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均棋】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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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第一视角
春日暖阳,万物盛开
我陪他游走在春天里
【一】
我认识他的时候只有十八岁,那年我高三,他是我的老师,由于经验丰富,他常居高三执教,他叫郑棋元。
他上的第一节课就点我起来回答问题,我按着课上的答题思路中规中矩地把答案讲出来。他没在看我,只是盯着他的书,我每说完一句话他就点点头,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我答对与否。
下课后我主动去找了他,作为他的语文课代表,向他正式地介绍了一下自己。
“刚刚回答地挺好的,均朔。”
这是他同我私底下说的第一句话。
他上课不只是讲复习提纲里的内容,偶尔也会跟我们讲讲他的一些故事,算...
全文1.1w+
朔第一视角
春日暖阳,万物盛开
我陪他游走在春天里
【一】
我认识他的时候只有十八岁,那年我高三,他是我的老师,由于经验丰富,他常居高三执教,他叫郑棋元。
他上的第一节课就点我起来回答问题,我按着课上的答题思路中规中矩地把答案讲出来。他没在看我,只是盯着他的书,我每说完一句话他就点点头,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我答对与否。
下课后我主动去找了他,作为他的语文课代表,向他正式地介绍了一下自己。
“刚刚回答地挺好的,均朔。”
这是他同我私底下说的第一句话。
他上课不只是讲复习提纲里的内容,偶尔也会跟我们讲讲他的一些故事,算是当作提神。不过高三时间紧,往往他讲了一会后,看看时间,就立马打断,说想要知道后续,课后去找他。结果是下课铃打响,讲台前面真的围着一群好奇的小朋友,听他讲完故事。我一开始站在人群外侧,也在静静地听。等到同学们散开,我径直走到他的身边,问他今天的作业是什么。
开学第三周的一个夜晚,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已经打响,我仍留在教室里面看了一会课本。当我准备离开时,我转身看看我的椅背,外套没在,心想应该是今天下午打球的时候落在篮球场边上了。
宿舍快要关门,我飞速下楼,然后狂奔到篮球场旁,期间我瞥见有个高瘦的人站在里球场不远的一个垃圾桶边。我继续向前,还好,那件外套还挂在栏杆上。拿起衣服后我又往回跑,好奇心让我抬头望了一眼那边的人。
他手里的烟头还没熄灭,借着昏暗的光,我大概看清楚了他的脸,竟是郑棋元。他与我对视上,我愣住了,像是撞破了什么秘密,此刻只想低头逃回宿舍。
他把烟头摁灭,扔进垃圾桶里,我感觉他要向我走过来了,但内心还是在告诉自己,不应该留在此处。于是我人生中少有地这么没礼貌,只留下句“对不起,老师,对不起”就离开了。
回到宿舍之后我倒在床上,讲台上握粉笔的人和刚刚握烟头的人逐渐合为一体。其实我并不是对老师吸烟感到诧异,我只是对他吸烟感到诧异。他平日在讲台上授业解惑的模样,很难让我和烟——这个从小就从被父母老师提防的物品放在一起。
第二天我和另外一位语文课代说:“之后都是你去问老师作业吧,我干别的活。”她答应了。
我那天没有去围观听他讲故事,只是在自己的座位默默坐着,透过人群看他。他听见女同学的声音时候,转头看了看她,毕竟平时都不是她来问作业,然后又准备朝课室环绕一圈。
我在他抬起头的那一刻便把头低下了,假装在写作业。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我,有没有一直看着我,总之等下一节课的上课铃打响之后,我才把头重新抬起。
这几天我也在想,我为什么要躲着他,我俩都没有做错事,甚至如果要说“错”,那不是老师躲在校园吸烟更有错吗,那我紧张什么。
只是我一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景,就觉得错的是自己。
这个莫名其妙的僵局是他打破的,作为一个老师,他肯定在第一天就看出了不对劲,他大概也是想给我一些时间,所以才在一周多后的语文课课后才去找我,让我上完上午的课之后去篮球场边找他。
那天晚上模糊的身影变得清晰,我走到他的身旁,说了一句老师好。
他看到我之后点点头,缓缓开口。
“均朔,那件事情,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是想着,那么晚,你们应该都回宿舍了,我又在角落里,应该没有人会看见,就...自己缓解一下。”
“我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不可能也不应该因为这个而责怪你。如果你只是单纯不喜欢我这个行为所以故意避开我,我也不会说什么的。”
“老师...我...我没有不喜欢你”
“那我郑重地向你道歉,明天能不能不要再故意避开了。”
我点头,彼时高一高二的下课铃打响,他立刻迈着大步冲向饭堂。
“愣着干嘛,想和你学弟学妹抢饭吃吗?”
我快跑,跟上他的步伐,两个人飞驰在校道上。此刻的他就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是我的好哥们,一起去抢今日限量供应的卤牛肉。
“老师都怪你,要不是你找我,我趁着高三提前打铃的五分钟去,现在牛肉应该已经在我的肚子了啊”
我笑着同他打趣,疑虑算是打消了。
郑棋元为了给学生们留下更多美好的独特的回忆,他都会亲自参加高三班级的校运会开幕式表演和艺术节的合唱表演。
文娱委员不知从哪打听到说他会弹钢琴,想让他给我们伴奏。她把这个邀请的任务给了我,说是我和他比较熟,老师更有可能答应。
我们挤挤时间还是凑到了几次的排练时间,我帮着文娱委员统筹,所以每一次都会提早到。他竟比我还早,坐在那里开始琢磨钢琴谱。
“有些日子没练了,不过还好,基本功没忘”他朝我笑笑。
我们排的是《凤凰花开的路口》,这首歌已经陪我们走过多个毕业季,但是当我们成为应届毕业生,唱出那一句句的歌词时,才能够真正体会歌词中写的不舍和怀念。
最后一次排练结束后,我自己慢慢地把刚刚同学们弄得很干净的排练场地再收拾一遍。高中毕业这个事情,我第一次有了实感,我不舍得走,我希望这不是我们班最后一次排练,不是最后一次在艺术节上合唱。我坐在钢琴椅上,眼泪不禁落下。
我不知道郑棋元没走,他刚刚去门口接了通电话,回来就看到了我这张哭包脸。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很着急地向我走来,紧张地问我怎么了。
他坐下来,抚着我的后背安慰我。他体验毕业的时刻要比我多得多,他知道讲分别的时刻总是残忍的,可是我们在拥抱未来的时候,我们也必然要和过去告别,我们没有挽留过去的权利,那就尝试让未来尽可能地好,让这场告别不要太过悲伤。
他等到我情绪稍稳定时才陪我熄灯离开 ,到宿舍的时候已经迟到了。他和宿管解释了几句,亲自把我送到宿舍门口才离开的。
一个寒假后的语文课,有一位新的老师走进课室。一开始我们都以为这位老师是不是走错教室了,只见她清清嗓子,说:“你们郑老师请了事假,我是来代课的,具体他什么时候才能回学校,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前一个星期给他送新年祝福的时候他还给我封了个小红包,当时我还很高兴地和他说下周见!他回的是“好”。
周末我拿到手机之后立即在微信询问他是否还好。他说没事,看起来也不想让我知道他为什么请了假,最后还叮嘱我一定要好好学习,不要分心,他应该很快就能回来。
在成人礼兼百日誓师的现场上,我捧着父母给我的手写信和鲜花,心里十分希望他能够出现在现场。在认识他这短短的几个月里,我和他谈话的次数并不少,他在我走向成年的路上给了我很多实用的建议,在察觉到我不开心时会主动来安慰我,陪我度过难关。他在我十八岁生日的那天自己买了个小蛋糕陪我在学校过生日,他说他特别期待我在成人礼穿西装的样子,一定很帅。我人生这么重要的场合,他怎么能缺席呢。
他没缺席。
他发来了一条短信,用了很正式的称呼,他说他抽空看学校直播看到我西装革履的样子了,很有精气神,很帅气;他说自己真的很想来到现场,为我,为同学们加油,奈何老家的事情实在不允许他抽身;他说最后的一百天,不要太紧张,也不要掉以轻心,我一直都做得很好,只要按着这个学习节奏继续努力,金榜题名不成问题;最后他说,徐均朔,我相信你,你一定能行!
临近四月的时候他回来了,他回来的时候和他暂别一样,都是静悄悄的,直至上课才知道他来回来了。他的脸肉眼可见地消瘦了,但是讲课的声音还是那么积极有力。我们班特别争气,一模语文的班平均分是年级第一,给他的回归送来一份大礼。
近来我向他问作业时,他口中淡淡的烟味已经能让我嗅到。我知道他在压力大的时候就会抽,所以那天我把宿舍仅有的薄荷糖都带上,附上一张便签,把东西放在他办公桌上。
便签纸上说“relax!!要是有瘾不如吃糖!!”
我在无老师的班群里面让同学们不要多过问郑老师的事情,他既然不想说,我们就不必给他太大压力,自己学好语文就行了!
