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昆仑x花灵】小甜饼《生辰面》
💡笔者因为心理不够强大,还不敢尝试看原著,目前只是一个小剧迷。所以!不清楚原著文风逻辑,仅个人风格,因喜欢昆仑花灵角色设定,随意涂抹,只为甜!甜!甜!而存在。(受不了花灵和昆仑还没开始的恋情就因大火和万箭穿心而夭折)
关键词:昆仑 花灵
《生辰面》
这日是卸岭魁首陈玉楼的生辰。宴上,陈玉楼穿着一身暗金纹月白绸缎长褂,戴着副西洋圆框小墨镜,抬手随意地一抹,额前滑下的几缕短发也被低调又精致地安排了一番, 他满意地一笑,如同游鱼般在席间穿梭往来,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不同于搬山之“术”,卸岭一派靠“力”发家,这...
💡笔者因为心理不够强大,还不敢尝试看原著,目前只是一个小剧迷。所以!不清楚原著文风逻辑,仅个人风格,因喜欢昆仑花灵角色设定,随意涂抹,只为甜!甜!甜!而存在。(受不了花灵和昆仑还没开始的恋情就因大火和万箭穿心而夭折)
关键词:昆仑 花灵
《生辰面》
这日是卸岭魁首陈玉楼的生辰。宴上,陈玉楼穿着一身暗金纹月白绸缎长褂,戴着副西洋圆框小墨镜,抬手随意地一抹,额前滑下的几缕短发也被低调又精致地安排了一番, 他满意地一笑,如同游鱼般在席间穿梭往来,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不同于搬山之“术”,卸岭一派靠“力”发家,这卸岭兄弟数百,众人齐力,摸金发丘。陈玉楼虽骄矜贵气,却也真心视卸岭各位兄弟如同手足,体恤他们大多是贫寒出身,故而生辰之际在外院也摆了几十桌,卸岭兄弟人人能分着一碗寿面。
昆仑是被陈玉楼捡回来的,虽是哑口,却长得魁梧如山,力大无穷,但心性纯良,有如稚子,便被陈玉楼留在了身边。这日陈家内院多是“贵客”,磕不得碰不得,昆仑壮硕,宴席间行走不便,陈玉楼便让昆仑去了外间招待卸岭其他兄弟,也省的拘着他,一身不自在。
等陈玉楼招待完内院那群“老家伙”,甫一走到外院,卸岭兄弟们齐齐端酒起座。
“总把头,福如东海!”
这厢卸岭魁首陈玉楼虽笑得满脸开花,但心里却依旧缀着石头。那厢搬山道人花灵尚且年幼,还像孩子一般好奇新鲜事。
搬山派行事素来独来独往,虽身手过人、智谋卓绝,但总是在深山老林里风餐露宿,也免不了磕磕碰碰、伤寒发热。
这日她本是入城找些药材,做些补给,却被陈家这敲锣打鼓的喜庆给吸引过去了,本以为是谁家姑娘出阁,没想着就是个梳着油头的白面小书生过生辰。心中虽有不屑,但还是踩上高高垒起的石块,扒在围墙上可劲儿地往里打量,许久没见着这番热闹了,让这花灵忍不住伸长了脑袋往里钻。她身量不足,个子小,为了仔细瞧瞧时不时还得蹦几下,一不留神,脚下的石块便散了,顿时失了重心,晃晃悠悠地就要往后摔去。
尖叫还壳在嗓子里没蹦出来,有人就出手打断了她的自由落体。
她被人拎了起来。准确的说,有人用手攥住了她的后衣领,她的后脑勺虽没有惨烈地着地,但她的双脚也没踩回石碓上,而是悬在了空中,似乎还掉了一只鞋,在空中动弹的时候有些“光溜溜”,她整个人陷进了宽大的道袍里,视线一片漆黑,只剩头顶一个小髻露在外头。
拎起花灵的是昆仑。
花灵疯狂地动弹,双手双脚同时在扑腾。
“唔唔...你谁!快放我下来!”
昆仑似乎有些愣住,又把花灵提高了点儿,将脑袋凑了过去。
“快放我下来!要憋死了!”
真是个女娃娃。
花灵稳稳地着了地,脑袋顺溜地钻了出来,赶忙低头打理自己的道袍,看似冷静,实则耳垂已经红的像要滴血,等她拍掉了下摆上最后一点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她才气势汹汹地抬起了头。
然后瞬间就往后缩了一步,做出了防御的手势。
“你....你要干嘛!”
昆仑凑近了一步,而花灵完完全全被笼罩在他的阴影下,她虽然仰着脑袋,却缩着肩膀,两膝微屈,高度紧张地盯着眼前这个刚刚把自己拎起来的大块头。
“……我就是看看热闹......”
