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蓦回首》后记
占一个tag
这篇文不长,为什么我觉得像写了好几个月ORZ
作为后记,首先谢谢大家的喜欢啦。真的,特别是几位经常留言讨论的小伙伴,感谢大家看文这么用心,好多回复都戳中我心,真的非常欣慰,也很感动。感觉到作品被认真对待真是对作者最好的回馈,让人觉得每一块腿肉都割得心甘情愿QAQ并且乐此不疲QAQ
回忆这篇文写作的过程,虽然只是中篇,但因为全篇都比较纠结,所以写得势必快不起来。并且在写作的时候,我自己的情绪也总是会因为创作的需要刻意酝酿得多愁善感,有时甚至需要去翻玻璃渣来寻找感觉(虽然写的是甜文),真的是怎一个虐字了得TAT。
总之,虽然创作过程充满了各种抓耳挠腮,翻来覆去,还好,最后还是...
占一个tag
这篇文不长,为什么我觉得像写了好几个月ORZ
作为后记,首先谢谢大家的喜欢啦。真的,特别是几位经常留言讨论的小伙伴,感谢大家看文这么用心,好多回复都戳中我心,真的非常欣慰,也很感动。感觉到作品被认真对待真是对作者最好的回馈,让人觉得每一块腿肉都割得心甘情愿QAQ并且乐此不疲QAQ
回忆这篇文写作的过程,虽然只是中篇,但因为全篇都比较纠结,所以写得势必快不起来。并且在写作的时候,我自己的情绪也总是会因为创作的需要刻意酝酿得多愁善感,有时甚至需要去翻玻璃渣来寻找感觉(虽然写的是甜文),真的是怎一个虐字了得TAT。
总之,虽然创作过程充满了各种抓耳挠腮,翻来覆去,还好,最后还是把文章生了出来。也不枉过去大半个月里的无情折腾,总算是顺利完结。希望各位对结局还满意,虽然我自己总觉得还有可进步之处(可能习惯使然,其实很少很少对自己的作品满意),比如节奏上还是感觉不足,有的地方拖得过长过慢,导致情绪疲惫、后继乏力,有的地方转折过快、缺乏铺垫,因而显得突兀,未必顺理成章。但时间有限,现在已无暇回炉,并且文章完结,情绪便告一段落了,即使再写番外,可能与正片的情绪不再一样。所以这次的遗憾,只能当作是以后的教训,希望将来能在其他作品中弥补(不一定是靖苏啦,有可能是其他主题)。每一次认真的创作,都是对自己的一场磨练,而这种慢慢精进的过程,本身也具备相当的价值与意义,是让人感觉充实的来源^^
就像之前说过的,本文及两篇番外,一篇已发的《鱼龙舞》和一篇未发正在创作中的《阑珊处》,加上《渡劫》和《劫后》会和在一起出本子,到时候等校对完成,最后一校的时候会自己看,应该还会有小修,但整体改动应当不大。正如上文提到的,人每时每刻的感受与体验不同,上一刻狗血了,下一刻很可能会倾向平淡。何况我是一个多变的白羊,要找到一种完全让自己满意的统一的调调真是困难至极,于是只有接受自己的不完美,才能再继续向前。
关于纠结的心理描写这种方法,其实也是近两年的产物。熟悉我的姑娘可能会知道,曾几何时,我也是个下手爽利的人,从不肯浪费笔墨在主线之外的渲染,因而有时会显得节奏过快,读来索然无味,或者感情浅尝辄止,缺乏心灵共鸣。虽然最近渐渐发觉了狗血的新爱好,不过仍在摸索之中,并且有的时候因某些题材或者大纲要求,也不能放任感情肆虐,必须学会克制收敛,有的时候隐忍,有的时候留白。这两者的权衡或者说分寸,让我感觉有趣,也是近来努力的方向。所以,也希望就此听到诸位中肯的意见(当然我也会衡量自身情况而理解吸收)。其他关于文章的意见,当然也无上欢迎,希望在下一个缘分的路口,与大家再以文相会。
^^等你哟~~~
【诚台/微靖苏】山河犹在(第八章/HE)
主诚台,靖苏前世今生出没。
《山河犹在》 前文走→ 01 02 03 04 05 06 07
剧情开始推动感情线了,从这章开始会和电视剧有不同发展。
第八章
飞机刚刚落地,完全不同巴黎的肃杀气氛就侵袭而来。
去年①那场战争太过惨烈,车开过的一路皆是荒凉之地。上海周边没有山和丘陵,有的只是稻田、港汊和小河。而战火烧毁了大部分田地,春季已至,本该是绿苗盈盈的景象,如今却灰败且贫瘠。
回到这个曾经的战场,明台那点伤感又自艾的小情绪慢慢就转为沉重的压抑。彼时中国军队在充满...
主诚台,靖苏前世今生出没。
《山河犹在》 前文走→ 01 02 03 04 05 06 07
剧情开始推动感情线了,从这章开始会和电视剧有不同发展。
第八章
飞机刚刚落地,完全不同巴黎的肃杀气氛就侵袭而来。
去年①那场战争太过惨烈,车开过的一路皆是荒凉之地。上海周边没有山和丘陵,有的只是稻田、港汊和小河。而战火烧毁了大部分田地,春季已至,本该是绿苗盈盈的景象,如今却灰败且贫瘠。
回到这个曾经的战场,明台那点伤感又自艾的小情绪慢慢就转为沉重的压抑。彼时中国军队在充满积水的战壕里忍受着日军的炮火,泥水飞溅,步履难行,头顶弹片横飞,碎肉残肢遍野。前沿阵地似人间炼狱,一寸山河便一寸血。
但慢慢靠近上海市中心租界,又是另一番天地。街头巷尾堆积着沙包以及铁丝网构筑防御,仍有几个外国水兵持枪守卫,那块写着“华军禁止入内”的木牌竟还挂在那里。战役发生时他被明镜派人牢牢看住了,只能在市区范围内活动。
那段时间,只偶尔能听见几声枪炮巨响,市区内茶楼酒馆生意兴隆,娱乐场所锣鼓喧天。若不是机场远在郊区,他没有见到那些光秃秃的灰土,根本难以想象当时市外不过几十公里远处炮声震天,杀意横行的情况。
到家的时候,明镜正站在门口张望,一看到车来了,等不及就匆匆小跑了几步过来。
明台坐在车里深呼吸了一回,把自己从沉思中拉出,又压了压心头的失意,然后换上明媚的笑容一下子扑过去抱住了大姐。明镜给他扑得向后退了一步,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嘴里说着你还知道回来,手上却是回抱住了人。
“怎么突然就舍得回来了,你不是说还要多呆几天的呀?”
