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盆戏盆】转圈
现背衍生/双视角/盆戏盆无差
全文1.2w+,请耐心食用
漂亮话番外/前文见合集/时间线为三年后
“爱让人甘愿作茧自缚原地转圈。”
SIDE SONG
北京春夜的风总是很磨人,偏生导演安排的收官聚餐在江边,结束录制回到酒店房间时,宋亚轩几乎觉得自己被吹出了工伤:“冻死我了,我要放假休养。”
他的经纪人早就习惯他三天两头的罢工请愿,驾轻就熟地把早就准备好的热茶递到他手上,随口哄道:“马上放,马上放,这个月就剩个杂志拍摄和几个专访了,忙完这些你就能休息一段时间了。”
“至少放一周。”宋亚轩不吃他这套,“你上次说...
现背衍生/双视角/盆戏盆无差
全文1.2w+,请耐心食用
漂亮话番外/前文见合集/时间线为三年后
“爱让人甘愿作茧自缚原地转圈。”
SIDE SONG
北京春夜的风总是很磨人,偏生导演安排的收官聚餐在江边,结束录制回到酒店房间时,宋亚轩几乎觉得自己被吹出了工伤:“冻死我了,我要放假休养。”
他的经纪人早就习惯他三天两头的罢工请愿,驾轻就熟地把早就准备好的热茶递到他手上,随口哄道:“马上放,马上放,这个月就剩个杂志拍摄和几个专访了,忙完这些你就能休息一段时间了。”
“至少放一周。”宋亚轩不吃他这套,“你上次说让我休息一段时间,我刚睡了一个上午你就把我拖起来干活了,我是老板你是老板?”
“嗯,放一周,至少放一周。人家经纪人忙着接通告,我忙着帮你推通告,你可真会给我找好活干。”
“上赶着给人打工干什么,我不喜欢当劳模,赚了钱也要会花。”无视对方脸上有些无奈的笑容,宋亚轩自顾自地给自己挑了件外套披上,又顺手拿了顶帽子盖住自己蓬乱的头发,“我还是境界不够,哪像有的人,演出时间地点随心定,工作之余还能把世界环游了,多幸福呢。”
经纪人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但他搜肠刮肚找不到恰当的接话方式,只好干巴巴地明知故问:“又不在酒店住啊?”
“有人在北京托付了套房给我,不住白不住。”一身黑衣的青年在镜子里照了照自己此时可以直接消融在夜色中的装扮,满意地压了压帽檐,“走了,勿念哈。”
讲完这句他便毫不留恋地出门,只带了兜里还剩百分十三十六的电的手机和夹在手机壳里的身份证,关门的瞬间,宋亚轩隐约听见经纪人轻而又轻的抱怨:“折腾。”
折腾。
挺有意思,有的人一生到头收到的爱意数不胜数,在感情上却还是潦倒得好像一无所有,折腾到最后,把从不能拥有的放下了,把一直属于自己的弄丢了,但还是来回转着圈地折腾。
宋亚轩打开三道门禁进到严浩翔托他照看的地下基地,凭记忆摸向灯的开关,大概这屋子也挺认生,他三个月随着导演在全国各地飞来飞去没回到此地,就算来北京的第三天抽出空马上匆匆赶来看它,它也不打算原谅,安排着客厅的灯和他过不去,灯芯闪动两下,灭了。
一年的四分之一时间都没人照看的房子灰尘很大,但宋亚轩被江边的风刮得有些疲惫的身体一到了这个熟悉的环境就自然而然地放松下来,没有灯他也能找到沙发的位置,掀开防尘罩把自己埋进去,如果此时有光,大概能看到灰尘争先恐后地飞到空中,然后飘落到这个躺在沙发上的不速之客身上,就好像他是这个地方一件原本就存在的家具。
长期日夜颠倒的作息让他的睡眠质量一直处于不稳定的状态,但栽在这个沙发上的时候他总是沉睡且多梦,梦的内容纷乱复杂,有时候是当日白天发生的几个无足轻重的片段,有时候是很久远的事,醒来之后通常清爽得连情绪都留不下。很偶尔地,他会梦见严浩翔回到这个地方,他嘟囔着给那人让出一让人宽的位置躺着,那人就顺势躺在他旁边,但等他醒过来,地下室还是一片黑,他还是一个人。
他不知道这种怀念是否可以称之为爱情。也许与其说是爱,不如说是失去了一份那样幸运的被爱的感觉之后,常常会在深夜的时候忍不住掉眼泪,因为被爱的人,似乎总是很容易掉眼泪。
宋亚轩是被经纪人的电话叫醒的,地下室不开灯能让他睡得日夜颠倒,他被只剩百分之十几的电的手机屏幕亮光刺得有些睁不开眼,点了接听之后把电话放在耳边:“不是说今天下午才有工作吗?”
“你自己看看,都十二点了,你在哪,两点我得把你护送到拍杂志的地方,你能不能长点心?”
“我扫个共享单车骑回酒店就是了,叫什么,半小时就到。”宋亚轩打开手机电筒照了一圈,拉开抽屉挑了包没过期的烟叼在嘴里,用严浩翔扔在烟盒里的火机点燃,折腾了半天发现它没油了,不耐地啧了声,把烟放在鼻子旁边闻着过干瘾,“别催,越催越慢,再催熄火。”
“你,骑共享单车过来?不怕被人认出来追着你跑啊。”
“轩哥的反侦察意识你还不放心?不如问点有用的,问问你老板我度假要去哪。”
“好吧,你度假要去哪?你签证是不是快过期了,要我帮你弄一下吗?”
宋亚轩本想贫一句我要去南极散心,但转念想到严浩翔客厅那盏灭了个彻底的灯,还有他上次来这不小心打碎的香水,上上次来这抽空的几盒烟,还有他那几张没复位的唱片和那几瓶喝空的酒,顿觉自己对这个基地实在照顾得不负责任,话语在嘴边转了个弯:“我这次,就留在北京,呆一周,谁也不许打扰我。”
经纪人习惯了这个祖宗上天入地飞这飞那的要求,一时间竟然为他的安分感到有点受宠若惊:“好了知道了,你快来吧。”
“马上到。”
SIDE YAN
分别的三年间,严浩翔其实在国外见到过宋亚轩一次,但也只是“见到”,并没有多余的交流。
单飞后,他和宋亚轩真正称得上交心程度的好几次秘密交换几乎都在他的地下基地进行,所以他离开的时候把它交给宋亚轩,自认为走得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但他们的交友圈重叠度并不低,他总能有意无意地了解到那人的行踪。自从他飞到欧美国家开启巡演,宋亚轩似乎爱上了在休假时一个人拖着行李在国外旅行,有时候严浩翔几乎产生他是来找自己的错觉,但类似的错觉在过去的十数年产生过太多次,所以这个念头常常只在他脑海一闪而过,复而又沉到最深处,不露痕迹。
因为有时候宋亚轩去的根本不是他演出的城市,严浩翔想,他大概真的是来休假的,国内连老家都能被无孔不入的粉丝侵入,在外头的确是要轻松自在地多,这一回仍如同他之前太多次的自作多情,只不过是巧合使然。
但宋亚轩来的次数多了,竟让严浩翔莫名其妙地撞上了他一次。
他出国时期第一次演出来的人其实并不算多,之后和成员们把名声打出来之后,来的人才变得场场爆满。但下了舞台,他也只不过是别人口中“那个很有想法的中国乐队leader”,连去超市都不用戴口罩,毕竟被认出来也只会被要个签名,不会被追着跑好几条街。
因此他空闲的时候,时常帮自己的好友连锁俱乐部义务搓会儿碟,从此他多了个“酒吧里那个长得最帅的磋碟手”的称号,黑暗中他的冷脸显得不那么拒人千里之外,总有狂蜂浪蝶爱扑上来。每次从台上下来,他的衣服上都会被写满各类人的电话号码。当天穿的外套很贵的时候,他会随机挑一个电话打,懒洋洋地开玩笑,让对面帮忙支付干洗费。
他碰巧撞见宋亚轩的那一次,就是一个很平常的深夜,那天他刚从club出来,门口的俊男靓女三三两两嬉笑着吞云吐雾。宋亚轩背着一个双肩包在人群中游魂一般路过,然后在街角的冰淇淋车买了个巧克力草莓双拼的甜筒,好像闯进一个光怪陆离世界的孤独小孩。
但宋亚轩没有回头,所以他没看见夜色中有人伫立着朝他的方向看了很久。
就像过去的那么多那么多年,严浩翔一直这么站着,看着他和自己无关的喜怒哀乐,然后转身走进属于自己的夜色。
他本来都打算回家了,但突然又折回club,点了杯酒慢慢喝,然后看向窗外,很轻地叹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他就是突然很想念北京,很想念重庆,很想念从前,很想念宋亚轩。
可能他一直想念,只不过他一直不去想念。
他其实是一个没有任何人都能把自己活得很精彩的人,他的外壳总那样坚硬,让人误以为他无法感受到任何伤害,因此伤害在他的成长过程中常与他相伴。可有时候他感觉,那壳子有一块是脆的,轻轻一敲就剥落下来,露出很柔软的内里。
在过去的很多年里,那块脆的地方是宋亚轩,后来他把那一块剥下来了,可是看到宋亚轩,那块破碎的肌理还是会突然痛起来。
他想,我还爱他吗。
然后用一杯酒,他冷静下来,可能不是不爱,只是不能爱了。
他在外乡涤荡了三年,逢年过节才偶尔回国,但大概是在北欧游荡的这几个月长久不见日光,他突然想回国看一眼春天。
于是他给乐队的成员放了个短假,再三保证自己一个月半之内会回来参加排练,然后提着行李顺手答应了一个导演朋友的请他当音综导师的邀约,准备回国小捞一笔再回来继续潇洒。
他要活的最自在。
SIDE SONG
连着挂了三个经纪人的电话,还在为严浩翔那瓶绝版的酒和配不上型的灯芯类型发愁的宋亚轩终于在第四个电话响起的时候接通,然后打开免提扔在一边:“干什么,不知道老板在休假吗。”
他把除了客厅的灯全打开了,又翻出一盏看着就价值不菲的台灯打开放在矮几上,对照着原本那个烧坏灯芯的型号在网上找店买,他不敢去实体店过多地抛头露面,因此在黑暗的房间中为严浩翔的各类小众爱好几乎熬坏了眼睛。
“闷骚”果然是那人最好的形容词,宋亚轩想。出名后严浩翔被各大品牌惯得毛病,身上穿的高定不是未上架版就是限量版,私服一整套下来小几万,连宋亚轩前几次喝完的那几瓶酒都贵得让人咋舌,那天查完价格他瞬间觉得自己欠了严浩翔好多钱,因此用一天把这个地下室从墙角到天花板全方面无死角清洁了一遍,还把不是当年限定的酒全买了给他补偿。
所以经纪人这个电话,来得属实不是时候。
“哦,没什么,就是有个音综想邀请你当导师,就是开始的时候嘛,离你和我约好的休假结束还有两天,我想问你接不接。”
“我就知道我不该留在北京,我要是去外头玩看你怎么抓着我继续做苦力。”
“他们拟邀严浩翔,据小道消息说邀成功了。”
宋亚轩总算找到了这家复古灯具品牌,正一个商品一个商品对照着往下翻:“赶紧拉倒,吹什么牛,要是能把严浩翔从北欧拉回来,我不仅参加,还不收一分钱好吧。”
“啊?那我怎么回他,接不接?”
“别编瞎话,就把我上面那句原模原样跟他讲。”
宋亚轩终于找好灯芯下单了完成后,微信突然弹出一条好友申请——是三年前二话不说把他移出好友位的严浩翔,那人的验证消息带着他独有的漫不经心:“听说我来你就不收钱出演音综,我那位导演朋友叮嘱我多次千万要来,他抠门得要死,想拉你做免费劳工。”
宋亚轩几乎瞬间通过那人的好友申请,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对见到他这件事那么迫不及待,当即问道:“那你参加吗。”
“嗯,他说给我涨酬劳,托你的福,大明星。”
宋亚轩一时间有些不真实的感觉,他还记得严浩翔最后一通电话中那句有事也别联系,突然想很恶劣地反问不是说好了有事也不联系吗,但两厢想来他被那人离去突然挖空了一块的心大概也会两败俱伤,于是这个念头很快偃旗息鼓,他憋了一肚子话想和那人说,但是所有开头似乎都潦草得不合时宜,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拨出去一个语音通话。
“怎么了?”
严浩翔那边很嘈杂,似乎在赶路,倒是他这边很安静,这和他们三年前上一通电话的情况几乎颠倒,那天他置身在除夕的热闹里,那个人独坐在异乡的雪夜中,连月光都是冷的。
宋亚轩因为自己不自觉拨出的电话被迫快速找了个话题:“你来北京住哪?”