好小的女娃娃。
昆仑歪了下脑袋,打量了花灵一眼,她的发警上翘起了一根特立独行的头发。像总把头早些年养的那只兔子,刚逮来的时候耳朵竖得老高。
她刚刚好像说想要看热闹。
“啊—啊—”
昆仑摆了摆手,示意花灵,随便看。
但花灵还是很紧张。
昆仑捡起了掉在一旁的花灵的鞋子, 半弯下腰,将鞋子递给花灵,小心翼翼的。后来看花灵还是一副紧张的样子,便直接蹲了下来,而蹲下来的昆仑和花灵在身高上终于相差无几。
“啊—啊—”
好像是个哑的,看上去还有点呆。
花灵蹭地一下拿回了自己的鞋,然后蹦到了散了一半的石堆边上靠着,快速地穿好了鞋。
“我真的是看热闹,请你不要误会。”
花灵一本正经地说,但声音好像含在嘴里,昆仑听不真切。
这女娃娃看起来好像有些虚弱,说话都没什么声儿,昆仑想着,总把头的兔子之前好像就这样,不蹦哒的时候,总把头就说它是饿了。
昆仑想明白了。
“啊—啊—”
然后他就像一阵旋风一样,冲进了屋子,又急急地冲了出来。而花灵还沉浸在自己偷窥被发现,又强行解释的尴尬之中,紧接着被这大块头突然的“啊”惊了片刻,下一瞬,这大块头居然捧着碗面蹿到了自己身前。
这大概是这家白面小书生的生辰面,虽然素,只浮着几粒儿葱花,但热气腾腾的,香气很足。
花灵其实不记得自己的生辰。她生于贫寒,又逢战乱,生身父母想将她卖入窑子,换些过冬的口粮,她便逃了。因缘巧合成了搬山派最后的小师妹,不过是因为生怕父母追上来,浑浑噩噩地逃了好几天的路,饿的不行,晕在了搬山派大师兄鹧鸪哨面前。
昆仑看到花灵抬起了头,便将面又递近了一一些,憨憨地笑着。
这女娃娃比总把头的兔子要好看。想着想着,昆仑低下了头,不好意思再直直地瞧着花灵。
花灵伸手接了面,面条其实不多,她呲溜几口就没了,只余下一些汤底,实在有些喝不下,又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有些窘迫。
没想到昆仑抬头时瞧见了,直接就接回了面碗,仰头一咕噜,见了底。
气氛一时有些微妙。
花灵平日里机灵,今儿也不知搭错了哪根筋,愣头愣脑地说了句:
“谢谢你。”
昆仑憨憨地笑开,花灵看见这大块头比自己还愣,不知是不是被昆仑感染了,也笑开了。
突然地,花灵又离开了地面,这次她喊出了声。
“啊——”
“你做什么!”
昆仑的两只大手从花灵的腋下穿过,稳稳地驾起花灵。
他把花灵轻轻地放在了墙头。
没有了瓦檐的阻碍,视野瞬间开阔,花灵看见院子里的大汉们,有的吃的油头满面,有的喝的酩酊大醉,还有爽朗的姑娘过来啐了一口这群酒鬼,又温温柔柔地将他们扶走。
花灵扭回头,昆仑学着她刚刚的样子,扒在围墙上,只不过花灵用来垫脚的那些石头早被他踢得更零散了。
“诶,大块头,你在看什么。”
“啊-啊-”
昆仑看着花灵,憨憨地笑着。
同谋(张启山×岳绮罗)番外
5.
茫茫人生 千百次聚头
没有贪新都会厌旧
茫茫人生 走到了尽头
重生 再邂逅
欲语无言 擦过的身影
前世 今生的感应
谁回眸过 谁和我
世世代代 离离合合中 相认
灵魂 囚身体里 盼自由
因果里听候
灵魂 囚身体里 渴望回头
难得一面 世当珍惜
2018年,已经入冬。
没人知道他流浪了多久,每天从日出到日落,外环到内环,每条街每家铺子他都会走一遍,但仍旧没有人愿意雇佣他。没有钱,没有...
5.
茫茫人生 千百次聚头
没有贪新都会厌旧
茫茫人生 走到了尽头
重生 再邂逅
欲语无言 擦过的身影
前世 今生的感应
谁回眸过 谁和我
世世代代 离离合合中 相认
灵魂 囚身体里 盼自由
因果里听候
灵魂 囚身体里 渴望回头
难得一面 世当珍惜
2018年,已经入冬。
没人知道他流浪了多久,每天从日出到日落,外环到内环,每条街每家铺子他都会走一遍,但仍旧没有人愿意雇佣他。没有钱,没有身份证,没有拿的出手的衣服,也没有记忆,刘子光只记得自己叫刘子光,九年前父亲惨死。
他第一次见到那个女人时是在淮海路的一家咖啡店门口,他正弯着腰捡沿路垃圾桶里的瓶子,一抬眼看到地上躺着一个女士钱包,便赶忙出声唤住前面的人。
“小姐,你的钱包掉了。”
那人回过头来,她很漂亮,一身灰色的羊绒大衣,黑色套裙和长靴,长发披在肩上,随着她扭头的动作倾泻下来。
“你掉东西了。”
刘子光没有碰那只钱包,只是用左手指了一下,右手还攥着编织袋。
她返回来走了几步俯身捡起来,似乎没有在意钱包的事,反而一直盯着他的脸。这目光意味深长,不带着打量的意味却多了点欣喜的成分,让刘子光很是不能理解。他也没说什么,提着袋子去到下一个垃圾桶旁。从南京西路到新天地这一块总能出其不意捡到些好东西,比如已经被人用旧的毛织围巾。他捡起来扔进右手拿着的编织袋里,继续往下一个垃圾桶走。
“你……想喝点什么,我请。”女子跟在他身后,声音很好听,清脆而干净。
刘子光微微侧身,长发遮住了他的眼睛,“不用。”
“当做是我感谢你,别的也可以。”
他这才转过身,两人目光交融,刘子光一瞬间心生出奇异的感觉,熟悉而又陌生。
“能不能请我吃饭。”
女子欣然一笑,上前走了几步到他面前,“你选地方吧。”
上海的皮子是精装华饰的,可那只是门面功夫,实则到处充斥着穷瘪三。刘子光在富强街附近打了个塑料棚子,在冬季实在挡不了多少风雨,但也好过什么都没有。由于近着臭河浜,那地段原是老上海最低档商业的集散之地,如今地面上还有好些破落铺子经营着这档子营生。几条羊肠小路弯弯扭扭,偶尔一辆皖牌车蛮横驶过。那边的工地附近,民工兄弟的姘姘们为了活计竟在垃圾堆边上面围圈养了些鸡鸭,浊气弥天。
女子开了车,硬是将他塞进车里。他是不想坐的,自己若是把人家车子弄脏就更加尴尬,谁知对方看着满清瘦的,力气却很大。刘子光就选了自己棚子旁边的一家小饭店,满打满算五个平米的地盘,店里墙上贴着手写的价牌,便宜的要死。
老板本来想撵他出去,但看到身后的女人后便变作罢,抬手甩给他一本塑料菜单。对方倒是没有介意,大方的坐在他对面,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你喜欢吃什么?”女子翻了翻菜单,似乎觉得无趣,便双手搭着下巴继续盯着他。
刘子光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样,长发打结胡子N久没刮,衣服破破烂烂,一双运动鞋还露了脚趾。人人都有猎奇心态,他理解。
“辣椒牛肉饭堂食,再打包一份鱼香肉丝饭。”
老板听了之后嗤笑一声,似乎嘲笑他还知道用堂食这个字眼。
“你喜欢这家的菜?”女子似乎对他很有兴趣,从刚才在车上就开始问他许多问题。
“离着近,便宜。”
女子拨了一下头发,对着他笑,“你叫什么名字?”
