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舟乌流】悬念
乌尔比安×流明,原型是tag里空色老师的可爱图图🥰,海底童话,短文完结
PS:抱歉,一时粗心贴错版本了!内容有所更新><
《悬念》
乔迪是众多孔雀鱼中比较不起眼的那一只,别人都是流光璀璨色彩斑斓。它只是规规矩矩的蓝色,跟海洋一样的颜色,用它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普通得泯然于众。
普通的它却有不普通的想法。
它认为自己缺失一样珍宝。没有谁告诉它那珍宝本来就是它的但后来因为某种原因弄丢了,还是它本来就没有那个珍宝,找到后它才算完整。
冥冥中一种直觉在催促它寻找。
这天它出门觅食,来到一处陌生海域,看见一艘破旧的...
乌尔比安×流明,原型是tag里空色老师的可爱图图🥰,海底童话,短文完结
PS:抱歉,一时粗心贴错版本了!内容有所更新><
《悬念》
乔迪是众多孔雀鱼中比较不起眼的那一只,别人都是流光璀璨色彩斑斓。它只是规规矩矩的蓝色,跟海洋一样的颜色,用它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普通得泯然于众。
普通的它却有不普通的想法。
它认为自己缺失一样珍宝。没有谁告诉它那珍宝本来就是它的但后来因为某种原因弄丢了,还是它本来就没有那个珍宝,找到后它才算完整。
冥冥中一种直觉在催促它寻找。
这天它出门觅食,来到一处陌生海域,看见一艘破旧的巨轮。那是上个世纪沉底的一艘轮船,遇害的乘客骸骨都已经被海底消化,它们随身携带的行李泡在水里,早就变成海洋的财产。
乔迪徐徐摆动流苏般的鱼尾凑近那艘船。船身上断裂破旧的木头像一座座墓碑立着,在遥远的射进海底的阳光下散发异物的光芒。
它突发奇想,里面有没有它寻找的宝物呢?
它太小,游完这艘巨轮需要好多时间。乔迪回去收拾好行囊,提着盏小小的灯就出发了。它很珍惜这次的废船旅行,所以花了几天时间耐心把巨轮的每个角落都游遍了。
它荡漾的鱼尾摇曳过发着金光的怀表,它差点撞到过横倒着的桅杆。船内有些空间很暗,它在里面休息,有种进了珊瑚丛的安心。
很可惜,几天下来,它什么也没有发现。
没关系,它还有一生的时间寻找。乔迪这么开解自己,却还是失望地窜来窜去,来到它的终点——船长室。
它携带的灯已经很微弱,乔迪看看四周,发现侧边的圆窗紧闭着,只有一条缝。它冲过去,用唇细密地啄那扇窗的缝隙。
乔迪想:咦……这窗户怎么有点软啊。
“窗”不堪其扰,缝隙懒洋洋张开了,缝隙后方是望不见底的黑红色,投来诡谲的淡淡光线。
乔迪举灯好奇靠近,下一刻那黑暗受到刺激向后猛地缩了缩。血色的黑暗逐渐远离,乔迪吓了一跳,愣愣缩在窗后偷看。
原来这圆窗早就没了玻璃,刚才它……它把一只鲸鱼的眼睛啄开了!
原来我只有鲸鱼的一只眼那么大……
乔迪有些震悚,因为它是第一次见到鲸鱼。在海底,这个庞然大物是可以吞噬一切的霸主。
鲸鱼向后退了退,它的眼睛横跨一道显眼的疤,黑魆魆的眼眸盯着它,如水的眼神,没什么压迫感。乔迪感受到某种召唤,竟不自觉从空洞的圆窗游了出来。
乔迪胆怯地问:“先生,您可以叫我乔迪,我怎么称呼您?”
乌尔比安。
鲸鱼的嘴巴一动不动,但乔迪能听见它的声音。
乌尔比安能用眼睛传达它的想法。
但乔迪也不敢想象这只鲸若是开口了,这片海会掀起多大的水流。它会被席卷在风暴中,进到鲸的嘴里,然后会成为它的一餐吗?
不过它觉得自己这么小,给乌尔比安剔牙都不够。
乔迪鼓起勇气和它打招呼:“乌……乌尔比安先生,您好!
乌尔比安戴着一顶船长帽,浑然像这艘破船的船长。它看起来没什么杀气,比那艘被遗弃百年的船还沉稳。
与其等乌尔比安责问它,乔迪选择自首,它小心翼翼摆着尾巴靠近乌尔比安说:“对不起,刚才对你的眼睛太粗鲁了,我以为是一扇窗户。”
乌尔比安忽然动了一下,把它们的距离无限缩短。
乔迪来不及后退,整只鱼撞到鲸鱼巨大的唇上。乌尔比安的嘴巴忽然张大,乔迪感受到巨大的吸力,吓了一跳,拼命往外逃。
但它怎么逃得了,它被吸进旋涡里,身不由己。
乔迪拼尽力气,绝望地看着外面的一切。乌尔比安合上嘴巴的时候,乔迪就无措地在它口腔里四处碰撞,眼前暗红色的内壁,它可以进到更深的入口。
它被乌尔比安吃了,但现在还全须全尾活在它的肚子里,这个事实让乔迪哑然。不过,如果乌尔比安每次都像这样,吃东西不嚼的,那它好像也不需要剔牙工。
不知道是不是临死前产生了错觉,乔迪看见乌尔比安的肚子里藏满了东西,有珍珠、金银,以及人类上古时期留下的各种武器。
难道这里有它寻找的宝物吗?乔迪新奇地左看看右看看。
身后忽然涌来一股强大的水流,比刚才卷进乌尔比安口中时的那股还强烈,乔迪觉得自己被挤压得快变形了。它挣扎着,听不见任何声音,直到自己被不断地抬升,再抬升,乔迪睁开眼,看到自己居然离开海洋,浮到了在空中。
乌尔比安浮到海面,喷射出巨大的水柱。乔迪被抛了出来,望着海以上的世界,心里觉得无比新奇。
它会被乌尔比安送到哪里呢?
还没来得及想这个问题,乔迪就高高地往下坠,被海水浸润鱼鳞在阳光下反射出层次不同的蓝色,它的鱼尾随风摆动着,鱼鳍变成了翅膀,却因为飞行经验不足,只能继续往下落。
乌尔比安在海下看着一切,适时地把背浮上来,在小鱼掉下来的瞬间下沉了一点。
小鱼重新被海水包裹,稳稳落在大鲸鱼背上。
乔迪很开心,在乌尔比安宽广无比的背上游动,仿佛在水中乌尔比安在托举着它飞翔。乌尔比安每游出一段距离就会喷射出汹涌水柱,送乔迪再飞出海面。
乔迪笑着,每次飞到海上有种被阳光晒干涸的危险,危险却又迷人。
后来乔迪玩得有些累了,央求乌尔比安停下来。乌尔比安没注意到,又驮着它玩好几次,后知后觉自己在折腾小鱼,便停在一处海底让它下来。
这又是一片它从未到过的海域。乔迪忽然觉得眼前的场景都好陌生。鲸鱼很大,只是稍微游动一会都能来到很远的地方。
乔迪有些着急,尾巴不安地摆着,它不知道游向哪里才能回家。
乌尔比安却一再下沉,微微展开它的腹下鱼鳍,鳍下出现一大块阴影。
你累了,休息一会,晚点我会送你回家。
乔迪一顿,小心翼翼躲进那鳍下,“谢谢您!……可您知道我家在哪吗?
乌尔比安说这片海洋没有我不知道的。
乔迪并不意外乌尔比安的渊博,它好奇地问:那在今天之前,你知道我的存在吗?
乌尔比安没立刻回答它。乔迪知道在海里肯定是不起眼的,他没有纠结乌尔比安回不回答的事,只是默默缩进乌尔比安的鱼鳍下休息。
这时它才听见鲸鱼的回答:知道,你一直在那儿。
乔迪惊了一下,不打算探究乌尔比安所说的那儿是哪里,也不知道乌尔比安的“知道”到底是真是假。
它只是觉得,自己曾经入了这头大鲸鱼的眼里,这是多么令人开怀战栗的事!
水波涌动在乌尔比安的鱼鳍下,乔迪听见他说:你很勇敢,是第一只不怕我的小鱼。
乔迪不好意思地笑了:“因为先生您不会伤害我。”
鲸鱼一愣,目光变得深邃许多。
乔迪慢悠悠地和它说话,乌尔比安也慢悠悠地答。鱼鳍像乔迪的屋顶,它躲在里面,看见许多能威胁它生存的敌人路过,譬如墨鱼、鲨鱼等。
无论是什么敌人,它们瞧见乌尔比安巨大的身躯都会让路。
乌尔比安悄悄看自己鱼鳍下的小鱼,幽蓝色的鱼身浮动在静谧的阴影下,漂亮的鱼尾晃荡着,与它略显坚硬的鱼鳍贴在一起。它的头一点一点的,似乎要睡着了。
乔迪和乌尔比安在原地休息了很久。
回去的路上鲸鱼把小鱼含进口中,十分克制。它好像比平常游得很慢,一路上还能从容地和那只小鱼一问一答。
乌尔比安问:你为什么会去那艘船里面?
乔迪答:我……找东西。
乌尔比安又问:有什么东西丢了吗?
乔迪支支吾吾,反问起乌尔比安之前都在哪里活动。
乌尔比安十分慷慨,乔迪听见它讲它迄今为止的一生。它活了很久,去了许多地方,甚至还去过陆地。
乔迪好奇地问:“陆地好玩吗?”
乌尔比安说:我只去了一次,以后也不会去了。
乔迪更加好奇了,在他嘴巴里啄着内壁,催促它讲讲它去陆地上的事。
小鱼很小很安静,但它认真起来的时候真是活力十足。乌尔比安觉得喉咙发痒,只能徐徐讲出那故事——
关于陆地的记忆有些痛苦,那时世界恰逢百年难得一遇的巨大涨潮,乌尔比安被狂暴的海浪翻到岸上,不幸搁浅的它在海滩奄奄一息,一天一天过去,很多鸟盘旋在它头顶,等着饱餐一顿。
然而就在它坐以待毙的时候,一个人类出现了。
乌尔比安那时还有气息,听说人类会残忍地把鲸鱼做成生鱼片。那次它真正见到人类,疑惑这种渺小的存在为什么敢吃它呢?但它的确无法动弹了,它在海底活得麻木,天天就是仗着威武庞大的身躯横行,想去哪动动身体就到了,想吃什么张嘴就来。
但它庞大的身躯在陆地上却将要杀死自己,离了海水,它无法施展自己。
出乎意料的是,第一个发现乌尔比安的人类是善良的,他只是认真地与乌尔比安浑浊的眼睛对视,温柔地用手安抚它,在它看来像挠痒痒。
一个人是无法把山一样高的鲸鱼推回海里的,人类很快离开,去叫了许多帮手来。
最后是人们齐心协力,把鲸鱼送回海洋的欢喜结局。
乌尔比安自此明白,比它小的东西并不是一无所用,它们也可以迸发出强大的力量。
不止如此,濒死的那天,乌尔比安还发现了生命的意义。
小鱼还未来得及问它什么是生命的意义,就听见鲸鱼催它出来。
乌尔比安停在离乔迪的巢穴还很远的地方。
乔迪知道自己完蛋了,它对初次见面不久的大鲸鱼产生了别样的情愫。它想注视那圆窗后漆黑的眼睛,想听鲸鱼诉说更多自己的事,想跟在它身边去更多海域游玩。
可小鱼暂时没有开口的勇气。它依依不舍地从它微启的口中游出来,游一下就回头一下。它太小,半天下来也没游多远。
乌尔比安沉静的眼眸在说,以后我还可以再来找你,或者你来那废船找我。
大概是被乌尔比安看出依恋的情绪了,小鱼有些羞怯,心底却涌现一个大胆的想法,他说:“先生……我一直在寻宝。”
乌尔比安停在原地,问:什么宝?我会帮你注意的。
小鱼摆摆尾巴否认:“不不,不用找了……”
乌尔比安问它找到了吗?