“你还担心我没地方住?”严浩翔的轻笑隔着三年的时光依旧如初,“随便哪,北京的房子,朋友家里,不过今天应该先去酒店,来得突然,没来得及收拾房子联系朋友,估计房子都是灰,朋友都在忙。”
宋亚轩很想告诉他今天自己刚把他的地下基地打扫过了,一点也没有灰尘,但想到还没配好的灯,过期的烟,空瓶的酒,碎掉的香水,突然感觉自己也没资格欢欣鼓舞地让他回来看看。他想,他对严浩翔的感情总是这样的,就算努力修补,也总带着难以忽略的瑕疵,像破碎的残次品,没有资格拿出来供他赏玩。就如他没资格和严浩翔说自己去欧美旅行多次找他生活的痕迹,却因为莫名的近乡情怯不敢靠近他表演的城市甚至国家,没资格和严浩翔说他偶尔也会在喝草莓牛奶抽万宝路想到他,没资格和严浩翔讲述自己午夜梦回的一次次难言缘由的伤怀。
他自认是对不住严浩翔之前的爱的,毕竟他也知道把一腔爱意全部投注到一个人身上的感觉,他们爱得同样久同样无望,若不是严浩翔曾爱的人是他,他们大概很适合当知己。可现在他大约是配不上了,不是不想,不是不敢,而是不配去爱。
爱情最怕失之交臂还后知后觉,那些混杂着愧怍和悔恨的感情,配不上严浩翔曾如此炽烈而义无反顾的爱。
于是宋亚轩拿着电话轻轻应了一声,说了句还有事要忙,就匆匆忙忙挂掉电话,几乎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然后,很自然的,他晚上做梦梦见了严浩翔。
他的梦境很绮丽,但关于严浩翔的总是很单调,千遍如一遍,都是严浩翔乘着夜色回到地下室,但这次他没有被招呼着躺在他身边,只是站在沙发旁,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宋亚轩于是对他笑道:“你好久没来了,怎么不躺下,不累吗?”
他看见严浩翔的唇瓣动了动,如之前无数次在梦中,他们倚靠在一起,严浩翔说的话他永远听不清,于是他凭着在梦中混沌的思绪猜测他嘴里突出的话语,是想念吗,是知道最后一刻才让他看到端倪的喜欢吗,是恨吗,是责问吗。
他竖起耳朵听,只听到一句:“不知道你在这,下次不再来了。”
原来,是告别。
SIDE YAN
严浩翔回北京第二次见到宋亚轩是在节目的后台,他们在化妆室的两端相互点头致意,中间隔着人群和三年岁月。
第一次见,是在他第一天抵达北京的夜晚。
那天,严浩翔安歇到酒店时,因为飞机上过度的补眠和混乱的时差辗转反侧了两个小时,等他爬起来看手机时,惊觉已经凌晨四点。
左右睡不着,他在楼下刷了辆共享电瓶车,骑到摩托车行把自己的冤种兄弟叫醒,然后在他的咒骂声下拿走了车行的备用钥匙,还顺走了一辆自己寄存在这里的车,半夜跨越北京的三个区,到达秘密基地的时候,太阳都在远处露了个头。
他以为迎接自己的会是堆积了三年的灰尘,进门前还戴上了口罩,但打开三道门禁,等待他的是坏掉的主照明灯,一尘不染的地面,和躺在沙发上的宋亚轩。
他突然有种“回家了”的错觉,虽然他单飞后自由自在得过了头,算得上四海为家,但是偶尔蜷在不同的酒店看着不同地区的天空,偶尔也想过有一个固定的栖息场所,哪怕看不到天。
于是他摘下口罩,呼吸了一口家的味道,然后抬手关了所有的灯,凭着记忆打开了沙发旁边的小夜灯,然后借着微弱的灯光,以宋亚轩为中心,打量着他三年未踏足的地下室,打量着打量着,目光就集中在宋亚轩皱着眉浅睡的侧脸轮廓上,描摹数遍,认真地像是在写情书。
他就站着,站到都有点担心宋亚轩要醒了,正准备关灯走人,就看见宋亚轩猛然睁眼,但眼神没有聚焦,好像在看很远的地方。
“你又来啦,好久没见。”宋亚轩说,“站着干嘛,过来躺着呀,不累吗?”
严浩翔不知道他醒没醒,站着没动,那人闭上眼又蜷进身上盖的薄毯里面,嘟嘟囔囔说了好几句话,听不真切,但每句都有自己的名字。
“你过来啊,严浩翔,我好冷,你怎么不过来?”
严浩翔关上灯,声音有点冷:“不知道你在这,下次不来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好像身后有吃人的妖怪,要拖他重新进入他好不容易摆脱的、纠缠了他数年的感情漩涡。
而在音综的后台相见他们就体面得多,一个身上没背着北京深夜三个区的夜色,一个眉间没凝着过往三年乱梦中的伤怀,两人都光鲜亮丽,仿佛曾有的纠缠都是黑夜中用于镇痛的幻觉。
上了节目两人的位置挨着彼此,但位置隔得并不近,选手在台上演出,他们简单点评,综艺的规则依旧那么花里胡哨,严浩翔在外面混了三年,但对国内的演艺圈生态仍了如指掌,在导师席上坐得游刃有余,下了节目被自己的老友导演搂着肩膀夸请他简直不要太回本,怎么劝都劝不住他要拉自己去喝两杯。
“宋老师一起吗?”导演搭着严浩翔的肩膀回头问道,“喝完我们送你回去,谢谢宋老师能来。”
严浩翔心里一突,就听宋亚轩笑着应了:“好啊。”
于是他们三个组了个大概只有严浩翔感到尴尬的局,一起到了个私密性很好的小酒馆。导演活跃气氛的能力一流,找的话题全是适合闲聊不涉及隐私的,到后来严浩翔也放松下来了,讲起自己在国外的见闻,极光,大雪,海上音乐会,浮潜,冲浪,晒到他过敏的强烈日光,还有充满酒鬼的夜,他讲到一半,突然撞上宋亚轩手边空了好几个的酒杯上方那专注得过了头的目光,话语打了个突,轻轻咳嗽了一声。
“本来想去看一场你的演出,但你的票太难抢了。”导演笑道,“亚轩抢到过吗。”
“抢到过很差的位置,我还去听了,在巴黎的那场。”宋亚轩靠在酒吧的座椅上,“现场效果很好,我藏的也很好,没被拍到。”
他掏出手机,剥开手机壳,里头放着这一场演唱会的票根,他又打开手机备忘录,里面有听这一场演唱会的行程规划,和他拍的几张严浩翔在大屏上挥洒的照片。
严浩翔的呼吸几乎停了几瞬,然后神色马上又恢复如常:“怎么不让我给你送几张票,我有这么小气吗。”
宋亚轩大概是喝多了,口无遮拦起来:“有,你微信拉黑我,电话拉黑我,私人社交媒体全部拉黑我,我倒是给你发过微博私信,你看吗。”
导演看出他们之间的不对劲,想到宋亚轩那句“他来我就不要钱出演”,想到据说很难约到私人聚会的宋亚轩一口答应他今晚的邀约,想到两人之间怎么看怎么古怪的氛围,一个值一大笔封口费的猜测在他脑海里浮现,复而被他按下,导演笑着打哈哈:“这不是又一笑泯恩仇了吗两位。”
“就是为了他的节目,你才来加我。”宋亚轩转移火力,“严浩翔,你真绝情。”
“不过是我应得的。”宋亚轩说,“你做得对。”
“喝这么点,远没到你的量,别给我在这演。”严浩翔挑挑眉头,但目光望向宋亚轩的时刻,有些凶语气又忍不住软下来,“不早了,要不今天就到这里吧,别喝了。”
“对对对,我送你们回去,浩翔你回酒店吗?”
“嗯。”
“亚轩呢,亚轩去哪?”
宋亚轩说:“不告诉你,那是我和严浩翔的秘密基地。”
绕是导演八面玲珑巧舌如簧,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接这个话,最后还是严浩翔叹了口气:“我来吧,反正我今天点的是无酒精饮品,我摩托就停在旁边。”
导演如获大赦,抓着车钥匙憋着一肚子的秘密跑了。
严浩翔伸手扣上宋亚轩卫衣的兜帽,拉着他往酒吧后门出去,突然感觉此情此景有点熟悉,好像之前无数次,他们也这样,坐在飞速行驶的摩托上,破开北京的夜色。
“好像搭不了你,我只有一个头盔,要遵守交通规则,要不我们打个车?”
“我想坐摩托。”
严浩翔和宋亚轩面面相觑几分钟,最后认命地播了个电话给他的冤种车行老板朋友:“喂,睡了吗,没睡给哥哥送个头盔来。”
然后他便在黑夜里靠着摩托和宋亚轩一起吹风,觉得自己陪着一个装醉的人胡闹,简直莫名其妙到有些不可理喻。
于是接下来的整个夜晚都变得不可理喻,飞驰的摩托把三年未见的陌生全部刮散,他按着宋亚轩的要求在深夜的北京绕了三圈,绕到油量示警才停在秘密基地门前,门口有几个零碎的纸箱,宋亚轩和他一起搬进去,然后拿出小刀一个个拆。
“这是我喝光的酒,这是我打碎的香水,这是我抽完的烟,这是我用坏的灯。”宋亚轩一一介绍,然后把他们放回原位,严浩翔在旁边插着兜看着,直到宋亚轩搬来梯子要上去换灯芯。
“你喝多了,不要弄,很危险。”
“你帮我举着台灯,我看不清楚。”宋亚轩今天固执程度几乎让严浩翔招架不住,他只好认命遵从,帮他扶着梯子举着台灯,严浩翔之前置备的梯子有些工艺品的属性,有些年头,踩上去还会晃悠,但宋亚轩站得很稳,只是装灯芯的动作有些缓慢,大概是视物不清,需要慢慢调整。
严浩翔仰着头等,然后突然间,灯光就亮起来。把屋内如旧的一切照得很清楚,好像他们分别的三年不曾存在过。
他想,宋亚轩对他的感情,好像比他想得要深一点。他没想过宋亚轩真的会帮他照看秘密基地,他把它托付给他不过是个自以为很酷的告别;他没想过宋亚轩会飞跃重洋到他的演唱会,坐在最后一排,混在混乱的人群里,拍投影他的屏幕都要举着手机,他以为宋亚轩到国外的旅行不过是单纯的任性的散心;他没想过他能多次入宋亚轩的梦,毕竟多年前他们在沙发上相拥取暖的时候,梦境里宋亚轩呼喊的从没有他的名字。
他好像远飞的风筝,唯一那根线就在宋亚轩手里,那线很细,很轻,很脆,脆到他振翅高飞仿佛就能挣脱。
可宋亚轩用他们十数年纠缠的回忆将他轻轻往回一拉,他几乎就要坠落回去,再不顾一切地神魂颠倒一回。
爱得深了,放下似乎比想象中的还要难。
他发着呆,直到宋亚轩从梯子上下来,把他手里的台灯拿走放在桌上,然后擦了擦他的眼睛。
“怎么哭了。”宋亚轩问。
“没有。”严浩翔说,“光刺的。”
“我以前都没发现,这灯刚买来的时候,居然这么刺眼睛。”
SIDE SONG
宋亚轩自从三年多前的那次意外后,几乎没怎么在饭局上喝过酒。
这次听着严浩翔讲述他不知道的人生,又仗着喝多了也有严浩翔给他兜底,一时失察,喝得快了些,在摩托上才被北京夜里的风吹醒。
可他不大想醒,于是仍然借着酒精的借口胡闹,哪怕与他分离三年,严浩翔依然很纵容他,没有不开心了把他丢在马路边,没有把他强按在沙发上让他老实睡觉,也没有在屋里等得不耐烦了转身就走。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严浩翔甚至还在,趴在沙发边,周围是乱七八糟的快递纸箱,身上的棉服没脱,脸埋在宽松的袖子里,背脊随着呼吸起伏。
像一只在外面玩累了回家休息的小猫。
宋亚轩伸手去摸他的睫毛,软软的,但是不翘,耷拉在他漂亮的卧蚕上,没拨弄两下,就把睡眠很浅的那人弄醒了,严浩翔睡醒的声音很哑,语调很懒:“酒醒了?”
宋亚轩低声应了,于是严浩翔拢了一把乱翘的头发起身,眼睛都有一只睁不开:“那我走了。”
宋亚轩想让他别走又找不到理由,但手比嘴快,把人一把拽住,严浩翔回头看他的之后,他假装自若地给了个说法:“洗漱一下吃个饭再走吧。”
小猫睡醒后感官有些迟钝,外人说什么似乎都会应允,看上去很好拐带:“有吃的吗。”
于是他们在早上十点跑到小巷里点了两笼虾饺两碗云吞吃,门外嘈杂的人群笑着路过,从前他们隔着人群,现在他们被人群围绕着关在一起。
宋亚轩吃得很慢,他很喜欢和严浩翔呆在一起的时间,于是他有意地把这段时间拉长,等到不得不告别的时候,他目送严浩翔的身影走远,然后呼出胸中一直混杂着欣喜和忐忑的浊气,慢慢走回了秘密基地。
那是严浩翔的小桃源,如今被他鸠占鹊巢,成了他的避风港。
他不知道如何把这块地方还给他,也不知道他还想不想要这个装载着他们太多回忆的地方。他直觉严浩翔不想要他们纠缠过的过去,直觉严浩翔也不再想要爱他了。
他们之间有无形的分界线,如今若还轻易越过,那就太卑鄙无情了。
于是在那个勉强算是相互依靠的夜后,他们似乎回到了很久从前那种各怀鬼胎偶尔联系的状态,节目里表现的状态也很自然,就是导演看到他俩呆在一起的时候总忍不住落荒而逃。
没过几天,宋亚轩的生日就到了,他不是第一次在节目里过生日了,但这次是第一次严浩翔帮他推蛋糕,蛋糕上的蜡烛是会滋滋作响的烟花,映在严浩翔黑亮的眼睛里,好像在他瞳孔深处洒了一把星星。
那天刚好是选手组队第一次在外景表演,他们身后是一片蓝得过头的矿湖,隐约看去,像是把海撕下一段扔在拥堵的北京城。
有人弹着吉他,有人敲着鼓应和,一群好嗓子给他唱生日歌。
祝福的时候,他看向严浩翔,严浩翔说:“生日快乐,我祝你无忧无虑吧,不止今天。”
散场的时候很乱,严浩翔陪着宋亚轩走到没有摄像机拍的地方。天气逐渐暖起来,但水边的风还是大,他们的头发都被吹乱,像两颗蓬乱的蒲公英。
宋亚轩警告自己,他们之间有条界限,不能越过,越过是犯规,是卑鄙,是自私,越过了一切就一塌糊涂。
然后他从背后抱住了严浩翔,想着,还能怎么样呢,再怎么样也不会更坏了。
严浩翔还是很瘦,一把嶙峋的骨头仍旧戳得宋亚轩想流泪,他有些长的发尾扫在宋亚轩的额头,很痒。
“宋亚轩,我走的时候没和你说,我以为你知道的。”严浩翔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我走了就是放弃了,不要了,不用你补偿,也不用你回应,这段感情磋磨得破破烂烂的,扔掉也不遗憾。”
宋亚轩说:“嗯。”
“很多人爱你,你要是只是爱累了,想找个爱你的人,没必要找我,我不想陪你玩了,我挺爱自己的,不想一直给你当情感兜底,也不想做你的感情备胎。”
宋亚轩说:“嗯。”
“那你能放开我了吗。”
宋亚轩说:“嗯。”
宋亚轩从他的颈窝里抬起头的时候,睫毛上积了一把小雨,严浩翔转头看他,有些迷茫。
他想,我刚祝他无忧无虑,这怎么就突然把他惹伤心了呢?