实际上我自己也加大了投入语文学习的时间,前两年的语文在班里还算挺稳,只是还没到次次都能够冲击年级前十的程度。一模表彰大会的时候我上台拿到了语文单科的表彰奖状。我站在台上搜寻他的脸,只见他咧开嘴对着我笑,笑得特别开心,我希望他多一些这样开心的时刻。
到五月中旬的时候我发现他没有前段时间那么疲惫了,估计是他私下的事情正在好转。
由春入夏,气温升高,林荫茂盛。我感觉里自己的梦想也越来越近了。那天我坐在考场上,心情很平静地答完了卷,经过了一年多的冲刺复习,我觉得自己还是考出了理想的成绩。
出考场的时候我与身着红衣的他拥抱,他转过头对我说,应该考得不错吧,我点点头,加大了拥抱的力度。
我不舍得松开,在最后一科的收卷铃打响之后,离别的悲伤瞬间涌上我的心头。我和他还有多少次见面的机会,我不知道,也许过两天毕业典礼之后就很难再见了。我想起他上学期合唱节安慰我的那段话。我知道我没有挽留过去的权利,可是我的未来,能不能有你呢。是你说要让未来尽可能地好,如果有你,我想我会更好。
郑棋元没有放开我,是等我自己觉得抱了太久离开他之后,他才把手放下的。
我在毕业典礼结束后送给他了一本相册。这一年来我拍了许多他的照片,我选了一些,将这些照片洗出来,装订成册。我第一次抓拍他的那天,他戴着金丝框眼睛,那是我第一次看他戴眼镜,在他扭过头对着第三四大组的同学讲课的时候,我坐在第一组的角落里,偷偷举起相机,小心翼翼地拍下了一张照片。
有一张特别模糊,那张是在合唱节目候场的时候拍的。当时我们班同学去到候场地点时,才看到他那天的妆造。他穿着枣红色的正装,手指点着大腿,把他的钢琴谱最后顺了一遍。我看得入迷,等到上一个节目快结束时,我才想起我应该留下一张照片。于是我找候场处的文体部的朋友紧急借来一台他的相机,没来得及对焦,负责人就催我们上台了。我紧急按下快门,然后把相机还给我朋友,跟着队伍上了舞台,留下了这一张模糊的照片。
还有在篮球场上的,在校道上的,在饭堂里的。我们熟络之后我还偷拍了几张他扮鬼脸的照片 也一起放在里面了。
他拿到礼物之后,看着一页页的照片,越笑越开心,他还能够指出这一张张照片的拍摄日期。我很惊喜,原来不只是我记得这些有意义的日子,他也和我一样,把这些日子留在了心中。相册翻到最后一页,我看到他的眼角微微湿润,他说谢谢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我连忙为他递上了纸巾,另外一只手紧紧地捏住了衣角。
他向我说了一句我从未想过的话。
“均朔,等我改完卷子之后,要不要一起去旅行”
我怎能不答应
【二】
我跟我父母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他们的确有些诧异,没有想到我和老师的关系已经好到可以一起出去旅行了。不过他们并没有担心什么,因为在两次的家长会上,我爸妈都分别和他交谈过,觉得他是一位很不错的老师,他们只是叮嘱我不要给老师添麻烦。
郑棋元跟我商量去哪,我说要么西南要么西北,找个深山老林或是戈壁荒漠之类的呆着,总之去一些人少的地方,远离一下城市的喧嚣,也圆圆我的“诗和远方”梦。
他说我年纪不大就摆出了一副准备养老的样子。
于是我们真的开启了“慢生活”,从交通工具就开始“慢”了,坐了两天多的火车去云南丽江。
上车的时候将近晚上十点钟,他整理好行李之后倒头就睡。我倒是没有睡意,一直盯着窗外,看着夜色中的灯逐渐变得稀少,大概是已经开到郊外了。
我开始胡思乱想,想着过往,想着未来。我剖析着自己的心,我不愿承认可是每一次遇见他的欣喜,紧张都在作证,我大概是爱上了他。
此刻的我看不清楚他的脸,我想这也好,如若我借着月光看清了他的脸庞,我可能一不小心就会吻上去了。
最终我与万千思绪纠缠到了凌晨两三点,才合上眼。等第二天我醒来时,窗外的阳光已经变得刺眼,他一个人靠着墙,手里端着一本书阅读。
我揉揉眼睛,起身想看看到底几点了,他转头看向我,说:“你终于醒了。”昨晚的梦太好,彼时已经下午一点钟了。
我凑合吃了桶方便面,我还蛮想和他聊些什么的,加深一下感情。然而等泡面见了底,我还没想出来一个合适的话题。
“给你讲个故事,要不要听”
我喝完最后一口汤,边拿纸擦嘴边点头,他刚刚的语气仿佛带我回到了高三课堂,他又要开始讲故事了。
他的开头不再是“我小时候...”,而是说他最近的事情。“不过均朔,我这事情和你说完,你也不要再往外说。”
我更加好奇他要说些什么。
“其实我今年春天没回来上课,是因为我的母亲生病了。她在去年秋天就有些症状开始显现了,而今年年后,病症加重,要住进医院。老家没人照顾她了,我不可能放下她一个人。”
“一开始我以为病情很快会好转,但我没想到竟然还加重了,我不想离开她,可是我也要对你们负责任。她在我难以抉择的时候告诉我,‘没关系的,有护工就可以了,你快回去上课吧,你的学生都还等着你呢。你作为一名教师,你不能够让你的学生失望,我也会好好治疗,不让你失望,争取早日康复,好吗?’ ”
“我真有些害怕我坐上飞机之后,就再也看不到她了。我没有想到我这些焦虑的情绪都被你察觉到了。谢谢你均朔,谢谢你。那段时间你给我带来了许多欢乐,让我整个人都好了不少。而且自从你给我薄荷糖之后,我的确少碰了一些烟。我想说,你不仅是我的学生,也是我的朋友,我很乐意,也很想要跟你分享我更多更多的生活。所以才问你,要不要一起去旅行。”
“对了,我要跟你说一个好消息,我妈妈的病在五月份得到了好转。我和你出来之前,回了老家一趟,她现在正在做一些康复治疗,精气神挺不错的。”
郑棋元一口气讲了很多,我很高兴她和他的母亲都在慢慢恢复中。除此,他竟说我是他的朋友,我的笑意难以掩饰,他还在寻思到底是哪句话让我笑得那么开心。
我在火车上又拍了许多照片,相册里他与风景照的数量各参半。除了和我聊天,他就捧着他的书在看。第二晚我窜去了他的卧铺,问他要不要和我一起看一部下载好的电影,他没拒绝。我们俩窝在了一起,盯着几英寸的小屏幕看得滋滋有味。如此近的距离让我的心又乱了几分,总之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电影情节我也不记得多少了。
去到丽江第一天我们就去登玉龙雪山。在上山之前我们已经喝了一瓶抗高反的口服液,也买了氧气瓶。但他从坐上缆车开始,他就没再说话,只是在大口吸着氧气。
他觉得自己这个状态大概是登不了山了,就在候车间找了一个座位,让我自己往上走。
他说我不用担心他,但他现在高反,一个人呆着,我不可能放得下心。于是我只上了几段楼梯,拍了一些照片留作纪念,就立马折返。
下山后他稍微好了一些,我没有在景点多停留,立刻带他回了丽江古城的民宿。我把问民宿老板拿的药和一杯水放在床头,把窗帘一拉,房间里只剩下了黑暗和宁静。
睡了一觉之后他好多了,主动提出要去古城里面逛逛。这里夏天的气候十分宜人,傍晚丝毫不觉闷热,我们就这样肩并肩走着,周围逐渐变得有人气。在门店前有男人在演奏非洲鼓,有阿婆在帮女孩子们编头发,大大小小的酒吧不时有吉他声歌声传出,路上的行人在兴高采烈地交谈着。
此处虽然仍旧热闹,但还是和城里不太一样的,汽车的鸣笛声和尾气全尽消失,我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我盯着他垂在裤子边的手,我很庆幸那无名指上面还没有带上戒指,我在百般纠结中还是没有牵起他的手。
第二天我们去了茶马古道,我没想到他竟有些怕骑马,但在我的劝说下,他还是上了马匹。山路十分崎岖,马儿在主人的带领下还是平缓地过了这条山路。我们只是经过了一千多年的商贸道路的一小段,却已经感受到了他们穿山越岭的不易。
郑棋元说他以后敢骑马了,我笑着对他说,这还不是我的功劳。
那天晚上我们去了一家很地道的云南菜餐馆,在我的强烈要求下,他点了几瓶啤酒,就着餐桌上美味的饭菜,我毫不犹豫就干掉了小半瓶。当然,我远远高估了我的酒量,那天晚上大概只喝了一瓶多,我就倒在了桌上。后来的事情我一点也不知道,再次醒来的时候头有些疼,但是立马就想到我醉倒的时候会不会吐真言了。
“我昨晚有说了些不该说的,做了些不该做的事情啊?”我揉揉我的头,问他。
“没有,你喝醉之后很乖,跟你平时差不多。”
他看起来没有说谎。
临走的时候我们去了一家纪念品商店,郑棋元为我挑了一串很好看的项链,执意要送给我。我不能白收,但毕竟零用钱不多,于是我问他要了他家的地址,准备寄几张明信片给他。
我在商店对面的邮局里面想着要在明信片上写些什么,我望着对面在商铺里走动的他,脑子里面只剩下“郑、棋、元”三个字。
邮局里面的音乐就像酵母菌,我想这应该是最好的时机了,不如就此写下心意,交给他。
“那一年,花开的不是最好”
我用了汪曾祺先生的句子
我怕他还会会错意,又直白地加了一句
老师,我喜欢你
我把明信片投进邮桶之后,跑回了对面的商铺,彼时他举起那串项链,为我戴上。他说这个挂坠是当地少数民族的一个图腾,保平安的。
他拖着行李走在了我的前面,摩挲着那个挂坠,心里面的紧张感还没有消散。我就这样跟着他的脚步,不敢和他靠得太近,也不能太远,不然就走丢了。
我一不小心撞上了他的行李箱,他回头看我,我眼睛泛着些泪花与他对视。他问我有没有事,怎么还哭了。
我说,没事,我只是舍不得这里。
他听完我这句话,把我拉到他的身旁,让我和他并肩走。他说他也舍不得。
【三】
我回到家后睡了一场很长的觉,长得让我以为前几天的事情处于我的梦境之中,我在梦里随心所欲做了很多事情。
我和我爱的人,一起在古镇的石砖路上闲逛,一起在山坡上骑马,一起和少数民族朋友唱歌跳舞,一起碰杯,一起入眠,一起坐长途火车,看着窗外青翠的山,澄澈的水。
虽然我不知道他爱不爱我。
胸前的项链就如《盗梦空间》里主角的陀螺。
它告诉我,这不是梦。
成绩出来之后我心情还不错,想报的志愿也很稳。只是我本来想着要是他答应了,我就留在这里,要是他没答应,我就离开这里,以免触景伤情。
然而我并没有收到他的回复,只收到了他问我考得怎么样的信息。我想应该是明信片还没寄到。
我询问他的建议,他说能够走到北上广自然比留在这里要好,有这个机会,何不去那里上学呢。
我去上海的那天,他因为私事冲突没能来送我。我总觉得他的建议和他不能送我这件事情,早已经把答案讲出,我甚至在怀疑他是不是通过这种方式在婉拒我。
我坐在飞机上,看着窗外明媚的蓝天,这应该是一个新的开始。
我落地后打开手机,他在我起飞之后才发过来一句“一路顺风”,我回了句“谢谢老师”还问他收到明信片了没有。
不出我所料,他说他收到了。
“均朔,我是昨天晚上拿到这张明信片的。我上两年还有订报纸的习惯,最近停掉了报纸,于是也很久没有打开家门口的信箱。昨天晚上我想起你即将要离开这里了,也想起了这张明信片,我说怎么这么久还没有收到,才记起我还有个信箱。我打开,它果真在里面。那张明信片看起来在信箱里放了一些日子,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不回复你的。”
“均朔,我并不想让你伤心,可是我对你的感情,应该还算不上伴侣间的爱。我不能够贸然答应你,我深知我能够给到你的,远远比不上你给予我的爱,我若答应你,只会让你更失望。”
“均朔,你还很年轻,你千万不要拘泥于此,你的未来还有很多可能。祝你前程似锦,一切顺利!”
