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All男少主】安宁此间(7)
系统公告:黎导表示因为此剧播放量不佳,暂停更新。
在王府待到亮灯时分,伊澈换上学子装束,同易容成他仆人的皮三思一道出门,径直前往位于凤都西南角的鬼市。
鬼市的入口位于曾经的永阳坊,再过去便是凤都高耸巍峨的城墙,一块巨大的石头立在一条败狭窄的石阶旁,上面用粗糙狂放的手法雕刻出两个大字——鬼市。看着那一路向下延伸至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的破碎石阶,感受着从下方扑面而来的阴冷潮湿气息,伊澈不自觉抖了抖,快速拉起斗篷罩过头顶,由皮三思一手拿着火折子,一手牵着他,慢慢向下走去。
没走多久,石阶到了尽头,眼前出现了一条石壁上点着如豆油灯,凹凸不平的地面上积着不少水洼的逼仄通道。他侧脸看了看仿佛很熟悉这......
系统公告:黎导表示因为此剧播放量不佳,暂停更新。
在王府待到亮灯时分,伊澈换上学子装束,同易容成他仆人的皮三思一道出门,径直前往位于凤都西南角的鬼市。
鬼市的入口位于曾经的永阳坊,再过去便是凤都高耸巍峨的城墙,一块巨大的石头立在一条败狭窄的石阶旁,上面用粗糙狂放的手法雕刻出两个大字——鬼市。看着那一路向下延伸至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的破碎石阶,感受着从下方扑面而来的阴冷潮湿气息,伊澈不自觉抖了抖,快速拉起斗篷罩过头顶,由皮三思一手拿着火折子,一手牵着他,慢慢向下走去。
没走多久,石阶到了尽头,眼前出现了一条石壁上点着如豆油灯,凹凸不平的地面上积着不少水洼的逼仄通道。他侧脸看了看仿佛很熟悉这样恶劣环境,一脸泰然的皮三思,小声道:“我还从没来过这里。”
“这里本来就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目光飞快瞥过藏在黑色斗篷中的白皙面孔,皮三思微微皱了下眉,脚步也停了下来,看着伊澈认真说道:“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公子可想好了?”
正要回答,突见几名从头到脚蒙得严严实实的人匆匆经过身边,伊澈笑了一下,故意提高声音道:“来都来了,去碰碰运气不好吗?万一真有用呢?”
“这位兄台,你也是去拜那位文曲星转世的高人的吗?”
听到身后传来的询问,伊澈一回头便瞧见一位长相普通的年轻人站在不远处,手里还抱着几本书,表情略显迟疑。同皮三思相互对视了一眼,他含笑拱手施了一礼,用格外客气的语气开口道:“兄台有礼了,小弟也是今日才听同住一家客栈的仁兄说起这事,便同家仆一起来看看。初到此地,还不知该往哪处走。”
声线本就轻柔悦耳,加上那谦恭有礼的态度,伊澈立刻就获得了那位年轻人的好感,快两步走到他面前,“那你便跟着我吧。我们可得快些走,若再迟一些,便抢不到好位置,见不到高人了。来,往这边走。”
眼见那人似乎对此处道路十分熟悉,伊澈知道自己遇对人了,一面跟着他快步往前走,一面跟他套近乎:“鄙姓季,名澈,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啊,我姓吴,吴简之。”
“吴兄好,若非遇见吴兄,我这初来乍到的,还真有些不敢往前走了呢。”自小出入皇宫,伊澈有的是察言观色的本事,一眼便看出这位吴简之是个涉世未深的老实人,越发表现得谦和感激,活脱脱就是个听了传闻,什么也没准备便忙忙跑来碰运气的学子。走了一段后,他又看似无意的问道:“我瞧吴兄挺熟悉路的,应该不是第一次来了。怎么,吴兄还没见到那位高人吗?”
哪里会晓得身边这笑容友善、容貌清秀的年轻人就是安宁世子,又听他一口一个“吴兄”叫得亲切,吴简之是半点疑心也没有,细细解释道:“我这几日都来,只是来此见高人的同考众多,而高人每晚也只挑一两名有缘的同考入内指点迷津,我尚未被挑中……”
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伊澈不动声色的看了看皮三思,暗示他先自行离去鬼市各处打探消息。待对方带着些不情愿的转身隐入另一条不易察觉的岔路后,他又含笑对吴简之温和道:“望吴兄今夜便能心想事成,澈也好沾沾你的运气。”
“好说,好说。若我真的被高人选中,我一定向他举荐小季兄弟你。”大约是听出了伊澈话语中的真情实意,吴简之十分感动,连连拱手道谢——他独自来凤都赶考,虽也认识了几个举子,可人家听了传闻之后也并没带上他,足见人情凉薄。相比之下,伊澈就良善多了,让他忍不住想要照顾这位看着比自己还小许多的年轻人。
说话间,曲折的通道走完了,真正的鬼市出现在伊澈面前——
虽然被埋在了地下不见天日,可这里大部分建筑都还保存得相对完整。道路两旁店铺一间连着一间,有卖各种货物的,也有酒肆和花楼,每间都是灯火通明;甚至,这里还有一条暗河,河上亦有行船往来。街道上的行人也不少,哪怕他们多半披斗篷、戴面具,以此掩饰真实的身份,但一眼看过去,还真有种西市的热闹感。
“小季兄弟,”见伊澈左顾右盼,一副兴致勃勃的表情,吴简之悄悄拉了拉他的手,压低嗓音道:“此处之人多半不是友善之辈,还有不少穷凶极恶之人,你生得这样好,可千万别乱看!万一惹上了惹不起的人,就再也出不去了……你把头低一些,跟我快些走,那位高人就在前面不远了。”
其实就算吴简之不说,伊澈也注意到了街市上除了匆匆行过的学子外,大部分都是佩刀的,甚至他还看到了几位正在被大理寺通缉的罪犯。于是,他乖乖点头,将斗篷拉低掩住大半张脸,和对方一起沿着道路边缘快步往前走。
他们所走的这条路是一条断头路,尽头有一座看起来原先像是庙宇的建筑,大半已和塌陷的石块、泥土融为一体,只有一小部分还能使用。这里便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当他们到达时,建筑前的一小片空地上已挨挨挤挤的站满了学子,纷纷翘首看向那紧闭的破败朱红大门,被四周高台上的火盆照得忽明忽暗的脸上焦急与期盼交织。
“唉,还是来得晚了些!人也比昨日多了不少!”看到眼前的情形,吴简之懊恼的嘟囔了几句,拉着伊澈就往人群里挤,即使挨了咒骂和推搡也不肯停下来。
“吴大哥,我们就在这儿吧,前面没位子了。”眼看在吴简之的埋头硬挤下,已有几位脾气暴躁的学子撸起袖子要打人了,伊澈连忙拉住他,好言好语的轻声劝道:“你刚才不是都跟我说了,高人挑人是靠缘分的,就别再往里面去了,小心跌倒了受伤。”
大约也看到了周围人不善的目光,吴简之终于停住了脚,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点头道:“你说得对,前两日,高人也没点站在最前面的那些,反倒是一个站在最后面的被他选中了……那我们就站在此处等吧……应该,快开门了!”
瞧着那吴简之的表情与周围的学子如出一辙,都是焦灼期盼中带着难掩的狂热,伊澈没说话,只是在心中暗叹:在捷径面前,人性很难经得起考验。同时,他也很好奇那位所谓的高人是否真的有让人必中的本事?他的真实目的又是什么——若真能帮人一举高中,那他为什么不自己参加春试,反而藏在这不见天日的鬼市之中,引来无数学子对其顶礼膜拜?
为什么陛下会允许这样的传闻在凤都大肆传播?还纵容此人搅扰春试?身为左相的太史殷对此知道多少?而那些失踪的学子又去了哪里?
“门开了——高人要出来了!”
胡思乱想间,突然闻得周围的人群里爆发出一阵阵高叫声,伊澈定睛一看,只见那原本紧闭着的朱红大门正从内被缓缓打开。
不知是不是一连几日看着别人被那位所谓的高人选中,叫走,而春试的日子又一天天临近,这些抱着无比的期望而来的学子们都有点急了,不知由谁起了头,开始用力推搡着前面的人往前挤,叫喊声越来越高,也越来越激动狂热。
被迫随着躁动的人群踉踉跄跄往前扑,好几次险些跌倒,伊澈心中“咯噔”一声,暗道“不好”——这么一片狭小的空地上挤了不下百来人,若再这么下去,必会有人摔倒,遭到踩踏,酿成惨剧!
才这么一想,耳边便已有惨叫声响起,自己也是摇摇晃晃的站立不稳,他顿时冷汗直流,忙不迭拉住一旁还在朝前不停推挤,表情变得有点癫狂的吴简之往旁边挤,试图把人带出去,口里高喊道:“吴大哥!别挤了!快走!快跟我走!”
可吴简之仿佛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变成了只知道往前的行尸走肉,被伊澈阻止,他反而用力把他往越来越乱的人群里一推,高叫着“圣人!圣人!选我!选我!”直直朝前扑去。
完了!
身上瞬间又压上来几个人,完全无法动弹不说,连呼吸都变得格外困难,伊澈绝望的闭上了两眼,在周身无处不在的疼痛中咬紧了牙关,强迫自己别像周围那些被推到的学子那般疯狂呼号,以维持最后的体面。
也是那一刻,几张熟悉的面孔于脑海中浮现,让他满心都是不舍、不甘,苦涩的想着自己的死讯会在多久后传到他们耳中,甚至想着皮三思会不会因自己的死受到牵连。可很快的,他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强烈的窒息感让他胸口憋胀得发痛,眼前阵阵白光闪烁,四周此起彼伏的喧嚣都化作了刺耳的嗡嗡声。
再然后,他无法自控的晕了过去……
如此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又感觉到有两片温热柔软的东西贴到了唇上,往嘴里渡气,胸口渐渐也不再那么憋闷了,他忍不住呛咳一声,吃力睁开了双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十分美丽的碧绿色眼眸,见他醒了立刻浮上温和关切的笑意。而随着对方缓缓抬起头,一张优雅俊美的面孔也逐渐进入视线,原来是一位散披着一头微微卷曲的灰蓝色长发的成熟男子。
发现自己正躺在男子的臂弯里,伊澈尝试着想要坐起来,却又因浑身无处不在的酸痛无法完成。低喘了几声,他沙哑开口道:“是你救了我?”
“是。”那男子似乎格外守礼节,见伊澈醒了,也便不再搂着他,转而将他扶起来靠坐在旁边的石壁上,随后又脱下洁白的外袍盖在他身上,以此遮住他被踩踏得破破烂烂的衣物。取出水囊喂了伊澈几口水后,他微笑解释道:“方才听到动静赶过来,正好看见你被好几个人压着,手还伸在外面,我便顺手将你拽了出来。幸好,我来得还算及时,赶得及给你渡气。若再迟些,便是神仙也难久了。”
认真听完男子的话,伊澈方意识到之前浑浑噩噩间感觉到的那温热柔软的东西是对方的唇,不由得感到一阵耳热。悄悄抬眼看过去,见男子仍是一脸温和坦然的微笑,轮廓优美的薄唇微微弯起,他越发觉得面上作烧,不好意思的别开脸,小声道:“多谢你,还未请问恩人尊姓大名。”
“乌痪。乌黑的乌,瘫痪的痪。”仿佛并未注意到伊澈的不自在,乌痪说完后,便转身拿过放在一旁的药箱,取出工具和药物,开始替他处理左臂上的伤口。
“唔……”火辣辣的疼痛从传来,伊澈转头一看,这才发现左臂的袖子早已不见踪影,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从肩头一直延伸到手肘,而乌痪正用精巧的金属夹子捏着一片柔软的绸布,沾了泛着浓浓药味的不知名药水替自己的清洗伤口。见对方动作分外轻巧麻利,他微微皱了下眉,忍着疼痛问道:“乌先生是医者。”
“是。恰好来鬼市买些市面上不常见的药材,哪知碰上了这种事。”好像知道伊澈想问什么,乌痪抬头看了看他,又指了指药箱,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你的伤有些严重,若只是包扎,恐怕很难愈合,须得缝合处理。但这里太脏了,若不当心让脏东西进到伤口里,那便更严重了。你若信得过我,可随我回医馆,让我替你治疗吧。”
“这……”稍微犹豫了一下,伊澈轻轻摇了摇头,歉然道:“本该听先生的话,但我还有一位同来鬼市的仆人……出了这样的骚乱,我很担心他……我得回去找他。”
不怪伊澈婉拒乌痪的提议,实在是因为对方的笑容太过完美了,让他总觉得在那完美的笑容下藏着点什么。而且,他也是真的担心皮三思,担心他也同自己一样,被那些突然狂热起来的学子扑倒,压在了下面,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回去看一看。
而乌痪好似并不在意伊澈的拒绝,反而微一颔首,取出一卷柔软的白绸往他左臂上缠绕,一面缠,一面道:“那好,我陪你过去吧。”缠好伤口,转身迅速收拾好药箱,回头见伊澈仍静静的看着自己,他又是温和一笑,“既然是我救了你,你眼下看来也还需要我的帮助,那我自然要管到底的。来,我扶你起来,小心些。”
“多谢……”
在乌痪的扶持下重新走回之前的那片空地,眼前所见之景让伊澈瞬间白了脸,人也摇摇欲坠——不下数十个学子就这样相互堆叠扑倒在地上,眼看是没了气息,有些还血流满面;侥幸活下来那些也是衣衫破损,脸上、身上到处都是擦伤或淤青,站在外围眼神呆滞的望着眼前的惨象,仿佛已经被吓破了胆。
“怎么……怎么会这样……”无法接受这一个个之前还鲜活的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死了,更怕这些人里面有皮三思,伊澈浑身涌起彻骨的寒意,不顾一切的扑上去,用力翻过一具尸体,确认不是皮三思后,又赶忙去翻另一具。
“不会的,你不会死的!皮三思!你在哪?你出来啊!”越翻越恐惧慌乱,连自己也分不清究竟是想看到皮三思还是不想看到,眼前只有那张笑容爽朗的脸在晃动,他不自觉的滴下泪来,一面拼尽全力的找寻,一面哽咽哭喊。
可他本就受了不轻的伤,也流了很多血,体力很快就告罄了,无奈只得回头对站在不远处的乌痪和漠然旁观的鬼市中人嘶声喊道:“你们站着做什么?来帮忙啊!能救一个是一个!我求求你们了!”
