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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派星

【宇擒顾纵】星星 · 前传

全局/上下都知道了,陈宇负/伤进医院,看上了一个医生。


陈宇/吊着胳膊上的石膏回来上班,先去找杨子。


杨子正吭哧吭哧替陈宇写报告,陈宇拍拍他肩膀,你是不是胃疼?


杨子一头雾水,啥?


陈宇掏出手机,你/身/份/证号多少?


杨子下意识说了串数字,陈宇预约完顾魏的号,拽/起/杨子出门,走吧,看病去!


杨子到诊室门口排上队,还是挺迷糊,宇哥,咱是/盯/梢/来了?


陈宇摇头,你不是胃疼吗?哥带你看医生。


杨子/摸/摸/肚子,我胃疼吗?没有吧……


陈宇抡圆了那只没折的胳膊,对准肚子给杨子一拳,跟哥还装,胃疼咋还不承认呢?


杨子/腰/都直不起来了,...

全局/上下都知道了,陈宇负/伤进医院,看上了一个医生。


陈宇/吊着胳膊上的石膏回来上班,先去找杨子。


杨子正吭哧吭哧替陈宇写报告,陈宇拍拍他肩膀,你是不是胃疼?


杨子一头雾水,啥?


陈宇掏出手机,你/身/份/证号多少?


杨子下意识说了串数字,陈宇预约完顾魏的号,拽/起/杨子出门,走吧,看病去!


杨子到诊室门口排上队,还是挺迷糊,宇哥,咱是/盯/梢/来了?


陈宇摇头,你不是胃疼吗?哥带你看医生。


杨子/摸/摸/肚子,我胃疼吗?没有吧……


陈宇抡圆了那只没折的胳膊,对准肚子给杨子一拳,跟哥还装,胃疼咋还不承认呢?


杨子/腰/都直不起来了,边嚷嚷肚子疼边小声/咒/骂/陈宇。


正好叫到号,陈宇架起杨子进诊室。


顾魏看看杨子,哪儿不舒服?


杨子颤巍巍伸手指陈宇,他/打/我……


陈宇赶紧捂住杨子的嘴,他胃疼得脑子都不清醒了,你别听他的!你好顾医生我叫陈宇,我今年23岁属牛狮子座未婚,有房没车有摩托有存款,身高180体重65,身体健康,没有不/良嗜好。


顾魏简单给杨子查了查体,病历都没写,严肃地跟陈宇说,身体健康是大事,不能拿来开玩笑。再说这里是医院,你们耽误了我的时间,也耽误了其他病人的时间。


陈宇又架着杨子出诊室,直眉瞪眼差点领着杨子撞柱子上。


杨子伸手在他眼前晃晃,宇哥!你想啥呢!


陈宇如痴如醉,他好凶啊!他凶人的时候更漂亮了!好喜欢!


杨子也把手机拿出来,宇哥你/身/份/证/号多少啊?我帮你挂个神经科的号。


杨子又挨了顿打,俩人/开/车/回局里。


陈宇抱着手机来回来去看刚刚/偷/拍的高/糊顾魏,粉色爱心泡泡冒的满车都是。


杨子偏头看看他,宇哥,你追顾医生多久了?


陈宇比划个一,杨子点头,才一个月啊?怪不得我看他跟你都不太熟。


陈宇摇头,不,一天。昨天碰见的,今天刚开始追。


杨子怕出交通事故,生生把几万句吐槽咽回了/肚/子里。


晚上/下了班,陈宇招呼队里所有人去食堂小炒餐厅边吃饭边开会,他请客。


六七个年轻小伙子凑一桌,不管三七二十一,菜刚端上桌就是一顿风卷残云。


吃饱喝足,陈宇宣布会议主题,如何追到顾医生。


陈宇先表态,要不你们轮流胃疼,我带你们去看病?


肚子还疼着的杨子举手反对,不好吧宇哥!我看顾医生今天就有点生气,你再来这招他不得烦你?


陈宇一想也是,那你说咋办!


杨子想了想,我听人家说,想追人的第一步就是得让他记住你。要不这样吧宇哥,你轮休时别在家呆着了,你就去顾医生诊室门口坐着,先刷个熟脸,你觉得咋样?


陈宇每周二轮休,一查医院排班表,顾魏正好每周二三四出诊。


到了周二,陈宇踩着医院开门的时间就去了。


门口候诊区有两排椅子,陈宇挨个儿试了一遍,第二排最右边一个的视野最好,能看见顾魏全脸。


顾魏上午50个号下午50个号,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陈宇坐到快十一点,顾魏还没注意到他,导诊台的护士小林带着/保/安大爷来了。


小林问陈宇,你好,需要帮忙吗?


陈宇点头,指指诊室里,你有顾医生电话吗?有的话给我一个。


小林默默站到/保/安大爷身后,你要看病得提前预约,你找顾医生到底什么事!


陈宇呲着牙冲小林笑,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找他谈个恋爱呗。


小林猝不及防被陈宇的笑容/击/中,愣是半天没说出话来。


保/安/大爷回头看小林,怎么处理?


小林不好意思地从/保/安大爷背后走出来,先不处理了吧。


午休时间到了,病人都走了,陈宇还坐在门口看顾魏整理病历。


小林带着小姐妹又来看陈宇,离得老远窃窃私语,叽叽喳喳讨论陈宇跟顾魏谁更帅。


小林坐陈宇旁边,帅哥,你真的是来追顾医生的?


陈宇/打/小也没少让女孩儿追,一琢磨又觉得往后还得靠这些小护士跟顾魏套近乎,于是毫不吝啬地又展示一回笑脸,是呀,姐姐们帮帮我好不好?


小林面红耳赤快要晕倒,电话!微/博!微/信!我都有!都给你!


陈宇美滋滋掏出手机刚准备存顾魏电话号码,手机突然被人/抢/走了。


抬头一看,顾魏板着张脸低头瞪着他。


陈宇游刃有余拉拢小护士的心态突然崩塌,你你你……你那个,下,下班了?


顾魏面无表情,你又来医院/干/什么?


陈宇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我我我……我那个,就,轮休,就来……就,看看。


顾魏把手机扔他/怀/里,冷若冰霜的模样看得陈宇心里发慌,我早跟你说了医院不是开玩笑的地方,请你赶紧离开。


说完陈宇,顾魏又瞥一眼小林她们几个,午休就赶紧吃饭去,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


小林带着小姐妹灰溜溜地走了,还不忘偷偷挥手跟陈宇拜拜。


顾魏还盯着陈宇,再不走我叫/保/安了,你这种行为/干/扰到我们的正常工作了。


陈宇垂头丧气站起来,走出几步又退回来,围着冷言冷面的顾魏左右看看,突然笑开了,顾医生,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放着光的/狗/狗/眼跟又傻又治愈的憨憨傻笑带着丘比特的神/箭/狂/戳顾魏心窝,顾魏哽了一下,转头就走,无聊!


陈宇冲他背影挥手,顾医生,你耳朵红了哦!


再到礼拜二早上,陈宇没来。


顾魏一整天都心气儿不顺,小林还没眼/色/,午饭时特意跑来问他,顾医生,追你的那个帅哥今天没来?


顾魏面色一凛,批评小林十分钟,告诫她专心工作。


下午四点半门诊结束,四点二十的时候陈宇来了,还/抱/着好大一捧玫瑰花。


陈宇/堵/住下班的顾魏,把花递出去,顾医生!你,你……


陈宇说了没俩字就卡壳,手还折了一只不方便,只好把花往顾魏手里一/塞,从兜里掏出张手卡。


陈宇深情朗诵,啊,顾医生,你啊,人比花娇!花比不上/你啊,啥都比不上/你!


顾魏把花还给他,转身又走了,无聊。


陈宇/抱/着花很是尴尬地站在原地,小林过来看他,帅哥你没事吧?


陈宇抬头笑了笑,啊,没事没事。


小林叹口气,你说你喜欢谁不好啊非喜欢顾医生,顾医生可是出了名的不食人间烟火。


陈宇拨弄着花瓣,目光低垂,喜欢就是喜欢嘛,我又没有办法。


再到礼拜二,送的是小蛋糕。


顾魏只看了一眼,说陈宇无聊。


下个礼拜二,送的是楼下的砂锅粥。


顾魏还是看一眼,说陈宇无聊。


又到礼拜二,送的是小面包。


顾魏多看了两眼,还是说陈宇无聊。


还是礼拜二,陈宇去拆石膏来晚了,顾魏没等他,早就走了。


陈宇坐在等候区第二排最右边的椅子上,看着空荡荡的诊室怅然若失。


小林过来看他,这周带的什么?


陈宇把盒子举给她看,小面包。他上礼拜多看了两眼,我猜他可能挺喜欢的。


小林在他旁边坐下,语气充满不忍,强扭的瓜不甜,也许顾医生对你真没那个意思。


陈宇垂着头不说话,半晌,把手里的盒子递给小林,谢谢姐,这个你们分了吧,应该挺好吃的。要是分完有多的,就给他……给他拿一个。


再到周二,陈宇真的没来。


四点半门诊结束,小林跟同事感慨,跟看了个烂尾的电影似的,还挺难受。


下了门诊的顾魏路过,脚步没停。


回到办公室关/上/门,顾魏拿出手机,点开隐藏相册。


里面有三张照片,一张是陈宇歪在等候区睡着了,一张是陈宇扶独自看病的老人进诊室,一张是陈宇鼓着腮帮子跟/保/安/大爷一块儿吃盒饭。


顾魏的手指停在删除选项上犹豫很久,还是按了下去。


周三下午,陈宇意外地出现了,还穿着一身/制/服。


也没坐,就直愣愣站在诊室门口。


顾魏忍不住出来看他,你别挡着病人进来。


陈宇往旁边退了几步,我马上就走。


顾魏的目光/扫过他全身,你是/警/察?


陈宇点头,嗯。马上要出个大任务,我来看你一眼。


顾魏眨眨眼,哦。


陈宇搓搓鼻子,那我走了。


顾魏低下头,嗯。


陈宇转身走出去几步,又回头,你吃到小面包了吗?


顾魏一愣,……什么?


陈宇摇摇头,没什么,要是……要是有机会,我再跟你买。


陈宇说完要走,顾魏叫住他,陈……陈宇,你小心点。


三个月,陈宇人影不见。


顾魏照常出门诊查病房/做/手术,仿佛陈宇的到来只是他规律生活中的一点小插曲,转瞬即逝。


这天下班,顾魏的师兄来看他。


师兄没错过顾魏看见他时略显失望的眼神,哟,怎么啦这是?万年老铁树要开花啦??


师兄跟顾魏是同一个导师,在隔壁市工作,偶尔来看看顾魏,算得上是他最熟的朋友。


顾魏脸有点红,抬手打了师兄一下,胡说八道!