我在机场含泪看完这些话,直接把手机息屏放进了裤兜,直接大步向前,耳机里播着最激烈的摇滚,只有这种音乐才能消解我现在的苦闷和懊恼。
三十四岁和十八岁,老师和学生,你和我
年龄,资历,家庭...任何一个因素单拎出来都能够成为我们的阻碍
不是他不该贸然答应我,而是我不该贸然爱上他
我学着大人们去酒吧借酒消愁,不知道喝了多少之后有个人把迷迷糊糊地我给接走了。
第二天我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醒来。我推开门,客厅里面坐着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他看到了我,站起来自我介绍。
“均朔你好,我叫刘岩,是棋元的朋友。昨晚棋元让我去酒吧接你,我就把你接回了我家,让你在客卧休息了一晚。”
“郑…郑老师?他怎么…怎么知道我在…在酒吧。”
“看来你是真喝多了,”刘岩笑笑,“是你昨晚打电话和棋元说,要他来接你的。”
我呆在那里,在酒精的作用下,我又不自觉地走向了他。
“他不在上海,哪能来接啊,所以就找了我,还千叮嘱万嘱咐,让我好好照顾你。”
“棋元应该很喜欢你吧,他是很关心他的每一个学生,但我从来没见他对哪一个学生这么上心。对了,我一直在上海任教,你平时生活上,学习上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都可以来找我,这些是棋元让我跟你说的。”
我怕我再多想一会,又会沉溺在自己制造的假象之中。我想我不如像第一次撞见他吸烟那样,躲起来,离开他,离开他的关心,那样我还能好受一点,回到他不爱我的真实世界里。
我在微信上和郑棋元道谢,并说以后不会再去打扰他了。
我真的没再去打扰他。
事情一码归一码,在师范大学学习的日子里,我还是把郑棋元当作我的榜样。正是因为在高三那年,我看到了他在讲台自信、坚定的模样,才会让我萌生了做老师的想法,并且一整年都为这个目标而努力。我想成为像他那样优秀的老师,让学生不仅学到了课本的知识,也能够收获一些在人生道路上实用的建议。
他说他在高中决定成为一名老师之后,对自己的未来有了很明确的规划,大学在哪上,上什么专业,大学期间要考到什么证,之后又要在哪里进修……他一直按照他的计划走,直至现在。我也为自己最好了一份计划单,看着上面的目标一个个达成,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我在入学的那一天才知道刘岩也是我的任课老师之一,他和我说郑棋元时不时会来问一下我的情况,每次一聊到这个话题,我都要做贼心虚般地避开。可能做老师的都擅长探查学生的内心。几次之后,他在百般犹豫之下还是开口问我。
“均朔,你跟棋元是不是有些什么别的关系啊?他吧,老是要从我这里问你的情况,你俩不是有联系方式吗。你吧,又不想了解他关心你的事情。说句不恰当的,你俩这真像那些分手了还相互惦记的前任。”
我一时语塞,整张脸都涨红了,我大概是瞒不住了,所以在刘岩老师的面前,我还是说出了我跟郑棋元的所有故事。
他听完之后若有所思
“我认识棋元的这十几年里,他也谈过几场,每一次都是两三年就结束了。这两年三年的,不长不短,他每一次觉得他和对方能够更进一步发展的时候,总有一些因素让这个希望破灭。他已经试过几次了,我想他不得不在感情的事情上更加慎重。”
“可是他未必不喜欢你,均朔。证据还是我第一次见你说的那句话,他从来没有对一个学生这么上心。如果你已经彻底放下,那当我没说。如果你没有,那你就不要躲,大胆一些。他只是需要一些时间而已。”
我低头看见了我胸前的项链,答案一目了然。
三十四岁和十八岁,老师和学生,你和我
年龄不是问题,只是十六年,历史上相差十几年的情侣并不少
资历不是问题,我正在用我的努力追赶上你,希望能够和你变得一样优秀
家庭不是问题,假若我们在一起了,我们可以慢慢地让父母接受这件事情
郑棋元在我二十一岁生日那天给我发了一句“生日快乐”,我没再躲,不再和前两年一样,简单地回一句“谢谢老师!”
之后我像高三那年那样,时不时用一些网络热梗表情包和他聊天,我们像好朋友一样分享生活。我知道他在我们这届毕业后选择了带新高一,今年他们班又到了最紧张的高三。我窃喜他今年没有弹钢琴,也没有穿那件枣红色的西装,那份最独特的记忆只能是我们班的。
他把校园里面开着粉红色花的树拍给了我,说今年春天花开得特别好看,可惜我现在不在学校。
我在高一高二经过那棵树时,只是觉得好看,没什么感觉。然而等高三时,那棵树和往年不一样,花开得稀碎,只能在树丛中瞥见几处粉红,我这才怀念起它前两年茂盛的样子。
他照片里的花比那两年都要美,我属实是有些遗憾,若非学业繁重,我定要回去。和它,和他见一面。
毕业之后,我打算回我母校工作,我坐上了回家的飞机。返程那天天气不太好,飞机晚点,我到了深夜才降落在机场。我在到达大厅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郑棋元带着鸭舌帽,正低头刷着手机。
他抬起头,我拖着行李箱跑了过去,“你怎么来了!”欣喜的语气难以压制。我是告诉了他航班信息,但没想到他会来接我。
他说我长高了,我想是太久太久没见了吧,我认识他那年都成年了,哪还有那么多可长的空间。
他说我变得更加开朗活泼了,语气也变得不太一样。这主要是我大学的那个班级太活泼,朋友们平时还将泰语当成“班语”用,动不动就在那里“卡崩卡”,讲话的时候末尾不加个“嘞”就不舒服。
我本来想等我去我高中面试的时候给他一个惊喜,却没想到他比我抢先一步。
我的面试很顺利地通过了,能够再一次回到熟悉的校园,我心中只有无限的期待与激动。
我不知道是郑棋元跟学校提的要求还是真就这么巧。我和他分到了同一个年级,他是我们语文科组的组长,我凭着新教师的身份,有了去他的课堂里学习的机会。
我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后面,预备铃打响之后,我就开始盯着前门看,没想到他从后门进来,拍了拍我的肩。我有些被吓到,猛地回过头来和他对视。
“怎么样?”他笑了一下,“这感觉是不是很熟悉。”
“那当然嘞,郑老师讲课,谁不爱听啊!”
我沉浸在他的课堂之中,不在记笔记的时候眼睛都盯着他看。他的眼神一对上我就要撇开,之后脸微微泛红。看到他的红晕,我也有些坐不住了,那些年的情思仍然缠绕着我,我的字越写越潦草,最后笔头甚至想在白纸上勾勒他的形象。
“不认真听课被我…”他指着我笔记上面那个画了几笔的下巴和几簇头发,但马上反应过来我在画他,他便没有说完下半句,攥着我的听课报告说下面还有课就走了。
我看着他小跑的背影,这哪像是刚过完三十九岁的样子,顶多三九二十七岁。
我在读书的时候就很好奇教师食堂长什么样,据说教师食堂有些学生们吃不到的菜,当年我就和郑棋元说过要不让他带我上去体验一下。他说我又不是他的亲属,想带也没法带。
我跟着他走进通向教室饭堂的电梯,心里特别高兴地跟他说:“你看你还是带着我上来了。”
他只是跟着笑笑,我觉得他大概是不记得当年说的话了。
我现在跟他在一个办公室里,前后座,每天到时间就一起去饭堂,下午也会一起去操场闲逛。我在高中时代没有喜欢过其他人,重返校园之后,我感觉我重新换上了校服,把校园情侣应有的剧情都经历一遍。
我时常在想郑棋元还需不需要更多的时间,不过没事,我可以慢慢等的。
自从他知道我和他家很顺路之后,我下班的时候就搭他的顺风车。我现在由朝到晚都能见到他,再也不用像高三那年除了上课之外基本很难找到他。
我前几天去看了《你的名字》这部电影,里面有一首歌叫做《没什么大不了》,我很喜欢,自己试着给这首歌写下了译配。在我动笔的过程中,那个人的不时在我的脑海里面显现。
我用他车里的蓝牙音箱放了这首歌,他说他虽然听不懂歌词在讲什么,但是感觉旋律很舒服,说完他就将这首歌收藏在了他车内的音乐播放器里。
我正寻思有没有机会让我在他的面前唱出我自己译配过的歌词,这样他就能知道他首歌在讲什么了。
我想了想,去文体部报名了艺术节的个人节目,说要唱这首歌。文体部的小孩们看到我之后十分惊讶,因为从来没有老师来报名个人节目,他们连忙将我这个节目单拎出来,说不用海选了,直接过。我说这不好,还是得按照规矩来。
我还特地穿着我的校服去参加海选,有些不太熟的评委老师还真以为我是学生,他们按照常规的标准给我评分,我很高兴我的节目通过了海选,可以上台表演了。
那天他还问我为什么突然穿着校服,我并不想让他在我最终表演知道我要为他唱这首歌,于是胡乱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我不能在观众的面前大声喊“郑棋元,我爱你”但是我已经将爱放进了歌词里,想着自己要在全校的面前向一个人表白,还是有些激动的,也希望他能够听出我想要表达的心意。
那天晚上他值夜班,我说我也有些活没干完,就和他一起留了下来。我们学校有个规矩,每天下晚自习之后,一位保安和值班老师还有学生会的成员,会一起到学校的小花园里面巡逻,看看有没有小情侣谈情说爱,当然,只要他们不是太过分,巡逻的人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我是学生会成员,所以在高三那年,是和郑棋元一起巡逻过的。那晚我只是自顾自地往前走,留着他和保安在后面,绕完一圈之后我留下“老师再见,叔叔再见”就会宿舍了。
这次我俩走在了保安和学生的后面,我总觉得他有些什么事情憋着,这么长一段路,他一句闲话也没跟我说,有几次我想提起话题,他都没太接上。
巡逻完之后他让保安和学生都走了,只留下我和他在那里,他抿了抿嘴,眼神顺着月光从天上的月亮到我的眼睛,最后很坚定地说了一句
“均朔,我们可以,可以在一起吗?”
此刻的我顾不得这是在学校,一把抱住了他,泪水猛地落在他的肩膀上,他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后背,我又把他紧紧地按在我的怀里。
我揽住了光,他应该不会溜走了。
我们的第一个吻留在了他的汽车上,那天晚上我解开安全带,做出一副要下车的样子,趁他不注意转身吻向了他。本来我只是想蜻蜓点水一下,是他主动加深这个吻,最后我的手快要把他的衬衫揉皱了,他们俩才放开。
我留恋地舔了舔嘴唇,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一口,才背上我的背包下车。
那首歌虽然不需要被我用作表白,但仍然是为他而唱。我看见他坐在前排,举着一部相机为我拍视频,在我的印象中,他以前很少用相机拍摄的。
“即使没有你,世界的定义,一定也会存在其他含义
可是没有你,世界的定义,就像盛夏丢失了冰淇淋
如果没有你,世界的定义,就像圣诞老人褪去约定
如果没有你,空白的世界...”
我看到了他眼里的泪光。
今年春天,那棵树迟迟不开花,不过还好,最后我们还是等到了那些粉红的小花。
认识你的第一个春天,你不在学校,那些花也开得不怎么好;几年后,那些花很好看,可惜我不在学校。
今年,花是迟了点开,可还是很好看,而且更重要的是,我们都在这。
阳光明媚,春日正好,我们一起去那走走吧。
fin.
【楚苏王道】1998
冬天窝在被窝里的超短打
(评论区有我的小小解析!!当然大家对文章有不同的理解也是可以的!不是非要按照我的解析想😆)
平城刚下完一场雪,路面被一片白色覆盖,行人稀少,大家大概都还在被窝中汲取温暖。
陈楚生躺在床上揉揉眼睛,盯着天花板,让自己完全醒过来,接着不紧不慢地坐起,走到厨房煮了鸡蛋和白粥。在等白粥熬好的过程中,他从床头拿了一本诗选,倚着厨房的门框,看了起来。
他刚来平城不久,从南方来的,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
他在路上走着,过了饭点,路上的行人逐渐多了起来,阳光给冬日带来一丝温暖。
“您好,方便接受采访吗”
陈楚生答应了。...
冬天窝在被窝里的超短打
(评论区有我的小小解析!!当然大家对文章有不同的理解也是可以的!不是非要按照我的解析想😆)
平城刚下完一场雪,路面被一片白色覆盖,行人稀少,大家大概都还在被窝中汲取温暖。
陈楚生躺在床上揉揉眼睛,盯着天花板,让自己完全醒过来,接着不紧不慢地坐起,走到厨房煮了鸡蛋和白粥。在等白粥熬好的过程中,他从床头拿了一本诗选,倚着厨房的门框,看了起来。
他刚来平城不久,从南方来的,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
他在路上走着,过了饭点,路上的行人逐渐多了起来,阳光给冬日带来一丝温暖。
“您好,方便接受采访吗”
陈楚生答应了。
“平大的?”
陈楚生注意到少年记录的表格上有“平城大学”字样的抬头。
“嗯,新闻学的…您是?”
