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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洞如黑洞

【四副】長沙81號(上)

深夜來發恐怖故事!(其實寫得一點都不恐怖😂

這文卡了很久總算是產出來了(´ཀ`)

*電影《京城81號》梗

*背景設定跟老九門的設定無關

*ooc是我的錯

---------------------------------

民初時期,張、紅、解、霍四大家族乃長沙城內最具影響力的名門望族。四氏當中又以張家的勢力最大。

張氏分為本家以及分家,本家為血統純正的嫡系,而分家則是家族的旁枝,地位比本家低,處處受制於本家。本家人為了所謂的純正血統,多族內通婚,導致生出來的孩子容易得到家族遺傳病,而且多體虛血弱。本家的大少爺從出生起就是個藥罐子,現在已經病入膏肓,只剩下一口氣吊...




深夜來發恐怖故事!(其實寫得一點都不恐怖😂

這文卡了很久總算是產出來了(´ཀ`)

*電影《京城81號》梗

*背景設定跟老九門的設定無關

*ooc是我的錯

---------------------------------

民初時期,張、紅、解、霍四大家族乃長沙城內最具影響力的名門望族。四氏當中又以張家的勢力最大。

張氏分為本家以及分家,本家為血統純正的嫡系,而分家則是家族的旁枝,地位比本家低,處處受制於本家。本家人為了所謂的純正血統,多族內通婚,導致生出來的孩子容易得到家族遺傳病,而且多體虛血弱。本家的大少爺從出生起就是個藥罐子,現在已經病入膏肓,只剩下一口氣吊著命。老爺子請遍城內城外的大夫來看,也沒啥用。病急亂投醫,老爺子只好連所謂的茅山道士也請來,希望能為自家寶貝兒子求得保命之法。那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的道士看了大少爺的時辰八字,說大少爺陰氣過重,以至於愈病愈重。他建議老爺子為大少爺定一門親事,娶個妻,而且是男妻,以嫁娶喜事以及男人的陽氣沖喜一下,抵消命裡的陰氣。
老爺子立馬就讓人去準備喜事。可這新娘要去哪兒找?誰家男孩子願意委身於男人身下,更可況嫁的還是一病懨懨的將死之人!這時老夫人在旁邊提醒到:“以聯姻之名讓分家交一個體面的男孩子出來不就行了嗎!”

既然是要與本家大少爺聯姻,分家交出去的男孩自然要在家族裡有一定的地位和身分。分家家長的庶子張日山,成了首選之人。身份體面,又長得標緻,被分家族人一致推舉。

其實說到底,那些人也只是想要明哲保身而已。

即使張日山的兄長張啟山如何極力反對,即使張爸爸知道把孩子交出去就等於毀了他,這門親事還是定下來了。畢竟分家處處受本家牽制,一但得罪本家,定沒有好結果。幸好張日山也不是什麼嬌縱的少爺,他從小乖巧懂事,跟他哥一樣心懷天下,抱有大志。如今的形勢他都懂,犧牲他一個救一族,這買賣還是值的。不能像大哥一樣以身衛國,至少他還能保護自己的家族!於是,一星期後,張日山披上了嫁衣,被送上了大紅花轎,向著本家進發。

張日山被大紅花橋抬到本家,剛下橋沒走兩步就被下人連拖帶扯地帶到大廳,也不顧什麼傳統禮節,跳過了不少程序,直接就進行拜堂儀式,好像十分匆忙的樣子。這讓心思細膩的張日山開始心生疑慮,他內心默默祈求著最壞的情況不要發生。不論那老爺子多瘋狂,應該也不會做出那種事情吧...


進到大廳,站到老爺子及老夫人面前,靜靜地等待新郎出來進行拜堂儀式。這時,面前的老夫人伸手給張日山遞上了一杯茶,並柔聲道:“你也累了,先喝口茶吧。”

張日山頭上戴著鳳冠,大紅方巾蓋面,這讓他看不清周圍的環境,也看不到對方的面容表情。心中雖不安,但在這種場合拒絕婆婆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為,他只好接過杯子,輕呷了一口茶。

過了一刻鐘,一聲高吭的動物叫聲打破了肅靜,也打破了張日山的最後一絲希望...

“咯—咯咯—”

公雞?有公雞的聲音?與公雞拜堂...這...這真的是冥婚?!張日山連忙揭開遮面的紅巾,果真看見一個家丁手抱公雞,從內堂走出來。
原來,還沒等到大婚之日到來,本家那大少爺就已經撐不住,薨了!就在眾人悲傷之際,那個道士竟說這門親事必須要繼續,不然霉氣會拖垮這家族!並指舉行冥婚也能達沖喜之效。於是,本家家長作出了自私的決定......要讓日山下嫁一個死人!

張日山立即轉身想要逃跑!然而對方似乎早有準備,三個壯漢從旁衝出,把張日山強行壓制住!張日山本身會功夫,他要掙扎逃跑本是輕而易舉的事。然而此刻他竟覺得手腳發軟,渾身無力!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剛才那杯茶?!他抬頭看向老夫人,對方陰險的笑容告訴了他答案。

“放開我!放開我!你們都瘋了嗎?!”

“安分點!”

“跪下!”

其中一名壯漢抬腿用力踢向張日山膝後的關節,這腳一軟,就被壓著跪到地上。

“開始吧。”老爺子一聲令下,拜堂儀式開始。

“一拜天地!”

這是要他與公雞拜天地?!別開玩笑了!張日山拼命反抗,想擺脫壯漢的箝制!只可惜效果甚微。老夫人看不下去走過來把他的頭重重地壓到地面。

“放開我...放開我!!”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儘管張日山嘗試掙扎反抗,但在眾人的壓制下,他還是被強迫跟公雞拜了堂,冥婚嫁給了死去的大少爺......

拜過天地後,日山的手腳被捆綁起來,壯漢們把他抬起移至內堂。他不斷扭動掙扎著,希望能掙脫逃命。而當他看到內堂放置著的東西時,他掙扎得更厲害了!那裡放置著的,正正是大少爺的棺木!

他們把張日山強行塞進棺材中,要他與大少爺「洞房」。

“不!!放開我!混帳!放開我!!!不——”

在張日山的掙扎與呼喊聲中,他們蓋上了沉重的桃木棺蓋,用釘子封死了棺木。

被困在一片漆黑之中,身旁是冷冰冰的死屍。他張日山雖不是什麼貪生怕死的膽小鬼,但在此情此景,人對死亡的本能恐懼被放至極限!自己會不會被活埋?就這樣痛苦地死去?各種可怕的想法不斷從腦海浮現,身子不能自控地顫抖著,委屈的淚水不禁決堤...

一個無辜的孩子,為何平白無故要受這些委屈呢...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們這些瘋子!!放我出去!!!”

張日山聲嘶力竭地呼喊著、掙扎著,不斷抬腿蹬踢頭頂的棺蓋。然而棺蓋已被他們用釘子死死封住,根本不可能踢得開。他一直一直掙扎著,直到筋疲力盡。棺木裡的氧氣也逐漸減少。張日山的意識開始變得迷迷糊糊,他不知道自己被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還是不是活著,他能感受到的只有無盡的黑暗與冰冷。

也不知過了多久,眼前竟再次出現光線,伴隨著的,是爹跟大哥的聲音。張日山不禁懷疑這到底是真實,還是死前的走馬燈?

一雙強而有力的手把自己抱離棺木,背到肩上。與那具冷冰冰的屍體不同,他的肩膀...好溫暖...令人好安心...

爹爹跟大哥就在不遠處,也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只隱約看見他們在跟老爺子爭執著。

那...背著自己的是誰?不行...腦袋昏昏沉沉的...沒法...思考了...

張日山再也支持不住,頭一歪,倒在那溫暖的肩膀上,緩緩合上眼,沉沉睡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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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披上嫁衣的日山寶寶😢

P圖渣(´ཀ`) 湊合著看吧(´ཀ`)



真甜甜甜甜
没忍住 把睿津ver的 “人生...

没忍住 把睿津ver的 “人生中无能为力的10件事”也做了

对不起,为了凑齐10件又让浴巾狗带了……

没忍住 把睿津ver的 “人生中无能为力的10件事”也做了

对不起,为了凑齐10件又让浴巾狗带了……

雷总在九又四分之三等火车
兄弟就是你拍照我踮脚,爱人就是...

兄弟就是你拍照我踮脚,爱人就是你拍照我弯腰。

兄弟就是你拍照我踮脚,爱人就是你拍照我弯腰。


雷总在九又四分之三等火车

【睿津】咫尺之间.11

想快点完结马贼梗,不然佳期真的要长草了。

十五章以内!!一定!!如果十五章还没完你们当我没说过。

前文链接: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

从寨子里出来时夜凉如水,山寨大门前的灯笼泛着昏黄的光,孤单的映照着门前那条向黑暗中延伸着的山路。言豫津一手握着无猜给他的灯笼,一手挽着萧景逸的小臂,三步一回头的离开了寨子。...

