转过身,轻声跟张庆说:

“……对不起。”

“为了什么?”

“为……所有事。”

“你有什么可道歉的。”张庆疑惑地盯着他。

“因为我不在。”滕梓荆的声音从暗红的远星传来,从广袤的戈壁传来,从张庆荒芜的心底传来。

“……我缺席了你人生所有重要的时候。”

张庆让滕梓荆及时出现在范闲生命里,然而自己这里却是永恒的缺席。

“你总渴望古时公子与死士一样的关系,找个不为了利益而全心全意对你好的人,对吗?”

“你四五岁父母吵架的时候希望有个哥哥能哼着摇篮曲哄你睡觉,我不在。

你初中时候被几个小混混每天抢早餐钱想要有个人站出来保护你,我不在。

你高考前想找个医生做做心理疏导,我不在。

你旅行的时候希望有个知心的伴侣,我不在。

你为了我的死亡躲在宿舍阳台上哭泣的时候该有人来掐掉你的烟,我不在。”

滕梓荆伸出手覆在张庆朝上的掌心上,张庆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滕梓荆诞生在张庆读完史记的刺客列传之后,他心里尽是那句士为知己者死。

他拽过一张默写卷子,抬头是一篇不相干的文章,“庆历四年春……”

于是他念了几遍,那个陪伴了他十几年的名字就这样定下来。

那时候他眼前铺开了一片广袤的平原,侠士的墨色斗篷被猎猎西风扬起,阳光利利落落地倾泻下来,把独行客的睫毛染成浅金,隔着亘古辽远的时间和不可逾越的幻想疆界,他对着张庆一笑。

后来张庆想大概是这个笑太珍贵了,他才会让爱人只在极少数时候才用笑奖励范闲。

这种时刻是很微妙的,就像刘易斯看见雪地里撑着伞的羊人和小女孩儿,罗琳遇到隔着火车车窗对她微笑的黑发小巫师,创作者的世界凝聚在松针上的那一滴露珠,也许下一秒会全部破碎,然而瞬间即是永恒。

 

滕梓荆靠近他在唇上落下一个虚无的吻,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了那句让张庆剜骨般剧痛的话。

“包括到这一刻,我也不在。”

他睁开眼睛,面前依然空无一物。

冰冷的夜风里,张庆终于清醒了。

 

他不是范闲。

滕梓荆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他依然是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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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呢,这篇很zqsg,范闲终究是小说里一个合适的主角,然而张庆这样的人却很多很多。创作者哪有那么风光,是自己世界里的造物主,不过更多像我、像张庆那样,是一个依赖自己故事里幻想活着的穷酸中文系书生。]

[爱上自己的角色是真实存在的,不过题目可能冒犯了莎翁实在dbq,也有些像《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原题目是“缺席”,后来听歌找到灵感改了一下。好了,不说了,我创造出的罗密欧在叫我了。]

卡殿不癫
摸了一个类似爱情的脑洞

摸了一个类似爱情的脑洞

摸了一个类似爱情的脑洞

黑业狮皇

【闲荆】失忆(上)

滕梓荆被范闲救活了,却忘了之前发生的一切...

老生常谈的失忆梗。

不知道有没有老师写过或者脑过...

下笔的时候其实没有想的太明确。就想写黑化的范闲和陪着他的梓荆。


和朋友讨论之前的文时,朋友总觉得我把阿荆的感情写的太模糊了,然后“崩坏也无所谓吧,反正范闲本来就是黑的”。因为我偏爱梓荆,所以不是很习惯让他直面一些感情问题,总是一笔带过的处理。所以现在打算试试看能不能再努努力写好点。


0.

  身体沉重的漂浮在黑暗中,如同被千斤碾过一般支离破碎的感觉,疼痛且沉坠。突然,眼前的黑暗剧烈摇摆起来,天空中出现一道光芒的缝隙。

  滕梓荆微...

滕梓荆被范闲救活了,却忘了之前发生的一切...

老生常谈的失忆梗。

不知道有没有老师写过或者脑过...

