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私奔【澜x我】
◎是贴身护卫澜x大小姐我
◎灵感来自@嘉年 的摸鱼
◎没有逻辑
◎糖是你们的,ooc是我的
◎激情短打↓
00.
带我逃吧,
在日落之前。
01.
澜是我的贴身护卫。
也是唯一一个并非曹操指派给我的护卫。
曹操是我的养父。他看起来好像对我很好,吃穿用度无一不是上上品。可是只有我知道,他不过是不想让我离开,变相软丨禁了我罢了,同我一起的还有尚且年幼的蔡文姬。
那年是我金钗之年,曹操大摆筵席宴请众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喝的满脸通红地问我有什么想要的,只要他能给就一定给我。
于是我起身,盈盈一拜后道:“我要一个贴身护卫。”看到曹操不以为意的表情后接着说:“人由...
◎是贴身护卫澜x大小姐我
◎灵感来自@嘉年 的摸鱼
◎没有逻辑
◎糖是你们的,ooc是我的
◎激情短打↓
00.
带我逃吧,
在日落之前。
01.
澜是我的贴身护卫。
也是唯一一个并非曹操指派给我的护卫。
曹操是我的养父。他看起来好像对我很好,吃穿用度无一不是上上品。可是只有我知道,他不过是不想让我离开,变相软丨禁了我罢了,同我一起的还有尚且年幼的蔡文姬。
那年是我金钗之年,曹操大摆筵席宴请众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喝的满脸通红地问我有什么想要的,只要他能给就一定给我。
于是我起身,盈盈一拜后道:“我要一个贴身护卫。”看到曹操不以为意的表情后接着说:“人由我从暗卫里来挑。”
他先是盯着我许久,就在我都以为他要言而无信之时抚掌大笑,直道三声好后带着我去了训练暗卫的地方。
那时我一眼就相中了站在角落里,纵使长长的围巾遮挡了半张脸也依然能够在众多人中脱颖而出吸引我视线的澜。
那个时候他还只叫做十二。
我指着他说要他的时候曹操神色莫名,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可确定了?”
“确定了。”
接着他从喉间发出一声哼笑:“果然还是小孩子心性,只挑好看了的去,他唤作十二是这里的第十二名,可总共也就十三名暗卫。倒也罢,为父之前给你的暗卫也定能护你周全。”
我福了福身子,同他虚与委蛇:“自然。父亲挑的都是好的。”
他不甚在意地摆摆手,示意我带着十二走人。但是否真的不在意就有待考证了。毕竟据我所知,这一行十三人都是他要培养做顶尖杀手的,这个时候被我带走一个也不知道内心会暴躁成什么模样。
然我也的确有私心,相较于其他或凶神恶煞或模样平凡的人而言,澜就宛如一棵雪松,独独傲然在那里,惹我欢喜。
澜顺从的跟我走出这个黑暗压抑的地方,光线打在他身上的那一刻他显然有些不适,步伐停顿了一下后拽了拽围巾,但仍旧无甚表情。
我偏过头去看他:“以后你无需在暗处,贴身护我周全便可。”
他没有任何异议的单膝跪地,右手握拳贴在心口的位置,低垂下头颅:“是,小姐。”
“起来吧。”我对他的这副做派不感兴趣,转而问他的可有想叫的名字。
他这才露出些许旁的表情来,目光沉沉,像是在追忆着什么遥不可及的回忆。半晌,他才微微低头看着我,棕色的眸子显出一股异样的柔情来:“lan。”
我并不太懂他之前的经历,也并不知晓他口中带着些缱绻的lan是哪个字。
兰?亦或是岚?
我思索再三:“澜?波浪。倒和你的能力相辅相成,是个好名字。往后我便只唤你澜,也只有我才能这么叫你。”
“是。”
“走罢,护送我回家。”
“……是。”
02.