然而就算他喊得声嘶力竭,也只有乌痪一个人缓步走了过来,其他人依旧目光冷漠的注视着这一切,仿佛死了谁,死了多少人,都与他们无关。而乌痪哪怕过来了,也只是从后抱住他,用温和平静声线说道:“没用的。他们只要被压在下面,就再也爬不起来的,不是被踩死,就是窒息而亡,不会再有幸存者了。”
“不!我不信!一定还有活着的人!一定还有!”虽然理智上明白乌痪说得并不假,可情感上,伊澈接受不了,甚至觉得那温和悦耳的嗓音冷静得过于残酷,在修长的臂弯中拼命挣扎,完全不顾左臂的伤口涌出的鲜血将白绸染成了一片鲜红。
好在,当他快要因强烈的情绪波动和大量失血再度晕过去时,一声熟悉的声音从侧后方传来:“澈儿?”
“三思?”那声音在此刻的伊澈听来如同天籁,忙不迭的转过头去。看到皮三思就站在不远处,表情惊喜交加,他用尽所有力气挣脱乌痪的手臂,踉踉跄跄扑过去,一把紧紧抱住高大的身体,将脸埋入宽阔温暖的胸膛,放任自己哭了出来:“还好!还好!你没事!三思!你没事就好!我好怕你也在那些人里面!幸好你没事!三思!”
印象里,伊澈从来都是冷静且理智的,皮三思还从未见过他这般情绪外露的模样。看着布满泪水的苍白小脸,看着哭到红肿的蓝眸,他心中陡然一热,也伸手用力回抱住纤瘦的身躯,低头用脸摩挲着有些凌乱的软发,哑声喃喃道:“我没事,澈儿!我一点事都没有!幸好,你也没事!否则,我……”
否则怎样,皮三思话未出口,便被不紧不慢跟过来的乌痪打断了:“阁下没事的话,就赶紧放开他吧。他手臂的伤很严重,再不止血的话,会有性命之忧。”
这才注意到伊澈身上有很浓的血腥味,皮三思猛的抬头,小心翼翼捧住他血淋淋的手臂端详了好一会儿,又转眼看住眼前陌生的男人,沉声问道:“阁下是哪位?”
“一名来鬼市买药材,恰好遇见需要救治的伤者,此刻正等着他让我重新包扎的医者。”含笑回望皮三思锐利的双眼,乌痪一面大大方方任由他打量,一面优雅的耸了耸肩,对也回头看过来的伊澈伸出手,温和说道:“你要找的人也找到了,现在可以随我去治疗伤口了吧,你的伤可不能再拖了。”
以皮三思的谨慎,显然不可能信任乌痪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闻言再度低下头,对伊澈柔声道:“澈儿,我先送你回去。”
皮三思没事,又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发泄情绪,伊澈此时已完全冷静下来了,自然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深深吸了口气,他摇头道:“不,这些学子里面也许还有幸存者,你赶紧去大理寺,通知相爷派人来此帮忙!还有,一定要找到那个所谓的高人!今天的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我绝不会放过他!”
“可你……”明白伊澈说的没错,可看着他脸上的乌青和手臂上的伤口,皮三思无法像过去那般冷静理智,眼中满是犹豫。
“我无妨,这不还有乌先生在么?他可以送我回去。”强忍着失血过多导致的眩晕和浑身发冷,伊澈轻轻拍了拍皮三思的手,退后一步,转头看着表情依旧从容淡定的乌痪,微微一笑,“可以劳烦乌先生送我回安宁王府么?”
“好说。”上前接住已眼神涣散,站立不稳的伊澈,将他打横抱起,乌痪冲仍旧紧紧盯着他的皮三思颔首微笑,“阁下放心,我的医馆就在平康坊,若未完成所托,阁下届时大可上门拿人。”
到底是有官身的,即便皮三思再不放心伊澈,也不得不从大局考虑,先去完成他的嘱托。于是,他对乌痪拱手一揖,沉声说了句“有劳阁下了”,便一掀衣袍,如同利箭般掠向鬼市最近的出口。
“劳烦先生了……”眼前已阵阵发黑,伊澈不由自主的靠倒在乌痪肩头,半睁着眼看住微微低垂的碧绿眼眸,轻声道:“我是安宁世子伊澈……今日弄脏了先生的衣物……改日赔给先生……好冷……”
看伊澈的样子便知他已不太清醒,乌痪不置可否的弯了弯唇角,抬头看了一眼成堆的尸体后那扇半开半掩的门扉,转身快步朝出口处走去……
********
【讨论区】
春卷:呀!乌痪哥哥出场了啊!乌痪哥哥还是那么温柔,真好!
青团:可是春儿,你难道没注意到,乌痪哥哥和少主亲亲了吗?他可是第一个跟少主亲亲的……其他大哥哥应该很不高兴吧?
太史五龙羮:……
牡丹燕菜:呵……
蟠龙菜:呵呵。
德州扒鸡:青团,请不要引战……
吉利虾:注意到了呀!哇!哇!我终于等到黎导发小甜饼了!好开心啊!这简直就是王子和睡美人嘛!还有英雄救美!真是太浪漫了!
麻婆豆腐:浪漫个屁!后面一堆尸体有什么可浪漫的!依我看应该算恐怖片!
桃花粥:上面的说得好!
屠苏酒:吉利虾,我提醒你,那不过是人工呼吸,别自以为是!你要想看,可以去医院蹲守!顺便再跟你说一下,如果遇到有口气的人给你做人工呼吸,那不是浪漫!是灾难!当然,你有可能完全感觉不知道!也又可能醒了以后嘴里百味杂陈!
换心乌贼:呵呵,这个不用担心,拍戏前我有好好刷牙,虽然NG了几次,但还是因为澈儿太紧张了,黎导觉得表情不自然才重新来的。
玻璃鱿鱼:姓乌的!你恶心死了!恶心死了!你给我出来!我要杀了你!
德州扒鸡:换心乌贼,请不要引战……玻璃鱿鱼,请控制你的情绪,不要入戏太深……警务司全体人员,请随时做好出动的准备……
腊八粥:哇!玻璃鱿鱼暴走了!玻璃渣掉了一地!谁来拉住他啊!少主!少主!救命啊!他的触手抽得我好痛啊!
系统公告:讨论区将在10秒后后关闭,10,9,8,7……
【All男少主】安宁此间(5)
凶案发生的地点位于凤都西南角的归义坊。
此处在几十年前一场罕有的地动后,大片房屋塌陷,百姓死伤无数;又因官府号称重新填地修缮起来费时费力,将其人为放弃而逐渐荒废,同周围的另外三处市坊一起成为了流民、罪犯以及某些不可见光者的聚居之地,天长日久便成了叫凤都百姓谈之色变的鬼市,也是繁华凤都的一道伤疤。
原本,这里发生命案,官府是懒得管的——鬼市这种法外之地,每天都有人消失,死了也便死了,没有人会去在意死的是谁。但今天的死者却与以往那些籍籍无名者不同,他不光有身份,还是长安县大名鼎鼎的捕快头目,这才惊动了县尉。
当伊澈同杜广赶到时,往日昏暗的归义坊街道已被长安县几乎全员出动的捕快们手里的火把照得......
凶案发生的地点位于凤都西南角的归义坊。
此处在几十年前一场罕有的地动后,大片房屋塌陷,百姓死伤无数;又因官府号称重新填地修缮起来费时费力,将其人为放弃而逐渐荒废,同周围的另外三处市坊一起成为了流民、罪犯以及某些不可见光者的聚居之地,天长日久便成了叫凤都百姓谈之色变的鬼市,也是繁华凤都的一道伤疤。
原本,这里发生命案,官府是懒得管的——鬼市这种法外之地,每天都有人消失,死了也便死了,没有人会去在意死的是谁。但今天的死者却与以往那些籍籍无名者不同,他不光有身份,还是长安县大名鼎鼎的捕快头目,这才惊动了县尉。
当伊澈同杜广赶到时,往日昏暗的归义坊街道已被长安县几乎全员出动的捕快们手里的火把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死者所在的破败宅院也被围得水泄不通。
看到伊澈从马车上下来,等在那所宅院外长安县尉神情微变,赶忙快步迎上去,拱手问道:“世子,您怎么来了?”
因着心系凶案,伊澈草草回了一礼,说了句“相爷让我跟来瞧瞧”,便要跟随拿了验尸工具往里走的杜广一道入内。
见此情形,县尉急忙再次将他拦下,紧拧着眉道:“里面血腥至极,世子不宜看到,还是随下官等在外面,让杜仵作一人进去吧。”
说话间,几名仵作打扮,脸色煞白的人带着浓郁的血腥味从宅院里冲了出来,一出院门便瘫坐在地,呕吐不止,面上皆有难掩的惊恐,仿佛在里面看到了极可怕的景象。
见他们这般,杜广习惯了眯着的眼突然微微睁大,眼底透出一抹异样兴奋的光芒,连方才还懒洋洋的脚步都加快了不少,一面走一面道:“世子脾气倔,又得了相爷的指示,李县尉你是拦不住的,不如放他进去吧。”然而,当走到摇摇欲坠的院门前,看到里面情形的一瞬间,他又突然门挡了个严严实实,回头沉声喝道:“拦住他!别让他进来!”
“小广?”借着明亮的火光,伊澈能够清晰看到杜广说话时眼角明显抽搐,原本爱笑的嘴唇亦骤然抿紧,不觉也跟着眉心紧拧,轻喊了一声。
见冰蓝色的杏眼中不解与不满交织,还有隐隐的担忧,杜广神情略微缓和,复又露出惯有的笑容,柔声道:“乖,听话,别进来,不然你会做一辈子噩梦的。”说完,他闪身进门,并且立刻反手将门紧闭,落下门栓。
的确,此刻院子里的一切足以让普通人做一辈子的噩梦,心志稍差的甚至还可能当场被吓疯。即便杜广这个验尸无数的凤都第一仵作,也在看到第一眼时冷汗顺着脊背蜿蜒而下——
那已经不能算是个人了,而是一堆被分割得相当彻底的血肉,就这么和碎裂的衣物、流淌的脏器一起堆叠在几丛荒草当中,鲜血流满了破碎的石板地面,浓郁的血腥味充斥了整个院落。唯一能算得上完好的,是他流干了血后变得灰白,双眼暴凸的头颅,灰蒙蒙的眼珠子直勾勾瞪视着前方,舌头从大张的嘴里吐出来,舌尖还挂着一滴尚未滴落的血珠。
因着鲜血以那堆软塌塌的肉块为中心积起了老大一滩,杜广暂时无法靠近,只能站在原地,用泛动着异样光彩的锐利金眸扫视那些看着格外齐整的伤口,俊朗的面孔上缭绕着叫人不寒而栗的兴奋笑容,喃喃低语:“连骨头都切割得这么干净利落……哈,真是漂亮!好想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就这般坐在半人多高的工具箱上注视那堆模糊的血肉良久,将所有可能存在的线索一一收录在心中,他终于缓缓起身,往鞋子上套了两层防水油布,然后一跃而起,落到死者身前。正待蹲下身去研究那一道道宛若线割出来的平整伤口,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响动,他猛一回头,随即发出无奈的叹息:“叫你不要进来,偏不听话!好奇心怎就这样重?吓着了吧?”
杜广口中的“你”,自然是受到那李县尉百般阻拦,最后只得另辟蹊径,从一侧的矮墙攀爬进入院落的伊澈。此刻的他,已经有大半个身子从墙头探了进来,许是因为没想到会瞧见如此血腥的画面,一时进退两难,眼含惊恐慌乱,面色煞白的趴在墙上。
见他如此模样,杜广心生不忍,放柔嗓音道:“澈儿乖,这不是你该看的,赶紧退回去,我很快便出来。”
可他料错了伊澈乖巧外表下的倔强,既然已经来了,也看到了如此可怖的景象,哪怕喉咙无法克制的往上冒酸水,依然咬牙翻过矮墙,从墙头跃下。竭力屏息,他强忍着发自内心的恐惧盯着那“人”看了一会儿,低声道:“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自是不曾料到印象里柔柔弱弱的少年竟这般胆大,杜广又惊又喜,静静注视他半晌,方抬手指了指放在门口的工具箱,懒懒笑道:“去取纸笔,按我说的记。”
“好。”按照杜广的吩咐取出纸笔,往便携墨盒中沾了墨,伊澈半蹲半跪,以工具箱为桌,凝神静听。
“记,死者尸身完整,无移动迹象,此处应是案发之地。但伤口周围的皮肤有被摩擦出的瘀伤,推测是先被捆绑,然后被带到此处杀害。”
“记,死者伤口众多,切口平滑,应是被类似丝线之物先缠绕束缚,而后被分割致死。”
“记……”
认真聆听着杜广的每一句话,伊澈飞快的记录着,直到他话音停止,一阵黏腻的叽咕声传来,才下意识的抬头。入眼的,是杜广戴着薄薄的羊肠手套,将手指插入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反复摸索,那声音就是从伤口里传出来的,看得他一阵作呕,连忙把嘴唇抿了又抿,才没当场吐出来。
但再怎么恶心难受,他依然难忍对杜广这番举动的好奇,待胃里的翻腾稍微平复了一下后,哑声问道:“小广,你在做什么?”
话音刚落,杜广已直接将一截被完全切割的手臂抓在了手里,低头细细查看了片刻,又用微微发颤的嗓音道:“记,死者的骨头亦被彻底切断,推断凶手力气极大,所使用的凶器亦极为锋利!”
眼看杜广将那截手臂研究完后又将其塞回原处,然后起身绕到死者身后,伊澈还来不及移开目光,那可怖的头颅就这么毫无保留的落进了眼里。瞬间,酸水从胃里泛上喉咙,涌进嘴里,他再也忍不住了,一偏头呕了出来。
“澈儿……”虽然已被凶手极其残忍,却又不得不称之为精妙的杀人手法所吸引,并为之感到极度的兴奋,但听到伊澈痛苦的呕吐声,杜广还是飞快抬头朝他看去,半是无奈,半是心疼的叹道:“乖乖,你听话好不好,先出去吧。我等下还得替他收尸,那情形你受不了的。”
“不……”喉咙因激烈的呕吐而火辣辣的生疼,哪怕吐光了能吐的一切,胃依然停不下来的翻腾,伊澈眼前阵阵发黑,浑身冷汗直冒。可饶是这般,他仍旧一面干呕,一面固执的摇头,急促喘息道:“你别管我,做你该做的……我,我稍微歇一歇就好了。”
“唉……你这小家伙,怎么就那么倔呢……”见伊澈趴在工具箱上直抖,颤抖的嗓音里也透着虚软,杜广越发心疼了。想要走过去安抚一二,却又不想满身的血腥味侵染到一向珍视的少年,更不愿用满是鲜血的手指沾污了精致秀美的脸庞,他强忍满心的不舍,再次低下头,加快了勘验的速度。
如此不知过了多久,勘验终于结束了,杜广迅速站起身,直直朝着伊澈走去。一面走一面将血淋淋的羊肠手套摘下,并且插入怀中在里衣上擦了又擦,他走到伊澈面前时,突然扬手,趁其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一记手刀砍在纤白秀美的颈脖上。
“抱歉,澈儿……如若知道今日是这番情形,你又这般倔,无论谁的命令,我都不会带你来此。但不管怎样,接下来的一切,我是不会让你看到的……这样污浊的画面,也不该被你看到……”眼疾手快接住软软倒下的伊澈,指尖悬停在微蹙的眉眼间良久,终是未曾落下,他转身开了门,对着门外的人喊道:“来两个人,把世子带出去!即刻送回大理寺!”
