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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星】他和他

* 5k一发完 剑星真人向 请勿上升本人 爱你

* 望食用愉快w


——

在宇宙中,什么叫做琐碎?

我想知道这个答案,但却一直没得到答案。  [1]


*

“我李剑,你好。”

“嗯,邢星。”


李剑是在一个灯火通明的夜晚见到他弟弟的。


那个时候,他从没想过遇到面前这个人,会对自己的生命有多深刻的改变。


单纯的以为也不过又是一个局里偶然遇到的过客,尝试着把他拉进自己创立的乐队。一开始......


* 5k一发完 剑星真人向 请勿上升本人 爱你

* 望食用愉快w

 

 

——

在宇宙中,什么叫做琐碎?

我想知道这个答案,但却一直没得到答案。  [1]

 

 

 

*

“我李剑,你好。”

“嗯,邢星。”

 

李剑是在一个灯火通明的夜晚见到他弟弟的。

 

那个时候,他从没想过遇到面前这个人,会对自己的生命有多深刻的改变。

 

单纯的以为也不过又是一个局里偶然遇到的过客,尝试着把他拉进自己创立的乐队。一开始没有敞开心门又或是避重就轻的谈,逐渐过渡到话题越来越深,越来越走心。

 

以至于在多年以后,他无数次回想那个夜晚,能够记住的,只有这么一个开头——两个完全陌生的被酒局拉拢在一起的人,互相顶着一头乱发和肚子里怀揣的半两酒握住了彼此的手,以一种荒诞电影姿态样的分开。

 

 

之后所能得出的结论却是——

邢星像神明一样来到他的面前,带来救赎,带来希望。[2]

 

面对着镜头,李剑这么说出来。

他已经不止一次像无生命而言的镜头传达诸如此类的声音,在邢星那里,却是一头雾水的难以自受,又或者,他完全已经对此淡然。

 

 

 

*

“大哥我觉得这点子太他妈绝了!”邢星兴奋的冲李剑喊,跳着往他这边来的时候,被电线绊的差点爬在地上。

 

“你慢点儿。”

 

李剑探身过去接住他,扶正。眼神一下子被邢星脑门上因为重复排练生出的汗水吸引住,顺手直接抿过去。

 

邢星看着李剑这样子,不由自主的冲他笑,然后完全不受控制的出乎意料的直冲李剑索要了一个吻。

 

那么轻快的,仿佛那一刻他就是一只雀跃的蜻蜓,找准了一湾平稳水潭就直接播下后代。

不假思索。

 

所以他显然是把李剑吓了一跳。

 

 

李剑的大脑被激的一片空白。

 

他愣神和邢星对视。

 

他们彼此太过了解了。当他看着邢星的时候,忘却了自己脑中的苍白的一片,唯独他的面孔和目光清晰着对他表现出了内心想法的变化——

从喜悦变到停顿变成慌乱。

 

邢星这样的表情让李剑崩溃。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出了什么样的表情,能够给邢星带去这样拧巴的难过。他不知道此时他的面部表情到底是怎样摆放,每一条神经到底是怎样拉扯控制肌肉,让它们作出变化。

 

他不知道,他很想知道。他很想知道之后作出改变。

他不想让邢星就这样得到自己如此的答案。

 

 

“呃…哥哥,那个…合成器那点是怎么加进去……”

 

邢星挠了一下后颈,转身结结巴巴想要逃离此处。可李剑只注意到了他说的话,他所用的叠词。

 

“哥哥。”

 

邢星从来没这样叫过他。

 

 

训练室的门被打开,李赫冲着里面问,“诶,你们…不下楼吃饭了吗?”

 

“吃什么饭?几点了?”李剑问。

“那个…嗯…”李赫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十一点半了。”

 

“操?晚上?”

“对啊,大哥。”

 

“走走走,吃饭去。”李剑拉起邢星的胳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李剑觉得他浑身变成了僵硬的冰凉。

 

 

平时活道的在摊上喝酒最多的人是邢星,今天单坐在角落里默不做声,连一同灌酒这种事都不参与,只是坐在原地,喝他自己的。

 

一眼看上去,完全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垂头,在大人还未点出错误前抢先自己认错。

看上去还像是失魂落魄的小狗。

 

李剑看着他的模样,坐在正对着他的位置,无法忍受邢星这样的沮丧这样的面容。他不想一直咋咋唬唬的在自己身边活蹦乱跳的他,一直是带给自己快乐的他出现这样的情绪。

 

他不允许,他不接受。

 

这种无端的低气压是专属于他一个人的,不想就此让他所如此在意的人也染上和他同样的绝望。

他不想让这个为他下来救赎和希望的人染上和他同样的绝望。

 

这种情绪,只应该属于他一个人,只应该由他一个人去背负。

 

而不是如此为他带来光芒的人。而不是如同暗夜无边里的一颗耀眼星光照亮路途的人。而不是自己一切前进路上内心一直有的强大隐藏力量支持的人。

 

他应该是光。

是我的光。

 

 

李剑起身,甩掉筷子,跨步走到邢星面前,弯腰拉住他的后颈让他仰头,自己好能够可以对上他的唇。

 

 

 

*

面对拿着镜头的人,李剑一手拿着啤酒瓶,本想继续灌一口,在怀里的邢星显然完全没有答应他这么做的意思。[3]

 

李剑感受到他的骚动不安,心上已经推测到邢星的意思。他低头看着邢星的模样,急促的呼吸撞在他颈部皮肤表面,被骚弄的难以承受。

 

“你看这…你看——”

“没事儿,没事儿。”

 

接连袒露无惧的心声,李剑下意识接受认可着这样的热烈。他怎么会拒绝。

他挽过邢星的脖子,用力拽向自己,以同样热烈的一如面前人样的,用他的方式回吻。

 

同等的如火一般的炽热相撞,烟味和酒味混杂。

 

他和他在一瞬间品尝到了同等的相似的味道。这味道是最赤诚的,伴随着猛烈对生的欲望,有着血脉贲张的青年人独有的气焰。

 

 

 

*

李剑受不住邢星的磨合,最终还是陪着他来到了纹身店。

李剑从没真的来过这种地方,虽然邢星身上已经身经百战地几乎没有一片空白的皮肤,能装备上的地方都武装好。

 

而李剑那里呢,什么都没有。

甚至是一个小小的耳洞。

 

皮肤完整的拿邢星的比喻就是——跟刚出生的孩子一样。

 

李剑知道邢星喜欢追求这种,他难以理解的疼痛感。他总认为生活已经够多不顺,为什么还非要和自己过不去。

他也说过邢星。

唯独这个,弟弟从来犟着脾气沉默不语。

 

这是他们俩那么多相同默契共感里的一个异点。

像是一片空白的墙上,突然多出一片难看的让人难以忍受的污渍。

 

 

所以邢星硬要在他身上作出文章来。他倔强的想要李剑和他一样。

 

所以在李剑的背上,嶙峋的骨骼突起的十分明显,异样就会显得格外耀眼。

 

 

肩胛骨后缘在深夜邢星面前上下起伏的时候,会被用力抠下去。沿着骨头原本的弧度,用指尖深深按下去,扣下去。

 

两个人无数次的同样地点,两个人无数次的撞击相交。

 

不断印刻下这样的指纹。

 

 

可能在这个时候,是李剑唯一会失去疼痛的感觉的时间。因为他有更加迷惑住麻痹神经的东西滋养着,不断继续得到无限的快活。

 

 

 

“就你一人儿纹啊?”

“对。今儿就我一个。”

 

“李剑你不纹一个?”

“我不行,我来不了这个。”

 

“他怕疼。”邢星说完,惹得店员大笑了出来。

“我哪怕疼了?”李剑提高声调对店员说的话实际只是说给邢星一个人听的。

 

 

他的确不怕疼。

只要是邢星亲手创造的。

 

在他冷峻光滑的脊背上,指印像是零落的碎星。

 

 

 

*

他在自杀。

慢性自杀。

 

 

 

*

然后他被曾经带来过拯救者一般重要的手推向了纯粹的,一如海啸涌来似的自暴自弃。

 

邢星义无反顾地离开了李剑。

 

 

 

*

又是一个秋天。

 

这样一个秋天在李剑那里变得特别难捱,尽量只有在晴朗有阳光普照的时候才出门。阴云密布或者雨天,或是尽管灯火通明人气旺盛的夜晚全部避开,全部拒绝。

 

一些事物的改变在他这里已经于悄然之中扎根于血液,浸透在脑浆。

他是在什么时候发现隐形病症的呢,李剑试图回忆起。

 

他记得那几天,连着下了很久几乎是一周的雨,冲刷整个北京城。似乎,也把他正常的生理机能一并带走。

 

“您这个是躁郁症,不知道您听说过没有,双向情感障碍。”

“哦,我…我不太清楚这方面。”

 

“简单来说,这个病就是抑郁和躁狂病同时或混合发作。病因目前不清楚,我看您在表上填写的这些,除了您的生活状态、您目前所接触的环境都有促进这个病的发展,我建议您尽早服用药物,定期复查,自己生活注意保持规律性……”

 

 

走出三附院大门的时候,李剑提着从护士那里要来的印着医院信息的红色字样塑料袋寻思着该怎么回家。塑料袋里面只装着几张纸——病历资料和挂号单,没用完的钱也卷成卷堆在里面。

 

医生提到过的药不包括在内。 [4] 

 

药房窗口终于排到他的时候,常规步骤停在了缴费这一过程。

然后李剑从队伍里退出来,带着不由自主摇头的动作。但好在自己那个时候没有叹气,不然也太丢人了。

 

 

外面还在下雨。

有些寒凉的风把刚刚在保持恒温的医院内所汲取的所有暖意全部吹散。李剑来的时候就没拿伞,这时候下的更大了。从兜里掏出烟盒,倒出来一根送到嘴边刁住,点了两次才燃着全部。尼古丁的厚重给他奇怪的安全感。

 

他犹豫了一下,面对着外面的雨,站在医院门口人群嘈杂的地方给石璐打了个电话。电话里,他不断把记忆中刚才医生说给他的话原原本本复述下来,不添油加醋。这个时候,他的贫嘴排不上用场,也毫无兴致去排那个用场。

 

这么一小会儿,冷意从脚面生发。

边打电话,边目光呆滞的盯着屋檐雨水造成的一个小水洼,可能是数十年造就的东西,他这么推测,有理有据。

 

 

等电话打完,烟早就吸完了。

抬脚往外走几步,拦下一辆出租车。伸手把袋子里剩下的所有钱拿出来,等刚好到了价格就付款下来继续走。

 

没钱买药所以需要身体好,所以不想走路不想挤公交不想挤地铁,所以要坐车,所以要坐记不得上次是什么时候坐过的出租车。这样的因果关系在李剑把身体陷进出租车后座的时候骤然提出。

 

北京的出租车司机全部都倍儿能聊,基本在平时,李剑都会和他们侃天聊地,胜似亲人说一程,最后彼此心满意足的分开,下车。

 

今天他懒得说话。

 

他无比清楚的知道自己身处一片混沌中,几乎被黑暗吞没。

关于此的因果关系就是——他想要自己继续被吞没。

 

觉得周围散发着陌生人气味的座椅靠背都在对他进行舔舐。从背后包裹上来,用一阵似水的有重量的非液体粘稠状东西拖累住,但凡挣扎,则会反作用一直下坠,来到更深的水域。

 

李剑把头枕在玻璃窗上,眼睛不挪开视线地盯着不断飞快的立交桥旁的高耸写字楼,唯一可以遮挡住他视线的,只有把生命扑在玻璃表面的雨水。

一道道痕迹流落下来,把画面框分割的错落有致又无规律可言。

 

这种情况下,最适合写歌。

写歌。

 

下意识这么想的李剑对自己此种的念头表示不屑。

他翻了一个白眼,挪动了身体,让刚刚靠着的那块已经由冰凉到疼痛再到麻木的皮肤转换一下,填上另一块皮肤,重复让它感受刚才感受的一切。

 

 

里程器红色电子屏变到刚好的价钱,李剑冲司机说出了上车之后的第二句也是最后一句话就开门混入人群,从此他们只是陌路不发生任何交集。

 

“就这儿吧,师傅。”

 

关车门的时候,他暗自庆幸离家很近了。

雨停了,但还有房顶瓦片上滚落残留的水声不停在李剑耳边响。不平的青石板路,浅一脚深一脚总能不小心踏入水坑。

 

每当下雨的时候,他特讨厌这个地方。

 

当然,他最近也特讨厌这个地方。

充满了无端的厌恶。

 

站在熟悉的路前等待红绿灯,抬头发现高高架起的路灯像是太阳一般照着,反射在路上坑洼的雨水里,地上落满了太阳。

 

下一秒,李剑脑袋里有一个声音在嚎叫。

嚎叫关于这个地点,这个特定的地点。

 

在同样的角度同样的地方,他和邢星一起,曾在这块盛开着无数小太阳的灯光下接过吻。

 

讽刺而又令人讥笑的是,这甚至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

当然也远不是最后一次。

 

不是最舒服的,不是最热烈的,不是最疼痛的,不是最重要的。

 

它微不足道,什么都不是。

但李剑还是想起了它。

 