“历史学”
少年给了他联系方式,少年的字写得很好看,纸条上是“苏醒”两个大字,后面跟着一串号码。
陈楚生把纸条塞进口袋。
“有缘再会!”少年在他身后向他挥手。
他回望,点头示意。
墨水没干透,他把纸打开时,号码已经变成黑糊糊的一片了。他还是小心翼翼地把纸条压在了笔筒下面。
新春将至,电视机里的两位女生正手牵手,唱着
“来吧,来吧,相约九八。”
各家门前鞭炮响起,陈楚生独自躺在床上,合眼,入睡。
再醒来就是三月份了,春暖,花也要开了。
他把万物复苏写在了自己的日记本里。
“山朗润起来了,水涨起来了,太阳的脸红起来了。”
他想起朱自清先生的文章。
平城不大,一座校园也小。
陈楚生端着教师用书,一进教室就碰见了拿着相机的苏醒,他看起来刚上完课。
“您…原来是老师啊!”
“嗯…”
“老师那我能旁听吗?”
“最近我有个作业和历史紧密相关!”
“再说,历史学了总会有用的!”
他没想到苏醒这么热情,自己不过是一个新来的老师,但有人想来听课,总是件好事。
他上课的时候好几次瞟向坐在后排记笔记的苏醒,他抬头看黑板,双眼对上陈楚生。
明亮的双眼,坚定的目光
陈楚生觉得他学新闻学肯定学得很好。
苏醒追着陈楚生问了好几个问题,两位都是文科生,说着说着就停不下来了。
原来苏醒只是觉得刚刚交谈的气氛有些许尴尬,不好回话,也不好就这么走开,于是留下来了。
“留下来了,挖到宝了,以后有空我还来!”他笑笑。
陈楚生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
好像漏了些什么。
他想起来了,快步向前走,然而前方路口太多,他又刚来,最终还是迷失在了平大。
他不知路名,但是此处树上粉色的花吸引了陈楚生的注意力,他决定就在此走走,欣赏校园春天的美景。
他的身后有闪光灯闪起。
几天后一张照片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照片里的他正在看粉色的花。
背面署名:from苏醒
他准备去新闻学院。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段路走了这么久,自己身上已经不再是春天穿的白衬衫,而换成了一件红色的短袖。
树上的小动物正不停地叫着。
“世界杯看不看?”
他们去到了酒吧,音响里放着那首经典的主题曲。
周围一片热闹,球迷们和苏醒都盯着屏幕看,唯有陈楚生“观影之意不在球”
在苏醒。
他看着他的侧脸,轻轻哼起了Beyond的歌
“细雨带风湿透黄昏的街道…”
突然哨声响起,中场休息,苏醒把头扭过来,和陈楚生一起唱起了副歌
“喜欢你,那双眼动人,笑声更迷人…”
他们凑得很近很近
却没有然后。
陈楚生等到秋天才知道苏醒已经毕业了。校园里面已寻觅不到苏醒的身影,留给他的只有那棵由粉红花变成橘黄叶的树。
他房子里的纸条还是黑糊糊的一片,他每次都想着要给他留下联系方式,但每次见面,心里全都是他,连一张纸条的缝都塞不下。
他在日记本里写
“往事回首,你的笑容带不走,我心中那一丝哀愁,在每年秋天这个时候。”
天气愈发冷了,感觉回到了他刚来平城的日子。
他躺在雪地上,任由大雪飘在他身上。
陈楚生醒了过来,梳理了一下刚刚的梦境,紧接着给梦境的主人公打了一通语音。
“Allen,我想了一下,时间有点紧,我还是请个假吧,先把声生不息这边弄好。”
“没事,楚生”
“我刚刚小憩梦到你了”
“梦到我什么了?”苏醒躺在床上,嘴角有些上扬
是要说他喜欢他,还是说他们差点就亲上了
都不能说。
“忘了。”陈楚生也只好无奈笑笑。
“那楚生你早点睡!”
“嗯嗯,晚安!”
end
ps文章有些部分会有小小的解析,我明早起床再写(
【楚苏王道】酒醒无梦
前世今生 HE 1.2w 一发完
写在最前:架空历史和现背。古代篇的年号,主人公的字都是随意起的,没有经过考究。现代篇两人均未婚,时间线可参考真实时间线
灵感来源bgm《梦回唐朝》-唐朝乐队
一
“老苏,我回来了!”
苏醒猛地推开了酒吧的门,下午一点本还没到营业时间,他看到一个瘦削的男生正在吧台和自己的父亲对话,心想这是哪位客人来得那么早,他也为自己刚刚有些许莽撞的行为感到不好意思。
那个男生和老苏道谢后,转身准备离开酒吧,他看到苏醒后还点头示意了一下,虽然不曾碰到苏醒到访酒吧,但他应该也猜出来了苏醒是他老板家里的小少爷。四目相对,苏醒有些愣住.........
前世今生 HE 1.2w 一发完
写在最前:架空历史和现背。古代篇的年号,主人公的字都是随意起的,没有经过考究。现代篇两人均未婚,时间线可参考真实时间线
灵感来源bgm《梦回唐朝》-唐朝乐队
一
“老苏,我回来了!”
苏醒猛地推开了酒吧的门,下午一点本还没到营业时间,他看到一个瘦削的男生正在吧台和自己的父亲对话,心想这是哪位客人来得那么早,他也为自己刚刚有些许莽撞的行为感到不好意思。
那个男生和老苏道谢后,转身准备离开酒吧,他看到苏醒后还点头示意了一下,虽然不曾碰到苏醒到访酒吧,但他应该也猜出来了苏醒是他老板家里的小少爷。四目相对,苏醒有些愣住,他觉得这个目光异常地熟悉,却不知在哪处遇到过。他趁对方还没有觉察到对劲,以微笑回应。
等这个男生出门,他走到父亲的身旁问他,“刚刚来的是哪位客人?”
“他是我们这的一个驻唱歌手,唱歌特别好听,每次他一上场这的顾客就多了起来。他说他最近要去参加一个选秀比赛,刚刚来我这请几个月的假。”
“老苏就这么甘心放走这位揽客高人?”苏醒开玩笑地问,“我来酒吧次数也不算少,怎么就没碰见过他?”
“嗨呀你这小子懂啥,他那嗓子天生就适合在舞台上唱歌,他能有更大的舞台展示,我也挺开心的。那孩子上夜班,凌晨才来这唱歌,你自然是没见过。”
“他叫什么名字啊,哪天我也要认识认识。”
“陈楚生。等你高考完,我想他也差不多比完赛了,到时候就把他介绍给你。”
老苏没有留意到,当他说到那个名字时,苏醒脸上闪过的不淡定的神情。
离高考还有三十天,苏醒坐在后排,忙里偷闲时就在草稿本上写写画画,他的画都是一位身着长袍,风度翩翩的公子,一旁还有详细的年份说明。老师们都知道苏醒常年稳居年级前列,也就没有多管,只是口头提醒了他不要分太多的心思放在学习以外的事情上。
他周末回到家后便把自己的画稿仔细收藏好,客厅的电视机传来悦耳的歌声,他听见老苏总催他出客厅的声音,老苏总指指电视,苏醒终于看清楚了那天戴着鸭舌帽经过的他身旁的那个男生的脸,眉清目秀,和那时差不多,苏醒暗自想。陈楚生是抱着一把吉他上台的,他选了一首孙燕姿的《遇见》,苏醒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直至最后一个音落下他还没有回过神来,此前他并没有任何机会听到陈楚生婉转动听的歌声,而第一次听就令他难以忘怀。老苏总在一旁鼓掌叫好,才把苏醒拉回现实,他由衷感叹,这首遇见唱得特别好。
陈楚生在比赛赛场上过五关斩六将,苏醒在校园里作最后的冲刺,他信心满满地走入考场,这一场打仗终于打完,他和同学们一起欢呼,和老师们一起击掌,最后拿到了父母给他准备好的花束,投入他们的怀抱。
“楚生前两周晋级总决赛了,他特地叫我去看他比赛,听说我还要上台发言,儿子,你不如和我一起去看看!而且特别巧的事情,他们总决赛在西安办的,咱顺便回去探望下长辈!”
苏醒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他觉得一切应当都是命中注定,这决赛就偏偏要在这十三朝古都西安举办。
选手们都住在一个古色古香的院子里,平常不让外人进去,他们的通讯设备也被节目组暂时收取。苏醒一家在彩排现场才得以和陈楚生见面,他刚刚在台上唱完一首原创歌曲,就赶忙跑下来和他们打招呼。老苏总就把苏醒介绍给了陈楚生,陈楚生咧开嘴对着苏醒笑了一下,点头对着他说:“我们见过”,苏醒很开心地回应:“是啊!我觉得你突围赛唱的那首遇见特别好听。”
苏醒打算留西安,看陈楚生比完赛再回深圳。他外向,去了两三回彩排现场后就和陈楚生混熟了。他总是给陈楚生稍一些宿舍见不到的零食,有的时候陈楚生还让苏醒带一些啤酒过来,苏醒跟他说你都有专人给你送外卖了,总得拿个冠军回来吧,陈楚生笑笑点头。
除了彩排和现场比赛,苏醒平时闲着会去西安城里兜兜转转,那天他逛到古城墙,找了个地方歇息,他看着面前的这些排列整齐的砖石,想起了一些往事。
“楚生啊,你究竟还记不记得我。”
二
景安六年(楚12岁,苏9岁)
苏醒在府里跑着跑着,为躲避小厮的追赶,便纵身一跃攀上了墙,坐在了顶上。下人们追过来,不停地劝苏醒还是乖乖回房,说到时老爷问起,一是公子自己要受重罚,二是他们也要跟着罚。
“苏子元!”
苏醒没想到父亲也会追来,吓了一跳身体开始后仰,小厮们连忙跑过去,只见苏醒整个人落在墙的另外一边。
“子元你没事吧?”苏父十分担心自己的孩子
“爹…我没事!”苏醒大喊,“是仲行兄救了我!”
陈府与苏府只有一墙之隔,两家原先并不相识,成了邻里之后才慢慢熟络,苏醒口中的仲行是陈父的第二个儿子,叫陈楚生。陈家大哥在外求学,苏醒很少见,平常他都与二公子一同外出游玩。这次苏醒从墙上摔落,陈楚生正好在墙边经过,接住了苏醒,他也没抱稳,于是俩人倒地后还滚了两圈,此时苏醒正趴在陈楚生的身上,给父亲报平安。
“你呀,真是调皮。”陈楚生拍拍苏醒的背,“起身吧,把你送回苏府。”
“别,我…我不想回去,好不容易来了,仲行兄就这样赶我走啊?”苏醒在陈楚生耳边悄悄地请求
“说吧,闯什么祸了?”陈楚生也跟着放低了声
“逃了几节学堂的课,那老学究又在讲些守旧的书,我觉着没意思,就不去听了,结果我爹知道后让我在屋内思过几日,这不…我实在憋不住,就溜了出来。”
陈楚生伸手,苏醒一把拉住站了起来,顺手搂住陈楚生。
“行…”陈楚生接着扭头对着墙的另一边大喊:“苏伯伯,子元难得光临寒舍,我也正想同子元叙叙旧,今日便留在我府邸,我定不会亏待令郎!”
苏父见是陈楚生主动要留苏醒,他也不好拒绝,就答应了陈楚生。
其实陈楚生今日并不空闲,他要随他的父亲到练兵场上习武,苏醒只好一个人在府里兜转,随手阅览一下陈楚生桌上的兵书。他望着窗外,天色渐沉,自己的肚子已是咕咕作响,却还不见陈楚生的身影。他喊了一声有人吗,没人答应,于是他决定自己出门看看,刚把门推开,只见有个身影从门后闪出。
苏醒知道陈楚生是故意的,用力捏了一下陈楚生的脸,“还说我,你不也挺调皮的嘛!”