明台笑笑,心底终是苦涩蔓延,却只耍贫嘴回道:“这不是想你了嘛。”
明镜拉着他往屋里走,没几步就发现他走路姿势怪异。撩开裤腿一看,之前被磕到的脚踝已经肿了起来,她一下就心疼了:“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哪里弄成这个样子,伤到了也不说!”
“行李太重,回来的时候不小心就磕到了。”
明镜一下拉过他手里的箱子,另一只手紧紧搀着他进了屋。她一边吩咐阿香去拿医药箱,一边赶紧让明台坐下,在给他上药的时候还念念叨叨着“阿诚也真是的,这么大个箱子也不知道帮你拎”。明台一路上都还沉浸在悲伤情绪中,伤口的疼痛竟也未曾察觉,此刻在明镜关怀又疼惜的轻柔动作中,才又难以抑制地红了眼眶。
过了片刻,电话叮铃铃响了。
“大姐,明台到家了吗?”
明镜接起电话噼里啪啦就是一通数落:“刚到没多久。阿诚啊,我说你怎么也不帮帮明台,他脚都给那箱子磕青了,肿起来有那么大一个包。我说你和明楼都是怎么照顾他的呀!”
明台看见明镜也不顾电话那边的人看不见,两只手指比划了一下,甚是气恼。
电话那头传来明诚低沉磁性的道歉,那么平静温和,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仿佛明台最后的仓皇逃亡只是一场梦。也许那真的是梦,阿诚哥还是那个顺着他宠着他的阿诚哥,他也依旧是那个殷切地盼着他回来的小少爷。
可是胸口的疼痛不容忽视地提醒着他,破碎了的尚未痊愈,无法面对的不仅是现在,还有过往。
明镜又责问了几句,转眼看到那个身影独自扶着台阶旁的扶手就准备上楼,一瘸一拐的,竟生出几分落寞。她急急喊道:“明台,明台,你别乱动,小心点!”
明台不答,她便匆匆搁了电话追上去:“哎,你不跟你阿诚哥讲电话啦?”
明诚一直屏住呼吸小心听着对面的动静,到最后,只剩“滴——”一声忙音包围了他。
他们都发现明台有些变了,但又说不上来具体哪里变了。
他还是那样爱玩爱闹,撒起娇来没皮没脸的,明镜想着男生到了这个年纪总有些精力过剩,被明台缠了几次也就答应了他要学格斗的要求。格斗学起来辛苦,练习的过程中难免磕磕碰碰,明镜给他上药的时候他也总是疼得龇牙咧嘴,但没想到竟不像以往一样没了兴趣就半途而废,真的扎扎实实地赶去上每一堂课。
但是明台不再像以前一样盼着守着电话铃响,也不再嚷嚷着要跟明诚讲话了。相反的,有时候明楼让他接电话叮嘱几句学业,他也总是说不上两句就不耐烦地挂了,好像生怕面对接下来的问题。明镜悄悄问过明楼是不是在巴黎发生了什么,但那人只说兴许小孩子脾气,不要理。
除此之外,空余的时间他也更爱发呆了。同学们发现向来风风火火的小少爷突然安静了不少,经常能看到这人独自望着窗外,视线没有焦点,但一看就是很久。有几个平时对明台有好感的女生大着胆子问过他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明台却又马上嬉皮笑脸地逗她们:“就是在想你啊。”
几句玩笑,几回失落。心尚不知何处,哪来什么心事。
酷暑过后,凉风寥寥。表面无波的租界突然几声枪响打破了平静,原是留守在租借内的五二四团一营为了纪念自己的部队出征抗日一周年,官兵举行了升旗仪式②。仪式进行中,数百英、意和白俄军人冲了进去,不由分说就开枪扫射,四名中国士兵当场于国旗下毙命,十一人负伤。
这件事在学校也引起了轩然大波。
“欺人太甚!”“此举实在仁义尽失!”
“当我泱泱大国无人可战!”
都是热血男儿,一群学生浩浩荡荡地就拉起了横幅,喊着口号游行到领事馆门口抗议。
明台也在人群中跟那些拿着枪的士兵推搡着,人群密集,他被踩了好几脚,但心中的那团火却越燃越烈。有几个女生比较柔弱,踉跄着被挤倒了,他也不顾自己就去拉人,最后大家身上都青青紫紫的带着伤,校服白衬衫上全是沙土。
被明镜拎回家的时候,已是深夜。他的额头不知被谁扔的石子砸伤了,血迹已干,凝固成狰狞的暗红色,明镜气得眼睛都红了,刚到大厅手一指就让他跪下。跪下的时候他才发现膝盖上也有伤,忍了一忍没有出声,面上却仍是疼得咧嘴。
“说,你错哪了!”
“我没有错!”
“你!”明镜一抬手,他吓得缩了一缩脖子,却没有半点闪躲的意思。
那个巴掌终是没有落下,明台抬眼瞄了瞄大姐生气里带着心疼的脸色,正声说道:“大姐,这件事我是冲动了,但我没有做错。保家卫国,是每个中国人的责任!我们必须要让他们知道,中国人不是一群绵羊!”
“去年上海战争,您把明家的矿业迁到外地去的时候③,不也告诉我只有意志坚强,才能生生不息。我们的抗争,也正是为了中华民族永存于世!”
明台越说越大声,一身的狼狈也掩盖不住双眼里迸发的光芒。
整个屋内有好一会儿都是寂静的,只有他的声音回荡在胸膛。这下子明镜那双红了的眼睛真的泛着水光,心中半是感慨半是欣慰,但明台一直是她的心头肉,她强压住眼泪将跪在面前的人扶起,紧握着他的手说:“报国有很多种方式,前线的士兵浴血奋战是报国,后方的支援施救也是报国。你有这份心,姐姐很欣慰,但姐姐希望你能安稳的活着,好好读书,学成之后一样能为国家做贡献,好吗?”