“我说话重了。”严浩翔抬手拿袖子去碰他湿掉的睫毛,“但有些话你要听,要听进去。”
宋亚轩说:“嗯。对不起。”
严浩翔牛仔外套的袖口被刮出一条湿痕,他很耐心地安慰:“没关系,不用道歉。”
“我就是真的很想你。”宋亚轩的额发有点长,戳在严浩翔抚在他眼下的指尖,“想得我眼睛疼,鼻子疼,嘴巴疼,喉结疼,肋骨也很疼。”
SIDE YAN
节目过得很快,快收官的时候,严浩翔收到乐队成员询问的电话:“严哥什么时候回来带我们玩啊,我手贼痒嗓子也贼痒,再不上台表演我要长蘑菇了。”
“之前不一直吵着不想天天彩排想放假吗?”
“没办法,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犯了,过不了安逸日子了,你快回来折磨我们啊严哥。”
严浩翔笑道:“马上回来。”
他挂完电话,身后突然传来一句:“什么时候?”
“录完节目,第二天早上的飞机。”严浩翔把手机收到兜里,转头看着杵在他休息室门口的宋亚轩,“本来就是回来随便看两眼,我继续潇洒去了,你好好的,想我可以打电话,把你从黑名单放出来了。”
“那我不挂了,从起床打到睡觉。”宋亚轩把赌气的话说得一板一眼,“睡觉也不挂。”
“行,我们宋老师有钱,随便你想怎么花。”
严浩翔讲话仍带着漫不经心的劲头,曾经他借着着股劲头掩护自己深埋多年的隐晦爱意,现在他借着这股劲头假装他们之间无事发生,还是可以偶尔拥抱的朋友。
宋亚轩被他的态度弄得无措,他所有的情绪像扔在一团棉花上,作为朋友的部分被包裹住照单全收,越界的部分沉没进去没有一点声响。理智上他觉得这样的关系和结局是最好的,顶好的,比他们失联的三年幸福不知道多少倍。
可他就是不知怎的有些不甘心,他本不配再纠缠严浩翔,因为原谅和一切照旧看起来已经是那人能给出的最多的东西,可他贪心,他终于想明白,原来,他还想要他的爱情。
那是他曾经拥有现在无望的珍宝,是彻底把他另一段到最后不知算是执念还是深爱的感情剜除出去的利刃,可这把利刃最后却刺在他心里,扎得他常于夜半感受到难言的阵痛。
可宋亚轩没资格像他再索要,成年人不能太贪心,太贪心的人会一无所有。
收官那天他们都有表演,严浩翔唱的是自己写的歌,关于很远的远方,世界都在尖叫;宋亚轩拿着吉他清唱《这是我一生中最勇敢的瞬间》,世界都很安静。
严浩翔唱:“我的故乡原本就在很远的远方。”
宋亚轩唱:“我并不渴望远方,只想找到一个可爱的地方。”
好像连歌词都在诉说,他们注定分道扬镳。
在北京的最后一晚,严浩翔回了秘密基地。他翔告诉宋亚轩他还是不会经常回来,所以这里仍然托付给他照看。
“你想来就来,不想来让它落灰也没事。”严浩翔说,“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是自由的。”
宋亚轩说:“你也是。”
他们一起躺在沙发上,宋亚轩给他翻来覆去地唱歌,唱晴天,唱雨天,唱送别,唱不如就将我带去,严浩翔听得睡着了,宋亚轩还在唱,严浩翔提醒他赶飞机的闹钟响了,宋亚轩还在失眠。
于是严浩翔睁开眼,撞上了宋亚轩有点红的眼睛,吓了一跳:“怎么了?”
宋亚轩说:“没怎么,送你去机场。”
严浩翔皱着眉看他,刚开口要说什么,又陷到一个没有克制一点力度的拥抱里,于是他闭上嘴,从宋亚轩的头顶向下顺到脊柱,给大狗顺毛似的,一下又一下摩挲:“好了,好了,又不是老死不相往来了,不是说了有事给我打电话吗。”
“那你上次走,是想和我老死不相往来吗。”
“人会变的,这次不会了,以后也不会了。”严浩翔用手按住宋亚轩的后颈,绕着圈揉他因为低头突出的一块骨头,带着曾经他们都很熟悉的缱绻,“我回来,如果凑的巧的话,原本也打算来看你一眼的,凑上了,说开了,不是很好吗,没有遗憾了。”
宋亚轩说:“真的没有遗憾吗。”
他的呼吸打在严浩翔的喉结上,然后他张嘴,咬住了他这颗因为说话上下起伏的小球,又怕把人咬痛了,随即松开,隔着衣服咬在他的肩膀上。
严浩翔感受他呼吸的变化:“你看,怎么我回来了,你总是哭,以前我不会让你哭的。”
他们亲密无间地抱着,宋亚轩却觉得他离严浩翔好远,远得他伸手去抓,就抓到他影子的末端,而严浩翔早就消失在他此刻眼前的水雾中。
严浩翔说:“宋亚轩,你再抱着我,我要赶不上飞机了。”
“那就换一班。”
“机票很贵。”
“我帮你买。”
“宋亚轩。”
“哎。”
沉默半晌,宋亚轩松开禁锢他的双手,看着他起身披上外套,然后自己也起身去拿车钥匙:“我送你去,摩托我让车行老板帮你带回去。”
严浩翔没拒绝,他不喜欢拖泥带水,唯独对宋亚轩很有耐心,他们在刚醒来的城市街道上开着车前行,早高峰还远没开始,道路很通畅。
“如果你没抱这么久,我们可以看到日出。”严浩翔在副驾驶上给乐队成员发航班信息,“我们还没一起看过日出。”
严浩翔想,他的人生计划很清晰,但被宋亚轩打破过很多次,比如半夜南京到北京的飞机,比如突然奔赴异乡的决定,比如对北京春天突然的想念,比如离开时候和日出的擦肩而过。
宋亚轩:“没关系,我觉得抱着你比看日出好,好很多。”
他送严浩翔到单独的VIP休息室,点了杯咖啡慢慢喝,他一直看时间,打算磋磨严浩翔到登机的最后一刻。
“这么舍不得我啊。”严浩翔托着腮看宋亚轩手底没喝两口的咖啡,机场的速溶咖啡难喝的要命,更别提宋亚轩根本不爱喝苦的东西,“下次来看我的演唱会直接给我发消息,给你留票。”
“嗯。”
严浩翔不知道拿什么去哄他好,他大概明白宋亚轩想要什么,但是他此刻还没能鼓起勇气再给一次,于是只好拿一些无关紧要的承诺搪塞他,然后掐着时间准备匆匆告别:“那我登机了。”
“严浩翔。”宋亚轩叫他。
宋亚轩突然想到自己唱的那首这是我一生中最勇敢的瞬间,那句远在世界的尽头你在我眼前,还有他改版时没说的那句念白。
明天周六可以把我们一起出去玩改成我们约会吗。
“你不能毫无芥蒂的重新爱我,那我可以毫无指望地爱你一回吗。”
听到这句话,严浩翔起身的动作一顿。望进宋亚轩因为一夜未眠通红的眼球,他突然感觉回到好久以前,那天宋亚轩第二天要录节目不能抽烟,于是他抽了一根万宝路,让宋亚轩闻着过干瘾,夜晚的末尾他张着嘴,宋亚轩把鼻子凑近细细嗅闻,如果严浩翔的那颗小虎牙没有整掉,大概能刚好戳到他的鼻尖。
亲密到好像在接吻,缠绵到好像在相爱。
他们有太多让他心软的回忆,他拒绝的话被那些记忆堵死在唇边,发不出一句来。
于是他说:“那试试看吧。”
说完他转身走向登机口,宋亚轩望着他挺拔的背影笑起来。等到机场工作人员来提醒他的时候,宋亚轩才端起咖啡杯,把因为释然变得松垮的精神重新吊起来,然后走出机场,准备奔赴下午的行程。
这一次他们走的方向虽然背道而驰,可连接他们关系的那个破碎的绳圈好像被严浩翔最后那句应允连接了起来。
所以这次的向前大概不会是渐行渐远,而是殊途同归。
-FIN-
到这里算是开放结局,写了段甜感觉放正文不合适,如果很想看他俩在一起的请移步彩蛋,觉得到这里刚刚好的就不用看啦> <。
彩蛋1.4k+,很甜,我保证ʕ •ᴥ•ʔ
要接吻吗3
(七)
贺峻霖觉得自己出现在这里简直莫名其妙。
“你说,你要追人?”贺峻霖戳戳自己面前的蛋糕。
“对。”
“你说,你要变成甜妹?”
“……”
刘耀文见情形不对连忙补充“只是暂时,暂时服个软。”
“这不就是变甜妹吗?”这家甜品店蛋糕出品不错,奶油甜而不腻,点缀新鲜草莓的微酸刚刚好,贺峻霖满足的眯眯眼。“你要想变成乖的,光靠演是演不出来的,得用心。”
宋亚轩不服,“我觉得我对他已经挺上心的了。”
“你的用心要是有成效,就不会来找我了。”贺峻霖在包里翻翻找找一阵,掏出挺厚一本笔记,“给,这是我追人的时候写的攻略。”......
(七)
贺峻霖觉得自己出现在这里简直莫名其妙。
“你说,你要追人?”贺峻霖戳戳自己面前的蛋糕。
“对。”
“你说,你要变成甜妹?”
“……”
刘耀文见情形不对连忙补充“只是暂时,暂时服个软。”
“这不就是变甜妹吗?”这家甜品店蛋糕出品不错,奶油甜而不腻,点缀新鲜草莓的微酸刚刚好,贺峻霖满足的眯眯眼。“你要想变成乖的,光靠演是演不出来的,得用心。”
宋亚轩不服,“我觉得我对他已经挺上心的了。”
“你的用心要是有成效,就不会来找我了。”贺峻霖在包里翻翻找找一阵,掏出挺厚一本笔记,“给,这是我追人的时候写的攻略。”
“第一章,如何拿下肌肉猛A……”
“咳咳……你看就看,别念出来,这可都是我的成功经验。”贺峻霖忙着捂住宋亚轩的嘴,“再说你的情形前面的几章不适用。你直接翻到106页。”
“贺老师厉害啊,”刘耀文星星眼,“这都能出教程了,改天也帮我参谋参谋。”
“你?”贺峻霖抿了一口汽水,上下打量了一番,“不好意思,我的经验都是基于猎人的视角,你不一样。”
“哪不一样?”
宋亚轩在边上悠悠的开口“你是猎物。”
“第三章第一节,恰到好处的示好能快速让对方明确自己的心意……送的礼物类型很重要,最好日常一些,对方也不容易拒绝……”
宋亚轩趴在床上,小腿一晃一晃的。“到底是得请人指导啊。怪不得我一开始送他的东西他没要,原来是觉得负担太重……那一开始送什么好呢?”
宋亚轩咬着手想了半天,突然灵光一闪,冲出房门跑进厨房,倒把正做菜的阿姨吓了一跳。“张姨,明天早餐多做一份,我要带去学校。”
宋亚轩平常都醒的晚,卡着点出门,今天记得要给严浩翔带早餐倒是早早就醒了。
“张姨早餐好了没?”
“哟轩轩今天那么早呢。”张姨几乎没在这个点见过宋亚轩,也觉得奇怪的很,但手头忙着给三明治切边也没细问。“基本上都好了,你自己拿保温盒装。”
“好嘞。”宋亚轩自己不赶时间,但自己是临时兴起没和严浩翔说,怕他先吃了所以想着早点去,手上动作不由得加快,每样都拿上后急急忙忙出门了。
“欸那个,水煮蛋别拿啊,今天那煮锅有问题,一开始没热上,这点时间怕没熟……”张姨碎碎念了一会儿,发现没回应,“这孩子,走这么快难不成恋爱了?”
算了,反正平常也不见他吃水煮蛋,估计带了也不吃。张姨这样想着,也就随他去了。
严浩翔习惯早起来教室背一会儿书,觉得这个点人最少脑子也最清醒。今天刚读了两行就听到有人喊自己。
“严浩翔,”宋亚轩放下包就走过来,本来想坐前桌,想想觉得距离还是有点远,又默默挪到同桌的位置。“你来的好早。”
“嗯,你也是。”严浩翔看着宋亚轩对自己周围的座位挑挑拣拣了一会儿终于坐定,“有事找我吗?”
“噔噔噔噔!”宋亚轩像变魔术一般掏出便当盒,“看我给你带的爱心早餐。”
便当盒是粉色的,上面有雏菊的印花。严浩翔怔了一会儿,“你自己做的?”