小鱼犹豫了一下,说:“我已经见过了。”
乌尔比安静静等它解释,小鱼却忽然冲刺着逃开,往它的领地逃回去。
乔迪冲过茂密的珊瑚丛,把一群群同族游鱼撞散,他一往无前远离,生怕乌尔比安能听见它的心声。
它认为这只大鲸鱼也许就是它要找的珍宝。但乌尔比安还没告诉它生命的意义是什么,它也要给乌尔比安留下悬念。
乔迪打算等下次见面,再亲口告诉乌尔比安。
完结
【乌流】流向他
*请审核员手下留情,本文纯爱得不能再纯爱了,无不良引导
乌尔比安×乔迪《流向他》
乌尔比安最近有些苦恼。他要开始顾虑与人相处时的分寸感。
并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他这么顾虑。能让他苦恼的这种事的,只有一个人。
在第三次被斯卡蒂警告不要尾随乔迪的时候,乌尔比安意识到自己的目光追逐乔迪有些久了。
令他不得不开始思考分寸感的对象,正是乔迪。
“你还在执着于他是布雷奥甘的后人吗?”斯卡蒂看了看医疗仓玻璃窗后忙碌的人们。在女性众多的医疗干员中,高高瘦瘦的乔迪尤为突出。他是一抹显眼的蓝色,穿梭在人群里,像鱼路过珊瑚游荡水中。
乌尔..............................
*请审核员手下留情,本文纯爱得不能再纯爱了,无不良引导
乌尔比安×乔迪《流向他》
乌尔比安最近有些苦恼。他要开始顾虑与人相处时的分寸感。
并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他这么顾虑。能让他苦恼的这种事的,只有一个人。
在第三次被斯卡蒂警告不要尾随乔迪的时候,乌尔比安意识到自己的目光追逐乔迪有些久了。
令他不得不开始思考分寸感的对象,正是乔迪。
“你还在执着于他是布雷奥甘的后人吗?”斯卡蒂看了看医疗仓玻璃窗后忙碌的人们。在女性众多的医疗干员中,高高瘦瘦的乔迪尤为突出。他是一抹显眼的蓝色,穿梭在人群里,像鱼路过珊瑚游荡水中。
乌尔比安的视线转到斯卡蒂无风无雨的脸上,“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人了。”
在岛上居住的时间比较多,乔迪跟他们这些深海猎人搭档出任务的次数也不少。乔迪虽然性格腼腆,但行事作风都讨人喜欢,斯卡蒂她们逐渐和这位温和的青年熟悉了起来。
乌尔比安因为要调查教会和阿戈尔的事经常驻留外地,偶尔几次回来都发现乔迪多了几个伙伴。看见他展露笑颜,乌尔比安心底涌现暖流,但同时也莫名觉得酸涩。这种陌生的情绪总是突然袭击他,让他无从分辨自己到底是什么情况。
“人是会变的,你我没什么不同。”斯卡蒂仍在望着乔迪,暗红色的瞳孔一动不动。这样专注的视线让乌尔比安有危机感。虽然他潜意识里明白眼前的少女不会轻易明白情爱之事,但他在遇见乔迪之前,也笃定自己不会陷入这样朦胧不清的心绪中。
“你也对他感到好奇?”乌尔比安察觉自己语气有种陌生的僵硬。
“如果我说是呢?”斯卡蒂转回头看见乌尔比安脸色阴沉,似笑非笑地说:“你的敌意该收敛收敛了。”
连斯卡蒂也能看得出端倪,的确是需要收敛了,但乌尔比安无法控制自己,也没想过控制。来见乔迪的路上,他已经想得很清楚。
乔迪是个很温柔善良、认真诚恳的青年。
这些评语都是乔迪从他人口中得知的,他有些惶恐地接下这些评论,拿着不是,放下也不是。他一直觉得自己十分普通,慢慢的也能有人注意到自己,真是奇妙。他收到那些评语后,就忍不住想保持自己在人群中的形象,生怕让别人失望。
直到乌尔比安告诉他:他人的声音没必要全单照收,你会一直成长,突破那些声音,所以任何标签都会过时。
这次出任务受伤的干员数目不少,博士主动担责,说自己轻敌了,如今正在计划重新组织另外的小队去彻底解决问题。
驻舰的疗愈师们负责给这些半昏迷半醒的干员处理伤势,忙了半天下来已经伤情已经稳定。乔迪洗好手擦干净从舱里出来,满面倦容被等在门外的人尽收眼底。
对视后,乔迪表情里藏不住惊喜,讶道:“你……你回来啦。”这样和煦如风的笑容,仿佛他们一个月前的争吵是幻影。
一个月前,乌尔比安带领博士分配给他的队员出任务。事后乔迪受了点伤,需要暂停行动休养,乌尔比安让其他成员先回岛,自己则留下来照顾乔迪。
等乔迪康复时,问他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乌尔比安不知道怎么样算对人好,一时回答不出个所以然。其实他只需要说,因为我是队长,对每个队员负责就可以了。但他潜意识知道自己的心情没那么纯粹。
他的注意力已经过多放在这个青年身上,会因为他的一举一动,一个笑容一个皱眉牵动心绪。
乔迪在当时却放大他的沉默,红着眼说你其实没必要对我那么好,我会误会的。
乌尔比安当时脑子转不过来,重点去疑惑他这样怎么就算对他好了。而乔迪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一直在道歉,乌尔比安便皱着眉追问他。
那天乔迪退一步,乌尔比安就进一步,乔迪再退一步……他们不算清醒,最后不欢而散。
如此温和的人都主动对他竖起屏障了,乌尔比安自知理亏,所以难得慢下脚步,仔细思考他到底对乔迪是什么感情。
再次见到乔迪本人的时候,乌尔比安就知道自己想得没错。
两个人肩并肩沉默着进到宿舍里,安静无比的室内只有他们两个人。乔迪结结巴巴说我给你倒杯水,乌尔比安说你先喝。
一路上乔迪都在猜测乌尔比安的神情为什么那么凝重,他心神不宁,稍显慌乱的背影在开放式的厨房里无处躲藏。
乌尔比安背着光走来,影子在乔迪身上不断延伸。
乔迪随便喝了点壶里剩的水,又重新接了一壶水放在火上加热。他迟钝地意识到乌尔比安的靠近,正要转身,背后忽然陷入一个的怀抱。除了僵直脊背外,他没什么挣扎的冲动,像一尾鱼心甘情愿掉进猎人渔网里。
“上次的事,抱歉。”乌尔比安抱着乔迪的背,在他身前收紧了手臂,下巴抵到他的耳朵说话。
“没……我忘了,什么事?”乔迪浑身一震,耳尖略微垂了下去,羞涩的红在脸上炸开。
眼下的情况这让乔迪想起,有一次他精神治疗的力量流散太多,精神状况有些不稳,夜里乌尔比安就这样抱着他,在他耳边唱阿戈尔的摇篮曲陪他入睡。后来他无意间把这件事跟斯卡蒂说了,一旁的劳伦缇娜惊得失笑,说真是无法想象,这还是那个乌尔比安吗?睡觉都要抱着的话,就是恋人了吧。
乔迪当时一愣,左思右想间脸色逐渐惨白起来。
直到歌蕾蒂娅在一旁默默抿了一口酒,说那么我和斯卡蒂谁是你的恋人?这才把劳伦缇娜的注意力移走。
用眼神感谢歌蕾蒂娅的同时,乔迪也后知后觉到了什么,之后看乌尔比安的眼神都不对了。所以在上个月养伤的时候,被乌尔比安悉心照顾期间,他就忍不住提出自己的疑惑: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我想清楚了,你所认为的“对你好”,”乌尔比安说得很慢,不给乔迪听不清楚的机会,“更多是对我自己的心好。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才在你身边做很多事情。你呢,对我是什么感情?”
乔迪僵硬的身子慢慢放松,随后颤抖了起来,他的呼吸有些急促,眼眶开始发热。“我……我……我……”他本来就不是口齿伶俐的人,现在因为震惊,迟迟说不出完整的话。
“你要和我在一起吗?”乌尔比安直截了当地问。
虽然乔迪没有立刻回答,但这副反应连乌尔比安都明白,他们是两情相悦。
“你要是不想说话,就用行动回答我,”乌尔比安不擅长拐弯抹角,他这种急性子反而给了乔迪喘息的机会,“不愿意就推开,我不再为难你。要是愿意——”话没说完,乌尔比安的衣领忽然被紧紧抓住。
乔迪好像怕他真的给自己留后路,一双晶莹的眼睛圆睁着,水汪汪看着他,说:“我……我没说不愿意。”即使脸已经熟透了,他还是深吸一口气道:“我……也喜欢……”
乔迪的停顿太令人心痒,乌尔比安眉头轻皱追问:“你也喜欢什么?”
“我也喜欢你。所以,我愿意和你在一起。”乔迪的双眼亮晶晶的,脸红的模样像酒后微醺。乌尔比安想他刚才该不会喝的不是水而是酒吧,他凑近他的嘴唇边,没有酒味,只能感受到距离近到这个地步的时候,乔迪屏住了气息,他紧张得身体僵硬。
“既然已经在一起了,我可以吻你吗?”乌尔比安在他唇边问。
乔迪紧闭双眼,从鼻腔中应了一声。随后乌尔比安便轻轻压在乔迪的嘴唇上,碾磨抵开他的齿列。乔迪自知笨拙,只能一步步跟着乌尔比安的动作。
跟乔迪交换彼此的气息时,乌尔比安知道自己遇到了人生大危机,他紧紧握着乔迪的手腕,相比他自己的细一点,握着的时候,手指能摸到他跳动的脉搏。这种生机的体现,真切让乌尔比安意识到,自己是实打实地在意和喜欢一个活生生的人。
他们刚确认关系,缠绵没多久,博士就把塔法拉港的任务下达给乔迪。
乌尔比安的战斗能力和领队能力都十分优秀。因此博士对他青眼有加,总是派他去执行相对危险的任务。这一次塔法拉港的任务博士却没让他去,反而派他去往东南边的深海探索,希望他能带回来更多关于深海的信息。阿戈尔人与矿石病的关系是博士一直好奇的,他在猜测深海的环境是否能影响矿石病的传播。
小情侣被博士拆成了异地恋,这件事博士本人暂时还不知道。
塔法拉港,在泰拉大陆西海岸的某个不起眼的镇里。那里一样是被时光遗弃的地方,据当地人称,从前这里繁华忙碌,无数集装箱上上下下,承载整个镇子的经济血脉。经历一场经济萧条后,城里破败得几乎要成为无人区,只有沿海居民还在用传统的捕鱼技术维持生活。
经济不景气,港口慢慢撤掉了大船。常常漂泊在海上的渔排可以更频繁地停留过来,也给沿海的陆地居民带来了海底有怪物的消息。大量的渔排居民若是要转到陆地居住,于他们是打破传统,于陆地是增加负担。
但浮在海面上生存这种传统方式如今对他们来说变成了危险挑战。
罗德岛这次派遣擅长与海打交道的阿戈尔人出动解决问题。歌蕾蒂娅是队长,携带斯卡蒂、乔迪和多名干员出行。他们有猜测过那令沿海居民闻风丧胆的深海巨怪是否是海嗣的变种。到了现场,通过观察试探,从外观看和战斗能力出发,歌蕾蒂娅初步判断这怪物和海嗣不同。目前看来它只是异常巨大的章鱼妖,长了许多只眼睛和腿,喜欢以人为食,它的触手拉伸力很强,能从深海探到接近海面,卷起旋涡把人吸下来吃掉。
这只深海怪物的防御特别高,前一个小队失败的原因是他们在海下的耐力不足。这对于深海猎人来说不算是大问题。在歌蕾蒂娅缜密的布局和队员高超的战斗能力下,怪物被慢慢绞杀,整个过程持续了三天三夜。
这种消耗战需要很多医疗补给,乔迪勤勤恳恳,最终无人伤亡。
斯卡蒂捋了捋湿透的额发,她站在岸边,看了看四周,问:“流明呢?”
