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玹柳】相柳大人他没灵力了 中2
5.
相柳向来是不愿示弱的,尤其是面对玱玹,他更不可能喊一声疼,直到带着情绪甩上门,才因膝盖处尖锐的疼痛轻声抽气,粗浅感受下来许是膝盖骨裂了。这点小伤对从前的相柳来说根本不值一提,略施术法就能恢复如初,现下却只得等身体慢慢自愈。
而玱玹也并非那样心硬,思虑再三后往相柳门口放了一瓶随身携带的金疮药,敲了敲门朝里头喊了一声:“药在门口,自己出来取。”而后又回到了凤凰树上。
月从中天落到西边,东方既白,那扇门始终都没再开过。
玱玹紧紧盯着那朱红门扉下的白瓷瓶,终于于晨光熹微时给老桑传了音,遣他带一名嘴严的医师上朝云峰。
又过片......
5.
相柳向来是不愿示弱的,尤其是面对玱玹,他更不可能喊一声疼,直到带着情绪甩上门,才因膝盖处尖锐的疼痛轻声抽气,粗浅感受下来许是膝盖骨裂了。这点小伤对从前的相柳来说根本不值一提,略施术法就能恢复如初,现下却只得等身体慢慢自愈。
而玱玹也并非那样心硬,思虑再三后往相柳门口放了一瓶随身携带的金疮药,敲了敲门朝里头喊了一声:“药在门口,自己出来取。”而后又回到了凤凰树上。
月从中天落到西边,东方既白,那扇门始终都没再开过。
玱玹紧紧盯着那朱红门扉下的白瓷瓶,终于于晨光熹微时给老桑传了音,遣他带一名嘴严的医师上朝云峰。
又过片刻,老桑携医师步上朝云峰,聒噪的声音打破了朝云峰的寂静,老桑一面叮嘱医师严守秘密,一面唠叨黑帝陛下扰人清梦,待看到黑帝陛下及其脚边乱成一片的空酒坛,不禁皱眉提高嗓门问道:“陛下昨夜夜不归寝,便是在此处饮酒独醉?”
玱玹不答,头也不回。
眼神扫到黑帝陛下被朝露濡湿的发梢,又道:“莫不是又在为大王姬伤情?”话到嘴边欲言又止:“可这里住的是……”
玱玹扔给他一个眼神,老桑识趣闭嘴,带着医师往相柳住的偏殿走去。
玱玹走在前头,行至门前一脚将那白瓷瓶踢到一边,拂袖推开了门。老桑在一旁将黑帝的神情看得分明,心中亦是百转千回,顷刻便将事情琢磨了个透彻,碍于黑帝陛下威慑,只得默默将震惊吞进肚子。
陛下他竟……竟是对那海妖求而不得?!!
相柳于玱玹强行推门时就睁开了双眼,昨夜他因那坛子桑葚酒有些上头,一沾床塌便睡了个人事不知,本想找些金疮药也最终无力实施,是以他根本不知道玱玹在他门口做的那点事,也不明白对方哪来那么大气性,一大早就如此气势汹汹来兴师问罪。
“你又来做什么?”相柳冷声问。
玱玹没有正面回答,只做了一个手势令医师上前检查,相柳见状自然万分抗拒,忍着伤痛要下床。玱玹习以为常,吩咐老桑将人按回去,一回生二回熟地用灵力捆缚了他手脚,好方便医师诊治。
相柳如受奇耻大辱,怒视玱玹,气得眼尾泛红。
“敢问公子伤在何处?”医师上前询问相柳。
相柳这才明白玱玹大抵是看破自己伪装,假惺惺来探虚实,冷嗤一声不肯作答。
“不肯说,那就里里外外都查验一遍。”
“那…请容许臣下解了公子衣衫。”医师有些尴尬,任谁都看得出来,这二位气氛不对劲。
“允了。”玱玹如愿看到相柳神色微动,但很快他就将头往床塌里侧偏去。
医师领命解开了相柳衣物,从头到脚看得细致,每查至一处便观相柳神色是否有异。一番查验对相柳来说分外煎熬,对玱玹亦如是,看着医师的手在相柳只着中衣的躯体上一寸寸抚过,只觉心中升腾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具体是什么,却又说不上来,总之不是愉悦。
“陛下,公子伤的乃是左膝盖骨,需减少行走,静养一段时日为好。”医师下了诊断,又告知一些其他事宜后便随老桑退下了。
房里只剩一站一卧的两人,玱玹欲解了相柳束缚,却因床上人突然发声而停下了动作。
“西炎玱玹,你到底想做什么?辰荣已灭,我对你没什么价值。”相柳的语气出奇的平静,不带深意的询问。斗了这么多年,相柳自认对玱玹也算有所了解,但或许人心易变,现在的玱玹变得让他看不懂,数次见面皆不欢而散,事后回忆,却还能品出些莫名的关心来,到底是玱玹脑子有问题,还是他相柳脑子摔坏了?
这个问题玱玹答不上来,他自小受爷爷刻意磨砺,沾了一身市井气,练就满腹心机,同什么人要说什么话在出口之前就已在喉间滚过多遍,想做的事从来都是胜券在握,但自从相柳醒来,自己情绪失控的次数似乎越来越多,脑中酝酿的和宣之于口的总是风马牛不相及,他变得不再谨言慎行。
面对相柳为何要谨言慎行?玱玹马上推翻了方才的想法,作为上位者对俘虏有绝对的掌控权,他又何必谨言慎行?玱玹看着相柳写满疑惑的眼眸笑了,他为自己这些天的不合理行为找到了合理的解释,满意之余却忽略了自己对相柳情不自禁的心疼。
“昨夜害你失足实乃无心之失,故寻了医师为你诊治,怎么,感动了?”
问题的答案出现了,是玱玹脑子有问题。相柳咬了咬后槽牙在内心抽了自己一巴掌,玱玹这种人合该大骂一顿赶出去了事,多费唇舌自取其辱的事绝不能再有下一次!相柳瞥了玱玹一眼,兀自转过头再不想搭理他。
玱玹却不打算就此放过,走近床塌倾身捏了相柳下巴,叮嘱道:好好吃药,好好休养,明日再来看你。
相柳:……
逃离的念头开始死灰复燃……
6.
次日,玱玹果然来了,并亲自将熬好的汤药提了过来。彼时相柳正坐在树下喝酒,心中合计着逃出去的可能性,想得正入神时手中骤然一空,酒壶已到了玱玹手中。
晦气。
相柳起身欲走,被玱玹拦下。
“医师说了你要忌酒。”
“他没说。”
“我可以下令让他说。”
“……”
有病,真是有病!再跟这种有病的人交流就是他相柳自己有病!
相柳转身换了方向,玱玹又从后方拦堵。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说过,让你好好吃药。”说着便从提篮中端出一碗药送到相柳面前。
“我之死活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
玱玹突然捏了相柳双颊,不由分说将那碗黑漆漆的药灌了进去,相柳被灌得呛咳,他也只是端着空碗看着,随意胡诌道:“既是我弄伤了你,自然要治好你,这不就是你最喜欢的公平么?”
第三日,玱玹又来,将前一日的情景复刻了一遍后心情愉悦地离开。
第四日,玱玹再来,相柳在他开口之前主动喝了药,把碗送还的时候附赠了一个白眼。玱玹在袖中搓了搓指尖,心中生出几分可惜来,可惜今日没有理由去捏他脸颊,瞧他愤怒的模样。
不过,随心所欲的感觉确实不错。
玱玹心想。
【玱玹X相柳】蛇吻番外九凤(20中)
海贝的爱巢密不透风,合上之后就缓缓沉入了海水里,沉没向深处去,坠进海底的细沙里。笼罩在里面,幽暗且隐秘,仅凭一只水母灯照不亮多少黑暗,而相柳妖异苍白的肌肤却如同夜色里映雪的微光。
对于一个囿困于黑暗太久,却仍贪婪无度的人来说,一线微光仿佛就是全部的期盼。玱玹压抑不住想将之全部拢进手心里的冲动,却因为根本无法抓住光而对他怨念丛生。
表情可以伪装,言辞可以伪装,行为也可以伪装……黑帝自己就是最善于伪装的人,所以什么都无法相信。
相柳,其实也是多疑的。
因为玱玹和相柳两个人都历经过苦难,他们受过的那些欺凌和恶意,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足以打造出一个仇视所有的恶人。
但是终究,...
海贝的爱巢密不透风,合上之后就缓缓沉入了海水里,沉没向深处去,坠进海底的细沙里。笼罩在里面,幽暗且隐秘,仅凭一只水母灯照不亮多少黑暗,而相柳妖异苍白的肌肤却如同夜色里映雪的微光。
对于一个囿困于黑暗太久,却仍贪婪无度的人来说,一线微光仿佛就是全部的期盼。玱玹压抑不住想将之全部拢进手心里的冲动,却因为根本无法抓住光而对他怨念丛生。
表情可以伪装,言辞可以伪装,行为也可以伪装……黑帝自己就是最善于伪装的人,所以什么都无法相信。
相柳,其实也是多疑的。
因为玱玹和相柳两个人都历经过苦难,他们受过的那些欺凌和恶意,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足以打造出一个仇视所有的恶人。
但是终究,他们都没有成为恶人,只是把温柔藏了起来,不敢轻易给人看。
一开始都像是在黑夜中,他们也彼此戒备着,摸索着,试探对方究竟有多少真心。只不过,天会亮,相柳会看见,玱玹却是个瞎子。
他一叶障目,没看见相柳已经那么多次地在天光之下,对他袒露出的赤诚。
而现在,相柳一身红装,戴着他的信物,温顺地躺在他身下,拥抱住他的后颈,一言不发就张开嘴咬进他的颈窝里。
玱玹吃痛地闷哼一声。
“弄疼你了?抱歉啊。”相柳安慰似的舔吻他的伤口渗出的血,双腿诱人地缠上他的腰际,就像一只仅用美色就可以蛊惑人心的妖孽,会要了他命。
相柳模糊又急切地说:“可我……太想要了……”
喘息和吞咽的声音,在寂静的深海里,就像耳边悸动的潮汐。
忽然之间,玱玹平生的所有怨念……都平息了。
颈侧的伤口感觉不到疼,只余下相柳灵巧的唇舌舔吮出一阵阵酥麻。
玱玹闭上眼,近乎享受地长叹一声,就像是那一夜……让他浑身燥热起来。
「我掌握了过审大法」
【要是礼物被吃掉,看围脖:捌啦把拔吧】
洁白而庞大海贝,竟也因为里面人的撞击而在海底晃动,彻夜不息。
深谙此道的鲛人路过,远远望了一眼那海内周知的豪宅,和那惊人的贝震……不禁男默女泪。
一众海妖尽皆赞叹:妖王就是妖王,果然不同凡响!
然后,海妖们才反应过来了,游走相告:九头妖王这是纳了妖妃了啊!
——
玱玹睡得很沉,难得一直睡到了自然醒。
他在珍珠硬榻上醒来的时候,看见海贝张开了一半,气泡挡住了海水,像是一面270°的全景窗,外面珊瑚绚烂,游鱼穿行,不用起床就尽览海景。
任何一个陆生动物第一次见到这个场景,都会感叹。
而定住了他的视线的,是相柳正坐在窗边,一身红衣未褪色。他见玱玹醒了,便回头笑问他,“你没见过吧,好看吗?”