下笔的时候其实没有想的太明确。就想写黑化的范闲和陪着他的梓荆。


和朋友讨论之前的文时,朋友总觉得我把阿荆的感情写的太模糊了,然后“崩坏也无所谓吧,反正范闲本来就是黑的”。因为我偏爱梓荆,所以不是很习惯让他直面一些感情问题,总是一笔带过的处理。所以现在打算试试看能不能再努努力写好点。


0.

  身体沉重的漂浮在黑暗中,如同被千斤碾过一般支离破碎的感觉,疼痛且沉坠。突然,眼前的黑暗剧烈摇摆起来,天空中出现一道光芒的缝隙。

  滕梓荆微微睁开眼。

  他第一眼见到的,就是睡在自己身边的少年。

  那少年眉眼俊俏,安静睡在自己身侧,只是仿佛梦见了什么,睡地有些不安稳。

  看见他,滕梓荆心中顿时充满了某种柔软而坚定的情绪。虽然自己并不认识眼前这俊俏的少年,却也不妨碍滕梓荆轻轻抬起沉重的手,试图抚平少年皱起的眉峰。

  只是轻轻一触,范闲便惊醒了。他下意识迅速往后一闪,躲开触碰。却看见了滕梓荆的手,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梓荆!你醒了!”

  范闲掀开被子,一骨碌爬起来,双手撑在滕梓荆两边自上往下看他,眼中闪烁着惊喜和激动。可是...

  他是谁,这又是哪儿?

  滕梓荆疑惑的回看眼前的少年。


1.

  “梓荆,你怎么不说话。还有哪里伤到了吗,想喝水吗,觉得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范闲赶忙下床,捞起衣服边穿边给滕梓荆倒水询问他病情。

  滕梓荆有些茫然,他躺在床上,眼睛跟着范闲兜兜转,环视了一圈这屋子。总觉得有些熟悉,却什么都不记得,记忆一片空荡。

  “梓荆,怎么了?”范闲看滕梓荆不回话,将脑袋凑过来看他。

  滕梓荆转了转眼睛,又将视线定格在范闲身上,问:“你是何人?”

  范闲手中水壶砰的一声砸到地上。


2.

  一顿手忙脚乱之后,范闲把水壶碎片收拾好,把水痕擦干净,滕梓荆就茫然的看着他做这些事情。最后范闲重新坐回滕梓荆身边,帮他起身靠在床上,又在他腰后垫了个软垫。

  “梓荆,你当真不记得我了?”范闲握着他手问。

  滕梓荆动了动,没抽出来,说:“看你眼熟,但...不记得了。”

  范闲眼睛动了动,鼻子一下就酸了,他攥着滕梓荆的手握紧了,缓缓吐气,说:“梓荆,你不记得了吗...”

  “我是你夫君。”

  范闲说完,定定的看着滕梓荆,试图从滕梓荆脸上找到一些感情。可滕梓荆没有范闲想象中的震惊和反感,他只是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范闲,问:“夫君?”

  “对。我叫范闲,你叫滕梓荆。我们两人是青梅竹马,一同在澹州长大,一起来的京城。你表面身份是我护卫,但实际上,你早已是我妻子。”范闲眼神真挚,把滕梓荆看的有些无地自容,他躲开范闲炽热的眼神,才明白为什么这少年会睡在自己身边。

  看范闲这样子,两人曾经感情应当极好。可滕梓荆一点都不记得了。

  “对不起,我...”

  “没事,梓荆不用道歉!”范闲急忙打断滕梓荆,擦了擦眼睛“都是我不好,让梓荆为了我身受重伤...梓荆舍命相救,我一直记在心上。”

  原来自己身上的伤是这么来的。滕梓荆心想。

  “虽说我不认得你,但我一看见你,就觉得看见了家人。你在我心里,定然很重要。”滕梓荆说。

  范闲愣了一下,居然有些感动:“梓荆待我...自然是与别人不一样的。”

  滕梓荆轻轻笑了。

  这笑让范闲看呆了,滕梓荆之前极少对范闲笑的如此温柔,就好像真的把范闲当成了...爱人。于是范闲下意识顺着滕梓荆手上的力道向前倾,滕梓荆拉着范闲的手,侧过头亲在范闲嘴上。

  唇上柔软的感觉一触即分,范闲却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瞪着眼睛坐在原地震惊的看着滕梓荆,好像滕梓荆做了什么惊天大事。

  “怎…怎么了?”滕梓荆表情僵硬,有些无措的问。难道两人的关系还没有那么亲密?