他几乎是说服自己忘掉了那些在酒吧轰轰烈烈伴着酒精控制下的吻;忘掉了那些完全没有任何感情输出只是想要身体接触的吻;忘掉了那些灯光敞亮台下无数欢呼雀跃,做下动作之后会换的更多无限的尖叫的吻;忘掉了那些难以进入睡眠后的夜晚纠葛缠绕的吻。

 

李剑他没逃过这个。

 

仰头猛烈地盯着那颗赤色橙红的路灯,直到眼睛酸涩的通过神经告诉大脑实在不可以继续动作,李剑才停止下来。

似乎这样,他也可以如愿以偿的忘记这样的一个吻,忘记这样深藏在暗藏在他脑子里,此刻突然迸发出来的吻。

 

然而,他发现自己做不到。

 

唇间真实的触感,那些曾经确确实实拥有过的东西在不断彰显着生命力,顽强在他体内丛生。

 

李剑几乎是难以自制的带着绝望的恍惚找不到平衡跌落在地,仿佛他的身体已经提前进入了跌落在地之后被无数拥有强烈感染力的小太阳包裹着直到融化的快活。他勉强的攥紧手指,把喜爱剪短的指甲也抠进自己的肉体,企图通过痛苦找回对身体的控制权。

 

吐出一口气,放松面部颈部胸部腹部肌肉。

 

所以就这样吧。

所以还能怎么办呢。

 

 

 

*

地摊儿在身后吵吵闹闹,一个有经济头脑的朋友把四合院连同胡同一起改成了北京早就禁止的夜市样小铺子,夏天生意好的吓人。

 

李剑丢下一桌子人爬到屋顶平台上吸烟,眼瞅着底下李赫喝的已经找不到北,绝对早已经短片儿了一手抓着酒瓶,一手呼呼啦啦的摆活,不知道冲旁边的人说什么东西。

 

角落里自己凳子正对着的位置也空了。他正准备往平台外更靠近一点,想看清那里,却听见身后骂骂咧咧的熟悉人声传来。

 

“操,勾着我衣服…”

 

李剑还没转身就已经想象出来自己所没看到的景象了。邢星绝对是在打算爬上靠在墙边的楼梯时没注意看右边有一大截子突出来的木条,扯着他心爱的好不容易花大价钱搞到的衣服上,一定比直接扯在他自己的肉上还疼。

 

转过去,果然看到如此。

邢星继续龇牙咧嘴的骂着梯子边那块无辜木条,往自己面前走过来。

 

“嘛呢?”

“没事儿,吸烟。”李剑举了举手,烟蒂顺着风抖落在空气里,落在地上前发出最后的红色光。

 

邢星走过来和他一起并肩,探头往下看,目光盯着那些来来回回折腾跑来跑去的人,放空之后就发现那些每一个人都变成了一道光束,一道虚影,所有作出的奉献就是留下一串印记。

 

李剑夹着烟送到嘴里,一口之后吐出雾来,零零散散洒在空气里,冲着邢星脑袋飘过去,熏得他鼻腔干燥的充满了李剑的味道。

 

他突然开口,没有回头看向邢星就直接问。

“分开这么长时间,弟弟你就压根儿没一点想我吗?”

 

邢星一愣,不知道身边这个人又在当下沉溺在自己哪个思绪里扯不干净的回不到现实里。他低头清了一下嗓子,结结巴巴开口。

“想了,当…然……”

 

“你丫的给我认真点说…”

李剑急了,他不想单纯的就只是得到这样的敷衍答案,他想知道的是真实的,出自内心。不管怎么样,起码不能如此草草翻篇儿。

 

邢星感觉出了他的意思,赶紧澄清道。

“我这不酝酿呢。”

 

李剑停下来等他说话。几乎是带着一些他自己深知不应该有的期许。后来回想起来,是荒诞不经反复拿捏问自己为何会这样的盼望。

 

邢星思索了很久,说实在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思考,为什么此时会有停顿和沉默,好像这些空出的留白就是在单纯像面前人展示着,自己的确是深思熟虑之后才说出接下来的话的。然而实际,他知道并非如此,他知道完全与之相反。

 

 

“就…有时候,在做事儿的时候会想起你。”

“嗯?”李剑叼着已经快要吸完的烟头,发出不解的声音。

 

“平时如果做咱俩一块儿做过的事儿,就会想起你。”邢星简单的解释道。

“唔…我明白你意思。”

 

李剑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让邢星觉得有点变扭的不舒服。不确定自己的意思是否真正传达到了,也是不确定他真的理解自己的意思。

他扭头向李剑瞥了一眼,那人正把最后的烟丢在地上,指尖一松即刻坠落,没有过多的手上动作,没有过多的肢体表达。

 

一脚踏上,猩红色细小火焰泯灭在黑暗里。

 

 

 

*

“这首歌送给他,离开我你会后悔!” [5] 

 

下面,是一片尖叫如歌。

 

李剑带着傲然的失而复得的笑指着邢星,好像此刻他就是全世界最应该被羡慕妒忌的人,因为他的幸福,因为他的快乐。

因此他露出这样的笑容,他希望所有人都能够明白,此时此刻,站在上海的一方被人为抬高的,能看到下面每一个观众面容的地方,他希望并且强加塞给众人这种人人应该介知的事情。

 

他李剑现在就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人。

 

 


完。



 [1] 在宇宙中,什么叫做琐碎?——jett.

 [2] 来自月亮组评论

 [3] 《大波浪:没毛病》纪录片

 [4] 如果正在读的你真的有精神类疾病 一定要按医嘱服药好吗。

 [5] 大波浪回归首演上海站20190920



——

感谢点老师。

我磕疯了呜呜呜呜


感谢你,何其幸运

那么,我们下一篇再见。



闵彡

如果【莫俊杰x陈韵如】15

啪——


反应过来时,碗已经碎在了地上。陈韵如慌张地弯腰把碎片捡起来,才发现脚背被划了道口子。


“别碰!小心手!”莫俊杰赶紧把人带离危险地带,顺手抄起一块抹布丢给陈思源。


陈思源立刻阴了脸,连声抱怨道,“姐夫,你这也太偏心了吧?亏我平时都跟你站一线。”


“你姐受伤了没看到啊,啰哩啰嗦的。”莫俊杰熟门熟路地从柜子里翻出药箱,用棉花沾点酒精先给陈韵如的伤口消毒。


“还没睡醒哦,刚刚吃早饭也是心不在焉。” 莫俊杰总觉得她有些心事,“不是还在为蔡家人的事情担心吧?罗警官都说了证据不足就没道理起诉我。”...

啪——

 

反应过来时,碗已经碎在了地上。陈韵如慌张地弯腰把碎片捡起来,才发现脚背被划了道口子。

 

“别碰!小心手!”莫俊杰赶紧把人带离危险地带,顺手抄起一块抹布丢给陈思源。

 

陈思源立刻阴了脸,连声抱怨道,“姐夫,你这也太偏心了吧?亏我平时都跟你站一线。”

 

“你姐受伤了没看到啊,啰哩啰嗦的。”莫俊杰熟门熟路地从柜子里翻出药箱,用棉花沾点酒精先给陈韵如的伤口消毒。

 

“还没睡醒哦,刚刚吃早饭也是心不在焉。” 莫俊杰总觉得她有些心事,“不是还在为蔡家人的事情担心吧?罗警官都说了证据不足就没道理起诉我。”

 

“莫俊杰,我昨天梦见李子维了。”

 

“……”莫俊杰贴OK蹦的手顿了顿,好端端的干嘛要梦到别的男人,偷偷梦也就算了,为什么要讲出来,还把自己弄得六神无主。

 

但陈韵如却什么醋味都没嗅到。“可好奇怪,梦里的他常常会做一些很不符合他性格的事情,而且那个‘他’不叫李子维,叫什么……王诠胜。你说奇不奇怪?为什么我会做这种梦?”

 

同一张脸,却有不同的姓名和性格,甚至生活在不同的年代。

 

莫俊杰一脸震惊地看向陈韵如。

 

……

 

李子维把瓶里最后一口汽水吸干,发出啧啧的响声。玻璃瓶不能丢,一会儿打完球要还给小卖部老板。说到打球,不知道阿丘今天有没有空,上次和他过招还是蛮爽的。

 

莫俊杰凶巴巴的捶了一下李子维的胸口,“欸,李子维,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李子维摆出严肃的神情,“当然有啊!每一个字我都有用心听进去,感觉你俩可以去写小说了。”又转头假意要凶陈韵如,“你跟他在一起都学坏了,这种故事都编得出来!干嘛,合起来耍我哦?”

 

陈韵如着急辩解,“我就知道你不会信,所以我把这个带来了。”

 

是她的随身听。她和莫俊杰把“做梦”前发生的事情仔细梳理了一遍,发现唯一的共同点便是用随身听播那首伍佰的Last Dance。只要这么做,就会梦见另一个意想不到的世界。

 

李子维看看陈韵如,又看看莫俊杰,认真得简直叫人害怕。于是他干脆接过录音机,解开缠绕的耳机。“行,可以,看在你们演得这么努力的份上,我倒要看看我是能靠这个玩意上火星还是上月球。”

 

其实第一次在32唱片行见到陈韵如时,店里就在放这首伍佰的Last Dance,但对他来说,这首歌太过平凡,去卖场可能会听到,去夜市可能会听到,在很多场合都有可能会听到,而且听过,就会忘掉。

 

李子维吊儿郎当的倚靠在栏杆上,不知不觉歌曲已经放了一半了,他求饶似的问,“还要继续听吗?这该不会是你们32唱片行想出来的推销手段吧,以为这样我就会买唱片哦?”

 

“才不是!但……他为什么没感觉啊?”陈韵如疑惑地看向莫俊杰。

 

“不着急,歌还没播完。”莫俊杰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恶狠狠地盯着李子维,不听完,哪儿都不准去。

 

漫长的四分三十一秒结束,李子维摘下耳机,满脸愁容。

 

“怎么样,有什么感觉吗?”陈韵如问道。

 

“你是不是看到了是什么?”莫俊杰也是兴奋不已。

 

“实不相瞒,我也跟你一样,我也不是你们认识的李子维。”他倒吸一口气,事到如今,他也决心要说出一切真相,“我是来自2029年的生化机器人,T1000!我来这个时代的么目的,就是阻止天网计划,从魔鬼终结者的手中,拯救人类的文明!”而热血漫画里的主人公,通常这个时候一定会配一句经典台词,震撼所有少女的心。“I be back!”

 

莫俊杰一脸冷漠,“不是I be back,是I will be back.”

 

“还不都一样,哪有差啦。”

 

“差很多,这破英文。”

 

李子维皱起眉头冲撞道,“你就是要找茬就对了……”

 

“你们两个!”陈韵如立刻挡在二人中间,现在她已经能自如应付这种无厘头的情况了。


“哼,看在陈韵如的份上,今天先不和你计较!”李子维帅气一个回身,脚底抹油开溜,消失得无影无踪。


莫俊杰气鼓鼓,“什么人啊,就这水平还要去加拿大,Canada他都拼不对吧!”


“这才不是重点!”陈韵如默默叹了口气,眼前这个男人再聪明,一碰上他的死党李子维就必定会智商变负。


看着他还在嘟嘟哝哝的模样,似乎早就忘了二人前来的目标,是要让李子维相信,在另一个世界、时空、又或是时间,有着另一个“自己”存在。陈韵如隐约觉得,这件事比起是一个巧合,更像是命中注定,他们急需破解老天赐予的暗示。


但为什么,李子维却“梦”不到呢?





闵彡

如果【莫俊杰x陈韵如】13

我不喜欢这世界,我只喜欢你。

—— 公子乔一


熟悉的摩托车声传入屋内,赖在沙发上看漫画的陈思源终于舍得动动身子。


“今天不是不用打工吗,怎么这么晚啊,你们跑去玩了是不是?”


打开门,奇怪怎么二人的表情都不大好。陈韵如没说什么,只是面无表情地走回房间里关上门,似乎还没从打击中回过神来。


陈思源靠近莫俊杰,“姐夫,她怎么啦?”


“都说不要叫我姐夫了,你姐听到会不高兴。她今天累了,不要闹她。”


陈思源不依不饶,“你们吵架了?”


“没有。”


陈思源...

我不喜欢这世界,我只喜欢你。

—— 公子乔一


熟悉的摩托车声传入屋内,赖在沙发上看漫画的陈思源终于舍得动动身子。

 

“今天不是不用打工吗,怎么这么晚啊,你们跑去玩了是不是?”

 

打开门,奇怪怎么二人的表情都不大好。陈韵如没说什么,只是面无表情地走回房间里关上门,似乎还没从打击中回过神来。

 

陈思源靠近莫俊杰,“姐夫,她怎么啦?”

 

“都说不要叫我姐夫了,你姐听到会不高兴。她今天累了,不要闹她。”

 

陈思源不依不饶,“你们吵架了?”

 

“没有。”

 

陈思源当然不信,“明明有,你脸上就写着不爽啊。”

 

“懒得理你。”莫俊杰转身离开,想想又半途折回来,从裤兜里掏出皱皱巴巴的一张钞票,“去买点吃的吧,给你姐带点粥之类的,估计她也吃不下什么东西。”

 

老妈出门上班前也有准备,但谁会嫌钱多呢。陈思源笑得合不拢嘴,不再追着问八卦。“多谢姐夫!”

