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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西北巷案现反转，夜袭案重新投入调查。”

大清早，Lee Know手机屏幕上便弹出新闻头条信息，随之而来的，是各类民间小媒体标签式噱头大标题的推送。

看来Chan Bin又有得忙了。

这都不是Lee Know现在需要担心的，他现在该紧张的是一小时之后正式开始的夏日祭表演。

这座沿海城市一年一度的夏日狂欢，逐年热度膨胀，几乎已成为全国性的民办活动，强势拉动当地旅游餐饮酒店等服务行业，为Z市的夏季度GDP贡献颇丰。

今年似乎还拉到了文旅局的赞助，规模派头空前，经费充足到能请娱乐圈内一线明星顶流团体，配置比肩地方电视台传统节日晚会。

冷静自信如Lee Know，在瞟见台前超越想象的观众人数，心脏还是忍不住紧了紧。

虽说之前舞社和男团有长期合作，录制的节目舞台和MV不在少数，直观地感受到“人山人海”，还是头一回

“大主舞Lee Know居然还有怯场的时候。”电话对面传来小貂的声音关切又欠打。

Know：“你来替我跳成不成？”

Hyun：“我把人家百十万请的嘉宾舞台给抢了怎么办？每场你都站前排。”

Lee Know答不上话，HyunJin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能贫了。

Hyun：“紧张啥，你都紧张别人怎么办？”嘴里似乎还嚼着什么。

Know：“你在吃饭？”

Hyun：“对啊，再晚就没得吃了。咖喱鸡，要不要拍张照给你解馋？”

Lee Know幻想着咖喱鸡饭咽了咽口水，午饭早就因紧张加快的基础代谢消耗完了，舞队又要求表演前一小时内禁止进食，胃里现在只有水和气体在搅巴。

等演出结束，咖喱鸡，吃他个两大海碗。Lee Know狠狠撕开一支能量胶挤进嘴里。

Know：“不说了，要上台前准备了，挂了哈。”

Hyun：“加油哦Lee Knowxi，我会看着你的～”

“我会看着你的，怎么听怎么像恐怖悬疑片里的反派台词。”收起手机的Lee Know晃了晃脑袋，饿倒在其次，只希望这次舞台服装腰带的铆钉不要扎着他的腰子。

“Lee Know～”

不知哪儿飘来的夹子音把Lee Know的魂都吊了起来。

他承认比台前人山人海及腰带的铆钉更令他恐惧的其实是…

…就像这样突然抱住他手臂的BangChan

“你…”Lee Know控制眼神不去瞟又晃又蹭弟弟行为的澳洲袋灰狼大哥，“不好好在公司做beat来这里干什么？”

“舞队全员出外务，舞台宣传部门连轴转，舞队预备役的大小伙子们神兽脱缰，公司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协办夏日祭上管不着我们这些偷摸摸溜号的，干脆余员不带薪休假。可能是上季度业绩还算让社长满意，还帮我整了个客串DJ赚外快。”袋灰狼下巴搁在四次元大猫结实的臂膀上，“怎么样Lee Know，想哥了没有？”

“…想，想把能量胶戳你鼻子里去。”Lee Know不知觉握紧拳头，暗想着他手下带着的那群舞队预备役小子胆敢趁他出外务松懈，回去罚他个一百俯卧撑。

Chan“不烦你了，我去看看隔壁小朋友。”

Know：“小朋友？”

Chan：“你带的那群小孩啊？哦对了老板好像说得瞒着你来着。”

Lee Know露出一字假笑，老板到底怕他什么，谁割谁的韭菜呢。

Chan：“他还特意换了个人挑孩子，估计怕在你这儿一个都出不了山。”

Know：“呵，他也知道，知道还放群半吊子出来丢人？”

Chan：“替你和你同事腰肌想想吧你，没他们无偿劳动你们要上场的伴舞就不止是十场了。新出炉小崽舞台首秀，不去给他们撑个腰？”