明台想要反驳,但低头对上明镜湿润的双眼,那里有深沉的爱和太多的不忍,他终是点了点头。
又一次坐上飞机,目的地却是香港。明镜本来数落了他几句明楼明诚都在法国,去了也好有个照应,之前还三天两头想跑过去,现在却非要一个人到香港。他一边带着笑安抚着其实不舍的明镜,一边保证自己会好好学习不让她担心。
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那片他成长的土地时,心中也告诉自己,文化不死,民族永存。
然而明台走后不几天,明楼和明诚也回到了上海。
这一日明台给家里来了电话,明镜火急火燎地从楼上跑下来,她抱着话筒接连责怪了好几句到了之后这么久才报平安,又是一些听惯了的嘱咐后,她也有些困惑地对明诚说明台指名要跟他讲。明诚心中一窒,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但却花了全身的力气克制着才用平稳的步伐走了过去。
“阿诚哥,你有没有想我?”
他张了张嘴想要将心中的思念倾泻而出,但喉咙却干涩地说不出话。紧接着那个日思夜想的声音又在他耳边轻笑:
“上次一别,不知何日再见。你要是想我的话,记住,吴淞口波涛如山时,那就是我来见你了。”④
TBC.
他不让你发现,不代表他还没有长大。
每天微博首页都没有诚台,心好累,肚好饿(눈‸눈)①指1937年底中日淞沪会战。
②1938年留守租界的一营士兵被无故枪杀。
③上海原是商业中心,淞沪战争爆发后,为保存国家实力,无数中国人在弹雨下,将每台机器每个螺丝钉拆下,承载着这个国家最后的精血,缓慢又异常顽强地向中国腹地而去。
④引用淞沪会战中十四师师参谋长郭汝瑰给师长的遗嘱,原句是“他日抗战胜利,你作为名将,乘舰过吴淞口时,如有波涛如山,那就是我来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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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台/微靖苏】山河犹在(第七章/HE)
主诚台,靖苏前世今生梗出没。
第七章
明台跌跌撞撞冲出去之后,明诚一下子卸了力,整个人都靠在了身后的墙上。
不多时,楼下传来重重的摔门声,那一声比“啪”一下摔碎了他的心还要狠。明诚猛地握紧拳,然而疼痛仍不遗余力地侵袭了全身。巴黎尚未回暖,入了夜的雨如同细密且无处躲闪的寒针扎得人极致冷,那雨声渐渐大了,直到闪雷怒鸣,击得角落里的人惶然睁开了眼。
明台!
他用力拽着门把手站了起来,因为失...
主诚台,靖苏前世今生梗出没。
第七章
明台跌跌撞撞冲出去之后,明诚一下子卸了力,整个人都靠在了身后的墙上。
不多时,楼下传来重重的摔门声,那一声比“啪”一下摔碎了他的心还要狠。明诚猛地握紧拳,然而疼痛仍不遗余力地侵袭了全身。巴黎尚未回暖,入了夜的雨如同细密且无处躲闪的寒针扎得人极致冷,那雨声渐渐大了,直到闪雷怒鸣,击得角落里的人惶然睁开了眼。
明台!
他用力拽着门把手站了起来,因为失血眼前还黑了一黑。他身上是一片狼狈,脸上也是一片仓皇,但明诚顾不得这么多了,匆匆就跑出了房间。明楼听到了动静,开门见他这幅模样,脸色沉了沉:“你说什么刺激他了?”
他摇摇头,但终究无法挣扎,复又点了点头。
“不能让明台看见血。”
他还想接着说下去,但明楼打断道:“知道就好,先去包扎伤口。”
“可是大哥,明台跑出去了,外面还在……”
“我不会替你去找他,做决定的是你。既然你这么选择了,就得学会松手。阿诚,你不能永远为他遮风挡雨,明台终究要自己长大。”
明楼仍不给他说完的机会,也不顾明诚怔怔的神情。
“而你的选择,就是让他尽可能远离风雨。”
明台根本找不到方向。他不知道耳边模糊的风是因为奔跑造成的,还是本就有寒风砭人肌骨;他也不知道脸上冰凉凉的水是因为眼泪跌落,还是越来越大的雨将他裹挟;他只知道渗人的冷。巴黎深夜的街头看不见人影,路灯蒙蒙,两旁建筑被拉长的影子辨别不出形状,夜雨仿佛将整座城市分崩离析,诡谲的阴影倾覆了他的世界。
脑海里自顾自无序又不歇地翻涌出过往的点点滴滴,他觉得自己的头都要炸了。
十五岁那年,明诚第一次给他洗头,手指温温柔柔的,说出的却是告别的话。他又气又恼,最后是被独自留在原地的不甘占据了大部分情绪,然而明诚用一个拥抱轻松化解了他的不安。他说让他好好读书,自己很快就会回来,于是明台相信能够追上那人的步伐。
啊啊啊————
四五岁的时候,他第一次和明诚去放烟花,这个小哥哥面上冷冷的,但一直不曾放开的手却暖暖的。也是那时候,他发现明诚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像是默默地温情言语。于是他总想着离那人近一点,再近一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朝夕相处的半个多月,他还记得明诚无奈但纵容的眼神,那敲在手背上的一下一下都挠得心里痒痒的。还有下雨天,他撑着伞走在明诚身边,两人靠得极近,肩与肩的摩擦,不经意间触碰到的双手,点亮了灰沉沉的天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明台强迫自己停了下来,他不敢再想了,再想便是灯火阑珊处、烟花灿烂时。现在他的手是冷的,嘴唇也是冷的,他摸了摸左胸,似乎也是冷的。但他以为自己的头一定是滚烫的,就像他以为自己发出了那些撕心裂肺的尖叫。然而四周寂静无声,明明大雨模糊了视线,脑海里却只能听见内心最深处的悲鸣。