想快点完结马贼梗,不然佳期真的要长草了。

十五章以内!!一定!!如果十五章还没完你们当我没说过。

前文链接: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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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寨子里出来时夜凉如水,山寨大门前的灯笼泛着昏黄的光,孤单的映照着门前那条向黑暗中延伸着的山路。言豫津一手握着无猜给他的灯笼,一手挽着萧景逸的小臂,三步一回头的离开了寨子。


“豫津,夜里的山路不好走,要不你骑马吧,我给你牵着。”萧景逸紧握着马儿的缰绳,一边打量着言豫津,在昏黄灯光中闪烁不定的悲凉神色。

“我只是看东西模糊,又没有瞎,走慢点就好了。”言豫津笑了笑,借着灯笼的微光仔细的看着前路。


大概是因为走的慢些,才能给那个人追出来的时间吧。萧景逸回头看了一眼那寂静的山寨大门,那人想来也不大可能会追出来了。


“豫津……你会怨他吗?”萧景逸低声问道。

“不会啊。”言豫津的笑容里还是有难掩的苦涩,身后山寨大门上的灯笼已经微弱的只剩两个小点,转过山路的一个弯就再也看不见了。“其实景睿一直都很向往自在的江湖生活,远离朝堂不问世事,奈何从前牵绊太多,那时的他放不下。现在无忆也算了了景睿的心愿吧。只是我不能陪着他了,我爹慢慢老去,陛下的朝堂根基也不算太稳。苏先生临走前一再嘱托要我们好好辅佐陛下,我答应了他,君子一诺,此生必践。让无忆替我和景睿那样自在的活着也挺好。”


萧景逸沉默看着言豫津在灯光映照下姣好的面容,还有神色里的笃定。向来大局为重是言氏风骨,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只求不违此心。他心中不由的一动,抽出被言豫津抓着的手臂在他愣神的当儿直接拉住了他。


言豫津的手不太像大多男人一样有突出的骨节和宽大且粗糙的手掌,大概是从小的日子过得优渥滋润,除了指根处因为平日练剑磨出来的一些小茧子以外,皆是细滑白嫩的皮肤,整个手掌都比萧景逸小了一圈。


萧景逸将那细白的手握住时的柔软触感忽然让他想起了小时候,彼时他还没有离开金陵。


炎炎夏日的午后,整个树人院伴着恼人的蝉鸣沉浸在黏糊糊的昏昏欲睡中,奴仆们纷纷拿着粘杆去捕蝉,怕吵了小主子们的午休。供孩子们午休的院子便没了人看管,萧景逸叫醒了四仰八叉的睡在榻上的萧景睿和言豫津,三个人趁四下无人准备翻墙溜出树人院去城郊的河边淌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早产导致体弱的缘故,言豫津生来骨架子就比同龄人小,和萧景睿两人站在一起就显得特别弱小。加之他打小就爱偷懒,没有冬姐的鞭策他绝不会好好练功,身手比起天资聪颖的那二人自然又要落后许多。


当萧景逸和萧景睿已经爬山墙头时,言豫津半天都爬不上去,那两人只好一边嘲笑着一边拉住他白嫩的小手拽上了墙头。


“豫津,你的手怎么这么软啊,跟个小姑娘一样。”萧景逸笑的明朗,抓着豫津的手低下头闻了闻:“好像还有点香味。”听萧景逸那么说,萧景睿愣了一下,捏了捏言豫津被他握着的手,又拉起来闻了闻,好像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言豫津恼怒的抽回手,扶着墙头率先跳了下去,指着那两人骂着臭流氓登徒子,然后拽着自己的衣摆跑开了,这两人相视大笑也跳了下去追了上去。萧景逸想着想着便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呢?”言豫津听到身旁忽然传来的轻笑疑惑的转头,迷蒙的灯光中萧景逸的脸若隐若现,却始终带着笑。


“豫津,我回去就跟陛下请旨,留在金陵不走了。”

“诶?你不是说更喜欢塞外没人管着吗?”言豫津愣了愣。

“塞外是好,但没有你啊。”他带着笑意的声音和话语听起来半真半假,可言豫津却宁可他说的是玩笑话。

“我看应该让纪王给你讨个媳妇儿了,免得你整天没个正形儿,多大的人了啊。”

“有你我还要什么媳妇儿啊。”萧景逸笑意更深,握住言豫津的手也不由的紧了紧,温湿的热度让言豫津有些慌神,急急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却反而被对方握的更紧。


“景逸你别闹!”言豫津瞪了他一眼。

“我没闹,我说真的呢,以后你要去哪儿我都可以陪你,天黑了你看不见我就做你的灯笼你的眼睛,你想听曲儿我陪你去,你想看跳舞我也陪你去,以前景睿做的事我全都可以陪你做。”萧景逸说的极其认真和深情。


浓郁的黑夜中,只有一盏昏黄的纸灯笼映着两个身影,放佛是黑暗之中唯一的光源,但这个光源却似乎摇摇欲坠,像是随时都会熄灭。


“景逸…”言豫津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却没留意脚下山路上随处可见的石子儿崴了一下,萧景逸眼疾手快忙扶住了他:“你看,要是晚上没有灯笼没有光你可怎么办。”


“我…”他刚要开口却突然被萧景逸拥进了怀里。

“景睿可以做到的事我也可以做到,他做不到的我也可以。”萧景逸温声说着,低沉的嗓音在沉寂清冷的黑夜中似乎燃着一团小而温暖的火焰:“他不能留在你身边,我能,他不愿舍弃的,我可以舍弃。”


“景逸。”沉默了很久之后,言豫津伸手轻轻拍了拍萧景逸的背:“我的一颗心全都给了景睿,我自己一点儿都没留下,给不了你了。”

“你怎么那么傻啊。”萧景逸皱了皱眉言语中带着一丝心疼,你怎么那么傻,那个人都舍弃了你,你却还念念不忘。“他哪一点比我强?你到底喜欢他哪一点啊?”


言豫津轻轻抽离了萧景逸那温暖的怀抱,笑了起来,有些无奈,有些苍凉:“喜欢一个人有千万种理由,但爱一个人却真的找不出一个理由来。”


萧景逸闻言有些失落的笑了笑,重新拉过了言豫津的手:“好吧,但我不介意,我可以等。”


一年,两年,三年…我都可以等,等你忘掉他,等你爱上我。

边塞无聊枯燥的军旅生活似乎已经把萧景逸的耐性打磨的更加清晰,有时候他对一件事物的执着偏执的可怕,越是难得到就越是容易引发他的偏执。


无忆始终没有追下来,言豫津不知道那时他已经昏倒跌进了一个梦魇中,回到宇文暄在半山腰驻扎的营地后,言豫津执意要连夜回郢都,次日便启程回金陵。这南楚,他大概再也不会踏足半步了。


大概是夜里受了凉,又马不停蹄的赶路,离开郢都时言豫津有些咳嗽,嗓子也隐隐泛着痛意。出了郢都行了约莫两三个时辰言豫津就觉得头昏脑涨难受的紧,险些从马背上摔下来。幸好萧景逸眼疾发现了他的异样,把他扶下了马,一摸那额头烫的不行便急忙命人就地安营。


“幸好我们随行都带着药草,我都说休息一日再走,你非要急在这一时,这下好啦,病倒在半路,这里离云南府还有两三天的路程,我们只能在这儿先扎营了。”萧景逸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汤走进了营长,言豫津脸色苍白的躺在榻上有气无力的瞪了他一眼道:“你怎么这么啰嗦,我睡一觉发发汗就好了,明天还是能继续走的。”


“少来了,谁不知道言大少爷要么不生病,生病就要命啊。”萧景逸走上前扶着脸色苍白的人坐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递上了药碗:“我试过温度了,不烫了,快喝了睡一觉吧。”


药汤的气味率先窜进言豫津的鼻息间,那股子难闻的味道让他有些反胃,下意识的皱着眉偏开了脸:“肯定很苦。”


“废话,不苦那是糖水。赶紧喝。”

“能给我加点糖吗?”言豫津嘴上这么说着,但还是接过了药碗。只是嘴边的笑容却像那碗药汤一样苦涩。十岁那年,也是受了凉生了病,喝药的时候嫌苦,抿了一口就吐了出来,那苦味牵着他的胃一阵翻腾,几乎连胃里的酸水都给吐了出来。任由奴才们怎么哄就是不肯再喝一口,直到萧景睿偷偷捧着白糖罐子跑进来,往汤碗里舀了一大勺白糖搅匀了他才喝了下去。


虽然掺了白糖的汤药对言豫津的病情起不来作用,但是听到被谢玉责罚的萧景睿憋着眼泪说出看到豫津吐就心疼的话语,更像是灵丹妙药治愈了言豫津。


无忆一路抄小路快马加鞭的追着,终于在最后一个山头上看见了山下官道一侧原野上的营寨,战旗上的萧字随着野风在原野里猎猎作响。无忆有些疑惑,这不过才下午的光景他们怎么就停下来不赶路了。


他骑着马在山头上静静的观察了许久,看到萧景逸从另一侧营帐走出来,手里还小心翼翼的端着一碗汤汁似得液体,走到另一个稍大一些的营帐门口时他低头抬碗抿了一口,随后龇了龇牙吐了出来,开始对着那还冒着热气儿的汤碗吹气,似乎在帮那碗汤汁降温,片刻后便端着那碗汤汁进了营帐。


无忆皱了皱眉,没有看见言豫津,从看到的景象来推测,萧景逸手里端着的可能是一碗汤药,难道言豫津生病了?是被自己气病了?伤病了吗?