陈楚生带了一只烧鸡回来,苏醒从闻到香味那一刻就按耐不住了,急忙剥开荷叶,扯下鸡腿,陈楚生在一旁笑着看苏醒,提醒他不要被烫着了。
“要是有酒就好了。”
“哈哈,你要是在此处饮酒了,那我是真不能向你父亲交差了。”
陈楚生知道苏醒嘴馋,偏要沾点酒,便叫厨房做了一些桂花酒酿圆子。苏醒十分惊讶,他没想到陈府的厨子可以把这江南名点做得如此可口。陈楚生说他父亲去过江南一带,他认为这还并非最正宗的,那处的甜点比这还要美味。
陈楚生想,有朝得闲,定要和苏醒一同去江南游玩。
苏醒自从那日翻过陈楚生的兵书后,对军事突然兴致大增,便问父亲自己能否开始习武,正好有仲行兄带着自己。苏父没有反驳,但他也告诫苏醒,军中无戏言,这不是来去如流的地方,更不能像在学堂一样随意就逃走。苏醒坚定地答道:“学堂的先生老在给我们灌输守旧的观念,我并不赞同所以才不去听课的;我既选择从军,定当全力以赴,绝不言弃。”
他每日跟着陈楚生一同去练兵场,几年以后,两人一同随陈父出征西域。陈楚生是其中一个方阵的将领,苏醒脑子机灵,成了陈楚生身后的军师。此仗士兵勇猛,与胡人在边境拼命厮杀,不久后便班师回朝。陈楚生和苏醒都因领导有方而升了官。
庆功宴席后,陈楚生把苏醒带到了他们几年前一同吃烧鸡的那个小亭子,吩咐旁人准备了上等的好酒,他笑着跟苏醒说,这回没顾虑了,可一醉方休。苏醒二话不说就与陈楚生碰杯,抿了一口,他赞叹这酒是真的纯,比他此前饮过的都要好。陈楚生点了点酒杯,说这酒在陈家酒窖里藏了好些年月。
推杯换盏,两人已有了醉意,苏醒不禁靠在了陈楚生的身上,由陈楚生搂住他,他问:“楚生啊…你知不知我何时起了习武之心啊…”
“嗯…你第一次翻墙到我家的那一天。”
“你知道啊…”
“你把兵书摊在了我桌面,没收起来…”
“哦…”苏醒把头扭向陈楚生,陈楚生也看向对方,只见他微微合上了眼,脸颊是红的,嘴角上扬,酒窝隐隐若现。陈楚生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慢慢把头凑近,感受到苏醒的鼻息,他在犹豫,思量许久后还是只在他的酒窝处用嘴唇点了一下。
“楚…”
陈楚生心里一紧,刚刚的举动似乎弄醒了苏醒,让他发现了该如何是好,只见苏醒突然翻了个身,将两腿岔|开,坐在了陈楚生身上,紧紧搂住陈楚生的脖子,凑了上去,陈楚生立即用手抱住苏醒的头,加重了这个吻,另一手直接搂住苏醒的腰,抱起,带他离开了这座亭子。
苏醒被陈楚生放到了床上,他还是紧紧搂住陈楚生不放,后者也随他的意,在床|上一遍又一遍地吻向对方。
在征得对方同意后,陈楚生慢慢敞开苏醒身上的衣襟,他也没有亲身体验过,只是在军队中和战友们一起看过一些相关的书籍罢了。他很小心地开始自己的动作,苏醒笑他怎么这么小心翼翼,带兵打仗的气势一点都没有。陈楚生知道对方是在“激将”,低下头对着苏醒耳边说:“我住的这园子里还有其他人在,你可得小声点。”说罢,陈楚生就放开来行动了,还没等陈楚生再次低头吻向苏醒,只见窗外似乎有千万只箭飞来,陈楚生立马趴下抱紧苏醒
“危险!”
三
苏醒猛然坐起,梦境的最后停留在陈楚生被万箭射在身上,他先摸了摸两边,确认了刚刚那是一场梦,他恍然想起了些什么,泪水不禁从眼角流出。伤心了一阵后,他转头看看闹钟,发现已经临近午饭点,今天下午还有陈楚生的彩排,他急忙打理好自己,就往赛场赶,在路上随便啃了个面包就当作了午餐。
他去到后导演组和他说陈楚生今天要晚点才能来,他今天去医院做检查了
“楚生他怎么了?”苏醒紧张地问。
“嗓子不太舒服。”
苏醒本想打个电话过去问问情况,但是想到对方还是不出声好,所以发了条慰问的短信过去。陈楚生很快就回了,他跟苏醒说并无大碍。
进到录播室陈楚生先去和苏醒打招呼,把一盒蛋挞递给了苏醒,和他说是路上的歌迷给的,只可惜现在吃不了。苏醒很惊喜地问他怎么知道自己喜欢蛋挞。他说是老苏总之前提过一嘴,就记住了。
陈楚生排练的过程基本没有出声,他只是听着音乐卡一下歌声与伴奏进出的位置。苏醒在场边坐着托起下巴,眉头微微皱起,静静等他彩排完。陈楚生下场之后戳了一下苏醒的脸颊。
“别皱眉,皱多了不好看!”陈楚生坐到苏醒的旁边,“我真没事。休息几天就能唱了。”
老苏的电话打断了他们,他恭喜苏醒成功被自己心仪的大学录取,苏醒立马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陈楚生,陈楚生去和节目组请几小时的假,和苏醒在外面吃饭庆祝。
苏醒带陈楚生去了一家藏在小路的西安老店,“我以前每次回老家我爸妈都要带我来这店铺吃,老字号了,菜品相当不错。”苏醒连菜单都没有看,点了几个招牌菜。
虽说他们已经熟络,但这其实是苏醒和陈楚生第一次好好坐下来聊聊天。他才知道陈楚生在和自己相识之前的故事。他家在海南岛,从小就喜欢弹吉他,也经常下海和爬椰子树。之后学习一般,就来深圳打工了。来深圳有两点,这里打工挣得钱多,另外就是能好好学学吉他。是教他学吉他的那个老师发现了他有唱歌的天赋,跟他说他应该在更大的舞台唱歌,可以先去酒吧驻唱试试看。于是他去应聘酒吧的工作,在秦岭酒吧当了驻唱。
苏醒问陈楚生为什么挑夜班上。陈楚生告诉他,一开始工作交接的时候,他是要打两份工的,因为他并不确定光靠驻唱的工作能否维持自己的生活,于是他白天依旧送外卖,夜晚才来到酒吧开唱。驻唱的工作稳定下来后,他才敢把先前的工作辞掉。时间固定下来,他也懒得改了,就一直在上夜班。
“你父亲很好,”陈楚生对苏醒说,“我刚来酒吧的时候,没有自己的吉他,得去琴行租,但身上也没有多余的钱,就向你父亲借,跟他说从工资里扣就好,可以写上借条。他没有犹豫,直接从荷包里面掏出钱,拍拍我肩说借条不必,从工资扣也不必,只要在店里认真干就好。我很感激他,在店里一唱就是快七年。”说着陈楚生眼里已是湿润。
“你对我也很好,”陈楚生真诚地望向苏醒“一直在这陪我,很多时候都给我一些很重要的选曲意见还有鼓励。我能够在比赛场上走到今天,你功不可没啊!”
苏醒趁陈楚生去洗手间的时候把账结了。他想着在西安自己才算是做东,怎么还能让对方请吃饭。陈楚生知道后就跟他说:“下次我带你去海南好好玩一玩,回请!。”他们并肩走在路上,西安夏日的夜晚不算太闷热,挺舒服的,若不是导演组催促,陈楚生还想再多和苏醒走走再回去。他们在分别的时候紧紧拥抱了一下。
四
两人的年龄也不小了,陈家和苏家都挺着急的,不知两个小子心里打着什么算盘,长安城里的那些好姑娘一个都不想娶,两人的理由还出奇地一致,总以性格不和为说辞。陈楚生三天两头往苏家跑,家长们就推测他是不是看上苏醒的妹妹苏晴,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却又不好明说。那苏醒,不如也介绍给楚生的堂妹陈絮。他们按照自己的想法在外面的食肆办了一次宴,把两家的小孩全叫上。谁知陈絮和苏晴一见如故,就在一旁聊上了;陈楚生和苏醒本身就亲密无间,全程在谈他们自己的事情,一眼都没有向女孩子那边看去。
饭后家长心生疑惑,孩子们提出要去街上逛逛,便由着他们去了,还派了一个小厮跟着看看。两位女孩走在前列,陈兄有事,就先回官府了,后排就剩了苏醒和陈楚生。小姑娘看到糖葫芦,很是欢喜,就买了。苏醒学街上的情侣,挽着陈楚生,让他给自己买一个,陈楚生边笑着怼他都快弱冠了,还似孩童一般,边掏出铜钱让店家再来两串。
陈絮早就知道她堂兄心悦苏公子,那日在陈府饭后闲逛,不小心撞见了他偷吻苏醒,而后又抱苏醒入屋,她正以为两人要欢度良宵,结果陈楚生很快就从屋里出来了。陈絮走上去问陈楚生为何不直接说明。
“他也许并非对我有意,这个,我不敢赌,赌输了,我们就连挚友也不是了。”
“我见苏兄望向你的时候也是一片情深啊。”
“也许…只是因为他醉了。”
陈絮把这个事情和苏晴分享了,苏晴也说,每次陈楚生去苏府的时候,苏醒总会盯着他,陈楚生开始回望吧,他又低头开始和自己聊一些别的事情了。“我说这俩哥哥,偏要兜转如此之久,早日挑明才是好。”苏晴低声对她吐槽,陈絮点头赞成。
苏晴把陈楚生偷吻苏醒的事情告诉了他,苏醒听完这事情后脸涨红一片,再三确认这是否属实,苏晴跟他说不信可以去问絮儿。苏醒等不及,直接从墙翻到了陈府,闯进了陈楚生的屋子,手抵在了书桌上,一五一十地把苏晴对他说的转述给陈楚生。问他是不是真的
陈楚生的嘴角勾起,并没有应答苏醒,仍旧默默地在纸上写些什么。见他不应,苏醒就以为这是他联合自己妹妹一起捉弄他来了,嘟嚷了一句:“好啊你,连我妹妹都帮着你一起行使‘诡计’,弄得我还专门跑来一趟。”说完转身就要走。
“那你希望这是真是假呢?”陈楚生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苏醒愣住,这回是把自己问住了,他不知陈楚生这问题是否话里有话。思量了几秒后他决定遵从自己的内心,先答个是真的,要是望见陈楚生表情很奇怪,再改嘴,就说是开玩笑的。
“真的。”他回头,见陈楚生猛地抬起头,开心地笑了起来,把笔放下,走过去握住了苏醒的双臂。他眼神里的喜悦藏不住,激动地问自己的心上人:“那我能不能再吻一次?”
苏醒的眼睛扑闪,主动地抱住了陈楚生,任由陈楚生的唇封住他,攻城掠池。陈楚生把苏醒推到床上,和自己平常在沙场上骁勇的样子并无二分,猛地就让苏醒的衣襟全部落地。战鼓擂动,炮手准备多时,他下令将火点起,接着是一顿狂轰乱炸。没等对方缓过来,他便接着进攻,势必要撞开对方的城门。战场上的叫喊声此起彼伏,直至守城的那个人对他说,够了,他才停下自己的动作,拨开遮在对方脸上带汗珠的发丝,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唇印。
“所以你刚刚在写什么啊?”