等在门外的李县尉先前还以为伊澈等得不耐烦,自己走了,如今见他晕在杜广臂弯里,顿时面上一白,赶忙走上来把人接住,顺带问道:“杜仵作,里面如何了?”
“都交给我,你亲自把世子送去大理寺,一定要交到相爷手上。”目光飞快掠过伊澈脖子上自己亲手制造出来的那片淤青,杜广暗自懊恼的咬了咬牙,言简意赅的说完后,再度将门合拢。
虽说杜广已尽量控制了力道,但对一向养尊处优的伊澈而言还是过重了。他晕得很彻底,昏睡了足足一夜后,才从光怪陆离的噩梦中惊醒过来。
一睁眼便瞧见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太史殷就坐在身边,正半靠着床头合衣而眠,手里还握着一卷未看完的卷宗,他小心翼翼的坐起来,轻声喊道:“殷……”
太史殷睡得很浅,伊澈这一唤,当时便醒了。缓缓睁眼,见伊澈面带困惑,似乎还闹不明白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微微扬起唇角,伸手抚了抚那头有些凌乱的柔软发丝,淡淡问道:“睡得还好吗?可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轻轻摇了摇头,终于想起自己是被杜广打晕的,伊澈有点不好意思看了看太史殷,又飞快垂下头,小声问:“这是何处?”
“自然是大理寺。昨夜你被长安县尉送了来,我便就近让你在此歇下了。”既然伊澈已醒,太史殷也便不再坐着了,径直起身走到放置水盆的木架子前,将擦脸的软绸浸水拧干,走回来递给他,顺带问道:“吃得下东西吗?”
一闭眼就能想起昨夜那血腥可怖的画面,胃也不由自主的再度翻腾起来,伊澈摇摇头,正想说话又听见太史殷用惯有冷淡的嗓音道:“那便先不吃了,等下我替你上完药,便差人送你回府。这几日,你好好歇着,别再想其他。”
擦完脸一抬头,便瞧见太史殷背身而立站在几案前,乌黑的长发散披着,衣物微显凌乱,伊澈不知怎的就生出了愧疚的情绪,遂下了榻,走到他身后,伸手环住精健的腰身,将脸轻轻贴上宽阔沉稳的后背,垂眼低声道:“抱歉……辜负了你的信任……”
被伊澈抱住的瞬间,太史殷的身体几乎不可见的颤了颤,冷峻的面孔也流露出错愕的表情。但很快,他就恢复了平常神色,只抬手将交握在身前的纤白手指握入掌心捏了捏,缓缓转过身去,“你何尝辜负了我的信任?”
“我……”仰头看向微微垂下的狭长碧眸,见其中没有任何责备,只有平日里极难见到的温和,甚至还有隐约的笑意,伊澈只觉双颊腾起一抹热意,忙低了头,轻声嚅嗫道:“你让我跟小广一道去探查凶案现场,我却什么忙都没帮上……还累得你守了我一夜……”
“谁说的?你不是有帮着他记录勘验情况吗?而且,我相信你心中已有了想法,只是没来得及说出来。”目光落到柔白的颈脖上,见昨夜已涂过膏药的地方依然是一片触目惊心的青紫色,再一想到他一整夜噩梦不断,抱着自己的手不肯放开,太史殷胸中涌上一阵酸软怜惜,拇指指腹轻柔拂过冰蓝杏眼下那抹阴影,低低叹道:“原是我思虑不周,叫你看了不该看的……若要说抱歉,当是我来说……”
“抱歉,澈儿,吓到你了。”
记忆里,太史殷还从未流露过这般称得上温柔的神情,伊澈望着那彻底柔和下来的俊美面孔,不由得怔了,不自觉的将脸颊贴入温热的掌心,轻轻磨蹭起来。良久,方才惊觉如此过分亲昵了,他脸一红,忙不迭的退了一步,别着头低声道:“我的确有些想法,你可愿一听?”
掌心突然缺失的温度让太史殷略感遗憾,但却没再进一步,只转身拿了放在几案上的膏药,一面往伊澈脖子上涂抹,一面用惯有冷然的嗓音开口道:“说来听听。”
并不柔软的手指拂过肌肤,带来阵阵痒意,伊澈有些怕痒的缩了缩脖子,又乖乖偏着头任由太史殷为自己上药,看着比平日里更加深沉的碧瞳道:“根据小广勘验,死者是被类似丝线的物品生生切割致死的……当我听到他这样说时,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目光在睁得圆圆的杏眼上停了停,太史殷唇角微微一扬,“笑面匠的那位傀儡师?”
“你怎么知道?”听到太史殷说的竟和自己想的一样,伊澈愕然瞪大了双眼,过了片刻又微微皱眉,摇头道:“可是他刚来凤都不久,应当与那死去的捕快头目没有任何过节才是。何况他罹患怪病,行动不便,且西市离案发地那么远,推算起来他也没有作案的时间……”
“没错,所以暂时还不能将他和死者联系起来,这个案子,也要先放一放。”上完药,见伊澈仍偏着头兀自沉思,太史殷眼底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光,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道:“好了,你折腾了一夜,也该回府好好休息了,我让人送你回去。”
深知太史殷从不无的放矢,说放一放,必定是要从别的地方着手调查,而这些并不是自己擅长的,伊澈乖乖点了点头,接着又道:“那你若有了线索,一定要说给我听。还有……你昨夜肯定也没休息好,此时天色尚早,再小睡片刻吧……别,别把身子累坏了……”
见伊澈越说脸越红,太史殷十分确定若再任由他说下去,会真的不舍得放让他走了,遂微微颔首,走到一边将他的外袍拿起来披到单薄的肩头,刻意冷下嗓音道:“把衣服穿好了就出来,我去安排人送你。”
*********
【讨论区】
腊八粥:可以发言了是吧?可以了!啊啊啊啊啊!吓死我了!黎导不是说是部很温馨的片子吗?怎么验尸那段拍得那么吓人啊!不行!以后我不敢追剧了!你们先看!看完了记得在恐怖的地方前面发弹幕告诉我前方高能啊!!!
酒酿元宵:哈哈哈!我作证!腊八粥哥哥脸都吓青了!其实也没那么可怕啦!元宵来保护你哦!
鬼火绿:就是!就是!太刺激了!黎导拍得可真好!那个尸体好逼真哦!唐大哥做出来的傀儡太像真人了!
腊八粥:这还不可怕?不光那个假人吓死人了!还有杜广兄弟验尸的表情……也很可怕啊!不行了!我以后都不敢直面他了!
吉利虾:哎呀!你们的关注点怎么都在前半段啊!难道就没人和我一样,觉得太史和少主那段太甜了吗?特别是他摸少主脸的那一段!我还以为他要直接亲上去了呢!啊啊啊啊啊!甜死我了!权臣和世子的爱情!好好啊!
桃花粥:你可以闭嘴吗?有没有管理员来禁他的言啊!我又要吐了!
青团:可是我觉得吉利虾哥哥说得没错啊。太史哥哥和少主那段对手戏,确实很甜啊!虽然黎雪哥哥没交代他们之前的关系,但是我看来他们就是一对嘛!还很般配的!
虾饺:是哦!少主在这部剧里真的很适合和位高权重的年上有感情戏啊。前两集里,他和牡丹大哥的对手戏也很棒啊!
春卷:我同意。还有蟠龙大哥,杜大哥都跟少主很亲密。另外,我觉得唐偶哥哥也是喜欢少主的吧。
太极芋泥:呵……都在讨论少主的感情线,怎么就没有讨论凶手到底是谁呢?
五候鲭:傀儡师。
蜜汁糖藕:……
屠苏酒:怎么最爱表现的某人今天沉默了?是被后半段刺激到了?
鸡茸金丝笋:我哥才没有被刺激到,你少引战!当心我向警务司举报你!让他们禁言你!
屠苏酒:我引什么战了?我点谁的名了吗?你急什么啊?
鸡茸金丝笋:你少在那里阴阳怪气的!以为谁不知道你就是嫉妒我哥有戏份,你没有吗!
系统公告:屠苏酒、鸡茸金丝笋禁言24小时。
德州扒鸡:请各位严格遵守评论区礼仪,禁止相互攻击。
【All男少主】安宁此间(4)
不愧是享誉凤都的杂耍团,笑面匠一登台便是精彩纷呈的好戏——
杜广作为飞刀客第一个出场,无论是盲射活人标靶还是数柄飞刀齐发,都引得观众惊叫不绝,紧张刺激感一下子就将现场气氛推到了火热的程度。接下来婆娑仙的轻歌曼舞,说书人的妙语连珠,也让他们拍痛了手心依然停不下来。
而就在满场观众还来不及喝口水滋润叫喊到沙哑的喉咙,平复过于激动的情绪时,幻戏灵登场了。他操持着几面精致明亮的镜子,将圆形的高台时而幻化成如梦如幻的花海,时而又变作阴暗恐怖的深渊,所有人都身临其境,如痴如醉,忘却了呼吸。
紧跟着,笑面匠其他人也向观众们展示了自己的拿手绝技,诸如猴戏、爬竿等虽然传统,却依然精彩无限的节目逐一登场,直......
不愧是享誉凤都的杂耍团,笑面匠一登台便是精彩纷呈的好戏——
杜广作为飞刀客第一个出场,无论是盲射活人标靶还是数柄飞刀齐发,都引得观众惊叫不绝,紧张刺激感一下子就将现场气氛推到了火热的程度。接下来婆娑仙的轻歌曼舞,说书人的妙语连珠,也让他们拍痛了手心依然停不下来。
而就在满场观众还来不及喝口水滋润叫喊到沙哑的喉咙,平复过于激动的情绪时,幻戏灵登场了。他操持着几面精致明亮的镜子,将圆形的高台时而幻化成如梦如幻的花海,时而又变作阴暗恐怖的深渊,所有人都身临其境,如痴如醉,忘却了呼吸。
紧跟着,笑面匠其他人也向观众们展示了自己的拿手绝技,诸如猴戏、爬竿等虽然传统,却依然精彩无限的节目逐一登场,直到四周灯烛尽灭,只留下两盏耀目的主灯一前一后,照射向高台中央。
寂静无声中,一名身材高挑,散披着藕荷色长发,头上歪戴傩面具的红眸男子从黑暗里走了出来,立于璀璨的光线下,面带优雅温和的微笑朝四方观众鞠躬致意。然后,他抬起藕白双臂,修长白皙的手指微微抖动,另一名与他相貌一般无二的男子随着几乎不可见的细细丝线的颤动出现在他身后,来到他身边,与他共舞起来。
“牵丝戏……”眯眼看着舞台上配合得堪称完美的傀儡师与他的等身偶人,伊澈忍不住轻声对牡丹说道:“虽说牵丝戏并不稀奇,但能将傀儡制作得跟真人别无二致的傀儡师,我倒是第一次见。”
“是啊。你瞧他们俩,简直可称得上一对双生子了。若是不当心晃了神,还真难分清谁是操纵者,谁又是被操纵的傀儡。细想之下,还有些叫人害怕呢。”同伊澈一样眯眼静静注视着高台上傀儡师与他的偶人绮丽的舞姿,良久,牡丹轻笑一声,转头看住昏暗的光线下灼灼生辉的冰蓝眼眸,“澈儿喜欢他的表演?不如改日我让他去你府上为你单独演一场?”
“那倒也不必了。万一人家不愿来,又不好违抗太傅大人的命令,岂不两下为难。”目光在那如同真人般的傀儡身上又停留了片刻,伊澈缓缓收回目光,对牡丹莞尔笑道:“不过,我的确是挺喜欢他们的表演的,想要当面致谢,不如等下散场后,太傅大人帮我请他们来这里见上一见吧。”
总觉得在一片朦胧中浅浅笑着的伊澈比平日更加诱人,牡丹难忍心动,伸手在俏丽的面孔上轻轻一拂,“澈儿的要求,我何曾拒绝过?何况,还是这么简单的要求。”说罢,他回头唤进等在包间外的执事,淡淡笑道:“没听见世子的吩咐吗?还不快去将方才那几个出挑的叫来给世子瞧瞧。”
太傅大人的话果然好用,不多时,担任班主的婆娑仙便领着杜广、幻戏灵、傀儡师和另外几位笑面匠成员上来了。冲他俩敛衽施礼,婆娑仙先是歉然道:“请太傅大人和世子见谅,表演猴戏的马留神侯御生性桀骜不驯,不肯前来;说书人应华演出后便不见了踪影,实在无法与二位相见了。”紧接着,她又立刻介绍道:“这是飞刀客杜广,这是幻戏灵五候,这是傀儡师唐偶,还有他们几位是……”
待婆娑仙介绍完毕,伊澈对似笑非笑站在一旁的杜广抿唇一笑,“你的飞刀倒是耍得极好,以后可别藏着掖着的了,多让我看看。”
大约都已知道杜广与安宁世子是旧识,其他人都静静的站着没出声,唯牡丹在旁笑着附和:“是啊,杜仵作这手飞刀绝技确实让人不可小觑,待在大理寺听差办事未免有些屈才了。”
听出了牡丹话中的招揽之意,杜广笑了笑,拱手道:“多谢太傅大人夸赞,可惜小的也只会当仵作,干不了别的,只能留在大理寺听候差遣了。”说完看住伊澈,他又道:“按相爷的吩咐,等下还是由我送世子回府,不如我先去把马车牵过来?”