看Lee Know真跟上来BangChang倒后悔，Lee Know这眼神更像是去给他们生命威胁的。

平日相看两相厌的小崽在共同灾难面前表现得异常团结。

比如在看到大哥BangChan身后跟进的Lee Know时不约而同忘记了呼吸。

不用抬头Lee know都知道Felix也再这群预备役里头，这儿只有三个人的呼吸声。

这时候应该给孩子们一点鼓励是吧？Lee Know虚无地将每个预备役的肩膀拍了一遍，口里敷衍着念着“加油，别紧张。”，没曾想这紧箍咒似的让Lee Know指尖所触之处小孩的肩膀如触电般紧锁。

这让一腔紧张没处撒的Lee Know突然上火。

看到Felix以疑惑而陌生的表情回应他的敲臀助力，Lee Know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有什么，啊，这种小场面就怕了？以后开万人演唱会咋整？唷唷还吓哭了吼，”Lee Know“慈爱”地抚了抚预备役里忙内的脑袋，“上台不准掉链子哈我警告你们，别以为我不会看着，搞砸的我们回舞室秋后算帐，听到没有？”

这才是正常的Lee Know，小孩本孩们松了口气，心里莫名痛快。

近 S者M，BangChan有点担心这届孩子们的心理状态。

“Lee Knowxi，准备上场了！”

Lee Know三步并两步跃上暂时一片漆黑的舞台找到自己的定位蹲好。

只余观众席外一如这周来的喧闹，无数荧光棒和灯牌辉映花海。

站于这一视角的Lee Know不禁思考，人山人海中，举着灯牌的人会被自己偶像看到吗？

看到人群中自己的灯牌，会感到幸福吗？

想着放松心情罢了，反正没有光源是为他而亮的。

舞台前照灯亮起的时刻其余周遭一切陷入黑暗，正如发令枪打响一刻时间空间的定格。

不见身前者，不见身后人，万人簇拥的舞台竟与深夜独自一人的练习室别无二致。

确无不同，团队舞者成员满脑塞着站位与应达到的标准，台下观众深陷表演终于开场的兴奋高潮，抑或是忍耐着等待正主现身。

真正在乎Lee Know跳得怎样的只有他自己，以及聚光灯下淡灰色的倒影。

至少此刻，舞台相当于独属他一人。

无需收束实力，无需镶边陪衬。

他深呼一口气，舒展四肢，顿挫卡点，释放惊人的爆发力，不留余地技巧输出，腾空间将重力玩弄于股掌，双腿在低空划作幻影。

对肌肉抗性耐受的考虑抛之脑后，多巴胺荷尔蒙燃烬事先的顾忌焦虑。

如少年维特孤注一掷，如猎豹扑食不遗余力，几近恐怖的力量于周身漫溢寻找出口，随热汗挥洒，在接续的神经冲动中奔涌而出。

如超新星爆炸时般放射的光亮，激情洒脱地释放，在塌缩成黯淡的白矮星之前，哪怕光年之内无人看见。

即使短短两分钟intro之后，他终将退回队伍中与背景融为一体，做一个没有情感的舞蹈机器，专业而精准的绿叶角色。

Lee Know有为伴舞感到不平。

同样的舞台，更甚的打磨锻炼，十年之功，稳如泰山的基础，收放自如的风格，台上咫尺之间，一个坐拥鲜花掌声，一个隐入茫茫人海。

世界之所以不存在努力与收获对等，在于机遇，或者说，个人定位与社会审美的冲撞。

树大招风，比起遭受无端指责谩骂，为无聊者谣言白眼的素材，Lee Know更倾向做个本分专业舞者，日子清静平淡。

但以后呢？

妖的身体很难老去，待他的同事都已到知天命之年，他仍旧是十几岁少年的身体素质，Lee Know得改名换姓，去另一个城市“重新开始”。

无限积攒的资历，不会因岁月磨损的身体，他终究会达到舞蹈所向披靡的境界，无人能敌。

但在这之后呢？

在生活只剩下反复的练习、竞赛、教学之后呢？

当这一领域的路已都被走过，如同猴子终将打出一本完整的《红楼梦》，他该去往何处？

身体即使不会老，心理会。日复一日生活挖掘出固化模式的深沟终将令他难以自拔。

Lee Know不是圣人，他承认在看到嘉宾上台的一刻，耳边反复混响着Bang Chan曾跟他说的话，

“你其实可以过的比现在更好。”