“我在写给你的情书。”
总决赛到了,苏醒也学着陈楚生的歌迷,弄来了一些海报和横幅去现场应援,和歌迷们一起在场边喊口号。虽然他混迹在人群中,但陈楚生还是一眼就能够把他认出来,感谢歌迷的时候,目光一直停在苏醒那处。
其实前两场比完后陈楚生的票数就一直领先,最后的总决赛悬念并不大,陈楚生众望所归地拿到了冠军。苏醒在台下也十分激动,他特别佩服陈楚生,带兵打仗是第一,唱歌比赛还是第一。
陈楚生不喜欢那些全是恭维的应酬,好在节目组也不为难这些年轻的参赛选手,庆功宴还没结束他们就可以自行离开了。陈楚生背着自己的吉他,拖着一个简单的行李箱,去苏醒家借宿。
这位冠军突然说要给苏醒唱歌,苏醒劝他还是早点冲个凉,好好休息,他不听,径直走向琴包,拿出琴试音。苏醒知道他是喝多了,也就不再和他争,和陈楚生一起坐在地板上,听他唱歌。
陈楚生知道苏醒钟爱那首《遇见》,于是他就弹了起来,节目里他直接跟着伴奏唱,今夜他拥有了吉他,与他的嗓音更为搭配。苏醒特地把房间的灯关上,让窗外的月光为他们照明,陈楚生的脸在光影中忽隐忽现,屋子里满是他带来的酒气味,苏醒恍如回到了当年的亭子里,他差一点就要往前亲上陈楚生。
他弹了一遍又一遍,苏醒没有打断他,只见他最后靠在墙边,头低着,手放在琴弦上,大概是睡着了。苏醒替他默默把琴收好,用毛巾帮他擦了擦脸,然后扶到自己的床上,让他好好歇息。
让比自己年龄小的男生照顾自己的感觉蛮奇怪的,很不好意思,陈楚生边喝着苏醒给他的蜂蜜水边想着。他再三和苏醒道谢,苏醒笑他:“我们都这么熟了,讲这些。”然后把自己昨天拍下的陈楚生的醉照拿给本人看,扬言自己有了大明星的“把柄”。陈楚生想把他手机抢过来删照片,谁知苏醒挺机灵,很快就闪开了,接着和陈楚生在床上打闹了起来。
“好了,不跟你弄了。”陈楚生起身,“公司说这一个星期还是给我安排了一些活动,要弄完这些活动才能有假期,到时候咱们回深圳见!”
“明知你嗓子抱恙还要你出席活动,真没天理!”
陈楚生揉揉苏醒的头,,反过来安慰他,“没事的,以后应该就好起来了。”
苏醒心里有些酸涩,这句话他听第二次了。
五
景安二十六年(楚32岁苏29岁)
此时陈楚生和苏醒都已是军队里不可或缺的领导者,他们带领的军队是当朝最骁勇善战的军队,这支军队的士兵轮换驻守,自上次出征完,十余年不再有战事。这一次西边易主,这位统治者先向西进攻,丰富自己的军队和国库,而后养精蓄锐,准备向中原发起进攻。
他们顺利领兵至西北大漠,胡人的军队来势凶猛,正在边境虎视眈眈,边防的将士没有料到对方一下派遣如此多的士兵来攻,连忙派人来通知暂时驻守在后方的军队,请求支援。陈楚生和苏醒立即领兵继续西行。
站在城墙之上,境外的军队看不到尽头,苏醒望了望,跟陈楚生说用以前的老方法打,虽然西域的汉子雄壮,但中原的打法灵活,胡人怕是难以随机应变。陈楚生点点头,给各分队的将领派遣任务,让他们静候开战。
先几日军队都顺利地挡住了攻势,但对方的来兵源源不断,我方仅靠一支军队难以继续撑下去,便向朝廷请求继续增援。陈楚生明明让信使快马加鞭将该消息送至朝廷,几日过去了,却还不见其他军队来临,将士们逐渐体力不支。
陈楚生决定派遣一队小兵到后方查看情况,他们在离关口最近的郡县发现了可疑之处,此县根本没有放行过一位前线来的信使,而此处确实从边境到中原的必经之处。既如此,这队小兵就按照苏醒的指导,继续东行回到皇都,亲自请求增兵。上级虽是点头同意,但同时也说明,其他军队也在各边境驻守,要赶到西北,需要一些时日。话里话便是想要削弱陈军的力量,又想保全疆土。
“奸臣当道!”苏醒得知这个消息后,大骂了一句。陈楚生站在桌前,狠狠地将握紧的拳头抵在桌上,忍着怒气问下属现在我军还有多少士兵。“来时统共二十五万,现在只剩十七万”
前几日苏醒和陈楚生说最近战况不佳的时候,陈楚生虽说内心已对朝廷有疑惑,却仍在宽慰苏醒,“没事的,等援兵来了以后就会好起来了,再撑一撑。”他万万没想到等来的是朝廷冷冰冰的背叛。事到如今,他只能告诉将士们这个残忍的事实,并且亲自上阵以壮军威。
“我军的兄弟们,都是忠义之士,奈何如今朝堂昏暗,竟怕护国守疆的好男儿们势力太大,威胁到那些小人的地位,要困我们在此处。今日我们就是要告诉朝堂,即便是没有援助,这仗,我们也能打赢!”
两军持续厮杀,苏醒让下属帮自己准备好盔甲,随时上场征战,他看着下属担心的样子,“你放心,虽然当了军师之后许久没有上过战场了,但这些年我习武不断,身上的功夫可是一点没丢!”
背水一战,我军的将士都拿出了百分的劲,以一敌多不在话下,西域的汉子显然被他们突如其来的猛攻吓着了,乱了阵脚,不得不慌忙后撤。但他们毕竟占了人数优势,几轮的攻势下来,他们们并不投降。面对同样顽强的敌人,陈楚生也不幸被对方的利剑所伤。苏醒在另一边与敌方作战,拼命厮杀,不料被敌人捅到了腹部,下属立即把苏醒抬上附近的马匹,让他先回到我方营地歇息,刚踏入屋子,他就倒在了那里。
苏醒昏迷了几日,他揉揉眼,发现周围有些士兵的衣着不太一样,便知道是援兵到了,他随便叫住了一个小兵,得知援兵到来后,胡人节节败退,如今我方乘胜追击,以示国威,不久后就可班师回朝。苏醒点头,又问小兵知不知道陈将军在何处。这下小兵支支吾吾地,忽地落泪。
他猜到了七八分,用手捂住自己的嘴,趴在了床上,泪已是沾湿被铺。
“什么…时候的事情?”
“前…两日,将军…他刚走…援兵就到了。”
“我能去看看他吗?”
小兵把苏醒带去,苏醒看到后隐隐做呕,在门口缓了一阵才敢进去,他的身上插满了箭,不难猜测当时对方一定派射手专门射杀,而陈楚生难逃此劫难,倒在了疆场上。苏醒坐到他的身旁,抚摸了一下那早已僵硬的手,然后开始慢慢帮他拔箭。
一根“我在三岁时便与你相识。”
一根“我在九岁时翻墙,是你接住了我,也是从那时起,我决定习武。”
又一根“我十七岁的时候,第一次和你一起出征,大获全胜。”
“又一年,我俩心意相通了,也多亏了我的妹妹‘告密’”他苦笑
……
“所以啊,你为何如此不讲信用,这辈子都没到一半,便要离我而去了。”
苏醒抱头痛哭,在昏暗中他似乎看见陈楚生向他伸出手,问“苏君是否愿意与我一同到江南游玩?”苏醒站起,扶着陈楚生的手上马,马匹飞驰,他抬头望前方,心想这大概就是“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了。自己兴起也吟了一句
“今日江南梦不醒,有缘长安叙旧情”
六
有了前世之鉴苏醒劝陈楚生还是悠着点,不行的就别硬撑,跟公司提意见。谁知这公司就和当年的昏暗朝堂无二,继续压榨陈楚生,甚至在跨年晚会的舞台上提出一些令他火大的要求。他打了个电话给老苏,讲了一些近况,问酒吧还需不需要歌手。老苏爽快地就答应了他要回来的事情。
他在离开之前已经和公司协商多次,实在无果后他才选择了缺席,那天晚上去到了北京,叫苏醒从宿舍出来,一起吃饭跨年。陈楚生奔波不停地工作,苏醒专心致志地学习,各忙各的,这两年见面的次数也不算多。苏醒听到陈楚生要回酒吧的消息,还挺高兴的,终于不用困在那不惜才的公司里头。他说他学的是经管,过两年毕业后打算接手老苏的店铺。
“那太好了,到时候能天天见面!”苏醒的兴奋难以掩盖
苏醒把椅子拉到了他身旁坐,陈楚生一把搂住对方,在耳边问他要干什么。苏醒抬手往左上方一指,店里时钟的指针整齐地指向了十二,他扭头看向陈楚生,笑了笑,两人碰杯饮尽,庆祝新年的到来。
“新年快乐,醒”
“Happy newyear,楚生”
陈楚生还是把事情想简单了,公司是贪得无厌的,在事情发生的几天后,爆出天价违约金这样不合理的条款。自己手机的来电也没有停过,好友关心,记者询问,以及公司的一些威胁。但他并没有焦急,立即在友人介绍下找到了可靠的律师,帮助他处理解约的事情。
公司本就没理,空口无凭的镇压当然会被有理有据的反击化解,只是娱乐圈的水深不可涉,降下来费用也不是小数。苏醒有问过陈楚生需不需要老苏先帮忙垫一笔,至少能安心一些。陈楚生笑着说心意领了,但是该还的自己来就好。
他又回到了酒吧,兜兜转转一圈,他觉得还是在酒吧的日子舒服,虽然前几年是艰苦了点,但自从生活能够稳定,习惯酒吧工作时间之后,他是挺自由自在的,不用上班的白天就用来写歌。所以他并不觉得从大舞台回到小地方是一件多么失落的事情。
寒暑假俩人见面的时间多了不少,苏醒提议让陈楚生请几天假,再去西安玩一次。他们先去的是当时的录播室,虽然后来跌跌撞撞,但陈楚生还是很感谢这一段特别的经历,能够有一个好好舞台给自己唱歌,认识了苏醒这位很重要的朋友以及很多优秀的歌手。
“我以前就在那个路口等你们来彩排,比赛”苏醒指了指。
“知道,前几次还没留意,之后就记得了,毕竟人群中你戴个黑色鸭舌帽太显眼了。如果你戴个古代的簪花我估计第一次就能把你记住了。”
陈楚生提到了古代。苏醒想不如就趁此和他讲讲前世的故事,此前他试探过陈楚生,问他:“你觉得这世间存不存在转世啊”
“可能有吧,或许我的下辈子可以体验一下”
于是苏醒又带陈楚生去到那家庆祝自己金榜题名的小店,边吃饭边和他讲起属于他们的故事,但苏醒没有对面前的人直接用“你”,用的是“他”。他不希望因为前世的相爱而影响陈楚生如今对他们之间关系的判断。
苏醒讲到拔箭的那一段时,已经潸然泪下,陈楚生做到他身旁,拍拍他的背,自己的眼睛也有些湿润,“要是太难过也可以不用说完的”
“都到这了...我就讲完吧,我带他回京城后,那些位高权重的奸臣假惺惺地在朝堂上要求厚葬他。他生前和我说过希望自己最终留在深山老林里,我和他的父母商量后,便在朝堂上拒绝了这个安排。我心中仍是不服,不能让他和我们军队的士兵白白牺牲,要把延误战事的罪魁祸首纠出来。我和他的兄长奔波一些年月,终于收集到足够的证据,向皇上说明当年的幕后黑手及其团队究竟是何人。自从那年在酒楼里两方家长说媒失败后,就再也不提我们的婚事了,不过是街上有些闲言碎语,我俩自然不在意。现在我的心头大事尘埃落定,我就把我的父母托付给我表兄,自己去那山林里陪他了。”
苏醒提出要去厕所洗把脸,自己再度回顾这段故事时,还是觉得心痛。他成年后才回忆起完整的故事,没想到故事明晰不久,他就遇到了故事中的主角。他十分希望两人能再度结缘,但他也知道这件事情不可强求,所以先抱着交朋友的心态和陈楚生一起经历点点滴滴。当然他还是没忍住,否则也不会提起前世的故事了。
回到餐厅,苏醒见陈楚生正在对瓶吹,不知发生了什么,当他准备拿起下一瓶酒时,苏醒握住他的手腕,制止了他。“怎么了楚生?”他在想自己刚刚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还是...陈楚生记起了所有的故事。
陈楚生反手拉住对方手腕,让他坐回刚刚的位置,把在自己食指上的戒指脱下,放在手上玩弄。然后默默把它戴到了苏醒的无名指上。
不等苏醒说下一句,陈楚生先开口了:“我猜你看出来了,所以才给我讲你的故事。从你的语气中,我能感受到你对他仍有爱慕之情。我知道...我说完下一句话你大概率会拒绝我...这没关系...”陈楚生顿了顿,“我喜欢你...你愿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们试试...或许...我能比他更爱你。”他说完后紧紧握住了苏醒的手。
“楚...楚生...这不是醉话吧?”陈楚生没料到苏醒会这么回问,他觉得有戏了,于是用非常坚定的语气回答:“不是,刚刚灌酒只是为了壮胆,我没醉,我很爱你”
苏醒笑着说好,钻进了陈楚生的怀中,两人相拥,久久不愿分开。陈楚生低头,额头与苏醒想贴,闭上眼睛。苏醒扭头躲开,他贴心地提醒陈楚生,还是个公众人物,谨慎点好。
“行吧,听你的”
门刚关上,苏醒就被陈楚生死死压住,他先轻轻地嘬了一下,从亭台楼阁到黄沙漫天的画面一时全都涌上苏醒心头,他们虽前世拥吻过无数次,可当下不是触摸不着的记忆,苏醒能够感觉到怀抱里满满的温度,于是他主动加深,尝试用舌头试探。陈楚生立马会意,积极地回应着。亲到最后只见苏醒眼角含泪,陈楚生轻轻地用手将他眼角的泪逝去,问他是不是自己弄疼的。
“不是,给你看个东西”
苏醒把高考前在上面画过画的草稿本拿给陈楚生看,他翻开,画里的主角都是同一个人,那人的五官与自己相似,不过身着古装。
“醒…我…对不起...”