“嗯,你去吧,不用着急。”自然看得出杜广并不因牡丹太傅的身份而假以辞色,伊澈含笑应允,待他离去后方又看着婆娑仙温言道:“你们笑面匠的表演是极好的,我很喜欢。只是,以我愚见,幻戏灵的幻戏虽已极为精彩,但还有精进的地步……”
那幻戏灵五候原本就是心气极高,一心想夺得最受观众欢迎的名号,今日也是卯足了劲的。听得伊澈这般说,他当即面色微沉,不等他说完便上前一步,冷冷道:“不知世子有何高见。”
“高见算不上,只是一点建议罢了。”面对幻戏灵这几乎算得上无礼的举动,伊澈依然神情温和,不紧不慢的往下说:“我这建议并非只给你一人,也想让说书人和傀儡师一起听听。可这说书人不见踪影也便罢了,怎么傀儡师……”话音稍稍一顿,他突然转头看向面带完美微笑的红眸男子,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怎么傀儡师也不肯亲自前来相见,只把自己驱使的傀儡送来糊弄我?”
显然都没想到伊澈一下子就识破了,一向长袖善舞的婆娑仙娇美的面孔上掠过一丝慌乱,赶忙跪下道:“世子恕罪!傀儡师因罹患怪病,行动不便,故而遣自己最心爱的傀儡来见世子,并非对世子不敬!”
“所以,方才与他共舞的那一位,才是真正的傀儡师吧?”走上去扶起婆娑仙,又缓步走到那与真人别无二致的傀儡面前,伊澈看着他指尖微微闪烁着银光,几乎不可见的透明丝线,再顺着丝线看向紧闭的门扉,放柔嗓音道:“我并非为难先生,只是见先生制作偶人的手艺堪称巧夺天工,心生钦佩,想要见一见先生罢了。既然先生已在门外,何不进来见上一面。”
“我说呢……方才看那牵丝戏时总觉得有种说不出违和感,原来如此啊……世子的眼光当真犀利。”见伊澈说完之后,包间的门依然静静合着,门外也没有丝毫动静,牡丹慢慢起身走过去,亲手开了门,眯眼盯着悄无声息站在外面,低垂着头的男子,懒洋洋哼笑道:“既然都被看穿了,也不必藏着了,进来让世子看看你吧。”
傀儡师果如婆娑仙说的那般,走起路来步履蹒跚不说,浑身也是僵直的,看起来反倒是他更像偶人。一段短短的距离,他走了好一会儿才走到伊澈面前,然后分外缓慢的抬起头,用有些无神的红眸看住他,“你是怎么发现的?”
听着那如同沙砾一般粗嘎的嗓音,再看几乎没有任何表情的白皙俊美面孔上隐隐浮现的几条原本只该出现在傀儡脸上的缝合线,伊澈不由得怔了一下,心中顿时浮起强烈的愧疚感。忙将唐偶扶坐到榻上,他轻声道:“抱歉,我不知道先生的病这般严重……是我唐突了。”
“不……我和他一起表演,所有人都只看着他……你却看到了,真正的我……我很高兴……”听了伊澈的话,唐偶黯淡的红眸中陡然亮起光芒,唇角亦扯出了一抹僵硬的笑容。
仿佛突然明白了唐偶为何会制作一具同自身一模一样的傀儡,自己却隐藏在黑暗中,伊澈莫名感到一丝心疼,垂眼沉默了片刻,方斟酌着言辞,低低说道:“若无先生巧夺天工的手艺,制作出如此精美的偶人,方才的牵丝戏也不会如此精彩。先生,才是真正值得被看到的那一个。”
“谢,谢谢你……就算他们看不到……没关系……只有你一个人看到我……就,够了!”红眸中的光芒更盛,映得那张毫无生气的脸也鲜活了不少,唐偶就这般直勾勾的看着面前容貌俏丽温润的少年,久久不肯挪开眼去。
而伊澈也因心有愧疚,便坐到了唐偶身边细细询问他的病情,看得原本只是静观他俩互动的牡丹逐渐心生不悦。但心中不悦,他面上的笑容却越发灿烂,趁着两人交谈之间的空当,故意打趣道:“澈儿既是这般欣赏傀儡师制作偶人的手艺,何不让他按照你的模样做一具,也算是个稀罕玩意儿了。”
听得牡丹如此言语,又见唐偶朝自己头来询问的目光,伊澈微微皱了下眉,摇头笑道:“那就不必了。一则,制作如此精巧的偶人想来费时费力,先生身患顽疾,还是不要劳心费神得好。二来,偶人太过逼真,放在家里看着也挺吓人的,我胆子小,经不得吓。”
“澈儿说得也有道理。”看伊澈肯放下唐偶同自己说话,牡丹眼底泛起一抹愉悦的笑意,接着道:“据说,民间有这样的传言,傀儡若是做得太过像真人,便容易变成精怪,进而吸食操控者得精气,慢慢取代对方……虽然不知真假,但看傀儡师如今罹患的病症,倒是叫人细思恐极啊。”
怎么听都感觉这话是在故意针对唐偶,哪怕已猜到牡丹为何如此,伊澈也忍不住有些生气——唐偶现下瞧着已经够可怜了,他不过是给予适当的关心,又何必这般斤斤计较?这么想着,他微微沉下脸,别开眼淡淡道:“传闻而已,不足为信。太傅大人不也经常说,此等怪力乱神之语,最会祸乱人心,无需听进去么?”
深知伊澈是难得生气的好脾气,但若真动了气,却很难哄得回来,牡丹适时住了口,只面带盈盈浅笑看着他。而听懂了他从头到尾都在维护自己的唐偶却在此时开口了:“若你喜欢……我可以照你的样子……做成偶人娃娃……送给你。”
虽不信牡丹所说的所谓民间传闻,但因唐偶的傀儡过于真实,看久了当真有些发怵,伊澈是真不想要,含笑摇头道:“真的不必了,先生切勿劳心费神,加重病症。”说完,他又看了看牡丹,起身道:“出来许久了,我也该回去了,改日得空再来欣赏各位的表演。告辞。”
“等等!”五候还等着听伊澈的建议,见他说着便要离去,忙上前一步拦住他,“世子还未说是何建议!”
看着那格外专注的蓝紫色眼眸,伊澈知道若真的说了,恐怕还得被追着问更多,遂微笑回应道:“改日吧。反正你们还会在凤都停留一段时日,总有再见面的时候。”
不等五候再开口,牡丹也跟着起身,示意执事将一包银锭交予婆娑仙,又伸手分外亲昵的揽住伊澈的腰,眯眼笑道:“世子赏的,拿着吧。”
“你叫……什么名字?”
已同牡丹走出了包间,听得身后传来沙哑粗嘎的声音,伊澈回头看住唐偶,温和一笑,“伊澈,伊人的伊,清澈的澈。”
一同出了天香阁,见杜广还没驾着车回来,伊澈猜测他应当是被什么事绊住了,便接受了牡丹的邀请,去往西市西北角的碧荷池瞧瞧近日新开设的夜市。
因着大酺举行,赶考的学子们又纷纷抵京,往常就十分喧闹繁华的西市因宵禁暂时取消变得更加热闹,简直到了人群摩肩接踵的地步。好在人潮更多聚集在夜市那边,靠近碧荷池的地方还能寻到相对幽静之处,伊澈稍微逛了一会儿,便提议往池畔走一走。
这般提议正合牡丹心意,遂买了两盏河灯,领着他往靠近西市边缘的碧荷池入水口去了。
那边果然人少,照明用的花灯也少了许多,光线幽暗,树影婆娑,倒别有一番闹中取静的韵味。陪伊澈放了灯,见他双手合十,格外虔诚的注视着顺水漂远的河灯,他含笑柔声问道:“澈儿许了什么愿?”
“愿爹爹和娘亲旅途一切顺遂,身体康健。”轻声回答,一直目送河灯漂到再也看不清的地方,伊澈方回头看着站在身后的牡丹,微微扬起唇角,“那你呢?”
“愿我的心意能被澈儿知晓,亦能真心以对。”拉着纤白的手指轻轻按到胸口,牡丹倾身凑近,橙金色的凤眼一动不动的看着冰蓝色的杏眼,宛若呢喃般的道:“告诉我,澈儿……我的愿望,能实现的,对吧?”
牡丹今日穿的是伶人所喜的莲蓬衣,襟口开得很大,这一按便按到了他左胸下方那簇天生的,当初让女皇一见便惊为天人的红艳牡丹印记上,温热光滑的触感惹得伊澈不禁手腕轻颤,想要缩回手时已被修长优美的手指紧紧扣住。
明白对方想听什么样的回答,他有些无奈的在心中叹了口气,抬眼平静回望仿佛有火焰在隐隐跳动的凤眼,温和回应道:“太傅有陛下眷顾,要什么是得不到的?”
怎会听不懂伊澈是在提醒自己,如今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女皇给予的,也可以随时被夺走,全凭她心意。所以,身为女皇的宠臣,他不该也不能有别的心思,即是有也不能宣之于口,否则于他俩都是祸事。
但就算听懂了,心中到底有不甘,他抓着那纤细柔软的手指在胸前狠狠揉了几下,才猛的松了手,在心头传来的悸动中低喘着皱眉笑道:“你这只坏心眼的小狐狸!”
虽然手被牡丹松开了,但还残留着对方的体温,伊澈微感耳热,别开脸吹了一阵夜风,方才又若无其事的回头看住他,轻声道:“笑面匠那帮子人,我瞧着倒是真有些本事在身的。虽说我凤鸣王朝对这些能人异士都持开明的态度,但现下凤都并不平静,他们在你的地盘上,你得多留点神,别出了乱子引火上身。”
明白伊澈是真心实意为自己考虑,牡丹眼底掠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转身牵着他继续沿池边漫步,慢慢走向光亮处,一面走,一面低笑道:“放心吧,自从他们踏入凤都的第一天开始,所有人的命都已经攥在陛下手里了。就算他们有上天入地的本事,也无处施展。”
“嗯……既然你心中有数,那我就不说了。”是真心希望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好,听得牡丹如此说,伊澈也便安心了,抬头望着前方明亮喧嚣的夜市露出浅浅的笑容。
相携走回夜市,每个摊位挨个逛下来,不知不觉便走到了西市门口。正当牡丹准备提议让伊澈与自己同乘御赐暖辇,送他回安乐王府之际,杜广出现了。
“你来得倒是时候,我正想着会不会要走着回府去呢。”冲杜广莞尔一笑,伊澈突然发现那张俊朗的面孔上浮着些许异样的红晕,心下陡然一凛,缓缓敛去了笑意,“出什么事了?”
微微抬起眼皮,杜广盯着若有所思的冰蓝杏眼看了片刻,眼底浮上一抹玩味中夹杂着兴奋的笑容,“大理寺方才收到长安县的协查请求,说有桩命案,要我去瞧瞧……不知世子殿下是否有兴趣同往?”不等伊澈回答,他已转眼看向因好事被搅扰而微显不悦的牡丹,轻笑道:“太傅大人应该不会阻拦吧?毕竟,相爷说了,陛下吩咐让世子跟着他多学学,而大理寺最不缺的,便是命案。”
因着当日女皇说这番话时,自己也在场,牡丹倒真没有阻拦的理由,遂含笑看住伊澈,“长安县不缺好仵作,却向大理寺借调凤都第一仵作,想来不是普通的命案,澈儿可要三思啊。”
同杜广相识已久,观他的神色便知案发现场必定血腥,但想着他未直接前往,而是特意折返相告,必然是受了太史殷的指示,伊澈稍作沉吟后,轻轻点了点头,“我去。”
“呵……既然澈儿已有决断,那便去吧。”仿佛早猜到伊澈的决定,牡丹没再说什么,只把腰间那枚精致的牡丹花香囊解下来系到他腰带上,又抬手往他面上轻轻一拂,柔声道:“命案现场气味难闻,这香囊你带着,莫要逞强。另则,虽已是春日里了,但夜里还是凉的,记得早些回府。”
能够看出那橙金色的凤眸中有着发自肺腑的关切,伊澈胸中暖意顿生,冲着牡丹柔柔笑了笑,方转身随杜广一道去了。
********
【讨论区】
系统公告:近日接到不少食魂要求重开讨论区的申请,经管理司与警务司讨论决定,将再观察各位的表现几日。若表现符合两司期望,可考虑接受大家的意见,请不要再组团前往管理司抗议,增加管理司的负担,否则将对带头闹事者做出严厉的惩罚。
【All男少主】安宁此间(3)
“怎么会是你来接我?”闻听太史殷遣人来接自己去大理寺,伊澈匆匆修饰一番便赶往大门口,却不想见到的是一位意料之外的熟人——凤都第一仵作,杜广。
虽说是仵作,可杜广身上却没有那种叫人退避三舍的阴郁气息,俊朗的面孔上时常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容,观之可亲。又因他助大理寺破获了不少大案,为人熟知,一来二去倒成了许多凤都姑娘们心中的夫君人选。
此时,他正坐在车夫的位置上,见伊澈一脸意外的看着自己,顺手将一包来时刚买的干果扔过去,口里轻笑道:“怎么就不能是我了?世子不妨与我说说,这是什么道理?”
“没什么,不过是想着大理寺堆积的案件众多,你应该很忙罢了。”看那包干果全是自己平日喜好之物,伊澈知道这是杜广特......
“怎么会是你来接我?”闻听太史殷遣人来接自己去大理寺,伊澈匆匆修饰一番便赶往大门口,却不想见到的是一位意料之外的熟人——凤都第一仵作,杜广。
虽说是仵作,可杜广身上却没有那种叫人退避三舍的阴郁气息,俊朗的面孔上时常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容,观之可亲。又因他助大理寺破获了不少大案,为人熟知,一来二去倒成了许多凤都姑娘们心中的夫君人选。
此时,他正坐在车夫的位置上,见伊澈一脸意外的看着自己,顺手将一包来时刚买的干果扔过去,口里轻笑道:“怎么就不能是我了?世子不妨与我说说,这是什么道理?”