师兄拉着他在等候区坐下,快快快,跟我说说是什么神/仙/下/凡,能让你这么个冰块/春/心萌动的?


顾魏还是要/打/人,别乱讲!!


师兄急得不行,那你倒是自己说啊!!


顾魏羞赧地小声说,是有个人,还不错……


师兄眼睛亮起来,成了吗成了吗?


顾魏摇头,成什么成,你刚也说了啊,我是个大冰块。我……我太闷了,你知道的,上学时就有很多人说我假正经。他不一样,他爱笑,一笑就傻傻的,挺……挺可爱的。


顾魏神色落寞,自嘲地笑了笑,我给不了他什么,我这么无趣一个人。所以我就别耽误人家了,我自己过也挺好的。


师兄/搂/过顾魏的肩膀,瞎说啥,你好着呢!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我项目拿了奖金,请你吃饭!


顾魏跟着师兄站起来,路过导诊台,小林递给他一个盒子。


顾魏奇怪,这什么?


小林目光躲闪,小……小面包。


顾魏心脏怦怦跳,他人呢?!


小林指出口,走了有一会儿了。


顾魏急得冒汗,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


小林看看顾魏师兄,欲言又止。


师兄大惊/失/色,拿手机给小林看锁屏,我闺女都上幼儿园了!!


顾魏看着面包盒子,恶/狠/狠/地/骂,大笨蛋!


师兄踹他,你也好不到哪儿去!追啊赶紧!!


顾魏去追陈宇,一直追到医院停车场。


陈宇慢吞吞低着头走路,黑了也瘦了,左手/裹/着/厚厚一层纱布,右脚还跛着。


顾魏停住脚步,小声叫,陈宇。


陈宇顿了顿,没有回头。


顾魏又叫他,陈宇。


陈宇回过头,因为脚瘸了一只,动作有点搞笑。


顾魏没笑,陈宇倒先笑了,顾医生,好久不见。


顾魏走近两步,你怎么/弄/成这样?


陈宇还是笑,小伤,没事儿。面包我给那个谁了,你记得去找她要,别又让她自己吃了。


顾魏喉咙里/堵/着一万句千头万绪的话,怎么理都理不顺一个开头。顾魏自己跟自己较劲,第一次如此厌恶自己/沉闷刻板的性格。


陈宇看他不说话,还是笑了笑,抱歉啊顾医生,又耽误你时间了。你忙你的,我不打扰你啦。


陈宇跛着脚转过身,顾魏伸出手,拽住了他的袖口。


陈宇诧异地回头,顾魏马上低下头,你……你转过去好不好?你别……别看我。


陈宇听话地把头转回去,顾魏还是没有理顺那些话,只好把很多件事混在一起说,那个是我师兄,嫂子,嫂子是我师姐。我梦见过你两回,梦里的我很生气,因为我看不清,你很模糊。醒了我就更生气,我觉得都怪我没能记清楚你的样子。我去了很多手机修理店,他们都说修不好,你的照片删了就是删了,没有了。我讨厌我自己,我甚至/恨/我自己。我觉得不合理,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顾魏攥着陈宇的袖口,我这人很不好,我从小就不太会表达情感。我爸我妈都在国外,我不会撒娇,也不会/哄/人高兴。我假正经,我闷葫芦,我扫兴,我不会说话,不会照顾人。我……总之我很不好,非常不好。


顾魏慢慢松开手,你没有无聊,无聊的人是我,耽误时间的人也是我。对不起,我……


陈宇打断他,我能回头了吗?


顾魏头低得更深,……嗯。


陈宇去牵他的手,顾魏立刻躲开了。


陈宇就换受伤的左手,顾魏这回不躲了,攥着拳头缩在陈宇掌心里。


陈宇/摸/摸/他手背,你没有一丁点儿不好,你特别好。


顾魏眼眶一热,连忙抬起另一只手盖在了眼睛上。


陈宇拉下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说,你特别好,真的,你最好了。我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你。


顾魏看着他,眼泪都忘了擦,我也……也喜欢你。


陈宇勾勾他的手指,是吗?那太好啦,那我们就可以在一起啦!


顾魏喃喃地笑起来,捶了陈宇一拳,什么啊……在一起是一辈子的事,哪有这么简单。


陈宇拉住他另一只手,一辈子就一辈子呗,咱们一天/天慢慢儿过呗,我还嫌短呢。哎,你刚是不是/打/我了?


顾魏才意识到刚刚的动作过于亲昵,耳朵又红起来,对不起对不起,疼吗?


陈宇/猛/摇头,不疼不疼,可舒服了!太可爱了你,跟小宝宝似的。


顾魏头顶/都要冒/烟了,乱讲什么呀!


陈宇心情舒畅,又问顾魏,你是不是下班了?那走呗,我送你回家?还是去吃饭?


顾魏看看表,我/约/了我师兄,我问问他能不能让你也去。


陈宇乖乖牵着顾魏一只手,等他给师兄打电话。


电话接通,师兄的大嗓门自带免提,成了吗成了吗!!


顾魏把手机拿远,师兄,我能不能再带个人去吃饭?


陈宇跟顾魏在停车场等师兄下楼,陈宇晃晃顾魏的手,什么叫带个人?我是谁啊我?


顾魏斜他一眼,行行行,待会儿给师兄介绍,跟他讲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陈宇,行了吧。


陈宇还是摇头,陈宇是名字,随便谁都能叫。你不能/叫这个,你得跟别人不一样。


顾魏想了想,小宇?


陈宇瘸着脚蹦跶,嗯嗯嗯!


顾魏憋着笑,又叫他,小宇!


陈宇仰着脸傻笑,哎,我在呢!


顾魏眯着眼笑得很开心,伸手/揉/揉/陈宇的耳朵,小宇好乖喔!


师兄从请一个人吃饭,变成了请两个人吃饭。


顾魏给陈宇夹块排骨,你们出任务都不让人吃饭吗?看看你瘦的!


陈宇/啃/着排骨跟他撒娇,我的天哪,出任务可累了!饭没得吃/觉/也没得/睡!可累可累了!


顾魏动作不停,给陈宇夹肉剥虾剔鱼刺,快吃快吃,不够吃再加。你别动别动,别碰着左手,想吃什么我给你夹。


师兄看看陈宇又看看顾魏,站起来要走。


顾魏纳闷儿,怎么了师兄?


师兄微笑,我先回家了,我好想我老婆孩子。


过了几天,杨子真的肠胃炎,肚子/疼/得站不住。


陈宇还是给他挂了号,带他去找顾魏看病。


进诊室关好门,陈宇随手把杨子放在一边,急着去/抱/顾魏,我好想你啊宝宝!晚上我接你下班呗?你别/做/饭了,咱出去吃,你想想吃啥。


顾魏在陈宇/怀/里/伸个懒腰,想吃火锅!


陈宇笑嘻嘻/亲/亲/他,好!我下午订位子。


顾魏看一眼杨子,他怎么了?


陈宇挠挠后脑勺,不知道,装的吧?


杨子两眼一闭,晕过去了。

假面与莳花

微电影-那小子真帅21(完结篇)

21

午后下过一场暴雨,马上放晴,冬青树叶亮晶晶地在风中摇摆。

小赞站在厨房里,从炖锅里盛出鸡汤。

炖了一下午,清亮亮黄澄澄,冒着氤氲的热气。

博少洗完澡下楼,顺着香味转入厨房,从背后搂一下他:“有没有面条?”

“在煮呢,”小赞缩了缩脖子,他头发洗了没吹干,几颗水珠顺着往下落进T恤,“热得很,别闹我。“

博少松开他的腰,眼见着他从脖子红到耳朵到面颊到鼻尖,就笑了笑:“这是怎么了?”

小赞也不看他,盛好了汤,把面条捞起:“吃,吃饭。”

他早上出门前匆匆垫了垫,这一路奔波水米未进,刚才又那什么运动,累得人都软软的,说话也软绵绵:“你不累么?我眼睛快睁不开了……”...

 

21

午后下过一场暴雨,马上放晴,冬青树叶亮晶晶地在风中摇摆。

小赞站在厨房里,从炖锅里盛出鸡汤。

炖了一下午,清亮亮黄澄澄,冒着氤氲的热气。

博少洗完澡下楼,顺着香味转入厨房,从背后搂一下他:“有没有面条?”

“在煮呢,”小赞缩了缩脖子,他头发洗了没吹干,几颗水珠顺着往下落进T恤,“热得很,别闹我。“

博少松开他的腰,眼见着他从脖子红到耳朵到面颊到鼻尖,就笑了笑:“这是怎么了?”

小赞也不看他,盛好了汤,把面条捞起:“吃,吃饭。”

他早上出门前匆匆垫了垫,这一路奔波水米未进,刚才又那什么运动,累得人都软软的,说话也软绵绵:“你不累么?我眼睛快睁不开了……”

博少伸了个懒腰,在餐桌边坐了,两人挨着吃晚饭。

手机上收到很多广告信息,不停地震动。

这几年尤其夸张,从元旦到圣诞,端午重阳七夕,母亲节父亲节女神节光棍节,几乎月月都有购物理由。

明天是5月20号,也被商家炒作成什么告白季。

博少手指头滑过屏幕,以往不屑一顾的那些花言巧语,此时此地此刻,不知怎么特别能打动人心,看着小赞默默低头吃饭的样子,就觉得特别乖特别可爱,甚至还带点楚楚动人。

博少咳嗽一声,眨眨眼,嘴里就不自觉地:“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没有,”小赞呼噜噜吃了两口面条,不解地瞥他一眼,“干嘛?”

“唔……”博少关了屏幕,“随便问问。”

小赞喝了口汤,突然反应过来,就咳了一下,抽了纸巾擦擦嘴。

两人对视一眼。

小赞哼哧哼哧组织了一会儿语言,才红着鼻头说:“心意到就行了。”

博少显然不那么认为:“光心里有,不表示,别人哪里知道?”

“你也晓得啊……”小赞咕哝,“那就说出来听一听。”

他说得很小声,但也足够博少听见。

道理都懂,只是要叫他说出口那三个字,还不如叫他买十个爱马仕包来得容易些。

小赞等了几秒钟,偷眼瞧了瞧他面色,从旁边水果篮里拿了荔枝,转移话题:“吃不吃这个?”

天已经热了,吃了鸡汤面条怪腻的。

于是小赞默默地剥,博少支着脸坐旁边默默地等。

吃完荔枝吃枇杷。

吃完了枇杷还有水蜜桃。

博少看着他沉静专心地剥除果皮,眼睫低垂,嘴唇微微张开,露出兔牙边边,剥完了一颗,手指小心地托着果肉伸过来。

他张嘴接了,清甜的果肉,滋润又凉爽。

不知怎么,舌尖自然地滚动:“真的喜欢你。”

小赞停了停,笑着瞥他一眼:“嗯。”

博少心里也有点难以置信,但已经说出口,就索性豁出去,靠他近些:“就这样?”

