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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晶

【润玉水仙|视频配文】水云间

第二十六章

一向清冷的广寒宫中此时灯烛通明,一阵阵血腥气从偏殿传出来,一块块带血的纱布被扔在地上。


“不要告诉他。”湮月苍白着小脸看着玉兔仙子,冷汗淋漓,虚弱得几乎是一字一顿,“他刚没了娘亲,心里一定很难受。”从璇玑宫出来,湮月便感到小腹一阵阵的疼痛,他在这一方世界除了润玉之外,也只有玉兔仙子可暂时相托,只得凝了修为往广寒宫而来。


“那他也不能打你啊!”玉兔仙子忍不住抱不平,“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吗?”玉兔仙子与润玉和阿玉都是好友,阿玉还是润玉带来的。都说旁观者清,阿玉藏得深,却瞒不住玉兔仙子的眼睛,谁让阿玉一见润玉那双眼睛里总透着欢喜,可偏偏润玉就不为所动,...

第二十六章

一向清冷的广寒宫中此时灯烛通明,一阵阵血腥气从偏殿传出来,一块块带血的纱布被扔在地上。

 

“不要告诉他。”湮月苍白着小脸看着玉兔仙子,冷汗淋漓,虚弱得几乎是一字一顿,“他刚没了娘亲,心里一定很难受。”从璇玑宫出来,湮月便感到小腹一阵阵的疼痛,他在这一方世界除了润玉之外,也只有玉兔仙子可暂时相托,只得凝了修为往广寒宫而来。

 

“那他也不能打你啊!”玉兔仙子忍不住抱不平,“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吗?”玉兔仙子与润玉和阿玉都是好友,阿玉还是润玉带来的。都说旁观者清,阿玉藏得深,却瞒不住玉兔仙子的眼睛,谁让阿玉一见润玉那双眼睛里总透着欢喜,可偏偏润玉就不为所动,水滴还能穿石呢,润玉连石头都不如,玉兔仙子自然多偏向了阿玉,尤其是眼下——

 

湮月动了动嘴唇,不知该怎么说,他也是才知道润玉竟从来不曾信过他。

 

玉兔仙子自顾自地说下去,带着对润玉生气与责备:“你怀孕了,他莫非不知道吗?”阿玉可是润玉的枕边人,润玉一向心细如发,又很在乎阿玉,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湮月却不想再谈这件事了:“能帮我把缘机仙子请过来吗?”

 

看着阿玉这个样子,想到阿玉方才落了胎,不仅心伤还要承受丧子之痛。玉兔仙子只得咽下了所有的话:“好。”得到这声答应,湮月松了口气,眼睛却红了,孩子没了,这疼痛不仅是身上,更是心上的,可他还有事要做。

 

与此同时,太微再次来到了璇玑宫。

 

“润玉发誓,只要日后父帝母神不再提及此事,不再追究,此事就此揭过,润玉绝不重提。”润玉拖着尚未复原的身子,在太微的要求下发了上神之誓。

 

太微心里松了口气,面上依旧一脸郑重,点了点头,语重心长地说:“为父没有立即赶来,也是有些要考验你的意思。日后制衡天后和鸟族就靠你了。”

 

润玉目光迎向了太微的眼神,不由地质问说:“父帝,如果我当时没有站出来,你是否就会毫不顾及洞庭水族的生死?”即便早就知道太微的为人,润玉也忍不住出口质问,如果,如果太微有迟疑,哪怕只是一丝丝,他日后会留太微性命,就当是还了曾经的些许父子温情罢了。

 

太微却避开了润玉的眼神,依旧是那样的无可奈何和肃穆,大义凛然:“人生百年,修行千载。短短一瞬,毫无意义。沧海桑田,少了他们不会有什么变化,这便是天道无情啊!”