  “不,不,不是...不是!梓荆,梓荆...之前都害羞,突然这样,我有些受宠若惊。”范闲傻笑起来,让滕梓荆也放心下来,只觉得范闲笑的有点蠢。

  “梓荆,那个...我,我先去煎药了。你先休息一会儿,有事你就喊我。”范闲傻笑着摸自己的嘴唇,转身走了。滕梓荆总觉得范闲的背影有那么一股落荒而逃的感觉。

  滕梓荆轻笑,自己以前就那么不解风情?可是自己心里总感觉,这样的动作已经做了许多次,很熟悉了。

  范闲这边,除了因为滕梓荆的亲近开心之外,还起了另一种心思。他真想把滕梓荆锁在自己身边,这样滕梓荆的温柔和爱意,就全都是自己的了。这心思起的突然,却让范闲念念不忘。


3.

  滕梓荆身体还没完全好起来,只能待在床榻上。又用药将养了好几天,才堪堪可以下床走动。于是范闲经常扶着滕梓荆在房间里溜达。两人身体贴的极近,范闲搂着滕梓荆的腰,滕梓荆也大方扶着范闲肩膀,全然没有失忆之前冷冰冰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你又傻笑什么呢?”

  “啊?不,那个...出事之后,很少跟梓荆这么亲近了。”范闲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

  “你不要想太多...我没事了。”

  滕梓荆倒是挺喜欢看这小家伙手足无措的样子,但是也不逗他,凑上去在范闲嘴角亲了一口,权当安抚。范闲又开始傻笑。

  “我总觉得,你应当要比现在矮上一些。”滕梓荆有些感慨的说。

  “那哥觉得我应该长多高?”范闲扶着他问。

  “大概...”滕梓荆用手比划了一下,“这么高?”他手停在自己肩膀往上一点点。

  范闲表情僵硬一瞬,随即说:“梓荆!我都长高了,你不准再拿小时候你比我高的事情来嘲笑我!”

  滕梓荆看他这样子笑的开怀。

  范闲扶他走了好几圈,又回到床榻上。

  “梓荆连我小时候的身高都记得这么清楚,之前还说不喜欢我呢。”范闲靠在床边说。

  “也不是记得清楚,就是总觉得,我怀里抱着的人,应当是这么个身高...”

  “对了梓荆,今天药还没喝!”范闲突然一拍脑袋打断滕梓荆的话,急忙把之前煎好的药端过来。“正好已经凉了,可以喝了。”

  滕梓荆接过,范闲边看他喝边说:“对了梓荆,也该让你见见我妹妹和弟弟。范思辙和范若若,你还有印象吗?”

  滕梓荆喝完,说了声谢谢。略微思索了一下,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不记得...若是看见了,可能会熟悉些。”

  范闲当晚便领了范若若和范思辙来见滕梓荆。

  范闲自己不用下人,所以这应该算是滕梓荆自醒来,第一次见除范闲以外的人。

  范若若应当就是这个女孩,看见滕梓荆便激动不已,甚至还差点掉眼泪。

  “滕大哥,你终于醒了!”

  “诶诶诶,注意点儿,现在是嫂子了。”范闲一撩头发,就差把‘快来羡慕我’五个字写在脸上了。

  “啊!?”范思辙大声啊了一下,成功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范思辙看看范闲,看看他姐,又看看滕梓荆,“啊...啊!啊,那什么,我,我就是挺惊讶的,你居然答应我哥了...”

  滕梓荆疑惑的看了看范闲,刚想问,范闲就马上说:“对!答应了,是不是梓荆,你已经答应我要和我过一辈子了!”

  范闲疯狂向滕梓荆使眼色,滕梓荆没忍住,笑了一下,随即点点头:“是,答应了。”

  他说的大方坚定,让范思辙和范若若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些惊讶。

  “若是...若是滕大哥真的决定了,那自然是好事,哥哥也会开心的。”范若若说。

  “何止是开心,我要开心死了!”范闲没想到滕梓荆会这么回答,他心一瞬间跳的极快,若不是有外人在,他必定会搂着滕梓荆好好的亲一顿腻歪一顿,开心得恨不得昭告天下。


4.