玱玹想问,是问你好看,还是外面的海水好看……继而觉得似乎有些油腻,便望着外面,真情实感地说:“真像是另一个世界,非常神奇。”
“确实算是另一个世界……这是我的疆域,神族无法踏足这里。”
相柳又回过头去看海,能在两界来去自如的只有他一个,海中与岸上的一切都是迥异的,海物离水不能活,陆生入海也会淹死,确实就像是不可逾越的两个世界。
玱玹见他轻松愉快的样子,不由有些担心,怕昨夜仍是黄粱一梦,但又不敢开口去问,自己把梦惊破。
相柳望着窗外,兀自说:“我今天早上醒来,忽然觉得九头蛇若是要婚礼,尤其是和非同族的对象,应该有一个新的传统。”
玱玹坐起来,殷切地问:“是什么?我都照做。”
相柳说:“别答得那么快,再想想,有生命危险。”
玱玹仍说:“我照做。”
相柳说好,一支锋利的冰刺忽然凝结在他掌上。
玱玹已经被害妄想地感觉到了皮痛,相柳却一反手将那根冰刺倒转向他自己,毫不犹豫地穿心而过。
玱玹大惊,冲到他身边,“你!”
相柳忍下痛楚,伸手止住他的动作,掌中一只贝壳盛着他心里滴出的血,“还你的。”
玱玹愤怒地说:“我为何要你还我!”
相柳唇色泛白,又问玱玹说:“我的血有剧毒,心头血更是毒中之毒。你敢喝吗?”
玱玹皱眉说:“……早知道你要自伤,我便拒绝了。”
相柳抬眼看着他,问:“这当是我们的合卺酒,你也要拒绝吗?”
“合卺不是这样喝的……”
但已经放出来的血,自然是收不回去了。
玱玹接过相柳手中的贝壳,说:“我喝。”
他正对相柳,跪坐到他的面前,双手持着贝壳,向他微微倾身,不偏不倚地照着合卺的礼仪,装作他们之间真有一枚切成两半的葫芦和相连的姻缘线,仰头饮下了这盏毒血。
玱玹的嘴唇刚触及,毒就渗入了肌理,唇色发紫。
他久久地举杯,双臂感觉到麻木,他静待贝底残留的血液留下来,相柳的心头血,喝下去的已经足够毒死他,但他不想浪费一点一滴。
“行了!”
相柳扯下玱玹的双臂,见他指甲都开始发黑,若是再磨蹭下去,他只怕是真要被毒死。
他赶紧抱住摇摇欲坠的玱玹,仿佛缠绵的深吻一般的动作,贴上他的嘴唇,咬破他的舌尖,含着它从那里把毒吸了出来。
他们又折腾了这么一遭,各自都有所亏损,稍事调息了一阵才缓了过来。
相柳又摸着他的心口,用妖力体察他的状态,似乎一切皆如他的想象。
玱玹不解为什么相柳要自创这么一个血淋淋的仪式,相柳却伸手一推,将他从海贝张开的窗口直接跌进了深海里。
“相柳!”
玱玹惊慌想要憋气,却发现自己在水中的呼吸和说话全无阻碍,甚至身形也在水中轻盈无比,似乎可以来去如风。
相柳站在海贝里,扬手让里面的空气尽数散去,充满了新鲜的海水,无论是对他还是对玱玹呼吸起来都像是更为清新。
“现在,”相柳看着玱玹,说:“我的疆域,全对你打开了。我所有的一切,也都是你的了。”
TBC.
【玱玹X相柳】蛇吻 番外 九凤(20中2)
之后一个月内,整个西炎帝国密集地过了几个庆典,大城里满街的花灯流光溢彩,取消了一个月的宵禁。
这些事情都非常反常,须知黑帝勤政,自己带头卷全国,在他手底下当臣子当平民,谁都不要想躺平。
黑帝往日皮笑肉不笑的言辞间,总说西炎一统之前打了太多战争,国库空虚,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要让举国上下都劳动起来。恨不得全民都要打卡,像他一样,日不出就做,日落而不息。
至于娱乐庆典?能免则免,最好全年无休,放假就影响生产进度,还要花国库的钱。
至于黑帝为什么忽然转性,按照一些朝堂老阴批的分析,可能是前阵子肃清乱党,杀人杀得太多,杀得各大氏族人心惶惶,陛下需要搞点轻松愉快的活动来安抚天下。...
之后一个月内,整个西炎帝国密集地过了几个庆典,大城里满街的花灯流光溢彩,取消了一个月的宵禁。
这些事情都非常反常,须知黑帝勤政,自己带头卷全国,在他手底下当臣子当平民,谁都不要想躺平。
黑帝往日皮笑肉不笑的言辞间,总说西炎一统之前打了太多战争,国库空虚,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要让举国上下都劳动起来。恨不得全民都要打卡,像他一样,日不出就做,日落而不息。
至于娱乐庆典?能免则免,最好全年无休,放假就影响生产进度,还要花国库的钱。
至于黑帝为什么忽然转性,按照一些朝堂老阴批的分析,可能是前阵子肃清乱党,杀人杀得太多,杀得各大氏族人心惶惶,陛下需要搞点轻松愉快的活动来安抚天下。
当然,民间的草民们没有那么敏锐的政治嗅觉,他们只是浅薄地认为,黑帝陛下最近一定是有了什么喜事,心情特别好,举国同庆。
大喜事果然很快就来了。
黑帝昭告天下,他将要册封一位王姬——西炎氿。
这位小王姬,不是他的任何一位夫人所出,也没有人见过,来历众说纷纭,当然无一靠谱。
“话说黑帝定睛一看,只见那小女娃虽然衣衫褴褛,举止粗野,却是生得明眸皓齿,且莫名的眼熟,正待疑惑之间,只见那女娃娃掏出一块有宫中印记的玉佩,举起高声叫道——”
说书鸟昂起了脖子,吊高了嗓门,惟妙惟肖地学着女娃的声音,“陛下,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
“夏雨荷……是谁啊?”有个看客不禁出声问道。
“这位看官问得好!”
说书鸟一拍翅膀,开始胡诌,“那夏雨荷……究竟是谁,那就要话说当年,陛下尚未继承大统,化名为轩,游历大荒,来到清水镇,与当时还在辰荣军中的妖王相柳相交。相柳大人何等智慧,很快就窥破了他的真实身份。虽然与陛下生出了英雄惜英雄之心,然,各为其主,仍是不得不取他性命。只见,相柳大人抽出青龙偃月刀,就要手起刀落,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女子挡在了他的刀前!”
“她就是夏雨荷?”
“不,那是玱玹陛下的妹妹,后来的王姬西陵玖瑶。”
“……那夏雨荷呢?我们要听夏雨荷!”
“莫急,那么长话短说……总之玱玹陛下从相柳大人的追杀下逃生,跌跌撞撞地逃到了大明湖畔,只见湖上泛来一叶小舟,里面坐着一个白纱覆面的绝色美人……”
“白纱覆面怎么知道是绝色美人?”
“必是绝色美人!否则黑帝陛下怎能在如此身负重伤的情况下,仍能砥砺前行,坚持与之……同船共枕一番,并以随身玉佩相赠,作为信物。”
看客们似乎是被说服了。
说书鸟继续说道:“然而,这春风一度之后,陛下便回归西炎投入夺嫡之争,期间发生了很多惊心动魄的事,这个具体的请听我们另一篇书《大荒觉醒》,自此略去不表,总之,他与夏雨荷就再也未有对方的音讯。”
“那……陛下登基了,她为什么不找来呢?”
“原因说起来令人唏嘘,你们刚才不是问夏雨荷为何要戴面纱吗?”
“啊……倒没问这个,但你接着说。”
“那就是因为,她要遮掩的不是她的倾国容貌,而是,她流的鼻血……原来她已经患上了绝症!只有不到三个月的寿命了!然而,这时候!她发现自己怀孕了!是陛下的!”
“天呐!”众人惊叫。
“为了孩子,这位坚强的母亲挣扎在生死线上,创造了一个医学的奇迹!她生下了小王姬西炎氿后一百年,终于香消玉殒。”
说书鸟黯然诉说:“只留下了小王姬孤苦伶仃,只得带着玉佩前来寻找生生父亲。陛下听闻了夏雨荷已死,再看与她有十分相似的女儿,不禁悲从中来,想起两人共唱定情之歌。回忆过去,痛苦的相思忘不了,为何你还来,拨动我心跳?爱你……怎么能了……”
众人在他的鸣唱中纷纷叹息,没想到,竟是这样一首爱情的悲歌。
——————
有点忙,抽空先紧跟时事,把这个梗更上来
【长相思 夭柳/All柳】三尺红台 07
夭攻柳受,战损+病弱+蛇身,ooc致歉
--------
太狼狈了……他想,太狼狈了……
没有人找到他的踪迹,没有人追杀他,他也不需要掩护。他本来可以找一片无人的水域疗伤,本来可以只给小夭传一封报平安的信……他也已经打算这么做了,连传讯鸟都已经放了出来,结果却还是屈从于自己的软弱,带着一身伤跳进了她的窗户……
他还在她面前暴露了伤口,放任她的药物在体内发生了作用……在她的床帐里耳鬓厮磨毫不设防,沉沦地睡在她的怀抱中……
他每一步都输给了自己的软弱,终于在情人的枕衾间露出了异类的妖身……这真是罪有应得,像他这样的怪异,只要有一丝一毫的软弱,就活该万劫不复……...
夭攻柳受,战损+病弱+蛇身,ooc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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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狼狈了……他想,太狼狈了……
没有人找到他的踪迹,没有人追杀他,他也不需要掩护。他本来可以找一片无人的水域疗伤,本来可以只给小夭传一封报平安的信……他也已经打算这么做了,连传讯鸟都已经放了出来,结果却还是屈从于自己的软弱,带着一身伤跳进了她的窗户……
他还在她面前暴露了伤口,放任她的药物在体内发生了作用……在她的床帐里耳鬓厮磨毫不设防,沉沦地睡在她的怀抱中……
他每一步都输给了自己的软弱,终于在情人的枕衾间露出了异类的妖身……这真是罪有应得,像他这样的怪异,只要有一丝一毫的软弱,就活该万劫不复……
失态落泪只在片刻之间,相柳的神态很快平静下来。他伏在枕间不去看小夭,仿佛已经准备好接受她的一切审判。
她毕竟和其他人不一样,想必不至于见了他的妖身就彻底厌恶他,不至于在他极度虚弱的时候把他赶出去……但是眼下的惊惶和畏惧也许难以避免,她也许会逃走,会叱骂……
她怔怔地说,“你……”
相柳近乎漠然地等着她接下来的话。“你这怪物”、“你滚出去”,或者“恶心”“恐怖”之类的,都可以接受……都没有关系。
小夭说:“你为什么会没钱?”
“这个鳞片一看就知道必然很受追捧,价值连城,”她喃喃地说,“涂山氏最好的珠宝说不定会从鱼丹红变成‘海妖银’……”
相柳被她清奇的反应带歪了,脑子一抽,顺口说:“你让我卖鳞片养军队?听起来我不像是个正经的将军。”
两个人同时闭嘴,都被自己不过大脑的发言蠢到了,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沉默。
小夭干笑道:“你知道我做玟小六时也很为钱财发愁,这个……是一些肌肉记忆。”
相柳沉默片刻,侧过头看着她,问:“你一点也不怕吗?”
“我为什么要怕,”既然已经激发了玟小六的肌肉记忆,小夭索性无赖起来,捞起他掉在床榻以外的尾巴尖肆无忌惮地揉搓,倚在床柱上笑着看他,“你都露出原形了,一身是伤,还发着高烧,想逃都逃不掉。现在该害怕的是你,知道吗?被拎着尾巴的小蛇妖?”
她甚至还炫耀地抓着他的尾巴,俯身到他眼前晃了一晃……很好,确实是既不怕他,也不怕死。
相柳无言地抽回尾巴尖,小半截蛇身从床脚慢慢游到地上,给小夭让出一片能躺下的地方。
小夭坐到他身边,在他额间绑上降温的冰袋,让他头枕在自己膝上,把他转过来,重新替他包扎绽裂的伤口。
她看他嘴唇发干,就扶他坐起来,让他枕在自己心口,慢慢喂下去一杯水。相柳被她裹在被子里圈在臂间,这条蛇长年寒凉,夏天抱在手里的时候堪称避暑神器,可是眼下被高烧折磨得全身暖热,软绵绵的,脸色病态地泛红,眼尾还残留着湿意,可怜极了,诱人极了。
可惜不能对他做什么,她摩挲着他的蛇鳞,那鳞片光滑莹润像触手生温的暖玉,平日里摸上去,应该像是极北坚冰的触感。
那蛇尾动了一下,慢慢地游回来盘住她,相柳睁开眼睛,仰起脸亲吻她的嘴唇。
(省略了一些我用尽手段也不给我通过的贴贴……只是个kiss而已啊!)