最后他是自己回去的,明诚没有出来找他。
而这个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多呆了。
他拒绝了明楼的送行,也不愿意和明诚再多说一句话。这时他才明白,原来书中说的小鹿乱撞是真的,悦君方知苦也是真的,他生气,却也知道这种事不能责怪别人。现在想来,他那些小心翼翼的试探,沾沾自喜的满足,都成了笑话。就算他再不相信,事实只不过是,明诚不是不拒绝,只是没有察觉。
然而踏上飞机的那一刻,明台心里却生出些迷茫。
就这样了吗?阿诚哥不喜欢他,不像自己喜欢他那种喜欢,于是他匆匆逃走了。那以后,他便再不同他放肆,再不与他亲近,再不和他相见了?阿诚哥,就再也不是他的阿诚哥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明诚悄悄地送了他一路。他看着明台仍旧围着来时的那条鲜蓝围巾,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视线。那人手里还拖着行李箱,行李箱又大又笨重,少年拖着有些吃力,下台阶的时候没有掌握好力度,一下磕在脚踝。那个身影顿时俯下身去,脸上露出吃痛的表情,委屈又倔强地咬着唇。伤了脚踝后,看他磕磕绊绊地走着,有好几次,明诚都要忍不住冲上去了。
可直到再看不见一点明台的踪影,他却还站在原地。
明诚记得自己离开上海时也不曾回首,他不知道那时的明台究竟在何种境地。他忍不住去猜想,这个人是抱着怎样的欣喜,拖着负荷的行李,独自就从那么遥远的地方飞到了巴黎。这个人来的路上有没有不当心伤到,落地后看到陌生的面孔和环境有没有丝毫怯懦。他甚至觉得只要明台回头张望一下,自己就会克制不住。
然而那人就这样一步一步离他远去,他终究是无法知道答案了。
明诚是个不常做梦也不常流泪的人。
只是这一晚,他又做了一个梦。他的困惑越来越深,梦境也越来越深。有那么几许,他甚至以为自己就是梦中那个人人恭敬的“殿下”。梦中他孤身立于城墙之上,夜色沉郁,静静地眺望着远方的黑暗。然后那个与明台极其相似的人,默然走到他身旁。
他听见自己说:“你如此相信我能承其所志,做一个以民为重的好皇帝,那就尽你所能,安然无恙地回来。我绝不会让帝王之位,动摇我的本心。但我仍然希望,你能一直在我身边,亲眼看着我,去开创一个不同的大梁天下,好吗?”
城墙上燃着的火炬照得那人苍白的脸也添上几分暖色,他露出点点笑意,不是像明台那般开怀的笑容,而是温润且深沉的微笑:“当然。”
然而自己的心里却未感到丝毫轻松,反而像是强压住悲痛,与这人约一个不能实现的归期。这种情绪太过浓重,以至于明诚醒来时,都能感到脸上一片湿润。
都说人生苦短,无梦难活。
TBC.
插两刀:第二章“明诚没有回头,所以他不知道那人一直挥舞着手臂张望了很久,虽然连茫茫黑点都看不见了,仍是呆愣地站在原地。”
第四章“背后是灿烂的烟花绽放在浓郁的夜色里,仿佛近在眼前的高耸的埃菲尔铁塔倒映在塞纳河波光闪烁的水面上,朦胧却又耀眼。他就在这样巨大又明艳的光芒中,一步一步笑着朝明诚走来。”
为了最后梦境里那段台词去重看了一下,靖苏真的好虐。所以希望前世未成的约,今生能无憾。这篇大概才到三分之一四分之一的样子,即使诚台很冷,我也一定会写完。
不说了我现在又感动又难过,先去哭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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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台/微靖苏】山河犹在(HE)
主诚台,靖苏前世今生梗出没。山河犹在 前文走→01 02 03 04 05
这一章体现了Lo主是一个大写的狗血爱好者 狗血是生活萃取的精华 生活只能写给自己看 而狗血就是写给世人看()
第六章
明家待明诚不薄,每年生日都少不了几份他心仪的礼物。
小时候,明镜看出来他对画画有兴趣便给他报了个绘画班。那以后,上佳的颜料画笔,一票难求的画展,以及一些颇有名气的画作,大大小小的都成了他的礼物。明镜会送、明楼会送,就连阿香也会尽其绵薄之意,只有明台,像是从未...
主诚台,靖苏前世今生梗出没。山河犹在 前文走→01 02 03 04 05
这一章体现了Lo主是一个大写的狗血爱好者 狗血是生活萃取的精华 生活只能写给自己看 而狗血就是写给世人看()
第六章
明家待明诚不薄,每年生日都少不了几份他心仪的礼物。
小时候,明镜看出来他对画画有兴趣便给他报了个绘画班。那以后,上佳的颜料画笔,一票难求的画展,以及一些颇有名气的画作,大大小小的都成了他的礼物。明镜会送、明楼会送,就连阿香也会尽其绵薄之意,只有明台,像是从未意识到这一点。
有一次明镜逗他:“明台呀,你这么喜欢阿诚哥,怎么还不送礼物呀?”