 

“这几千万年,漫漫的仙途。父帝可曾动过一丝恻隐之心?”润玉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不由含泪,他不是为自己问的,是为了死去的生母,无辜枉死的龙鱼族以及其他千千万万的皑皑白骨而问,这一声父帝,无父唯帝。

 

太微微微低头,眉眼似有千钧无奈,说的话却让人心里发寒:“本座也不惮告诉你一句实话。天帝才是这天地间最大的囚徒!”太微这句话入耳,润玉只觉得不过是太微的虚情假意,自以为是罢了。然而许久以后,润玉才明白太微虽然自私,这句话却说对了,这天帝之位于他而言当真犹如画地为牢,囚徒自为,平添枷锁。

 

太微说完这话,转身离开。润玉静静地看着太微离开的背影,泪珠模糊了视线,却将太微的身影牢牢地刻在了心里,心中最后一丝柔情也烟消云散,缓缓地坐在了床榻上,心中滋味几许,亦哭亦笑,泪水终于落了下来,但是再睁开眼睛之时,润玉眼中只余下坚定。阿玉已经离开,母亲也已亡故,这天界再无让他掣肘挂心之人——活下去,那些杀不死你的只会让你变得更强大!润玉的手渐渐地抓紧了床单,越抓越紧,就像是他此时的心情。

 

缘机正站在因果轮回盘之前推演着天机,无数的星石带着火焰从空中坠下,无论是明月还是星辰都失去了光芒,隐在了夜色之中。一位仙侍走了过来,向缘机开口:“仙上,我家仙上有请。”缘机看清楚来者的模样,点了点头。

 

润玉则将自己关在璇玑宫中,他身为应龙,自愈能力不消多说。既然下定了决心,润玉自然不会在任由他人宰割。润玉慢慢地放下手中写好的向天道要求取消他与阿玉婚约的奏请,拿开香炉盖子,将奏表放了进去,一道水蓝色的灵力闪过,火焰便吞噬了文书。润玉手指微紧,一下下地叩击着桌子,他要等一个试探结果。奏表在火焰之中慢慢地化为了灰烬,却并无袅袅青烟升起。

 

不同于天界的暗潮涌动,翼渺洲中依旧一派祥和,穗禾看着伽亦,神色柔和:“唤鸟的法术已教给你了,有事可让鸟儿们传信,万事小心。”伽亦连忙回答:“你放心吧,我很快就会回来的。”穗禾见状,不由地笑了起来,点了点头。

 

璇玑宫少了阿玉,表面上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然而却也并非如此,譬如夜神大殿周身的寒意越发地重了,独自往来于璇玑宫与布星台,连呆在布星台的时间也比从前多了起来。润玉静静地看着天空良久,捻诀施法,分布罗列在布星台上的星石渐渐地亮了起来,随着润玉的施法浮了起来。

 

——给我,抢我,我从来都是靠你们的施舍度日。你们总是决定给我什么或拿走什么,我便要乖乖接受。

 

润玉猛地睁开了眼睛,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锐利与锋芒——从现在开始,我要主宰自己的天命!从此刻开始,我要自己选择!该我的,谁也别想抢走半分!

 

星石罗列,光芒大盛,与润玉的心声相应和。

 

“上神。”缘机在小仙侍的指引下见到了脸色苍白,一副病容的湮月,亦忍不住吃了一惊。

 

湮月看向缘机:“最近发生了何事?”他已失了神力,又遭逢心身俱伤,但是依旧能够感知到此方世界的不同寻常。

 

“前些时日星辰移位,六界将降灾劫。小神与老君仍未推演得出,我来之时又现朔月流火,怕是一场浩劫啊!再有便是夜神生母谋反被诛一事,夜神为洞庭水族免遭灭族,受了三万道天雷电火之刑。传闻诛杀夜神生母之人正是上神,夜神亲眼所见。”缘机将自己所知道的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缘机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湮月的脸色,还是将夜神对此并无其他反应,哪怕众仙神施压要夜神站出来与湮月划清界限,揪举出湮月的事摁了下去。

 

湮月转过身,亦没有看到缘机一闪而过的不对劲。反而是缘机注意到了正在煮着汤药的药炉和上神面前那碗没怎么动过的药:“上神,您这是?”

 

在缘机视线不能及之处,湮月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说出口的话却是关于正事:“朔月流火,星辰异位。天地摧,四极崩,yin水不止。六界倾,天罚将至。”这话将缘机与太上老君所不能窥视推演出来的天机说了个分明。

 

缘机一听,连忙低头行礼:“六界生灵不该涂遭横祸啊!天道莫非要放弃此方世界?”