小赞擦了擦手,也贴近他,将双臂绕过他的脖子,下巴搁在他宽宽的肩上。

他很喜欢这种拥抱姿势,带着信任,带着撒娇,带着依赖:“我,我没听清,你……你再说一遍……”

这种柔软又笨拙的逼迫,偏偏让博少乖乖就范,在他耳边很坦然地说了出来:“爱你……我爱你。”

“嗯。”

“‘嗯’是什么意思,”博少不甘心,幼稚地催促,“你也得说一遍。”

小赞咬了咬嘴唇,憋着气,钻他脖子旁边,模模糊糊地吐出几个字。

博少故意欺负他:“我没听清楚。”

小赞抬起脸来,与他鼻尖对着鼻尖:“明明就听见了。”

这种毫无意义的甜蜜对话可以持续到明天早上都不会厌烦。

“喵呜——”

反倒是蹲在院子里的虎斑猫坚持不下去了。

小赞听见,马上认出那是小蛋卷的叫声,很惊喜地起来打开厨房门。

后院里的草坪厚实翠绿,修剪得整整齐齐,之前种下的薄荷也长得很好,散发着清爽香气。

在空旷地带,新安了一架白色秋千椅。

博少拿着一个罐头出来,打开了放在小蛋卷面前。

虎斑猫高傲地环视一圈,低头就餐。

小赞在秋千椅上坐下,夕阳晒得院子里一片金黄。

博少在他身边并排坐了:“我看你画的画上面有。”

那些涂涂画画乱七八糟的铅笔稿子上面,有猫咪,有崽崽,有摩天轮,有薄荷叶,有冬青篱笆,还有秋千椅。

小赞握紧了他的手指。

即使上天没有给他完整的耳朵,即使他如此笨拙不善表达,也还是出现了这么一个人,将那些藏在心底的小小心愿一一倾听,陪着他去慢慢实现。

博少故意破坏气氛,怼着说:“光笑有什么用?不是该夸一下吗?”

“嗯……”小赞的舌头打不过弯来,“就很好,非常好……”

博少吐槽:“谁这么夸人的?”

小赞灵光一现:“你真是个好人!”

“我去,”博少差点吐血,“这句话是我心理阴影,换一句。”

“咦?是吗?”小赞不明白他的阴影在哪里,就顺着他脾气,又补了一句:“那……你全世界最帅,行吗?”

“这还差不多。”

两个人坐在秋千椅里头,摇啊摇,连带着地上慢慢倾斜的影子,被拉得越来越长,越来越远。

                        

                                                           -完-


     


 

钦.

【博君一肖】觊觎养父(二)

·日常预警

·不是泥塑


·有领养条件私设


  第二天早上。


  怀里那只奶烘烘的团子踢了踢脚,他明显就睡醒了,趴着肖战手臂,巴扎着大眼睛看他,睡眼惺忪的。

  肖战被面对面的呼吸给打扰,轻轻睁开眼,王一博白白净净还有奶膘的脸就出现在自己眼前,朝着自己憨笑。

  昨晚因为王一博哭了,肖战哄了...



·日常预警

·不是泥塑


·有领养条件私设









































  第二天早上。


  怀里那只奶烘烘的团子踢了踢脚,他明显就睡醒了,趴着肖战手臂,巴扎着大眼睛看他,睡眼惺忪的。

  肖战被面对面的呼吸给打扰,轻轻睁开眼,王一博白白净净还有奶膘的脸就出现在自己眼前,朝着自己憨笑。

  昨晚因为王一博哭了,肖战哄了他半个小时才睡着,也想了很久。


  他是一个知名的设计师,养一个孩子并不是很困难,甚至可以说直接可以跳过送回福利院,给他找到更好的归宿,可王一博看起来已经一波三折,很疲惫了。

  他说他在福利院,总是能看到别的小孩子,被自己的父母牵着手送上学送回家,而那些阿姨的脸都冷冰冰的,只要给自己穿新裙子的时候才会笑。

  被人领养出来以后,那是一个富贵的人家,王一博说,好像他们家有一些不怎么欢迎他,还有一个大姐姐牵着他,带他出来玩,说给他买冰淇淋,然后把他扔在了那个广场。

  肖战问他,那你怎么看待这种做法呢。


  王一博昨晚困得不行,却还是坚持着要陪肖战说完话,“要就是要,不要就是不要,干什么要骗人呢。”




  肖战说:“醒了啊。”

  王一博奶呼呼的,去亲肖战的脸,肖战还下意识躲了一下,温润的触感覆在脸上,才猛然反应过来,王一博是男孩子,不用那么见外。

  “爸爸压住我头发了。”王一博说。

  肖战轻轻一抬手,发现王一博长长的头发绞住了他的手臂,有了睡痕。


  王一博很乖地自己解开,歪了歪头,一边解一边说:“爸爸说的,今天要带我去剪头发哦。”

  要是问肖战现在的决定是什么?


  那他只能很无奈的回答,养,大不了以后他长大了,改口叫哥哥。


  王一博没有适合的衣服可以穿,单单套了一件肖战的大衬衫,睡了一觉,扭扭动动早就爬到了腰间,露出白花花的大腿,又细又长,衣服往前拢着,盖过了那私密部位。衬衣有些歪,露出了他半个胳膊,袖子也长,被他撸了撸,认认真真的揪着他的头发。

  真的很像一个小公主。



  肖战抱着他下床,昨晚自己洗澡的时候,顺手给他搓了那件白连衣裙和内裤,夏天干的快。

  这几天有工作,稿子还没交,今天怕是来不及完成了,看看明天吧。

  要给他上户口,还要给他买点衣服什么的,七七八八,最后还得尽量快一些找到适合的学校送他去上学。


  抱着王一博上桌,两个人吃早饭,王一博仍然是每吃几口就夸一句。

  出门前肖战给他扎了一个马尾,长长的,俏皮可爱。

  肖战蹲下,给他牵了牵裙子,说道:“爸爸带你出去,一博要听话,暂时穿着裙子,不要掀,不要跳,乖乖的。”

  王一博低头扯扯裙子,说道:“好。”





  这种乖巧听话的样子直接让肖战忘了王一博是一个生气爆粗口的孩子。带着他出去,先是买了衣服裤子,大包小包的,再去理发店剪了一头长发,之前发尾金黄的颜色,大概就是那些女人认为好玩给他染上的吧。最后去上了户口。


  牵着出去的时候是个美人坯子小女孩,牵着回来的时候是乖软听话的小男孩。

  “爸爸,一博好——饿——啊,走了好远好远啊,好累哦。”王一博一把抱住肖战胯骨侧面,唔哼唔哼的。


  肖战笑了笑,不怀好意地戳了他的腰,王一博咯咯直笑。

  肖战说:“进电梯啦,爸爸手上东西超多,抱不了一博。”


  王一博哼哼唧唧,用脑袋抵着肖战腰间,磨了磨,“好嘛…,那爸爸回家以后就要抱抱我。”

  “好,抱抱你。”



  回到家里,肖战把他的衣服折了折放进另一个房间,抱起王一博来,用食指刮了刮他的鼻梁。

  王一博搂着肖战的脖子,双腿缠绕着肖战的腰,像极了终于得到幸福的孩子,开心得摇腿。


  肖战抱着他往客厅去,中午他俩只在外面吃了点管饱的东西,现在半下午了,小孩子耗能强吧,肚子咕咕叫了。

  肖战轻地拍着王一博的背,这一刻似乎难得的温馨,生活里突然多了一个人,肖战还有些稍稍不能快速适应,还有就是父母也不知道他领养了一个孩子。

  “一博,今天晚上必须自己睡觉咯。”肖战说。


  王一博在他脖颈间吐着小气息,说道:“为什么呀爸爸。”

  肖战抱着他在沙发上坐下,说:“因为一博十岁了啊,是个大男子汉了,我们可以怕黑,但是必须克服它。”

  王一博鸭子坐在肖战腿上,用小手去戳肖战的小腹,说道:“怎么克服啊。”

  肖战说:“嗯…,怎么克服,我们想办法啊,爸爸刚刚不是让你挑了一只夜灯吗。”


  王一博转头看了看那个没有拿出来东西的口袋,知道这都是肖战给他一个人买的,嘿嘿一笑,啵唧一口就在肖战脸上印下,湿漉漉的,“是那个小王子的吗,爸爸。”



  肖战捏捏他的脸,说:“是啊,以后小王子陪着一博,一博就不怕黑啦。”

  “那…那一博要是还是害怕,可不可以来爸爸房间啊…。”王一博瘪着嘴委委屈屈的样子。

  肖战最受不了小孩子跟他撒娇了,说:“嗯…逼不得已,可以哦。”







  逼不得已是什么呢?


  晚上王一博睡下以后就一直在想要爬到肖战床上去。

  他的床根本就没有肖战的舒服,——其实都是一样的,这鬼机灵的小孩子心里有算盘呢。


  王一博爬起来,看着那只小台灯,小王子捧着一颗圆月亮,温柔的光线不刺激。

  听着外面已经安静了很久的客厅,爸爸已经睡下了,可是他好想爸爸啊,爸爸会不会把他扔在这里就出去了啊,会不会以后这么大的房子就只有自己了啊,会不会爸爸今天带他出去买那些东西,说什么上户口,…都是为了哄自己啊。


  王一博除了加减法,除了认点简单的汉字,没有读过书,除了学着一些看起来很狂野的粗汉爆粗口,其实单纯得如一张白纸。

  他心里唯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归属,该去哪儿,会不会又被丢掉。

  王一博跪坐在床上,越想越委屈,越想越害怕。


  不会吧,爸爸不会这样丢掉自己吧,可是那个姐姐也是给他买了一个冰淇淋就走了啊,爸爸比她有钱,买的东西多,就是为了哄自己吗?


  “哇——。”


  一声憋不住就哭了出来,抱着肖战塞给他的小兔子,一下掀开被子跳下了床,第一声哭太伤心了,导致都换不了气,咔哒打开门就扑向肖战的那扇房门。

  用力的敲着,用手也用膝盖,“呜…呜呜呜…哇啊——,爸爸!爸爸!”

  他怕极了里面的人听不见,也仅仅只敢害怕里面的人听不见,要是真的不要他了,要是真的就这么走了,他一个小孩子怎么过啊。


  这个年纪正是天马行空的时候,想的什么都过于夸张。

  门突然打开,王一博一下子就吮住下唇,憋了一瞬哭声,隔着眼泪看见了肖战,哇的一声又哭了,“呜…哇——……。”

  “抱,抱!!呜呜呜…爸爸一博要抱抱!”