他承认嫉妒台前那明星之类的光鲜亮丽，聚焦所有人的目光，点滴努力仿佛都被粉丝珍视着，每一个精心设计的细节都被镜头无限放大，嫉妒有时候烧得胃疼，让人夜里在床上翻来覆去。

幻想着站在舞台中央的那个人是他，一发不可收拾，从冉冉新星到功成身退，无所顾忌地追求完美，有主见地决定自己的事业，狠狠diss那些闻风就是雨的货色，不和那些暧昧不清的职场关系有一丝纠葛，活生生从娱乐圈的浑水中搅出一股清流。

或许会面临各种竞争对手的防爆和资本的打压，

或许一路走下来恨他的人比爱他的人更多。

但有什么关系？他总比恨他的人活得久。甚至运气好，他的时代在几十年后来临，他还活着。

多么戏剧而刺激的生活。

但真如他所愿吗？

灯光突然暗下。

Lee Know仿佛是从一场梦里醒来般，不知不觉地回到后台。

幻想真的能拉长时间尺度，从intro到都一个节目表结束，不过五分钟的时间，在Lee Know所感仿佛过去了半个小时。

下一场是预备役上，此时男孩们如刚出壳不久的小鸡般仍缩在一起，寻求休息室穹顶的庇护。

“现在，所有人，”Lee Know的声音从入口走廊穿透到休息室最里面角落，“做好热身准备！腰！背！关节！韧带！鞋带打双结！”

那团孩子一哄而散，利用休息室里每一个物件拉伸肌肉。

“都动起来，不许往地上瘫！”转手拍拍正在拉伸脖梗的Felix的肩膀，轻声道“注意腰，收住力。”，抬起头冲房里所有预备役道，“好好跳，听到没！”

“Yes Sir！”

上场前男孩们默契地围作一圈，Felix站在中间。

“Who can fly！”

“WHO CAN FLY！！”

“We can fly！！！”

“WE CAN FLY！！！！”

释放压力的一声长呼后，小崽们兴高采烈地一个个蹦上台阶去。

换完衣服的舞队成员抓紧时间找柔软平面放松肌肉，Lee Know却站在角落一声不吭地盯着电幕。

成箱的矿泉水送来了。往常都会放在休息室台面上供自取，今年的工作人员似乎非常贴心，水和纸巾都会及时送物到手。即便如此，习惯待在角落的Lee Know总是容易被遗漏，之前几次MV的拍摄和夏日祭的彩排都是这样。

不过此时他也并不需要水纸巾之类，并早习惯被遗漏的日常。

“老师辛苦了……前辈辛苦了……前辈或许需要纸巾吗？空瓶子放在桌面上就好了，我会处理……Lee Knowxi辛苦了……”

“嗯……”Lee Know敷衍地回应着，眼睛依旧盯着屏幕。

老六定点不行…Felix这个发力不太对劲…忙内的核心又没收紧…

等一下不对劲…这助理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Lee Know的大脑后台留了一分给那个送水的，但不影响他脑前台继续挑台上小孩的毛病。

直到小孩们跳完他们伴舞的第一个节目，Lee Know把回练习室教训小孩的话.ptx放进大脑存储器里存好，转过头来找寻那个可疑的助理。

刚回头助理本人就如怼脸照般映入眼帘。

“Lee Knowxi需要喝水吗？”

Lee Know吓得猛退一步背撞墙，墙上镶的电幕被震得晃了晃。

休息室里其他人投来关切的眼神，Lee Know摆摆手表示没事，定下神来打量面前这人。

似乎比自己高几公分，瘦而修长，牛仔外套口袋上挂支笔，内搭白T恤下摆扎在九分牛仔裤里，淡金色刘海与口罩间缝隙露出双略带懵懂的褐色眼睛，口罩下隐隐露出颗眼下痣。

“…黄选金？”

“我说了我会看着你的～”

“你偷了谁的工牌进来的？”

“偷？”Hyun Jin似乎有些生气地将胸口吊牌举到Lee Know眼前，“志愿者，你懂不懂？”

Lee Know还真头一回听说，他之前以为这种活动的助理只有加班大怨种和赏金搬砖人。

“你这牌挺别致的，借给我玩玩？”