歌蕾蒂娅的视线在队员中扫过,确认青年的确还没上岸来。
他们在海底捞了许久,才发现昏迷的乔迪。后来调查到,是撤离的时候乔迪不慎滑进了珊瑚丛,中了渔民布下的麻药。这种麻药来自港口海滩附近的雨林,有一种植物叫醉鱼草,汁水专门用来麻鱼好方便大量捕捞。乔迪不仅中招还过量摄入,于是一直在沉睡。
乔迪在医疗舱被岛上出众的医疗干员们围着检查了半天,从身体各项数据来看都除了嗜睡没什么影响,但因为过量摄入毒素,精神状况可能会不太稳定。
乔迪睡了七天,期间全靠输液维持营养。醒来后他迷茫看着一切,华法琳喃喃笑道:“精神创伤的确影响到神经中枢了……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乔迪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记得自己是谁,但不记得自己为什么在这里,以及周围的人跟他是什么关系。
失忆在罗德岛上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凯尔希说他的记忆虽然受到影响,也是因为麻药残留的时间长,需要一些日子去消解,随着时间可以慢慢找回记忆,所以乔迪最终还是会想起一切。
听说乔迪跟队出任务倒下的时候。乌尔比安正从海底离开,他少有地去思考人的极限这种问题。生与死的选择都放在人类自己手中,一代代人为了下一代的生可以选择让这一代人死。生死的交替未尝不是一种极限和极限开始的轮回。
回到岛上,乌尔比安看见乔迪消瘦的脸,陌生茫然的眼神,忽然觉得老天在跟他开玩笑,只是一场不大不小的事故,居然就没收了那么多重要回忆。
乌尔比安自己,连带他们彼此之前流动的感情,也成为乔迪暂时失去的记忆的一部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只是乔迪记忆拼图里的某一块。他不知道乔迪什么时候能找到这块拼图,然后再放到相应的位置上,重新用那种令人悸动的眼神看他。
那阵子乌尔比安在岛上任劳任怨。人在等待一个已知的事情到来时,那段时间仿佛就被重新丈量,变得无限地长,只能投入到尽可能多的事情里让自己忙起来,才不至于闲下来后就被那件事全部占用思绪。
对乌尔比安和流明的关系震惊之余,博士愧疚得失眠了几天,跟审判庭那边联络好后,大手一挥给乔迪和乌尔比安批了十天假。乔迪是因为需要时间静养,而乌尔比安——博士一向对他慷慨。
在乌尔比安的自荐和大家的支持下,乌尔比安成为照顾乔迪的主要责任人。
对失忆这件事颇有心得的劳伦缇娜提议,熟悉的人、场景以及各种感官刺激对唤醒记忆都有帮助。
十天内,乌尔比安带乔迪去格兰法洛,乔迪还记得自己是谁,但都是断断续续的片段。在格兰法洛住了许多天,跟那些关系不太差的邻居说说话,效果还算显著。
离开之际,乔迪说自己要去看叔叔的墓碑。乌尔比安便买了些酒食带他去祭奠蒂亚戈。
路过格兰法洛镇外的郊野,乌尔比安停下脚步,回过头问他有没有想起什么。
乔迪望了望四周,眉头微皱摇摇头。
“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乌尔比安淡淡说道。
乔迪愣了一下。虽然脑子里都是记忆的碎片,但这许多天的相处下来。他隐隐感觉面前这个对他无微不至的男人,跟自己的关系的确不一般。在罗德岛上,大家对他们两人的态度都很暧昧,斯卡蒂私底下更是直接告诉他:你们在热恋中。
乌尔比安的耐心陪伴和有时候望过来时饱含深意的眼神,几乎快要让他相信,他们的确在恋爱。
海岸边能看见那座伫立在海上的灯塔,寥落地立着,任海浪拍打也屹立不倒。祭奠完蒂亚戈,乔迪主动提出要去看看灯塔。
乌尔比安告诉他那是伊比利亚之眼,是吧连接阿戈尔和伊比利亚的信号灯塔。乔迪对阿戈尔的好奇并没有被失忆影响,这三个字对他来说像是一个咒语。
天朗气清,他们乘一只小船穿过十几海里。午后海浪还算平静,他们在黄昏时顺利抵达了灯塔。系好船,他们踏上石梯,塔下面的门搭扣上有一把生锈的铜锁。乌尔比安问乔迪:“你知道钥匙在哪里吗?”
乔迪仔细想了想,摇摇头。“抱歉……我想来就来了,没想到还有锁。”
一般这种没有明确主人的、很久都不会有人来的灯塔,钥匙都会放在附近。
“不用道歉,你想来当然就来。”乌尔比安靠在栏杆边,低头看离石阶还有几米高的海水,计算这里夜间若是涨潮,水位会高到什么位置。
回过头,乌尔比安看见余晖照在乔迪身上,他一身蓝色装扮,在暖色的霞光里,冷暖交错,碰撞出昳丽的色彩。乔迪抬起眼与他对视,如水的眼眸里还是自责的情绪。
海鸥在上空盘旋,好几只落下来站在栏杆上,转着头看两位不速之客。乔迪的衣摆随着海风舞动,乌尔比安望着他,忽然想牵起他的手,与他在这并不宽阔的站台上跳舞。
乌尔比安喉咙干涸,开口有点沙哑:“你身上有好几把钥匙,要不要试试?”
乔迪拿出随身带的钥匙看了看,转过身拿起锁一根根地试,总算在最后一把钥匙中得到解脱。锁打开的一瞬间,许多记忆侵袭进脑子里。
一个黑暗的夜晚,危险阴暗的氛围,波涛汹涌,他也是拿着一串钥匙在不停地尝试,直到打开门锁,他连口气也来不及松,便冲进灯塔。之后呢?
“为什么我会有这个灯塔的钥匙?”乔迪好奇地朝乌尔比安问。
乌尔比安没回答他,抬手摸摸他的头,说:“你很快就会想起来了。”
乔迪为头上的重量愣了愣,脸有些红。乌尔比安的手落在乔迪肩上,带他走进塔内。
一楼是石板地,堆砌一些无用的杂物,往前是通往塔顶的螺旋梯,窄得仅能容纳一个人。乔迪走到前方,回头看了看乌尔比安。
乌尔比安用眼神示意他先上去。
灯塔很高,每上一层,他们都会路过一个仅有拳头小的“窗口”。乔迪走着走着,在一次次出现的小窗里瞥见远处的霞色越来越深。
终于抵达顶楼,乔迪看见前方有许多仪表盘。顶层是一个适合人工作和居住房间,角落摆了一张供人休息的铁床。他忽然想起来了,那个海浪如风暴般击打灯塔的夜里,自己冲到这里,当时还没有桌椅板凳,这里仅有落了灰的仪表盘。他用手边工具修好了那些仪器,然后发出信号——
他想起了很多,发现那个记忆里同样没有乌尔比安。
不管怎么说,这趟灯塔之旅还是有所收获的。乔迪记起了许多事,他知道自己进了审判庭的缘由,也明白自己为什么选择加入罗德岛。
天黑了,他们只能在这塔里休息一晚,明天才能离开。
乌尔比安让他睡床,自己则靠墙坐在一边。
铁床就是铁床,被褥什么的都没有,但至少可以躺着。室内昏暗,只有小窗透进来的月光。乔迪看向坐在角落的人,裹紧外套翻过身对着他,问:“你这么坐着……不冷吗?”
乌尔比安说他不觉得冷,常年在海底行动已经习惯了。
“坐着不好休息吧?”
乌尔比安说深海猎人对睡眠质量没什么需求。
“我……有点冷。”乔迪小心翼翼说着,不知道自己这句话在早春可不可信。但那个黑影起身了,在逐步朝他靠近。然后是衣物摩擦的声音,乔迪身上沉下重量,是乌尔比安的外套。
乔迪在黑暗中摸索着抓住乌尔比安的手臂,忐忑地问他:“能不能……一起躺着?”他们是恋人,一起睡觉应该没什么问题。心底这么想,他耳朵还是忍不住发热。
于是他们挤在一张铁床上,每动一下,床脚都发出岌岌可危的嘎吱声。乔迪静静窝在乌尔比安身旁,因为用脑过度失眠,闭眼睁眼都找不到任何睡意。
外面的海浪声钻进他耳朵里咆哮着,他的心跳得很快,仿佛在跟那些兴奋的浪潮呼应。
乌尔比安察觉到他的躁动,缓慢从背后抱住他,问他怎么了,乔迪说睡不着,乌尔比安沉默了一会,在他耳边轻轻唱起阿戈尔的传统歌谣。
听到间奏,乔迪讷讷地重复,问:“这句是什么意思呢?”
乌尔比安答他:“今夜尽情欢畅,明日去往何方。”
虽然听不懂语言,但陌生的歌谣在那低沉沙哑的嗓音里,旋律都变得有形了起来,乔迪脑中恍惚出现不属于他的故乡记忆。
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涌现出来,乔迪的心跳声逐渐平缓,呈现另一种律动,他低声问:“今天……那个郊野,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爱上彼此了吗?”
乌尔比安想他也忘了自己是腼腆得难以把爱挂在嘴上的人。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他竟坦然了不少。
“不是。”乌尔比安很干脆地回答他。
猜错了。乔迪心底莫名空落落的,他疑惑地继续问:“那么,我们是日久生情吗?”
“我们认识得不算久。”乌尔比安的回答又让乔迪有些挫败感。
“你很好奇我们的关系是怎么开始的吗?”
乔迪点点头,嗯了一声。没过多久他的肩膀被扳过去,在乌尔比安的手臂里翻了个身与他面对面。昏暗中四目相对,乔迪的心跳一瞬间快了起来。他看不清乌尔比安的表情,只感受到他的气息在接近。
乔迪感觉到自己的额头落下柔软的触感,也听见乌尔比安的呼吸停了一瞬。乔迪的手被他牵着往前,贴在一处地方,那地方隔着一个跳跃的东西,是乌尔比安的心脏。乔迪的双眼已经适应黑漆漆的幻境,他模糊看见了乌尔比安的表情,跟他平静无波的神色不同,他的心跳得很快。
乌尔比安看着眼前镀上一层月光的人,忽然觉得流明这个代号真是完美。
乔迪听见对方低沉的声音:“是某个瞬间,我忽然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你了。”
乔迪怔了很久,心脏被乌尔比安这句直白的话击中,时而麻痹得要暂停,时而一上一下地弹跳起舞。他深深地愧疚,自己居然忘了和乌尔比安的一切。
那晚睡前最后一刻,乔迪都在想,是记忆组成了人生,还是人生采撷了记忆。
乌尔比安注意到,如果乔迪把找回记忆当成一个迫切的任务,那么这趟假期就本末倒置了。不必急于短时间就让他把所有事都想起来。如果那些痛苦阴暗的,潮湿发霉的记忆也忘记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们在宿舍里确认关系的那一天,窗台边放着样子稀有的花朵。用白色的瓷瓶装着,乌尔比安摩挲乔迪的头发,问那是哪来的花。乔迪说,是稀音小姐送的。
乌尔比安有些讶异。他和稀音这名干员不熟,只是偶然听说过稀音独来独往的作风,没人听过她开口说话,任何时候都是她随身携带的摄影机器人代劳传达想法。
“我看了稀音小姐拍摄的风景图,在这片大地的西南处有一片花田,摄影机小姐说她们去过那里,这些花就是她们从那里带来的。不知道用了什么科技,这些活花居然能保鲜到现在。”乔迪一下说了很多话。
每次心情好的时候他的话都会多起来。乌尔比安便静静听他说,观察他鲜活生动的表情。有时候乔迪回过神来,问他是不是自己说了太多了。他就会摇摇头,让他接着说。
乌尔比安怀念那时乔迪自认为的“聒噪”。话语能传递很多信息,也能透露出说话人的心境。如果不说话,他不知道乔迪低着头在想什么。
假期的最后两天,乌尔比安把他带到了泰拉大陆上被保护得最好的一处原始绿地。去的路线是假期开始前,乌尔比安去找稀音和摄影机问来的。
摄像机嘹亮地报出地点,还有中间的休息点,最后祝他们蜜月旅行愉快。
乌尔比安眉头一跳,说谢谢你们。
旅途的最后,这次的目的不再是唤醒记忆,而只是单纯地散心。他们走到一所废弃的旧房子,穿过只有半人高的长满青苔的破墙,推开形同虚设的生锈铁门,后方是大片盛开的花田。在一处碧绿坡地上,一条条的黄色和橙色,蔓延得仿佛无穷无尽。
无论是谁,奔走了多少路程,身心有多疲惫,到达此地看见这些美丽的花朵都会心生愉悦。但他们来的时间好像不太对,天灾挡不住春雷,乔迪视线的远处是乌云和白云的交界线,狂风推着乌云移动向西,正好是他们的方向。
乔迪却不紧不慢,望见这一大片花海随着风舞动仿佛海浪,大病初愈的身体无比放松,连带平静跳动的心脏在回温。他蹲下身,去摩挲那些花柔嫩的花瓣。
乌尔比安突然问他:“喜欢吗?”
乌尔比安的语气有种小心翼翼的意味,他的问句让乔迪意识到,眼前这样稀缺的美景也许就是乌尔比安想让他看见的,于是他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我问得笼统了。你喜欢什么呢,是这些花,还是这片广阔的大地。”在莫名其妙的心情下问莫名其妙的话题,乌尔比安是第一次这样讨好地问一个人,现在他不想错过乔迪每一个反应。
“都喜欢,”包括站在他身边的这个人,乔迪这么想,却没敢说出口,停顿了一下才出声:“谢谢你带我来看这些。”他耳廓发热,镇定语气下是波澜万丈的心境,几步走到站在坡面最高点,遥望四面八方的广阔,问道:“阿……阿戈尔也有这样美丽的风景吗?”