金钗之年的这个要求其实无非是想要试探曹操对我的底线。如若能够进入暗卫训练营就看看能否找到曹操手下的得力杀手作为暗卫放在身边监视,找不到也无甚大碍;如果不能进去也不算做吃亏,至少下面那群老谋深算的人也就知晓我的地位没那么高,多多少少会减少我的麻烦。
蔡文姬对此一无所知。年幼的她只知道我带回来一个好看的人在左右。她一只手拽着我的裙摆,含着另一只手含含糊糊地说:“姐姐让好看的哥哥陪我玩。”
澜在我的身后一声不吭。
我蹲下身子,将蔡文姬含在嘴里的手拽出来,拿了帕子仔仔细细擦拭着,答非所问道:“姐姐说了多少回了,手手不干净,莫要吃进嘴里,会闹肚子。”
她也不懂,只咯咯咯地笑。然后踮脚搂住我的脖子,软软糯糯地说着要姐姐抱这样的话。我属实对她没有什么抵抗力,叹了口气将越发沉重的小团子抱在了怀中。
走了一段路就发现平日里闹得慌的小姑娘没了声音,微微低头就看见蔡文姬抓着我的一缕发丝睡得香甜,甚至还咂了咂嘴咧出一个软乎乎的笑容来,也不知做了什么好梦。
澜上前一步想要接过蔡文姬却被我制止了。
“她只认得我抱,你抱怕不是会醒。”我重新调整了一下姿势,亲了亲蔡文姬的小脸,笑着说:“还算不得沉,离屋子也没几步路了,走罢。”
他似乎晃了晃神,随后又顺从地退回了我身后,跟在我一步远的侧后方,安静地像是一个透明人。
其实那不过是推辞。文姬并不矫情,只是我还不能确定澜对曹操的忠诚度有多高,把文姬交与他我属实不太放心,有心让文姬离他越远越好。况且小团子虽然抱在怀里沉甸甸的,但也暖和,更遑论文姬于我而言是我心灵上唯一的慰籍。
把仍旧在咂嘴的小团子放在榻上就发现我也无法起身了。她仍死死拽住我的一缕头发不肯松手,纵使翻身也要握紧。
我倒是不知道她何时有了这样的毛病。细细想来,约莫是前些日子骗她说睡醒带她去街上玩,结果为了折腾金钗礼而忘了这件事一走了之的缘故。
小团子虽然小,但也并非什么都记不住。
看着蔡文姬沉沉的睡颜我叹了口气。
我做不到护她一辈子周全,只希望典韦良知尚存,能够护她一辈子都如此天真无邪。
03.
不知是不是带走曹操心怡杀手的缘故,刺客在晚上如约而至。
这么多年来我早已养成了有轻微动静便会惊醒的习惯,这回的刺客大约是最底层的那一波,发出的声响竟然连我一介凡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澜从窗户悄无声息地翻了进来,站在我的床榻之前背对着我,右手执刃,背部微微弓起——那是一种完全进攻的姿态。我知道这群人对于我来说我完全没有性命之忧,甚至来说都用不到澜亲自动手就会被外面的暗卫剿灭,但也没有提醒澜,只是透过轻薄的纱幔看他警惕地护着我的模样。
“……。”待到动静彻底消失之后他才微微放松了原本紧绷着的身体,转过身来冲我行了个礼就想接着从窗户翻回去。
“等等。”
他便止住了步伐,有些生硬地转了过来。
“流血了为何不上药?”我披上床尾的衣裳撩开纱幔走到他跟前。
他缓慢眨了眨眼睛,估计是有些错愕我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没有时间。”
倒是言简意赅。
于是我同他擦肩而过,从离他不远处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瓷白的小瓶子,头也不回地向后抛去。
果然,没有瓷器砸在地上碎裂的声音。
“回去擦药。明日我会告诉他,你是我的贴身护卫,不需要再过这种刀尖舔血的日子。”
这个他是谁,已经不言而喻。
可是半晌,我都没听到他离开的声音。
于是我转过身,看怔在原地的澜:“可是药不够?”