 

湮月不由地看向缘机,眼神一凛,不怒自威。缘机连忙改口:“小仙口误。君上断不会弃此方不顾。”

 

见缘机这般慌乱,湮月思及她也是担心六界生灵的命数,方缓和了神色:“君上若弃了此方,本座就不会在这里了。缘机,从前你便是如此,若再臆测君上,神域你是回不去的。”

 

“缘机知罪。”缘机连忙谢罪,“绝不再犯!”

 

湮月见状,也不再纠结此事:“如实告诉太微便可,我在这里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是。”缘机不敢再多问,连忙行礼告退。

 

缘机离开之后,湮月才端起已经冷掉的汤药,泪水忍不住落在了汤药里,药是苦的,就连泪水也是苦涩无比。湮月深吸一口气,将这混着泪的药全数喝了下去,连心也变得更苦,泪更是止不住地落下,滴落在手掌上,桌上——他的孩子,他和润玉的孩子,未曾降生就没有了。

 

天道正在神域静静地打坐修炼,忽然间睁开了眼睛,轻声说:“解除婚约?”算是疑惑却是肯定。

 

几乎同时,润玉手中拿着的婚约文书忽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天道还在!润玉一惊但是却立刻回过神来,十分肯定自己的判断。果然当初九霄云殿上太微与荼姚之所以如此行事,态度猖狂,随意便置三万生灵于死地,便是笃定天道已然不复存在,不然为何天道会对他们的行为毫无约束。然而眼下这婚约消失便是最佳的例子,天道尚在,不然何必如此麻烦,直接化去名字就是了。

 

润玉手中消失的婚书很快就出现在了天道的手上。天道将这婚事交给了规则束:“将这个给月儿送去,让他自己决定是否解除。”“是。”规则束立刻答应下来,随即便消失了踪影。天道再次闭上眼睛继续凝神修炼。

 

婚书的消失让润玉确定了天道的存在,却同样让他心中怅然若失,一个人静静地站在琪树之下——不知道阿玉现在怎么样了?一个人过得可还好?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太微与荼姚爪牙应该尚一无所获。可是母亲会原谅自己吗?他做不到对阿玉下手,哪怕亲眼所见,他仍然想要找到证据为阿玉开脱。

 

邝露则站在不远处的虹桥上看着润玉,亦跟着出了神——为什么即便如此,夜神殿下仍然对阿玉仙上怀有柔情?直到锦觅走到了邝露的身边,邝露才回过神来:“花神仙上,仙上可是来看殿下的?”锦觅点点头,嗯了一声。邝露见状,便知锦觅对润玉有话要说,便行礼告退。

 

锦觅慢慢地走到了润玉的身边:“小鱼仙倌。”润玉回过神来,看向锦觅。锦觅顿了顿,神色颇有些难过:“你生母之事我都听说了。凡间有句话,逝者已矣,生者如斯,你的娘亲肯定不想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不希望你这样颓废下去的。”

 

润玉勉强动了动嘴角:“逝者已矣,生者如斯。”逝者,生者,能抓住的只有当下。


玉玉不吃药

【润玉水仙】命缘39

“仙上,我做了个梦。”

千泠放开润玉,扶着他坐起来,给他擦去额上细汗,“梦见什么了?”

润玉坐在床上,看着殿中虚空,手紧紧捏着被角,“我梦见清浊之气在呼唤灵珠,仙上,灵珠要提前归位了。但是,清浊之气中还有一个人,我看不清他是谁。”

千泠手一顿,看着润玉辨不清心思的神色,握住他的手,转而问起别的来,“我听见玉儿在叫天帝,可是天帝曾对玉儿做了什么吗?”

润玉视线转向他,眼中沁了泪,“他要取灵珠。仙上,灵珠要提前归位,可是孩子出世尚早……”润玉手移向腹部,明显极是舍不得这个孩子。

“这些都交给我来处理。”千泠伸手将润玉抱进怀中,安抚地哄拍着他的后背,“你在孕中,不宜多思多想,只要玉儿好好养...

“仙上,我做了个梦。”

千泠放开润玉,扶着他坐起来,给他擦去额上细汗,“梦见什么了?”