“言豫津……”无忆这样想着一阵心慌,急忙扬了鞭子策马下山,朝他们的营地奔去。


“你睡会儿吧,我跟他们去打几只鹿来,晚上请你吃烤鹿肉。”萧景逸笑着冲言豫津眨了眨眼睛,替他拉好了被子。喝过药之后的言豫津有些昏昏欲睡,抬起眼皮儿看了他两眼算是回应了他之后便阖上眼睡了去。


雷总在九又四分之三等火车

【睿津】咫尺之间.10

噫……说好十章完的,为什么还没有完!摔!!

坑都没填完的情况下又和几个脑洞小天使脑了一个女装梗,马贼完了写起来~(看到佳期都要长草了…我有罪。)

不出意外的话,马贼快完了!手舞足蹈.jpg

(这一章马贼无忆和景睿的梦中对话忽然让我想起很中二的时候写的一篇东雷文《影子》。有点像诶…)

前文链接: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

深山里的夜风...

噫……说好十章完的,为什么还没有完!摔!!

坑都没填完的情况下又和几个脑洞小天使脑了一个女装梗,马贼完了写起来~(看到佳期都要长草了…我有罪。)

不出意外的话,马贼快完了!手舞足蹈.jpg

(这一章马贼无忆和景睿的梦中对话忽然让我想起很中二的时候写的一篇东雷文《影子》。有点像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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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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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里的夜风冷的刺骨,恍恍然然的言豫津踏出房门后那股风穿过回廊直直的灌进了他的领口,顺着他的眼耳口鼻冲进了他的心脏,原本炽热的地方以不可见的速度在迅速结冰。


如果他今天没有因为无忆去而复返,就不会看到他的脸,他仍然可以自在的做着他的马贼,过着他想要的生活。而他自己也会仍然认为萧景睿已死,每逢初一十五烧香奠酒拜祭,心里永远留着那个人的位置,一切都不会改变。


这样多好。

奈何上天跟他开了这样一个不怀好意的玩笑,失而复得,又得而复失。


听到身后的响动萧景逸急忙站起了身,言豫津通红的双眼和紧抿的唇,还有苍白的脸色让他心头一阵抽痛。他不知道这整个下午直到天黑言豫津在屋子里都跟那个人讲了什么,但能感觉到他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


“豫津。”他轻轻叫了他一声。言豫津抬眼看了看他,然后直接走到他跟前,将头抵到了萧景逸的肩上一语不发。萧景逸也没有继续问下去,他大概也猜测到了什么,伸手拥住了言豫津,一手抚上他的后脑温声道:“我们走吧。”


“嗯。”言豫津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闷闷的传来。


无猜端着热腾腾的饭菜走来的时候见萧景逸拉着言豫津要走,她急忙叫住了两人:“小侯爷!你这是要走啊?”


“嗯,我们要走了。”言豫津扯出一个很勉强的笑容,想了想这个女马贼的名字然后道:“无猜姐姐,以后景睿,就要麻烦你照顾了……不对,是无忆。你千万别让其他人知道他的身份,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不带他走?”无猜怔了怔,分明从言豫津眼里看出了一些难以割舍的情绪。

“他想留在这里,过无忧无虑的生活,挺好的。”言豫津笑了笑。萧景逸闻言眉峰一皱,捏着拳头就要转身往无忆房间里走,言豫津急忙抬手拉住了他:“景逸,走吧。”


“豫津,你等我一下,我不会跟他动手,我就跟他说两句话,等着。”萧景逸笑了笑,挣脱了言豫津的手转身进了屋子里,重重的关上了门。


萧景逸进来的时候无忆还拿着那条剑穗发怔,当看到无忆的脸和他的伤痕时不由的愣了愣,他与萧景睿算起来有十来年未曾见过了,当年他离开金陵时,萧景睿还是锦衣华履风姿卓卓的少年公子。淳润如他,与此刻这个身着长发披肩冒着胡茬,散发着野性的男人似乎有些无法重合,虽说面容轮廓未曾大改,但与记忆里的萧景睿还是有差距的。


可一想到他放弃了自己的过去,放弃了豫津,萧景逸就觉得一团怒火在胸腔里燃烧,随后他像是一阵风冲到了无忆跟前揪起了他的衣领带着怒意的问道:“萧景睿,你真的不跟我们走?”


“我要说的已经说清楚了,还有,我不是萧景睿。”无忆抬眼漠然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对方却忽然冷哼了一声笑了起来。


“对,你说的对,你不是景睿,景睿是绝对不会伤害豫津的,你就是个混蛋。你选择了无忆的生活而舍弃了过去舍弃了他,你这么自私哪有半点萧景睿的样子,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不顾兄弟道义。”萧景逸狠狠的瞪着无忆,随后松开了手转身欲走,随后丢下了一句。


“若这世上再无萧景睿,那日后言豫津的一生就会由我萧景逸来护着。”


萧景逸坚毅的背影和笃定的言语让无忆不禁一怔,内心放佛有一个声音在斥责他,怒骂他,那个声音十分的急切,却是听不清楚在说什么,搅得他头昏脑涨,脑子里像是要炸裂开了一样的疼。接着便是两眼一黑,昏倒在了身后的床榻上。


睁开眼的时候无忆不知自己身在何方,眼前只有一片茫茫雪地,他茫然的四下张望时一抹蓝色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带着怨愤的眼神看着他,轻声道。


“你何苦伤他。”


无忆看清了来人的模样,和他一模一样的脸,却比他精神比他干净,也没有他脸上那道紫痕。满头青丝都被金玉冠整齐的束着,眉目清朗,锦衣华履。


“你是萧景睿?”无忆想了想问道。

“我是你,你也是萧景睿。”他仍旧是皱着眉答道。

“你是你,我是我,别混为一谈。”无忆不满的看着他。“你的那一部分记忆已经从这副躯壳里丢失了,我是无忆。”

“我还存在于你的意识里。”萧景睿悲哀的看了他一眼,四周的光景忽然变成了亭台楼榭,无数盏华丽的走马灯悬于房梁之上。无忆看到那些走马灯里晃过了许多人影,陌生的男人,陌生的女人,场景不同的变幻着,但自始至终都有两个形影不离的人,从小孩子,到少年,到青年,再至一场春雪时戛然而止。


是萧景睿和言豫津。

无忆的头更疼了,他恼怒的看着萧景睿道:“那是你的记忆,不是我的。”


“我们是一体的。”萧景睿的神色笼上一层忧郁:“我可以负了这世上任何一个人,却唯独不能负他。”


“我答应过他很多事,我都做到了,唯独最后一个承诺没有做到。”

“我答应他要回到他身边的,我不能食言。”


无忆的头疼的厉害,眼前的光景忽然又变的虚无缥缈,那些走马灯连同那些亭台楼榭,和漫天的大雪融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还有萧景睿,带着那个幽怨的眼神也一同融了进去,他的声音逐渐变小直到消失。


光与影一瞬之间全都熄灭,无忆的耳畔响起了无猜急切的声音。眼皮很重,他花了一些精神才睁开眼,看着无猜伸手在拍他的脸唤着他的名字。


“臭小子,你没事吧?”


无忆有些茫然,刚才的景象只是一个梦,睁眼的那一瞬间好多画面就像是细碎的流沙,从指缝间滑落了出去,记不清了。


“没事。”他坐了起来,揉了揉还隐隐作痛的头,转眼看见窗外已经泛着浅蓝的微光。“天亮了?”


“不仅天亮了,黄花菜都凉了。”无猜见他似乎没什么事,便放了心,但想起言豫津离开时难过的样子又忍不住想要教训无忆。之前她不知道无忆的身份时觉得他配不上人家小侯爷,现在知道了又搞不懂这个白痴怎么就把人给赶走了。“你是不是中毒的后遗症犯了?你干嘛不跟那个小侯爷回去?我听那位小将军说你们青梅竹马来的啊?”


“青梅竹马的,是萧景睿,又不是我。”无忆皱眉闷声道。

“你丫是不是脑子不够使啊!”无猜气急败坏的伸手给了无忆后脑勺一巴掌:“你跟自己较什么劲儿啊!那萧景睿不就是你吗!真是气死老娘了!二蛋养的猪都会拱白菜了我养了你两年居然给你养了个这么别扭的性格,跟谁学的啊你!”


“你懂什么。”无忆白了她一眼:“我没有以前的记忆,我虽喜欢他,但恐怕也不及萧景睿那样爱他,而他至始至终也都只是爱着萧景睿而已。况且…萧景睿以前的生活我不喜欢,还是现在这样自由自在多好。”


“好你大爷。”无猜翻了个白眼抬脚狠狠踹了无忆一下:“你忘了去年大雪封山咱们三天没口粮的事了?放着好日子不过跟我这儿穷熬什么。你以前可是琅琊榜上赫赫有名的萧大公子,你看你现在这副样子,我都不稀罕说你。”


“还有,之前那个小将军带着言小侯爷走的时候我可看的清清楚楚,小侯爷眼睛又红又肿。我听小将军说他以为你死了的时候差点把嗓子都哭哑了,后来就整个变了一个人。他还说了一句什么…什么来着…我记得是四个字四个字的话…”无猜仰头想了想,却想不起来当时萧景逸说的那句话,只记得大概的意思:“反正就是说他瘦的跟木头一样,心都变成草灰了!”