“刘子光。”
“我姓岳,岳绮罗。”
刘子光把打包的盖浇饭带回家,家里还有人等着他。阿瑟之前是流浪儿童,智商有点问题,跟他在街上遇到之后就一直跟着他,好歹有口饭吃。他把编织袋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整理好,烧上热水铺好被子,又把刚捡了来的围巾放到阿瑟脖子上比了比,刚刚合适。
后来的一段时间里刘子光总是能有意无意的见到岳绮罗,在淮海路,复兴路,马当路,无论他走到哪里都有巧合出现。而对方也只是远远地看着,并不靠近。
岳绮罗也不知道为何在这些没有张启山的岁月里她以为自己学会了循序渐进,可以慢慢看着对方走向自己。但在连续三天没有见到刘子光后她发了一顿脾气,房间里能摔能砸的全部碎了。那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如此渴望见到张启山的脸,不但要见到还要得到,紧紧攥在手里,谁也不能碰。
刘子光在派出所蹲了一晚上,前一日阿瑟在地上捡东西,不小心绊了一个胖子一跤,谁知对方不依不饶打了阿瑟。刘子光是见不得他吃亏的,空着肚子把对方揍了一顿,几个人直接被拉进了局子里。本来只是治安上的小事,可他没有身份证又说不出自己最近几年行踪轨迹,警察也只能先放着他在那。
一天一夜之后他见到了岳绮罗,对方身边跟了两个人,她披着长发一件长款大衣,高跟鞋踩着地板由远及近的走来。
来了第一句便问他,“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他们不熟,甚至算不上认识,可她的语气却像是与自己识得多年一般。
“跟人打架,把对方打断了三根肋骨,又没有身份证。”旁边的片警说道。
“你没吃亏吧?伤到哪里没?”岳绮罗上上下下扫了他全身一遍,下巴青了额头破了皮,其他倒也还好。
她使了个眼色,身后的律师就把派出所的片警拉到一边去,“这是刘子光先生的资料……”
过了一会就有人过来打开门,他刚迈出来就被岳绮罗拉到怀里。她身上真香,又软,只是靠着也舒服极了。
“你怎么都不知道爱护自己?”她的声音也糯糯的,声线甜美却气势不减。
“岳小姐,我们不熟吧……”
岳绮罗从他怀里出来,“跟着我吧,我会对你好的。”
刘子光一愣,诧异之余有点想笑,哪里有人说话是这样直接的。
“怎么?”
“我是个男人,要跟也是你跟我。”
岳绮罗在这一刻觉得自己又一次陷入了爱情,她爱慕的男人向来身陷囫囵却仍旧保持高贵和自信。她把刘子光带回了家,他没有行李,除了给阿瑟打包了一个箱子之外,两人都是孑然一身。
她的住处虽然是内环中寸土寸金的楼盘,却装修的古香古色,说是全然的复古也不为过。刘子光有些好奇,为什么一个如此年轻的女人总让他感觉有一个上了年纪的灵魂。
轮回太久,岳绮罗一直以为自己没有准备好,谁知真的碰到了刘子光她却觉得全身血脉都在上涌,却又有点不敢轻易碰。于是她忍了好几天,几乎已经到了她自认为的极限。
家里的门一打开岳绮罗的手指就自觉的勾住对方的手心,有些粗糙,厚重,有温度,这是她的第一感觉,与张启山很像。她拉着刘子光去了房间,对方对她的急不可耐有点惊讶。
“你不怕我是坏人?”至今他还从没遇到有人不但把陌生人从派出所赎出来,还带回家里,而他对对方绝对没半分帮助。
求什么呢?
岳绮罗看到他满脸疑问的样子却笑了,“那你不怕我是坏人吗?”
她的声音清脆婉转,带着几分挑逗。
“怕我就不会来了。”
这房间弥漫着馨香,正中间是一张四柱木床,上面挂着白色纱帘,整个房子开着恒温空调,很是舒服。刘子光很久没有这么舒服过了,也没有这么安稳过。不知是感情占了上风还是理智有些疲怠,他一时之间有点意乱情迷,伸手打横抱起岳绮罗,然后跪在了床上。
岳绮罗哧哧笑了几声,伸手摸上他的脸颊,“我等了你很久,每一天就像是过了一年,这些年我从未过的如此辛苦过。”
刘子光抬起她的下巴,皱着眉问她,“你想我?那么我是谁?”
他是一个不信命,更不信鬼神的人。天地万物从古至今都可以通过科学解释,就连这熟悉的感觉也可能只是一时之间的意乱情迷,或是错视现象。
他们从来不相识,何谈熟悉?
可这感觉不会骗他,放佛这个女子他很了解,也曾亲昵,甚至是知道她的喜恶。
“你是我要留住的人,我要你长长久久的陪着我。”
“之前几年的事情我都忘记了,我们是不是以前认识?”