蛇尾闪电般松开,相柳像个警惕的小动物一样,眼中迷离神色一扫而空。他试图动用妖力隐去蛇身,试了两次,都没成功,唇角又溢出血色。
小夭抱抱他,示意他安心,扬声问:“是谁?”
“奴婢是潇潇,”门外的声音传进来,“玱玹殿下命奴婢转告王姬几句话。”
两个人都松了口气。小夭命令道:“你就站在那里说。”
潇潇犹豫,“防风公子……”
防风氏效力于五王和七王,是他们的敌人。可王姬偏偏挑了防风二公子做情人,听闻他今夜正留宿在王姬寝殿中……
小夭说:“他没关系。”
潇潇明白了,说:“殿下转告王姬,廉予王子的宅邸忽然起火,王子不知所踪,轩辕军队正在大力搜寻。殿下说,请王姬顾好身边人,这几日不要四处乱走。搜查结束以前,最好……”她顿了一下,似乎有点为难,但还是原原本本地转述了玱玹的话,“一步也不要出门。”
相柳短促地冷笑了一声,这话听上去像是把小夭身边的人全都禁足了,实际上是在说他。
小夭平静地说:“我知道了,告诉哥哥放心,这几天我哪里也不会去。”
隔着门都能听出来,潇潇告退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小夭现在完全明白了相柳消失的一天一夜去了哪里,本来想问他的问题也自然而然地都有了答案。杀个廉予不至于让他伤重至此,然而带着火灵鞭留下的伤口,忍着烈火焚身的剧痛孤身潜入轩辕王孙重重防护的府邸……没为此折掉一条命,已经算是上天眷顾。
这个人啊,总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受伤流血,惹了她心疼,又缄口不言。
小夭若无其事地笑着,戳戳相柳,说:“哥哥叫我照顾好你呢。”她自己也觉得这个人需要被好好地照看起来。
但相柳略一沉默,告诉她:“后日我回清水镇。”
小夭垂下头,不说话了。她想说“我和哥哥也可以保护你”,又想说“你还有伤不该这么折腾自己”,甚至想直截了当地告诉他“我不舍得你,能不能留下”……但是她知道无论说什么,都无法动摇他。
于是她重新笑起来,像完全无所谓似的,摸摸他的脸颊,问:“好呀,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里发生的事情要回禀义父,还有许多军务等我处理,至少半年。”
半年……六个月不能算是很久的一段时间,但是用于衡量情人之间的分别,还是太久太久了。
小夭的笑脸一点也没有变,但相柳通过情人蛊感应到了她的伤心。蛇尾慢慢缠到她腰间,他伏到她身前,仰起头来对她露出一个柔软的笑容,示意她现在对自己做任何事都可以。
小夭狠狠地揉捏几下他的脸,姑且发泄胸中块垒,然后扣住他的下颌亲亲他,让他枕在自己膝上,从他颈后一路揉到腰下的蛇鳞。
相柳显然很不能适应被人如此亲昵随意地抚摸妖身,尾巴被她越挼越僵硬,只是怕她难过,忍着不敢躲。
小夭忽然问:“让我看到你的妖身,对你来说,那么可怕吗?”
她心意相连的情人和她太过相像,因此她了解他更甚于了解自己。于是在他回答之前,她又抢先补了一句:“狡辩是没用的!我知道你在怕。”
相柳本能的一句否认被她堵了回去,脸颊贴着她绵软的寝衣,无奈又认命地吐出一口气。
TBC.
彩蛋是一些为所欲为的夭夭,微惩罚play
玱玹x相柳 同归(十五)
if线,假如玟小六离开以后疗伤的相柳被玱玹的人发现并抓住的故事,剧没有看完,只看过一些相柳的片段,ooc致歉,以上
正文
小夭第一次见防风邶是在从涂山车马行回来的时候,那时辰荣馨悦千方百计制造了这位大王姬和自家哥哥独处的机会。
小夭深知玱玹需要赤水丰隆的助力,也就顺水推舟,遂了他们的意。
二人漫步,自从两人会面开始,赤水丰隆嘴巴就没停过,这般吵闹和话多,小夭想起了毛球。相柳能听懂毛球说话,那死鸟一看就是叽叽喳喳的样子,九头妖也不觉得吵吗?
忽行一处,见人潮奔流,原来是前面的露天靶场在举行射箭比赛。
两人都是喜欢看热闹的性子,自然是兴冲冲去围观了。
小夭扬个脑袋,想...
if线,假如玟小六离开以后疗伤的相柳被玱玹的人发现并抓住的故事,剧没有看完,只看过一些相柳的片段,ooc致歉,以上
正文
小夭第一次见防风邶是在从涂山车马行回来的时候,那时辰荣馨悦千方百计制造了这位大王姬和自家哥哥独处的机会。
小夭深知玱玹需要赤水丰隆的助力,也就顺水推舟,遂了他们的意。
二人漫步,自从两人会面开始,赤水丰隆嘴巴就没停过,这般吵闹和话多,小夭想起了毛球。相柳能听懂毛球说话,那死鸟一看就是叽叽喳喳的样子,九头妖也不觉得吵吗?
忽行一处,见人潮奔流,原来是前面的露天靶场在举行射箭比赛。
两人都是喜欢看热闹的性子,自然是兴冲冲去围观了。
小夭扬个脑袋,想看清楚赛场上的状况。但人实在是太多了,怎么张望,怎么找角度都看不清,丰隆身高优势,一边看的投入,正和众人一起喝彩呢。
忽然,眼尖的丰隆看到内围两个鹤立鸡群的青年“诶”了一声。
这时候倒是想起小夭来了。“小夭,小夭,快过来看,那是不是你哥哥。”
小夭挤破脑袋,才勉强看到了内围边上站着的两人,不过也只能认出玱玹,另一人看不太清。
玱玹长身而立,身边那位公子抱臂观战。场上最后一人聚精会神射出一箭,正中靶心,引起满场喝彩。
“这箭术比之你如何?”玱玹不经意问。
防风邶听这问题笑了笑,戏谑地打量了一眼玱玹。
毫不避讳:“勉勉强强,十不过一。”
旁边的人听到这句话心道口气不小,嗤笑一声,十分不屑。
今日参加比赛的,都是西炎数一数二的箭术高手,你算得了什么?连上场的勇气都没有,人人都长了一张嘴,上下嘴皮子一碰,比上台简单多。
男人表现太过明显,防风邶唇角含笑,举重若轻地瞥了他一眼。那人冷不丁对上,竟然感觉到了心虚。男人心尖冒出无名火来,恼怒得很。
正好,此刻选手已经全部比完,魁首已经定了。那人存心想发泄火气,便阴阳怪气扬声道:“这位魁首我不服。”
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男人吞了口口水,大着胆子道:“方才这位公子说我们大赛魁首的箭术水平连他十分之一都比不上,所以我看,不必颁奖了。”他示意众人身旁的防风邶,将目光都引到齐身上去了。
议论纷纷,不出所料,逐渐有人开始起哄了:“光说不干假把式,你来一个!”
这下,犹如煮沸的水,纷纷咕咚冒起泡来,一重一重的吼声。
“来一个!”
“来一个!”
“来一个!”
玱玹到是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还从旁边的篓子里抽出了几支箭。
“防风公子,请吧。”
防风邶撇撇嘴,白眼似地看了一眼旁边整暇以待的某人。如此明晃晃想试探他的箭法?
呵
他也不扭捏,拿起众人比赛的弓掂了两下。
随即嫌弃地看了一眼,啧,太劣了。
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抓起玱玹手中的箭。连靶子都没看,保持着侧身看玱玹的动作,眉眼含笑,手上动作却是丝毫不慢,嗖嗖嗖三下。不是朝着靶子,而是朝着被还几个错位的靶子遮挡着,只留一条缝隙的远处立起的草人而去的,三支箭分别命中草人的心脏,眉心和喉咙。不以为然地看了一眼方才起头的男人,放下弓。
众人哗然,全场都惊呆了。
“啪啪啪”
突兀的掌声响起,伴随着青年激动地叫好声,是赤水丰隆。
这仿佛一个信号一般,紧接着,如同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声响起。
防风公子落落大方,微微颔首,笑的如沐春风,接受了众人的喝彩。
只有小夭瞠目结舌,虽然隔着人群看不太明白,可玱玹的动作和态度一清二楚,哥哥身边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她实在好奇,硬挤也要挤到前面。直到防风邶转身看过来,小夭顿时惊极。
“相柳。”
虽然脸长得一模一样,但怎么看怎么不像啊?
这俩人会这么心平气和……不对
看着玱玹还笑着接过了和相柳长相一般无二的男子手里那弓箭,然后顺手帮他还了回去。
小夭简直被惊掉了下巴,她从玱玹的神态动作中都看出来莫名的宠溺,而且那个青年极其适应,没有半点别扭。
之前在清水镇的事情她可还没忘呢,拜自己所赐,这俩人估计一见面就恨不得咬死对方。
这不是相柳吧?她惊疑不定地想着。
又或者说,哥哥经过之前那次之后不会是对人家食髓知味,见色起意,一眼万年了吧。
细细回想之前种种,越想越不对劲,哥哥为啥抓相柳来着?这么一个死对头危险人物,为啥没尽快杀了?以及自从她回家以后,年年冬日玱玹都踏雪看梅,怀着心事,她从前还有过担心,去问他有和忧思,被玱玹不着痕迹避开了,当时她就起疑了。
但是就算证明了玱玹对相柳不一样,这人这也不可能是相柳啊!单从她的推测来看,自己哥哥是一厢情愿、单相思,代入一下自己是九命相柳,呃,还是恨不得咬死玱玹。
遭了,小夭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正因为玱玹爱而不得,才找了个和人家一模一样的替身?她看自家哥哥的眼神一下变了,连带着看防风邶的眸中也染上了敌意。
玱玹自然也注意到了丰隆和小夭,拨开人群,四人汇合。
“哥哥,你怎么也在这儿,这位是……”小夭迫不及待地问,看着防风邶的眼神几分惊奇几分疑惑。
“这是防风二公子。”他朗朗一笑,随后又为防风邶介绍。“这是我妹妹,小夭,皓翎大王姬。”
他飞速去看小夭,知道她的疑惑,不着痕迹地摇摇头。
转而又道:“这是赤水丰隆。”
玱玹这番对小夭的动作没有逃过防风邶的眼睛。
那日在青楼,由于情人蛊的缘故,幻化的女身被玱玹识破。但是到底有没有认出女身和防风邶是一个人,他也不确定。
如今捕捉到玱玹给小夭的示意,玱玹似乎暂时还没有发现他的这个身份的秘密,也就还没有露馅儿,这个身份还能用。
丰隆倒是没什么别的心思,他看着防风邶的眼神亮晶晶的:“原来是防风家的公子,难怪箭术如此了得,不过防风兄你这也太神乎其神了吧,看都不看就能射的那么准。”
赤水丰隆激动得很,不知不觉大半个身子已经横在玱玹面前,挡住原本并肩的两人了。玱玹扯出一个笑容,漫不经心地往前一步,神不知鬼不觉,把丰隆拉开,然后自己往防风邶身边靠了靠。
一旁的小夭看得清清楚楚,嘴角难免抽动了两下。
三男一女,两两而行。防风邶看什么玱玹也跟着多看两眼,一人在前,一人从容在后,有说有笑的,你一句我一句,自带神奇磁场。该说不是,两人如此养眼,这两个大男人看上去,比自己和丰隆这一男一女还像一对。
暮色四合,几人也分道扬镳。
回到住处以后,小夭迫不及待地开了口:“哥,那个防风邶?”