年幼的男孩从玩乐间抬首,噔噔噔几下跑过来扑在明诚膝盖上,把手里的玩具往他手里一塞:“因为明台的就是阿诚哥的。”
那黑眼睛亮亮的,明诚到现在都还记得。
他知道明台从小就喜欢他,但不知道有多么喜欢。一开始他以为这个小少爷被宠坏了,又看他性子闷,所以喜欢暗地里欺负他;再后来他发现男孩只是生了亲近之意,也许是因为难得有个年岁相差不大的小哥哥能陪他嬉戏。他离开上海的时候,明台只有十五六,他以为那眼泪只是分离的不舍,兴许还有被留下的不甘。
明台喜欢粘着他,他也习惯了宠着明台。那一日的烟火下紧握的手,让明诚心中一动,却也隐隐有些不安,他想大概那人是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所幸一切尚早。但此刻,他手中拿着这十几年来沉甸甸的深情,竟生出一股宿命的错觉。
他的小少爷已经在床上沉沉地睡过去了,身体还保持着趴在床沿垂手翻包的姿势。这人安安静静睡着的样子竟乖巧得可爱,明诚用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按压住躁动不已的心,然后他盯着那绯红的脸深深叹了口气。他把那本书重新放回包里,然后将明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半蹲在床边看他。
过了一会儿,他慢慢地朝小醉猫靠了过去,这人的呼吸里还带着酒气,甜丝丝地在空气中漾开,红润的嘴唇还努了两下,像是在渴求一个亲吻。于是明诚低下头,两个人的距离不断拉近到得能数清微翘的睫毛。然而犹豫的瞬间,那个吻却终是落在了额头上,像长辈一样的怜惜;辗转之间,他又亲了亲微微发烫的脸颊,像兄长一样的疼爱。
明台长大了,但他也永远是他的小少爷。
他从房间里出来轻声带上门,就看到明楼在不远处朝他示意。他跟上步伐进了书房,明楼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盯了他片刻。明诚就那样直直地站着不动任他打量,然后那人收回了目光,打开手边的抽屉将一个盒子推到他面前。
“生日礼物,打开看看。”
是一把枪。
“阿诚,你可想好了,这一步跨出去就真的不能回头了。”
他拿起那把枪仔细地在手中掂量,眼神静静地扫过那黑漆漆的枪身。事实上,他已经握过很多次枪,但这一次与以前皆不同。这把枪不重,但却意味着最后的抉择。明诚收回目光直视着书桌后的人,郑重道:“前线的战士浴血杀敌,战场无退路。而我身为中国人,除了共退外敌,亦不认为还有其他路可走。”
卢沟桥一声炮响,本是泱泱大国,如今却战火不断,离乱不息。中华民族陷入危急存亡之际,热血男儿理当精忠报国。
生当乱世,他们皆选择成为彼此口中没有选择的英雄。
明楼对他欣慰地点了点头,示意早点休息。于是他转身想走,却又顿了一顿。
“大哥,明台该走了。”
这回是明楼愣了愣:“决定了?”
明诚始终背对着他:“决定了。”
他的小少爷虽然长大了,但有些东西还不该由他背负。而他即将跨出这一步,成为暗夜里潜伏的伪装者。以后将要面对的无尽的阴暗和鲜血,无数的痛苦和算计,就让他来承担。
明台还小,明诚自认为不能陪他一辈子。
因为他能看到的一生,却不是他的一生。
这是明诚的第一个任务,窃取一趟火车的发车时间点和路线,上面载着日本人从法国购买的军火,他们需要这份情报并从转接点截获,然后再由越南运往抗战前线。①
第一次出任务,他保持着高度警惕,心里难免紧张,但动作仍是谨慎熟练的。一路顺利,他小心地隐藏起自己,躲过几个人影后进了存放着资料的房间。桌面上摆着几份文件,明诚翻阅了一下,确认不是任务所需的情报后,他打开了抽屉翻找。
拿到文件后,他面上没有表情,心中却松了口气。
他本想从来时的路再潜藏着出去,但外面突然有了些许动静,似乎是有人正在交谈。明诚观察了一下四周,正准备从窗户里翻出去,却瞥见了摆放在书桌正后方的弓。那把弓有半人多高,黑色的弓身似乎被好好保养过,中间的绑绳也是新换的。那一刻,他有种似曾相识的错觉,甚至连心跳都重重停了一拍。
他刚出了神想上前摸一摸,一阵阴风吹开了窗户,外面黑云低垂,马上就要下雨了。
这点动静立刻惊动了外面的人,明诚再等不及翻身便走,然而开门的人不曾抬眼就是一枪。枪声震耳,却都被他抛在了身后,脑海里不停回放着一个画面。还是那个和明台有着几乎一模一样脸的男人,气色看上去比梦中要好上些许,这人微笑着朝他伸出一只手:
“萧景琰,我都要上战场了,把我的弓还给我吧。”
那一枪没有命中要害,只是在手臂上擦过一个不深不浅的伤口,但血还是流了不少,所幸他穿着深色衣服看着不太明显。不能这么一路流着血回去,于是他撕了内里衬衣的半边袖,在伤口上方扎了个结以缓血流。
他到家门口的时候已经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而明诚的脑子里却还似翻滚着火般发热。
夜已经深了,他轻手轻脚地朝自己房间走去,以免惊动了熟睡中的人。一路上,他都回想着那个纤瘦的人,眼神更沉,心中断定这绝对不是巧合。那一刻的感觉太过熟悉,不像是自己的臆想。而此时刚刚涌上的酸涩和不舍、担忧和认同,这种像是明知一离永别,却仍放手默守的感情,还在煎熬得他心如刀割。
明诚心绪太乱,只能强稳了心神打算先回房处理伤口。
一打开门,没有开灯的房里有人坐在床沿,偏是明台。
“阿诚哥,你是不是……是不是看了我的日记?”
初长成的少年有了自己的心事,自然更加想要掩盖。明台在本子里夹了根头发,而第二天酒醒再去翻看,已不见踪影。
明诚心里“咯噔”一下,立马从刚刚的情绪中转入另一种境况。
他是希望明台能够渐渐淡忘。明台还小,他的世界刚刚开始,以后的岁月里自己和他的交集会越来越少。然后终会有一天,他会遇上心仪的女生,娶妻生子,过上美满的一生。
但现在不是个合适的时刻,他没想到他必须用这样的方式,也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抱歉,我帮你捡起来的时候顺手翻了翻。”明诚不动声色地放下了捂着伤口的手,往角落的阴影里挪了挪,假装若无其事的语气。
“那你……那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明台已经激动地站了起来,双手紧握成拳又松开,皎洁的月光在他身后洒了一地,他整个人都被朦胧的月光覆上一层柔白温和的光芒。那双明亮的眼睛紧张地盯着门口的人,又期待又忐忑,像是随时能够冲上前去。
明诚又往后退了一步站在角落里,阴影沉沉地覆盖在他身上,藏在黑暗里的面容看不分明。最后他闭上了眼睛,掩盖住汹涌的情绪,脸上半分悲悯半分决绝。
“明小少爷,你是不是觉得我喜欢你?”
国难当头,百无一用最是深情。
TBC.