宋亚轩也觉得这个便当盒怪怪的,但看贺峻霖对粉色的钟爱,总觉得挑这个颜色的不会出错。“欸你别在意这个盒子,重要的是里面的内容,这是我亲手……放进盒子里的,而且亲自护送它一路来学校!”
“你还挺诚实。”
“那是,”宋亚轩撑着下巴,把便当往严浩翔那边挪一挪,“尝尝看。”
“谢谢你的早餐,我很荣幸。”严浩翔有些为难,“可你没提前和我说,我已经吃过了。”
宋亚轩的眼睛一下子暗了,“哦。”
如果宋亚轩有尾巴的话,现在应该垂下去了。严浩翔那么想。
“不过我刚刚背了一会儿书,有点消耗了,可以吃一点。”
“真的吗?”宋亚轩猛地抬头,“那你先吃三明治,我给你剥鸡蛋。”
当鸡蛋裂开,蛋黄蛋清喷溅而出的那一刻,宋亚轩想,这一定是鸡蛋的复仇。
“你……还好吧?”宋亚轩问的小心翼翼。
“我还好,就是我的裤子不太好,”严浩翔低头确认了一下受灾面积,“我的裤子和我说它讨厌鸡蛋。”
未完
六一快乐!
要接吻吗2
(五)
“翔哥!”宋亚轩本来想着可爱点边喊人边蹦跶过来,但实际操作却怎么看怎么别扭——就像,西域老刀羊和羚羊公主学艺术体操——那样违和。
好在严浩翔全程没分给自己一个眼神,语气淡淡的“不是说,没朋友,会被人欺负吗?”
“不算朋友。”
“追你的?”
宋亚轩磨了磨后槽牙,心想对不住了兄弟,慢慢点了头“嗯”
“你喜欢他吗?”严浩翔把话问出口才感到后悔。
“我……”
“以后和我一起走。安全。”严浩翔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仿佛根本不在意自己说了什么。
可宋亚轩莫名就从这句话中听出了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果然,轩哥的魅力,一如既往的优......
(五)
“翔哥!”宋亚轩本来想着可爱点边喊人边蹦跶过来,但实际操作却怎么看怎么别扭——就像,西域老刀羊和羚羊公主学艺术体操——那样违和。
好在严浩翔全程没分给自己一个眼神,语气淡淡的“不是说,没朋友,会被人欺负吗?”
“不算朋友。”
“追你的?”
宋亚轩磨了磨后槽牙,心想对不住了兄弟,慢慢点了头“嗯”
“你喜欢他吗?”严浩翔把话问出口才感到后悔。
“我……”
“以后和我一起走。安全。”严浩翔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仿佛根本不在意自己说了什么。
可宋亚轩莫名就从这句话中听出了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果然,轩哥的魅力,一如既往的优秀。
C城的夏天来的比其他地方都要早一些,中午日头毒,到黄昏的太阳才有一些懒洋洋的意味。两人走在树荫下,宋亚轩的步子慢,跟在严浩翔后面有一搭没一搭踩着他穿梭在树荫中细碎的影子。
前面专注走路的人突然停住脚步,宋亚轩低头结结实实撞了上去。“我靠……”
严浩翔微微皱眉,宋亚轩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人设“我靠……着你宽阔的臂膀……”说完忍不住在心里给了自己俩嘴巴,这说的什么玩意儿?
“?”
“没事。”宋亚轩摸了摸鼻子,有点心虚。“你怎么突然不走了?”
“你家,不在这个方向吧?”严浩翔在心里盘算那个突然出现在宋亚轩身边的人盘算了一路,这才想起后面的小跟班。
“有一段是顺路的,只要可以和翔哥一起走到前面那个岔路口就行。”宋亚轩轻轻抿唇,“后面的路我可以自己走的,就不麻烦你了。”
虽然,上次被堵就是在那个岔路口过后。
宋亚轩说完低下头,小样,男人最懂男人,这还不主动上钩?
“好。”严浩翔不疑有他,很认真的和他道别,“那,明天见。”
直男!宋亚轩气的牙痒痒,但表面还是装作风和日丽。“好……明天见。”
汪!
没事没事,咬人的狗不叫,这么反推,叫的狗肯定不咬人。
汪汪!
妈的,上次明明没有这么多狗来着,难不成是因为被那群黄毛吓得都不敢出声了?
汪汪汪!
说来惭愧,平常拽天拽地的轩哥啥也不怕,就怕狗,而且是那种很平等的害怕——上到藏獒狼犬,下到吉娃娃泰迪。终于,宋亚轩的心理建设在看到一条没栓绳的纯种中华田园犬的一刻土崩瓦解。
宋亚轩窜出巷子,“哇啊啊啊啊!严浩翔救命!”
严浩翔被红绿灯绊住脚步,正百无聊赖的踢着脚下的石子,被叫声吓了一跳。
宋亚轩此时顾不上形象,看到个熟人就往上贴,一下跳进严浩翔怀里,觉着没抱稳腿又往上倒腾了两下。
“呃……”严浩翔被迎面巨大的冲击力逼得后退几步,手本能捞了一把往下掉的人,脑子里却都是小时候邻居家那只热情喜欢扑人的萨摩耶。
“怎么啦……你先下来”
宋亚轩被激的眼眶微红,胳膊缠的死紧,看起来可怜又可爱“有狗……”
“确实。”
“啊?”宋亚轩把头埋进严浩翔的颈窝,“在哪在哪,快让他走!”
“这不在这儿呢”
……
(六)
“怎么了哥们儿,不开心啊”刘耀文叼着冰棍拍了拍肩。
“一天到晚嘴都不带停的,”宋亚轩抬头看见是刘耀文,恹恹的低下头。“一边儿待着去,没事别烦我。”
“这是感情不顺利啊。”刘耀文撇嘴,“你这,过河拆桥啊,枉我还撺掇全班同学帮你装样子。”
“过什么桥,我还没上桥呢。”宋亚轩看刘耀文的雪糕棒不顺眼想给他抽走,没料到却被某人咬的死紧,“我是想要装柔弱,可没想到真柔弱给他看了。”
“怎么说?”
“他现在知道我怕狗了……本来这事儿也就咱几个知道。”
“欸,示弱也是谈恋爱的一种方式嘛。”刘耀文眼睁睁看着宋亚轩的脸从黑转白,再从白转红,忙补充道“你要不去请教请教专业的?”
“你认识?”
“贺儿啊!他走这个路线的,撒娇卖萌什么的一定比咱俩在行。”刘耀文开始翻通讯录,“我这就联系他,放心,包靠谱的。”
下一章狗头军师贺儿上线!
未完
真的很想看到大家正向的反馈,我是一个mbti外向比例高达70%的小女嗨,看不到大家的评论我真的会悄悄碎掉┭┮﹏┭┮
要接吻吗
因为这篇已经很久很久啦,我刚刚在积灰的文件夹里找出来hhh
可能大家前面的剧情已经忘记了,所以我就连着再发一遍啦
(一)
“看什么看,身上有多少钱识相点都拿出来”
山城的雨季漫长连绵,逼仄的巷尾裹挟着湿热的空气,直压的人喘不过气。
还没来,再等等。
宋亚轩掖紧了胸前的书包,往后又退了两步几乎贴墙。初夏的温度已经让人有些难耐,加上被堵的紧张,宋亚轩觉得前胸后背的衣服已经被汗浸透了,黏嗒嗒贴着肌肤,额上沁出的汗珠也成股顺着鬓角流向下颚,显得十分狼狈。尽管如此,宋亚轩还是努力直起身子,抬眼盯着领头的黄毛,固执的摇摇头。
“诶小孩,你别敬酒不吃吃罚......
因为这篇已经很久很久啦,我刚刚在积灰的文件夹里找出来hhh
可能大家前面的剧情已经忘记了,所以我就连着再发一遍啦
(一)
“看什么看,身上有多少钱识相点都拿出来”
山城的雨季漫长连绵,逼仄的巷尾裹挟着湿热的空气,直压的人喘不过气。
还没来,再等等。
宋亚轩掖紧了胸前的书包,往后又退了两步几乎贴墙。初夏的温度已经让人有些难耐,加上被堵的紧张,宋亚轩觉得前胸后背的衣服已经被汗浸透了,黏嗒嗒贴着肌肤,额上沁出的汗珠也成股顺着鬓角流向下颚,显得十分狼狈。尽管如此,宋亚轩还是努力直起身子,抬眼盯着领头的黄毛,固执的摇摇头。
“诶小孩,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不想把事情闹大。”旁边的一个女生点了一支烟,无所谓的摇摇头,夸张的耳饰被她摇的叮当作响。
宋亚轩皱皱眉,嫌恶的转过脸。讨厌烟味。
“没时间和你耗,哥几个还赶场呢”黄毛就着女孩点的烟吸了一口,又恶狠狠的吐出烟圈,整个人环在灰蒙蒙的烟雾中,“直接搜。”
旁边几个得了令一拥而上,几下扯过书包,为免反抗,又将人反压在墙面上。
“老大,给。”
黄毛撇了一眼书包的商标,“哟,还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随手拉开拉链,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了出来,一枚银质书签连着吊坠流苏落在路旁。“别碰我东西。”
“你以为你这些破烂书有人要啊,小爷我要的是钱,懂不懂?你要不给我只能让你吃点苦头了……”
“喂”巷口传来懒懒散散的一声。
“谁啊,坏我好事”黄毛抬头,分去了一个眼神。街巷的少年单肩背着书包,倒是穿了校服的内衬,只是领口散乱着露出瘦削的锁骨,虽然声音懒散,目光却凌厉凶狠。“我说,我初来乍到倒是不懂你们C城的为人处事之道,这么多人欺负一个,还要不要脸?”
黄毛不知和身边的人嘀咕了几句什么,众人皆摇头,“小子,本来没你什么事儿的,但看来你也不是个省事的,既然你想当这个英雄,那我就满足你这个愿望,也教教你怎么夹着尾巴做人。哥几个!”
靠墙的几位松开宋亚轩,朝人扑过去。
人太多了。宋亚轩慢慢握紧了拳头,好像有点过了。
街边混混打架大多没有什么章法,堵人从来一靠人多势众,二靠家伙硬拼,一般只靠前一项就能达成目的使人听话。男孩算准了这些人只是纸老虎,又靠着自己跆拳道黑带的一些功夫底子,灵活躲过前两个人的拳头,又趁着拳脚的空隙给了黄毛一个飞踢。“飞哥!”
这一脚踹的不轻,对方好半天都都疼的直不起腰来,“还愣着干什么,一起上啊”
社会少年只是出来抢点钱花,并没打算把自己送局子,再说前面已经看到了对手的实力,一时间没人敢轻举妄动,一个不动各个不动。黄毛一时间有些拉不下脸,放了几句狠话就打算离开。
严浩翔背过身去,想要帮宋亚轩收拾散落一地的杂乱。宋亚轩看到离他最近的一个混混从旁路过心有不甘,就近拿了手边的家伙想要砸人。“妈的......”
宋亚轩在心里啐了一口,没留余力直接狠狠踹了一脚,疼的那人龇牙咧嘴“诶呦”
“怎么了?”严浩翔转头正看到宋亚轩的笑容氤氲在黄昏的逆光中,好看的不真实,一瞬间愣了神。同样愣了神的还有抢劫未遂的一帮人,这前后他妈是一个人?
“没事,有人没长眼自己摔了一跤。”宋亚轩从包里翻出书签,小心翼翼用衣角擦了擦伸手递给对方,笑得更甜了“谢谢你,我叫宋亚轩。”
“严浩翔。”他没接下,宋亚轩固执的不收手。
“严浩翔,我手都酸啦。”
(二)
被宋亚轩缠上是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明明他已经婉拒——这枚书签看起来价值不菲,像他的主人一样和自己在完全不同的世界。严浩翔觉得宋亚轩像小黏糕——性格软糯却固执黏人的紧。正如现在,宋亚轩正执着的跟着自己往小城的东北角走。“别跟着我。”严浩翔自认为冷冰冰说完这句话,身后的小孩就会吃瘪乖乖走掉,但一转身,他还是在离自己五米左右的距离,不靠近也不离开。
宋亚轩家住在C城的西南边,寸土寸金。西南向东北,离城中心渐远,多未开发的荒地,大多为外乡人或者是经济条件不好的本地人的聚居地,除了小学时学校组织的一次义务劳动,宋亚轩几乎没怎么来过这里。
“我到家了。”严浩翔转过身,望着正踩着自己影子的宋亚轩,“不早了。”颠沛流离的搬家使得本就不富裕的家庭看起来更加寒酸,他没打算招待客人。
“喵~”宋亚轩抬眼,拐角的阴影里有一只黄黑的虎斑猫,正安安静静的舔舐自己的爪子。
宋亚轩低头看到自己惨不忍睹的鞋,忍不住皱了眉头,在阶梯上无声的把鞋底的污泥仔仔细细的刮干净。
“我请你吃饭?”宋亚轩上了两节楼梯。
“不用。”
“那,我给你游戏买皮肤?”又两节。
“……我不玩。”
两人之间只隔一节阶梯。“那么,最后一个选择。”
“要接吻吗?”宋亚轩眨眨眼,主动向前倾身,“我离你很近。”
“报答人有很多种方式,”严浩翔别开眼,错开有些紊乱的呼吸,“你没必要……再说我不图你什么。”
宋亚轩紧盯着人没移开身子,语气认真,“可我图啊。”宋亚轩半点着脚想看对方的反应,谁知一个台阶踏空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前扑去。
严浩翔下意识环住了宋亚轩的腰。夏季校服轻薄,没什么存在感,衬得怀里的人更加柔软,伴着似有似无淡淡的小苍兰香。严浩翔只觉得挨着宋亚轩的皮肤都像着了火,顺着手臂向上,在耳边蔓延起粉红的烟霞。反应过来想放手又怕人还没站稳,一时间倒是进退两难。
宋亚轩把脸贴近胸膛处仔仔细细听了一会儿,“你心跳好快,你在紧张?”