“形如槁木,心如死灰…”无忆怔了怔,那个存在于意识界的声音又在不停的叫嚣着,眼前似乎浮现出言豫津颓丧的模样,心就被撕的生疼。


“诶对,就是这个。”无猜急忙点头然后推了无忆一把,语重心长的说道:“老弟,有一个人这么爱你,为了不让你再受到伤害宁愿选择放弃,这样的人你真的不能负了人家。就算你不想回到以前的生活也没关系,等你想起来之后你再做决定,是回来寨子里,还是留在他的身边,那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但是你得公平点,至少你要在拥有全部记忆的情况下再来做决定。这样对你,对过去的你,对小侯爷都很公平。”


我可以负了这世上任何一个人,却唯独不能负他。

我答应过他很多事,我都做到了,唯独最后一个承诺没有做到。

我答应他要回到他身边的,我不能食言。


那个声音在自己的脑海里不断的回荡着,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无忆很努力想要抓住一闪而过的破碎画面,把他们拼凑在一起,却始终是残缺不全的景象。他忽然站了起来看着无猜道。


“他们走了多久了?”

“好几个时辰了,我派去的小探子回来说他们和陵王会合之后就连夜回郢都了,今天应该会启程回大梁了。你要追的话,就赶紧,现在还早,说不定能在出城的官道上追上他们,抄近路吧。走走走,骑我的马!”无猜兴奋的拉着无忆往外走,径直去了马棚,把自己那匹宝贝的不得了的骏马烈风给牵了出来。


此时晨光顺着山坳的缝隙逐渐逐渐的升了起来,无猜将马缰绳塞到无忆手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若想回来,随时都可以回来,若你打算留在金陵了,捎封信,有空回来看看我们就成。”


“无猜姐…”

“别磨叽了,赶紧上路吧。”

“无猜姐,谢谢你。”无忆笑了笑翻身上了马,紧紧一勒缰绳:“放心,我一定会再回来,我还要把烈风还给你呢。”

“你怎么这么抠啊,就不知道重新再送一匹好马给我吗!赶紧滚!”无猜瞪了他一眼,狠狠朝马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烈风仰头发出了清脆的嘶叫声后带着无忆一路狂奔出了山寨的大门。


雷总在九又四分之三等火车

【睿津】咫尺之间.09

这一章又被我删删改改N次,强调一下,是HE是HE是HE。

原本的初衷是想写恶搞的……然而我写不出来,写着写着就这样了…

T T。。。想快点完结。

前文链接: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

“景睿,你等等我!”


看着言豫津疾步追着无忆去,萧景逸急忙也跟了上去一把拉住了他:“豫津,你等等,你说他是景睿?你没开玩笑吧?”


“我看到他的脸了,虽然有奇怪的伤痕,但是我确定就...

这一章又被我删删改改N次,强调一下,是HE是HE是HE。

原本的初衷是想写恶搞的……然而我写不出来,写着写着就这样了…

T T。。。想快点完结。

前文链接: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

“景睿,你等等我!”


看着言豫津疾步追着无忆去,萧景逸急忙也跟了上去一把拉住了他:“豫津,你等等,你说他是景睿?你没开玩笑吧?”


“我看到他的脸了,虽然有奇怪的伤痕,但是我确定就是他!”言豫津急急的挣脱开萧景逸的手,看了一眼无忆没入房门的背影:“先不跟你说了,你先在外面等我!”随后便大步追上去进了屋内,带上了房门。


“真是不可思议。”萧景逸正愣神时无猜的声音就从他身后传了过来,他回过头,见那个女马贼神情讶异。那个被她从悬崖下捡回来的人居然会是萧景睿。身在江湖,对琅琊榜的排名自然了解,萧景睿其名她又怎么会不知道。

“你不知道他是萧景睿?”

“他自己都不知道。”无猜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并不知晓无忆的身世:“他什么都忘了。”


萧景逸闻言一怔,转头看着那间合上房门的屋子,神色担忧。他什么都忘了,连言豫津也忘了?


“景睿。”言豫津站在房门口有些怯怯的唤了一声,从看到他脸时到现在,言豫津觉得自己的脚步仍然是虚浮的。他的心里充满了忐忑和慌张,又有一半喜悦。他做过太多这样的梦了,梦见他回来了,可每次他欢天喜地的迎上去却总是镜花水月。


他害怕这次又是不真实的幻境,伸手一碰便又做水花散开。


无忆脱掉自己染血的外袍随意的扔在了地上,听到言豫津那声景睿,他忽然想起昨夜自己趁他醉酒时吻他时,他也在叫那个名字,兀自的一阵烦闷。


“言小侯爷,你是不是脑子摔坏了。”无忆从柜子里扯出一件干净的外袍看了言豫津一眼,似乎带一点怒气的将衣服扔在了床上转身走到了他的跟前:“我让你走,你又跑回来干什么。”


“我不回来,就见不到你的脸了。”言豫津忽然抬手扯下了他的面具,看着那张他思念了许久的脸他便露出了笑容。


“你是不是想他想疯了,那个萧景睿不是已经死了吗?你怎么确定我就是他?或许只是长得几分相似?”无忆皱了皱眉看着他,言豫津却扔了他的面具一把抓住了无忆亵衣的袖子急急的说:“不可能,你就是景睿…你一定是!”


“你有什么证据?”无忆话音一落便见言豫津怔了怔似乎想了想,随后突然推了他一把,无忆没有防备便跌坐在身后的床上,刚想说话言豫津却突然蹲了下来抓起了他的右腿,一把撩开了裤脚,抱着小腿上下看了看,随后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你看!”言豫津指着无忆小腿上一条两指宽的小伤疤说:“我就说你就是景睿嘛!你看这个伤疤!”


“这又能说明什么?”无忆低头看了看,不过是一条不起眼的旧伤疤而已。

“十五岁!”言豫津放下他的腿坐在了他身旁看着他,那双好看的眼睛熠熠发光:“十五岁的时候,在九安山的猎场,我去追兔子迷了路,你来找我,结果我们从山坡上摔下去了,你的小腿刮了一条血口子,还把卓伯母给你缝的裤子弄坏了,你还让我赔你裤子,后来这儿就多了一条伤疤。你记得吗?”


无忆的脑子里有些画面很混乱很模糊,完全没有办法清晰的拼凑出言豫津说的情境来,他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言豫津眼里有一闪而过的失落,但他还是很快恢复神采的对他说:“没关系!只要知道你还活着就好,长公主,谢二,霓凰姐姐和穆青……大家知道你还活着一定很开心!”


“你说的这些人,我全都不记得。”无忆还是摇头,那些从言豫津口中蹦出来的名字于他而言此刻是极为陌生的。


“…没、没关系。”言豫津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可以跟你慢慢讲,你跟我回金陵,这段时间刚好晏大夫待在金陵,他如果治不好你,我们就去琅琊阁,找蔺晨,他肯定能治好你的。”


“那你先讲讲吧,讲讲萧景睿。”看着言豫津认真的计划着,黑亮的眼睛满是期待,似乎恨不得马上就找来他说的那两人替自己诊治恢复记忆。虽然前一夜醉酒时言豫津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些他和萧景睿的过去,可是对于萧景睿完整的过去他仍然一无所知。


言豫津脸上浮现出欣喜的神色,无忆想要了解失忆前的自已是不是就代表他开始接受自己就是萧景睿了?他急忙开始完完整整的讲述起萧景睿的一切。从睿山出生到二十五岁遭逢巨变,把萧景睿其人到他复杂的家庭背景,一切一切,言豫津都完完整整的告诉了无忆。


待他讲完,窗外已是暮色四合,山寨的院子里已经燃起了篝火,萧景逸坐在屋外的台阶上一直静静的等着,一些复杂的情绪也在他的内心里翻涌着。萧景睿没死固然是好,可是,他还活着就意味着…意味着自己仍然无法带着言豫津去看那些壮阔的大漠光景,只他二人。


无忆听完言豫津的讲述一直都在静默沉思,没有点蜡烛的屋子里又黑又静,言豫津看不到无忆脸上的神情,沉默了半晌之后他小心翼翼的试探着询问:“你…你有想起什么吗?”