她的眼神透着坚定,似是世上无任何人可以阻挡的了她的决心,“何止是认识。”
Ps,我还没有码完,先放一部分上来
同谋(张启山×岳绮罗)[三十五]
三十五
岳绮罗在张启山眼皮子底下长了几年,他好吃好喝的养着,金银首饰绫罗绸缎也从不手软,甚至比其他人给的更多。用齐铁嘴的话来说就是色令智昏,斗里带出来的好东西最后都去了岳绮罗手里,也不知道张大佛爷怎么想的。旁人都知道二月红曾经宠夫人到了一定境界,如今看来张启山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简直是放在手心里捧着了。
虽然她不喜欢打麻将,但是打发时间的日子过得很慢,偶尔岳绮罗也会同张启山同僚的太太或者长沙城的阔太太们一起搓麻。她牌品很好,出手大方从不欠帐,这些女人也喜欢找她。
“徐家大爷前两日又娶了一房姨太太,你们去喝喜酒了没?”...
三十五
岳绮罗在张启山眼皮子底下长了几年,他好吃好喝的养着,金银首饰绫罗绸缎也从不手软,甚至比其他人给的更多。用齐铁嘴的话来说就是色令智昏,斗里带出来的好东西最后都去了岳绮罗手里,也不知道张大佛爷怎么想的。旁人都知道二月红曾经宠夫人到了一定境界,如今看来张启山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简直是放在手心里捧着了。
虽然她不喜欢打麻将,但是打发时间的日子过得很慢,偶尔岳绮罗也会同张启山同僚的太太或者长沙城的阔太太们一起搓麻。她牌品很好,出手大方从不欠帐,这些女人也喜欢找她。
“徐家大爷前两日又娶了一房姨太太,你们去喝喜酒了没?”
“喝什么?我看马上又有第七房了吧,那顿酒还不如份子钱贵呢。”
岳绮罗漆黑的眸子盯着自己的牌面,她想做十三幺,可差的还是挺多的。
“张太太,你家佛爷去了没?”问话的是军需处处长陈铭的二姨太,年纪三十出头,保养的很是不错,根本看不出实际年龄。
岳绮罗咬了咬牙,扔了一张二筒,“张启山去干嘛,他们不是一路人。”
另外两位笑的更是花枝乱颤,这张夫人年纪不过二十岁的样子,正是花季年华,怎么看都还是一支嫩芽,可说起话来每次都直切要点,不留情面。
“也是啊,能有张夫人这般好福气的人可是少之又少。一人独宠,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秦太太年纪也就二十出头,刚刚嫁给张启山的参谋长没两年。
另外一位谢太太扔了一张幺鸡,岳绮罗眼睛都直了,啧啧,这牌若在自己手里多好。谢太太看着她笑了笑,“先说好我们聊的话出不了这房间,张太太,你这么驭男有方,不如给姐妹们也透露一下,让我们学上两招。”她的故事大家都知晓一二,据说当初是个小叫花子,被佛爷捡了去养了起来,没想到这张启山也是喜欢吃嫩芽的。
岳绮罗抬眼瞥了瞥另外三个人,幽幽说道,“也没什么,是我眼里容不下别人,别的女人知道嫁进来没有好日子过,也就知难而退了。”
其余三人心里泛酸,瞧瞧这口气,到底是张启山给了她底气,说话从不懂得礼让三分。
“听说以前北平的尹家大小姐看上了你家佛爷,你是怎么搞定的?”尹家的势力远在长沙城的人都听过一二,这岳绮罗小姑娘家家也没见有娘家,哪里来的后台。
“是啊,听说那个尹家小姐可是泼辣的很。”
岳绮罗摸来一张东风,喜笑颜开,“哦那个女的,她很识趣,看到张启山对她没兴趣也就不纠缠了。”
一口一个张启山,随意的像是呼唤自家下人一般,这么做的全长沙也就岳绮罗独一份了。
秦太太看了看其他人脸色,放了一张似乎没人要的牌。岳绮罗鼓起腮帮子,她后悔过十三幺了,只能看不能吃碰,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又打了两圈,门口守着的警卫兵还没来得及通报,张启山就迈着大步进来。他一身军装,脱了帽子托在手上,跟几位太太们笑着一一打了招呼,才附身凑到岳绮罗的面前看牌。
“你这牌可不好胡。”他温热的鼻息就在耳边,岳绮罗侧头看了自家男人一眼,眉眼带着笑。
二三五八万四七六九条,风头有两个还凑不成对,连将都没有凑出来,真真是一副死牌。
岳绮罗的葱指随便拎出一张打了出去,卫兵抬了张太师椅过来,张启山便在她身后坐定了。
“这都不算最差的了,一下午我只胡了两次,还是靠姐姐们送牌。”岳绮罗说的好似哀怨,但口气之中带点娇滴滴的不满。
“输了便输了,自当是交了学费。”反正她在麻将场上从未得意过,哪次不是张副官屁颠颠的去给各家送钱还债。
其余三位太太都不禁捂着嘴笑,又不能把佛爷输的倾家荡产,不过是宠着她玩罢了。
就算是张启山来了她的臭牌也没什么起色,最多好在没有点炮。又打了两把她看似是玩够了,张启山这才说晚上有局,特地来接她过去。
“各位太太们若是还未尽兴,我把张副官留在这陪打,省的三缺一。”
听了这话其余三人纷纷摆手也说要回家了,要知道张副官的牌技与岳绮罗天壤之别,上次就被他杀了个片甲不留,这赢了点钱还是赶快撤吧。
1937年7月7日,卢沟桥事变爆发,日军攻打宛平城。7月16日,日本屯兵对平津包围完毕。7月20日,日军轰炸廊坊。
至此,北方沦陷。
众人虽然身在长沙,但也知道好时日已经无多。
张日山的枪法是非常精准的,他若说自己是张家亲兵里的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时下的国情不稳,世人皆要学会自保的本事才得以生存。岳绮罗虽有一身法术也会功夫,却被张启山严令禁止轻易使用。这日张启山派车把齐铁嘴从堂口接了过来司令部,说是要教他保命的本事。
司令部有一栋楼内设有射击场,平日里供军官们练习射击。齐铁嘴到的时候佛爷,岳绮罗和张副官都已到了,三人分别站在两个靶子前准备。
“佛爷,您要教我的就是这个?” 齐铁嘴穿了一身长袍外加布鞋,快走几步差点连自己都绊倒。
“这年头还有比枪更好的自保工具么。” 张启山伸手从桌上拿起一支毛瑟手枪递给岳绮罗。
“夫人,您还需要学?” 齐铁嘴诧异问道。
岳绮罗的一双杏仁眼扫了他一下,嘴角斜起一个微笑,“防身的本事多学一点没什么。”
齐铁嘴嗤之以鼻,她明明是为了多跟佛爷呆一会,谁都看得出来。
“八爷,我们中间您可是最需要学的。”张副官抽出自己身上的枪递给他。
“去去去,八爷我靠嘴吃饭,不喜欢这些舞刀弄枪的东西。”
“不学也可以,以后我们可是没有多少机会能保护你了。”他们都是军人,让上前线随时就走,哪能时刻顾着他。
张启山说得虽然随意,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实话。齐铁嘴咽了口吐沫,接过了张副官的枪。
这是把96式毛瑟手枪,被保护的很好。大概军人的枪就像是算命的罗盘一样,是用来吃饭的家伙,自然爱护。
枪沉甸甸的,齐铁嘴两只手托着,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老八,枪是要这么拿的。”佛爷走过来,抬手打了两发子弹出去,正中靶心。末了他还扒开齐铁嘴的手,告诉他如何握枪。
“张启山,你看我握的对不对。”岳绮罗眯着眼睛带着微笑,左手上膛,右胳膊直直伸着,枪口朝着张启山。
这可不得了了,夫人吃起醋来是要人命的!