“那里有专门的机器,能培育出比这更美丽的景色。”乌尔比安的脚步停在乔迪身侧,说:“你最近经常问阿戈尔的事。”
乔迪怔了怔,老实回答:“我对阿戈尔一直保持适当的好奇,认识你以来……这份好奇有增无减。”
乌尔比安怔了怔。
时间消磨了毒素,身边有爱人陪他探索故地,带他体验新鲜风景,乔迪已经快要记起一切了。
天灾之下这样富有生机的美景是十分少见的。乔迪在更古老的史书里见过相关的文字记载,绿原覆盖大地的景色,山川静立河流自如,灿烂的阳光照下来,万物生长。乔迪只是看见这一片风景便沉醉,他无法想象祖先们见过什么更壮观的景象。大抵是生命产生于这片大地,所以理应也为大地原本的样貌沉醉。
进入审判庭和罗德岛,乔迪不再是单纯希望永远驻留在小镇里的懵懂青年,那之后他去了许多地方,多数看起来寥落萧索,眼前常常是单一的灰暗色,仿佛中了阴天诅咒,任何鲜艳的颜色都显得突兀。
他身侧这位高大的深海猎人,一开始见面同样是灰黑色的。乔迪却逐渐发现,他身上也有鲜艳的色彩。比如此刻在认真注视他的那双眼睛,是剔透溢彩的红色,眼底的情意精准流向他。
这个陪自己走了整个假期的男人,好像给他空白的脑袋找回许多有意义的东西。
乔迪心如擂鼓,转头缓慢靠近乌尔比安,在风雨来临前,轻吻他的脸。
乌尔比安愣了,绷紧了肩膀问:“你想起来什么了?”
乔迪摇摇头,整张脸红透,说:“还没有完全想起来……但,我记得,我们……两情相悦。”悦字刚说完,整个人就被扯进乌尔比安的怀抱里,厚实又温暖,愉悦的气息穿梭在他们身侧。
乔迪的整块记忆拼图并没有完成,但似乎找到了乌尔比安的那一块,然后比来比去,安在了心脏的柔软角。
乌尔比安的轻笑声在他耳边十分清晰。
乔迪抬起手,手臂搭在乌尔比安的背上,听见他低声说:“嗯,我们从来都是两情相悦。”
乌云已经靠得很近了,狂风在肆虐,吹得两人的衣摆猎猎作响。
乌尔比安松开怀抱,看着乔迪的眼睛说:“进去躲雨吧,要是淋湿了就不好了。你明明是疗愈师,可受伤生病的次数比别人还多。”
“只是最近几个月……你也说了我们认识不久,我的体质很好的。”乔迪无奈地笑道,望着那小房子的断壁残垣,好像就算下雨了无处可躲。
乌尔比安也发现了这个情况,跟着无奈笑了一下。
“没关系,你就躲进我的外套里。”
完结
【舟乌流】途中
*乌尔比安×流明 短文完结
救治完最后一名伤员,今日任务圆满结束。听说乔迪要回审判庭,人群另一头的乌尔比安忽然提出要送他一程。
乔迪面露犹豫:“在回审判庭之前……我会回一趟故乡。”
乌尔比安已经走到他身前,问:“去格兰法洛吗?”
乔迪点点头,料想眼前这个常常惜时如金的男人,不会把时间花在陪他走一趟上。
乌尔比安问:“回去待多久?”
乔迪诚实答道:“拿一些东西便走了。”
乌尔比安转身背离人群,一副随时启程的模样,说:“我送你直到审判庭办公楼楼下。”
乌尔比安知道格兰法洛于乔迪有什么意义。这样的护...
*乌尔比安×流明 短文完结
救治完最后一名伤员,今日任务圆满结束。听说乔迪要回审判庭,人群另一头的乌尔比安忽然提出要送他一程。
乔迪面露犹豫:“在回审判庭之前……我会回一趟故乡。”
乌尔比安已经走到他身前,问:“去格兰法洛吗?”
乔迪点点头,料想眼前这个常常惜时如金的男人,不会把时间花在陪他走一趟上。
乌尔比安问:“回去待多久?”
乔迪诚实答道:“拿一些东西便走了。”
乌尔比安转身背离人群,一副随时启程的模样,说:“我送你直到审判庭办公楼楼下。”
乌尔比安知道格兰法洛于乔迪有什么意义。这样的护送让乔迪有些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此前乔迪已经体验过许多次乌尔比安的好意,比如罗德岛大节日干员聚餐时会及时补充他爱吃的东西放在他手边。还有他与几名深海猎人在罗德岛暂居的那段时间,博士会把阿戈尔人组在一起派发任务,而乌尔比安常常把他的工作顺便一起做了。
更可怕的是,乔迪发现乌尔比安并非对谁都如此体贴。
有天乔迪找到机会便向他“求饶”:“谢谢您,您真的太照顾我了,其实……不必如此的。”他止不住疑惑,难道乌尔比安仍然在意他是布雷奥甘的后裔,他因为沾了生父的光,所以总是得到他的关怀。
可伊比利亚之眼早就已经修好了,乌尔比安还有什么非他不可的执念吗。
这一次乔迪暂时没有找到理由拒绝乌尔比安。一路上乔迪都在苦恼要和他说什么话题好让这个路途不那么无聊。乌尔比安不是沉默寡言的人,他若想开口,便是舌灿莲花,话经常说得让人无从辩驳。但他要是一言不发,也容易让人感到压迫感。
“……您经常作为领队猎杀海嗣,累吗?”乔迪刚说完便十分懊恼,自己到底是说起什么无聊的话题了。
“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这是我的职责,也是我的选择。”乌尔比安认真地接下了这个话题,这让乔迪感到有些意外。
乔迪往前走,看着自己在地面的短影。忽然回忆起一些事。他还记得初见时自己误会乌尔比安是海嗣,后来极境得知他们相遇的“趣事”后,半开玩笑半正经地与他说:“乌尔比安的血管里流淌着海嗣的血,从生理上来说,你没有误会他。”
之后乔迪自然而然得知深海猎人是如何培养出来的,就心生恻隐。原来那些非人的战斗力和惊人的自愈能力,是建立在这样残酷的基础上。再深想他便明白了更多。这样危险的血液交融为深海猎人猎杀海嗣的任务提供了便利,另一方面却也给他们带来自身海嗣化的危机。
而且受善于同化他人的海嗣所影响,尽管深海猎人是猎杀海嗣的最佳利器,一旦许久不归队,也会宣判成背叛者。
乔迪多多少少听说过深海猎人的事迹,大致知道乌尔比安在猎杀海神行动中失踪了许久,就算再出现,也差点被烙上背叛者的印记。
抵达格兰法洛的时候,乔迪看得出新镇长正在努力让这个小镇活过来。绿化都丰富了,街上商铺变多,镇民们来来往往比以前热闹了不少。广场边缘几个摆卖工艺品的老居民认出乔迪后露出讶异神色,乔迪移开视线低头拐进偏僻的巷子里。
几代人传下来的观念根深蒂固,阿戈尔人在这座镇子依旧像一个被勉强接纳的外人。
蒂亚戈的住处旧得宛如遗迹,门框边有许多杂乱的孔洞,泥墙被海风吹得千沟万壑。审判庭念及老镇长对格兰法洛的付出,即使蒂亚戈被判定为包庇异教徒的罪人,他的居所也没有被跟着清算。乔迪进了屋子找到一个椅子擦干净上面的灰尘,请乌尔比安坐下。乌尔比安摇摇头,说:“不必顾虑我,你要拿什么便去拿吧。”
乔迪来这趟只是拿蒂亚戈留下的图纸。得知蒂亚戈死讯的那天,他悲伤至极。生活平静的假象被打破了,他选择成为审判庭的一员,又成为罗德岛干员,接踵而来的变化令他忘却了本该及时做的事情,所以在今天这样暂时风平浪静的日子里才选择回到格兰法洛整理蒂亚戈的遗物。
蒂亚戈的那些技术图纸,跟他生父留下的一样,总会给他一些启发。蒂亚戈这个养父也早形同他的亲生父亲,对他从小到大无言倾注的爱足以支撑乔迪解决许多人生难题。
乔迪恍惚看见蒂亚戈仍然坐在桌前,用他长了老茧的双手修理各种器物。蒂亚戈大喊着让他远远离开这座小镇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呐喊用力的程度好像面临此生诀别。那也的确是他们的最后一面了。蒂亚戈肯定下定决心希望他别再回来。
但十分抱歉,他仍然辗转在伊比利亚的地图上,时不时就想回到这座几乎无人欢迎他的小镇上。没有什么原因,只是离伊比利亚之眼最近,也离蒂亚戈最近。只要他站在这,就能想起眺望大海时蒂亚戈脸上豪迈的神色,能听见他如何诉说父辈的理想。
乔迪正沉浸在绵长的忧思中,余光瞥见乌尔比安在一旁站了好久。在他人面前显露脆弱是十分私密的事情,乔迪眼皮一颤,顿时绷紧了表情。
乌尔比安看着他略红的双眼说道:“我刚才说不必顾虑我。”
那么高大一个人站在一旁,乔迪如何能把他当空气。
眼见乔迪无法不顾虑他了,乌尔比安适时地开口:“你的养父和生父都是英雄。”
乔迪闻言,愣愣看他一眼。蒂亚戈生前便总说自己没有能力完成父辈的宏伟理想,时而消沉颓然时而踌躇满志。他死后,有些不明事理的镇民们还在背后说他不仅养大了一个阿戈尔祸患,还窝藏深海教徒。
乔迪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如此肯定蒂亚戈。
乌尔比安靠在廊柱边,帽檐在眼底落下阴影。他将乔迪讶异的神色尽收眼底,徐徐开口道:“布雷奥甘为了能让技术在大陆传承下去,建造了伊比利亚之眼,甚至为此付出生命。而你的养父在眼见他们那一代所经受的挫折后依旧不灭心中希望,守护着你和那座灯塔。他们是不一样的英雄,不同的伟大。”
伟大。前审判官艾丽妮说过,牺牲的人才配得上伟大一词。那么,蒂亚戈叔叔死前会认为自己是为了守护什么而牺牲的吗?
乔迪叹了口气,忽然好奇,为什么乌尔比安总是对什么事都了如指掌的模样。他明明没有跟自己有多密切的交集,甚至也没有和蒂亚戈正面接触过。
乔迪把图纸收进口袋,连带收拾了情绪,轻笑道:“没有什么东西要拿了,我们可以走了。”
乌尔比安没再说什么,让出楼梯口通道,直到乔迪走下去,他才跟在其后。原路走出去,他们离开了格兰法洛,回到海岸线附近。远处的潮汐声隐约传来,拍打在乔迪心上。
他有时候确实会感知到大海仿佛在召唤他,而他也常常梦见自己置身海底,抬头便是波光粼粼的水面,无数游鱼从透明的穹顶路过。画面真切得像是他真的见过。他直觉那是自己的另一个故乡。
“阿戈尔,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
乌尔比安戴着遮掩大半张脸的黑色面罩,只露出一双眼睛,他的视线朝乔迪扫过来,两只瞳孔像红宝石,专注地看了他一会。乔迪在他集中的视线下感觉有些不自在,他以为自己问了不合时宜的问题,但又不明白这个问题是否会勾起乌尔比安的回忆。毕竟乔迪对深海猎人的了解,跟阿戈尔的程度近似。
乌尔比安转头看向灰暗色的海岸线,平静道:“若追溯血脉起源,我们算是同乡人。但你自己也承认,格兰法洛才是你心中真正的故乡。”
乔迪默默望着海岸线更远的地方,在那里,伫立着父辈拼死也要守护的灯塔,灯塔以无声的脚步离陆地越来越远,终有一天将隔着天堑。他知道自己的父亲生于海底,葬于这片陆地。而他在这个陆地延续着父亲的血脉,有时还是会愧疚自己没能像父亲那样怀抱救世理想并付出巨大牺牲。
以前他不明白活着的意义,只是随波逐流,任由时间在昼夜交替中过去。经历了这么多事,他的心境难免变了不少,不变的,还是只把自己当作洪流中挣扎的普通人。乔迪现在希望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能用他微薄的力量帮助伙伴。比如今日的小队任务,他可以用医疗的能力补充队员们耗损的体能和精力。
但有生之年这个词语似乎过于沉重了,仿佛他已经笃定自己的结局是如何。乔迪已经逐渐放下对意义的执念,他认为生命的意义,其实就体现在活着的每一瞬过程里。
乌尔比安转身往芦苇丛深处走,有条不紊地描述他离开阿戈尔前的记忆,阿戈尔在高科技的武装下是如何繁荣有序的城市,说到后面,话锋逐渐下转:“再发达的科技也无法拯救宗教狂热,那个地方,包括生活在那里的人的理性,正在被深海教会蚕食。”
“于是您选择暂时告别博士,去海底继续探寻教会踪迹。”乔迪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随手捻了一把芦苇草放在手心,上面柔软的絮在随拂动。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乌尔比安的语气有些诧异。乔迪难得知道他也有自己没想到的事情。
“……是我从博士那听说的。这是个秘密吗?抱歉。”
“没事,不是秘密。”
乌尔比安放慢脚步回头,分神的乔迪差点撞到他的黑披风。这处芦苇丛地势不平,乔迪避之不及差点往后仰倒,反被乌尔比安握住手臂拉了回来。
乔迪很快拉开距离。“谢谢您。”
乌尔比安并未对乔迪自认为鲁莽的行为有什么反应,只是等他站好后,伸手拂去落在他肩上的絮毛。“你现在既是审判官,又是罗德岛干员。你曾经被你的养父蒂亚戈保护得很好,如今不得不独当一面,可有抓襟见肘的时候?”