“没有。”无忆摇摇头,转脸看到了言豫津紧抿着自己的唇,满脸失落的神色,在窗外篝火微弱的光芒映照下显得十分落寞,那双眸子似乎都失了神采。那副神情让无忆觉得郁闷又心疼:“你很喜欢从前的萧景睿,对不对。”


言豫津低垂了眉眼点了点头,无忆只觉得喉头有些发涩,方才听他讲着萧景睿的过往,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的一切言豫津都那么的了解。可是他一点儿也想不起来,而且他一点儿也不喜欢那个萧景睿。


“你想不起来没关系,一时间肯定也没那么快想起来,我们干脆直接去琅琊阁找蔺晨好了,到时候回了金陵就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你,去见长公主他们……”言豫津虽然有些失望,但很快又整理了自己的神情带着笑说道。


“我不打算走。”无忆看着他的眼睛在黑暗中无法聚焦,便起身摸出了火折子点燃了屋内的蜡烛。

“啊?”昏黄的光芒一霎间充斥了整间屋子,言豫津的眼前终于明亮了一些,虽然还是有些模糊,但他总算能看到无忆的身影了。

“你很希望我恢复记忆,做回以前的萧景睿是吗?”无忆拉过一把凳子在言豫津跟前坐了下来,面对面的看着他。

“是啊…”言豫津疑惑的答道,不太明白为什么他会这么问。

“相比之下,你更喜欢从前的萧景睿对不对?可是啊,我不喜欢。”无忆神色怪异的笑了笑,手掌轻轻抚上了言豫津的脸颊,缓缓的说着。


“你说的那个萧景睿,从出生开始就注定成为别人利用的棋子,谢玉杀不了他就利用他拉拢了卓家,梅长苏想要复仇翻案就利用他的身世去扳倒对手。承受着两个家族的希冀,我想他从小就活的很累吧?可是我活的很开心,很随性,没有人来约束我,不用顾虑什么两姓之子的身份,和世家子弟的颜面,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这般洒脱,我为什么还要做回以前的萧景睿呢?”无忆不怎么喜欢萧景睿,虽然他没有那些记忆,但是从言豫津的讲述中他多少都能勾勒出那人的模样,他不喜欢他一贯的隐忍,不喜欢他的纯善和宽容,在他心里,对从前的萧景睿有些抵触,甚至有些同情和可怜,他不想做那样的人,总是好像在为别人而活着一样。


“景睿……”言豫津闻言愣愣的低声唤着,红唇微启,却觉得嘴里漫着一股让人难受的苦涩,堵住了他接下来想说的话,心头刚刚被喜悦缝好的伤口似乎又一点点的被撕裂了。


“你不愿意跟我走?”

“你可以留下来。”无忆凑上前,把言豫津拥在了怀里,声音轻缓醉人,却像是冰冷的寒风掠过言豫津的心间:“我没有从前的记忆,也想不起来我们的过去,我和他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但是我还是很喜欢你,如果你也喜欢我的话,就留下来吧,和我一起,留在这里。”


他喜欢现在无忆的生活,抗拒萧景睿的过去。

面对他熟悉又陌生的怀抱,言豫津的手微微抬了抬,还是垂了下去。


明明是失而复得,却没有持续那一份应有的喜悦。

如果可以,他自然是想留在他身边的,曾经他们也想过隐居江湖做一对自在侠客,可是奈何生在帝王家,他还有很多抛不下的东西,他尚有父亲要赡养,新君要辅佐。


“若你喜欢现在的生活,我……”言豫津如鲠在喉,却还是强忍着眼眶的灼热轻轻推开了无忆:“我不会勉强你。但我不能留下来,至少现在不能。”


“果然你还是喜欢以前那个萧景睿是吗?”无忆有些悲凉的笑了笑,也对,现在的他和言豫津口中那个翩翩公子世无双的萧景睿相差甚远,这山寨自然也是比不上侯府的锦衣玉食,他不愿留下来也在情理之中:“你走吧。”


“对我而言,你就是景睿,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萧景睿。若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跟我走。也许你说的对,以前的萧景睿太累了,你就这样活着也很好,至少不会有人想要来加害你了。”言豫津笑了笑,眼中的光芒却似乎在一点一点的熄灭,他轻轻捧起无忆的脸凝视了半晌随后俯身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


似在告别。


“答应我,好好活着。”言豫津轻声说了一句后,掏出了无忆送他的剑穗塞回到他手中:“你是萧景睿,却选择了无忆的生活,我就不能和你做朋友了,不能让人发现你,不能再记得你,我会当萧景睿已经彻底的死了。今后不会有人来打扰你,你还是可以和之前一样,自由自在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再见了,景睿。”


言豫津泛红的眼眶让无忆的心就像刀割一样,他怔怔的握着那条剑穗,看着言豫津满脸悲戚的转身走出了屋子,唇上却好像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倚栏听风声

【青暄】手下败将·三 (穆青x宇文暄慎戳)

宇文暄一个人平躺在黄沙上,右腿的疼痛已经变得麻木。沙粒在日照下不断发烫,烙得宇文暄的意识开始远去。穆青离开了很久,但依他的性子,宇文暄不怕他会撇下自己不管,只是这时间一长,宇文暄不得不开始担心穆青是不是掉进哪条沟里。

好在天黑前穆青赶回来了,他还来不及抹去鼻尖上的汗水就兴冲冲地告诉宇文暄,说他在一处悬崖下找到了一汪水潭,有了水,至少能撑过几天。

悬崖下都能被找着,穆青真是够冒险的……

宇文暄已经没办法集中精力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他的头昏昏沉沉,太阳穴突突得跳动着,每一下都清晰无比。天边残阳似血,他只能看到一片刺目的红光,最终归于黑暗。

再醒过来,宇文暄发现身上的伤口已经都被细心清洗并上过...

宇文暄一个人平躺在黄沙上,右腿的疼痛已经变得麻木。沙粒在日照下不断发烫,烙得宇文暄的意识开始远去。穆青离开了很久,但依他的性子,宇文暄不怕他会撇下自己不管,只是这时间一长,宇文暄不得不开始担心穆青是不是掉进哪条沟里。

好在天黑前穆青赶回来了,他还来不及抹去鼻尖上的汗水就兴冲冲地告诉宇文暄,说他在一处悬崖下找到了一汪水潭,有了水,至少能撑过几天。

悬崖下都能被找着,穆青真是够冒险的……

宇文暄已经没办法集中精力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他的头昏昏沉沉,太阳穴突突得跳动着,每一下都清晰无比。天边残阳似血,他只能看到一片刺目的红光,最终归于黑暗。

再醒过来,宇文暄发现身上的伤口已经都被细心清洗并上过药做了处理,右腿还用树枝夹着包扎好防止骨长长歪,不用想,这肯定是穆青干的。

宇文暄试着坐起身打量四周。这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山洞,空气中带着些许潮湿,想来应该是在适前穆青说的悬崖下的清潭附近,洞里也是坑坑洼洼凹凸不平,自己身下躺的地方勉强算是平坦。

洞外传来响动,穆青提了两条大鱼进来,见宇文暄醒了,总算松了口气:“你睡了一夜又一天,还有些发热,总算是醒了。”

宇文暄虽然看不爽穆青,但也是讲道理的,知道穆青一直在照顾自己,若没有他,自己这命保不保得住都是个问题,当下坐着弯下身对穆青长长一揖。

穆青最怕这些礼节,把鱼一扔赶紧过去扶起宇文暄胳膊:“你谢什么,要谢也谢从你怀里找到的那些金创药,幸好没被风刮走。”

宇文暄身上无力,顺势靠回了洞壁上。重新近距离接触穆青后他才发现,这人并不像先前想的那般无趣,不觉心情缓和了许多,指指正在地上正噗噜着尾巴的鱼问:“这是在你说的潭里捉到的?”

穆青闻言点点头,终于想起地上还扔着两人今日的晚饭,于是转身过去拾了鱼,走到山洞另一边拿出匕首清理鱼肚,一边还背对着宇文暄沾沾自喜:“我昨日走了很多地方都没找着水,经过到一处断崖时想起以前看的杂书,里头人一旦坠崖,下头总有潭水接着,便想试上一试,就攀着边上的岩小心爬下去。嘿,还真和书里写的一样,得亏我曾经看过那些书,我姐姐还骂我不务正业呢。”

穆青说得轻松,但宇文暄知道攀下一个悬崖有多困难,稍有不慎便可能殒命,更何况之后还要再带个自己。然而纵然心头有再多想法,他也不好说出口,只能干巴巴应了句:“是啊,幸好你看了那些书……”

穆青用内力在干草上催起一簇火,搭上之前备好的树枝,将处理好的鱼用细杆串好架在火堆边,火舌不时舔噬着鱼肉,不一会儿,一股香味便在这小小的洞穴中弥散开来。

宇文暄这才发现,自己很饿很饿。

倚栏听风声

【青暄】手下败将·二 (穆青x宇文暄慎戳)

两军交战,不论谁胜谁负,都是建立在无数的鲜血与尸体上的。

宇文暄是皇子,也是主将,他必须一身当先,绝不能龟缩在后方的守卫中。似乎两军中有着一种特殊的默契,他与穆青都没有受到四围将士的攻击,畅通无阻地面对面了。

鼻尖充溢着浓稠的血腥味,周边地上甚至有一截被砍下的手臂,断处淌出的血浸红了一片土地。战场凶险,冲杀伐戮造下不知多少孽,宇文暄耳边充斥着厮杀叫喊声,莫名的就想起离宫前,陈法师拦下他说的那句话。

“你这次出征,可能会失去一样十分重要的东西。”

会失去什么呢?十分重要的东西,只能是命吧……

宇文暄举起长槊直指向穆青,抛去了脑中所有的想法。

穆青眼中燃着战意。第一次见宇文暄,他当众羞辱于自己,...