“……不。”他握紧了手中的瓷瓶,直视着我的双眸里掺杂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多谢小姐。”随即又是一个干净利落的翻窗,消失在了黑夜里。
我也没了什么睡意,便随意整理了下衣衫推开门前往侧殿。
屋外月朗星稀。偶尔还能听到几声虫鸣。草丛上飞舞着几只发着光的萤火虫,平日里叽喳乱叫的鸟儿此时却在枝头酣睡。
我感受深夜带来的凉意,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一些。
偏殿很安静。我往里走,摆手示意守夜的侍女不必行礼。撩开纱幔就看见正在酣睡的蔡文姬。于是总算心下安定,就坐在文姬的床边,替她擦去额角些微的汗珠又掖了掖被她蹬开的被角才转身离去。
第二日不出我所料,曹操果然来了。
我叫侍女去陪着文姬抓蝴蝶,独自一人坐在庭院里同他交谈。
也不算做一人。毕竟我的身后还有澜。
“既然澜已经是我的贴身侍卫,父亲就不要再让他出去接任务了罢。”
曹操喝了口酒,并不急着回答我的话:“听闻昨日府里进了刺客?”
“是。”
“可有惊扰到你?”
“有父亲钦点的暗卫和澜在,自然并无惊扰到。”
他转了转酒盅,忽然笑了:“倒是给他起了个好名字。”言罢,他用他那双阴鸷的双眸死死地看住我,“既然你都给他赐了名,那他便是你的人。往后他只负责你的安危即可。不过此次却还是让刺客闯入了府邸,还是要罚的。就让他去领二十鞭罢,长个记性。”
我无法反抗,只得站起来福身:“父亲仁厚。”
澜则跪在地上道:“谢主公。”
是夜。
我心里有愧,明明不关澜的事却偏偏让他挨了二十鞭。曹操那边的人得了曹操的旨意定然不会手下留情。于是我揣了上好的药敲开了澜的房门。
他只着里衣,嘴唇已然煞白。
“这件事是我不好,我心急了。”我叹口气,将手中的伤药塞给他,“如若我挑个好日子你就不用受这苦。这是上好的伤药,能让你好得更快些。近几日便不用跟我左右,只好好养伤便可。”
他看了看被我硬塞入手中的伤药又看了看我,犹豫半晌后道:“刺客……他派的。”
听他说了这话我眉开眼笑:“我知道。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事。”
“那你还……。”见我不答,他又低下头去,微长的刘海遮住了双眼,“属下逾越了。”
我鬼使神差摸上了他那一头柔顺的发丝,感受到他僵硬了一瞬后轻声同他道:“无妨,你应该也懂得这世上没有几人能够从心所欲。”
“好生休息。”
04.
时隔三年。又到了我及笄的日子。
我窝在闺房绣着刺绣,澜就在我身后看着我绣。最开始我还会去劝他在殿里四下走走,可他“是”完还是宛如一座雕塑一般在那里一动不动,久而久之我也就不去管他的去留了。
屋外忽然传来文姬咋咋呼呼的声音,我被吓了一跳,针尖透过绣布准确无误地刺进我的指尖。
“嘶。”
我还没有别的动作,倒是澜迅速过来握住了我的手,低下头去细细舔丨舐那已经流血的细小口子。他的舌尖擦过我的指腹带来轻微麻痒的感觉。纵使这种事情在以前也发生过,但我难免还是感到面红耳赤。
“姐姐姐姐——”文姬的声音由远及近,带着少女娇娇软软的尾音,叫的让人心都要化了。
“诶。”我笑着答话,分明感受到澜有些不太高兴。可低头看去,他还是那副冷漠自持的表情。
他松开我的手站起身,在文姬开门的前一刻回到了我的身后。
文姬被我护得尚好,仍然保持着这个年纪孩童该有的天真烂漫。她推开门就急急忙忙向我这里飞扑过来,我只好着急忙慌地将手中的刺绣放到桌上后伸手去拥她。
“说了多少回了,不要这么急急躁躁地扑过来。姐姐手上还有刺绣,万一扎伤你了怎么办?”