“他确实就是相柳。”
玱玹看着一旁跟着的小夭,老实交代。
小夭:“!!!”
“不过他此时应该不知道身份暴露了,今日白天,我故意对你摇头,正是为了打消他的怀疑。”
“那哥哥留着这事,是日后有什么计划吗?”小夭小心翼翼地问,一边仔细看着玱玹的神色,想看出更多来。
玱玹默然了,半晌,他哑声道:“日后再说吧。”
只要他一日是防风邶,西炎王孙和防风二公子就是一日的知己好友。
小夭难道见哥哥如此落寞,心中也不是滋味。
翌日,防风邶又带着玱玹去了离戎氏的地下赌场。
“冲,冲啊!”
“打他,打他!”
上面的看客们扒着围栏嘶吼着,激动得面红耳赤,额头青筋暴出。
防风邶看着这幅情景,嘴角的笑意缓缓消失了,眼神冷冷的,看着群情沸腾的人们。
玱玹似有所觉,他看着场下的战况,妖族的奴隶少年浑身是伤,脏兮兮的不成人样。与对手比起来,瘦弱得不堪一击,似乎对方一拳就能把他砸成肉泥。
回想起他曾经看过的相柳幼年经历,场中少年在生死边缘挣扎的身影瞬间模糊成了另一人,猛地刺痛了他的双眼。
想起身旁这人也曾满身血污,数百年如一日在这样的地方当死斗奴隶供人取乐,他就好像不能呼吸。
场下妖族少年拼尽全力,才勉强赢了这一场。不过他眼神空茫,动作麻木,显然已经因为磋磨和非人的生活变成了行尸走肉。
玱玹偷偷去看身旁的人,火光映照下,青年披着红色的大氅,衬得他更加漂亮,冷白的肌肤被度上一层暖辉。眼睛却盯着那少年,一眨不眨地出神。
“他快撑不下去了。”玱玹说。
防风邶笑了笑,有所察觉,看向玱玹。“那你有什么办法唤起他的希望吗?”
防风邶表面上看似只是随便的接了玱玹的话,眼底却带着两分认真。
玱玹深深地看了自从来这儿以后过分安静的青年,拉起他的手,直接往场下走去。
本场比赛结束,人也已经走的差不多了,用钱打发了管事,二人来到场中。
看着缩作一团的可怜奴隶,以及握着冰凉的手腕,玱玹的心更疼了。他紧紧地握了了一下,然后松开。
就握了这么一会儿,防风邶已经感受到手腕散发着的,不属于自己的温度,不高,却好像能灼烧肌肤。
眼睁睁看着玱玹附耳说了些什么,那妖族少年眼中一下就散发了夺目的光,是具有希望的,惊奇的光。防风邶十分吃惊,因为惊讶,甚至都没发现那少年最后若有似无地往自己这边看了一眼。
“我很好奇,你是如何做到的?”防风邶双手环胸,惊奇地看着玱玹。
玱玹看着对面的人,一字一句道:“我告诉他,我有一个妖族的朋友,之前也是死斗场的奴隶,但是他活下来了。”
防风邶脸上的表情凝住了,他愣愣地,精致漂亮的脸撕下了一直以来伪装的面具。
灯下看美人最有韵味,街边的灯笼照着,温暖的光撒在黑发红衣俊美青年身上,驱散了黑夜的阴冷。
防风邶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眨了眨眼睛,装作自然地发出疑问:“殿下之前说,日后若是登位一定会破除妖族奴隶制度,让人妖神三族平等,也是因为你这位妖族朋友?”
“是。”
他的回答如此快,这一个字似乎重若泰山,沉沉地压在了防风邶的心上,让平日轻松风流的艳丽青年喘不过气来。
玱玹眼中含着脉脉温情,坚定不移地看着呆住的青年。
忽然,玱玹感受到自己的心剧烈地跳了起来,莫名的情绪浓烈暴涨,似乎要喷薄出来。
他愕然,抚上心口。
这是谁的情绪?
下意识地,他抬头望眼前之人。防风邶不知怎的反而有些躲闪,张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攥紧衣袖的手微微发颤。
情不自禁地去拉他的手,这人的手永远是冰冰凉凉的,似乎怎么都捂不热。
他永双手去包裹着,牵起触到自己的胸前。
“它们,好像在一起跳。”
——————————
感觉我在飞快地走流程嘻嘻
玱玹x相柳 同归(十)
这里情蛊的设定改了一些
正文
先是故意将辰荣军所需的治疗瘴气的几味主药买空,逼得他走投无路去找涂山璟,后是转移药材,设下埋伏伤他一队人马。现在又将所有药材拱手送到自己面前来。
任凭相柳七窍玲珑心也猜不懂这位殿下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炊烟袅袅,营地里架起了好几口熬药的大铁锅,待到药熬好一一分给军中士兵以后,又是月满中天了。解决了这件事,相柳在心底也松了一口气,避开了士兵们,拿着酒瓶飞身越上一棵树。
背靠在庞大的主干上,一条腿屈起,却任由另一条腿随意地在空中晃荡起来。
乌云散开,月光穿过交横的枝叶婆娑洒在白衣白发的青年身上,仿佛给他度上一层柔和的光。手中拿着酒瓶打开,往嘴里猛灌了...
这里情蛊的设定改了一些
正文
先是故意将辰荣军所需的治疗瘴气的几味主药买空,逼得他走投无路去找涂山璟,后是转移药材,设下埋伏伤他一队人马。现在又将所有药材拱手送到自己面前来。
任凭相柳七窍玲珑心也猜不懂这位殿下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炊烟袅袅,营地里架起了好几口熬药的大铁锅,待到药熬好一一分给军中士兵以后,又是月满中天了。解决了这件事,相柳在心底也松了一口气,避开了士兵们,拿着酒瓶飞身越上一棵树。
背靠在庞大的主干上,一条腿屈起,却任由另一条腿随意地在空中晃荡起来。
乌云散开,月光穿过交横的枝叶婆娑洒在白衣白发的青年身上,仿佛给他度上一层柔和的光。手中拿着酒瓶打开,往嘴里猛灌了一口。微微扬起精致的下巴,惬意地合眼,沐浴着夜色。
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看看月亮了,海妖喜欢月亮,尤其是月圆之夜的月亮,很圆,总让他想起从前在海上看到月亮,它们是一样的圆。
毛球扇着翅膀,晃晃悠悠地停在相柳的肩上,青年掀开眼皮,看了它一眼,也没吭声。毛球朝着青年的耳朵边一阵叽叽喳喳。玟小六要见他?相柳微不可查地呼出一口气,懒懒地从树上支起身子。
这是该他还债了。
荒林之中,一棵高大的树拔地而起,参天而立,挤在低矮的树中间,格外显眼。玟小六四肢并用,好不容易蹭上了这棵大树。
他四仰八叉地倒在树上,抱着个手,嘴里还叼了根草。忍不住在心里抱怨,这么久了,相柳怎么还没来?
刚在心里想完,突然就刮起凉人的冷风,吹得周围的树枝晃动,绿叶沙沙作响。心有所感地一转身,果然见到白衣白发的青年踏月而来。
玟小六被这画面美得呆住了。心里由衷地想着,这样一个天姿国色的妖怪,放在身边随时看着感觉都能延年益寿。
直到人落到身前,他才从九头妖的美貌中回过神来。
没好气地道:“你可算来了。”
相柳看玟小六见到自己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挑了挑淡色的眉。“你难道还怕我不来不成?”
玟小六小心翼翼地坐起来,揉了揉鼻子,干笑一声:“那可说不定。”
他这句话完全就是开玩笑的,嘴上这么说,心里还真没怀疑过相柳会反悔,虽然他们之间的交情也不算深,可他就是有这样的直觉。谁让这九头妖一天到晚人模人样,还挺能唬人。
对于玟小六的话选择性没听见,不染纤尘的妖精毫不在意,一撩衣裳,利落地坐到了玟小六身边。
玟小六也不像之前那般害怕了,这会反而放肆盯着身边的人。
“诶,怎么样,你准备什么时候帮玱玹解蛊啊。”
青年原本抬头看着天上的圆月,闻言回头瞥了他一眼,正好对上玟小六大睁着的眼睛。
“你就这么担心他?”
玟小六吔了一声,顿时愁眉苦脸地道:“那日玱玹找上门来,我露了馅儿,他已经知道是我给他施的蛊了。”
说完又稍微停了停,不动声色去看身旁人的表情,继续道,“我跟他说,等他离开清水镇,我就给他解蛊。”
玟小六控制自己不露出什么破绽,眼睛瞟到一边,不去和相柳对视。
不知道相柳有没有看出他的不对劲。玟小六心虚地揣度着,却忽然听到耳畔传来的笑声。玟小六觉得毛骨悚然,笑的这么渗人,他打了个冷颤。
半晌,相柳玩味地问道:“你这么紧张他?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不会喜欢他吧?”跟夺命连环刀一样的三个问题成功让玟小六急了。
他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一边连忙摆手:“我·····我我······是个男人,怎么会喜欢他?”
男人?呵,他只相信野兽的直觉。相柳对此话不置与否,他心中自有猜测,本就不打算从别人嘴里撬出答案。
玟小六看他一副轻飘飘的样子,急着反驳:“你一个妖怪,你懂什么是喜欢吗?”
“诶,你一直打岔,不会真的不想帮他解蛊吧?”玟小六有些狐疑。又仔细打量了相柳,觉得他今夜好像有些不一样,坚冰一样的外壳似乎软和了一些,坐在身边,有一股恬淡安静的气质。
“你真的不知道你这是什么蛊吗?”
玟小六挠挠头,不太好意思地回答,最终还是如实告知,说了一大堆,相柳脑子里自动过滤处理弹出三个大字——不知道。
他闭了闭眼,不知道说些什么,面对玟小六的死缠烂打,淡淡地道。“想解他身上的蛊,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蛊引到另一人身上。”
“啊,只能这样?”玟小六登时觉得有些棘手了,“谁会愿意呢?”
看着玟小六竟然真的在思索寻找人选,相柳嗤笑了一声,忍不住说了句风凉话,“可不是随便一个人都可以的。”
不是随便一个人都可以引蛊?玟小六眯起眼睛,锁定在了相柳身上:“你呢,你可以吗?”
相柳诡异的沉默了,玟小六眼看有戏,整个人兴奋下来,上下嘴皮子一碰,跟连珠炮一样蹦出来一长串:“相柳大人神通广大法力高强智计无双聪明绝顶天姿国色沉鱼落雁······”
相柳獠牙呲出来,物理暂停了玟小六这张嘴。
“诶,我们之前可是说好的,我救你出去,你再帮玱玹解蛊,你不能言而无信。”
玟小六真有些慌了。相柳看他这样子,浅浅地呼出一口气。
他已经了解过了,玟小六得到的是雌雄蛊。这蛊又称为情蛊,多是女子用在情郎身上的,同命连心,生死相随。而彼此无情不能种蛊,勉强种下也是后患无穷。
“相柳相柳相柳~”相柳被玟小六的语气喊得有些恶寒。相柳看了他一眼,“我答应你。”
而雌雄蛊在力量相当时,施蛊者便无法控制蛊虫。双方无情,勉强种蛊后患无穷。但是不是只要他能赶在蛊虫入体之前杀死蛊虫,就能绝了这后患了?