两军交战,不论谁胜谁负,都是建立在无数的鲜血与尸体上的。

宇文暄是皇子,也是主将,他必须一身当先,绝不能龟缩在后方的守卫中。似乎两军中有着一种特殊的默契,他与穆青都没有受到四围将士的攻击,畅通无阻地面对面了。

鼻尖充溢着浓稠的血腥味,周边地上甚至有一截被砍下的手臂,断处淌出的血浸红了一片土地。战场凶险,冲杀伐戮造下不知多少孽,宇文暄耳边充斥着厮杀叫喊声,莫名的就想起离宫前,陈法师拦下他说的那句话。

“你这次出征,可能会失去一样十分重要的东西。”

会失去什么呢?十分重要的东西,只能是命吧……

宇文暄举起长槊直指向穆青,抛去了脑中所有的想法。

穆青眼中燃着战意。第一次见宇文暄,他当众羞辱于自己,第二次见又未能亲手交战,终于这第三次,可以与之一比高下。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穆青与宇文暄终究不能完整地比上一场。

穆青握紧手中钩戟,才要驱马迎上,四周的冲喊声却变了调子,众人再也顾不上杀敌,都往自己营垒处奔逃。

“黑沙暴来了!!!”

“黑沙暴!?”宇文暄反应过来,扭头去看四处天空,果然一片乌黑聚集在天边,看似缓慢却极快地袭卷过来,风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得迅猛,夹杂着沙土扑天盖地刮过。

宇文暄已经来不及去管面前的穆青,他拼尽了全身的力气高声喝令抱头逃窜的士兵立刻退回营叠,抓牢一切固定的东西平趴地上。

对面穆青的声音在风声中断断续续传来,似乎也在下达相同的命令,还不等宇文暄在风沙中看清眼前事物,那黑沙暴已呈凶悍之势疾卷而来。

当宇文暄从昏迷中醒来时,入目只有一片苍凉的黄沙,之前的交战,那些残肢血泊,竟然没留下一点痕迹,他不知道是沙暴太猛盖住了一切,还是自己被沙暴刮到了别的地方。

全身都泛着疼,宇文暄忍着坐起身,大片的黄沙从他身下洒落,尘土飞扬一时迷住了他的眼睛。宇文暄待酸涩感稍稍退去后再睁开眼,因着坐起视野开阔了不少,他终于能看清自己身处何地,并且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原来两军交战的战场。

宇文暄还想再弄清这是什么地方,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你原来也没死,也在这儿啊。”

穆青!

宇文暄猛得回头看过,不慎牵动了右腿,竟带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一时没了支撑自己的力气,倒回地上抱住腿,额前甚至渗出了冷汗。

穆青原是绝处逢生,想着有相识之人总比单独一人好,见宇文暄没发现自己,出声打个招呼,没想到他竟然还受了伤,看样子还伤得不轻,也不管什么敌对立场,连忙过去察看。

宇文暄的腿一直埋在黄沙下,如今被穆青扒出来一看,小腿处有些扭曲,应该是断了。穆青一碰那伤口,宁文暄便倒抽一口凉气,穆青知道他这是在黑沙暴中不慎撞在哪儿了,可是此处人迹罕至,连棵草都没有,他不禁犯了难:“连水都没有,你这伤口边儿全是沙土,该怎么处理啊?”

宇文暄咬着牙压下那阵痛意,看向穆青的视线多了分疑惑:“我是楚国殿下,你是梁军主将,两军交战,你却想着给我治伤?”

穆青回给他一幅你是傻子吗的神情:“趁人之危本就是小人所为,这次黑沙暴谁都没有料到,你伤成这样我又正好看到了,怎能袖手旁观?再说,把你治好了再打败你,才有意思。”

尽管宇文暄觉得穆青脑子不太好使,但他这一席话着实令人佩服,他并非不知好歹之人,眼睛瞟着旁边轻声道:“多谢。”

穆青耳尖听了个一清二楚,咧嘴露出大白牙回给他一个笑:“算你有良心,我去边上看看哪儿有水啊,等着我。”







雷总在九又四分之三等火车

你还是昔日,多情的少年。

你还是昔日,多情的少年。

倚栏听风声

【睿津】表白

四月十二是萧景睿生日,往年这个时候算得上是谢府除了除夕外最热闹的日子,何况今年是他二十一岁生日,这是行过加冠礼后的第一年,用言豫津的话来说,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能少了排场?兼因萧景睿是两家之子,作为联系谢家与卓家关系的关键,他的生日总是能享受到特殊待遇。

隆重的生日宴结束后,萧景睿一反常态拉着言豫津偷偷出门,一起骑马去了他们常去的城郊河边。言豫津还以为萧景睿是准备了什么新鲜玩意儿要给他看,结果等了许久,萧景睿只是傻站着看着他,心中不禁犯疑。

难道是嫌他今年的生日礼物送少了,还要向他要?这眼神怎么让人觉着毛毛的,莫不是……被什么上身了!?

言豫津越想越犯悚。月光洒在河面上粼粼泛着波光,衬着夜色映...

四月十二是萧景睿生日,往年这个时候算得上是谢府除了除夕外最热闹的日子,何况今年是他二十一岁生日,这是行过加冠礼后的第一年,用言豫津的话来说,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能少了排场?兼因萧景睿是两家之子,作为联系谢家与卓家关系的关键,他的生日总是能享受到特殊待遇。

隆重的生日宴结束后,萧景睿一反常态拉着言豫津偷偷出门,一起骑马去了他们常去的城郊河边。言豫津还以为萧景睿是准备了什么新鲜玩意儿要给他看,结果等了许久,萧景睿只是傻站着看着他,心中不禁犯疑。

难道是嫌他今年的生日礼物送少了,还要向他要?这眼神怎么让人觉着毛毛的,莫不是……被什么上身了!?

言豫津越想越犯悚。月光洒在河面上粼粼泛着波光,衬着夜色映在萧景睿微微低垂的脸上,怎么看怎么像是要变身了……

萧景睿突然开口:“豫津……”

“别吃我!!”

“……?”

言豫津干笑两声,摆摆双手示意他继续。

萧景睿垂眸看着脚边的杂草良久:“刚才生日宴时,我向老天许了个愿。”

言豫津好奇地凑过来:“许了什么愿?”

萧景睿看着他毫无防备贴近的脸,耳尖悄悄一红,轻咳一声平复了心情继续道:“我求老天,许我每年生日都能有你在旁。”

言豫津听罢简直笑疼了肚子:“景睿你是不是傻?你生日我怎么可能不在?”

萧景睿摇摇头:“不,不是那意思。我想的是,能长长久久陪在我的那种……”

言豫津听他话中有话,敛了笑意有些愣神,心中隐隐觉出不对:“啊?”

“豫津。”萧景睿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不再看着地上,抬头对上言豫津视线,眼神坚定一字一顿道,“我喜欢你。”

……

四周突然一片寂静,连二人的呼吸声也不觉放轻了许多,耳边只余浅浅夜风偶尔吹过带来的细微声响。

半晌,言豫津方才反应过来,连忙别开视线,望向那泛着涟漪的河面,只觉胸膛之中心跳如雷,那声音竟清晰得令他一阵面红耳赤,生怕被萧景睿听到。他暗自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咬着牙恶狠狠问:“你之前不是总念叨着那位琅琊美人云飘蓼么?怎么不许个愿求老天日后让你如愿娶她为妻?”

萧景睿一听,神情之间颇有些不自在。萧景睿恋慕云飘蓼几乎是众人皆知的事情,甚至于他那公子榜排名也是为了能令这位美人多留意下才刻意去上的,只是为了那句“云飘蓼转生后的恋人,至少也是琅琊榜中人。”

更遑论,萧景睿曾两度前去求亲。

言豫津心里那个恨啊,若非当年自己病重难愈,父亲去请来云飘蓼救治,也不会令那时过府相陪的萧景睿对她一见钟情,整日就跟失了魂似的。这么一回想,心中火气更是蹭蹭蹭往上涨,忿忿一跺脚弯腰拾起几块石子往水里砸。

萧景睿看着言豫津上下扑腾的背影想要解释,却又不知如何开口。那年他才十五,彼时言豫津病情凶险几近丧命,他正窝在墙角哭着,云飘蓼一袭白纱在夜色里恍若仙子,竟然亲自递了绢帕给他拭泪,尤其是那回眸时的一笑,竟直接勾走了他的魂魄。

言豫津扔了半天石子,不见萧景睿回话,回头一看才发现人家正思绪翩飞,瞧这样子就知道肯定是在想那云飘蓼,喉间便似呛了一口醋,哽得难受又酸得慌,忍不住哼了声。

萧景睿因这哼声回了神,抿了抿唇,上前用胳膊轻轻撞了撞言豫津:“好啦,你不也时常惦记着妙音坊的宫羽姑娘么?”

他这不提还好,一提,言豫津立时便炸开了:“好你个萧景睿,居然这么想。我和宫羽姑娘那是知音,知——音——懂吗?你自己见了个美人就神魂颠倒的,别把我也想成你那样!”