阿诚向往着光明 终于被光明眷顾 但最后他又一步一步退回到阴影里写着感觉靖苏前世和今生两人位置有点调换哈哈哈
两个人现在想法不同 明台说“我的就是阿诚哥的” 其实小小年纪就理所应当认为“我的一生也是阿诚哥的一生”
但阿诚觉得自己可能没有明台活得长()也不希望明台过上这种黑暗里潜藏的生活 所以“他的一生不是明台的一生”
现在明诚还想“永远是他的小少爷” 但之后剧情会慢慢发展 他会认同明台的成长 坦然与他并肩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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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此时越南的主场是法国,抗战爆发后蒋根据法国签订的《中法规定越南及中国边省关系专约》曾向法国提出购买军火并由越南运往国内。但法国最终做出决议:中国军械如在一九三七七月十三日以前由欧购办,或十月十三日以前由欧启运者,方得又越南通过。
【诚台/微靖苏】山河犹在(第五章/HE)
主诚台,微靖苏,前世今生出没。从三岁写到八十岁。
第五章
在被异国朋友问到最喜欢的字是什么时,明诚的第一反应是一个“明”字。
“明”字,由一个日月组成,如同囊括天地间浩然正气。他解释说这是自己的姓氏,童年虽然不幸,但后来的十几年在明家的培养下长大,对于能继承这个姓氏他一向是心存感恩的。那有没有其他私人一点的原因呢?那位朋友点点头又继续这样追问的时候,他一下子有些答不上来。
其实有倒是有私心的,只是那时难以找到合适的言语来表达。而现在,明台就坐在副驾驶上...
主诚台,微靖苏,前世今生出没。从三岁写到八十岁。
第五章
在被异国朋友问到最喜欢的字是什么时,明诚的第一反应是一个“明”字。
“明”字,由一个日月组成,如同囊括天地间浩然正气。他解释说这是自己的姓氏,童年虽然不幸,但后来的十几年在明家的培养下长大,对于能继承这个姓氏他一向是心存感恩的。那有没有其他私人一点的原因呢?那位朋友点点头又继续这样追问的时候,他一下子有些答不上来。
其实有倒是有私心的,只是那时难以找到合适的言语来表达。而现在,明台就坐在副驾驶上,离他不到半米的距离。明诚的手还是暖暖的,烟火的余光仿佛仍在瞳孔里燃烧,随着夜色绚烂的心绪只能堪堪掩住,不至于在脸上表现得太过明显。
大概越是在黑暗里独行的人,越是长久地向往光明。
等他们回到住所,明台已经睡着了。长达十几个小时的飞行,下了飞机后又坐在车里绕了老远的路去放烟花,应该是实在累得撑不住了。明诚用手护着这人的头顶搀扶着他出了座位,明台整个人都放松地靠在了他身上。他犹豫了一下,把人背在身后上了楼。
没想到一开门,一只手直奔他的脑门呼来。明诚的身体先于神经动了起来,往后一闪,有些吃力地将将躲过这一招。
“还敢躲!”明楼那只手又朝他脑袋拍去:“这都几点了,不说一声就不见人了,你们还知道回来!明台胡闹,你也陪他胡闹!”
这下子明诚站稳了不敢动,受了这一下让明楼出出气,他又将背后的人往上抬了抬,稳住后才道:“大哥,明台睡了,有什么事等明天他醒了再讲也不迟。”
明楼瞧了瞧趴在明诚背上的小弟,脸上没以前有肉了,但倒是长高了不少。男孩的模样渐渐被愈发成熟的五官所驱散,但整体还处在少年与男人之间的气质。他的眼神瞄到那道疤痕的时候也不自觉暗了一暗,最后他“哼”了一声,转身引着人走向房间。
明诚坐在床沿,先将人揽在怀里脱去外衣。明台感受到了动作,哼哼唧唧地扭动着身体不愿配合,他的头就埋在明诚的脖颈,呼出来的热气痒痒的,明诚不敢回头看还站在门口的明楼,只感觉自己脖子上那一块皮肤都红了。
等到他小心地将小少爷平放在床上,给人盖上棉被掖好被角,身后那道紧盯着他的视线还是不肯移开,那人又斥了句:“好的不学,倒学着年轻人谈恋爱去了。”
“大哥……”明诚一下子尴尬地转头。
“身上带着这么浓的火药味回家,那时候怎么不想着我这个大哥?明台也就算了,你小子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哥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想解释,但还真的找不出什么理由。总不能说他入了魔吧?
“行了行了。”明楼摆摆手示意他别再讲了:“明台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你什么心思我比你更清楚。”
他也不再辩解。
明台还小,明诚自认不能陪他一辈子。
何况这人从这么远的地方飞来,第一件事就想着去放烟花,那能顺着他的时候也就顺着他吧。于是他站起身对明楼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推着那人肩膀出了房间,一边轻轻地关上门,一边笑着说:“还没吃晚饭吧,我去给你下碗面。”
而此时房内的小少爷翻了个身,大半个脸埋在了枕头里,嘴里含糊几声梦呓听不清晰。
明台就这么在巴黎住了下来,小半个月过去了也不提回去的事。
早春的巴黎还未脱离潮湿阴冷,天气多是阴雨。就算有偶尔的晴天,也是在阵阵雨声中找到一个缝隙,太阳才从云中钻出。云总是低低的,太阳光在云层中散射成一圈金光,但云走得快,光也消散得快。风似乎也不断地吹着,在这种天气里,雨刮到身上又刺痒又湿乎乎的凉。
小少爷一时兴起吵着要学法语,于是明诚除了每天的功课外又多了一项任务。起初总是新鲜的,上课的时候坐得笔挺,明诚让他写他就写,让他念也念,只是让他看书的时候眼睛总瞄来瞄去的,这时明诚就拿笔敲敲他的手背。但上了几节课以后,明台就开始抱怨了,为什么一个发音要练上那么多遍,这些词语上次不是已经抄过了怎么还要抄。
明诚无奈地笑看他:“那就不学了。”
明台一下坐直了身子:“不行!”