“没什么,不过是想着大理寺堆积的案件众多,你应该很忙罢了。”看那包干果全是自己平日喜好之物,伊澈知道这是杜广特意给自己买的,心中泛起一丝暖意,走过去对他伸手道:“先拉我一把,有话路上再说。”
“瞧世子这话说得……我要忙起来,可不是什么好事。”微微掀起习惯低垂的眼帘,金色的眼眸中透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光芒,杜广将伊澈拉上去安置在身旁,随即振臂驱动马车朝大理寺的方向驶去。待马儿平稳的走动起来后,他又淡淡笑道:“左相大人指名让我来接你,看来他一早便知咱俩认识。”
“咱俩认识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知道便知道了。”明白杜广在暗示太史殷对自己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伊澈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从袋子里挑出一片杏干喂给他,又捡了一片送到嘴里,含糊不清的笑道:“也亏得他派了你来,否则这一路上也挺无趣的。”
既然伊澈不介意,杜广自不会再说什么,意味不明一笑之后,便将话题转到近日来的一些坊间趣闻上。
一时到了大理寺门口,见两旁停了不少马车,还有六部官员进进出出,伊澈便知太史殷虽然受命坐镇于此,但六部之事依然需要他定夺,不觉有些心疼他,摇头叹道:“瞧这一个个的都追到这里来了,左相大人这段时日恐怕要越发辛苦了。”
“呵,能者多劳,谁让咱凤鸣王朝如今只有这么一位相爷。既要统领六部,又要坐镇大理寺,不肯放权,自然要辛苦些。”相比神情举止分外谨慎的官员,杜广似乎并不在意太史殷的威势,应和伊澈的话听着也语气敷衍。将人扶下车后,他又眯眼笑道:“左相大人就在正厅,世子直走便到了,属下就不陪您进去了。”
大约猜到杜广不想再去面对太史殷,伊澈抿唇浅浅一笑,径自抬脚朝里走去。一路上少不得与认出他的官员们拱手见礼,走到正厅门口,见六部尚书皆屏息垂首而立,而太史殷则身着深紫色的常服坐在案几后书写着什么,面前摆满了公文和卷宗,他略微想了想,轻轻咳嗽了一声。
抬眼瞧见伊澈俏生生站在门外,精致秀美的脸庞笑盈盈的,太史殷目光微微一闪,随即又低下头继续书写,直待批完了那份公文,方用惯有冷然的口吻道:“今日便到这里,你们且各自回去,若有事我会派人登门询问。”
安宁世子与左相的关系非比寻常在官场上早已不是秘密,看到伊澈来了,各部尚书皆心领神会,冲太史殷拱手施礼后便悄然无声的退了出去。
“还杵在那儿做什么?过来。”众人散去后,太史殷冷漠的表情明显柔和了不少,连低沉的嗓音里多了一丝笑意。
顺从走过去,见他手边的茶杯早已空了,伊澈转身寻来水壶,一面添水,一面轻声道:“早就让你带个童儿伺候茶水,偏不肯,快喝口茶润润吧。”
在伊澈手里抿了一口茶,太史殷眼底的笑意又多了几分,懒懒往椅背上一靠,似笑非笑开口:“曲江池的白鱼滋味可好?乐游原的星空景致可美?某人的花言巧语可好听?”
早知太史殷对自己的动向掌握得一清二楚,伊澈不仅不为他这番揶揄气恼,反倒从其中品出了一丝介意的味道。抿唇笑而不语,他自顾自搬来一张矮凳放在太史殷身边,坐下后靠着扶手仰望微微眯着的狭长碧眼,俏皮答道:“白鱼滋味不错,星空也美,但某人的花言巧语是否好听,没有对比,我也不好下结论。不如……大人说几句给澈儿听听,让澈儿评判一番?”
“呵……牙尖嘴利……倒真是跟着某些人学坏了。”虽被伊澈那俏皮乖巧的模样勾得心中微痒,太史殷却依然不动声色,只微动手指蹭了蹭落到手背上的一缕柔发,复又淡淡道:“那日留给你的问题,可想清楚了?”
“大人不就是要让我作壁上观,别搅和进去了么?澈儿明白。”冲太史殷眨眨眼,又往他手边贴近了一些,伊澈故意慢吞吞的道:“相爷,您真不打算说几句花言巧语给我听么?”
看着那清澈纯净中带着些许坏笑的冰蓝眼眸,太史殷忍不住轻吸了一口气,上身微微向后一仰,抬手往俏丽的鼻尖上一点,意味深长道:“花言巧语我是不会,但,我不介意说点别的给你听。你当真要听吗?”
大约猜到了太史殷要说什么,伊澈莫名感到一阵羞意,忙坐直了身体,扭头撇了撇嘴,小声嘟囔道:“相爷不肯说便罢了,何必拿别的话来搪塞……”略顿了顿,待面上那阵微热散去后,他又回头看住太史殷,“你今日叫我来是做什么?”
深知伊澈乖顺的外表下是一只小狐狸,能够轻易驯服这只小狐狸,太史殷不免有些得意,唇角一扬,将那些彼此心知肚明的话略过不提,转而道:“近日西市来了个名为笑面匠的杂技班子,听说演出的节目都挺精彩的,让杜广陪你去看看吧。”
“哎?”怎么也没想到太史殷会说这样的话,伊澈不觉怔了,愣愣的看了他一阵方用不太确定的语气问道:“你叫我来大理寺,就是为了让杜广带我去西市看杂技?”
如此显而易见的答案,太史殷自不会回答,径直指着侧后方道:“你若不愿去,便将那边的卷宗重新抄录一份,再将原本编撰好目录,方便我查阅。”
这才发现小山般的卷宗堆放在正厅一角,恐怕是大理寺近些年来的案件都在那里,伊澈顿感头皮发麻——要把这些全部重抄一遍,还要编撰目录,那不得把他的手写断?连忙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他皱眉道:“去便去。大理寺有的是主簿文书,相爷何必拿这个吓我!”
“那便去吧,早去早回。”仿佛已经说够了闲话,太史殷淡淡叮嘱了一句便重新执起了笔。但尚未落笔,他又抬头看住伊澈,略微沉吟了片刻,道:“看完了便径直回府,不必再来大理寺了。待过几日我得空了,再见吧。”
清楚太史殷的脾气,伊澈也不再说什么,只将茶水添满,又把杜广给他的那包干果放在书案上,方轻声道:“再忙也记得用膳,别累坏了身子。干果留给你,饿了稍微垫一垫。”
已埋首于之前的公文当中,伊澈的嘱咐,太史殷像没听到似的。直到他走出了正厅,走进了外面灿烂的阳光里,他才缓缓抬起头来,眯眼注视着逐渐远去的纤细背影良久,伸手捻起一片杏干放入口中,在酸甜交错的滋味中低低哼笑道:“算你还有点良心……小东西……”
西市是凤都有名的销金窟。比起朱雀大街另一侧的东市基本都是高级商铺,这里云集了各国来的商人,普通百姓也多来此做生意,花楼酒肆比比皆是,可谓鱼龙混杂。因着此处距离大理寺所在的义宁坊不算远,伊澈索性连车也不坐了,跟杜广步行前往。
“我有时当真是弄不懂他。巴巴的让你接了我来,又让我西市看什么杂技,还非要咱俩一道去,难不成这个什么笑面匠有特别之处?”虽然按照太史殷的意思做了,但心里到底有些不爽,伊澈一面走,一面跟杜广低声抱怨,也不在乎他抱怨的对象可是百官之首的左相大人。
“笑面匠的确特别,你去瞧了就知道了。”笑眯眯的看着伊澈难得气鼓鼓的模样,杜广越看越喜欢,伸手将掌心贴到他后腰处,不动声色的轻抚,再以身体为他隔开随着靠近西市,越来越密集的人群,悠然道:“大概,就是因为笑面匠太过特别,又在这种敏感的时候来凤都,才会被他关注到吧。”
说罢,他转头看向西市的方向,微微睁开习惯眯着的金眸,眼底闪过一抹若有所思的光芒,喃喃自语道:“我也很奇怪……按照他们的行程,应该先去洛都,却直接来了这里……到底瞒了我什么?”
人群过于喧闹,伊澈并没听清杜广这番话,侧脸困惑的看着他,“你在嘀咕什么呢?”
面对伊澈的询问,杜广重又露出灿烂的笑容,“没什么,我们还是赶紧走吧。听说笑面匠自来凤都,场场表演皆是人满,迟了恐怕连位置都没有了。”
在杜广的带领下,伊澈很快到了笑面匠表演的地方。令他意外的是,作为初到凤都的杂技团,他们的落脚处竟然是西市两处最著名的楼阁之一天香阁——坊间传闻中燕太傅还是伶人时曾一舞动京城的花楼。
“怎么又发呆了?还不快跟我进去?”见伊澈久久望着那金灿灿的牌匾出神,杜广跟无事人似的,拉着他径自来到进门处。
“飞刀客,你终于肯出现了。”就在伊澈掏出钱袋准备付入场的花销时,站在门口那个身形健硕得跟黑熊似的男人堆杜广低低说了一句话,又对伊澈摆了摆手,“你是飞刀客的朋友,可以免费进去。”
不等伊澈开口,另一位肤发雪白,眼下似乎有鱼鳞状泪痕,穿着充满古朴韵味的年轻男子快步从楼内走了出来,蓝紫色的狭长眼眸直勾勾盯着杜广,冷着脸道:“你终于来了,飞刀客。自笑面匠入凤都以来,你一直未曾登台演出,难道害怕败给我?”
面对男子显而易见不悦的瞪视,杜广无所谓的耸肩,笑眯眯回应道:“嗐,我这不是来了吗?话说回来,你真就有十拿九稳的把握觉得观众更喜欢你的表演吗?就算赢了我,有傀儡师坐镇,你还不照样是万年老二啊,幻戏灵。”
仿佛被杜广戳到了痛处,被称作幻戏灵的男子面色又冷了几分,抿着薄薄的苍白嘴唇看了他片刻,转身就走。而事情到了这一步,伊澈自然已经看懂了,杜广,是笑面匠的一员,艺名飞刀客。带着几分了然,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杜广笑容满布的俊朗面孔,似笑非笑道:“藏得挺深啊,杜仵作。”
“呵,别恼,先跟我进去,我细细说与你听便是。”看出伊澈对自己的隐瞒略感不满,杜广笑了一下,牵着他一面往里走,一面压低嗓音解释道:“我的确算是笑面匠的一员,不过这得要追溯到我来凤都当仵作之前。本来这次他们来,我考虑到也算是有官身,并不打算露面。可相爷一早把我调查得清清楚楚,还命我带你过来,这不也是没办法的事吗?”
既然杜广已解释过了,也算合情合理,伊澈也不好再说什么,随他一起进到天香阁中。
作为西市两处最著名的楼阁之一,天香阁内部装饰得十分华丽,一层大厅正中设圆形的高台用作表演,四周桌椅整齐摆放,前来观看表演的百姓已坐得满满当当。向上看,从二楼到四楼全被隔成了一间间的包间,提供给不愿露面的达官贵人们使用。
趁着杜广找认识的笑面匠成员给自己安排一个好位置的机会,伊澈环顾四周,似乎有点明白太史殷为何特地让他来一趟了——正值大酺期间,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其中不乏凤都显贵的家眷,若有心人借机生事,必定会生出大乱子。但,就算他看出了隐患所在,又能有什么万全的法子呢?
然而就在伊澈苦苦思索对策之际,一名小厮打扮的中年男子径直走到他面前,双手抱拳深深一揖,恭恭敬敬道:“世子,我家主人请您二楼包间一坐。”
初看只觉那中年男子有些眼熟,细看之后,伊澈认出了他是太傅府的执事,遂微微颔首,转头对已停止了交谈的杜广道:“既有熟人相邀,你也不必再费心替我安排了。”说着略略一顿,他又勾唇轻笑道:“我会很期待你的表演的,飞刀客。”
既是凤都第一仵作,又是胆大心细的飞刀客,杜广的观察力格外敏锐,只不动声色朝二楼某处窗户半掩的包间飞快一瞥,便已察觉到里面的人乃一人之下的燕太傅。于是乎,他顺水推舟笑道:“好啊,那就请好好期待飞刀客的表演吧,小殿下。”
随燕府执事上到二楼,一进包间便瞧见照例一身伶人所穿的莲蓬衣扮相的太傅大人斜倚在软榻之上,绝艳的面孔笑意盈盈,伊澈偏头一笑,“好巧,在这里都能遇上太傅大人。”话音微顿,他又别有深意的眨眨眼,“应当,只是巧合吧?”
“的确是巧。原本我还打算等先看一场,若当真有趣,再邀澈儿一道前来也不迟。”看到伊澈便心生喜悦,牡丹主动起身下榻,款款走过去牵了他的手,重新走回榻前亲亲热热的挨着他坐了,扬起涂了鲜艳口脂的红唇,柔声笑问:“那澈儿呢?是今日突发奇想自个儿来的?还是有谁……嗯?”
自见到牡丹起,伊澈便知一切绝不是巧合,而是太史殷知晓了对方的行踪,一箭双雕的安排。虽已习惯太史殷的处事手腕,可这般被设计了还一无所知,想来到底气恼,他索性也不遮掩了,将实情和盘托出:“他非让我来的。”
“是么?看来左相大人对人家的行踪是了若指掌啊。”听伊澈答得坦然,并无半点要偏着太史殷的意思,牡丹心中越发欢喜,将人往怀里一搂,低头用脸颊轻蹭他的发,笑盈盈道:“罢了,他要喜欢打探便让他打探,人家问心无愧,自然是同澈儿该怎么乐便怎么乐。”
“大人当真问心无愧么?”正如自己说的那样,在宫墙里待得久了,早已把这些老狐狸的行事手段摸得一清二楚,伊澈绝不相信他们会无的放矢。暗自撇撇嘴,他抬起头来,眯眼看着风情万种的橙金凤眼,抿唇笑道:“那大人不如给我说说,这天香阁可是你的私产,即便你进宫之后依然请了凤都最好的掌柜仔细打理,经营得有声有色……怎么突然舍得让一个初来凤都的杂耍班子住进来表演了?还是说,他们进京本身就是你安排的?”
深知伊澈心思细密,且越看那慧黠的冰蓝眼眸便越感觉心里痒痒的,牡丹忍不住又朝他凑近了些,指尖落到气色红润的柔软唇瓣上暧昧摩挲了片刻,转而往颊上轻点数下,眉眼含笑,“那澈儿亲亲我,亲亲我……我便什么都告诉你,可好?”
虽说与牡丹相处总会受到百般撩拨,但如此直白露骨的话,伊澈还是第一次听他说,顿时愣了。愣过之后,他又为对方这突如其来的孟浪和趁火打劫的行为略感气恼,将头一偏,抬手挡住正在缓缓凑近的薄唇,“不好。”
“哎……你这小东西,光想着从人家这里打探消息,却一点好处都不给人家,是仗着人家疼你是吧?”遭到拒绝,牡丹半真半假的叹了口气,以幽怨的目光看了伊澈一会儿,忽又嫣然一笑,将他的手按到唇上,对着柔软细腻的掌心轻轻啄了一口。
“你……”被温热薄唇触碰过的地方仿佛燃起了一团火焰,伊澈只觉心脏有一瞬间跳得有些快,却不愿表露出来,强忍着面上浮起的些微热意,慢慢缩回了手。略微定了定神,他缓缓弯起唇角,“太傅大人这算是拿到好处了吧?那便请讲吧。”
“呵,你可真是锱铢必较啊,小澈儿。”虽然心中痒意更盛,却也明白再撩拨下去,必定会真惹得伊澈气恼,那便难哄了,牡丹自然见好就收。不紧不慢的坐起来,轻轻一拂散披在肩头的雪发,他低笑道:“请他们来凤都是陛下的主意,为的是大酺期间与民同乐。既是陛下的旨意,我自然要好好安顿他们,我这天香阁便是最好的地方。”
“就这样?”