乔迪想了想,诚实地回答:“偶尔会,但……卡门阁下……不,老师很用心教导我,本舰的干员也都很好,经常帮助我。”说到这,他不由得想,乌尔比安不也既是深海猎人,又是干员。其实罗德岛的干员没有一个人的身份是纯粹的。
乌尔比安说:“若你有什么困难,我也可以像今天一样,拉你一把。”
乔迪看不见乌尔比安是什么表情,若是面罩后是一张破天荒温和的笑脸,他可能会不知所措。但他凝神回看过去的时候,乌尔比安的眼神的确是柔和的。
丰富的阅历和多年高超的战斗经验都沉淀这个男人身上,他这句话举足轻重。
“谢谢你。”
走出芦苇丛是一片山麓,走了半天,乔迪腹中响起雷鸣。乌尔比安不知道从哪掏出一块米棒递给他。
“我不喜欢太甜的东西,你吃吧。”这次乔迪来不及对这份贴心难为情了,他更好奇这不符合乌尔比安气质的甜食是哪里来的。他双手接过来下说了声谢谢,正要咬一口的时候,脑中灵光一现。
也许是今日乌尔比安面冷心热的印象让乔迪心底的防线逐渐松懈了。乔迪大胆设想,乌尔比安吃东西的时候应该会摘下面罩。
此前他已经见过乌尔比安的面容。那时到访罗德岛还是夏季,任务结束后,乌尔比安脱下面罩在水池边洗脸。乔迪搬东西从水池边路过,只是粗略看了一眼,走出去很远才反应过来。
高大修长的身躯,身边时长萦绕肃杀之气,银发红曈,眉头常常紧锁的男人。乔迪想,那应该是乌尔比安。刚才的匆匆一瞥,看见他鼻梁俊挺如雕刻,薄厚适当的双唇紧抿着,与本人如出一辙的坚毅气质。
那时看得太仓促,所以乔迪想现在再看一次。他似乎忘了乌尔比安方才说自己不喜欢那么甜的东西,低头把米棒掰成两半,一半递到乌尔比安眼前,说:“路还很长,您也吃吧。”
乌尔比安没有拒绝,接过来后拉下面罩吃了起来。
乔迪大着胆子瞧他,又迅速收回视线,心想看来本人并不忌讳露出整张脸。这次看清楚了,是跟他整个人都十分匹配的帅气长相。
把最后一块米棒咽下去,乔迪拿出手帕,犹豫着递到乌尔比安跟前,视线再次集中在他的面部。这次是直接与那双红曈对视,海风突然刮过来,乌尔比安一万年都不会落下的帽子松动了,他接过手帕的同时抬起手把帽子往下按了按,露出稍显无奈的神色。
这样生机勃勃的面孔,让乔迪觉得陌生,却又想进一步看乌尔比安表现出更多其他的神情。
乔迪不知道自己的注视有多露骨,乌尔比安回望他,问:“你喜欢我的脸吗?”
乔迪怔了一瞬,迅速道:“不……怎么会呢!”他又觉得自己这个回答十分无礼,于是迅速点点头补救,“不……我为自己的失礼抱歉,看了您这么久……您其实长得十分英俊,总是遮着脸太可惜了。”乔迪明白自己是普通人,所以按照他的标准,就算不论乌尔比安的种种超强能力,凭这张脸他都已经超出普通人的范畴。
乌尔比安恍然失笑,看向乔迪的眼神都变了。他不知道平时说话唯唯诺诺的人,情急之下居然也坦诚得令人面红。
“无妨,我这张脸不是什么神秘的宝藏,藏着掖着轻易不让人看。”对上乔迪疑惑的眼神,乌尔比安继续道:“但代表个体差异的面容偶尔会影响他人以及自己的判断,我平常遮面是为了方便行事。”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乔迪松了口气,心里嘀咕其实遮面才是更显示差异性的装扮,他不自觉笑了笑。
乌尔比安有些意外,一直有些胆小的小鱼就这么突然主动冒出水面来。那张无邪笑容令乌尔比安心悸,他把手压在乔迪头顶,轻揉他的头发,想表示自己无所谓的态度,说:“你在我面前其实可以放松些。”
“什……什么?”乔迪不擅长掩饰情绪,什么都表现在脸上。
乌尔比安无奈笑道:“难道你还以为我要向初次见面时一样,二话不说就带走你吗?”
此刻乔迪和乌尔比安靠得很近,他在那双红曈的注视下呆愣了一会,整张脸通红了,猛然站起身道:“天……天气似乎要变了。我们快走吧。过了重建山……就有一座村庄。我们可以在那里躲雨。”
乌尔比安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疑惑为什么自己难得做出亲近人的动作,却起了反效果,眼前的青年好像比刚才更紧张了。
乌云都凝聚在一起,海边的潮汐像被某种力量鼓舞了,张牙舞爪地拍打着海岸。风席卷着海浪的味道扑了过来,仿佛要将人拍在山体上才罢休。就算隔了一段距离,乔迪仍然能感知到自己脚下的大地正在被撼动。他想起自己怀中的图纸,裹紧了衣服往前走,却在这愈发疯狂的飓风下还是连抬腿都艰难。
他眨了一下眼,眼前忽然递来一只手掌。乔迪想起乌尔比安刚才说困难时可以拉他一把的话。鬼使神差地,他愿意相信这个人,但出于胆怯的心性,踌躇了一会才把手掌搭过去。
那只手顷刻将他握住。温暖的掌心在这莫名其妙的大风天里给了乔迪一丝安定。
乌尔比安察觉到乔迪稍显僵硬的手指,笑了笑,带着他继续走在这途中。
END
【乌流】kiss in the rain
短打,写给@淋しい熱帯魚老师 !大爱老师的乌流学pa和乔蒂。
学pa,大学生小情侣,原图在这里
乔迪性转的女孩子是乔蒂
ooc警告
以上ok?
乌尔比安今天忘了带伞。六月的雨总是多变又难以捉摸,像女孩子们千变万化的思绪。他费劲全力冲到楼宇和花坛的夹角,为了保证被撑的鼓鼓囊囊的包里的课设作业不被淋湿,他使劲往里靠了靠。腰间,女朋友送给他的两只小热带鱼暴露在雨中,被雨水打的四处游动。作业可不能淋雨,他叹了口气,对不起,亲爱的小鱼们,只能等雨稍微小些,我再另找一个地方安顿好你们吧。
“乌尔比安先生?”廊下的避雨者又多了一位,是他的女友乔蒂。今天的她穿着牛仔裙和白...
短打,写给@淋しい熱帯魚老师 !大爱老师的乌流学pa和乔蒂。
学pa,大学生小情侣,原图在这里
乔迪性转的女孩子是乔蒂
ooc警告
以上ok?
乌尔比安今天忘了带伞。六月的雨总是多变又难以捉摸,像女孩子们千变万化的思绪。他费劲全力冲到楼宇和花坛的夹角,为了保证被撑的鼓鼓囊囊的包里的课设作业不被淋湿,他使劲往里靠了靠。腰间,女朋友送给他的两只小热带鱼暴露在雨中,被雨水打的四处游动。作业可不能淋雨,他叹了口气,对不起,亲爱的小鱼们,只能等雨稍微小些,我再另找一个地方安顿好你们吧。
“乌尔比安先生?”廊下的避雨者又多了一位,是他的女友乔蒂。今天的她穿着牛仔裙和白色无袖上衣。雨打湿了她,她拿着纸巾一点点擦。包挂在一侧肩膀上,他在夜市上买的鲸鱼饰品在乔蒂的包上干净整齐的卧着,对比自己蔫头蔫脑的小鱼们,乌尔比安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你怎么在这儿?”话一出口,自己也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他刚刚急着找地方躲雨,没有注意到这里是乔蒂读书的医学实训楼。
“当然是因为我想你了,乌尔比安先生。”见到乌尔比安的狼狈样,乔蒂拉了拉他,让他挪到被常春藤覆盖的露台下。见到乌尔比安不再被雨打湿,她从包里掏出带香味的小包纸巾,替男友清理着衣服上的水渍。被甩到背后的包上,小鲸鱼欢快的跃动,似乎在回应乌尔比安腰间的一对小孔雀鱼。“好了,乌尔比安先生。”
“谢谢。”乌尔比安盯着那似乎永不停歇的雨发呆,升入了新的年级,加入了新的课业,经济学,建筑学,无穷无尽的课业与数不清的实习挤走了他的时间。乔蒂胸前的口袋还插着她的笔,医学生的实习总是要比他更难过。虽然在一个学校,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有几个星期没有见过面了。他突然好奇乔蒂在做什么,眼神轻轻向女友那里一斜,便同乔蒂的目光对上了。包含着羞涩,依恋,爱意以及喜悦的、属于年轻女孩的直白心意。
静谧的街道突然驶过一辆卡车,遮蔽了二人。在乔蒂还未反应过来时,她高大的男友突然俯下身,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叼住了她的嘴唇。
雨声,小角落,车辆……这是一处绝佳的密室,隔绝了空间与时间,他们交缠在一起,吻得难舍难分。可能过了很久,也可能没过多久,车辆隆隆的离开开满了紫阳花的街道,檐下避雨的一对青年男女面颊上染上了绯红色。
接吻时差点掉到地上的包被乌尔比安接住了,拿在手里,可乔蒂根本没有心思去讨。乌尔比安先生骨子里是个古板的人,交往许久,几乎不曾有过如此亲密的动作,乔蒂也没有心理准备,就这样交出了自己的初吻。羞涩过后是无穷的回味,乌尔比安偷偷瞄了一眼扭过头去故意不看他的女友,摸了摸鼻子,舌尖舔舔上颚,继续回味着乔蒂的芳香气息。
雨势渐小,乔蒂迫不及待的往前冲,被乌尔比安的大手抓住。“包,不要了?”男友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他摘下怀里的手提包,甩到自己肩上。动作之间,鲸鱼挂饰被挤压到了,发出了“叽”的一声尖叫,引得乔蒂慌忙伸出手抓自己的包,另一只小手也被乌尔比安的大手抓着我,彻底跑不掉了。
“好啦,好啦,别生气了。”乌尔比安轻轻晃着乔蒂雪白的手臂,“你一会还有什么安排吗?如果没有的话,我们一起去吃个晚饭?请你吃你最喜欢的凉拌海藻和鲜虾浓汤?”
“……”乔蒂见逃跑无望,扭过头去。红晕从长着细碎雀斑的双颊蔓延到了耳尖,热热的,很可口。
“我想你了。”乔蒂的手被举起,乌尔比安的吻轻轻落在她的手背,虔诚又珍重,像一个誓言。
【乌流】一晌贪欢·续
原作:明日方舟
配对:乌尔比安/流明
·双🌟预警!
·前文见合集
·全文1.3w,走凹3:ET_ernal
在身体欠佳的情况下参加订婚宴似乎并不是一个很好的主意。
盥洗室的门被人敲响的时候,乔迪正在对着镜子整理衣服。
他刚用冷水洗了一把脸,此刻脸颊湿漉漉的。虽然被冷水刺激了一道,精神好了点,但面色依然苍白,被身上深色的正装一衬,显得更加憔悴,嘴唇白得像是随时都可能晕倒一样。
他撑着洗手池定了定神,待眼前旋转的景物逐渐稳定下来,才注意到门外越发急促的敲门声。
“请问里面有人吗?乔迪,你在里面吗?”
外面的人问道。
“有!我......
原作:明日方舟
配对:乌尔比安/流明
·双🌟预警!
·前文见合集
·全文1.3w,走凹3:ET_ernal
在身体欠佳的情况下参加订婚宴似乎并不是一个很好的主意。
盥洗室的门被人敲响的时候,乔迪正在对着镜子整理衣服。
他刚用冷水洗了一把脸,此刻脸颊湿漉漉的。虽然被冷水刺激了一道,精神好了点,但面色依然苍白,被身上深色的正装一衬,显得更加憔悴,嘴唇白得像是随时都可能晕倒一样。
他撑着洗手池定了定神,待眼前旋转的景物逐渐稳定下来,才注意到门外越发急促的敲门声。
“请问里面有人吗?乔迪,你在里面吗?”