  肖战想也没想就抱起王一博在怀,站在自己房门口一下一下的抚慰着他,等待着王一博哭够了,心里的那点委屈烟消云散了,才开口轻声问道:“一博做噩梦了?”

  王一博抽泣着,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一博…一博梦到爸爸走了。”


  刚刚的事混沌到他自己都不知道是自己想象的还是做梦梦到的。

  “爸爸不走,爸爸一直都在。”肖战的肩膀一直都很宽大,让小一博感觉有很足的安全感,比不上扔掉自己的那个姐姐,那个姐姐的肩膀似乎太软弱了。


  “一博不是超级大酷盖吗,酷盖不可以哭哦,酷盖哭了就是小哭包。”肖战第一次带孩子,却异常的得心应手,颠了颠还算分量十足的王一博,说:“小哭包就不酷了,就奶孩子气了,那个时候王一博就是哭包小奶盖。”

  这句话管用,王一博立马就憋住那个憋不住的人抽泣声,听起来很艰难,“嗯!…呋,一博…呋!一博是大酷盖,酷盖不可以哭唧唧的,嗝儿…爸爸不可以叫一博小奶盖,呋!一博是大酷盖。”


  肖战笑得不行,说:“好好好,爸爸不行爸爸不行,爸爸不可以叫王一博小奶盖,王一博是超级大酷盖。”

  王一博又感觉不满意,上手捂住肖战的唇,含着泪花,睫毛沾湿了,一根一根的随着上眼睑蒲扇着,自带奶气的说:“爸爸…可以叫一博奶盖…也可以叫甜甜……爸爸喜欢怎么喊一博都可以的。只有爸爸可以这样喊。”


  肖战愣了一瞬,他也不清楚王一博这种小孩的安全感该如何让他圆满得到,只知道他现在很缺乏,说:“好,爸爸知道一博很爱爸爸了,——那现在去睡觉觉好不好?”

  王一博搂紧他的脖子,说道:“一博可不可以跟爸爸一起睡觉觉。”

  肖战想了想,很认真的摇了摇头,说:“不可以。”

  王一博努了努嘴,说:“可一博有小王子了啊,一博不害怕黑了,一博就是想爸爸,看到小王子就想爸爸,想着爸爸就睡不着…唔…好不好嘛。”


  王一博总是有那么多粘人的技巧,肖战说:“那一博下次也这样说,下下次也这样说,什么时候才会自己睡觉呀?”

  王一博用力摇头,说:“就明天,一博保证明天就回自己的房间睡觉觉好不好?爸爸好不好呀~,好不好嘛~。”


  肖战笑笑,说:“好吧,但这次只是因为一博听话,所以爸爸才让一博来一起睡的,是爸爸奖励一博的哦。”

  “嗯!以后一博一定一定好好听话,不会惹爸爸生气,要每天都有爸爸的奖励!”王一博刚哭过的潮红眼圈儿笑成月牙弯。



  肖战抱着王一博先去王一博房间关了小王子,在回到自己房间,安顿好王一博睡着,自己才轻轻搂着王一博的身子,全无困意的想着怎么给父母说自己领养了一个孩子。

  实话实说吧,俩老人不接受的话,就说以后让王一博改口叫哥哥,他不希望王一博过着一个没有父母的童年。


  怀里的团子往他胸口贴了贴,空调房里似乎没有人嫌热。




































—TBC—


1.喜提战父取名“哭包小奶盖”的超级大酷盖王一博在线装坚强,现在是不是很奶,是不是很好欺负?那当然,表面功夫做足了,以后才有让肖那个战感觉到反差的刺激


2.奶啵上学以后就是孩子王,高年级的(初中)叼烟,他叼棒棒糖,豪横得一批。


3.肖那个战发起脾气来很不好哄的,吃穿当然管,想要他好好跟人说话?那就是做梦,不让犯错的人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肖那个战是不会松口的,毕竟户口本上关系还在养父养子上,这就是铁石关系。


冷纯

【博君一肖】今夜,没有极光

  你来人间一趟


  


  你要看看极光


  


  和心爱的人


  


  吻在雪山之上


  


  


  


  杨夏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肖战的时候。


  他穿着破洞牛仔衣,个子高高瘦瘦,肤色很白,一看就是还没经历过横店的酷夏。


  最吸引我注意力的是他腰间系着的一个腰带,腰带上垂下来一根布条,上面绣着四个白色的小字,猫系少年。


  这是我对他的初印象,一个猫儿一样的少年,温暖,灵巧,迷人。


  他见到我的时候还很拘谨,谦卑地弯腰鞠躬喊我杨总,即使我和他差不多的年纪,但...

  你来人间一趟


  

 

  你要看看极光


  


  和心爱的人


  


  吻在雪山之上


  


  


  


  杨夏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肖战的时候。


  他穿着破洞牛仔衣,个子高高瘦瘦,肤色很白,一看就是还没经历过横店的酷夏。


  最吸引我注意力的是他腰间系着的一个腰带,腰带上垂下来一根布条,上面绣着四个白色的小字,猫系少年。


  这是我对他的初印象,一个猫儿一样的少年,温暖,灵巧,迷人。


  他见到我的时候还很拘谨,谦卑地弯腰鞠躬喊我杨总,即使我和他差不多的年纪,但是并不像其他一些人刻意到令人作呕的讨好,他会认真地注视着我的眼睛听我说话,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酒窝浅浅。


  我对陈导说,你这个选角很棒,他就是我心目中的那个魏无羡了。


  陈导大笑,将烟头灭在玻璃烟灰缸里,拍拍我的肩朗声道,而且不红,有一定的粉丝基础,性价比高,另一个叫王一博的也是,咱们制作成本省了不少。


  商人重利,我亦是商人,对此不可置否。


  两年后,陈情令大火,肖战和王一博一夜成名,身价暴涨。


  一夜成名是个极微妙的词汇,像不讨巧的夸赞,像含着刀片的贬低,所有的卑微努力和伟大牺牲就被这四个字轻描淡写地抹去,人们诧异于沉静已久的夜空忽然绽放的几束炫目烟花,驻足观赏,又匆匆离去。


  杀青后再一次见到肖战是在一次小型的交际晚宴上,那个曾经拘谨地朝我鞠躬的男孩一手插着西装裤兜一手端着高脚杯和周围人从容攀谈,在虚情假意和求欢奉承中仍挂着近乎完美的笑意,只是视线不再注视着说话的人,时而看向虚空中的一点,时而落在高脚杯中摇晃的红色液体上。


  仿佛是注意到了我毫不掩饰的视线,他脱开人群走向我,与我碰杯道,好久不见,杨总。


  他仍旧注视着我的眼睛。


  晚宴结束后,我和他一起走在上海静安区的一条窄小的铺满鹅卵石的酒吧街上,夜已经深了,震耳欲聋的打击乐混杂着街头艺术家弹着吉他的民谣哼唱,衣着暴露的小姐妖娆地倚靠在掉漆的木门上抽着劣质洋烟,店铺门口随意摆放的五彩射灯肆意地伸向夜空,一对男女在幽深的巷子里拥抱着接吻。


  肖战已经在房车里换上便服,鸭舌帽的帽檐压得很低,亦步亦趋地走在我身后。


  我们进了街末的一家二十四小时咖啡馆,惊醒了柜台后面摸着英短猫打瞌睡的女服务员,点了单后,她满脸困色地端上一杯美式和一杯卡布奇诺,热腾腾的白雾隔开了我们,我看不清楚肖战隐藏在帽檐下的神情,美式特有的张狂苦涩在空气中压倒了卡布奇诺的奶甜,我不喜欢苦味,于是挖了满满一勺白糖撒进卡布奇诺里,期冀将弥漫的呛人苦味压下去。


  我的印象里,肖战很嗜甜,在剧组里为了控制身材克制了不少,有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向剧组工作的小姑娘撒娇讨一小包巧克力棒。


  喜欢喝美式的是王一博,而且丧心病狂,从不加糖块。


  肖战没有动白瓷碟子上的糖块,就着呛人的苦味喝下一口美式,对我说,夏姐,我家里人在逼婚了。


  开口便是惊雷,我下意识看向柜台,发现女服务员抱着猫撑住下巴打盹儿,显然没有发现这时候还会来喝咖啡的古怪客人是如今炙手可热的一线明星。


  没有等我有所反应,他忽然笑了,捏着勺子一下下捣着杯底,说了一句和上句话毫不相干的。


  他说,老王的女朋友你见过吗,听说是素人,漂亮,笑起来很甜。


  我的确见过王一博的女朋友,事实上杀青后我见王一博的次数远多于见肖战,那个素人女朋友是个飒爽的姑娘,眉目英挺,笑起来却糖化了似的甜。


  而且他们要结婚了。


  但此情此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似乎对眼前这个男人说哪个答案都不太恰当。


  曾经的夏天早就过去了,下一个夏天遥遥无期。


  这是我们都明白的浅显道理。


  深夜的咖啡馆里漂浮着弗雷德里克的降b调小调鸣曲,咖啡在手中渐渐冷却,没有了白雾的遮挡,肖战也不知何时摘下了帽子。


  我终于看清楚了他的眉眼。


  有疲色,有倦色,唯独没有悲色。


  他问我,夏姐,你说在北京会看到极光吗?


  


  


  


  


  


  


  肖战


  


  


  我是肖战。


  我依然是肖战。


  有个前辈曾对我说,小子,你要明白,戏是戏,现实是现实,娱乐圈就是个名利场,深情最廉价,最不值得。


  他是老前辈,我不敢顶嘴,唯唯诺诺地称是,一副受教的样子。


  结束了一天的繁忙拍摄出了剧组,和同事们打完招呼后独自从拍戏大宅子的角门出去,果然一眼就看见了等在角门门口的王一博。


  他懒散地斜靠在摩托车旁,单脚撑地,另一只脚脚尖碾着地面不知在碾什么东西。


  我大声喊他,老王。


  他闻声抬头,唇角有隐约笑意,转身拎起后座上的头盔利落地扔给我,意简言赅道,上车,去吃小龙坎。


  我接过头盔跨上摩托,手环住他的腰,道,开吧开吧,到那儿肯定还要排队。


  不用排队,他忽然显得很得意的样子,我早就让我助理去拿号排了,估摸着现在已经快到我们了。


  我从后面捶他,狗崽崽,瞧把你厉害的。


  王一博的笑声闷在头盔里,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他是专业的赛车手,但是我坐在他后座时他开得并不快,我甚至敢在中途松开他的腰,张开双臂感受高速公路上呼啸的风。


  蓝天白云,晴空万里。


  风驰电掣中,好像天地之间只剩下我们两个,他有力的心跳顺着头盔传入我的耳中,扑通扑通,和狂风拍打头盔的沉闷声音交织成了我此生难忘的奏鸣曲。


  也是我后来的余生再也听不见的鲜活声音。


  时间过得太快了,二十岁出头的男孩已经长成比我高的男人,我们见面的机会也愈发稀少。


  我们都是靠着同一部戏爆红,我依旧走演员这条路子,勤勤恳恳地演戏,不断地尝试颠覆形象的角色。


  不断地入戏,出戏。


  被吹捧过,被诋毁过,也曾在万千灯海中迷失,也曾被铺天盖地的绯闻缠身,人设与光环在岁月中不断加诸于身,我是名利场上当之无愧的佼佼者。


  但在捧起女演员精致的小巧脸庞吻下去时,我不合时宜地恍惚想起另一部剧。


  剧里的魏无羡欠蓝忘机一个吻。


  他们眼里都只有彼此,却连光明正大的牵手都做不到。


  当小说里的爱情跨入世俗,就免不了经受世俗眼光的检验,将爱情心安理得地说成友谊,是杨夏向所有人开的巨大玩笑。


  开播后的庆功宴上,杨夏微醺地指着我笑道,肖战,你变了。


  我揶揄地问,我哪里变了,变帅了?