 

…… 

 

热气弥漫在浴室间,陈韵如伸手抹开镜面上的雾,看到不太完整的自己。想到今天在海边灰头土脸做的一切,更不像自己。那时候来不及问自己,这样付出到底是为了什么,直到莫俊杰载她回家,才有了思考这个问题的时间。

 

这便是所谓的喜欢吗?

 

她喜欢莫俊杰?那莫俊杰呢?他也像自己喜欢他那般的喜欢自己吗?


男孩宽大的白色外套浸泡在脸盆里,陈韵如抹了点肥皂,仔仔细细地揉搓起来,外套本就没有被弄脏什么,洗净后水还是透明的干净,女孩家向来节约,为了省点水费和弟弟的衣服也是混着洗,她下意识把自己的内衣浸到水里,但没搓两下,脸就慢慢红了起来。

 

这是泡过莫俊杰衣服的水,带着他的味道,现在又在洗自己的……

 

女孩慌忙把内衣捞出来。清醒过来时,只觉得自己怕是疯了,怎会有这样肮脏的想法。

 

青春这两个字,从来没给够我们时间长大。

 

…… 

 

回家的路上,陈韵如还在晃神中,她体谅莫俊杰也累了一整天,让他今晚不用打电话,早点休息。但现下躺在一片漆黑之中,把冰冰凉的被角攥在手里捏来捏去,还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于是,久违打开那台录音机,熟悉的歌声顷刻间流淌出来。

 

所以暫時將妳眼睛閉了起來

黑暗之中飄浮我的期待

平靜臉孔映著繽紛色彩

讓人好不……疼愛……

 

 

不知什么时候起,伍佰沙哑的歌喉,渐渐变成惊涛骇浪的咆哮。眼皮突然感受到莫名的重量,苦苦挣扎一番,张开双眼时,是间蓝色的小屋。

 

已经很久没做这个梦了,陈韵如倒是平静得很。

 

她趴在那张小床上,看着浪潮一次又一次拍打在自己身上,喉咙内全是海水的咸,堵得发不出任何求救的呼喊。

 

陈韵如却能理解这个自己。“她”想求救的,或许并不是困在海里的自己,而是那个正常生活的自己。正常的被疏离,正常的被厌弃,正常的被诋毁。在那看似正常的生活里,许多人早已活得苟延残喘,千疮百孔。

 

换做是以前,陈韵如倒有几分羡慕这个随时可以消失的自己。“明天就结束这一切吧!”她不止一次这样想过,但她害怕这种悄无声息的离开,换来的就只是大家轻叹一句,“陈韵如真可怜”,她甚至怀疑时间一长,根本都没有人会记得自己。

 

可奇怪的是,这次的心情,似乎没那么消极。

 

对一个人有所留念的力量,远比想象中强大。

 

 

远处传来一声哨响。

 

“前方有发现!八点钟方向!快!”

 

…… 

 

2010年,台南慈仁医院,302病房。

 

“诠胜,都是妈妈不好。是妈妈没有好好关心你,以后不会了。” 陌生的妈妈一把抱住自己,哭湿了半边肩膀。

 

“王同学,投海是你自己的行为,还是有别的原因?”唠叨的警察总有问不完的问题。

 

“王诠胜,你在海上漂了一天一夜还只是轻伤,简直就是奇迹啊。珍爱生命,出院后好好休息,不要再想不开了。” 医生给自己做完最后一项检查。

 

但都没有人告诉陈韵如,王诠胜到底是谁。她从床上坐直起来,走到幕布前,伸出手挨个触摸那些陌生的面庞,明明没有温度,心却咯噔了一下。

 

【这一切,难道不是一个单纯的梦而已吗?】

 

【可为什么,竟会如此真实?】

 

直到她从镜子里看到,一个名叫王诠胜的男人。

 

与她熟识的李子维,共享着同一张脸。




*最后一句话写得我起鸡皮疙瘩。有一个人,和你共享同一张脸。啊啊啊啊啊啊!

开头引用的是一部作品的名字。电视剧叫《我只喜欢你》,小甜剧~


闵彡

如果【莫俊杰x陈韵如】12

审讯室的温度太低,令人怀疑究竟是开了冷气,还是自己面对审判时不言的心虚。


桌上摊开几张照片。


“我们找到监控,发现你和李子维并没有说实话,他现在就在隔壁房间,别怪我没警告你,如果这次你们还不肯说实话,可能会有很大的麻烦,比如,被蔡家人正式起诉。”如果说上次在学校里,罗警官还有心思在一群未成年人面前装慈祥友善不想吓到小朋友,那么这次,她的铁面无私的模样一定冷酷到了冰点。


除了小时候有次跟李子维拾金不昧五角钱,两人还吵着要选谁递给警察叔叔,长大后还是第一次进这冷冰冰铁窗泪的警局。莫俊杰竭力控制胸口那颗狂跳不止的心脏,顺出那天从早到晚的时间线。...

审讯室的温度太低,令人怀疑究竟是开了冷气,还是自己面对审判时不言的心虚。

 

桌上摊开几张照片。

 

“我们找到监控,发现你和李子维并没有说实话,他现在就在隔壁房间,别怪我没警告你,如果这次你们还不肯说实话,可能会有很大的麻烦,比如,被蔡家人正式起诉。”如果说上次在学校里,罗警官还有心思在一群未成年人面前装慈祥友善不想吓到小朋友,那么这次,她的铁面无私的模样一定冷酷到了冰点。

 

除了小时候有次跟李子维拾金不昧五角钱,两人还吵着要选谁递给警察叔叔,长大后还是第一次进这冷冰冰铁窗泪的警局。莫俊杰竭力控制胸口那颗狂跳不止的心脏,顺出那天从早到晚的时间线。


当然,也不得不掩去那家“根本不存在”的高档西餐厅。

 

“……送完陈韵如去32唱片行打工,我和李子维确实约好要去打电动,但半路上我突然想到陈韵如被偷拍的事情,心烦意乱的,就改变了主意,想自己呆一会,车开着开着就到了西郊海岸,我在海边听听歌吹吹风,好像还因为听歌弄丢了我的助听器。”


“快九点的时候,我肚子饿了,想去美食街买点吃的,顺便看能不能碰巧等到李子维,以前我们就这样偶遇过,警官你也知道,我们十年交情,有些东西就是这样凭感觉。后来在他家跟他讲了关于陈韵如被偷拍的事情。快十点,我又去唱片行接陈韵如下班。那天大概就是这样了。”

 

罗警官在笔记本简写下莫俊杰的时间线,又仔细比对前面的证词。将近两分钟的空白时间,显得比以往任何一个两分钟都漫长些。

 

突然,她眉头一皱。

 

“你说你饿了,还吃了宵夜,那为什么李子维会拉肚子,你却毫发无损?”

 

“不是啦……”莫俊杰顿悟,原来撒谎也是门技术活,但他立刻平静下来,“我没吃。我刚到美食街就正巧碰到他,看他拎着一袋子,还以为有我的份,也是回到家才发现他只买了一份炒面。不过饭点过了太久,我心里也一直记挂着陈韵如的事,那时候其实已经没什么饥饿的感觉了。”

 

话都说这个份上,罗警官似乎还是不能轻易消除疑心。“去海边而已,有什么不能说的?” 

 

“不是不能说,是没想到去个海边散步有这么重要,更没想到你们会怀疑我是杀人凶手。那你们认为我的杀人动机是什么呢?就因为蔡同学偷拍了陈韵如和李子维夜谈的照片?这也太扯了吧。”

 

确实,就目前的证据来看,莫俊杰杀人的动机明显不足。罗警官又说,“而且我要告诉你,相机型号和冲洗店的对比结果出来了。偷拍陈韵如的有两个人,你那天交给我的那组照片,与蔡雯柔使用的相机不符合。”

 

“不符合?”莫俊杰双手抚上额头,越想头就越疼,“那另一组照片是什么样的?我能看看吗?”

 

罗警官摇摇头,“这涉及到陈韵如同学的个人隐私,我还得找机会私下跟她父母谈谈。”

 

此时,二人的谈话被门外传来一些嘈杂声打断,似乎是有人在争论不休。

 

开门进来一位小警官,附身在罗警官耳边悄悄说几句话。莫俊杰搭拢着脑袋,感到十分不自在,难道这次的证词仍不足够?还是隔壁屋李子维露出了什么马脚?两位警官任何细小的举动,都让敏感的他觉得自己像是“被认定的凶手”。心慌是说谎的代价,尽管一切也非他所愿。

 

罗警官合上笔记本,“莫俊杰,有人来找你,出去看看吧。”

 

 

 

男孩随警官来到办公大厅,一眼便看见女孩。那样瘦弱胆怯的一个她,此刻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正与警察们据理力争,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

 

莫俊杰惊讶地开口,“陈韵如,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让你先回家吗?”

 

陈韵如顺着声音回过身,小跑到他身边,伸出一个小小的拳头,“莫俊杰,我找到了,可他们说没用,怎么可能会没用!”

 

莫俊杰低下头,伸出双手包裹起陈韵如沾满泥沙的拳头,从拇指开始慢慢打开。


里面是一枚白色的助听器。

 

陈韵如额头上冒出薄汗,还不停地在心里责怪自己,为什么没能跑快点,会不会是因为自己慢了,才赶不上警察的审查。她看着男孩,发出的声音略带哭腔,“我在海边找到你的助听器,这难道还不能证明你昨晚去了西郊海岸吗?可他说蔡家人已经决定要起诉你了,怎么办,怎么办……”

 

李子维晚一步随警官从隔壁房间出来,同样吃惊地看着陈韵如。这个女孩似乎比他想得要更加勇敢和聪慧,那句“要不要去海边找助听器”,其实是让二人统一口径的暗示。

 

站在大厅中央的莫俊杰没有答话,只是盯着陈韵如脏兮兮的双手和裤腿。他细心拍去女孩手上的泥沙,用手掌一点一点的抹开它们,如果可以,他愿意抹去女孩世界里所有的尘灰。

 

猛烈的海风迎面拍打在脸上,今天去西郊海岸玩耍的人寥寥无几,连过路人都是顶风前行,外衫被吹得鼓起。而陈韵如却在这样的情况下,固执地在一望无际的沙滩上四处搜索,最后从某个岩石旁找到这件白色的物什。

 

罗警官接过助听器,与莫俊杰此刻戴在耳朵里的进行初步比照,确实是同款样式。 

 

但那位身穿黑色夹克,浑身散发着烟味的老警官,依旧很不耐烦地冲着陈韵如嚷嚷,“去了海边又怎么样,就不能先在学校行凶,再去西郊海岸吗?凶手摆明了就是这种变态啊!而且谁知道你这助听器是哪里捡来的,万一你刚是去他家拿的呢?临时买的呢?”

 

莫俊杰冷眼瞪过去,没有还口,也没有动手,却让老警官冷不丁缩了缩身子。

 

罗警官咳嗽两声,示意适可而止。每个助听器都有自己的型号标码,要想进一步确认,警方轻而易举就能去医院调出相关资料,莫俊杰撒不得这个谎。

 

“罗警官,我看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得送陈韵如回家了。”莫俊杰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女孩身上,遮挡住难看的污渍,也给在海边忙活半天的她取取暖。

 

“等一下,我想和陈韵如同学单独聊聊,关于她的照片……”

 

“那也不是今天!”莫俊杰终于爆发,声音从身体里直接嘶吼出来。


人是都有底线。向来温柔的他,防线失守。


呼吸的节奏混乱,胸腔上下起伏,他可以承受一切委屈,哪怕是杀人诛心的罪名,但女孩不行。




*来咯来咯来咯!

 


闵彡

如果【莫俊杰x陈韵如】11

台南林百货,世界第二次大战前台南市唯一一家具有电梯现代化设备的百货大楼,那晚莫俊杰来赴约的西餐厅就在附近。


可现下,莫俊杰带着李子维和陈韵如已经兜兜转转了好几圈。


“你不要着急,再慢慢想一想。”陈韵如试着安慰手足无措的莫俊杰。或许连她都没有察觉,自己正学着走出封闭的舒适区,学着用莫俊杰关心她的那种方式来关心身边人。


“还想哦!”李子维不合时宜的打破温馨画面,“都兜多少圈啦,搞什么鬼啊你!”


“可我真的记得,就在这里啊!怎么会……”莫俊杰看着眼前这家陌生的店铺,好好的高档西餐厅,怎么会一夜之间就变成了精品店呢?...


台南林百货,世界第二次大战前台南市唯一一家具有电梯现代化设备的百货大楼,那晚莫俊杰来赴约的西餐厅就在附近。

 

可现下,莫俊杰带着李子维和陈韵如已经兜兜转转了好几圈。

 

“你不要着急,再慢慢想一想。”陈韵如试着安慰手足无措的莫俊杰。或许连她都没有察觉,自己正学着走出封闭的舒适区,学着用莫俊杰关心她的那种方式来关心身边人。

 

“还想哦!”李子维不合时宜的打破温馨画面,“都兜多少圈啦,搞什么鬼啊你!”

 

“可我真的记得,就在这里啊!怎么会……”莫俊杰看着眼前这家陌生的店铺,好好的高档西餐厅,怎么会一夜之间就变成了精品店呢?

 

玻璃大门被推开,戴着黑色手套的店员恭敬地问候,“欢迎光临,需要帮忙吗?”

 

莫俊杰硬着头皮上前,“请问这里是西餐厅吗?”