外面的人问道。
“有!我在!”
乔迪短促地应了一声,迅速地系好扣子,抚平衣领下摆的褶皱,然后一把拧开了门。
“母亲,发生了什么事?这么着急过来……”
“乔迪,你果然在这儿!终于找到你了,宴会厅那边人已经到了大半了,你——”
门口的阿戈尔女性一看到他就露出了欣喜的表情,说了一半才注意到他惨白的脸色,话音一顿,话锋僵硬地一转:“你没事吧?脸色看上去也太糟了……”
乔迪抿唇笑了笑:“没事,就是有点头晕。您着急找我,是宴会厅里有什么事吗?”
方塔纳罗萨夫人顿了顿,似乎想劝他休息一下,但是想到今天的宴会的另一方主角,又生生将话压了下去,转而道:“客人们已经来了很多,有我们在前面应付着,但你还是得露个脸,你还没见过你的未婚夫呢,不好让他久等……”
乔迪点点头:“我知道了,这就过去。”
他的母亲嗯了一声,有点担忧地摸了摸他的脸,入手一片冰凉,眉头顿时皱得更紧了一点:“真没事?实在不舒服的话也不要硬撑,虽然今天的宴会很重要,但你的身体更要紧。”
乔迪笑了笑,将她的手拉下来包在手里,拍了拍手背。
“您放心,我心里有数。”他道,“好歹也跟着老师锻炼了这么长时间,一点小问题而已,还奈何不了我。”
他母亲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只忧虑地点点头,带着他快步走向宴会厅。
“黄金之都”伊比利亚,这里永远不乏富翁豪绅,更聚集着数不尽的权贵家族,和乔迪同门的一个黎博利审判官曾经开玩笑地说过,在伊比利亚的中心,哪怕丢一块石头出去,都能砸到三个小贵族。
但即便在这样的伊比利亚,乔迪的未婚夫所在的家族仍称得上贵族中的贵族,其名声在伊比利亚家喻户晓,就连刚学会说话的小孩都知道,在这里有个寻常人惹不起的庞然大物。
相比之下,方塔纳罗萨就要逊色许多。
同为移民来此的阿戈尔家族,方塔纳罗萨经过几代扩张,尽管在乔迪加入审判庭后发展得越发迅速,如今也只算勉强跻身上流。
两个家族权势的差别天然决定了乔迪在这场联姻中处于弱势的地位,因此他很清楚,就算他身体状况欠佳,他的母亲也有意为他推迟订婚宴,但这终究不是他们可以决定的。
更何况他身体的不适已经持续了月余,现在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起来,所以便不再多提,只说如期举行就是。
而今日,便是两个家族订婚宴举办的日子,也是乔迪与未婚夫见面的日子。
这场在伊比利亚规模最大的庄园举办的订婚宴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乔迪匆匆整理好衣服,跟着母亲迈入宴会厅的时候,即便已经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里面奢靡的景象震撼了。
金碧辉煌的大厅里灯火通明,连地砖都仿佛镶着金边,衣着华美的宾客往来穿梭,觥筹交错间,若有若无的酒香弥散开来。
这种程度的场景即便是在以繁复为美的维多利亚也不多见。
作为这场宴会的主角之一,乔迪一入场就受到了不少人的关注。众人大多好奇方塔纳罗萨家这位年纪轻轻就远赴维多利亚进修的独子的模样,不少人看清他的模样后颇为惊艳,但也仅限于此,更多的人的注意力还是在宴会厅中的另一个核心身上。
乔迪感觉有点好笑,现在宴会厅里的格局和当初在邮轮上的时候无比相似。也许这就是大佬们周围的常态?他想着,脚步不停地穿过人群,终于走到了宴会厅里人最多的地方。
“乌尔比安先生,久等了。”
乔迪听见他母亲说道。
原本心不在焉的青年浑身一震,飘到九霄云外的思绪猛然撞回来,震惊地看向已经没入人群的母亲——
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乌尔比安?!
不会吧??天知道他之前压根没有关注过自己未婚夫究竟是什么人!
原本想着左右是家族联姻,对象如何完全无所谓,而且自己就算结了婚,日后大部分时候也只会跟着审判庭活动,所以他根本没有将自己这位素未谋面的未婚夫放在心上……再加上这段时间糟糕的身体状态,他真的完全忽略了未婚夫的信息!
乔迪内心天崩地裂,只希望那不过是同名的人。
就在这时,人群朝两边散开留出一条路,尽头的人端着酒杯,转过身来。
邮轮上和他一夜荒唐的未婚夫穿着深蓝色的礼服,远远地朝乔迪点了点头。
乔迪:“……”
他极罕见地有了骂人的冲动。
母亲注意到他的表情不大对劲,默不作声地用手扯了扯他的衣服,乔迪这才像是陡然反映了过来,僵硬地冲未婚夫笑了笑:“您好,乌尔比安先生。”
他朝乌尔比安行了个礼,好险没用成审判庭的姿势,再看向对方的时候脑子里都是一片空白的。
“你好。”乌尔比安向他伸出手,面无表情,但礼节足够到位。
乔迪木着脸搭上他的手,牵线人偶似的跟着他走到宾客中。其间他再三观察乌尔比安的表情,愣是没有从中看出半分惊讶的神色,倒是在察觉到他长久的注视后,乌尔比安似乎有点戏谑地看了他一眼。
乔迪从前可没听说过乌尔比安是个会开玩笑的人,现在这副样子,八成是在这之前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而且很有可能很早就知道了。
……真够狡猾的,居然一直默不作声,就等着今天给我个“惊喜”。
乌尔比安带着他走到刚才的位置,刚才围着他的那一圈人纷纷向他道喜,顺便问候乔迪,但乔迪只是抓着乌尔比安的手,总要过一会儿才会给出反应,似乎有些迟钝的样子。众人只当他是紧张或者内向,见状也不便纠缠,以免惹得乌尔比安不悦。
倒是乌尔比安觉得有些奇怪,之前在邮轮上的时候,乔迪可不是这样的性格,怎么现在反而内敛了起来?
他一面应付着周围的人,一面留神关注乔迪,却只见他的脸色越来越白,额角隐隐渗出冷汗,在他转身放酒杯的时候甚至还趔趄了一下,要不是乌尔比安反应快,及时揽住他的腰,恐怕会直接摔倒在地。
周围宾客也被他的表现惊了一下,不论是处于虚情还是真心都纷纷围上来表示关切。
“这位……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我这边有随行的私人医生,有需要的话尽可以开口。”
“方塔纳罗萨先生,需要休息一会儿吗?”
“我没事……缓一会儿就好。”乔迪脸色苍白地摇头,但是连嘴唇都没什么血色的模样实在没有太大的说服力。
乌尔比安皱着眉,还是搀着人到沙发边坐下,自己在旁边分神看顾着。
乔迪只坐了一会儿就起来了,他可不想之后传出“乌尔比安未来伴侣是个病秧子”的谣言。
“没事吧?”乌尔比安和他离得很近,偏过头在他耳边低声问。
乔迪“嗯”了一声:“最近身体不太舒服,应该没事,您不用在意我。”
听上去还挺疏离的,和那天晚上一点都不像,乌尔比安心里有点微妙,心道难不成一夜情的对象还比未婚夫更受这小孩重视吗?不过他没有在此时询问,一条手臂揽着自己婚约对象的腰,让他能借力站得轻松些。
旁人只看两人耳鬓厮磨,以为乌尔比安与方塔纳罗萨家的孩子感情甚笃,心里又将对方塔纳罗萨的评价提高了一些。倒是乔迪的母亲看到这一幕心生疑惑,今天应该才是乔迪与乌尔比安见到的第一面,怎么关系一下子就突飞猛进,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
接着她又想起自家孩子身体的特殊之处,一时越发担忧。
主角双双露面,宴会厅里的气氛很快更加热烈起来,前来攀谈的人络绎不绝,虽说大多是冲着乌尔比安去的,但也不可能忽略旁边的乔迪。乔迪不知不觉喝了几杯下去,脸上满满爬上了红意,呼吸也悄然急促了些。
“不喝也没关系,”乌尔比安说道,不动声色地轻轻按住乔迪的手,“他们不会逼你。”
乔迪脑子晕乎乎的,灵魂出窍似的,五感都在摇摇晃晃地离自己而去,他反应了一会儿才理解乌尔比安的意思,正要说什么,胃里却陡然开始翻江倒海。
“唔——!”
乔迪脸色骤然苍白,紧接着而来的是下腹阴冷的坠痛,他下意识捂住肚子,才发现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转,紧接着是“砰”的落地声,之后周围骤然嘈杂的人声才后知后觉地涌入脑海。
他依稀看见自己的母亲脸色大变,拨开人群就朝这边挤过来,更近一点的则是神色诧异的宾客,而最近处,乌尔比安紧皱的眉头和宽阔的肩膀占据了他的大半视野。
“怎,怎么回事?!怎么忽然就晕倒了,乔迪没事吧?”和乔迪有几分相似的阿戈尔女性焦急地靠近乌尔比安,伸手摸了摸乔迪的额头,却只摸到一手冷汗,面色顿时更加难看。
乌尔比安见状意识到了什么,当机立断将人抱起来,大步穿过人群:“您跟我来,这里不方便说话。”
【乌流】鬼魂
以为自己能看到鬼魂的乌尔比安x死人流明
新年快乐
一个阴晦、潮湿、云翳低沉的日子。乌尔比安回到破落的格兰法洛。在残垣断壁中,他看到一位故人。
“乔迪?”乌尔比安的嗓音颤抖,他确定那是已经死去的,他亲手杀死的乔迪。
“哈?你看得见我?”流明惊愕,不可置信地冲男人挥了挥手,透出枝干惨白的枯树的半透明身躯表明他和乌尔比安已不在一个世界。
“我看得见。”乌尔比安艰难地吞咽口水,他的喉咙干涩,大脑混沌。他还记得长出鳞片的乔迪请求他了解自己的画面。可是,一个名为乔迪的灵魂,完好的站在他面前。
“我们认识吗?”鬼魂告诉乌尔比安,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
以为自己能看到鬼魂的乌尔比安x死人流明
新年快乐
一个阴晦、潮湿、云翳低沉的日子。乌尔比安回到破落的格兰法洛。在残垣断壁中,他看到一位故人。
“乔迪?”乌尔比安的嗓音颤抖,他确定那是已经死去的,他亲手杀死的乔迪。
“哈?你看得见我?”流明惊愕,不可置信地冲男人挥了挥手,透出枝干惨白的枯树的半透明身躯表明他和乌尔比安已不在一个世界。
“我看得见。”乌尔比安艰难地吞咽口水,他的喉咙干涩,大脑混沌。他还记得长出鳞片的乔迪请求他了解自己的画面。可是,一个名为乔迪的灵魂,完好的站在他面前。
“我们认识吗?”鬼魂告诉乌尔比安,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
“认识,是恋人。”乌尔比安想要拥抱他,可是手臂却穿过乔迪的身躯。
乔迪似乎被他的动作逗笑了。
“先生,我们都是男人啊,怎么会是恋人呢。”鬼魂咯咯地笑着。
乌尔比安没有回答,他沉默地递出一块铭牌。
Ulpianus&Jordi
“你送给我的。”乌尔比安摩挲着血迹斑斑的铭牌,这是他杀死乔迪时沾上的。
“唔...好熟悉...可是我想不起来了...对不起...”鬼魂失落地捂住脑袋,“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没关系。”乌尔比安握住流明的手,尽管他只是抓住了一把空气。
“我和你一起想。”
乌尔比安带着他深爱的鬼魂离开废墟,他带他去劳伦缇娜曾经推荐过的餐厅,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乌尔比安点了两份餐和一支蜡烛。
“谢谢你,不过鬼魂是不用吃东西的。”乔迪半透明的身躯飘在乌尔比安的对面。“他们也看不到我。”
乌尔比安点燃蜡烛,缈缈烛火中乔迪的身影更为模糊,他想起那个活着的乔迪,也是这样笑盈盈的。
“我很想你。”乌尔比安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啊,我、我也,呃,对不起,我还是想不起来...”鬼魂露出悲伤的表情。
“忘记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乌尔比安盯着暗红的酒陷入了回忆,他想起乔迪温热的血液,他亲手杀了乔迪,乔迪生命走向尽头时,似乎是笑了,似乎是对他说了些什么。
说了什么呢,乌尔比安闭上眼睛,他也记不清了。
“可是我很想记起来,我总觉得自己忘了非常重要的事情...”