  杨夏摇头,又意识到不对疯狂点头,是是是,你变帅了。


  王一博给杨夏斟上果汁,夏姐,你醉了,喝点果汁吧。


  转头凶巴巴地对我讲,战哥你也别喝酒了,别喝醉了睡着被抱着出酒店。


  我说,我没醉,今天开心嘛。


  杨夏摇头晃脑地歪头看了看王一博,又看了看我,嘿嘿的笑,我真的明显感觉到了,你们俩都变了。


  我笑呵呵道,都变帅了呗。


  然后站起来给杨夏夹菜,用食物堵住她那张醉后不把关的嘴。


  我不敢去深想。


  我怕想得稍微深一点,就会义无反顾地陷进去,赔上万众仰慕和锦绣前程,对上父母霜染的头发和痛心疾首的责问。


  说到底,我不过是俗世里的一个普通人。


  庆功宴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再也没有见过王一博。


  


  


  


  


  


  


  王一博


  


  


  


  我的择偶标准中有一条是永恒不变的。


  她笑起来一定要好看。


  最好有两个浅浅的不大看得出来的酒窝,弯起的嘴角要恰到好处,不能咧到后脑勺,也不能像樱桃小嘴笑不开,眼睛平时又大又水灵,笑起来的时候会像漫画里眯成月牙似的小缝,晶莹发亮。


  车队里的兄弟曾看了陈情令的片段后勾着我的肩摸下巴道,我寻思着,这个叫肖战的明星除了性别都挺符合你的择偶标准。


  我冷漠地拍开他勾肩搭背的手道,你不懂,无语。


  也有人用开玩笑的语气问我,王一博,你眼神不对啊,有些事儿双标得也太明显了,你不会真的入了戏看上演魏无羡的那个了吧?


  对此,我一般不接茬,也懒得回应。


  懂的人自然会懂,不懂的人永远不懂,何必和愚蠢的凡人们多费口舌。


  我是天天向上的常驻主持人,很多资源已经定型了,生活像普通上班族一样按部就班地进行,偶尔会接些戏,红了以后接到的都是男主剧本,霸道总裁也演过,但对女主角始终来不起电,于是又是被一阵王一博演技下滑的黑通稿铺天盖地地黑。


  我从不屑于澄清这些,生活中唯一的爱好就是大摩托,钱几乎都花在上面,其他的开支寥寥无几,更没有女朋友需要去养。


  坦白说,我现在看见娱乐圈里那些娇滴滴的女人,一点感觉都没有,也有过不少人愿意投怀送抱,都被我毫不客气地怼走。


  汪老师劝过我,一博啊,在圈子里脾气太直,容易得罪人,不是什么好事。


  我说,我就这种性格,但我有分寸,您放心。


  这话不假,可遇上了一个人,我就容易失了分寸。


  失到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我想肖战了。


  就在生活中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时刻,我坐在店铺的吧台旁挖了一勺DQ送进嘴里,舌尖绽放出甜丝丝的冰凉,我透过掀起蓝色布帘的窗台看见阳光在门口的木纹台阶上镀上一层暖黄的光,窗台上的一盆多肉被晒得发亮。


  无可抑制的思念在这个平凡的时刻涌上心头,我心跳的厉害,把这一刻拍下在微信上发给肖战。


  没有发出去的文字是我想你。


  这三个字打出来又在方框里删掉,我握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痛恨自己怎么像个小女生似的矫情。


  这两年正是肖战事业的关键上升期,我知道他忙,只能把所有无法宣之于口的思念化作各种节日快乐发出去。


  我特意包装成群发的样子。


  肖战也不会知道,我一个字一个字打出来发给他的,比群发的永远多一个小黑点。


  在句子的末尾,我调成英文模式加了一个小黑点,正好在句子的右下角,不易察觉。


  和肖战嘴唇右下角的痣一模一样。


  这是我能做到的最深情也最懦弱的告白。


  还是那句话,我只会为肖战失了方寸。


  所以在发完那张图片后,我没等他回消息就点开通讯录中的特别关注,拨了那个在我手机里沉寂已久的号码。


  电话通了。


  我听到了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刚从梦中惊醒。


  他说,王一博,你丫的怎么到现在才给我打电话。


  


  


  


  


  


  肖战


  


  


  王一博那个深夜骚扰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我正躺在温哥华酒店的大床上睡得正香。


  大洋彼岸的他在电话里问我,战哥,两年了,你想我没?


  也许是他说这句话的语气太随便,也许是困昏了头,我在沉默了几秒后神使鬼差道,想。


  怎么会不想。


  我在加拿大拍了无数张异国他乡的美景,每一帧的喜悦都想同他分享。


  我在广场上喂那些肥肥胖胖的灰鸽子时,想到如果他在身边,一定会和我探讨鸽子的多种料理方法。


  我看见情侣在街上旁若无人地拥吻,会无端地想起我们之间幼稚的对打。


  加拿大的时光流淌得缓慢,缓慢到那些被快节奏的工作与生活压倒的思念莫名其妙地钻出来,叫嚣着,让我想跟他再轰轰烈烈地干一架。


  所以第二天他胡子拉碴出现拎着行李箱出现在酒店门口时,我第一反应就是上去揍他。


  揍的理由冠冕堂皇——确认一下是不是幻觉。


  不是幻觉。


  他破天荒地没有还手,任我无关痛痒地按头揍了一顿,大笑着拥抱住了我。


  他抱得太用力,像是抱住了什么失而复得的珍贵东西,脸上未刮的短胡须扎得我刺痛刺痛的,眼泪被痛的一下子流了出来。


  我边哭边说,王一博你怎么连胡子都不刮,刺得我疼死了。


  今天的太阳也晃眼,要不然怎么泪越流越多,抹也抹不干。


  我一个大男人,在温哥华的街头哭得不能自持,真是丢脸丢到国外了。


  他被我突如其来的大哭弄得惊慌失措,粗糙的指腹抹红了我的脸颊,急切道,你,你怎么哭了,被打的不是我吗,要哭也是我哭,别抢我哭戏啊。


  他继续道,别哭了,我在飞机上查过,加拿大的黄刀镇有极光,战哥,我们去看极光吧。


  他那样认真地凝视着我的眼睛,我在他黝黑清澈的瞳孔中看到了我自己。


  我说好。


  几乎不需要收拾什么行李,站在北极圈的皑皑白雪上时,我还没有从温哥华的高楼大厦中回过神来。


  王一博在酒店前台报好极光旅行团,回头牵住我的手。


  他的手大得出奇,把我唯一裸露在寒风中手裹在他温热的掌心里,说话的时候像蒸气壶往外喷着热气。


  战哥,听他们说今夜有极光的概率是百分之九十五。


  我说,我刚刚接到一个跨洋电话,明天就必须回北京了。


  他愣了愣,随即很快笑开了,那你太幸运了,今天夜里有极光的概率据他们说是全年里最高的一次,你看我们多幸运,一来就能看见极光。


  可他握着我的手更紧了,把我的手勒出一圈淡淡红印。


  我看见他眼中迸发的满怀期待的光芒,比万里晴空上挂着的一枚苍白太阳还耀眼。


  我们在当地导游的引领下驱车去了极光观测点,在那边租了一个帐篷慢慢等待黑夜的降临。


  帐篷里温暖如春,被褥用具一应俱全,尖尖的顶上吊着一只形状奇特的蓝色小灯,帐篷外印第安土著居民举办篝火晚宴载歌载舞的热闹声音隐隐传来,夜色愈来愈近,上帝从俯视的角度可以看见苍茫的雪原上亮起的一盏盏幽蓝或幽黄的灯,在没有光污染的北极圈上,纯净的黑色海洋仿佛要从上方倾泻而下,以最决绝的姿态冲垮这些微如烛火的灯。


  帐篷里光线昏暗,我咬着他的肩眼泪汪汪地骂他,王一博,你混-蛋。


  他一言不发地耕-耘着,我-在-他-背上-抓-出-深深的印记,耳畔边有彼此绵长的气-息,也听到了帐篷外宏大空灵的印第安古老的民歌。


  据说印第安人用烧空的树干制鼓,用各异的果壳做马拉卡斯。


  这儿住的是最土著的印第安居民,他们的音乐还没有在流血中受拉丁美洲混合乐的侵蚀,单一的节奏一下下被敲响,在他们的宗教中,至简即宏大。


  当地时间七点,角落的最后一抹灰色也被黑色海洋吞噬,北极圈的夜晚如期而至。


  我们已经出了帐篷,脸上涂满了油腻的防冻膏,因为没有提前准备,羽绒服穿的帐篷租借店提供的,不怎么合身,裹得整个人像个臃肿的球。


  没有相机,没有特制的防冻手机,在其他人忙着找合适的支点放三脚架和调试单反时,两手空空的我们显得极不协调。


  他捏着我的手心道,没关系,我们带了眼睛过来。


  我们并肩席地而坐,仰望着雪原上一望无际的繁星,极远极远的大片松林成为锯齿状的剪影,林间隐约可见橘黄的小木屋,那儿也是来追光的旅客。


  总会有那么一个时刻,人们带着不同的故事从四海异国不约而同地聚集到一处,在星河浩渺下期待着同一个事物。


  极光,百分之九十五会出现的极光。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安静地坐着等待,直到他突然出声喊了我的全名。


  肖战,他说,你还记得两年前有次采访,我说的真情实感那四个字吗?