清水镇
玱玹在酒馆外面立了块今日不营业的牌子,然后关上了酒馆的门。“我们在清水镇浪费的时间已经够多,是时候回去了。”
他宣布了这个消息,回头却看到钧亦皱成一团的脸。
“你怎么这副样子看着我,想说什么便说吧。”
钧亦早就憋坏了,得到允许便开口问出自己的疑惑。“殿下,钧亦想不通,您为什么要把劫走的药材送回辰荣?”
玱玹执杯的手一顿,脑海中竟然闪现了关于相柳的情景。
茶杯须臾又放下,慢条斯理地道:“相柳不仅灵力高强有勇有谋,还深谙兵法治军严明,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他是个忠义之人,若是真的能招揽到他,我会少不少阻力。”
他提起茶壶,往杯子里到了杯茶。“这几次交锋下来,我也看出来了,相柳吃软不吃硬,示人以好,也许有回旋的余地。况且,如今中原趋于稳定,我要夺权,天下就不能太过于稳定,水搅得越混,才越好摸鱼。”
杯中的冷茶一饮而尽,初入口的清苦慢慢回甘,杯子在手中把玩了一圈,情绪尽敛,看不出究竟在想什么。
“尽早启程回皓翎。”
毕竟玟小六答应他离开清水镇才为他解蛊。身体里的蛊虫终究是他目前最大的隐患。玱玹惜命,因为他一直都知道,他要好好活着,去做西炎的王。活着才会有各种可能,死了,就是一具尸体,化作一捧黄土最终什么也留不下。他要当王,让后世史书上永远有他的名字,任何想要得到的人,或物都将收入囊中。
玱玹前脚刚回了五神山,相柳就与玟小六一起紧随其后来到了五神山的外围。
“我们开始吧。”玟小六迫不及待,两人相对盘坐。玟小六拿出山核桃,咬破手指滴血在上面。
“我需要做什么?”相柳问他。
玟小六咧个大大的笑容:“什么都不用做,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在心底热情地表示欢迎。”
相柳闭上了眼睛。
与此同时,玱玹也在老桑的注视下盘腿而坐,等待着解蛊。
他记着玟小六所说,放松了身心,任凭自己空茫的意识一点点沉下。
“西炎王孙——”
混沌中,隐忍而略带哭腔的从脑海中渺渺响起。低吟,沙哑的痛呼声如同绵绵细雨扎到心上。慢慢有了光亮,没有维度的空茫得空间忽然被打乱,旋涡一样的卷入画面的碎片,又重新组合成一幅幅鲜活的画面。
地窖里他看着成为困兽却不困顿的白发青年,“你既然知道了我是谁,可曾考虑过归顺·····”话语未尽,却被那人一句“要么你杀了我,要么我杀了你。”冷冷打断。
即使他杀意弥漫,那人却也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自己离他越来越近,最终色厉内荏:“西炎王孙,别对着我发情·····”
清水镇相柳偶尔露出的鲜活的情绪,喝多雄黄酒以后变回原形得小白蛇,一幅幅画面轮转·····最后竟然定格在了辰荣军营帐中狭小的床榻,那张近在咫尺安静睡颜。
玱玹感受到什么东西好像要破体而出,荧光拉扯着一抹流光从玱玹身上如同流星一般,拖着小小的尾巴急射出去。
五神山外围
相柳安静的等待着蛊虫的到来准备着一击诱杀。
“来了。”
他睁开眼睛,身上荧光流转。锁定了飞速划过来的蛊虫,搭在膝上的手翻转运起灵力。
蛊虫却在距离两人不远的空中刹住了脚。
玟小六察觉到了不对劲,急忙睁开眼睛去看,“这是怎么回事?”
下一刻,玟小六身上星星点点的荧光聚集,嗖地一声,体内的母蛊竟然被吸引了出来。两只蛊虫在空中打着转儿,好像迷路了一般。
玟小六万万没想到,这蛊虫这时候还这么不争气,“来,快过来,朝我们这边来。”他诱哄着,眼底的焦急都快溢出来点燃睫毛了!
“死蛊虫!!!”
玟小六抓狂地大喊,母蛊虫竟然真的又朝二人咻了过来。“这才······”玟小六嘴角还没咧起来呢,蛊虫咻地一下没入了相柳的身体。
玟小六:“·····乖嘛”
乖个屁!
事发突然,两人根本没想到母蛊会往相柳身上冲,二人再抬头去看子蛊。只见子蛊自顾自在空中转了两圈,似乎是在确认什么,东边晃晃,西边晃晃。然后,果断地原路返回。
“你回来!!!”
眼看着蛊虫不见踪影,玟小六无能为力,气急地跺脚。
去看相柳的状况:“你现在觉得怎么样?”相柳捂住胸口,微微躬身,一副怔愣的神色。
返回的子蛊瞬息就再度冲入了玱玹的体内。一旁的老桑方才亲眼看着蛊虫离体,还没来得及庆祝,一转眼这蛊虫怎么又回来了?
“这·····这怎么回事。”
蛊虫再度入体那一刻,玱玹兀地睁开眼睛,从一段段记忆中苏醒,心跳的极快。“殿下,殿下你怎么样?”
玱玹摆摆手,艰难地喘了口气,虚弱地道:“蛊虫又回来了。”
“这玟小六,我现在就去找他算账,把他抓过来给殿下解蛊!!!”老桑那叫一个气,恨不得立刻飞到清水镇去抓人。
“等等。”
玱玹从砰砰直跳的心脏缓过神,咽了一口口水。蛊虫不一样了,但是至于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出来。
胸腔似乎都在震动,有力且沉重,似乎在带动着别的什么一起跳动。莫名的,回想起方才混沌中的画面,脑海中联想到了夜色里铺满月光的青年。
——————————————
叠buff呢,又是禁药又是情蛊,你俩是非得在一起了,全军复诵:相柳,你就从了他吧!
玱玹x相柳 同归(九)
if线,假如玟小六离开以后疗伤的相柳被玱玹的人发现并抓住的故事,剧没有看完,只看过一些相柳的片段,ooc致歉,以上
正文
伴随血腥味,汹涌灵力缠绵,竟然缓解了些相柳硬生生冲破封印的痛苦。来人竟然咬破舌尖精血喂给他?四片唇瓣分离,相柳被刺激得清醒了一些,他勉力睁开眼睛。
“你不要命了吗?”一句话劈头盖脸而来,相柳有些懵住了。
这好像是他平生第一次听到有人担心他的生命,虽然这表达的方式和常人不同。
玱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本来只是想看一眼相柳,缓解情毒躁动。但在看到帐中敌军军师重伤不支的时候,心一瞬间就紧了。
他以为当质子的这些年已经学会了自控,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忍耐与潜伏就刻在了他...
if线,假如玟小六离开以后疗伤的相柳被玱玹的人发现并抓住的故事,剧没有看完,只看过一些相柳的片段,ooc致歉,以上
正文
伴随血腥味,汹涌灵力缠绵,竟然缓解了些相柳硬生生冲破封印的痛苦。来人竟然咬破舌尖精血喂给他?四片唇瓣分离,相柳被刺激得清醒了一些,他勉力睁开眼睛。
“你不要命了吗?”一句话劈头盖脸而来,相柳有些懵住了。
这好像是他平生第一次听到有人担心他的生命,虽然这表达的方式和常人不同。
玱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本来只是想看一眼相柳,缓解情毒躁动。但在看到帐中敌军军师重伤不支的时候,心一瞬间就紧了。
他以为当质子的这些年已经学会了自控,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忍耐与潜伏就刻在了他的字典里。但是如今一个相柳,一个不与他同立场的人物,却能让他失控。要知道,在不久前,他们还是对头,还是互相喊话不弄死对方不会善罢甘休的状态,交情为零,甚至为负。
现在顶多,睡过一张床······
虚弱的白衣青年看清了眼前的人影,这是玱玹吗?他有些惊疑不定?
“你来做什么?辰荣军驻地,西炎王孙说来就来,未免也太猖狂了些。
相柳强硬地挣脱了玱玹的怀抱,扶着床退坐到后面,一双潋滟的眸警惕地盯着这忽然出现的不速之客。
看着身体负伤还迅捷地远离自己,快把自己躲到角落里的人,玱玹感到莫名的烦躁与怒气
“我不来,你得把自己作死。”
这话三分戏谑两分嘲笑,细细品下来,还藏了一分担忧。
相柳听到这话笑了,反而问了一句。
“怎么,你怕不能亲自杀了我?”
身前绸缎般的发随意地落下,前一秒还在暴力破封印,后一秒又被不速之客闯了营帐。这人却没有变化,仍旧面色淡然。
他懒懒地坐在那里,看着玱玹。
灿如春华,姣如秋月。
“我有九条命,想杀我,有的是机会。”
玱玹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会来这里,也懒得反驳,看着明明身处弱势还不肯软下来的人,心底躁动愈来愈强。
荆棘丛中的玫瑰,刺是一层一层的,而辰荣军的九命相柳,刺是浑身上下都插满的,玱玹觉得,他可能不是蛇,是只刺猬。
九命相柳以毒练功,浑身上下都是毒,你瞧,连嘴都这么毒。
姣好的两片薄唇张张合合,话不多,却字字句句都能让人哑口,很生动,生动得像是相柳的另一个人格。
莫名又想起方才给他喂血时的触碰,有些无法言说的感觉升腾。
外表再冰冷的人,内里也是热的。相柳满身红尘外的清苦,看起来无坚不摧,但其实,唇瓣也是柔软的,能让人生出绮&思&遐&想。
他忽然就再度朝着人扑了过去。给了相柳一个措手不及。
相柳完全没想到玱玹的突然动作。
唔唔唔······
措不及防被口勿住,相柳如同受惊的兔子般瞪大了眼睛。
也只是片刻时间,一边推搡着,一边让冰刺在玱玹身后凝结。
眼看就要刺如玱玹后背
后脑勺却措不及防被人紧紧一按,加深加深了扫荡和掠夺,相柳很无措,心神集中不起来,连蓄势待发的冰刺也瞬间消失。
可怜的床板咔咔作响,相柳双手搭上玱玹的胸膛,想要把人推开,却反被擒住。
抬腿踢人,到反而给了玱玹一个机会,他顺势进一步,把人按倒,将双手举过头顶死死锁住。
膝盖迅速地卡进了双腿之间,让相柳丝毫动弹不得。
这些把戏和招式相柳丝毫没有涉及过,越挣扎反而越被动,九命相柳难得觉得憋屈。
剧烈的反抗和玱玹长久的被掠夺让相柳脸涨得通红,他几次试图结束,又被按住后脑勺继续。
良久,看相柳完全受不住,玱玹才松了手,两人分开。
“你上瘾了是吧?”
青年气急,因为缺氧,一问三喘。
质问中还带着一丝颤音,脸很红,让素白的整个人染上绮丽的色彩。
三番两次的,从那次意外之后,玱玹就老对他动手动脚。
“你是畜生吗玱玹?”玱玹低沉着声音,反问,“我是,你难道不是?”
一向嘴皮子利索的相柳竟然无言以对。
被亲到四肢皆软,他缓了缓,有了些力气,用力的将人推开。
好不夸张,军师大人真的觉得他差点就要窒息而亡了。
不染人间烟火的青年此刻颇有几分气急败坏的模样。冷美人因为方才那一茬,眼角含春,别有一般风味。
玱玹手指抹了下嘴唇。
“刚刚不是还说有九条命吗,怎么,亲两口不行?”
匪夷所思,怎么觉得玱玹一下变成无赖了?
“玟小六有那点好?”
玱玹忽然阴沉地来了一句。前些日子的怀疑又漫在脑子里了。怎么,玟小六为什么研制这个药,当初想用在谁身上?为什么相柳和玟小六就能做朋友,为什么一和他见面就是一句我必杀你。
他也不一定是要杀相柳的,二人此刻的立场还没有达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当然,要是相柳是因为那件事想和他不死不休他也只能认了。
“关他什么事?”相柳不解。只觉得这玱玹果然阴晴不定。
心跳的很快,浑身的血液好像在沸腾着飞速的循环,玱玹忍耐着刚刚因为亲密接触唤起的情毒
察觉到他的喘息越来越重,眼神也逐渐挪了下去。
不会真的又吃错药了吧?