“不然呢?澈儿这般不信任人家,倒真是叫人伤心啊……”
信与不信,伊澈心中自有分辨,嘴上却什么也没说,笑过之后便转头去矮几上挑蜜饯吃。
正吃着,楼下突然传来鸣锣之声,昭示着凤都百姓期盼的笑面匠演出,即将正式开始……
********
【讨论区】
系统公告:因近日已有某些食魂为剧情发生争吵,并且骚扰导演和少主,按照空桑管理司的要求,讨论区暂时关闭,以观后效。
【All男少主】安宁此间(2)
“啊……春眠不觉晓啊……不觉晓……嗯,不觉晓……”
靠坐在花窗下,伊澈望着窗外明媚的春光,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将手里看了一半的诗集扣回脸上,打算再睡个回笼觉。也就是那时,安宁王府的执事胡庚手捧着两封信函轻轻走进了这间起居室,对闻声从诗集下露出一只眼睛的他柔声笑道:“少主,东宫和司天台各送来一封邀请函,您要不要看看?”
拿下诗集,伊澈偏头看着胡庚,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眼,“东宫的就不必了,司天台的拿来我瞧瞧。”说罢,他慢悠悠坐起身来,接过绘着精致祥云的信笺,一面展开,一面轻笑道:“我倒要看看蟠龙这个一向神神叨叨的家伙准备拿什么借口叫我出去……嗯?也还算有点意思……胡庚,替我更衣吧。”
见伊澈已有......
“啊……春眠不觉晓啊……不觉晓……嗯,不觉晓……”
靠坐在花窗下,伊澈望着窗外明媚的春光,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将手里看了一半的诗集扣回脸上,打算再睡个回笼觉。也就是那时,安宁王府的执事胡庚手捧着两封信函轻轻走进了这间起居室,对闻声从诗集下露出一只眼睛的他柔声笑道:“少主,东宫和司天台各送来一封邀请函,您要不要看看?”
拿下诗集,伊澈偏头看着胡庚,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眼,“东宫的就不必了,司天台的拿来我瞧瞧。”说罢,他慢悠悠坐起身来,接过绘着精致祥云的信笺,一面展开,一面轻笑道:“我倒要看看蟠龙这个一向神神叨叨的家伙准备拿什么借口叫我出去……嗯?也还算有点意思……胡庚,替我更衣吧。”
见伊澈已有赴约的打算,胡庚低头看了看手里那封更加精美贵气的信笺,俊秀的面孔掠过一抹忧色,犹豫片刻后轻声道:“少主不理太子邀请,却赴国师之约,若是传到太子耳中,怕是不好……东宫的信使,是带着马车来的,就等在王府外。”
“那便告诉他,近日时气反复,我不慎感染了风寒,须得卧床静养,也怕过了病气给太子,改日吧。”摆手示意胡庚不必担忧,伊澈趿拉着被踩得扁扁的布鞋径直往内室走,又回头笑道:“让无名去街上雇辆车,停到后门等我吧。”
“是……”按照伊澈的吩咐去前院安排妥当,胡庚重又回到内室。见他已经挑了件月白色的常服换上,忙走上去为他梳发、佩戴发冠。待一切都打理好了,他望着铜镜中微弯的冰蓝眼眸,略一迟疑,终忍不住低声问道:“少主好像很讨厌太子?”
知道胡庚担心什么,伊澈回头冲他抿唇一笑,“我不是讨厌他,只是不想跟他过于亲近罢了。一来,我不想让人觉得我与他是一党;二来,也不想被他当作讨好陛下的工具。至于这第三嘛……但愿是我想错了,不然,我还得离他更远些。”
既然伊澈已说得这样明白,胡庚也不好再多言,轻轻点了点头,“马车已经雇好了,我送少主出去吧。”
“嗯。对了,晚膳不必为我准备了,也不必等我,这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好的,胡庚记下了。”
一时从后门出了王府,伊澈坐上马车,吩咐车夫往曲江池去了。
曲江池位于凤都东南,从位于崇义坊的安宁王府过去,几乎要斜穿大半个都城。伊澈抵达曲江池畔时,正是春光正盛的午后。眼瞧一池碧水波光粼粼,他突然有了游玩的兴致,便命马车停下,无名也不必再跟着了,独自沿湖慢慢往深处走,借此欣赏湖畔垂柳吐新芽,湖上画舫悠然穿梭的美景。
此时,蟠龙正坐在湖边一个茶棚里喝着茶,一身朴素的白衣敛尽了他身为国师的雍容贵气,看着更像一位翩翩公子,与周围那些初到凤都,赶来领略曲江宴举行之地风光的举子们融为一体。远远瞧见伊澈不紧不慢的朝这边走,他含笑起身,正待放下茶钱迎上去,却又眉心微微一蹙,略显无奈的叹道:“真是煞风景啊……”
蟠龙为何会如此?自然是发现十来个地痞正从左右后三个方向悄悄向伊澈靠拢,明显是打起了这位落单的俏丽小公子的主意,想勒索他一把。
而他隔那么远都发现了,伊澈又怎可能察觉不到?倒也不怕这些地痞,只是有些扫兴,他索性停下脚步,转身面对这十来个贼眉鼠眼,脸上不怀好意的人,“我劝你们尽早散去,否则等下连哭都哭不出来。”
那些地痞本是打算趁着春试在即,想要从进京赶考的举子们身上勒索点盘缠,见伊澈既无人陪伴,又生得干净俏丽,都以为他是条大鱼,当然不会听他的劝告。不光不听,其中一人还朝他亮了亮匕首,恶狠狠的威胁道:“废话少说!赶紧把钱拿出来!不然绑了你卖去平康坊!”
看他们穷凶极恶的样子便知没少做这样的恶事,又想着远道而来的举子们若是被这些人缠上,丢了盘缠都算是好的,伊澈是真的恼了,当下便决定先给他们一个教训再找人去报官。
可正当他准备挽起袖子试试自己许久不用的拳脚功夫时,一个温润悦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若我要是你们,就该听他的劝。”
来的正是蟠龙。但看他也是一副书生打扮,虽身形修长挺拔,却不像能打的样子,那些地痞不为所动,为首那个更是凶神恶煞的吼道:“给老子滚一边去!少管闲事!不然老子连你一起绑了!”
“唉,怎么好心还没好报呢?”无视那凶狠的目光,蟠龙径自走到伊澈身后,双手轻轻落在他肩头,然后顺势往下抚去,将露出的半截白皙小臂重新掩盖在宽大的衣袖之下。做完这些,他又微笑着看向为首的地痞,悠然道:“我方才过来时顺道替你们算了一卦,卦象当真不好,还是快些散了吧。”
看着蟠龙不动声色的小动作,闻着暖风送来的熟悉清浅香味,再听着那神叨叨的言语,伊澈屏不住笑了出来,回头看住笑意温和的金色眼眸,“如何不好?”
“忌出行,宜入土,可不是大凶之卦?”冲伊澈微微弯了弯唇角,又朝远处看了看,蟠龙皱眉笑叹一声,“来得可真慢啊……罢了……”
话音刚落,还不等伊澈从那意味不明的叹息中反应过来,一抹白色的身影已从身边掠过,径直迎上被激怒了的,围上来准备群起攻之的地痞。
国师大人的身手当真了得,等到一群身着大理寺官服的官差从远处匆匆赶到时,之前还穷凶极恶的地痞们已躺了一地,捂着痛处哀嚎不已。眼见这番景象,领头的官差连忙冲着四下围过来看热闹的人群大吼:“大理寺办案!无关人等一律退后!”紧接着又回头冲同僚吼道:“快点!把这些家伙全部给我抓起来!”
吼完了,他又快步走到伊澈身边,拱手诚惶诚恐低声道:“小的们来迟了!让世子受惊,望世子见谅!”
还未报官,官差却来得这么快,且还是大理寺的人,伊澈转瞬便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他身边有暗桩,而能够直接越过京兆府遣大理寺来抓人的,除了如今坐镇大理寺那位再没别人了。一时不知该气该笑,他略微定了定神,问:“他是否还有话让你带来?”
“呃……”原本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要跟伊澈解释的,不料他问得如此直接,且一副了然于胸的神情,那头领吞了口唾沫,把声音压得更低:“左相大人说,请世子早些回府。另外,若世子身边还有人,请世子少听他胡诌,也让我们别惹他。”
下意识朝蟠龙看去,见他站在原地,一脸云淡风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轻拂袖口,伊澈轻笑一声,摆手道:“行了,我知道了。人也抓了,话也带到了,你们回去吧。另则,近日进京的举子会越来越多,京兆府应多加派人手往他们聚集的地方去,护他们周全。”
“是,卑职领命,这便退下。”
不久后,人群散去,曲江池畔再度恢复了宁静,伊澈这才慢悠悠走到蟠龙身边,眯眼望着碎金点点闪动的池水,悄声笑道:“想不到国师大人有这么好的身手,不知何时练成的?”
面对伊澈显而易见的揶揄,蟠龙面色不改,只伸手轻轻拉住他的手,转身道:“这曲江池中的白鱼风味绝佳,若以酒佐之更是凤都一绝,难得的好天气,自当游湖、听曲、赏景、品鱼。”
白鱼的确味美,只是鱼刺过于细密,伊澈懒得挑拣,略尝了一点便停了箸,端着刚温好的酒出了船舱,站在船头眺望远处的美景。许是因湖上清风拂面,令人心旷神怡,他心情不错,听见身后乐师先弹《霓裳》,又弹《六幺》,忍不住轻轻甩动袖子,脚下踏步,一面饮酒,一面随着明快的曲调轻摇款摆。
正好替伊澈剥了一尾白鱼,一抬头便瞧见身姿纤细的少年于晴空碧波间随意舞之,蟠龙微微眯了眯眼,示意一旁伺候的童子将盛着仔细去了骨刺的鱼肉的瓷盘放回炉火上温着,起身走了过去。行至伊澈身后,伸手轻轻揽住被腰带衬得盈盈一握的纤腰,他毫不避讳的低头凑近白玉般的耳垂,低低笑道:“原来澈儿会跳绿腰,还跳得这样好,可惊着我了。”
“瞎说。绿腰舞乃女子之舞,我可不会?不过是随意动动罢了。”似乎早习惯了私下里蟠龙的靠近,伊澈并未挣扎,任由修长的手臂环于腰间,微微侧过脸去,挑眼斜睨正直直看着自己的深邃金眸。见对方仍在缓缓倾身凑近,他扬手将酒杯贴到淡色的薄唇上,随即灵巧一转身与之面对面站定,偏头轻笑道:“我记得大人酒量不错,怎么今日还没喝几盏,就醉了么?”
仿佛也意识到自己确实有些失态,蟠龙垂头笑了一声,抬手摸了摸高挺的鼻梁,顺势接住了酒杯。见杯中还剩了半盏酒,他仰头一口饮尽,回头看着已自顾自回了船舱的伊澈,失笑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就这般听曲饮酒,偶尔闲聊一二,在池上消磨了一下午的时光,待夜幕低垂时,蟠龙终于吩咐画舫靠岸,而后又带着伊澈上了早已等候在码头上的车,命车夫朝乐游原的方向驶去。
“都一个下午了,大人还不肯放我回去么?”掀开窗帘看了会儿马车的行径路线,伊澈已知蟠龙接下来的打算,故意皱眉抱怨道:“每次跟大人出来,总要闹到三更半夜才能回府。便是国师大人有特权,也不能老是视《宵禁法案》为无物吧。”
面对伊澈半真半假的抱怨,蟠龙微微一笑,“今日晨起,我突然兴之所至,替澈儿占了一卦,你猜卦象怎么说来着?”话音微顿,见冰蓝色的杏眼不自觉流露出一丝好奇,他复又一笑,掐着指尖道:“卦象说,澈儿今日宜观星,更宜有我陪着观星。”
说实话,便是与蟠龙相识已久,伊澈仍闹不清他的话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不过,他知道蟠龙特地出宫,定然有话想说,他亦有些事情想要问个明白。于是乎,他也不急着追问了,只轻轻啐了一口,似嗔非嗔道:“你这个神棍!”
不久后,乐游原到了。
此处乃凤都地势最高处,因四时风景秀美,京中不少达官贵人都在此买地修建别院。蟠龙得女皇御赐的别院正位于视野最好的位置,向下可以俯瞰万家灯火的凤都,登上后院的高台便可仰望星空。
高台上早已铺好了厚实的毛毡与软垫,摆好了时令果品与精美的小食,蟠龙领着伊澈登上去后,便吹灭了照明的烛火,拿来御寒的长毛绒毯为他披上,一同席地而坐。“来,先喝杯酒暖暖身子。”
整个身子都缩在温暖的毛毯中,在蟠龙手里喝了口酒,又噙了一片香甜的蜜饯在唇间,待双眼适应了黑暗,伊澈仰头朝上看去。夜空格外清朗,漫天星斗散落于天幕之上,银河如玉带般横亘在头顶,让他心中分外安逸宁静,不觉将头一歪,枕到蟠龙肩上。
借星光的映照看了看白玉无瑕的俏脸,蟠龙心弦微动,伸手将他拢入臂弯,垂头用脸颊轻轻蹭过泛着凉意的柔软发丝。如此无言坐了一阵,他缓缓抬高手臂,指着南边轻声道:“看,角木蛟在那边。”
此时并非观看东方苍龙七宿之一的角星的最佳时候,但伊澈跟蟠龙学过如何观星,依然在满目明灭闪烁的星光中找到了两颗尤为明亮的星斗。能轻松找到角星,自然也能领悟到对方的用意,他缓缓开口道:“角星主春生之权,因为龙角,乃斗杀之首冲,故多凶。如今龙角正对凤都,怕是将起风波吧……但,这风波究竟是天意还是人为,还望大人解惑。”
“既有天意在,那人为也不过是顺势而为,不是么?”看着伊澈依旧仰着的脸,蟠龙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放下手将酒杯重新斟满。先自饮了一口,又将杯沿轻轻贴到柔润饱满的唇瓣上,他含笑道:“也别一直仰着头了,当心脖子酸。”
慢慢收回目光,转而看住黑暗中澄澈深邃的金眸,伊澈抬手推开在唇上辗转的酒杯,认真道:“那大人可否明白告诉我,究竟是谁在顺势而为?是陛下?还是大人你?”