  滕梓荆身体渐渐好转,没事就在院子里转悠几圈。

  “梓荆!”

  范闲喊他,滕梓荆应了一声。

  “这儿呢。”

  范闲刚路过,听到滕梓荆声音,又倒退回来,看见滕梓荆身影,赶忙跑过来。

  “梓荆...”

  “你急什么,我又不会飞了。”

  范闲听滕梓荆这话,笑了笑。“我是怕你忘了喝药,有点着急了。”

  “范闲,你倒是挺悠闲,天天催我喝药。你不是监察院提司吗,天天陪着我这个伤患?”滕梓荆边走边说。

  范闲听了这话,脚步一顿,脸上笑容凝固了。“监察院提司...梓荆是怎么知道的?”

  滕梓荆也脚步一顿,转头看他一眼,“我那日看你衣服里收着的腰牌,不是监察院提司腰牌?”

  “梓荆是怎么知道监察院的?”

  滕梓荆这下站住了。

  监察院...是什么地方。

  他不记得了,只是那天收拾范闲衣服的时候,无意看到了那块腰牌,便下意识觉得那应该是监察院的提司腰牌。然后便觉得范闲应该是监察院的提司。这意识来的如此突然又自然,连滕梓荆都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监察院是什么地方?”滕梓荆转身问范闲。

  范闲定定的看着滕梓荆,仿佛在审视什么一样,过了一会儿,范闲仿佛看透了滕梓荆眼中的迷茫,那迷茫不似作假,滕梓荆的确不记得了。范闲才缓缓开口:“监察院...是陈萍萍管的地方。你曾在那儿任职。”

  “...陈萍萍是何人?”

  “监察院院长。”

  滕梓荆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有些黯然,“我不记得了。”

  范闲给他一个安慰的微笑,双手搭在滕梓荆肩膀上,捏了捏他肩膀,“没事的,梓荆。都会想起来的,你会慢慢想起来的。”

  滕梓荆叹了口气,“我只是庆幸,即使我忘了你,却没有忘记我对你的感情。范闲,若是我彻底忘了你,我定然会后悔一辈子。”

  滕梓荆抬起头,给了范闲一个温暖的拥抱。

  范闲听到自己的心跳,剧烈而凶猛。

  他想霸占滕梓荆。

  

5.

  等滕梓荆基本上好全了,他提出去街上走走。

  “哥现在身体还没好全,不能出门!”范闲意外的很强硬的拒绝了。

  “我觉得去街上走走,或许能恢复些记忆。”滕梓荆对范闲的拒绝显得十分无奈。

  “哥自从来了京城,就一直住在范府,街上没什么好看的。”

  “我表面上是你护卫,总是跟你走过些地方的吧?”

  “那...那些地方,”范闲眼睛闪烁了一下,“若,若梓荆想去,那就等到明日吧,明日有庙会,街上热闹些。”

  “也好。”滕梓荆想了想,同意了。

  “明日庙会,街上人多,梓荆一定要拉着我的手,不能走散了。”范闲坐在滕梓荆身边,一脸担心。滕梓荆笑着摸摸他头发,“我是失忆了,又不是傻了。就算走散了,我回范府等你就是。”

  范闲把头靠在滕梓荆肩膀上,手挑起滕梓荆一缕头发卷着,“我担心哥又遇到危险了。哥真的把我吓死了...”

  滕梓荆摸摸范闲脑袋,“我这条命是给家人留的。范闲,我待你当我家人,你莫担心,若有危险,一起走。”

  范闲手上动作停了一瞬,他听完,温柔一笑,脱了鞋侧过身躺下,脑袋枕在滕梓荆大腿上,手上还揪着滕梓荆的发尾。滕梓荆摸摸范闲脑袋,也微微笑了笑。范闲埋头在滕梓荆身上吸了一大口,觉得怎么腻歪都不够。