 

店员瞬间愣住,感到莫名其妙,“我们家装潢有那么难认吗?这里是意大利进口精品店啊。”

 

“那前几天……这里是不是西餐厅啊?”莫俊杰自己问出口的问题,自己都觉得很无语。李子维站在后面白眼快要翻到天上,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连陈韵如都不免觉得有点丢脸。

 

店员没有怀疑莫俊杰是来蓄意挑衅的就很不容易了。“我们家在这里开三四年,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变成西餐厅啊。而且附近都没有西餐厅哦,你是不是记错地址了。”

 

地址?对啊,他该有一张西餐厅的名片。

 

莫俊杰翻开书包从里到外仔细搜了几遍,可奇怪的是,名片居然不翼而飞。

 

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爬上头。

 

 

 过路的几位阿姨手里大大小小拎了好几个高档牌子,与并排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啃红豆饼的三人形成明显对比。莫俊杰没什么胃口,只是呆呆坐着,他依然无法从冲击中缓过神 。

 

“我知道了!”李子维打直身子,伸出右手食指望天。

 

陈韵如好奇的看向他,究竟是知道了什么。

 

李子维神神秘秘,“莫俊杰,你肯定,是撞鬼了!!”

 

本就不该抱有期待,再适应一段时间就能进阶成像莫俊杰那样耳不闻、目不视、心不跳的状态了。陈韵如自我安慰完,偏回头继续嚼着红豆饼。

 

“是他自己讲啊,他非常确定名片上的地址是这边,来的路上还看到了林百货,可这边根本没有西餐厅,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又去把远一点的几家西餐厅问了个遍,都不是他赴约的那家,他又说是去给人家还钱,但还给谁连个名字都没有。这不是撞鬼是什么?”李子维委屈辩解。

 

她的名字……

 

贵妇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边。

 

“你叫什么?”

 

“你不说,那我也不说,以后找不到我,你可别后悔。” 

 

 

那晚,她似乎话中有话,甚至还算面相看出他要去远方,2019年难道还不够远吗?莫俊杰不敢再细想下去,本是打算来找丢失的助听器,谁知却发生这种奇异事件,怪不得今早起床右眼皮就不停的在跳,不安感像是埋在心底的一颗定时炸弹。

 

陈韵如悄悄看向紧锁眉头的莫俊杰,她很讨厌这种不能帮朋友分担的感觉,哪怕只能帮到一件小事情,也希望自己对他来说是有用的。向来腼腆的陈韵如,今天一直很努力的在和别人打交道,她有一种错觉,好像比莫俊杰本人更希望找到那枚助听器。

 

“我们不要纠结于餐厅地址的问题,想不起来也没关系。”她铁了心追问道,“那你吃完饭后,还有去别的地方吗?”

 

“西郊海岸。我当时有点心烦意乱,就去西郊海岸听听歌吹吹风,想要冷静一下。”

 

李子维觉得奇怪,“欸?不是来找我吗?还去了海滩哦,但你好端端的干嘛心烦啊?”

 

“还不是因为……”刚好对视上陈韵如,天啊,总不能说那女的把她的腿放在我的腿上蹭啊蹭啊蹭的想勾引我吧。莫俊杰赶忙刹车拐弯,“还不是因为那位小姐总是讲一些家里长家里短的问题,听得就很琐碎膈应啊。”

 

好在陈韵如也没有想到那一层。

 

照莫俊杰的说法,他从那家神秘西餐厅离开,又跑去西郊海岸看海,直到去美食街等李子维时,才反应过来助听器不见了。按理说,他在餐厅与别人吃饭聊天,不可能是听不清的状态,那么极大可能……他是在海边不小心丢失的助听器!

 

思考到这一点的陈韵如兴奋不已,可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的推论,便看见罗警官从警车上下来。今天的她,很不一样,让高中生们不由心生敬畏。

 

“又见面了。”罗警官挡在三人身前,“还是关于蔡同学的案子,麻烦你们随我回一趟警局,做一次详细调查。”

 

“又要调查,上次不都问清楚了吗?”李子维嘴上不耐烦,其实多少是有些心虚,更何况莫俊杰现在这种丢了魂的状态,那晚的时间线更是理不清。

 

罗警官酝酿几分,发出最终警告,“莫俊杰,实话告诉你,蔡家人正在联系律师,随时准备起诉你。”

 

想问的话明明那么多,陈韵如竟一时震惊到什么都讲不出口。

 

“为什么,这关莫俊杰什么事啊,警官你是不是搞错了?”

 

“所以!”罗警官呵斥住慌乱的李子维,气场完美压制,“你为什么要说谎?莫俊杰根本就没去你家打电动,10月9日晚六点四十到晚九点这段时间,你们根本就不在一起。你知道做假证的后果是什么吗?你承担得了吗?”

 

李子维支支吾吾,该怎么解释,说莫俊杰去了一家根本就不存在的西餐厅吗?那如果说不记得地址呢?连在哪条路上,周遭有什么建筑,和谁吃饭都记不住,会不会太假?大脑高速旋转也转不出答案,如果猜的没错,莫俊杰此刻顾虑的问题和他一模一样。

 

眼看莫俊杰就快被警方押上车,忽然间,陈韵如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居然越过罗警官,伸手抓住了莫俊杰的胳膊,往自己身边拉。

 

“等一下!”


你说过,会一直守在我身边。那么这次就换我试试看,能不能保护好你。


“今天我们还要不要去海边找你的助听器?”

 

莫俊杰眉间一动。

 

昨晚,海边,助听器。




*喜欢的拜托like一下~ 

数据漂亮一点才能吸引更多的朋友来看呀(卑微)


闵彡

如果【莫俊杰x陈韵如】10

1998年10月9日晚。


“喂!喂!”


莫俊杰挣扎几下,猛然张开双眼。


空气中弥散的味道如此熟悉,那一刻几乎可以确定,他已然清醒过来。


可那个梦太过真实,实在让人无法忽略。


李子维伸出手掌,唰唰在莫俊杰眼前扫了两下。“傻了哦,叫你好几次怎么都不回答?”他下意识看向莫俊杰右边的耳甲,果不其然……这个糊涂鬼,怎么把这样重要的东西到处乱放,以前又不是没发生过,还不长记性。


“你助听器呢??”李子维扯着嗓子大喊,还指着自己的耳朵打手势。


莫俊杰这才回过神,伸手一摸,耳上的助听器...

1998年10月9日晚。

 

“喂!喂!”

 

莫俊杰挣扎几下,猛然张开双眼。

 

空气中弥散的味道如此熟悉,那一刻几乎可以确定,他已然清醒过来。

 

可那个梦太过真实,实在让人无法忽略。

 

李子维伸出手掌,唰唰在莫俊杰眼前扫了两下。“傻了哦,叫你好几次怎么都不回答?”他下意识看向莫俊杰右边的耳甲,果不其然……这个糊涂鬼,怎么把这样重要的东西到处乱放,以前又不是没发生过,还不长记性。

 

“你助听器呢??”李子维扯着嗓子大喊,还指着自己的耳朵打手势。

 

莫俊杰这才回过神,伸手一摸,耳上的助听器居然不见了。

 

难道是落在蓝色房间里了吗?餐厅,还是海边?

 

但这里已不是海边,而是李子维家附近的美食街,他手里拎着塑料袋,应该是才刚买完宵夜。莫俊杰强打起精神应付着,“估计是落在哪里了,家里还有备用的,我明天再去找找……”

 

“那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也饿了啊,就想说你会不会来买宵夜,所以停在这里碰碰运气。”

 

“这样都能碰见,我们该不会真的是前世夫妻心有灵犀吧。” 好在李子维没有起疑也没多问,自顾自坐上摩托车后座,调整姿势保护好手里的吃食。“慢点开哦,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因为你听不见喇叭声而丧命。”

 

莫俊杰难得没有回嘴。

 

车子穿过巷子口,那是通往李子维家的近路,正好在一台社区监控器的录像范围内。


……


 

1998年10月10日。李子维家中。

 

李子维引警方进到家里,倒在沙发上捂住腹部。“我昨天吃的宵夜有点不太对,拉了一晚上的肚子,今天就没力去上学。夸张耶,我有跟老师请假啊,他就算不信我,也用不着报警吧?”


“我们不是来抓你逃学的。”警方随即说明来意。

 

“死了?谁死了?蔡雯柔是谁?”李子维四肢无力,现在连脑袋也轰隆一声响。

 

警方拿出几张照片,上面的女孩仪态端庄。

 

“有点眼熟耶……哦!我想起来了,她前几天好像跟我表白过。她死了,怎么会这样?”

 

警方追问,“李子维,你昨天一天都做了什么,去了哪里?”

 

“你们怀疑我哦?怀疑我做什么啦,我干嘛杀她,又不是我表白失败。如果我是一个会杀掉所有跟我告白过的女生的变态,那我们学校早就没人了。”

 

警方大概调查到李子维在学校人气尚可,却没想到他能“自知之明”到这种程度。“办案流程,麻烦你配合。”

 

于是李子维如实陈述了昨天的流水账,但讲到下午送陈韵如到32唱片行后……他迟疑了一小会儿。

 

莫俊杰昨晚摆明就是有事相瞒,去趟餐厅跟丢了魂似的。助听器是他的必需品不说,配制一副价格昂贵,他绝不会是把这种东西随手乱丢的人。而莫俊杰不想说的事情,李子维觉得,他应该也不方便说出口。

 

“然后,莫俊杰就来我家打电动了,我中途出门买了宵夜吃,吃成这副鬼样子,一直快到十点,他又去接陈韵如下班。”

 

“莫俊杰和陈韵如是有什么特殊关系吗?”

 

“蛤?”李子维歪头。

 

“我们是警察,不是教官,也不会说教,你大可放心。只是陈韵如上学放学打工,都是由莫俊杰接送,这不奇怪吗?”

 

“因为陈韵如最近被变态跟踪,还偷拍她,莫俊杰是出于同学之爱,所有才护送陈韵如的。”

 

一介高中生,明目张胆的在警察面前说谎,李子维感觉自己因为过度紧张,胃痛得都快要吐出来。


好在警方很快就离开了,还嘱咐他要好好休息。

 

呵,什么前世夫妻,冤家债主差不多。莫俊杰,我看我可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李子维一头栽进被窝里,又开始睡个天昏地暗。


……

 


1998年10月12日。

 

台南警局到处都是蔡家人无休止纠缠和施压所留下的痕迹。

 

死者:蔡雯柔

死亡时间:10月9日19:00-20:30

死亡原因:溴乙酸乙酯注射,后用手术刀割喉导致大量出血

 

女警官盯着白板上关于案件分析的黄色便利贴,一切似乎陷入僵局,目前还是没有实质性证据可以指征,到底谁能同时拥有杀人动机,作案时间和作案条件。

 

“罗警官,所有可疑人物的行踪调查都已整理完毕。”

 

“有无可疑之处?” 女警官翻开档案。

 

“其中,莫俊杰有一段空白期。”

 

那时,摄像监控在台南还未普及,筛查过程也费时费力。10月9日下午追踪到32唱片行,两个大男孩送完陈韵如后,确实有往李子维家方向行驶,可惜线索断在一条巷子口附近。之后,同一个巷口,有李子维单独走出来买宵夜的画面,但回去时,却搭上了莫俊杰的摩托。此时监控显示,已过晚九点。

 

18:42-21:00这段时间,莫俊杰并没有去李子维家打电动,而是在单独行动。

 

男孩们说谎了。


 



*李子维鹅叫声“蛤?”(注入灵魂)


试图盘个逻辑我就写晕了…… 后天继续更

时间线

10.8 莫俊杰生日

10.9 莫俊杰还钱,穿越,丢了助听器。同时蔡雯柔遇害。

10.10 调查① 莫俊杰和陈韵如在学校被罗警官审问

          调查② 其他警察来李子维家审问

10.12 罗警官发现行踪有误



闵彡

如果【莫俊杰x陈韵如】9

二人一前一后走出32唱片行。


莫俊杰叫住李子维,“我要去个地方,晚点再去找你。”


李子维似乎不太意外,怎么看都觉得这位好朋友今天有点怪怪的,只是有些担心,便追问莫俊杰一句打算去哪。


莫俊杰叹口气,“就昨天那个蛋糕啊,花了我一千块,半口都没吃到,今天还得去还钱。”


“多少?一千?”连向来对钱没什么概念的李子维都吓一大跳,“没想到你把妹还挺下血本的啊!”


莫俊杰举起摩托车头盔朝李子维砸去,“你这张嘴……以后在陈韵如面前讲话给我小心一点。”


李子维吃痛捂住手臂,想了想还是以戏谑的口吻说道,“一...

二人一前一后走出32唱片行。

 

莫俊杰叫住李子维,“我要去个地方,晚点再去找你。”

 

李子维似乎不太意外,怎么看都觉得这位好朋友今天有点怪怪的,只是有些担心,便追问莫俊杰一句打算去哪。

 

莫俊杰叹口气,“就昨天那个蛋糕啊,花了我一千块,半口都没吃到,今天还得去还钱。”

 

“多少?一千?”连向来对钱没什么概念的李子维都吓一大跳,“没想到你把妹还挺下血本的啊!”