不等蟠龙回答,他紧接着又道:“若我没记错,十年前先帝薨逝之际,也是大人你说天命归于女主,义无反顾的站到当时还是皇后的陛下一边,并为她奔走筹谋的吧?虽说如今仍有许多人说陛下的皇座乃是自血海中升起,却很少有人提到为她做局的,乃是曾为安宁王府幕僚的你。”
能够清楚的看到那双向来柔和的冰蓝杏眼变得犀利,在黑暗中熠熠生辉,蟠龙转手将被拒绝了半杯酒饮尽,笑而不语的回望伊澈,良久方才用惯有云淡风轻的语气道:“澈儿的记性倒是极好的。”
“毕竟,我从小就经常出入皇宫,宫墙之内的事,看得多,也听得多了。”许是对蟠龙顾左右而言他的态度有些失望,伊澈别开脸不再同他对视,目光重又回到那两颗格外明亮的星斗上。半晌后,他幽幽叹了口气,“陛下说疼我,要认我当义子……或许,义子二字,换作质子更为适合吧。”
无奈苦涩的笑容随幽幽的叹息声浮上秀美白皙的脸庞,看得蟠龙微微动容,原本波澜不惊的金眸中亦有心疼之色掠过。逐渐收紧双臂,将伊澈整个人拢在胸前,他低声道:“相信我,澈儿,她认你做义子之事原不在我的预料中……你当知晓,关于你的一切,我从来不敢,也无法推演。”
虽说蟠龙这番话说得并无任何根据,但不知怎的,伊澈就是相信他说的是实话,心中原有的隐约怨怼也在温柔的低喃中消失了。回头看住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孔,他小声道:“所以,你现在能跟我说大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吗?”
“呵,我就不信,太史殷没跟你说过。不过,你既然还想听我亲口说,那不如我们换种方式吧。”读懂了伊澈的心思,蟠龙完美的笑容中多了一点属于他自己的情绪——有如释重负,亦有发自肺腑的喜悦。轻轻替他整理了一下御寒的毛毯,他抬手指向夜空中的玉带银河,缓缓道:“素来我们观星,都会选择朔月之日,因为这一日的星空是最鼎盛的,之后便会由盛转衰。”
“同样,一个王朝的盛世不可能一直长久。当它在世人面前呈现出最盛的那一面时,其实腐烂早已在根部滋生,衰落已不可避免。但王朝的衰落,最苦的不是当权者,而是百姓,我这样说,澈儿明白了吧。”
“是啊……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你这么说,我大概明白你的打算了。”生性聪慧,自然是一点就透,不必蟠龙再说得更清楚,伊澈点了点头,偏头沉思一阵后又道:“可你要做到这一点,光是大酺还不够吧?接下来呢?”
“会有人出手的,相信我。”略显神秘的笑笑,见伊澈不满蹙起眉心,蟠龙抬手捏了捏他的脸,捻起一片蜜饯喂到他嘴里,微笑道:“我身为国师,只需关注国运便好。至于哪些人该办,办成什么样,还是请擅长此道之人出手吧,我这个神神叨叨的家伙手里可没有实权啊。”
从蟠龙的话里咂摸出了别样的意思,且相信以他的性格肯定会这么干,伊澈咬着蜜饯,轻声嘟囔:“你别总打他的主意……你俩明里暗里斗了这么些年,不烦么?”
当然知道伊澈口里的“他”是指太史殷,蟠龙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斟酒自饮了一杯,复又收紧手臂搂住他,将微扬的薄唇贴进小巧圆润的耳珠,轻言细语:“难得陪我赏星,澈儿确定要如此煞风景的提及旁人么?若此时我是太史殷,你还敢在他面前提我吗?嗯?是我对你还不够宠?还是宠得过头了?”
如此亲昵的语气让伊澈感到微微耳热,却又喜欢蟠龙这般宠溺的语气,低头轻笑了一声,转头看着满含柔光的金眸,俏皮道:“要不,我找机会试试看?”
********
【评论区】
冰糖葫芦:啊啊啊啊啊!怎么又完了!人家还没看够啦!
臭鳜鱼:我,我也没看够……还想多多看少主……
虾饺:是没看够,但就没人说蟠龙大哥打流氓那一段好帅吗?英雄救美的戏码真是百看不厌啊!
鸡茸金丝笋:这年头还有英雄救美这种老套的桥段,导演是不是想不出来拍什么了啊?而且,这一段放在他身上,也太违和了吧!还是该让我哥来演!
佛跳墙:呵呵,小笋别激动,演的怎么能和真的相比?你说是不是啊,莲花血鸭?
莲花血鸭:你闭嘴……
屠苏酒:兄控是病,得治!自恋也是病,也得治!你们兄弟两个等下来医馆拿药吧,都给你们准备好了。
吉利虾:哇!为什么我嗅到了恋爱的气息!船上共舞那段还有相拥看星星那段,都好浪漫啊!太甜了!太甜了!看得我好激动啊!
桃花粥:你快别说了!再说我都要吐了!
青团:我想问,蟠龙大哥和少主这算是有私情了吧?那太史哥哥要是知道了他们这么亲密怎么办?会不会打起来啊?还有,少主这一夜就算是和蟠龙大哥一起过了?
德州扒鸡:请各位理智观影,不要过分带入,更不要过分臆测……
符离集烧鸡:你要这么说,为什么现在这么脸色不好?依我看,黎导还是尽早离开空桑去哪里避祸吧,不然有被围攻的危险。
月饼:报告!我看见有好多人朝黎雪哥哥的住处去了!小英雄这就赶过去保护他!
腊八粥:啊?那我也去了!随时给你们报道现场情况啊!
【All男少主】安宁此间(1)
【卷首语】
本篇是之前《繁华谁解》的姐妹篇,是以大唐为背景架空的朝代。因为老食魂写得太多了,所以这次出场的大部分都是后来的新菜。
另外,评论区食魂们的讨论都是根据他们的性格设计的,没有任何攻击任何菜男人的意思,请各位单推切勿引战。
【楔子】
号外!号外!
由黎雪黎导编剧、导演,少主领衔主演的大型古装架空玄幻剧《安宁此间》将于今晚八点整正式开始播出,欢迎各位空桑家人通过网络观看,并多发弹幕、评论以表支持!
本剧演员阵容强大,包括但不限于太史五龙羮、蟠龙菜、牡丹燕菜等实力强悍的食魂!服化道制作精良,由空桑制衣社亲力打造!并特邀著名宫廷画师奶汤锅子鱼重现大唐万国来朝之盛世!绝对值得家......
【卷首语】
本篇是之前《繁华谁解》的姐妹篇,是以大唐为背景架空的朝代。因为老食魂写得太多了,所以这次出场的大部分都是后来的新菜。
另外,评论区食魂们的讨论都是根据他们的性格设计的,没有任何攻击任何菜男人的意思,请各位单推切勿引战。
【楔子】
号外!号外!
由黎雪黎导编剧、导演,少主领衔主演的大型古装架空玄幻剧《安宁此间》将于今晚八点整正式开始播出,欢迎各位空桑家人通过网络观看,并多发弹幕、评论以表支持!
本剧演员阵容强大,包括但不限于太史五龙羮、蟠龙菜、牡丹燕菜等实力强悍的食魂!服化道制作精良,由空桑制衣社亲力打造!并特邀著名宫廷画师奶汤锅子鱼重现大唐万国来朝之盛世!绝对值得家人们期待、追更!
另外,空桑管理司在此提醒各位家人:本剧故事纯属虚构,请勿过分沉溺、带入其中,私下对参演人员进行口头或人身攻击,亦勿战队相互攻击,否则警务司将会做出相应惩罚!
——《空桑小报》
【正文】
“早想请世子来东宫一叙,今日正好本宫亲手培植的这几盆姚黄牡丹盛放,故备薄酒几杯,与世子赏花闲聊,还望世子切勿嫌弃。”
“太子过谦了,澈儿实在当不起。”
虽说窗外还是春寒料峭,但凤鸣王朝东宫一隅的暖室中却是暖意融融,数十盆各色牡丹竞相吐艳,以两位年轻人面前那数枝姚黄尤为夺目。
先开口的青年男子容貌俊朗,身着浅金色太子常服,其身份已不言而喻;而让他说出如此有违身份之语的则是本朝唯一的异姓王、安宁王爷伊挚之子——安宁世子伊澈。他虽看着年纪不满十八,却自有一番沉静气度,比女子还要美上几分的清秀面庞总能叫人一见便挪不开眼去。
此时,他正唇角噙着恰到好处的谦恭笑容,冰蓝色的杏眼微垂,欠身拱手致谢,与亲手执酒壶斟酒,眼神难掩热切的太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也许是国色天香的牡丹映衬下,精致秀美的白皙面孔比以往看到的还要诱人,太子并未听出那轻柔声线中隐藏的淡淡疏离,反而在斟完酒后,又端起伊澈面前的酒杯往微微弯着的樱色嘴唇边送了送,口里笑道:“既如此,我还是唤你澈儿弟弟吧。来,澈儿弟弟,先饮了这杯酒,我们再一道赏花。”
显然不喜这般过分的亲热,伊澈不动声色往后挪了挪,抬手接过酒杯,浅浅一抿便放下了,微笑看住仍倾身紧盯自己的太子,柔声道:“恕澈儿愚见,太子费尽心力培植的牡丹,应当请陛下先赏才是,方不辜负陛下对太子的看重,以及殿下对陛下的孝心。”
眼见伊澈事事为自己考量,太子眼底那抹热切的光芒更盛,起身挪坐到他身边,一面朝规规矩矩放在膝头的纤白手指伸手,一面满面喜悦的笑道:“澈儿说的是,待我们赏过之后,我便亲自将这几盆姚黄送到陛下宫中。”
不愿被搭手,却又再无可退,伊澈只得眼含无奈的看着那越靠越近的手指,在心中无声的叹了口气。也就在那时,门外传来东宫侍从恭敬的禀报:“禀太子,太傅大人请见,已在门外。”
不知是否对那位太傅大人心存畏惧,太子一听,忙不迭缩手起身,坐回原来的位置,正衣襟、清喉咙,方道:“太傅请进。”
随着两扇雕花木门被轻轻推开,一名艳光四射的年轻男子缓步而入,每行一步便有悦耳的铃声从足下传来,正是当朝太傅,女皇宠臣燕牡丹。
他身形修长,容貌绝美,指尖涂蔻丹,唇上点口脂,橙金凤眼波光流转,笑容明艳中透着犀利,叫人不敢直视。他的穿着也不是朝臣该有的庄重,反而似市井伶人般一袭莲蓬衣,这么冷的天还大敞着衣襟,一丛天生的艳红牡丹印记在白皙紧实的胸膛下方绽放。
见到伊澈也在暖室之中,他似乎并不感到意外,对太子微微欠身施礼,又受了他的学生之礼后,狭长的凤眼微微一眯,启唇轻笑,“好呀,进了宫不先去陛下处问安,反倒躲在东宫偷闲,还累得我亲自走过来请,当真是将这世子的派头端得十足啊。”
若此时换做旁人,听了这似笑非笑,不辨喜怒的低柔话语,必定早已吓得魂不附体。毕竟,燕太傅为人喜怒无常、极其善变,处事心狠手辣,是如今朝内最最不能得罪的那一位。可伊澈并不怕他,面对微显凌厉的注视也只是很无辜的眨了眨眼,柔柔回应道:“太傅大人这便是冤枉我了。太子叫我来,是想让我帮着出出主意,怎样将这几盆他亲手所植的姚黄牡丹奉与陛下为佳。”
“是么?”仿佛不信伊澈的回答,燕牡丹眼波微微一转,看向一旁好似换了个人,噤声不语的太子,唇角微扬,“那太子是否已经有好主意了?”
“尚未……”相较于伊澈的坦然自若,太子是真的畏惧他这位太傅,哪怕竭力维持该有的尊荣冷静,气息乱了些许,回答得也是小心翼翼:“世子才到东宫不久,方才与他寒暄了几句,不曾进入正题。”
“既然如此,那我替太子出个主意吧。”微微颔首以示了解,牡丹面上多了几分笑容,缓步行至伊澈身边,抬手轻轻拨弄了几下盛放得正艳的明黄花朵,接着说道:“陛下此刻正同左相与国师商议正事,太子不宜前去打扰,改日吧。”说罢,他又转眼看住伊澈,笑吟吟道:“至于你,还是快些跟我去见陛下吧。她已知你进宫,若再迟了,仔细受罚。”
本不愿多留东宫,得牡丹这般解围,伊澈也即刻露出温顺的笑容,冲太子欠身拱手道:“陛下召唤,太子殿下,澈儿这便告辞了。”
太傅亲自来接人,太子即便再不想放走伊澈,亦不敢有微词,只能顺势含笑点头,“快去吧,莫让陛下等久了。若陛下真的怪罪,澈儿只管将错处往我身上推便是。”
依礼同太子作别,牡丹一言不发领着伊澈出了东宫,方轻笑一声,“呵,他来扛?若陛下真怪罪下来,他只怕是想扛也扛不住吧。”
听出牡丹语气里淡淡的嘲弄不屑,伊澈不禁莞尔,却未答话。直到经龙首渠进入大明宫,他才转脸看着走得不急不缓的绝艳美人,“当真是陛下想要见我?既然陛下正同左相与国师商议正事,我此时去不太合适吧?”
“怎么?澈儿如今连人家的话都不信了?莫不是心里还在怀疑人家要把你骗去僻静处行不轨之事?”脚步微顿,眼波流转的凤眸泛起一丝哀怨,牡丹一动不动瞧着伊澈俏丽的面孔,片刻后重又扬起盈盈笑意,“还不把手伸过来?”
看看那白皙修长的优美手指,又看了看远处贴墙根背身站着的一列宫人,伊澈抿唇浅浅一笑,将手背到身后,摇头道:“不好。宫里人多眼杂,若是太傅大人牵着我去觐见陛下之事传到御使们耳朵里,只怕又要参你了,反倒叫陛下为难?”
“呵,我难不成还会怕他们?”见伊澈不肯,牡丹不由分说往前一伸手,将纤白的手指握入掌心。拇指轻轻摩挲柔软细腻的肌肤,在温热柔滑的触感中满意眯了眯眼,他径自转身继续往前走,一面走,一面懒懒哼笑道:“自我入宫,被陛下钦点为太傅,他们哪一日不上折子参我几回?无非就是说我出身伶人,德不配位;又以舞媚上,是祸乱朝政的妖孽罢了。”
听得牡丹不仅不为御史们的参奏气恼,反而有自得之意,伊澈忍不住去想他们不满现状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不觉失笑摇头。任由他牵着手走了一段,他这才笑叹道:“这也是他们职责所在,你也不必过分计较。陛下宠着你,你便由他们去吧。”
“这是自然。以我今时今日的地位,又何需与一群郁郁不得志的言官计较。”面带傲然不屑的神情扯动唇角,忽又停下脚步,倾身凑近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伊澈,牡丹意味深长注视着仿佛永远都是那么温润平和的冰蓝杏眼,目光微微闪动,“别人如何看我都不要紧,我只在乎一个人的心思。澈儿,你该明白的吧?”