Hyun Jin这貂还是有点东西的，随便拍个临时证件照都和杂志上剪下的淡妆混血模特一般，让人愿意放在皮夹里长期存看的程度。

“不行，除非拿你自己的来换。”

于是，Hyun Jin的脖子挂上了Lee Know的工牌。

“Kiyo 内～”Hyun Jin把工牌当爱豆小卡把玩着。

“谁啊？”Lee Know百无聊赖地玩起情景剧。

“最近迷上的舞队门面，叫李糯，怎么样，帅吧？”小貂嘚瑟地凑近给他看。

Lee Know敷衍地看了一眼，“还好吧，有我帅吗？”转过头去浅翻了个白眼。

莫呀，不会真有人吃自己的醋吧。

HyunJin恐怕没空哄糯宝宝，小伙子们又从台上下来了。

暂时卸下压力，一屋精神小伙跟下油锅似的炸开话匣子，小嘴连珠炮般嘚个没完，七八个人讲出七八百个人的效果。

“Felix，”Lee Know 勾住还在发愣小猫的肩膀，“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没没啊？”小猫抬眼巴巴望着他。

紧张到嘴都不利索了，Lee Know轻揉Felix肩膀，“我看你发力位置有点问题。”

“…这样吗，我会改的。”小猫微微垂头。

看来是肌肉疲劳，长期高强度训练造成的。Lee Know叹了口气，“不要太勉强，力度回收，等表演结束我帮你放松肌肉，看哪儿出了问题。”

“…好。”Felix左右张望，见四下无人注意，一把抱住Lee Know的腰，“Hyeong，我真的好紧张，不知道怎么回事……”声音随Lee Know隔着胸腔可感的剧烈心跳不住震颤。

Lee Know下意识去抚小猫脑袋，见那用发胶打理过的头发，转手拍拍小猫后背，“没事，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舞队A组准备上场！”门外调度员冲屋里喊道。

“下一场之前做好准备，有任何问题找那位金发助理前辈。”Lee Know瞟一眼正忙着给预备役递水的HyunJin。

“HyunJinxi？哦天呐，BangChanxi昨天还跟我说过，没想到是真的呢！”小猫激动到发出夹子音。

上台站定的Lee Know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是唯一被蒙在鼓里的。

表演进行到半程，一阵金长貂风刮过后台走廊，直奔卫生间

并不是因为某些自然的召唤，而是Felix宝宝一去久不还。预备役的下一场表演再过五分钟就要开始了。

不论是拉肚子还是掉坑里，为了孩子未来的饭碗HyunJin得救他一把。

转过通往洗手间的最后一个拐角，只见Felix和一位姑娘面面相觑。

姑娘眼里放光，Felix挠着后脑勺不知所措。

HyunJin大约猜到了，很有眼力见地上前道，“这位女士，很抱歉这位小先生要失陪了，如果有需要演职人员签名合照的话，为请耐心等到演出结束。”

姑娘转过头愣了愣，旋即反应过来，摆手道，“不是的，您误会了，我是K先生的助理，”她从上衣口袋里抽出名片，“叫我小G就好。K先生近期计划开拍新单曲的剧情MV，方才看过这位先生在舞台上的表现，正好符合K先生的期望，因此我受K先生委托来后台与这位…您怎么称呼？”

“Felix。”

“与Felix先生谈合作拍摄的事。”

“合作的事情找我谈就好。”HyunJin拿起工牌，“很抱歉没有随身携带名片。我是Felix的负责人李旻浩。”“Felix，先回去准备上台。”

总算脱离和陌生人单独交流的尴尬的Felix逃似的走了。找合作免不了互留联系方式，但Felix并没有自己的电话号码，手机也从来都是用Lee Know或者HyunJin的。

“这是Felix的工作联系方式，后续的具体安排都请通过这个号码联系我们。”HyunJin亮出Lee Know的电话号码，“如果没有及时接听，请用短信留言，我们看到会及时回复。”

“感谢您！”小G递出她的名片，“试镜时间确定后我给您电话！”

“好，我等你的消息。”Hyun Jin转身走开，却又被小G叫住。

“前辈，可以留下您的私人联系方式吗？哦，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个人认为以您的条件也可以参加一下试镜。”