润玉坐在床上,看着殿中虚空,手紧紧捏着被角,“我梦见清浊之气在呼唤灵珠,仙上,灵珠要提前归位了。但是,清浊之气中还有一个人,我看不清他是谁。”

千泠手一顿,看着润玉辨不清心思的神色,握住他的手,转而问起别的来,“我听见玉儿在叫天帝,可是天帝曾对玉儿做了什么吗?”

润玉视线转向他,眼中沁了泪,“他要取灵珠。仙上,灵珠要提前归位,可是孩子出世尚早……”润玉手移向腹部,明显极是舍不得这个孩子。

“这些都交给我来处理。”千泠伸手将润玉抱进怀中,安抚地哄拍着他的后背,“你在孕中,不宜多思多想,只要玉儿好好养着身子,一切有我,别怕,玉儿别怕。”

润玉伏在千泠肩头,眼泪落了下来。清浊灵珠给他看的未来中,没有孩子的存在,他如何不怕?

听不到润玉的回应,却感觉肩头湿了起来,千泠揽紧了润玉,抚着他的脊背,“那只是个梦,玉儿,别想那么多,对你身子不好,对孩子也不好啊~你身子弱,万万不能出事的。”

润玉闻言,没忍住哽咽出声。他在璇玑宫孤苦许久,好容易碰到千泠,得了这许多宠爱,便是为灵芝献祭也没什么好怨的。可是这个孩子……是他和千泠的孩子,唯一的孩子啊~他却没有办法保全他,叫他心中如何不难受?

千泠一顿,伸手扶着润玉坐好,抬手给他擦眼泪,可这眼泪却是越擦越多。咬了咬牙,千泠停了下来,握着润玉的手,“玉儿,你若是不听话,我便向太上老君要一副堕胎药。”

此言一出,润玉哽咽声一顿,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是什么意思?千泠不要这个孩子了吗?

千泠见有效,兀自继续道,“这个孩子让你如此费神,连自己的身子都不顾了。与其如此,不如不要。”玉儿,别怪我逼你,我承受不起失去你的代价。天帝究竟能对你做什么?玉儿,你究竟要瞒我到何时?

他知道玉儿有多在乎这个孩子,可若是真的让玉儿身心俱疲,便是狠心舍了又如何?相比起尚在凝形的孩子,他选择玉儿。玉儿隐瞒的事,已经成为两人中间的隐患,不除去不足以让他心安。

“不!不要……不打掉,夫君。”润玉泪眼婆娑地看着千泠,一手牵过千泠的手放在自己腹部,“留下他好不好?你摸摸,他在凝形了,是一尾小龙……夫君……不打掉……”

见千泠不语,似是已经铁了心,润玉心头一涩,手僵住了,“我听话,不会胡思乱想了,夫君,留下他好不好?”

千泠的再次沉默让润玉心头一凉,立时推开千泠的手,拉紧被子护着肚子,向着床内缩去,“我不要!不打掉,仙上,我不要!”

润玉的反应让千泠心里也极是不好受,他如何舍得这般逼迫他?可不这般,玉儿便不会将自己的身子放在心上。见他已经缩在床榻最内侧,躲无可躲,千泠伸手,想要将他拉过来,却被润玉躲过去。

“我不要打掉他!”润玉一手紧紧抓着被子,另一手护着肚子,盯着千泠,“我要他,仙上,我要他~”

千泠一腿跪在床上,伸手将被子强硬拉开,不顾润玉的挣扎拉着他的胳膊将人揽进怀里抱紧,“我对你没有别的要求,好好养着身子,不许胡思乱想,亦不许想着有离开我的可能。你能做到吗?你能,就留下他。”

“好。我答应你。”润玉听到千泠这样说,停止挣扎,只想着留下孩子,“无论何事,我都不离开你。”只要能留下这个孩子……

“好。”千泠轻轻拍着润玉的后背,“我抱你去沐浴。”

“你要做什么?我不去!”润玉身子一僵,复又推拒着千泠,“我身子弱,经不起你折腾的。”之前就借着给他补充灵力折腾他,如今他才刚醒……

见他想歪,千泠顿时哭笑不得,“想什么呢你?我现在哪里敢碰你?”将一旁的外袍拿过来给他披上,千泠道,“你出了汗,我带你去洗洗。若是受了凉,可有你受的。”