女皇平日起居的紫宸殿已在眼前,再同牡丹这般手牵着手自是不妥,伊澈轻轻抽了抽手,待被他放开后方柔声笑道:“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我眼前只见一朵倾国倾城的牡丹,何来的妖孽?”
瞧着那沉静中带着一丝俏皮的笑容,牡丹只觉心中痒痒的,再次将伊澈的手拉住,用力握了握才松了手,似笑非笑轻哼道:“你这只坏了心眼的小狐狸,明明知道人家想听什么,偏不说,只一味勾着人家,吊着人家……也罢,你年纪尚小,我不急……”
一时进入紫宸殿,见女皇端坐龙椅,下首处一左一右坐着身穿深紫绣暗银蟒纹与柔白挑浅金祥云服饰的两位成熟俊美男子,正是左相太史殷和国师蟠龙,伊澈先向女皇叩首问安,又起身同他们拱手致意,而后与牡丹一道行至女皇身边。坐在女皇脚边的矮几上,他一面以格外轻柔的力道为女皇捶腿,一面柔柔笑问:“澈儿来迟了,太傅说陛下会责罚澈儿,陛下会么?”
似乎极宠溺伊澈,听得他如此问,女皇威严的凤目中泛起不加掩饰的笑意,抬手拂过他柔软的栗色发丝,含笑道:“澈儿素来乖巧,朕哪舍得责罚。不过,若下次进了宫还不先到朕这儿来,便要一同罚过了。”
“陛下这次不罚已是澈儿万幸,哪里还敢造次?”深知在女皇面前该扮演怎样的角色,伊澈故作后怕的吐了吐舌头,又带着一脸俏皮的笑容偏头看住坐在另一边的牡丹,“太傅大人赌输了。愿赌服输,还请大人弹上一曲为陛下缓缓精神吧。”
看着少有如此这般活泼的俏脸,牡丹也露出明艳的笑容,将臂弯里的七弦古琴放到膝头,蔻丹指尖轻轻拨动琴弦,拨出一曲若清风拂面般的低柔乐曲。
在这悦耳的曲调中,坐在右侧的白衣国师蟠龙将目光自眉眼低垂的伊澈身上流连而过,复又看向似在欣赏乐音的女皇,微微笑道:“陛下,方才说到再一个月便是春试了,各地举子将要汇聚凤都。臣想,何不借此机会举行为期一月的大酺,既可让举子们领略凤都的繁华之景,亦能激起他们为我凤鸣王朝如今盛世做一番事业之心,好好准备此次春试?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不可。”不等女皇开口,左相太史殷眼中倏然射出两道冷光,直刺国师那矜贵清隽的面孔,沉声道:“春试在即,诸多举子齐聚凤都本就容易生变。此时举行大酺,无异火上浇油,于朝局无益。”
仿佛早料到太史殷会反对,蟠龙微笑回望冷凝的碧色眼瞳,清朗的声线一如既往平和:“若是京兆府、大理寺再加上城防军与左右金吾卫其中的一支严密关注,应当无妨。”
“应当?不知国师哪来的底气?”在太史殷看来,蟠龙提议此时大酺纯粹是昏招,更不喜他将调动凤都一切守备力量的大事说得云淡风轻,当即冷冷一笑,反唇相讥:“让我猜猜,是你夜观天象所得,亦或是靠你那从不离身的式盘推演而来。”
低沉的嗓音凌厉逼人,冷漠俊美的面孔更是透出不容辩驳的强大威压,蟠龙听着、看着,面上平和的笑容不改分毫。但他似乎并不想同太史殷起争执,微笑颔首之后,转眼看向女皇,温言道:“臣不过是一个建议而已。是否同意,还要请陛下圣裁。”
“两位爱卿都言之有理,朕一时倒也难以决断。”两位重臣意见相左乃寻常事,女皇自然是两不相帮,不置可否笑过之后,垂眼看住伊澈,“澈儿,你怎么看?”
自不会让自己卷进这场权臣的争执当中,闻言,伊澈抬头看住女皇意味不明的凤目,柔柔应道:“澈儿不懂这些,但相信左相与国师皆无私心,都是为了我凤鸣王朝。所以,澈儿听陛下的。”
“那太傅呢?”
“臣自然同安宁世子一样,唯陛下马首是瞻。”
“这样啊……”显然要听的就是他俩这般回答,女皇听完沉吟了片刻,又缓缓开口道:“说来,我凤鸣王朝也有些年头不曾举行过大酺,趁着春试前举子进京,倒也算得上彰显国威,与民同乐了。不过,太史卿的担心也不无道理,朕不能草率下旨。”
身为一人之下,统领朝臣的左相,太史殷怎会听不懂女皇已然同意举行大酺,正等着自己主动让步。可他作为百官之首,断不肯这般轻易退让,便是听懂了女皇的意思,依旧未点头,只看着蟠龙淡淡道:“历来大酺,是有举国之喜事方才可以,不知国师觉得此时有何喜事能让文武百官认同,让御史无话可说?”话音微顿,他接着又道:“国师一番苦心筹谋,本相也能理解。不如,等到春试之后,朝廷新得一批栋梁之才后再行此事,合情合理。”
“这倒是巧了。朕今日特地宣两位爱卿过来,正好有件喜事要同你们说。”正如太史殷的猜测,女皇心中已有决断,待他话音落下便微扬唇角,一面轻抚伊澈的发,一面含笑道:“你俩也深知朕素来疼爱澈儿,把他当自己的孩儿看待。虽说有皇室礼法拘着,不能给他皇子的身份,但也想私底下认他为朕的义子。你们说,这算不算是一桩喜事啊?”
此话一出,不仅伊澈愕然,就连一向波澜不惊的太史殷眼底也有罕有的错愕掠过,牡丹的琴音也在那一刻有了些微的滞涩,唯蟠龙依旧笑得气定神闲,悠然答道:“世子素来聪慧过人,又对陛下恭敬有加,得这样一位义子,是世子的福气,自然于陛下也是喜事。”
下意识认为此事于己身而言并非好事,伊澈忙赶在女皇拍案定论之前道:“陛下,澈儿没有这样的福气,还望陛下三思……”说完,他回头朝太史殷投去求助般的目光,仿佛在希望他能出言阻止。
可太史殷却像看不到似的,垂眼抿唇,沉默不语。反倒是牡丹在旁轻笑道:“可不,这可是天大的喜事,臣听着也替陛下与世子欢喜,迫不及待想要为陛下弹奏一曲《太平调》了。”
“既然三位爱卿都以为是喜事,那这事便算定下了吧。正好,大酺的由头也有了,一切再无不妥。”极是满意三人的反应,女皇合掌而笑,随即又对太史殷道:“既然太史卿觉得大酺会生波澜,不如这些时日便由你亲自坐镇大理寺,统领京兆府与城防军,朕再将右金吾卫拨予你全权调遣,想来应是万无一失了。另则,澈儿如今也大了,你便带着他学学为人处事,来日也好为朕尽孝。”
这般说,大酺之事便算是定下了,女皇又与他几人闲聊了片刻,温和道:“好了,朕今日也累了,你们退吧,牡丹留下。”待他们退出紫宸殿后,她又垂眼盯着笑意渐浓的绝艳面孔,唇角噙笑,“还是朕的牡丹明白朕,朕还什么都没同你说,你便配合得天衣无缝了。”
缓缓抬头,露出风情万种的明媚笑容,牡丹用无比轻柔的语调道:“陛下当初让臣入宫,就是要让臣做您的剑与盾。如今朝中依然有些人不识时务,认为您以女子之身登临大宝有违祖制,他们必会趁此次大酺之机生乱,臣定将他们一一剪除。”
“是啊,你懂,可那太史殷明知朕的心意,却非要让朕不痛快,当真难缠。”伸出丰腴白皙的手指,轻轻拂过牡丹笑吟吟的面颊,女皇微微俯身,望着眼波流转的橙金凤眼,低声呢喃:“乖,好好替朕除了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待这件事了,朕会赐你想要的右相之位。”
“那臣……便好好为陛下舞上一曲,以谢隆恩了……”
在身后传来的旖旎琴音中离开紫宸殿,太史殷径直走在前头,表情是惯有的冷淡无波。伊澈知他心情不佳,亦不吭声,只默默同蟠龙并肩而行,直到行至宫道一分岔路口,方转眼正视面带云淡风轻笑容的蟠龙,拱手道:“天色已晚,澈儿今日便不送国师回星辰阁了,就此别过。”
“好,那便改日再一道赏星吧。”注意到前方的太史殷脚步逐渐慢了下来,蟠龙心领神会一笑,改用口型对伊澈道:“哄哄他。”
对蟠龙的知情识趣还算满意,太史殷面上的冷意略微缓和,站在原地等伊澈走到身边,方又迈开脚步,眯眼看着染上一抹金红的西方天空,淡淡开口道:“你爹有消息了吗?”
虽然对殿中之事有许多疑问,但伊澈知道这时候还是不惹方才吃了些小亏的左相大人为妙,乖乖回答:“自上月收到父王从岭南发来的信件后,还未有新的消息传来。”
“呵,他倒是逍遥自在……可惜,躲得了一时,却躲不了一世,别以为这般便可让他答允之事不了了之。”侧脸看住乖顺陪在身旁的伊澈,太史殷微微扬起唇角,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低笑,又从宽大的衣袖中探出修长骨感的手指,“手。”
知道太史殷意欲何为,却不认同他在眼线众多的皇宫内行此举,伊澈将手缩回袖子里,望着他微蹙的眉心,轻声道:“不好,人多眼杂,有损你左相的官威。”
听伊澈全然为自己考虑,太史殷的心情更好了,便也不再坚持要牵着他的手走。就这般一路无话出了皇宫,他方道:“让你的车自行回府,你坐我的车。”说罢,他径直登上马车,转身对伊澈伸手道:“手。”
这一次,伊澈没再拒绝太史殷的要求,抿唇浅浅笑着将手指放入他掌心,回头对快步走过来的护卫含笑道:“无名,你先驾车回去吧。跟胡庚说一声,我不回府用晚膳了,晚些时候,太史大人会差人送我回去的。”
“是,属下遵命。”
进了马车,太史殷也不同伊澈说话,只抬手将发冠摘下,任由一头黑缎般的长发散披下来,便靠着车厢闭眼浅寐。见他如此,伊澈挪坐到他身边,两手食指轻轻落到他额角,一面给予力道适中的按揉,一面放轻嗓音道:“接下来这段日子,要辛苦你了。”
虽仍未睁眼,但太史殷唇角的弧度却明显上扬了几分,令人惧怕的冰冷表情亦有春风解冻的迹象。又隔了片刻,他用慵懒的语调道:“她想借大酺搅乱凤都的水,让那些潜伏在暗流之下的人显露端倪。自然了,她不会希望我在事发后追查得太紧、太严,我便遂她的心愿,又何来辛苦?”
“但若届时有别的事情搅在其中,也须得你细细分辨,到底还是辛苦的。”与太史殷相识已久,伊澈又怎会不知他那凡事都要尽数掌控的强势性格,摇头轻叹。待太史殷抬手在手背上轻拍了几下,他缩回手坐好,偏头思索了一阵,又道:“所以,今日之事,究竟是她早有决断……还是蟠龙算准了她的心思,借机提出来的?那牡丹……”
微微掀开眼帘,恰好瞧见伊澈轻咬嘴唇,望着自己一脸求知欲满满的乖巧模样,太史殷心弦微动,屈指往他眉心轻轻一弹,“自己想,也顺便想清楚在其中应该扮演怎样的角色。三日后,好好说与我听。”
“哎……”猝不及防挨了一下,又见太史殷似笑非笑的表情里充满了玩味,伊澈难忍气恼,捂着额头没好气的瞪回去,“是!左相大人!”
********
【讨论区】
春卷:哇!好好看哦!夙音国主谱的曲子好好听!虾饺唱得也好好听哦!
汤圆:少主……好漂亮!牡丹哥哥也好漂亮!
青团:太史哥哥一出场就好强的气势,跟少主看起来也好亲热好登对哦!他们之间不会真的有什么吧?好想知道伊挚大人答应他的是什么事哦!
虾饺:难道你们不觉得牡丹哥哥跟少主也很亲热吗?还有蟠龙殿主,虽然他跟少主还没什么对手戏,但是我总觉得他不简单哦!
腊八粥:黎导呢?黎导!快出来透露一下啊!他们三个是不是都跟少主有感情线?要不干脆接受我的专访吧!
鸡茸金丝笋:急什么?又不光是他们三个!我哥还没出场呢!
佛跳墙:小笋别急,有些事情并不是光讲先出场就行了的。
屠苏酒:上面的又开始了是吧……要不要来拿点药?
佛跳墙:屠苏医生别一说话就夹枪带棒的,至少我还能在《繁华谁解》后再次出演……而且,依我看,到后面恐怕要吃药的是你。
屠苏酒: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当心变成真哑巴!
子龙脱袍:我只想问,为什么以大唐为背景改编的戏,却不让我参演?
青团:回子龙哥哥,青团好像听黎雪哥哥说,他喜欢熟男和少主演对手戏……熟男是什么意思啊?
……
德州扒鸡:空桑警务司再次提醒各位,请不要入戏太深,注意网络社交礼仪,文明观剧,切勿对导演、演员进行人身攻击。
去年摸的一个三周年皮肤的男少主,画一半不想画了就一直放到现在。今晚想着捡起来给他补完算了:D所以细节不能细看基本就图个大概【】
一开始是想画坐在秋千椅上的,但是发现那样的话水飘带就看不太清楚了所以就换了鲛织坊的背景_(:зゝ∠)_就当做是氛围练习了。
p.s:三周年的男少主真的很仙女这是可以说的吗【】甚至画着画着觉得有点珠泪哀歌族的感觉了哈哈【】
去年摸的一个三周年皮肤的男少主,画一半不想画了就一直放到现在。今晚想着捡起来给他补完算了:D所以细节不能细看基本就图个大概【】
一开始是想画坐在秋千椅上的,但是发现那样的话水飘带就看不太清楚了所以就换了鲛织坊的背景_(:зゝ∠)_就当做是氛围练习了。
p.s:三周年的男少主真的很仙女这是可以说的吗【】甚至画着画着觉得有点珠泪哀歌族的感觉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