严浩翔没说话,想把人扶正站稳。
“可能是,我在紧张。”宋亚轩小声说完,抬起头正对上严浩翔的目光,视线略微下移,移至唇峰。
一个恰到好处的吻。刚好黄昏,刚好靠近,刚好初遇。
墙角的虎斑猫终于等来了他的伴侣——另一只虎斑,两只猫头靠头依偎着蹭了好一会儿,决定跳下矮墙去觅食。
“喵~呜”猫咪向巷尾轻轻叫了一声——人类不会饿的吗?
原来小黏糕是蜂蜜馅的。严浩翔望着宋亚轩颤动的睫毛,也缓缓闭上眼感受这莫名其妙的吻。
严浩翔,你完蛋了。
(三)
很好。
严浩翔刚转学来不久。
严浩翔在这里没有朋友。
严浩翔对这里一无所知,包括宋亚轩。
完美。
“宋亚轩!”刘耀文大大咧咧揽住宋亚轩的肩膀,“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宋亚轩嫌弃的拨开刘耀文的手,往边上靠了靠。
刘耀文嘴里叼根棒棒糖,说话含含糊糊的“明知故问,当然是你男朋友啊。”
“亲了。”
“卧槽。”刘耀文一激动把嘴里的糖咬的稀碎,“不是,你闪电侠啊。”
“没在一起,只是亲了。”宋亚轩摆摆手,把校服领子拉链拉到顶,只露出半张脸。
这有区别吗?不是更离谱?刘耀文默默咽了口口水,真不愧是宋亚轩,玩的挺野。
“欸你当时怎么想的啊,这么多人,干嘛选他啊。再不济,选我我也没意见”刘耀文开始在包里翻找,明明还有一根来着。
宋亚轩低头看时间,分过工夫白了他一眼“会穿帮,边上都我们学校的。选你?生怕别人不知道我在骗人是吧。”
“廖天远那人确实是恶心,难怪你宁愿大马路上捡个男朋友也不愿意搭理他。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把人搞定,混过最后一个学期,万事大吉。”
“叮—”手机传来消息声,宋亚轩按亮屏幕,严浩翔的消息很简洁“抬头。”
宋亚轩抬眼,看到严浩翔正懒懒散散靠在对面街道的电线杆上,眼神晦暗不明。
“之前和你说的记得吧。”
“放心,保管给你营造一个崭新的柔弱甜美软受形象。”刘耀文最终还是没找出第二根棒棒糖,只好放弃,“我就是不明白,谈恋爱就谈恋爱,干嘛演这一出。”
宋亚轩收起手机准备起身,“为了高效,为了万无一失。素未平生,也不见得所有人都会好心帮人挡烂桃花,我只好包装一下了。”
“记住,刘耀文”
“啊?”
“心疼男人,倒霉的第一步。”
(四)
“今天先去把入学手续办了,明天帮你联系班主任。”
严浩翔把最后一口面包塞进嘴里,慢悠悠嚼了一会儿出神。
“和你说话呢,这孩子。”严爸摆了摆手试图让儿子回神,
“爸你别操心了,这事儿我自己能去,”严浩翔终于把面包咽下去,看起来没什么情绪,“我快成年了都。”
“这不还有几个月嘛……”严爸微微叹了口气,“也是爸爸拖累你,本来高三正是重要的时候。”
“爸!”严浩翔皱起了眉,“说好不提了呢。”
严爸在外经商,生意不说做的有多红火,也算小富小贵。生意场,朋友场,可正是酒桌上应承下来的一次担保害严家遭了殃。
“好好好我不说了,那你自己去,有事给我打电话。”
第一次见到宋亚轩是在操场边的树荫下。
从小严浩翔就知道自己长得好看,邻居街坊都夸什么皮肤白啦,眼睛大,睫毛长。刚开始小孩还会偷着开心,后来被夸的多了也就渐渐免疫了,夸人无非就是这几个词汇。但宋亚轩的好看很不一样。
他的好看是乖巧的,微微垂眼时透着一丝惹人怜爱的意味。阳光穿过细碎的树叶洒落发间,像是洋洋洒洒点缀的漫天星辰,耀眼夺目。
这样看着,严浩翔不自觉的放慢了脚步,好奇这双眼睛看人会是怎样。
下一秒,乖巧的小孩突然抬眼,眼里却是与长相完全不相符的漠然。严浩翔这才注意到对面有一个年纪与之相仿的男生正笑得一脸谄媚。隔得太远,又或许是风声吹散,严浩翔并没有听清他们的对话,只是在转身离开的一瞬间,仿佛感到了身后的目光——像是看向自己。
回家之后,严浩翔总是会莫名想到那个身影,“明明也不认识。”严浩翔发了会儿呆,回过神来草稿纸上密密麻麻画满了圈。“啧。”将草稿纸揉成一团,严浩翔强迫自己开始看书——自己成绩不错,但因为搬家转学一系列的事情已经很久没安心学了。
现在还想这有的没的,就很烦。
当你开始对一个人上心,他真的会在你的世界里反复出现。第二天放学,严浩翔又见到了宋亚轩。
好看的小孩看起来好像真的更容易受欺负。在巷口徘徊了几个来回,在书包里各样物品被倒出的瞬间——又或许是漂亮男孩眼里的水雾聚集到一定程度像要下雨的那一刻,严浩翔终于没忍住,“喂—”
没做什么,只是顺手的事情。很清楚的出发点,却在宋亚轩靠近自己,呼吸交缠的一瞬间变得模糊了。
宋亚轩的目光不像是初见时的冷漠,也不像被人围堵时的倔强,而是像受伤的小动物寻求主人安慰一样,湿漉漉的,勾人心魄。以至于宋亚轩偏头吻过来的时候,严浩翔的反应系统莫名失灵了。
想接吻的冲动抵过了千头万绪的猜测。严浩翔轻轻环住了对方的腰身,逐渐收紧。
直到发梢逐渐被汗水濡湿,怀里主动的人被吻得喘不上气,轻轻推了推胸口,严浩翔才隐忍着退开一点距离。
宋亚轩歪着头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像只吃饱睡好餍足的猫,把头往严浩翔颈窝蹭蹭,“严浩翔,明天放学和我一起走。”
他用的陈述句,仿佛已料到对方的回答。
诚然,严浩翔听到自己鬼使神差的说好。
这次补了翔哥那边的视角......
未完
想看后续的可以蹲蹲,想看的人多了兴许我会逼自己一把
送捡来的媳妇儿上大学
刘耀文x朱志鑫
糙汉打工人x懵懂单纯小美人/勿上升
Chapter40(完结篇)
寒来暑往,这已经是朱志鑫在江城的第三个年头了。
今天他心情特别好,一是拿到了一份很厚的红包,二是他教的那名学生考上了自己的理想大学,说起来这份家教工作还是张峻豪帮他找的。
七月份的江城正是最燥热的时候,朱志鑫虽顺着树荫走,但高温让他感觉跟暴露在日头下无异。
他掏出手机给张峻豪打了个电话,问他晚上有没有空,要请他吃饭。
电话那头......
刘耀文x朱志鑫
糙汉打工人x懵懂单纯小美人/勿上升
Chapter40(完结篇)
寒来暑往,这已经是朱志鑫在江城的第三个年头了。
今天他心情特别好,一是拿到了一份很厚的红包,二是他教的那名学生考上了自己的理想大学,说起来这份家教工作还是张峻豪帮他找的。
七月份的江城正是最燥热的时候,朱志鑫虽顺着树荫走,但高温让他感觉跟暴露在日头下无异。
他掏出手机给张峻豪打了个电话,问他晚上有没有空,要请他吃饭。
电话那头的人从来不会拒绝朱志鑫,现在正是大三暑假,在家里闲得很,算起来可能也是人生中的最后一个假期了,毕竟下个学期就要开始实习,再接下去就是毕业,然后马不停蹄地找工作。
这三年来,张峻豪对朱志鑫的帮助一直很大,而自己也从来没请他吃过一顿像样的,思来想去还是定了一家比较高档的餐厅。
一家靠在风景河边的西餐厅,很有格调,透过玻璃便是一片葱郁的人工造景,桌边有一盏明黄色的装饰灯,空调打得很足,丝毫感受不到黏腻。
这家店离张峻豪家不远,所以他出门的时候就穿了大裤衩和拖鞋,嘴里叼着一根从楼下便利店买的雪糕,压根没料到朱志鑫会喊他来这种地方。
“你彩票中奖了?”那人一坐下,就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朱志鑫。
“啊?”显然朱志鑫没明白他什么意思。
“干嘛来这种地方?”一起吃惯了路边摊,一下子还适应不了和朱志鑫面对面吃这种高级餐厅。
“睿宇今天出成绩了,他考上了,他妈妈今天给了我个大红包。”朱志鑫一边说着一边给张峻豪倒上一杯冰水,“这工作毕竟是你给我介绍的,拿了大红包请你吃饭是应该的。”
“就这啊?我以为呢........”张峻豪小声嘀咕了一句。
餐厅里流淌着优美的琴声,灯光也暗,氛围甚好,朱志鑫专心埋头切着自己的牛排。
“你想好找什么工作了吗?”张峻豪嘴里嚼着肉问他,“还是到时跟我一起找?”
后面这句话他包了私心,因为他不用问也知道,朱志鑫一定会在暑假就找好工作,而他还想把暑假混完,拖到九月再说。
“我投了几份简历,这两天会去面试看看。”
自从两年前那次告白后,两个人间感觉有什么变了,但又感觉什么都没变,张峻豪永远不会忘记当时朱志鑫是怎么回他的。
他说,他本来是一个走投无路的人,而他却恰好碰到了一个给了他希望的人,后来,那个人又给了他悸动和感觉,所以刘耀文将是他一辈子的阳光和方向,如果没有他,那他的人生将毫无意义。
他赋予给刘耀文的意义是任何人都不能比拟的,因为他们不仅仅是单纯的谈恋爱,而是彼此互相活下去的理由。
下半年朱志鑫没打算住宿舍,一是不能每次和刘耀文见面都要住旅馆,开销太大,二是开始找工作的话,每天住宿舍也不方便,干脆在市区租了间老破小。
不过房子虽破,厨房卫生间倒是齐全的,起码保证了基本的生活需要。
夜里凉快了很多,朱志鑫坐了两站路的地铁,下车后走了大概两公里回了老小区,这个点的小区有一份不属于大城市的宁静。
偶尔有一两只野猫从他跟前窜过,会把他吓得一惊,于是只得加快脚步回到了家。
家里意外很凉快,朱志鑫摸着黑把钥匙挂在玄关处,再往前两步准备去开客厅灯的时候,只觉得身体一轻,整个人已然被抱起。
他甚至没来得及惊叫一声,就已经闻出了刘耀文的味道。
心跳声在黑暗中无限放大,唇瓣交汇时,朱志鑫只感觉空气全被夺走了,紧接着两个人一起摔进沙发里。
“你怎么今天回来了?”
“想你了。”那人声音有些黏糊,没等朱志鑫再问什么,又一次深吻起来。
自那年他爸死后,刘耀文就再也没回过那个地方了,第二年就跟马嘉祺去了泉湾,那边的工程做得风生水起。
甚至严浩翔现在也在他们的工程队里,那会儿他去过一次朱志鑫学校后,后来大概过了大半年又找过去了,自己主动说了李汇炆的事,原来当年在论坛发酵的那件事,是严浩翔告诉李汇炆,朱志鑫和刘耀文有一腿的。
后来事情就那样结了,朱志鑫也没打算追究。严蓉又改嫁了,严浩翔整个像变了一个人,再也没回过陵海了,倒是三天两头地就出现在朱志鑫跟前,明明自己也过得一塌糊涂,倒是开始关心起了朱志鑫来,偶尔还会给朱志鑫一些钱,虽然朱志鑫也不会收。
朱志鑫这个人心慈得很,一来二去原来的那些不愉快也消散得差不多了,还让刘耀文将他带去工地,算是找了份固定的工作。
他们泉湾结活儿后,紧跟着没多久就接到了第二个工程,所以这两年多的时间,他们见面的机会比之前少了很多,泉湾离江城市区并不近,每次周末也就两天时间,一来一去,差不多有大半天的时间都浪费在路程上了。
加上两个人都比较忙,所以每次见面都很珍贵。
“去哪儿了?”刘耀文的鼻尖游走在朱志鑫的耳后,好像他的味道怎么都闻不够,“这个点才回来?”
原本清爽的身体,一通折腾下来又变得黏腻起来,朱志鑫皱着眉既承受又享受着。
“做家教......的那个学学生,今天出成绩了,考上了考.....上了理想的大学。”朱志鑫扬起脖颈,微张着唇大口呼吸着,“他妈妈......给了我一万的红包作为回报,但是但是这份工作是张峻豪.......啊.......”
听到张峻豪的名字,刘耀文下意识地加重了力道。
“所以,请他吃了一顿好的。”等朱志鑫回过神来,他将事情还是完完整整地告诉了刘耀文。
今晚月色很好,月光从老小区的树叶缝里洒在床上。
“忘了跟你说,下个月我们就从泉湾撤了,接了个市区的活儿,未来几年都会在这边。”
“真的?”