知道自己会错了意,润玉捏着千泠的衣角,瞥到他嘴角似是勾起,顿时有些气闷,“去就去,你凶我做什么?”哼,就知道吓我,你给我等着!危险信号解除,润玉的小脾气就冒了出来。

千泠给他穿好外袍,赔笑道,“是我错了,玉儿别气着自己。”

就在这时,魇兽在殿内叫了起来。

千泠搂抱着润玉,看了他一眼,“乖,自己去玩~”

润玉倚靠在千泠怀里,看着魇兽,“仙上,魇兽何时来的?”

千泠回道,“魇兽刚来你就醒了。”

润玉收回视线,心中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得让魇兽离他远一点才行。

魇兽离开四余殿,千泠横抱着他便要起身,“好了,走吧。”

润玉扭头看向他,眼神有些疑惑,“去哪儿?”他刚醒,要干嘛去?

千泠定定地看着他。玉儿这……这才刚说了去洗洗,这便忘了?看来,还是得多补补。

做什么这么看着他?润玉也回盯着千泠,他说错话了?

“沐浴。”千泠率先败了,将他抱起来,走向后殿浴室。

浴室之中,水汽氤氲,温度也渐渐高起来。

千泠伸手试了池中水的温度,觉得合适,才给润玉褪了衣衫,抱着他踏进池中坐下来,让润玉坐在他怀中。

撩水给他洗了身上的细汗,千泠搂着他的腰,看着他被水汽熏蒸的粉红的肌肤,一手勾过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瓣。

“仙上……”润玉一个激灵,下意识护着肚子。

千泠额头抵着他的,低低道,“我不碰你,玉儿乖,让我亲亲。”

一个吻,还是给的起的。润玉一手护着肚子,另一手搭在千泠肩上,承接了这个吻。

千泠拉开他的手,让他搂着自己的背,加深这个吻,两人紧紧靠在一起。

热水对胎儿并不好,千泠不敢让润玉在池中多呆,将他抱出来擦干净身上的水珠,又换了新衫,将他抱回寝殿中。

邝露已经给床上换了新的单子,给千泠泡了茶水,还给润玉端来了百花露放在矮桌上。

将润玉放在床上,千泠接过邝露递过来的药碗递给润玉。

润玉垂眸,将安胎药一饮而尽。

这个空档,千泠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

润玉放下药碗,看向千泠的杯子,见千泠看过来,不自在地撇开视线。

千泠看着他的神色,勾起嘴角来。润玉转回视线,小声问道,“仙上,你在喝什么?我也要喝。”

“玉儿是不是又馋酒了?”千泠笑看着他。

润玉不好意思地笑笑。他知道自己不能喝酒,但还是忍不住口腹之欲。

千泠放下茶杯,伸手拿过一边的百花露瓶子,倒了一杯放在润玉的手上,“来,尝尝。”

润玉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千泠既然能给他,定是他这个时候可以喝的。

“不合口味吗?”见他只抿了一口,千泠问道,“若是不合口味,便收起来吧。”说着就示意邝露。

“等一下。”润玉立刻开口拦住他,一手紧紧攥住杯子,“我没说不好喝啊~仙上忙着收起来,是不想给我喝吗?”

千泠失笑,看着润玉,却是道,“邝露,你退下吧。”

邝露颔首,马上转身离开。她在这儿,也只能看着仙上和夫人秀恩爱了。

邝露退下,润玉将杯中百花露饮尽,这才问道,“仙上,这是什么啊?有多少啊?”

“有只小馋猫,梦里都想着喝酒,我便让花界送来了百花露。”千泠刮了下润玉的鼻子,声音中含着笑意,“不过,你可不许贪杯。这百花露虽不是酒,却也会醉人的。想喝酒的时候,就喝这百花露吧。”

“我知道了。”润玉乖乖点头,为了孩子,他会忍忍的,“仙上,百花露有多少啊?”