张副官见状赶忙赔笑,“佛爷,您还是去教夫人吧,八爷就交给我。”
张启山点点头,右手快速抓住岳绮罗的胳膊捏住她的手腕把枪抢下来,然后左手把她拦到怀里。只听得啪啪几声响,子弹已经被卸下。
“怎么,不怕自己守寡?”
他的气息压下来,岳绮罗娇嗔的哼了几声,“反正你早晚要死在我手里。”她压低声音,咯咯笑起来。
这话听起来并不可怖,倒有点像是调情,让张启山有点心猿意马。已经结婚四年,按理说岳绮罗的年纪也20了,跟在自己身边好吃好喝的供着倒也长高了些,可这张脸皮却还是嫩的能挤出水,一如当初。
时间转瞬即逝,1938年11月,日军挟攻占武汉并且继续南下,攻占湘北重镇岳阳,兵锋直达新墙河,直接威胁到了长沙。张启山所在的部队驻守长沙,所有人都知道战争要来了。
同谋(张启山×岳绮罗)[三十三]
三十三
陆建勋死了,死得很惨。身上几十道伤口,致命伤在脖子,一刀封喉。九门的几家联合给上峰上书,张启山便官复了原职。但他脸色并不好看,尤其是看到岳绮罗的时候。小妖女忍了半晌,终于在晚上吃饭时忍不住了。
岳绮罗啪的把筷子压在桌上,眼睛瞟着他,“张启山,你有什么话就说。”
对方又吃了几筷子,脸色不悦。小葵管家和厨娘看情况不好便先后纷纷撤了出去,留下二人独处。
“张家人不会先折磨再杀人,而且你的手受伤了。”
听他说完后岳绮罗下意识看了看手上的绷带,那人的血异常厉害,害的她到现在都没好全。...
三十三
陆建勋死了,死得很惨。身上几十道伤口,致命伤在脖子,一刀封喉。九门的几家联合给上峰上书,张启山便官复了原职。但他脸色并不好看,尤其是看到岳绮罗的时候。小妖女忍了半晌,终于在晚上吃饭时忍不住了。
岳绮罗啪的把筷子压在桌上,眼睛瞟着他,“张启山,你有什么话就说。”
对方又吃了几筷子,脸色不悦。小葵管家和厨娘看情况不好便先后纷纷撤了出去,留下二人独处。
“张家人不会先折磨再杀人,而且你的手受伤了。”
听他说完后岳绮罗下意识看了看手上的绷带,那人的血异常厉害,害的她到现在都没好全。
“陆建勋身上的几十刀确实是我做的。你受了伤,我便要让他十倍奉还。”
张启山叹了口气,责备的话他是不舍得说了,但脸色却不能这么快缓和。
“还疼么。”
他抚上岳绮罗的右手拆开纱布,上面还是殷红一片。
对面的人儿这才蹙眉,“你们张家人有趣的很,那人右手二指长的出奇,身上纹着麒麟,而他的血居然能伤了我。”
张启山愣住,半晌才说了句,“他来了。”
看他有点出神的样子倒是让岳绮罗好奇,张家的确切来路她虽然不十分清楚,但东拼西凑的消息也知道没有那么简单。
“他?他是谁?”
张启山手里的筷子被他捏的发出响声,眉间不自觉地就皱了起来。
“一个你不会想认识的人。”
张起灵是张家本家人,常年居于东北。起灵二字在古代有撤除亡者灵位之意,而张家历代族长皆称“张起灵”。他知道,张启山的爷爷就是上一任的“张起灵”,他们也算有点渊源。
张启山没有怎么费劲就找到了他们落脚的地方,而对方似乎也在等着他的到来。从他的父辈开始便已经走出东北,张启山实际上并不了解张家本家的事情,或者说也并不觉得跟自己有多大的关系。不过那边既然来人了,来见见也不失道理。
这夜长沙下了雨,那人就坐在房檐底下一动不动,张启山也不知道他看没看到自己。他把伞收了后抖了两下提在手上,对方只是瞥了他一眼,那眼神淡然至极,配着幽深的瞳孔在这雨夜里有种说不出的静谧感。
“拿到了?”