能每天见到刘耀文,对朱志鑫来说已经变成了一种奢侈,现在他到江城市区来工作,这比他自己找到一份好工作还要高兴。
又是一年春节,朱志鑫已经毕业了,找到了一份理想的工作,甚至收入也比较可观。这次刘耀文带着朱志鑫准备跟马嘉祺回趟老家,他买了很多东西,再次见到马嘉祺一家时,那些辛酸往事宛若一个梦一样。
他把当年马嘉祺父亲投资的那笔钱还了过去,原本他父亲是不愿意收的,现在马嘉祺混得很好,家里倒是没那么缺钱了,也知道刘耀文这几年不容易,但刘耀文跟他说,这笔钱就当是给那件事画上一个句号,从此心里那个疙瘩就彻底瘪下去了。
他们没在马家吃年夜饭,就算大家那样挽留,刘耀文也没打算留下,大年三十的下午他去父母的坟上点了两把纸,什么也没说,然后就带着朱志鑫回了江城的老小区。
万家灯火中,终于有一盏是属于他们的了。
原来对于他们来说的无底深渊,最终也化成了光芒万丈前程万里。
--全文完--
分手后第一次没有严浩翔在场的生日,让宋亚轩感觉极不自在,今夜没有人亲手给戴上生日帽、没有人会在自己喝得酩酊大醉时收拾好残局。
在以往都只有两人的夜晚,在这一次却多了许多其他人——都是宋亚轩请来的,为的是填补心里某处的空缺。
生日会结束时才匆匆赶来的严浩翔,一推开门就看到趴在桌子上醉了的的宋亚轩。
宋亚轩喝醉了,他用酒精麻痹自己,在朋友面前装作不在意严浩翔没来生日会带来的难受。
说严浩翔是匆匆赶来也不过是宋亚轩的想象而已,实则严浩翔专门在楼下便利店坐了很久,直到看到时间差不多了才买了瓶解酒饮料上楼,手里还提着要送出去的礼物。
「你他妈这时候来有什么意思啊?这给我带的啊,我还用不......
分手后第一次没有严浩翔在场的生日,让宋亚轩感觉极不自在,今夜没有人亲手给戴上生日帽、没有人会在自己喝得酩酊大醉时收拾好残局。
在以往都只有两人的夜晚,在这一次却多了许多其他人——都是宋亚轩请来的,为的是填补心里某处的空缺。
生日会结束时才匆匆赶来的严浩翔,一推开门就看到趴在桌子上醉了的的宋亚轩。
宋亚轩喝醉了,他用酒精麻痹自己,在朋友面前装作不在意严浩翔没来生日会带来的难受。
说严浩翔是匆匆赶来也不过是宋亚轩的想象而已,实则严浩翔专门在楼下便利店坐了很久,直到看到时间差不多了才买了瓶解酒饮料上楼,手里还提着要送出去的礼物。
「你他妈这时候来有什么意思啊?这给我带的啊,我还用不着你操心!....」宋亚轩一把推开要来扶住自己的严浩翔,把那瓶饮料扔在沙发上,好在没摔碎,否则严浩翔又要担心会不会划伤宋亚轩。
严浩翔眼看着他开始说胡话了,温柔地笑着说:「你打开手机看看,是不是你给我发的信息让我过来的?」
宋亚轩不说话了,歪头就要倒过去,还好严浩翔及时搀住。
「第一次生日的时候喝酒吧,嗯?没我来你还真不行...」严浩翔把他安置在床上,自己出去默默收拾了残局。他也不敢弄出太大动静,收拾得很慢,也很累。
突然,宋亚轩耷拉着拖鞋从卧室里走出来,「你怎么在这...?」他靠在门框上,看着眼前的人影丝毫没有停下动作的意思,他上前拉开凳子坐了下来,摆弄着严浩翔给他带来的礼物。
「你怎么有我家的钥匙?」
「这以前也是我家。」
空气注射了镇静剂,却让宋亚轩的心愈震愈裂。
「你这礼物我不喜欢...」宋亚轩又口是心非。
「那你想要什么?」严浩翔在宋亚轩身旁坐了下来,也不看他,只是默默倒了一杯蜂蜜水递过去。
「我想要....」宋亚轩捂住了眼睛,他口是心非了太多次,想说一句真话却发现如此困难。
「我们只是吵了一架对吗?我想要你骗我,骗我说、我们还有未来。」
【文朱】无人知晓的日常·听不懂
太漂亮了:【不想再跳什么东西?】
刘姓师兄:【不是,朱儿,我不是那个意思,】
太漂亮了:【爱跳不跳。】
太漂亮了:〔对方已拒绝视频通话〕
刘姓师兄:【又拒绝。人不对我跳个什么东西。】
太漂亮了:【听不懂。】
刘姓师兄:【我懂,你在意所以生气。】
太漂亮了:【想太多。】
刘姓师兄:【对,你就是胡思乱想。】
太漂亮了:【我说你。】
刘姓师兄:【我是胡思乱想,天天想。】
太漂亮了:【我知道。】
太漂亮了:【想怎么撇干净一支久远的舞和没意义的回忆,确实没意义又耽误你队内营业。】
刘姓师兄:【十四岁久远吗?】
刘姓师兄:【四年算久,但是我记得太清楚了。】
刘姓师兄:【每......
太漂亮了:【不想再跳什么东西?】
刘姓师兄:【不是,朱儿,我不是那个意思,】
太漂亮了:【爱跳不跳。】
太漂亮了:〔对方已拒绝视频通话〕
刘姓师兄:【又拒绝。人不对我跳个什么东西。】
太漂亮了:【听不懂。】
刘姓师兄:【我懂,你在意所以生气。】
太漂亮了:【想太多。】
刘姓师兄:【对,你就是胡思乱想。】
太漂亮了:【我说你。】
刘姓师兄:【我是胡思乱想,天天想。】
太漂亮了:【我知道。】
太漂亮了:【想怎么撇干净一支久远的舞和没意义的回忆,确实没意义又耽误你队内营业。】
刘姓师兄:【十四岁久远吗?】
刘姓师兄:【四年算久,但是我记得太清楚了。】
刘姓师兄:【每个动作,每个瞬间按倍速慢放,你说的每个字,每次偷偷耳朵红,指尖红你都以为我不知道。】
刘姓师兄:【我太难熬了朱志鑫,四年这么长又这么短,长到我等成年等太久,短得所有人都忘不掉那个舞台。】
刘姓师兄:【我也忘不掉。】
刘姓师兄:【我不想忘。】
刘姓师兄:【也不想让别人碰它,跟我更不行。】
太漂亮了:【那你想什么。】
刘姓师兄:【你快点出道吧。】
太漂亮了:【刘耀文,我听不懂。】
刘姓师兄:【想你自由,想追你,想跟你谈恋爱,想每天见你,打视频也行。】
太漂亮了:【那四个字烫嘴是吗?】
刘姓师兄:【不烫。】
刘姓师兄:【我喜欢你。】
太漂亮了:〔视频通话时长23:19〕
太漂亮了:【明天还有训练,我先睡了。】
刘姓男友:【我还想再听你说一次。】
太漂亮了:(语音消息5")
转文字:【刘耀文,我也特别喜欢你。】
刘姓男友:【晚安宝贝❤️。】
送捡来的媳妇儿上大学
刘耀文x朱志鑫
糙汉打工人x懵懂单纯小美人
Chapter36
本来还想梦一个烛光晚餐来着,张峻豪登时兴致没那么高了,也是了,朱志鑫跟那谁那么黏糊,没可能他生日那人不来。
吃饭的地方离江大不是很远,三站路的距离,张峻豪插着兜一言不发地跟在朱志鑫身后。
七点多的江城正是最热闹的时候,人来人往华灯初上,虽然已经在这周围待了好几个月了,但朱志鑫平时也很少出来,所以对什么仍然都是新鲜的。
饭店是刘耀文提前定好的,一家融合菜馆,饭店氛......
刘耀文x朱志鑫
糙汉打工人x懵懂单纯小美人
Chapter36
本来还想梦一个烛光晚餐来着,张峻豪登时兴致没那么高了,也是了,朱志鑫跟那谁那么黏糊,没可能他生日那人不来。
吃饭的地方离江大不是很远,三站路的距离,张峻豪插着兜一言不发地跟在朱志鑫身后。
七点多的江城正是最热闹的时候,人来人往华灯初上,虽然已经在这周围待了好几个月了,但朱志鑫平时也很少出来,所以对什么仍然都是新鲜的。
饭店是刘耀文提前定好的,一家融合菜馆,饭店氛围挺好的,中式装修,每桌都做成小亭子的外观,四周都用纱幔隔开了。
朱志鑫领着人来的时候,刘耀文并不惊讶,甚至是意料之中。
“哎?这不是.........”上次他们在泉湾的时候照过面,张真源认出来了。
张峻豪倒也不是什么丢面的人,人际交往方面他一直维持得很好,虽然只是见过一次面的人,但他表现得跟大家都很相熟的样子,除了刘耀文。
上次不知道是匆匆一面,这次张峻豪特地问了俩人名字,一口一个张哥一个马哥的,三个人一见如故,还特地将饮料换成了酒水。
反而刘耀文和朱志鑫倒成了局外人,两人一言不发地坐在一边,看着三个人一杯接着一杯。
刘耀文杯子里倒的是酒,但他独自喝的,没加入他们的队伍,朱志鑫坐在他身侧,喝的是椰汁儿。
“你们怎么来的?”朱志鑫估摸着他们是开车来的,又看他们个个都喝得这么厉害,不禁侧头去问刘耀文。
“马哥开车的,回头喊代驾就是了。”
两个人头靠头讲话,很快就吸引了张峻豪的视线,吆喝着喝酒也变得有些心不在焉,总是想往他们两人这边瞟。
四方桌上摆满了菜肴,大多都是朱志鑫在吃,蛋糕是刘耀文去店面西点店拎的,一个八寸的小蛋糕,很精美,一桌子大男人原本对插蜡烛许愿这种事不是很在意,但大家莫名把朱志鑫当成被保护被宠爱的对象,给他套上生日帽,点好蜡烛,小声为他唱着生日歌。
当朱志鑫闭上眼,烛光在他脸上摇晃的时候,张峻豪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得有点多了,一瞬间有些失神恍惚。
二十岁的生日对朱志鑫来说是珍贵的,因为他从小到大都没有这样郑重地过一次生日,被大家认真对待的感觉很好,好到感觉像是在做梦。
许是饮料喝得有点多了,朱志鑫起身去了厕所,张峻豪几乎下一秒跟着一起去了。
“等我,我也要去。”
马嘉祺和张真源继续喝着,刘耀文倒是有意无意地瞥了眼两人一起离去的方向。
饭店的厕所在外面的后院,一个四方形的中式院用廊道接连着,中间一块空地,抬头便能看见夜空。
酒可能喝得是有点多了,张峻豪只感觉脚步子都有些虚浮了,凉风一吹脑子却是清醒了很多。
两人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张峻豪拦住了朱志鑫的去路。
“怎么了?”朱志鑫不解。
“我之前不是说有话要讲。”张峻豪和他面对面站着,一张口就是满满的酒气,他像是酝酿了好久。
“嗯,你说。”朱志鑫顺手抽了张纸,擦干了手上的水,随后异常认真地盯着张峻豪。
“你........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也许是酒劲上来了,也许是迫不及待想要确认这份关系,又或许是想要弄明白刘耀文和朱志鑫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总之张峻豪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
“你很好。”很简单的回答,但又很真诚,一个陌生的地方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如果能遇到一个什么事都愿意站在自己这边的人,是多么地难得,刘耀文是这样的存在,张峻豪也是,但他们俩本质上又有着一定的区别。
“那我能成为你的依靠吗?”
朱志鑫还是迟钝的,就算他已经和刘耀文在一起这么久,就算他能接受男人之间是可以在一起的事实,但他不会对张峻豪的话多想。
“我们可以互相依靠啊,大学四年,这才过去小半年,时间还很长,以后你有什么难处,只要我能帮上忙的,我一定会帮你。”张峻豪对自己怎么样,朱志鑫都看在眼里,一直觉得他是个很真诚的人,是一个可遇不可求的朋友。
“我的意思,我挺喜欢你的。”张峻豪的声音有些急促,甚至顾不得周围会不会有人经过。
朱志鑫愣了愣,“我也挺喜欢你的,不然我们不可能成为朋友。”
“我是说,我喜欢你,从见你第一面起我就对你有好感,你对于我来说是特别的。”张峻豪没打算给朱志鑫插话机会,他伸手抓住朱志鑫的双肩,“我是认真的,我们会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回宿舍,一起毕业,如果你想读研,我也可以一起陪着,我们可以找一样的工作,会有很多共同的话题,我不在乎我爸妈的看法,我可以为了你做到义无反顾。”
每一个字都像重磅炸弹一样在朱志鑫脑袋里炸开,同时也在门外刘耀文的耳边炸开。
从两人离开,刘耀文就隐约有种预感,不安驱使着他跟过去看看。
他本应该一把拽过张峻豪的领子,将他撂倒在地,让他不要肖想朱志鑫,可是喜欢和爱是多么廉价的东西,任何人都可以有,但是金钱、未来还有共同经历却不是任何人都能有的,他可以给朱志鑫的,那个人可以给,但那个人能给朱志鑫的,自己却不一定能给得上。
张峻豪可以做到随时随地跟在朱志鑫左右,护他周全,而自己每天只能为了那点微薄的工资拼命地干活,如果朱志鑫不说,他压根不会知道他每天见了什么,吃了什么,发生了什么。
很多事情,冥冥中都是无可奈何的。
手机屏幕亮起,上面是一个陌生号码,一般刘耀文都是拒接这种电话的,但这次他像是给自己找到了一个逃离的机会,按下了接通键,以至于朱志鑫给张峻豪的回答他再也没听到。
《嘉陵江水》01 02
ooc:请勿上升
“你熄灭了烟 说起从前
你说前半生 就这样吧
还有明天”
——《董小姐》
01
山城的九月仍旧闷热,窗外老城区的熙攘与吵闹混着热浪挤进窗子。刘耀文烦躁的换个姿势趴着,不透气的校服早就湿透,想起他 / /妈活着的...
ooc:请勿上升
“你熄灭了烟 说起从前
你说前半生 就这样吧
还有明天”
——《董小姐》
01
山城的九月仍旧闷热,窗外老城区的熙攘与吵闹混着热浪挤进窗子。刘耀文烦躁的换个姿势趴着,不透气的校服早就湿透,想起他 / /妈活着的时候说,这叫秋老虎。
年过半百的老头把物理公式写的横七竖八,身边的朱志鑫一笔一画写的工整。刘耀文偏过头盯着那张好看到不该属于这所破败学校的脸,老头安排他坐这里的,听张峻豪说是昨天刚转过来。
朱志鑫的脸像从前他妈揉出来的面团,两颊腮上的肉都长得正正好好的讨人喜欢。
“喂,我叫刘耀文。”他压低声音,露出标准的混混样子:“叫声文哥听听?”刘耀文的侧脸带着锋利的棱角,嘴边还挂着涂过紫药水的伤口,有些滑稽。
朱志鑫偏过头看,一米八几的人蜷在狭窄的座位上,手臂上新的旧的伤叠加在一起,刘耀文的腿踩着他的椅子抖个不停,看起来就不好惹。
刘耀文倒是被他打量的不自在起来,低下头在乱成一锅粥的座位里翻找,拽出一本除了封皮饱经风霜其余哪里都崭新的物理书丢给朱志鑫。
“谢谢……”朱志鑫低声说。
刘耀文看着单薄的人线条柔和的脸,莫名其妙想逗他:“别说谢谢,叫文哥。”
老头狠狠敲着讲台:“刘耀文!不要影响其他同学!”