萧景睿这才发觉他说得过于冒失,他本就不是个善辩之人,当下没了主意,只好干巴巴站在那儿,不时小心翼翼瞥一眼言豫津。

言豫津被他看得脸上有些发烫,赶紧又背过身去。

萧景睿看了那背影踌躇良久,终于打定主意不论面前这人生气与否,自己都要趁今日将心意表达清楚。

“豫津,不管你信不信,你先让我把心里话说完。我,我之前是很喜欢云姑娘,那时你重病垂危,我在外边哭,云姑娘正好来了,给我递了块帕子擦眼泪,我不知怎的,就突然……”萧景睿见言豫津背脊僵挺得直直的,却并未出声阻止,便继续道,“满了十八岁后,我央求父亲允我去求亲,可云姑娘不答应,我只当她嫌我年纪小,于是在行过加冠礼后再一次去,她却依旧不允,连番两次拒绝,我的心就渐渐淡了。仔细想想,当初我的确是很喜欢她,后来,大概就变成了一种执着,所以……”

言豫津这才插了话:“执着不就是因为喜欢么?”

萧景睿不知该如何作答。他心中明确知晓自己对云飘蓼尚有感情,但那已非男女之情,至多是初恋加上求而不得的执念,他也明白自己对豫津才是真正的喜欢,可这二者尽管相差甚远,却一时难以解释清楚。

眼看着快要变成僵局,言豫津打破了沉默:“你说你那年因为我快死了掉眼泪,是真是假?”

萧景睿虽不知他为何这般问,但仍老实回答了:“是真的。”

“你说不喜欢云姑娘了,是真是假?”

“是真的。”

“你说你,你说你喜欢我,是真是假?”

萧景睿双手搭上言豫津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肩膀,用一种从未有过的认真语气答道:“是真的。”

言豫津依旧没回过身,声音却响亮而愉快:“那我就大发慈悲,以后每年都陪你过生辰!”




倚栏听风声

【青蔺】君子好逑

穆青是云南王世子,父王战死沙场后,他便由姐姐一手带大,很小的时候就已经随军一起历经沙场征战。南境大楚虎视眈眈,穆霓凰代幼弟镇守南方,穆青虽然身份贵重,但没有时间去接触外界花花世界,就连女子也只能见到严肃的姐姐与府中的侍女,其余皆是身材高大五大三粗的将士。

因此,当穆青来到金陵后,他的每一天都活在新世界里。

穆青,很傻很天真,初时还以为自己终于能够见诗经中描述的“手如柔荑,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那样的女子,然而现实残忍得让他不敢相信。越贵妃,够漂亮了吧,大梁后宫第一美人啊,心肠居然狠毒得连战场杀伐之人都不敢与之相较。

穆青就此对美人的心渐渐淡了。漂亮的女人都...

穆青是云南王世子,父王战死沙场后,他便由姐姐一手带大,很小的时候就已经随军一起历经沙场征战。南境大楚虎视眈眈,穆霓凰代幼弟镇守南方,穆青虽然身份贵重,但没有时间去接触外界花花世界,就连女子也只能见到严肃的姐姐与府中的侍女,其余皆是身材高大五大三粗的将士。

因此,当穆青来到金陵后,他的每一天都活在新世界里。

穆青,很傻很天真,初时还以为自己终于能够见诗经中描述的“手如柔荑,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那样的女子,然而现实残忍得让他不敢相信。越贵妃,够漂亮了吧,大梁后宫第一美人啊,心肠居然狠毒得连战场杀伐之人都不敢与之相较。

穆青就此对美人的心渐渐淡了。漂亮的女人都好可怕,好危险……

某日,穆霓凰去苏宅找梅长苏,穆青把她布置给自己的课业一扔,偷偷摸摸也溜了出去。金陵的街市十分热闹,两侧小贩叫卖声不绝,摆出的东西也是叫人移不开眼,穆青走在街道上左瞅瞅右看看,觉得新奇无比。

蔺晨也在逛街 ,不过不是看东西,而是赏美人。穆青看到他时,他正缠着一个卖绸缎的小姑娘:“小娘子,你许了人家没有啊?”

那女子羞得头低低垂下,扭捏着不敢答话。

蔺晨觉得很有成就感,再接再厉:“小娘子红着脸,更显娇俏了。”

那姑娘的手指紧张地绕着绢帕,站在绸缎铺子后有些不知所措。

穆青看着那女子飞起红霞的脸颊,觉得心里好像被猫儿挠了一下,所谓伊人,大抵就是如此了吧?可现下美人正被登徒子孟浪,怎可坐视不管?穆青化身正义的使者,过去按上那白衣青年的肩膀,腕间使力同时凑过去恶狠狠道:“光天化日调戏民女,你这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穆青是习过武的,五分力足以让常人歪着脖子叫疼了,可面前这人却动也不动,声音如常丝毫没有异样:“我与这位小娘子正在说话,先来后到的道理你懂不懂?”

穆青心中存疑,知道这男子身手定然不简单,收了手目光提防锁定在他下三路。

蔺晨听后边没人答话,但那警惕的视线一直在往自己身上扫,看来也不是个莽撞的人,于是暂时放过了小美人儿回头看去,眼前倏地一亮。

大梁这几年慵懒之风盛行,各个都长袍宽敞一副懒洋洋的模样,觉得有富贵之态。可这一位却是一袭青色劲装,十分有精神,看着就叫人心生喜欢。

蔺晨只一眼便认出了这是新袭了爵的穆王爷,传来的消息里居然没提到这位小王爷这么可爱,眼睛圆溜溜亮晶晶仿佛带着光。琅琊阁的消息怎么能有如此疏漏呢?回去一定要好好说说他们。

穆青见这人回过身,挺鼻薄唇剑眉星眸,额发并不束起任它散在颊边,颇有些不羁,配着一身白衣,居然人模人样的,完全不似他之前想象的那般不堪。

也许是脑补得太过头,真看到蔺晨正脸,对比过于鲜明,穆青一时间有些愣神。蔺晨看着傻不愣登的小王爷,心里有点痒痒,反正都是美人儿,走过去手肘搭上他肩,凑近故意调戏着往他脖间吹气:“你不让我逗那小娘子,不会是想让我来逗你吧?”

穆青因惊讶睁圆了一双眼睛,看着靠得极近的男子咽了咽口水,手脚木木的不知该怎么办,蔺晨那双桃花眼斜斜与他对视,嘴角噙了三分笑意。

啊,男人怎么也能这么好看……

穆青耳尖有点发烫,他是个直肠子,想什么就干什么,咬咬牙一把揽住蔺晨的腰:“好!”

就算不是窈窕淑女,我也是可以君子好逑的!

蔺晨懵了。

等等,好什么好?我说你手放哪儿呢?这剧本不太对啊?你先给我放手!!

雷总在九又四分之三等火车

【睿津】咫尺之间.02

原本的设定豫津只是单纯的使臣,然后现在我做了一下修改。

这个淑仪公主不重要,和亲也不重要,嗯…如果之后会变重要的话你们当我没有说过。


还是附上前文连接:(我是不是贴心羽绒服?)

第一章

————————————

“小豫津,你猜猜,我和景睿谁手里有糖,猜中就给你吃。”

“唔……肯定是景睿!”

“笨,糖在我这儿呢。”

“景睿就算没糖也会给我找糖吃的!对吧景睿!”

“嗯。”


萧景逸这三个字像一把磨亮的铜钥匙顺利的拧开了言豫津封存了许久的年少记忆。

他是纪王的儿子,和萧景睿同岁,也曾和言豫津,萧景睿这一帮小孩子一同在树人院里习武,国子监里习文。和他们一起游山玩水,骑马射箭...

原本的设定豫津只是单纯的使臣,然后现在我做了一下修改。

这个淑仪公主不重要,和亲也不重要,嗯…如果之后会变重要的话你们当我没有说过。


还是附上前文连接:(我是不是贴心羽绒服?)

第一章

————————————

“小豫津,你猜猜,我和景睿谁手里有糖,猜中就给你吃。”

“唔……肯定是景睿!”

“笨,糖在我这儿呢。”

“景睿就算没糖也会给我找糖吃的!对吧景睿!”