 

莫俊杰举起摩托车头盔朝李子维砸去,“你这张嘴……以后在陈韵如面前讲话给我小心一点。”

 

李子维吃痛捂住手臂,想了想还是以戏谑的口吻说道,“一千很多耶,你要是不够,我那里……”

 

“别!”莫俊杰立刻打断,“我自己能解决。”

 

“我的意思是,你要是不够,就拿伍佰的CD还啊。”李子维不怀好意地盯上莫俊杰捧在怀里的录音机,这玩意以后可是他的宝贝了,可得想办法糟蹋一下。

 

 

发动机车,行驶在路上,沉默无言的莫俊杰终于忍不住开口。

 

“李子维,刚刚那个屁话真的烂爆了。”

 

“怎么会?你欠人家一千,拿两张伍佰的CD还,不就正好吗?”李子维已经乐呵了一路,他的笑点永远是这么奇怪。

 

“真是可惜了,本来这钱我是打算存着雇社会哥揍你的。”

 

“……”

 

两台车子拐进巷子口,分叉而行。

 

 

贵妇约的西餐厅位于台南的高档区,莫俊杰没什么机会也很少过来,七拐八绕才找到地址,还好没过约定的时间。名片上重点强调,一定要在七点过来。

 

从他骑着摩托车进来开始,一位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就在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他,莫俊杰倒是不在意,反正还完钱就会离开。

 

“先生,我们这边不穿正装是不允许入场的。”

 

“我不是来吃饭的,我是来找人的,送完东西我就走。”莫俊杰解释。

 

“那你也不可以入场。”

 

莫俊杰一筹莫展,还以为要与这几位大哥纠缠一番,不想那么快便有人前来救场。贵妇挑了一副长及肩膀的坠吊耳环,立志成为全场最闪耀的迪斯科球,高跟鞋在地上踩出有序的节奏,一身黑裙把身材勾勒极致,摇曳生姿。

 

“他是我的,客人。”

 

保镖马上软了语气,“原来是您的客人。”

 

“进来吧。”

 

莫俊杰还是一头雾水,不过他的心思也不在这里,只想赶紧完成任务闪人。但贵妇盛情难却,硬是推他坐上位置。他好奇环顾四周,还是第一次来这么豪华的地方,桌上光杯子就摆了三种。贵妇看着他一脸纯真,觉得甚是有趣。

 

莫俊杰被盯了一阵子,才反应过来,从书包里抽出一个信封。“小姐,这是还你的钱,谢谢你昨天愿意把蛋糕让给我,我朋友特别开心。”

 

“我不在乎你朋友,我只在乎你开不开心。” 贵妇双手交叉轻托着下巴,双眼有意无意放着电。

 

莫俊杰好似受到惊吓的小白兔,放下信封,准备起身离开。

 

贵妇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干嘛这么快就想走啊,我不要你还钱,你只要买这顿的单就好啦。”

 

莫俊杰挣脱开,再次傻眼,这顿的账单一千估计只能算个零头吧。

 

“不要紧张,这家店,我说了算,今天不管吃多少,都算一千。”贵妇摇晃起酒杯,眼神迷离看着暗红的液体在高脚杯里来回翻滚。“其实,我就是想找人陪我聊聊天。”

 

男孩想起昨日她打电话时故作霸气,实则无助的模样,大概是和老公吵架,想找陌生人抒发抒发情感,便这么被三言两语蛊惑,不就是一顿饭吗,又吃不死人。他偷瞄邻桌的人,想学学如何使用刀叉,才发现诺大的餐厅里,居然只有他们一桌客人。

 

是女人包场了吗,还是这压根就是她的餐厅?有钱人的花样,真的一个比一个精彩。

 

“你叫什么?”贵妇问。

 

“我姓莫,你叫我莫同学,小莫,都可以。”莫俊杰警惕性很强,不愿随意透露身份。

 

“你不说,那我也不说,以后找不到我,你可别后悔。”贵妇伸出一根手指,在酒杯上不停打圈。

 

“放心,今天绝对是你我见的最后一面。”莫俊杰挤出一个假笑。

 

“莫同学,我最近跟大师学了看手相,try?”

 

“不用了吧,我这人能活到死,没什么好测的。”莫俊杰低头专心与牛排搏斗。

 

贵妇倒是不恼怒,“不看手相,面相也行啊。我猜,你最近会去一个很远的地方,那里会有你最熟悉,也最陌生的人。”

 

“一般看面相不是都说印堂发黑或大富大贵吗?你怎么测出这些东西,再说我最近也没有要远行的计划,让你费心咯。”莫俊杰兴致寥寥,笑着敷衍。

 

“大概是我在这方面学术不精,但我有其他更好的东西可以‘教’给你哦。”

 

气氛刚好,贵妇抬起高跟鞋,由下至上滑入他的大腿外侧,轻轻磨蹭,青春期的男生,不可能不屈服于这一招。但莫俊杰却像被扎了一针从座位上弹起,借口要去卫生间,气得贵妇恨不得揪着他的衣领问一句,“你是不是,对女生没感觉?”

 

莫俊杰落荒而逃,躲在角落里,想着叫服务员结账,谁想等了半天居然连个人影也没有,餐厅再怎么大有什么用,连人手都不够。莫俊杰等不下去了,只好托门口的保镖把装着钱的信封转交给贵妇,然后匆匆消失在夜色中。

 

“跑什么啊,以后想见我,都见不到了。” 贵妇从保镖手里接过信封,笑得风情妩媚,“收工。”

 

……

 

贵妇计划得没错,青春期的男生,确实难以屈服于那一招,今晚惹得莫俊杰心烦意乱,他把车子停在海边,想吹吹风静静心。

 

无聊翻了翻书包,摸到陈韵如送的录音机,脑海中浮现出女孩令人怜惜的模样,好像……更难平静了。摘下助听器,用耳机把耳朵堵上,没有前奏的音乐直接流淌出来。

 

妳可以随着我的步伐轻轻柔柔的踩

将美丽的回忆慢慢重来

突然之间浪漫无法释怀

明天我要离……离……开……

 

男孩坐在海滩边,慢慢进入梦乡。

 

……

 

透明的蓝色笼罩整个房间,摸上去的每一寸,皆是柔软却毫无缝隙可逃。

 

【这是哪里?】

 

“谢医师,谢医师……”

 

“啊,不好意思。所以你刚刚的意思是,你听着伍佰的Last Dacne睡着,就梦到了1998年发生的事情?”

 

【谢医师?这不是……不是我们班的班长谢宗儒的吗?他什么时候变成医师了?等等,这好像不是重点啊,我明明在海边吹风,怎么忽然一下到了这里?】

 

“在梦里,我变成了一个名叫陈韵如的女孩。”

 

【陈韵如?她是谁?为什么会提及陈韵如?】

 

陌生的女人继续说到,“更可怕的是,我发现如果我不设法阻止这一切,陈韵如就会在1999年的小年夜被人杀害。”

 

【喂!】困在蓝色房间里的莫俊杰终于暴走,拼命嘶吼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啊!什么死不死的!你到底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屋外的二人继续着谈话,像是根本听不见他的声音。

 

谢宗儒慢斯条理地解释,“看来这么多年,你还是没有走出王诠胜的阴影。这样吧,我建议你,做一个催眠的小治疗。”

 

“催眠?”

 

“通过催眠的手段,让你进入深度睡眠,放松身心,舒解压力,对人体没有任何伤害。你心里的伤迟迟治不好,作为你的医师,我有很大责任,但毕竟安眠药吃多了会形成依赖,我是从专业的角度,建议你做其他的尝试。”

 

“要多久?”女人松口。

 

“很快的。”谢医师勾起一抹笑容。

 

“那好吧。”

 

【莫俊杰困在房内,用一种独特的视角,观察着眼前这位谢医师的一举一动,直觉告诉他,这人根本就是不怀好意。】

 

谢医师起身,拿来一面铜镜。

 

“雨萱,现在请你集中注意力,看看镜子里的自己。”

 

【雨萱?我是和这个名叫雨萱的女人,拥有了同一个视角吗?】

 

女人挺直身子,直勾勾盯着镜子里,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面容。

 

莫俊杰瞪大眼睛。相似的眼睛,相似的下颚,不,不是相似。

 

他脱口而出。

 

【陈韵如?】

 

……

 

蓝色屋子里,没有时间流逝的概念。

 

莫俊杰告诉自己,越是这种时候,遇事越要冷静。他看着“谢宗儒”成功催眠了“陈韵如”,迫不及待地换上一副令人毛骨悚然的邪笑,用手背指尖轻抚过她的脸颊,像是在欣赏来之不易的猎物。

 

【这一切,难道是梦吗?】

 

【我能听得到,能看到,能感受到,但这个“我”,又不是真的我。】

 

【我是陈韵如?不,我应该是雨萱。】

 

【来自2019年的,黄雨萱。】




看看贵妇小姐姐,对应曾之乔饰演的那个测塔罗牌的宠物沟通师

大概就是指引人物角色走上穿越之路的一个存在……(扯)


前面留的伏笔,陈韵如穿越到了王诠胜的灵魂里感受到溺水,所以莫俊杰也是穿到黄雨萱的灵魂里,看到小谢对她做的事情,但都没有真的穿越到肉体上(好扯)


闵彡

如果【莫俊杰x陈韵如】8

感动又尴尬的生日会结束,李子维很是识相,主动找别的借口先走一步。


车子停在熟悉的建筑前,女孩乖巧地把安全帽还给男孩。


“莫俊杰,你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女孩想了一路,都没有答案。她发现,自己好像没有那么了解男孩,但男孩却对她无所不知。


“有啊。”男孩看着她的眼睛。女孩现在与他对视,已无从前那种陌生的压迫感,于他而言,像迈向胜利一大步。


“是什么?”女孩追问,男孩满足她太多愿望,她也想替他做些什么。


想要什么。


你啊。


但男孩绝对不会这么说,不是缺乏勇气,而是明白女孩不...

感动又尴尬的生日会结束,李子维很是识相,主动找别的借口先走一步。

 

车子停在熟悉的建筑前,女孩乖巧地把安全帽还给男孩。

 

“莫俊杰,你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女孩想了一路,都没有答案。她发现,自己好像没有那么了解男孩,但男孩却对她无所不知。

 

“有啊。”男孩看着她的眼睛。女孩现在与他对视,已无从前那种陌生的压迫感,于他而言,像迈向胜利一大步。

 

“是什么?”女孩追问,男孩满足她太多愿望,她也想替他做些什么。

 

想要什么。

 

你啊。

 

但男孩绝对不会这么说,不是缺乏勇气,而是明白女孩不喜欢这种压力。于是,他眼骨碌一转,“唱片啦,伍佰的CD怎么还没到货啊,你要提醒你舅舅,这样下去客人会跑光的。”

 

女孩恍然大悟,他为了买磁带天天守在唱片行,最想要的当然是那个。只是男孩不知道,那盘磁带早就到货了,只是女孩迟迟不肯开箱,把货物摆上架子。

 

我是不是自私,但麻烦你,再多来等一天吧。女孩天天这么想。

 

不过现在她似乎明白,即使给了男孩那盘磁带,他也还是会陪在自己身边。

 

“明天放学,你还会陪我去唱片行吗?我可以拿给你。”

 

“好哇。”男孩笑起来,眼睛弯弯。

 

“那你一会儿会给我打电话吗?”

 

“好哇。”男孩重复。

 

“莫俊杰,我怎么说什么,你都答应啊?”女孩嘴角不经意地在往上扬,开心的琐事在不知不觉中悄悄变多。

 

 

亲爱的陈韵如,抱歉通知,你降落的小星球离太阳太远,不可避免有些暗淡。生活里的每个人似乎都是匆匆而过,高声呐喊“自我”有多么重要,却吝啬于施舍你一份微弱的关爱。但你将有幸得到这样一颗星星,发出的光亮虽不及太阳耀眼,但他有多少,多少就全部照耀在你身上。

 

请你务必好好珍惜。

 

……

 

莫俊杰轻手轻脚的关上家门。

 

“回来咯。”莫奶奶披件外套,坐在沙发上等了许久。

 

“怎么还没睡啊……不好意思哦,最近回来有点晚。”

 

“我有东西拿给你啦,今天收账发现的。”莫奶奶递给莫俊杰一沓照片,“上面这个男生,是李子维吧,这个女生是谁呢?好像穿着你们的校服。”

 

这镜头的角度,莫非是偷拍?深夜,凉亭,孤男寡女,相聊甚欢。莫俊杰立刻警惕起来,一张一张,翻阅的速度越来越快。

 

莫奶奶看他眉头紧锁,连忙问道,“没事吧?”

 

“没事,这是我们同学,叫陈韵如,改天带她来店里玩,介绍给你认识。你先睡吧,我还要给李子维打个电话。”

 

莫奶奶勾起一抹意欲不明的笑,“怎么最近老是给李子维打电话啦,你阿公在世时我们都没你们这么腻,从早讲到晚,不会累的哦?要不然你换着给陈韵如打一下也行啊。”

 

莫俊杰失笑,“你在想什么啦!是我命令他写完作业要跟我对答案,你知道的啊,全世界只有我能监督李子维考上大学。”

 

 莫奶奶一脸“你最好是”的表情,默默转身回房,突然,她又叫住莫俊杰。

 

“生日快乐,健健康康,大学想上哪里都可以,奶奶永远支持你。”

 

……

 

“生日快乐,祝你身体健康,万事如意,也希望我们可以一起,考上台北的大学。”

 

陈韵如终于舍得把伍佰Last Dance的CD摆上架。浪人情歌,挪威的森林,爱情的尽头,伍佰的成名曲有好几首,Last Dance在1998年其实算不上风靡,她从来没想到,会有同龄人喜欢这首歌。

 

所以,一切在男孩第一次问她这是什么歌时,就注定了。

 

“说到就到,我运气也太好了吧。”但莫俊杰有些犹豫,要不要接过录音机,“这个,应该不便宜吧。”他不希望女孩有负担。

 

“你不是都送我小灵通了,还你钱你也是到处找借口推脱。而且你不是要听歌,没有录音机怎么听?”