他慢慢走向苏醒,跪在他面前
“原谅我,上辈子的故事,在你讲述之前,我并没有任何记忆。”
“但刚刚的话仍然作数,我能比他——前世的我,更爱你。这一次不会再让你一个人过后半辈子了。”
七
苏醒读完大四后又去国外进修了几年,陈楚生这几年一直在酒吧唱歌,毕竟是选秀比赛的冠军,即便不在娱乐圈人气也依然不减,每晚都有许多慕名而来的顾客,老苏的酒吧也因此更加兴旺。陈楚生靠这几年的积蓄终于还完了债,终于能没有纠葛地完全退圈。不用工作的时间里他还是会坚持音乐创作,觉得满意的都匿名投稿到电台,不过由于声音太有辨识度,匿名也是白匿。
他去机场接机,一开始还没认出来,因为苏醒剃了寸头。他用手摸摸他的头,觉得还是有一丝不习惯,问苏醒是不是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
“委屈不算,就是看不惯有些洋鬼子还对我们黄种人有这么大敌意,和他们干了几架,他们终于不敢乱来了。我头有些小伤,要剃头敷药,我心想都剃了,那就留寸头好了。”
“真没事?”陈楚生不放心地看着苏醒的头。
“没事!我脑子没被砸坏!伤口早就好了!”
“在我面前还逞强。”陈楚生一手拖走苏醒的行李箱,一手搂住他的肩。但他不想再和苏醒谈论不开心的过往,所以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苏醒处理好和老苏交接的事情了,从今日起苏醒就是这家酒吧的老板,陈楚生跟苏醒打趣,一定要给自己加工资。苏醒反说不给,都一家人了还讲什么工资。
早晨是两人最空闲的时候,他们会去公园逛逛,沐浴在阳光下;或者去超市买些吃的,填充自家的冰箱;苏醒也加入音乐创作的行列,其实他大学的时候写过歌,参加过校园的比赛,但由于那些rap的词都太过犀利,老师不给批,所以最后就没有机会在舞台上展示自己的作品。
陈楚生惊喜地看着那些词谱,苏醒随口哼了几句,“你写得特别好!我很喜欢你的作品!不去唱歌可惜了!”
如今媒体上音乐的种类变得丰富,创作音乐的人数也在增加。但是资本的力量太过强大,埋没了不少好的音乐人,于是两人就想把这个酒吧打造成以音乐为主的bar,给优秀的歌手乐队们一个可以展现自己的平台。他们还出钱置办了好的音乐设备,吸引了很多音乐人来表演,有的还想租场地来开live。
虽然在圈内工作没几年,陈楚生还是认识了不少业内的朋友,他也会帮这些音乐人和他们搭桥。碰上一些不熟歌手聚在一起,苏醒就负责调动气氛,最后所有人玩成一团,提起讨论合作的事情。
他们特别开心能够看见爱音乐的人们越来越好,陈楚生坐到吧台后面和苏醒碰杯,搭住他的肩,一起欣赏音乐作品。
“兜兜转转快十年,但是但现在的生活,才是我想要的生活,有歌唱,有酒喝,有你在身边”
“那我可兜兜转转千年了,不容易啊”苏醒把头往陈楚生肩上靠,与他十指相扣。
这一夜,许久没有上台的陈楚生抱着吉他坐到了椅子上,苏醒以为他又要唱一首姑娘收场。谁知陈楚生笑盈盈地看着他,“今晚的这首歌,是我写的一首新歌,送给陪伴我千年岁月的人”
台下的人起哄,有个人站起来讲:“生哥,你都跟醒哥好几年了,怎么讲情话还这么歪腻。”
陈楚生低下头不好意思笑笑。然而陪伴千年,这是事实。
苏醒坐在陈楚生墓前,拿着一把古琴,轻轻拨弄琴弦,伴着汩汩山泉,一曲又一曲,从百鸟争鸣到月白风清,从春暖花开到朔风凛冽。
长安城始终如一,从前鼓乐喧天,如今车水马龙
他们的爱始终如一,这一世终能共白头
【楚苏王道】说散不散
架空现实向,伪破镜重圆
对一些现实情节做了改编
私设楚苏二人未婚
祝楚苏重结良缘一周年快乐!
0.
陈楚生在房间点了根烟,吸了一口,烟气散在空中,他随手从床头拿了个烟灰缸放在脚边,把烟灰抖下。
苏醒应该刚走没多久,陈楚生靠在床边,那里还有苏醒的余温。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心想连告别的话都没有好好说,人就不见了。
陈楚生在衣柜里随意抽出一件羽绒服,他想去大街上买酒喝。不过在一大早就一醉方休,似乎不是一个好决定,他想。于是又把衣服扔回了衣柜,瞄了一眼,发现衣柜上贴着他和苏醒的合照。
哦,冠亚争霸赛那天的金雨。
当时宣布完他夺...
架空现实向,伪破镜重圆
对一些现实情节做了改编
私设楚苏二人未婚
祝楚苏重结良缘一周年快乐!
0.
陈楚生在房间点了根烟,吸了一口,烟气散在空中,他随手从床头拿了个烟灰缸放在脚边,把烟灰抖下。
苏醒应该刚走没多久,陈楚生靠在床边,那里还有苏醒的余温。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心想连告别的话都没有好好说,人就不见了。
陈楚生在衣柜里随意抽出一件羽绒服,他想去大街上买酒喝。不过在一大早就一醉方休,似乎不是一个好决定,他想。于是又把衣服扔回了衣柜,瞄了一眼,发现衣柜上贴着他和苏醒的合照。
哦,冠亚争霸赛那天的金雨。
当时宣布完他夺冠后,台下一片狂欢,苏醒抱着他颠了几下,那天高兴,等苏醒把他放下,他就猛地抱起了苏醒,台下的fans拍下了这一幕。
他俩也是在那晚互诉衷肠的
原因不必多说,一路走来,西安长沙,两人相伴。15年后,他说当年没有陈楚生就完美了。说完,陈楚生笑着接了一句“把美字去掉”,他心里赞许,是啊,当年没有陈楚生,你他妈就完了。
1.
陈楚生在家宅了一整天,他翻开手机通讯录,亮哥估计在录音,远远在外地开巡演,栎鑫进组了,行,那就虎子吧。电话通了,虎子二话不说,拎了整箱啤酒和一些小炒来了。
他看陈楚生直接灌了一杯,他拍拍陈楚生的背“生哥,你要是伤心呢,就多喝两杯,不过喝完这顿就别了,多了伤身。不过你和Allen,咋回事啊?”
“他说这样对我们都好。”
前几个月他俩出去酒吧玩,也不是普通的bar,陈楚生带苏醒回本色了。当年的老伙计最近回来看店,就让陈楚生也回来玩玩。他俩找了个没什么人的角落,杯酒下肚,陈楚生揽着苏醒的肩,他挑了下眉,苏醒会意,猛地亲了上来。陈楚生的舌头很强硬地攻占苏醒的领地,另一方激情的回应着,到最后苏醒脸上红晕显现,陈楚生感觉自己下头快撑不住了,才把苏醒放开。
两人玩的很欢,却被有心人拍下照片大肆宣传
几天后,各大平台铺天盖地的头条都是“07年快男陈楚生苏醒当众热吻。”
两方公司都停止了两人全部活动,让他们避避风头,也迅速地发表了一些“澄清”。他俩就闷在家里面,但手里的电话没有停过。
“我操你妈!”苏醒先被弄烦,把手机摔在了沙发上。
“关机吧,我操!”陈楚生接了一句。
这么些年了,果然有些网友对同性还是有如此大的偏见。
多少是有点不爽的,于是那晚陈楚生揪着苏醒在床|上闹了一整夜,苏醒明明已经到达了极限,却还是含着哭腔的对他说,“楚生,再来一次,”没有任何技巧,直进直出,子弹声震耳欲聋,两人大汗淋漓,都累得急喘气。陈楚生缓了一下,轻吻苏醒的额头,抱他去了浴室。
东方渐白,苏醒在浴缸里,瘫在陈楚生的身上。他弱弱的说了一句,“楚生,要不我们还是分开吧”
陈楚生顿了顿,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听错了苏醒的话,“醒,你再说一次,我没听清。”
“我们分开吧,楚生,这样下去不行的。”
“即便你我愿意和媒体耗下去,那亮哥他们呢?15年了,好不容易熬到头,难道还得因为我俩坏了兄弟们的好事?”
“行...行吧”陈楚生无法拒绝。
陈楚生给苏醒做了最后一顿饭,全挑苏醒爱吃的做,然后两人睡下了,苏醒知道自己没法和陈楚生当面告别的,于是趁陈楚生还在熟睡时,悄悄的走了
关门声还是吵醒了陈楚生,但他连苏醒的背影都没见着。他靠着床边坐下,拿了包烟抽。
2.