然而只是片刻功夫,这人又焉了下来。可明台就是死咬着牙不松口,无论如何也要继续把这课上下去。他嘴上说的是多会种语言以后更方便,学问嘛总是不嫌多的;但其实内心想的,是难得有这么个专属自己的时间,看书的时候也要多瞄上阿诚哥几眼。
明诚是忙,已经到最后一学年,他有大量的阅读功课要做,论文也是一篇接着一篇的写,而毕业论文也要开始准备了。常常等明台醒来,房子里就剩他一个人了,于是他就找各种机会去学校里找明诚。
今天出门的时候还是晴天,但等明诚回去时却下起了雨。整个巴黎都在这种天气下显得灰蒙蒙的,阴风大而凛冽,连鸽子都很少出来了。然而他刚走到校门口,就看到了明台,那人还是围着那条鲜蓝的围巾,撑着一把伞正朝他招手。灰沉沉的世界立马被那一个身影点亮,所有视线都被那个蓝点吸引了过去。
明诚心里有数,今天明台是特地来接他回家的。
他打开家门,一股热气就迎面扑来。餐厅的桌子上摆着一个蛋糕,吧台上放着的喇叭袅袅放出歌声。有人碰了碰他的手,明诚一转头,就对上了那人亮晶晶的双眼:“阿诚哥,生日快乐。”
“你也是。”他回过去一个微笑,好似眼中也被感染了温热的光芒。
“明小少爷来巴黎没多久,法语还没学成,法国人的浪漫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两人这才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明楼,他还戴着眼镜读手里书,眼睛也不抬一下就调笑道。
明台朝他哼了一声,仍是专注地看着明诚:“我就是想来跟阿诚哥一起过生日的。”
这一次的生日终于不用在电话里分享半分祝福半分相思,明台一开始就存了放开了庆祝的心。可是明家家教严谨,以前几乎不沾酒的小少爷就是喝着果酒也能醉倒。等明诚把他半扶半抱到房间的时候,明台已经醉到整个人都软绵绵的趴在明诚怀里。他喝过酒的脸颊变得粉红,眼睛像只猫一样半眯着,嘴唇水润润的,那舔过下唇的小舌头看得明诚一阵难耐。
“我的本子在哪呢……我要夹在本子里……”
这只小醉猫不仅不知消停,还嘟嘟喃喃地在房间里转来转去。还不等明诚问他是什么东西要夹在本子,明台已经从他带来的随身包里,自己摸索出了一个厚厚的笔记本。他喝了太多酒,眼神迷糊,手也没什么力气,那本子被他夹了出来又马上掉在了地上。明诚帮他拿了起来,顺手就翻开看了看。
一开始那字迹说是潦草不如说是稚嫩,本子上第一页写着两句话:诚者,天之道也,诚之者人之道也。孔子有云,诚者,物之终始,不诚无物。
明诚的心里震了一震。
然后他接着往后翻,本子上没有写年份日期,但是字迹一点点改变着,愈发趋于成熟。翻看日记的人思绪也随着起起伏伏,他想皱眉,却偏偏只能勉强忍住微笑。到最后,他的心脏仿佛已经一分为二,一半飘上苍穹,一半沉入深渊。
“阿诚哥说,报国是信仰。”
这只是那个夜晚他心中莫名涌动的热血,却被小男孩永远记了下来。
“我答应过阿诚哥不能哭,阿诚哥也答应我说会早点回来。”
他仍旧分不清那天湿了的衣襟,沾上的是否是少年冰凉的泪水。
“我想你了,阿诚哥。”
他没能说出口的话,没能许的承诺,他的小少爷勇敢地说了,勇敢地来了。
到最近一个月,那上面更是简单地只重复着两个字:明诚。
全是明诚。
TBC.
和朋友聊天的时候发现自己写文从来没有大纲果真很奇葩,所以再来猜一猜我有没有这么好心让他们这么快就修成正果?
今天也是糖(且吃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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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台/微靖苏】山河犹在(第三章/HE)
此章靖苏出没注意。
前文走《山河犹在》第一章 第二章 这是一篇打算从三岁写到八十岁的文嗯,主诚台。
今天依然边走剧情边“谈恋爱”,不过我哪舍得他们谈太久的“异地恋”呢,嘿嘿。
第三章
明台有一本厚实的日记本,他在上面写下第一个字是一个“诚”字。
教他这个字的是一个眉发皆白的老先生。那位老先生年纪已经很大了,总是带着表面泛着一层油光的厚厚的眼镜,驼着背,一手拿着教杆一手执着书,在教室里一圈一圈逡巡。明台从小顽皮,先生领读的时候从来都沉浸在自己的事里,在课桌上画画小人,捏捏手指,好不有趣。
若是被发现了,那教杆就会不轻...
此章靖苏出没注意。
前文走《山河犹在》第一章 第二章 这是一篇打算从三岁写到八十岁的文嗯,主诚台。
今天依然边走剧情边“谈恋爱”,不过我哪舍得他们谈太久的“异地恋”呢,嘿嘿。
第三章
明台有一本厚实的日记本,他在上面写下第一个字是一个“诚”字。
教他这个字的是一个眉发皆白的老先生。那位老先生年纪已经很大了,总是带着表面泛着一层油光的厚厚的眼镜,驼着背,一手拿着教杆一手执着书,在教室里一圈一圈逡巡。明台从小顽皮,先生领读的时候从来都沉浸在自己的事里,在课桌上画画小人,捏捏手指,好不有趣。
若是被发现了,那教杆就会不轻不重地敲一下他手背,伴随着两声苍老的“肃静、肃静。”
待先生走远了,他又撇撇嘴,冲着那个背影做了个鬼脸,依旧专心玩乐。但是当那个佝偻的身影说今天来讲解“诚”字的时候,他坐得端端正正,认真又仔细地抄下了那句话:诚者,天之道也,诚之者人之道也。①
孔子有云,诚者,物之终始,不诚无物。②
不足十岁的孩童哪里能够理解这两句话的意思,对明台来说,那只是他最喜欢的阿诚哥罢了。于是尽管不懂,等回家后他还是兴冲冲地拿出存了很久的本子,在上面宝贝地写下了这两句话,然后这才翻到首页,又郑重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明台对明诚的亲近之意始于好奇。这个比他年长几岁的哥哥不像大姐那样对他百般呵护,也不像大哥那样对他严加要求,明诚也对他好,但始终淡淡的,带些拘谨带些疏远。好像这个人孤零零地把自己隔绝起来,感受不到善意也察觉不到恶意,不去在乎也不会相信。
然后某一年春节,吃完年夜饭后明诚带着他去看烟花。烟花争先恐后在天空炸响,明诚一直牵着他的手怕走散了,他抬头去看这个小哥哥,五颜六色的花朵在明诚的双眼里绽放开来,眼波流转,如同漫天星辰尽数落入墨色眼眸。
明台被牵着的手一直暖暖的,他在心里想,阿诚哥的眼睛真是好看。
而自从明诚和明楼去了法国,不仅书信和电话来得不多,就连去年春节也未曾回家。来电话的时候总是明楼先在那头讲话,他就守在电话旁听大姐絮絮叨叨几句,忍不住一直催促“我要跟阿诚哥讲电话,让阿诚哥讲电话”。然后听到电话里笑骂了声“你这小子,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哥了”,他就知道可以接过电话了。
每次明台都能跟明诚讲上小半个钟头,可是翻来覆去说的无非也就是那些琐事。最近个子长得很快,衣服没穿几天就要换新的了;上海的玉兰花开了,又香又让人想打瞌睡;阿诚哥你在法国吃得住得还习惯吗?什么时候能回来呀?