张起灵站了起来,个头并不比张启山矮,身形却稍瘦一些。
他点点头,“不过矿山塌了。”
张启山看到他的手,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特别长,是自小苦练的童子功。源自古代发丘中郎将双指探洞的功夫,练成之后,其手指力量极大,稳若泰山,能轻易地破解古墓中的细小机关,但所受的痛苦亦是常人难以承受的。
二人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又好似已经认识。张起灵惜字如金,眼神如镜,心思放佛已经根本不存在于人世之间。
张启山又陪他在这房檐下站了一会,张家军他手下有很多,但没有一个是本家人。甚至从小时候记事开始,他就再也没见过东北的张家人。不过只是说了两句话,他却可以断定张起灵的功夫在自己之上,不管是地上还是斗里。
更何况他身上还有麒麟血。
过了一会军队的汽车就开了过来,张启山又撑开伞走进雨幕里。张起灵这时候扬了扬头,声音不高也不低,恰好能让他听到。
“那个小姑娘,她不是人。”
张启山停住步子,回头对上他的眸子,“我知道,她是我的人。”
出乎他意料的,张起灵只是点了点头就结束了对话。他原本以为对方还会劝谏自己一翻,没想到是如此干脆的收尾。
上了车后张副官有点好奇,“他就是张起灵?看起来很年轻啊。”张家族长的事情他也不知晓多少,多半还是听佛爷说的,只是没想到是这么年轻的人。
张启山皱了下眉,“是啊,不过他可能还比我虚长几岁也说不定。”
很巧,回到张府上时岳绮罗也没睡,一个人站在门口似乎是看雨,又似乎是等他。下了车收了伞,面前的人禁不住打了个喷嚏,皱了皱鼻子。
“怎么感冒了?这种天气回去好好捂着,别在门外了。”
张启山搂着她进了门,后厨的人刚好煮好了姜汤端过来,岳绮罗顺手就给了他。
“你去见那个人了,有趣的很。”
她的眼睛都亮了,张启山看得出。
他手指轻抬了岳绮罗的下巴,“怎么,你对他这么有兴趣?”
她眼珠一转,又怎会不知道张启山在想什么,“是啊,他的人和他的血都有趣的很。”
张启山胳膊一揽,她的身子就自动贴了过去动弹不得。两个人贴着身子上了二楼,小葵捂着嘴嗤笑,如今佛爷一脸宠溺的样子早就不是新闻了,看着两人这样子也早就习惯。
房门啪的一声被带上,里面欢声笑语也有,春光无限也有。小葵和几个女佣躲在后厨八卦,“你说咱们夫人也是心大,这还没正式过门身子就给了佛爷。”
另外一个负责杂事的小姑娘叫小桃,平时可没少被佛爷吩咐照顾夫人的事儿,可谓是大事小事事无巨细了。
“这说明咱们夫人哪也不是一般人,有些时候严肃起来比佛爷还男人呢,你们没觉得么?”
众人想到前些日子佛爷与岳绮罗刚刚从东北回来的时候,大家早已经哭做一团,倒是岳绮罗很硬气的说哭什么哭,长点志气。这哪里像个未出阁的黄毛丫头,更像是个历经世事的成熟女人。可是看岳姑娘那长相,明明还是年轻姑娘哪。
陈嫂从厨房出来,听到三四个小丫鬟聚在一起八卦,便挥挥手赶快让她们散了。
小桃哪里依,拉着陈嫂问,“您是过来人,依您看这喜糖我们什么时候能吃上?”
陈嫂倒是一脸惊讶,“你们不知道么,佛爷已经让管家去印请柬了,估计日子都定了呢。”
小丫鬟们又兴奋的叽叽喳喳讨论了一会,直到管家出来了才作鸟兽散。
第二日岳绮罗还未睡醒便被张启山拖了起来,她一向起的晚,这是第一次被人强制性拉起来。
“你还没去司令部?”
张启山已经开始穿衣服,只是今天他没有选军服,而是一身西装领带,衬的整个人像是城里某家的公子哥儿似的。这样也是帅的,岳绮罗睁眼便看到美色当前,恨不得拖着他再回床上。
“今天晚点去,等下登记处和照相馆的人来家里,你也起来换件洋装,好一会拍照。”
给自己打好领带后从镜子里看到还在床上赖着不肯起的女人,张启山转身回了床边伸手准备拉她。谁知岳绮罗右手一用力,左手顺势拉过他的领带,将他整个人带到了床上。
“奇怪,谁答应今天就嫁给你了。”
张启山挑眉,这小妮子不会是到了临头忽然退缩了吧。
“早晚要嫁,今天是黄道吉日,下个月初五也是老八挑的好日子,正好把酒席办了,等会你去挑个喜欢的请柬款式,再去选套婚纱。”
岳绮罗的手指在他的领带上划了又划,听他说完这番话才笑着在对方耳边道,“我要是开心了,今天就什么都听你的。”
张启山心下明了,扯了一边的嘴角上翘,修长的手指已经开始解自己刚系好的领带和衬衫扣子。
管家在外们敲门,通报道,“佛爷,夫人,登记处和照相馆的师傅刚到了。”
张启山把岳绮罗送到身下,哪还管得了那么多,于是乎喊了一声,“让他们等着。”
管家很懂事的立刻撤离,转身后还听到了夫人清脆的笑声。
PS,下面的剧情大概是37年山河破碎全面抗战 39年长沙失守等等
同谋(张启山×岳绮罗)[二十六]
二十六
裘得考与田中凉子早已把张启山周围的人调查的清清楚楚,近日听说从北平来了位尹家小姐,便安插了人在长沙城的窑子里套张家亲兵的话。没想到真被套出信息来,不但得知尹新月的身份,也知道了她对张启山的心意。只是碍于尹家在北平的势力,他们还是决定不多生是非。
同时,陈皮命人在坊间撒布谣言,说张启山发现矿山有宝藏,而意欲独吞。
这话其实也就是针对霍锦惜的,毕竟这矿山在霍家地盘上,而她一直对张启山的行事风格颇有微词。陆建勋与霍锦惜来往不少,这一日特地过来游说。
“张启山的性格一向暴戾,一旦他真正控制了矿山,里面的东西可就没你的份了。”...