 

似乎有些道理。莫俊杰把CD放进录音机,又取出来,跟着陈韵如学习怎么播放暂停,以及如何用铅笔修复卡带,很快便得心应手起来。

 

李子维坐在角角落,像大提琴一样竖着抱起吉他,不断发出刺耳的噪音吸引注意力,玩也玩腻了,只能愤怒注视着二人若无旁人的亲昵举措。

 

“莫俊杰,到底要不要去我家打电动啦,说好的Boys’ Night呢?”

 

“催什么催啦,打电动又不是去投胎。”莫俊杰变张脸,温柔地向陈韵如告别,“那我们就先走咯。谢谢你的礼物,我非常、极其、特别的喜欢!”步子倒退着走,眼神不愿离开,一副恋恋不舍的小娇夫模样。

 

陈韵如朝二人挥挥手。

 

这个录音机花光了陈韵如这两个月的工资,还是在小舅熟人那里买的,幸好男孩喜欢。

 

……



*

太阳恒星是李子维,爱和光芒能普及到好多人身上

一束星光是莫俊杰,有的不多,可有多少就给多少


sorry写着写着发现要下一章才能穿……

这个时间线发生在蔡命案前(可以脑补成电视剧中倒序的画面


闵彡

如果【莫俊杰x陈韵如】7

台南夜市是这个小地方的特色之一,白天还在卖手工饰品和盗版碟片的摊铺,晚上摇身一变竟成了令人垂涎三尺的宵夜摊。李子维一个人冲在前头,恨不得从第一家吃到最后一家。


“阿嬤,来份超大份的盐酥鸡,三个水果冰捞,还有可乐!其他的……算了,不够再加。”


莫俊杰坐在陈韵如前,细心地把碗筷用餐巾纸擦拭一遍,再放在她面前。感受到旁边炙热的眼神,又象征性的擦了一副递给李子维。


“这还差不多。” 李子维满意一笑,“陈韵如,今天我买单,大家放开吃放开喝。”


“你干嘛要请客啊?”相处多日,陈韵如大概知道李子维有些家底,好在他一直都很尊重莫...

台南夜市是这个小地方的特色之一,白天还在卖手工饰品和盗版碟片的摊铺,晚上摇身一变竟成了令人垂涎三尺的宵夜摊。李子维一个人冲在前头,恨不得从第一家吃到最后一家。

 

“阿嬤,来份超大份的盐酥鸡,三个水果冰捞,还有可乐!其他的……算了,不够再加。”

 

莫俊杰坐在陈韵如前,细心地把碗筷用餐巾纸擦拭一遍,再放在她面前。感受到旁边炙热的眼神,又象征性的擦了一副递给李子维。

 

“这还差不多。” 李子维满意一笑,“陈韵如,今天我买单,大家放开吃放开喝。”

 

“你干嘛要请客啊?”相处多日,陈韵如大概知道李子维有些家底,好在他一直都很尊重莫俊杰和她的想法,不去高消费的地方,三人也维持着AA买单的习惯。

 

“嗯?你不知道?”李子维狠撞一下莫俊杰的胳膊,“你没告诉她哦?”

 

陈韵如疑惑地看着二人,不晓得又要卖什么关子。

 

谁想莫俊杰本人也是一脸问号,“讲什么东西啦,有屁快放好不好。”

 

李子维把五官挤堆在一起,拼命摆出一副大吃一惊的丑表情,“莫俊杰,今天可是你19岁生日耶!你居然自己都给忘记啦!”

 

“真的假的,我生日哦?”莫俊杰学着他摆出十分夸张的丑表情。

 

陈韵如却没有被逗笑,反而一本正经,“对不起,我都不知道,什么礼物都没有准备。”

 

莫俊杰笑道,“没关系的啦,生日就是母难日,不庆祝也罢,再说你看我自己都忘记。”

 

“自己的生日忘记不要紧,敢忘记交往纪念日或女朋友的生日你就完蛋了!”李子维玩心大起,直勾勾盯着陈韵如,“欸,你什么时候生日啊?”

 

莫俊杰在底下踩他一脚,李子维倒是一脸不在意,“问一下又不会怎样”。

 

陈韵如用筷子搅动碗里的调料,淡淡地说,“早就过了。”

 

莫俊杰因为听力的关系,适应社会和上小学都比较晚,而正常入学的李子维和陈韵如一样,今年刚满18岁。“莫俊杰1979年生,你跟我应该一样,都是80年的吧,那你成人礼怎么过的?”

 

“自己一个人过的。”同往常一般,十点关店,妈妈急着去酒馆上班,连句“生日快乐,成人快乐”都忘了说,更别提关在房间里看漫画的陈思源。

 

不过快乐那么难,又不是祝福就可以实现的,她早已习惯。

 

再活泼的李子维,瞬间也没了话。莫俊杰也只是沉默着。

 

不要可怜我,千万不要。陈韵如反应过来,这么一句不合时宜的话,似乎把生日气氛全都搞砸了。

 

“等我一下。”红色塑料椅子噌的一声,莫俊杰突然站起来,不顾李子维的叫喊,加速朝夜市外跑去。

 

 

 

今天是周五,大多店家都心照不宣地延长营业时间,但命运就是这么爱作弄人,跑了两条街,莫俊杰都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

 

他气喘吁吁地推开一扇门。

 

“欢迎光临,金饼屋。” 

 

“你好,请问你们有卖生日蛋糕吗?”

 

“先生有预定吗?”

 

“没有耶,但我真的很需要,加钱也没关系。”

 

“不好意思,我们这边的生日蛋糕都要提前至少24小时预定的。”

 

难道真的买不到吗?

 

旁边有个冷厉的眼神扫过,一位穿着华丽,大晚上还要戴副墨镜遮月光的贵妇对着手机骂骂咧咧,“好啊,你忙到连生日都不要跟我过,那你娶工作就好了啊,招惹我做什么?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的生日宴,从早忙到晚,还打车半小时来这种鬼地方拿蛋糕,我现在就把它丢掉!”

 

明知山有母老虎,还是偏向虎山行。事到如今,也只能博一把了。焦急地等待贵妇挂掉电话,莫俊杰小心翼翼地挪步上前问道,“不好意思小姐,你这个蛋糕是不是不要了。”

 

“怎样?”贵妇冷眼,看来自己的行情还不算太差,连这种小朋友都要上赶着搭讪。

 

“我有一个很重要的朋友过生日,我想买给她,不知道你方不方便把它转手给我。”

 

“好啊,一千。”

 

1998年的一千台币,对于莫俊杰来说,犹如天价。

 

“一千??”莫俊杰直接吓傻,面露难色,“我可以接受加价,但这……能不能再便宜一点点啊?”

 

贵妇笑而不语。

 

莫俊杰立刻紧张起来,“好啦,一千就一千,但我现在身上没那么多现金,可不可以麻烦你留个电话,我下次补给你。”

 

来啦来啦,男人不管讲什么,最终还是会绕到留手机号码。贵妇瞬间感觉自己容光焕发,心情也好了许多。仔细打量,男生皮相甚是不错,年轻的魅力,除了肉体,不外乎就是一股单纯的傻劲。“看你的样子,还是学生吧,一千付得起吗?”

 

“说实话,会有点困难,但我说到做到,一定还你。”

 

贵妇伸出两根手指,从胸前口袋里夹出什么东西,印上一个红色唇印。“明天晚上七点,我在这个地址等你。”

 

说罢便拂袖离去。留下莫俊杰,左手拎着蛋糕,右手握着名片,在尘嚣中独自懵逼。

 

 

 

桌上的食物早被一扫而光,努力在拯救气氛的李子维,已经快把他祖宗十八代的爱情故事给编完了。

 

陈韵如也觉察出他的累,抱歉说道,“都怪我,他把小灵通送我,害得都联系不上他。”

 

“这怎么能怪你呢。算了,要不我给老板娘留个口信,先送你回家。”

 

“不用,再等等看好了,他说他会回来的。”

 

话音刚落,莫俊杰便上气不接下气的出现了。

 

“哇靠,还以为你被外星人抓走做实验。”李子维看到他手里的蛋糕,恍然大悟,只觉得陷入爱情的莫俊杰实在是太可爱了,作为死党,怎么着也得推波助澜一把。“奇怪,你不是不爱吃奶油的吗?嫌,腻,味。”

 

“今天突然想吃行不行,别废话了,赶紧跟老板借火点蜡烛。” 

 

李子维蹦蹦跳跳的离开,剩下莫俊杰和陈韵如两人。

 

“你又不爱吃蛋糕,干嘛跑那么远去买?”陈韵如不解。

 

“因为你爱吃啊。错过了你18岁的生日,现在补过给你,希望不算太晚。”

 

莫俊杰弯着腰,专心致志在解缠绕在蛋糕盒子上的绳结。陈韵如借着这个掩护,看看他的头发,他的侧颜,还有修长的指尖。世间所有的浪漫,是不是都被包裹在这份温柔里了?

 

李子维借来打火机,陈韵如回过神,莫俊杰正好解开绳结,三人兴奋倒数着,三,二,一,盒子被掀开!

 

“……”

 

一阵无言的沉默。

 

李子维从左边偏头看向莫俊杰,陈韵如从右边偏头看向莫俊杰,莫俊杰夹在中间,哪儿都不想看,只想隐身或遁地。

 

“你们听我解释。”莫俊杰慌忙盖上蛋糕,脸一下红到脖颈,“当时店里没有其他蛋糕卖了,所以这个是我向一位小姐买的,她跟她老公可能有点情路不顺,哈哈哈,当然这个我是因为她打电话我听到了才知道的,当然我也没有要故意偷听人家夫妻谈话,我就是不知道……不知道她怎么……”

 

“不知道她怎么口味这么重,是不是!”李子维的瞌睡一扫无踪。莫俊杰又急又羞,追着他绕着桌子兜圈。

 

陈韵如抬头望天,好想笑,掐大腿都忍不住的好笑,又得假装什么都没看懂的样子。

 

 

匆忙被罩起来的蛋糕,是红得滴血的丝绒格调,层层奶油顺滑可口,点缀用的进口小樱桃,牙齿只需轻轻一咬,果汁立刻就会饱满整个口腔。较为特别的是表面那个没费多少巧克力勾画的性感人物,凹凸有致,大概是以贵妇为原型所创作的。女郎举着一个牌子,不写生日快乐,而写……

 

来吃我啊~~~

 

 

 null

 

*

没费多少巧克力勾画=很省布料(我只能开到这里了,请各位有序下车)

 

时间线下章会讲,过生日发生在蔡的命案前,马上就是伍佰的part了!!


闵彡

如果【莫俊杰x陈韵如】6

蔡雯柔死了。


三年八班前拉起黄色警戒条幅,便衣警察把昨天与蔡雯柔有过接触的学生全部盘问了一遍,终于撬到一条有用的线索。


老师用温柔的声音,说出可怕的规劝,“学生,这可是命案,警方需要你的配合,才能加快调查的速度,还死者一个公道。”


一位女学生以“蔡雯柔好友”的身份坐在一群老师和警察前,声音不禁颤抖起来,“我……我真的不知道……要不,你们去问陈韵如吧!”


领头的女警有种奇妙预感,“陈韵如是谁?”


“也是我们班的女生。”老师追问道,“但陈韵如向来性格腼腆,据我所知,跟班上的同学都不太有交集,你为什么会说,她和...

蔡雯柔死了。

 

三年八班前拉起黄色警戒条幅,便衣警察把昨天与蔡雯柔有过接触的学生全部盘问了一遍,终于撬到一条有用的线索。

 

老师用温柔的声音,说出可怕的规劝,“学生,这可是命案,警方需要你的配合,才能加快调查的速度,还死者一个公道。”

 

一位女学生以“蔡雯柔好友”的身份坐在一群老师和警察前,声音不禁颤抖起来,“我……我真的不知道……要不,你们去问陈韵如吧!”

 

领头的女警有种奇妙预感,“陈韵如是谁?”

 

“也是我们班的女生。”老师追问道,“但陈韵如向来性格腼腆,据我所知,跟班上的同学都不太有交集,你为什么会说,她和蔡雯柔的案子有关?”

 

女学生吓得哭出声,只好如实作答,“蔡雯柔前两天在体育课前偷拍了陈韵如换运动服的照片,昨天她把照片洗出来,贴在学校的公布栏上,想让陈韵如丢脸,谁知今天我们一来,蔡雯柔就被……而且公布栏的照片也都不见了。”

 

女警警惕起来,“你知道蔡雯柔为什么要偷拍陈韵如吗?”