“这是全部。”陈楚生把过程大概讲了一遍,头就倒在了茶几上。陆虎细心的帮陈楚生收拾残局,然后把他扶到床上。陈楚生嘴里嚷嚷着,“虎子啊,你和嘘嘘一定要幸福,白头偕老。别学我和Allen,走了十几年,最后还是散了。”
陈楚生睡醒时已经到了中午,陆虎今天还有活干,一大早就走了,留了煮好的醒酒茶给陈楚生。
陈楚生去厕所洗了把脸,喝了几口茶,想着反正哪都去不了,就呆在家里写歌好了。这么些年合作曲是没有,但是分手专辑说不定可以先给你来一个。
他很想苏醒,他在期待哪一天门口的锁突然动了,他在想当时真的就没有其他回答了吗,自己为什么就这么答应要和苏醒分开了。
还是说,苏醒其实已经不爱他了,趁着这个机会就走了。
最后的想法很危险,陈楚生拨动吉他弦的力度都加大了,不一会几份乐谱就出来了。
快一周过去了,有天王铮亮突然私聊陈楚生,问他知不知道苏醒跑哪去了?王铮亮见陈楚生的聊天框,对方正在输入了好久,却没有回复他,补了一句,“你们的事兄弟几个都听虎子细说了。我私聊了Allen好几条,本来想劝劝他先回来的,谁知几天过了都没回,再这样我都想报警了[捂脸哭]”
“我也不知道啊,”陈楚生苦笑一下,看看自己这几天打过去的未接通话,“我还当他只是不接我电话呢。”
陈楚生问了一圈,发现都没有苏醒的消息,他有些紧张,但又觉得苏醒不是做一些傻事的人,估计是去哪个世外桃源静心去了。
过了两天,张远转给了陈楚生一张截图,上面写着“一身穿黑衣黑帽男子在陕西西安机场候机室疑似苏醒”
“不用疑似了,就是他,他的那顶鸭舌帽,是我去年送他的。我专门定制的,不会认错。”
“那你看看,”张远回复他,“他心里还念着你呢。”
“说不定只是随意拿上一顶戴上罢了。”陈楚生虽是这么回复,心情却好了不少,但他还是纳闷,苏醒为什么不接电话,又不回兄弟们的信息。
陈楚生不死心,又拨了一遍电话,“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他想了想,飞机飞去哪了,电话也不用了。我靠,苏醒不会跑到国外去了吧?不是说PS.当初我没撤吗?这下难不成撤退到十万八千里外了?
3.
陈楚生放弃联系苏醒了,把心放在了创作上。在伤心无奈落寞还带着点气愤中,他那张名为《散场》的专辑已经写好六七首歌。公司这几周一直努力帮他营销直男人设,连他初中时给隔壁班女同学写的情书都po在网上了,再三解释那晚是两人都喝大了才不小心这么做的。
兄弟们的活动幸好没受太多的影响,只不过把一些六人综艺临时改成了四人,该唱的唱,该闹的闹,但是不能在镜头面前提起冠亚二人。
这种沉寂的生活,陈楚生不是第一次体验。09年年初,陈楚生就是这样宅在了海南岛,他离开的那个夜晚,手机只给苏醒留下一条信息。“醒,别担心,我等事情办好后我就回来了,然后关机。没想到这一去再回来,时间并不短暂。
那几年聚少离多,但两人并没有消减对对方的热情,逢见面便要找个偏僻的酒店滚上几转,终于等到陈楚生的事情弄好后,苏醒又出事了,他在后台揍了一顿造谣男,这个男的不知廉耻,说苏醒手头下有不/法事业,并在网上传了和一个女生的照片,宣称这是那些女生中的一个,发完后所谓的证据几小时,又在评论区补了一条,说自己是被被迫去睡的。
“这年头,娱乐圈怎么鱼龙混杂的?这人是不知好歹地造谣,还是没脑子式的造谣,说自己被迫干这事,鬼才信啊!”
“辛苦苏总惩治坏人。”陈楚生拿起啤酒碰了一下苏醒的,“但下次,确实可以再小心行事点。”
“你当年在后台小心的吗?”
“没有。”说完,两人都笑了。
“那不就是咯,我学你的。”苏醒勾嘴,拿起酒瓶回碰,一口气灌了半瓶。
公司打了电话给陈楚生,说最近有一些活动可以出场了,虽然是一些商演,但有活找总归是好的。
接完电话后,陈楚生认真的翻找着演出的西装,他看到一套灰色系的休闲西装很合适,把去卫生间把头发粗和胡子都打理了一下,照照镜子还行,形象不算太差,但脸色,还是低沉的。
他的一些佛系歌迷并不在意他的性向,一贯如此地来到现场支持支持他,但是场面确实远远比不上几个月前。
唱过很多次有没有人了,头几年频繁演出的时候,让他对这首歌有些许麻木了。近几年,他尝试在每次演唱时都寻找一些新的感受。
“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爱你?
有没有人曾在你日记里哭泣?”
“苏单纯肯定没有。”
他唱到一半,心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他顿了一下,差点为此弹错了吉他的音。
哪有放弃,自己心里明明从头到尾就没放下他过。
他表演完后,匆匆离开了现场。他觉察到自己的状态不好,容易分神,主要原因还是苏醒。于是他转头就和公司说,剩下的活暂时还是不去了,先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再和歌迷见面。
4.
几天后,他被一个电话吵醒,他看了一下号码,并不认识,就挂了这个号,拨过来了第二遍。陈楚生有些不耐烦,接通了电话。
“ 哪位?”
“Hi Mr.chen here is Allen Su.”
陈楚生立马从床上坐起,把手机拿下,仔细看了看,原来是国际号码,他心想你小子真跑到国外去了。
“醒,你在哪?”
“Australia”
没等陈楚生回复,他接着说,
“我的房子呢,现在还缺一位男主人。后天早上的机票,登机牌待会发给你,男主人的名额,过时不候。”
“醒,你同意我们复合了?”
“啊?我俩分手了吗”
“分手不是你提的吗?”陈楚生有些被整蒙了
“我当时说的是我们分开,又不是我们分手,不一样的好吧。”苏醒勾起嘴笑笑。
陈楚生没说话,他把手机扔在了床上,然后立即从床底翻出了行李箱。苏醒在另一端也没按停电话,听着陈楚生那边收拾行李的嘈杂声。
“短袖多带点,澳洲这边现在是夏天”
飞机落地,陈楚生刚走出机场,不远处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举着welcome Mr.chen的牌子
“Hey guys long time no see!"陈楚生入乡随俗,对苏醒讲了句带有中国味的英语。
他才知道苏醒失踪这几个月,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先暂时租了间房子,又去之前留学同学的酒吧里面唱歌。
“和我同学私下结工钱,方便。回头你也去那个bar里驻唱,就算是做回老本行,怎么样?”
“挺好的,我还怕我万里迢迢过来,只能无所事事,蹭苏总吃喝呢。”
“咁就冇问题啦,苏醒揽住陈楚生的肩。我前几个月已经回陕西,跟我爸妈说清了这件事,你知道的,他们一向都很开明,对待我的选择”
“我也和我爸妈讲好了,过年就回去一趟,家里还有兄弟照顾他们,我不担心。”
苏醒开车带陈楚生在悉尼的市内兜圈,他们很久没有享受如此惬意的生活了。海岸线无限延长,他们的小车开到了路的尽头
那是一家很典型的西式餐厅。他俩对着坐,蜡烛摆在了桌子中央,仿佛回到了当年,只剩他俩人的城堡里头,四目相视
“我们在城堡里面看着对方都会笑的。”
俩人都喝了酒,苏醒的车就留在了那边的车场。他们牵着手走路回家,小路很安静,只有陈楚生行李箱的车轮声和他们的欢声笑语交织。
“其实...我本来真的以为自己远走高飞,离你远一些,就可以忘记爱你这件事情了。”
“所以你之前并不打算让我来这”
“嗯...”
“分开不等于分手也是后面编的”
“嗯...”
陈楚生掐了一下苏醒的腰表示报怨。
“那你也不应该又关机,又换号,连兄弟的信息都不回。”
“我看见你们的消息我会心软的。但,我承认我这么做是有些不负责任。sorry了,我回头登上vx在群里认真道歉”
陈楚生揽住苏醒,拍拍他的肩
“好啦,没事,幸好我们最后,没有散场。”
借着路边昏黄的灯光,他们轻轻地吻了一下对方。
end
小小番外
到家后,陈楚生打开行李箱,放在最上面的是几张歌谱词作,苏醒赞叹他真是劳模,出远门还不忘创作。陈楚生笑了,他把这些纸甩给苏醒,说这些歌差点就发行了。
苏醒仔细看看这些歌词,越看越不对劲,他问陈楚生这是怎么回事。
“本来要给我们写分手专辑的,谁知道你在这和我玩文字游戏,”
“写好的曲子就别改了,词我可以重新帮你写,我词很快!”苏醒打了个响指“专辑名的话...”
“那当然不能叫《散场》”
“叫,《重结良缘》怎么样”
“好!”
群里的兄弟看到苏醒发来信息终于安心了不少,他们又看见苏醒发来名为“我和楚生一直很好”的红包,接龙发了好几条“啧啧啧,欢迎苏总回归,苏总就是大方。”
“不过我和楚生现在不在你们身边了,只能遗憾六缺二了。”
“没缺呢。”陆虎回复
王栎鑫紧接着甩了一张图上群。
“我们和老姚彪哥已经有新的群了。[呲牙笑]”
【新品速递】《名侦探学院》官方正版周边来袭!要做就做NO.1
有多少小可爱喜欢《名侦探学院》里的几位小哥哥啊?
蒲熠星,南京大学学霸,是《明侦》里撒撒的徒弟,被亲切地称呼为“小蒲”~
文韬,北京大学学霸,不得不说颜值真的很能打啊!
周峻纬,加拿大麦吉尔大学学霸,《琉璃》中的若玉把小秘书迷得不要不要的(*/ω\*)
齐思钧,中国传媒大学学霸,已经是一位很成熟的主持人啦!
唐九洲,北京邮电大学学霸,笑起来真的很有感染力啊~
邵明明,团宠无疑~《密逃大神版》里的他简直就像生活中被学霸打击的我和你……
石凯,唱歌真的棒,还呆萌呆萌的~
细数下来每一个小...
【新品速递】《名侦探学院》官方正版周边来袭!要做就做NO.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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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熠星,南京大学学霸,是《明侦》里撒撒的徒弟,被亲切地称呼为“小蒲”~
文韬,北京大学学霸,不得不说颜值真的很能打啊!
周峻纬,加拿大麦吉尔大学学霸,《琉璃》中的若玉把小秘书迷得不要不要的(*/ω\*)
齐思钧,中国传媒大学学霸,已经是一位很成熟的主持人啦!
唐九洲,北京邮电大学学霸,笑起来真的很有感染力啊~
邵明明,团宠无疑~《密逃大神版》里的他简直就像生活中被学霸打击的我和你……
石凯,唱歌真的棒,还呆萌呆萌的~
细数下来每一个小哥哥都是宝藏啊!
小秘书也为大家奉上《名侦探学院》的官方正版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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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体采用经典“探”字明侦黑与红白“撞”色明侦白的混搭,走在潮流最前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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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后跟鞋标细节见真理,明侦真相密码20160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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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TM——Who’s The Murderer,明侦品牌logo,不忘侦心。
学习使人睿智,努力使人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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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学期开学啦~ 学院巴士已发车,快快收拾好行囊,与学长共同探寻奇妙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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