二十六
裘得考与田中凉子早已把张启山周围的人调查的清清楚楚,近日听说从北平来了位尹家小姐,便安插了人在长沙城的窑子里套张家亲兵的话。没想到真被套出信息来,不但得知尹新月的身份,也知道了她对张启山的心意。只是碍于尹家在北平的势力,他们还是决定不多生是非。
同时,陈皮命人在坊间撒布谣言,说张启山发现矿山有宝藏,而意欲独吞。
这话其实也就是针对霍锦惜的,毕竟这矿山在霍家地盘上,而她一直对张启山的行事风格颇有微词。陆建勋与霍锦惜来往不少,这一日特地过来游说。
“张启山的性格一向暴戾,一旦他真正控制了矿山,里面的东西可就没你的份了。”
霍锦惜给丫鬟使了个眼色,后者倒完水后就默默退了出去。
“他本就是九门之首,我一个弱女子能怎么办。”
陆建勋挑眉,这话实在是太过‘谦虚’了,“霍小姐乃是巾帼不让须眉,不然如何掌控整个霍家。”
她理了理旗袍,面带微笑,“陆先生有没有什么好办法,不然仅霍家一家恐怕难以与张启山抗衡。”
陆建勋抿了口茶水,“九爷不在,二月红与八爷我来搞定,半截李与六爷志不在此,至于五爷那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儿。”
霍锦惜原本是有心理准备的,可也没想过对方寥寥数语便安排了九人,这让她更加确认陆建勋背后的关系盘根错杂。
送走了陆建勋后三寸钉从内房里跑出来到霍锦惜脚边嗅来嗅去,吴老狗撒了一把花生到地上,三寸钉便立刻闷头吃起来。
“这人可是把我们都研究透了。”
“非也非也。”吴老狗坐到太师椅上,小丫鬟立刻上了一杯明前茶。
“小人得志,早晚有人收拾他。”
霍仙姑本是性子烈的女人,如若不是吴老狗在一旁让其克制,无论是张启山还是陆建勋估计自己都早就闹翻了。
“我霍家虽是九门中人,但张大佛爷也不能太过分,让我没法给他们交代。”这霍仙姑长得本就引人遐想,再加上这么几句服软的话,与她平时气质完全不同,平添了几分温柔。
吴老狗心里一阵酥麻,抱起三寸钉想了想,“那你就去骂张启山几句,出出气。”
霍仙姑挑眉喝了两口茶,这个机会她自然是不会放过。全长沙都把张大佛爷当神供着,她就偏要在太岁头上动动土。
九爷在日本的生意出了问题,他已经去了东洋一周有余。这一周里二月红病倒了,中医西医都请了几次,却毫无起色。张府里也不得安生,张启山从矿山回来后身体每况愈下,从开始的偶有幻觉变成每日常有幻象。齐铁嘴见状拿了一个能够辟邪驱鬼的铜镜让他照,他却在里面看到自己回到了东北的张家,已经去世的父亲,还有年少时候的一幕幕。当年他们遭到追杀,父亲中枪而死,张家所有的人都死了,只有他一个人活下来。
“佛爷,是不是那矿山里那头发的作用?”
那时张启山确实中了招,不过他已经割掉了那块头皮,按理说是没事了。
“不知道,我只觉得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一样,有时控制不住自己,脑子里很乱。”
岳绮罗在他身后翻了翻他脑后的疤,已经开始结痂了。
“我的纸人回来后也不太对劲,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张启山转身握了握她的手,拉着她坐到自己身边,“不用太过担心,可能只是太累了。”
齐铁嘴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看着岳绮罗的双手已经挽上张启山的胳膊两人甜甜腻腻旁若无人的样子,撇撇嘴推推眼镜,恐怕张府是要好事将近了。
三人还未来得及讨论更多,管家就通报霍仙姑来了。张启山原本只穿了居家的袍子,于是去了楼上换衣服。
岳绮罗将齐铁嘴送到门口,微微一笑道,“尹新月怎么样了?”
“今天一早佛爷就派人送去火车站了,岳姑娘,这佛爷已经是你囊中之物了吧?”
齐铁嘴的笑有时候猥琐的很,但今天显得格外顺眼。她听了这话有些得意,脸上不自觉地露出笑容,却还是有些不放心,“听说尹家在北平势力不小,张启山总还是要忌惮的。”
“岳姑娘这您就多虑了,儿女私情本就不好拿到台面上来说,尹家怎么会让外人知道这种私事。”
“这几日城中动荡,你把纸人收了,有意外也好报个信。”岳绮罗甜甜一笑,看四周没人关注便让小纸人从自己袖子里跑出来。
齐铁嘴将小纸人放进口袋,抱拳道了谢然后乘车离去。
岳绮罗站在大门口愣了一会,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而她的感觉一向很准。
回了房间没多久,书房里传出一声枪响,张府的所有人都吓呆了。管家立刻上楼敲开岳绮罗的门,脸上满是惊慌,“岳姑娘,这……如何是好。”
岳绮罗提着裙子边下楼边说,“愣着干嘛,开门进去看看。”
“佛爷一向不许我们随便进去书房啊。”
“我去。”
她推开书房的大门,看到张启山双手撑在书桌上,手边有一把手枪,整个人看上去很颓废,脸上还有汗珠。而站在沙发旁的霍仙姑脸色惨白,一言不发。
霍锦惜今天是来讲道理的,她并未真的想与张启山闹翻,可没想到几句不合对方竟然发怒开了枪,子弹就从她耳边擦着过去,只要歪一点点就能打中她。
岳绮罗走到旁边扶着张启山坐下,发现他的手都在抖。
这时霍锦惜才第一次抬眼打量岳绮罗,她们是见过一面的,之前在巷子里撞见她和张启山在吃酒酿圆子。长沙城中没有不透风的墙,风言风语从不嫌少,所以她一直以来都以为岳绮罗不过是张启山的姘头。
如今细细观察,这姑娘年纪虽轻却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眸子灵动皎洁,绝非等闲之辈。
见张启山冷静下来,岳绮罗便恢复了一贯淡定的样子,“霍当家,长沙城里的外国人终归是要走的,但九门不会离开。你是这门内的人,不会这么看不开吧。”
同谋(张启山×岳绮罗)[十七]
十七
大年三十是一年之中月穷岁尽之日,虽然这对岳绮罗来说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但是跟张启山一起过她还是开心的。张府在这深冬之时张灯结彩,门口还挂上了大红灯笼,衬托着喜庆。
厨娘包了足量的饺子,张启山坐在中间,两边是齐铁嘴和岳绮罗,再然后是张副官。年夜饭饭桌上多了个女人,几个大男人都变的斯文起来。酒过三巡之后,齐铁嘴说话已经开始大着舌头,还猛给自己添酒。副官的酒量好些,说话做事尚能自持。
倒是张启山,半瓶白酒下去也只是脸面微红而已。
岳绮罗给自己也倒了一小盅,没想到身边的男人却不同意,“你年纪小,不好喝这么烈的酒。”...