  当然记得。


  我甚至还记得当时的仓惶无措,用大笑和拔高的音量来掩饰内心的惶惧不安。


  但此时的我什么话都没说,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夜空,不敢稍微偏离一下视线。


  他像是毫不在意我的缄默,用故作轻松的语气坦荡笑着说,不记得算了,毕竟那么长时间了,忘了也正常。


  极光迟迟不肯出现,等待的人们开始躁动,各种语言的窃窃私语打破了雪原的寂静。


  我曾想过,要是那个夜晚星空中出现了万丈绿色的极光,我会不会被那样的景象感动,鼓起全部的勇气去主动吻他。


  而不是望着眼前沉闷压抑的黑色海洋说,对不起。


       他听到这话,猛地攥紧了我的手,摇摇头,你别说这三个字,求你了。


       这是我记忆中这个骄傲自矜的男孩第一次说求这个字,这种认知让我的心脏抽痛,爱应当是令人幸福的,而不是让人变得患得患失,变得不像自己。


       我低头,把他骨节泛白的温热手指一根一根地缓缓掰开,像掰开我们之间最后一点所剩无几的温暖与牵绊。


       他没有阻止我,只是用眼神恶狠狠地盯着我,身子却颤抖得像被丢在雪地上濒死的鱼。


       我说,对不起,我只是逢场作戏。


       我的声音平静到可怕。


  那是我一生中演技最好的一次,只有一句台词的表演,就几乎耗尽了余生的气力。


  等待的人们越发焦灼,雪地上的广播喇叭发出的刺耳通知贯穿了整个雪原。


  今夜,没有极光。


  百分之九十五的天选终于还是被百分之五的残酷现实打败。


  而我错过了加拿大的极光,也错过了那个人——


  一个只因为一句想念,带着满腔孤勇,用十八个小时的舟车劳顿跨越整个太平洋来拥抱我的人。


  


  


  


  


  


  王一博


  


  


  我是在一次摩托车大赛后见到那个女孩的。


  她穿着露脐的橙色背心,长长的马尾扎得很高,身材堪称火辣,眉目英挺得像个少年。


  她是我车队一个朋友的妹妹,在我结束比赛后兔子似的蹦蹦跳跳跑过来,递过来一瓶农夫山泉,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眼睛里好像有星星在闪烁。


  像极了一个人。


  我的心脏猛地被攥紧了,生疼生疼,以至于瓶盖扭错了方向都没有察觉。


  她噗嗤一声笑出来,夺过我手上的矿泉水瓶把瓶盖按正确方向轻松地扭开,重新递给我。


  我觉得不好意思,接过来的时候说了谢谢,手指擦过她柔软的指尖。


  她触电似的缩回手,脸颊飞红,一句话也没说就跑回观众席找她哥了,她哥一边朝她低头不知说些什么,一边朝我眼角抽搐了一样眨眼。


  意思很明白,兄弟啊,这是我妹,我妹喜欢你。


  我无奈地摇摇头,仰头咕嘟咕嘟喝下半瓶矿泉水。


  我的心被一个人偷走砸碎了。


  我再也不需要在摩托车后座放一个备用头盔。


  我仍然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尤其不怕得罪人的王一博,我年年去蹦极,骑雪地摩托把车速飙到最快,一个人去潜水,带着降落伞从飞机上一跃而下。


  从加拿大回国后,我疯了一样去尝试各种极限运动。


  我什么都敢,唯独不敢再去爱。


  她是一个很好的姑娘,按照我以前的择偶标准,我想我一定会爱上她。


  我们发展神速,几乎当天晚上就确认了关系,她主动且热情,对我的好恶了如指掌,当然,很多肯定是她哥胳膊肘往内拐透露的。


  她会适度地撒娇来满足我的大男子主义,偶然的冷战她会主动来找我,虽然厨艺不精,但我本来在家吃的机会也寥寥无几,并不是很在意这个。


  日子平淡地一天天过去,曾经波澜壮阔的爱意在柴米油盐中渐渐被忘却,那个人的名字落在心上烫成了一块永远好不了的伤疤。


  我没再提过他,也无法忘了他。


  我向那个姑娘求婚了,有一天她在床上搂着我的腰告诉我,她怀孕了,找认识的医生查过,是个男孩。


  她受宠若惊迫不及待地将手指伸进我举起的钻戒里,卑微得一如我往昔。


  结婚是件大事,我把精美的电子请柬群发给了所有我想邀请的亲朋好友,她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和她的闺蜜满心欢喜地探讨选册子上的哪件婚纱。


  我点开了躺在我微信列表里始终没有删除过的对话框,对话框里显示的最新一条消息是六年前我发过去的一张图片,这么多年里,我们在活动里避嫌,在媒体眼中是关系破裂,在微信里连节日快乐都没有说过。


  时隔六年,我发了一条消息给他。


  我说,我结婚了,你要来当伴郎吗?


  这句话像是孩童裹挟着恶意的报复。


  几乎在发出去的那一刻我就后悔了,撤回又实在显得欲盖弥彰,正后悔间,他回了消息过来。


  快得我猝不及防,险些没抓稳手机。


  他说,那可对我太残忍了。


  看到这句话,我突然很想笑。


  我想,你那逢场作戏四个字,难道对我不残忍吗?


  他说,我就不去了,拍戏忙走不开,到时候发个红包给你,权当是赔礼。


  我抓着手机回了房间关上门,把她们探讨婚纱的琐碎声音阻隔在外面,拨了个语音通话过去。


  接通了,手机那端却只是沉默。


  我说,肖战,你爱过我吗,我不是问的现在,从我们认识开始,你有没有那么一个瞬间爱过我?只要你说是,我现在就抛下我拥有的一切去找你,只要你说一个是。


  说完这么长的一段,我倚靠着墙壁蹲下,胡乱抹掉脸上的泪。


  他好半天才慢慢道,不可能的。


  我死命咬住大拇指,小丑似的竭力控制住自己荒唐的哽咽。


  他说,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就像你站在北京最高的地方,你也看不到极光,这是自然规律,我们都没有办法跟这个世界对抗。


  我问,要是北京出现了极光呢?


  他愣了会儿,笑了,那换我去找你。


  我说,一言为定。


  嗯,他轻轻道,一言为定。


  


  


  


  


  


  


  杨夏


  


  


  


  王一博儿子的满月宴定在北京最高的一家酒楼里。


  那个直马尾的姑娘在嫁为人-妻后烫了成熟的卷发,此刻将卷发盘起,在王一博的搀扶下向各个来宾微笑致意。


  王一博看见了我,连忙招呼自己的妈妈去照顾一下妻子,自己则特地挤开人群过来,甜甜地喊了声夏姐好。


  我把红包递过去,笑道,害,这么长时间没见了,你孩子都满月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他没推辞,也知道不需要跟我客气这些,大大方方接过红包,笑得还是跟个孩子似的,说实话,我真没准备好当爸爸,这个太突然了,当时在医院里抱着那个皱巴巴的小子的时候,我感觉跟做梦一样。


  我假意皱起眉指他,你呀你,赶紧去报个奶爸补习班,别什么都让你媳妇干。


  这哪能儿啊,他边引领我坐下边道,我现在什么事都顺着她,生怕累着她了,今天原本想让她歇歇的,是她非要出来,拦不住。


  我坐定后发现这一桌都是当年陈情令剧组的,和其他人挨个打完招呼,随口问道,肖战呢?


  他突然不说话了。


  眼看着冷场了,我有些想打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嘴,生硬地转移话题道,一博,你快去帮帮你媳妇吧,我们这儿自己吃,你肯定还有其他好多宾客要招待呢,快去吧。


  他又恢复了笑容,好像刚刚那一刹那的失神只是错觉。


  看着他走了,我叹了口气,一旁的陈导直摇头,道,孽缘,真是孽缘啊,圈子里哪有什么真情,都是利益至上,这一点肖战看得比他通彻多了,你看人家肖战都还没结婚,连公开承认的女朋友都没有,明显是还想往上爬,哪像他啊,黄金年龄,连孩子都有了……


  我虽是点点头,但从不觉得肖战看得比王一博通彻。


  我想起了不久前度假时和肖战在海滩上偶遇,他正在那儿拍旅游宣传片,拍完以后和我走在潮湿的沙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海水已经退潮,碎贝壳与形状各异的礁石撒在金黄的沙滩上,远处的夕阳被海平面吞没了一半,溅起的余晖将天边染得赤红绚丽。


  我说,你看,多美啊,过了这个村还会有下一个店,总会有适合你的。


  肖战没立即接茬,抬目眯起眼睛望向远处的晚霞。


  没有了。


  肖战忽然轻轻道。


  我啊了一声,没听得清楚,凑近想再听一遍,却发现他眸子里含着泪。


  海边带着猩咸味的微风扶起他额前的碎发,肖战又低低说了一遍。


  不会有了。


  这两个人时常让我疑惑,我也搞不清楚他们到底爱不爱彼此,或者谁爱的更多一点,熟悉他们的人大多觉得肖战无情,执着于前程和利益,但他此刻在沙滩上望着远方的落日余晖,我比任何人都清晰地看到,他眼中过去常有的一束光,在此刻彻底湮灭。


  他从未说过爱他,可他对他的爱,一分也没有减少。


  浓烈的情意藏于胸腔之中,无法宣之于口,不能宣之于口。


  最终只好和着孤独和血泪咽下去,假装做第一个硬起心肠的人,我不爱你,你不必犹豫。


  满月宴结束后,王一博悄悄发短消息留下了我,神秘兮兮地说要让我看一样东西。


  待他送走了所有宾客,我站在酒店巨大的落地窗前笑着问他,你要给我看什么?


  他插兜站在我身边指向空中的一角,说,极光。


  我惊讶地顺着他的指向看过去。


  那一瞬间我几乎失声尖叫起来。


  金碧辉煌的北京城上,一道曼妙多姿的瑰丽绿色划破寂寂长空,转瞬即逝。


  


  


  


  



                                                                                  【全文完】

-失灵-

变小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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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博从家里牵了个小团子出来。


下楼来遛狗的王阿姨伸长脖子瞅了眼那小孩儿的长相,白嫩嫩的脸颊肉嘟嘟,瞳仁黑又亮,长睫毛小扇子似的扑闪扑闪,盯着自己奶声奶气的喊,“王阿姨好。”


王阿姨被这一声叫的心都快化了,蹲下身来想抱着小团子亲亲,被眼疾手快的王一博给挡在了面前,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她,说,“不好意思王阿姨,他认生。”


王阿姨:……你放屁!