小团子使劲往我怀里钻,蹬着两条腿让我抱她坐我腿上,脱口而出的就是软糯的依恋:“我知道姐姐一定不会弄伤我的嘛——”她微微拉长了语调,幼童独一无二的撒娇被她使用的淋漓尽致。
我软了心,却仍然板着脸训她,也不让她坐上来:“跑那么急,就算我没弄伤你,你自己摔了该如何是好?”
文姬仍然不听,随即带了些哭腔的说什么姐姐有了澜哥哥就不要文姬了这样的话。我被她的童言弄得脸红,只得掐住她的下腋把她提起来放到我的腿上。小姑娘这才心满意足地搂着我的脖子蹭来蹭去,又拖长了声音唤我:“姐姐姐姐——”
“哼。”
我疑惑地朝身后的澜看去,见他还是那副一本正经的模样。摇了摇头,只觉自己是晃了神听差了去。
我摸着小姑娘已经跑开的发髻,问道:“今日怎这般莽撞?可是阿典又不让你吃糖了?”
小姑娘喜好吃一切甜食,又小,管控不住自己,一吃就是一堆。一次下来哪儿还敢让她吃那么多,好歹典韦管着,小姑娘这才收敛了不少,只是经常会来我这里冲我抱怨。
她摇摇头,捻了一点我桌上的绿豆糕吃,口齿不清道:“后天就是姐姐及笄的日子了,我想问问姐姐想要什么,好给姐姐当生辰贺礼!”
“你不这么顽皮便是对我最大的礼物。”
小姑娘皱了一张脸,拿了一块绿豆糕就从我腿上跳下向屋外跑去:“哼!坏姐姐!文姬是最听话的小朋友!”
我笑着看她的背影远去,叽叽喳喳宛如一只不知疲倦的鸟儿般像来时一样去了。可下一瞬又怅惘起来。及笄之时,也是我离开魏都之时。只是不知道小姑娘是否能接受的了我离开的事实。
旁边的澜递给我一块绿豆糕,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围巾,只露出那双眼来:“无须担心。典韦会照顾好她。”
我接过绿豆糕吃了一口:“但愿。”
05.
这三年过的算不上好。
曹操愈发不掩饰自己的贼心。吴国同我接线的暗探换了一批又一批。听闻蜀地已同吴国结盟,我及笄那日便是最好的动手时机。
我毫不避讳的在澜的注视下将信件烧得一干二净。澜默不作声地把灰都吹走,然后拿起帕子擦拭我的每一个手指。
他宛如最忠诚的狼犬守在我的身边。
我探出手去要摸他的发,他便微微低垂下头颅方便我的动作。
“后日若成,你同我一道离开,寻个机会去浪迹天涯也好去归隐山林也罢;如若不成……”那你就舍我而去,永远不要被我牵连。
他却伸手捂住我的嘴,那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我:“好。”可他那倔强的神情又分明在说“我不”。
我叹口气,想说什么,他就扯下点围巾,凑过来吻在了我的唇角。随后半张脸又隐回围巾下,只暴露出通红的耳尖。
他单膝下跪,右手握拳紧贴在胸腔处,他盯着我,一字一顿地说:“为小姐生,为小姐死。”
——护得小姐全身而退,如若不能也绝不独活。
及笄这日热闹得很。
蔡文姬撒了欢地跑来跑去。管事的侍女在前台记录着每一笔达官贵人送来的礼品。我却在闺房换上简单的装束,给被澜打晕放在床上的宫女带上吴国之前送来的人皮面具。然后出门,在澜的护送下往偏门走去。
偏门有一辆马车,是早早安排好的。我进了车厢,澜便一跃跨上马车,缰绳一拉,马鞭一挥。我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府邸就那么渐渐淡出我的视野。
一路畅通无阻来到码头,我压下心里隐约的不安,在澜的搀扶下小心翼翼上了一艘小船。