“如果你想,我会帮助你的。”
“我们去哪里呢?”鬼魂牵住乌尔比安的手,他知道乌尔比安感觉不到,可是这样让乔迪感到安心。
“你想去的地方。”
“我想去...啊,我想去汐斯塔,我在杂志上看到过,好漂亮,比格兰法洛的海温暖多了。”
“好。”乌尔比安深知汐斯塔早已变成寒冷的汪洋,可他不想拒绝乔迪,因为乔迪生前也曾这样说过。
“乌尔比安,我们去汐斯塔好不好,伊比利亚的海太冷了。”乔迪一边为他包扎伤口一边说。
“好...”乌尔比安喃喃自语。
“你回答过我哦。”鬼魂毛茸茸的脑袋飘在乌尔比安身前。
“是啊,我回答过。”乌尔比安顺势抚上乔迪的脑袋,熟悉的触感没有传来,他的手掌直接穿过乔迪的身体。
“...”
“...”
“M、Magic。”鬼魂干巴巴地开了个玩笑。
“乔迪,不好笑。”这样说着,乌尔比安的嘴唇有一丝上扬。
“呜...对不起。”
乌尔比安没说什么,他摸了摸乔迪的头,没有穿过他的身体。
“乔迪,汐斯塔到了。”乌尔比安找了一片现存的、温暖的海域。
“谢谢你,乌尔比安先生。”
“可你看上去并不开心。”
“因为我感觉不到温暖了...”乔迪脸上露出一丝阴郁。
鬼魂不会吃东西,没有感觉,也没有记忆。
“乔迪...”
“没关系的,乌尔比安先生。”乔迪不在意地笑了笑。
“有人能看到我,我已经很开心了。”
“可是,为什么我会感到寒冷呢。”
“我忘了温暖是什么感觉了...”
乔迪的面容愈发苍白憔悴。
“乔迪。”乌尔比安张开双臂,“过来。”
“这是拥抱。”乔迪生前会用拥抱来汲取温暖,可是同为阿戈尔,作为深海猎人的乌尔比安体温比乔迪还要低,所以乔迪会趴在乌尔比安的胸口,企图让二人的心率变得相同,让乌尔比安安定下来。
“唔,谢谢你,我好像,记起了一些事情...”
“我记得,我好像要对谁说什么...”
说什么呢,乌尔比安又想起乔迪临死前的低语,记不得了,他也记不得乔迪要说什么了。
“乔迪,我们走吧,回罗德岛。”
“那是什么。”
“是你很喜欢的地方。”
“先生,这是什么。”乔迪惊讶的看着眼前巨大的,长满青苔和不知名藤蔓的舰船。
“这是罗德岛,你在这里有很多朋友。”
“朋友?”
乌尔比安找到一张合照,是流明和医疗部的同事。
“好熟悉,我好像,想起了什么...”
“这是你的同僚。”
“我是医生?”
“严格来说你是疗养师。”
“我很厉害吗?”
“对,你很厉害。”
“可是我很弱小。”
“你很伟大,乔迪。你是一个伟大的人。”
乌尔比安看到乔迪的脸颊微微泛红。
“啊…照片里没有我想找的那个人呢。”乔迪露出苦恼的表情。
难道你想找的那个人不是我吗。
乌尔比安升起一丝怒气。
“乌尔比安先生…你…是在生气吗…”鬼魂察觉到乌尔比安细微的变化。
“没有。”乌尔比安为乔迪察觉到自己的情绪感到痛苦,他死去的爱人和曾经一样体贴,可他不记得自己了。
“你是…在为我的记忆而痛苦吗。”
“是…”
“乌尔比安先生,你说过,忘记是件好事。”
“是的,可是我…”
“可是您需要我的记忆,对吗。”
“乔迪…”
乌尔比安沉默又痛苦地注视着他的爱人,他的幽灵爱人回以微笑。
“我想去乌尔比安先生的家乡。”
乌尔比安无法和乔迪解释他的家乡,阿戈尔,已不复存在了。
他和鬼魂漫无目的地流浪在泰拉大陆。
乌尔比安对鬼魂讲述他们的故事。
乔迪也像生前一样回应他。
乌尔比安也会疑惑,怀疑乔迪是否真的失忆,鬼魂,和他记忆里的爱人一模一样。
“先生,您在和谁说话。”
卖花的男人忍不住问乌尔比安。
“我的爱人。”
“他们看不到我。”
卖花男人露出心领神会的表情,对乌尔比安说
“节哀。”
乌尔比安接过花束,沉默地离开了。
“谢谢,乌尔比安先生,不过鬼魂闻不到花香的。”
“不,这是我没能送出的,乔迪。”
这是我没能送出的。
我没能拯救你。
鬼魂沉默地接过花束,露出悲伤的微笑。
“乌尔比安先生,你猜到了。”
“是啊。”乌尔比安痛苦地闭上眼睛。
沉溺在悲伤的回忆里是乔迪不愿看到的。
可是乌尔比安忍不住的思念乔迪。
名为乔迪的鬼魂消失了。
鬼魂没有记忆。
也没有名为乔迪的鬼魂。
只有乌尔比安悲伤的回忆。
乌尔比安想起了。
他的爱人临死前的低语。
“我是...流明...我是...罗德岛的干员...我...不是...海嗣...”
“我是...乔迪...”
“乌尔比安...请你忘记我吧...”
“乌尔比安,乌尔比安,杀了我吧,趁我还是人类。”乔迪向乌尔比安乞求。
“我想作为乔迪死去。”乔迪浑浊的眼睛里涌出泪水。
“这是我最后的愿望。”
“我想以你爱人的模样死去。”
乌尔比安抱着乔迪冰凉的尸体,将他的胸口贴近自己的心脏,他拥抱他的爱人,企图让自己的心脏也停止。
乌尔比安,你是多么的自私啊。
“世界上是不会有鬼魂的。”乌尔比安紧攥着那枚铭牌。
“不会有的。”
不能确定流明的原名是不是Jordi这样写
【乌流】成人之美
全员沙雕,ooc,放飞自我
有乌队上岛捏造
双向暗恋
内含大号熊孩子博士
以上ok?
summary:谁教你这么传话的
(一)
“斯卡蒂,你过来。”训练过后,乌尔比安叫住了他的队员。
“是的,队长。请问您有什么要求?”
“谈不上什么要求。只是需要你进行一些情况说明”乌尔比安还是那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一双眼睛看着斯卡蒂,“如你所见,我并未出席那场合作协议的达成,从那艘船上下来之后,我同你们去了完全相反的地方。所以我要询问之后的每一个细节,包括那艘船如何,包括后续发生了什么。”
“明白了。我会尽量保证客观,但是我也并非知晓一切。”斯卡蒂点点头,开始叙述。乌尔比安抱臂靠墙,眉...
全员沙雕,ooc,放飞自我
有乌队上岛捏造
双向暗恋
内含大号熊孩子博士
以上ok?
summary:谁教你这么传话的
(一)
“斯卡蒂,你过来。”训练过后,乌尔比安叫住了他的队员。
“是的,队长。请问您有什么要求?”
“谈不上什么要求。只是需要你进行一些情况说明”乌尔比安还是那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一双眼睛看着斯卡蒂,“如你所见,我并未出席那场合作协议的达成,从那艘船上下来之后,我同你们去了完全相反的地方。所以我要询问之后的每一个细节,包括那艘船如何,包括后续发生了什么。”
“明白了。我会尽量保证客观,但是我也并非知晓一切。”斯卡蒂点点头,开始叙述。乌尔比安抱臂靠墙,眉头紧锁。斯卡蒂知道的同他所打听到的只言片语相差不多,事件再次陷入停滞。不过,这至少可以互相证明其真实性。
“……以上便是我知晓的全部,队长。”斯卡蒂行了个礼,结束了自己的汇报。乌尔比安眉头紧锁,斯卡蒂知道,他的疑问并没有获得解答。“也许我们可以询问一下事件的其他亲历者。”斯卡蒂建议到,“比如……比如那位格兰法洛的布雷奥甘后裔。据我所知,他也在罗德岛挂职。”
脑海中浮现起那一抹温暖的金黄色亮光,乌尔比安心跳快了一拍,他点了点头,赞许到:“不错的提议。那你知道如何同他联系吗?”
“我可以问一下。”
“那很好,这事就拜托你了——如果可以的话,在下周六约他一叙,我有很重要的话必须同他当面私下交谈。如果可以,顺便选一下交谈地点……我看四层的甲板平台不错,那里人很少。私人会议室似乎也不错,只是不知道他们肯不肯借给我们……”
“好的队长。我知道了,我会尽量联系的。”
“很好,那我们下周见。我还有任务。”
(二)
“哦呦,阿戈尔小姐,您来做什么呢?检查身体?领取药物?伤情处理?”今天值班的是华法琳医生,斯卡蒂最怕的人——是的,连续几次被迫献血,谁都会心生警惕。但是想到队长的嘱托,斯卡蒂忍住了拔腿就跑的冲动,询问到:“您好,请问流明干员最近在值班吗?……不,我最近没有献血需求……”
“哎呀,不巧啊,他最近回了审判庭。”阴谋败露,华法琳撇撇嘴。
“是么,那……感谢华法琳医生。”
“哎等等,你是有什么事要跟流明干员说吗?也许我可以代为传达。”
“……好吧,确实有。我的队长乌尔比安想约流明一叙,是很重要的事……定在周六……”
实习干员拿来了备忘录,寥寥几笔记下斯卡蒂的请求。“斯卡蒂小姐,为什么不给流明干员发简讯试试呢?”
有点尴尬。斯卡蒂深吸一口气,虽然跨区域无法通信,但是他们好像也从未要过流明的通讯识别码。确实是个潜在的问题,斯卡蒂想了想,询问了一下号码之后抄下。“嗯……我想,这样如果流明在舰上,方便队长直接同他联系。”
斯卡蒂没有什么心思,自言自语了几句之后就走了。可她不知道,她的短短几句话掀起了一场惊涛骇浪。
(三)
真稀奇,一个队里最不爱说话的跟最活泼的主动搭了话。同队干员看着这幅图像啧啧称奇。
“极境先生,您晚些时候是去伊比利亚吗?”极境刚在小队运输车上找了个位置,旁边一向沉默寡言的虎鲸小姐居然主动来搭话。极境吞下尖叫的冲动,战战兢兢的回应:“是的,斯卡蒂小姐。”
“那真是太好了。请问您介意帮我个忙吗?”斯卡蒂状似无意的拿起战斗完毕的大剑,轻轻修理上面的划痕和卷刃。
“不……不介意,我的荣幸……”
“只是传话吗?好的,一定带到。”坐上去伊比利亚的载具时,极境拍着胸脯保证。“大帅哥传讯,使命必达。”
“……所以,就是这样啦。”极境看着面前的安哲拉和棘刺,“如果你们最近能见到流明的话,麻烦告诉他一下哦。”
“好的。”“了解。”
“真稀奇,乌尔比安那种只动手不多说的性格居然要人带话了,有搞头。”极境一脸八卦,拐着棘刺的胳膊,一脸神秘,“你说,他是不是看上人家流明了啊。”
(四)
“日安,各位。罗德岛小队,现来支援。”安哲拉背起了自己的枪,冲面前的猎人和审判官组成的前线队伍行了个礼。安哲拉探了探头,大概扫了一下。队伍里似乎并没有流明的身影。
距离下一次任务有一点间隙,休息的幽灵鲨注意到了安哲拉的举动。“你好,罗德岛的小姐,您在找谁呢?”她问到。
“流明干员似乎不在这里?”
“是的,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忙着救助伤员。”幽灵鲨转了转僵硬的手腕,“您有什么事情要找他吗?”
“嗯……只是传个口信。是斯卡蒂委托极境让我来传达的话。斯卡蒂小姐说,乌尔比安先生于本周六晚约流明在本舰一叙,她说,乌尔比安先生私下约流明干员是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跟流明问个明白。”
“哦?”幽灵鲨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好的,我一定会带到的。”
“劳伦缇娜,你刚刚干什么去了?”歌蕾蒂娅看着笑容满面的幽灵鲨。
“嘿嘿,剑鱼,有人好事将成了?”
“?”
“就是这样……对,乌尔比安说要约流明一起,共同商讨终身大事。……喂,你要去哪。”
“替某人做一下准备。”
(五)
“博士,博士。”助理刻俄柏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看了看钟表,跟博士请假,“博士,听说,几个小时后四层舰桥平台上有人求婚……小刻没见过求婚,小刻想去看看,可以不?”
“哦?”盖着眼罩闭目养神的博士一蹬腿坐了起来,好奇心和八卦心熊熊燃烧。“是谁和谁啊?”