这小伙私底下见着比电视上好看,人也和善多,但要是拉下脸来,倒也吓人,年过半百的王阿姨恋恋不舍的盯着被王一博牵着的小团子看了好几眼,才拽了拽自家泰迪的牵引绳,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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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博从家里牵了个小团子出来。


下楼来遛狗的王阿姨伸长脖子瞅了眼那小孩儿的长相,白嫩嫩的脸颊肉嘟嘟,瞳仁黑又亮,长睫毛小扇子似的扑闪扑闪,盯着自己奶声奶气的喊,“王阿姨好。”


王阿姨被这一声叫的心都快化了,蹲下身来想抱着小团子亲亲,被眼疾手快的王一博给挡在了面前,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她,说,“不好意思王阿姨,他认生。”


王阿姨:……你放屁!

这小伙私底下见着比电视上好看,人也和善多,但要是拉下脸来,倒也吓人,年过半百的王阿姨恋恋不舍的盯着被王一博牵着的小团子看了好几眼,才拽了拽自家泰迪的牵引绳,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小团子拽了拽王一博的手,仰着脸说,“你为什么不让王阿姨抱我啊?”


王一博斜了他一眼,说,“她那是想抱你吗?她是想对你动手动脚!”


肖战晃一晃王一博的胳膊,故意逗他说,“毕竟我还是个孩子哎。”


这天早起之后像是科幻电影里的情节出现在肖战身上,他反而是安慰王一博的那一个,甚至还做的有了那么点滋味。


就像是刚刚出门之前,王一博拿着自己临时买来的童装帮肖战穿上,不同于平时露点什么就会被他黏黏糊糊的又亲又摸,对待骤然变成了孩童的肖战,王一博多了几份小心翼翼,拎着一点点大的短袖,轻手轻脚的把细又软的胳膊从袖口掏出来,将衣摆抻平。


肖战对于童年的记忆只剩下一些零星的片段,毕竟现在要装进脑袋里的东西太多,不得不腾一些地方出来,所以当王一博让自己踩在他的膝盖上,仔仔细细的帮自己穿袜子的时候,他还是觉得很奇妙。


不说很少,几乎是没有见过王一博这一面。


就像现在,像个刚上手,但是做的还不错的小爸爸一样。


他以后如果……


肖战忍不住说,“王一博,我觉得你以后一定是个很好的父亲。”


他只是想到了便说了出来,却没想到王一博听到这句之后脸色陡然黑了下来,蹲下身半跪在肖战面前,面无表情的抬手捏住了肖战肉嘟嘟的脸颊,然后,猛地一扯——!


“哎疼疼疼!你放手!放手——!”肖战疼的泪花都快飙出来,连连不断的去打王一博的手背想要他松手,“你发什么神经啊王一博!”


王一博面色不悦的松了手,看着肖战脸上被掐出来的红印,凶巴巴说,“我看你才发神经!”


“你不是也很喜欢小孩子?我说过什么没有?”


肖战委屈巴巴的捂着自己的脸,感觉脑袋上的耳朵都耷拉下来了一样,小小声说,“我就是随口一说……”


王一博冷哼了声,“随口一说?”


肖战见他这样,知道是一两句认错也躲不过去,仗着自己这会儿变成了小孩儿,软乎乎的把自己塞到王一博怀里,短短的胳膊搂住他的脖颈,都不用故意奶声奶气,嗓音听起来就特别招人疼,“我知道,你之前说过的,喜欢的话亲戚家的小孩儿也可以……哎,你别瞪我,我错了嘛。”


他用脸颊去蹭了蹭王一博的,一双漂亮的眼睛由下而上去看他,故意叫他,“一博哥哥。”


王一博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拇指在他脸蛋上摩挲了下,低声说,“疼不疼?”


肖战眯起眼睛笑起来,两颗兔牙可爱的要命,尾音也扬起来,说,“疼!”


王一博说,“疼还这么高兴?”


肖战笑嘻嘻,说,“当小孩儿就是高兴。”


王一博无奈的笑了下,侧过脸在他脸颊上亲了下,单手绕过肖战的膝盖,拍了拍小屁股,把他给抱了起来。


肖战一双眼瞪的滚圆,脸上满是笑意,看起来是真高兴,兴奋的单手搂住王一博的脖颈,说,“哎王一博,你玩过那个没有,就是……”


王一博一本正经的打断他,说,“不能直接叫名字,要叫一博哥哥知道吗?”


肖战打趣他说,“当上瘾了?”


王一博唇角弯起来,装模作样的扮深沉,说,“还不错。”


他上上下下把肖战扫了一遍,说,“别玩了,我们出去买衣服?”


肖战说,“啊?”


 






 

 

 

 

晚上八点多,肖战有些精疲力尽的倒在沙发上,身上是王一博帮他新换上的兔子睡衣,两条耳朵长长的垂在脑后,小屁股上还有只白又蓬的小球作为尾巴,被觉得有趣的王一博揪了好几下,肖战忍不住了去踹他才作罢,只是被轻轻松松的握住了小小的脚踝,整个人提溜过来,被拢到了王一博怀里。


王一博用手指轻轻的梳着他后脑勺的发。


肖战舒服的长叹一声,在王一博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感慨说,“早上起来的时候还有点害怕,现在完全就没有这种心思了。”


王一博低低的嗯了声,说,“那你现在在想什么?”


肖战说,“当小朋友真好。”


“累了有人背有人抱,虽然有些人不会做饭……”他斜了王一博一眼,说,“但是能带我出去吃好吃的,也不错了。”


“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做,会撒娇就行。”


王一博摸了摸他的脑袋,说,“撒娇的话你可太会了。”


肖战没脸没皮的笑起来,说,“反正我现在是小朋友,你比我大,我撒个娇怎么了?你平时可没少……”


王一博捂住他的嘴。


他手大,半个巴掌几乎就把肖战整张脸给捂住,“别乱说话啊,我没有。”


肖战扯了扯他的手,对方本来也没有要一直捂着的意思,顺势就垂下了手,听见肖战说,“有没有你心里清楚啊。”


王一博揪了下他的尾巴,转开话题说,“请问肖战小朋友,睡不睡觉了?”


肖战搂住王一博的肩膀,整个人都靠过去,软软说,“虽然今天的一博哥哥特别尽责,但……”


他特别响亮的在王一博额头上吧唧了一口,说,“但还是要祝我们一博小朋友节日快乐。”


肖战说完,亲昵的蹭了蹭王一博的脸颊。


王一博盯着他的脸,有些遗憾的啧了声,说,“虽然变小了挺可爱的,可是有些事情就没办法做了……”


肖战:……变态!



 

 

 

入睡前,是王一博搂着小团子在后背慢慢一拍一拍的哄对方睡觉,肖战的小拳头攥的紧紧,举起来撑在脑袋两侧,王一博看的好笑,却忍不住把肖战搂的更紧。


醒来时,肖战已经恢复了原样,薄被顺着他的肩膀花落下去,眼眸微微弯起来,眼角上扬,俯下身去亲王一博的嘴唇。


对方迷迷糊糊的,捏住了肖战的后颈肉把人按向自己,在亲吻中习惯性的去咬肖战的下唇,缀着那颗痣的地方。


肖战嘶地一声退开些,笑着说,“你属狗的啊你?”


王一博用力把肖战搂紧了,脑袋在他颈窝里拱了两下,以最放松不过的姿态嗯了声,鼻音微重,“是肖老师的狗崽崽。”


肖战学他昨天对自己那样,重重的在王一博的脸蛋上掐了一下,看着对方皱起眉,脸上舒展开笑意,低声说,“嗯,还是肖老师的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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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晓寒

继续收拾残局

学渣的选择性

继续收拾残局

学渣的选择性

壳富贵

磨指甲

——

后5p换成清楚的图了

——

我把这个脑洞描述一下

某个蓝天白云,风和日丽的下午

啵赞二人给坚果剪指甲,剪完再磨一磨

磨完小猫咪的

啵啵拉过了赞赞的手,小心翼翼又认认真真地给他磨

赞赞不解:我昨天刚剪的呀

啵啵:剪完忘记磨了吧?我后背现在还疼着呢

赞赞脸红红小小地哦了一声

啵啵给赞赞磨完又给自己磨

赞赞更不解了:你指甲都快秃了,怎么还磨呀?

啵啵:这不是怕弄疼你么

赞赞反应了一下,瞬间从水蜜桃变红番茄,“恶狠狠”地踢了啵啵一脚:闭嘴吧你!


坚果作为一只小猫咪,终究是承受了太多。

——

前一晚的1w字请自行脑补(●°u°●)​ ...

磨指甲

——

后5p换成清楚的图了

——

我把这个脑洞描述一下

某个蓝天白云,风和日丽的下午

啵赞二人给坚果剪指甲,剪完再磨一磨

磨完小猫咪的

啵啵拉过了赞赞的手,小心翼翼又认认真真地给他磨

赞赞不解:我昨天刚剪的呀

啵啵:剪完忘记磨了吧?我后背现在还疼着呢

赞赞脸红红小小地哦了一声

啵啵给赞赞磨完又给自己磨

赞赞更不解了:你指甲都快秃了,怎么还磨呀?

啵啵:这不是怕弄疼你么

赞赞反应了一下,瞬间从水蜜桃变红番茄,“恶狠狠”地踢了啵啵一脚:闭嘴吧你!


坚果作为一只小猫咪,终究是承受了太多。

——

前一晚的1w字请自行脑补(●°u°●)​ 」

月亮气坏了

于我而言,漂亮的他(一)

又名:我被养了四年的腹黑弟弟推倒了   不做人文学

年下腹黑小狼狗步步紧逼引诱他又甜又辣的哥哥入圈的故事

私设:平行时空    不可上升

 


七月的祁市天黑得慢,肖战从医院出来的时候身上还沾着一点日光,他心情很好,食指勾着钥匙扣朝着车走过去的时候,碰到了过来接班的宣璐。


肖战笑着对她招了手,寒暄道:“师姐你过来啦。”


宣璐感觉到了他上升的情绪,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问道:“下班啦?什么事这么开心?”


“一博今天放假回来了。”肖战摸了摸鼻尖,又有些...

又名:我被养了四年的腹黑弟弟推倒了   不做人文学

年下腹黑小狼狗步步紧逼引诱他又甜又辣的哥哥入圈的故事

私设:平行时空    不可上升

 

 

 

 

七月的祁市天黑得慢,肖战从医院出来的时候身上还沾着一点日光,他心情很好,食指勾着钥匙扣朝着车走过去的时候,碰到了过来接班的宣璐。


肖战笑着对她招了手,寒暄道:“师姐你过来啦。”


宣璐感觉到了他上升的情绪,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问道:“下班啦?什么事这么开心?”