澜检查了一下船体,发现没有什么问题后便撑起竹竿,用力一撑,让船只偏离岸边,逐渐向远方驶去。
看着逐渐远离魏都,我才稍微松了一口气。暗道自己这么多年疑神疑鬼惯了,竟然刚刚还在怕船里坐着等着捉我的曹操。安下心来才觉得头晕恶心。
澜见我脸色不对,三步并两步冲我走过来:“可有不适?”听了我的症状他抿抿唇:“大抵是晕了船。你闭眼歇息会儿,我稳一点。”
我实在难受得紧,便点点头倚靠在篷上。昏昏沉沉间竟有了一丝睡意。
我是被外面通天的火光照醒的。本以为是哪里放了烟火,忍着恶心扶着篷出去一看才知道,原来是曹操追上来了。
只是没有想到曹操会追来得如此之快。甚至他手底下的得力军师司马懿都出动了。
怎么会……
吴国和蜀地一起给魏都制造的混乱怎么会让他这么快出来寻我。
我心下一凉,也明白自己逃不过了。我拽拽正一脸严肃和魏军对峙的澜的衣袖,悄悄在他手心写字:逃,别管我。
我把他扯到身后,听到曹操用漫不经心的口气说:“为父也没想到贴身护卫竟敢拐走你,是为父来迟了。”
我也懒得再同他假意周旋:“何必呢曹贼,事到如今还装作父女情深也不嫌恶心。”
他摇头:“我给过你机会你也不知珍惜。罢罢罢,生擒!”
而我身后的澜忽然拽着我跳入海中。我一时不查喝了几口咸水,他吻住我,目光深沉。恍惚间他似乎把什么带在了我的手腕上,对我说:
“诞辰快乐。”
06.
“澜!”
我尖叫着惊醒。旁边扎着双丸子头的姑娘喜笑颜开:“你总算醒了。”随后又转头朝屋外大声喊到:“姐姐!她醒啦!”
她的这副样子竟让我想到了远在魏都的文姬来。
她口中的姐姐推门而入,我才知道原来是她。
“乔莹。”
她点点头。转而问道:“你知道护送回你来的人是谁吗?”
我有些防备的看着她,没有说任何话。
“不必担心,只是他的那股海洋之力有些奇怪,送你来到吴地后就消失了。我施展法力追寻也探索不到什么,想必那是与你而言很重要的人,怕他出什么意外才来向你询问。”
我看着手腕上的贝壳手链有些愣神,我握住乔莹的手腕,声音有些颤抖的恳求她:“求求你,救救澜。”
“我知道了,你这场病来势汹汹也奇怪的很,我并找不到病因,你先在这里安心养伤。伯符恰好出行一趟,我让他去寻找一下那人的踪迹。”
我张张嘴,哑着嗓子回道:“多谢。”
待她带着乔婉走出房间合上房门后我才泣不成声。
澜。
他怎么就这么傻。
那么好的逃跑机会,他却用尽所有能力只为把我护送回吴国。
那他呢?他怎么办?就那么被曹操司马懿他们抓回去吗?
我越想越害怕,但仍旧因为疾病未愈,哭着哭着便昏昏沉沉睡去。
梦里我回到了魏都。
春。
他折了一枝开的最艳的桃花于我。我不要,他就一言不发地把我的簪子取出来,换上那枝花,而后如同变戏法一般拿出一面铜镜,夸赞道:“好看。”
好嘛,原来是有备而来。
我气恼地看着他,却被他的美貌蛊惑,凑过去踮起脚尖,拉下他围巾的一角,轻轻吻上了他的侧脸。他的侧脸就被口脂沾染了份红。
他又把脸埋回围巾间。只是把我的发簪收回了袖口。
“既然如此,此物便是定情信物了。”
夏。
我穿着薄纱躺在树荫下的摇椅上。他就在一旁用扇子为我扇去一身暑气。扇了一会儿又去厨房替我端来了碗冰绿豆汤。
“只许喝这一回了。”
“为什么?”我惊的直接坐了起来,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一脸不容置噱的人。
他弯腰凑近我:“快来月事了。你忘了上次疼得只会在床上打滚了?”