“嗯。”


萧景逸这三个字像一把磨亮的铜钥匙顺利的拧开了言豫津封存了许久的年少记忆。

他是纪王的儿子,和萧景睿同岁,也曾和言豫津,萧景睿这一帮小孩子一同在树人院里习武,国子监里习文。和他们一起游山玩水,骑马射箭。直到十七岁那年,纪王忽然向梁帝请旨将萧景逸送去了西境军营。


西境环境苦寒恶劣,地处西域沙漠黄土之城,许多人都不明白向来养尊处优贪玩好耍的纪王为何要送自己年仅十七的儿子去那偏远凄苦的西境军营。只是萧景逸自个儿是明白父亲的用意的,他这个父亲展现在旁人眼里的几乎是愚蠢且贪耍的,但他知道他父亲的聪明,就在于他的不争。将他送去西境军营也不过是想让他远离中心朝堂,自然也不会有人因为他的身份而来拉拢他介入党争。


纪王要自保,也要保全妻儿。

哪怕是让萧景逸日子过得没那么舒坦优渥,也总比丢了命好。


“景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若论起故人旧友,这满金陵城内除了谢弼和现下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言豫津当是找不出其他人了。所以当发现这个人就是年少时的旧友时,言豫津显得有些高兴。虽然他发现眼前的萧景逸不再是当年那个白白净净的俊美少年了,比起从前要高大挺拔了许多,皮肤虽不再像以前那般光滑白净,但是在西境风沙的磨蚀下更多了些刀削斧刻的坚毅,眉眼间也是一股玉山将倾的姿态,经过少年变声之后更是多了一把低醇浑厚的嗓音。


萧景逸淡淡一笑道:“今早刚到,进宫述职之后去言府找你来着,不过侯爷说你出城了还没回来。”说话间,萧景逸十分自然的扶住了言豫津的手肘,补了一句。“我先送你回侯府吧。”


言豫津点点头,两人一同回侯府的路上闲聊了一些。

萧景逸似乎很识趣,言谈间总是会避开与萧景睿有关的事,言豫津也不会主动提及,只是偶尔说说现在朝堂的闲事,听萧景逸说一些去了西境之后的趣事,多年未见的生疏也一并消散了去,两人谈笑着已经行至了侯府门口。


“豫津,明天没事儿的话,到纪王府来找我玩儿吧。”萧景逸拍了拍豫津的肩,像儿时一样邀约他。言豫津自是朗声一笑,点头答应。


翌日一大早,言豫津替父亲去道观送了年节用品后便遣仆从先回了府,自己径直去了纪王府。他来纪王府的次数也不在少数,每每走到门前时府里的侍卫都是恭恭敬敬的弯腰行礼道一声言小侯爷,便由他大摇大摆的进了王府。


只是现在守门的侍卫发现言小侯爷和以前不大一样了,从前进门总是面带笑脸拽着衣摆欢欢快快的蹦进来,那时他身后会跟着长公主家那位温润有礼的萧大公子。而现在的言小侯爷鲜少来纪王府了,即便是来脸上也不似从前那般神色飞扬,也不再拽着自己的衣摆了,看起来反倒是沉静寡言了许多,温润的姿态倒有些像那位英年早逝的萧大公子了。


“小侯爷,世子在演武场等着您呢。”刚踏进纪王府的大门,等候多时的仆从便迎了上来,领着言豫津去了纪王府的演武场。


彼时一袭藏蓝窄袖箭衣的萧景逸刚好放下手中赤红的弓箭,满意的看了看全部插在箭靶中心的箭转身去喝水,见言豫津来端着仆人地上来的凉茶匆匆喝了一口便迎了上去,顺手扯下了额上绑着的浸了些许汗液的藏蓝头带扔给了仆人。


“豫津。来试两把?”萧景逸将手中的弓箭递到了言豫津跟前。

“我哪有你射的准,不来。”言豫津笑着摆摆手。儿时的金陵皇族小辈中,要论射箭,除了早早就进了赤焰军的林殊哥哥,就数萧景逸最厉害了。连景睿都比不过他,不过他倒也比不过景睿出神入化的剑法。


“难不成是好日子过惯了,连弓箭都端不稳了。”


萧景逸轻轻推了他一把调笑道,后者却浓眉一挑,赌气儿似得刷刷挽起了袖子抢过他手里的弓箭越过他到箭筒里抽了一只箭来,架弓,瞄准。


箭靶的红圈在黑曜石一般的瞳孔中对好了焦距,迅速放出了箭。

只是稍稍偏了些许,但仍然在箭靶中心。


“怎样。”放下弓言豫津还挺满意自己的成绩,转头炫耀一般冲萧景逸扬了扬下巴。

“还不错。”萧景逸笑了起来。“可是景睿小时候就能射到这个位置了。”话一出口,萧景逸就和言豫津同时僵住了笑容,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便急忙端起一旁小桌上的蜜饯递到言豫津面前:“我从西境带回来的,挺、挺好吃的……”


“我自是比不上他的。”言豫津没有去接蜜饯,垂下眼帘淡淡说了一句之后讲弓箭放回到了木架上。


我自是比不上他的。

比不上他那般永远无暇的赤子之心,比不上他那般无谓的宽容。


“豫津…”萧景逸知道关于萧景睿的话题他早晚都没法回避。“景睿的事…我在西境时就听说了。你…”

“我没事。”言豫津笑了笑,转身接过了他手里的蜜饯。“人死不能复生嘛,这个道理我懂的。”怎么蜜饯会是苦的。


道理我都懂,只是不愿相信而已。


两人聊天的中途听闻豫津来了府上的纪王爷兴高采烈的来了演武场,嗔怪着豫津好久没来探望自己了,还非要留着豫津在王府里用晚膳,拗不过纪王爷的热情,言豫津只好无奈的留了下来。


晚膳后纪王命萧景逸把言豫津送回了侯府,刚进门家中下人就递来一个小小的竹筒,系着琅琊阁的金绳。言豫津赶紧接了过来紧握在手里快步回了自己的屋苑,在明晃晃的烛火下,那个小竹筒在案几上摆了良久。


胸腔里起伏着翻涌的情绪像是瀚海横波,言豫津花了很长的时间去调整,好几次伸过去的手都颤巍巍的放了下来,待到烛台上的蜡烛燃了一半后他终于鼓足勇气拿起了竹筒抽出了里面的绢布。


饮以鸩酒,未入肠胃,已绝咽喉。


绢布上寥寥数语,却让言豫津如鲠在喉,大概是晚膳时同纪王小酌了几杯,这会儿心里烧的厉害,苦涩的痛意顺着心口涌上了后头,只觉口中一股腥甜。


那条白色的绢布在他手里呈现出因愤怒而扭曲的褶皱,言豫津整个人都不住的颤抖起来,未觉之间眼眶中已经大滴大滴的落下眼泪来,终于控制不住胸腔里强忍了许久的悲鸣伏案痛哭起来。他无法想象景睿饮下毒酒时的样子,也许他是被迫的,也许他是为他的父亲挡下了迫害,他想着那人在最危险的时候没有在他身边,甚至连他最后一面也没有见上,言豫津心里像是被火烧一样的灼痛的厉害。


蔺晨说的没错,真相往往比现实要残酷的多。

他为什么就不能好好接受景睿病故的理由,为什么还要去追究那个残忍的真相呢。当真相剖析在自己眼前的时候,只能让他对自己没办法营救景睿的无能为力而感到更深刻的痛苦。


自景睿病故消息传来之后,南楚将他葬于皇陵,追封晟王府世子。言豫津从不相信他就这样死了,所以无论生忌死忌,他连一杯薄酒都不肯祭上,而今夜他忽然就做了一个决定。


他要去一次南楚,见他一次,哪怕是面对孤坟冷碑,他也想亲自去见一见。


如今的南楚由太子宇文彻代楚帝监国,明面上是晟王宇文霖辅政,但有消息说现下南楚朝堂也分两派,一派是以宇文彻太子党,一派就是以宇文霖为首的晟王党。


南楚党争之势也日益加剧,大概也是因为党争,南楚不敢在此时与大梁正面对抗,太子宇文彻反而更想拉拢大梁的势力,于是前几月就派了使者前来结亲,请求梁帝萧景琰将刚刚年满十八的淑仪公主嫁给胞弟七皇子。


言豫津本是打算大年一过就独自动身去南楚的,但开朝的第一天他就接到了萧景琰的旨意,以送嫁文官的身份护送淑仪公主嫁至南楚,公主送嫁除了文官使臣以外,还有武将护卫安全,因此除了言豫津以外,身为镇西将军的萧景逸也是此次皇帝钦点送嫁使臣。


“本来打算过几日就回西境了,突然就接了这么个活儿。”下朝之后,萧景逸和言豫津一同信步走下武英殿的长台阶,对于送嫁一事的安排他也是没想到。


“陛下应当是有意要留你在京城,毕竟现在是用人之际,能有担当的年轻武将后继不足。北境有长林军守着,霓凰姐姐嫁给聂将军后去了东海,穆青倒是把南境守的挺牢,一点儿也不输霓凰姐姐当年英姿。”言豫津淡淡说着却突然觉得那些人似乎都已经离了好远,明明只短短两年未见而已,却像分别了十年。


“豫津,我觉得你和以前不一样了。”萧景逸笑了笑,打量着言豫津的眼神讳莫如深。

“是不是长得更好看了。”言豫津转头看了他一眼,笑的眉眼弯弯如月。

“得了吧。”萧景逸调笑的轻拍了一下他的胳膊:“我觉得你跟小时候不一样了。”

“拜托,萧将军,人都是会变的好不好,我要还跟小时候一样,陛下就不会挑我去送嫁了。”言豫津白了他一眼,兀自快步走完了台阶。


萧景逸握着悬挂在腰间佩剑的剑柄,若有所思的看着言豫津的背影,不太宽的肩膀像是担着许多无形的重量,他觉得他和以前的不一样,与其说他成熟,倒不如说他没有以前那么快乐了,大抵也是跟萧景睿的死有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