十七
大年三十是一年之中月穷岁尽之日,虽然这对岳绮罗来说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但是跟张启山一起过她还是开心的。张府在这深冬之时张灯结彩,门口还挂上了大红灯笼,衬托着喜庆。
厨娘包了足量的饺子,张启山坐在中间,两边是齐铁嘴和岳绮罗,再然后是张副官。年夜饭饭桌上多了个女人,几个大男人都变的斯文起来。酒过三巡之后,齐铁嘴说话已经开始大着舌头,还猛给自己添酒。副官的酒量好些,说话做事尚能自持。
倒是张启山,半瓶白酒下去也只是脸面微红而已。
岳绮罗给自己也倒了一小盅,没想到身边的男人却不同意,“你年纪小,不好喝这么烈的酒。”
她翻了个白眼,“我都可以做你姑奶奶了。”
“你说什么?”
张启山侧头过去,却见岳绮罗不满意的噘了嘴,竟平添几分俏皮可爱。
“哎~~佛爷,难得今年这有岳姑娘在场,何况又是……又是除夕,一口酒而已……”齐铁嘴大着舌头,想站起来腿脚却不听使唤,还好张副官在一旁扶着。
“这是我的规矩。”
往日的张启山不苟言笑,严肃的吓人,今日倒是有大不同,虽然是说拒绝的话但却带了笑容,平添几分柔和。
“什……什么规矩,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八爷,喝成这样你不歇歇?”
张副官把齐铁嘴搀到椅子上坐好,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岳绮罗的规矩就是看心情,今天我高兴,就是要喝两杯。”
她说完拿起酒杯去了客厅,可张启山步子大,一下子就站到她旁边,右手已经抓住她的手腕。岳绮罗的身子冬日里一向不容易暖,相反张启山的手像是着了火一般,滚烫滚烫。
他的右手握住岳绮罗的手,左手刚要拿过酒盅就被她出手制止,没想到到了年根岳绮罗竟然还要动手。
可张启山没有觉得半分不开心。
两人在客厅过了几招,张启山强势的一面越发表现出来,岳绮罗恨自己这副小姐的身子,力气总归是不如他大,而且又犯不上用法术。
最后还是张启山钳制住了小妖女,他右臂圈在岳绮罗胸前,鼻息的热气就在对方耳边。
“听不听话?”
岳绮罗整个人动弹不得,试了几下也就放弃了。张启山拿过酒盅一饮而尽,笑着看她。
“你欺负我。”简直气的跺脚。
对方松了手,坐在沙发上看她。她明明手上功夫好的很,却能顺了自己的意,张启山心想,对于岳绮罗这样的女人来说,应该是很喜欢自己了吧。
不知怎么的,除夕夜却让他生出了儿女私情的情愫。大概是岳绮罗的存在让他意识到自己不再像齐铁嘴那般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了。现在处理完公务他要回家,很少在司令部过夜,即便不回家也会找人捎个话给岳绮罗。逢年过节他要想着家里还有个小妖女,就算再怎么特殊在他眼里也始终是个小姑娘,甜嘴儿礼物全都少不了。
“生气了?”张启山拍拍沙发,让她坐过来。
岳绮罗站在一旁不肯动,却被他伸手一拉,硬生生跌倒在沙发上。
齐铁嘴和张副官站在餐厅门口偷偷看着客厅发生的事情,两人下巴都快掉到地上。
“我说张副官,你们家佛爷这都是跟哪儿学的手段啊?” 齐八顿觉自己酒已经醒了一半。
“这……我也不知道啊。”平日里他跟佛爷都是跟男人打交道,也没见他近什么女色,没想到这岳绮罗倒是对他的胃口。
“啧啧,我们恐怕是要做电灯泡喽!”
说完二人仍是猫着腰继续看。
岳绮罗赌气不看他,却被那人掰过身子。
“脾气倒是不小。”
张启山靠在沙发上,侧着身子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她的小脸冰凉,怎么看都是个小姑娘,一副娇嫩的模样。
“不过我就是喜欢脾气大的。”
两人的脸不过咫尺之间,岳绮罗刚刚眯起眼睛想说点什么,再下一秒感受到的就是张启山贴过来的唇。
浓烈的酒味,混合着荷尔蒙的气味,是张启山自己的味道,与任何人都不同。数月以来她心安理得的吞噬着他的好,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才能得到他。百年前她也有过花前月下俪影一双的心思,可这时间久了早已淡忘。如今两人唇齿相须,这念想又回来了。
不过这个吻只是浅尝即止,似乎须臾之间就结束了。张启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怕自己吓到了她。
说白了,这人间的情爱他张大佛爷也是没有经历过的。
PS,好像有所老岳的cp都没有亲密戏码,似乎老岳就该是强攻,可我又不甘心两人只停留在相敬如宾的生活中,难写啊难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