我又羞又恼,属实不知道这个人怎么能一本正经说出这样的言语来。我张张嘴,却被他用吻封唇。
“再疼,我可不给你揉肚子了。”
秋。
文姬在满山红叶里蹦蹦跳跳。一口一个阿典叫得快乐。典韦跟在她的身后,宛如一个守护神守护着他心尖尖上的人。
澜搂住我的腰,凑在我的耳边问:“看够了吗?该看看我了吧。”
我便气恼地侧身揪他的耳朵:“你跟小孩子争什么风吃什么醋。”
“我偏要与她争风吃醋。”
“你别忘了我的任务可是暗杀她。”
我却懒懒挑眉,看他难得话多的模样。心里仍止不住对他此时虚张声势的张牙舞爪感到好笑。
“你哪里舍得。”
“……”他叹口气,“并非舍不得,只是看不得你伤心的模样。”
冬。
我身子不好,极惧寒冷。
魏都又较为偏北,于是冬季于我来讲便更加难熬。所以我出门在外总要捧上手炉,里三层外三层穿上厚厚的衣衫才好。可澜却与我不同。许是习武的缘故,他的身上永远散发着暖烘烘的热意。自从确认了关系后,冬日我便爱窝在他的怀里看书刺绣。
偶尔趁他不注意,我还会把冻的冰冷的手触碰他的脖颈来取暖。他也不恼,反而怜惜地握住我的双手,小心翼翼地哈气给我取暖。
说来也怪。我畏寒,却偏爱梅花和雪。
下雪了便窝在闺房里,透过窗户看文姬冻得满脸通红地堆起一个雪人来。而消失了一段时间的澜则捧了几枝未开的梅花来。
“你喜梅,但盛开的总归活不长久。只好折了几枝未开的予你,这样你就能看得久一些了。”
我便笑,将梅花的底部划开一个十字口,再插入水中放在桌上细心照看。不多时就能看到我心心念念许久的红梅来。
澜……
你在那儿啊……
我想你了。
07.
带我逃罢。
那一日我同他这么讲到。
他愣了许久。问我何去何从。
我便告他去哪儿都好,只要不在这里受人制约。我想和他浪迹天涯行侠仗义,或者去看看那长安城的盛景,抑或到达长城那里观摩长城守卫军的豪爽。
他便一口应承下来。摸着我的头,语气温柔:“好。都听你的。”
……
醒来外面已然晨光微熹。
动了动身子就看到不远处坐在凳子上抱着刃合眼休息的澜。
看到他的那一刻眼泪止也止不住,我努力不要发出任何声响惊动那么疲倦的他,可他还是睁开了眼,瞬间凑到我跟前,用我熟悉的温暖指腹拂去我脸上的泪珠。
“莫哭。会心疼。”
我却不如他意,哭得更加大声。抱着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叹口气反手抱住我,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道:“我在,我在。”
后来他同我讲,那日他力竭,以为真的要死于司马懿手下时正是孙策开船赶到救了他一命。他独独略去那场我未看见的战争的严峻和残酷,只挑拣了一些平平无奇的事情于我叙述。想来,是为了不让我担心罢。
“可曾受伤?”
“有你曾赠予的护身符。未曾受伤。”
那护身符是我第二年冬天专门去佛寺吃斋念佛许久换来的。据说开过光,灵得很。我对此一向深信不疑,又加之是为了澜才去的,我便更加相信。
大师同我讲佛祖并不会庇佑杀戮过重之人。
而我接过那护身符,对大师恭敬行了礼后才道:“若佛祖不肯佑他,那我纵使耗尽寿命也要护他无灾无难。”
大师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微微欠了欠身,道了声“痴儿”后消失了身影。
我将护身符递给澜,他却是摩挲着我的脸颊说:“瘦了。”随后接过护身符,细心妥帖的放在了靠近里衣的位置。
现在细细想来,他为了护我将自己置身于生死之境。而我给他的护身符起了作用,我大病一场替他抵去那场死局。
我救他于水深火热,他救我于宫中囚笼。
我们相互救赎。
我们相互依偎。
掌心相触便相爱。
浪漫不死就相恋。
他同我唇齿相依。
“我爱你”这三个字,我们要用一辈子来向对方诉说。
-Fin.