  “梓荆,你会一直留在我身边吗?”范闲问。

  “这问的是什么话。我在京城留下,又不是为了护主,表面上是你的护卫,实际上是为了你。”滕梓荆眼神温柔。

  范闲还是第一次看见滕梓荆这样对自己说话。

  明明这话不是第一次听见,可他以前总想着滕梓荆对自己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也必然是坚毅的,礼貌的,友好的。

  绝不会这样温柔。

  就好像范闲是滕梓荆最重要的人一样。

  “如果,如果我...我做了很过分的事,你会原谅我吗?”范闲揪着滕梓荆衣袖说。

  滕梓荆瞟了范闲一眼。

  “你如果说的...是林家大小姐那事儿。我自然不怪你。圣上指婚,我们本就没有拒绝的可能。”

  范闲惊讶,连忙说:“婉儿和我只是好友,真的!婉儿早就知道我们两个的事情。我会找陛下退婚的,梓荆你别多想...谁嘴那么碎告诉你这事儿?”

  滕梓荆看范闲一眼,没回答。

  “又是范思辙——”

  “你自己做了亏心事还怕别人说?”滕梓荆敲了一下范闲。

  “嗷呜!...梓荆你怎么向着那小子,再说了,你不是说那是圣上指婚嘛,我也没办法啊...范思辙那小子还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他发现自己说漏嘴之后就跑了。你这么害怕作什么...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了,绝对没有了!”范闲发誓到,后面想了想,又说:“还,还有醉仙居的花魁司理理,和北齐圣女海棠朵朵...嗷!哥,哥,我错了!别打了!别打脸!”

  第二日两人一起出范府,华灯初上,处处都挂了灯笼,是庙会的一派气象。京城人多繁华,庙会也办得有声有色,大半个京城都喜气洋洋的,剩下的一小半也沉浸在节日的气氛中。

  “梓荆想吃糖葫芦吗,我去买!”

  “那玩意只有你爱吃,馋了就去买呗。”滕梓荆和范闲握着手停在街边,范闲向小贩买了两串糖葫芦,递给滕梓荆的时候,滕梓荆正看着刚买了糖葫芦的几个小孩发呆。

  那几个小男孩打闹着从范闲和滕梓荆腿边跑过,滕梓荆看着他们,恍惚间好像想起了些什么。

  “梓荆,怎么了?”范闲拿着糖葫芦在滕梓荆面前晃晃,滕梓荆回过神来,记忆中朦胧的影子便散了。

  “啊?没什么。”滕梓荆接过范闲递过来的糖葫芦,拿在手上看了看,“只是突然想起一个孩子来...”

  范闲看看滕梓荆,又看看那已经跑远了的一群孩子。“梓荆是不是想起我小时候了?我小时候就喜欢吃糖葫芦,坐在秋千上和你玩。”

  滕梓荆恍惚了一下,看向范闲的笑颜,“对...好像是,怪不得我隐约记得你喜欢吃糖葫芦。我们小时候……家里是不是还有一只木马和一把木的小刀?”

  范闲点点头,“对。梓荆还想起什么了?”

  “有一个很大的院落...模模糊糊,记不清了。”滕梓荆努力回忆,却想不起什么。

  “对,我们小时候就住在那里。”范闲回答。

  因着庙会的原因,街上人群川流不息,滕梓荆和范闲站在一起,并肩看河上绽开的烟花,一弯月钩倒映,一夜过去,流彩渐息。


6.

  第二日范闲先醒,他亲了亲旁边还睡着的滕梓荆,滕梓荆迷迷糊糊的哼了一声。范闲温柔笑笑,轻轻的下床。

  滕梓荆身体虽已经好多了,只是还要吃一些丹药来固本培元。范闲从地上两人散落的衣服里捞出自己的穿上,起身去找范思辙。

  等滕梓荆醒了,穿好衣服推开门,就看见范思辙支着脑袋靠在门边,头一点一点的,仿佛睡着了。滕梓荆奇怪,蹲下身拍拍范思辙小脸:“诶,诶,醒醒。”

  “嗯...嗯,钱,好多钱...”

  “...醒醒。”滕梓荆手上加大力度。

  范思辙梦见银子越来越多的打在自己脸上,因为太沉了,脸都有点儿疼。这莫非就是甜蜜的苦恼?

  “再多点儿,再疼点儿...”越疼,银子就越大...