HyunJin张了张嘴打算婉拒，但看到姑娘的眼神，没狠得下口。

是打工人对打工人的感同身受。

“Lee Know，不打算坐车了吗？”

“不用，家里离这儿更近。”

表演结束后演职人员一车一车地从现场撤离，Lee Know坐在舞台边缘，等着接待助理送走最后一批艺人。

台下街市人群缓缓散了，十几分钟，从人满为患到空无一人，密密麻麻的塑料椅安静地站立，宛如已逝时光的墓碑，繁华之后更显荒凉。

倒是给Lee Know一份清静，只是这份清静没能持续多久。

“Hyeong.”双肩搭上小猫爪子，“咱啥时候能回家鸭？”

“等HyunJin下班，这么黑的天他不敢自己一个人回家的。”不然也不会宁可回家加班，也不愿意在杂志社工作室待晚一点。

“嗷呜，好吧。”Felix打个哈欠，这些日子排练在凌晨，演出到十点，着实为难小孩。

“困了就睡吧，HyunJin下班了我叫你。”

闻言，Felix毫不犹豫地抱住Lee Know一只手臂，整个头的重量都放在Lee Know肩上。

“Hyeong.”Felix想起来应该向Lee Know汇报一下今天发生的大事。“今天K前辈的助理找我，说要我出演K前辈新单的MV。”

K？好像属于夏日祭重磅嘉宾中的一个。不过也不奇怪，演职人员里像外形条件优越如Felix的并不多。

这样强的可塑性与努力程度，再加以优质咖位资源的青睐，Felix未来做演员或者做偶像，可能性不小。

“这样吗？看来Felix也要当大明星了呢。”

“但是我不想做明星。”Felix轻捏着Lee Know的手指，“我想和Hyueong一样做专业舞者。”

Lee Know轻笑，这孩子估计都不知道明星和专业舞者的概念，似乎眼前最常见的，就已经是最好的了。

“别太快下决心，小子，等你长大点，看的东西多了，想法是会变的。”

Felix停手沉默，似乎在认真琢磨Lee Know话里的意义，待片刻后Lee Know转头去看，这孩子已然睡着。

“久等了，呼，没想到助理的居然比赶稿子还磨人。”十一点过后Hyun Jin急匆匆赶来，用袖子抹擦额角的汗。

“Felix呢？”

Lee Know把食指贴在唇前，指指枕在他腿上摊作一滩的小猫。

“困成这样了，还是扛回去吧。”

“咖喱饭今天估计没辙，街角那家一个小时前就打烊了……要我帮你背吗？”

“你可别，”Lee Know把背上往下滑的Felix往上颠了颠，“我怕到时候连貂带猫翻沟里去。”

“其实可以打车回去。”

“又不是没腿，况且晚上打车贵的要死。”

“好吧，那帮你拿包总行吧？”

“不必了，把包卸下来麻烦。”

HyunJin理理头发，手握于身前，不久又握于身后。Lee Know倒觉得他这幅帮不上忙的窘迫模样煞是可爱。

“HyunJin呐，考虑过做模特吗？”Lee Know真心觉得这样一副肩宽腰细腿长直的身材窝在画室里有些浪费。

“哦，那会有时间画画吗？”

Lee Know扑哧一笑，果然是个画痴，

“你愿意的话时间总是能挤出来的，不过比现在少很多。”

“那还是算了。”HyunJin伸了个懒腰，“当模特一年三百六十天不着家，见不着你们我一天天的无聊死。况且还有两只猫要养，我不在它们估计天天豆腐煮白菜，牛奶泡猫粮。”

Lee Know心里头翻了个白眼，这傻貂早忘记做饭是谁教他的。

“如果打算当模特的话一定及时跟我说。”

“哦，那等下辈子吧。”

“那我明天想吃咖喱饭。”

“好，明晚给你做。”

路灯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远处灯火寥落，车水马龙亦已断流，月遮云后，繁星隐现，洒落归途。

晚风微凉，夏日将逝。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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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了

三次生活着实忙碌到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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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找到第三个长得这么利索的伴舞

一个不够再来一个

长相离谱身材更离谱的志愿者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