明诚不会打断他噼里啪啦讲一大堆,却从不说自己的事,如果被问起来也只说一切都好。有时候明台讲得累了,电话两头就都陷入了沉默,他说得口干舌燥,却丝毫没有觉得开心。听着耳边细微的呼吸声,心中绵长的思念拉拉扯扯勾人回忆,到了嘴边却只剩一句:
“早点回来。”
“好。”
明台就这样一直满怀期待地等啊等,但还未等到明诚归来的消息,上海就在一个清晨,被一则通电全国的广播掀起了风浪。
“全中国的同胞们,平津危急!华北危急!中华民族危急!只有全民族实行抗战,才是我们的出路!”焦急迫切又铿锵有力的男声一遍一遍回荡在人群稀稀落落的大街上,一个又一个响亮的口号跌宕起伏:“不让日本帝国主义占领中国寸土!”“为保卫国土流最后一滴血!”③
本就驻守在上海的日军更为猖狂,为了免遭迫害,大多数的店面都大门紧闭,学校从今日开始停课,路上除了几个和明台一样放学回家的学生,几乎看不到人影。本是夏日炎炎,却因为空旷寂静的周遭徒增几分凉意。
本来一路无事,再有几十米远就能到明宅了,而此时走在他前头的一个女生却突然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穿着日军军服的男人一手抓住了女生的衣服,满脸猥琐笑容往她的脸凑近,女生还在奋力抵抗,而明台却愣在当场好几秒。
他的脑子里有一瞬是一片空白的,过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面前的景象。其实在五年前④,他已经面对过更为惨烈的场景,房屋倾圮,满地是碎石瓦砾,日军推进着轰隆隆的坦克碾压过残尸断肢,鼻腔中弥漫着血和火药的味道。被刻意压抑到很低很低的呜咽在耳边徘徊不去,小时候教他写字的先生拦在路中央指着那些日军破口大骂,被拖走的时候还气得浑身颤抖。
再后来,他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位老先生。彼时年少,生死存亡不过在心里留下一个懵懂的阴影。而如今,那些画面在他脑海里一个个闪过,双拳不知何时已经捏得死紧。心脏中翻腾着的愤怒唤醒了他满腔热血,明台不管不顾地扑了上去,没有章法地胡乱挥舞着拳头。
他最后看到的画面是一片鲜红,血粘得睫毛湿乎乎的,睁不开眼。
这件事之后,明台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养伤。他面对明镜的念叨和责骂,难得没有撒娇也没有顶嘴。他回想着那个女生满是泪痕的脸,回想着很多年以前那个枪炮声不停歇的夜晚,回想着明诚如点缀着璀璨星光的眼眸。然后他拿出那个日记本翻到某一页,明台对着自己当初稚嫩的笔迹沉默了片刻,上面写着“阿诚哥说,报国是信仰。”
他落笔:舍身取义。
中日全面开战,离人始终未归。
明诚是被一个电话吵醒的,在被吵醒之前,他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之所以说奇怪,并不是梦的内容有何离奇,而是他梦见了一个跟明台很像的人。自从来了法国以后,对于自己的梦,明诚一向是有些羞于启齿的。青少年期,男孩初长成,所以做些旖旎的梦也并不怪异,但另类的是,梦里那个对象是他看着长大的弟弟,明台。
起初只是些普通的梦,明台仍像小时候一样窝在他怀里听他讲故事讲着讲着便昏昏欲睡。后来男孩身材拔高,纤细却不显单薄的身材松松地套着一件白衬衫,修长的脖颈从领口露出来,白晃晃地在他眼前。然后他着了魔似的低头吻了吻这人小巧的耳垂,细碎的吻在明台脸上辗转。
明诚羞愧,却也坦然。
而这一次,他可以肯定,那个人不是明台。他和明台非常相像,但没有明台那股阳光清爽的感觉。那个人看着比明台年长不少,整个人却死气沉沉的,一开口总是恭敬地喊他“殿下”。明诚从未见过明台有那般苍白的脸色和阴诡的气质,并且那人的右眼有一道不甚明显但难以忽略的疤痕。他觉得迷惑,但困在那个身体里不能言语。
然后他接起那个电话,就听见梦中那个声音用从未有过的活泼语气道:“阿诚哥,你猜猜我在哪?”
TBC.
小少爷你个颜狗(被打死①②出自《礼记·中庸》
③指1937年七七事变,日军全面侵华战争打响。
④指1932年一二八事变,日军袭击上海及周边。
这章渡一下,顺便激发小少爷的血性,毕竟看这个标题就是在正剧中谈恋爱有木有!
山河兴亡,浴血报国。与君同行,此生无憾。←大声回答我听起来带感吗!
我看看今晚能不能肝出来下一章让他们见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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