论与夏洛克发短信的正确方式
又名《电话费不要钱快来陪我唠唠嗑》
太久没写小甜饼,手生:(
约翰在开门后不出意料的看见了一个乱糟糟的房间——书籍和衣物纠缠在沙发脚,文件夹和钢笔随意丢弃在地板上,茶杯倒扣着,旁边连着一溜儿的试管,里面还残留着些许褐黄色的不明污渍。
他皱皱眉头,然后喊了一声室友的名字。
满屋子的杂物以沉默回复了他。
约翰叹了口气,从大衣口袋里摸出手机。
「你去哪了?」
「办案。
...
又名《电话费不要钱快来陪我唠唠嗑》
太久没写小甜饼,手生:(
约翰在开门后不出意料的看见了一个乱糟糟的房间——书籍和衣物纠缠在沙发脚,文件夹和钢笔随意丢弃在地板上,茶杯倒扣着,旁边连着一溜儿的试管,里面还残留着些许褐黄色的不明污渍。
他皱皱眉头,然后喊了一声室友的名字。
满屋子的杂物以沉默回复了他。
约翰叹了口气,从大衣口袋里摸出手机。
「你去哪了?」
「办案。
——SH」
夏洛克回复的很快,想必是案子已经快到扫尾工作了。约翰转了转手机,拔腿迈进夏洛克建筑的废墟堆里,随手把摊开的书收起来,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夏洛克的沙发上。
他把脑袋靠进沙发背里,伸直腿——就像夏洛克平常做的一样——懒散把脚后跟搭在茶几上边儿,舒舒服服的把手肘曲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虽然不是什么好味道,好吧,叫不出名字的化学药剂杂混在一起。或许他该暗自庆幸一下没有什么冲鼻子的血腥气或者烟草味儿。
约翰随手拿起一本书,翻了翻,满眼的拉丁文让他有些头大。
——或许找个人聊聊会好一些?
「你总是把家里弄得一团糟。」
约翰按下发送键的时候有些后悔了,觉得自己这语气带着完完全全的赫德森太太风格,就像是中老年妇女提着嗓子对年轻人大呼小叫,表达不满。
「嗯。
——SH」
夏洛克仍然是那个敷衍的态度。
约翰抓抓头发,泄气一般把手机扔到了沙发另一头,然后把腿收回来,眼睛四处乱瞟了一会儿,觉得身边熙熙攘攘的文件夹、试管、钢笔都在低笑。带着夏洛克那种低声哼哼的,可恶的笑。他揪住地板上那团紫色睡衣的领口,把那件轻薄的睡衣抖了抖,想把它甩在脚边,想了想之后还是将它叠好了放在腿上。
手机震动起来。
「晚上吃什么?
——SH」
约翰咧开嘴,心情莫名的好了一些。他故意关上手机,一个人盘着腿开始整理沙发上的书和一些奇怪的、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沙发上的零碎物件。
「约翰?
——SH」
约翰想了想,又隔了两分钟才把编辑框里的消息发出去——让心急的大侦探等一等总不是一件坏事儿。
「随便弄点外卖吧,今晚家里要来次大扫除了。你尽快回来。」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所有事都喜欢亲力亲为。
——SH」
「就像我也不明白你为什么在半夜都会因为案子而拉我跑遍大半个伦敦一样——或者你希望有个安德森代替你?」
约翰把手机攥在手心里,等了两分钟——直至手机屏幕一点点灰暗下去他也没等来回复。
他哽住夏洛克了。聪明的大侦探肯定会因此小小的郁闷一番。
「那不一样。你偷换概念。
——SH」
「我不管什么偷换概念,我只需要你马上回来。马上。」
「半个小时。
——SH」
约翰挑挑眉毛。
「没有牛奶了。」
「你今天和你们诊所的姑娘出去约会了?