“一博今天放假回来了。”肖战摸了摸鼻尖,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补充,“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起的那个弟弟。”


宣璐了然地点头,和肖战作别。


她定定地看着肖战远去的车影,心里注意到,肖战每次在提起这个弟弟的时候眼里都蓄着很亮的光,好像浸润了月光的湖泊。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很少看到肖战这样的神情。肖战今年二十六岁,天赋使然,是医院里能够上手术台的医生最年轻的一个。他长得好看,平时待人也挑不出一点儿错,但其实很难去进入他真正的内心,总感觉隔着一层玻璃罩。


而他口中的这个弟弟,宣璐也所知不多。只知道和肖战单独住在一起好几年了,现在在本市上大学。其他的,也是一团迷雾。

 




小城市的下班高峰期人不多,车子平稳地在道路上行驶,窗外的景致飞掠而过,温热的夏风相隔在外,肖战肆意享受车内的一方冰凉。


手机消息提示音响起,肖战瞥了一眼,王一博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肖战的心像投进了一颗石子,细密地漾开欣喜的涟漪。王一博这段时间忙着期末考和摩托车比赛很少回来,两人差不多已经两个多月未见。


肖战趁着等红绿灯的间隙,迅速回了个马上。


大约二十分钟后,车子在一个老旧的弄堂口停下来。再往里车身已经进不去,肖战轻车熟路地在空地处泊车,迈开长腿走进了弄堂。


祁市不太发达,市中心高楼也不多,本地的居民大多住的就是这样的弄堂。弄堂上了年头,墙面沁着深灰色的暗渍,小巷两旁是每家每户的生活区,肖战抬头,忽明忽暗的天空被切割成一条直线,突然亮起来的灯光在他脸上落下一片黄晕。


肖战走了两步就到了家门口。房子是父母留给他的,如今他们在国外定居,一年回不来一次,肖战还挺感谢父母把王一博交给他照顾,至少让自己不至于在这个空荡荡的房子里孤独地度过这些年。


肖战掏出钥匙开了门口的铁门,站在大厅熟稔地喊了一声:“我回来了。”


厨房里传来脚步声,出来的是一个二十上下的少年,身形挺拔,四肢修长,皮肤冷白,头发是挑染的蓝灰色,穿一件大号的黑灰色T恤,腰上系着一条围裙。脸是极好看的,鼻梁高挺,眉眼凌厉,往下是明晰的下颌线和突出的喉结。看见肖战,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哥回来啦,快去洗手,饭好了。”



 

 

餐厅的长桌上放着三道小菜,冒着热气,几个空小碗白得发亮,一侧已经摆好了筷子。肖战拉开桌子坐下来,神色放松。


王一博端着汤从厨房走出来,放到肖战跟前,顺手给他盛了一碗,黑白相间的紫菜蛋汤卧在碗底,令人食欲大开。肖战刚想去拿勺子,王一博就贴了过来,一只勺子已经塞到了他的手心,迎来而来的是熟悉的男性气息,带着轻微的皂角味,清爽极了。


肖战有些羞赧,不知什么时候起,两人竟转换了角色,被照顾的人变成了自己。


“怎么了哥,不喜欢这个汤吗?”王一博谨慎地问,英俊的脸上浮着一层紧张。


肖战连忙摇头,舀着汤笑道:“想着我们一博刚放假回来就得给哥哥做饭还挺可怜。”


王一博眼角弯弯,夹了块红烧肉放进肖战的碗里,“哥在养我嘛,我总得把金主照顾好不是。”


肖战也觉得有趣,笑意深到了眼底,“那金主想吃麻辣火锅,你可以做吗?”


王一博瞥了肖战一眼,又给他夹了菜,语气却不容置喙:“不行。你的胃别想再吃这种东西了。”


肖战脸一阵微红。前阵子他和朋友小聚,吃的麻辣火锅,他嗜辣如命,空腹连吃了好几份裹着辣油的素菜,胃到底是扛不住,连番痉挛。得了消息赶去医院的王一博一张脸沉得可怕,身上蕴着一层戾气,肖战从未见过他这幅的模样,吓得一时不知如何言语。后来王一博冷着脸照顾了他两天,直到肖战保证再也不这般乱吃辣脸色才有所缓和。


“哥哥又在想什么?”王一博伸手去抚肖战嘴角的油渍,又抽出纸巾擦拭指尖的油垢,一切动作自然而然,倒是肖战有些别扭,身体不由地往后倾。


“干嘛呢一博。”


王一博微微勾了唇角,眼底有着不可查的邪气,语气无辜得很:“菜沾到了嘴角,我帮哥哥擦擦怎么了,哥哥以前不也这样帮我的吗?”


以前是很久以前,肖战想。


四年前,肖战的父母从国外回来一趟,老友故去,临时托孤,两人带着上大学的肖战在狭小的教师公寓里见到了十六岁的王一博。


那个时候,王一博也是穿着这样的大T恤,蹲在阴暗的角落里玩游戏,消瘦单薄,抬起头来,一双眼里蓄着寒冰。


母亲苦口婆心劝了半天,王一博也不肯跟着走,气氛僵持不下,肖战让父母回去休息,这事自己来办。肖战大学里担任部长,说话自有一套,但面对这些油盐不进的弟弟还是没有任何办法。最终肖战失了耐心,陪这位弟弟彻夜玩起了游戏,他的技术菜的不行,人头连番地送,因此他有殊荣听到了王一博说的第一句话:“你为什么比美团还能送?”


后来肖战又窝在王一博的家里,陪了他好几天,当然赌气叫外卖坚决不用美团。王一博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至少会跟他说话了。肖战恢复了耐心,不紧不慢地磨着王一博,最终这位少年松了口。


肖战欣慰极了,以为自己的诚心打动了王一博。


但王一博又提出了别的条件,他不和肖父肖母出国,他想和肖战一起生活。肖战一想也觉得可行,一方面他不讨厌王一博,甚至还有些喜欢。另一方面,他大学就在祁市读,平时都是住在家里,家附近也有高中,王一博如此也不用住校,可以趁机给他好好补补,十六岁的少年了还这么瘦,着实令人有些心疼。


肖战很会照顾人,肖父肖母也放心,留下一笔钱就回去了。


他和王一博在一起生活了四年,刚开始王一博到新家,什么都不会做,只会低头玩游戏或者怔怔发呆,在学校不爱交朋友,话少得可怜。肖战脾气好,一点一点地教他,轻轻拂去覆盖在少年心头的雪,慢慢焐热,时至今日,两人俨然已是相依为命。


肖战抬眸去看正在吃饭的王一博,眼里尽是一片柔和。


他的一博长大了,有着比他更宽厚的肩,握着筷子的大手指节分明,已经是一个大人了。考上了本市的大学,在摩托车上有着异于常人的天赋,热衷穿梭于各种刺激的赛事,奖杯捧了一座又一座,嘴上说着需要肖战养,但其实就他那些奖金比刚工作的肖战工资多多了。


说实话,照顾一个性格孤僻的小朋友不简单,但肖战这些年下来甘之如饴,父母工作原因常年不归国,肖战原先孤身一人,后来有了王一博,感觉在偌大的祁市终于有了一个家。


饭桌上两人交流不多,更多的还是碗筷碰撞的声音。吃完饭,肖战起身收拾碗筷,却被王一博按住了手。


“哥忙了一天了,先去休息会儿吧。”


肖战也不推脱,舒适地窝到了沙发里。厨房里传来哗啦的水声,肖战舒服地眯起了眼,好似一只慵懒的猫儿。





天色已经完全沉了下来,细碎的月光透过老式的木窗,斑斑驳驳地落到客厅的红木地板上,肖战昏昏欲睡,刚要垂下的脑袋被一只冰凉的手托住。


低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今天工作很累吗?”


肖战恢复了坐姿,揉揉眉心,“也不是,今天就一台小手术。大概是中午没休息好。”


王一博颔首,关切地说:“先去洗个澡再睡吧,我去给你放水。”


说完,转身就进了浴室。


肖战回卧室收拾睡衣,再到浴室的时候王一博水已经放好了,热气氤氲,冲得肖战眼神迷离。


王一博沉沉地看着肖战,不可否认,肖战是漂亮的,四年前第一眼,他就被肖战的这张脸吸引,勾人的眼眸渗着水汽,殷红小巧的薄唇,一颗精致的唇下痣,再往下是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挺翘的臀部...一个男人为何会惑人至此。


终是没多看,王一博快步离开了浴室。


还不是时候,此刻轻举妄动只怕会惊着这只小兔子。



 

温和的水流浸润肌肤,肖战的倦怠扫了大半。他拿着换下的衣物走出浴室,想起昨天换下的衣服还没洗,便走到洗衣篓旁,没想到里头已空空如也。肖战有些疑惑,怀疑自己记错了位置,又在房间里找了一遍。


王一博拿着干毛巾走到他跟前,自然地给他擦干了额前的碎发,问道:“哥在找什么吗?”


“啊,昨天刚换下的衣服,不知怎么找不到了。”


闻言王一博笑了,脸上一道小括弧。他指着阳台说:“我刚回来顺手洗了。”


肖战脸滕一下全红了,心跳不受制地加速,衣服里有他的内裤,就算王一博是他的弟弟,但这种贴身的东西经他人之手肖战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他尴尬地组织着措辞:“这...你怎么能帮我洗衣服呢。里面还有...”


王一博意味深长地看着肖战,眼底裹着一丝促狭,“还有哥哥的内裤对吧。”


肖战顿时坐立难安,耳根都红得彻底。


王一博接着说:“这没什么啊,哥哥不是也帮我洗过衣服,现在我帮哥哥洗有什么不对吗?”


肖战思考了片刻,开口:“以后还是我自己洗吧,我有一点不太习惯。”


王一博失笑,转身去了阳台,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那件浅灰色的内裤。夏季温度高,傍晚洗的衣服现在也干得差不多了,他把内裤放到肖战臂弯里,凝视肖战的眼睛,语气里隐忍着笑意:“既然哥哥不习惯我帮你洗内裤,那就拜托哥哥自己再洗一遍咯。”


肖战气结,推了一把王一博的肩膀,“不得了,小朋友长大了还敢调戏哥哥。”


“明明是哥哥脸皮薄,明明都是男人洗个内裤还脸红成这样。”王一博摊摊手,表示无奈。


看着王一博这幅表情,肖战也觉得是自己太大题小做了,不由地嗤笑出声。修长挺拔的身影没入阳台昏暗的灯光中,又把那条内裤挂了上去。


王一博近乎迷恋地看着他的背影,眼里是呼之欲出的狂热,如此消瘦的男人怎么会有这般饱满挺翘的臀部,如此诱人的身线...夜色朦胧,他在一片迷蒙中别有深意地笑了。

 


 

-tbc

哈喽大家好我开新文啦

因为这是第一篇想要看一下反响

在这里不要脸地拜托

喜欢这个设定的姐妹给个红心蓝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