 

“蔡雯柔喜欢二班的李子维,李子维最近又和陈韵如走得很近……”

 

就因为这样?女警差点脱口而出。但最基本的专业素养还是要有的,校园霸凌的理由,常常就是这么鸡毛蒜皮,令人匪夷所思。

 

女警合上笔记本,“老师,麻烦帮我们叫一下陈韵如。”

 

老师刚走出办公室,就看到站在班级前,被各种版本的深夜谋杀案吓得不知所措的陈韵如,旁边站着的,是二班那个成绩还不错的莫俊杰。男孩把女孩拉到一边,试图让她远离这些嘈杂,平复一下心情。

 

“陈韵如,你过来一下。”

 

“怎么了吗?”陈韵如看着班主任,一副惊恐未定的神情。

 

四处传来好奇八卦的眼神,老师压低了声音,“警方想找你了解一些事情,很快的。”

 

“找我?为什么?”

 

“找你来你就来,废话怎么这么多啊。”审查太多,老师也耗磨了不少耐心。

 

莫俊杰立刻接过话,“老师,陈韵如她是第一次被警方传话,紧张也是难免的,如果可以的话,我能陪她一起进去吗?我想警察想问她的事情,我也可以回答。”

 

老师上下扫描莫俊杰一眼,“好吧。”

 

 

陈韵如坐着的椅子,还残留着上一个人的体温,很不舒服。

 

女警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亲切些,“陈韵如,莫俊杰,你们好,我是审查蔡雯柔案子的罗警官,简单问你们几个问题,不用紧张。”

 

可任谁看了,都能发现女孩的紧张,她一直低着头,扣弄指甲边缘。

 

“陈韵如,你有没有发现,自己最近被偷拍了?”

 

偷拍?陈韵如下意识看向莫俊杰,难道那些照片,真的是蔡雯柔拍的吗?

 

女警看她似乎在发呆,便唤了几声她的名字。

 

陈韵如回过神来,“有。前几天,我就被偷拍了,而且我的朋友还收到了那些照片。”

 

罗警官跟着看向莫俊杰,“那些照片,方便给我看看吗?”

 

莫俊杰从书包里把偷拍李子维和陈韵如在亭子夜话的照片翻出来,递给罗警官,并详细解释是怎么收到这些照片的。

 

“李子维,和你们两个,是好朋友?”

 

二人点点头。

 

莫俊杰突然问道,“罗警官,这些照片,是蔡雯柔拍的吗?”

 

“根据另一位学生的供词,蔡雯柔确实是有偷拍陈韵如,但不是这些,至于你的问题,也只能等找到证物,核对相机机型和相片店,我才能回答你。”

 

“不是这些?”那就是代表,还有其他的照片。陈韵如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女警却对她的恐慌视而不见,反而步步逼近,“陈韵如,昨天放学后,你都去了什么地方?”

 

莫俊杰忍不住插话,“这是什么意思啊,她又不可能作案,照片也是我昨天晚上才给她看的,就算她想报复,也没这个时间啊。”

 

女警笑答,“莫同学,不要紧张,我也只是按流程办事。陈韵如,可以请你回答我的问题吗?”

 

“昨天放学,莫俊杰和李子维直接送我到32唱片行,我在那里打工。然后莫俊杰就去了李子维家打电动。十点,莫俊杰来唱片行接我,告诉我有人在偷拍我,怕是有人跟踪,就送我回家了。”

 

而班主任的重点已经不在案子上了,“陈韵如,莫俊杰,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人家谈恋爱啊?”

 

莫俊杰有些无奈的否认,“老师,都说了,我是担心有变态再跟踪她。那我也可以不送啊,如果学校或者警局可以派专人保护我们凤南的学生。”

 

班主任接不上话,“你……”

 

“特殊时期,我们也希望凤南学校可以高度配合,给予学生一定的保护措施。我个人认为,莫同学的举措并没有不妥之处,陈同学现在确实不好落单。”女警就差没说,贵校怕是也承担不起,再死一个学生的社会责任了。

 

“我们当然配合,今天八班也按你们建议的给学生放假了。”

 

“那我们今天就先到这里,辛苦了。”女警和其他两个小警官起身。

 

 

婉拒班主任的送别,两个小警官热火朝天地讨论起案情。

 

“一旦查实莫俊杰所言为真,十点他和陈韵如在唱片行见面,并且是这个时间才给陈韵如看的照片,那陈韵如确实就不符合作案时间了,再加上老师学生对她性格的评价,从心理学来看,她应该不太敢独自行凶。”

 

“她不符合,不代表那个叫莫俊杰的不符合啊。”

 

“你的意思是,前天就拿到照片的莫俊杰,为了保护心爱的女孩,策划了昨天的凶杀案?”

 

“勘测现场时不也发现了蔡雯柔的脖颈上有明显的针孔,表明她要不就是在死前有被注射过类似迷药的药剂,再一刀割喉,要不注射药物就是直接致命的原因,凶手一定具备这方面医学或化学的知识。”

 

三人走到一楼,女警官带头驻足在公布栏前,一张亮眼的A3海报,标明了年级前二十名同学的各科成绩,以示嘉奖。

 

女警官双手交叉放在胸前。

 

“看来,我们得好好查查这个莫俊杰的行踪了。”

 

比如,他到底有没有去李子维家打电动。



……

*全世界都看出你们在谈恋爱啦!!


闵彡

如果【莫俊杰x陈韵如】5

卧室里,刺眼阳光惊扰到还在睡梦中的人。


“陈韵如你有病啊,拉什么窗帘啊。”陈思源怒气满满地将被子盖过头顶。


这样的场景,每天早上都要发生一次。无论不懂事的弟弟怎么撒气,陈韵如也只会抱歉地看着他。


“我出去买早餐,你赶紧起床。”


“赶紧滚。”


“……”


陈韵如刚出家门,就看到一辆熟悉的摩托。


男孩似乎没发现她,只顾照着后视镜,昨天不小心在沙发上睡着,右边的头发都被压Q了,大概是在烦恼要怎么拿这个发型见人吧。


陈韵如抿起嘴唇,忍住笑意。自从爸妈关起门来吵架...

卧室里,刺眼阳光惊扰到还在睡梦中的人。

 

“陈韵如你有病啊,拉什么窗帘啊。”陈思源怒气满满地将被子盖过头顶。

 

这样的场景,每天早上都要发生一次。无论不懂事的弟弟怎么撒气,陈韵如也只会抱歉地看着他。

 

“我出去买早餐,你赶紧起床。”

 

“赶紧滚。”

 

“……”

 

陈韵如刚出家门,就看到一辆熟悉的摩托。

 

男孩似乎没发现她,只顾照着后视镜,昨天不小心在沙发上睡着,右边的头发都被压Q了,大概是在烦恼要怎么拿这个发型见人吧。

 

陈韵如抿起嘴唇,忍住笑意。自从爸妈关起门来吵架,次数越来越多,遮掩笑容就好像变成了她的习惯。

 

白色运动鞋在地上磨蹭几下,陈韵如久违的鼓励自己,要勇敢一点。

 

于是她拍了拍男孩的肩膀,“早啊,莫俊杰。”

 

男孩转过头,送上一个明朗清澈的笑容。“早啊,陈韵如。”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我怕高峰期堵车就出门早了些,还说就想在这边等你,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准备好了。”

 

“没有,我得去帮我弟弟买早餐。”

 

“现在的国中生也太夸张了吧,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你这样惯着他,以后出社会他很惨的。”

 

可有些事情,习惯后一时也很难改,况且陈韵如根本不知道该从何改起。

 

莫俊杰看出她的心思,“算了,我先载你买早餐吧,反正我人也在这边咯。”

 

确实也不好让他干等。“那麻烦你,前面的馒头豆浆铺。”

 

 

蒸笼打开,白烟散去,新鲜出炉的奶白大馒头松软可口,最重要的是便宜,上学着急时陈韵如经常来买这家的早餐。

 

老板娘远远看到这个有点“阴气森森”的女学生,马上自然而然地帮她说出要点的单。“三个馒头,一杯玉米浆,两杯豆浆。”

 

“等一下。”陈韵如看了莫俊杰一眼,“你要吃什么?”

 

“啊?”

 

“你不是每天都要接送我吗,那我帮你带早餐吧,不然我心里……老是有点过意不去。”

 

为什么不呢!班里的小情侣可不就是从相互带早餐开始的,莫俊杰内心窃喜,“老板娘,麻烦再加一个奶黄包和一杯豆浆!祝你生意兴隆哦!”

 

“小伙子嘴好甜,明天再来哦。”

 

回到家门口,陈韵如刚打算掏出钥匙开门,仿佛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便往后一瞧,莫俊杰紧紧跟在陈韵如身后,一副要冲进家门的气势。

 

“你干嘛跟着我啊……”

 

“不然我怎么吃早餐?你不会舍得看我趴在摩托车上吃吧,这边那么靠近马路,灰尘很大耶。”

 

“那你打算在哪吃……”陈韵如惊慌不已。

 

大门突然被打开,陈思源睡出一顶鸡窝头,和半边翘的莫俊杰打了个照面。

 

“陈韵如你是去买……去买午餐吗?”本来怒气腾腾的声音,在看到这个陌生男子后逐渐减弱,“你谁啊?”

 

“莫俊杰,你姐的好朋友,我可以进去吗?”

 

陈韵如赶紧向陈思源递眼色,爸妈在睡觉,家里小狗不喜欢陌生人,说什么都行,只要不让莫俊杰进去。

 

但陈思源莫名被一股强大的气场给击弱,高中生他也就只敢欺负欺负陈韵如罢了,如今一个真正的“男人”如此霸气的找上家门,陈思源立刻没了脾气,只能点点头。

 

“打扰咯!”莫俊杰越过陈韵如走进家里,很自然的把早餐摆在桌上,之后还不忘命令陈思源,“你就是陈思源吧,你是在等客人拿碗筷吗?”

 

陈思源吓一跳,马上窜进厨房准备碗碟。

 

而可怜的陈韵如,到现在都没缓冲过来——从来就没有朋友来过她家。

 

 

饭桌上,所有人都奉行“食不言”的规矩,虽然平时只有陈韵如和陈思源两个人吃饭时也是很安静,但今天算是安静得出奇了。

 

终于,好奇宝宝还是没忍住。“你和陈韵如什么关系啊?” 陈思源看向陈韵如,有些不可置信,“你谈恋爱咯?”

 

“才没有!我们是同学而已。”陈韵如赶紧否认。

 

“嗯,你姐最近被坏人跟踪,所以我得负责接送她。”莫俊杰语调轻松,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如何。

 

陈思源咀嚼到一半,大脑直接当机。跟踪……是什么意思?

 

“你干嘛啊!”陈韵如有些生气,她并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家里人,这样不确定的事情跟他们讲,也没人会当真。

 

莫俊杰却没有理会她,而是直勾勾地盯着陈思源看,“在学校我会看着她,家里就交给你了,不要让她晚上单独出去买晚餐买宵夜。”

 

看着莫俊杰如此认真的表情,陈思源才意识到事件的严重性。他真的很讨厌陈韵如,讨厌她拒人千里的脸色,连对自己的弟弟都不能敞开心扉,被变态跟踪都不打算讲。

 

“劫财劫色她都没有,有什么好担心的。”但话说出口,莫名就变成这样,口是心非绝对是陈家姐弟的特色。

 

陈韵如果然一脸伤心的低下头,明知答案就是这样了,本就不该有所期待。

 

莫俊杰却没有和他开玩笑的打算,而是用手里的汤匙狠狠地敲了陈思源的脑壳。“听懂就要回答说听懂了。”

 

“听懂了!”

 

“还有,陈韵如是你姐姐,干嘛没大没小直呼人家姓名?”

 

“一直都是这样叫的啊……”

 

莫俊杰举起汤匙。

 

“姐!”

 

“你姐以后坐我车,你要自己上学。”

 

“不用担心,你们走你们的,我自己完全没问题!”陈思源立刻从椅子上弹起来,“我吃饱了,先去赶校车了。”

 

陈韵如没太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走向似乎是好的。提到跟踪,陈韵如还真想起来一件事。

 

“昨天你说你怀疑,这件事是我们班的蔡雯柔做的?”

 

莫俊杰面露难色,“是没有实质证据啦,但照昨天那个情形来看,她大约是误会你和李子维有什么特殊关系吧。”接着又赶紧补上一句,“不过我知道,你们肯定没有。”

 

“可我觉得应该不是她,她要是真的知道什么,肯定不止是把照片给你那么简单,估计整个学校早都传遍了。”八班之前一个女生,就是因为反抗了蔡雯柔,才被一些莫须有的事情逼到不得不退学。

 

人果然不可貌相,个子娇小面容温顺这样一个女生,居然仗着家世私下霸凌同学,莫俊杰生平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持强凌弱的人。“以后她再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让李子维牵十个女生从她面前走过去。正好他还要跟我谢罪去加拿大的事情。”

 

陈韵如小小声,“你……都知道了?”

 

“你也真是的,他让你不讲,你就真的不讲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莫俊杰嘟嘟哝哝。

 

“没有啦,我是怕你知道了会难过。”

 

“那现在知道,也没有比较好过一点啊。手还疼……”

 

莫俊杰无缘无故架起胳膊,陈韵如顺着看过去,发现手背的伤口。

 

“你怎么了?伤口都发炎了,我去给你拿药。”

 

“就昨天在学校倒水的时候一不小心,你要是爱多抬头看看,估计早就发现了……”莫俊杰面作苦相,但嘴上却不诚实,“没关系,我应该忍忍就好啦。”

 

陈韵如马上从柜子里翻出药箱,一本正经的训斥道,“烫伤可不是小事,这都肿起来了,大夏天的你没事打什么热水啊。”

 

男孩看着女孩一门心思在帮自己上药,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他,笑容怎么都掩藏不住。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冰凉的药膏敷上去,疼痛立刻缓解了许多。陈韵如呼呼往伤口吹了几下,再用绑带绕了几圈打结。

 

莫俊杰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手,“怎么这么会包扎啊?”