——SH」
约翰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惊呼,几乎是从沙发里弹了出来——
该死的,夏洛克就算不站在他面前,光凭几个字母就能推测出他的行踪?——不不不,那还不算是个约会,只是那个新来的女孩儿请他去喝杯咖啡而已!如果忽视掉那个女孩刻意换上的低领连衣裙和嘴唇上突然出现的口红颜色的话……
「没有!」
约翰的手指戳在手机屏上,气呼呼的摁下了发送键。
「得了吧。如果不是去约会,你怎么会忘记在从诊所回家的路上先去一趟超市买牛奶?
——SH」
「这完全不能证明,忘了就是忘了。」
约翰翻了个白眼,决定狡辩到底。
「你今天到家的时间也不太一样。
——SH」
「你难道在我身上安了个追踪器?」
「还有你的反应。明显就是双手赞成我的观点。
——SH」
「好吧。你能不能不要在每条短信后面加个尾巴?」
约翰把消息框退掉,翻了翻手机,发现没有别的新消息了,然后又戳进自己的通讯录,把今天下午那个姑娘留下的电话删除。
「这是个标志
——SH」
「你刻意回避什么?
——SH」
「我说了没有,混蛋。」
「我足够了解你。我连你回家后要走几步去厨房泡茶,然后再走几步坐在沙发上休息都清楚得很。光凭你打的那几个字我就能完成推理。
——SH」
约翰有那么一瞬间整个人都发烫了。他用手指摸了摸耳后和嘴唇,脑子里的场景却已经不受控制的转换起来——
他回家,夏洛克坐在长沙发上。然后他走进厨房,找茶罐和茶杯,烧水,泡茶,身体因为得到片刻惬意而不自觉的摆动着,脚尖点地打着节拍——他嘴里或许还哼着昨天刚听来的一首叫不出名字的歌。
窗外或许有和煦的午后阳光投射进来,夏洛克细而长的手指搭在膝盖上(或者顶在下颌?),轻阖着眼睛冥想问题——然后他稍微偏过头,睫毛颤抖两下,绕有趣味的开始观察起约翰泡茶的全过程。
妈的。他以为夏洛克从来没注意这些。
虽然这没什么……可是夏洛克说过他的脑子里一般不会装这种垃圾的吧?
操。约翰的脸更红了。
「你觉得有些别扭吗?还是害羞?你已经超过三分半钟没有回复我了。
——SH」
「上厕所!」
「……噢。
——SH」
这个微妙的、操蛋的、仿佛洞悉一切的省略号!约翰咬牙切齿,恨不得把那个人从手机里揪出来揍一顿。噢,他打赌夏洛克的脸上绝对是那种得意洋洋的嘲讽表情——那表情简直就活灵活现的欠揍!
「混蛋。」
「我承认我去约会了。」
「说实话,我乐意约会。况且对方还是个金发的火辣妞儿。——是她先邀请我的,然后我们一起去喝了杯咖啡。」
约翰一连发了三条,然后锁了手机丢在沙发上,把茶几上所有的试管挪去了餐厅。或许那个餐厅叫夏洛克的家用实验室会更好些。
他盯着手表,时针慢悠悠的转过了六点。
这次换成夏洛克了,十分钟,什么动静都没了。
约翰觉得自己太过于咄咄逼人,或许夏洛克有点被他的态度吓到了?他掰了一下自己的手指,从嘴里呼了一口气。对于夏洛克这种性冷淡确实不该这么说话。
「夏洛克?」
「嗯。
——SH」
「我知道了。我的推理没错。
——SH」
「该死,你能不能不要总把你的推理挂在嘴边上?还有你每条短信都要带的SH?」
「不行。
——SH
——SH
——SH
——SH
——SH
——SH」
约翰看到短信后笑出了声。
「幼稚鬼。」
「相比起来我更喜欢“混蛋”一些。
——SH」
「行吧,混蛋。」
「下楼。
——SH」
「怎么了?」
「吃饭。希望一个黑发的男士也能邀请到你。
——SH」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