“唔……据说是医疗部的蓝发哥哥和那个白头发红眼睛的高个子。”
“流明干员和乌尔比安干员?”博士惊讶,“乌尔比安居然有喜欢的人了?”
“唔……博士也想去看吗?”小刻看着激动的跳来跳去的博士
“当然,当然,这个热闹我……啊不对,身为领导人,要时时刻刻关注干员们的生活状态,并适当给予帮助!”博士大手一挥,“小刻,速速摇人,让各位一起装饰一下那个光秃秃的地方。本博士最喜成人之美,今天,我们一定要让乌尔比安先生求婚成功!”
“好耶!”
(六)
当流明匆匆赶到舰桥安全门门口时,乌尔比安已经在那里等了一会了。一双在黑夜中熠熠发光的暗红色瞳孔看着面前因为奔跑而气喘吁吁的小鱼。
“对不起,乌尔比安先生。”见此情景,流明内心歉意更甚,止不住的鞠躬,“不好意思,最近一个周我都跟随着卡门导师四处行动……今天才刚刚回到罗德岛,看到简讯后立即过来,想不到还是稍微晚了一些……”
“不,没关系,是我私下里约你,耽误了你的休息时间。”乌尔比安摇摇头,待流明稍稍平复,“我们进来详细说吧。”
他打开了那扇门。
他被房间里的999朵玫瑰的海洋淹没。
他和流明,被微醺暧昧的烛光氛围包裹,甚至有人贴心的放了一首温柔舒缓的钢琴曲。
他的可靠队友,拿着一对戒指,对他以目示意。
他名义上的上司,在绳索的帮助下,半个身子挂在悬梯外,正在手舞足蹈。
他认为人迹罕至的工作平台,现在里三层外三层的挂满了人,热闹程度堪比小演员的演唱会。
此时此刻,月光明亮,气氛暧昧,看客的心情也随之被调动到了高潮。人头攒动的甲板上是一片静默,大家一致保持了安静,静候见证一场美妙爱情故事的开端。
所有人都期待着。
除了两位一脸懵逼的当事人。
(七)
“我说,凯尔希,把我挂在这里是不是惩罚太严重了。”被挂在舰桥上的蚕宝宝发出了抗议,扭动着表达自己的观点。
“我更愿意称其为教训,博士。”回舰不久的凯尔希一边回复终端上的信息一边看着蚕宝宝,“身为领导人,私自公开传播未经确认来源与真实性的、针对干员本人的谣言,这很严重。”
“这怎么能算谣传呢?乌尔比安和流明干员真的在一起了。”博士强词夺理,试图逃避惩罚,“阿米娅说,上周他俩提交了共同入住的申请呢!”
“好了,总之,您需要进行一些深刻的反省。”凯尔希太懂博士那张嘴了,懒得和他辩驳,关上门出去了。
舰桥上的夜,寂静又无聊。博士吐了一口嘴里的沙子,突然听到背后的安全门传来响声。
“乌尔比安先生,这也闹的太大了……真对不起……”
“这不怪你。”
博士往前窜了窜,可惜后面的耳语他没有听见。一会传来了暧昧的水声,蚕宝宝来了精神,抓紧时间往前蹭。
“哗啦”“哎呦”前一秒吻的难舍难分的两人瞬间分开,戒备的乌尔比安甚至拿出了他那支轻松撕开海嗣的船锚,认出人之后流明示意乌尔比安放下戒备,自己跑去帮助摔在地上捆成叉烧的上司松绑。
“凯尔希!凯尔希!”地上的博士冲着门的方向大声呼喊,“我真没造谣!他俩真是一对!”
【乌流】陆上生活大不同
相声,二位队长一捧一逗
乌尔比安上岛捏造
全员极度OOC警告,被雷到了不负责
内含致死量没品段子,地狱笑话以及三俗内容
以上OK?
乌:大家好
歌:大家好
乌:今天是新年啊,给大家拜年了
歌:感谢新的一年各位博士们的支持与喜爱。
乌:这一年又过去了。在这辞迎新之际,回顾过去的一年,我们泰拉发生了很多大事啊。
歌:是啊,好悬没给全大陆干开线了
乌:介绍一下,这位是歌蕾蒂娅,我们深海猎人的二队长,实力与美貌并存的强者。
歌:低调低调。
乌:我呢,深海猎人三队长。身为这个出场一年,呼声很高的卫星,也有很多话要讲。
歌:等会儿等会儿。我没记错的话,你是五月份三周年出的场......
相声,二位队长一捧一逗
乌尔比安上岛捏造
全员极度OOC警告,被雷到了不负责
内含致死量没品段子,地狱笑话以及三俗内容
以上OK?
乌:大家好
歌:大家好
乌:今天是新年啊,给大家拜年了
歌:感谢新的一年各位博士们的支持与喜爱。
乌:这一年又过去了。在这辞迎新之际,回顾过去的一年,我们泰拉发生了很多大事啊。
歌:是啊,好悬没给全大陆干开线了
乌:介绍一下,这位是歌蕾蒂娅,我们深海猎人的二队长,实力与美貌并存的强者。
歌:低调低调。
乌:我呢,深海猎人三队长。身为这个出场一年,呼声很高的卫星,也有很多话要讲。
歌:等会儿等会儿。我没记错的话,你是五月份三周年出的场吧,怎么就满一年了?
乌:四舍五入啊。我五月份出的场,到年底八个月,四舍五入,这不就是一年吗?
歌:这也能入?
乌:怎么不能,外行了吧。按理说你比我早来陆地,这陆上生活和海里生活,他是有区别的。区别还不小。
歌:多新鲜呐,您给我说说,怎么个区别。
乌:首先讲这四舍五入吧。我们海里量身高,以米为单位,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问起来身高,咱都报这个。
歌:是这样。
乌:看咱队里的姑娘,斯卡蒂,一米六八;安哲拉,一米六六;蓝毒,一米五七;劳伦缇娜,一米六二;你,一米八一。他都有个定数。
乌:陆上的可就没那样了。那一米七五的七六的七七的七八的大小伙子,都报自己一米八。问一米八几,蔫了。
歌:揭人不揭短啊。
乌:这也不赖我啊。上次和星熊棘刺他们一起出任务,星熊真高,我好奇,问她多高,她说一米八。旁边的断崖棘刺哥几个,平常经常说自己一米八的,现在都蔫了。
歌:……人没请你吃一发至高之术都是轻的。
乌:除了这儿,还有不一样的地方。咱海里讲话,讲究一个实事求是,丁是丁卯是卯的,这活放这儿,能干不能干,一句话,够了。
歌:是这样的。
乌:这儿就不一样啦,大家都讲一个自谦。都会藏拙,都谦虚。
歌:怎么个谦虚法?
乌:我见着好几个了,履历一个比一个普通,战场上一个比一个生猛。先锋部的风笛小姐见过吧?见人发土豆就喜欢开拖拉机的那个瓦伊凡姑娘。在编队的时候,哎呀不行啦人家只是一个种田的柔弱回费小先锋啦,上了战场好么,一枪挑飞一串,就跟吃一碟豆芽菜一样。端的就是一妇当关,万夫莫开。
乌:还有流明,咱舰上唯一一个六星疗养师,我媳妇。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好悬没给吓坏了,握着小伞,小脸煞白煞白。我一看这,人家毕竟后勤人员,又没有战斗经验,我多费心,吃几下平A,照顾下呗。结果一会技能开出来了,“灯火不灭!”。那小伞叭叭的,只要还有一口气,哪怕叫敌人给锤的动弹不得,他都有办法。我在下头看着他那小伞,挥一下+999挥一下+999的。
歌:唷,是了不得。(笑)
乌:那你是没见着,咱博士不知道从哪搜罗了一个模块,叫什么净尘之手。嚯,那敌人打他面前过,唰唰烧一层血。打的比我打的都疼,这我找谁说理去。大杀四方结束,归队,跟每个同僚羞涩的说“我们做到了,太好了。”
歌:确实挺谦虚。
乌:说到我老婆,我还想起一茬。咱这陆地上婚丧嫁娶,讲究一个花样复杂,规矩多。
歌:人家那是仪式感。
乌:我和我老婆结婚的时候,本来想着,拿了结婚证明就走了。可乔迪的朋友们不干了,说这不行,咱得办一办,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不能这么草草了事。我说那也行,咱入乡随俗。商量了半天,按炎国礼制办。极境不知道哪弄了俩大红布,拜托柏喙小姐给我俩一人做了一身,还给乔迪整一块遮着脸,不让我碰。没看见谁整了个唢呐,吹吹打打给我俩抬宿舍里去了。
歌:这样就结了?
乌:进去了不算完。我本来以为可以办事了,手去摸乔迪的袖子,结果各位一乌泱的又都进来了。为首的年小姐拿一碗,碗里是饺子面条,我当是加餐,拿起来塞了几口。塞完了,医疗部的清流姑娘笑眯眯问我生不生,我说不生不生,煮的还可以。年小姐听了,一巴掌盖我脸上叫我闭嘴,一群人转头去喂乔迪了。还是那碗半生不熟饺子面,问乔迪生不生,乔迪说生,这下大家才继续乐呵。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问我爱人,我说这有什么讲究吗?乔迪说这是人家大炎婚俗,借个谐音求个婚后子孙满堂的。
我当时就来气了,我说怎么没有一个人和我说,眼看着我自个咒自个?乔迪慌忙摆手,说不是不说,是说了就说破了,就不灵了。
歌:是,有些约定俗成的规矩,不是那个文明体系的人可能很难理解。
乌:问题是这个吗?问题是这些他也没什么科学道理啊。上周流明和几个炎国干员开了足疗兴趣活动,我去体验。我看旁边的黎博利小伙子疼的脖子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还硬生生憋着不出声,整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看看旁边的阿戈尔小伙子,他也这样。我寻思了,啥玩意啊,这又是什么不带海里人玩的事情啊?一会流明来了,给我捏脚,捏到某个部位,疼。真疼啊,感觉像被恐鱼咬着一块肉又做了三个托马斯回旋一样,给我五官都疼错位了。旁边乌有干员看我这样,憋着笑好心解释了,说这个,乌先生啊,这里管肾,这里疼说明肾不行。末了看着我又添了一句:肾不行那种功能也受影响。我旁边几个小年轻都开始偷偷笑,我感觉我的生物学理论常识受到了挑战。咱说肾是负责滤过和排泄的,撑死也就负责一些内分泌,关X功能什么事呢?
歌:所以,你纠正他们了?
乌:当然要纠正了。“你好,乌有干员,首先,不要叫我乌先生……”
歌:(难绷)
乌:我们深海猎人永不服输!怎么能让陆上的人看扁了!当然是忍着,让这群陆地人看看属于阿戈尔的魄力!……才不是因为流明也在笑,真的。
歌:也不全是糟粕吧。至少一些还是有用的。
乌:确实,身为学习者,不应该因为傲慢全盘否定。我个人体验比较深的一句话是“观棋不语”。看别人下棋不能出声指点,招人讨厌。
歌:稀奇,您展开讲讲?
乌:我刚来这儿的时候,经常看见银灰干员和人下棋,尤其喜欢和博士下。开始的时候出任务等斯卡蒂就捎带着看看,看多了自己就会了,大概知道是什么玩法了。有的时候看着他们下我就琢磨,时不时指点指点博士怎么下。我一说话,银灰干员老大不乐意,大尾巴在后面叭叭的甩,呼呼的带起一阵风。估计博士输太多回了,脸上挂不住,偷着把卒当车使,吃了银灰一个马。银灰干员看了也不揭穿,微笑看着博士的动作。他开心了,我可不愿意了,我说哪有这么搞的,要讲规则的。银灰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该咋说是咋说人家大少爷教养是真的好,都这样了还没干仗。斯卡蒂一看这情况赶紧和博士把我和银灰一人一边儿拉开,我还想说什么,斯卡蒂叫我赶紧闭嘴,“队长,他在等真银斩充能呢!”
歌:难为您全须全尾的活到现在了。
乌:那不是以前不知道嘛。现在,经过了辛勤学习与虚心请教,我目前不能说精通,也能做到通过适当遵从陆地生活习惯,来满足自己的需求了。
歌:举个例子?
乌:比如,我有不好开口的、想请教别人的问题,比如以前追我对象的时候,问乔迪的朋友们乔迪喜欢什么,我就会问,我有个熟人,想给乔迪送礼物,诸位有什么指教吗?……类似这样的。罗德岛的同事们大家都挺好,都会告诉我,给我一点建议。但是当我问乔迪,我有一个朋友,长相性格可以参考我,他很喜欢你,你会答应他吗?乔迪就非要追问这个朋友是不是你自己,我说这不重要,四舍五入把这人当我不就行了吗!
歌:别惦记你那四舍五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