 

“家里人大病小痛,都是我管的。”

 

莫俊杰脱口而出,“这么贤惠哦,看来以后谁娶到你可真是福气。”

 

陈韵如收拾药箱的手突然顿住,再次害羞的低下头,丢下一句“我吃饱了”便要往门口走。

 

莫俊杰一脸无辜,慌忙把最后几口吞咽下去,拎起书包追了出去。

 

“陈韵如,唉,等等我啦。”

 

新的一天开始了,桌上还剩着三杯没喝完的豆浆。



*最近三次元生活好忙,可能做不到日更了,但不会鸽的,谢谢喜欢,大家漂流瓶联系!

提前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还有我在思考陈思源该怎么称呼他姐夫比较好……


闵彡

如果【莫俊杰x陈韵如】3

红豆铺还剩下最后一桌客人,是巷子里开小卖铺的赵阿嬤。


“唉,我真的好羡慕你哦。你看你的这个孙子,怎么就这么乖这么懂事呢,不像我家那个,天天跟我作对,我一大早六点起来备的早餐,说不吃就是不吃,走前还要摔门甩脸色,真是气死我了。”赵阿嬤说着说着,双手哆哆嗦嗦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条褪色的帕巾,抹去眼角的泪痕。


莫奶奶只是笑着。穷人孩子早当家,如果有得选,她也不想莫俊杰小小年纪就这么懂事,但客套话还是要讲的。“你儿子跟媳妇在大陆生意那么忙,没空顾小孩,一家子还不是要辛苦你。现在小孩还小,等大了就换他照顾你了,我们这些老骨头,就当提前还债吧。”


厨房里,...

红豆铺还剩下最后一桌客人,是巷子里开小卖铺的赵阿嬤。

 

“唉,我真的好羡慕你哦。你看你的这个孙子,怎么就这么乖这么懂事呢,不像我家那个,天天跟我作对,我一大早六点起来备的早餐,说不吃就是不吃,走前还要摔门甩脸色,真是气死我了。”赵阿嬤说着说着,双手哆哆嗦嗦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条褪色的帕巾,抹去眼角的泪痕。

 

莫奶奶只是笑着。穷人孩子早当家,如果有得选,她也不想莫俊杰小小年纪就这么懂事,但客套话还是要讲的。“你儿子跟媳妇在大陆生意那么忙,没空顾小孩,一家子还不是要辛苦你。现在小孩还小,等大了就换他照顾你了,我们这些老骨头,就当提前还债吧。”

 

厨房里,莫俊杰系着黄色围裙在清洗碗筷。等奶奶进来,才敢在水声的遮掩下连连抱怨。

 

“这个赵阿嬤也真是的,那么爱来抱怨家里事就算了,不会早点来吗,都快十二点了还不走,害你也要在这边陪她聊天。”

 

“啧,没礼貌。”莫奶奶教训道,手上的活却也没停,“最近忙是忙了些,但多一个客人,就能多给你攒点学费。”

 

莫俊杰的父母离开得早,台南是个小地方,但并不妨碍街坊邻里热络的情谊,平时哪家哪户有困难,大家都是乐于扶持一把的,再加上莫奶奶坚持传承老味道,十几年来不曾偷工减料,店里的生意还算红火。只是烹饪的老方子太过繁杂,莫奶奶年纪大了,多少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莫俊杰把最后一个碗擦干。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奶奶,你希望我考哪所学校啊?”

 

“瞧你这话讲的,什么叫我希望,那要你希望才行。不管你想学什么,奶奶都支持你,再说你成绩一直都那么好,我根本就不操心啦。”

 

“那如果,考去台北呢?”

 

莫奶奶弓着的背,微微直起。她穷苦大半辈子,从来没有去过台北。

 

“台北,好像很远哦,要坐很久的车子才能到。”

 

那奶奶要怎么去见你啊。莫俊杰读懂了。

 

于是他赶紧掩盖过去。“没有啦,我就随便讲讲而已。就……学校最近都在讲考学的事情,台北的大学听起来也不怎么样。况且以我的成绩,拿台南大的奖学金绰绰有余,你根本就不用担心学费的事情啦。”

 

只是,我答应了一个女孩……

 

“台南大也好,台北大也好。只要你开心,奶奶就开心咯。”莫奶奶看着在水池前不停忙活的莫俊杰,心里涌起一股酸楚。她很了解自己的孙子,不喜欢变形金刚,不想要彩色蜡笔,别的小孩喜欢的,他从来都不想要,现实也不允许她把世上最好的东西捧给她的宝贝。

 

“莫阿嬤,买单啦。”

 

“来啦。”

 

莫俊杰出去结账,却已不见人影,桌上留着几张皱皱巴巴的现金,付的比点单还多些。

 

他若有所思地看向门口,大概愧疚了吧,在背后悄悄对这么善良的人讲了不好的话,奶奶教训得有道理。


有些不好意思的淡然一笑。


不知什么时候听街坊邻里提过,莫家夫妇是难得的夫妻相,尤其这样一双笑眼。

 

 

……

 

 

李子维收到八班传来的一张纸条。

 

“八班?八班不是陈韵如那一班吗?”李子维打开一看,慢慢挪到莫俊杰课桌旁,“陈韵如约我在学校后面的小花园见面,你要不要一起去?”

 

“她传字条给你,那就是有话单独和你说啊,我去干嘛。”

 

莫俊杰合上课本蹭一下站起来。

 

“去哪?”

 

“打水,需要跟你报备吗?”莫俊杰拿起水瓶出门。

 

李子维疑惑地揉乱后脑勺的头发,“生理期还是更年期啊,好好的突然发什么脾气哦……”

 

打水间里,莫俊杰越想越不对劲。有什么事情一定要传纸条啊,实在不想让旁人知道,那传简讯不就好了,等一下,究竟是什么不能让旁人知道的秘密啊。热水顺着管道不停流出,直至淹出杯口,莫俊杰尖叫一声把水瓶摔在了地上,手背猩红一片。

 

不行!

 

指尖触碰到水杯的那一刻,只觉得天旋地转,莫俊杰根本不受控制地在胡思乱想,就像脑袋里住进一台全自动甩干机。凡人一个,免不得会有底线和软肋。

 

 

每所学校都会有这样一处隐秘的地方,最适合情窦初开的少年少女约聚。

 

女生一头柔顺的短发,为今天精心选配镶有水钻的发夹。她笑得是那么的腼腆,眼神里却又充满自信,似乎在这件事上,就没有失手的时候。

 

 “李子维,我喜欢你!请你认真考虑,和我交往的事情。”

 

“不好意思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啊?”

 

“……”

 

“传纸条约我来的八班女同学,是你哦?”

 

“……”

 

 

莫俊杰火急火燎的赶到,却发现陈韵如正躲在墙角鬼鬼祟祟。

 

莫俊杰悄悄靠近她,沉声问道,“你在干嘛?”

 

陈韵如惊吓回头,像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被抓到一样,发现是莫俊杰才舒一口气。“是李子维啦。他好像,被表白了。”

 

莫俊杰探头看出去,原来竟是乌龙一场,顿时身心舒畅,自然就放开了调侃道,“所以你就站在这里偷听哦,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个癖好。”

 

陈韵如果然着急解释。“不是啦,那是我们班的蔡雯柔,本来今天轮到她值日,她说有急事就让我帮忙做,结果我来倒垃圾的时候,才看到她在这边……”

 

莫俊杰皱起眉头,“上赶着被人打枪*就是她所谓的‘急事’吗,真搞不懂这些人,自己的事情不自己做,不如回幼稚园重新读起。”

 

陈韵如面上不显,心里却是暖暖的。很难得,有人愿意和她站在一个阵营。


谁想莫俊杰却掉转枪口,一改平时温柔的神情。“还有你!我看你也要回幼稚园重修,老师没教过你,不喜欢的事情要学会拒绝吗,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要怎么办?”


两人聊得入迷,甚至都没发现蔡雯柔愤恨离开,大家正好撞见,气氛尴尬至极。

 

蔡雯柔狠瞪陈韵如一眼,留下一个怒发冲冠的背影。

 

“她干嘛瞪我啊。”陈韵如不明白。

 

“大概有斜眼病吧。”莫俊杰明白。

 

 

一身轻松的李子维走出来,发现二人,才意识到被偷听墙角了,可还没来得及质问,就被莫俊杰抢先勾住脖子。

 

“为了庆祝你成功拒绝生命里第三十六块绊脚石,我决定,今晚去你家打电动。”

 

电动狂李子维果然立刻就被带跑。“三十六?有那么多吗?你每个都数哦。”

 

“一个一个数得非常清楚,谁让台南第一万人迷是我最好的哥们呢。”

 

“哎呀请你打个电动而已,不要那么激动什么实话都讲出来。”李子维臭屁道。“陈韵如,你要不要一起来?”

 

莫俊杰再一次抢断,“她今天要打工,而且属于我们男人的电动之夜,她来会觉得无聊啦。”

 

陈韵如轻轻“嗯”了一声。其实她是想去的,她还没有去过朋友家打电动,一直都很好奇那是什么感觉。但莫俊杰提醒的也没错,她今晚确实有班。

 

 

送完陈韵如到32唱片行,二人又磨蹭了一会儿才回到李子维家,李爸妈常居国外,这栋小别墅无疑就是莫俊杰的第二个家。

 

“说吧,有什么事,不能当着陈韵如的面讲。”

 

他们太过熟悉彼此,莫俊杰最近恨不得粘在陈韵如身上,今天却不想她来玩,没有第二个理由了。

 

莫俊杰也不废话,直接从书包里拿出一沓照片。

 

有人拍下了陈韵如和李子维半夜在凉亭里话谈的场景。

 

李子维瞬间鸡皮疙瘩掉一地。“靠,这谁给你的啊?他跟踪我们哦?”

 

“奶奶给我的,她说是有人跟买单的现金放在一起,客人太多她也想不起来是谁了,只是看到照片上的女孩穿着我们学校的校服,就问我认不认识。但我总觉得这不是巧合,应该是有人故意要让我看到的。”莫俊杰接着问,“你那天去找陈韵如做什么?”

 

“我没有去找她,我是半夜肚子饿出门买宵夜,偶然遇见她的。她和父母吵架,心情不太好,我就安慰了她一下,就这样而已啊。”

 

“和我想的差不多,你出现在这一带,应该只是偶然,说明这偷拍的人,是在跟踪陈韵如。”

 

李子维还是一头雾水。“有人跟踪陈韵如,为什么?” 

 

“会不会是今天跟你表白的那个蔡雯柔,因爱生恨的戏码?”

 

“那也恨不到陈韵如身上吧……我跟她比白纸都要白。”

 

“那也说不定啊,不然大家干嘛常说‘当局者迷’。”莫俊杰有些心虚,但还是决定说出实话,“今天有人传字条给你,我也以为是陈韵如,还以为你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害我还被热水烫到。”

 

李子维无语透顶,“活该啦你!你不动脑子的吗,我俩要真有什么,会把见面的事情告诉你?”

 

“那你和她在凉亭见面,就没有告诉我啊!”

 

“那是因为!因为……”李子维声音逐渐变小,“是我不让陈韵如告诉你的。我其实高中毕业就要跟爸妈移民到加拿大去了,而且我还把你喜欢陈韵如的事情告诉她了。”

 

“什么?你要去加拿大?”

 

“欸好兄弟,我还以为你会比较着急我把你喜欢她的事情讲出去。”李子维傻呵呵的笑着。

 

莫俊杰继续质问,“你什么时候知道你要去的?”

 

“也没多久,大概也就一年级……”

 

莫俊杰气到抓狂,“你居然瞒了我两年多!你索性到太平洋了再丢漂流瓶跟我讲啊!”

 

“欸我们现在在聊陈韵如,你女人被变态跟踪耶!”

 

想想也是。莫俊杰指着李子维的鼻子,“之后我再慢慢跟你算这笔账。”

 

李子维微微松口气,以后就拿陈韵如做专属挡箭牌了。“所以,我们现在是要怎样?”

 

“我觉得,还是得把这件事告诉她,让她做个心理准备,以后我们接送她,尽量不要让她落单,如果再发生这种事情,就只能报警了。”

 

“警察会不会不管啊。”

 

莫俊杰眼神坚定,“警察不管,那我们就自己查,总之我不会让任何一个人伤害陈韵如。”

 

李子维看着莫俊杰认真的侧颜,渐渐入迷,眼冒星星。“刚刚那句台词好帅哦,你能不能再讲一遍。”

 

“讲你个头,要不是手疼我一定狠狠揍你一顿!”莫俊杰作势握起拳头。“时间差不多了,我去接陈韵如下班。”

 

“你手要不要包扎一下再去?”刚还没注意,现在一看,伤口都有点蜕皮发炎了。

 

“小伤。在店里又不是没被烫过,过两天自己结痂脱皮就好了。”

 

看着被关上的大门,李子维只能摇摇头作罢。

 

儿大不由娘,老是爱逞强。





*台语里“被打枪”有被拒绝的意思

不是内个打枪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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