刘耀文起身活动活动脖子:“好的老师,我这就滚。”然后拨弄好被汗水打湿贴在额前的头发,留下一个能气疯老头的潇洒背影。
直到放学朱志鑫都在回想那个挺拔的背影,看着物理书第一页龙飞凤舞的“刘耀文”三个大字,他总该还回去的,虽然刘耀文好像并不需要。
小巷里没几个人,天色渐暗。朱志鑫对着从老师那里要来的地址摸索着找,悉悉嗦嗦的声音随着他靠近变的清晰起来,几个男人挥舞拳头,在巷子尽头的漆黑里翻滚。
“******,还不服?”刘耀文吐出一口血沫摁住找事儿的人,一只脚踩着另外一个人的手腕:“还要叫人吗?”
那个背影除了挺拔,似乎多了些不可一世的叛逆倔强。朱志鑫没来由的凑近些:“需要我……报警吗?”
刘耀文被身后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清瘦单薄的人抱着物理书,与这混乱格格不入。“是你?来干什么?”
“还你书。”
“快回家吧,好孩子。”刘耀文勾起嘴角,露出标准的痞笑:“书送你了,见面礼物。”
被踩在脚下的人瞅准时机翻身,冲着刘耀文就是一拳,后者被打得一个趔趄,松开了摁在墙上的人。
“小心!”朱志鑫是听说过老城区乱,倒也没见过这种场面,欲伸手去拉刘耀文。
“背过去,别让他们看清你的脸。”刘耀文毫不客气的一脚上去,其中一个应声倒地,另一个不怕死的还要往前冲。“跑的快吗?”
“什么……”朱志鑫没反应过来,话还含在嘴里,手腕便被刘耀文拽住,整个人被拖着跑起来。
热风在耳边呼呼的响,他们在老城区杂乱的风里东拐西绕,渐渐听不清身后人的追赶和叫喊。
朱志鑫的心脏跳的好快,是他承受不起的速度,眼前只有少年晃动的发丝,和浑身上下越来越高的温度。
最终停在了不知名的巷尾,汗水嘀嗒到石缝里。朱志鑫捂着心脏大口喘气,除了少年切实的心动,更多的是脆弱心脏承受不住剧烈运动的疲乏。
刘耀文席地而坐:“挺能跑啊。”
尝到嘴里腥甜的味道,朱志鑫下意识伸手去探,果然又流鼻血了。
“你怎么了?”见朱志鑫没有回应,刘耀文抬眼去看,才发现朱志鑫的校服被汗水浸透斑驳着血色,脸色苍白的不像话。
朱志鑫无力的摆手,熟悉的眩晕感再次降临,从脚腕蔓延起的疼痛顺着骨缝往上攀爬,摇摇晃晃站不住。
“唉!”刘耀文慌忙起身让人靠在自己身上,朱志鑫一身的骨架硌的人生疼。刘耀文半蹲下:“上来,送你回家。”
“我家远……不回去也可以的。”朱志鑫实在站不住了,趴在宽阔的脊背上用手堵着鼻血。尽管刘耀文走的平稳,还是不小心滴在他混着尘土和汗水的校服上。
刘耀文感受到温热的液体透过校服径直砸向他的皮肤,穿透了他的骨骼和脉搏直达心脏。
“对不起。”朱志鑫的声音软绵绵的无力:“弄到你衣服上了。物理书……也跑丢了。”
“我说了,书送你了。”刘耀文尽量叫他趴的舒服些,走的很慢:“我家近,就我自己。去我家洗洗?”
他的家在老城区平凡破旧又不起眼的巷子,楼道里灯管早就碎掉,昏暗一片。刘耀文背着朱志鑫上了五楼,背上的人好像怕黑,手不自觉圈得好紧。
屋内的陈设和楼道一样杂乱,灯泡暗黄的光平白在朱志鑫心上添了些温馨。刘耀文把人放下:“你先洗,我找件衣服给你。”
朱志鑫扶着墙缓缓蹲下,控制不住颤抖着手去翻书包里的药瓶,打开水龙头接一捧生水,一把药片生生咽下去,压住喉咙里翻滚的血腥和恶心。
坐在水泥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朱志鑫才重新起身,拢起散落一地的药片,颤抖着一颗一颗装到瓶子里。
破败的门板吱呀一声,刘耀文见这场面丢下衣服上前扶起他:“怎么了,要不要去诊所看看?”
朱志鑫猛然起身眼前发黑,摆着手勉强撑着接过衣服,借着刘耀文的力脱下身上那件,露出手臂内侧隐隐发青的密集针孔。
刘耀文觉得屋子着实闷,心也不老实的跟着乱。他尽量避开朱志鑫的眼睛和消瘦白皙的身躯,不经意的一瞥却看见朱志鑫攥在手里的东西。
察觉到刘耀文的目光,朱志鑫攥得更紧,不自然的捂住瓶子上所有的字。
“是糖。”
刘耀文自然有疑虑,却控制不住盯着朱志鑫的嘴唇看,剧烈运动后带着些不自然的血色,他不自觉凑过去。牙齿咬住下唇,然后缓慢吮吸着吻上去。
他的唇瓣柔软却寒凉,带着发涩的苦味,却让刘耀文狠狠心动。
朱志鑫愣住,被刘耀文揽在怀里,清楚的感受到少年胸膛里强劲有力的心跳,直到那个生涩的吻开始热烈,朱志鑫来不及换气缺氧站不住,重心全部压在刘耀文身上,推搡着:“别……我……我难受……”
他的尾音带着哭腔,叫停刘耀文的荒唐行为。
“低血糖吗?”顾及着方才冲动余下的尴尬,刘耀文自己先红了耳朵,不好意思的挠挠鼻子:“去床上躺会儿吧。”
哪里都热起来,朱志鑫疼,疼得什么也想不了,任由刘耀文扶着进了卧室。
里屋并没有比厕所好多少,没装修好似的半吊着台灯,灰白的墙面钉了钉子挂着几件衣服,书本随意的丢在地上,很符合刘耀文的行事风格,粗糙却不乏温馨。
朱志鑫习惯性的弓起身子缓解疼痛,只占据床的一角:“你一个人生活吗?”
“嗯。”刘耀文没照顾过人,笨拙的替朱志鑫盖上被子。“我爸妈走的早,赶上隧道塌方,尸骨都没挖出来。”
这样直接的话,即便朱志鑫承受过人间那么多苦难,也想不到话来安慰。
明明才认识不到一天,眼前苍白脆弱的人却对他有莫名的吸引力,刘耀文想把过去都说给他听。
不算窄的硬板床上,朱志鑫背对着刘耀文蜷成一团,骨缝里还是疼,疼得他困也睡不着。
汗水透湿衣服,刘耀文愣愣看着那个消瘦的背影,想了好久以后还是开口:“今天……对不起。”
“嗯?”困倦又疲惫。
“我不知道你不能跑。”刘耀文拨开额前被汗水浸湿的刘海,顿了顿:“还有……亲了你。”
漆黑又闷热的屋子里,少年的眼眸低垂,掩不住心底纯粹真实的喜悦和伤悲。
眼泪悄然滑落,朱志鑫只是说:“睡吧,还有明天呢。”
02
刘耀文照例逃了第一节老头的物理课,翻墙出去又翻回来,瞥一眼身边仍旧空着的座位戳戳前座的张峻豪:“朱志鑫还没来?”
“嗯,八成请假了。”
刘耀文醒来时被子已没有了余温,朱志鑫悄悄走了,没叫醒他也没留下个字条。以为朱志鑫上学去了,刘耀文很给面子的按时到校,发梢上还嘀嗒着洗过头未干的凉水。
“他身体好像不大好。”张峻豪替朱志鑫理好卷子:“那么瘦。”
刘耀文习惯性拨开挡眼睛的发丝抓过卷子起身,嘈杂的教室里凳子被踢的“哐啷”一声:“帮我和老头请个假。”
翻出了校园,刘耀文才想起他根本不知道朱志鑫住哪里,也不清楚他能去哪里,只好漫无目的在巷子里窜。
他有的是时间。
朱志鑫在诊所躺了半日挂点滴,听着医生的车轱辘话闭目养神,左不过就是要他配合治疗,乐观面对。
治病需要钱,很多很多。而他被父母放弃了,他们留下一笔钱,就算自己尽到了责任,争先恐后的离开他。朱志鑫算算母亲改嫁前留给他的,止疼药勉强还能支付。
剩下的,就算了吧。
摁着针眼走的很慢却还是大汗淋漓,眼前斑驳的阳光晃得他发晕,凭借仅有的记忆摸索到昨天熟悉的巷子,靠着墙角坐在背阴处,朱志鑫没力气再起身。
不知道多久以后,朱志鑫身上的汗都干了一半,不远处传来匆忙的脚步声:“朱志鑫?哪里难受?”
他抬眼去看,刘耀文的高挑身材替他挡住刺目的阳光,大汗淋漓的脸融在朦胧光晕里,看不清焦急忧虑的表情。
朱志鑫眯起眼睛:“晕……”
“不知道叫人帮忙吗?记不住我家在哪里吗?”刘耀文看着朱志鑫泛红的脸颊,探了探湿冷的手,确定他中暑了。
把卷子塞到朱志鑫怀里,刘耀文弯下腰,一手伸进他的腿弯另一只手护住后背,打横把人抱起来。
“你……不用上课吗?”朱志鑫贴在刘耀文的胸膛,中暑带来的潮红掩饰住羞涩和无措,他听着一声一声心跳砸在自己心上,压住喉咙里翻滚的血腥气味。
“真是烧糊涂了。”刘耀文挑着背阴的地方走:“老头早就放弃我了,比你自由多了。”
老城区不大,抄近路钻过几条胡同,刘耀文稳稳当当抱着人上楼踹开门,把朱志鑫放在床上,用冷水浸了毛巾搭在他额前:“休息会儿,我去买袋盐。”
朱志鑫用力闭了闭眼,硬板床还是一样的硌人,昨晚身上疼得睡不着,此刻疲乏找上来顾不得那些,昏昏沉沉睡过去。
直逼四十度的天气,人身上像被裹了塑料袋一样不透气,刘耀文浑身湿透拎着盐上楼,想着朱志鑫可能睡了,按耐住想踹门的心。
兑好淡盐水,刘耀文推开卧室开门。朱志鑫睡得安稳,脸色也好多了,怀里还抱着那一摞卷子。
刘耀文捡起掉在一边的湿毛巾擦擦脸,打量起朱志鑫的睡颜。潮红还未完全退却,不过比起平日的苍白竟然好看,带着人间的烟火气。
本是好心想抽出卷子让朱志鑫睡得更舒服些,这一动反倒把人弄醒了。
清亮的眼睛里还带着困意,朱志鑫有些发懵,盯得刘耀文怪不好意思:“把盐水喝了吧,喝了再睡,更舒服点。”
“要记着我家在哪。”刘耀文看着朱志鑫乖乖仰头喝的一滴不剩,接过空杯子:“门没有锁,就是卡着缝儿难开,踹坏了也不要紧……”
“有事来找我,我护着你,知道吗。”
朱志鑫点头,瞧见刘耀文手臂上各式各样的淤青伤痕,想起方才是被抱着上楼的:“我记得了,对不起。”
“不用道歉。”刘耀文揉揉他柔软的发丝,还带着汗水的潮湿:“你记着,这是我愿意的。”
“家里……有酒精吗?”朱志鑫拉过刘耀文的手臂,前天打架时的擦伤还未结痂,刘耀文受过的伤数不胜数,哪里会在意这一星半点。“我帮你上药。”
清凉的药水触及肌肤,刘耀文“嘶”一声,瞥见朱志鑫抿嘴偷笑:“笑什么,下手轻点,还挺疼的。”
“我笑你这人奇怪。家里连盐都没有,酒精碘伏纱布倒是挺齐全的。”
“我是穷人命,去不起医院。”刘耀文顺着他的话打趣:“打架打的死在外面最好,要是半死不活的,回到家还要自己救自己。”
“以后不会了。”朱志鑫低头仔细缠好纱布。
以后,我给你上药,替你包扎,我能陪你多久是多久。
送捡来的媳妇儿上大学
刘耀文x朱志鑫
糙汉打工人x懵懂单纯小美人
Chapter33
再次将朱志鑫送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这两天温度骤降,整个天空灰蒙蒙的,街角的风卷着凋零的枯叶在路边打着旋。
朱志鑫在学校门口见到了一个大半年都没看见的人,严浩翔。
一开始他并没有注意,直到那吊儿郎当的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朱志鑫花了两秒钟将这个人具象。
“哟,还真是你,我的好弟弟。”虽然天已经很凉,但对面这人似乎感觉不到,一件v到胸口的黑色内搭,......