  “范思辙!”

  “啊!”范思辙猛然清醒,又缩了回去,揉揉眼睛,才看见眼前的是滕梓荆,不是白花花的银子。他沮丧的啊了一声。

  “你那什么表情,对了,范闲呢?”

  范思辙撇着嘴,“我哥出去了,让我跟你说一声。还跟我说你要是无聊了,就找我聊天。”

  滕梓荆看范思辙这个不情不愿,还蔫蔫困困的样子,侧头笑了一下。

  “行了,你回去吧,我自己出去逛逛,不麻烦你了。”

  “诶诶诶不行!”范思辙一下子来精神了,“你可不能出去,我哥说了。你要是想出去,就让我拦着你。”

  “那我执意要出去,你也拦不住我啊。”滕梓荆奇到。

  “那,那范闲就要扣我银子了,你,你舍得范闲扣我银子吗?”

  “给你银子的是你哥又不是我,我为什么舍不得?”

  “那,那你们现在不是...那个嘛,那自然是夫妻同心啊。”

  “既然同心,那就更舍得了。”滕梓荆无所谓的笑笑说。

  “你,你!总之你,你不准出去!”范思辙总结说。

  滕梓荆站起身来,范思辙也拍拍屁股跟着他站起来了。滕梓荆有些好笑,“这范府倒是比澹州的院子大多了,不出去,我在府里走走也行。”

  “那,那也行。”范思辙想了想,点头允许了。

  滕梓荆就带着范思辙这个小跟屁虫逛了逛范府。滕梓荆对什么地方都陌生的很,除了范闲的小院总能无师自通的找到东西放哪,路怎么走之外。范府其他地方,都一窍不通,得让范思辙带路。

  “你这忘得可真干净。”范思辙又纠正了滕梓荆的一条路之后,吐槽说。

  “范府不比澹州那小院子,自然记不住...你去过澹州吗?”

  “我没去过,我姐去过。不过就算是澹州的范府,应该跟这儿差不多大吧。”范思辙看滕梓荆一眼道。

  “怎么可能。”滕梓荆说。

  那明明就是个只有小小篱笆围起来的院落,哪里比得上这么漂亮大气的范府。

  范思辙瞄他一眼,只说:“没见识。”

  滕梓荆笑笑,没跟他多说。“你哥说他什么时候回来?”

  “什么时候...我不知道,他说他出去买点儿药材,说是用完了,要再买点儿。”

  滕梓荆听罢,点点头。

  “你...”范思辙看滕梓荆,问:“你真这么喜欢我哥啊。”

  滕梓荆奇怪的看他一眼:“自然。”

  “不是,你不是都失忆了吗,你怎么知道你喜欢我哥?”范思辙纠结的问。

  滕梓荆笑了,他歪歪头,思考了一下,但他发现自己也不知道答案。“我不知道,可我第一眼看见范闲,就觉得...我应当守着他,为他披荆斩棘,为他慷慨赴死。难道,这不是爱吗?”

  “你要这么说...好像也没错。”范思辙不知道说什么了,他挠挠头,表示认同。

  待两人走远之后,范闲才拿着一包草药,慢慢走出来。

  他刚回范府,袍角还沾着街上的一点尘土。刚巧听见滕梓荆和范思辙聊天便躲了起来,却听到这番话。

  范闲捏着一包草药站在原地,看向滕梓荆离开的方向。他原以为自己什么都不是,原以为滕梓荆真的只是为了报恩而护卫。可滕梓荆如今把他看的这么重,重到范闲觉得这温柔让自己心都酥了,重到范闲觉得滕梓荆会守着自己一辈子都不离开。

  他会是范闲的滕梓荆,而不是别人的滕梓荆。

  范闲真想把滕梓荆锁起来,独自品尝这份温柔。


-TBC

珍珠之心

【闲荆rps】灰绣球

给儿儿老师的生贺末班车嘟嘟!一篇民国rps,蹭一蹭绣球雀雀的热度(手打两天四千字,第一人称ooc我知道我知道对不起对不起,如若无法接受我躺地挨骂x求评论红心蓝手卑微学生党更文不容易。 @一条四文鱼 老师生日快乐呀!祝年年喜乐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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