相柳歪头,一只手挑起了玱玹的下巴,迫使他眼神与之相对。眼睛在泛红,深沉的谷欠被压制着,默默地,相柳另一只捏着衣角的手无意识地越攥越紧。
他发现玱玹好像真的对他的身体感兴趣了?
“殿下。”
忽然,相柳这么喊了一声。缥缈空灵,如同山中精魅。
他想再进一步确定。
论战力,十个玱玹都不是相柳的对手,可难就难在,相柳如今还没恢复元气。并且其他方面,相柳还是不如玱玹心思深沉。
“你真的确定我是一个人来的?”
他懒洋洋地问:“辰容军中多数人受瘴气侵扰,我只要调动外围的侍从,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他顿了顿,“你猜,如此,有多少人逃得过?”
相柳面如霜雪,冷冷蹦出两字,“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
“再者说,你方才专注冲破封印,要不是我主动暴露你都没发现我,你怎么知道周围没有我上次带的神族高手?”
“我能封印你一次,就能封印你第二次,你有九条命,可千万别都用在了冲破封印身上,那可不值得啊。”
他拂掉相柳的手,戏谑地看着他,神情中是明晃晃的威胁。
“况且你有九命不假,他们呢?”
玱玹看他这一眼里,是极力控制的欲望。越来越压不住了,相柳被这一眼看得下意识一颤,他几乎又回到了那个黑暗的狭小的地窖里,无尽的掠夺与压榨。
看了看帐外的月光,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卑鄙至极。
在被拥住哪一刹那,他愣了一下。
“让我抱一下。”此刻玱玹的声音很沙哑。离相柳近些,能缓解他的状态。
相柳情绪有些复杂,呆愣住了,他还以为······
“怎么,你以为我想做什么?”戏谑的轻笑,胸腔震动,让他被抱住的身体都感受到了酥麻。
相柳恨不得捂住玱玹这张嘴。
不过……无论是神族还是妖族,舌尖血都是对自身而言十分重要的东西,若是取给别人,对自身的损耗不容小觑。相柳不知道为什么玱玹要这么做,不过他承了这个情,看着似乎实在疲倦的玱玹,也罢……
床很小,两个成年男子的体型不太容纳得下,两人贴得极其的近,感受到玱玹某处的动静,相柳僵硬着身子。
只是玱玹越抱他越紧,却完全没有别的动作。
“你睡吧,我绝对不会动你的。”相柳睨了玱玹一眼,不做评价。
没想到他又补了一句,“也不会动辰荣军一根汗毛。”
相柳稍微放下心来。
原本相柳以为有敌人在身旁,并且还是这样的姿势,他根本睡不着。没想到眼皮越来越沉,意识一下就坠入了黑暗。
玱玹直勾勾地盯着他。他太虚弱了,又紧绷太久,松懈下来,睡不着才奇怪。
这是他第二次看到他睡着的样子。狠厉,却又单纯得让人不敢相信,真的是一条幼崽蛇,他想,那日憨态可掬的原身,晕乎乎的样子,似乎才更贴近这位九命相柳。
不过,这次比上次还要近。
见人就龇牙,又凶又冷。
“药……”
玱玹忽然愣住了。他转移了涂山璟送来的药材,本意是为了引相柳上钩,但相柳没等到,自己就迫不及待是来了。
他想,以前不知道,现在发现相柳这个人实在太好懂了。
他曾经查过他的资料,幼年时被骗到奴隶死斗场折磨了数百年,后来逃出去被洪江所救,收为义子,辰容国灭,洪江落魄,从极北之地回归,主动送上门去。
但其实,这蛇才是最傻的那个。
他吸了一口,相柳身上是雪的味道。
又忽然想到,他是在极北之地雪虐风饕,才练就了如此似海如潮的意志。
探子从前报过,说辰荣残军好多其实都看不惯相柳,处处是轻蔑与不屑一顾。所以他才能在军中成功卧底这么久。
方才巡逻的士兵的话又在耳边响起,他们口中谈论的真卑贱的九头怪,同一时间却在里面试图用一条命去帮他们拿药材。
是在难以想象,这样如雪干净,内心纯真,重恩义情的人,竟然背负着这么多的贬低轻蔑鄙夷不屑。
他本是孑然于天地间的,天高海阔,他可以游历四方自由自在,明明被禁锢后的灵魂渴望自由,却自己给自己套上了枷锁,最终把自己困在了恩义的牢笼之中。
这一身浅浅清雪,怀抱的原来是一身情义。
相柳梦中呢喃着药,眉头紧紧皱起了。
连在梦中也要为忠义所累吗?
罢了。
“药材会还给你的。”
他要光明正大的赢。
相柳醒来已经不早了,很久没有睡得这么沉。身旁已经没有了另一人的温度,仿佛昨夜都是幻觉,可是他修养好的身体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想起来玱玹看他的眼神,还有温暖的怀抱,相柳莫名。
“军师大人,将士们巡逻时发现了有一批药!”
他起身,迅速去查看。确信是玱玹抢走的那一批。
玱玹?他脑子坏掉了?怎么还资助敌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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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柳:给我整不会了。
玱玹x相柳 同归(八)
if线,假如玟小六离开以后疗伤的相柳被玱玹的人发现并抓住的故事,剧没有看完,只看过一些相柳的片段,ooc致歉,以上
正文
玱玹回去已经是后半夜,明月高悬,他却念着那一抹白衣,灼灼风华。
自从昨日到现在,不知为何,他控制不住地有要去看看相柳的念头。
稳健的步子略微迷茫,然后情不自禁地往关着某人的里去。
也不知道相柳缓过酒劲儿没……
玱玹脑子里还是白日里娇俏可爱的小白蛇,致使面上的表情愈发柔和得不成样子。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相柳不仅变回人身,还出来了。
他脸上覆着面具,似是有夜月助兴,被守卫重重包围的人竟若置身事外,闲庭信步般往前走。
夜凉如水,冷风拨动银白的发,撩起惊世风华,张...
if线,假如玟小六离开以后疗伤的相柳被玱玹的人发现并抓住的故事,剧没有看完,只看过一些相柳的片段,ooc致歉,以上
正文
玱玹回去已经是后半夜,明月高悬,他却念着那一抹白衣,灼灼风华。
自从昨日到现在,不知为何,他控制不住地有要去看看相柳的念头。
稳健的步子略微迷茫,然后情不自禁地往关着某人的里去。
也不知道相柳缓过酒劲儿没……
玱玹脑子里还是白日里娇俏可爱的小白蛇,致使面上的表情愈发柔和得不成样子。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相柳不仅变回人身,还出来了。
他脸上覆着面具,似是有夜月助兴,被守卫重重包围的人竟若置身事外,闲庭信步般往前走。
夜凉如水,冷风拨动银白的发,撩起惊世风华,张扬、不驯,蔑视一切。
神族侍从已经将他围成一个圈,个个剑拔弩张,严阵以待。
好像两个极端。
相柳歪歪头,近乎蛊惑地勾唇浅笑,以他为中心,空气中凝结了漫天冰锥,杀意凛冽
嗖嗖嗖——
恰似银针倾泻,杀尽周边残余。
凌厉、迅疾,势如破竹。
玱玹此刻的心情可以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了。
他是怎么做到的,那个封印凭他自己根本不可能破开。
不过,现在任凭玱玹如何怀疑也不得不信了。
周边的神族一个接一个倒下,包围圈破开口子,两人凭栏相对。
日前安插在辰荣军里的探子来报,辰荣军在山中受瘴气影响,病人一日比一日多,情况不容乐观。
他故意放那只白雕来传递消息,不过是自信,自信相柳没办法出手,只能干着急。
倘若能看到冷如冰雪,镇定自如的相柳大人干着急,那一定是一件非常非常愉悦的事。
四目相对,玱玹锋利的眉微挑
可惜,他好像还是低估他了。
相柳眼中带了玩味的笑意:“殿下。”
玱玹正觉得不对,心中少见的发怵,下一秒,窒息感传来,他的脖子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掐住了一般,呼吸困难,额上青筋暴起。
所有人慌了神。“殿下!殿下你怎么了?!”
玱玹竭力地张开嘴,眼珠子凸出,死死地盯着云淡风轻的白影。
他想说什么,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玱玹眼里满是不可思议,双手费力地抚上自己的脖子,却什么也没有触摸到。
漫长的一瞬之后,那双无形的手终于松开,他像一尾搁浅的鱼,被放回大海以后急促地呼吸
脸色涨红,他顾不得更多,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地看向相柳。
“你能用灵力了?”
相柳但笑不语
方才那股窒息感来临的时候,相柳也只是背着手,用意料之中的神情看他笑话。
他不相信他真的破了阵。
玱玹暴起,想要去掐住了相柳的脖子。
如玉的脖颈近在眼前,脆弱的仿佛纤细的花茎,轻轻一折便会断了。
可他没能如愿。
相柳眼神冷漠地看着伸向自己的这只手。
下一刻,玱玹只觉得右手传来剧痛,一下子卸力。
院墙外躲在杂物旁的玟小六捂着嘴巴,疼的喘气,却还是聚精会神地从新鲜挖的小洞里关注了战局。
她的脖子上是可怖的掐痕,那是她刚刚狠下手的结果。
今晚在准备好菜的时候,毛球赶过来传达了相柳的话,得到相柳绝对会在日后帮她把玱玹的蛊解了以后,酒桌上,她把蛊虫顺势种到了玱玹的身体里。
“殿下,我可以走了吗?”
玱玹眼里皆是狠意,他死死地望着面前的这只妖,眼神像要把他生吞活剥
但在片刻后,玱玹竟然松快一笑。
“请。”
“识时务者为俊杰。”
相柳嘲讽一声,然后白雕展翅,载着人冲入云霄。
玱玹握紧了拳头,随后摸了摸痛感尤存的脖子。
他猜测相柳一定没有破开封印,方才他防不胜防,已经没有反抗之力,那么好的机会,这个见他一次说一次必杀他的人竟然没有直接下杀手。
他不怀疑相柳想要杀他的决心,反过来可以猜测,他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不过,他刚才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深山
相柳乘着毛球回到营地,一一查看了士兵情况,面色冷凝。
“我们需要一批药材。”医师叹气。相柳巡视四周,瘴气的影响让许多人变得奄奄一息。
“我来想办法。”他丢下这句话,挥挥手,白雕再次展翅,沿着来路方向,不过,这一次,目的地是,清水镇回春堂。
玟小六偷偷摸摸避开了叶十七进屋,正给自己的伤处涂抹药膏。
一转头,相柳倚在门框,环着手臂看着他。
“你不要命了,你不好好躲几天,在这儿干什么!”
玟小六被这人的行为惊呆了,就想拉他躲起来。
相柳却轻巧一避,缓缓开口。
“涂山二公子此等高雅之士,怎么也学宵小之辈偷窥别人?”
却不是对着玟小六。
玟小六一头雾水,什么?
看着忽然进来拿过伤药涂抹自己伤口的叶十七,嘴巴不可避免地张大。
“我是涂山璟。”叶十七看着玟小六,眼里满是歉疚,却仍旧认真地道,“但我更是玟小六的叶十七,隐瞒了这么久,很抱歉。”
随后他安抚一笑,又转身,
“你有什么事,冲着我来”。把玟小六护在身后,冷冷的看着相柳。
玟小六这几日为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要帮相柳。
相柳与他对视,又看了看被他护在身后的玟小六,眼中了然。
“巧了,我就是冲你来的。”他轻笑一声,“我需要一批药材。”
涂山璟不为所动,“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修身如竹,定定地与相柳对峙。
相柳似笑非笑,一转眼,换了个人下手。
看向玟小六。“轩身上的……”
玟小六的心一下提起来,确实被威胁到了,他紧张地拽了拽涂山璟的袖子。
然后理直气不壮地质问:“这事儿是你先前答应好了的,现在又用这个来威胁我,相柳大人,果然还是卑鄙无耻啊,小的佩服!”