刘耀文x朱志鑫
糙汉打工人x懵懂单纯小美人
Chapter33
再次将朱志鑫送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这两天温度骤降,整个天空灰蒙蒙的,街角的风卷着凋零的枯叶在路边打着旋。
朱志鑫在学校门口见到了一个大半年都没看见的人,严浩翔。
一开始他并没有注意,直到那吊儿郎当的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朱志鑫花了两秒钟将这个人具象。
“哟,还真是你,我的好弟弟。”虽然天已经很凉,但对面这人似乎感觉不到,一件v到胸口的黑色内搭,外面套着一件棕色的外套,挺显旧的,头发看起来烫过,还精心喷了喷雾抓了个发型,嘴角翘着一根快要燃尽的烟。
“等你好几天了。”严浩翔将烟头扔到地上,将最后一口烟喷到朱志鑫脸上,“你说你悄摸考了这么好一个学校,怎么还舍得翘课?”
刘耀文感觉到了对方来者不善,但又听这人说弟弟,一时没好发作,只得站在一旁看朱志鑫的反应。
“你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像是一件皮披了很久,忘记了伤痛,而再次陡然看见令朱志鑫不愉快的人时,那件皮似乎被彻底撕开。
“你说你,当时考了这么好的学校,为什么不跟哥哥分享分享,怎么就偷偷溜了呢?”一双手快要搭上朱志鑫肩头的时候,让刘耀文一把拍开了。
如果不是对上那双眼睛,严浩翔可能只把刘耀文当成朱志鑫一个普通的同学。
被拍开手的人眯着眼,一脸玩味地盯着刘耀文,像是在审视着他,“我的好弟弟,原来你喜欢这样儿的?”他并没有将眼神转向朱志鑫,而是就那样凿着刘耀文。
刚刚见两人从远处走来,严浩翔就觉着有些不对,直到刚才刘耀文那双警告的眼睛看向他时,似乎便能确认些什么了。
“你走吧,不要再来找我,我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了。”朱志鑫是害怕的,他好不容易脱离了那个家,脱离了那些人,生怕跟他们再沾染上一分一毫的联系。
“怎么会没关系?”严浩翔将双手插进裤兜,朝朱志鑫逼近了两分,“你爸和我妈可是办过婚礼的,我可是你的哥哥!”
对话于此,刘耀文也了解了个大概,但朱志鑫倒是没有跟他细谈过这个人,不过从朱志鑫只身来到江城,大致也能猜到他的继母和继兄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学校门口三个人往这一杵,争吵声大一些的话,很快能引起别人的注意。
江大这种地方的门禁说严也严,说不严也不严,全凭大爷的心情。朱志鑫知道今天不把严浩翔赶走,以后他必定还会继续纠缠。
但他面对这些事情总是会落下风,他辩不过严浩翔,更摆脱不了他,只能无力又气愤地让刘耀文先回去,自己回宿舍。
不过这种情况刘耀文肯定不放心回去。
“哟,我以为你同学呢,没想到你跟社会上的人玩儿一起啊?”严浩翔就像一只逮到猎物的吸血虫一样徘徊在朱志鑫左右,“看你以前拒绝我那样儿,我以为你有多高洁呢?装他娘清纯给我看的?”
这话一出口,像是精准踩到了刘耀文某根神经一样,他猛地将人怼到了树干上,扬起的拳头让朱志鑫拦了下来,很快便有很多来往的学生朝他们看过来,更有甚者已经掏出了手机准备记录。
扬起的拳头便成了指向那人额头的手指,“嘴巴放干净点,还有,有多远滚多远。”
严浩翔这种人最不怕的就是刘耀文这种人了,就算对方拳头再厉害,也比不过他的蛮不讲理。
“你谁啊?”被按着的人忽然就拔高了嗓子,阴阳怪气地,“我来找我弟,你算什么东西?他的情人?还是金主?”
比起家庭的不幸,朱志鑫更怕的是他和刘耀文这种见不得光的关系暴露出来。
大脑深处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烫了一下,他快步向前,一巴掌扇在严浩翔的脸侧,用尽所有力气朝他喊。
“闭嘴,滚!”
这一下不仅让严浩翔懵住,甚至连刘耀文都有些愣住。
动静还是惊到了在门卫室打瞌睡的大爷,大爷拎了拎裤腰带,“哪个学校的?禁止斗殴啊,再吵吵我可报警了。”
“操!我还会再来的。”严浩翔最听不得报警两个字了,推开刘耀文撒丫子跑开了。
一场闹剧结束,刘耀文不放心不回去,也没让朱志鑫回学校,领着他去个小馆子坐下了。
这个点吃晚饭早了点,但是店里已经有些人了,食物的香气在空气中爆开,朱志鑫却没什么食欲。
刘耀文也不急着问他什么,安静给他摆好餐具,倒好水。
“今天我不回去了,明早再回去。”
说起这些,朱志鑫空洞无神的眼睛里才泛起一丝波澜,“可是你明天没有请假.......”他的声音如蚊蝇一般细。
“没事儿,跟马哥说一声就成。”
吃完后,他们去的还是第一次在江大附近住的那间小旅馆,深长的巷子,杂乱的电线,贴满小广告的墙壁........
不知道是不是两个人长得过分有特色,还是旅馆生意本来就不怎么好,老板娘竟然一眼就认出了他们,甚至给他们开的还是之前那间房间。
朱志鑫有些颓丧地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一处看。
“我那么努力地逃离,没想到还是让他找到了。”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刘耀文听,“我不想回到那个地方,更不想看到他们,我从来没认为他们会和我成为真正的一家人。”
刘耀文没说什么,只是和他并排坐在沙发上,安静地听他讲述着。
“从他们进门开始,我爸就变了,我和奶奶不再是第一位,他会低三下四地去迎合他们母子俩,即使严浩翔是个不学无术的,但我爸还是会把好东西先给他,等他不要的才会想到我,即使我们什么都不做,严蓉还是会在我爸面前添油加醋,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没办法改变,后来,我爸死了,换来的只是严蓉和严浩翔的变本加厉,再后来我奶奶也死了,于是我鼓足了勇气,做了这辈子最对的一件事。”
他抠着指甲盖的手忽然停了,侧了侧身子,对上了刘耀文的眼睛,“我一辈子都不会后悔脱离那里,因为我遇见了你。”
还好,遇见了你。
送捡来的媳妇儿上大学
刘耀文x朱志鑫
糙汉打工人x懵懂单纯小美人
Chapter32
不远处的海面上罩着一层似纱一般的白雾,那个红色的灯塔倒是清晰可见。秋天的冷冽包裹着整个城市,朱志鑫依旧沉浸在震惊中,他想不出刘耀文此时出现在这里的理由,自然刘耀文说什么他也没入耳。
“你怎么会在这儿?”他不确定似的抓着刘耀文的手,那人看起来很疲惫,衬衫领口还染着点血渍。
“马哥先前不是说接了个活儿。”刘耀文眼神里包含了太多的东西,叫朱志鑫看不真切“刚好昨天过来看看。”
......
刘耀文x朱志鑫
糙汉打工人x懵懂单纯小美人
Chapter32
不远处的海面上罩着一层似纱一般的白雾,那个红色的灯塔倒是清晰可见。秋天的冷冽包裹着整个城市,朱志鑫依旧沉浸在震惊中,他想不出刘耀文此时出现在这里的理由,自然刘耀文说什么他也没入耳。
“你怎么会在这儿?”他不确定似的抓着刘耀文的手,那人看起来很疲惫,衬衫领口还染着点血渍。
“马哥先前不是说接了个活儿。”刘耀文眼神里包含了太多的东西,叫朱志鑫看不真切“刚好昨天过来看看。”
昨天和那负责人饭吃得差不多时已经快到十一点了,马嘉祺的二叔江湖走的比他们多,见那负责人没有想立马离开的意思,立马喊了去对面的KTV唱俩小时,这里头门道便多了,原本他们仨没多想,就当是陪陪人家,不过他二叔挡了一手,那负责人倒是不高兴起来了,只说唱歌嘛,还是人多比较热闹。
刚好那家KTV就是朱志鑫他们待的那家,所以他们一进门便看到了一堆人扭打到一起的场景,刚好也看到朱志鑫被那人有心地一推。
所以就在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刘耀文便一脚将人踹翻在地。
因为那一脚,那个男同学是和朱志鑫一起送到诊所来的。
两人温情还没多久,马嘉祺拎着早饭进来了,一进门他的眼神在两个人之间来回了一下,随后便堆上了笑容。
“小朱醒了?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马哥。”见马嘉祺进来,朱志鑫在刘耀文的搀扶下挣扎起了身,“我好多了,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了,给你添麻烦了。”
他下意识对马嘉祺感到抱歉,生怕昨天这出耽误他们的事了。
“嗐,你能给我添什么麻烦。”关于他俩之间的事,马嘉祺自始至终只能作为一个外人给给建议,至于他们后面到底能走成什么样还是得看他们自己,“你倒是吓到耀文了,守了一夜愣是没闭眼。”
马嘉祺话里话外的意思只有刘耀文听得懂,朱志鑫并不会想得多,所以他这样说完,只会让朱志鑫更是对刘耀文死心塌地。
“隔壁那小子醒了,气不过愣是要报警。”马嘉祺将早饭放到床头后,转向了刘耀文。
“随便。”刘耀文倒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因为他知道就算报警了,对方也捞不到什么便宜。
不过朱志鑫听到报警这两个字立马紧张起来了,生怕对刘耀文造成什么不利,“要不我去给他道个歉,大家都是同学,不至于太为难我。”
“你躺着吧。”马嘉祺双手插在裤兜里,刚刚他是从隔壁病房过来的,“用不着你出面,你那同学挺好啊,给你事情都摆平了。”
话才说完,张峻豪就火急火燎地进来了。
“怎么样?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他昨晚也是一整宿没睡,两边诊所一送,已经是后半夜了,刘耀文一直守在床前,他也没什么机会进来,早上听说那家伙闹着要报警,进去“收拾”了一通,总算是摆平了。
昨天那事,朱志鑫都记着,张峻豪甚至没有要去证实就无条件选择相信他,这一点对他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好很多了,李汇炆那边怎么说?”刚刚马嘉祺话没说完,但说到那个很好的同学,朱志鑫一猜就是张峻豪。
“没事儿,你放心,他一会儿中午就滚回江城了,不会再搞什么幺蛾子了。”张峻豪的神色没比刘耀文好到哪儿去。
先前刘耀文确实对张峻豪抱着些许敌意,但不管怎么说,昨天没有他,朱志鑫受的委屈可能会更多,经过这件事后,刘耀文的思想发生了转变,先不管对方是用什么样的心理来面对朱志鑫,起码他不会害他,在孤立无援的境地时,会有个人站在他这边支持他,代替他没法做到的事.........
中午的时候,李汇炆的父母追来了诊所,又是一通闹,刘耀文本来是想去会会对方父母的,愣是让马嘉祺拦了下来,带队的老师好说歹说了很久才将事情平息了。
那天下午朱志鑫没跟着大部队回学校,老师让他在家多休息一天,于是他就跟着刘耀文他们又回了工地。
额头上是皮外伤,里面倒是没伤到,朱志鑫靠着窗户和刘耀文张真源一起挤在后排,本来马嘉祺是让他坐副驾的,好让他舒服些,但他出于是别人家的车,又想贴着刘耀文,所以还是选择坐在了后排。
再挤对他来说都是幸福的,他将脑袋轻轻搁在刘耀文的肩头,车子驰骋在海边,深蓝色的海混着淡青色的天,神秘又美丽,经过灯塔时,朱志鑫拍了拍刘耀文的胳膊,也算是一起看过了。
还是那个熟悉的宿舍,之前的不愉快,朱志鑫已经忘了,回到这十来平的地方,却让他感到无比安心。
门被反锁上时,已经分不清是谁先发的疯,窒息的吻,熟悉的气息,缠绕在一起的身体带倒了衣架以及脚边的塑料凳子。
刘耀文藏了一肚子无处宣泄的情感,是心疼是爱是无可奈何。
他一遍又一遍地吻着朱志鑫,发疯似的去感受他的存在,马嘉祺的话也在脑子里不停地翻滚。
他爸那笔巨额债他要怎么办,朱志鑫的未来他要怎么负责,一切都让他即将崩溃.......
一直到他过完十八岁生日为止,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的生活会发生那样大的变化,虽然老一辈死得早,但爸妈是恩爱的,对他也是好的。
他爸一直在老家经营一家油坊,家里的条件不差,每天家里往来的人也很多,他爸在家里有间自己的办公室,从来不让他进去,他也懒得管这些,每天上学放学,跟朋友们打打篮球玩玩游戏,从来不知道他爸在那间办公室里搞什么。
直到后来,无数的他熟悉的不熟悉的人找上门来,他才知道他爸一直在搞非法的金融投资,一种高收益的存钱方式,周围很多邻居以及外村的人都将大半身家投到他爸手上。谁知道上线突然卷钱跑到国外,留下他爸这种没头目的下线,欠了那些巨额债。
后来没多久他爸悄无声息地跑了,留下一对母子,再后来他妈扛不住压力,在屋后头的大河跳河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