“放心。”千泠将被子给他紧了紧,“喝到孩子出世都不成问题。”

润玉抿唇笑了笑,一手摸了摸腹部。

千泠看他这动作,有些紧张,“孩子有没有闹你?”方才玉儿情绪大起大落,虽是喝了安胎药,却也让他有些担心。

“没有。”润玉看他紧张起来,急忙出声,“他很乖的。”

“好。”

被千泠揽在怀里,润玉问出他心里一直想问的问题,“仙上,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啊?”

千泠揽着他,一手摩挲着他的胳膊,不甚在意道,“都好。只要是玉儿生的,我都喜欢。”他确实不在意这孩子的性别,只在乎他的孩子是从谁的肚子里爬出来的。

润玉闻言,直起身子看着他,“仙上,我并未与你玩笑。”

千泠握着润玉的胳膊,笑着道,“并未玩笑。孩子的名字我都想好了。”说罢,指尖灵力流转,一张帖子出现在手中,而后递给润玉,“来,看看。”

润玉心有疑惑,接过来打开,只见上面只写着四个字:重华、玲珑。

“重光之华,玲珑心思。”润玉手抚摸着这四个字,看向他,“仙上可是这个意思?”

千泠嘴角笑意更大了几分,“不错。女儿家,心思玲珑些,便没人能欺负了去。至于重华……”将润玉重新揽进怀中,千泠吻了吻他的侧脸,在他耳边低低道,“玉儿,你便是我的光。”他并未骗玉儿,遇到玉儿之前,他确实一心只想着复仇,想着将太微拉下帝位。可遇到了玉儿,让他的心中柔软下来,也让他明白,他对世间的美好亦有很多期待,他的生命中,不止复仇这一件事,还可携一人之手,恩爱白首,看尽世间繁华。

华清宫,清凉殿

荼姚看着座后的太微,十分焦急,“陛下,花界已经怀疑润玉的身世了,她们的意思是,要将梓芬的死因公诸于众。若非如此,她们是不会给夜幽藤的。陛下不若挥兵花界,将夜幽藤抢过来!”

太微闻言一顿,道,“本座曾立下上神之誓,有生之年必保花界平安。何况,你并非不知花界那些芳主有多顽固,若是她们真的在兵临之时毁了这唯一的夜幽藤,你要让旭凤灵力尽失吗?”

“我不信花界只有一株夜幽藤。”荼姚恨恨道。

太微叹了口气,站起来看着她,“你不信又能如何?梓芬曾经说过,花界保存着仅有的一株夜幽藤。夜幽藤万年成一株,那株夜幽藤还是梓芬亲手摘下的,如今梓芬逝世不到三千年,哪有那么快能长成新的一株出来?”

“陛下你可别忘了,旭凤若是没了灵力,夜神可就难以扼制了。”荼姚何尝不知道,只不过不死心罢了,为了旭凤便是拿夜神刺激太微,她也得拿到夜幽藤。

“行了!”太微打断荼姚,“本座去一趟花界就是了。旭凤他是我儿子,我又怎会眼睁睁看着他灵力尽失?”

花界百花宫

即荼姚离开后不久,太微便到来,“长芳主,你要如何才肯借出夜幽藤?”

牡丹立于一旁,并未顾忌太微这个天帝的身份,“先主英灵在上,陛下问多少遍,牡丹都只有一个答复。想要夜幽藤,就请陛下将先主逝世之因昭告六界。”

太微回身看着她,“你这是在威胁本座?梓芬已经逝去这么多年了,还是不要去扰她亡灵了。长芳主何不就此放下?”

牡丹不为所动,直言道,“陛下当初是如何承诺先主的?又是如何承诺我花界诸位姐妹的?陛下乃是天帝,金口玉言,莫非全是儿戏?”

“本座知道,当年,是本座对不起梓芬,令她含恨而终。”太微叹了口气,软了语气,“我也知道,你们都为她抱不平。可是这几千年来,本座一直在找机会,来弥补当年的遗憾。花界叛出天界,本座不是也未曾怪罪你们吗?”

牡丹面无表情,闻言冷了脸色,“陛下扪心自问,当真未曾起过挥兵花界的念头?不过是天帝陛下承诺先主在先,不得违背上神之誓罢了。想要夜幽藤……”