相柳抬头,眉如群峰聚拢,眼若水波清润。
“多谢夸奖。”
这个九头妖,玟小六气的牙痒痒
“也不是白帮。”
相柳看出玟小六的气愤,而后缓缓道:“我闲来无事,也做做杀手,榜上也排的上号,涂山二公子若是那天需要我杀什么人,我一定会接。”
距离相柳逃走已经好几日了,几日内,玱玹身上再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召唤了上好的医师,也查不出到底身体是什么毒,什么病。
“我知道有种东西,符合殿下的情况。”终于,老医师说出他的猜测。
“蛊。”
玱玹立刻明白了,身上中了蛊。
不过他却心神恍惚,若有所失,殃殃的,难受得不行。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莫名的渴望,他想见到相柳。
“这蛊为什么会牵引我去寻相柳?”
医师:?
听闻玱玹的症状,十分讶异,他又仔细诊了诊。
半晌,惊疑不定地问:“殿下什么时候中了上古情毒?”
玱玹呼吸一滞,“什么意思?”
“今日殿下可是心中一直在想着一人,时时想去靠近和触碰。对其有鱼水欢情之欲?”
玱玹哑口,半晌,闭了眼。
“是。”
“这不是那种蛊,这是另一种,情毒,臣曾在疑难毒记上看过零星介绍,殿下这毒是何人下的?”
那日的前因后果历历在目,玱玹狠狠地拍桌,情绪抑制不住地暴动。
“我出去一趟。”
然后直奔玟小六的回春堂而去。
一会儿
“让玟小六滚出来见我。”
玱玹怒气冲冲,剑眉倒竖,星目喷火。
玟小六看着来势汹汹的玱玹,又惊又忧。
那日他在暗处配合,哥哥应该不知道才对吧?
怎么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他正准备组织语言,下一刻,肩膀被狠狠捏住,用力之大像是要捏碎他的肩膀。
肩膀莫名的疼痛传来,玱玹一愣,松开了玟小六,但还是心中急切,一时没顾那么多,张口就是
“哪天你扔到我身上的药到底是什么?”
“对不起你身上的蛊确实是我种的!”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玟小六:……
药?什么药?不是说蛊吗?
玱玹:!!!
什么?你不知道?那你怎么一副这个样子?
玱玹气得发抖,他好像又发现了个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他抑制住自己的情绪,还是决定把蛊虫的事情放到一边。
“现在不是说蛊虫的事情。”
玟小六傻眼了,接着一句话犹如惊雷平底炸响。
“哪天我你给我下的药到底是什么?”
遭了,还有这茬……
玟小六哆哆嗦嗦,觉得天要亡他。他一遍咽口水,一边艰难地说
“古法情毒,无药可解,唯赴巫山,行云雨,方缓。”
缓是什么意思?不能根治吗?
看到他有疑问,玟小六一字一句地都胆战心惊地说了此药的作用。
“这情毒是女子为了锁住爱人而制的,要的就是男子离不开她,你……你和相柳……你现在的状况……”
玱玹全部都明白了。
玟小六担忧地看着他,玱玹回过神,恍然觉得这个担忧的眼神十分熟悉,不似做假。
“我已经跟相柳说好了,只要他逃走,他伤好以后必定会帮你解蛊的。
为什么玟小六好像很担心他,还让相柳帮他解开蛊,难怪那日相柳没有杀他,一是他实力没恢复,二是因为玟小六。
玟小六到底是哪一方的人,他所图为何?
玱玹弄清楚了所谓情毒,想平心静气,努力压制住身体的躁动。
可欲念无解,如同火上浇油,势态愈演愈烈。
他想靠近相柳。
玱玹紧紧抿唇,胸口不受控制地急剧起伏。
辰荣军驻扎地,夜满舒华
玱玹借着夜色与自然的遮挡,独自来到了残军驻地。
杂乱的一串脚步声靠近,他屏住呼吸,藏了起来。
这是一支夜巡的队伍。
“药渣都熬了好几遍了,新的药怎么还没来!”
“九头妖不是说药来了吗,让兄弟们去拿,反而中了埋伏,受了伤,不知是何居心!”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看最有可能出卖我们的,就是那只九头妖。”
轻蔑,鄙夷,怪罪,玱玹没想到,堂堂辰荣军师,一心一意为辰荣,竟然遭受这样的偏见与议论。
心中被莫名触动,他真是愈发看不清相柳了,这些人,真的值得他去维护吗?
帐前柴火猎猎,被山风扑得忽明忽暗。这疏落的月光好似也变得寒凉。
玱玹忽然感受到了莫名的焦躁与不安。
锁定了军师营帐,每近一步,心就越慌。
相柳的营帐不大,也不见有烛火映照。玱玹默然隐在暗处,从窗口看去,银华自九天倾泻,铺满清雅白衣,那人端坐其间,静默垂眸,似睥睨世间孤寂。
他总觉得不对劲。
雪,仲夏之季,何处飞雪?
原来自他入山,便不知不觉中下了雪。此刻他回头去看,已经变成鹅毛大雪 。
传说九命相柳于极北之地修炼有得,运功时触发霜雪,连杀人都美得如雪花飞舞。
相柳在干什么?
还没有仔细观察,帐中人杂乱的灵力激荡开,掀起无形的气浪。
星星点点的鲜红喷溅,相柳眉峰微敛,露出一抹痛色,面色憔悴,雪都输他三分白。
从逃离玱玹之手后,就片刻也未歇过,又是传信询问义父己身之印,又是找涂山璟交易药材治疗战士们的瘴气。
听信说药材送到,本以为可以松一口气,没想到竟然有人事先埋伏,早就转移了药材,还伤了他派遣去取药的士兵。
一切都迫在眉睫,逼得他不得不剑走偏锋。
洪江来信,言他身上应该是三绝印。此封印需十数名灵力高强者同时起阵,互相配合,才能施展。
绝经脉通畅,绝灵气运行,绝天地沟通,是谓三绝。
一层又一层,将人逼入末路退无可退,因此被施加三绝封印的人根本无法自己解开封印。
这也是玱玹为何如此信誓旦旦的原因。
那日他确实没有冲破封印,能动用一点灵力不过是因为……
阴差阳错,那日偏偏因为发生了那件事……水乳交融。
阵法封印堵塞的筋脉得以有一丝缝隙。
他醒来第一时间惊怒交加,其实没仔细感受到,直到次日玱玹见他虚弱为他输入温养经脉的神力,才与之呼应,被他发现。
相柳从不是坐以待毙之人,即使沦为人囚,也要为自己谋血路。
他为了抓住这个机会,及时吸了玟小六的血,那具身体是个宝贝,血液中的灵力尤为浓厚,一点点的收集积攒,一次次缓慢调动,他才能有些灵力尝试着冲击封印。
相柳一直秉承只攻不防,只进不退。
病人一日比一人多,到手的药材又被劫走,他一刻也不能再等了。
只能暴力破阵。
奇经八脉苟延残喘积攒的灵力瞬间调动,不约而同地冲击着第二层堵塞经脉的封印。
灵力汇合,可体内的灵力不足以冲破最后一层艰难的封印。
他是天生地养的大妖,一身皮肉精血也富含灵力。
燃烧精血冲破封印,最多也是丢大半条命罢了。
榨取自身血肉灵力无疑是痛苦的,相柳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
阵法封印竟然真的被他用这不要命的法子冲破了。还没来得及高兴,五脏六腑剧痛让他冷汗如雨,嘴唇失了血色,与唇间斑斑血迹做比,触目惊心。
身子猛地一颤,气力尽竭。
在倒上冰冷坚硬的床板上的前一瞬,他落进了一个怀抱。
这人身上还裹着风雪的气息,却出乎意料地让他心安。
眼皮如同灌了铅,控制不住地合上。
他被人抱紧,意识昏沉。
柔软灵活的舌撬开他的唇齿,紧紧地逼迫他咽下腥甜的液体
【玹柳】相柳大人他没灵力了 上
(私设相柳没死,玱玹救了他)
1.
玱玹并非是刻意去救相柳的,只不过是在西炎将士们清理战场时突然萌生的想法,想要去看看那位大荒第一战力的九头海妖身亡之地是怎样景象,是同辰荣军一起肝髓流野死无全尸,抑或是独自身死魂销化了个干净?像他那样的人,死也应当死得与众不同些,如此,才不枉小夭另眼相待。
然而事实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惨烈,相柳并未如玱玹预料的那样死去。枯败的荒草被冰霜覆盖,他只是安安静静閤眼躺着,身下压着半幅辰荣军旗,一身白衣浴血,却仍有一息尚存,微弱却真实存在,但离死也不远了。
九命相柳不愧身负九命,如此这般都死不透彻。
玱玹在......
(私设相柳没死,玱玹救了他)
1.
玱玹并非是刻意去救相柳的,只不过是在西炎将士们清理战场时突然萌生的想法,想要去看看那位大荒第一战力的九头海妖身亡之地是怎样景象,是同辰荣军一起肝髓流野死无全尸,抑或是独自身死魂销化了个干净?像他那样的人,死也应当死得与众不同些,如此,才不枉小夭另眼相待。
然而事实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惨烈,相柳并未如玱玹预料的那样死去。枯败的荒草被冰霜覆盖,他只是安安静静閤眼躺着,身下压着半幅辰荣军旗,一身白衣浴血,却仍有一息尚存,微弱却真实存在,但离死也不远了。
九命相柳不愧身负九命,如此这般都死不透彻。
玱玹在不省人事的相柳身边站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天便开始哀歌似的落雪,落在相柳的白衣上,与血融在一处;落在他的眉宇间、银发上,以及玱玹从宽大袖袍里伸出的手心上……
玱玹捏紧了拳,冰凉的雪花早已消融在掌心,他轻轻踢了踢相柳满是脏污的右腿,唇角勾起一点弧度,像是在嘲讽,笑他堂堂九命相柳一条道走到黑,落得这般下场,尔后拢了拢披风毛领转身离去。
“钧亦,把他扛回去。”
跟在身后的钧亦得此令颇为意外,睁圆了眼睛再次求证不是自己听错了:“!陛下?!”而那位大步流星的君王则是解了自己身上披风朝后一扔,恰好盖住了那一袭白衣。
“走密道。别让人看见。”
年少登基的黑帝陛下从来与这位辰荣军师不对付,数次以命相拼不死不休,今次对方终于真的快要死了,陛下又要将人救回去,不知作的什么打算。钧亦想不通,也没空去细想,他将相柳扛麻袋似的扛在肩上时,只觉这位令人闻风丧胆的九命海妖曾那般强悍,却是单薄至斯,像是吃不饱饭似的,不知辰荣是怎么养的。
2.
那日回去后玱玹将相柳扔在朝云峰一处偏殿,便再没亲自去看过,他本着随手做好事但绝不强求的行事准则,派了医师送了灵药,只当是替小夭偿还当年救命之恩,救不救得活就全凭天意了。
或许是西炎的医师妙手回春,也或许是九命相柳真的命硬,总之,昏迷了大半年之后相柳醒了,身上的伤已在那半年中修复得差不多,是以并无什么疼痛。
相柳从未想过自己还能醒来,更没想过会在朝云峰醒来,睁眼看清楚自身处境的第一时间,他便想起手画阵脱离此地,然体内却无半分灵力回应,相柳心中一沉,联系玱玹过往所作所为,很难不怀疑是玱玹做的好事,他救下自己性命到底有何图谋?辰荣军师身份特殊,莫不是要用他来要挟辰荣!?……
玱玹听到相柳清醒这个消息的时候罕见地抖了抖眼皮,随后便去了那偏殿,正巧从门口见着相柳起身坐在榻上,兀自挥舞着手臂,一边自言自语,看起来心情颇为不佳。
大抵是躺久了,胳膊不听指挥。昔日大荒第一战力,骤然失了浩瀚灵力,不适应也是应当。玱玹在心中默默为相柳怪异的行为作了一番主观解释,随后摆出一派随意踱步进了门。
“竟真被你活了下来。”向来理智的黑帝陛下此刻心中到底有些纠结,一方面此人不该救,一方面此人已经被自己救活了,是以嘴皮子一掀没吐出什么好话来。
灵力尽失的相柳未能在第一时间感知到有人靠近,猛然听到熟悉的声音,一瞬间确实有点被吓到了,原本挥舞在半空的手臂轻微震了震才故作镇定放下,眼皮子都不抬,大半年不曾用过的嗓子有些沙哑。
“管不了大王姬去留,却想定我生死,西炎王的手未免伸得太……”
世人皆知小夭乃玱玹逆鳞,几乎是刚听到大王姬三个字,玱玹就已变了神色,不等相柳说完,便冷着脸朝人施了个禁言术。
“嗓子不适就少说话,既死不了,就少浪费些朝云峰的药材。”
相柳最后一个字被迫咽了回去,很想当场化出弯刀劈过去,怎奈当下实力悬殊只得对人瞪大双眼以表愤怒。瞧相柳从未有过的吃瘪模样,玱玹又觉心情大好,离开前又悄悄向床榻上弹出一点灵力。
相柳只觉玱玹莫名其妙,正盘算着日后如何报复时,一点灵力将他击倒在床,脑袋砸在枕头上十数息才回过神来,玱玹这是在捉弄他?刚刚来的人真的是玱玹本人?等恢复灵力,必定一个头一口将他吃掉!
3.
朝云峰鲜少有外人踏足,到了相柳所住偏殿,就更加难有生气,除了送药的医师便再无旁人。
相柳是一只妖,一只喜欢看月亮的妖,同时也是一只向往自由的妖,从前他为了洪江舍弃了自由,并不代表今日玱玹也可以控制他的自由,据他所知,朝云峰并没有设结界,来往的人也不多,只需小心避开,就能逃离玱玹掌控,谁知道心思深沉的西炎王是要拿他做什么筹谋。
然当他从偏僻山道准备离开时,才刚不过下了几级台阶,便见玱玹带着惯有的虚假笑意立在下方望着他,身旁无一随从,就好像是早有预料在这专候着他。相柳当即起了怒,抬脚走到玱玹面前。
“你监视我。”
玱玹不置可否。
“命是你救的,却也是你害的,两不相欠。”相柳如今并不想再去猜测玱玹心思,辰荣兵败已成定局,玱玹如何,往后与他再无干系了,况且玱玹心思深沉如海,与他作对确实很累。
而玱玹确实是心思深沉,本只是想来与他说两句不痛不痒道别的话,却在听了相柳这句急着撇清关系的话语后立刻改了主意,他突然不想让相柳如愿重获自由了。丰隆死了,小夭也走了,昔日好友唯剩他一人,他无惧孤独,却也并不喜欢孤独,如今既多了眼前这个冷漠得像那把弯刀一样的相柳,若放他自由,岂不是连个回忆过去的人都没有。
相柳失了灵力,要擒住他很容易,可玱玹偏只是抓了他手腕将人往山上拽,相柳挣扎,他便再用一分力,咬着后牙呵斥:“我为君王,一介败军之将安敢提两不相欠,浩荡皇恩你还不起。”步伐也愈发快,山阶难行,硬是将相柳磕磕绊绊拖回了朝云峰。
此间山道上响彻相柳的怒骂,一开始维持的冷淡面具烟消云散,他只想把玱玹骂停。
“玱玹!你又发什么疯!”
“放手!”
……
“少碰五石散!”
玱玹再次施了一遍禁言咒。
回到偏殿,玱玹才松开相柳的手,那一段细白的手腕满是红色指痕,相柳看他的眼神也充满敌意,玱玹少见的有些尴尬,但黑帝陛下不可能对败军之将道歉,他只会甩甩袖袍冷言冷语。
“我的确是在监视你,你也最好不要再动今天这样的心思。天牢里还有七十六名辰荣俘虏,我不介意让他们来替你还债。”
九命相柳滑不溜手,却也好难捏,七十六名俘虏就能立刻让他乖乖放弃自由,玱玹有时觉得他可笑,有时又觉得他可怜。本该逍遥天下,却被禁锢于红尘俗情之中。
【玹柳】相柳大人他没灵力了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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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跑未果后,相柳便当真断了这心思,作为昔日最强劲的对手,他信玱玹有这能力,只要他迈出朝云峰一步,玱玹立刻就能知晓。他同天牢里那七十六名辰荣兵一样,不过是俘虏罢了。
明着逃不行,只能先留下来耐心等候时机。
相柳坐在凤凰树枝上,从满树凤凰花的间隙中去望天上的月,月光清晖落在他指尖,朦胧又苍白,不知是否是错觉,竟还有几分寒意。从前他同小夭说“只要天地间还有这样的景色,生命就很可贵”,可明月依然,旧人不再,这最后一条残命也显得可有可无了。
“没了灵力就少折腾,若是三更半夜从树上掉下来,恐没人救你。”玱玹气人的声音从树下传来,相柳皱了皱眉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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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跑未果后,相柳便当真断了这心思,作为昔日最强劲的对手,他信玱玹有这能力,只要他迈出朝云峰一步,玱玹立刻就能知晓。他同天牢里那七十六名辰荣兵一样,不过是俘虏罢了。
明着逃不行,只能先留下来耐心等候时机。
相柳坐在凤凰树枝上,从满树凤凰花的间隙中去望天上的月,月光清晖落在他指尖,朦胧又苍白,不知是否是错觉,竟还有几分寒意。从前他同小夭说“只要天地间还有这样的景色,生命就很可贵”,可明月依然,旧人不再,这最后一条残命也显得可有可无了。
“没了灵力就少折腾,若是三更半夜从树上掉下来,恐没人救你。”玱玹气人的声音从树下传来,相柳皱了皱眉往下看去,方才上树用的梯子还在树下架着,玱玹就站在梯子旁边,带着一抹莫名其妙的笑意抬头望他,似是打定主意要看他笑话。相柳有些懊悔自己没有老实待在屋里睡觉,心中闷闷不乐,从醒来到现在,玱玹这厮总能精准拿捏他,说话阴阳怪气让人恨不得咬断他的脖子。
“还不下来吗?”玱玹等了片刻,见相柳丝毫没有要动的意思,终究忍不住出声。从玱玹的角度望上去,相柳那张冰雪般的脸在月光下更显剔透,眼眸低垂无悲无喜,银白色长发自然坠在曲起的左膝上,搭在膝上的手腕还有未褪尽的淤青,一副看上去全无所谓又不想搭理自己的模样没由来的让玱玹来了火气,一个飞身上了树。
本就不粗壮的树枝因玱玹的加入显得空间更加局促,相柳甚至扶了扶背后的树干才稳住身形,随即给玱玹扔了个怨恨的眼刀过去。
“西炎玱玹,大半夜不睡觉,竟有兴致与一个妖怪花前月下么?”相柳气得口不择言,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说错什么。
玱玹的火气来去匆匆,在踏上凤凰树枝的那一刻就已熄了,听闻此言更是烟消云散。“花前月下?”玱玹从未觉得,眼前这个杀人无数的九命海妖居然还有如此…可爱的一面?
“凤凰花前,弦月照下,的确是名副其实的花前月下。”
玱玹反复咀嚼这四个字让相柳终于醒悟过来自己说了句什么荒唐话,闭了闭眼开始了今晚的第二次懊悔。玱玹瞧他懊恼模样更觉有趣,不自觉盯着看了好一会儿。上一次这么盯着一个人好像还是小夭刚回来那会儿……
就在相柳以为玱玹又要故技重施拖自己下去时,玱玹撩开衣摆在相柳身边坐下了,“既是花前月下,又怎能少了美酒。”抬手化出两坛酒,也不管相柳刀人的眼神就将其中一坛递了过去,“桑葚酒,从前小夭最是爱喝。”
小夭是他们之间为数不多能谈及的话题,没有针锋相对,没有刀剑相向。“我实在好奇,当年那样几乎没了生机的小夭,你是怎样救的她?”这个问题在那三十七年里玱玹也曾不断地问过自己,西炎倾国之力都无法挽救的生命,相柳又能如何?
玱玹手里的酒依旧在等相柳,相柳敛了敛怒意,接过酒坛猛灌了一口,因许久未饮酒而差点呛到,好在及时忍了,否则少不得又要被笑话。他笑了笑,眼神由回到月亮上,“我的命。你呢,你又是怎样救的我?”
我的命……
相柳后面的话玱玹全然听不清了,他脑中只无限回响着三个字:我的命。
是了,九命相柳身负九命,世人皆知他强大凶悍,难以降服也难以斩杀,便是自己,也曾在如何收服他这件事上做过诸多努力,可如今对方却轻飘飘告诉自己,他用自己的命救了小夭,语气之随意,仿佛不过是顺手为之。玱玹有点想笑,但他的嘴角此刻却弯不出一个弧度来,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当年小夭乃是重于己身的存在,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救活小夭,可现在眼前之人若有若无的笑意却像一根芒刺,骤然扎在他心上一角,细密的疼痛让他觉得有些陌生和意外,他竟然开始心疼相柳。
再开口,玱玹的嗓音沉得不像话,喉间似压了块烙铁,“你就是这样把自己的命玩没的么…”
“所以我说,我们两不相欠。”相柳端起酒坛又饮了一口,对玱玹急剧转变的态度不以为意,在他印象里,玱玹这人,从来都是阴晴不定。
原来是这样的两不相欠。
玱玹提着酒坛的手几近要将那坛子捏碎,他开始低声笑起来,笑了片刻又开始饮酒,酒液因饮得太急而倾洒在他衣襟上,晕出浓浓墨色。相柳忍不住转过头去看他,这般疯癫,莫不是又碰了五石散?
很快两人便将酒坛子喝了个空,神族的果酒对失去灵力的相柳来说是有几分烈的,没过多久他就觉得自己再难在这树枝上坐稳身形,故而悄悄往树干处靠了靠,免得真如玱玹所说,三更半夜从树上掉下去。这点小动作自然逃不过玱玹的眼,一番心绪动荡后,他很快静下了心神,伸手握住了相柳手腕想帮他稳住,相柳自然不肯,卯足了劲去挣。
“再乱动,就把你扔下去。”玱玹出声威胁。
相柳听了当即炸毛,未被擒住的另一只手一拳砸在玱玹胸口,“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
那一拳自然没什么威力,可见人不识好歹,玱玹干脆用灵力直接将相柳缚在树干上,倾身提起他衣领恶狠狠道:“你当自己还是从前的九命相柳吗?不过是我好心从战场上捡回来的俘虏罢了!”
二人离得近,玱玹的鼻尖堪堪要碰到相柳的,相柳行动受限只得往后微微仰头避过,“喜欢把俘虏囚在朝云峰,不如把另外七十六个一同带来…”
酒水润过的唇就在玱玹眼皮底下一张一合,带着桑葚酒丝丝缕缕的甜味,分明方才已饮一坛,怎么现下反而似要醉了…玱玹心中暗骂,不愧是极北之地雪山中的妖精,惯会迷惑人心!心思飘散,灵力也跟着乱了数息,缚着相柳上半身的白色绳索陡然消失,白色身影便直直从树上栽了下去,重重砸在地上。
“相…”相柳慢慢起了身,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是以刚到嘴边的关心话语又咽了回去,直到相柳入了偏殿闭了门,玱玹才深深叹了口气,那人刚刚的步伐分明有些异样,定是摔下去磕伤了,却不肯露出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